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射鵰之楊康列傳 作者:鳳凰阿飛 (已完成)

 
li60830 2019-5-7 13:58:0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 31721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4:54
第十四部 第十章 失傳秘方

    既然孔雀說她教中的長老會以我的身份來刁難,我索性挑戰要裝扮成苗人前去。孔雀聽到這個建議,先是微微一愣,接著滿臉的笑意,頻頻點頭。而我正在心中考慮這次聚會裘老二會在裡面扮演什麼角色,所以對孔雀臉上的笑意並沒放在心上。

    既然已經決定插手五毒教的事情,我就不能不正式面對來自裘千仞的威脅。這裘老二雖然兩次在我手下狼狽逃竄,但每一次都是我有心算無心,讓這個自大卑鄙的老頭吃虧上當,如果真的光憑真功夫硬碰硬,那鐵掌水上飄又豈是浪得虛名?雖然我自負沒有個幾百招這傢伙擺平不了我,但這並不能讓我覺得有絲毫可以驕傲的地方,畢竟打不贏的後果很可能就是喪命,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為了五毒教死在這裡,我家裡還有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等我回去呢。所以我心中早就為這種形式作了些決定,既然不能力敵,那咱們就改為智取好了。

    但這想法實施起來難度頗大,畢竟裘老二已經兩次被我“智取”,就算是傻瓜也會小心提防了。那老小子能將一個小小的鐵掌幫,在湘西搞得風生水起,橫行一時,這等人才,如果不是自大,又怎麼會兩次被我迫走,這次要想再搞點花樣,那難度已經很不一般了。

    我現在全力修煉北冥神功,根本沒有精神去重新兼顧小無相功,所以現在克敵制勝的必殺手段除了北冥神功,就要靠旁邊的鳳凰琴了。但依照裘千仞的鐵掌和輕功,我可是沒有信心能扣住他,更談不上吸他的內力,而裘老二有了上次被紮成刺蝟的教訓,這一次恐怕一看見人端琴,腳底下就會抹油了。

    但是這點點困難可難不到我,我的寶貝鳳凰琴可是大面積散射,就算他裘老二輕功再高。也難保會挨一兩枚鋼針。而恰好我身旁坐著堂堂五毒教教主孔雀。論起下毒的本事,放眼江湖,孔雀如果認第二,就沒人敢認,只要讓孔雀在鋼針上加點料,那裘老二還不軟手軟腳。讓我大吸特吸?再加上船艙裡還有個輕度歇斯底里患者瑛姑,到時候裘老二能逃走就算他運氣好。想到能將裘千仞踩在腳下,瀟瀟灑灑的將他內力據為已有,我的口水就有點控制不住,看來我的本性還是對不勞而獲和天降橫財充滿了期待。

    正在我一臉奸笑,對明天的行程充滿了幻想之際,後脖子被塞進來一個冰涼滑膩的東西,接著耳朵就被一個溫軟的手擰上:“死沒良心的。這還沒下姑奶奶的船,就開始想別的女人了。看你一臉的**笑就生氣。姑奶奶先為李家妹子教訓教訓你。”

    我知道這是孔雀在整我,我不在意耳朵上的疼痛,可害怕這沒輕沒重的婆娘在我衣服裡面亂塞東西,連忙解釋道:“好孔雀,你誤會我了,我可是在想明天怎麼幫你。”感覺背後那東西又滑又膩,猛地撲騰了幾下,就一動不動了。雖然沒感覺到被咬到,但這種感覺讓我渾身亂起雞皮疙瘩,不敢用手去摸,手忙腳亂的解開腰帶,就要脫下衣服。

    孔雀看我慌裡慌張的樣子,並沒有幫忙,只是鬆開我的耳朵,拍手大笑:“死沒良心的,你晃個什麼,沒有姑奶奶的口哨,小青不會咬人的。”孔雀天生聲音柔媚,此時笑得花枝亂顫,更是明豔動人,我雖然在心慌意亂,但還是被孔雀嬌媚的樣子搞得心中微微一蕩。

