【豪門世家】過妻不候 作者:眉久久 (已完成)

 
li60830 2019-5-6 16:19: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8 32724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2
220 (左漾篇)別著急,看會戲
    她看了眼樓下的游泳池,心裡飛快的轉動著,如果將手機摔下去了,裡面的視頻,自然也就沒有了。

    只是在她想要將東西扔出去的那麼瞬間,左漾已經幾步撲了過來。

    只聽到“啊——”的一聲尖叫聲,後面傳來一陣凌厲的吼聲,下一秒薛心怡已經晃動了下身子,飛速的朝著下面的游泳池墜去糌。

    “心怡——”一道男聲由遠而近,透著一股恐慌和心疼。

    而後是一大片人的人,窸窸窣窣的,都從玻璃門那裡湧了過來。

    “啊,落水了,死人了,救命啊——”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好像是左家的那個小姐將剛剛那個女人給推下去了。”

    “作孽啊,聽說那女人挺潑辣的,不知道落下去的女人是怎麼得罪了她。楮”

    顧長遠的臉色已經黑得如死寂的夜幕,他死死地盯著左漾看著自己的雙手微微有些訝異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陰狠的道:“心怡不會游泳,如果她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左漾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顧長遠卻已經陰沉著臉拿起了手機,轉身焦急的看著剛剛落入水中的薛心怡,“經理嗎?快叫幾個會游泳的保安來游泳池這邊,有人落水了。”

    掛了電話,他立馬看向後面的一群人:“有沒有人會游泳的,人命關天,趕緊下去救命啊!”

    這個小花園是從二樓的會場延伸出來的小花台而已,其實距離一樓的游泳池只有半樓的高度,可這一群人,都是西裝革履漂亮禮裙的,誰願意當眾脫了下去救人啊。

    聽著下面傳來拍打的水聲和越來越弱的呼救聲,他真恨自己當初沒有學習游泳。

    顧長遠一瞬間心裡更是難受和憤怒,他轉頭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左漾,眼睛裡滿是嘲諷。她還能平靜?如果下面不是游泳池,如果這個地方距離下面不是只有半樓的高度,那心怡摔下去,是死定了!

    他剛剛親眼看到她為了去搶心怡手中的東西將她推下去,他親眼所見!可笑他前幾天還在為她在心怡面前替她辯護,可現在這一切都顯現著他是多麼得可笑。

    “左漾,如果——”

    顧長遠到嘴的狠話都在左漾的一眼裡被憋回了胸腔。

    左漾的眼神平靜得太過分了,若是從前,她肯定是潑辣的跟他頂嘴,會將他說得再也說不出話來才會滿意,可現在的她卻是一聲不吭,看過來的目光雖然平靜,但顧長遠卻突然間覺得心裡悶悶的。

    “顧長遠,你是想要救她麼?”她平靜的問道。

    顧長遠咬牙狠狠地點頭。

    左漾輕笑了一聲,隨即便開始脫自己的高跟鞋。

    只是她今天外面就穿了一件長禮裙,要是脫了可得讓這裡的男人們都吃豆腐了。她轉過頭看著人群中的某個方向,而後自嘲的笑了笑。

    “你要幹什麼——”

    才剛剛問完,左漾已經跟著跳了下去。

    人群裡又傳來一陣驚呼聲,顧長遠那一剎雙手撐到了欄杆上,心跟隨著她的動作像是要跳出來一般,他清楚的在她的眼裡看到了某種訊息,她好像,要離開他了……

    這樣的認知讓他心腔微微的有些抽搐,可看見下面左漾果然已經將薛心怡給拉住往前走,又連忙推開人群往一樓跑去。

    左漾也不知道剛才那一刻自己為什麼要跳下來救這個她根本就不想救的女人,或許心裡知道,只有這樣,她才能將事情解釋得清楚,如果她要害她,就根本不可能會自己來救她。

    拖著薛心怡往岸邊游去,路上薛心怡並不老實,或許是因為求生意識,也或許是因為她知道是誰在救她,身體一直不停的在掙扎,甚至拉住了左漾的胳膊。

    左漾掙扎不過她,眼見得就要跟著一起沉下去,幸好兩個會游泳的保安及時趕到,將薛心怡從她手裡接了過去,就朝岸上而去。

    穿著長裙在水裡很不舒服,將她雙腿束縛著,左漾只能用一種游泳姿勢。她併攏雙腿,在水面拂開水波,在夜色中,在通明的燈光之下,她就像是一條美人魚一般,美好的身材在水中凸顯出了一種柔美,長而卷的黑髮在水中暈開,整個畫面,像是中世紀的北歐油畫,唯美的不像話。

    有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傳來,眾人都看到了這樣的美,從來沒有想到,他們口中那個潑辣的女人,其實也可以女人味到如此地步的。

    在眾人驚嘆之時,只有一個人發現了裡面的人的不對勁。

    裴彥臣來不及拉住裴深駿問出了什麼事,就見裴深駿臉色突然一變,快速的脫了上衣和鞋子,就直接跳進了水裡,朝著左漾游了過去。

    左漾現在確實不好受,估計是室內室外溫差太大,水溫又有些低的原因,她現在在冷水裡泡了一會兒,小腿便抽筋了。

    疼而緊的那種痛感讓她想要弓起身子去揉一揉,可是穿著的禮裙,卻完全束縛了她,讓她根本就抓不到小腿的地方。

    tang

    “救——”嘴裡狠狠地嗆了一口水,嗓子頓時疼痛了起來。因為毫無游泳的力氣,身子也開始往下沉去。

    她的心越來越涼,沒有想到,她左漾的命,竟是要為了救一個不值得的女人而丟了。

    懊惱、痛苦和恨意沒來由的鋪天蓋地的襲來,她想喘氣,可身子已經往下墜去,隔絕了外面的空氣。

    胸口越來越悶,越來越疼,她拚命的用雙隻手拍打出水波,卻還是沒有人來救自己。

    左漾在那一刻終於體會到了什麼是絕望,絕望就是你救了你未婚夫心愛的女人,可卻沒有人來救你。

    那一刻左漾心裡想的是,如果能撿回這一條小命,那她不會輕易放過那兩個渣男賤女的!剛剛薛心怡落水前的那一下,本來她是伸了手來推自己的,卻不知道怎麼的,自己都只才挨著她,她就突然向後墜落了下去。

    別人不清楚,但她還不明白麼?她是中了薛心怡的計了!

    腿越來越疼,岸上的聲音也越來越模糊。

    在疼得徹底絕望時,她心中竟然還在想,如果出現一名騎士,救了自己,那她將義無反顧,只跟他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聽到了她的祈求,模模糊糊快要失去意識時,真的有一個帥氣的男人向自己游過來,而後焦急的朝著自己吻了下去。

    感覺到新鮮的空氣重新流過自己的肺,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重新睜開了自己的眼,腦中缺氧的昏沉感去了不少。看著面前眼睛眨也不眨看著自己的男人,左漾終於忍不住,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朝著他狠狠地吻了下去。

    裴深駿沒有想到左漾會是這樣的反應,但他能感覺到,她圈住自己脖子的手,在微微的顫抖著。

    他心裡劃過心疼和怒氣,緊緊地握住了她的腰,上著上面游去。

    出了水,看到地面上,顧長遠正在給薛心怡做著人工呼吸。

    怪不得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薛心怡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雖然明明剛剛就已經將水給吐出來了。

    有人說她有些休克。

    休克?

    實在是太好笑了,她剛剛將自己勒得那麼緊,不停的掙扎,會是一個休克的人?

    箍住腰上的手緊了緊,而後一件西服就被披到了她的肩上。

    左漾閉了閉眼,良久,才嗓子沙啞的說了一句:“謝謝。”

    裴深駿沒有說什麼,只是盯著地上的人,眼裡閃過一絲冷光。

    裴彥臣從不遠處緩緩的走了過來,攔在了想要立馬離開的左漾跟前。

    “別著急,看會戲。”他挑了挑眉,看了眼自己堂哥狼狽的一身,並不表示關心。

    左漾卻死死地握緊了手。

    沒過一會兒,躺在地上毫無生氣的薛欣怡終於微弱的嚶嚀了一聲,看到面前的男人,不顧一切脆弱的衝進了他的懷裡。

    顧長遠順勢接住她,小聲的安慰。

    薛欣怡抬起頭,看到那麼多人,似乎驚了驚,而後就左右找了找。

    裴彥臣不著痕跡的將左漾給推了那麼一步,薛欣怡終於從人群中看到了同樣狼狽的左漾,她眼睛微澀,眼圈都紅了,卻拉住了顧長遠的手:“長遠,不是左漾推的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掉進水裡的,你不要怪她。”

    她此刻憔悴著一張臉,卻還在為罪魁禍首開拓。

    顧長遠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他只是順著薛心怡的視線看到了左漾,而後沉沉的道:“左漾,向心怡道歉!”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2
221 (左漾篇)我不是一個好女人
    顧長遠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受,他只是順著薛心怡的視線看到了左漾,而後沉沉的道:“左漾,向心怡道歉!”

    一群人頓時都安靜了下來,甚至,站在顧長遠和左漾中間的那群人,都識趣的退開了,給兩人讓出了一片空間。

    顧長遠的眸子沒有絲毫的溫度,他雖然現在決定要選擇左漾,可心裡對薛心怡畢竟是愧疚的,可是現在那個女人,不僅不知足,更是因著他的選擇,而對心怡肆無忌憚的傷害,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人群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此刻正偎依在另一個男人懷裡的左漾糌。

    這樣的場景可真是戲劇性啊。

    兩個已經訂婚的男女,卻各自偎依或抱著別的男女。愛八卦的,此時已經將他們各自出軌的事情都在腦海裡演繹了一遍。

    左漾的反應卻是出乎眾人意料的平靜。

    裴深駿沒有說一句,只是等著左漾的反應,但他放在她腰上手心的溫度,卻像是在給她鼓勵一般楮。

    左漾為自己這樣感性的認知都趕到錯愕,可腰上的大手,卻實實在在的給了她一種安定。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顧長遠和薛心怡跟前,甚至那隻手的主人,也跟著走了過來。

    左漾沒有想過要再次甩開他。

    她現在心裡有一種噴薄而出的恨意,她看了一眼虛弱的偎依在顧長遠懷裡,卻在眾人看不到的角落裡朝著她驕傲的冷笑的薛欣怡,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讓我向她道歉?”

    顧長遠在說出那句話後其實有那麼點點的後悔,但在看到左漾跟裴深駿摟抱在一起,這一點的後悔都跑得杳然無影了。他冷笑了一聲:“你將她推進了水裡,難道不該跟她道歉嗎?還是說,伯父平時就是這樣教你的?”

    那隻放在左漾腰上的手十分的讓他覺得反感,卻因為左漾的沒有閃躲,眼神更加的深沉。

    顧長遠是蹲在地上抱著半坐在地上的薛心怡的,此刻在氣勢上,似乎是輸了左漾一籌一般。

    薛心怡掙紮著站起來,顧長遠連忙扶著她。

    她頓了頓,朝著顧長遠虛弱的一笑,拉住了他的手:“長遠,你幹嘛那麼生氣,都說了不是左漾推的我,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跟別的人都無關。”

    此刻手機已經掉進了水裡,她再也不用擔心剛剛的事情會被顧長遠知道了。

    左漾迎著薛心怡的視線,看著她的視線微微閃了閃,就輕輕的笑了:“好,我會給她道歉的,前提是——”

    “啪——”的一聲,她的一巴掌已經落到了面前彷彿弱不禁風的人兒身上。

    “對不起,我不小心打了你一巴掌。”左漾冷冷的道。

    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來時,又是一巴掌,落在了薛心怡的另一邊臉上。

    只聽得清脆的“啪——”的一聲,左漾面無表情的道:“對不起,這一巴掌是你該得的。”

    眼見得第三巴掌就要落下,顧長遠反應過來,惱怒的抓住了左漾的右手:“你發什麼瘋!”

    “啪——”的一聲,薛心怡被左漾的左手給打了一巴掌。

    “對不起,看你不順眼,很想打你一巴掌。”說完,她便挑釁的看向幾乎要按捺不住憤怒,青筋跳突的看著自己的顧長遠。

    “放開我。”她冷冷的道。

    顧長遠死死的握住左漾的右手,眾人都看得到他因為憤怒,右手後背上的血管都有些暴突。

    忽然,一隻手也握到了顧長遠的手上,裴深駿面無表情的道:“顧先生似乎不知道什麼叫紳士。”也不知道他都做了什麼,只是顧長遠那一瞬間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他微微蹙了蹙眉,緩緩的鬆開了左漾的手。

    他才一鬆開,裴深駿也立馬鬆開了手,而後很自然的從左漾披著的西服的口袋裡掏出了一條白色的絲絹,細緻的擦了擦自己的手,而後就隨手扔到了垃圾桶裡。這一系列動作做下來,手又沒有絲毫猶豫的放到了左漾的腰上,讓顧長遠的臉色更沉。

    他嘲諷的一笑:“裴先生似乎沒有搞清楚一點——左漾是我的未婚妻,裴先生此刻的動作似乎太過唐突了一些。”

    “有嗎?”裴深駿卻絲毫沒有放開左漾的腰,只是不在意的道,“我只是做著顧先生此刻正在做的事情,還是顧先生喜歡寬容自己,嚴待他人?”

    顧長遠臉色一變,這才想到自己從一開始,似乎都太過偏於薛心怡了。周圍都是圈子裡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他和左漾,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鬱:“這是我們的家務事,左漾做了錯事,我當然不會姑息。但裴先生又是以什麼身份這樣對我?”

    “等一下。”左漾打斷了裴深駿的話,嘲諷的看向顧長遠,“家務事?顧長遠,我幾時嫁到你們顧家了?”

    顧長遠的臉色更加難看。

    薛心怡已經嚶嚶的低聲哭了起來。她的臉經過左漾毫不留情的三個巴掌,已經紅腫了起來

    tang,看上去更加的狼狽而又可憐。

    顧長遠的心異常的煩躁,在眾人面前,今天的這件事,是徹底的下了他的面子。

    左漾卻絲毫不再顧及他的顏面:“我還沒有嫁到你們顧家呢,你就如此的猖狂了,你覺得是我推的她?我推的她我還需要去救她?我要讓一個人死,就不怕去坐牢!我告訴你顧長遠,是她自己跳下去的,為的不過是不讓你看到她手機裡的視頻,再順便栽贓嫁禍給我!說到視頻,我就更加納悶了,明明是你和她在做著偷雞摸狗的事情,卻在這裡指責我和裴深駿,我們怎麼了?我們再怎麼,都比你們這對狗男女要強得多!”

    “你!左漾,你不要太過分了!”顧長遠的臉色已經徹底的冰冷了下來。

    左漾卻早已不顧什麼,她眼神森寒的看著薛心怡,一字一頓的道:“希望你的長遠能夠保得住你,不然,薛心怡,你、死、定、了!”

