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過妻不候 作者:眉久久 (已完成)

 
li60830 2019-5-6 16:19: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8 32255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58
200 誰見了都會知道你居心叵測(大結局)
    “所以你是願意給爺爺做豐盛的一碗麵,也不願意給我隨意的炒個小菜了?”

    蔣蓉想要反駁,可剛剛才一張嘴,就被他給直接堵住了嘴。

    他熟悉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尖,蔣蓉一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因著好長一段時間也沒有再抽菸了,他身上的香菸味道在慢慢消散,襯得薄荷的氣味越來越濃,蔣蓉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嘴。

    裴彥臣的眼裡閃過笑意,眼睛是直直的看著蔣蓉因為羞澀而閉上的眼睛。

    睫毛輕顫,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

    他的手輕輕的覆上她的眼睛,加深了這個吻宮。

    越來越深入。

    就在兩人吻得難解難分,他的手越來越火熱時,廚房的門突然“卡擦”一聲被人推開。

    蔣蓉的身子瞬間變得僵硬,看到是裴老爺子,臉直接就紅到爆了,連忙推開裴彥臣就要下廚台,卻被黑了臉的裴彥臣給抱住,緩緩的放開她。

    裴老爺子看著裡面的兩人,先是尷尬,再是驚訝,而後便是憤怒,他直接操起自己的枴杖就敲向一本正經站在一旁的自家孫子:“我打你這麼大了還不知分寸!蓉兒懷著孕呢你不知道嗎!你這樣不知收斂,萬一傷害到孩子怎麼辦!”

    被打了小腿的人生生的受了兩下,也有些火了,只是冷冷的道:“你這麼大了進屋子前還不知道敲門呢!”

    “你還知道頂嘴!”裴老爺子舉著枴杖威脅。

    蔣蓉窘迫得不行,昨晚被自家爺爺發現,今天又被裴老爺子看到,真是很丟人,而且……搞得好像她很飢渴一樣。她也不敢去看裴老爺子,只是推著裴彥臣:“你跟爺爺出去吧,廚房裡油煙子很重,出去跟爺爺聊聊天也行。”本來裴老爺子就不怎麼待見她,估計這下更覺得她是個放蕩的女人,勾|引他孫子了。

    蔣蓉心裡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時光倒流,剛剛裴彥臣剛進屋時,就應該立場堅決,將他給趕出去,而不是被他撩撥兩下就順從他了。

    見裴彥臣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跟老爺子對視著,蔣蓉光站在他們旁邊,都感覺到了那兩道視線絞纏到一起後發出的噼裡啪啦的火藥味。

    蔣蓉咬了咬唇:“彥臣,樓上我屋子裡有條乾淨的圍裙,你幫我拿來好不好?徐媽這條有點大了,肩膀上的帶子總是要往下滑。”

    裴彥臣不動,她便露出小懇求的目光瞅著他,手若有若無的拉了拉他。

    裴彥臣終於還是挑眉妥協先出去了。

    老爺子乾咳了兩聲,看了蔣蓉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廚房的門關上的片刻,蔣蓉是真心的舒了一口氣,而後便埋頭開始弄她的面。

    裴彥臣出去,直接上了樓將圍裙給拿了下來,路過客廳時,裴老爺子喝住了他:“剛剛你大哥打電話過來,說尤家人要找你。”

    老爺子又變成了老神在在的模樣坐在沙發上,彷彿剛剛在廚房裡的一幕根本沒有發生。但是他別有深意的目光卻洩露了某些得意的情緒。

    裴彥臣鬆了鬆領帶,有些不悅的道:“安家到底還是不安分!”

    “誰知道呢,反正這次是你在拿主意,以後出了什麼後果也是你在承擔責任,不過我可警告你,事情做得不乾淨,以後要是漏網之魚遷怒到了蓉兒和我乖曾孫身上,我可饒不了你!”

    裴彥臣抿了抿唇,而後又似笑非笑的瞅著老爺子:“不是還不喜歡她呢,現在已經開始護著她了?”

    裴老爺子一噎,隨即冷笑:“因為我發現蓉兒至少比某人更尊老,對我這個老頭子,可從來沒有冷嘲熱諷紅過臉,一直都是細聲細氣的。你奶奶可說得對,當初就該再抱養一個女兒的,省得家裡一堆的男人,全都是生來氣我的!”

    “哧”了一聲,裴彥臣不再理他,就走進了廚房。

    這一次,蔣蓉很快就將她給趕了出來。

    蔣蓉將麵碗端出來時,裴老爺子就已經聞到了香噴噴的氣味,再加上餓久了,此刻是食指大動。

    可是他一會兒就不高興了。

    因為裴彥臣都已經吃過午飯了,還端著一碗跟他差不多的面走了出來。

    他上面還多放了一個雞蛋!

    裴老爺子瞅著蔣蓉,蔣蓉卻渾然不知,只是將面朝著老爺子那裡推:“爺爺,我也不知道您的口味,就隨便做了一些,您要是覺得不好吃,您跟我說說喜歡什麼味道的,我再重新給你做一碗去。”

    裴老爺子有些不高興的戳了戳面,見裴彥臣在自己對面嘚瑟的開始剝雞蛋,終於忍不住的問道:“孫媳婦,我的雞蛋呢?”

    蔣蓉因為他的一句孫媳婦愣了愣,心裡湧出一股喜悅,而後聽到他的話,疑惑的道:“爺爺,您不是不愛吃雞蛋嗎?我就沒有給你煮。”

    裴老爺子馬上就不高興了:“誰跟你說的我不愛吃雞蛋的?”

    蔣蓉的視線掃過裴彥臣,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裡恨得牙癢癢,居然敢害得她在爺爺

    tang面前犯錯誤,但她只抱歉的道:“我可能記錯了。沒關係,爺爺,您先吃著面,我去廚房給你做炒雞蛋,放點蔥花,加點鹽,可香了,比煮雞蛋好吃多了。”

    “比煮雞蛋好吃多了啊?”裴老爺子一字一句的將這幾個字說完,眼睛是眨也不眨的看著對面的裴彥臣。

    蔣蓉連忙點頭,大致猜到爺孫兩個又開始較勁了。

    果然裴老爺子很快就放行了。

    蔣蓉做好蔥花蛋出來時,經過裴彥臣跟前,裴彥臣拉著她的圍裙不松手。

    蔣蓉轉過頭,笑得燦爛得看著他:“彥臣,你吃完了正好。孕婦要少使用化學用品,等會鍋碗瓢勺,就等著你用洗潔精去洗羅。”

    說完看向裴老爺子:“是吧,爺爺?”

    裴老爺子更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說得對,大男人一個的,光吃白食可不好,洗洗碗也是蠻不錯的。”

    兩人第一次這樣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裴彥臣定定的看了蔣蓉一眼,直將蔣蓉看得有些心虛了,才勾了勾唇角。

    “好。”

    蔣蓉總覺得有些不自在,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神。

    裴老爺子吃著蔥花蛋,又吃了滿滿的一碗麵,還看了裴彥臣的笑話,心裡舒坦多了,見蔣蓉正將做的醬料往他剩下的面裡放,忍不住的就問道:“蓉兒,今天晚上跟爺爺回去怎麼樣?彥臣爸媽都過來了,明天可就要回美國了。”

    蔣蓉一愣,這……是裴老爺子第一次讓她去裴家。

    裴老爺子說完,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他咳了兩聲,又壓低了聲音道:“你奶奶年紀也大了,天天掛唸著你肚子裡的孩子,早上那麼早就爬起來給你煲湯,我這不是看著心疼麼。你要是在家裡,還能勸著她讓她多休息會。”

    “我……”蔣蓉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在裴家,她處處能感覺到溫馨,儘量讓自己融入到家裡去,但是裴老爺子那裡,她始終有些忐忑。可是今天……

    “咳咳……”裴老爺子到處瞟了幾眼,“先吃麵,我先吃麵,都快膩在一起了。”

    裴老爺子說完,就低頭大口吃麵,期間被嗆到了,蔣蓉連忙拿來水。

    雖然裴老爺子沒有直接對蔣蓉說什麼,但他今天能來蔣家,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蔣蓉受寵若驚而又驚喜感動。

    將洗完了碗,也打碎了兩個碗的裴彥臣給拉到了臥室裡,蔣蓉就急急的問道:“剛剛爺爺的意思,是不是接受我了?就是……從心裡接受我的那種?”

    裴彥臣斜睨著她:“為了討好爺爺,就讓我去做苦力?”

    蔣蓉討好的吐了吐舌頭,幫他捏了捏肩膀:“老公,我這不是為了我們以後的幸福生活著想嘛,爺爺是一家之主,要是他不喜歡我,我可難過了,我難過了,難免有些時候會照顧不到你的情緒,到時候,還不是你不高興,你說是吧?”

    “強詞奪理。”裴彥臣淡淡的吐出四個字。

    蔣蓉卻知道他並沒有生氣,實際上她是真的有些小興奮,她拉了拉他的手:“這一次是爺爺親自邀請我回去吶,嘿嘿,我去找找我今天晚上穿什麼衣服回去,得給爺爺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裴彥臣見她興致勃勃的在衣櫃前挑選衣服,斜倚著衣櫃的邊緣,涼涼的道:“可是你還答應了你爺爺,要在蔣家多住幾天呢。”

    “沒關係,我就說你爸媽明天要回美國了,你希望我今晚回去一趟,就一天晚上,明天白天回來玩。”蔣蓉毫不猶豫的道。

    裴彥臣瞬間黑了臉。

    最後兩人還是跟蔣老爺子說了一聲,回了裴家。

    裴老太太知道兩人要回來,巴巴的等在院子裡等了一會兒,裴老爺子在一旁酸酸的道:“如今是有了孫媳婦就忘了我了,今天要不是孫媳婦幫忙,我就該去孫媳婦家睡覺了。”

    裴老太太滿面春風的:“我這可是在給你上課,我跟你講啊,蓉兒生下了個孩子,你要是想讓孩子甜蜜蜜的叫你一聲曾爺爺,就將蓉兒給哄好一點。孩子都跟媽媽親的,你不信我,到時候哭的時候別來找我!”

    看著裴老太太的小得意勁兒,裴老爺子翹了翹鬍子:家裡的女人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安家想要將安如懿取保候審,被這邊的警察給拒絕了,原因是安家在國外,到時候可能會不便於庭審的正常進行,其實也是怕安如懿給跑了。

    裴彥臣期間接待過尤家現在的當家人,是一位在東南亞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的青年俊傑。

    他開門見山,不談別的事情,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安家找過我合作,但我沒有同意,我不喜歡跟落水狗打交道,但說到底,我也懷著目的。安家我們尤家也早就看不慣了,解決是遲早的事情,不過順便幫了裴家和蔣家一個大忙,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我們唯一的要求,就是獨霸東南亞的市場。”

    裴老爺子當年一早不跟安老爺子搶佔東南亞市

    場有一個很關鍵的因素,東南亞市場並不算太大,但卻已經多了一個正在快速發展壯大的尤家。尤家有秘密軍火生意,他們若是只進行正常的商業投資,很容易被尤家壓著,所以改去了市場前景更廣闊的美國。

    而裴彥臣,是一早就不打算在東南亞做大生意的,所以他很乾脆的就答應了這件事。

    對於尤家說的有關蔣家的分公司,也被他很爽快的同意讓尤家收購。

    尤家當家人本來還很驚訝他能隨便做出決定,但裴彥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用我盛揚賠上那家公司如何?”

    那人沉默了會,而後就笑了:“早就聽說裴三少愛妻如命,今天見了才真正的相信。我出來得急,最近的事情你也很清楚,所以也來不及喝你們一杯喜酒了,不過我的禮物會送到,祝你們兩位白頭偕老。”

    裴彥臣笑得爽朗:“別的不說,只期待我們的下一次合作,我相信,你並不只在乎東南亞那麼一個地方的。”

    自和尤家的當家人協商好後,三家勢力如破竹,安家很快就再也在東南亞站不住腳跟。

    家裡一陣愁雲慘淡後,安景鴻頹然的道:“爸,公司宣佈破產吧……”

    安景鴻知道自己父親和裴家鬥了一輩子,雖然裴家一直假裝沒有瞧見,但到底都是知道的,現在人家是要一次性將他們解決了。

    安老太爺在幾天裡就如老了十歲一般,連一直筆挺抖擻的背也躬得厲害。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他心裡閃過一絲不甘,卻只是頹然的長吸了一口氣。

    他們全家本來還寄希望於安如昇乖巧懂事的妻子上,婆家是個財閥董事,再怎麼也可以在經濟上對安家進行一段支撐。可是這兩天卻突然曝出安如昇在外面養了好幾個小情人,徹底傷了妻子的心,妻子已經起訴離婚。

    安老太爺這個時候才想到,若不是由安如懿那根導火線點燃了裴家和蔣老的憤怒,有可能面對他們安家的刁難,這麼多年來,看在他的面子上,能忍就忍了,現在是終於忍不住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尤家一直看他們不順眼,找到了這麼個機會,又怎麼可能放過他們安家。

    安老太爺幾經思索,卻總是想不出一條康莊大道,面對著負債纍纍的公司,若不直接宣佈破產……後面的虧損,他們如何但付得起!

    終於,安家還是自取滅亡。

    而在幾天後,裴彥臣和蔣蓉婚禮的頭一天晚上。

    前三天時,他們已經被兩方的家長給按照習俗分開了。蔣蓉乖乖回了蔣家。

    裴彥臣下班就習慣的朝著蔣蓉那邊開車,而後半路上總會被裴老太太適時的電話給立馬召喚回去。

    蔣蓉給他打電話,他就悶悶不樂的樣子,樂壞了蔣蓉。

    裴老夫人只要蔣蓉回蔣家,就會給她送東西過來,期間有些時候還會拉著裴老爺子,說是順便鍛鍊身體,讓裴老爺子直對著她翻白眼。

    而這一天,裴彥臣在被裴老太太一通說是婚紗出了問題,急召他回去看看的電話,如往常一樣被召回了家。可是在夜深人靜後,卻又按捺不住思念之情,給蔣蓉打了一通電話。

    電話沒有人接。

    裴彥臣蹙了蹙眉,很快又打了一通,還是還是沒有人接。

    他乾脆起了身,拿了衣服就朝外面走去。

    裴老太太聽到聲音出來時,他已經快到門口了,裴老太太連忙叫住他:“彥臣,明天就是婚禮了,你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去見蓉兒。”

    “我突然想到蓉兒愛吃草莓黃桃的蛋糕,去蛋糕坊帶一個回來備著,免得她明天餓了。”

    說完,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裴老太太無奈的搖了搖頭,就是三天都等不及,以後出差,還不得把媳婦都一起帶上了。

    蔣蓉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了他的未接電話。想了想,她給他撥了一個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

    裴彥臣的聲音似乎有些著急:“你去哪裡了剛剛?”

    “在洗澡。”蔣蓉有些莫名其妙的,“怎麼啦?”

    裴彥臣似乎鬆了口氣:“我來找你。”

    “……”蔣蓉一愣,心裡卻莫名的甜蜜起來,但嘴裡卻還是道,“奶奶說了,結婚三天前,我們不能見面的。”

    “那你是聽奶奶的不見我,還是聽我的見我?”裴彥臣低低沉沉的聲音從手機裡穩穩當當的傳來。

    蔣蓉覺得自己的臉此刻肯定很紅。她囁嚅了兩下唇,卻還是沒有說聽奶奶的。

    她穿好了衣服,拿著手機悄悄的開了門,輕聲朝他問道:“你到哪裡了?”

    “大概只有一百米的距離了,我先把車停在這裡,免得讓你爺爺聽到。”

    蔣蓉“撲哧”一聲笑了:“我們這個樣子,是在偷情嗎?”

    裴彥臣在手機另一頭挑了挑眉:“你已經是我媳婦了,我們這樣見面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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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將車停過來呀。”蔣蓉淡淡的挑釁。

    裴彥臣最終只是輕哼了一聲。

    她想著外面可能有些涼,走過沙發時,拿了一條薄毯,出去時,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緊了緊。

    才走了兩步,人已經被裴彥臣給一把抱進了懷裡。

    聞著鼻端熟悉的氣息,蔣蓉覺得自己此刻彷彿是置身在天堂之中。

    她終於要和她愛的和愛她的男人結婚了,兩家人都贊成他們的婚姻,他們受著許多親朋好友的祝福。

    在她幾個月前,她甚至還對自己的婚姻抱著絕望的態度,可是幾個月後,她即將再次走進幸福的禮堂之中。

    “你冷嗎?”她摸了摸他的臉頰,有些許的涼意。

    其實,他早就已經將車停好了在這邊等著她了吧。

    她連忙去解身上的薄毯,他卻止住了她的動作,將她更緊的圈在懷裡:“別動,我就這樣抱著你和我孩子就很暖。”

    蔣蓉的眼光柔和了許多。

    “你怎麼來了?奶奶肯定不同意你來的。”

    裴彥臣癟了癟嘴:“我說來給你買蛋糕,就出來了。”

    “奶奶肯定沒有信,你知道原因嗎?”蔣蓉看著他舒服得舒開了一張平時淡漠的臉,有些狡黠的看著他。

    裴彥臣挑眉:“為什麼?”他說這話時,將她往屋子裡抱去,邊走邊道,“晚上涼了,我們還是回你屋裡蓋著被子說悄悄話吧。”

    蔣蓉卻笑了:“親愛的,因為你臉上滿是急色,誰見了都會知道你居心叵測……哈哈……”

    看她笑話自己時,一雙眉眼都舒展了開來,一雙眸子更是晶瑩剔透。裴彥臣忍不住就低了頭,將她的笑聲都堵進了嘴裡,他本來想說,別笑,別把爺爺給吵出來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是邪魅了一雙眸子,眯了眼:“老爺子說要振振裴家的夫綱,我現在也覺得很有必要了,讓你無法無天的。”

    他說這話,手上動作不斷,去呵她的咯吱窩,蔣蓉想笑,但笑聲都被他的嘴給堵住了,一張臉憋得通紅。等到他終於放開了自己,兩人已經倒進了床裡。

    壁燈昏黃幽暗,他的眉眼溫柔如水。

    蔣蓉有些愣神的看著他俊美的五官,手指一一滑過,像是在經歷一場愛麗絲的夢境,而她願意永遠在夢境中,不再醒來。

    “彥臣……我是真的很愛你。”

    愛你愛我的一切,也愛你的一切……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58
201 (番外)女娃的話,就只能讓小臣保護妹妹了
    裴老爺子到中年時都還有一股拚勁,在美國將事業做得風生水起的,但偶爾也會帶著幾個小不點回淮遠市炫耀炫耀。

    看他裴老,多有能耐,這麼快就有了三個帶把的混孫子們,可比淮遠市裡的一群朋友們快多了。

    那時是蔣晟和蘇筱月才結婚沒有多久,而那時蘇筱月已經漸漸被蔣晟感動,兩人的互動多了許多。

    裴老爺子領著兒媳婦和三個孫子去蔣家做客,讓蔣老爺子給眼紅得不得了,將蔣晟給叫到書房訓了好久。

    出來時,見蘇筱月在門外有些緊張的候著,蔣晟覺得自己剛剛被自己父親罵得那麼狠都是值得的朗。

    蘇筱月看他出來,尤其是看到他額角還有一處擦傷,倒吸了口氣,小心的去碰他的額角:“爸扔東西過來,你怎麼都不知道躲一躲?”

    蔣晟順勢就將她的腰給摟住了,在她臉上香了一個:“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子的脾氣,我讓他扔扔東西就解氣了,免得一直都催我們倆。宮”

    見蘇筱月的神色莫名,蔣晟的神色更加溫柔:“筱月,我說過的,我不會逼你,我等你慢慢接受我。孩子我不急,讓老爺子一個人急去吧。”

    蘇筱月聽到他的這句話,神色有些古怪,卻勉強的點了點頭。

    蔣晟覺得自己是入魔了,因為不管蘇筱月是笑著的樣子還是微微蹙眉的樣子,他都覺得好看到了極點,他可真是慶幸自己能遇到她。

    他將蘇筱月給打橫抱了起來,不管她的驚呼聲,就直直的將她往樓下抱去。

    到了最後一層樓時,面前突然站定了一個連他的腰都不到的西瓜頭小男孩。

    蔣晟認得,這就是裴叔叔帶來的最小的那個孫子,應該是叫裴彥臣的。

    雖然才小小年紀,可五官已經長得十分得精緻漂亮,眼簾在好看的雙眸上面,一雙大眼睛透著一些狡黠,嘴唇粉嫩嫩的,帶了一絲的可愛。但蔣晟卻不敢誇他可愛了,因為今天這小子剛進他們家時,他就這麼誇了一句,然後裴叔叔一家人都往裡走了,他卻留在了最後面,趁著所有人都沒有注意的時候,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本來一個八歲大的小屁孩,怎麼可能將他這個二十幾歲的漢子給踩疼呢,但沒有想到,他真是一個鬼精靈,直接就踩他的大拇指,那一下,可讓他差點沒有忍住痛叫出聲。

    而後他居然跟個沒事人一樣,昂首挺胸的走了。

    所以看到裴彥臣這小子的時候,蔣晟連忙停住了腳步,一臉防備的看向他。

    小裴彥臣卻挑了挑秀秀氣氣的小眉毛:“蔣晟,你抱著你媳婦呢。”

    說話也是不用敬語。

    蔣晟的太陽穴跳了跳,還沒有等他說什麼,懷裡的蘇筱月已經驚嘆出了聲:“你是小臣嗎?真可愛,來,阿姨抱抱。”

    蘇筱月從蔣晟的懷裡掙脫開來,就朝著裴彥臣張開了雙手。

    那一刻,蔣晟被嚇得心驚肉跳的。

    裴彥臣這小子可以踩他,可不能踩他嬌嬌弱弱的媳婦啊。

    他連忙去拉自己媳婦,可不想讓這個小鬼頭將剛剛對自己做的事情做到自己嬌嬌弱弱的媳婦身上。

    可蘇筱月卻並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甚至掙開了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阿晟,你這是干什麼呢,你要再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這樣,今天你可不許跟著我睡臥室了。”

    說完,又是一副溫柔的神色看向小裴彥臣:“小臣不常回國吧?來,阿姨抱,帶你去吃徐媽做的好吃的小餅乾。”

    蘇筱月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發現自己格外的喜歡面前這個小小的可愛的小男孩,明明就是八歲左右的樣子,卻板著臉,昂首挺胸的大人模樣,讓人格外的想要疼惜。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微笑了笑,以後自己說不定能有一個跟他一樣可愛的孩子呢,或者是個小公主,追著她快樂的喊她媽咪。

    蔣晟看著她下意識的動作,眼睛一亮,眉眼更加溫柔的湊近了蘇筱月的耳邊:“是不是想要一個孩子了?筱月,你生的孩子我必然疼入骨血,男的就教他怎麼繼承我們蔣家的家業,女的,她就是我蔣晟的小公主,誰敢欺負她,我就廢了那個人!”

    看著面前的孩子直直的看著自己,雖然估計他還什麼都不懂,但蘇筱月卻依然紅了臉,轉頭啐了蔣晟一口:“就知道瞎哄我,要是以後反而是你欺負他們,我就要你好看!”

