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過妻不候 作者:眉久久 (已完成)

 
li60830 2019-5-6 16:19: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8 32721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0
210 (左漾篇)他缺愛
    左漾對此很滿意,她嬌笑了兩聲,似笑非笑的看著薛心怡,卻見她的身子都被氣得顫抖起來。

    “看來薛小姐似乎感謝錯了人。”左漾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就直接起了身。

    顧長遠已經在她起身時站到了她的身邊。

    左漾抬頭朝他溫和的一笑,而後直接挽住了他的手,兩人相攜著離開西餐廳糌。

    薛心怡看著兩人幸福的背影,心裡恨不得直接上去拉開他們。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顧長遠說過,他一定會娶左漾。不管他是因為愛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至少他的心暫時是偏離自己而偏向左漾的,她一定不要在這種時候激怒他。

    況且……想到顧長遠下巴上的淤青,薛心怡知道左漾也不過是在自欺欺人而已。而顧長遠…楮…

    想起顧長遠,薛心怡的心裡就是一片喜悅。因為她知道,顧長遠的心裡還是有自己的。而她,會讓這種喜歡越來越多,越來越濃,直至完全愛上自己。就像當初一樣!

    回家的路上兩人有些沉默。

    左漾的笑從上車起就變得有些涼薄起來。

    “怎麼了?怎麼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是身子不舒服嗎?”顧長遠騰開一隻手,想要去握住左漾的手,卻被左漾飛速的躲開了。

    顧長遠不尷尬也不氣惱,反而輕笑了一聲,像是無限寵溺左漾:“怎麼又鬧彆扭了,剛剛不還挺好的嗎?”

    左漾看著前方車況眯了眯眼:“你跟許總打起來了?”

    顧長遠頓了頓,而後淡淡的“嗯”了一聲。

    空氣一時變得有些凝滯。

    左漾的聲音也微微冷了下來:“是因為薛心怡?”

    “不是。”顧長遠很快的答道。

    左漾緩緩的轉過了頭,略帶譏誚的看著他:“嘖,那你說你是因為什麼去跟許總打架?總不至於別人坐那麼遠,還會招惹到你吧?”

    顧長遠認真的看著前面的車況,他的側麵線條很剛毅,此刻卻看得出他好看的眉蹙了起來。

    “看他不爽。”半天,顧長遠才淡淡的道。

    “呵……”左漾一聲冷笑,“倒還不如說你心疼薛心怡了。”

    顧長遠唇邊的線條有些僵硬,左漾冷冷的打量了他兩眼,乾脆將視線給撇向了窗外。

    到了左家,左漾頭也不回的直接衝進了別墅裡。左爸剛剛迎上來想要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嘗嘗他新做的糕點,結果女兒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就直接怒氣衝衝的上了二樓。

    左爸還在想是誰惹到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顧長遠的身形已經落在了別墅的玄關處。

    顧長遠一進大廳就看到了托著糕點的左爸,他熱情的喊了一聲:“伯父。”

    左爸不痛不癢的“嗯”了一聲。

    顧長遠看了一眼二樓已經被大力關上的臥室門,他無奈的對左爸道:“今天不小心讓漾兒不高興了,我去哄哄她。”

    左爸卻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去路:“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問你。”

    “好的,伯父。”顧長遠退回一旁,顯然十分聽未來岳父大人的話。

    左爸卻有些冷淡:“聽說你幫一個不相干的女人找了一套房子,還讓她去了你的公司上班?”

    顧長遠臉色一變,左爸卻兀自搖了搖頭:“但我怎麼可能相信呢?你對我們漾兒怎麼樣,我都看在了心裡,只是長遠啊,人有的時候就怕犯這種糊塗錯。伯父雖然這一次不相信,但不代表下次也不會相信,要知道三人成虎。”

    “伯父教訓的是。”聽到這裡,顧長遠才暗暗鬆了口氣。

    左爸挑了挑眉,隨即便轉身朝著樓上而去,聲音漫不經心的傳來:“哦對了,我聽說你這次在申請與左氏合作的B市項目?這次就算了吧,你來晚了一步,項目我已經給盛揚了。年輕人啊,就是缺乏一些主動和韌力,下次可記得別這樣了。”

    下次記得別這樣了?是別哪樣?

    顧長遠將手死死的握住。老頭子說著一套做著卻是另一套,顯然是相信了自己在外面給別的女人找房子找工作的事情的,卻偏偏要裝作什麼事情都不相信,簡直奸詐!

    想到B市的項目就這樣跟他公司無緣,他就想要發飆。這項目從構架到預算再到前期,耗費了顧氏大量的資金,結果左爸說沒就沒了,怎麼能讓他不生氣!

    但他還是裝作謙遜的低下了頭,眼裡卻有冷光閃過。

    左爸上樓後將糕點放到了女兒的辦公桌上。

    左漾的房間很寬敞,不同於一般女人將自己臥室佈置得溫馨又溫暖,左漾的房間佈置得相當得大氣,左爸為此非常驕傲。

    左漾正翻找著浴袍準備去洗澡,卻被左爸“嘿嘿”笑了兩聲攔住了去路。

    “爸?”左漾詢問的看著他。

    左爸挑了挑眉指了指桌上的糕點:“不嘗嘗嗎,那可是老爸今天一下班回家後就特意給你做的

    tang。”

    左漾無奈的看著他:“爸,我沒有什麼胃口。”

    左爸心疼的看著自己最近瘦了一圈的女兒:“就是因為你沒有什麼胃口,老爸才親自去請教了裴醫生的,這可都是按照他說的做的,老爸都嘗試了幾天了,今天終於拿得出手了,你就嘗嘗好不好?”

    看著左爸滿心期待的眼神,左漾實在不忍心拂了他的心意,一聽到是從裴深駿那裡得來的方法,左漾心裡又有一些莫名的複雜,她點了點頭:“好。”

    說罷便去洗了手,夾了一塊放進了嘴裡。

    左爸從左漾很小開始就是一個超級奶爸,因為左媽是世界巡迴演出的小提琴手,從小左爸就是又當爹又當媽的,手藝那可是一等一的好。

    糕點裡加了些山楂末,又帶有左漾最愛的黃桃香味,讓她忍不住又夾了一塊。

    左爸看了十分高興:“還是裴醫生的點子多。”

    左漾的手頓了頓,而後朝著左爸道:“爸,我先擱在這裡,等洗了澡出來繼續吃。”

    左爸連忙點頭:“行,先讓我寶貝女兒去舒舒服服的洗個澡。”

    左爸說著就要進左漾的浴室,像她小時候一樣幫她放水,被左漾無奈的趕了出來:“爸,你不用給我放水,我都多大了。”

    左爸不在意的聳了聳肩:“再大也是爸的女兒,再大也要爸給護著。”

    趁著左漾洗澡的時候,左爸連忙給裴深駿打了個電話。

    “深駿啊,你那個方法不錯,漾兒覺得糕點好吃呢!”左爸微微有些小激動,“你還有什麼方法嗎?或者說,你還知道哪些可口的點心?漾兒最近瘦了一大圈,我可心疼了。”

    裴深駿此刻正在醫院裡,他已經連續加了好幾天的班了,連眼圈下面都有了一層淡淡的青色,聞言,最近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臉,總算是有了一絲笑容。

    旁邊的一個小護士見他突然勾起了唇角,驚訝得跟別的小護士咬耳朵去了。

    “嘿,你們知道嗎?裴醫生有女朋友了!”

    “Oh,no!”

    於是醫院裡此刻碎了一地的芳心。

    但這都不關裴深駿什麼事,他現在滿心的注意力都在左爸的話上,聞言連忙道:“有的,我最近又新研究了一些糕點,帶補的,對身體有好處。”

    “簡直是太好了!”左爸一聲驚呼,“你等等,我去拿筆和紙,記下來。”

    掛了電話,裴深駿深深的閉了閉眼,他已經有幾天沒有跟左漾見過面了。想起她說不想再見到自己,他的眼睛就微微的眯了起來,隨即又是一陣頹然。

    “你到底給我下的什麼毒……”裴深駿摀住了自己胸口的位置,面色溫柔而又寵溺的低低呢喃。

    ————

    週末的時候左漾如蔣蓉的約去了海鮮城。

    在酒店預訂好了的包間裡,左漾一眼就看到了微微有些沉默男人——裴深駿。

    蹙了蹙眉頭,下意識的左漾就要離開包間。

    蔣蓉已經識破她的意圖的將她給拖住了:“幹嘛呢,沒睡醒啊,我在這裡呀!”

    左漾似笑非笑的瞅了蔣蓉一眼:“小姐妹之間的聚餐?”

    蔣蓉乾咳了一聲,微微有些心虛的撇開眼,看向裴深駿所在的位置:“左漾你真是沒心肝,裴醫生最近為了陽兒不知道熬了多少個夜,比你都要勤快的照顧他,結果你倒好,就是這樣對自己弟弟的救命恩人的?”

    左漾順著她的視線朝裴深駿看過去,果然是要比前一段時間看到他時要憔悴許多,臉上溫和的笑容有些淺了,顯得五官都冷清了不少。

    看到她看過去,他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彷彿前段時間兩人之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左漾拿著包包的手緊了緊,而後一本正經的點頭:“這倒是了,剛剛有些沒睡醒,現在醒了,既然裴醫生也在這裡,這一頓就我請了,也算是謝謝裴醫生這段時間的幫忙。”

    蔣蓉這才松了口氣。

    這一餐最開始時吃得有些尷尬,幾乎都是蔣蓉兩邊找話說,但那兩人的興致明顯不高,幾乎都是單音節字回覆的她,這讓她有些氣餒,但一想到左家老爺給自己下達的命令,蔣蓉還是得硬著頭皮上。

    服務生將一大盤龍蝦給端了上來。

    蔣蓉看著盤子裡的龍蝦,眼珠子轉了轉,便夾了一個開始剝起來,嘗了一口後對左漾讚不絕口:“這龍蝦真是棒極了!”

    左漾瞪了她一眼,蔣蓉無辜的舔了舔手指,對她道:“姐們,也得先讓我止止癮再給你剝吧?以前哪一次不是我鞍前馬後的伺候你的?”

    說著,已經又剝完了一個,滿足的吃了起來。為了表示很好吃,蔣蓉的眼睛都要眯起來了。

    左漾氣得牙癢癢的,卻只能看著龍蝦乾瞪眼。

    蔣蓉看了心裡偷笑。左漾有輕微的潔癖,雖然十分的愛吃龍蝦,但從來不喜歡手上沾著龍蝦上面的油醬料

    ,吃龍蝦從來不自己剝的。以前有她在的時候都是她幫忙剝了給她放碗裡,今天麼……

    果然,在蔣蓉眯著眼享受的吃起第三隻龍蝦的時候,左漾的碗裡已經被放了一隻龍蝦,光溜溜的,剝的很好,也很乾淨。

    左漾的眉頭立馬就蹙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裴深駿,本來想說讓他夾走的,但實在有些擋不住龍蝦的誘惑,她吞了吞口水,卻強迫自己冷了臉,剛想說什麼,蔣蓉已經先一步的將她碗裡的龍蝦給搶走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是不是想讓裴醫生夾走?不不不,不用讓他夾走了,我幫你解決就好。”

    於是,第四隻龍蝦整整的落進了蔣蓉的肚子裡,她再次滿足的喟嘆了一聲。

    左漾的眼光一瞬間有些複雜,她摸了摸自己幹癟的肚子,“嚯”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見蔣蓉不解的看著自己,她冷冷的笑:“我去下洗手間。”

    蔣蓉卻像是沒有看到她莫名的怒氣似的,朝她歡快的揮了揮手:“快去快回!哦對了,這家酒店包間裡面沒有洗手間的哦,得出去才行。”

    左漾瞪了她一眼,她卻笑得更加開心了。

    等到左漾消失在了門後,蔣蓉邀功似的看向裴深駿,卻見裴深駿一臉不贊同的看著自己,她撇了撇嘴,無語的小聲嘀咕:“我明明是在幫你們,怎麼搞得好像得罪了兩個人一樣。”

    左漾在出了包間的走廊盡頭找到了洗手間。外面是大片的鏡子,下面是精緻的洗手台。她掬了一捧水拍在自己的臉上,頓時覺得臉上的悶熱感去了不少,但心裡還是有那種堵得慌的感覺。

    她不明白了,明明她才是手握主動權的那個人,是她讓裴深駿遠離的,怎麼看到他那樣一副死人臉看著自己,她的心裡卻覺得不舒服呢,甚至看到蔣蓉把裴深駿給自己的龍蝦給吃了,她更是想讓她吐出來。

    一定是她最近太累了的緣故,所以才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左漾深呼吸了一口氣,眯了眯眼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顧長遠是她的未婚夫,她暫時還不想換掉他。她排斥裴深駿的靠近,雖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這一切都應該按照這樣的軌道下去,不能亂了,她也懶得讓這一切亂了。因為她有一種預感,如果亂了,這一切她就掌控不了了,她討厭那樣的感覺。就像是裴深駿每一次親暱自己時,心的那種不規律的跳動一樣,會讓她不知所措。

    左漾抿了抿唇,想著最近是不是該去哪裡放鬆一下了,轉過身時,忘了後面是跟家裡不一樣的有台階,腳直接踩空。

    就在她的身子已經跟地面成四十五度的夾角,她覺得倒霉時,她的身子上卻沒有一陣想像的疼痛襲來,她落進了一個帶著淡淡消毒水味又混雜著淡淡檸檬香味的懷抱之中。

    不用去看,她也知道這個懷抱是屬於誰的。

    左漾的心在這一刻有些澀然,然而下一秒,裴深駿已經將她給穩穩的扶了起來,待她站定後就沒有絲毫猶豫的鬆了手,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就直接走進了男洗手間裡。

    左漾微微一愣,眼圈莫名的有些熱。

    等到她回到包間時,蔣蓉正在吃龍蝦,邊吃邊給她指她的碗裡:“看我多好,還給你剝了幾隻,趕緊吃吧。”

    左漾點了點頭,坐下來,跟著她一起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蔣蓉就收到了一條短信,左漾看著她,她無奈的攤了攤手:“裴醫生說他臨時有重要的手術需要加班,所以就不過來跟我們一起走了,讓我們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左漾蹙了蹙眉,條件反射的就問道:“不是說他最近已經加了很多天班了麼?”

    見蔣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左漾不自在的抿了抿唇:“他缺錢?”

    “不。”蔣蓉挑了挑眉,而後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上的油,“他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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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 (左漾篇)死了沒
    左漾被她一噎,沒有答聲了。

    兩人吃完去結賬時,發現裴深駿走的時候已經結完賬了。蔣蓉感嘆了一聲:“裴醫生這人可真好啊……”

    左漾瞥了她一眼:“再好你都已經結婚了!”

    蔣蓉突然興奮的轉過頭看向左漾:“我怎麼覺得你剛剛那句話聽起來酸溜溜的?”

    左漾面無表情的道:“那是因為你聽錯了。”

    “嘖!”蔣蓉無趣的往外走去,似乎是低聲的自言自語,“裴醫生這樣拚命,就算是鐵打的身子都扛不住的,也不知道他是受什麼刺激了,天天工作都在跟玩命一樣。馮”

    身後的左漾抿緊了唇。

    因為蔣蓉沒有開車出來,所以左漾送她回去。

    等到到了蔣蓉的家,蔣蓉下車跟她揮手告別時,左漾才突然假裝不在意的問道:“蓉兒,剛剛的龍蝦……真的是你給我剝的?”

    蔣蓉故意將眼睛瞪得很大:“不然你以為呢?”

    左漾的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淡淡道:“沒什麼了,你進屋吧,我也要回家了。”

    蔣蓉點頭,轉過身時,嘴角卻狡猾的翹了起來。

    ————

    一間昏暗的屋子裡,有曖昧的聲音此起彼伏,兩道人影正緊緊的糾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長遠才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的浴袍寬寬鬆松的,隱約可見裡面性感的胸肌和幾條明顯的抓傷。

    他低頭看了一眼胸前的抓傷,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

    身後一個赤果的女人坐了起來,柔若無骨般的攀附到了他的肩膀上,“吃吃”的笑了:“怎麼,怕被左漾給看到?”

    顧長遠冷冷的帶著警告的瞥了她一眼:“薛心怡,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你想要的,我都已經滿足你了,別再妄想更多的東西。”

    薛心怡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她放開了他的身子,自己坐了起來。她的背脊挺得筆直,很快就將衣服給穿好下了床。

    她要走的時候顧長遠陰鬱的拉住了她的手,略微煩躁的道:“你要去哪裡!”

    薛心怡回過頭,給了他一個微笑,雖然有些勉強,但很柔和:“我去給你做點吃的,不是說午飯也沒有吃什麼麼?”

    顧長遠抿了抿唇,閉了眼鬆開了她的手。

    沒有人知道他今天都看到了什麼。

    他今天本來是跟一個客人在海鮮城的一個酒店裡洽談,中途他出去了下洗手間,卻意外的看到左漾和裴深駿抱在一起,雖然時間很短,可他依然能感覺得出來那兩人之間的曖昧。

    想著最近他每次約她出來,她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給拒絕了,今天卻跟裴深駿一起在外面約會,他心裡就湧起一陣無比的煩躁,午餐也沒有吃多少就走了。

    她為什麼會和裴深駿在一起?他們兩個到底已經親密到什麼程度了?

    經過薛心怡從前的背叛,他對女人的背叛都十分敏感。那個女人是你的唯一,但你卻不是她的唯一,沒有比這種感覺更加糟糕透了的感覺。所以在薛心怡離開後,他再也沒有過只要一個女人的想法。

    遇到左漾,她從來不讓自己碰她,也要求他不許碰別的女人。

    可是這怎麼可能?有過一個薛心怡在前,他怎麼可能還會吃這樣的啞巴虧,雖然他後來一直在忍耐自己,可現在卻知道自己果然再一次愚蠢的犯了錯誤。所以現在……她果然也是背著自己跟別的男人來往了?