    薛心怡窩在顧長遠懷裡的身子,開始微微的顫抖,她知道左漾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是徹底把她惹毛了。她嬌嬌弱弱的哭了起來:“長遠……長遠,是我自己摔下水池的,跟左漾無關……”

    最開始她那樣說,是為了陷害左漾,可是現在,她確實是有點害怕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了。

    但她越這樣說,顧長遠便越覺得薛心怡是因為害怕左漾,所以才這樣不說實話。

    他心裡更加的不悅和憤怒,只是緊了緊手,而後將薛心怡給摟進了懷裡:“不要怕她,我會好好的保護好你的。”

    左漾輕笑一聲,隨即便轉過身,朝著門外走去。

    裴深駿沉著臉,跟了上去。

    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門口,一直在一旁沒有吭聲的裴彥臣此時走了出來,他手上拿著一個濕漉漉的手機,已經黑屏了,笑著對面前狼狽的兩人道:“噢,這位薛小姐,這手機是你的吧?現在已經被水浸濕後打不開機了。不過沒有關係,我有個朋友,保證能將你的手機給修好。”

    薛心怡臉色一變,卻強自鎮定:“沒有關係,手機壞了就壞了,也要不了多少錢,我再買個新的就是。”

    “買什麼新的,現在大家都在提倡節儉,我看這個手機也是才買不久的,丟了多可惜,放心我一定保證給你修好。”

    “不……不用了裴總……”

    “客氣什麼,反正你裡面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視頻吧?那我就直接走了,修好了一定會讓人將東西給你送過去的。”

    “不……”薛心怡想要撲過去,顧長遠臉色陰沉而又疑惑的看向她,“你怎麼了,心怡?”

    薛心怡身子顫了顫,勉強的笑了笑:“沒事。”

    出了宴會場,左漾立馬打了一個電話:“付經理,按我當時給你做的,馬上行動吧,我要她第一個被趕出那棟房子。”

    掛了手機,便看到裴深駿正跟在自己後面。

    左漾的腳步頓了頓,雙眼閉了又睜開,眼裡多了一抹倔強:“謝謝你,剛剛……”

    裴深駿眯了眯眼,拉住了她的手:“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謝謝。”

    左漾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心裡卻苦澀為什麼早一點遇上的不是他,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裴深駿,我不是一個好女人,你以後知道了,會害怕的,會不屑的,趁你現在還沒有陷太深,快點清醒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2
222 (左漾篇)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裴深駿,我不是一個好女人,你以後知道了,會害怕的,會不屑的,趁你現在還沒有陷太深,快點清醒吧。糌”

    左漾死死地咬住了唇,若是平常說這樣的話,有什麼可難受的。可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有人在扎一般,痛得她連吸了好幾口氣都不能緩解過來,頓時手腳也跟著冰涼起來。

    死死掐住的手心被人握住,她的身子微微一顫,卻並沒有轉過頭。

    裴深駿蹙眉將她的手給打開,裡面已經被微微掐破了皮,流出了絲絲血絲。從剛剛,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只是……看著她明明痛苦卻偏偏要裝作沒事人的樣子,他覺得心裡有一種悶氣在衝突。

    “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人,別人看不到你的好,我看得到,別人覺得你壞的,我卻覺得可愛。為什麼非要將自己逼到這樣狼狽的樣子?跟我說一句軟話,就那麼得難麼?”裴深駿嘆息了一聲,直接將她拉到了身邊,緊緊地摟進了懷裡。

    他懷裡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淡淡的薄荷香氣。左漾最討厭進醫院了,可這時卻覺得他身上的氣味像是有一種魔力一般,她深深地呼吸著,突然不想推開他。

    她閉了閉眼:“那是因為你有眼無珠。”

    “……”裴深駿又氣又好笑的,也只有她會在這種時候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摸著她身上是一片濕冷,眉頭又蹙了起來,拉著她就往外走,“跟我回家。”

    左漾卻咬著唇不肯走。

    裴深駿無奈的道:“只是去換身衣服而已,我家離這裡近,很快就到了,別想太多。”

    左漾突然小聲的道:“我是不會和顧長遠解除婚約的。楮”

    裴深駿的臉微微的沉了沉,拉著她往車子走的腳步也頓住了。

    左漾深吸了一口氣,笑笑:“幹嘛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我本來就沒有想著要跟顧長遠解除婚約,我覺得,他這人雖然是混賬了點,但拿出去,還是上得了檯面的,勉勉強強馬馬虎虎的湊合吧。”

    感覺到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力度緊了緊,左漾微微蹙了蹙眉頭,卻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裴深駿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她又加了一把火:“啊,對了,我聽說你家老太太在忙著給你和裴總相親吧?進展得怎麼樣?什麼時候能帶出來給我見見?”

    “不怎麼樣。”裴深駿陰沉的道。

    “噢,沒關係,誰的愛情沒能有個挫折,你看我,不就是麼?”

    裴深駿忽然轉過了頭,死死地盯住了左漾的眼睛。他的一雙眸子黑沉了下去,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卻只是一步步逼向她,最後和她相隔不超過五釐米。

    “你說你不會和顧長遠解除婚約?”他的聲音很性感,此刻卻也帶著危險。

    左漾想要不著痕跡的退開一點安全距離出來,卻被他一下子握住了腰。

    她抿了抿唇,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視線卻不敢看向裴深駿的眼睛。

    “即便你知道他跟薛心怡暗中來往,你也不跟他解除婚約?”裴深駿的太陽穴在微微的跳突,心中剛剛升騰起的那一抹柔情蕩然無存。

    “是!”左漾想也沒有想的就道。

    裴深駿輕輕的笑了。卻又在一瞬間,他的表情徹底得冷凝了下來:“左漾,你這是在犯|賤嗎!”

    左漾迎視著他疼怒的目光,心裡某一個地方好像微微的抽了抽,卻再次沒有猶豫的點頭:“我是犯|賤,那又如何!”

    “你——”裴深駿放開她手的手,已經死死地握成拳。

    剛剛,從左漾跳進水裡,再到他從水裡將她救起來,他以為他終於等來了機會。他以為她終於能徹底看清顧長遠這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他以為她終於可以明白自己的心了——卻仍然還是回到了原點。

    心裡又疼又怒又急,還有一種想要衝破胸膛的嫉恨,他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顧長遠,他就有那麼好嗎!值得你這樣三番兩次的拒絕我,即便知道他背叛了你,卻還是想跟他在一起?!”

    他的樣子,就像是一個一直對著一隻小狗好的小男孩,可是這只小狗最後卻咬了他一口,心痛卻又捨不得責罵一般,只能自己痛著。

    左漾覺得眼睛有些熱,良久才別開了臉。

    可是裴深駿卻震住了,因為左漾的臉頰上,劃過了一滴淚水。

    左漾是怎樣高傲而倔強的人啊,她只喜歡在人前表現出她強勢的一面,雖然他知道,她心裡必定很苦,但卻從來沒有看到過她表現出來,此刻卻見著她流淚了。

    裴深駿胸腔裡的怒氣都像是被一隻針給戳了一般,疼怒都慢慢的消散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將她摟進了懷裡,拇指輕輕揩掉了她臉上無聲滾落的一串淚水,咬了咬牙:“你是吃定我了是不是?你知道我捨不得罵你,所以便這樣讓我心疼。”

    左漾不說話,裴深駿無奈的閉了閉眼:“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卻這樣三番兩次的拒絕我,漾兒,我看得出,你對顧

    tang長遠的感情並不深,我不信你是為了愛他就不顧一切的女人,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告訴我好不好?”

    “裴深駿,我要不起你。”左漾推開了他。她很快擦了自己臉頰上的眼淚,一瞬間,好像又恢復成了平時的那個左漾,她看了裴深駿一眼,心裡有些抽疼,“我要不起你,真的,在我看來,你值得更好的女人,要是你跟我在一起,很快你就會發現我配不上你,那時候再來跟我分開,我……會比現在這樣更痛苦。”

    跟裴深駿在一起和跟顧長遠在一起,是不一樣的。她自知自己沒有大家閨秀的做派,也做不來那樣的樣子,她性格潑辣,做事不計後果,除了她家老爸,真的不敢相信還有人能夠容忍。而且裴深駿,雖然只是裴家養子的兒子,但裴老太太那一關,她怎麼過得了?她不是一個能為了誰而去改變性子的人,與其以後互相折磨,不如現在早早的就了斷了。而顧長遠,她不用擔心自己在他面前是什麼不堪的樣子,因為本來他就好不到哪裡去。而且就算是為了左家的家世,他也不會輕易跟自己說離婚。

    左漾想到這裡,又想到了剛剛宴會裡的那些場景,她閉了閉眼。接下來,她要做的,或許比以前對薛心怡做的要狠。不做,等著薛心怡來對付自己嗎?不,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她受了委屈,不可能不還回來,她就是這樣好強倔強的女人,有時候甚至連自己都覺得會有些過分,別人會怎麼看她?

    她不敢再在裴深駿面前呆著,覺得多呆上那麼一秒,都覺得自己跟他的差距在拉大。

    她轉身想要離開。

    裴深駿臉色一變,將她的手死死地拉住,然而眼睛卻又一瞬間亮了起來:“你現在痛苦……有一點原因是你不能和我在一起?”

    裴深駿本來被她的話說得一震,她不要自己,是因為要不起自己?

    而且,她說,自己以後會覺得她配不上自己?

    心中的煩悶被驚訝和喜悅席捲,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看著她越加沉默的臉頰,著急的說出了聲:“你是怕我以後嫌棄你?”

    “怕我以後覺得你不好了,跟你分手?”

    “怕我以後就覺得你的那些壞脾氣不好而不要你?”

    在裴深駿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左漾的臉色變了變。

    裴深駿已經將她狠狠地抱進了懷裡:“傻瓜,我是覺得你的脾氣很壞,但還沒有到無理取鬧的地步。”

    他的呼吸急促,有好多的話想要對她說。

    原來……

    他的心上瞞過一陣酸澀的感覺,感覺到她的掙扎和低吼,他卻將她摟得更緊:“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薛心怡,就算你不教訓她,我也要教訓她的,顧長遠,我知道你不會動他,但是沒關係,我來。他們本來就該得到些教訓,並不是因為你多不好,因為你的性子怎麼樣,而是他們不好。你很好,別人都比不了你……”

    左漾再抬起頭時,又是一陣淚流滿面。

    裴深駿看著她晶亮的眸子,忽然心癢忍不住的就低下了頭。

    他的吻很溫柔,很小心翼翼,帶了一絲怕被她推開的忐忑,卻越吻越深。

    左漾沒有拒絕,實際上卻是在他的這個吻裡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她低低的哭泣聲讓裴深駿再也控制不住心裡奔騰的熱烈,深深地吻了下去。

    直到左漾差點窒息暈過去,他才放開了她,將她的頭抵在自己的胸口微微的喘息。

    “我有一種方法,讓你不會害怕我拋棄你。”裴深駿突然很認真的道。他說話時,胸腔在微微震動,左漾的臉跟著熱了起來,卻並沒有出聲。

    “我把我的所有家當都給你吧,如果以後我拋棄了你,那我就一分錢都沒有了。”裴深駿溫和了嗓音。

    左漾揪住他胸口衣服的手緊了緊。

    她忽然低下了頭,身子微微顫了顫:“我有些冷了……”

    裴深駿看著她逃避的樣子,蹙了蹙眉,卻認命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朝著車子走去。

    “漾兒,逃避的你不像是你,你應該比這樣灑脫。”他只說了一句,就將她抱到了車上。

    車子很快就朝著裴深駿的家裡開去。

    兩人到了裴深駿的家裡都窘了,因為都忘記了家裡沒有女人換的衣服了。

    左漾抱著裴深駿的衣服進了浴室,等到出來時,裴深駿的眼前便是一亮。

    襯衫比較寬鬆,都已經到了膝蓋上面,所以左漾並沒有把拿進去的短褲穿上,只是將襯衫的袖子給折了起來,腰上圈了一條細長的皮帶,襯得身材更加凹凸有致,雙腿修長筆直。

    長長的頭髮已經基本吹乾了,此刻披散在後面,看上去異常的慵懶而又性感。

    經過剛剛兩人的對話,左漾現在看到裴深駿有些尷尬。不明白剛剛自己是怎麼了,怎麼一下子就有些失控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勉強的朝他道:“你可以……進去洗了。”

    裴深駿也不再提剛剛的事情,他

    知道自己不能一下子將她逼急了。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心裡是有自己的,那他不怕時間,慢慢的讓她只屬於自己。

    他笑了笑,站起身拿起了自己要換的衣服:“我剛剛給你倒了一杯牛奶,剛剛濕了那麼久,怕感冒了,先趁熱喝了吧。”

    “我想要——”

    “回去了”三個字被裴深駿給打斷了,他指了指她的手機,“剛剛有人打電話給你,我怕是什麼重要的人,就幫你接了下,他說是左氏的員工,你最好給他回一個電話過去。”

    左漾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裴深駿這才滿意的進了浴室。

    左漾看到浴室的磨砂門上勾勒出一個模模糊糊的影子,才有些恍惚的偏過了頭,視線朝著旁邊的牛奶看去。她的手不自覺的去觸碰了下牛奶杯子,熱熱的,卻並不燙。而後像是碰到了電一樣,迅速的將手給撤了回來。

    她的心裡,莫名的湧出一種好像可以稱之為幸福的感覺,卻又被她強行壓下。

    是付經理打來的電話。

    “左小姐,事情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辦好了,東西都已經全部扔出了公寓,當然,是在跟顧家老爺子打了招呼的前提下,畢竟,那處公寓,寫的是顧二公子名下的財產。”

    “嗯,幹得不錯。”左漾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還有,小姐,按照您的吩咐,我們都有派人跟蹤薛心怡,她最近確實沒有和顧二公子有過接觸,除了今晚,但她卻跟別的男人有親密的接觸。”

    左漾的眼裡一瞬間閃過一絲暗芒:“是柯總?”

    “不僅柯總,還有一個年氏集團的總裁年總。”

    “呵……”原來還是耐不住寂寞走了老路,可笑顧長遠還將她當個寶,不過也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今晚她是徹底的惹惱了自己,又是讓自己看她和顧長遠的激情戲碼,又是栽贓陷害自己推了她,這一筆賬,她要一起算!

    “你們再盯緊一點,到時候我要他們所有的資料!”

    “你要誰所有的資料?”裴深駿剛好出來聽到了左漾最後的一句,隨口問了問。

    左漾抿了抿唇,快速的給付經理交代了下就匆匆的掛了電話。

    裴深駿已經從浴室的門口走了過來,邊擦頭髮邊看向她:“你是要誰所有的資料?”

    左漾不答聲,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裴深駿蹙眉截住了她要走的腳步:“你才讓我感覺到自己身處幸福之中,這麼快就要將我打到地獄?”他似笑非笑的問道。

    左漾深吸了一口氣:“抱歉,或許我不該這樣說,但我確實很想說,我今天有些失態,可能說了太過的話,你不要當真。”

    “噢?哪一句?是說你不會和顧長遠解除婚約那一句?”裴深駿將毛巾給扔到了一邊,他的頭髮還濕濕的,卻不管不顧,只直直的盯著她。

    左漾突然覺得自己說不出口那些拒絕他的話,良久才閉了眼:“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那就等那一天再說!”裴深駿沉聲道。

    他突然打橫將她抱了起來,在左漾的驚呼聲中,將她直接扔到了床上。

    床的彈性很好,左漾滾進了床裡被來回的彈了幾次。看到裴深駿正要脫了衣服上來,連忙往床的裡面滾去,一邊滾,一邊大驚失色的喊道:“裴深駿你不要臉啊,我要回家了!”