    解開衣服,果然不出所料,一條通體碧綠的小蛇軟軟的從衣服裡面滑落。雖然知道也孔雀只是用這個“死蛇”來開玩笑,但我可不相信這半死不活的東西會像孔雀說的那麼聽話,狠狠的瞪了孔雀一眼。雖然很想將孔雀按倒好好的教訓一下,但考慮到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是毒物,要是她再來一個惡作劇,讓我摸來摸去摸出個蜘蛛蠍子什麼的,那還真要留下什麼心理陰影了。

    孔雀在那邊卻是面露驚詫之色,伸手拎眘半死不活的青蛇,晃蕩了兩下,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倒了一滴液體在蛇頭之上,那條蛇才慢慢又有了活性,好像害怕什麼似的,飛快的從孔雀的袖口游了進去。這讓我看了心裡更是毛毛的。前兩天和她親熱的時候,孔雀身體我每一寸都探索過,哪裡發現過什麼毒蟲,實在搞不明白孔雀是怎麼將這些玩意兒藏在身上的。

    孔雀用玩味的眼神看了看我,膩聲道:“好兄弟,你到底用了什麼辦法,能將小青弄得半死不活,這可是咱們五仙教的寶貝,可是連雄黃都不怕的喲。”說著軟軟的靠到我的身上,用下巴輕輕的揉著我的肩膀,一臉撒嬌的樣子。

    雖然我心中大動,但還是很快鎮定下來,畢竟孔雀這撒嬌的招式在我身上用了可不止一次,前幾次沒有經驗都敗了下來,這一次我拚命的想像她身上那條青蛇,才勉強讓自己神色不變。輕輕側身,將衣服披在身上,淡淡的說道:“孔雀,拜託你下次撒嬌的時候將身上的那些小東西放走,我膽子可是小的很呢。”

    “哼,你個沒良心的要是膽小,這天下的男人就沒膽大的了。”嘴裡雖然抱怨,但是坐直了身子,一揮手,將幾個綠油油的東西甩到艙頂之下。雖然孔雀的手法很快,但眼力不錯的我還是依稀看清楚了那些個小東西,一隻毛茸茸的大蜘蛛,兩隻大蜈蚣,一個蠍子,外加兩條蛇,看得我不禁打了個冷顫,這些個東西藏在五毒教教主身上,顏色如此怪異,顯然不是凡品,看著心裡就麻酥酥的,更何況被咬上一下。我現在還是真的佩服敢攔截孔雀的那些鐵掌幫幫眾了。

    難得孔雀變得這麼乖,我心中得意,卻故意不解釋為什麼那青蛇在我身邊沒了生氣,從身邊拿出鳳凰琴,打開放針的匣子,對孔雀說道:“孔雀,明日五仙教的聚會怕是會有外人幹涉,所以我想讓你在這針上面給我上點麻藥。”雖然上了毒藥效果更好,但現在裘千仞在我眼裡那就是一塊大大的蛋糕。我又怎麼會在自己要吃的蛋糕上抹毒呢。

    孔雀眼神幽怨,撅著嘴躍了下去,不一會兒就跳了回來,沒好氣的扔給我一個小小的葫蘆。我輕輕地晃了晃葫蘆,裡面嘩啦嘩啦聽起來裝滿了小小的丹藥,我還真不太知道應該怎麼將這麻藥喂在我的鋼針之上,只能用詢問的眼神望向孔雀。孔雀撅著小嘴,惡狠狠的從我手中搶過小葫蘆,打開塞子,倒出一粒小米大小的藥丸,扔在旁邊的酒碗中。那酒碗裡還有半碗女兒紅,那小小的藥丸一扔進去,酒碗裡面的酒瞬間沸騰開來,但一小股白煙過後,那碗女兒紅立刻恢復平靜。只是酒色變成淡淡的綠色,透漏出一絲詭異。孔雀將小葫蘆重重的扔了回來,說道:“將需要塗藥的東西放在裡面浸泡半個時辰就可以了。”說著轉過身子背對著我,又用恨恨的語氣說道:“你要是想試試藥效,塗在手上沒什麼用處,喝下去就知道滋味了。”

    知道這是孔雀在使小性子,變著法子告訴我這東西不見血沒什麼大礙,我可以放心的用心去安裝喂了麻藥的鋼針。我將所剩不到一半的鋼針泡在酒碗裡,嘆了口氣,自語道:“可惜用了三欠,這鋼針不多了,看來到了漢口還需要找個鐵匠打造一點了。”