    “是是是,我怎麼敢欺負他們,有筱月大人做他們的靠山,小的就只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們。”蔣晟極力的討好著親親老婆,轉過頭時警告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男孩。

    誰知小裴彥臣並沒有被他凶神惡煞的視線給嚇到,反而早熟的嘆了一口氣,對著蘇筱月道:“阿姨,這個叔叔在說謊。”

    蘇筱月一愣,不去看蔣晟已經黑了的一張臉,隨即就“撲哧”一聲笑著問道:“小臣怎麼知道叔叔是在說謊?”

    小裴彥臣蹙了蹙淺淺的眉毛:“我媽咪說,男人兩隻眼睛在

    tang發光時,就說明了他此時是一肚子的壞水,說的都是花言巧語,騙女人的。”

    小裴彥臣並沒有說謊,不過這句話是他偷偷聽到自己媽咪對爹地說的,他直接拿過來改了改稱呼。

    蘇筱月被他這番話說得一怔,而後便笑了,用手揉了揉小裴彥臣毛茸茸的腦袋:“那我們不理叔叔了好不好,阿姨帶你去吃東西。”

    小裴彥臣的眉毛因為自己腦袋上的那隻手蹙得更深了,在蔣晟心驚膽顫並決定一有不對勁就立馬擋在自己媳婦跟前時,小裴彥臣卻只是蹙了蹙眉,並沒有多說什麼。

    而後蘇筱月就抱起了小裴彥臣朝著廚房走去。

    蔣晟鬆了口氣,感嘆著裴叔叔家的小孩都是什麼怪物時,被抱著的小裴彥臣突然朝著他看了過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極深的看了自己一眼,有那麼一瞬,蔣晟覺得自己心裡的想法都被那個小鬼給窺探到了,心裡打了個哆嗦,卻只見那個小鬼朝著自己極其優雅的翻了個白眼,裡面滿滿的都是嘲諷和不屑。而後居然湊近了自己的媳婦,跟她說悄悄話。

    他太陽穴處的青筋跳了跳,想著自己一定要快點生個聰明的小屁孩出來,也將那個小鬼給吃得死死的,讓他那麼囂張!

    小裴彥臣滿意的看到蔣晟快要扭曲的臉,轉過頭,湊近蘇筱月的耳旁低低的道:“阿姨,你懷了小弟弟了嗎?”

    蘇筱月驚愣了下,隨即一臉柔和的看向他,小聲道:“真是小機靈鬼,你是怎麼知道的?”

    蘇筱月還沒有將自己懷孕的事情告訴家人,一方面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另一方面,她發現,蔣晟好像不記得了那一晚,她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跟他解釋。畢竟那時,兩人關係還很僵硬,那時他喝醉了,多少逼迫了自己,她不想讓他懊惱。

    但是誰都不知道的事情居然被這個小男孩給知道了,不得不讓她感到驚奇。

    “我看過我媽咪懷著我哥哥時的錄像,剛剛阿姨摸著肚子的感覺,跟我媽咪好像。”小裴彥臣靜靜的道。其實他又說了一個小謊,因為他才懶得看他媽咪懷著他哥哥時的場景呢,要看也是看他媽咪懷著他自己時的場景。但是這種讓人感覺溫馨到彆扭的事情,他才不會說!

    蘇筱月的心驀的柔軟,她親了親小裴彥臣粉嫩嫩的小臉蛋,在他蹙眉擦臉一副不滿的表情中,笑著低聲道:“那阿姨拜託你一件事好不好?”

    看著懷裡的孩子小大人似的挑了挑眉,她更加的想去揉亂他的頭髮,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幫阿姨保密好不好?”蘇筱月輕聲問他。

    小裴彥臣抬頭看著她,一雙眸子像是一汪清泉:“阿姨也覺得他不靠譜了嗎?”

    他指了指一直朝著他們倆探頭探腦的蔣晟。

    蘇筱月的嘴角彎起一抹羞澀的笑意,將他指著蔣晟的小手指給溫柔的捏住:“不是,阿姨只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小裴彥臣又蹙了蹙眉,在蘇筱月祈求的目光,他還是抿著唇,緩慢的點了點頭:“那阿姨能給我什麼好處呢?”

    蘇筱月簡直哭笑不得了,她拍了拍他被剪得整整齊齊的西瓜頭:“人小鬼大的,給你吃餅乾還不算好處嗎?”

    小裴彥臣不高興的道:“我不愛吃甜食。”

    蘇筱月想了想,忽然溫柔了眼光:“這樣好不好,以後要是阿姨生了一個兒子,就給你當弟弟怎麼樣?”

    “不要!”小裴彥臣想也不想的拒絕道,他才不想要一個跟屁蟲!

    蘇筱月憋住笑:“弟弟多好啊,可以任你差遣,恩,就是你讓他幹什麼他就干什麼,幫你打掃房間,幫你拖地,幫你洗碗。”

    “這些有保姆做。”

    “這樣啊……那打架呢?保姆不能幫你打架吧。弟弟可以幫你打架。”

    小裴彥臣想到兩個哥哥看不慣爺爺奶奶爹地媽咪只寵愛自己,總是合起伙來欺負自己,有個同伴似乎也不錯。但是……“萬一是個女娃呢?”

    “額……”蘇筱月又被愣住了,只能無奈的道,“女娃的話,就只能讓小臣保護妹妹了。”

    “那你還是生個弟弟吧,妹妹麻煩死了。”

    於是在蔣家裡,小裴彥臣和蘇筱月定下了約定。

    只是蘇筱月想給蔣晟的驚喜卻是有驚無喜。

    裴老爺子在淮遠市呆了大半個月該走的時候,小裴彥臣嚷著一定要去看弟弟,吵得裴老爺子差點沒有直接將他扔出家門:“又不是自家親弟弟,怎麼看你對你的哥哥們沒有這樣子的急迫過!”

    小裴彥臣倔著脖子雙眼瞪得老大,一副不給看就不走的樣子。

    裴老爺子無法,誰叫他最疼愛這個小孫子呢!

    不過目前蔣家的氛圍確實不怎麼樣,再怎麼說他也要去安慰安慰自己的老朋友,讓自己的兒媳婦去跟蔣老的兒媳婦說會話,勸勸。

    他們到的時候,正巧著蔣晟被蔣老爺子用掃帚趕出去,蔣老爺子氣得不輕:“我打死你這個畜牲算了,你竟然

    敢趁著筱月懷孕的時候,又給我出去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對我的保證呢!你!你到底有沒有心啊你!”

    蔣老爺子此時一臉的憤怒,形態有些癲狂。

    蔣晟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此刻更是狼狽不堪:“既然這樣,當初你就不該讓她跟我在一起啊,人家有喜歡的男人,老頭子你卻硬生生的拆散了別人情侶,你不是比我還畜牲不如!”

    “你……你,你!我真是造了什麼孽啊,你給我和那個叫什麼王若蘭的斷乾淨了,你斷乾淨了回來,我可以既往不咎,筱月也會原諒你的。”蔣老爺子杵了杵枴杖。

    蔣晟卻是冷笑了一聲:“筱月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能打掉嗎?不打掉憑什麼讓我跟若蘭斷了!”

    “你……”蔣老爺子突然臉色一變,裴老爺子連忙上前幫著徐媽扶住他,徐媽哭得傷心,“少爺啊,那可是你的孩子啊……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你怎麼忍心打掉你自己的孩子?你不是一直想著夫人懷孕嗎,怎麼懷上了卻是這樣一副樣子!你知不知道,夫人最近一直在偷偷的哭,少爺你趕緊回去看看夫人吧。”

    蔣晟的臉奇怪的扭曲著,似乎是在做著什麼掙扎,可是最後他卻是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

    路過裴家媳婦和三個小不點身旁時,似乎聽到一句熟悉的聲音:“你果然是騙人的。”

    他轉頭就看到了那個小男孩鄙夷的目光,心頭一震,不由得想到了那天他們來家裡玩時,他對筱月說過的話——

    筱月,你生的孩子我必然疼入骨血,男的就教他怎麼繼承我們蔣家的家業,女的,她就是我蔣晟的小公主,誰敢欺負她,我就廢了那個人!

    可是……蔣晟心裡的恨卻在滔天的翻湧。他那樣掏心掏肺的愛她,換回的卻是她的虛與委蛇和無情的背叛,自己當真就一點也不如澄岩勳麼?為什麼她就看不到自己的好?!

    不再看這裡的一分一毫,蔣晟大踏步離開。

    蔣老爺子緩過神來嘆了口氣:“讓你見笑了,家裡現在是一團亂,我也沒有辦法去機場送你了。”

    裴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兩個誰跟誰呢!只是蔣老,你現在撐得住嗎?聽說你兒媳婦懷孕了。”

    “撐不住也得撐,這都是我欠下的債,如果當初不是我的一意孤行,也不會釀成今天的大錯,我本來以為小兩口已經對彼此產生了好感,誰知卻鬧到了如此地步……兒媳婦現在狀態不穩定,我怕她多想傷了自己,正好讓你家兒媳婦幫我去勸勸。”蔣老爺子有些疲倦的捏了捏額頭。

    裴老爺子點頭:“就是為此來的,小臣一直嚷著要來看你孫子,對了,小臣,小臣?”

    眾人一看,哪裡還有小裴彥臣的身形?

    小裴彥臣確實在裴老爺子和蔣老爺子說話時,趁著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他,悄悄的進了屋子。

    屋子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摔碎的東西,看上去好像經歷了一場可怕的戰爭。

    小裴彥臣站在客廳蹙了蹙眉頭,就直接沿著樓梯往上走去。

    上面靜悄悄的一片,偶爾有一道低低的咳嗽聲傳來。

    小裴彥臣順著咳嗽聲摸到了一間半闔著的門前,伸出手,輕輕的推開了門。

    “誰來了?阿晟嗎?”裡面傳來一道低低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期待。

    小裴彥臣抿了抿粉嫩的唇瓣,面無表情的推開了門:“我是裴彥臣。”

    “是小臣啊……”裡面的女人,也就是蘇筱月,語氣微微有些失落,而後又強打起精神,“小臣坐吧,離阿姨稍微遠一點,阿姨生病了,怕傳染給你。”

    裴彥臣卻並沒有聽話的離遠一點,反而走近了幾步,來到了蘇筱月的床前。

    蘇筱月此刻斜椅在床上,被子只堪堪的遮到胸口。前段時間見到她時的那種嬌羞和神采飛揚都不見了,此刻她病焉焉的一副憔悴的樣子。

    “我來看弟弟。”裴彥臣靜靜的道,“你說過你生的弟弟要做我的跟班,幫我做事情,還幫我打架。”

    蘇筱月想笑,可是笑起來卻跟哭的一樣。

    她沒有想到,最期待她肚子裡的孩子出生的,不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蔣晟,反而是這個與蔣家世交的小男孩。

    “可是……”蘇筱月的臉色卻很難看,“我不知道能保得住他不……”今天蔣家的家庭醫生已經來過一次了,她的胎氣不穩,情緒更是不穩定,醫生已經讓她做好準備了。

    家庭醫生也是清楚她現在的狀況,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哪裡還能保持平和的心態?哪裡能給孩子好的胎教?連她自己,都沒有信心了。

    讓蘇筱月沒有想到的是,她一向覺得乖巧可愛的小男孩,那一瞬間眼裡迸發出了一種可以稱之為冰冷的神色:“我媽咪說,我和哥哥們就是她的一切,你是個膽小鬼。”

    蘇筱月的心頭一震,委屈和傷心還有自責那一瞬間鋪天蓋地而來。她竟然不如一個孩子。

    她的眼圈又是一紅,想

    到這幾天來蔣晟的惡言相向和對自己的冷漠無情,想到肚子裡這個意外而來的孩子並不被他認可,想到他明明說著愛自己,卻還是跟那個叫王若蘭的女人在一起,心裡的哀戚就再也無法忍住。

    “你是要哭嗎?”小裴彥臣的小眉頭又蹙了起來,像是一個小老頭。

    蘇筱月卻搖了搖頭:“沒有,阿姨怎麼可能會哭,弟弟我會堅強的生下來的,我答應了小臣,以後弟弟要做小臣的跟班的,不能食言。”但淚水卻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小裴彥臣看到她的眼淚,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視線卻看向了被被子遮住的地方。那個地方,裡面孕育著他弟弟。

    他突然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隔著被子摸了摸蘇筱月的肚子,而後像是有些糾結,卻又像是已經下定了決心的道:“看你這麼傷心,這樣吧,要是你以後生了一個妹妹,我也不會嫌棄,我就勉為其難的保護她吧。”

    蘇筱月沉浸在自己哀戚的神思裡,卻還是被他這句話給逗笑了。

    卓海瀾上來找小裴彥臣的時候,正好聽到蘇筱月道:“好,小臣可要記得你說的。如果是個妹妹,你可得替我好好的照顧她。”

    那時根本沒有人想到,二十幾年後,蘇筱月的女兒蔣蓉,果然被裴彥臣好好的照顧著,小小的男孩當年的一個無意的承諾,或許那時的記憶他至今早已忘記,可冥冥之中誰也說不定上天的主意,該是誰的愛情該是誰的愛人,都跑不掉。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59
202 (番外)我弟弟在對我笑!
    裴源意最近有些受不了自己的小兒子,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個平時腹黑冷靜得過分的臭小子,最近只要逮著空,就要嚷著讓他帶他回國去。

    但只要他一問原因,小傢伙便板著臉不說話。

    裴源意不是個多話的男人,但小傢伙自從在自己這裡碰了釘子後,就直接將主意打到了自己老婆那裡,讓他很不爽躇。

    比如,前天晚上雷雨,小傢伙抱起被子假惺惺的說自己怕怕,然後在母愛氾濫的妻子懷裡窩了一整晚,而後他說什麼床太小,他的身子伸展不開!而後他居然被妻子趕去了書房睡,懷裡涼了一整晚。

    再比如,昨天晚上,小傢伙說睡不著,非要讓妻子給他講坑爹的白雪公主和睡美人的故事。妻子一向遺憾沒有一個貼心小棉襖,當即就歡歡喜喜的答應了,於是他又睡了一整晚的書房,幾乎到了凌晨兩三點才勉強入睡,懷裡從頭涼到尾。

    而今天,小傢伙在晚上吃飯時,本來極端高貴冷豔的,但是在妻子幫他盛湯時,他拿著勺子突然朝他綻放了一個挑釁的笑容。裴源意敢打賭,那絕對是一個充滿著深深挑釁的笑容,那是在告訴自己,自己要不將他送回國,今晚估計又得與妻子的床無緣。

    裴源意挑了挑眉,忽然湊近了小傢伙的腦袋:“告訴我一個你非回去不可的理由,不然,如果我把你的事情告訴了你媽咪,你覺得你還能這樣天天晚上讓你爹哋睡書房?”

    他也在威脅他,如果不是特別好的理由,那他也就死定了!哼!

    小傢伙放下了刀叉,舒舒服服的窩進了他身後鋪著大狐皮毛的椅子裡狸。

    他兩個哥哥已經被司機接去上學了,而他向來是一個遲到早退的不良學生。但因為妻子說什麼要給足孩子思想自由,不讓他插手管,所以他也只是心裡恨得癢癢的,但在妻子面前卻要表現出妻子的話就是聖旨,妻子萬歲的模樣。

    小裴彥臣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權衡利弊下,他決定還是將事情的真相告訴自己爹哋,所以他認認真真的看向裴源意:“因為弟弟在國內啊,我得去看著弟弟出生,不然以後他可認不得我了。”

    裴源意太陽穴處的青筋狠狠的跳了兩下,幾乎是有些咬牙切齒的:“你可別亂說,我哪裡還有一個什麼兒子在國內……”

    話都還沒有說完,廚房門口突然傳來“哐當”的一聲響。

    裴源意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轉過頭去看妻子,而妻子已經紅了一雙眼,淚水滾落了下來。

    裴源意心裡這個心疼,又氣又懊惱,忍不住狠狠的瞪了自己小兒子一眼,連忙起身就要去向妻子解釋。

    但卓海瀾雖然是個溫柔的女人,但在某種程度,比如悄無聲息生下大兒子來說,她也是一個倔強的女人。見裴源意要過來,她一聲就將他給喝住了,朝著餐廳的側面走去。

    那邊滿是瓷碎片,她每一腳踩上去,雖然明知道是有拖鞋底給隔開了,但裴源意還是覺得心驚肉跳的。

    “卓海瀾你給我站住!”結婚這麼多年來,他從來沒有這樣對妻子吼過。但害怕她被地上的碎片割傷,讓他再也顧不得其它的了。

    顯然也是將卓海瀾給嚇到了,而下一刻,卓海瀾便更加傷心的直接朝著臥室的方向跑去。

    裴源意經過小兒子身旁,看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優哉游哉再舒服不過的樣子,甚至間或給他拋過來一個帶著同情的目光,他就覺得肯定是因為這兩天睡眠不好導致他的脾氣變差了,不然這個時候,他怎麼會特別想將他的小兒子給逮住暴打一頓呢!

    小裴彥臣最後還是如願以償的回了國。

    卓海瀾已經被裴源意給哄住了,也在小兒子那裡得到了證實,他口中所謂的弟弟,並不跟裴家有關,而是蔣家兒媳婦馬上要生的孩子。

    自從上次一別,幾乎都過了九、十個月了吧,沒有想到小傢伙居然一直惦記著蘇筱月肚子裡的孩子。

    卓海瀾本來不放心,是想跟著自己小兒子一起回國的,但裴源意在這時唱起了苦肉計,他發燒了,說什麼都不放開她,所以卓海瀾只能讓家裡的司機代為送回去,然後讓大哥裴源清幫著在淮遠市接下孩子。

    小裴彥臣走之前,偷偷將他大哥二哥的零花錢都給偷了,而後又去裴源意那裡勒索了一大筆錢,才安安心心的離開美國。氣得裴源意直問他拿這麼多錢是要幹什麼,小裴彥臣便輕飄飄的道:“我給弟弟買尿布。”

    回國的路上很輕鬆,小裴彥臣的心裡有些小興奮。

    他開始思考一些事情,比如,如果弟弟的爹地媽咪不去美國,那他肯定也去不了,他們兩個要怎麼在一起呢?而且他不來美國,他也不能幫自己一起收拾他的大哥二哥。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還拿了他大哥二哥全部的積蓄,可以想像回去後是怎樣的一頓暴力。

    他歪了歪頭,喃喃低語:“要不然讓爹哋把我過繼給大伯得了,大伯家裡還有一個裴深駿,到時候我們就是三個人,還怕大哥二哥兩個人麼?”

    tang他越想越興奮,直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下了飛機後,便對來接自己的大伯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小裴彥臣對女性還算尊重,可是男性比如他們家的三個,他從來都是好不給面子,再比如大伯家的兩個,從前也是絲毫不給面子的捉弄。裴源清來接小裴彥臣時,看到他臉上溫柔的笑,嘴角抽搐得厲害,一整天都在堤防著這個小祖宗給搗鼓出什麼亂子。

    但幸好一路無事。

    裴源清直接將他給送到了自己的醫院,因為在一個星期之前,蘇筱月就因為待產住進了自己的醫院裡。在得知小裴彥臣要去看蘇筱月時,他還驚訝了好久。

    不過想到蘇筱月如今的境況,他就從心裡嘆了口氣。

    蔣晟已經徹底跟蘇筱月決裂,表示他不認蘇筱月肚子裡的孩子,而蔣老也因為這件事,老了十歲一般。

    到了醫院,小裴彥臣不等裴源清親自領著他進去,就蹦下了車,朝著服務台跑去,而後在裴源清還沒有追上來時,他又已經跳到了裡面的電梯裡。

    蘇筱月最近也算是名人了,想找她很輕鬆,雖然有人看守著,但不管是誰,都對那麼一個西瓜頭的可愛小男生沒有設防吧,況且他對服務台的護士說他是蘇筱月肚子裡孩子的哥哥。

    小裴彥臣到蘇筱月的病房時,剛好遇到蘇筱月馬上就要生了,被推出了病房朝手術室而去。

    而後跟著急匆匆的蔣老爺子。

    小裴彥臣一步走過去拉住了蔣老爺子的手。

    蔣老爺子正處於極度的驚懼和急切之中,突然之間手裡多了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讓他驚訝的回過頭,看到是小裴彥臣,他臉上的皺紋舒了舒,而後一把就將他抱了起來:“你來了,跟蔣爺爺一起去守著吧。”

    蔣老爺子已經接到了裴老爺子的電話,讓幫忙好好照顧下他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孫子,得知小裴彥臣要來看蘇筱月生產,他心裡有些感動。

    “你一個人來的嗎?”蔣老爺子在手術室外來來回回的走著,企圖用跟小裴彥臣談話讓他自己的焦灼感降低。

    沒有人知道他的自責和害怕,都是他一手導致的現在這樣的狀況,如果蘇筱月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怎麼對得起蘇家!

    小裴彥臣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蔣老爺子走來走去的,不一會兒被繞得有些頭暈了,乾脆閉上了眼,聽到他的問話,他乖巧的搖了搖頭:“沒有,是司機送我過來的,而後我大伯送我來的醫院。”

    蔣老爺子的目光柔了柔,而後就走到了他的跟前,摸了摸他的頭:“真是一個好孩子,難得你還記得我們蔣家。”

    小裴彥臣不滿他將手放在自己的頭上,但他好歹是他弟弟的爺爺,他暫時忍了,朝著手術室緊閉的房門望瞭望,而後抿著唇道:“我聽到阿姨尖叫的聲音了,她真的沒事嗎?”

    蘇筱月堅持先順產,撕心裂肺的聲音從手術室裡毫無遮掩的傳來。

    蔣老爺子的嘴唇抖了抖,點頭:“阿姨會沒事的。”

    小裴彥臣想了想,還是問了一句:“蔣晟呢?”

    聽到這個名字,蔣老爺子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青白交加,而後冷冷的道:“我不認識蔣晟,他是誰我不知道。”

    小裴彥臣其實沒有告訴大家的是,他聽到這句話時,心裡幸災樂禍了一陣,想著那個討厭的怪蜀黍他終於不用再看到他了。

    又等了好久,直到裡面的尖叫聲越來越微弱,最後幾不可聞,小裴彥臣才開始漸漸覺得有些擔心了。

    他時不時的問蔣老爺子裡面怎麼了,但蔣老爺子一直跟他呆在一起,怎麼可能清楚。

    而後有一個護士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被蔣老爺子給攔住了:“裡面到底怎麼了,我兒媳婦怎麼了?”

    那護士儘量讓自己看上去鎮定一些:“孩子的體位不正,不好出來,孕婦現在大出血,有休克的跡象,我現在要去血庫。”

    譚伯伯和徐媽這時也跟著來到了醫院,聽到護士的話,徐媽差點沒有站穩,幸好譚伯伯在她身邊將她扶住了。

    “這真是造的什麼孽啊……”

    小裴彥臣雖然聽不懂護士說的話,但也感覺得出事情似乎有些緊張和危險,他的小手不自覺的就伸進了蔣老爺子的手裡,抬頭看著他,輕聲的問道:“弟弟不會有事的吧?”