    裴深駿立馬拿起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去,按了免提:“伯父,漾兒今晚累了,想直接在我家裡睡了,您看行嗎?”

    那邊左爸正洗漱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聽到這句話,精神一下子就來了,連聲道:“行行行!多住幾天都沒有問題,想住到什麼時候就住到什麼時候!”

    看著裴深駿挑眉看著自己,左漾大聲吼道:“老爸,我沒有想直接睡在這裡啊,我想要回家!”

    “你這孩子,這麼不懂事,人家裴醫生是好心收留你多住幾天,你還傲什麼嬌呢,真是的!”

    “老爸,我不用他收留啊……”

    “行了行了,真煩人,還是在那裡呆著吧,省得回來老爸還要照顧你,累。”

    說完,左爸就迫不及待的掛了電話,興奮得都有些手舞足蹈了。

    裴醫生,幹得漂亮!爭取把我女兒給壓倒啊!

    這邊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嘟嘟嘟”的佔線聲,左漾簡直欲哭無淚,她狠狠地瞪了裴深駿一眼,低聲吼道:“你到底給我老爸施了什麼邪術,怎麼感覺他事事都在幫你!”

    裴深駿已經將衣服脫完,直接上了床。看著她將被子全裹了,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像是一隻蠶蛹,他淡淡的彎了彎唇角:“你老爸比較想讓我做他的女婿。”

    他去拖被角,卻被她給拱開了。他所謂的聳了聳肩,“你不知道我如果不蓋被子就有裸睡的習慣吧?”

    左漾的眼睛一瞬間睜得更大了,她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想要從床尾逃跑,但很不幸的被裴深駿發現了企圖,直接上前將她整個人連

    著被子都抱進了懷裡。

    左漾只要越掙扎,他便抱得越緊,到最後他直接吻上了她。

    左漾明明想要掙扎的,可是卻發現自己在他的親吻下根本就沒有力氣,只能讓他為所欲為。

    感覺到自己的大腿上傳來癢癢的感覺,左漾渾身顫慄,卻更加鬆軟了身子,連嘴裡都忍不住的“嚶嚀”出聲。而後聽到了自己的輕吟,她的臉瞬間燒得通紅,又開始掙紮了起來。

    裴深駿眼裡閃過一抹笑意,低頭在她的脖子上吸了好久,才放開了她的人,只是單純的抱著她。

    左漾重重的喘著氣,裴深駿看著她紅彤彤的一張小臉,滿意的在她耳邊低聲道:“這樣的你才有活力,隱忍和哭泣都不適合你,漾兒,現在你跟我有了肌膚之親,不會翻臉不認人了吧?”

    左漾突然重重的咬在了他肩膀的位置,良久,她才松開了口。嘴裡有一股血腥的味道,但面前的男人卻還是一副笑意盎然的樣子。

    她突然低低的道:“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裴深駿溫柔了神色,剛想要回答,她又嘆了口氣:“你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行麼!”

    裴深駿溫柔的神色都僵在了臉上,黑了臉,低了頭,直接咬上了她的唇瓣。對待她,他可真的不能太過溫柔了!

    這一晚,不知不覺就過去了。

    早上醒來的時候,這間屋子裡是徹底的兵荒馬亂了起來。

    裴深駿接到一個電話要馬上趕去醫院。

    左漾正在洗浴間裡洗澡,也不知道昨晚是不是兩人都有心事,忘了開空調,熱得受不了了,裴深駿才將空調給開了,身上又是一陣黏糊糊的。

    裴深駿在外面等了一會兒,實在有些等不了了,嘴角一勾,就嚴肅的闖進了浴室裡。

    左漾尖叫一聲,連忙拿過旁邊的毛巾將自己的身子給摀住,看著裴深駿就破口大罵了起來:“裴深駿你早上起來腦門被驢踢了麼?不知道老娘在裡面洗澡嗎?!你這個臭流氓!不要臉的臭男人!”

    左漾罵她的,裴深駿卻悠然自得的洗漱自己的。等到他弄完了,眼神看向左漾,左漾才後知後覺的覺得危險。

    “你想幹嘛?我告訴你啊,你醫院裡有急事,你要是因為自己某些不知羞恥的那啥而非禮我浪費了時間,你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好醫生!不是一個……啊啊!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左漾所謂的不客氣,就是將噴頭對準了某人。

    裴深駿卻一個箭步走了上去,奪下了噴頭,扔到了一邊,而後重重的吻了吻她的紅豔的嘴,視線往下,他忽然揉了揉她的胸,又拍了拍她的屁股。

    在左漾目瞪口呆之中,才滿意的走出了浴室。

    身後,回過神來的左漾又開始流氓長短的大罵了起來。

    裴深駿的嘴角卻勾起了一個上揚的弧度。

    等到聽到別墅下面的門被關上了,左漾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眼神一瞬間變得有些複雜。

    她匆匆將自己身上都洗乾淨,而後重新找了一件裴深駿的襯衫穿上才回了家。

    左爸看到她回家,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連忙往自己的房間跑。

    但左漾已經眼尖的看到了他,氣極反笑的呵呵了兩聲:“老爸,都這麼晚了,你還不下樓準備上班,幹什麼要往樓上跑?”

    左爸轉過身時臉上已經漾開了一朵花:“漾兒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也不知道多睡一會兒,女孩子家家的,美容覺很重要的。”

    “哦,我只是覺得自己家裡睡比較舒服一點而已。但是我很傷心的是,老爸很明顯不喜歡漾兒,都不想讓漾兒回家……”左漾做出一個傷心的表情,但眼裡都是犀利的看向自家老爸。

    左爸連忙打哈哈,跑下樓就繞著左漾轉了個圈:“哈哈,我怎麼可能不想讓漾兒回家。我只是覺得,裴醫生那裡住段時間,回到家,又有新鮮感了,現在是不是感覺不錯?”

    “不錯你個頭!”左漾冷了臉色,瞪了自己老爸一眼,“老爸,你昨晚讓自己女兒宿在別的陌生男人家裡的事情,我會如實稟報給母親大人的,你就好自為之吧!”

    左爸一瞬間神情就有些委屈:“漾兒,你現在居然對著老爸也說粗話了,裴醫生難道沒有教你……額。”

    看到自己女兒投過來的危險信號,左爸閉緊了嘴,朝衛生間躲去。

    左漾回了自己的房間,有些疲憊的將自己給甩到了床上。

    昨晚她其實一直在裝睡,跟裴深駿兩個人同睡一張床,就算再信得過他的人品,她也睡不著。當然,其中也不乏有空調沒有開,天氣太熱的原因。但她又不好起身,開頭是不好意思,後來是怕他知道自己還沒有睡著,就那樣忍著,直到他自己醒了去開空調。

    回想裴深駿昨天對自己說的話,左漾就閉了閉眼,微微扯了扯嘴角。誓言都是甜蜜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比如今天,她就得應付曾經許諾給自己一生一世

    幸福的顧長遠在外面的女人——薛心怡。

    或許……不止是她。

    薛心怡頭一晚被顧長遠先送去了醫院。

    不是市第一醫院,去了一個薛心怡讓去的。

    顧長遠在聽到那個醫院的名字時,先是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才打了方向盤,朝著那醫院開去。

    顧長遠已經讓宴會場裡的負責人給了她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只是因為在水中浸泡了一會兒,受了涼,額頭開始忽冷忽熱起來。她本來是想要直接回家的,但顧長遠堅持得去醫院看看,才來了這裡。

    這裡……顧長遠看著熟悉的地方,眼睛裡一瞬間閃過紅色。

    “長遠,怎麼了?”薛心怡憔悴的偎依在他懷裡,見他停住了腳步,疑惑的抬頭問他,他才搖了搖頭,“沒什麼,進去吧。”

    來給她看病的,是薛心怡的一個朋友,她蹙眉看著顧長遠,十分不客氣的道:“果然又是你?你都是怎麼照顧心怡的?這樣冷的晚上,你讓她掉進了水裡,幸好救起來了,要是沒有救起來,可就不止發發燒這樣輕鬆了。”

    “李薇,別說了。”薛心怡見顧長遠臉色不對,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

    李薇輕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薛心怡轉過頭,看了眼顧長遠,柔聲道:“長遠,我想喝點牛奶,醫院外面就有賣的,你能不能去給我買一點過來?”

    顧長遠看了她一眼,而後點了點頭。

    他走出病房診室關上門時,似乎還聽到了李薇對他的諸多不滿。

    但他都沒有太在意,因為他的思緒還被今天的那一幕充斥著。

    左漾離開時,裴深駿似宣告又似挑釁的摟著左漾的腰,對他看過來的那個視線,他想,他最近都不會忘記。

    他們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這麼親密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左漾甚至都沒有推開他!

    深吸了一口氣,顧長遠接過小超市裡買的牛奶,就直接回了醫院。看來,他有必要好好的跟左漾談談了。

    還有今天出的事情。

    想起來他的頭就有些疼,其實他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單從眼睛看到來說,他是親眼所見她將心怡推了下去。而左漾的話,卻又是明顯的否定。

    顧長遠擰著眉,走到診室門口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裡面薛心怡和李薇正在談著事情,其中一句讓他的瞳孔驀地緊縮了起來。

    “……心怡,你到底還要隱忍多久?為什麼不告訴他,當年的那個孩子,就是他的?他當年讓你打掉它,你為此離開了他,可孩子還是沒有保住,他是孩子的父親啊,為什麼不能也負責任!”

    “李薇,別說了……”

    “你就是這樣,處處都為他考慮,他爸媽不喜歡你,一心想要給他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所以趕跑了你,你也沒有怨言。你這次回來,如果不讓他解決這些問題,你還怎麼跟他在一起,難不成,以後再懷上了,又要再次讓他流了麼?”

    “我……其實沒有想過要跟他在一起……畢竟他已經訂婚了,婚期在即,你知道,女方是左家的大小姐,我……比不過她。”

    “她……哈哈,你別說笑了。顧長遠娶她回去幹嘛?讓自己當妻管嚴的麼?懷遠市誰不知道左漾那個人性格潑辣、手段狠毒,跟個男人差不多,顧長遠是眼瞎了才會娶她!”

    聽到這裡,顧長遠已經再也聽不下去了。他突然一腳將門踢開,直接走進了診室。

    裡面的兩人都被他嚇了一大跳。

    薛心怡看到他,更是臉色一變,勉強的朝他笑道:“長遠,你回來了……”

    話還沒有說話,顧長遠突然就拉起了她朝著外面快步的走去。

    “長遠,你怎麼了?你拉疼我的手了……”薛心怡有些怕他面無表情時候的樣子。

    “顧長遠,你幹嘛將心怡拉走,她還發著燒,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一點!”李薇在後面拉住了薛心怡的另一隻手,朝著顧長遠大喊。

    顧長遠突然停了腳步,看了看李薇拉住薛心怡的手,再抬頭對上李薇的視線,眼睛裡湧出一抹冷意:“剛剛不就是想讓我聽到那些話麼?怎麼,激怒了我,現在又害怕了?”

    李薇臉上閃過一絲害怕,她看向薛心怡,不知道剛剛她們的對話是不是太過了。

    薛心怡朝她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而後看向自己的手腕,眼圈已經紅了:“長遠,我的手真的被你拉得很疼……”

    顧長遠臉色十分難看的低下頭,薛心怡的手腕上果然被自己拉紅了,他抿著唇,眼神不善的鬆了鬆手,卻並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乾脆直接打橫抱起她就往醫院外面走去。

    “誒誒誒,你忘了拿藥了!”李薇的話在後面越飄越遠,最後只是擔心的看著兩道逐漸消失的身影,希望剛剛的一番對話能幫到自己朋友。

    被顧長遠抱進懷裡朝著醫院外面而去,薛心怡將頭埋進顧長遠的懷裡

    ,嘴角往上勾了勾,聲音裡卻滿是害怕:“長遠……剛剛的話……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顧長遠沒有出聲。

    薛心怡將他胸襟上的衣服都給拽緊了,良久才又啞著聲音道:“抱歉,我沒有想要騙你的……我當時,怕你為了孩子跟伯父伯母對著干,而那時,你又正好不相信孩子是你的……所以我只能離開,我以為我能一個人生下他,帶著他好好的生活的,可是沒有想到……孩子他終究還是走了……”

    薛心怡說到這裡,已經小聲的哽咽出了聲:“你不是一直懷疑我重新回來的目的麼?是,我承認我最開始有那麼些恨的,恨你為什麼當初不信我,恨你不要我,所以我不想讓你跟左漾在一起,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不想讓你跟她在一起,是因為恨,還是因為嫉妒……直到後來,我還是抵不住對你的愛,再一次的陷了進去。你不相信我,不要緊,我當初確實背叛了你,你不知道你父母吧,他們不是很喜歡我,我沒有辦法,李總說能讓我繼續呆在你的身邊,於是……”

    後面的話,不用說他們兩個都明白。顧長遠當初撞破的,就是她和李氏集團的總裁李總,那個早就已經結了婚的四十多歲的老男人!

    顧長遠身側的手緊緊地握緊,卻始終一言不發。

    他將車子開得飛快,一路疾馳來到了薛心怡暫時居住的地方,便默不吭聲的坐在駕駛座上。

    薛心怡看了他一眼,見他根本沒有挽留自己,臉上露出了個絕望的笑,打開了車門,一隻腿伸了出去:“其實,我看得出來,你對左漾並非沒有感情的,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我……祝福你們。”

    直到她下車,顧長遠都沒有再看她一眼,直接開著車疾馳了出去。

    薛心怡站在後面,目送著車子成為一個小點,指甲都已經掐進了肉裡。她不相信顧長遠聽了那麼一番話後還沒有動靜,他越是沉默,到時候爆發就會更加厲害。

    想到後面還會有的事情,薛心怡勾了勾唇角。

    一路走到摟上,雖然發著燒,但她的心情明快,腳步也輕鬆不少。

    可到了門口,看到裡面好像是被搶劫一空的情景,薛心怡被驚嚇了一跳,連忙給物業打了電話。

    物業很快接了起來:“不好意思薛小姐,這棟樓近期要拆遷,今天有人來收拾你的房子,見你不在,就直接進去了。”

    薛心怡又氣又怒:“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當的物業,都沒有徵得戶主的同意,就隨便進別人的屋子麼?如果我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我一定要物業給我一個說法!”

    “很抱歉薛小姐,顧老爺說這是他親口授令的,且您沒有租房合同,是非法居住和闖入他家的屋子,他說看在您是第一次,就繞過了您,希望你趕緊離開這裡。”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3
223 (左漾篇)是左氏來拆遷房子
    “很抱歉薛小姐,顧老爺說這是他親口授令的,且您沒有租房合同,是非法居住和闖入他家的屋子,他說看在您是第一次,就繞過了您,希望您趕緊離開這裡。糌”

    顧老爺?這件事情是顧長遠的父親做的?

    薛心怡的手死死地握緊,連嘴唇都咬得泛白了。剛剛跟李薇的話,並不是完全假的。顧長遠的父母一直都不同意她跟顧長遠在一起,幾次三番設法阻撓,她也是在逼不得已的境況下找到了李總,她總得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卻沒有想到,被顧長遠給發現了。

    今晚的事情那麼大的動靜,顧老爺子估計也是知道了左漾推她入水,而顧長遠護著她的事情了。也就是說,不管左漾做了什麼,顧老爺子這是要護短到底了?