    顧長遠覺得腦袋有些疼,他最恨女人的背叛,以前還覺得左漾是個光明磊落的女人,可現在卻也看出了她的真面目!他點燃了一支菸,任煙霧將自己的視線模糊。

    也是在短暫的憤怒後,他找到了薛心怡,和她重溫了一次從前的美好。

    但顯然,現在的薛心怡,已經收斂起了自己的脾氣,她在他面前,溫柔如一隻小貓咪,是張牙舞爪的左漾所不能比的。

    眯了眯眼,從房門處看到薛心怡手忙腳亂的做著東西,他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他冷笑了一聲,這樣也好不是嗎?反正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左漾那個女人,她想怎麼混就怎麼混,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直接就跟她離婚就是了。

    這樣想著,門外傳來了薛心怡甜美的聲音:“長遠,快出來吃飯吧。”

    顧長遠出去時,臉上已經換了一副略顯輕鬆的神色。見桌上只放了一碗炒飯,他蹙了蹙眉:“怎麼只有一份?”

    薛心怡略顯窘迫的道:“我已經吃了,你自己吃吧。”

    顧長遠看著她心虛的神色微微眯了眯眼,突然一下子將薛心怡給攬到了自己腿上,挑眉看著她:“我三點就來找你了,難道你的晚飯都是下午三點之前才吃的?還是說……”他的手從她的裙子裡伸了進去,曖昧的在一處反覆揉搓著,“還是說,你今天是被我給喂飽了?”

    薛心怡嚶嚀了一聲,卻不敢說話,只死死的咬住自己

    tang的嘴唇。

    顧長遠不喜歡看到她這樣,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不讓她咬自己:“說話!我不喜歡看到你吞吞吐吐的!”

    顧長遠放開了她的唇瓣,薛心怡才低了頭:“我不餓……”

    顧長遠嘴角邊有一抹譏誚:“覺得我剛剛說的話太重了,委屈了?所以用不吃飯來抗議?”

    “我沒有!”薛心怡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她眼圈一紅,別開了頭,“……我也沒有資格委屈。”

    顧長遠冷冷的看著她,薛心怡就算沒有跟他對視,也感覺得到這眼神裡的恨意,她的鼻尖微酸:“長遠,我知道自己以前對不起你,我也沒有想過能取得你的原諒。剛剛你其實是因為在生左漾的氣,才賭氣跟我上~床的吧?可是我卻覺得很開心,因為我又能明目張膽的抱住你了……我……我就是賤,當初若是我珍惜你,我們兩個也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所以我不求你的原諒。我只是想……如果你在左漾那裡不高興了……如果你還能想起我,我願意讓你變得開心……我願意付出我的所有……”

    說著說著,薛心怡便哽嚥住了,她匆忙的擦掉臉上的淚水,“我知道你是因為我當年的背叛才要跟左漾在一起的,左漾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而我不能,我還深深的傷過你……我……不配委屈……”

    她說完就想要從顧長遠的腿上站起來。

    顧長遠將她箍得有些緊,他的太陽穴的青筋有些突出,跳動得很厲害。腦袋因為薛心怡的這一番話更加的疼痛起來。

    確實,如果不是她當年嫌棄自己,他們就不會走到這一步,他不會恨她,也不會跟左漾在一起。

    “長遠,我……想離開了。”薛心怡突然喃喃的低語,她輕笑一聲,眼睛卻又紅又腫,“我不該回來的,你這麼恨我,我不該再出現在你跟前的,或許哪一天,你還可以當下心中的這種執念,簡單快樂的跟左漾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的神情在說完這句話後突然有些放空,似乎是真的在思考著離開的事情。

    顧長遠的瞳孔卻是驀的收緊:“你敢!”

    薛心怡苦笑:“我留在淮遠,始終會阻礙你和左漾的關係,比如這一次……”

    “不是因為你。”顧長遠忽然冷了臉色,他將她圈坐好,低低的道,“不是因為你的原因。”

    薛心怡一愣,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是因為什麼?長遠,該不會是左漾她……”最後的話,都被她咽進了肚子裡。薛心怡心裡又高興又驚訝。本來她都覺得自己可能無望了,卻沒有想到峰迴路轉,她又有了機會。

    “長遠,你聽我說,你跟左漾之間可能是有什麼誤會,你回去跟她好好的談一談,解開誤會就好了。左漾是一個好女人,她值得你珍惜。”薛心怡急切的道。

    顧長遠的眸光從始至終卻都有點冷。他似乎不是很想提起左漾,卻也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在她說完後,他突然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直接往臥室而去:“本來想給你留點力氣的,現在看來……”

    他的眼裡流露出一股露骨的笑,嘴角咧開一抹曖昧,“你還有用不完的力氣,那就別浪費在床上以外的地方了。”

    這一夜,兩人徹底將好長一段時間的缺失都補了起來。等到薛心怡徹底受不了了的暈倒了過去,顧長遠才放過了她。

    屋子裡沒有開燈,只有窗外照進來點點星光。

    顧長遠在黑夜裡靜靜的看著已經累得睡過去的女人,眼裡湧起一抹複雜。

    薛心怡絕對不會如她所說的離開,她只是想要讓自己回頭。這個女人,一段時間不見,變得更加厲害,可是他卻突然發現,與其跟左漾同床異夢,不如養著她。這樣他就可以用足夠的時間去考證考證她是不是真的那麼愛自己,而自己,是不是還無法自拔的愛著她。

    “如果我說你等我娶你,你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顧長遠突然在她的耳邊低低的道,而後連自己都嘲笑了自己一番,“顧長遠,你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打算原諒她了麼?”

    身下的薛心怡突然之間呢喃了兩聲,顧長遠俯下身子去聽,正好聽到她在低低的喊著:“長遠……”

    頓時一顆心尖酸得膨脹起來。

    左漾第二天收到了一條陌生人的短信:知道你的未婚夫昨晚是在哪裡過的夜嗎?

    左漾蹙了蹙眉,沒有管這條無聊的短信。

    要下樓時,正好看到左爸在匆匆的穿著外套,看到她出來,才舒了口氣:“漾兒,趕緊收拾收拾,老爸交給你一個任務。”

    “怎麼了嗎?”左漾不以為意。

    左爸頓時嚴肅了一張臉:“老爸馬上要替你叔叔去醫院接陽兒回家靜養,你去看望一下裴醫生。”

    左漾蹙了蹙眉:“到底出了什麼事?”看著左爸嚴肅的臉,左漾的心裡也不自覺的緊張了起來。

    “哎,那個實心的年輕人,連續熬了好幾個夜,終於倒了,高燒都到四十度了,再燒下去,得成傻子了。”左爸無

    奈的道,“前兩天陽兒晚上都有反覆的發燒,你叔叔阿姨都不在,都是裴醫生一個人在醫院照顧著。聽說最近一直都沒日沒夜的在做手術,身子怎麼撐得住啊!”

    左漾的心莫名的緊了緊,卻無所謂的道:“他又不是沒有家人,會有人照顧他的。”

    沒想到她話音剛落,左爸的臉色瞬間就有些沉了下去:“漾兒,老爸平時就是這樣教你待人處世的?”

    左漾緊了緊自己手中握住的手機,左爸已經抿唇有些不高興的看了過來:“你是因為什麼變得越來越冷漠?”

    左漾無奈的道:“我知道了爸,不就是去探望他一下嘛,我馬上就去。”

    左爸雖然很疼左漾,但該教的東西一點都沒有落下。左漾知道自己老爸是出於感謝裴深駿,不由得深深的吐了口氣。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

    “記得直接去他家裡,買些東西過去,裴院長聽說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國了,你就在那裡,直到他好了再給我回來。”左爸嚴肅的說完就直接將門關上走了。

    其實他在門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好險,差一點就要說不下去了。

    左漾在樓上有些傻了眼,有那麼嚴重麼……她疑惑的想。

    手機短信的鈴聲又響了起來,左漾低頭瞥了一眼:怎麼,是猜到你未婚夫昨晚跟我呆在一起,所以氣得短信都回不了了?

    左漾蹙眉,直接將手機給關了,從臥室裡拿出了另一個手機就出了家門。

    按照老爸的說法,裴深駿家裡此刻應該沒有人照顧他,而且估計家裡是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左漾想了想,直接開車去了超市,買了一大堆的食材,又去買了不少的退燒藥,才朝裴深駿的家開去。

    在外面按了好久的鈴聲都沒有人來開門,左漾本來還覺得要跟他見面會有點尷尬,這下是一下子就沒有了耐心,大力拍打著防盜門,而後乾脆喊了起來:“裴深駿你在不!你丫的你在不!?倒是給我吱個聲開個門啊!”

    “我去,有沒有人啊!”

    “尼瑪沒有人我走了啊!”

    依然沒有人來開門。

    左漾想了想,乾脆掏出了手機,直接給裴深駿打了個電話。接連打了第十通,那邊才接了起來。

    “喂……”極致沙啞鈍澀的聲音。

    但左漾的耐心早就已經被耗完了,在裴深駿接起電話說了那麼一個字後,她立馬爆發了:“臥槽啊你知不知道我在你家門口喊了多久了啊!手都給我拍疼了啊!電話都要打爆了尼瑪你才知道給我接電話啊!裴深駿你特麼的在跟我抗拉鋸戰嗎,臥槽啊!”

    那邊直接沉默了下去,只聽到很重的呼吸聲。

    左漾極力的忍住自己額頭跳動的青筋,良久憋出了三個字:“死了沒?”

    那邊低低的答了一個字:“沒。”

    或許是因為燒得迷迷糊糊的原因,他的嗓音有些含糊,聽不太清楚,卻讓人覺得有些乖巧。

    左漾為自己想到的這麼個形容詞感到汗顏,她粗聲粗氣的道:“沒死就下來給我開門!”

    等到門終於開了後,左漾拎著兩大袋的東西直接衝進了裴深駿的家裡,沒有辦法,東西實在太多也太重了。

    左漾喘了兩口氣,才看向一旁蒼白著一張臉的男人。

    不知道到底是燒了多久了,他的嘴唇都乾裂了,呈現不正常的肉白色。一張臉更是通紅,頭髮凌亂,眼睛無神,神情委頓,只是看到她,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喃喃的低語:“燒出幻覺了麼,這種時候居然看到你來我家裡。”

    “幻覺你個頭!你給姑奶奶睜大眼睛瞧好了,姑奶奶就是貨真價實的左漾!”左漾忍不住的想訓他,“溫度計在哪裡?”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1
212 (左漾篇)嗯,我心疼他這樣
    “幻覺你個頭!你給姑奶奶睜大眼睛瞧好了,姑奶奶就是貨真價實的左漾!”左漾忍不住的想訓他,“溫度計在哪裡?”

    裴深駿重重的喘了幾口氣,他有些費力的去瞧左漾,彷彿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而後搖搖晃晃的走近了她。

    左漾看著他一米八幾的個頭那樣晃著,下意識的怕他一不小心閃到腰了,趕緊上去扶住她。

    這一扶,她的眉毛都要倒三角了。

    裴深駿可真是沉啊,差點沒有一下子將她給壓得趴在地上,幸好她立馬站穩了腳襯。

    裴深駿一挨著左漾,便覺得自己的頭更暈了。他伸了手,有些小心翼翼的想要去碰碰左漾的臉,生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一般,可在要碰到她的臉時,他的手又急急的縮了回去。

    左漾看了覺得好笑,笑罵:“你靠在老娘懷裡呢,難道還覺得老娘是你想像出來的不成!今”

    裴深駿蹙了蹙眉,嘀咕了兩聲:“不許說粗話……”

    左漾撇了撇嘴,將他扶著往他樓上走去。

    也不知道哪個是他臥室,掃了一眼二樓,發現一間開著門的,估摸是著他下樓來開門時沒有關門,左漾就直接將他給扶了進去,扔到了床上。

    裴深駿陷進了床裡,似乎是對她這樣粗魯的方式十分不滿,掙紮著想要起來,被左漾給按住了:“先休息!我去給你拿藥上來!對了,溫度計在哪裡?”

    裴深駿被她那一按,也沒有了力氣,此刻眼睛閉了起來,怎麼喊都喊不動。

    左漾想著這人應該是燒得不行了,趕緊下樓拿了藥上來。

    等她上來時,裴深駿已經又睡過去了。

    左漾又是喂藥又是找溫度計又是幫他敷毛巾的,這麼二十年可是從來沒有人享受過她這樣的待遇。

    看著面前睡暈過去的男人,累得也想倒頭睡過去的左漾總算是鬆了口氣。

    她在他面前坐了下來。

    一旦沒有事可做了,似乎兩人的關係問題就又擺在了面前。

    裴深駿長得挺好看的那種類型,用左漾簡單的話來說,就是要眼睛有眼睛,要鼻子有鼻子,五官都還人模狗樣的,勉勉強強馬馬虎虎看得過去。但要她看得過去的男人,那可是少之又少。

    “其實我覺得要是我們兩個做朋友,我們一定會成為很鐵的那種哥們。”左漾抿了抿唇,嘆了口氣。

    她不是不知道裴深駿的為人,也不是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意,但她敢說,她現在頂多是對他有那麼些好感,並沒有愛上他。

    “你怎麼就那麼固執呢?要是我們是哥們了,我們見面也不用那麼尷尬了。”左漾將他額頭上的毛巾給換掉,又嘀咕了一句。有些話,當著他的面,也只能是在他毫無意識的時候她才能說出來。

    面對暫時沒有意識的裴深駿,左漾覺得輕鬆了許多。因為裴深駿的那一雙眼睛,每次只要看過來,左漾就會覺得自己的心靈深處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無所遁形。她不喜歡那種感覺。

    她的視線劃過他因為生病而更加柔和的五官,落在他幹裂的唇瓣上,左漾認命的拿起棉簽沾了水,給他濕潤唇瓣。

    “也不知道我老爸是收了你什麼好處,居然使喚他自己的女兒來照顧你。”左漾撇了撇嘴,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因為出汗而打濕了,本來想幫他換一換的,終究還是沒有那樣做。

    她這樣對他已經算夠好了,她想。

    裴深駿這一睡,直接從早上睡到了晚上七點多才模模糊糊的醒了過來。

    燒過去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夢,夢裡左漾來看他了,不僅溫柔的照顧他,還幫他跑進跑出的,還說要給他做飯……

    他睜開眼睛時嘴角還留有一絲微笑,緩緩的坐起身時,額頭上的毛巾就掉落了下去。

    他愣了愣,抬手撿起了那條毛巾,心卻突然急速的跳動了起來。

    “漾……”他張了張嘴,但嗓子確實幹澀疼痛,才喊出了一個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只是他才喊了這麼一個字,臥室的門就突然被人從外打開了。

    左漾看到他坐了起來也愣了愣,隨即抿了抿唇,淡淡的道:“你醒了就起來準備吃飯吧,一天沒有吃飯,估計你也該餓了。”

    說完便轉身朝樓下走去。

    裴深駿看到她手裡正拿了一條已經疊好的濕毛巾,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這一條毛巾,他的心裡無可抑制的暖和了起來。

    起來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才下了樓。

    裴深駿的燒已經退了不少,只是還有些低燒,雖然整個人還是有些不舒服,卻不妨礙他的意識。

    坐在餐桌上的時候,他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卻在看到桌上擺放的東西時,一個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左漾平時就沒有親自動手做過東西,雖然剛剛在網上翻了些做飯和菜的步驟,但顯然第一次下廚,結果很不樂觀。

    蔬菜粥黏糊

    tang得過分了,甚至有些地方可以看到黑色的鍋巴,估計是煮得久了,已經有些粘鍋了。而另外兩個小菜也差不多是同樣的下場,黑漆漆的一片,都看不出蔬菜原來的樣子了。唯一還算不錯的,是一小碟的泡菜,嗯,因為這個不需要怎麼加工,只需要從泡菜罈子裡撈起來,然後切一切就行,而左漾的這切工,卻也是不敢恭維的。

    左漾看到自己辛苦一下午的傑作,被面前的人嘲笑了,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將筷子給擋到了他的面前去:“不想吃就別吃,又沒有誰要強求你吃!”

    裴深駿連忙舉起一隻手,將臉上的笑容給隱退了下去,無辜的道:“我很餓,我現在能吃得下一頭大象。”

    左漾這才帶著警告意味的看著他,而後慢慢撤開了自己的手。

    裴深駿心裡泛起一種微微幸福的感覺,因為只是這樣看著這一桌子的東西,就知道左漾是第一次下廚,而她第一次下廚是為了自己。

    他夾起了一片萵筍放進了嘴裡,在左漾有些緊張的視線下慢慢的咀嚼,而後微微露出了一個笑容:“雖然賣相不怎麼好看,但味道還不錯。”

    他這一句話讓左漾的信心瞬間倍增,咧開了嘴不由自主的就誇下海口:“啊,我下次一定會比這個做得更加好吃,你等著!”

    說完,兩人都是一愣,左漾抿了抿唇,乾脆低頭假裝認真的吃自己的粥,而裴深駿卻是直直的盯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在發燒的原因,左漾覺得連帶著他的視線,都帶了一絲火辣辣的熱度。

    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隨即便蹙眉抬頭朝他吼道:“看什麼看,沒有看過美女啊!”

    “見過,但是你是我見過裡面,最好看的。”裴深駿很認真的道。

    左漾翻了個白眼:“算你是個老實人!”

    裴深駿:“……”

    良久,裴深駿才深呼了一口氣,“漾兒……謝謝你能來照顧我,我沒有想到你會來,我本來以為……”

    “不用謝。”左漾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漫不經心的道,“你要謝就謝我老爸吧,他早上叫我來的。”

    裴深駿一愣,隨即嘴角便多了一抹苦澀的笑,低頭默不作聲的喝粥。

    等到這一餐過去,左漾招呼著裴深駿上樓休息,而她則是有模有樣的去廚房洗碗。

    手機就放在廚台上,一天都沒有再響過的手機,又再次響了起來。

    她的這個手機,算是私人手機,只存了特別要好的親朋好友的電話,一般工作上的同事的電話號碼她都沒有存。

    她洗乾淨手再擦乾,拿起手機狐疑的看了一眼,卻見是顧長遠給她發來了一條短信。

    ——現在相信長遠是跟我在一起了吧?今晚,他說他要留下來繼續陪我哦……

    聯想到早上的兩條短信,左漾想她該明白什麼事了。不知道是哪裡跑來的野女人不停的對她進行挑釁,而顧長遠這幾天又確實是跟她在一起的。

    “繼續”這個詞用得十分的別有深意而曖昧,想到最近顧長遠都在約自己,而自己都拒絕了。那人,不會是因為在自己這裡碰了釘子,所以另外去找女人了吧?