    蔣老爺子的眼睛都是紅的,這個在商場上拚鬥了一生的男人,終於在這件事情上變得脆弱了起來。

    他深吸了口氣,將小裴彥臣給重新抱坐到了椅子上:“小臣,蔣爺爺告訴你,喜歡一個人,就要全身心的去對她,要相信她,要尊重她,更要愛護她。女人沒有我們男人堅強,需要男人的愛護,以後你有了妻子,一定不要像蔣晟那樣對自己的妻子,一定要好好疼她好不好?”

    蔣老爺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要對一個才九歲大的孩子說這樣的話,可是他現在心裡滿滿的都是酸楚,只想著要傾訴什麼。

    小裴彥臣本來想問,是不是他爹哋對他媽咪那樣的。但看蔣老爺子這麼傷心,他便閉了嘴沒有問,良久才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而後藉口說上廁所,跑去了陽台上,一個人對著星空唸唸有詞的。

    他記得他媽咪說過,只要誠心的對著星空許願,上帝就會聽到你的虔誠,而後幫助你實現你的願望。

    當時他聽到的時候很不屑,因為他爹哋說過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上帝也沒有神的,但是現在他卻還是將嫩嫩的一雙小手合十,輕輕的道:“上帝,讓我弟弟平安出來吧。”

    而後他聽到了一陣歡喜的尖叫聲,嘴角彎了彎,說了一句“謝謝上帝”,便連忙跑向了手術室。

    或許是因為上帝真的聽到了他的祈禱,他跑過去時,正好看到蘇筱月被醫生護士們給推了出來,蔣老爺子則是一個勁兒的在旁邊道著謝。

    小裴彥臣覺得自己的心一瞬間跳得好快。他伸手捂了捂,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種感受,他經歷了一次新生命降臨的那種喜悅,讓他整個人都覺得舒舒坦坦的。

    但是孩子被推進了嬰兒監護病房觀察。

    在一段時間內,他是暫時見不了的。

    見大家都注意著產後虛弱的女人,小裴彥臣偷偷溜了出去。

    他打了個的,來到了離醫院最近的商場裡。模樣乖巧的詢問了一個保安,便直接衝到了母嬰專區。

    店員被他一個人給逗樂了,一下子圍過來了好多的漂亮的店員,問他:“小弟弟,你怎麼一個人來的,你媽咪爹哋呢?是要買什麼東西嗎?”

    小裴彥臣蹙了蹙眉,他不喜歡這麼多女人挨近他,非常不喜歡,尤其是這些女人居然還用她們的手去摸他的臉,拍他的頭髮,讓他覺得煩躁到了極點,連聲音都不自覺的冷了幾個調:“別碰我,我是來買尿布的。”

    幾個店員本來被他冷冰冰的三個字“別碰我”給弄得不由自主的都後退了一步,可聽到了他的下一句,面面相覷了下,就都花枝亂顫了起來。

    “你是買給自己用的?”一個店員打趣他。

    小裴彥臣的小臉都憋紅了,咬牙切齒的道:“不是我,是我弟弟。”

    幾個店員看他衣著不凡,知道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就不知道為什麼要任他一個人到處亂跑了,有一個店員甚至對其她店員道:“估計是跟父母走散了,我們要不要去廣播那裡播一條尋人新聞?”

    小裴彥臣抿了抿唇,忽然將自己的包包給拿到了胸前,從裡面抽出了五張一百的:“給我來兩包最好的尿不濕!”

    最後小裴彥臣是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回的醫院。

    有個護士見著了,連忙幫他接過了手裡的東西,問了他房間號就帶著他往上走。

    小嬰兒還沒有抱回來,可一群人看到他,都總算是鬆了口氣,特別是裴源清,當得知小裴彥臣不見的了時候,差點沒有將他給急瘋了。

    他跑過去接過護士手中的東西,有些傻了眼了,因為裡面全都是一些嬰兒用品,甚至還有小袋包裝的嬰兒奶粉。

    小裴彥臣被他看到了那些東西,小臉蛋紅了紅,卻裝作粗聲粗氣的道:“讓開讓開,我弟弟呢,這些都是給我弟弟買的!”

    裴源清“嘖嘖”了兩聲看向蔣老爺子:“看到沒有,孩子不是沒有人疼的,這不就是現成的一個!”

    蘇筱月已經醒了過來,看到小裴彥臣時有些不可置信,可瞬間卻又溫柔的眉眼。

    小裴彥臣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去。

    “謝謝你,小臣。”

    小裴彥臣撇了撇秀氣的一張小薄唇:“我又不是為了你。”而後又道,“我去看看我弟弟。”

    這時眾人都才反應過來,小裴彥臣還不知道新生嬰兒的性別,不是弟弟,而是妹妹……

    但是這個時候,小裴彥臣已經跑遠了。

    經過護士的指點,小裴彥臣趴在窗戶上,很快就看清了離得不遠處的嬰兒床裡的小嬰兒。

    真是好醜。

    小裴彥臣蹙了蹙好看的小眉毛,這麼醜,以後真的拿得出手嗎?被大哥還有二哥嘲笑了可怎麼辦?

    儘管如此,他還是看得很仔細。

    嗯,眉毛好看,秀秀氣氣的。那啥,好像小鼻頭也挺不錯的,挺可愛的。哎,其實,那張小嘴唇也挺好看的,粉粉嫩嫩的。美中不足,就是一雙眼睛是閉著的。

    他心裡癢癢的,突然很想看看她睜開眼睛是什麼樣子。

    而後,就像是聽到了他的心聲一般,本來在嬰兒床裡酣睡的小嬰兒,突然緩緩的睜開了一雙眼睛。

    眼珠子一眨也不眨的朝著他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小裴彥臣覺得自己呼吸都是一緊,他揪了揪自己胸口的衣服。

    而後那個小人兒,嘴角忽然咧了咧。

    小裴彥臣突然激動的大聲叫喊了起來:“他笑了,他在對我笑,我弟弟在對我笑!”

    吵鬧聲將護士給吸引了過來,止住了他的喧嘩,好笑的輕聲道:“小弟弟,剛剛出生的嬰兒,笑是沒有意識的,只是下意識的動作哦。”

    果然,等到小裴彥臣再次看向小嬰兒時,他已經秀秀氣氣的張了張嘴,而後就又閉上了眼。

    裴源清趕過來時,就看到他們家的小霸王,竟然靜悄悄的趴在玻璃牆壁上,眼睛都不眨的看著裡邊的境況。

    看到他過來,他將手指放到嘴唇上,“噓”了一聲,輕聲道:“別吵到我弟弟了。”

    裴源清無奈的擺了擺手:“小臣,這可不是弟弟,是個妹妹。”

    小裴彥臣愣了愣,內心的狂熱突然熄滅了幾分,他驚訝的瞪大了眼:“他……是個……妹妹?”

    裴源清點頭:“生的是個妹妹,剛剛來不及跟你說,你就已經跑了。”

    小裴彥臣還沒有回過神來,明明就是一個弟弟,怎麼就變成一個妹妹了呢?

    妹妹……不能跟他一起打架……不能跟他一起欺負同學……不能跟他捉弄他的大哥二哥……還有一堆的麻煩事要他解決。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對蘇阿姨保證的話,如果是個妹妹,他也會愛護的……

    Oh,no!

    小裴彥臣慌慌張張的開始檢查自己的證件都在自己身上沒,而後抬起頭對裴源清急切的道:“大伯,最近的飛機是哪架,我突然想起我最近還有課,逃了這麼久的課不好。”

    裴源清驚訝的挑了挑眉:“你還怕耽擱課程?”

    小裴彥臣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快點給我訂機票,我就告訴爺爺,說你在這裡欺負我!”

    裴源清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連說“好”,離開了這個地方。

    小裴彥臣咬了咬牙,又轉頭看了一眼小嬰兒。那小嬰兒似乎是知道他要走了,又睜開了一雙亮亮的眼睛看著他,眨也不眨的,似乎是在挽留。

    小裴彥臣抿了抿唇,手有些不捨的放在玻璃窗戶上,可卻低聲的喃喃低語:“咳……那什麼……我是真的有課要上哦,不是因為覺得你麻煩才走的。嗯,我保證,我一定還會回來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59
203 (番外)蔣蓉,你還是跟這個叔叔回去吧
    咳……那什麼……我是真的有課要上哦,不是因為覺得你麻煩才走的。嗯,我保證,我一定還會回來的。”

    這話說出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小裴彥臣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有一隻貓在抓似的,特別是看到不遠處的那雙晶瑩的雙眼直直的看著自己,他的心裡就湧起一陣愧疚。

    “其實……好吧,我是覺得你有那麼一點點的麻煩……你看你吧,這麼小就不說了,以後肯定跟隔壁家的阿花一樣動不動就哭。”小裴彥臣想到有一次將隔壁家的阿花小妹給弄哭了,鼻涕眼淚都抹到了他的身上,可是噁心了他好久的,後來每次看到她,他都迫不及待的要找地方躲起來。

    可是一想到這裡面的這個妹妹以後也會這樣……好像……他不是很排斥啊……最多,他幫她擦擦躇?

    小裴彥臣搔了搔頭,覺得有些奇怪,而後喃喃的道:“好奇怪啊,是不是因為人太小了的原因?”

    隨即想到,他已經讓大伯給自己訂機票了,也就是說,他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

    離開……妹妹這裡。

    小裴彥臣抿了抿嘴唇,在走廊來回走了兩步,心裡變得有些焦灼狸。

    走還是不走?

    不走,可就要被賴上了。

    可是他明明答應過蘇阿姨的。

    但是居然真的是個小女娃啊,他明明想的是小男孩。

    一會兒他想變成一個無賴,反正不是自己爹哋的孩子,走就走了;一會兒他又覺得自己應該擔負起責任。

    猶豫了半天,被蔣老爺子給找到了,將他牽走:“小臣今天跟蔣爺爺回家裡住去,明天就能抱到妹妹了。”

    “抱?”小裴彥臣眨巴了好久的眼睛,呆愣的問,“我抱嗎?”

    “你不想抱嗎?妹妹肯定很想讓你抱她的。”蔣老爺子看著比自己矮了許多的小男孩,眼裡滿是柔和。

    小裴彥臣不想承認,自己此刻的心跳有些加快,而且很有一些的期待。

    剛剛他從玻璃朝裡看時,就看到了妹妹好小一隻的躺在嬰兒床上。好小好小,比自己小了好多,會不會給抱壞了?

    “那你一定要在我的旁邊,一定要幫幫我。”小裴彥臣有些緊張的道。

    蔣老爺子的心軟了軟:“一定會的,不要怕。”

    “誰說我怕了!”小裴彥臣抿了抿唇,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就要將自己的小手從他的大手心裡抽出來。

    蔣老爺子更加緊的握住了他的手,心裡卻突然想著,裴老雖然愛臭屁,但孫子還是挺可愛的,不如將他討過來自己養?

    兩人就直接朝著醫院外面走去,小裴彥臣完全忘記了自己說的要馬上回美國去。

    裴源清給蔣老爺子打電話過去時,蔣老爺子只讓訂晚一點的機票。

    “是小臣說的嗎?”裴源清再三問道,可怕一不小心惹到那位小祖宗了。

    蔣老爺子眉毛都不抖一下:“當然,他說他還要抱他妹妹,所以多玩幾天再回去。”

    “可是他說他學校裡欠下很多課程了……”裴源清有些猶豫。

    蔣老爺子蹙了蹙眉:“學校裡能學到什麼,要是不放心,不如將他放我這裡,我來教。”

    裴源清輕咳了兩聲,乾笑道:“哪能麻煩蔣老您。”開什麼玩笑,要是放在淮遠市,老爺子那邊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就這樣,掛了。”蔣老爺子首先將電話給掛斷。

    轉過身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小裴彥臣,正瞪著一雙琉璃大眼看著自己:“你剛剛說你要教我?”

    蔣老爺子只有在對著小裴彥臣時,才覺得自己的身心是放鬆的,他點頭:“你想讓蔣爺爺教你嗎?”

    小裴彥臣老實的道:“我不知道。”而後他低頭思考了什麼,又抬起頭,“你教我幹什麼?”

    “賺大錢!”蔣老爺子笑眯眯的,“比你爹哋和爺爺賺的錢還要多!”

    “那也比我大哥二哥以後賺的錢還要多嗎?”小裴彥臣最想知道的是這一點。

    “當然。”蔣老爺子挑眉,“我可以教給你很多很多東西。”

    “好,那我讓你當我老師。”小裴彥臣定下決心,嚴肅的道。

    這麼簡單就抓到一隻徒兒了?蔣老爺子挑了挑眉。

    還好小裴彥臣在蔣家的時候,一切都還算是比較有禮貌,從蔣老爺子那裡知道了自己的房間後,就乖乖的一個人將自己給打點好了,然後上|床睡覺。也沒有說認床,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他被徐媽喊了起來,洗漱完下樓吃早飯,因為起床氣有些大,只喝了些牛奶,什麼都沒有吃,而且去醫院的路上一直緊蹙著眉頭,一路無話,直到到了蘇筱月的病房裡。

    因為是蔣老爺子的孫女,所以醫院的動作很快,只一天時間就將各項檢查給完畢了,今天早上就將寶寶給抱到了病房裡。

    蔣老爺子將徐媽給蘇筱月煲的湯給倒出來,

    tang端給蘇筱月,兩人說了會話,而後蔣老爺子便給蘇筱月使了個眼色,朝著小裴彥臣那裡努了努嘴。

    醫院的VIP病房裡放著一張小小的嬰兒床,淡淡粉紅色紗簾堆疊在小床的上面,很是美麗夢幻。小裴彥臣就蹲在嬰兒床的床邊,趴著欄杆看著下面的小寶寶。

    雖然昨天已經看過了,可是今天這樣近距離的觀察,小裴彥臣不由得再次發出一聲感嘆,她可真小啊。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了一隻手,去戳了戳寶寶嫩得像剛煮熟的雞蛋一樣的臉,才剛剛碰到又飛速的拿開,像是害怕碰碎一般。如此反覆幾次,小裴彥臣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他伸手去拉小寶寶的手,眼裡是晶亮一片。

    好好玩,寶寶好可愛。

    他屏住呼吸,又去碰小寶寶的小鼻頭,光潔圓潤,透著淡淡的粉色。

    像是取悅到了小寶寶,小寶寶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將兩個大人都給驚到了。

    “妹妹在笑,妹妹真的在對我笑!”小裴彥臣轉頭看向蔣老爺子和蘇筱月,隨即發現自己有些大驚小怪了,又窘迫的轉過頭,看向小床上的小人兒。

    蔣老爺子看著面前和諧的一幕,眼睛裡閃過一抹精光。

    小裴彥臣逗弄了小寶寶一會兒,就覺得不滿足了,他兩隻手都拉了拉小寶寶的手,想要抱她起來,但床的圍欄有些高,他夠不到她的背,有些著急,最後不得不去向蔣老爺子求助。

    “蔣爺爺,您幫我把她抱起來好不好?”小裴彥臣將蔣老給拉著朝嬰兒床走去。

    蔣老挑了挑眉,隨著他走了過去,將嬰兒床裡的小寶寶給抱了起來。

    因為屋子裡比較暖,所以小寶寶外面只裹了一層薄毯,帶了一隻小小的小兔帽子,看上去小巧可愛。

    看著蔣老爺子抱著小寶寶,小裴彥臣忍不住的就讓他快點抱給自己。

    蔣老想都沒有想,就直接遞給了他,而後還教了教他抱孩子的姿勢。

    這一幕看上去其實有點滑稽。

    因為小裴彥臣雖然九歲了,可還是一個小不點,一個小不點,抱著一個小小不點,怎麼看怎麼覺得好笑。

    小裴彥臣卻很是高興。他很小心翼翼的抱著寶寶,生怕自己用力大了將寶寶給擠壓著了。這麼小的一團窩在自己懷裡,突然讓他油然而生一種驕傲的感覺。

    懷裡的小寶寶始終睜著一雙大眼睛盯著他看,間或咧咧嘴角,表示她現在很舒服,很喜歡他這樣抱著她,這讓小裴彥臣更加開心。

    “以後你就是我妹妹了。”他認真的看著小寶寶,抱了這麼久了,一點都不覺得累,“以後我罩著你,誰敢欺負你,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小寶寶似乎是聽懂了他的話般,又咧起嘴,“咯咯”的笑了出來。

    蔣老爺子對蘇筱月安慰的道:“看到沒有,咱家寶寶這麼快就找到靠山了,筱月,你還擔心什麼。”

    蘇筱月的眼睛在聽到自己女兒的笑聲後,流下了眼淚:“小臣是個好孩子,爸,您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寶寶的。”

    蔣老爺子才松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背。

    小裴彥臣正逗弄得賣力,時而朝著小寶寶做鬼臉,時而輕輕晃晃她,兩人就像是已經認識了多年般。

    最後小寶寶突然朝他眨了眨眼,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讓小裴彥臣屏著呼吸,看得入迷,而後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唇給湊了上去,在她粉嫩粉嫩的臉蛋上落上了他的吻。

    突然,蘇筱月蹙了蹙眉頭:“爸,你有聞到什麼異味嗎?”

    空氣裡飄散出淡淡的怪味,像是要回應她的這句話,小寶寶又突然歡樂的笑了起來。

    這時的小裴彥臣,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上有潮潮的感覺。

    小寶寶身上的薄毯有些鬆開了,下面空空的,從裡面不停的往下滴著水漬。

    蔣老爺子和蘇筱月都沒有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小裴彥臣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到蔣老爺子將寶寶給抱走了,他看到自己小腹和手上的東西,臉色一下子爆紅,而後臉色一下子變得超級難看。

    他居然……被一個小女娃給尿了,不僅尿了,看這衣服上面弄的顏色……

    小裴彥臣打了個抖索,欲哭無淚,他再也不想抱妹妹了。

    隨後的幾天,小裴彥臣都住進了裴源清的家裡,因為對小寶寶將屎拉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耿耿於懷,他連著三天都沒有去醫院看小寶寶。不僅如此,他這幾天結交了好幾個狐朋狗友,比如梁晉、宋揚之類的,讓他又找回了王者的霸氣,覺得不用小妹妹或者小弟弟,他都能夠跟大哥二哥抗衡了。

    很快就到了他要回美國的那一天。

    裴源清問他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做的,他直搖頭說沒有。他已經和他的狐朋狗友們道過別了,也給了他們自己在美國的地址,除此之外,他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的。

    可是臨走時,他還是讓裴

    源清將他送去了醫院裡,只是當他找去熟悉的病房時,蘇筱月並著小寶寶已經回家了,這裡也沒有了人影。

    裴源清看到他失落的走回來,也沒有說什麼。

    一晃十二年過去,裴老爺子最近幾年越來越愛往淮遠市跑,按照他說的話來說,人老了,就越來越想回歸到故鄉。

    而裴彥臣已經連跳***,如今二十一歲,便已經是哥倫比亞大學研二的學生了。

    這一年,他們院裡有一個交換生的項目,是跟國內淮遠市一流的大學進行交換的。

    所有的學生都不屑往國內跑,而他卻連猶豫一下都沒有的就報了名。

    裴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情後,大力的拍他的肩膀,說他高瞻遠矚,因為裴老爺子慢慢的想要在淮遠市發展自己的事業了。

    他回國了的消息一發出來,曾經才玩了幾天不到的幾個狐朋狗友都鑽了出來。

    梁晉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三哥,前幾天還發email呢,怎麼都不吱一聲就回來了。”

    此時的裴彥臣早已褪去了童年時的稚嫩和青澀,他拿起梁晉為他斟上的路易十三,搖了搖頭,眉眼裡儘是細細碎碎的光芒:“悄無聲息的來,才能看到許多的事情和……人。”

    “誰啊,竟然累得我們三哥這樣對待!真是不公平!”宋揚憤憤的道。

    裴彥臣的眉眼挑了挑,他清俊的面容已經長開,鳳目狹長而又性感,高挺的鼻樑凸顯著他倨傲的貴氣,而一張微抿的薄唇,更是帶著絲魅惑的淡漠之意。

    面前上酒的小姑娘頓時就呼吸一緊,忘了自己手中的動作,將酒都給灑到了宋揚的褲襠上。

    “Oh,shi.t!”宋揚怒罵一聲。

    小姑娘連忙回過神來,臉上已經爬滿了紅暈,一個勁兒的給宋揚道歉:“對不起先生,對不起,要不您將褲子脫下來,我幫您拿去乾洗店清洗?”

    “脫褲子?”宋揚的腔調怪怪的,帶了一絲紈褲子弟的傲慢。還都是放蕩不羈的年齡,哪裡有想過要約束自己。

    小姑娘一聽,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話太過孟浪了,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梁晉看著裴彥臣眼裡越來越多的煩躁之意,連忙讓小姑娘下去了:“你不用給我們倒酒,出去候著吧。”

    “是是是。”小姑娘哆嗦著連忙跑出了包間,幸好他們沒有追究。

    梁晉而後轉頭看向裴彥臣:“嘖嘖,我說三哥,魅力不要這樣大啊,才一回國就將小姑娘給勾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裴彥臣瞥了他一眼:“你喜歡?”

    梁晉哈哈大笑:“要是有美人主動找上門來,我們倒是不會拒絕,哪裡像三哥這樣不懂風情。”

    說完,他和一干人都朝著裴彥臣曖昧的眨了眨眼睛:“三哥,我們今天可是為你安排了特別節目的。”

    看裴彥臣沒有多說什麼,他便拍了拍手掌心。

    立刻的,包間的門被人從外打開了。

    五六個漂亮精緻身材火辣的美人挨個挨個走了進來。

    每一個人都像是事先就演練過了一般,直接走到了自己的金主面前。而末尾那個,最漂亮、身材最正點,看上去也不像其她人那樣滿是風情的一個女人向著裴彥臣緩緩的走了過去。

    她的臉上還帶著紅暈,應該是第一次被人帶著做這樣的事情,兩隻手放在身前死死的繳住,眼神卻是若有若無的落在面前倨傲冷漠的男人身上。

    其實她也沒有想到,她的第一個客人,竟然是這樣尊貴好看的客人,這讓她的心跟著“嘭嘭嘭”的跳了起來,湧起一股莫名的歡喜。

    梁晉給她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喊三哥。”

    那女人點頭,溫溫柔柔的目光對上裴彥臣的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最美的笑容給展現了出來,對著裴彥臣柔柔的道:“三哥……”聲音如流水潺潺一般的好聽。

    在場男人的骨子都要酥了,但裴彥臣卻只蹙了蹙眉,沒有回應。

    身處他們那樣的家庭,誰個男人不出來花花心的,這樣的事情甚至在美國都是常事,何況是在國內。

    梁晉他們的心意他也懂,這樣的豪門規則輕易打破似乎也不好。

    他任由那個女人靠近自己,幸好身上的香水味不太濃,但即便如此,他的眉頭還是越蹙越深。

    當女人以為時機成熟,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解開了他的領帶,想要從上面鑽進去時,裴彥臣突然一把將她給推開了。

    女人沒有防備,這一下是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其他幾個人都被驚住了。

    “別碰我!”裴彥臣的臉色陰沉得有些難看,女人或許是被人教了挑|逗的方法,用指甲輕輕的刮著他的喉結,卻讓他覺得異常的噁心。

    女人眼圈一紅,就要哭出聲來。

    梁晉回過神來,連忙朝著女人使了個眼色:“屋子沒有酒了,還不出去讓酒保拿些酒進來。”

    <

    p>女人有些不甘的看向裴彥臣。

    吧裡的姐妹們都說過自己的第一次是給的怎樣的一個男人,可是幾乎,都是給的又醜又急色的。也對,來這裡的男人,可不都是急色的。

    她自詡比那些女人要美貌,心裡總還是憧憬著有朝一日白馬王子會降臨在自己身邊,然後帶著自己遠走高飛。

    剛剛,她明明就已經看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不用說,他都跟這裡面的所有男人都一樣,有錢有地位,因為他們讓她今晚要好好伺候他。

    但她也看出了他與別的男人的不同,他看著這一群女人時,眼裡沒有一絲的急色,也沒有一點的貪婪,讓她只一眼,便對他動了心,慶幸自己竟然有這樣的機會遇到這樣的男人。

    可是他眼裡的冰冷卻讓自己害怕。

    女人有些不甘心,所以她又爬了起來。或許是以為男人覺得自己無趣,她起來後,眼神都微微變了,如果說剛剛還是野百合一隻,現在就是妖冶的玫瑰一朵,扭著小細腰,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裴彥臣跟前。

    可她的手都還沒有搭上裴彥臣的肩膀,就已經被裴彥臣冰冷的視線將動作給頓住了。

    梁晉在一旁冷汗都流了下來,朝著女人大喝了一聲:“還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出去!”