    “小區拆遷?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到別人提過?”如果要拆遷的話,為什麼顧長遠沒有事先告訴自己?

    “哦,是這樣的。左氏從盛陽將這個活兒給接了下來,本來暫定的明年年末才拆遷的樓房,現在提早了一年,所以……”物業一本一眼的解釋。

    薛心怡的心卻已經狠狠地扭了一下。

    左氏。

    左漾!

    果然又是她在搗鬼!

    想到剛剛在宴會場裡,左漾憤怒的說她會死定了……薛心怡就閉了閉眼,如果她不先下手,當上顧太太,估計自己以後一直都會處於被動的局面。左漾那人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樣,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萬一自己落到她的手裡,輕則毀容,重則…楮…

    越想越覺得可怕,薛心怡突然渾身一震,她扔開了電話,話筒被電話線連著一上一下的震動,裡面還隱隱傳來物業禮貌而冰冷的聲音:“薛小姐,您人還在嗎,喂……”

    她飛快的跑進了臥室裡,打開一面華麗的落地衣櫥,裡面的衣服都已經沒了,被扔在了門口。她的眼睛瞳孔一縮,連忙打開了衣櫥最下面的一個小抽屜。

    裡面放著一個深藍色的鐵皮盒子。

    薛心怡鬆了口氣,這個鐵皮盒子是有密碼的,既然東西還在,那就還沒有人打開過。

    而是下一秒,她的臉色就變了。

    這個鐵皮盒子不僅能打開,而且密碼鎖也被撬開了。裡面的東西——不翼而飛。

    她的臉色瞬間就慘白了起來,拿著盒子的手也在不停地顫抖。

    左漾!是左漾干的,她一定是將盒子裡面的東西拿走了。那個東西……

    是比她自己手機裡錄下的東西更具毀滅性的東西,如果被顧長遠知道了……

    薛心怡的嘴唇都顫抖了起來,她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心,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個時候,左漾跟裴深駿已經走了,估計也會認為自己今晚是要和顧長遠在一起的。就算是拿了東西,也會明天再出手。

    她眼睛裡突然閃過一絲狠光。

    這一切,都是被左漾和顧老爺子逼的!

    ————————

    顧長遠才開出一條街,就狠狠地剎了車,車子前後搖晃著停在了路邊。

    他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臉上的表情扭曲抽搐得可怕。

    想到今天在醫院裡聽到薛心怡和李薇說的話,想到薛心怡的解釋,他心裡就湧過漫天的怒氣和酸澀!

    他一直都是懷疑薛心怡的,她回來後不止一次說過當初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了,可他都沒有相信,那這一次,他該相信麼?

    如果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他的,孩子在她被他趕走時,就流掉了,那罪魁禍首其實是自己!是自己親手害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他的,那薛心怡又騙了自己一次。

    他之所以一直沒有去追究這件事情,不過是想到自己不會再娶薛心怡了,覺得一切跟她有關的事情都沒有了必要,可是現在……左漾這個樣子,就算娶了,他也會成為懷遠市所有人的笑柄,他們只會覺得他是被左漾妻管嚴的可憐男人,她家大業大,又壓了自己一個頭,做事就從來不顧及他的感受,甚至幾次三番當眾讓他覺得沒有面子。

    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不一定要有一個多麼賢惠能幫忙的女人,但至少不能有一個搗亂不聽規勸的女人,在經過今晚的事情後,他徹底的開始動搖了那個想要娶左漾鞏固自己勢力的決心。

    但不娶左漾,娶誰,薛心怡麼?

    他的眼睛裡光影重重,又是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

    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能這樣讓他難以選擇,就算是當初,父母反對自己娶薛心怡,甚至用家產來威脅他時,他都沒有動搖過決心,覺得只要有了薛心怡,他就像是有了全世界,直到知道薛心怡的背叛。

    可是如今,他的心裡已經不止是有愛情了,握在手裡的權勢、名利和金錢更加重要。他無法忘記,當初薛心怡的離開,至少有一半的原因,都是因為他只是個有名無實的顧家二公子,他為了她一無所有,她不想要這樣一無所有的他。

    握著方向盤的手

    tang緊緊地握起,顧長遠閉了眼仰靠在座椅上,深深地吸氣和吐氣,太陽穴青筋在突兀的跳動。

    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看了手機來電顯示一眼,有些疲憊的接起了電話。

    然而下一刻,他的瞳孔便驀地緊縮了起來,扔了手機就將車子一個大力的甩尾,逆道直接又沖回了剛剛離開的小區。

    小區門口的門衛需要他停下拿停車單,可他毫不猶豫的衝了進去,直接停在了公寓樓下,就往上跑去。

    薛心怡此刻已經被逼到了臥室的角落裡。

    兩個小混混垂涎著色咪咪的笑,不懷好意的不停地朝她走近:“美人,一個人在這裡哭什麼,是害怕我們嗎?呵呵……我們哥倆雖然將你的東西給扔出去了,可那是上面的人的命令,只要你好好的跟我們玩,我們保證把你帶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哪裡還需要住在這裡受別人的委屈。”

    薛心怡害怕的抓著自己的衣領哭得分外的可憐:“嗚嗚……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家弄成這個樣子!你們快給我滾,我剛剛已經報警了,你們再不走,警察就要過來了!”

    “警察?”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我們都沒有對你怎麼樣呢,關警察什麼事,而且就算要管,那也是管強女干的事情吧,但是我們三個明明就是你情我願的……至於我們是什麼人,你管那麼多干什麼,反正我們是來幫你收拾東西的人。”

    說罷,一個人摸上了她的臉,捏了捏:“果然是又滑又嫩,這樣的***可不能便宜別人了,小弟,我們上吧。”

    那人眼裡滿是貪婪的目光。

    另一個男人猥瑣的笑著,直接就將薛心怡的外衣給扒了下來。

    因為是夏天,外面的那層衣服裡面,就只有文胸和內褲了。

    薛心怡拚命,卻被男人按住了腿,臭烘烘的嘴直接就湊了上來,另一個人往她下面而去。

    薛心怡的臉上閃過一絲害怕的目光,是不是太過了,如果這個時候顧長遠不來,那……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早已經紅了眼,到時候要怎麼停下來?

    她害怕得不由自主哭得更淒慘,其中一個男人被她哭得沒法,一個巴掌直接扇了過去。

    薛心怡今天被扇了四巴掌了,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此刻正在嗡嗡的作響,被扇得有些懵了。

    她這一刻是真正的害怕起來,這兩個人……已經失去控制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她想用嘴去咬兩人,卻被其中一人手法嫻熟的捏住了嘴,隨便找了一塊破布扔到了她的嘴裡堵住。

    感覺到下面一涼,最後一層遮掩的東西都被脫掉了。左漾的身子微微的顫抖,看著對面的男人已經脫了褲子時,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眼裡對左漾的憤怒和恨意更加重了幾分。

    然而下一刻,兩道悶哼的聲音前後的響起。

    她睜開眼,就看到顧長遠不知道何時已經進了房裡。

    他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緊握的拳頭上還有著一絲鮮血,滿眼猩紅的看著被打趴下的兩個男人:“還不快滾!”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了一眼,眯了眼看了一眼薛心怡,才趕緊的跑了出去。

    薛心怡再也忍不住害怕和傷心,一下子撲進了顧長遠的懷裡:“嗚嗚……長遠……物業說,是左氏來拆遷房子,將我的屋子弄成這樣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3
224 (左漾篇)這個婚,我是悔定了!
    薛心怡再也忍不住害怕和傷心,一下子撲進了顧長遠的懷裡:“嗚嗚……長遠……物業說,是左氏來拆遷房子,將我的屋子弄成這樣的……”

    “長遠,我知道你是要和左漾結婚的,我不該這樣說,可是我好害怕,左漾說我死定了,她要對付我,她要對付我了!”

    她渾身上下幾乎赤果,雖然已經安全,可渾身都還在顫抖,眼睛裡滿是驚怕。

    顧長遠的眼睛暗沉到漫無邊際。他將自己的西裝外套給脫了下來,將她嚴嚴實實的裹住,環視了一下周圍滬。

    早已經是雜亂一片,屋子外面,還堆著許多的箱子類的東西。

    這個屋子,是他曾經和她一起住的屋子,裡面有著他許多美好和痛苦的回憶。他之所以想要讓薛心怡住進來,連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他知道這屋子明年會被拆遷,可是……

    迅速的掏出了手機,顧長遠直接給物業打了個電話,物業的說法跟剛才和薛心怡說的一模一樣。

    左漾……又是她腹。

    他以為上一次她只是發洩發洩而已,將薛心怡趕出醫院也沒什麼大事,可是這一次……

    看著薛心怡可憐而委屈的模樣,顧長遠的憤怒終於被人點燃。

    她當真是不管別人的死活麼?如果他晚來了一步,心怡,就真的被人糟蹋了!她的心,到底是有多狠,能這樣隨意的踐踏一個女人的身子!

    想著今天左漾毫不留情的三個巴掌,想到她放的狠話,想到她手段的殘忍狠辣,顧長遠就覺得心裡一陣寒涼。

    這就是他選擇要攜手進入禮堂的妻子,多麼得可怕。平日裡他一再的忍讓,可是到這種時候他如果還要忍讓……他就算得到了左氏的幫助,不過也會成為他們的傀儡罷了,哪裡還有一點尊嚴。

    他突然一下子將薛心怡給打橫抱了起來,就朝著外面走去。

    “長遠,你這是要幹什麼?”薛心怡抽捏著,眼淚一直的不停往下掉。她的手死死地握緊著顧長遠胸前的襯衫布料,一雙眼睛裡滿是餘悸,慌亂的問他。

    顧長遠的腳步頓了頓,聲音對上她恐慌的眸子,柔和了幾分:“我帶你回家,別怕。”他臉上沒有幾分表情,只是壓抑著憤怒不在她面前表現出來。

    薛心怡頓時哭得更加的傷心:“長遠,要不然,我還是離開懷遠市吧,如果一直這樣被左漾***擾下去,我還怎麼生活?上一次是被趕出醫院,這一次是被趕出住處,下一次就是被趕出懷遠市了……與其被別人趕出去,我還不如自己離開,還來得尊嚴一點……嗚嗚,況且,你始終夾在我們之間,長遠,我知道你不高興,我離開了,這樣我們大家都不會再糾纏了……”

    “你胡說什麼!”顧長遠蹙眉踢開擋在面前的東西,冷冷的道,“這一次你不用走了,該走的人,是左漾!”

    薛心怡驚愣了幾秒,而後反應過來,撲在他的懷裡哭得更加放肆。

    顧長遠的心突然一陣柔軟。薛心怡早已經悔過,他為什麼不能給彼此一次機會?

    他愛的是薛心怡,或許曾對左漾有過感覺,可也在她狠毒的做法裡煙消雲散了。如今他最愛的女人回來了,他何必再去計較那麼多?左氏,根本就不是誠心想要幫他,到時候誰能保證不倒打他一耙,畢竟左老爺子根本就不喜歡自己。

    而且經過今晚這件事,只怕是更加激怒了左老爺子……

    “長遠,長遠,我愛你,我只愛你一個人,我保證,從今往後,我只會和你安安心心的生活下去,只做你的女人……”

    ————————

    這一天注定不會平靜。

    天快亮的時候,顧家老宅子外面圍了一大批的記者。也不知道是誰透露了風聲,說顧家二公子將在外面的女人帶了回去,想要讓顧家兩老答應取消他和左家小姐的婚禮,而改為和那個女人的。

    一大群人趕到的時候,顧長遠正和薛心怡跪在顧家的老宅子外面,而顧家的宅子,是大門緊閉,連一扇窗戶都沒有開,很顯然已經表明了兩老的決心。

    “爸、媽,不管你們怎麼想,心怡,我是一定要娶的!”

    顧長遠的話,無疑是將記者們的熱情,都給推向了高朝。

    左漾從蔣蓉那裡得到消息時,只覺得自己的腦子突然有些暈,連嘴唇咬出血了都不知道。

    她沒有想到……她沒有想到顧長遠竟然能為了薛心怡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

    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左漾就拿了鑰匙去了車庫,後面左爸無論怎麼喊都喊不回來。

    她一陣風馳電掣,平時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趕到了顧家的宅子門口。

    一下車,就被記者們給包圍了。

    “請問左小姐,顧二公子要悔婚的事情你知道嗎?”

    “左小姐,顧二公子在跟你交往的同時,是不是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左小姐,聽說第三者,是曾經顧二

    tang公子的初戀女友,聽說她曾經為別的男人墮過胎,這件事,你怎麼看?”

    ……

    蜂擁而來的記者們幾乎要將左漾給淹沒。

    可她只是取下墨鏡臉色冷沉的一掃,不少熟知她脾氣的記者都悄無聲息的往後退了一點點。

    她面無表情的超前走去。

    顧家的小花園不是很大,幾乎是她剛到院子裡,顧家的傭人就在二樓的窗口處看到了她,立即告訴了顧家老爺和老夫人。

    老夫人一直不停地抹眼淚,只恨恨的道:“又是那個賤|人搞的事,這一次得罪了左家,以後可怎麼好!”

    “哭什麼!他要娶那個女人,他要讓那個女人進家譜,除非我死了!”顧老爺剛說完,就驚天動地的咳嗽了起來,老夫人連忙幫他順氣。

    “走吧,出去吧,躲了一晚了,也是該出去見見他的決心了。”顧老爺平靜下來,淡淡的道。

    左漾已經走到了顧長遠和薛心怡面前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個跪在一起的男女,從來沒有那麼一刻讓她覺得恨。

    人說恨意能讓一個人的心靈不再美,能毀了一個人,可她左漾本來就不是好人了,她反正也配不上裴深駿了,還管她好壞美醜?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就一腳踢在了薛心怡的背上。

    薛心怡不查,直接歪倒在了顧長遠的懷裡。本來跪了一夜,身子就已經不支了,就算左漾沒有多用力,可薛心怡也再也支撐不住。

    顧長遠太陽穴的青筋一直猛跳,看到左漾,看到她做了錯事還這樣一幅理直氣壯盛氣凌人的樣子,無比的後悔當初為什麼會選了她!懷遠市上流名媛多了去了,他怎麼就選上了最惡毒的一個!

    “左小姐,請你放尊重一點,這麼多記者,我想你也不想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他壓抑著怒氣力圖鎮定。

    左漾卻不管不顧了,她輕笑了一聲:“身敗名裂?經過這一個早上,我還能保得住我的名聲?”左漾嘲弄的笑了,覺得顧長遠淡定的臉色無比的虛偽,這世上,除了何新涼那個渣男,顧長遠便也算領軍人物了,怪不得兩人是好哥們,原來是因為臭味相投!

    “顧長遠,你可真愛說笑,如今你們兩個狗男女在這裡滿天下的秀恩愛,卻讓我放尊重一點?我問你,我左家就是你這麼好欺負的?我左漾就是這樣任你糟踐的?”