    左漾冷笑,直接就著這個短信給顧長遠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沒過一會兒就被接了起來,傳來顧長遠故作輕鬆的聲音:“漾兒終於原諒我了麼?”

    “你現在身邊的女人是誰?”左漾也不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顧長遠一頓,隨即低低的笑開:“什麼我身邊的女人,漾兒要和好也不用找這麼爛的事情開頭吧。”

    左漾冷冷的笑了,不是他顧長遠身邊有女人了,難道是因為他是個精神分裂症患者?!

    “顧長遠,我再說一次,你有本事,就管住你的那些女人,最好一輩子都不要被我發現!要是被我當場捉住了,我有的是手段折磨你和那個女人!”

    顧長遠蹙了蹙眉,眼睛微眯帶了一絲的煩躁:“左漾,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有算過你有幾天沒有理我了麼?要冷戰也該收場了吧?還是說因為你是左家的大小姐,脾氣就該比別的女人要大一些?”

    感情是被溫柔的小蜜給養出了大男子主義……左漾握著手機的手,指關節都隱隱泛白了,她使勁的壓抑自己的怒火,冷冷的道:“我脾氣為什麼大,不如問問現在你旁邊的那個女人。順便替我警告她一聲,薛心怡,我不是正人君子,我不會說等到出了什麼事後才報警,讓她最近出門給我小心一點。”

    說完,左漾就直接掛了電話。就算已經聽不到那邊的聲音,她依然緊緊的閉著眼,手也在跟著顫抖。

    身後有嘆息聲傳來,下一刻,她已經被擁進了一個微熱的懷抱之中。

    裴深駿又嘆息了一聲,從後摟著她腰的手越收越緊。

    “漾兒,你明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為什麼那麼固執的就想要看到他真正背叛你的那一刻,難道你不知道,你會受傷的嗎?”而我也會無比的

    心疼……

    左漾自掛了電話,就一直維持著面無表情的模樣,感覺到身後的結實和溫度,有那麼一刻,她覺得自己有些累,好想直接就放手,讓顧長遠有多遠給她滾多遠。

    可是憑什麼。

    憑什麼是她放手成全薛心怡那個無恥的女人,那個女人,估計一早就算準了她會扛不住而跟顧長遠分手吧?

    左漾“呵呵”笑了兩聲:“我怎麼可能會受傷?難道你沒有聽出來嗎,主動權在我手裡。我不好過,他們怎麼可能會好過?這一切,不過都是那個女人使的計謀而已,如果我真的放棄顧長遠了,豈不是遂了她的意了。”

    裴深駿看著她要強的模樣,心裡恨不得就這樣直接強要了她,將她關起來,讓她只屬於自己一個人。他的聲音也有些淡了起來,卻更加緊的抱緊了她:“前提是顧長遠值得你這樣做,可是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相信你感覺不到。”

    左漾閉了閉眼,而後淡淡的道:“那你是什麼樣的人?”

    裴深駿一愣,抿了抿唇:“至少我不會出去做那些不入流的事情,不會傷害你。”

    “嗯,顧長遠一開始也是這樣給我保證的。”左漾說著說著就笑了,“裴深駿,所有的人,說的都要比做的好聽,我怎麼知道,你不是也是這樣一時承諾,轉身也忘記了。”

    裴深駿只是抱著她,這一刻也沒有答聲。是的,人們喜歡放大承諾,但縮小實際行動,左漾的不安全也許就是來源於此,他就算使勁的保證那也改變不了什麼,她要看的,是行動。

    “那你給我時間嗎?”裴深駿見左漾要掙扎開自己的懷抱,突然有些害怕她會直接扭頭離開,“你如果給我時間,我可以向你證明。漾兒,你將你自己保護得好好的,一丁點的縫隙都不留給我,我怎麼向你證明?”

    見她側面的線條微微有些鬆動,裴深駿動了動手,將她轉過了身,面對著自己。他本來發燒力氣就還不多,這樣使力都讓他喘了好幾口氣,卻不阻礙他的眼睛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我只不過比顧長遠慢了那麼點點,為什麼我就不可以讓你試試了?”

    左漾的嘴唇蠕動了兩下,而後唇線便繃得緊緊的。

    “你不會是……”裴深駿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弧度,“你不會是愛上……顧長遠了吧?”

    左漾聽到他的這句話渾身一震,而後將他大力的推開。

    裴深駿本就沒有什麼力氣,這一推,便直接朝著門口而去,重重的撞在了門上。

    只聽到“彭”的一聲響,裴深駿的臉“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左漾心裡一慌,連忙跑過去將他扶住,嘴唇有些顫抖:“你怎麼樣了,怎麼就不知道站穩呢,該沒有撞著頭吧,要不我還是把你送醫院——”

    話音全都消失在了裴深駿的親吻之中。

    裴深駿將她狠狠的摟住,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像是火山終於噴發,那種濃烈而又洶湧澎湃的感情直直的向左漾襲去。

    左漾使勁的掙扎,去捶打裴深駿的胸膛還是去踢他的腿,他都像是沒有覺察到一般,反而將她箍得更緊。

    他不顧一切的吻著她的唇瓣,把自己全身心的愛戀都爆發在了這個吻了。

    “啪——”的一聲,終止了裴深駿的動作。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女人,她還舉著手,剛剛已經給了他一個耳光。

    這不是她第一次這樣對自己了。

    他低低的笑了。

    “我真是犯賤,才讓你這樣糟蹋我……”不是沒有女人可以選擇,甚至追求他的女人一大把,只是他覺得那些女人都不是她,都不是她,他便對她們沒有感覺。他想要找一個自己心愛的女人,然後攜手一生。

    但面前的這個女人,倔強而又要強,她用盔甲將自己保護得好好的,其實裡面都是傷口,她卻吭都不吭一聲。他打不開她的盔甲,走不進她的心。

    左漾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裴深駿眼裡的自嘲和絕望灼傷了她的眼睛,她的眼圈很快就是一紅,卻一直睜著眼,不讓自己流什麼眼淚。她的背脊挺得很直,說出的話卻更是傷人,“對,我本來就不值得你真心相待,我說過了,我有喜歡的人,我有未婚夫,馬上就要結婚了,你跟我……根本沒有可能!”

    “你果然已經愛上了顧長遠。”裴深駿低低的笑,笑容卻滿是苦澀。

    他鬆開了她的手,眼裡的光芒漸漸變得冷漠,再也不想看她一眼,隨即就轉過了身。

    廚房到樓梯的路程不算遠,但裴深駿第一次覺得家裡大了也不好,因為連最後一絲的尊嚴,可能都保不住。

    在左漾的驚呼聲中,他終於重重的倒了下去。

    ————————

    “你到底是怎麼照顧病人的!這樣反反覆覆的燒,可能會讓他變成一個八歲智商的人!”裴深駿的師弟在一旁不滿的數落著左漾。

    左漾眼圈微紅,只是默不作聲的垂著頭。

    蔣蓉在一旁柔和著氣氛:“不好意思,她也是第一次照顧病人,可能難免有些疏忽了。”

    那個醫生也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重了,斂了斂語氣,無奈的道:“我也不是訓她,只是……算了……我給你說些注意事項,你注意一些吧,啊,對了,你是我師兄的女朋友吧?首先你可別跟他太過親近了,要是感冒傳染了你,到時候可沒有人來照顧你們倆了。”

    蔣蓉一愣:“他們……”

    “嗯,我知道的,謝謝你,醫生。”左漾打斷了蔣蓉的話。

    蔣蓉有些驚訝的看著左漾:“漾兒……”

    左漾朝她安撫的笑笑,朝著醫生繼續問道:“醫生您說吧,我都記住。”

    裴深駿的師弟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首先……”

    等到送走了醫生,蔣蓉才拉了左漾走到一邊:“你怎麼會在裴深駿的家裡照顧他?你不是不想跟他有交集的麼?”

    左漾攤了攤手:“我老爸讓我來的,說他一個人在家,沒有人照顧,不過來就跟我急。”

    蔣蓉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奸詐的笑了兩聲:“你可不是會被人要挾的人,說吧,其實自己也是因為心疼想來吧,還找什麼藉口。”

    蔣蓉本來只是打算調侃一下她而已,沒有想到左漾至此陷入了沉思之中,隨即便真的點了點頭,低聲的道:“嗯,我心疼他這樣。”

    蔣蓉被嚇了一跳,想要去摸她的額頭,被她給揮開了手:“有什麼好驚嚇的,就像如果是你現在躺在上面,我也照樣會心疼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1
213 (左漾篇)老爸正為你這大齡剩男頭疼呢!
    蔣蓉被嚇了一跳,想要去摸她的額頭,被她給揮開了手:“有什麼好驚嚇的,就像如果是你現在躺在上面,我也照樣會心疼的。”

    左漾臉上都是不耐煩的表情。

    但蔣蓉卻仔仔細細的盯著她的眼睛,而後便笑了:“漾兒,你知不知道,只要你想要粉飾什麼事情,眼睛就會瞪得很大,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我不相信你只是單純的像心疼我一樣心疼他,不然,剛剛裴醫生的師弟說你是裴醫生的女朋友時,你為什麼沒有否認,反而卻斂了脾氣任他說教?這不像你。糌”

    左漾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什麼樣的我才像我?將他的師弟給狠狠的罵一通麼?”

    她突然想到了今天剛剛到裴深駿家時,不過是因為自己說了“老娘”這個詞,裴深駿就蹙眉讓她不許說粗話。

    剛剛她確實有些想爆發,但畢竟是理虧,所以按捺了脾氣。

    至於為什麼沒有否認自己是裴深駿女人這一點,左漾下意識的覺得當時是緊要關頭,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事,所以就不值得一提了。

    但當真是因為這個麼?

    蔣蓉無奈的聳了聳肩:“OK!OK!我說錯話了,咱們左大小姐本來就是溫文有禮說話細聲細氣的人!楮”

    左漾笑罵出聲:“你找打!”

    “哎喲喂,可別打我,明天晚上我還得跟新涼一起去參加慈善晚會,被你打破相了可不好看了。”

    蔣蓉笑著閃躲。

    左漾卻在聽到何新涼後,一瞬間放下了手,沉默了良久才道:“看到今天的新聞了麼?”

    蔣蓉不在乎的扯了扯嘴角:“我沒關係,反正那些女人鬧得再大,媽也只承認我這麼個兒媳婦。”

    左漾抿了抿唇,有些怒其不爭的低吼:“你到底要忍到什麼時候!他何新涼每天一個花邊新聞,這淮遠市我估計就沒有他沒有泡過的女人!”

    “哈哈……那你呢!”蔣蓉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左漾嫌惡的蹙了蹙眉:“他?就是給我提鞋我都看不上!”

    “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你心裡只有你們家顧長遠。可是那個男人,我也看他不順眼好久了。漾兒,我覺得我們兩個就是犯賤,可是卻沒有辦法……”蔣蓉的笑比哭都還要難看。

    左漾沉默了下來。

    她想到了今天的那些短信,她想到顧長遠到這種時候都還不承認的口氣。

    對啊,她們就是犯賤,明明可以掙脫開束縛,卻讓自己越陷越深,直到無法自拔。

    “算了,你在裴醫生家裡好好照顧他吧,漾兒,如果你真的不能喜歡他,那至少稍微對他好點吧,做不成情人做朋友,對朋友也該好點吧?”蔣蓉眼睛微微一動,笑了笑道。

    左漾撇了撇嘴,而後便點頭答應了。

    蔣蓉欣慰的笑了笑,拿了包包就離開了。

    左漾在客廳中間站了一會兒,最後認命的拿了手機給家裡打了個電話,沒有人接。她又給自己老爸打了個電話,左爸那邊的聲音很嘈雜:“漾兒嗎?老爸現在在機場,馬上就要登機去法國給你媽咪慶祝去了,你就不用回家了,家裡沒有人,保姆也請假回家度假拉。”

    左漾太陽穴的青筋跳了跳,咬牙切齒的道:“老爸,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將她騙到裴深駿這裡來,然後自己跑了。

    不過其實也不算騙,想到上面那個躺在床上生病的男人……左漾無聲的搖了搖頭。

    “什麼故意的啊!都跟你說了裴醫生為了左家做了那麼多事情,我們應該懂得感恩,懂得感恩知道不?!哼,不跟你說了,掛了,登機了!”說完,手機那邊便只剩下一陣“嘟嘟”的聲音。

    左漾聽出來自己老爸聲音裡帶了那麼絲的心虛的感覺,不由得無語。

    不過幸好裴深駿晚上還喝了些粥的,左漾去廚房幫他和自己都沖了一杯牛奶,端出來時,正好接到一個電話,是顧長遠的。

    她蹙了蹙眉,猶豫了下,還是接了起來。

    一接起來那邊便是迫不及待的聲音:“漾兒,你在哪裡?”

    左漾冷淡的道:“關你什麼事?”

    顧長遠的呼吸有些重,聲音有些沉:“我現在在你家門口,但是你們家沒有人。”

    “哦,我跟我爸要去法國了。”左漾眼睛裡滿是不在乎的神色。現在知道心急了?找不到她了?以為她在別的男人家裡了?左漾撇了撇嘴。

    “幾點的飛機?”顧長遠那邊頓了頓,而後才平順了呼吸道。

    “馬上的。”

    “我來機場送你。”

    “呵……”左漾輕笑,笑聲冰冷,“顧長遠,你來不及了,我要登機了,要找我,三天之後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不是很會在她面前表現他的大男子主義麼,她就晾涼他,看他心急,還是她心急。

    掛了電話後,左漾毫不猶豫的就

    tang直接關了機,將手機隨便拋到了沙發上,才端起牛奶,朝著裴深駿的臥室而去。

    裴深駿現在的狀況很不好,本來剛剛她都以為他的病差不多好了,結果被自己給那麼一激,好像更加嚴重了。

    他的頭髮凌亂一片,臉色蒼白,嘴唇乾裂,呼吸都有些急促。

    左漾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又燒了起來。

    認命的按照裴醫生師弟說的那些事情去洗浴間裡端來水,不停的給他的額頭還有脖頸擦拭。

    她將屋內的溫度調高了些,而後幫他把襯衫給脫了。

    看著面前妥妥的六塊腹肌,左漾的臉可疑的紅了紅,眼睛卻是晶亮一片,沒有想到裴醫生穿著衣服時感覺精瘦的一個人,脫了衣服後身材會這麼得棒。

    她輕咳一聲,低語道:“我可沒有想過要吃你豆腐。”便拿了濕毛巾,幫他擦拭起上半身來。

    等到上半身擦完了,要擦下半身時,她犯了難。就算她臉皮再厚,要幫男人擦下半身……也會覺得難為情吧?

    可是他身上被過高的溫度給弄得黏糊糊的,那醫生說了,乾爽的身體能讓他好得更快一點。

    左漾把眼一閉,反正他也沒有醒過來,除了她沒有人知道她對他做了什麼,快點擦乾淨就是了。

    左漾狠了心,直接就將裴深駿的褲子給脫了,只剩一條子彈內褲,面前鼓鼓的一包這下是直接讓她吞了吞口水。

    她不是色女,她不是色女。她在心頭一直默默的反覆說著這句話。

    而後拿起幹淨的濕毛巾,幫他擦拭。

    即便她擦得很快很急,也避免不了她的手碰到他腿的尷尬。她往上瞄了瞄,嗯,他還沒有醒過來,只不過在她的幾次擦拭下,下面那鼓鼓的一包似乎有著越來越往上伸展的趨勢。

    左漾窘迫得臉都燒了起來,想也不想的,就直接用被子將他給蓋住了。

    做完了這一切,牛奶都已經涼了。

    左漾懶得再去熱一熱,見他沉睡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也醒不來,便趴在他床上想休息一會兒。

    今天可真讓人鬱悶的,她瞄了他一眼。不過看到他眉頭從蹙起來到現在漸漸的平和,她糾結了一會兒還是算了,既然老爸說要感恩,就當她剛剛都是在感恩好了。

    她閉了閉眼,沒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里。

    裴深駿中途是被熱醒的。

    左漾調高了室內溫度,又給他蓋了厚被子,他本身就在發燒,哪裡受得了這麼高的溫度?

    滿身大汗的醒過來,他便瞧著左漾趴在自己床前睡著了。

    看她睡著時乖巧安靜的模樣,根本就不能跟她平時大大咧咧脾氣火爆的樣子聯繫在一塊兒。

    想到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想到挨到臉上的那個耳光,裴深駿就閉了閉眼。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到底要折磨自己多久才肯對自己稍微軟那麼一點?

    明明對自己並不是像她所說的那樣完全沒有感情的,卻偏偏倔強的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現。

    裴深駿目光深沉的盯著她看了良久,最後認命般的嘆了口氣,下了床將她給抱上了床,自己去了洗浴間。

    等到洗完澡出來時,左漾已經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了他的被窩裡。只是似乎是有些熱了,她蹬了被子,連肚子上的衣服都被她撩開了,露出了光滑平坦的小腹,往上還隱隱的可以看見一道深深的溝壑。

    裴深駿的目光深了深,眼裡跳動著一簇火花。他拿起遙控器將室內的溫度調到正常,而後便直接上了床。

    剛剛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渾身上下除了一條子彈內褲以外,便什麼都沒有穿。估摸著是她給自己脫的,他的眼裡就染上了一抹笑意。洗完澡換了一條內褲,他也沒有穿別的衣服,就這樣躺在了床上。

    或許是他剛剛洗了個澡的緣故,渾身溫度稍微低了低。

    正熱的左漾不由自主的就滾到了他的懷裡,將臉往他硬實的胸膛蹭了蹭。

    剎那間,裴深駿心裡湧起了無限的柔軟。

    懷裡的這個小女人,這個表面剛強內心倔強實際卻害怕受傷的小女人,此刻是真的就在自己懷裡。

    從第一次見到她起,這樣的動作他就想了千百次了,但這一次才終於略顯卑鄙的將她摟進了懷裡。

    感覺到她身子的柔軟,他更加緊的將她往自己身上摟。眼裡的火光越來越盛,裴深駿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叫囂著往一處湧去。

    他無奈的看了一眼懷中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小女人,咬了咬牙,乾脆緩緩的覆上了她的唇瓣,在他越來越失控時,他連忙抬起了頭,摸了摸她柔軟的長發,才閉了眼,強迫自己趕緊睡過去。

    第二日是在手機的鈴聲裡醒過來的。

    聽到手機鈴聲,左漾下意識的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了接通鍵,就放到了自己耳朵邊:“喂,我是左漾。”

    那邊靜默了很久,左漾不耐煩的揉了揉眼

    睛,又抿了抿唇:“我是左漾,你有什麼事嗎?”