    說罷給自己旁邊的兩個女人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女人連忙上前將那個女人給拉著走出了包間。

    梁晉抿了抿唇,有些小心的看向裴彥臣:“三哥,剛剛那個女人……臉蛋和身材不夠正?”

    不是他要這麼問,剛剛那個小妞,可是他們一致投票通過要給裴彥臣玩玩的女人,很久都沒有碰到過這麼正的女人了,而且還是個處。

    裴彥臣的臉色繃得有些緊,剛剛那個女人靠近自己時,是連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噁心。他抽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脖子,而後冷冷的將紙巾給扔掉。

    梁晉便再也敢問了。

    所幸梁晉和宋揚都是活躍氣氛的人,雖然經過了那麼個不愉快的事情,但包間裡的氣氛很快就又帶了回去。

    畢竟也是好多年沒有見過的兄弟了。

    不過因為裴彥臣第二天要去學校報導,幾人也沒有逗留太晚就出了酒吧。

    只是才走出酒吧,他感覺自己的眼皮子跳了跳,轉過頭,在酒吧附近不遠處的一處窄壁下面,躲著兩個兩個小女娃,在朝著他們這處,確切的說,應該是朝著酒吧門口觀望著。

    雖然路燈昏暗,可兩個人離他們並不遠,看得還算真切,其中的一個小女孩……

    裴彥臣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去。

    他跟梁晉他們說了會話,就讓他們先走了。

    而後他便直直的走到了兩個小女孩的跟前。

    那兩個小女孩嚇了一跳,看到陌生男人走到跟前,下意識的就想跑。

    但裴彥臣直接將她們的路給堵住了,他指著其中一個小女孩,冷冷的道:“你可以走了。”

    那個小女孩也就是左漾,縮了縮脖子,看了眼可憐巴巴的蔣蓉一眼,梗了梗脖子:“要走我要跟蓉兒一起走,你幹什麼攔著我們的路,我要報警了!”

    她說著就要去拿手機。

    裴彥臣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他冰冷的眼神看著左漾:“你叫什麼名字?”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左漾!我爸爸是左秋生!”

    “很好。”裴彥臣拿起手機,轉過頭就朝著手機那邊說了幾句。

    沒過一會兒,左漾就接到了自己爸爸的電話,讓她趕緊回去,不用管蔣蓉,那是蔣蓉的家人。

    左漾轉頭看向蔣蓉:“蓉兒,這是你的誰?你媽咪新找的小白臉?”

    裴彥臣的臉色瞬間就黑了,蔣蓉瞧了裴彥臣一眼,看上去有些冰冷又有些凶的樣子,她連忙搖頭:“別胡說,我媽咪怎麼可能找小白臉!”

    “那你們家還有什麼親戚是我不知道的?!”

    左漾疑惑。

    裴彥臣慢條斯理的給蔣老爺子打了個電話,當蔣老爺子得知自己孫女跑去酒吧門口晃悠的時候,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是不是跟左漾在一起的?!”

    “應該是吧,她說她叫左漾。”

    “豈有此理,又是這個小兔崽子,這次逮著她,非要把她們都好好的給我打一頓!趕緊將她給我逮回來!”

    說完,蔣老爺子就掛了電話。

    裴彥臣這一通電話是外放著的,所以兩個小女孩都聽到了蔣老爺子憤怒的聲音。

    左漾吞了吞口水:“蓉兒……那啥,你還是跟這個……叔叔一起回去吧,我回家了,我不送你回家了。”回蔣家還不得被蔣老爺子給剝層皮下來。

    蔣蓉有些為難的看著面前陌生的男人,而後才委委屈屈的點了點頭。

    爬上裴彥臣的車時,蔣蓉想了想老師講的防壞人措施。

    她的書包裡有一把削筆刀,至少還可

    以保護下自己。

    想著,她便從文具盒裡很小心的將東西給拿出來,儘量不要讓前面陌生的男人給看見了。

    誰知小刀才拿出來,前面就傳來了男人嗤笑的聲音:“那東西對付我,還太小了點。”

    蔣蓉被他看穿心思,有些窘迫又有些懊惱,她恨恨的瞪了一眼當著司機的男人。

    “我回家,會告訴爺爺你欺負了我。”蔣蓉的臉氣得鼓鼓的像一個包子。

    裴彥臣看著她受氣包的樣子,嘴角卻彎了彎,眼裡的神色也柔和了不少。

    “你不認得我?”他淡淡的道。

    蔣蓉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你誰啊,幹嘛要認得你。”

    裴彥臣也不生氣,只是後面都沒有說過什麼話。

    等到到了蔣家,要下車時,蔣蓉被突然走到自己門前的男人嚇了一跳,下一刻,她就被男人給直接打橫公主抱了起來。

    她尖叫了一聲,連忙將他的脖子抱緊。

    “爺爺!爺爺!有壞人要抓走蓉兒了!爺爺!”她扯著嗓子吼了起來,裡面的燈瞬間就全都亮了起來。

    徐媽和蔣老爺子連忙跑了出來,看到來人都鬆了口氣。

    蔣老爺子更是走到裴彥臣跟前,將他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陣,而後挑了挑眉:“我以為,自從你小時候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裴彥臣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朝著老爺子欠了欠身:“那時不懂事,現在是回來讓老師教學生東西的。”

    蔣老爺子挑了挑眉。

    裴彥臣的視線轉而看向自己懷中。

    蔣蓉還正在掙紮著,看到他看向自己,她的呼吸又一緊,朝著蔣老爺子伸出了手。

    蔣老爺子“哈哈”大笑了兩聲,將蔣蓉給接了過去。

    蔣蓉到他身上,怕自己沉了爺爺受不住,連忙就從蔣老爺子身上下去,朝著屋內直接衝過去了。

    “別給我說是戀妹情結,當初被小傢伙給折騰了那麼一下,可就徹底拋棄她了。”蔣老爺子的眼裡是別有深意,卻不將話給說多了。

    裴彥臣卻只聳了聳肩,也懶得告訴他,其實走之前他有去過醫院的,只是他們已經先一步的離開了。

    蔣家今晚因為裴彥臣的到來,熱鬧了許多。

    徐媽多炒了好幾個菜,將譚伯伯也給叫回來了,只可惜蘇筱月的身子不行,臥病在床起不來,徐媽是直接將飯菜給她端了上去。

    小蔣蓉一進屋子就鬱悶得不得了,那個男人憑什麼公主抱自己啊!而且,看樣子,那個陌生男人跟爺爺果然是認識的。該不會……他是爺爺的私生子,現在是要認祖歸宗了吧?

    這個想法將蔣蓉給嚇了一跳,而後直接否認了,不可能的,爺爺的為人她很清楚,不會是那樣的人,而且那個男人長得也不像是蔣家的人。

    到吃飯時,蔣蓉瞟了一眼下面客廳,看到那個陌生男人在,本來是不想下去的,但是蔣老爺子親自上來了,她也就喏喏的跟著蔣老爺子走了下去。

    不知道是誰安排的爛位置,居然將她給安排在了那個陌生男人的身邊,而他居然還給自己夾菜。

    “我不吃雞肉。”她不高興的將肉給夾回了他面前的盤子裡。

    蔣老爺子不高興了:“蓉兒,怎麼這麼沒有禮貌!”

    “爺爺!”蔣蓉有些委屈。

    蔣老爺子卻沒有看她,直接看向裴彥臣:“彥臣,今晚就在這裡睡吧,聽說你明天就要去學校報導,這裡去學校比從裴家的老宅子去學校要方便許多。”

    蔣蓉一聽到這句話,立馬就不高興了:“爺爺,人家有家,家裡還有人在等著呢,你幹嘛不讓人回家!”

    裴彥臣挑了挑眉:“我家裡沒有人。”

    蔣老爺子瞪了她一眼:“彥臣一個人回國求學,家裡哪裡有什麼人。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沒有禮貌,今天居然還敢跟左漾跑去酒吧那玩,我晚點再跟你算這筆賬!”

    蔣蓉縮了縮脖子:“這不是只是在外面看麼,我們都看了好幾天了,但是真的沒有想過要進去的。”

    蔣老爺子將筷子給直接扔到了床上:“還好幾天了?!”

    蔣蓉自知說漏了嘴,看著蔣老爺子陰沉的一張臉,嚇得往裴彥臣那邊靠過去。

    往常她的身旁坐的是徐媽的,一般這個時候,她只要往徐媽那裡一靠,徐媽就會馬上替自己說情。

    剛剛情急之下,她居然忘了她今天旁邊坐著的是那個陌生的男人了。

    感覺到了菸草的氣味混合著薄荷的香氣,她一愣,隨即臉便爆紅了起來,但想要移開身子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那人的大手,居然順勢就將自己摟進了懷裡,絲毫也沒有察覺到自己這樣做很不對似的,抬起頭就朝著蔣老爺子道:“小孩子,有點好奇心是正常的,老爺子這次就饒了她吧,下次她也不敢了,嗯?”

    他最後一個字,是朝著蔣蓉說的,

    蔣蓉也不敢抬頭看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而後胡亂的點了點頭。

    直到她點頭了,裴彥臣才放開了她。

    他的臉色很正常,彷彿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可蔣蓉卻再也不能在這裡吃飯了,直接說了一句“我吃飽了”,就跑上了樓。

    進了屋子,她在心裡將那個登徒子給詛咒了千百次,而後想了想,卻突然發現,她好像連他長得什麼樣子都沒有注意過。

    不過沒有注意過更好,免得下次見到他,她就想扁他!

    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都對溫柔紳士型的美男有著強烈的追求,而裴彥臣恰好讓她覺得他像是一個壞人,不學無術一樣的壞人!特別是他身上那種暗黑而又不羈的氣質,讓她覺得很不喜歡!很不喜歡!

    蔣蓉輕輕的哼了一聲個,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了被子裡,而後不一會兒,居然睡著了。

    裴彥臣當然看出了蔣蓉對自己的敵意,不想讓某個小傢伙更加討厭自己,他當晚沒有在蔣家住下,直接回了裴家。

    蔣老爺子挽留無果,只得隨他去了。

    而後裴彥臣沒有想到,這一次與國內大學的交換計畫,居然會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做,學業上的事情幾乎讓他分身無術。很快三個月的交換期就過去了,他期間竟是只去了蔣家兩次,一次蔣蓉根本不在家,另一次,她關在屋子裡拚命的複習,據說是期末考試快要到了,他也沒有見著她。

    他對此沒有表示什麼,只是聳了聳肩,對蔣老爺子無奈的道:“看來小傢伙有些不喜歡我。”

    蔣老爺子“呵呵”笑了兩聲,斜了他一眼:“當初你可是嫌棄了她的。”

    好吧,有句話叫什麼來著,一失足成千古恨。

    離開淮遠市回母校時,裴彥臣忽然想到了在酒吧那晚突然轉頭看到蔣蓉的情景,明明沒有怎麼看到過她,明明就偶爾看到從國內傳過來的她的消息,似乎上一次發來的圖片還是她八歲的時候,跟十二歲的她還是有那麼些差別的,可是他在燈火闌珊的街頭一眼就認出了她。

    那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

    “蔣蓉……”他低低的笑了。

    笑聲裡難得的帶了一絲的愉悅。

    不過她會朝自己靠過來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畢竟她表現出來得,並不怎麼喜歡自己。

    她身上的氣息好聞乾淨,讓他當時似乎都要醉了。

    “可惜還太小……”他蹙了蹙眉。

    這一次回美國,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才能重新回淮遠市,他有自己的野心,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不過正好,等她長大,那他也差不多忙完了該忙的事情。

    這樣想著,他舉了舉自己手中的紅酒,飛機上的紅酒不算醇香,但他卻覺得味道還不錯。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59
204 (番外)我想要她
    蔣蓉十八歲時,碰到了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何新涼。

    但只可惜王子另有所愛。

    那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蔣蓉急匆匆的要回宿舍換下午體育課要穿的運動服,經過運動場時,被一顆球給砸到了腦袋,也砸出了她的愛情。

    在得知何新涼有女朋友時,蔣蓉想過要放棄,可是不知道老天是不是總不想放過她,每當她就要放棄他時,她便總能在各種場合以各種機會看到他、接觸他,然後欲罷不能。

    而此時,蔣蓉看著驕傲得如一隻孔雀的澄盈盈倨傲的坐在她的對面時,她知道,或許自己該死心了。

    “雖然你沒有說過,但蔣蓉,我想我很明白你對何新涼抱有什麼想法。狸”

    這是學校附近的一家水吧,她被澄盈盈約在這裡見面。

    她們兩個面前都放了一杯檸檬汁,說來可笑,她們竟都喜歡同一種飲品。

    澄盈盈拿起杯子的姿勢非常優雅,她的小手指微微勾起,低頭啜著檸檬汁時,讓蔣蓉恍惚覺得她是在品嚐著紅酒。

    但很快她就回過了神來。

    “我不明白今天你將我約來這裡的目的。”蔣蓉很鎮定的道。

    她雖然喜歡何新涼,但因為知道他有女朋友,所以從來沒有越過雷池一步,也從來不主動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出現,更不用說做過什麼值得讓面前的女人親自約她來談談的事情。

    但其實,她很不願意來跟澄盈盈見面,尤其是知道何新涼喜歡的女人是她。女人在這方面要麼小氣,要麼想逃避,她想,她兩方面都佔了。讓人佔著理的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自己,讓她想要逃避。

    澄盈盈“咯咯”的笑開了。她的笑聲很動聽,聽說她參加過好幾次的歌手擂台賽,一直都是擂主,又聽說她是學校裡全能發展的才女,淮遠大學裡實至名歸的校花。

    她笑了兩聲,又用手掩住自己的唇,有些挑釁似的掃了一眼蔣蓉:“我知道你是蔣老爺子的繼承人,可是,新涼不是貪圖權勢的人,這一點我想你很清楚,否則,你也不會喜歡上他了。”

    “所以呢?”蔣蓉握著飲品杯子,卻始終沒有將它舉起來喝一口,怕手洩露自己的情緒。

    但澄盈盈卻一眼就看到了杯子裡檸檬汁的震動,她嬌笑一聲:“怎麼,沉不住氣啦?我只是想要來警告你一聲,離他遠一點,他喜歡的人是我,別在他的身上打什麼花花腸子。”

    即便大致猜到了澄盈盈將自己約出來的目的,可是親耳聽到,蔣蓉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她的嘴角譏諷的勾起了一個弧度,突然不想讓她在嘴上佔了便宜:“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沒有人惦記,也終會不屬於你。”

    澄盈盈的臉色微微變了變,而後冷冷的道:“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蔣蓉面無表情。

    澄盈盈閉了眼又睜開,瞬間恢復了她優雅的形象,而後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微微勾了勾:“那你可得記好這句話了,不是你的,就算你再怎麼惦記,他也終會不屬於你。蔣蓉,其實我特別好奇,你應該看到了何新涼和我的恩愛,你看到了,心裡會是什麼感受?竟然還能繼續愛著他。不過……這也體現了我比你強,你能讓他愛上你嗎?不能。所以你只是個失敗者,不論你們家多麼得有錢,都買不起純潔的愛情!”

    蔣蓉起身,突然覺得她如約而來是一個非常大的錯誤。她掏出一張一百塊放在桌子上,朝著旁邊的服務員道,“這位小姐的檸檬汁我請了,錢不用找了。”

    說完,她看向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的澄盈盈:“如果你有自信何新涼被別人搶不走,幹嘛還要來警告我?而且,你真的沒有必要一直強調我的家庭境況,會讓我以為你嫉妒我。”

    她拉開椅子要走,卻被澄盈盈的話截住了腳步:“我會嫉妒你?也不看看新涼喜歡的是誰,就憑新涼喜歡我,該嫉妒的人,也是你!”

    蔣蓉深呼吸了一口氣,直直的向著門口走去。

    她走得急了,在門口的玻璃門前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她眼圈有些紅,急促的腳步有些趔趄,也不敢抬頭去看被自己撞著的人,害怕別人看到自己眼裡的狼狽。

    “沒關係,怎麼走路這麼急,女孩子該小心一點。”

    熟悉的聲音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撞進了蔣蓉的耳朵裡。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果然是何新涼。

    他穿著一身運動裝,額角和側臉頰還流著些汗水,應該是剛剛在運動。俊朗的五官因為汗水的襯托,更顯得男人味十足了些。

    見蔣蓉愣愣的看著自己,何新涼將撞進自己懷裡的女人給扶著站穩,看著她的樣子,好像挺熟悉的,卻一時想不起來。

    後面傳來澄盈盈氣急敗壞的聲音:“新涼,你在幹什麼呢!”

    何新涼這才放開蔣蓉的肩膀,轉身朝著身後的女友走去。

    澄盈盈有些惱

    tang怒的道:“你剛剛幹什麼抱著別的女人!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

    何新涼傷腦筋的低聲哄道:“寶貝乖點啊,我怎麼可能不愛你了,就算山崩地裂海枯石爛,我都不可能不愛你。寶貝別生氣了。”

    蔣蓉聽到了他的話,她的背脊都變得僵硬了起來,咬了咬牙,一步一步的挪出了店外。

    店裡,澄盈盈看到蔣蓉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輕哼了一聲。

    蔣蓉發燒了。

    高燒不斷,左漾沒有辦法,給蔣老爺子打了個電話,讓蔣老爺子將她接回家養病去了。

    蔣蓉在床上躺了三天,醒來時蔣老爺子正一臉擔憂的坐在她的床邊,看她醒過來,連忙讓徐媽將小米粥給端過來。

    “爺爺,讓您擔心了。”蔣蓉看著蔣老爺子眼裡的血絲,有些愧疚。

    她臉色蒼白,嘴角都有些起皮了,看上去憔悴不堪。

    蔣老爺子心疼的道:“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爺爺……”蔣蓉撇了撇嘴,還是忍不住的哽咽出了聲,“爺爺,我失戀了……嗚嗚……”

    蔣老爺子被嚇了一大跳,第一反應就是,彥臣已經忍不住出手了?

    可是不對啊……小傢伙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而且如果真的出手了,又怎麼會有失戀一說?

    “蓉兒怎麼了,跟爺爺好好講講好不好?”蔣老爺子耐心的哄道。

    蔣蓉哽嚥了兩聲,精神就有些低落:“不對,應該不是失戀,別人都沒有喜歡過我,就我一個人暗戀,哪裡來的失戀。”

    “你暗戀誰?”蔣老爺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要那麼驚訝,儘量的平和。

    蔣蓉卻只搖頭,什麼也不肯說。

    蔣老爺子抿了抿唇,將杯子給她捏好,把餐盤放到了她的雙腿上:“喝點粥填填肚子吧,爺爺先出去一會兒,馬上就進來。”

    蔣蓉傷心的點頭。

    蔣老爺子一出了蔣蓉的臥室,就給遠在美國的裴彥臣打了個電話:“別說我沒有提醒過你哦,蓉兒好像有了喜歡的人,但是這個人可不是你。”

    曹柯毅正在給裴彥臣匯報公司總部遷徙成功的事情,他們經過這麼久的努力,終於將盛揚給從美國轉到了淮遠市,也已經上市。

    但面前的老闆,臉色卻不怎麼好。

    實際上,應該說是糟糕透了。

    裴彥臣接到了蔣老爺子的電話,本來正簽著一份文件,那鋼筆尖,將紙給都戳破了。

    “我知道了。”良久,裴彥臣才面無表情的道。

    曹柯毅擦了擦自己頰邊的汗水:“裴總,是出了什麼事情嗎?”老闆周身的氣場一下子就變了,似乎是盛怒,又似乎是處於隱忍之中,兩種矛盾體相結合……讓曹柯毅打了個抖索。

    “柯毅,給我訂最近的一班航班,我要立刻回淮遠市去。”裴彥臣丟了鋼筆,身子往後靠到了椅背上。

    曹柯毅的嗓子眼都提了起來:“是新公司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嗎?需要我做什麼?”

    “不用。”裴彥臣的嗓音黯啞而又沉怒,快而躁的道,“給我訂一張機票去,我必須要……馬上回淮遠市!”

    “那下午的會議……”曹柯毅的說話間漸漸消失,看著裴彥臣越來越沉的臉色,他幹笑一聲連忙轉身出了裴彥臣的辦公室。

    等裴彥臣到淮遠市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蔣老爺子告訴他,蔣蓉昨天晚上就回了學校,說是不想耽擱課程,他心急火燎的往學校趕去。

    學校的運動場上正激烈的拚搏著什麼,遠遠的,他就看到一道纖細的身影站在運動場邊。就算是沒有看到正面,可只一眼,他就能認出那是她。

    可能是因為病還沒有全好的原因,她的身影,單薄得讓人心疼。她穿著一條白色碎花的小洋裙,看上去就像要被一陣風颳跑一樣。

    可是驀地,他的瞳孔就放大了,因為他看到她的身子搖晃了下,而後緩緩的倒了下去。

    他還來不及出聲,來不及跑到她的身邊去。

    運動場喧鬧一片,大家都被嚇著了,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他膽顫心驚,瞬間拔腿跑了過去。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

    從運動場裡走下來一個陽光的男生,那人蹙了蹙眉,就二話不說將她給抱了起來,往一處地方跑了過去。

    後面還跟著幾個人。

    裴彥臣也跟著跑了過去,只是,他一直沒有站出來。

    他在外面看到蔣蓉醒來後睜開眼看到那個男生眼裡的震驚和狂喜,在一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真是好笑,他守護了那麼多年的“妹妹”,居然在她最美好的年齡,喜歡上了別人。

    裴彥臣也不知道那一瞬間自己心裡瘋狂湧動的感覺是不是想要上前撕裂了那個男生。

    可是他不能。

    他清楚的記得蔣蓉對自己

    的討厭,她本就已經不喜歡自己,難道還要做出一些事情來讓她厭惡自己?