    只聽“砰”的一聲輕響,一個頗重的小布袋被扔在我面前,孔雀背對著我冷冷冷的說道:“裡面是教中弟子用的暗器鋼針,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用的。”頓了頓,又忍不住加了句:“放心,還沒來得及喂毒,要不了你的小命。”

    沒想到孔雀只是瞟了一眼,就知道鳳凰琴裡面鋼針所剩不多,給我拿藥的同時還找來不同大小的鋼針讓我挑選,這還是次看到孔雀細心的一面。不過聽孔雀現在的語氣,好像真的有些生怕了,覺得自己再裝下去就有點過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鋼針,靠過去將孔雀摟在懷裡,柔聲安慰。

    孔雀象徵性的掙紮了幾下,但在我嘴手並用的安慰下,最後還是軟軟的靠在了我的懷裡。雖然我很想和孔雀來次幕天席地的大戰,但考慮到明天還要有場大戰,為了自己的小命,只得打消了這個香豔的想法。拉著孔雀一邊挑選合適的鋼針,一邊將自己強行偷吃了梁子翁的藥蛇一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當然了,我自然不會告訴孔雀我知道藥蛇的功效才強行搶來吃了,我的藉口只是說自己有個南方廚子善於做蛇,我是為了一飽口福才出的手,還故意大大稱讚了那條蛇的味道。

    孔雀感興趣的不是藥蛇的功效和味道,卻對那藥蛇的模樣問來問去,待得我詳細述說了那條蛇的顏色樣子之後,才恨恨的說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吃的那條藥蛇,應該是用咱們五仙教失傳幾十年的方子喂成的。當年我聽阿爸說過,咱們五仙教有些特殊方子,用來喂養五寶,培育出來的大五寶做藥,小五寶做酒,兩相配合不但能增長功力,還能百毒不侵。但阿公還沒來得及將喂養大五寶的方子傳給阿爸,就在關外失蹤了,害得咱們現在只剩下做五寶花蜜酒的方子了。”說道這裡,孔雀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好兄弟,那該死的梁老頭定然害死阿公偷了咱們五仙教的方子,你可一定要幫姐姐搶回來啊。”

    一聽說能增長功力還外帶百毒不侵,我早就在心裡做好了打算,說啥也要死磕梁子翁這個老傢伙,讓他交出秘方,日後公子我全家怕不怕毒可全著落在此人身上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4:54
第十五部 第一章 五毒風雲(二)

    穿上苗服之後我就後悔了,這種類似坎肩的衣服讓我穿在身上已經感覺十分的不自在,再加上解開頭髮,纏上頭巾,這個樣子弄得我都不想見人了。我心中暗暗嘀咕,如果真的穿成這幅德行,我見了裘老二不用動手,那傢伙准保笑翻在地了。好在孔雀頗有眼色,解開我的頭巾換上斗笠,又幫我在外邊加了個大氅,人雖然顯得神秘點,但最少我沒有被熟人認出的尷尬。

    讓小龍女換上苗裝很是容易,將連夜改好的苗服拿給小龍女,還沒等我要求,小丫頭就興高采烈地換下衣服,還特意跑到孔雀那裡要了兩個鈴鐺掛在腳踝上,看到小龍女晃動腳上的鈴鐺在我眼前跑來跑去,簡直活脫脫就是一個純真版的孔雀,忍不住將小丫頭抱在懷裡狠狠的親了一口。

    而讓瑛姑換衣服可就費勁了,這婆娘死活不肯穿上苗服,還振振有詞的說這衣服有傷風化,淑女是不會露胳膊露腿的。這倒霉藉口讓我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婆娘算哪門子淑女,是淑女就不會讓一燈這個老和尚傷心這麼久了。但這種話也只能腹誹一二,算是可想不可說,畢竟我還要指望這婆娘對付裘老二呢。好在少爺我知道這婆娘的死穴,擺明了告訴她這次可能要找裘千仞麻煩,要是她想去就必須扮做苗女,說罷扔下衣服扭頭就走。

    不出所料,我前腳出了船艙,瑛姑後腳就換上衣服殺了出來,只是一臉的凶厲之色,讓她原本性感的身材大為失色。我現在算是有點理解為啥老頑童如此的害怕這個婆娘,任誰也受不了有個偏執狂喜歡自己。