    “我是裴深駿的父親。”那邊傳來一道沉穩老練的聲音,讓左漾的瞌睡一下子就跑了,“不好意思,請讓我兒子接一下電話。”

    左漾拿著手機,這才發現這個手機並不是自己的,自己的手機昨晚關機了被自己扔在樓下的沙發上,那這是……裴深駿的手機?

    左漾轉過頭,就看到裴深駿已經醒了過來,正靜靜的看著她。

    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是睡在裴深駿的床上的。她的一條放在他的兩條腿之間,而他的手,則是摟在她的腰間的。

    “啊——”

    左漾尖叫一聲,手機直接被她給向裴深駿扔過去。

    裴深駿很淡定的接過了手機,抽開了自己手,而後看向左漾。左漾連忙抽回了自己的腿,一下子就從床的另一邊給彈出去了。

    裴深駿的嘴角有抹淡淡的弧度,轉過了身,也起了身向落地窗戶處走去,順便朝著手機那端低低的“喂”了一聲。

    裴源清“呵呵”女乾笑了兩聲,才用一副“原來如此”的口氣朝他道:“昨天跟我說讓我回國後直接去老宅住幾天,嘖,原來是因為金屋藏嬌了。早說嘛,早說了老爸怎麼可能擋住你的桃花呢?怎麼樣,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兒子,好樣的!老爸正為你這大齡剩男頭疼呢!什麼時候把那個女人帶到你爺爺奶奶跟前來?對了,我剛剛聽她說她叫什麼來著……”

    裴院長陷入了回憶之中。

    裴深駿轉頭看了一眼左漾,左漾連忙裝作不是很在乎他們都聊了什麼一般轉過頭,他眯了眯眼:“沒有的事。”

    “……”裴院長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就爆炸了,“怎麼可能沒有的事?!難道你要跟我說剛剛跟我說話並尖叫的那個女孩子是你精神分裂出來的?!我什麼時候教了你做這樣不負責任的事情?睡了別人女孩,你就想不負責任了是不是?!”

    裴院長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裴深駿的手機有些漏音,左漾隔了一段的距離,都還是聽到了裴院長在電話裡面都說了什麼。

    特別是最後那句“睡了別人女孩”,左漾的臉一下子就通紅了起來。

    她記得她昨晚明明就是趴在床上睡著了的,怎麼會醒來時,就已經在裴深駿床上了呢?

    轉過頭時,裴深駿已經直接掛斷了裴源清的電話,看到她疑惑的目光,他有些虛弱的閉了閉眼,直接又坐回了床上:“我怎麼知道?我昨晚那個狀況,難不成你覺得我還有力氣把你給抱到床上來?”

    左漾俏臉更紅,冷哼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如果不是他,估計就是自己了。

    窘啊,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趴著不舒服,身體條件反射的就去找舒服的姿勢睡了。

    “那你跟你爸……額,好好解釋一下吧,我昨晚……我昨晚也不知道怎麼的,估計是有些累了,就自己爬上去了。不過事先說好,我可沒有想要對你怎麼樣的!”

    看著裴深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再看看他幾乎裸光了的身子,左漾感覺血液都往頭部方向沖了,在他戲謔的目光下,她惱羞成怒的道:“是你師弟讓我這樣做的!他說讓我幫你擦身子,讓你身子保持乾爽的狀態!”

    裴深駿一聽,眉毛詫異的挑了挑,而後低低的笑了:“你這樣算不算看光了我的身子,還摸光我全身?”

    “什麼看光摸光!”左漾咬牙切齒的,裴深駿可真是無恥,以前怎麼沒有看見過他這個樣子?

    “你可不吃虧,吃虧的是我好不好?你一個大老爺們,難道要跟一個女人計較這些?!”左漾的目光越來越不善。

    裴深駿卻笑得曖昧:“你吃虧了,那我對你負責好不好?”

    他明明臉色蒼白,卻偏偏要裝作一副流氓相,看上去其實有些滑稽。但不知道是不是左漾的錯覺,她總覺得,裴深駿的那句話,不像是跟她開玩笑,她心緒有些亂亂的,咬了咬嘴唇,說了一句:“誰要你負責啊!”就直接衝出了臥室。

    外面有鈴聲傳來。

    左漾下意識的以為是裴深駿他爸回來了,嚇得連忙去找自己的包包和手機,就要準備離開裴家。

    而樓上的裴深駿,通過臥室裡的小視頻,看到樓下站著的男人,嘴角漸漸的彎起了一道涼薄的弧度。

    左漾將外套飛速的穿好,從沙發上拿了自己的手機,提著包包就想趁著等會開門的一瞬間衝出去,最好不要被裴深駿的老爸發現她到底是誰。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聽到後面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也不顧了,只想著她對裴深駿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就一下子拉開了別墅的大門。

    可是不等她往外衝,面前男人冰冷的神色已經讓她定住了腳步。

    居然是顧長遠。

    她呆愣住了,良久才呢喃的道:“長遠?”

    顧長遠的臉色如黑夜一般的沉,看到左漾好像是被嚇著了的神色,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個冰冷的弧度,

    眼神卻是越過左漾看向優雅的邁著步子走過來的裴深駿,冰冷的道:“不請我進去坐坐麼?”

    裴深駿只隨意的披了一件浴袍,腰間鬆鬆垮垮的繫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結實性感的胸膛。

    他的嘴角似乎有著饜足的慵懶笑容,看向顧長遠的眼睛裡卻閃過一絲意外。

    這讓顧長遠的心裡更加掀起了滔天巨浪。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的報紙裡發出了左漾進了裴深駿家的新聞,他都不知道原來左家和裴家好事將近了!

    想到昨晚左家屋裡一片漆黑,他給她打電話,她說去了機場準備登機去法國。雖然當時知道她可能是因為生氣而不想見他,可事實擺在他面前了,卻讓他不得不去思考——她和裴深駿昨晚都在屋子裡做了什麼?

    兩個成熟男女呆在一起,他可不認為他們只是單純的純聊天。

    況且看裴深駿的樣子……

    顧長遠的臉色更沉。

    “哦,隨便進來坐,顧總還沒有吃早餐吧?昨晚漾兒做了一些粥,應該還沒有吃完,等會讓漾兒幫你熱一些吧。”裴深駿淡淡的隨意的道,那口氣,彷彿自己是男主人,而左漾就是女主人一般,讓人恨得牙癢癢,覺得他欠扁。

    左漾就是這樣覺得的!

    昨晚哪裡還剩有什麼粥啊!她本來做的就不多,他都給吃完了,而且最後一碗還是他自己去盛的。

    左漾瞪了他一眼,裴深駿看到她瞪自己,反而笑得更加春風如意,連感冒發燒,似乎都奇蹟般好了一樣。

    “幹嘛還在外面站著,進來坐進來坐。”他招呼著門外臉色已經全黑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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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左漾篇)對付野蠻的人,就該用野蠻的做法
    “幹嘛還在外面站著,進來坐進來坐。”他招呼著門外臉色已經全黑了的男人。

    眼神不經意的掃過左漾咬牙切齒的神色時,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

    而跟他燦爛臉色相對的,是顧長遠幾乎冷到掉渣的神色,他視線掃了一眼左漾,面無表情的就要轉過身。

    左漾連忙去拉住他,抿了抿唇:“我跟他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他生病了,所以我只是來照顧他一下而已。”

    裴深駿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有些深。

    顧長遠怎麼可能相信,他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淡漠的“哦”了一聲楮。

    左漾的呼吸一下子有些收緊,她捏緊了手,不再看裴深駿,試圖讓顧長遠冷靜下來:“OK,我承認,我這樣做是不對,但我敢向你保證,我照顧他時,只是把他當做我的朋友,並沒有其它的想法。”

    顧長遠冷笑,掰開了左漾握住他手臂的手:“一個女人去照顧一個男人,還能有別的什麼想法,左漾你告訴我。”

    左漾蹙了蹙眉:“長遠,我只是在向你解釋,我絕對沒有做背叛你的事情。”

    “呵……”顧長遠的視線從不遠處的裴深駿身上掃過,再到左漾的衣服上。

    因為昨晚裴深駿是直接將她抱上了床,沒有脫她的衣服,所以此刻她的衣服都是皺皺巴巴的,而裴深駿更是穿得清涼,一副“我們就是怎麼怎麼了”的樣子。他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嘲諷,“左漾,說這句話時,先看看自己的樣子吧。”

    左漾一愣,這才想到去看自己的衣服,心裡頓時有了一種“糟糕”的感覺。昨晚裴深駿都燒成那樣了,他們哪裡可能做什麼,她不過是不小心上了他的床睡了一覺,但衣服卻是皺皺巴巴一團。而且因為要給迷迷糊糊的裴深駿喂藥,左漾無奈之下想到了一個辦法,便是將藥片都搗鼓成粉末,而後混著水給裴深駿喂下。估計也是因為太苦了,所以裴深駿掙紮了下,有些藥和水的混合物都灑在了自己深藍色的衣服上,現在幹了一片,十分得明顯,看上去就跟曖昧的痕跡差不多。

    她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因為顧長遠已經憤怒的毫無顧忌的道:“左漾,做就做了,有什麼好解釋的,你不是一向自認為瀟灑磊落麼?這種事情對豪放的你來說,並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吧?你從來不讓我碰你,難道是因為你現在根本就不是處釹了!”

    “顧長遠,夠了!”左漾死死的捏緊兩側的手。

    從來沒有想到顧長遠會在別人面前這樣的說自己。不過就是一晚而已,他便已經將自己想得如此不堪,其實,在他心中,他根本就沒有完全相信過自己吧。

    “我再說一次,我跟裴深駿,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嘴巴長在你身上,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左漾閉了閉眼,冷冷的道。

    顧長遠不可置信的看向她,沒有想到她犯了錯還是這樣一幅趾高氣揚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樣子。他“呵呵”笑了兩聲,陰陽怪氣的道:“其實你們兩個,早就已經在一起了吧?裴深駿,你早就覬覦左漾了吧?”

    顧長遠看向裴深駿,眼裡一簇怒火熊熊的燃燒。

    本以為裴深駿會急著否定,哪裡知道他慢條斯理的挑了挑眉,而後朝他露齒一笑:“噢,你說對了,我是一早就覬覦著漾兒。不過很可惜,她不給我機會。當然,我剛剛突然發現,機會似乎已經來了。”

    “你!”顧長遠手背上的青筋突兀,一跳一跳的弧度似乎要破裂開來。他死死的盯著裴深駿,而裴深駿卻也不懼怕的迎上他的視線。

    裴深駿雖然看上去是一個溫柔無害的醫生,但顧長遠常年在圈子裡摸爬滾打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手腕,況且他背後還有裴家……

    顧長遠收回視線,冷冷的看了一眼左漾:“左漾,我顧長遠最討厭骯髒的女人,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

    左漾已經被顧長遠給激怒了,油鹽不進的男人和管不住下身的男人同樣讓她討厭。她也冷冷的道:“顧長遠,如果我骯髒,那你渾身上下可看不到一點乾淨的地方了。你站在這裡指責我,是以什麼身份?我未婚夫?如果你還記得你是我的未婚夫,會和薛心怡糾纏不止?怕是,你早就已經溫香軟玉在懷,只是把我瞞得好好的吧!”

    “你就是這麼認為的?”顧長遠眼神黑沉,彷彿一頭暴怒的獅子。

    “彼此彼此,這句話我返回給你。”左漾嘲諷的笑。

    顧長遠眯了眯眼看了左漾一眼,而後冷笑一聲,直接轉身離開了。

    裴深駿很想不地道的笑一笑的,因為他覺得顧長遠轉身離開的感覺像是一隻灰溜溜的老鼠,但他可不敢現在在太歲頭上動土,因為某人現在很不高興。

    左漾差點沒有氣得將腳上的鞋子給扔到顧長遠的名車上去,看著顧長遠的車快速的倒車,然後離開,她氣得渾身顫抖的突然轉過了身,死死的盯著裴深駿。

    裴深駿暗道一聲壞事了,而後摸了摸自己的臉,假裝無辜的道:

    tang“怎麼了,早上起來還沒有洗臉,是哪裡有什麼髒東西麼?”

    左漾突然從氣憤難當變得笑靨如花,變化之快,裴深駿還沒有反應過來,左漾已經溫柔的笑著走到了他的跟前。

    他愣神的伸出手,想要去夠她晶瑩的臉龐。

    然而手還沒有碰到她的手,突然下身傳來一陣痛楚。

    他悶哼一聲彎下腰,左漾的右手肘已經狠狠的敲打上了他的背,再用她的高跟鞋死死的踩了他的腳一下,才解氣的退開了幾步。

    “裴深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你穿得這麼風***下來幹嘛?!要是下次再敢用這種離間計,小心我讓你下輩子都享受不到性福!”

    左漾恨聲說完,直接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裴深駿看著她囂張的背影,心裡直將自己給罵個底朝天,居然被她的美人計給迷惑住忘了她是一朵帶刺的玫瑰了。

    裴源清回家,自然看到了裴深駿動作忸怩,走路跛著腳的樣子了,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嘖嘖”了兩聲:“兒子,你們昨晚得多瘋狂啊,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腎還夠用麼?”

    裴深駿聽到自己老爸無良的嘲笑,咬了咬牙:“多謝爸的關心,暫時還不需要!”人都沒有抓回來,需要腎個毛!

    “哦……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看來也夠潑辣的……”裴源清慢不經心的瞟了他一眼,“原來你喜歡這種調調哦?”

    裴深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直接上樓走了。

    裴源清也不在意,挑了挑眉就去了廚房,不在意的拉開冰箱……噗,居然滿滿的都是東西。

    他女乾笑了一聲,還說沒有什麼,女方都這麼體貼了,只差沒把冰箱塞爆了。

    他又迅速的出了廚房,朝著深一腳淺一腳往上走的裴深駿喊道:“老爸又不是那些不開明的父親,你把人帶回家我看看,要是人品好,其它的我都不講究了。”

    裴深駿面無表情的沒有回答。帶回家?看這個樣子,左漾肯跟他回家麼?跟他回家毀了他的家還差不多。

    左漾直接開車回了自己家。老爸不在,果然是沒有騙她去了法國。也不知道她爸媽心裡都是怎麼想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們至少有三百天都不在彼此的身邊,還能這麼恩愛!想到顧長遠,即便是兩天沒有見過面,她便感覺他又冷漠了幾分,有種自己根本抓不住了的感覺。

    左漾直接進了洗浴間洗了個澡,將衣服換了,才拿了包包出了門。

    她雖然只是公司的股東,但她卻堅持沒事的時候就去公司呆著。

    這樣過了三天,都沒有等到顧長遠的一通電話。就在她想著自己要不要也主動一次去聯繫他時,手機鈴聲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左漾,左大小姐……我求求你了,別折磨我了……我和長遠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啊……你不要再找人跟蹤我了,也不要再找人害我了,我和長遠是無辜的啊!”

    薛心怡的哭聲自手機接通後便一字不漏的傳到了左漾的耳朵裡。

    她的臉色頓時有些沉:“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難道不是媽?……嗚嗚……你懷疑我糾纏長遠,所以找人最近幾天都跟蹤我,還找人傷害我,如今我人都住到醫院了,你還不打算放過我,還連累了長遠!左漾,你好狠的心啊,你為什麼會這麼得蛇蠍心腸!枉長遠那麼信任你,即便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廝混他都還是相信你是清白的……嗚嗚……我求求你,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左漾的眼皮子跳了跳,她呵斥了一聲:“到底是什麼事情,你說清楚,什麼我找人跟蹤你傷害你了?”

    “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那邊哭聲連連,而後便直接掛了電話。

    左漾的臉色已經黑沉了下來,剛剛薛心怡說自己找人跟蹤她傷害她?笑話,她就算做了,也一定會承認!可他們也別想把別人做的事情推到她的身上!

    而且剛剛薛心怡說還連累了長遠……

    左漾的臉上的怒意慢慢的歸為了面無表情。

    顧長遠,這幾天都沒有主動打電話來找自己,但卻跟薛心怡呆在一起。

    怎麼,他現在是心疼薛心怡了?也跟薛心怡一樣認為這些事情是自己做的?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左漾一看,是顧長遠的電話。

    如果沒有剛剛薛心怡打的那一通電話,左漾看到這通電話,心裡估計還會有些小開心。只是經過了剛剛薛心怡的那麼一鬧,她就算智商再低下,也知道顧長遠這通電話是打來幹什麼的。她冷笑了一聲,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但她小看了顧長遠鍥而不捨的精神了,在她掛斷之後,顧長遠又給她打了過來。

    在她掛斷第三次,他再打來時,左漾接起了電話。

    “有事?”她的語氣漫不經心的,

    彷彿他根本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顧長遠那邊重重的喘了幾口氣,良久才從牙縫裡逼出幾個字:“左漾,你真夠狠的!”

    “哦,哪裡狠了?”

    “你別跟我裝糊塗!你不是一早就說了自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讓心怡最近出門都小心點麼!我以為你只是放放狠話,沒有想到你真的能做得出來!你是一個女人,可你的心,太毒辣了!”

    “嘖,原來真的有人跟蹤傷害薛心怡啊,我只能說,她人品不太好,樹立的仇家太多了。別說,雖然不是我做的這些事情,但我還真想感謝那個人,做了我想做的事情,看來也是被薛心怡給逼得急了才做了這樣的事情。”

    “你!左漾!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顧長遠憤怒的聲音聽在左漾耳朵裡覺得異常的好笑。

    “顧長遠,你是以什麼身份,站在薛心怡的身邊指責我沒有做過的事情?”左漾冷淡的問道。

    “別岔開話題!”