    裴彥臣去蔣家的時候,蔣老爺子顯然已經自己調查好了一切。

    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蓉兒這年齡,春心萌動是很正常的事情,況且那個男生是有女朋友的,你放心。”

    裴彥臣的心裡卻怎麼可能放心得了。

    在剛剛那一瞬間,她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自己是真正的愛上了蔣蓉。因為看到她對別的男人笑的時候,他心裡痛得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

    他想到她的笑,就覺得她一定是上天派下來折磨自己的。因為當初一時的不懂事跑了,現在自己就該來還債了。

    果不其然,那個男生確實是有喜歡的女人,但即便如此,蔣蓉還是在默默的喜歡著他。

    一開始,蔣老爺子還給他出招,讓他時不時的來蔣家的宅子。

    有一次,趁兩人都在家裡,蔣老爺子便問蔣蓉:“為什麼不愛跟你彥臣哥哥玩?”

    “彥臣哥哥是誰?”蔣蓉拿了一個蘋果坐在沙發上啃,手裡拿著一個iPad在看一場賽事,正是那個叫何新涼的。

    蔣老爺子蹙了蹙眉看向裴彥臣,卻見他面無表情的起了身,朝著蔣老爺子道:“老師,就先這樣吧,公司裡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我就先回去了。”

    “誒,今天還沒有吃飯呢。”難得遇上蓉兒放假回家裡來,他又同時在的時候。

    蔣老爺子是很想撮合這一對的。

    裴彥臣看著沙發上頭也不回的女人,扯了扯嘴角:“下次吧,今天就先回去了。”

    蔣老爺子無法,只得點了點頭。

    等到裴彥臣走了,蔣老爺子想了想,走到了蔣蓉跟前,搶了她的iPad,朝她問道:“你覺得彥臣哥哥怎麼樣?”

    “哪個彥臣哥哥呀,爺爺,你別搶我的視頻吶,正看到精彩的時刻。”蔣蓉伸手要來拿。

    蔣老爺子低頭一看,剛好是那個叫何新涼的臭小子正跨欄投球,中了。

    蔣蓉歡呼一聲。

    蔣老爺子黑了臉,冷冷的道:“這種小白臉有什麼好看的,我問你剛剛那個哥哥怎麼樣?”

    蔣老爺子將畫面給摀住。

    蔣蓉心急了,想也不想的就道:“那哪裡是哥哥,爺爺,那明明就是叔叔好不好,一看就比我大了十歲了。”

    蔣老爺子一愣:“你很在乎年齡?”

    “爺爺,你在說什麼呀。”蔣蓉將iPad搶了過來,看得津津有味。

    蔣老爺子一瞬間就有些動搖決心了。

    原來蓉兒是很在意年齡的?說來彥臣的年齡確實比她大了不少,整整九歲,大一點輩分的,可不就叫叔叔了。

    蔣老爺子這樣一想,心裡可不好受了,晚上輾轉著睡不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因為蔣蓉的冷淡,裴彥臣也越來越少來蔣家的宅子。

    終於,蔣蓉喜歡何新涼的事情,被何夫人知道了。

    何夫人很喜歡蔣蓉,簡直是滿意到了極點,而剛好,她是討厭澄盈盈到了極點,一直覺得那個女人簡直就是來拖累他們家新涼的。

    很快的,何家突然遭遇重創,何父去世,家裡的擔子都落到了何新涼的肩膀上。

    蔣蓉將自己所有的積蓄加上一些讓左漾幫著賣了的首飾得來的錢都偷偷交給了何夫人,而後又跑去自己爺爺那裡懇求爺爺幫忙。

    也就是在這時,蔣蓉發現了澄盈盈的不對勁,她竟然是跟好幾個男人都有牽扯。

    她曾找過澄盈盈理論,但卻被澄盈盈冷嘲熱諷了一番,理直氣壯的讓她去何新涼跟前將她做的那些事情都抖出來,看何新涼相信誰。

    蔣蓉當然知道,在她還沒有證據時,何新涼當然不會相信自己,她也不想插足進去,她只是想讓澄盈盈收斂一些,好好的跟何新涼過。

    澄盈盈的動作越來越大,讓何夫人都察覺到了。

    為了自己兒子的前途,她找到了蔣蓉給她分析了厲害關係。

    這樣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留在新涼身邊,早晚會出大事的,那時候,新涼肯定痛不欲生。

    何夫人是以這一句話結的尾,讓蔣蓉心裡不是滋味。

    可是再不是滋味,她還是聽了何夫人的話,約了澄盈盈出來,給了她錢,讓她離開。

    這是蔣蓉這一輩子大概做得最錯的事情,但是當時的她還沒有意識到,災難之神已經降臨了。

    而後的一年,蔣蓉覺得是她在畢業為止過得最幸福的一年,大學的最後一年,她和何新涼相互鼓勵,兩人的感情很快就上升了。

    就在畢業時,何新涼向她求了婚,而她也答應了。

    在美滿的婚禮進行曲中,她不知道有一個人在她走過的身後默默的看著她。

    這幾年,裴彥臣和梁晉一干人混,沒少被他們塞過女人,可他從來沒有碰過。因為她們都不是

    她,不是她,他便沒有感覺。

    看著神父對他們進行賜言,看見他們彼此說愛對方,要攜手一生,裴彥臣覺得自己心臟的一個角都缺了。

    梁晉高聲的吹了個口哨,撞了撞他的肩膀:“三哥,你看到蔣老的孫女沒,還挺正,我敢說,三圍不是一般的好,前凸後翹,真是便宜了何新涼那個小子。”

    宋揚也跟著參合,笑道:“不知道跟如懿比起來哪個更正,如懿可也不差。”

    梁晉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就知道天天如懿如懿的,有點出息好不好?”

    宋揚摸了摸鼻子,看了裴彥臣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對他們倆剛剛談論的事情根本沒有反應,才大了膽子的道:“幸好三哥不喜歡如懿,反正我就是喜歡她!”

    梁晉晃了晃腦袋,也瞅了裴彥臣一眼:“三哥清心寡慾的,跟個和尚一樣,也不知道對什麼樣的女人才有感覺。要是找不到那個女人,豈不是要打一輩子的光棍了?”

    想到那個場面,他們兩個人都同時的打了個抖索。

    裴彥臣卻在這個時候突然淡淡的道:“我想要她。”

    梁晉和宋揚的眼睛裡大放光彩,連忙朝著裴彥臣的視線看過去:“哪個哪個,這次就算是頭蒙拐騙,我們也要把她給塞到三哥的床上去!”

    當看到居然是前面正一步一步遠離的新娘子時,兩人對視一眼,又不由自主的同時打了個抖索,連忙一左一右就架起裴彥臣離開了這裡。

    梁晉苦哈哈的道:“三哥,你想要任何女人都沒有問題,但是這個女人你可不能碰。”

    宋揚點頭:“她可是蔣老的孫女,三哥你們家雖然家大業大,但還是別輕易去招惹蔣老了。”

    前幾天他跟梁晉將和蔣老合作的項目給搞砸了,回去都被自個兒的老爸給扒了褲子狠狠的打了一頓,實在是太丟人了!

    裴彥臣轉了頭,遠遠的看了眼後面的場景。

    何新涼正緩緩的低了頭,將嘴唇覆在了蔣蓉的唇上,許下了他這一輩子最想對蔣蓉說的話。

    他垂了眸子,眼裡是一片殤茫……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59
205 (番外)原來爹地的一夜只值一百塊
    早上十點,少數陽光透出厚重的窗簾灑在了這間溫馨的屋子裡。

    從前的冷色調房間已經被女主人給換成了暖色調的房間,隨處可見屋子裡精緻的佈置和溫暖的氛圍。

    屋子中央放著一張kingsize的大床,床上是暖黃色的床套,泡泡式樣的空調被下兩個人正相擁而眠。

    裴彥臣緩緩的睜開了眼,看了天花板一會兒才轉過了頭,看向旁邊正熟睡的女人。

    昨晚他應酬時喝了些酒,回來看到溫婉的妻子,忍不住的就向她索要了起來,因為喝了點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他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連要了好幾次。

    看著她眼圈下微微的青色,他有些心疼的將吻落在了她的唇角,將她擁得更緊了些狸。

    “幾點了?”蔣蓉微微睜開一隻眼瞟向他,她明顯是還不想起來的樣子,整個軟軟的身子更加往他懷裡挨了挨,伸手摟住了勁瘦的腰,將頭也埋了過去,咕噥,“一大清早就將人家吵醒了,也不想想自己昨晚都做了什麼好事。”

    裴彥臣輕輕勾了勾唇角,聞著鼻端好聞的氣息,他輕聲道:“再睡一會兒吧,還早。”說完,還像哄孩子般,拿著手在她的背上打著節拍。一下一下輕而緩的節拍,很快就讓蔣蓉再次的沉睡了過去。

    等到蔣蓉再次醒過來時,裴彥臣還正在熟睡。其實他應該更累才對,最近忙著開拓生意的事情,他已經連續加了好幾個月的班了,好不容易最近將事情給敲定了下來,這才能舒舒服服睡個懶覺。

    門口有卡擦很細微的聲音傳來,蔣蓉轉頭就看到緊閉的房門此刻已經微微打開了,而後三顆小腦袋分別伸了進來。

    蔣蓉連忙將手指放到嘴唇旁,做了一個禁止出聲的動作。

    三個小傢伙看到她醒來了,眼睛裡大放光彩,都爭先恐後的從門口跑了過來,只是雖然搶著跑過來,但還是注意沒有發出響聲。

    最先撲過去的,當然是大兒子裴希言,然後是女兒裴可馨,再是小兒子蔣希陽。

    蔣希陽小朋友還穿著開襠褲,跑步的時候搖搖晃晃的,看得蔣蓉差點沒有跳下床去扶住小兒子。只是腰上的大手禁錮著她,讓她只能無奈的用眼神提醒小兒子小心一點。

    這三下撲到床上的動作顯然不會太小,熟睡的男人終於蹙了蹙眉,緩緩的睜開了眼。

    歲月沒有在裴彥臣身上劃出什麼蒼老的跡象,反而讓這個事業家庭雙豐收的男人更加的成熟和性感了起來。

    一張英俊的臉,尤其是在清晨,更顯成熟男人的魅惑。

    蔣蓉離他離得近,很快就被這樣一副美男初醒圖給惹得紅了臉。

    三個孩子見自己爹地已經醒了過來,也不怕出聲吵著了,便嘰嘰喳喳的跟蔣蓉說起話來。

    小可馨摸摸自己的肚子,先委屈的道:“媽咪,馨馨餓了,馨馨想要吃包包。”

    大兒子希言也連忙道:“媽咪,你前兩天答應了我今天要去左阿姨家找小悅悅妹妹的。”

    小兒子說話還流口水,但為了不落他人後,也跟著模模糊糊的道:“媽咪,陽陽要和媽咪一起睡。”

    才起來的男人馬上要面臨著媳婦被搶的危險,這讓裴彥臣看上去有些不爽,抿著唇就翻了個身,背對著一旁的女人。

    要知道,前些時間,每天那麼晚回來,結果媳婦都跟孩子們睡了,他要將她抱回自己屋子裡去,她又怕吵醒孩子們,沒有同意,於是他獨守空閨了好久。

    這麼明顯帶著起床氣的動作卻取悅了蔣蓉,自然知道他在彆扭什麼。她想了想,溫和的看向幾個不明所以看向自己傲嬌爸爸的小鬼頭們,輕聲道:“馨馨下去找保姆阿姨要小包包好不好?馨馨最懂事了。小言,媽咪下午帶你去好不好?陽陽……陽陽長大了,要學會一個人睡,看哥哥和姐姐多勇敢。”

    可馨和希言都乖巧的答了聲好,只有陽陽歪了頭,幸災樂禍的看向似乎又睡著的男人:“那爹地是還沒有長大嗎,還要跟媽咪一起睡,羞羞!”

    他說了一句話,口水又流了下來,可馨耐心的用他的小圍裙幫他擦乾淨了,拉住弟弟的手:“弟弟,我們先下去吃包包,等會爹地媽咪就起來了。”

    “好吧,姐姐。”陽陽一雙大眼睛眨了眨,他最聽姐姐的話了。

    三個小鬼頭才走,大兒子不忘了幫兩人將門關上,而後朝他們眨了眨眼。

    聽到關門的聲音傳來,蔣蓉才低笑了一聲,雙手從後摟上了他的腰,無奈的道:“昨晚都還不算懲罰麼?”

    她的手一抱上裴彥臣的腰,裴彥臣的身子就微微的僵硬了起來,沒有轉過身來,卻輕輕的哼了一聲。

    蔣蓉繼續解釋:“前段時間你每天都那麼晚才回來,孩子們是看我一個人在家孤單才讓我過去跟他們一起睡的,這種醋你也吃吶?”

    裴彥臣一聽,本來還故作僵硬的心軟了軟,捏了捏她放到他前面的手。

    “抱你回來你也不肯。”他

    tang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還帶了一絲清晨的黯啞,聽上去讓蔣蓉的心覺得好像被什麼拂過一樣。

    “那我昨晚不是被你抱回來了。”蔣蓉抿著唇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根本不夠!”裴彥臣蹙著眉。

    蔣蓉終於憋不住的輕笑出了聲:“裴彥臣,你是三個孩子的爹地麼?要是孩子們長大了,回憶起爹地在他們小時候還吃他們的醋,不知道要怎麼嘲笑你。”

    “他們敢!”低沉的聲音裡帶了一絲的危險。

    蔣蓉慢蹭著他的後背點頭:“嗯嗯,他們不敢不敢的。”

    見裴彥臣還是不轉回來,她撇了撇嘴角,突然從他的身上翻了過去。

    他那邊幾乎沒有什麼位置了,她這樣翻過去讓裴彥臣驚了驚,連忙伸出兩隻手去扶住她的身子,順便自己朝著後面挪了挪。

    等到蔣蓉順順當當只帶走了大片空調被的落在他的對面時,裴彥臣的臉色並不好看,斥責:“要是我沒有反應過來,豈不是就摔到地上去了?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讓人不省心。”

    “這不是有你嘛。”蔣蓉無所謂的道,卻小心的看上裴彥臣的眼睛。

    見他眼裡雖然還是有些嚴厲,但明明就是得意佔了多數,她才“撲哧”笑了一聲,偎進了他的懷裡。

    “說實話,有些時候我覺得自己是你養的侄女。你看看你,多大點的事啊,都要朝我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當然知道分寸的。”

    前面半句話,直接讓裴彥臣的臉色給黑了。

    蔣蓉看他臉色不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她的這個超完美老公,可最不喜歡她說他的年齡大了。她想要挽救時,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裴彥臣直接翻身覆在了她的身子上,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嘴唇微勾:“你說你覺得你是我的誰?”

    “老婆啊。”蔣蓉腦袋里拉了警報,連忙補救,摟住了他的脖子,無辜的眨了眨眼,“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啊,難道老公這麼多年了,不是這樣想的嗎?”

    裴彥臣卻挑了挑眉,他嘴角忽然彎起一抹邪惡的笑容,等到蔣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睡衣被推了上來,裴彥臣的手又開始興風作浪:“嗯,我是你老公,所以有一件事情,我們應該很愉快的來做一做。”

    蔣蓉因為他的大力輕喘了兩口氣,連忙了拉住了他的手:“門沒有鎖,等會孩子們會進來的。”

    “沒關係,就在被子裡,誰也看不見。”裴彥臣卻笑得“愉悅”。

    蔣蓉還想爭論什麼,但裴彥臣顯然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了,下一刻,她便忍受不住的輕輕哼聲了起來。

    完了的時候,裴彥臣是一身神清氣爽的起了身,去洗浴間裡洗了澡洗漱完穿戴好衣服就走到蔣蓉的跟前。

    蔣蓉還正渾身無力著,小聲的嘀咕著裴彥臣是一個小氣又不加節制的混蛋,昨晚那麼多次,今天早上還不放過的來了兩次,現在她渾身上下都像散了的骨架一樣,***辣的難受。

    裴彥臣走過來,彎下身子就在蔣蓉的臉上落下一個吻。

    儘管蔣蓉一個勁兒的罵裴彥臣是偽君子和小人,但她還是沒有別開頭,任她親了親自己的臉,又咬了咬自己的鼻頭。

    “要是睡不著了就起來吧,今天我先帶你們去墓園看媽。”裴彥臣的手不舍的在她臉上摩挲了兩下緩緩的道。

    蔣蓉一愣,沒有想到他今年依然記得母親的忌日,眼裡升騰起一股感動,她拉住了裴彥臣就要抽開的手,在他手心吻了吻,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老公你真好。”

    他們下樓時,中午都快過了。

    保姆連忙將熱好的飯菜都端上來,因為三個孩子已經吃過了,所以餐桌上一時只有蔣蓉和裴彥臣兩個人在吃飯。

    看著旁邊的小盤子裡被裴彥臣細心挑出刺的魚肉,蔣蓉心裡軟了軟,給他也夾了一塊魚,挑了刺:“老公你也別光顧著我吃飯了,你也多吃點。”

    因為工作忙碌,裴彥臣明顯得看得出來瘦了不少,蔣蓉心裡有些心疼,本來是要夾在他盤子裡的魚肉,就直接喂到了他的唇邊。

    裴彥臣的唇邊彎起一個絢爛的弧度,而後微微張了張嘴,直直的盯著蔣蓉,而後將魚肉給吃進了嘴裡,細細的咀嚼。

    見他將自己喂過去的魚肉都吃了,蔣蓉發現,這樣比讓他自己夾來吃省心多了,要是他自己夾來吃,鐵定都吃不了這麼多。這樣想著,她便又夾了一塊魚肉,挑了刺放到了他的碗裡。

    但過了一會兒,裴彥臣都沒有動那塊魚。

    蔣蓉無奈,只得將魚給夾了起來,重新放到了裴彥臣的唇邊。

    果然他這一下便張了口吃下了魚肉。

    多來幾次,連客廳裡玩耍的三個孩子都發現了這邊的親密,最先過來的是小兒子陽陽,他張著小嘴巴一臉饞樣的看向蔣蓉:“媽咪,陽陽也要媽咪喂。”

    蔣蓉於是又夾了一小塊魚過來

    細心的挑了刺,將魚肉弄小了喂進陽陽的嘴裡。

    裴彥臣蹙了蹙眉,看向客廳裡玩遊戲玩得正瘋的大兒子:“希言,弟弟今天吃了多少飯?”

    “一大碗。”裴希言連頭也不回的道。

    聽到大兒子這樣說,蔣蓉可不敢再給陽陽喂東西,看著陽陽不滿的撅起嘴,她哄著他道:“陽陽吃多了肚肚會痛,就像上一次那樣,陽陽還要吃嗎?”

    小兒子是個吃貨,裴彥臣和蔣蓉對他是防不勝防,只能讓大兒子和女兒幫著監督。結果有一次兩個孩子都沒有注意的時候,小兒子到廚房偷偷吃東西,吃多了肚子痛了一整晚,又是打針又是吃藥的才好,這之後只要談起這件事情,陽陽就再也不敢多吃東西了。

    “不要了。”雖然嘴裡說著不要,但眼裡卻閃爍了淚花。

    裴彥臣見蔣蓉又要心軟,朝著小兒子道:“晚上爹地帶你們去吃大蝦,現在跟哥哥姐姐一起玩去。”

    聽到要吃自己最愛的大蝦,陽陽立馬生龍活虎起來,連忙轉身跌跌撞撞的朝著哥哥跑過去。

    而後裴彥臣轉過頭,一本正經的朝著蔣蓉道:“我們繼續。”

    蔣蓉:“……”

    因為人比較多,裴彥臣開了一輛SUV,去墓園的路上,三個小鬼頭都要自己買鮮花看望外婆,蔣蓉和裴彥臣也都沒有攔著。

    只是幾個小鬼頭買的花簡直讓蔣蓉哭笑不得。

    馨馨買玫瑰,希言買鬱金香,小兒子指著不起眼的喇叭花硬氣的說要那個。

    蔣蓉無奈的通過車窗給錢時,裴彥臣從車子裡走了下去。

    賣花的小女孩眼睛一亮,立馬溫柔又有禮的道:“先生,請問您要買哪種花,我們店裡的花都是今天早上新鮮開出來的,什麼品種都有。”

    蔣蓉的錢遞了一半,就被人冷落了,不由得瞪了一眼招蜂引蝶還沒有自覺性的某人。

    “給我來一束白菊和百合。”裴彥臣低沉的嗓音才出來,小女孩就呆了呆,而後被裴彥臣的眼神一看,連忙回過神來,使勁點頭,“您稍等一下,我幫您包裹一下。”

    一般買這兩種花的人,都是去墓園看望去世的人的,小女孩也機靈,挑了素色的包裝紙手腳靈活的將兩束花包了起來,而後遞給了裴彥臣:“先生您的花。”

    裴彥臣接了過來,隨口問了一句多少錢。

    “十五。”

    裴彥臣蹙了蹙眉,他這兩束花,比他小兒子的那束破花都還要便宜。

    看著小女孩留戀的看著自己的目光,他總算是後知後覺的知道了什麼。再一看車裡,媳婦的頭髮都要氣得豎起來了。

    他輕笑了一聲,勾得小女孩的眼睛更加直了,然後他在小女孩的迷戀中,徑直走到了SUV的車子邊,敲了敲車窗。車窗本來只被搖下了一點,這下是全都搖了下來,露出了蔣蓉不情不願的臉:“幹嘛?”

    裴彥臣抿著唇忍住笑,滿臉的認真:“老婆,我可以買這兩束花嗎?”

    “隨你。”

    “可是老婆,我沒有錢……”

    聽完這話,剛剛那個小女孩不可置信的嘖了嘖舌。

    蔣蓉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從皮包裡直接抽出了一張一百的,居高臨下的扔在了裴彥臣的臉上:“哼,昨晚的打賞,加小費。”

    旁邊的小女孩眼睛都要直了,隨即車子裡又響起了一陣童音:“原來爹地的一夜只值一百塊,好廉價。上一次我陪媽咪睡了,媽咪第二天還給我買了兩條裙子,都快一千呢……”

    裴彥臣的臉熱了熱,看著囂張的將車窗又升了起來的蔣蓉,嘴角扯了扯,摸了摸鼻子,直接將錢給了小女孩:“不用找了,剩下的小費。”

    等他上了車,一家人揚長而去時,小女孩才哭笑不得看著那一百塊,其實那兩束花,她拿的都是各個種類裡最好的花,加起來起碼都要快兩百了。她貪圖美色,居然剛剛只賣別人十五……

    小女孩跺了跺腳,只得自己再掏出一百了,不然老闆娘會扒了她的皮的!

    蔣蓉從裴彥臣一上來,就不給他好臉色。裴彥臣在紅綠燈停下來時,想要伸手去夠她的手,也被她給移開了。

    等到下了車,裴彥臣故意站在副駕駛外堵著蔣蓉的門,將三個孩子先給弄下了車,而後才幫蔣蓉打開車門,將她一下子給抱了出來。

    “裴彥臣,你這樣有傷風化,這裡這麼多人呢!”墓園是一個需要莊重的地方,可他們這樣明目張膽的親熱,已經吸引過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裴彥臣卻滿不在乎的轉頭對三個小不點道:“跟緊爹地媽咪了,把花抱好,我們去見外婆。對了,希言,將那兩束花抱來給媽咪抱,媽咪害羞,可以用花遮遮臉。”

    希言聽令將花遞給蔣蓉,可馨和陽陽低聲的笑:“羞羞哦,媽咪又讓爹地抱了,羞羞……”

    蔣蓉被孩子們說得臉紅,裴彥臣又不肯放自己下來,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也不輕的在

    他的腰間擰了個彎:“裴彥臣,你個無賴!”