    待得走在大路上。我又發現自己的怪異了。原本就是用大氅加斗笠弄得神神秘秘,再加上背後背著一個長方形的布包,怎麼看都是一行人最為引人注目的一個。無奈之下,只好解下鳳凰琴遞給孔雀,想讓她替我背。沒想到孔雀這女人懶惰成性,隨手又將我的鳳凰琴遞給跟在她身邊的那個叫山妹的小姑娘懷中,這讓我不禁眉頭大皺。從下了船之後,我就故意地和孔雀保持距離,原因無她,就是因為這個山妹和另一個名叫喜妹的小丫頭緊緊地跟在孔雀身邊。我如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這兩個號稱船上最會用蠱的小丫頭自然是敬而遠之,生怕自己一不留神魁力外洩,讓這兩個小丫頭對我也來個芳心暗許,偷偷摸摸地下點同心結啥的好東西,少爺我這輩子就算栽了。所以我要盡一切努力,遠離這兩顆不定時炸彈,和她們沒有任何的交集。

    本著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的想法,我不想說那些可能讓兩個小丫頭不爽的話,只是拚命地用眼神暗示孔雀。但這次孔雀不知道是裝傻還是其他原因,傻傻的和我眉來眼去了半天。倒是一臉的笑容,就是不拿回我的鳳凰琴。最後我實在沒轍,只好瞪著眼睛做出要撒手不管的表情,孔雀才不情不願的將鳳凰琴背在自己的身上。只是嘴裡還嘀嘀咕咕地唸唸有詞,隱隱約約聽到是“沒良心的”等等對我的一系列“愛稱”。

    一行人走了大半個時辰,來到一個小山腳下,孔雀一揮手,身後的山妹就從懷裡取出一個哨子,放在嘴裡用力一吹,發出幾聲刺耳的怪聲,而山上立刻也傳來了同樣的聲音,只是長短有所不同,想必這就是五毒教聯絡的方式了。

    不多一會兒,山上快步衝下來一大群人,這些傢伙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著更是千奇百怪,什麼族的都有。而領頭的那個老者的衣著打扮讓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雖然老頭我不認識,但衣服的款式我卻認識,這明明就是漢族的衣服嘛,而且略微張望,從山上下來的五、六十人裡面,光漢人模樣的就不下十個,最少佔了五分之一。這擺明了五毒教裡面漢人不少,我卻傻傻的以為五毒教裡面都是苗人,讓孔雀擺佈成現在這個古怪的造型。

    孔雀此時卻是善解人意了,知道自己玩笑有點開大了,眼中流露出的都是歉意,表現地很是楚楚可憐。這神色對我的殺傷力頗為厲害,自己就算偶爾裝裝小丑,也算不得什麼,當下微微搖頭,示意自己並不介意。孔雀見我如此表情,小小的做了個鬼臉,才轉身迎上下山的那群人。

    那領頭的老者上前了兩步,抱拳行禮:“屬下張老三見過教主。”隨後跟在他身後的那群五毒教教眾,也一齊施禮說道:“屬下見過教主。”這些人嘴上恭恭敬敬的拜見孔雀,但臉上卻神色各異,沒多少恭敬。那些面露憤憤之色,顯然是那被暗算了的齊長老和潘長老的弟子屬下,而那些一臉愁容的應該和肇事者何長老比較親近。而那領頭的張老頭,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眼神卻頗讓人玩味,竟然詫異,好像孔雀不應該出現在他面前似的。從這一點上,我心中已然認定,不管那何長老發瘋之事是否與他有關,但和鐵掌幫勾結的傢伙八成就是他了。

    孔雀對著這些教眾還了一禮,淡淡的說道:“路上出了點小意外,耽擱了半日,不知道何長老事情大家是不是已經做了決定?”