    “哦,我還真不是想故意岔開話題,但我已經說了,那些事情我沒有做過。”左漾的眼睛漸漸眯起來。

    顧長遠的太陽穴青筋在一陣一陣的跳動:“既然你做都做了,為什麼不敢承認,你不是一向自詡——”

    “我一向自詡自己什麼關你什麼事,你用得著這樣拿出來三番兩次的誣陷我?顧長遠,我最後說一次,薛心怡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指不定還是她一個人自導自演的呢!要是你這麼氣憤,大可以去報警……哦不,是我氣憤,我該去報警。要是你們兩個誣陷了我,剛剛的通話錄音就是我指認你們誣陷誹謗的證據!”左漾的胸口劇烈的上下起伏。

    顧長遠沉默了會,抿了抿唇:“左漾……沒必要將事情鬧大,我只是想知道這件事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

    “呵呵……”左漾簡直想要拍胸脯大笑了,“你剛剛的語氣可不是這樣,你要我再調出薛心怡的語氣麼?活脫脫一個受害者的語氣,像是我強女幹了她祖宗十八代一樣!告訴我,你們在哪個醫院!”

    “你想幹什麼?”

    “你只需要告訴我在哪個醫院,還是你想讓我自己去查?”

    “市中心第一醫院。”

    顧長遠的話音剛落,左漾就掛了電話。

    市中心第一醫院那邊。

    薛心怡正憂心忡忡的看著顧長遠臉色陰沉的掛了電話,連忙道:“長遠,算了,我也認了,反正她看我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等她這次發洩了怒氣,也就好多了。”

    顧長遠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雖然薛心怡平白無故的受了氣,這三天不僅被人暗暗跟蹤,還要麼就是有車故意來撞她,要麼就是樓頂有人等著故意要砸她。但很明顯,其實他也不該直接就怪罪到左漾頭上的。她那樣驕傲的人,如果不是拿出證據,很難讓她低頭。而且萬一真的不是她做的……

    他知道這次他是徹底的把左漾給惹毛了。

    沒有等到顧長遠的回答,薛心怡蹙了蹙眉,而後溫柔的去拉顧長遠的手:“長遠,我知道你整天都為了左漾的事情煩心,你放心,我不會主動去找她的,我也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這樣在我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

    顧長遠勉強的扯了個笑,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好好休息,公司裡還有事情,我先回公司一趟,晚上再來看你。”

    薛心怡看他眉間濃郁的憂色,知道他肯定不是要去公司,而是要去找左漾,心裡湧起一股憤怒和嫉恨,卻溫和的點頭:“那你路上小心。”

    顧長遠才剛出了醫院不遠,薛心怡正打著電話。

    對方是她找的兩個人,其實就是最近讓他們跟蹤自己,再製造故意要傷害她的假象的人。她讓兩人再加大劑量,最好是等顧長遠在自己身邊時再動手,也最好是能不知不覺的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將矛頭指向左漾。

    但她還沒有說完,突然病房裡就走進了幾名護士和醫生,那些人二話不說開始收拾起病房。

    她正覺得疑惑,想著是不是長遠叫來的幾個人,其中一個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抱歉的道:“不好意思薛小姐,因為醫院現在病房緊張,所以病人康復後都不能太久的逗留。這間病房現在已經有了新的病人,希望薛小姐能盡快的搬離。”

    薛心怡一時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什麼?你是說……我必須馬上搬離醫院?”

    “是的薛小姐,我們很抱歉。”

    “我傷口哪裡好了!”薛心怡指著自己骨折的腿,為了讓戲演得更加逼真,她讓那兩個男人下了狠手的,所以才沒有讓顧長遠察覺到什麼。畢竟誰會跟自己的命過不去呢?

    但她的腿,現在還打著石膏呢,哪裡是好了?

    “抱歉薛小姐,您的主治醫生已經說了,您的腿已經沒有大礙,您可以回家療養。”

    “那你把我的主治醫生叫過來,我要親自問她!”

    薛心怡氣得渾身顫抖,她敢相信,

    這一切絕對是左漾做的手腳,她竟然是想將自己從醫院裡趕出去!

    “還是說,這是你們醫院一貫對待病人的態度?我要將醫院告上法庭!”

    “悉聽尊便。”那護士不卑不亢的,朝著別的人使了個眼色,幾個人就拿著包裹走了過來扔到了薛心怡的床邊,那護士看了眼手錶,“薛小姐,再有五分鐘會有清潔工人對這間屋子進行消毒,為了您的健康考慮,您還是早點離開這間病房吧。”

    說完,也不等薛心怡再說什麼,就領著一班人離開了病房。

    薛心怡在病房裡,看著自己腳邊大包小包的東西,氣得嘴唇都在發抖。

    “左漾……你可真是好樣的,你給我等著!”

    方護士長一出病房就碰到了站在病房門口的裴深駿,她隨意的朝他點了點頭。

    裴深駿叫住了她,挑了挑眉:“方護士長,醫院現在改了規矩了?這樣野蠻的做法也可以在醫院裡肆無忌憚的施行了?”

    方護士長淡淡的道:“對付野蠻的人,就該用野蠻的做法。”

    裴深駿摸了摸下巴:“這裡面是誰?”

    “薛心怡。”

    “噢……”怪不得。方護士長的父親其實也是醫院的股東之一,方護士長恰好又跟左漾的關係很好。

    裴深駿稍微想了想便知道,那小妮子要開始坐不住了。

    將病人趕出醫院麼?裴深駿輕笑一聲,還真是她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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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 (左漾篇)不用等我了
    顧長遠確實是想去左漾那邊找一找她。

    經過剛剛那麼一會兒的衝動,現在平靜下來,他突然也覺得不可能是左漾做的這些事情了。她前段時間都那樣放了狠話了,如果真的做了這些事情,根本用不著不承認,而且左漾那樣的人,就算做了,也敢大聲說出來,沒有絲毫顧及,也不害怕什麼,所以……很有可能真的不是她做的。

    而他被薛心怡給打亂了思緒,又加上前幾天在裴深駿家門口發生的那些事情,讓他一時之間失去了理智,才對左漾大呼小叫的,甚至直接認為她就是做這一切事情的凶手。

    她肯定,已經生氣了。

    顧長遠揉了揉額頭,經過一家花店時下了車去買了一大束的紅玫瑰,上車在後座上放好,才朝著左氏的公司開去楮。

    第一次的,在左氏公司樓下被前台和保安攔住了。

    “對不起先生,現在是上班時間,請問您來找哪位的?有預約嗎?”前台小姐禮貌的問道糌。

    顧長遠一愣,不說他身為左漾未婚夫這個招牌,就憑他身為顧家二公子,顧氏一處分公司總裁這一點,就夠讓左氏的前台知道他是誰的,而且從前從來沒有攔過他。

    顧長遠心裡瞭然,朝著前台文質彬彬的道:“我找你們公司的股東左漾左小姐,不過很抱歉,我沒有預約。”

    前台點頭:“那您稍等一下,我先幫您問問。”

    顧長遠抱著玫瑰花點頭。

    沒過一會兒,前台抱歉的道:“不好意思先生,左小姐說今天一律不見客。”

    顧長遠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卻依然按捺著性子:“如果我說我有非見她不可的理由呢?”

    “對不起先生,左小姐說了,不管多重要的理由,今天一律不見客。”前台小姐露出職業化的微笑。

    “……”顧長遠抿了抿唇,知道左漾這是在耍脾氣,他佯裝寵溺而又無奈的將花遞給前台小姐,“那麻煩你到時候幫我將這束花轉送給你們左小姐一下,就說顧長遠跟她說聲對不起。”

    前台小姐的表情有細微的變化,但顧長遠沒有注意到。

    他才轉過身,前台小姐就無奈的捧起那捧花,直接扔到了不遠處的垃圾桶上。

    有驚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顧長遠疑惑的轉過身子,就看到了那捧鮮豔欲滴的玫瑰花,被放到了一樓的垃圾桶上。

    他眼裡閃過一絲怒氣,直接又走了回去。

    還不等他氣勢洶洶的質問,前台小姐先一步的道:“左小姐說了,如果一個叫顧長遠的來道歉,不管是要送給她多重要的東西,一律都扔到垃圾桶裡。”

    “……”顧長遠深呼吸了一口氣,拚命的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火氣。算了,是自己有錯在先,也不怪她會這樣對待自己。雖然已經盡力的自我安慰了,可顧長遠還是握緊了手,手指骨骨節微微泛白。

    他轉身就走。

    在附近兜了一圈,他還是沒有直接離開,乾脆找了一處咖啡廳坐了下來。給左漾打電話,她很顯而易見的沒有接,再打依然不接,連續打了幾次,她直接關了機。

    顧長遠揉了揉太陽穴,想想她最近張牙舞爪的樣子,他臉上滿是無奈,然而,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的,他的嘴角其實有一抹寵溺的笑意,好像是看著心愛的女友撒潑耍賴時的那種無奈。

    左漾直到下班才從樓上下來。經過大廳時前台小姐還是攔住了她,指了指垃圾桶上的玫瑰花:“左小姐,那是那人送的鮮花,不過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直接扔垃圾桶了。”

    左漾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挽了挽手臂上的袖子:“幹得好。”

    她的車子昨天被送到修理廠了,因為不小心出了一個小車禍,今天便只能打車回家,只是才出左氏,就被面前的男人給攔住了去路。

    左漾挑眉看著他,淡漠的道:“有事?”

    顧長遠抿了抿唇,嘆了口氣:“今天我的口氣不對,你不要生氣了,我想了想,確實不會是你。”

    左漾嘲諷的笑了笑:“現在想通不會是我了?顧長遠,會不會太晚了點?”

    顧長遠伸手去拉左漾的手,被左漾給躲開了,他乾脆也不顧忌什麼,直接往前一步,大力的就將左漾給擁進了懷裡。

    “顧長遠你幹什麼!你快放開我!放開我!”左漾在他懷裡大力的掙扎。

    這裡是左氏的大門口,他們兩個這樣拉拉扯扯的,很快外圈就有人看起了熱鬧。

    左漾惱羞成怒,高跟鞋直接朝著顧長遠給踩了下去。

    她一向喜歡高跟,越高越好,今天自然也穿了一雙七寸的,細跟。

    左漾敢保證這雙鞋子這樣踩下去,要比那天踩裴深駿還要痛幾分。

    但顧長遠卻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任由她踩下去,也不躲。

    左漾呆了呆,他已經低聲的道:“漾兒,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懷疑你的。只是我那天被你和裴深駿給氣昏了頭。我是一個正常

    tang的男人,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從別的男人家裡出來,而且還在裡面呆了一整晚,我怎麼可能能馬上就想開?我生氣,那是因為我在乎你,我嫉妒裴深駿,我吃他的醋。這幾天你也沒有主動找過我,所以我便更加生氣。其實,我只是在為那天的事情找一個出路而已,我想到用這個跟你聯繫,至少還可以跟你說會話,但是沒有想到……情緒根本控制不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嗯?我保證下一次,再也不會這樣了。”

    他說得言辭懇切,眼睛裡有溫柔的光芒流轉。尤其是最後一句,像是情人間的低喃,又像是甜蜜的誓言。

    左漾腦子裡一瞬間很亂,她閉了眼又睜開,彷彿掙紮了一會兒,良久卻也只是靜默。

    但顧長遠見她沒有再排斥和反駁,知道自己幾乎成功了,他嘴角彎了彎,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溫柔的吻:“玫瑰和百合各有千秋,可我還是只喜歡玫瑰的大膽熱烈和不羈,因為那就跟你一樣。”

    有起鬨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顧長遠的嘴角勾了勾。

    左漾的臉上飄起一絲不自然的紅暈,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說著甜言蜜語的男人,但因為粉頰的紅暈,讓她那一眼的威懾力失去不少,反而更加顯得有些小女人的味道在裡面。

    這是顧長遠很少在左漾身上看到的東西。

    左漾本身,棱角太盛了。

    不,不是棱角太盛,而是太燦爛了,燦爛到她周身,自然而然的盛放著一種女王的氣息,如果沒有準備好做她勇敢騎士的準備,太過靠近,只會被她灼傷。

    但這一刻,他卻也在左漾身上看到了屬於小女人的嬌俏模樣。左漾本身,就是很濃烈妖嬈的那種,不像薛心怡的清純如百合,她的一言一行,都像是馥郁勁道的烈酒,只是沾染到點點,就容易醉倒,所以顧長遠一直抗拒著去發現她的美好。

    然而明明不想靠近的,但心彷彿要開始不聽使喚了。

    “那百合呢?”左漾收起眼神,淡淡的道。

    顧長遠微微一笑:“百合雖然也美,但我既然選擇了玫瑰,就也該遠之了。”

    “不覺得可惜?”左漾挑眉。

    顧長遠輕笑:“哪裡可惜?我的玫瑰難道沒有百合好?”

    左漾頓了頓:“顧長遠,甜言蜜語對你來講,果然是信手拈來吧?”

    “那也得看,聽的人,喜不喜歡了。”顧長遠意味深長的看向左漾,嘴角那抹笑容,始終保持著上揚的弧度。

    左漾閉了眼睜開,輕哼了一聲:“那今天的事情就這樣算了?”

    顧長遠眼裡有溫柔的水波漾出:“那在裴深駿家發生的事情……”

    “顧長遠,我有點好奇了,那天你都不相信我,怎麼突然今天相信我了?不是覺得我跟裴深駿有一腿麼?”左漾推開了顧長遠。

    顧長遠扯了扯嘴角:“漾兒,如果你看到我跟薛心怡呆在一起,就比如,我最近確實跟薛心怡呆在一起,帶她去醫院看病,你會覺得舒服嗎?”

    左漾眯了眯眼:“所以你現在是在向我坦誠?”

    顧長遠握住了她的手:“是我們都需要向彼此坦誠,你跟裴深駿,是朋友關係,我跟薛心怡也同樣是。再說了,她又回到淮遠市,還能找誰幫忙,總不至於找到我了,我卻見死不救吧?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剛好因為樓上有人將花盆摔下來,要不是她察覺得快,就不是只是骨折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她傷得很嚴重?”左漾挑眉。居然是骨折了,如果真的是薛心怡自導自演的一場戲,那她還真是為此下了血本。

    “是有些嚴重,傷筋動骨一百天,估計要在醫院躺好一陣子了。”顧長遠蹙眉。如果不是左漾做的這些事情,那到底是誰?心怡到底還惹到了誰?誰會這樣狠心,想要置他於死地呢?

    顧長遠一時陷入自己的思緒,沒有看到左漾眼裡一閃而過的冷光。

    “那還真是委屈她了,該不會,她去醫院的費用也是你一個人全額支付了吧?”左漾抱胸。

    顧長遠嘆了口氣,將她又擁入懷中:“這種醋你也要吃麼?這點小錢,便當是施捨給她的吧。”

    “顧長遠,你是慈善家?”

    “好吧,現在漾兒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就乖乖聽漾兒的教導好不好?”顧長遠笑。

    左漾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

    初戀估計是每個男人都放不下的心結,特別是顧長遠這樣成功而又驕傲的男人,曾經在初戀上遭遇過重創,如今初戀不顧一切的重新回來找他,多少讓他彌補了當初失去的尊嚴。但這不代表她就要妥協。

    都說聰明的女人對付男人,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對付女人。

    她左漾覺得不對。

    聰明的女人,不僅要對付男人,連帶著想要接近他的女人都得對付,這樣世界才會清淨,人心才不會貪婪。

    顧長遠邀請左漾一起去吃晚餐,左漾沒有拒絕,既然他給了台階下,又保證了要

    遠離薛心怡,她願意再給他機會試試。在左氏門口站了那麼久,給別人當戲看了那麼久,也該夠了。在他要上自己的車時,左漾讓他去了副駕駛座,而後自己上了駕駛座,將車如流星般的開了出去。

    “薛心怡還沒有找到房子嗎?工作你都給她解決了,我想工資也不低吧?這樣的情況下還找不到房子?”左漾開著飛車,不忘了時而跟顧長遠聊兩句。

    顧長遠後怕她的開車技術,卻也不得不回答:“我那套公寓反正也是空著,住不住人都無所謂。況且,她一個女人,沒有主動提出來,難道我要將她趕出去?”

    “噢,你當然不能將她趕出去,多麼不紳士的舉動。”左漾笑笑。

    紅燈過,綠燈亮了起來。

    左漾才發動了車子,突然,一個小孩子從右邊街心處一下子穿了過來。

    “小心!”顧長遠驚呼。

    左漾臉色一沉,直接往左邊方向打了個轉彎。

    只聽到“咯吱”的兩道劇烈的摩擦聲先後響起,顧長遠的臉色立刻就慘白了起來。

    因為左邊,正有著一輛客車正剎了車的開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顧長遠想要去踩油門,躲過這一下,然而他才想起來,他不是駕駛員,而身為駕駛員的左漾,卻突然停下了動作,她臉沉如水,握著方向盤的手死死的抓緊了方向盤,連血管都突了出來。

    “快躲開啊!左漾你在幹什麼!”顧長遠想要去推左漾,左漾卻反而將他給一把推開了。她的眼睛有些紅,裡面卻滿是凌厲。

    “TMD!閉嘴!”左漾爆了粗口,都可以看到她臉頰都在微微的抽動。

    顧長遠那一瞬差點就直接打開車門棄車逃跑了。

    不過幸好左邊的大客車剎車得及時。

    兩輛車子雖然發生了碰撞,但只是左漾因為車子的晃動而碰到了右邊的額頭,磨了點輕傷,其他都沒有出什麼大事。

    大客車的司機直接下了車,或許也是被嚇著了,跑過來檢查左漾,見她也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才松了口氣。他剛剛跟車上的乘客說話,一時看漏了紅綠燈已經閃爍變成了紅色,才直接開了過來,幸好車上有人提醒了他,他在看路況之前就已經條件反射的踩了剎車。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那人急促的問道。

    左漾這才像是鬆了一口氣般,搖了搖頭。

    這時右邊有驚哭聲傳來,是一位年輕的媽媽,摟著一個小男孩心有餘悸的哭著:“小景,你沒事吧?有沒有摔著?有沒有傷著哪裡了?”