    裴彥臣也不喊疼,只是眯著眼,低了頭在她的耳邊低低邪魅的道:“我以為蓉兒只是喜歡在做那事時這樣興奮的對我呢。”

    “誰興奮了啊!”蔣蓉的臉爆紅。

    “噢,昨晚是誰讓我快一點的?”裴彥臣依然小聲道。

    蔣蓉擰著他腰的手,簡直要將他腰上的肉都給擰下來了,她昨晚被他吊著胃口,自己怎麼受得了。

    “今晚你自己睡書房去吧,我要和孩子們睡去!”

    “那可不行。”裴彥臣低低的笑,“你都餓著我好久了。”

    幾人邊說邊笑走到了蘇筱月的墓碑處。

    夏季又來,不知不覺又是一年了。

    裴彥臣將蔣蓉放了下來,兩人自然都看到了墓碑前的那一束清新的百合,花瓣上還有著水珠。

    蔣蓉蹙了蹙眉,卻是閉了閉眼,將兩束花都擺在了那束花的旁邊。

    “媽,我們來看您了。”

    那束百合她自然知道是誰放的,蔣晟果然是離開了蔣氏,在一個小公司的後勤做著倉庫管理員的工作。蔣蓉有很多次都在他們的公寓外面看到蔣晟的身影,只是他跑得很快,一旦發現自己被看到了,就往後跑。

    最開始她還想過要去追回他,但後來她放棄了。或許這就是蔣晟需要付出的代價。

    將近三十年的父愛,她不知道要怎麼去突然接受他。她的母親,一輩子都活在想念和痛苦之中,蔣晟想必也是愧疚,所以後來再也不在她的面前出現。

    只是偶爾她去接孩子放學時,能看到門口蔣晟慈愛的身影,她便停在遠處,靜靜的看著他們。

    “蓉兒,媽會知道我們來看了她的。”裴彥臣輕輕搖了搖她。

    蔣蓉朝他笑了笑,將三個孩子都抱了過來,而後和裴彥臣緊緊相摟:“媽,您一定看到了吧,我生活得很幸福,和彥臣生活得很幸福,還有孩子們,他們該叫您一聲外婆。媽……你安心的在天國幸福快樂的生活吧。”

    三個孩子聞言立馬此起彼伏的喊外婆。

    有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回應,又像是欣慰的笑聲。

    這一輩子,他們的幸福,會持續的進行下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6:59
206 (左漾篇)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你也知道我曾有過一段失敗的戀情,但是左漾,既然我許了你婚姻,我必然會好好的去經營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或許它現在還不夠強烈,但總有一天,我們會再也離不開彼此,你會成為我的全部。”

    低沉有力的聲音緩緩從那張性感的薄唇裡發出,顧長遠溫馨而又堅定的眼神像是一棵挺拔的大樹,她站在大樹之下,他能為自己擋去任何的風雨。

    她左漾愛上了那個男人,愛了就是愛了,她不是忸怩的人,所以讓父親和顧家的長輩商量了,就直接訂了婚。

    滿城的祝福中,他為她親自挑選了愛的婚戒,他低聲在她耳邊訴說了他的承諾,他說他會為了她,努力讓她父親認可他自己。

    可是面前的女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面前漂亮時尚的女人,手指輕抬便嫵媚的將滑落耳際的捲髮給拂到了耳後,左漾挑了挑眉,優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輕啜了一口:“你是薛心怡?”

    面前的女人“呵呵”輕笑了兩聲,左漾想,果然是個美人胚子,只是輕輕一笑,便是連她這個女人,也不得不說有種驚豔的感覺。

    “看來你已經從某些渠道聽說過我了。”薛心怡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讓面前的女人打量自己,她一向自負美貌,從前的顧長遠肯為了她收起花花心思,再也不曾流連花叢,已經說明了她的魅力,這一次回來,他的態度更是讓她自信,面前的女人,根本不是個問題。

    她微微一笑,“我就是顧長遠的前女友。”也將是她以後的妻子。

    最後一句她沒有說出來,但倨傲的態度和自信的口氣卻讓左漾瞬間明白了什麼。

    她眯了眯眼,輕笑了一聲:“我知道,淮遠市誰沒有聽說過,顧二公子從前的女朋友拋棄他跟別的男人跑了,你還懷過孕吧?”左漾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薛心怡,眼裡是毫不掩飾的鄙視和不屑,“看你這個樣子,也不像是帶小孩的,估計是墮了胎了吧。”

    薛心怡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關於她曾懷過孕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和顧長遠之間的禁忌,雖然她十分鎮定和肯定的向顧長遠解釋過了那個孩子就是他的,他也點頭相信了,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其實他還是有著懷疑的,這種事情,唯有讓他慢慢淡忘。但面前的女人,竟然是毫無顧忌的張揚的說出了她不想被人觸及的秘密,讓她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難堪和怒氣狸。

    她冷笑了一聲:“這些都不關左小姐的事情。”

    左漾像是嫌咖啡苦了,又放了兩顆方糖,再用小勺攪拌了會。聽到薛心怡的話,她“嘖嘖”了兩聲:“本來就不關我的事啊,關我的事了那我豈不是也要丟臉丟大發了?”她閒適的喝了一口咖啡,而後如一隻貓咪一般滿足的眯了眯眼,應該是咖啡的味道合了她的意。

    薛心怡沒有想到,顧長遠這一次找的女人的嘴,竟然是這麼的厲害,她放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握緊,而後淡淡的道:“左小姐對我未免太過針鋒相對了,今天我約左小姐出來,只是普通的聊聊天而已,如果左小姐對我有什麼不滿,大可以直說,我也不是小氣的人,聽不得指正的話。”

    “我靠,你不早說啊!”左漾頓時炸了毛,她突然站起了身,讓這一圈的人都給嚇著了,而後被她一瞪又不敢再朝這邊看來。她氣呼呼的開始收拾自己的手機,車鑰匙,拉上包包拉鏈就要往外走,“尼瑪你覺得我時間很多很閒嗎?普通聊聊天你也敢找我出來?淮遠市你隨便一個電話就可以叫到一個男人吧,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不是豆腐渣做的!”

    薛心怡的臉色徹底變了,看著左漾就要離開,她也立刻站起了身,一把就將左漾給拉住了:“左漾,你把嘴巴給我放乾淨點!你說什麼呢!”

    “呵呵……”左漾轉頭朝她露了個假笑,而後眼神瞬間就變得有些冷的看向她拉住自己的手,“把你的手,從我的手腕上拿開,understand?”

    薛心怡的身子氣得有些抖。

    左漾毫不猶豫的就將她的手給甩開了。

    薛心怡的手直接碰到了她面前的咖啡杯,輕而薄的咖啡杯直接碎了,咖啡灑了一桌,也蹭到了薛心怡的雪紡紗裙上。

    她尖叫一聲,就要去抓左漾的頭髮,左漾不耐煩的一把將她推開。

    薛心怡感覺到身子正在迅速往後摔倒的驚恐,她連忙用手去抓面前的桌子,抓到一手的玻璃碎渣,疼得她又是一聲驚叫。

    看著自己瞬間便是鮮血淋漓的手,薛心怡仇恨的看向左漾:“左漾,你拽什麼拽,你以為顧長遠他喜歡你嗎?你真是做夢去吧!他不管以前,還是現在,喜歡的都是我!你信不信,只要我對他說我還愛他,他就會乖乖的回到我的身邊來,至於你,他連看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哦。”左漾淡淡的回道,她瞥了一眼她滿手的鮮血,心裡突然有了一種淋漓盡致的快慰。

    真當她左漾好欺負麼?都找上門來了。

    有本事就真的去把顧長遠給勾|引走,能勾|引走是她的本事,她左漾

    tang服輸,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一肚子壞水還裝著高大上的綠茶女表!

    “你確定你口中說的男人是顧長遠?你覺得他是那種可以被一個女人任意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孬種和賤胚?薛心怡,你說我剛剛是不是該把你的話給錄下來的,也好讓他看看清楚他曾經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免得你一哭哭啼啼,他就心軟任你擺佈了?”

    “你!左漾,你除了這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我看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了,顧長遠能跟你在一起,不過是為了你們左家的家業,那些長輩們所謂的門當戶對!可是我告訴你,你永遠都得不到他的心!”

    薛心怡沒有去管手上的傷口,她的眼睛已經氣得通紅,嘴唇也在發顫。

    左漾笑了,可是笑容裡卻沒有絲毫的溫度:“嘖,好歹我還有一張嘴和一個還算過得去的家,你不僅連個家都沒有,連內裡表裡的貞操都沒有了吧?今天來見你,真是貶低了我自己的身份,讓我覺得接觸到了骯髒的空氣!”

    薛心怡閉了眼又睜開,完全被左漾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是,她是沒有家,但就算沒有一份好的家業,她也肯定會將顧長遠給抓到手,讓她也嘗嘗心裡火燒火燎的滋味!

    左漾輕哼了一聲,懶得再看她一眼,便拿起了手機往外走去,邊走她邊撥了一個電話,那邊才一響起顧長遠略顯精神的聲音,她便冷冷的道:“顧長遠,我不管你之前有沒有見過薛心怡,從今天開始,你要是再敢跟她見面,我一定會好好跟你算這筆賬!”

    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有一句話叫無風不起浪。

    薛心怡這個女人敢將她約出來公然的挑釁,跟顧長遠必然是見過了,而且還在顧長遠那裡得了什麼好處,或者說是看到了什麼希望。

    她左漾是個見不得沙子的人,最好不要被她當場抓到了什麼把柄,不然,她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她就是個粗人,大家閨秀那一套都跟她閃邊去!

    忍著怒氣,左漾冷著臉推開了咖啡廳的玻璃門。

    只是才剛要邁出腳步,突然一陣大力將她給刮著往咖啡廳裡面踉蹌了幾步。

    她心裡正火著,卻被一個沒眼色的人給撞得眼冒金星,眼看著就要摔到地上去。

    幸好那人反應夠快,連忙伸出手去拉她,另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懸在了半空中,成一個交際舞結尾的姿勢牢牢的抱住了她。

    左漾眨了眨眼,而後眼裡的怒氣便排山倒海的全部向著溫柔的看著自己的那個人——也就是摟抱著自己的那個人衝去:“裴深駿,你是眼瞎了還是腿瘸了走路不好使啊,尼瑪你看不到我正要出去嗎,等幾秒鐘要死啊!”

    正找不到發洩的出口。

    心裡不是沒有委屈的,可再委屈又怎麼樣?她不是是非不分的女人,如果一有女人要打自己男人的主意,她就直接怯場逃跑不是她的個性。而且這個薛心怡,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女人,根本配不上顧長遠,但顧長遠會跟她見面讓她心裡也很難受。

    她眼圈微微有些紅,看著面前的男人,嘴裡的語氣很凶,說出話後,又覺得自己太過了,但拉不下面子,只微微撇開了頭。

    裴深駿將她緩緩的扶了起來,看到她微紅的眼眶,知道自己被遷怒了,卻只是摸了摸鼻子,低聲道:“對不起,下次進任何們,我都會事先先觀望一下,看沒有你再進好不好?”

    他的語氣過分的溫柔了,左漾咬了咬唇,直接將他給推開,冷冷的道:“誰要你這樣啊!”

    裴深駿又摸了摸鼻子,朝裡看了一眼,而後才低聲問道:“誰惹你生氣啦?”

    “不關你的事。”左漾的腦子裡此刻正煩躁著,她將手機給扔進自己的包包裡,推開裴深駿就要出去。

    但裴深駿卻移了一步腳,站到了她跟前:“誰說不關我的事?”

    裴深駿是淮遠市有名的裴家之後,不過說來,卻也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因為裴深駿的父親,市第一醫院的院長,是裴老爺子的養子,生下的裴深駿自然跟裴家沒有血緣關係。不過裴老爺子卻對這個孫子喜愛有加,說他淡泊名利,性情溫和。

    左漾蹙了蹙眉,不悅的看向這個淮遠市裡被一致好評的溫和男:“讓開。”

    她可不像別人,這個男人一看就是個表裡不一的男人,看著這麼溫和,指不定內裡是什麼性情呢!這不是她左漾的菜!

    “誰說不關我的事?你可是我的病人。”裴深駿卻沒有讓開,不急不緩的道。

    兩個月前,左漾的手骨錯位了,剛好裴深駿提著東西上左家拜訪,左家老爹連忙讓他幫自己閨女看看。裴深駿眼都沒有眨一下,就“卡擦”一聲將左漾的手骨給接上位了。那一刻,痛得左漾撕心裂肺的,但她明明從這個男人的眼裡,看到的是若無其事。自此,醫生都在她遠離的名單上,別看眼神淡淡的,就是這樣漠然,最讓人覺得可怕。

    所以看著裴深駿,她有多遠就躲

    多遠,卻沒有想到今天在這裡給碰上了。

    “我手早就好了。”左漾抿了抿唇,索性也不突圍了,就抱著雙臂迎向裴深駿的目光。

    裴深駿的嘴角彎了彎。

    別說,裴深駿的基因跟裴家最負盛名的三少裴彥臣還真是有些不相上下,雖然不是一種類型,但都是賞心悅目的那一類人。

    他只是往咖啡廳門口站了一會兒,左右就已經有不少的小女生在瞄著他,有些正興奮的往這邊指指點點。

    左漾沒有興趣留下來給別人當猴子看,她想著自己幹嘛要跟裴深駿聊這些無聊的事情,就要離開,誰知比她更快的是裴深駿的動作。

    他拉著她的手,直接就往玻璃門外走去:“跟我來。”

    顧長遠的手是那種有力量的那種,就算被牽著你也會覺得很有安全感,覺得這個男人靠得住。而裴深駿的不一樣,他握住她的手沒有用多大的力道,但手心溫暖乾燥,竟在這一刻讓左漾反感不起來。

    直到到了一輛深藍色的蘭博基尼前時,左漾才使勁的掙脫開了他的手:“你幹什麼啊,有什麼話直接說!”

    “我只是想送你回家。”裴深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無奈的攤了攤兩隻手,“我看你現在心裡難過,覺得你一定是要回家,所以想送送你。”

    “不用。”左漾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向裴深駿,轉身就要走,“不熟。”

    裴深駿看著她絲毫不猶豫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眯,而後低低的笑聲傳到了左漾的耳朵裡:“關於我上一次的提議,你的答案是什麼?”

    腳步沒有絲毫的停頓。

    裴深駿挑了挑眉:“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左漾的身子終於頓住了,從背後可以看到她垂在身側的兩隻手緊了而後又鬆開,似乎是在壓抑著暴躁脾氣,而後隱忍的道:“上次你的話,我只當是你的玩笑了。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我不想再聽到裴醫生說那件事了。”

    空氣裡有一絲的靜默,左漾凝了凝眉,而後便抬起腳往自己的車子停放的地方走去。身後的聲音卻再一次截住了她的腳步:“你真的喜歡顧長遠?”

    這一句話讓左漾的心思拉長了有些飄忽,隨即譏誚的道:“裴醫生,下次要向別人求婚之前,請早一點,不然,我還以為你是跟顧長遠有仇。”

    “你對自己這麼沒有自信?”裴深駿的聲音絲毫沒有讓步。

    左漾扯了扯嘴角,沒有轉過身:“那我還是回答上一個問題吧。是,我是真的喜歡顧長遠。”

    說完,左漾就直接消失在了裴深駿的視線裡。

    裴深駿好看的眉微微挑了挑,如果知道左漾和顧長遠的進展竟然那麼快,那麼他兩個月前就不會去美國參加那個什麼勞什子的研討會,錯過了最佳追求她的時間。

    不過顧長遠麼……想到才不久看到的那對才子佳人,裴深駿覺得自己心裡湧起的感覺絕對是一種錯覺,因為他剛剛,竟然會為了左漾而感到心疼……

    即便對一個女人有感覺,也不代表那人能隨意支配自己的心,但很明顯左漾卻是這個例外,也是他至今不放手的原因。

    又從後面匆匆走出來一個女人,看到裴深駿小聲的驚呼了一聲:“裴醫生!”

    裴深駿眉眼一深,朝著發聲源看去,便看到薛心怡有些驚愣的看著她。

    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薛心怡卻挨了上來:“裴醫生,自從上一次你幫我治好了腿,我一直想著找個時間好好謝謝你,這麼巧,要不我請你去吃個飯吧?”

    她的面容大方中又偏偏帶了一股字害羞和不好意思,眼神卻是極為的真誠,看向裴深駿的目光絲毫不忸怩。

    裴深駿忍不住的就挑眉,如果他沒有記錯,面前的這個女人幾天前來了醫院,原因是腿擦傷了,那時說來也巧,正好是被顧長遠給送到醫院來的,被他給瞧見了。其實也不是他給治的腿,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助理,隨便給她消了點毒而已。

    可是看這女人勾|人的眼神……裴深駿朝她輕輕一笑:“好啊,不知道薛小姐是要請我吃哪個地方的菜。”

    嘖嘖,要是被顧長遠知道這女人不安分的心了會怎麼樣?當然,裴深駿是絕對不會告訴自己的情敵的。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面前的女人,眼裡極快的閃過一抹嘲諷。

    薛心怡沒有想到裴深駿會這樣幹脆的答應了下來,當下一喜,直接上前摟住了他的手,踮起腳尖將嘴湊到了他的耳邊,極其曖昧的道:“泰國菜好不好?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泰國餐廳,聽說味道很不錯喲。”

    忍住想要立馬將她推開的噁心感,裴深駿蹙了蹙眉,剛想不動聲色的將臂彎裡的那隻手給躲開,可前面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去而復返的身影。

    左漾不可置信的看著非常“親密”的挽在一起說笑的男女,突然就衝過去,朝著裴深駿的腿狠狠的踢了一腳,不解氣的將口水都噴在了他的臉上:“偽君子!剛剛還在

    說什麼要我的答案,我告訴你,你不配!你給我左漾提鞋都不配!”

    裴深駿面無表情的受了左漾這一腳,但總算將手臂從薛心怡那裡解救了出來,他想要去拉左漾的手,卻被左漾給提前一步給讓開了:“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她的眼睛已經比剛剛更紅了。

    左漾剛剛去到自己的停車位時就鬱悶了,因為自己的車子,不知道是被誰給惡作劇弄壞了輪胎,她正想原路返回餐廳門口去攔的士,沒有想到卻在這裡看到了裴深駿和薛心怡親密的一幕。

    薛心怡這個陰魂不散的女人,一面口口聲聲稱著顧長遠會乖乖的回到她身邊,一面卻又勾搭別的男人,真該讓顧長遠看看。

    而裴深駿……

    左漾自嘲,她怎麼就忘了,再怎麼人品上乘,但凡是個紈褲子弟,就免不得俗跟女人亂搞關係。

    幸好她剛剛沒有考慮他的話!

    差一點,他是不是也認為,她左漾是個很好被欺騙的女人呢!

    裴深駿看著左漾一雙晶亮的眸子像是能噴出火一般,眼睛微微閃了閃,而後冷靜的問道:“你在生氣?”

    左漾想也不想的就道:“廢話!”

    裴深駿笑了:“原因是什麼,因為看到我跟薛小姐……舉止太過親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0
207 (左漾篇)捨不得了?心疼我了?
    裴深駿笑了:“原因是什麼,因為看到我跟薛小姐……舉止太過親密?”

    左漾冷笑了一聲:“裴醫生您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左漾就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就算是看到別的男人跟薛心怡這個賤|人在一起,也會這樣生氣的。”

    “哦,是嘛。”裴深駿因為她的話,眼睛閃了閃,裡面有抹暗沉,不知道怎麼的,他不喜歡聽到她說那些粗魯的字眼,即便是在生氣的情況下。她不該是一個會被無關緊要的人給氣得口無遮攔的人。

    “女孩子家家的,那些詞就少說吧。”裴深駿沒有想太多,左漾的眼圈卻更紅了。

    薛心怡在一旁嬌笑了一聲:“左小姐,我知道您是左家的大家閨秀,這樣的話可還是別亂說了,免得不小心被什麼狗仔給拍到了,豈不是毀了你清純的形象。”

    左漾咬了咬唇,唇瓣上傳來尖銳的刺痛感狸。

    她這是怎麼了,明明剛剛在咖啡廳裡聽到薛心怡那些話,她都沒有這樣激動,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男人而已,她薛心怡想要勾|引,就去勾|引是了,關她什麼事!

    再睜開眼是,左漾眼裡的情緒已經緩緩的沉澱了下來,她輕笑了一聲,口氣帶著滿滿的嘲諷:“清純?不不不,淮遠市人人都知道我左漾是個潑辣的女人,要說清純,還得是您薛小姐,你從前不就是以這個在淮遠市著稱的麼?”

    薛心怡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左漾不想再看到這對俊男美女站在一起的畫面,會讓她覺得無比的噁心,她扭頭就走:“什麼意思?你娘生你下來沒有給你智商嗎?”

    左漾的手死死的掐住自己的手心,險些把一口牙齒給咬碎了。

    左漾這個女人,比她想像中的要厲害太多,她根本就不會顧及面子這一類的東西,想到什麼說什麼,絲毫不會給人留情面。

    不過這一點卻又對自己十分有利。哪個男人,會喜歡強勢到這樣地步的女人?她不僅強勢,還任性,連裴醫生都可以這樣肆意的得罪。

    薛心怡眯了眯眼,心裡冷哼了一聲,左漾,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得罪了我的下場!

    她很快就換了一副臉色,有些委屈而又傷心的看著面前的男人,兩隻手無助的絞了絞自己衣服的下襬,閉了閉眼:“對不起裴醫生,因為我,讓你受到這樣的委屈。”

    裴深駿蹙眉也不看她一眼,彎了腰就去拍剛剛被左漾踢髒的西褲,手指摩挲到西褲的布料時,眼裡卻有一抹精光閃過。

    明明因為自己和薛心怡親近而生氣,卻非要嘴硬著用粗魯的話來轉移話題,他是不是該恭喜她,徹底的讓他心疼了起來?

    “裴醫生?”薛心怡又喊了一聲,看著面前彎著腰一動不動的男人。

    “抱歉,今天的餐點我可能去不了了。”裴深駿直起身子,任那抹腳印放在西褲上,朝著薛心怡淡淡的道。

    薛心怡臉色一臉,咬了咬唇:“為什麼?”

    裴深駿蹙眉,剛剛一時答應不過是一時興起,想要看看這個薛心怡對顧長遠到底是有幾分感情,看來不過爾爾,卻沒有想著真的要跟她一起去吃飯。

    “我想我今天中午臨時多了一件事需要處理。”裴深駿不著痕跡的跟她劃開距離。

    薛心怡一愣,臉上已經有了哀色:“是因為左漾嗎?裴醫生覺得我剛剛對左漾說的話太過分了?可是,你也聽到她說我的話了,比我說的不知道難聽了多少……”

    “抱歉,我一直覺得漾兒是個真性情的女人,所以請不要在我面前這樣談論她。”裴深駿眸光一閃,眼睛一下子變得有些暗沉。

    薛心怡不由自主的就打了個哆嗦,身子立馬韁硬了起來,再怎麼著,她也算是看出來了。剛剛裴深駿還問左漾是不是因為他跟她薛心怡親近,所以她才難受的……這不是很明顯了麼?