    “啟稟教主,屬下等不敢擅自做主,已經在這裡等候教主一天了。”那張老頭人老成精,哪裡聽不出孔雀話裡帶刺,立刻不陰不陽的說道:“何長老怎麼說都是教中棟樑,沒有教主的命令,誰敢定他的罪。”這話裡話外,已經將矛頭對準了孔雀。

    此時的孔雀臉上已然沒有往日的笑容,冷得就像一塊冰,只是點點頭,不再說話,轉身向山上走去。我將小龍女抱在懷裡,混在孔雀的直繫手下隊伍裡倒也不算顯眼,跟在孔雀身後向山上走去。我和小龍女都在那裡左顧右盼,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小龍女是在新奇地看著那些奇裝異服人士,而我卻四處察看是否有裘老二的蹤影,我可不想偷襲不成反遭暗算。

    山頂上有個小小的山寨,顯然是五毒教的一個分舵。寨子裡面並沒有足夠裝下七八十人的大房子,所以清理出來一大塊空地,只擺放了五張椅子,看樣子這次聚會只有孔雀和那四個長老有位置了。

    孔雀走到居中的椅子坐下,而那張老頭卻坐在孔雀右手邊第二個椅子的後面,讓人感覺還算井然有序。我不知道應該站在何處,只得拉著瑛姑,硬著頭皮和山妹她們站在孔雀的身後。那山妹和喜妹是知道我和孔雀的關係,所以一齊向我露出一個大的笑臉。我不自禁打了個冷戰,咧了咧嘴角,算是打了招呼,不敢再看兩個丫頭。

    那張老頭不待孔雀說話,站起來口沫橫飛的將當日之事說了一遍,對於那何長老怎麼打傷潘、齊二位長老的事情只是略微帶過,反而將自己如何力敵何長老的過程說得天花亂墜,讓我都懷疑交手的兩人是不是比當今五絕還厲害。那張老頭擺唬了小半個時辰,可能看到眾人都眉頭大皺,才結束自己的說書慾望,喝了口水,對著斜對面椅子後面的一個高大青年說道:“何大侄子,當日你可是也在場,叔叔我沒冤枉你爹吧?”

    那姓何的青年臉色鐵青,臉上青筋直跳,咬著牙說道:“不錯,當日我阿爸是失心瘋,出手傷了齊伯伯和潘叔叔,你搶了我阿爸的劍,廢了我阿爸的武功,咱們也無話可說。可是你憑什麼又對我阿爸下了黑手,讓他現在神志不清,不死不活的活受罪?”說著眼睛就要噴出火來了。

    孔雀聞言猛地站起身來,盯著張老頭,冷冷的說道:“張長老,你將何長老怎麼了?”

    “也沒什麼,只是用了點鑽心蝕骨散而已。”張老頭輕輕巧巧的說了個名字,待看到其他人臉上不以為然的神色,加上對面那姓何的青年一副拚命的架勢,連忙補充道:“我也只是想知道何老二是不是和什麼人勾結而已。()再說了,我過後馬上就給他上瞭解藥,是他自己不爭氣,自己變得痴痴呆呆,關我什麼事?”說著又對著對面空椅子後面的一個漢族女子說道:“我說潘大侄女兒,你爹現在可也是痴痴呆呆的躺在床上,伯伯我這麼做,也不算過分吧?”

    那姓潘的少女眼中含淚,看了旁邊那姓何的青年一眼,低著頭沒說話。這表情連我這外人都看得清楚,這何、潘二人應該算是一對兒,那張老頭這麼說,顯然有挑撥的意思在裡面。那張老頭見對面的少女不說話,又轉頭對旁邊的空椅子後面一個大漢說道:“齊大侄子,你倒是為你師傅說兩句啊,我齊大哥可死得冤枉啊。”

    姓齊的漢子顯然是粗人一個,想也不想,直接對孔雀惡狠狠地喊道:“教主,俺是粗人,俺只知道何二叔和俺師傅本來好好的,可就從你那裡回來之後就變了樣子,所以你一定要給俺個交待。”這話音一落,四大長老的弟子屬下都跟著鼓噪起來,矛頭都指向孔雀。

    我在一旁冷眼看著這群傢伙的表演,眼神從來沒離開過那張老頭,果然,那張老頭一看五毒教的教眾各個鼓噪,自己卻默不作聲,反而坐回了椅子,微微後仰,側著頭聽身後一個和我一樣帶著斗笠的胖子說話。