    眾人這才聽到左邊好像有一道小孩的哭聲傳來。

    大客車的司機連忙越過面前的小車向前跑去,一個男孩正被一個年輕媽媽給摟著,估計是被剛剛的場景給嚇得,一直哭個不停,但很明顯的,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因為面前的車子,擋在了路中間……

    大客車司機驚訝的看向車裡的左漾,左漾深吸了一口氣,朝他揮了揮手:“大伯,交警來了,趕緊將車開到路邊去吧。”說完便發動了車子,朝前開去,彷彿剛剛生命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都是別人的夢一般,也彷彿,剛剛她挺身而出,做出的那麼個偉大的舉動,都不算什麼,然後,直接將車子往前開去。

    因為這個小插曲,紅綠燈又輪流了一次,可後面的車子都沒有催促著讓前面的車子開走。

    顧長遠的目光複雜的看向左漾,但語氣裡還是帶著怒氣:“你知不知道,如果剛剛那個司機晚剎車那麼一秒,現在你,就不是跟我去吃晚餐的路上,而是去醫院的路上了!”

    左漾故作輕鬆的道:“怎麼可能,我開了那麼多年車,這點距離還是能判斷的,頂多我就受個左手骨折的傷,而且我又不是那種捨己為人的人,如果不是判斷出了結果,兩條命換一條命的事,我也做不出來。現在看,不是只是額頭出了點事麼?”

    顧長遠看向她的額頭,確實也只是額頭擦傷了點點,甚至連血都沒有流。

    可是想到剛剛那麼危險的一瞬間,有那麼一瞬間,他都覺得自己就要在那裡和左漾交出生命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腦海裡一晃而過的是她剛剛血管爆突的手和抽動的臉頰。

    其實她也是害怕的……

    這樣一想,顧長遠嘆了口氣:“把車開在路邊停下吧。”他蹙了蹙眉。

    “幹什麼?”左漾疑惑。

    “開在路邊停下。”顧長遠抿唇堅持,卻不多說什麼。

    左漾看著他一張已經有些黑了的臉,估計他是想要換下自己,也沒有再說什麼,緩緩的將車子給停在了路邊。

    才剛一停下,顧長遠突然從他那邊壓了過來,像是再也忍不住自己瀕臨爆發的怒氣,將左漾給直直的壓在了駕駛座位上,咬牙切齒的道:“再有下次,我不管你是不是判斷好了或者算準了,下次再有這種情況,直接給我將車子開出去,別人的死活我不管,但是左漾,你一定不能出事……”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似乎帶了一絲的顫抖。

    左漾的心顫了顫,不管顧長遠說這句話的目的是真的擔心她,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她一瞬間都不想去考慮太多。

    顧長遠說完,看到她有些迷茫的雙眼,那兩片塗著玫瑰香氣唇膏的嘴唇在誘惑著他,他突然低了頭,緩緩的吻上了那兩片飽滿。看到她的眼睛一瞬間睜大而又漸漸閉上,顧長遠覺得,心裡的某一處,似乎坍了一個角……

    因為剛剛的一個吻,還有顧長遠略凶的表情,左漾這時難得的有些乖順了些,也不跟他唱反調,也不跟他提起薛心怡的事情。兩人難得的有些溫馨的吃了這個晚餐,而後才將左漾給送回了家。

    兩人惜別,等到左漾終於進了屋子,顧長遠才將從剛剛起就一直不停震動的手機給拿了出來。

    果不其然,全都是薛心怡的電話和短信,幸好他沒有在左漾的面前接起來。

    想到跟左漾剛剛的相處模式,他突然有那麼一瞬間,不想找去找薛心怡,但還是不耐煩的給她打了個電話過去:“什麼事?”

    薛心怡那邊已經急得不得了了,卻只是露出了個笑容:“長遠,你什麼時候來我家,我想你了。”

    “今晚我有事,就不去了,下次吧。”顧長遠鬆了鬆領結,想要釋放一些自己的煩躁和心裡連自己都不知道該稱作什麼的情緒,“你先好好照顧自己,不用等我了……等等,你現在為什麼會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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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左漾篇)左漾……我會漸漸愛上她的
    “今晚我有事,就不去了。”顧長遠鬆了鬆領結,想要釋放一些自己的煩躁和心裡自己都不知道該稱作什麼的情緒,“你先好好照顧自己……等等,你現在為什麼會在家裡?”

    薛心怡才驚覺自己彷彿說錯話了,她抿了抿唇,卻沒有出聲。

    顧長遠有些煩躁的道:“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糌”

    薛心怡笑了笑:“能有什麼事情,我只是不想再在醫院呆下去了,冷冰冰的沒有人情味的地方,你也經常不在,還不如回家來得自在,反正手術也做好了,只需要靜養就是了。”

    顧長遠沒有出聲。

    薛心怡不在意的道:“要是你今晚有事,那就不用過來了吧,反正我腿腳不便,也幫你做不了東西。你吃晚飯了嗎?記得吃晚飯,別又因為有事而忘了吃了……”薛心怡彷彿是最細心而溫柔的戀人,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事無鉅細都讓顧長遠聽一遍,最後才輕聲的道,“長遠晚安。”

    然後就直接掛了電話。

    顧長遠覺得自己的心此刻有些痙|攣,想到剛剛左漾的溫順,再想想薛心怡的隱忍,他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車子還是朝著薛心怡的公寓而去。

    ———楮—

    左漾剛回了家,就看到左爸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迎了上來,手上還捧了好幾套珍貴的禮服。

    “漾兒,趕緊來看,這都是你媽咪給你親自挑選的禮裙,讓你每次去聚會,都要成為她最漂亮的小公主!”

    具有嚴重戀妻戀女情節的左爸,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舉動實在不像是一個大公司董事長的所為,看到左漾後,本來長途跋涉有些疲憊的心瞬間就恢復了活力。

    左漾看了一眼那些粉紅泡泡式的禮裙,無力的撫了撫額:“爸,我不穿這種小女生穿的衣服。”

    左爸頓時有些不高興了:“你本來就是小女生,幹什麼要打扮得那麼成熟!爸媽都很不喜歡!”

    “不喜歡也要將就,反正我就喜歡這樣。”左漾轉了個圈,絲綢黑色垂感的九分褲,大腿處籠起燈籠的式樣,上面是白色的襯衫,外面套了一件深褐色的小馬甲,一頭長捲髮垂至腰間,看上去成熟而又颯爽,“你們要讓我穿我不愛的衣服,我才不喜歡呢!”

    而後左漾就要上樓洗澡。

    只是腳步才走到了樓梯中央,她突然轉過了頭:“爸,我聽說你最近在和盛揚談城東小金湖小區的開發重建?”

    左爸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點頭:“是的,裴彥臣是個不錯的年輕人,房地產這一邊,他包攬了不少的活兒,我也只是去跟他合作而已。”

    說起裴彥臣,左爸便想起了裴深駿,他跑到女兒跟前,突然曖昧的朝她眨了眨眼:“漾兒,我讓你去照顧裴醫生,照顧得怎麼樣了?”

    左漾想起在裴深駿家發生的事情,便一陣皮笑肉不笑的:“感冒估計是好了,但有些地方好沒有好,就不知道了。”

    “什麼地方?”左爸呆了呆,有些沒有聽懂左漾的話。

    左漾也曖昧的一笑:“繁衍子孫的地方。”

    說完,就在左爸懊惱加惱怒的目光中快速的上了樓。

    “漾兒,女孩子家家的,你怎麼能對裴醫生做這樣粗魯的事情!”然後在左爸的恍然大悟中趕緊關上了門。

    洗完澡朝著鏡子時,她將右邊的頭簾給撩開,傷口很小,不過怕讓老爸看見了又要大驚小怪她才放下了頭簾。她拿出酒精擦了擦,才放開了頭髮,沒事一般的躺進了床裡,想到顧長遠剛剛的溫柔,再想到薛心怡的陰魂不散,她的眉毛略微的挑了挑。

    ————

    薛心怡掛了電話過後,便靜靜的等在沙發上,她閉著眼在思索著一些事情。

    她現在的地位太被動了,顧長遠遲遲的不表態,就隨時都有抽身的可能。而且,她發現,她現在是越來越掌控不了顧長遠的喜怒哀樂了,反倒是左漾,成了那個常常能牽動他心緒的人。比如今天,他嘴裡雖然不說,但是她已經感覺到了,他除了最開始被自己誤導的那麼一刻,後面,他漸漸的已經冷靜了下來,也漸漸的消除了對左漾的懷疑。以至於後面他要去找左漾,她大概都能猜到是為了什麼。

    道歉?或者是示愛?

    呵呵……

    現在的顧長遠,愛情並不是他首要想要的東西,當真是被傷得太厲害了麼當初,那她,來治療治療他這顆千倉百孔的心?

    顧長遠回到這處他從前和薛心怡一起呆過的公寓,這片小區叫小金湖,是從前為了能自由戀愛,顧長遠買下來和薛心怡一起幸福呆著的小巢。

    推開門的一瞬間,他便蹙了蹙眉。

    現在已經挺晚了,但房裡卻沒有開燈,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家裡沒人。

    但一道驚呼聲隨即響了起來:“是誰?到底是誰!出去,否則,我報警了!”

    顧長遠將客廳的燈光打開,亮堂的燈光一下子就照明了屋子所有的情景。薛心怡此刻正拿

    tang著一把水果刀,指著門口的方向,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看到是他,她手中的刀一落,淚水便再也忍不住的撲簌簌落下來:“長遠,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小偷來了……嗚嗚……”

    她哭得梨花帶雨,顧長遠本來有些不耐煩的心軟了軟,將房門關上走了進來。

    “怎麼突然回來了,吃過晚飯了嗎?”顧長遠的話音剛落,他便看到了茶几上放著的一盒泡麵,泡麵已經涼了,看上去也沒有吃多少,他蹙了蹙眉,“怎麼吃這個東西,”

    薛心怡止住了哭聲,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朝他笑了笑,只是這個笑容比哭還難堪:“這個簡單方便,也好弄。再說,泡麵很久不吃,偶爾吃一次,味道還是不錯的。”

    顧長遠看了眼她的傷腿,嘆了口氣,直接走了過去。

    才坐到沙發上,薛心怡已經直接撲了過來:“長遠,你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小偷呢……”

    顧長遠摟住薛心怡,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才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薛心怡一個人在家裡,哪裡能照顧好自己,她行動不便,不說遇上小偷壞人之類的,就是最起碼的飲食起居她估計都照顧不了自己,他嘆了口氣:“我明天給你請個保姆過來照顧你,既然不想在醫院呆著,那在家裡呆著也挺好的。”

    薛心怡的呼吸窒了窒,欲言又止。

    顧長遠疑惑的低頭:“怎麼了?”

    薛心怡勉強的笑笑:“沒什麼,只是……長遠,週日腿需要複診,到時候,你能陪我一起去嗎?”說完她似乎又覺得不妥,連忙搖頭,“算了,我到時候還是自己去吧,你最近忙,你今天能抽空來看我,我已經很知足了……”

    顧長遠的嘴動了動,卻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因為他突然想到左漾了。

    今天特別奇怪,不知道怎麼的,左漾在救了那個孩子的一瞬間,那雙血管暴突的手和抽動的臉總是浮現在他的眼前。

    左漾是個很剛強的女孩子,她似乎總是不知道柔弱,但是他今天卻也發現,就算她再強,她也只是一個女孩子,她再裝作漫不經心,心裡也會有害怕的時刻,她並不是如她表面上看去的不需要任何人的關心,不需要任何人的疼愛。

    他的心一瞬間特別複雜,將薛心怡給不由自主的摟緊了也沒有察覺。

    薛心怡察覺到了他的一樣,有些擔憂的輕聲喚了他兩聲,他回過神,薛心怡才滿眼的複雜,而後落寞的垂了頭:“長遠,你不用糾結的,我知道自己跟左漾的差距,也不會讓你為難什麼的,我……唔。”

    最後的聲音,都落進了顧長遠有些兇猛的親吻之中。

    顧長遠今天,比之前似乎更加的急迫而又熱切。

    薛心怡只是在最初愣怔了那麼一下,而後就回過了神,眼裡很快的閃過一絲亮光,而後便雙手圈上了顧長遠的脖子,任他濃烈的揉搓著自己,吻著自己。

    她很快就嚶嚀了一聲,兩眼濕潤而又嬌羞的看著顧長遠。

    顧長遠的眼睛有些紅,眼裡滿滿的壓抑著濃烈的情緒,而後便忽然將薛心怡給打橫抱了起來,朝著臥室走去。

    薛心怡在床上已經是老手,可是為了不讓顧長遠多想,她從來都將自己放在了被動的那一方。但今天的顧長遠,是她差點都承受不了的。

    他似乎是急於的發洩什麼,又好像是要對什麼說再見一樣。

    薛心怡的心起起伏伏的,一直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直到她被他給弄得絲毫都沒有了力氣,連轉個身都覺得心力不濟,重重的喘了口氣,她才轉過了身,從趴著變為正面對著他。

    感覺到下面傳來的敏感的刺激,聽到他重重的喘息聲,她的心裡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女人要征服一個男人,首先要征服他的身體。他的身體並不能對左漾表示忠誠,那他的心,怎麼可能會向著左漾。

    她湊上去,輕輕的吻住了顧長遠,非常輕柔的親吻他。她知道這種時候,這種剛剛才經過了一場淋漓盡致的水乳交融後,男人會很享受這樣短暫的溫柔。

    果然,顧長遠的眼睛裡又閃過了一陣暗沉,那是他又想要了信號。

    她將自己的身子放鬆,偎依進他的懷裡,告訴他,她隨時都是他的。

    她能感覺到在自己身子上遊走的手,越來越火熱,勁也越來越大,直到穿過小腹,進入……

    她突然被面前的男人一推,退離出了他的懷抱裡。

    顧長遠已經沉著臉,坐起了身,竟是在拿著衣服和褲子準備穿上。

    薛心怡一時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剛剛都還正常的,怎麼顧長遠突然之間就變得這個樣子了?

    她讓自己臉上堆滿笑容,因為腿腳不便,她只能趴在顧長遠的大腿上,抱住他的腰:“長遠,你怎麼了,今晚……不留下來了麼?”

    顧長遠死死的盯了她很長的時間,長到她感覺自己都要笑不下去了,顧長遠突然淡淡的道:“

    心怡,以後我們,還是不要來往了。”

    薛心怡一愣,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什麼,但顧長遠已經又道:“你放心,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後半輩子用了,不過從今天起,我們就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顧長遠剛剛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心裡的那種感覺。他的心逐漸的不受控制,就在剛剛,他在跟薛心怡好上時,腦海裡滿滿的都是左漾,身下的薛心怡,彷彿都變成了左漾的樣子。可是等到完結,他才發現不是左漾。

    他逐漸明白自己的心,卻也知道,左漾是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女人,薛心怡,他現在已經不愛她了,最後的那麼一點感情不過也是當初的不甘和憐惜,初次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他不能因為她,而讓左漾離開他的身邊。

    薛心怡的唇瓣都要被自己給咬破了,明明剛剛還火熱著,可是現在,他卻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著自己,她低低的苦澀的問道:“為什麼?”

    顧長遠不答聲,她忽然抬起頭:“是因為左漾嗎?長遠你是因為左漾,所以才要跟我斷絕關係的麼!”

    顧長遠穿好了衣服,撥開薛心怡站起了身:“跟她無關,心怡,我們當初就已經錯過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顧長遠認了,現在不過也是因為不甘,但這樣對我們兩人都不好,不如互相放手。”

    “什麼都不好!長遠,這只是你想逃避我而找的藉口吧!我如果不在你的身邊,你讓我怎麼能好得起來。”薛心怡氣苦的道。

    “沒有人,誰不在誰的身邊了,就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了。”顧長遠蹙了蹙眉。

    他想,如果是左漾的話,她一定會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不留下一片雲彩,她一直都是那樣果敢而爽直的人,從來不會拖泥帶水。

    “是啊……我又不是你的左漾,當然不會離開了你,也能好好的活下去。長遠,左漾就真的那麼重要麼?或者說,左家的勢力對你來說,就真的重要麼?重要到,你如今真的已經不在乎我了……你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薛心怡的眼圈又是一紅,卻強忍著沒有流下眼淚。

    顧長遠搖了搖頭:“不管你怎麼說,過了今晚,我們都將沒有關係。左漾……我會漸漸愛上她的。”

    “愛上她?你說你要愛上她?”薛心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隨即就大笑了起來,“真是太可笑了,長遠你要愛上那麼狠毒的一個女人麼?你知道她都怎麼對我的麼,她找人跟蹤我,還找人害我,那花盆,如果我慢躲了那麼一秒鐘,你都會再也看不到我!”