    左漾……不知道到底使了什麼狐媚招數,不僅將顧長遠給勾住了,連裴醫生也不放過。不是說自己水性楊花麼,那她,又好得了哪裡去!

    “雖然這句話我說出來可能會讓裴醫生有些不高興,但是……”薛心怡心裡冷笑,自己也是好心想要幫幫裴深駿而已,“但是左漾已經和顧家的兒子顧長遠訂婚了,再這樣糾纏您的話,感覺有些不妥。”

    裴深駿聽完她這句,便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面前的女人。

    很好,只一句,就成功的點燃了他的怒氣。

    “所以呢?”他笑容溫和。

    薛心怡淡淡的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何況左漾這個女人,不值得裴醫生這樣對她。”

    裴深駿簡直就想給她拍手了,怪不得才一回來就又將顧長遠給迷得團團轉了。

    “說完了?”裴深駿不痛不癢的問她。

    薛心怡的指甲都要掐進了自己的手心裡:“裴醫生是什麼意思?”

    裴深駿突然想到了剛剛左漾對薛心怡說的話。

    ——什麼意思?你

    tang娘生你下來沒有給你智商嗎?

    嘴角猝不及防的就彎起了一抹溫柔的笑,裴深駿挑眉轉身坐進自己的車子裡,將車窗搖下,淡淡的一句話直衝向薛心怡:“薛小姐,不是所有男人都跟顧長遠一樣沒有腦子的,不過,我樂見你們兩個在一起,禍害別人可不好。”

    說完,車子便在薛心怡鐵青的臉色中飛馳了出去。

    左漾從停車場出來,胸腔裡洶湧著排山倒海的怒氣。

    裴深駿那個死胚子,敢這樣耍她,她總會要他好看的!

    還有薛心怡,如果顧長遠這一次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不知道自己憤怒之下會不會讓人將她給逼到絕境!

    敢來惹她,找死!

    正恨恨的咒罵著,身後傳來了一道車子喇叭的聲音。

    左漾臉色一變,冷笑了一聲,加快了往前的步子。

    裴深駿也不氣餒,乾脆直接就超了過去,走到了她前面。

    左漾朝前揮了揮手,突然揚起了笑臉。

    裴深駿一愣,以為她是想通了要坐自己的車子,連忙想要將駕駛座的車門打開,想去幫她開副駕駛的車門。

    誰知他的腿都還沒有邁出去,左漾經過自己的車前時,突然冷冷的將裴深駿擋著她路的車門給狠狠的摔上了,將裴深駿給驚愣在了車裡。

    這時他才看到,左漾並不是對他笑的,前面一輛白色的寶馬里,左漾的好友、淮遠市首富的孫女蔣蓉正微微笑著看過來。

    左漾略略有些解氣的上了蔣蓉的車,朝著她撇了撇嘴:“幸好你在附近,趕緊走吧,這附近空氣不好,少待一會,才能健康生活。”

    蔣蓉有些驚訝的看著後視鏡裡的那輛蘭博基尼,裡面裴醫生的臉色可不怎麼好看。

    “漾兒,裴醫生怎麼了,怎麼也在附近?他剛剛是不是想要載你?”

    “這怎麼可能,裴醫生是要送薛小姐回家,這會應該在等她呢。趕緊開車吧,我好餓,今天來就是一個錯誤!”左漾鬱悶的催促。

    蔣蓉連忙發動車子離開這個地方,只是離開時,她還是朝著後視鏡裡瞥了一眼,裴醫生抿著唇,一直看著她們這輛車。額……

    “你剛剛說什麼,今天你是來見誰的?”蔣蓉隨意的問道。

    “薛心怡。”

    蔣蓉的眉幾不可見的蹙了蹙:“怎麼是她?她不是離開好久了麼?”

    “是啊,可是人家現在回來了。”左漾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的,隨即抱歉的朝蔣蓉吐了口氣,“不好意思,我今天心情有些不好。”

    她垂了頭,把玩了下自己的手機。

    薛心怡那個女人她不怕,但確實攪得自己心情不好,但這樣殃及別人左漾也知道不對。

    她閉了眼,靜了靜自己的心。

    蔣蓉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理解,左漾,今天還去公司嗎?”

    左漾深吸了口氣,朝她笑了笑:“今天不去了,想直接回家。”

    “好嘞。”蔣蓉唱戲般逗她開心,“坐穩羅,今天我帶你坐風車。”

    車子一路飛馳,蔣蓉將跑車頂給敞開,頓時覺得氣流都急湍了不少,惹得左漾輕呼了一聲,吹了聲口哨。

    等到她們到左漾的家時,院子裡已經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蔣蓉看到院子裡站的男人,下意識的就蹙起了眉頭,她不喜歡這個人,顧家的二公子顧長遠。

    有些人,你就是說不上理由為什麼討厭他,但就是喜歡不起來,即便這個人是自己丈夫的發小,她也對他沒有絲毫的好感。

    當然的,顧長遠也對她沒有好感。

    看到是蔣蓉送的左漾回來,顧長遠的臉色登時就沉了下去,指著蔣蓉朝著左漾有些不悅的道:“你怎麼跟她一起回來的?”

    左漾睨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為什麼不能跟蓉兒一起回來?”

    似乎是被她冰冷的語氣給刺了一下,顧長遠的臉色更加難看,但顯然不想在蔣蓉的面前吵架,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蔣蓉:“蔣小姐,我們兩個有些事情想要談一談,不想外人在場,蔣小姐是否能行個方便?”

    “外人?”左漾“呵呵”一笑,“顧長遠,我說過了,要跟我結婚,首先要接受我的朋友,即便不想跟她也做朋友,但起碼的尊重應該要拿出來。”

    顧長遠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良久才冷冷的道:“左漾,我不想再跟你因為這件事情吵架,我今天來確實是有事要跟你談的。”

    蔣蓉蹙了蹙眉,她看向左漾:“漾兒,有事打我電話吧,我今天要去徐爺爺家做客。”

    徐老爺子就在左家別墅不遠,要是有什麼事,她也可以立馬趕過來。

    左漾心裡流過一陣暖流,朝她點了點頭:“謝謝你了,蓉兒。”

    “我們倆說什麼謝呢。”蔣蓉抱了抱左漾,在她耳邊低聲的道,“如果你想動薛心怡,不用自己動手,我來幫你解決,免得心情不

    好。”

    “好!”左漾點頭,目送蔣蓉開著車子離開,再回過頭時,顧長遠的臉色已經黑得如夜了,她輕笑了一聲,“說吧,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談?”

    顧長遠額頭的青筋跳動了下,他揉了揉兩邊的太陽穴:“左漾,你非得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嗎,我只是想跟你好好談談。”

    左漾挑眉,雙手抱進臂彎裡:“好,我跟你好好談談,請問顧二公子光臨我家是有什麼事?”

    顧長遠覺得自己開了一上午的會再到這裡來就是一個錯誤,左漾的脾氣,實在讓他有些吃不消。他也深呼了一口氣:“關於薛心怡的事情。”

    左漾一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直接轉身往門口而去:“免談!”

    顧長遠也自知自己有錯,但心怡血淋淋的一隻手又讓他堅定了心:“左漾,我知道你不想提起她,但我只想說,她是無辜的,而且她也沒有想要怎麼樣,如果你想對付她,還是收收手吧,不要牽扯進無辜的人。”

    無辜的?

    左漾冷笑一聲:“顧長遠,你知道今天是誰約我過去的咖啡廳麼?”

    顧長遠蹙了蹙眉:“我知道,是心怡約你過去的,她已經跟我說過了,只是想要事先跟你解釋下關係,怕你以後看到她跟我在一起時誤會。”

    左漾“霍”的一聲轉過了身:“她以後跟你在一起?她以後憑什麼跟你在一起?我倒是想知道,她離開那麼久了,突然回來,想跟你在一起就在一起?顧長遠,你是腦子碎了一地嗎,這樣的人你還理她幹嘛?”

    “左漾!”顧長遠的聲音沉了不止一個音調,呵斥了她一聲,“我不喜歡蔣蓉,你不心裡也不舒服麼,那你這樣說薛心怡,就不允許我心裡難受了?我跟心怡現在,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而已,她回來淮遠市,難免一切都有些陌生了,我只是幫她找了個住處而已,你說話也不要太難聽了。”

    “你還為她找了一個住處?”左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那可怪不得了,今天薛心怡可說了,只要她回來找你,你就會乖乖的跟一條狗一樣回到她跟前去!”

    “左漾!!”顧長遠的臉色直接沉了下去,他的聲音也不再儘量壓低,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氣。

    左漾輕飄飄的道:“噢抱歉,一時不注意,說了實話。”

    “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了!薛心怡是我朋友,我罩到底了,至於你要怎麼想,我也攔不住你。不過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我可真想知道怎麼個不客氣法?比如,我們解除婚約怎麼樣?”左漾扯了扯嘴角。

    顧長遠的雙眸像是墨一般的深,左漾等了良久,都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只是他突然走了上前,將她肩上的披肩給整理了一下:“抱歉,我剛剛的話有些重了,只是我被你的話給激怒了,我知道你心直口快,但女孩子還是弱一點比較好,這樣,我會更加的想要保護和呵護你。”

    “不必了。”左漾退後了兩步,“我自認為我這樣的性子挺好的,你要讓我翹起蘭花指扭扭妮妮的在男人懷裡裝柔弱扮可憐我可不會,如果你覺得我不好,我不介意你直接退婚,我左漾又不是沒有追求的男人。”

    “漾兒!”顧長遠的聲音裡帶了一絲的無奈,“別說這樣的氣話,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怕你受傷,性格軟一點,不會吃虧。”

    “誰敢給我虧吃嗎?”左漾挑眉,“噢對了,今天你朋友薛心怡還想抓我頭髮來著,但是被我推開了,貌似還不小心讓她扎到了手,所以啊……裝柔弱扮可憐,只能在男人面前,不然,弄疼的可是自己。”

    她故意咬重了“你朋友”三個字,果然看到顧長遠的額頭有些扭曲了。

    “原來是她先想要傷害你,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顧長遠的眼裡閃過一道光芒。

    左漾假裝不在意的道:“你要怎麼為我主持公道?”

    顧長遠見她不再撒潑,將吻落到了她的額頭上:“你放心,至少不能讓她太得意是不是?”

    氣氛一時平靜了下來。

    左漾在他懷裡深呼吸了好久,才冷靜的道:“顧長遠,你記好了,我一向不會給男人第二次機會,你最好收拾好你的蛛絲馬跡,要是被我發現了什麼貓膩,我可是不怕丟臉的人。”

    “這麼不相信我?看來我的追妻之路還很漫長呢……”顧長遠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髮,抬起頭時,眼裡卻是一片冷光。

    顧長遠沒有進左漾的家,他說自己下午還有會議,便急急忙忙的又走了。

    左漾看著他車子的背影消失在山路上,身側的兩隻手緊緊的握住。

    “你為我主持公道?”蔣蓉喃喃低語,突然就輕笑了起來,“我倒要看看,我自己為我自己主持公道的時候,你究竟會站在哪一邊。”

    推開門,左漾有些疲憊的走進了別墅裡。

    別墅裡很安靜,沒有人。這個時間,保姆應該是給父親送

    飯菜去公司去了。

    空氣裡飄散著一股午餐的香味。

    腳步頓了頓,她停下了往樓上走的腳步,去了洗浴間。再怎麼不舒服,也不能因為不值得的人餓著自己。

    只是腳步才剛剛轉了個彎,她的身子又猛然的轉了回來,直直的走向客廳的沙發前。

    “你……”她感覺自己的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乾癟癟的。

    但這確實是一件讓她想不到的事情,剛剛還被她拋在後面的男人裴深駿,此刻正舒舒服服呈大字狀的仰靠在沙發上。

    聽到她的聲音,他只勉強的睜了一隻眼睛,而後又閉上,懶洋洋的道:“我怎麼了?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可以開飯了。”

    他雖然這樣說著,但卻沒有動。

    左漾看他在自己家裡一副主人公的樣子,氣憤的去踢他的腿,卻眼尖的發現剛剛自己在停車場裡踢他的那個腳印居然還沒有被他拍掉,伸出去的腳,不由得頓了頓,蹙了眉放了下來。

    “怎麼,捨不得了?心疼我了?”裴深駿這下是兩隻眼都睜開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左漾。

    左漾冷哼了一聲,轉頭就朝著洗浴間走去:“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開我家,否則我要報警私闖民宅了。”

    “可不是私闖哦。”裴深駿的嘴角上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身高起碼有185,一站起來,整個人顯得更加得高大,“是保姆阿姨留我下來吃飯的喲。”說完他又加了一句,“很熱情的留我下來吃飯喲。”

    左漾的腳步一頓,卻並沒有挺下腳步,徑直走進了洗浴間裡關上了門。

    裴深駿聽到“彭”的一聲震天的響,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寵溺的笑。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0
208 (左漾篇)他必須要和左漾結婚!
    裴深駿聽到“彭”的一聲震天的響,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寵溺的笑。

    左漾在洗浴間裡呆了很久。

    她從洗浴間洗手台前的鏡子裡看到自己微紅的雙眼,蹙了蹙眉。使勁掬了水,拍打了一會兒臉,直到心中那抹躁動平復了下來,才關了熱水,往外走去。

    左漾可以是潑辣的,可以是堅不可摧的,可唯獨不能是軟弱的。

    裴深駿再次看到左漾時,她已經又恢復了她高貴冷豔的模樣,可他卻是輕笑了一聲。

    左漾也沒有問他笑什麼,只是坐到了他的對面,拿起了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茂。

    保姆的飯菜做得很可口,但她卻沒有什麼胃口,隨意吃了一些。

    她對面的傢伙,倒是一副好胃口的模樣,吃得津津有味的,刺得左漾更加得吃不下飯。

    可保姆既然已經留了他吃飯,她也不好出聲趕人,便只能扔了筷子,冷淡的道:“我吃完了,要上樓休息一會兒,裴醫生您請自便。”

    裴深駿點頭,甚至還關心的問了一句身子是不是不舒服,左漾冷淡的搖頭直接離開了餐廳。

    左漾才一上去進屋關上門,左家的別墅門又被打開了,看到正從餐廳裡走出來裴深駿,保姆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疑惑的問道:“裴醫生,您怎麼在這裡……”

    裴深駿挑眉,一本正經的道:“我今天送你們小姐回來,你們小姐實在是太客氣了,非要留我在這裡吃飯。”

    保姆愣了愣,隨即笑了:“我們家小姐啊,就是熱情好客,您吃好了嗎,我也不知道您今天要來這裡吃,也不知道做的飯菜合您的胃口不。”

    保姆是認得裴深駿的,最近一段時間經常能看到他往家裡跑,左家老爺倒是挺喜歡他的,保姆也挺喜歡他的,因為他可比他們左家未來的姑爺溫和有禮的多了,對她也不擺架子,反而就像是跟普普通通的人說話,平易近人。而且他上一次,只是輕輕鬆鬆就將小姐的骨折給治好了,這樣一個完美的男人,上哪裡去找?!只可惜小姐現在是名花有主了……

    裴深駿當然是看出了保姆眼裡的遺憾,他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便點了點頭:“謝謝梁阿姨,飯菜很好吃,我很喜歡,也已經吃飽了。”

    梁阿姨的臉上又堆滿了讚賞。

    “我上去看看漾兒怎麼了,她今天心情似乎不怎麼好。”裴深駿有禮的道。

    梁阿姨趕緊揮手:“你快去,你快去。”

    左漾以為裴深駿吃晚飯沒有人跟他說話,他就會自己無趣的走了,所以也沒有想著要鎖自己的門,當門被打開的時候,她正好在換衣服,長至膝蓋的家居裙才從頭上套進去,露出後面一片白皙的美背和曲線完美的腰身,下面一雙腿更是又直又長。

    裴深駿眼睛一沉,暗嘆居然只是背面,來不及閃避,或者是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閃避,一個枕頭已經被扔到了他的頭上。

    不疼。

    但是左漾已經尖叫出了聲,不斷的拿著床上的各種東西往他這裡砸過來。

    裴深駿嘆息了一聲。

    頂著各種東西走到了左漾跟前,在左漾拳打腳踢中,幫她將穿裙子剩下的步驟給做完。

    才將幫她弄好衣服,臉上已經被左漾給甩了一巴掌。

    左漾氣憤而又委屈的看著裴深駿,兩隻手氣得死死的握緊,連嘴唇也在微微顫抖。

    “裴深駿,你進門都不知道敲門嗎!還有,非禮勿視不知道嗎!你是姑奶奶什麼人啊,憑什麼隨便進出姑奶奶的房門!你給老娘滾!以後別再出現在老娘的視線裡了!”

    左漾好不容易平靜的心,被裴深駿這個舉動又給點燃了。

    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樣的侮辱,這個男人,居然敢看她穿衣服!

    左漾那一下用了狠勁,裴深駿的臉上很快就起了一個巴掌印。

    他只是深深的看著左漾的眼睛,見左漾別開了頭,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故作輕鬆的道:“你這又是姑奶奶又是老娘的,也不嫌身份多了悶得慌。我剛剛不知道你在換衣服。”

    “就算不知道,就能抹去你看過我……的事實了嗎!”左漾的眼圈一紅。

    裴深駿靜默了一會兒,突然輕輕的笑了:“漾兒,你不是這樣小氣的人,你是在生我的氣,還是在遷怒我?”

    從今天在咖啡廳時,她的情緒就一直不對勁,他當然知道她情緒不對勁的原因,但他願意這樣寵著她,因為他知道她現在難過。

    左漾被裴深駿說中,身子微不可見的抖了抖,而後扯了扯嘴角,臉上有一抹倔強:“不管是因為什麼,裴深駿,你走吧,我不是很想見到你,你以後也別來找我。”

    空氣裡有些凝滯,窗戶的紗簾被放了下來,但窗戶的玻璃沒有關上,有風輕輕吹來,吹起紗簾掃過地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給我一個理由。”良久,裴深駿才淡淡的道。

    他忽然捧起左漾的臉,認真的看著

    tang她的雙眸,眼裡洶湧而來的情感差點將左漾溺斃:“你有沒有發現,你從一開始就很排斥我。可是為什麼呢?我們明明才認識沒有多久,我也明明沒有做過什麼讓你厭惡的事情。充其量就是對你表了白,以你豁達的性子,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用這樣逃避我的。”

    裴深駿一張俊臉的神來之筆在他的眼睛上。他的眼睛是左漾見過的人中,最美的一雙眼睛,真是不誇張,就算是女人和他相比,也會自慚形穢。那不僅僅是長得好看的那種美,那種美,是見多了生老病死,所以對人生萬物從容不迫的美。似乎一切美醜善惡在他眼前,都不過是一笑置之的無所謂而已。

    左漾很怕對上他的眼睛,因為她覺得他的眼睛像是有種魔力,彷彿跟他對視後,他便能窺探到她心底深處想的什麼事情,而且她無法先移開自己的視線。

    她掙紮著試圖讓自己不去跟著裴深駿說的話思考事情,可她發現她根本無法掙脫,他的眼睛果然將她吸引,她逃脫不了。

    她有些恐慌的,突然一把推開了他:“你在對我使用心理催眠術!”

    裴深駿被她大力推的踉蹌了幾步,似乎有些愣,而後嘴角卻彎了彎:“那你是說,你剛剛被我……吸引了?”

    左漾的腦子一瞬間變得很亂,她匆忙的搖頭,堅決的否定裴深駿的話:“怎麼可能!你少在那裡自作多情!”而後覺得自己的話威力不夠,又冷冷的加了一句,“要不是你使詐,我又怎麼可能被你的眼睛盯上逃不了!”

    可說完才發現自己是越描越黑,氣得她重重的喘了幾口氣,不想再跟他呆在一起:“你給我出去!”

    裴深駿卻站在原地不上前也不遠離,輕笑了一聲:“你說你被我的眼睛盯上逃不了?”

    左漾死死的捏著手,眼裡閃過一絲懊惱,身上的氣質卻越來越冷:“需要我讓保姆上來拉著你走嗎?”

    裴深駿摸了摸鼻子,他剛想上前一步就被左漾喝住:“站住!”

    她的眼裡一瞬間裡閃過了太多的情緒,最後都歸進了沉怒的大海之中,她面無表情的看著裴深駿,冷漠的道:“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裴深駿,我們兩個不可能的,你別再來了,我已經和顧長遠訂了婚了,婚期在即。”

    裴深駿臉上的笑容在聽到她的這句話後越來越少,直至消失,他挑了挑眉,但眉中卻帶了一絲的疏淡,顯得整個人都有些寡淡:“你和他婚期在即?”