    這個熟悉的身影一落在我的眼中,一切的疑團都解開了,我冷笑著自語道:“這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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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部 第二章 迷魂鬥法
    和張老頭說話的那個胖傢伙雖然也是頭戴斗笠,讓人看不清樣貌,但他那體形卻讓我一下子認出了此人,他就是丐幫的前長老,叛徒彭海。當日我的黃蓉受傷,幾乎就算是拜此人所賜,所以我對不能親手收這個傢伙一直耿耿於懷,後來聽魯有腳稟告,說這叛徒已經上了鐵掌山,我為了幫黃蓉根除傷勢,著急去終南山,只得暫時放棄追殺這個叛徒。沒想到天網恢恢,竟然讓我在五毒教的聚會上看到此人。

    這個彭海武功雖然不怎麼地,但所擅長的懾心術倒是頗為了得,想必那何長老就是著了這傢伙的道,再加上旁邊一個居心叵測的張老頭,那姓齊和姓潘的兩個老傢伙又怎麼是對手。

    此時以那莽漢為首,眾多五毒教教眾都在大聲嚷嚷,紛紛要求孔雀給個說法。而孔雀的那些親信自然不甘示弱,大聲反駁。四大長老原本就分成兩派,手下弟子互看不順眼的大有人在,趁此機會免不了報報私仇,相互叫罵兩句,整個廣場漸漸亂成一團。

    那姓齊的莽漢性子急躁,越說越激動,要不是他身旁有人拉著,恐怕已經打了過來。眼見孔雀處處被動,有些控制不住局面,我就知道自己不出手是不行,將小龍女遞給一旁的瑛姑,一提丹田之氣,對著場中大喝一聲:“彭海,你給我站出來。”聲音猶如一個霹靂,震得場中的五毒教教眾心神蕩漾,一時間忘記了爭吵。

    那彭海猛地被人叫出名字,已是心神不定,待想起來這聲音是誰,更是嚇得渾身肥肉亂顫,後退幾步,下意識地轉身就想跑。倒是那張老頭反應挺快,一把抓住彭海的胳膊,低聲說道:“兄弟,你怕個什麼?”

    那彭海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剛才的瞬間失態,是因為丐幫幫主的威名讓他下意識的害怕,待被張長老抓住。馬上就恢復了常態,暗罵自己沒用,竟然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嚇成這個德行。當即乾笑兩聲道:“沒事沒事,這小子內功不錯,震得我心裡發慌,現在沒事了。”說著又向對面看了看,自語道:“小賊,既然這次只有你一個人,就不要怪老子出手教訓教訓你了。”說著鬆開了張長老的手,搖搖晃晃地來到場中,細聲細氣的說道:“原來是楊幫主啊,沒想到楊幫主竟然也入了五毒教。看起來你我兄弟還真是有緣,到哪裡都是一家。”說著仰天打了個哈哈。

    我在孔雀的椅子上輕輕一按,輕飄飄地飛入場中,對彭海冷笑道:“和你這傢伙有緣,本公子可是氣悶得緊呢。不過想必過了今日,咱們的緣份就到頭了。”說著無形的殺氣緊緊地鎖住了彭海。

    彭海笑容一僵,臉色微變,被我的殺氣刺激得後退了半步。但隨即又恢復笑容,雙目直視我的眼睛,微笑道:“楊幫主,些許小事何必放在心上,您老站了這麼久,想必也累了,不如過來歇歇如何?”說著雙目中精光逼射,動人心魄,而聲音更是悅耳動聽,讓人心生倦意。

    但我既然能和這彭海站在一起,又怎麼不提防這老小子的懾心術?況且少爺我早在終南山的時候,為了日後的幸福就用過移魂**,對這門功夫可說是頗有研究,所以說彭海此舉算得上是班門弄斧了。我微微一笑,內息流動,心神穩固,雙眼直視彭海的眼睛,輕聲說道:“是啊,當真好累,彭兄你是不是也好累啊?”

    彭海見我直視他的雙眼,心中大喜,自信對手已然落入已手,隨口答道:“是啊,我感覺好累。”話剛出口,已然心知不妙,猛力鎮懾心神,但他這麼做反而心神更是蕩漾,瞬間心神失守,內心一陣模糊,眼中的光芒已散,呆笑著站在場中。

    看著彭海的表情我心中大爽,這傢伙絕對的自作自受,要不是他想用懾心術控制我,又怎麼會如此徹底的被我控制,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我拍拍彭海的胖臉,轉身對還在一旁運氣的姓齊的莽漢朗聲說道:“既然這位兄弟想討個說法,那就先聽聽我身邊的胖子是怎麼說的吧。”說著將彭拉到身邊,柔聲說道:“彭海,就說說你和那個張老三的計畫吧。”

    彭海雖然目光呆滯,但臉上笑容不變,對這姓齊的莽漢大聲說道:“我和張老三早就商量好了,借何老二的手,除掉齊老大和潘老四,再推在孔雀那娘們身上……”話沒說完,那張老頭已看出情況不妙,跳了起來大聲喝道:“彭兄弟你失心瘋了啊,亂說什麼?”