    “我知道,但我相信,不是她做的。”顧長遠蹙眉,“至於是誰做的,我會查出來,給你一個交代的。”

    “呵……不是她做的,那將我趕出醫院呢?你以為真的是我閒得沒事做非要出院麼?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我怎麼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出院,都是左漾,都是左漾找人做的,她將我趕出醫院,卻假裝跟你和好。長遠,她想做的,是對付我你沒有看出來嗎?她其實……也是根本不喜歡你的!你想想,她明明知道你跟我在一起,她脾氣那麼大,那麼容不得一點渣滓的人,卻因為你的幾句話就息事寧人了,你覺得可能嗎?她只是想安撫住你,背地裡卻對我動手!長遠……長遠……你不要離開我,指不定你走了,她就有更多的事情要對付我了……你怎麼忍心……嗚嗚……怎麼忍心啊……”

    薛心怡抱住了顧長遠的腰,她的腿傳來難受的疼痛,但她卻不敢鬆開手。這一次,她從顧長遠的臉上看到了認真,他是真的想要拋棄自己,然後和左漾在一起了。她不能任他這樣,他如果這樣了,那她該怎麼辦……

    顧長遠的眉頭已經死死的擰了起來,他看了傷心欲絕的薛心怡一眼,而後冷淡的道:“我知道,但如果不是你最開始先胡亂的懷疑她,也不會激怒了她。”

    “那你的意思就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了?”薛心怡身子微微顫抖,“長遠,你變了,你變得好狠心……”

    她突然放開了他,眼裡滿是悲哀和痛苦。腿似乎是疼了起來,她的臉微微的有些抽搐。

    顧長遠蹙了眉去檢查她的腿,也被她給推開了。

    “你走開,不是要去找你的左漾嗎,還管我的死活幹嘛!你走!你走!”薛心怡滿臉的淚水。

    顧長遠的心狠狠的一震,閉了眼又睜開,手握緊又鬆開,最後扯了扯嘴角,轉過了身。但下一刻,她已經又被薛心怡給抱住了腰,“長遠,如果你真的要走,再陪我最後一晚好不好?就只要最後一晚……別的我再也不會祈求什麼,以後也不會再去打擾你和左漾的生活……”

    她臉上滿是卑微的祈求,顧長遠在一剎那間猶豫了。

    薛心怡苦澀的笑,卻湊上了自己的唇,吻住了他的喉結。感覺到他的身子一震,她柔若無骨的手已經撫了上來。

    就像顧長遠熟知她身體的每一個敏感點一樣,她也同樣的知道顧長遠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

    當他再也忍受不住喉結上下滾動,當他自然而然的將她再一次壓在身下

    ,他沒有看到,床邊不遠處的手機亮了亮,而後兩人便陷入了翻騰的慾海之中。

    左漾今天,是來盛揚找那個傳說中好男色的男人,裴彥臣。

    裴彥臣這人她知道,是裴深駿的堂弟,淮遠市裡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任何女人去他身邊,便是多看了那麼幾眼,最後的下場也只能是灰溜溜的離開盛揚,所以久而久之,就傳言他喜歡男色了。

    左漾本來以為今天跟裴彥臣的談判會很艱辛,甚至她已經做好準備,利潤要被盛揚給壓得死死的了,卻沒有想到裴彥臣並沒有如外人所說的那麼不近人情。

    “小金湖小區的拆遷我可以交給左氏負責,這本來就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不過我很好奇,左小姐為什麼非要要下這個工作不可?”面無煙霧有些裊裊,朦朧的可以看到三米遠的沙發處,一個男人深沉的坐在那裡。黑西服白襯衫,墨綠色的領帶,俊挺的五官,棱角分明,最出色的是那一雙眸子,沉澱了不僅是歲月的累積,還有許多左漾所不能探究的東西。

    左漾見過無數的人,就算是裴老爺子,也算是在父親的生日宴會上見過了,可卻從來沒有人能像他這樣無形的就給了她壓力。

    她吞了吞口水,力圖鎮定:“這個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在。”

    裴彥臣似乎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了。

    左漾的心有些緊張,而後道:“裴總,你要是答應下來,就算是我左漾欠你一個人情,下次你有什麼事,只要是我能幫的,我必定是盡力相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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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左漾篇)裴醫生,可不能說粗話喲
    左漾的心有些緊張,而後道:“裴總,你要是答應下來,就算是我左漾欠你一個人情,下次你有什麼事,只要是我能幫的,我必定是盡力相幫,如何?”

    拆遷不是小事,一般主要負責的項目公司都不會假手於人,因為只有自己做的,才放心。她來盛揚之前,有想過會直接被裴彥臣給拒絕的,卻沒有想到聽他的口氣卻是十分放心的交給左氏。

    裴彥臣彈了彈菸灰,動作優雅而貴氣,聽到她說的話,似乎有些滿意,因為左漾看到他的眉頭微微鬆了松,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快得她幾乎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下次倒是不必了,只是左小姐是蔣小姐的好朋友?”他低低沉沉的聲音透著一股舒緩,不嚴肅談事情的時候,很容易讓人迷上他的聲音。

    但左漾卻瞬間眯了眯眼,而後笑道:“噢,裴總也認識蓉兒?”

    這樣談生意的時候突然扯上某個人,讓左漾稍稍長了那麼些心眼。

    裴彥臣低低的笑了:“我想左小姐是誤會什麼了,蔣小姐的爺爺是我的老師,我聽說左小姐和蔣小姐關係挺不錯的。而我老師的品性和能力我相信,蔣小姐旁邊的朋友都是經過他嚴格把關的,所以左小姐我也同樣相信。”

    左漾心裡窘了窘,想著原來如此。本來還以為他是打上了蓉兒的主意了呢。想想也不會,蓉兒都已經結婚了,她瞎想什麼呢。

    “不好意思,是我多想了。”左漾深吸了一口氣,“那這筆生意……”

    “我既然說了相信左小姐,那也就是相信左氏能做出讓我滿意的結果。”裴彥臣不疾不徐,也沒有追究她剛剛的話。

    左漾笑笑:“那看來我必須得竭盡全力了。”

    從盛揚出來,左漾碰到了提著醫療箱的裴深駿楮。

    能在盛揚碰到左漾,裴深駿也覺得是蠻驚訝的,他站在了左漾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這麼巧,你也來盛揚?”他挑了挑眉。

    自從上次在裴深駿家別墅前上演了一出“捉女干記”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裴深駿知道自己是徹底把左漾給惹毛了,但沒有想到今天居然在盛揚碰到了。

    左漾看到他,冷冷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就要繞開他離開,但裴深駿卻同樣錯開了一步。

    “讓開,裴深駿!”左漾冷漠的道。

    裴深駿搖了搖頭:“還記得上一次你走之前給我的那一下麼?”不是踩的那一腳,而是膝蓋往上頂的那一下,讓他第二天姿勢奇怪的出現在醫院裡時,就受到了醫院裡各界人士的慰問,而他的無良老爸,更是直接幸災樂禍的笑話他。

    左漾眯了眯眼,顯然也想到了,她似笑非笑的道:“那裴醫生今天是要跟我要醫藥費還是賠償費的,不會是我那天那一下你後,你就……不舉了吧?”

    她說話絲毫沒有注意音量,周圍的人似乎都聽到了。

    看到遞過來的古怪的目光,裴深駿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了:“漾兒,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讓你親自感受一下我還能不能舉。”

    左漾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順便瞟了一眼他的下身:“裴醫生,可不能說粗話喲。”

    裴深駿的眼眸深了深,突然拉住了左漾的手。左漾想要掙脫開,卻被他給拉得死死的,他朝她微微笑了笑:“你知道每次看到你笑,我都想幹什麼嗎?”

    他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嗓音低低的道。

    或許是因為他是個醫生的原因,他的身上莫名的就流淌著一種讓人覺得親近的氣息,左漾覺得這更像是某種蠱惑,不由自主的就讓人陷了進去。

    她呆了呆,而後反應過來自己居然看著他走神了,不由得有些氣惱的用手去推他。

    但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讓她的動作在他看來,都不過是在撓癢癢一樣。如果不是因為這裡是盛揚門口,她真想不顧一切屈起膝蓋,再給他一次苦頭吃吃。

    裴深駿卻彷彿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一般,他突然咬了咬左漾的耳朵,含在嘴裡吮了吮。

    左漾頓時就覺得身子像是有一陣電流通過,她震了震,滿臉通紅的瞪向前面的男人。

    她的視線看向周圍的人,但周圍的人一接觸到她的視線就立馬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

    “裴深駿,你發什麼春,要發春回家去!”左漾朝他低吼,但因為臉頰上帶著粉紅,吼的力度降低了不少,在裴深駿看來,卻更像是撒嬌和羞澀。

    裴深駿被取悅了一般,低低的笑了起來,突然就捧起了左漾的臉,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挑眉在她耳邊輕聲的道:“漾兒,老實人不是給你欺負的,你那天那一下可差點害得你的後半輩子沒有了性福,不過不要緊,幸好我本來就是醫生。還有,每次看到你笑,我都……想把你壓在身下……”

    最後一句,帶了一絲的邪妄和不羈。

    左漾更是臊得連脖子都紅了。她簡直不敢相信,這還是從前

    tang那個溫文紳士的裴醫生嗎?她怎麼好像也只是撞了一下他的下身而已,他就跟大變樣了一樣。不會是因為她撞他那裡,順便他把腦子也給撞壞了吧。

    “你……”她用手指著他,渾身顫抖,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怒的。

    裴深駿順勢將她指著自己的手給握住了,滿眼的深意:“從前是不想把你逼急了,可不是給你欺負的,雖然我喜歡你欺負我,但……好歹也要在你從了我後,不然我多吃虧,不是麼?”

    “你你你……”左漾連著說了三個“你”,腦子在這個時候突然空白一片,本來已經想好了各種嘲諷冷漠的話,但似乎都派不上用場了,因為此時的裴深駿,不跟以前的那個他一樣了,左漾也說不出是哪裡不一樣了,但以前都總是自己把他給吃得死死的,現在,卻是他把自己給吃得死死了。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有點悶,不該是這樣的。

    “哼!”她冷哼一聲摔開他的手,作勢要繞開他,裴深駿卻再一次的錯開腳步站在了她面前。

    “裴深駿,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左漾要抓狂了。她肯定是因為昨天休息得不好,所以導致今天對他沒有了戰鬥力。

    裴深駿卻絲毫沒有聽到她的話般,他往她反向又走了一步,就徹底的站在她跟前,面貼著面般。

    左漾下意識的就要後退,但裴深駿的動作更快,他一下子就將她的腰給摟進了,往自己的懷裡帶。

    “我想幹你。”他的視線牢牢的鎖住她的眸子,那一刻眼裡迸發著一種深沉的光芒,太過耀眼,彷彿自己說了什麼了不起的話一般。

    左漾身子一顫,下意識的揚起了手,然而手卻被裴深駿給直接握住了。他用了巧力,左漾就感覺自己的手不受自己控制,反而往裴深駿的唇邊湊去。

    他直直的望進她的眼裡,而後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親吻,良久,才放開了她。

    “裴深駿,你對我耍流氓!”左漾忍不住的朝他吼道。

    對,今天的裴深駿,渾身都是流氓的氣息,一個人真的能在幾天裡迅速的改變嗎,還是他其實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左漾有些迷茫了。

    裴深駿卻眯了眯眼,一雙狹長的鳳眸扯出一抹笑意,深邃而迷人,而後他用手摸了摸她的頭:“漾兒真乖,生氣也記得不說粗話了。”

    “我@#%@&*%@%@#¥”裴深駿才一說完,左漾就忍不住的罵出了髒話。

    裴深駿的眼裡閃著危險的目光,左漾忍不住就後退了兩步:“你想幹什麼,裴深駿,這裡可是盛揚大廳,眾目睽睽之下!”

    “你覺得我想幹什麼?”裴深駿彎了彎唇角。

    左漾吞了吞口水,看著面前危險係數直線上升的某人,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突然眼睛一亮,看向自己前面,也就是裴深駿的背面,招了招手:“裴總——”

    剛喊了一聲,裴深駿果然轉過了頭。

    左漾連忙拿起包包就朝外面跑去。

    等到她都跑了一段距離了,裴深駿才從空空的電梯旁轉回頭。

    望著左漾落荒而逃的樣子,他挑了挑眉,低低沉沉的笑了:“以前讓你欺負,現在換我欺負欺負你了,漾兒,咱們,來日方長。”

    六十六樓,總裁辦公室。

    裴深駿一進裴彥臣的辦公室,便揚了揚自己手中的醫藥箱,好笑的道:“奶奶讓我來給你看看,你是不是哪方面有問題。”

    他說得意味深長,裴彥臣卻只是眯了眯眼,仰靠到了椅背上,沉著臉想著什麼事情。

    “左漾和蔣蓉關係不錯?”良久,裴彥臣才漫不經心的道。

    裴深駿挑了挑眉:“十分不錯。”

    “嗯。”裴彥臣又不說話了。

    裴深駿拿了聽診器過來,扯了個笑:“好歹讓我做做樣子?不然也不好回去跟老太太交差啊。”

    裴彥臣眯了眯眼,而後輕哼了一聲。

    裴深駿笑了:“或許我該回去跟老太太說,你對某個女人產生了興趣?讓她不要擔心你嫁不出去?”

    “裴深駿,你皮癢了?”男人挑了挑眉。

    裴深駿大笑出聲:“或者其實應該說,你其實是一直在為某個女人守身如玉而已?”

    裴彥臣瞟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那左漾呢?什麼時候能帶回去給你老爸看看?”

    裴深駿突然踢到了鐵板,摸了摸鼻子:“我倒是想帶回家去,但她人不從,我也沒有辦法。”

    裴彥臣又哼了一聲:“剛剛不還表現得很強勢麼?怎麼,轉身又變成貓了?”

    “你哪裡知道她的脾氣,倔起來凶起來,我估計真的會半身不遂的,為了我的後半輩子著想,我還是想讓著她了。”裴彥臣雖然這樣說著,但嘴角明明就有著一抹弧度。

    裴彥臣挑了挑眉,而後淡淡的道:“你知道她要負責小金湖區的拆遷嗎?”

    裴深駿攤了攤手

    :“你知道,我一向不理會你們生意上的事情,她也不會將她生意上的事情告訴我的。”

    “嗯。”裴彥臣深思了下,決定還是有必要告訴他一下,“你最近最好把他盯緊一點。”

    裴深駿看著他嚴肅的臉色,不由得蹙了蹙眉:“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裴彥臣搖頭:“具體的我不清楚,但女人一般執拗起來,那就是走進了死胡同。她現在負責小金湖區的拆遷,你最好都打聽清楚裡面都有什麼人跟她有關係。”

    所以剛剛左漾來盛揚,就是來跟自己親愛的堂弟討論小金湖區拆遷的事情的?

    能讓左漾這樣費盡心思的來做的事情……裴深駿想到了醫院裡,她讓護士長做的事情。

    “薛心怡……”他蹙眉低聲說出了這個名字。

    裴彥臣顯然也是聽到了的,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一抹看好戲的笑。

    ————————

    左漾最近算是和顧長遠恢復了關係。

    撇開心頭剛剛裴深駿對自己的曖昧,想到剛剛他的肆無忌憚,她恨恨的跺了跺腳,什麼時候起,裴深駿的氣場就變了呢?!

    她低頭矮身進入車裡,車子飛速的朝著Enterheaven開去。

    店長跟她是老熟人了,她今天晚上要和顧長遠參加一個晚宴,是來取早前就定製好的一套禮裙的。

    本來顧長遠是要跟她一起來的,但被她給推掉了。她也說不上來最近面對顧長遠時心裡的那種心情,很奇怪。明明他現在一心對自己,溫柔又紳士,且每天晚上都會報導行程,以證明他確實沒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可她卻覺得心裡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深了。他越是這樣,她反而覺得自己跟他的距離越遠了一般。

    甩掉心裡的那種奇怪感覺,接過了店長遞過來的衣服。

    不知道怎麼的,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像是今天要發生什麼事情一般。

    店長見她神思恍惚,輕喚了一聲,她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剛剛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店長打趣:“左小姐是好事將近了麼,最近看氣色都好了不少。”

    左漾笑笑,暗地裡卻罵裴深駿偽君子,都是被他給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進去試衣間裡換衣服,出來時卻意外的看到了一男一女。

    男的左漾也算是認識,是柯氏的老總,而女的……居然是薛心怡。

    左漾挑了挑眉,也沒有管他們,只是徑直走到店長身邊,指了指自己有些緊的胸:“不好意思,估計最近有些長身體,所以這裡有些緊了,今晚能改出來嗎?”

    店長看著她指的地方曖昧的瞅了她一眼:“沒有問題,到時候我會派人給左小姐送去的。”

    左漾挑了晚上要用的其它收拾鞋子,才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經過大廳水晶吊燈下面時,一旁本來在挑選禮服的薛心怡卻突然站到了過道里,攔住了她的去路。

    左漾挑眉看她,薛心怡冷笑了一聲:“老熟人了,見了面都不打聲招呼麼?”

    “抱歉。”左漾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但是這位小姐,我認識你嗎?”

    薛心怡抿唇,眼睛裡閃過冷光:“左漾,你不要這樣太得意了。”

    “噢,如果你要跟我說的是這舉話,那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麼,長遠應該在等著我了。”左漾漫不經心的道。

    “你!”其它的事,都沒有這件事情來得更加打擊薛心怡。從前她還可以拿顧長遠說事,她什麼都不如左漾,但唯有一點她贏過了她,那就是顧長遠喜歡她而不是左漾。可是現在,顧長遠的心在還沒有遠離自己時,身子就要先遠離她了,並說了什麼他會慢慢愛上左漾這樣的鬼話!

    左漾掃了一眼薛心怡旁邊的大肚地中海男人,嗤笑了一聲:“薛心怡,真該讓長遠看看現在的你,就你也配做我的對手?”

    “左漾!馬上你就會後悔這樣說的。”薛心怡的手緊握成拳。

    左漾點頭:“隨時奉陪。”

    竟然敢將自己做的事情誣賴到她頭上,就要做好覺悟的打算,真當她左漾是軟柿子好欺負麼?

    左漾心頭閃過冷光,前段時間的事情她已經查清楚了,果然是薛心怡這個愚蠢的女人在背後搞鬼。

    想到手頭上的事情,左漾冷冷的勾了勾唇:“薛小姐,小金湖區住得可還舒服?要不要我給你換個更大點的公寓,或者乾脆換棟別墅吧,長遠捨不得錢,我還是捨得的,尤其是打發那些不要臉的……小參。”說完話,左漾就轉了頭,仰著頭挺著背脊走出了店門。

    身後的薛心怡狠狠的跺了跺腳,看到旁邊的男人有些不高興的臉色,她才醒悟自己現在的身份,她嬌滴滴的偎進男人懷裡,軟軟的道:“你不要生氣嘛,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不是一心一意只跟你在一起了麼……”

    左漾終於覺得自己心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是源於哪裡了。

    薛心怡現在不敢在將顧長遠主動挑出來說事了,是因為顧長遠確實沒有跟她在一起了,這一點左漾相信。

    但同樣的,從前她幾次三番將顧長遠說出來嘲笑自己,那也說明了一件事情,前段時間,顧長遠,確實讓薛心怡長了不少膽子,所以顧長遠,其實也沒有對自己完全坦誠。

    晚上宴會是一個慈善基金會,七點的時候顧長遠準時來到了她家樓下。

    她已經收拾妥當,禮裙是今天去Enterheaven時,試穿的那件。及踝的長裙雖然漂亮,卻不夠保守,後背裸露了一片,香肩上毫無遮擋,一片光華白皙的肌膚都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一步一步向著顧長遠走去時,她看到顧長遠眼裡片刻的失神,而後滿意的勾了勾唇角。

    “我的公主,上車吧。”回過神來,顧長遠連忙給她打開了車,將她護著坐進了車裡,車子向著宴會場開去。

    下了車,左漾讓人驚豔的裝扮自然引來了不少人的駐足,尤其是男人,眼神肆無忌憚又垂涎的看著她。

    顧長遠一副驕傲和自信的模樣,任左漾挽住了自己手,緩緩的走進了宴會裡。

    然而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裴深駿卻停下了腳步。

    裴彥臣挑眉,順著他不悅的視線看去,便看到慵懶而性感的左漾偎依著俊帥的顧長遠,這樣遠遠的看上去,還真是郎才女貌一對。

    “傷風敗俗!”良久,裴彥臣才聽到裴深駿嘴裡深深的說了一個詞,心裡卻有些好笑。

    左漾跟著顧長遠逛了一圈有些累了,乾脆趁著拍賣會還沒有開始,說自己要去一邊兒休息。

    顧長遠蹙了蹙眉,但還是放開了她。

    左漾一到沙發跟前,便拿起一杯薄荷水喝了起來,這種明亮的燈光照著,她感覺很容易就嗓子乾燥。

    才喝到一半,突然一件西服就落到了自己身上,伴隨著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顧長遠很喜歡看到你被別的男人吃冰激凌?”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2
218 (左漾篇)這些都對我沒有用的
    才喝到一半,突然一件西服就落到了自己身上,伴隨著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顧長遠很喜歡看到你被別的男人吃冰激凌?”