    鎂光燈幾乎要閃瞎了眾人的眼,這麼大的新聞最近已經很久都沒有有過了。聽說昨晚慈善拍賣會的宴會場裡左漾也和顧長遠的這個女人大打出了手,只可惜他們進去不了,也拍不了最有效的圖片。

    顧長遠在聽到左漾出口的那句“狗男女”時,臉色已經沉了下去,他將薛心怡護進懷裡,低聲安慰了一句,抬起頭時,眼睛裡已經是一片堅決:“我知道我悔婚下了你的面子,是我的不是,可懷遠市,我猜已經沒有男人能夠受得了你了!你將心怡狠心的趕出醫院,你昨天狠心的將她推下水池,昨晚更是找人將她的屋子給弄亂,還找人……”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他沒有忘記身後的鎂光燈都要閃爆了。

    “還找人怎麼,你倒是說啊!”左漾卻絲毫不給他退路。

    薛心怡在他懷裡小聲的啜泣,顧長遠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良久才沉聲道:“我今天回家,不是為了跟你吵架的,這個婚,我是悔定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3
225 (左漾篇)真希望你不要後悔
    薛心怡在他懷裡小聲的啜泣,顧長遠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良久才沉聲道:“我今天回家,不是為了跟你吵架的,這個婚,我是悔定了!滬”

    轟!

    左漾感覺自己的腦袋瞬間像是爆炸了一般。

    後面的記者媒體再也忍耐不住,紛紛都衝了過來,話筒都遞到了顧長遠和左漾跟前。

    “請問顧先生,你這樣單方面的悔婚是因為什麼?你懷裡的女人,是不是大家一直所說的第三者?如果你和左小姐悔婚,那顧氏和左氏的合作,是不是再無可能?”

    “左小姐,對於剛剛顧先生對你的指責,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說?顧先生悔婚,你要求顧氏做出什麼樣的賠償?”

    話筒不斷的擠動著,甚至有些話筒還朝著顧長遠懷裡的薛心怡遞過去。

    “薛小姐,難道你不知道顧先生和左小姐已經訂婚、婚期在即了麼?你這樣做,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貼上第三者的標籤了嗎?”

    薛心怡在顧長遠的懷裡瑟瑟發抖,有人眼尖的看出來,薛心怡穿著顧長遠的西服裡面,吊帶裙已經褶皺不堪,有些地方還被撕壞,當即有些人的臉色都冷了下來:“薛小姐,聽說你從前的生活便不檢點,是不是為了勾|引顧先生,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

    因為這句話一出來,記者們便再也沒有了顧忌,話有多難聽,都說了出來。

    左漾是名門千金,他們好歹也要顧著左氏的面子,再說,左漾平常也就那些潑辣新聞,根本沒有什麼新的轟動點出來。可是薛心怡就不一樣了,從前曝光她和顧長遠拍拖時,還同時跟別的老總在一起,如今顧長遠又跟她在一起了,她的手段可以看得出來很不一般腹。

    顧長遠的臉色越來越沉,卻因為礙著跪在地上,只能拚命將薛心怡給按在自己懷裡,免受被人圍攻的罪。他抬起頭,目光陰沉的看向一旁居高臨下看好戲的左漾,聲音從來沒有過得森寒:“左漾,這樣你滿意了?”

    他推開有一個將話筒遞到他胸前,企圖要問薛心怡話的記者,咬了咬牙:“你們若是再這樣下去,別怪我顧長遠對你們媒體不客氣了!”

    那人愣了愣,畢竟還是有些怕得罪了顧長遠,話筒也微微收了回來。

    但左漾聽到那句話就笑了:“呵,我可還想繼續聽記者朋友們的問話呢,你能對他們怎麼不客氣?你現在不過是顧家馬上要棄掉的子了,沒有我左漾的幫忙,你以為自己還會有什麼實權?”

    從前因為顧長遠愛美人不愛江山,顧家的大部分實權都落在了顧家老大身上,事實也證明,顧家老大確實是個做生意的料,至少從人品上來看,左漾就很欣賞,否則,她怎麼可能直接讓顧家和左家聯姻?顧長遠不過就是在顧氏討了個虛活,後來被女人給甩了,發現沒有實權不能活,才又回家懺悔,跟左漾在一起。

    顧長遠太陽穴上的青筋鼓鼓的跳動:“左漾,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左漾冷笑了一聲:“過分?不,你太不瞭解我了,這樣的程度只能算是小試皮毛,顧長遠,我本來只是想著將她趕出淮遠市的,不過現在我覺得太便宜她了!”

    左漾說完,從包包裡掏出了一張碟,刻錄的。她看也不看向顧長遠,只是盯著薛心怡的背影,冷漠的道:“薛心怡,你家是我派人去搗亂的,不過很可惜的是,你可能起訴不了我,因為我是得到了顧老爺子的同意才這樣做的。若是顧長遠要起訴,那不如先起訴他老爸吧。哦,對了,我的人在搗鼓你住的地方時,發現了一個東西。”

    她微微聚到了眼睛高的地方,所有的人都能看到她手中的東西。

    “這張碟被你用鐵盒子鎖著,我猜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左漾才說完,薛心怡就已經從顧長遠的懷裡掙紮著坐了起來。

    鐵盒子裡的那張碟!

    看到左漾手裡的東西,薛心怡的心一瞬間冷到了極點。

    那張碟果然是被左漾給拿走了。

    她……都看了裡面的內容?

    左漾看到了薛心怡眼裡的驚慌,再一次覺得自己是猜對了。她剛剛開車趕過來的時候,在路上付經理才將這個東西給她的,因為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只匆匆的給了她,大致的描述了下放在什麼地方,左漾就又飛速的趕往顧家的別墅。

    她本來只是想試試的,可薛心怡這樣的表情,無疑是告訴了自己,這是她的一個把柄。

    她輕笑了一聲,故意將東西都往記者們面前湊了一圈,果然看到薛心怡的臉色都白了。

    她嘲諷的笑了:“怎麼,很害怕我將碟給記者們?”

    薛心怡咬了咬唇,委屈的看了一眼顧長遠,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左漾,我本就已經打算離開淮遠市了,可是是你對我步步緊逼,若不是你幾次三番對我下毒手,我又怎麼會跑到顧家來想要討一個說法。如今,你還想使出什麼歪門邪道的招數來害我!長遠……這一次,你別再相信她的鬼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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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漾最討厭薛心怡這樣的一副嘴臉,好像全世界就她最無辜一樣。她眼角微微拉平了線,眉梢都冷了下來。

    就在她想要回擊時,顧家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緩緩的從裡面走下來了顧家的兩老。

    顧長遠曾因為薛心怡而與顧家決裂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顧家老爺子一狠心,就斷了顧長遠所有的開支花銷,凍結了他所有的銀行卡,一來是因為生氣,二來也是想要讓他看清楚薛心怡這個女人的真面。後來他的目的總算是達到了,可是沒有想到,短短不過兩年的時間,他竟然又落進了薛心怡那個女人的圈套裡,這讓他顧家的顏面打掃,也真正的傷了兩老的心。

    “你要討說法,我倒是奇怪了,你討說法,討到了我顧家的門口。我想問問薛小姐了,是顧家惹了你,還是顧家是你親戚?我竟不知道,我顧家你也可以討個說法了?”

    顧家老爺子一出來就十分不給薛心怡的面子。在他看來,他家兒子成為這個樣子,她逃不了一半的責任。他本身就不喜歡她,就算跟自己兒子在一起了,也不會承認她的身份。

    “各位媒體朋友,這件事是顧某的家事,希望能夠低調的解決,如果大家能給顧某我一個面子,顧某我一定不勝感激。”顧老爺子杵著枴杖,移開了視線,朝著眾位記者們淡淡的道。

    古老年事已高,在淮遠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聽到他這樣說,大家都是面面相覷,而後一致的看向了左漾。

    顧老爺子微微蹙了蹙眉,看向左漾時神色已經溫和了一些:“漾兒,顧伯伯知道你心中委屈,只是這是顧家的家醜,顧伯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現在先別那麼生氣,好不好?”

    左漾咬了咬唇,最終還是別開了頭點了點頭。

    顧老爺子恨欣慰,這個他認定的兒媳婦,雖然滿天下都在說她怎麼怎麼潑辣,怎麼怎麼凶狠,可其實也是一個直爽的性子,吃軟不吃硬。

    眾記者見左漾都點頭了,也不好不給顧老爺子面子,有些人退出去前,還使勁的多拍了幾張如今這個怪異的場景。

    左漾將碟重新放回了包裡,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

    可就在記者們要走到門口時,顧長遠突然站了起來。他跪了幾個小時了,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下,過了會才站好。他站起來後,便去撈薛心怡起來,朝著記者那邊大聲的喊道:“等一等。”

    眾人詫異,卻並沒有立馬過來。

    顧長遠不去看顧家兩老,他轉過了身,背脊挺得很直,滿身的倨傲和倔強。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左漾一眼,而後淡漠的道:“反正大家都已經來了,不如幫我在明天的報紙上登上消息,我顧長遠,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娶左漾為妻!”

    左漾的眼睛裡露出不可置信。她剛剛已經在退步了,可是這個人,卻並不領她的情。

    她飛快的看了一眼顧老爺子,見他眼睛裡也有著怒其不爭和無奈,閉了閉眼,而後睜開:“你當真這樣決定了?”她的聲音很平穩,一反常態的沒有爆發跟他大吵。

    但越是這樣鎮靜,就越讓人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薛心怡更加緊的摟住了顧長遠,因為剛剛顧老爺子對她說的話,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全盤皆輸。

    不過左漾將碟又放回去了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剛剛以為,左漾要直接將東西交給記者了。這樣來說的話,很有可能是因為左漾還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

    她穩了穩心神,扯了扯顧長遠的衣服,心慌的道:“長遠,你在胡說什麼啊,我今天是來向你爸媽賠罪的,你別再亂說話了。”

    顧長遠將她的手給反手握住,眉眼一片堅決。

    如果要讓他娶左漾,還不如讓他離開顧家!她這樣的女人,他怎麼可能能跟她好好的生活!

    “心怡,你別為我說話了,我今天帶你來,就是這個目的。我顧長遠不會娶左漾,我要娶你!”

    記者們沒有忘記抓拍這一刻顧長遠的誓言,在漫天的鎂光燈中,顧老爺子氣得差點暈過去,顧老夫人一個勁兒的幫助他深呼吸。

    左漾卻很平靜得站著。

    不是後悔。她清楚自己心裡的那種感覺,不是後悔。而是真正的恨意,滔天的恨意,讓她恨不得讓面前的這對狗男女直接消失。

    她左漾從來都是天之驕子,可是因為一個顧長遠,她變得不折手段,卻讓這個男人更加的厭惡自己。

    她呵呵笑了兩聲,突然冷聲的道:“你既然想娶薛心怡,為什麼沒有在她回來時,就先跟我說清楚?”

    顧長遠也冷聲的道:“她回來時,我並沒有清楚自己的心意,不過現在清楚也不晚,我們還沒有結婚,不耽誤彼此,以後婚嫁自由。”

    婚嫁自由?他顧長遠說得好聽,他倒是有了備胎,怕什麼,可她左漾的名聲都被他給毀了。以後淮遠市的報紙上提起她,估計都會用顧長遠不要了的女人

    來形容她。

    這樣自以為是的性格,在遇到薛心怡時就全面爆發了,她是該感謝薛心怡讓她看到了真正的顧長遠麼?

    左漾的手死死地掐在手心,壓下心中的那股暴力的因子:“你的意思是說,你在跟我交往的同時,也在跟薛心怡交往,然後發現還是薛心怡更適合你一些,所以你選擇了她是嗎?”

    顧長遠眯了眯眼,他知道左漾是什麼意思,卻只冷淡的道:“隨便你現在怎麼說。”

    左漾逼近了一步,薛心怡顫抖了下。顧長遠以為左漾又要像昨晚那樣掌摑薛心怡,連忙將薛心怡給拉到了自己身後,卻被一巴掌直接打在了臉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左漾,沒有想到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當著他父母的面,她也絲毫不給自己面子!

    左漾卻只是轉過身,看向顧家兩老:“伯父伯母,我心中有恨和怨,但我不怪你們沒有教好自己的兒子,他自甘墮落,誰也怪不得。只是我剛剛打了他,你們會難受嗎?”

    她的眉眼一片蒼白和倔強之色,如果不是因為顧忌顧家兩老在身邊,她何須這樣隱忍。

    顧家老爺子苦笑:“漾兒,是我們顧家對不起你。”當初是他央求的徐老去說的煤,又親自跑去左家說,才好歹說通了她。

    想到自己兒子只要想通了,也不算耽擱別人家的女兒,可現在,都算什麼事啊……

    左漾輕笑了一聲,視線再看向顧長遠時,眼裡已經是一片冰冷:“顧長遠,要說悔婚,你沒有這個資格!你先背叛了我,又聯合這個賤|人給我難看。你當著所有記者們的面,說讓我消停不要身敗名裂,可自己卻在做著讓我身敗名裂的事情。”她頓了頓,眼裡的神色更加幽深寒冷,“像你這樣的偽君子,送我一卡車我都嫌棄太髒。你憑什麼覺得自己有資格說悔婚?”

    顧長遠的臉色更加陰沉難看,薛心怡握緊了他的手。

    左漾卻嘲諷的看了兩人緊握的手一眼:“還有薛小姐,我倒是奇怪了。你一直做著一副純潔無辜的樣子,難道你不知道顧長遠是個有未婚妻的男人?你明明知道他有未婚妻,卻還是勾|引了她,現在這種無辜的樣子又是做給誰看的?”

    見薛心怡想要說什麼,她厲聲的打斷了她的話,“別跟我說什麼你們兩人相愛之類的話,只會讓人覺得噁心。沒有一對相愛的人,會這樣將愛情建立在戲耍別人的尊嚴上面。你究竟是小參還是無辜,你當真以為別人都跟顧長遠一樣眼瞎了麼!”

    “好!”有個記者突然拍手說好。

    第一個走了回去,反正剛剛是顧家的公子讓他們等的,既然是他想要上報,他們何不順了他的意思?

    “剛剛我就想問薛小姐了,既然知道顧先生是有未婚妻的人,為什麼不能等到他們解除了婚約,再跟顧先生在一起?”

    他礙著顧家兩老的面,說得也比較委婉,可大家卻一聽都明白了。

    薛心怡,為了能勾搭上顧長遠,不知道背地裡都做了什麼事呢,如今在這裡展現她的可憐和無辜,當真讓人覺得噁心。

    “我……”薛心怡楚楚可憐的看向顧長遠,眼淚一直不停地往下掉,“我本來說要離開的……我說過要離開的……”

    她只是反覆的重複這句話,若是不知道前因後果的,估計都會以為她才是那個被小參欺負的正室。

    顧長遠心有不忍:“她說過要離開我的,是我將他留了下來。你們如果要針對,就針對我,心怡是無辜的。”

    左漾冷笑了一聲,而後驕傲的抬起了頭。

    她臉上沒有讓人同情的淚水,反而無懼無畏,眼睛裡是清澈一片,帶著她的傲然和自尊,挺直了背脊站在了那記者的跟前:“從現在往後,如大家所想,我跟顧先生不可能再有婚姻關係。男人,要麼正直,要麼就要有擔當,我很遺憾的是,顧先生顯然不在這兩點之中,我左漾,要的是一個能信守承諾不離不棄的男人,顧先生讓我看清了一點,那就是所有失敗的男人背後,都隱藏了一個功不可沒的女人,我祝福他們兩個,還有,顧氏與左氏的合作,不會因為不相干的人而取消,我欣賞顧大公子的為人,但有一點,從今往後,凡是與顧二公子相關的項目,左氏將再也不會與之合作!”