    左漾不說話。

    她覺得自己跟裴深駿的關係太複雜了,明明才認識不久,可是他對她的動作卻是親密而又自然,常常讓她失去警覺,不由自主就忘了自己是一個有婚約的人。這樣可能跳脫她掌控的感覺很不好,她怕自己深陷。

    她轉過身,假裝不在意的冷冷的道:“到時候請帖會送到裴醫生手中的,來不來隨你。”

    話音剛落,左漾就覺得背後傳來一陣冷冽的氣息,不用去看,她也知道裴深駿此刻肯定是發怒了。但是那又關自己什麼事呢,總歸不是什麼多好關係的人,她左漾也從來不怕得罪人。

    裴深駿看著面前僵硬了背影的女人,心裡有那麼一瞬間想要不顧一切的將她摟進懷中,但他沒有那麼做。左漾是個多麼固執的女人他現在已經深深的領會到了,他越那樣做,就是越將她推得遠,他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打破了一室劍拔弩張的氛圍。

    左漾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轉過身時,裴深駿已經離開了。

    看著凌亂不堪的門口,撒了一地的東西,左漾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她眼睛有些干澀。

    “左漾你想幹什麼呢?”她用手貼著自己的胸膛,想到剛剛裴深駿的那句反問“你和他婚期在即?”她的心不知道怎麼的顫慄了下,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漸漸的遠離。

    淮遠市裡的公子哥她還見得少麼,總歸都是一個樣兒,跟誰結婚不是結,至少顧長遠還沒有背叛自己。

    她自嘲的一笑,而後便又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將整個僵硬的身子都放鬆了下去。

    裴深駿下樓後迎面就碰到了保姆。

    家裡的隔音效果很好,保姆並不知道上面小姐的房間裡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看裴深駿一臉的冷漠,她再怎麼也猜得到上面兩人的談話並不是很愉快。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裴醫生,這就要走了嗎,我才剛剛切了些新鮮的水果,要不吃一點再走吧。”

    裴深駿嘴角勉強的彎了彎:“不用了,醫院裡有一個急診病人急需手術,我得馬上趕回去。”

    “噢,那您趕緊去,我就不攔您了。”

    裴深駿淡淡的點頭,直接走出了別墅。

    一路飛車,他到醫院竟是將平時的一個小時壓到了不到半個小時。

    迎面而來的幾名焦急的護士看到他,眼睛立馬就亮了:“裴醫生,您可終於來了,我們知道您最近在休假,只是這位病人著實傷得太重,而且又是左家的人,我們也沒有辦法

    ,只好請您回來了。”

    裴深駿在聽到病人是左家的人時,眼睛淡淡的閃了那麼一下,而後便斂了神色準備好走進了手術室。

    十個小時高強度的緊急手術,等到終於成功完成後,一批醫生護士都差點沒有累得直接躺到地上去。

    外面左家老爺並一干左家的人看到病人被成功的推了出來,都圍了過來向著裴深駿致謝。

    “深駿,你這孩子,若不是你,我侄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撿回這一條命,我們左家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麼事,你盡可以來找我。”

    左家有兩個兒子,左漾的父親和她叔叔,但單枝分下去,實際上只有她叔叔有個兒子,老來得子,所以左家整個上上下下都寶貝得不得了。

    左家老爺拉著裴深駿的手一個勁兒的感激。

    裴深駿卻越過左家老爺看了一眼焦急的看著擔架車推走,而後又朝他看過來的女人,無聲的扯了扯嘴角,看到她眼裡的閃躲,他勉強的朝著左家老爺笑道:“伯父您客氣了,就憑我跟左家的關係,這點忙算什麼。”

    他跟左家的關係,也不過是那次偶然去了一次左家,然後順便治好了左漾的骨折,其實也並沒有什麼關係。

    裴深駿自嘲。

    左家老爺卻笑得爽快:“我就喜歡你這一點。”

    “爸,我去看看小陽。”左漾說完,不等左家老爺應答,便已經鬆開了左家老爺的手,朝著走廊漸漸遠去。

    裴深駿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左家老爺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

    ————————

    浴室裡傳來水嘩啦啦的聲音。

    薛心怡在門外勾了勾唇角,將自己白皙的手給舉了起來,一隻手被白色的繃帶纏著,是今天在咖啡廳裡傷到的那隻手。

    她的那隻手已經被顧長遠帶到醫院給包紮好了,止住了血,可是她要的可不止是這個效果。

    她走到廚房,將早就洗好切好的食材都從冰箱裡拿了出來,快速的搗鼓了一陣。

    慶幸她從小就自立好強,做得一手好菜,不一會兒,廚房裡就飄起了一陣好聞的香味。

    聽到浴室的水聲停了下來,薛心怡的眼睛裡閃過一絲亮光。

    她突然用好的那隻手去使勁的擠壓握住傷手,直到繃帶上都浸出了血,她才作罷。而後彷彿是沒有感覺到痛似的,依然有條不紊的做著飯菜。

    很快,廚房的空間就一下子小了起來。

    薛心怡知道男人就在身後,卻並不出聲,好像她的精神,只全神貫注於面前的美食之中。

    “你好好在這裡住下吧,我先走了。”

    良久,走進了廚房的男人終於淡淡的道。

    薛心怡炒著菜的手頓了頓,而後聲音平穩的道:“好。”

    她沒有轉過身,只是用著手翻炒著菜,白色的繃帶很是刺眼,而此刻,那白色的繃帶上面……

    顧長遠眸子沉了下來,突然一步跨了上去,就抓住了她受傷的那隻手的手腕。

    薛心怡被嚇了一跳,而後眉頭便微微蹙了起來,有些委屈的道:“長遠,我的手……痛……”

    顧長遠又像是如夢初醒般,立馬放開了她的手,卻又並不是全放。

    他小心翼翼的托起她的那隻傷手,眼裡有著慣常的冷怒神色:“這是怎麼回事!”

    如果他沒有記錯,他在去洗澡之前,她的手都還是好好的。

    今天他趕到的時候,薛心怡正抱著手待在咖啡廳門口哭,那手是鮮血淋漓,將他驚駭住了,連忙送了醫院,好不容易才包紮好的。

    薛心怡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向顧長遠,而後又低了頭,默不作聲。

    顧長遠看著廚房的溫馨,聞著熟悉的飯菜香氣,冷硬的心軟了軟,但語氣依然不怎麼好。

    “我幫你重新包紮。”他抿了抿唇,直接拉起她就要出廚房。

    薛心怡卻固執的不動腳步。

    顧長遠轉過頭看向她,她便吶吶的道:“你不用管我,這麼點小傷,我早就習慣了,等會我自己包紮就是,你趕緊回家吧,最好去看一下左漾,她今天心情不好,都是我的錯……”

    感覺得到抓著自己手腕的力氣又在慢慢的變大,薛心怡眼圈都已經紅了,卻固執的轉過頭,不去看顧長遠的神色,只是盯著鍋裡的菜,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將火給關了。

    聽到油淡淡的爆破音,一時間,廚房裡沒有人說話。

    而後好久,久到薛心怡眼裡的眼淚差點忍不住掉落時,顧長遠才淡淡的道:“我今天已經去看過左漾了,晚上就不用去了。”

    薛心怡不可置信而又驚喜的轉過頭去看顧長遠,卻又立馬將頭給轉回,像是怕讓自己失望一般:“哦,沒有關係,你可以再去一次,畢竟你們兩個現在……是未婚夫妻關係。”

    顧長遠卻彷彿沒有聽到她這句話般,只是執著的道:“先重新止血

    。”

    薛心怡沒有動,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只是下一刻,她就驚呼出了聲,因為顧長遠,將她給打橫抱了起來,直接走出了廚房。

    客廳的沙發跟前,薛心怡看著顧長遠溫柔的給自己包紮手上的傷口,鼻子有些酸,帶著濃重的鼻音低低的道:“長遠,你別這樣對我,你幫我找了一個房子,還免了我的房租水電氣,我已經很感謝你,也很滿足了。”

    顧長遠沒有說話,但手上輕柔的動作看得出,他對她還是不一樣的。

    薛心怡眼裡閃過一道光芒,索性也不出聲了。

    直到手上的傷口重新包紮好,顧長遠站起了身要走,薛心怡突然一把抱住了顧長遠:“長遠,別走!”

    她的聲音裡滿是顫音,還混雜有說不出的恐懼,在一刻間讓顧長遠的目光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他的腳步頓住,良久都沒有什麼表示。

    薛心怡卻有些慌了,她推開了他,有些不好意思而又失落的道:“不好意思,我剛剛失態了,我的意思是說,你今天又幫了我的忙,我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想留你吃一頓飯再走。”

    “不必了。”顧長遠淡淡的道,他隨手要去拿沙發上的西裝。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想到了左漾張牙舞爪的樣子,她說,如果被她發現了他和薛心怡還有什麼,她就要悔婚。

    從前的他是不屑的,因為從前的顧長遠覺得,愛情對他來說,要比事業更重要。但是後來他才發現,他的事業如果撐不起愛情的需求,那愛情也就變了質。

    所以,他必須要和左漾結婚!
li60830 發表於 2019-5-6 17:00
209 (左漾篇)更何況,你還跟我搶男人
    但是後來他才發現,他的事業如果撐不起愛情的需求,那愛情也就變了質。

    所以,他必須要和左漾結婚!

    顧長遠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冷光,那一瞬,他變得有些無情,卻又似乎並不是全然無情,因為他總歸還是接了她薛心怡的電話,送她去了醫院。然後跟著她回了這個家,給她包紮手。看到她的傷口裂開,他的臉色也會不好。

    薛心怡這樣想著,嘴角微微的彎起一個弧度,如果這都還不算對她餘情未了,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真正的愛情了。

    顧長遠見薛心怡低著頭,一直默不作聲的樣子,眼睛微微眯了眯,而後還是挑了挑眉,走上前了幾步,將她摟進了懷裡:“你手還沒有好,最近就不要自己做飯了,直接叫外賣就行。糌”

    說完,就放開了她的身子,轉過身打開了屋子的防盜門。

    “長風!”身後,薛心怡的聲音有些尷尬楮。

    顧長遠轉過身用眼神詢問著她。

    她將掉落到眼前的長發撫到耳後,良久才有些小聲的道:“你也知道,我現在沒有工作,所以根本沒有經濟來源,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長遠,雖然你上次已經說了,我們兩個還是朋友關係,但畢竟男女有別,我以後的路還很長,我想靠自己養活自己,所以……你能幫我找一份工作嗎?”

    見顧長遠眼神深沉的看著自己,薛心怡像是渾然不在意的樣子,柔和的笑了笑,有些靦腆:“雖然這樣有點麻煩你了,可是除了你,我現在已經不知道找誰幫忙了,你也知道,我當初的大學……並沒有讀完的,找工作並不簡單。”

    顧長遠跟她對視良久,好一會兒,才淡淡的說了個“好”。

    等到屋子裡只剩下薛心怡一個人,她才淡淡的輕哼了一聲。

    盈盈說的沒錯,男人啊,都是唸著他的初戀情人的,就算她曾經怎麼的對不起他,在他心裡,始終都有她一個位置。

    她不急。

    顧長遠的速度很快。在顧家他排行第二,目前已經分得他爺爺名下的一家分公司,正在被考察著業績。關於薛心怡托他找工作的事情,他很快就幫她在自己公司找了一份助理的工作,雖然不在他身邊,但工資待遇都是普通助理的兩倍,這讓人事的有些驚訝,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上班第一次中午,薛心怡便拿著一個便當盒大搖大擺的進了電梯,來到了顧長遠辦公室的那一層樓。

    秘書正在跟他商量著什麼事情,她也不著急,就坐著一旁靜靜的等著。

    “總裁,左家老爺說,城東區的那塊地,他還需要考察考察,再做最後的結論。”秘書的聲音依舊是平板無趣。

    顧長遠的一雙眼卻瞬間有些深了,而後低低的道:“是我有些疏忽了,方秘書,去幫我訂一束玫瑰和一家餐廳,佈置得好一些,順便幫我約一下左小姐,今天晚上我想請她吃飯。”

    方秘書點頭:“是。”而後便不疾不徐的退下,彷彿根本沒有看到薛心怡一樣。

    薛心怡的眸光有些暗,卻在秘書走後,微笑著起身,將保溫盒推到了顧長遠跟前。

    “長遠,這是我一大早起來做的午餐,裡面有你最愛吃的幾個菜。”薛心怡的聲音有些微澀,卻笑得更加溫和,“不知道現在的手藝怎麼樣,還合不合你的胃口。”

    顧長遠推開桌上的一系列文件,挑眉看了眼那個保溫盒,良久才淡淡的道:“你有心了。”

    也不推辭,就直接旋開了保溫盒。頓時,一股久違的香氣撲鼻。

    “還不錯。”顧長遠的嘴角似乎微微掀了掀,但薛心怡並不確定那是不是他真摯的笑,因為若是從前,他吃到她做的東西,臉上一定都是光彩。

    顧長遠沒有說話,後面薛心怡也不敢先說話。

    只是被這沉默的氛圍給憋得有些難受了,薛心怡才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長遠,你最近有一段時間沒有去找左小姐了嗎?”

    顧長遠只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將東西都給吃完了,才站起身,走到薛心怡的跟前。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良久,才拍了拍她的臉,力道不重,帶著一絲曖昧:“心怡,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跟左漾這婚,我是結定了,至於你回來的目的,至少暫時,我是不想知道的。”

    薛心怡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她沉默了一會兒,而後便自嘲了一聲:“我回來的目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回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看顧長遠面無表情,薛心怡心裡已經暗暗咬了咬牙,不過一段時間沒有回來,卻感覺顧長遠變了好多,不像從前一樣,只要自己露出那麼一點點的委屈,他便緊張得不得了。

    她抬起頭,讓自己幹乾淨淨的臉頰落盡顧長遠的視線之中:“或許如果我知道了自己回來的目的,就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她說的話也乾乾脆脆的,但眼裡明明有一抹不易察覺的脆弱和哀傷,“長遠,你知道我的,我骨子裡很驕傲,不屑於去跟誰爭什麼搶

    tang什麼,不是我的,我不會再去強求。”

    顧長遠的臉色一瞬間便沉了下來,他直起了身子,嘴角微彎冷笑了一聲,而後便坐到了辦公桌後。

    薛心怡扯了扯嘴角,雖然裝得倒是挺像的,可知道自己可能會再次離開,他也是會不淡定的。

    “心怡,我也不跟你繞彎子,左漾,我是一定要娶的。”顧長遠從櫃子裡抽出了一支菸,點燃,朦朦朧朧的煙霧之中,顧長遠的面容有些模模糊糊的,“我知道你回來的目的,可能我知道,也可能是我猜錯了。不過,不管是什麼,都擋不住我娶左漾的決心!”

    他的眼神在最後一刻變得有些犀利,薛心怡內心一震,而後便苦澀的笑了:“那我可真慶幸,我還不知道自己回來的目的。”

    薛心怡心情有些糟糕,匆匆的站起身來,朝著顧長遠微微彎了彎腰:“顧總,沒有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下午還有工作。”

    顧長遠看著她匆忙逃跑似的身影,眼神一瞬間變得很深。

    晚上六點半,顧長遠準時去左氏接左漾。

    左漾穿著黑色長褲和小馬甲,看上去精神抖索又帥氣幹練。

    顧長遠將手放到左漾跟前,做了一個標準的紳士動作。

    左漾挑了挑眉,最近幾天鬱悶的心情消散了不少,將一雙白玉似的手緩緩的放到了顧長遠手上。

    顧長遠收緊了手,將左漾一下子摟進了懷裡。他的唇附在她的耳朵旁低低的道:“幾天不見,我可真的很想你。”

    左漾“呵呵”的笑了:“真的很想我?你確定你沒有跟你的舊情人舊火重燃?”

    顧長遠淡淡的笑道:“還是被你知道了,薛心怡確實有求我幫她找一個工作,若是我斷然拒絕,倒顯得我小氣又放不下曾經的事情了,索性就讓她先在顧氏乾乾。”

    他將手寵溺的放在左漾的頭上,緩緩的撫了撫她的長發,語氣大大方方光明磊落,若是左漾真的要糾纏,倒不是顯得他小氣,而是顯得她小氣了。

    她笑笑,沒有再說什麼,只問道:“去哪裡?”

    顧長遠抬起她的一隻手放到了自己唇邊,低頭緩緩的一吻,溫柔的道:“上一次我的語氣不太好,惹到了我們的左大姐,今天就請你去吃燭光晚餐,算是賠禮道歉好不好?”

    左漾撇嘴:“算你識相。”

    兩人算是冰釋前嫌。

    一路來到早已訂好的西餐廳,顧長遠為左漾副駕駛座的車門,而後將手伸了過去。

    左漾接住,跟著他有說有笑的進入西餐廳。

    撇開別的不說,顧長遠還算是個會哄女人的男人。

    兩人談著最近的見聞,顧長遠一直都刻意的和左漾聊她感興趣的事情。

    忽而不遠處的一桌人吸引了兩人的目光。

    那是一男一女,正在商量著什麼事情。女的一直低眉順目的,而男的的氣勢明顯要霸道一些,眼裡還有些貪婪的笑,放在桌上的手,從一個密封的文件袋上,滑到了對面的女人的手上。

    那男人有些猥瑣的笑了笑,摩挲著手上細膩的觸感:“薛小姐,這次怎麼換的是你來跟我談這些事情呢?不過啊,我就是更喜歡薛小姐,薛小姐可比那些一般的庸脂俗粉,要有氣質多了……”

    女人的身子顫了顫,想要抽回手,卻彷彿不敢抽回一樣,臉色都已經慘白得如一張紙了,怯怯的坐在椅子上。

    “許老闆,您別這樣,我是來跟您送文件的。”

    那坐在那桌子前的一男一女,女的左漾和顧長遠都並不陌生,正是薛心怡。

    薛心怡所在項目部正好有這麼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以前那個老員工就總是被這個許總佔便宜,現在有了薛心怡,巴不得將工作推給她,也幸好薛心怡是個新人,老人欺負新人的事情在公司裡屢見不鮮,也沒有人站出來要為薛心怡說什麼話,薛心怡只好咬牙來了。

    卻沒有想到,來的這個餐廳,正好看到了顧長遠和左漾也在這裡。

    那一刻,薛心怡的腦子裡已經開始飛速的轉了起來。

    左漾見顧長遠蹙了蹙眉,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挑眉笑道:“怎麼,捨不得了?”

    顧長遠卻一瞬間又恢復了原來的表情,搖了搖頭:“她現在已經不關我的事情了,不過……我沒有想到,顧氏的員工在與許氏接洽時,居然還能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一副老闆為員工打抱不平的樣子,左漾眯了眯眼,似乎是嘲諷,又似乎只是單純的在笑:“這有什麼奇怪的,難道你要跟我說,你以前不知道圈子裡的潛規則?”

    每個公司都少不了這麼些靠不入流的手段換取得來的生意,這在他們圈子裡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過因為一直不強迫員工這樣,所以一般都是員工為了業績或者有別的心思自願的。

    顧長遠抬起頭來仔仔細細的看了左漾一圈,左漾奇怪的道:“我今天的妝畫得不好?”

    “沒

    有,很好。”顧長遠非常好心情的彎起了嘴角,“只是,我突然發現吃醋的左漾也蠻可愛的。”

    左漾淡淡的抿唇笑了笑,但臉頰有一抹很明顯的紅暈。

    “我都不知道長遠還能說這樣哄女孩子開心的話。”

    “你說的不對。”顧長遠搖了搖頭。

    左漾挑眉。

    顧長遠將她面前的牛排給端到了自己的跟前,開始細心的幫她切牛排:“並不是說哄女孩子開心的話,是說哄你開心的話。我只哄我未婚妻開心,其她的人,管她們幹什麼。”

    “啊——”旁邊不遠處的一道驚呼打斷了兩人好不容易築造而起的溫和氛圍。

    兩人都蹙眉看過去,只見薛心怡不小心將身前的一道檸檬水給打翻了,水漬順著桌子流了下來,滑到了薛心怡的裙子上。

    她穿著白色的紗織短裙,打濕後優美修長的大腿都有些若隱若現了起來。

    她身前的許總似乎更加滿意了,他眼睛一亮,乾脆搬了椅子,坐到了薛心怡的旁邊:“來,你不是說要給我講一些細節問題嗎,坐得近一點,好方便我聽。”

    說著,他將文件給遞給了薛心怡,但視線卻一直纏繞在薛心怡偏低的前襟和下面半透明的腿上,一雙眼只差沒有噴出火了。

    左漾笑了:“長遠,不去幫幫忙麼?”

    能看到顧長遠盯著許總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那是一種男人被侵佔了領地的危險,像是一隻老虎,在蓄勢待發。

    左漾心裡微微有些涼了下來,剛剛的好心情都一掃而光。

    她看向薛心怡,薛心怡卻還是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似乎是很怕得罪她旁邊的那個男人,但拿著文件的手,就算隔了這麼遠,都可以看到在微微的顫抖。

    真的怕麼?左漾扯了扯嘴角,沒有忘記前幾天跟薛心怡見面時,她趾高氣揚的氣焰和志在必得的囂張,這樣的女人也會害怕?

    她端起紅酒,饒有趣味的一會兒看看不遠處,一會兒再看看顧長遠,直到她都要覺得不耐煩了,顧長遠才蹙了蹙眉:“就像你說的,這是圈子裡的潛規則,如果她不願意,她完全可以不用那樣忍耐的。”

    “喲,長遠,你可真不夠憐香惜玉的,她好歹也是你們顧氏的員工,這樣看著被人欺負,你也真是鐵石心腸了。”左漾嬌笑。

    顧長遠卻知道左漾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在試探,而他,必須要經過她的考驗。

    想到今天秘書給自己說的話,顧長遠本來有些煩躁的心漸漸的穩了下來。

    事業才是他的全部,能幫他的人,只有左漾。若是左漾生氣,作為只有左漾一個女兒的父親左家老爺,怎麼可能還會跟他好好合作?

    他不屑的勾了勾唇角:“她,還不配我去幫她。”再看向左漾時,已經又柔軟了語氣,“別喝紅酒了,我聽伯父說你最近頭有些疼,我讓服務員給你換杯牛奶來。”

    左漾一愣,雖然沒有說什麼,卻沒有再碰酒杯。

    薛心怡已經快要將牙咬碎了。

    她眼角餘光看到不遠處兩人親密的樣子,心裡的火光越來越重。

    “小美人,你繼續講啊。”身旁的男人已經將稱呼都變了,他挨著她的耳朵,低低的道,而手,卻是準確無誤的伸到了……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補個妝!”薛心怡突然站了起來。

    身旁的男人一愣,但聽到她說補妝,更是別有深意的一笑,拍了拍她的屁股:“我陪你一起去。”

    薛心怡再不情願,卻都沒有拒絕。她故意繞到顧長遠和左漾跟前走,一眼都沒有看過兩人。身後的男人已經跟了上來,“薛小姐,別走那麼快啊。”

    顧長遠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左漾繼續眉飛色舞的講著自己的話。

    良久,左漾拿起了包包:“長遠,不介意我去一下洗手間吧?”

    顧長遠一愣,隨即彬彬有禮的做了個請的手勢:“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

    左漾笑著離開。

    洗手間門口,薛心怡和那個許總果然是在糾纏。

    許總將薛心怡給按著在磚池旁熱烈的親吻,左漾走了過去,許總都沒有放開她。

    左漾在鏡子前補了個妝,薛心怡一早就已經看到了她,小聲對許總說了什麼,許總才滿意的離開了。

    等到薛心怡也走了過來,左漾才挑了挑眉:“你給許總許了什麼好處,這麼好說話就離開了?”

    薛心怡的臉色十分的沉,非常的難看。她在旁邊的鏡子旁補了下淡妝,再轉過頭時,眼裡是剛剛沒有的凌厲:“左漾,你別得意,笑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你不過是贏了起跑線而已。”

    左漾笑了:“原來你也知道我把你贏在起跑線?不過我要說的是,不僅是起跑線,人生的一條完整的線,你都跑不過我!”

    薛心怡臉色一變,左漾不想給她說話的機會:“薛心怡,不要以為

    我好欺負。你一開始就不該找上我,我不像蓉兒,任別人欺負,你惹了我,我怎麼可能會讓你好過?更何況,你還跟我搶男人。”

    她補完妝,拿起包包就要離開,薛心怡在後面歇斯底里:“顧長遠他喜歡的是你們家,不是你!你遲早要後悔這樣對我說話!”

    左漾懶得理她,直接走了。

    後不後悔她不知道,但至少現在,顧長遠對她可不敢二心。

    再次坐回原處時,許總已經不在座位上了。

    顧長遠的下巴處有些淤青,但左漾什麼都沒有問。

    沒有過一會兒,薛心怡已經哭著慢慢的走了過來,她咬了咬唇,還是朝著顧長遠彎了彎腰:“謝謝你顧總,要不是你,我今天,可能就……”

    “你補完妝了?其實我覺得你還是不化妝好看。”顧長遠淡淡的打斷了薛心怡的話。

    兩人的臉都是一變,薛心怡的臉色是變得更加慘白,而左漾則是彎了彎唇。

    “是嘛。”左漾拿出小鏡子,左右照了照,“那下次我試著不化妝?還不是你們這些臭男人,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要不把自己收拾漂亮一點,誰知道你們的下半身到底是屬於誰的。”

    左漾粗俗的話並沒有讓顧長遠蹙眉,反而眼神更加溫和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們就走吧,我該送你回家了,不然伯父可得急了。”

    從頭到尾,都彷彿沒有看到薛心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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