    左漾滿不在乎的繼續喝著她的薄荷水,假裝剛剛根本沒有人跟自己說話。

    裴深駿的眸子沉了沉,轉身要離開。

    “站住。”左漾卻叫住了他。

    裴深駿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左漾已經將那件黑色的西服給脫了下來,直接遞向他:“衣服你還是自己穿著吧,我又不冷。糌”

    裴深駿看著她又露了出來的地方,大片美背,還有香肩以及下面的兩片漂亮的鎖骨……他眼眸暗了暗,淡淡的道:“隨便你。”

    便拿起自己的衣服,向人群走去楮。

    左漾站在原地,一時間眼光有些複雜。

    “怎麼了,怎麼將衣服還給裴先生了?”顧長遠突然走到了她跟前,湊到她的耳邊隨意的問道。他的手搭在左漾的肩膀上,食指緩緩的摩挲著她精緻的鎖骨。

    左漾移回視線,不在意的道:“又不是關係多好的人,幹嘛要披別人的衣服。再說了,在禮裙外面套一件男士的西裝,很奇怪的好不好。”

    顧長遠輕輕的笑了一聲,視線卻看向已經走到裴彥臣身邊的裴深駿身上,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忽然,他的視線被一對男女給吸引住了,眼睛驀地眯了起來。

    左漾自然也發現了他的奇怪。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到今天看到過的柯總和薛心怡正緩緩的步入宴會場裡。

    薛心怡今晚是盛裝打扮,長及拖地的銀色亮片長裙,外套一件透明的小坎肩,長發綰了起來,只在前面留了兩絲垂落,畫了個適中的淡妝,臉上是喜悅的笑容,整個人看上去光彩奪目。

    她正摟著柯總,姿勢親密的湊到了他的耳朵旁低聲說著什麼,頓時惹得柯總哈哈大笑了起來。

    “怎麼,心裡不舒服了?”左漾涼涼的道。

    能在見到薛心怡來宴會,左漾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像薛心怡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甘於寂寞?至於身邊的這個男人,反應倒也在她的料想範圍之內。

    左漾將薄荷水換下,隨手拿起一杯威士忌,只是才要喝一口,就被顧長遠給奪下了,他蹙了蹙眉:“女孩子能別喝威士忌就別喝。”

    左漾漾起一抹嫵媚的笑:“你管我啊?”

    “我不管你,誰管你。”顧長遠抿了抿唇,而後將手中的酒杯給放下,摟住了她的腰,“你要是累了,我陪你去那邊休息一下。”

    左漾嘴角彎起一個弧度,乾脆將雙手圈在了顧長遠的脖子上,湊在他的耳邊輕聲的道:“不如你抱我過去好不好,我有些累了,不想走路了。”

    而後她便將腦袋乖乖巧巧的放在顧長遠的胸口。

    感覺到自己身上掛著的女人,聞著鼻端好聞的淡淡氣息,顧長遠只覺得渾身上下有一股血液在叫囂奔騰。他一下子將她穩穩的打橫抱了起來,就朝著不遠處的沙發走去。

    左漾從顧長遠的肩處向著那個剛剛還從容自得的女人,看到她瞬間僵硬的身子,和眼中閃過的嫉恨和憤怒,緩緩的揚起了一個優雅的微笑。誰不會做戲?

    等到左漾坐在沙發上後,便明顯得看得出來顧長遠有些心不在焉的,視線一直留在宴會場上的衣香鬢影之中。

    左漾諒解的道:“長遠,如果你有生意夥伴需要招呼的,儘管去,不用管我的。”

    顧長遠看了眼她,最後只是握了握她的手:“沒關係,他們都沒有你重要。”

    顧長遠從總的來說,長得還是不錯的,此刻一雙眼睛深情的看著她,讓她瞬間有些些的晃神,而後心裡湧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她笑笑:“這樣說的話,我真是受寵若驚。”

    兩人就在沙發的一角開始聊起了天。顧長遠談到了兩人的婚期的事情,他認真的道:“漾兒,我家人都希望你能早一天嫁入我們顧家,你知道,我爸媽都很喜歡你的。”

    左漾不在意的點頭:“我知道,婚期的事情就由大人們來定吧。”

    顧長遠欲言又止,想到左漾那個難搞的父親,他就一陣無奈,卻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跟她說。

    不遠處,裴彥臣碰了碰裴深駿的酒杯:“早就讓你別來了,你不是一向不來這種宴會的麼?”

    裴深駿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眼神沉沉的盯著和顧長遠親密說話的某人,感覺到嗓子裡一陣火辣辣的,明明剛剛喝的酒也不算多。他淡淡的道:“所以偶爾來湊個熱鬧感覺還不錯。”

    裴彥臣的嘴角微微勾了勾,眼裡卻沒有太多的表情:“吃醋的感覺還不錯?”

    裴深駿沒有回答,只是眸色更加沉了。

    顧長遠突然站起了身,朝著左漾溫和的道:“漾兒,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想去下洗手間,一會兒就回來。”

    左漾無所謂的點頭:“你去吧。”

    等到顧長遠的身影漸漸消失在

    tang宴會場大廳時,左漾才不緊不慢的找起了薛心怡,果然,只看了柯總一個人在宴會廳裡周|旋,絲毫不見了薛心怡的身影,她的唇角,慢慢的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又在宴會場裡無聊的呆了一會兒,左漾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眼來電提示,挑了挑眉。她雖然一直沒有保存薛心怡的電話,但她好歹還給自己發過短信打過電話,號碼也已經熟悉,便直接接了起來。

    “一樓防護欄外的小花園裡。”說完這句話,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左漾的眸光暗了暗,直接拿了包包就向著目的地走去。

    她差不多能猜到那邊是個什麼樣的場景了。薛心怡和顧長遠熱烈的抱在一起互吐愛情?或者是顧長遠對她說下他對她的承諾?小說裡不一貫都是這樣子寫的麼。

    薛心怡今天在Enterheaven裡對她說過她馬上就會後悔的,難道她真的沒有別的招數,非要用這種對她不痛不癢的了計策了麼?

    左漾心裡有種不舒服的感覺,但她還是一步一步的向著小花園走了過去。她不懼怕薛心怡什麼,反而,能打擊她的事情她從來都不想錯過,直到這個女人能安分為止。但很顯然的,這個女人,比她平時想像中的還要小強,戰鬥力十分頑強。

    防護欄處有一扇玻璃的小門,不容易被人發現,但輕輕一推就能推開。

    因為宴會場的隔音效果很好,幾乎是左漾剛把門給關上,裡面的音樂就立刻消失在了耳邊。外面很安靜,除了下面路燈散發的昏暗的燈光,幾乎都要看不出小花園的路了。

    左漾將長裙給提起來,小心的走到小花園的中間去,但並沒有看到薛心怡的人影。

    就在她快要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薛心怡終於到了。

    她依然穿的是她的那套及地的長裙,只是她卻絲毫不顧及裙襬被地面劃破,就那樣直直的走了下來。

    左漾察覺到她的手裡除了拿了一個手機,就沒有拿什麼東西了,她暗暗的鬆了口氣。

    “怎麼,左大小姐是怕我在這裡對你下毒手?殺了你或者是重傷你?”薛心怡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精緻的妝容在昏暗的路燈光中,被籠罩上了一層陰影。

    左漾冷哼了一聲:“對於你,我是無時無刻不會打起警惕的,你就像一隻瘋狗,逮著誰咬誰。”

    薛心怡卻出乎意料的並沒有被她的話給激怒,她只是微微笑了笑,就幾步走到了左漾跟前。

    左漾卻看得出她眼裡的笑容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找我來幹什麼的?如果又是要對我說你的那套說辭,說長遠有多愛你還是多喜歡你,就免了吧,這些都對我沒有用的。”左漾有些煩躁的道,她突然很想快點回到宴會場,這種跟薛心怡兩個人呆在一起的感覺,簡直是糟糕透了。

    薛心怡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突然勾起了一個詭異的笑:“那些事情既然你心知肚明,我也不想再說,畢竟說得再好聽,都不如做的來的實際,所以,不如……我們來看個東西,如何?”

    她雖然是用詢問的口氣說的話,但手上的動作已經十分快的打開了手機的鎖屏。

    手機亮了起來,一聲輕微的“咔”聲過後,寂靜的小花園裡,頓時便響起了男女曖昧的輕吟。

    左漾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2
219 (左漾篇)最恨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左漾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

    此刻薛心怡拿著的那個手機上,是一對赤果果的男女絞纏著的身影。

    男女她都不陌生,女的,正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薛心怡,而男的……

    她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她一動不動的死死的盯著那個手機,彷彿是想將它盯出一個洞一般。

    薛心怡嬌笑了一聲,在靜默的夜色中卻顯得有些滲人:“左漾,怎麼樣,我說過,他不喜歡你,如果他喜歡你,怎麼還可能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這樣糾纏,怎麼還能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這樣肆無忌憚。楮”

    像是要回應她說的話一般,此刻視頻裡的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快,滅頂的快感讓他的喉嚨裡發生低低性感的吼聲,卻拉著女人的脖子,跟她熱烈的接吻,嘴裡溢出幾不可聽的聲音:“心怡,我愛你……”

    左漾的神色由始至終都沉如深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手心已經被指甲給掐出了鮮血,有些黏膩膩的,刺痛的感覺從手上傳到心上,她卻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糌。

    良久,她才輕笑出了聲:“那又怎麼樣?”

    她眼裡一瞬間像是燃起了一把烈火,熊熊升高,但臉上卻還是剛剛那樣的表情。

    薛心怡的神色有些古怪:“你不是被打擊傻了吧,顧長遠他根本不愛你,他根本就不是因為愛你才跟你結婚的,有朝一日他將左氏佔為己有了,你以為他還會跟你在一起?你做夢吧,指不定就將你給踢了,另找年輕漂亮的女人了!”

    夜色也濃,從玻璃門上可以大看見宴會場裡的燈光燦爛,但從宴會場向這邊看過來,只是一片灰暗。

    左漾的眼神漸漸的冰冷:“所以薛心怡你讓我過來,就是來看這麼個無聊而又可笑的視頻的?”

    “你說什麼?!”這下輪到薛心怡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了。

    左漾冷冷的笑了:“我猜猜,狗急了都會跳牆,你是在什麼情況下拿到這份視頻的?該不會是在顧長遠說不要你了,所以你才拚命的拍到了這份視頻,目的,不過是想讓我自己乖乖的離開顧長遠,然後你又可以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吧?”

    左漾說得很冷靜,但每說一條,卻讓薛心怡的心都顫了顫。她忍住衝動,也冷冷的回道:“隨便你怎麼想,不過我很好奇,在知道他跟別的女人有染後,你還要跟他結婚?左漾,左家的大小姐,是多麼高傲的一個人啊,這種情況下你如果還能願意給自己戴綠帽子,那我薛心怡也無話可說了。”

    “哦,是嘛,那還真的得讓你失望了。”左漾撩了撩自己鬢邊被風吹落的發絲,她的眼裡似乎找不到一絲的難過和哀傷,只是淡淡的看向薛心怡,淡淡的道,“我跟顧長遠的婚禮,會如期舉行,我也不在乎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這個圈子裡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根本就不稀奇,但只要外面的人不來鬧,我也不會太過小氣,如果薛心怡你自以為能留在他的身邊,你就儘管試試,但你別想我會鬆手松腳將這顧太太的位置讓給你,你做夢!”

    “你!”薛心怡的心緒大亂,這跟她想像和計畫中的太不一樣了。

    左漾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她以為只要她將這視頻擺在她面前,她看過之後必然大怒,雖然會牽連她自己一點點,但是絕對是會和顧長遠斷絕關係的,到時候顧太太的位置還不是她的!但這樣鎮靜和冷漠的她,卻是她所沒有料到的。

    “左漾,你可真夠大方的,你就不怕我將這個視頻公開了,到時候,我看你的臉往哪裡擱,左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光了!”

    “那你就儘管公開試試。”左漾眼裡閃過一絲冰冷,像是有冰錐破開,寒氣往外直直的冒出,“我敢向你保證,左家的臉丟光的同時,顧家同樣沒臉見人了,而你薛心怡……估計就會成為左家和顧家兩家的仇人,這樣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情,我想你不會愚蠢到想不到吧?”

    薛心怡將手死死的絞緊。

    她從來沒有在左漾這裡佔到過絲毫的便宜,反而還將顧長遠的心給弄丟了。

    此刻,她竟然是連最後的砝碼也要失去了麼?

    “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公開的。”她咬了咬唇,因為左漾逼人的氣勢,往後退了兩步。

    左漾絲毫不猶豫的緊跟了上去。

    “只要你做過這件事,就會露出蛛絲馬跡,而且你覺得你剛剛拍的那個角度,那麼清楚,可能是除了你和顧長遠之外的第三個人?薛心怡,有時候我真的很為你的智商著急。”左漾冷哧。

    薛心怡死死的咬緊唇瓣,沒過一會兒就嘗到了嘴裡有淡淡的血腥味。

    “左漾,你不要太得意了!”

    “這種話你說過千百遍了,薛心怡,你是復讀機麼?”左漾不痛不癢。

    “你!”

    看著面前方寸大亂,一點都沒有剛剛盛氣凌人和驕傲自信的薛心怡,左漾一瞬間突然沒有了興趣,沒有興趣再跟她在這裡耗下去。她並不是一個讓自己覺得尊重或者有興趣的對手,

    tang相反,她的手段一向拙劣卑鄙、上不得檯面,她是傻了才會一直這樣跟她耗費時間。

    “現在,把視頻給我?”左漾不耐煩的看向薛心怡,她們已經退到了小花園的邊緣,離宴會場更加遠了。

    薛心怡瞅了瞅身下,下面是一個游泳池,她的臉色一白,死死的抓住欄杆:“你想幹什麼!”

    “給顧長遠看啊,他或許挺喜歡看到這樣的視頻的。”左漾嘲諷的笑。

    薛心怡臉色一變,這個視頻根本不可能給顧長遠看,否則,她大可以直接發到左漾的手機裡。她還不想跟顧長遠撕破臉皮,她始終相信自己會回到她的身邊的。

    “你別想騙我了,你拿到這個視頻會怎麼樣?公開?”薛心怡死死的盯著左漾的眼睛。

    左漾一瞬間就笑出了聲:“剛剛是誰在喊著要公開視頻的?我沒有你那麼下作,視頻,我會給顧長遠,如果他還願意讓你跟在他身邊,我不反對。”左漾滿不在乎。

    薛心怡直視著她的雙眼,似乎想要從她的眼睛裡讀出什麼信息,但很可惜,左漾一直都是滿不在乎的神色,她看不出什麼,但很快她就笑了:“左漾,你裝作這樣不在乎,其實你心裡面很恨的吧?你恨我跟長遠在一起,恨長遠背叛了你。你只是不想在我面前表現得狼狽而已。”

    左漾臉色一變,薛心怡仔細的觀察著她的臉色,隨即就大聲的笑了起來:“原來你並不是如你所說如你所表現的那樣豁達,左漾,你不是一個大氣的女人,自己的未婚夫跟別的女人搞在一起,怎麼可能還那麼安靜,你不過,只是想看我一個人的笑話而已!哈哈……好可惜,被我發現了。怎麼,現在心裡其實是痛得撕心裂肺吧?因為不能在我面前表現出來,就更加的難受!我說的對不對?哈哈……”

    左漾閉了閉眼,將湧上胸口的那股恨意給狠狠的壓抑了下去。

    痛?難受?

    不,這些都太輕了。

    其實她從來都不相信顧長遠,卻選擇相信他。沒有人知道,這樣的相信是怎麼樣的一種矛盾,就像是站在刀尖上,你得小心翼翼的行為,不能偏了,否則很有可能就是鮮血淋漓。

    明明不相信,卻又相信,這樣被背叛的感覺,不是痛和難受能輕易描繪的。

    她恨顧長遠,但她知道一旦她妥協,她難過,面前的女人,就會更加肆無忌憚的笑話她,奚落她,嘲諷她,甚至取她而代之。

    她左漾是一個容不得眼裡有沙子的女人,可也最恨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後面似乎有什麼聲音傳來,她都聽不到了。

    此刻的她,只想將薛心怡手中的手機給奪過來。

    她要當著這宴會上所有觀眾的面,要顧長遠給她一個解釋!

    憑什麼她要這樣受氣!憑什麼面前的女人能夠這樣囂張!

    薛心怡也看到那麼一刻,左漾眼裡的瘋狂,她的心一跳,連忙收回手,將手機給放到懷中,警惕的看向她:“你想怎麼樣?”

    “把手機給我。”左漾的眼睛和臉色都沉得如霜雪一般,冰天雪地一片。

    “你做夢!”薛心怡也狠色道。

    她看了眼樓下的游泳池,心裡飛快的轉動著,如果將手機摔下去了,裡面的視頻,自然也就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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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