    這已經是她所能忍耐的極限了。

    在來的路上,她甚至想著要將這件事情鬧大最好鬧翻天,讓淮遠市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他們兩個是怎麼樣的人。

    可是來了之後,她卻覺得再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結局了。

    那樣的一對狗男女,就配在一起禍害彼此,隨便單身出去,都要給別人帶來不小的災難。

    顧長遠很聰明,知道她會來鬧,所以故意挑了自己家的地方。就算不為別的,看在顧家兩老的份上,她左漾也不會做得太過分。

    是啊,對於無辜的人,她從來不會遷怒。她恨誰,只會針對誰。

    只是這一場失敗的鬧劇,不管她身姿放得多高,注定了會跟隨她一輩子。人啊,總喜歡

    放大女人的失敗,而嘲弄男人的不忠。男人不忠,很快就有新的風聲掩蓋,而女人,卻是會跟隨一輩子的。

    她輕笑了兩聲,說完那番話,突然有種一身輕鬆的感覺。

    她曾有想過要努力經營兩人的感情的,她雖然大大咧咧,可也想過要好好的跟顧長遠一起走下去的。但這一切,在薛心怡最開始找上門來時,就已經朝著一條崎嶇的道路發展了。

    她看著顧長遠,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的看著他,摒棄了恨意和怒火,只平靜的道:“真希望你不要後悔。”

    而後轉了身,朝著顧家大門而去。

    她能饒了兩人,不代表她能看得下去他們兩人的恩愛。薛心怡是什麼樣的人她已經清楚。

    紙是包不了火的,總有一天,顧長遠會後悔的!

    ————————

    地下皇城酒吧,蔣蓉匆匆忙忙趕到,左漾已經喝得兩頰通紅了。

    她穿著一襲酒紅色的深V露肩長裙,姣好的身材都凸顯了出來,一張嫵媚的臉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是風情萬種。

    蔣蓉才坐過來,她便微睨了她一眼,朝她看過去:“怎麼樣,都處理好了?”

    蔣蓉今天給她打了電話後,也跑去處理自己老公在外面的花邊事情了。

    說來也好笑,她們兩個情如姐妹,可都這樣遇人不淑。

    蔣蓉搖頭,她便輕哧了一聲,而後自顧自的喝酒。蔣蓉嘆了口氣:“有什麼難過的就說出來吧,說出來要好得多。”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3
226 (左漾篇)裴深駿你也是混蛋
    蔣蓉搖頭,她便輕哧了一聲,而後自顧自的喝酒。蔣蓉嘆了口氣:“有什麼難過的就說出來吧,說出來要好得多。”

    “他|媽的誰難過誰就是傻|逼!”左漾將酒杯重重的放在吧檯上,巨大的響聲引來了旁邊的側目,她齜牙咧嘴的回瞪回去,“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失戀啊!”

    蔣蓉搖了搖頭,顧自喝自己的酒。

    左漾對上她平靜無波的雙眸,想著她也是一身爛事纏身,突然忍不住悲從中來:“咱們兩個上輩子到底是欠了姓何的姓顧的什麼人情啊,這輩子要這樣栽在他們手裡!姓顧的就是一個烏龜王八蛋,敢玩弄老娘的感情,他憑什麼啊!憑什麼!老娘咒他下輩子投胎做個太監!真是又賤又髒,以為老娘稀罕啊啊啊!滬”

    想到今天早上被顧長遠給當著大家的面毫不留情的悔婚,想到他說要娶薛心怡的堅定眼神,再一想到前段時間他說要娶自己時無限包容自己脾氣的溫柔,頓時心頭覺得無比的諷刺。

    其實她有提醒過他很多次的,她不善言辭,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凶,說不要被她發現了什麼,可那不過是拐著彎的告訴他,自己不想被隱瞞。如果他找到了喜歡的人,不想跟她在一起了,說一句,兩人頂多就是好聚好散,她左漾不是放不下的人。可他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撇清和薛心怡的關係,到最後,兩人竟是撇到床上去了。他可真是好樣的!

    左漾“呵呵”譏笑了兩聲,側過頭,便看到蔣蓉面無表情的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似乎她已經只會重複這樣機械的動作。

    “我說你這人,外面的女人都猖獗成這樣了,你也不管管你家何新涼嗎?”左漾似乎忘記了是誰在陪誰喝失戀的苦酒腹。

    蔣蓉不說話,她便惱怒的搶過了她的酒杯:“你說話啊,當初我就讓你不要答應何新涼的求婚,現在你看看你們都成什麼樣子了!”

    比自己更加艱難的境地,自己好歹還沒有真正的結婚,可是自己的好友,卻是已經深陷了進去。

    蔣蓉被拿了酒杯,有些失魂落魄的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抬起頭朝她笑笑:“媽說他只是還沒有定下心性而已,等他想通了,他自然知道我的好。”

    “我真是他|媽的……何家人的話你也信?何老夫人不這樣說,怎麼能讓你和你爺爺心甘情願替何家賣命!蔣蓉你醒醒吧,何新涼從頭到尾就沒有愛過你,他跟你結婚不過是為了利用你,你看看這些年,何家是多麼得風生水起,離開蔣家,當年早就沒有何氏了!”

    她說到最後,連自己都有些恍惚了。其實她和顧長遠又何嘗不是?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左家的女兒,顧長遠當初怎麼可能會想娶自己?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喜歡過自己,從頭到尾不過是他演的一場戲。如今被薛心怡攪得這場戲終於演不下去了,他要棄了自己,娶他心愛的女人。

    左漾輕笑了兩聲,笑聲裡卻滿是苦澀。她又讓酒保開了一打啤酒,不用杯子,直接對著瓶口喝了起來。

    其實她早就知道的,但是那時還寄了那麼點希望,希望幸福的婚姻生活,能讓彼此增進感情。他們這樣家世的人,很少能自由的選擇婚姻,一般都是先婚後愛,所以即便她幸運的可以自由擇婚,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她當初想著,顧長遠對自己的愛人,可以不顧一切,甚至丟掉他大好的前途,說明這個人十分的真性情,不看虛名。若是有一天,他對自己付出了感情,那自己一定會是非常幸福的那個人。

    可是她完全大錯特錯了,他確實不看虛名,不過他的一切都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別的女人。

    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情緒在翻滾,酸澀的、微疼的、難受的……種種情緒一起湧上心頭。

    她想,她是醉了。

    不然,怎麼會覺得面前這個抱著自己的人,是裴深駿那個大尾巴狼醫生呢!

    “唔……”剛想去推他,卻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天旋地轉,太陽穴痛得一跳一跳的,手剛放到他結實的胸膛上,又一下子軟了下去。

    “怎麼是你……”她的嗓音沙啞而又澀然,頭頂上霓虹燈在旋轉閃爍著,讓她有些睜不開眼,只覺得眼皮子耷拉著往下掉,睏意不停地糾纏著自己。

    裴深駿的眉眼很深,眼裡都是別人看不懂的複雜,他見她醒過來,更加緊的摟住了她。

    左漾的臉貼在了他的胸膛上,突然感覺有暖暖的溫度傳來,暖得她的眼圈一陣發紅。

    “你不是……還在手術嗎……”早上她離開裴深駿的別墅時,確實聽到他說有手術要做,只是現在已經是晚上,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這一點了。

    “嗯。”晚上涼風陣陣,裴深駿的臉看上去有些面無表情的。

    左漾“呵呵”笑了兩聲:“不會是拋下手術特地來接我的吧?裴深駿……你這樣會被人說……說是玩忽職守的!……趕緊回去吧。”

    她說完,就用了力的去掰他摟著自己腰的手。

    他的胸膛很暖和,可是手卻有

    tang些涼。手勁很大,雖然沒有弄疼自己,可卻也掰不開。

    左漾眨了眨眼,又笑了:“你這樣……我會以為你愛我呢……嗝……會以為你真的很愛我……”

    或許是因為醉了的原因,她的雙眼晶瑩剔透,兩頰粉紅像擦了胭脂,一雙唇濕潤而豔紅。整個人都像是從地獄裡走出的妖精,專門勾|引人的靈魂。

    裴深駿的喉結滾動了下。

    左漾瞧著了又“吃吃”的笑了起來,一隻手伸了起來,去摸裴深駿的喉結:“你這裡在動……這裡好好看,嗝……比顧長遠的好看……”

    她無意識的話讓裴深駿的眉眼更加深沉,眼裡有一種暗芒在流動著,忽然不顧行人,就這樣抱著她,直直的吻了下去。

    他的吻有些狂熱,直直的吮著她嬌豔的唇瓣,像是要發洩什麼,又似在燃燒著自己全部的熱情,他吸住她的唇瓣不放,一會兒輕咬她的唇瓣,一會兒吸著她的內壁,不一會兒,便將左漾吸得嘴裡一陣發麻。

    她難受的在他懷裡扭動,而後“嚶嚶嚶”的哭了起來:“你好粗魯……我好疼……”

    裴深駿臉色難看的抬起了頭,便看到左漾撇著嘴,眼睛紅紅的樣子。

    他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感受,又氣又怒卻又心疼。

    早上他去醫院接了個手術,所以不知道今天早上都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到他做完手術給她打電話時,她卻一個電話都沒有接,發的短信也沒有回。好不容易蔣蓉給他打了電話,可一來到這裡,卻發現她已經醉了。

    本來都還沒有什麼的,就在他抱著她往外走時,她嘴裡不停地喃喃低喊著顧長遠的名字。

    他自然是知道今天早上都已經發生了什麼事情,顧長遠,當著記者們的面,對左漾悔了婚。

    其實單從心裡來講,他是希望他們兩人的關係盡快解除的,但沒有想到是以這種方式,看到左漾醉的模樣,便知道她肯定被傷得很深。

    “混蛋……都是混蛋……”左漾越哭越凶,在他懷裡就對他拳打腳踢起來。一不小心,就打上了裴深駿的右眼。

    似乎是清楚自己做錯了事,左漾有些怯怯的收回了拳頭,卻還是忍不住心裡的難受,死死地咬著唇,眼圈發紅。

    裴深駿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動了一陣,而後無奈的將她圈得更緊,低下頭在她唇上吻了吻:“我是混蛋。”早知道便早一點將你給拐走,何苦受這樣的罪。

    顧長遠……他是該感謝他的放手,還是該恨他這樣傷她?

    上了車子,裴深駿將薄毯子給墊在副駕駛座和駕駛座之間,因為左漾根本就已經坐不穩了,放她一個人在後面,他又不放心。

    一路上他都沉著一張臉。

    左漾或許是感覺到了低氣壓,本來還乖乖的坐著不動,可是後來卻坐不住了。她感覺自己的身子裡好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燒著,她扭動了下身子,卻發現這火燒得更厲害了。

    她可憐兮兮的瞅了一眼裴深駿,眼裡漾出的一汪嬌媚的水差點淹沒了裴深駿的理智。

    他冷靜的緊握著方向盤,可是手指骨卻隱隱可見泛出的白色,良久才冷冷的道:“坐好!”

    左漾肩膀縮了縮,而後便不敢動了。可這樣的狀況只維持了不到兩分鐘,左漾便又開始磨蹭。

    這一次還難受的叫出了聲:“我好難受……胃裡不舒服,裴深駿……你快幫我解開安全帶……”

    她自己胡亂的去扯壓著身子的帶子,呼吸都有些急促,意識有些不清楚,便甩了甩腦袋,頓時發現裴深駿由兩個變成了四個。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再想拍時被裴深駿給拉住了手。

    裴深駿的手微涼,落在她熱得難受的臉上,讓她舒服得幾乎呻吟出聲。

    “裴深駿,你幫我解開安全帶好不好?”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盛氣凌人和犀利。一雙水靈靈的眸子直直的看著裴深駿,像是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可憐兮兮的求主人收養回去。

    裴深駿深呼了一口氣,很好,醉酒後,才能看清楚自己是誰。

    他強壓下自己腦子裡此刻幾乎瘋狂的念頭,強迫自己轉過頭不去看她,可車子卻明顯的扭動了一個大彎。

    左漾見他不理自己,又難受的小聲哭了起來。

    “你們都欺負我……我好難受,我不要坐著……我要躺著,我想趴著……裴深駿你也是混蛋……還說喜歡我……你是騙人的,你根本不喜歡我!你們都不喜歡我!……”

    控訴的話讓裴深駿深吸了口氣,看見她眼角晶瑩的淚水,心裡扯動了某根神經,無奈的嘆了口氣,將車子給停到了路邊。

    幾乎是他剛剛將車停過去,左漾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她掙紮著去解安全帶,裴深駿抿著唇幫她解開了。

    裴深駿本以為她的意思是想要去後面躺著,可才一解開安全帶,左漾就順勢歪倒了下來。她的頭枕到了他的腿上,對著他“嘻嘻”的笑著

    :“好了,你可以開車了。”

    看著她純潔無辜的眼神,看著她單純相信自己的眼神,裴深駿握在方向盤上的手就死死地收緊。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對她的執念有多深,即便只是這樣……

    車子重新開了起來。

    左漾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裴深駿的臉看。

    裴深駿一晚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他能感受到看著自己的視線,過了好一會兒,他騰出一隻手放到了左漾的眼睛邊,將她推了推,讓她錯開了看著他的視線。

    可沒過一會兒,他就聽到了左漾的驚呼。而後一隻手握上了自己:“裴深駿,他自己站起了!”

    車子拐了個大彎,差點撞上從旁邊開過來的一輛小別克。

    裴深駿的身子瞬間便變得僵硬無比,他伸手將左漾的手給拉開,良久才從嘴裡憋出了幾個字:“要是再不老實點,把你辦了明天別找我哭!”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3
227 (左漾篇)你還愛我嗎?
    裴深駿的身子瞬間便變得僵硬無比,他伸手將左漾的手給拉開,良久才從嘴裡憋出了幾個字:“要是再不老實點,把你辦了明天別找我哭!”

    左漾怯怯的收回了手,小嘴撇了撇:“紙老虎,就知道嚇唬人。”

    裴深駿哭笑不得。

    如果在她清醒的時候告訴她,她醉酒後其實就是一隻會撒點小野的小貓,她肯定會跟自己急。左漾啊,就是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很強大的,不會受傷的,也不會為誰傷心的女人滬。

    他的目光瞬間又變得寵溺。他想,自己無論如何都對她生不起氣來。明明來之前,都告訴過自己,找到了她,一定要狠狠地給她擺幾天的臉色,讓她心裡對自己生了怯意,知道他也是會生氣的人,讓她也要多關注自己。可是一看到她這樣,他就什麼都不想做了,只想對她好。

    如果,是他早遇上她……

    裴深駿嘆了口氣。

    他將左漾翻了個身,臉朝著前方,便重新啟動了車子腹。

    中途,左漾偷偷瞧了瞧他,想要轉過身去,卻被裴深駿滿含著警告的眼神一撇,頓時不敢動了,只是對著手指,嘴裡振振有詞的:“不玩就不玩,也不是什麼好鳥,又不是沒有見過更粗壯的……”

    裴深駿的臉瞬間便黑了。

    左漾見了,連忙縮了縮頭,開始唱起了兒歌。

    到了裴深駿的別墅門口時,左漾似乎是知道了什麼事情,她巴拉著車門不要下車。不管裴深駿怎麼好言相勸,或者疾言厲色,她都不管,她只是說裴深駿是流氓,就是不下車。

    她的吊帶裙不知道怎麼的,吊帶已經斷了,雪白的香肩裸露了出來。

    晚上的溫度偏低,看著她的嘴唇從最開始的紅潤到現在有了點點的烏青,裴深駿的臉色更沉,乾脆一把將左漾給抱了起來。

    左漾驚叫一聲,卻不去抱他的脖子,反而玩過身子更去拉車門。

    她的身子傾斜了過去,裴深駿心裡一驚,連忙上前了一步快速的背抵著車門。

    下一秒,他便悶哼了一聲,左漾已經重重的將頭甩到了他的胸膛上。

    聽到了他的聲音,左漾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始終透著些溫和,雖然此刻有些沉。而後她又迅速的低下了頭,只是巴拉著車門的手緩緩的放開了。

    裴深駿二話不說,不給她反悔的機會,直接就抱著她進了屋子。

    二樓的房間裡。左漾自從被裴深駿放到床上後,就將腦袋埋進了被子裡。

    裴深駿從衣櫥裡迅速的找出了給她換洗的衣服,便進了浴室。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浴室裡,一直埋頭裝傻的左漾,才漸漸的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其實剛剛頭撞到裴深駿胸口的時候,她就已經幾乎清醒了,可是清醒了又怎麼樣。她不該來裴深駿的別墅的。不該在被一個男人傷了心後來另一個男人的家裡。

    可是,看著他剛剛的眼神,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出那些拒絕的話。

    想到裴深駿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自己拒絕,她想到自己被顧長遠無情的悔婚,突然有些能明白此刻裴深駿心裡的感覺,一定不會很好。

    她自嘲的笑了笑。

    浴室的門又被人從內打開,裴深駿從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她臉上落寞的笑,裴深駿的心狠狠地顫動了下,而後知道她已經清醒了過來,他抿了抿唇,淡淡的道:“既然已經醒了,那就自己進去洗澡吧,水我已經給你放好了。”

    左漾咬了咬唇,對著他,她心裡始終存在著一抹顧忌。她能對著別人冷嘲熱諷,卻惟獨對他發不起火,頂多就是頂下嘴,而後又會後悔。

    她緩緩的站起了身,垂放在身側的兩隻手死死地握成拳,而後又緩緩的鬆開。她看著裴深駿的眼睛,眼裡一片自嘲:“你肯定在心裡笑話我。”她抿著唇,努力讓臉上浮起一抹笑,“笑我當初不聽你的話。看,現在顧長遠果然甩了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我左漾成了懷遠市的一個笑話……”

    裴深駿沒有說什麼,只是一雙一直都對著她釋放無比溫柔的眼睛,此刻卻有些寡淡的。她怎麼忘了,他可是裴家的人,裴家的人,天生都有一副那樣寡淡的雙眼,他平時對自己的溫柔,並不是對所有人都這樣的。此時,他是要收回自己的特權了麼?

    左漾的心裡連自己都說不上來的一陣難受,她捂了捂自己的胸口,有些難受的就要進浴室裡。

    她剛剛都在說什麼?她怎麼能在他面前表現出這麼懦弱的一面?好像……好像是在要他的安慰一般……

    左漾被自己心裡的這種想法給嚇到了,她疾走了兩步,可是醉了一下午,身體一直被酒精麻痺著,回來又都是被裴深駿給抱著的,兩條腿驟然間要開始活動,一時根本沒有協調過來,踉蹌了兩步就直直的摔在了床邊的地毯上。

    膝蓋上突然傳來一股刺骨的疼痛,她心中湧起一股悲涼。

    她沒有看到裴深駿因為來不及扶住她而懊惱得握緊的雙手,只是看他臉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便知道自己早已將裴深駿的耐心給耗光了。

    剛剛才被未婚夫給甩了,此刻又發現一直愛著自己的男人不愛自己了。左漾覺得天底下沒有什麼比這更悲慘的事情了。

    她狠狠地咬住唇瓣,幾乎都要將唇瓣給咬得出血了,眼睛也緊緊地閉著。

    鼻子很酸,似乎有淚水湧上來,她死死的忍著,告訴自己不能哭,在這種時候不能哭,如果哭了,就徹底的不是自己了。

    因為地上有地毯,所以她摔下去沒有摔傷膝蓋,只是青了一塊。左漾卻像是沒有看到一般,低了頭,就直接闖進了浴室裡。從頭到尾,她都不敢再去看裴深駿一眼。

    進了浴室,她看著一缸被放好的水出神。她緩緩的伸出手,去試水溫,卻發現不燙不涼,正合適的水溫。

    她的眼圈一陣發熱,卻並沒有坐進去,只是打開了花灑,讓水直接淋了下來。

    從頭淋到腳的水澆醒了她的醉意,她愣愣的看著鏡子裡有些憔悴的自己。什麼時候,她也成了那種花錢買醉的人了?

    浴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打開了。

    左漾愣愣的轉過身,便看到裴深駿正面無表情的斜倚在門框上。

    她並沒有像從前那樣大驚小怪的立馬拿浴巾圍住身子,也沒有對他大聲呵斥,只是愣愣的看著對面的男人。

    花灑噴出的水澆到了她的眼睛裡,她難受的揉了揉,卻不知道揉的到底是水還是眼淚,過了一會兒,她很平靜的道:“出去吧,我還在洗澡。”

    而後便轉過了身,也不顧後面的人,便顧自的洗了起來。

    可是當身子偎依進了一具還穿著衣服的胸膛時,左漾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了聲:“混蛋!裴深駿,都叫你出去了!你擺著一副死人臉給誰看呢!”

    後面似乎有嘆息聲傳來,左漾的心裡更加難受,她去推裴深駿,卻被他給擁得更加的緊,忽然,她便被他給轉過了頭,朝著她的唇,直直的吻了下去。

    裴深駿的吻一點也不像他表面上看起來的溫柔,至少從今天起左漾知道,裴深駿不應該是那種溫柔的男人。

    霸道的吻幾乎要將左漾肺裡的空氣給全部吸空。他有些兇猛的吸著左漾的唇瓣,像是要將她給吸進自己的身體裡。

    左漾忽然不想做什麼反抗,她閉了眼,甚至主動張開了唇。

    可是等她主動時,他卻已經放開了她。

    左漾的心裡更加難受,她垂著頭,不說話。下一刻,便已經被裴深駿給轉過了身子。

    他的眼睛像是有一汪深泉,幽深而又冷冽,左漾不出聲,只是咬著唇。

    忽然,裴深駿輕笑了一聲。

    左漾死死地扣著自己的雙手,突然別開了頭。

    裴深駿卻將她的頭給別了過來,他看著她的眼睛,忽然在她的眼睛上落下一吻,臉上一瞬間從剛剛的高冷變得溫柔了許多,他瞅著她,低低的道:“剛剛心裡不舒服了?”

    左漾沒有出聲,視線也不落在他的臉上。

    裴深駿嘆了一口氣,將她擁進了懷裡:“我不過是做了個你的表情,只對著你使用了那麼一會兒,完全不及你對我的十分之一,你心裡就不舒服了?”

    左漾掙紮了下,見裴深駿根本沒有放開自己的打算,便也不再掙扎,只是不看他。

    裴深駿知道她彆扭,卻也不想將她給惹惱了,他知道她心裡都在想什麼,剛剛她摔倒那麼一瞬間,他看到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受傷,只是很快,快得幾乎讓人看不見。

    他突然蹲下身子,看著她膝蓋上的淤青,取過一旁的毛巾,用熱水打濕了,便放到她的膝蓋上。

    左漾眼裡一熱,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暗暗唾棄自己今天動不動就流眼淚。明明在顧家門口時,她都沒有覺得這麼難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面前,她心裡的委屈都齊齊爆發了,她想對他訴說,卻又害怕自己不該亂找人傾訴。

    一隻手揩上了她的眼淚,左漾又聽到裴深駿輕嘆一聲,而後將她重新摟進了懷裡:“別哭了,我錯了,以後不再那樣冷冰冰的對你了,好不好?”

    剛剛本來不想那樣對她的,只是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對待清醒過來的她,見她摔到地上又似害怕他去扶她一般快速的站起來,他心裡便是一陣複雜。

    左漾心裡有些抽搐,閉了眼,良久才咬著唇,抬起了頭直視著他的雙眼:“裴深駿,你還愛我嗎?”

    她眼裡有種暗芒在流動,像是快要溺水的人在努力的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裴深駿眼裡一疼,點頭:“我沒有說過不愛你。”

    “那你還混蛋的剛剛那樣對我!”左漾知道現在的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可剛剛,心裡真的很慌張,又疼痛。她去捶打裴深駿的胸膛,心裡連自己也不知道的是不是輕鬆了許多,可是更多的酸澀又湧了上

    來。

    裴深駿嘆了口氣,任她捶打自己,他卻沒有放開她。他的眼睛直視著左漾的雙眼,眼裡是一片坦蕩:“左漾,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對你?”

    “你一直都在拒絕我,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對你你才滿意?”

    左漾一愣,隨即便垂了頭默不作聲,而後自嘲的小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壞的?”

    明明還拒絕著他,卻在自己受傷後又不想他冷漠的對待自己。

    裴深駿眼裡的光芒更加深邃,他輕笑了一聲:“確實挺壞的。”

    他摸著她肩膀上涼了一片,眼神暗了暗,便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直接溫柔的放進了浴缸裡。

    “就算要拒絕我,還是等你洗完了澡吧,我是不介意看你這樣不穿衣服的,但你得感冒了。”

    他說完,轉身去找浴鹽,左漾卻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走。

    裴深駿閉了閉眼,轉過身時挑了挑眉:“嗯?”

    “裴深駿……”左漾沙啞著嗓子,苦澀的笑了一聲,“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4
228 (左漾篇)嫁妝都不用怎麼準備了
    “裴深駿……”左漾沙啞著嗓子,苦澀的笑了一聲,“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似乎只要傷心,旁邊就會有他,雖然被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卻還是不離不棄。在顧家門口時,她說她只想找一個信守承諾不離不棄的男人。其實那時腦海裡浮現的就是裴深駿的身影,只是在一瞬間就被她給壓了下去。

    她總覺得兩個人不可能,有些時候,感覺是不需要用理智來衡量的,一直覺得不可能,就不想為此付出點什麼,因為怕受傷。

    看,顧長遠就已經深深地傷了她一次。她雖然能在顧家門口瀟灑的轉身,可是如果換成是裴深駿,再來一次,會怎麼樣?

    左漾想像不出來滬。

    裴深駿被她眼裡的傷痕給震住了,他雖然知道左漾就是那種出門就笑,關起門來就自己一個人哭泣的那種女人,可這樣的傷,卻是他始料未及的。上次她說的話,讓自己覺得她對自己是有感情的,但同樣,因為要和顧長遠結婚,所以,她也是在裡面傾注了自己的努力的吧,所以現在才會覺得這樣傷心。

    “你說呢……”他扯了扯嘴角,想起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如果有人告訴他,他這短短的三個月就會這樣陷入愛情之中無法自拔,他一定不會理會那個人,心裡還會暗暗覺得他遇到了一個瘋子,可是真當這樣經歷著事情了,才覺得,瘋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腹。

    “我對你好,自然是因為你值得我對你好。我喜歡你,左漾,我不是說第一次了,如果你有好好的記著,就會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並不關於她是不是左家的女兒,並不關於她能不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利益,僅僅是因為那種感覺,想要跟她走下去。

    左漾因為這句話閉了閉眼。

    她忽然一把扯下了裴深駿的脖子。

    裴深駿似乎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這樣做,可是下一瞬間,他的眸子便暗沉了起來。

    浴缸裡的水將她肌膚給濕得更加滑潤。他的上半身都被她給帶入了水中,手因為想要支撐,正好處在了她的兩團綿軟上。

    左漾的臉上飄過一絲紅暈,卻突然睜開眼,直直的看向他,很艱澀的道:“我們一起……洗……”

    最後一個字她說得很小聲,卻並沒有移開視線,只是臉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躥紅。

    裴深駿的眼睛更加幽深,他的手下是一片滑膩,往下,是她平坦的小腹,他的嗓音也變得沙啞了起來:“左漾,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室內的溫度在不停地升高,空氣裡流動著一股曖昧的氣息,卻並不濁亂,只讓人覺得有種情不自禁的迷香一般。

    左漾深呼吸了一口氣,而後故作挑釁的看著裴深駿:“怎麼,你不敢?”

    她明明視線挑釁,但臉卻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

    裴深駿一直深深地凝著她,忽然幫她洗起了身子。

    他的手,手背的青筋微微有些突兀,卻一直目不斜視的幫她將她的身子給清洗乾淨。

    這個過程左漾眼裡的光芒又慢慢的熄滅下去。

    裴深駿將她清洗乾淨,便拿過了一旁的浴巾,將她裹了起來,直接抱出了浴室,放到了床上。

    他的身上已經被打濕了,可他就像是沒有看見一般。

    左漾終於忍不住了,自己動手就去剝他的衣服,眼睛裡是一片執拗:“裴深駿,你下面明明都有了小帳篷,幹什麼這樣禁慾!我又不是放不開的女人。”反正跟顧長遠已經沒有關係了,不用為了婚姻而跟別的男人保持距離什麼的。

    裴深駿的眼神有些深,忽然握住了她在解著他紐扣的手:“左漾,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認真的麼?”

    左漾沒有說話,她直接吻上了裴深駿的唇。

    他的唇很薄,唇形十分的好看,左漾有些狂熱的吻著他的唇,她漫無章法,只知道去吻他。

    她的手去解他襯衫的扣子,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太急迫了還是怎麼的,連一顆扣子都沒有解開,情急之下,她直接從縫隙處撕開了裴深駿的襯衫。

    聽到一陣裂帛的聲音,她狠狠地咬了裴深駿的唇瓣一口。

    裴深駿眼神一深,將她撫上他胸膛的手給緊緊地握住,忽然反客為主,深深地將左漾給吻了起來。

    他已經不想再去問她那個關於是不是認真的問題,他想,若是能擁有左漾,他必定會慢慢的讓她身心都只屬於他。

    空氣噼裡啪啦的燃燒開來。左漾的眼睛漸漸茫然而又朦朧一片,恍惚中,她感覺自己好像身處雲端,被裴深駿細心的給疼護著。

    感覺到身下忽然而來的刺痛,她的牙齒將唇瓣都給咬得發白。

    裴深駿一愣,心中卻更加的湧出一股狂喜,忍不住***的深沉,吻住了她的唇……

    早上時,左漾是被裴深駿溫柔的吻給弄醒過來的。

    下身還是一陣疼痛,昨晚到了後面,酒精上湧,她自己也不知道都做了什麼,只是昏

    tang睡過去又醒過來,裴深駿卻還是沒有放過自己,最後只得無奈的放棄,任他為所欲為。

    裴深駿見她緩緩的睜開眼,唇角的笑意還沒有來得及散去,將她擁進了自己懷裡:“早……”

    看著他眼角眉梢都掛著春風得意的笑,想著他昨晚的不加節制,左漾暗地裡又是羞澀又是惱怒,忍不住的就一巴掌揮到了裴深駿的胸上。

    “啪”的一聲響,讓兩人都愣住了。

    左漾有些彆扭的想要翻過身,可下身實在是疼得難受,她蹙了蹙眉,身子已經扭了一半,又停了下來,不舒服的輕聲哼了哼。

    感覺到一隻手在下面幫自己溫柔的揉著,她的臉迅速的紅了起來:“混蛋,你的手往哪裡放呢!”

    她紙老虎般的朝著裴深駿吼著,可是連自己都知道,這聲吼的威力是多麼得微小。經過昨晚,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在漸漸改變。左漾知道自己昨晚失去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她承認自己有些卑鄙,為了將裴深駿留住,不惜用了最卑鄙的一招。可是不管她現在愛沒有愛上他,她至少知道,她現在不想讓他離開自己。

    裴深駿自然也是清楚她的這一聲吼的,甚至自發的覺得這聲吼裡帶了那麼絲的小撒嬌。他低聲的笑著,左漾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他胸膛的震動,她有些窘迫的扭了扭身子,裴深駿的聲音卻突然變了:“別動!”

    “……”左漾的身子顫了顫,因為她似乎感覺到了抵著自己的某處地方,似乎是慢慢的變化著。

    她的臉色忽然就變了,直接拿起了枕頭,就朝著裴深駿的一張俊臉狠狠地砸去:“你這個精蟲上腦的流氓!”

    動作太大,惹得自己的下身更加如撕裂一般的疼痛,她的眼淚都要給痛出來了。

    裴深駿看著她眼睛裡浮上的一抹委屈,眸光軟了軟。

    昨晚她酒勁上來,竟然大膽的來勾|引和取悅他。雖然手法生疏,可天知道就是她這樣的生疏,卻更加得讓他無法自拔,所以一時有些失控了,有些傷了她。

    “還疼嗎?”他手下溫柔的揉著,語氣也更加軟了幾分。想著早知道就該在家裡備點藥的。

    左漾不說話,只是死死地咬住嘴唇,因為心裡的羞惱,她兩手將床單都給抓得死死地。

    裴深駿卻被她這樣一幅表情給取悅到了,他收回了手,想了想,而後道:“要不我帶你去一下醫院。”

    “去泥煤的醫院啊,裴深駿,你還嫌我丟的臉不夠多嗎!”左漾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簡直不敢相信他居然能想出這麼糟糕的一個點子。

    裴深駿無奈的攤了攤手:“那你說怎麼辦?我總不能這樣看著你難受下去吧。”

    左漾的臉色有些白,看上去有些憔悴,宿醉加縱慾過度,怎麼都不會太好看。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眼裡是無比的憐惜:“那我抱你去泡一會兒熱水?”

    左漾緊緊地抿著唇,而後才別開了頭,聲音像蚊子一般,輕輕的“嗯”了一聲。

    因著這難得的溫順,裴深駿嘴角彎了彎,而後便將她給抱了起來。

    抱起來,左漾便又忍不住爆發自己的脾氣了:“TMD的裴深駿你都不知道穿一條褲子嗎!你是裸癖狂嗎!”

    她簡直要抓狂了,雖然裴深駿的身材是挺好的,昨晚就已經發現了,妥妥的六塊腹肌,腰間還有漂亮的人魚線,穿上衣服時顯得有些瘦削,可脫了衣服卻都是料,但這樣肆無忌憚的暴露在自己面前,這是要鬧哪樣啊!

    裴深駿輕笑了一聲,忽然別有深意的道:“早知道原來經過昨晚就可以讓你重新恢復生機,我想我可以更早一點做這事的。”

    左漾的臉簡直要滴血了,她死死地揪著裴深駿的肩膀,可因為上面都是肌肉,沒有揪到他,反而將自己的手給揪得疼,她想要繼續咆哮,可視線一觸上裴深駿的身子,她就被上面的抓痕給震驚住了。

    剛剛只是看到他下面不穿褲子,可是上面……裸露在外的肌膚上,全都是長短不一的抓傷和掐傷,甚至還有牙印,有的地方還有些青紫了。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滿是不可置信,這……這……這是自己給弄的?

    不可能,自己怎麼可能這麼野蠻?!

    想到昨晚,她的記憶並不是很深,只是模模糊糊的記得一些東西,貌似……她似乎有過這樣的舉措……

    轟!

    她的臉徹底的燃燒了起來。

    裴深駿瞥了她一眼,而後挑了挑眉看向自己的手臂,手臂上剛好有一處最大的咬傷,無奈的道:“雖然是只撒潑的貓,可是貓發起威來,也是不可小覷的。”

    左漾小聲的反駁:“誰讓你不扔開我的,又不是我巴巴的求著你的!”

    裴深駿好笑:“送到嘴邊的肉你不會吃麼?”

    “我又不是素食主義者,幹嘛不吃!”左漾撇了撇嘴,隨即便別開了頭。

    裴深駿看著她幾乎撐不下去的面子,還是放過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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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她放到浴室,他隨意的拿過一件浴袍披在身上,便給她放起了熱水。

    左漾站在一旁,看著他低下頭認真的眼神,忽然覺得心裡有些酸,卻又有一種甜蜜在升騰。

    她戳了戳裴彥臣的背:“昨晚一夜……我要給你多少小費?聽說地下皇城的鴨子一晚最高喊價是十萬,我給你二十萬?”

    裴深駿瞬間黑了臉,他轉過頭,眯了眯眼,一雙眸子頓時給人凌厲的感覺。

    左漾縮了縮脖子,而後覺得自己的這個動作似乎有些慫,便又梗著脖子冷哼了一聲:“你這身材也就馬馬虎虎勉勉強強,睡了你一晚,你不會還想要更高的要價吧!”

    裴深駿幾乎是從齒縫裡蹦出的幾個字:“你說我要多高的價!”

    “三十萬……?”

    裴深駿冷笑一聲:“就憑左大小姐的身價,三十萬就夠了?”

    左漾撇了撇嘴:“我一錢不值,昨晚你跟我瘋狂,估計沒有看到昨天的報紙,從今天起,我在淮遠市,可是一分不值了。”

    她的語氣有些涼涼的,似乎是滿不在乎。

    可裴深駿昨晚瞧見了她的醉態,聽過了她的一些話,怎麼還會以為她真的就如她表現出來的無所謂?

    他直直的盯著她,忽然變笑了:“正好,你一錢不值,那我豈不是得了個便宜。嫁妝都不用怎麼準備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4
229 (左漾篇)你想要幫你老公我,就明說嘛
    他直直的盯著她,忽然便笑了:“正好,你一錢不值,那我豈不是得了個便宜。嫁妝都不用怎麼準備了。”

    “你敢!”左漾惱怒的掐上他的胸口,這丫的怎麼一身都是糾結的肌肉,疼死她的手了。

    手被裴深駿給握住,放到自己唇邊吻了吻,他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她的雙眼,聞言笑了。

    左漾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都說了什麼,她的臉溫度只高不降,有些磕磕巴巴的道:“滾!誰要嫁給你了!自作多情!滬”

    裴深駿卻愉悅的笑了,他忽然將左漾給打橫抱了起來,動作溫柔的放進已經放滿熱水的浴缸裡:“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想要嫁給別人麼?再說了,你都知道自己一錢不值了,除了我會要你,誰還會要你?”

    左漾聽了,下意識的去拿浴缸邊上的東西要向裴深駿砸去,卻聽到裴深駿淡淡戲謔的聲音:“那瓶洗髮露剛買的,挺沉的,你確定你要用來砸我?”

    左漾的身子頓時一頓,又因為身子太過痠疼,進水的那一刻,她舒服得想要輕吟出聲,一時握住洗髮露的手都鬆開了。只是沒有什麼威力的瞪了裴深駿一眼。

    正眯著眼舒服地享受著,忽然肚子上多了一隻作怪的手到處揉捏著,左漾聽到裴深駿帶笑的低喃:“這裡,說不定已經有了一個孩子。腹”

    她的身子一顫,目光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左家老爸昨天很晚了才知道顧家那邊發生的事情,打自己女兒電話,要麼不接,要麼就是關機,焦急得不得了,最後還是蔣蓉提醒了他,他才松了口氣。如果是裴深駿在自己女兒身邊的話,那就不會出什麼問題。只是顧家……真是欺人太甚了!

    一向溫和的左爸,眼裡有一絲厲芒閃過。

    左漾正在水裡舒舒服服的享受著放鬆的時光,昨晚是真的太狠了,所以現在渾身都像是散了架一樣,這樣泡進水裡,讓她舒服得更加不想起來。

    忽然有水聲傳來。

    她模模糊糊的睜開一隻眼,秀氣的眉頭直接緊緊地擰了起來。

    “裴深駿,你幹什麼!”

    明明說了出去等她的男人,此刻又只著一條子彈內褲走了進來,現在,已經跨進了她正躺著的浴缸裡。

    裴深駿朝她挑了挑眉,居然裝作一副正正經經的樣子,緩緩的俯下身子。

    左漾受不了他一張英俊的臉慢慢放大,尤其是一雙眸子,像是帶電一樣,直直的盯著她。

    她幹咳一聲,想要轉身側躺,卻被裴深駿給拉住了手,緩緩的……

    他的表情無辜:“你一直不出來,一定我不知道我在外面有多煎熬。”他吻了吻她的唇瓣,“你受了傷,我不能再不加節制,但這種小福利總可以給的吧。”

    左漾感覺到自己手中的東西的變化,她雖然性格豪放,但畢竟對男女之事還是陌生的,突然要她這樣,難免會有些緊張,但她卻笑得大方,手中忽然一緊,賊賊的笑道:“真是太放心我了,我覺得有必要對它嚴加管教一番。”

    裴深駿的臉色驟然一變,立馬可憐兮兮的去吻左漾,邊吻邊喘著氣的道:“老婆手下留情……”

    “誰是你老婆?!小心我讓你下半輩子的性福都毀於今天的流氓之中!”左漾心裡是有一絲懊惱的。沒想到自己平時都被裴深駿溫柔的表象給欺騙了,昨天他的舉動,哪裡像是一個溫和的人了?!

    裴深駿渾身忽然顫了顫。

    左漾神色一僵,卻聽到裴深駿在自己耳邊低笑:“你想要幫你老公我,就明說嘛,還佯裝這麼凶的。”說完就去吻左漾。

    左漾推了推他的頭,要站起身,卻被他給死死地抱在懷裡。

    “等會跟我出去吃飯?”他的眼睛直視著她,不給她躲避的機會。

    左漾抿唇,剛想著用什麼事情給搪塞過去,裴深駿摟著她腰的手緊了緊:“作為昨晚對我獸性大發的補償。”

    左漾被氣笑了:“是誰獸性大發呢!”

    裴深駿不說話,只是收回了眼神,往自己身上看去。

    上面青青紫紫紅紅的痕跡到現在還沒有消去。

    左漾深吸了一口氣,想著真是太過便宜他了,早知道昨晚就該再虐待虐待他的身子的!

    泡了會熱水,裴深駿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拿了一套女士的裙子出來幫著左漾換上,一路還是抱著她去的車子裡。

    車子剛剛啟動要駛出別墅的院子時,忽然有一輛黑色的奧迪Q7緩緩的駛了進來。

    裴源清在看清楚對面車子上的人都有誰時,驚訝得差點一車子給裴深駿撞過去。

    兩車都狠狠地踩了剎車,裴源清摸了摸鼻子,從車窗裡給自己兒子打了個招呼:“深駿啊,出去吃午飯?”

    裴深駿點了點頭:“爸,家裡今天沒有什麼東西,你還是回大院去吃午飯吧。”說完,遞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裴

    tang源清朝著左漾那邊瞟了瞟,見人家小姑娘精神不濟萎靡的在座位上打著盹,再看自己兒子,一副春風得意精神倍好的樣子,一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只是他沒有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淮遠市出了名的潑辣女左漾。而看自己兒子這個樣子,是要他先去大院那邊探探老爺子和老夫人的口風了,真是狡猾!

    裴源清輕咳了一聲,左漾的新聞昨天今天都鬧得沸沸揚揚的,這麼個燙手山芋交給了自己,還真是不怕害死自己的老子。

    “還不快去!”雖然如此,但裴源清一向不干涉自己兒子的戀愛,三十三歲的人了,終於好好談場戀愛了他該高興的不是?

    裴深駿滿意的點了點頭,重新發動了車子,向著外面開去。

    路上遇到一個藥店,裴深駿讓左漾在車子裡等他,便進了藥店,過了一會兒扔了一堆的藥到後面座位上。

    左漾只是瞟了一眼,沒有出聲。

    到了一家西餐廳,裴深駿先下了車,而後轉過身來抱左漾。

    左漾看這邊這麼多人,有些羞窘的瞪了他一眼,讓他讓開她要自己下去。

    裴深駿卻二話沒說直接將她抱起朝裡走去,不忘了低下頭,湊到她的耳朵旁小聲的道:“你走路,走得穩嗎?”

    頓時胸口上被左漾給揍了一拳。

    已經是早就訂好了的位置,裴深駿直接抱著左漾朝著二樓臨窗的一個位置而去,服務生們也不含糊,東西很快都端了上來。

    裴深駿將一杯熱牛奶放在她面前,溫和的道:“先把這杯牛奶喝了。”

    左漾嫌惡的看了一眼:“我都多大了,還要喝這種東西!”

    左漾從小就不愛喝牛奶不愛吃雞蛋一類的東西。

    裴深駿抿唇,卻還是溫和的勸道:“乖,對身體有好處的,你昨晚才……不想讓身子一直不舒服下去吧?”

    左漾神色有些鬆動,卻還是沒有接過杯子。

    裴深駿突然露出一個曖昧的笑:“或者說……你更喜歡我用特殊方法喂你?”

    好吧,這種時候,一般大尾巴狼的男人會想些什麼場景左漾差不多也能猜到,她忿恨的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拿起了杯子,很快就喝光了牛奶。中間被嗆了一口,裴深駿連忙幫她拍背。

    放下杯子,左漾看著對面裴深駿臉上寵溺的笑,突然心裡也有些詫異自己現在能這樣淡定。

    明明昨天還經歷著一場對自己不小的打擊,甚至剛剛進餐廳時,她都能看到周圍有人對她看過來的奇怪的目光,所以裴深駿才那麼堅持要抱著她進來吧?

    她心裡一暖,轉頭看向車窗外。

    這一條街是出了名的高級商貿街,能來消費的人,一般家境都不錯,街道自然都比普通街道要華麗一些。這樣看下去,街道對面仿歐式的建築和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與人,構成了一副十分諧和的畫面。這樣的中午,似乎十分寧靜。

    忽然,左漾的眉頭微微蹙了蹙。

    裴深駿細緻的察覺到了:“怎麼了?”

    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時,一下子就知道了她眉頭微蹙的原因。

    這家西餐廳店面的對面,是一家豪華珠寶店,而此刻,一男一女正從珠寶店裡走出來。看得出來女的十分歡快,手裡正拿著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在大街上便踮起腳尖,羞澀的在身旁的男人臉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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