    但中了移魂**的彭海根本聽不見張老頭的喝罵,語氣絲毫不變,繼續說道:“只要張老三當上教主,就帶領五毒教併入鐵掌幫,裘幫主會任命張老三做二當家。”那張老三急怒攻心,大聲怒道:“這傢伙胡言亂語,誣陷於我。”說著雙手連揮,幾枚暗器帶著風聲飛向彭海的後心。

    我早就料到這老傢伙會shā're:n滅口,上前一步,擋在彭海的身後,大聲笑道:“老東西,想shā're:n滅口啊?”說著衣袖一揮,那幾枚暗器就反飛向張老頭。這手功夫正是《九陰真經》裡面對付暗器的手法之一,原本是要將暗器捲到袖子裡面,但我怕那張老頭的暗器上有不明不白的毒,索性就將之反打回去。

    張老頭手忙腳亂地躲避暗器,奈何這暗器速度飛快,根本防不勝防,直接被一枚鋼鏢打中了胳膊。張老頭疼得一聲叫喚,卻沒有直接去拔暗器,而是從懷裡掏出四五個藥瓶飛快地向嘴裡塞藥,看樣子這暗器上的毒份量不輕。

    那邊彭海卻沒事人一樣,滔滔不絕地將自己如何先控制何長老,再命何長老重創齊、潘兩位長老的事情全說出來,其過程簡單明了,比起適才張老的牛皮好聽了不知道多少倍。

    彭海的話還沒說完,齊、何、潘三大長老的弟子門人就炸了鍋了,抽出傢伙就要火拚張老頭及其門下。這時候孔雀突然躍到我的身邊,大聲喝道:“都住手,我有話說。”此時五毒教教眾既然知道事情和孔雀無關,孔雀這教主的話份量就重了很多,眾人雖然都紅著眼睛瞪著張老頭一門,但還是停了下來。

    孔雀顯然很滿意自己說話的份量,對身前的這些幫眾點了點頭,轉身對張老頭森然道:“張老三,你身為本教四大長老之一,若是喜歡這教主之位,大可直說,只要大家覺得可以,我凡洛二話不說,就可讓位,你又何必勾結外人殘害同門?”

    “臭丫頭,你少在那裡假清高,你要不在乎這教主之位,拉攏那麼多教中弟子做什麼?那齊老大和潘老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拚命的拖老子的後腿不也是為了這教主的位子?老子就是先動手而已,要不然死的可就是老子了。”張老頭到此地步,索性實話實說,什麼也不在乎了。

    話沒說完,那姓齊的莽漢就破口大罵,聲明自己的師傅從來就沒有過這種念頭,我冷笑一下,暗暗搖頭,就憑這莽漢的衝動勁兒,他師傅就是有這種想法也不會告訴給他。不過話說回來,那張老三說的也有道理,除了那效忠孔雀的何老二,齊老大和潘老四恐怕都在窺視著教主之位。

    此時那些教眾群情激憤,紛紛要求幹掉那張老三以向孔雀表達忠心,連那張老三的大部分屬下都紛紛來到孔雀面前力陳自己被張老三矇蔽,對張老三的安排絲毫不知,結果張老三的身邊就剩下幾個死硬分子,各舉兵刃護在張老三的身邊。我冷眼看了看,包括張老三在內,這幾個傢伙武功實在不咋地,看來他們是逃不脫被亂刀分屍的命運了。

    讓我想不到的是,這張老三還算有點男子氣概,從身邊弟子手中接過一個長條布袋,從中取出一柄金黃色的長劍,橫在手中。整柄劍就像一條長蛇盤曲而成,蛇頭為劍尖,蛇尾為劍柄,可能打造的時候加入了不少的黃金,整個劍身都是金黃色。我微微一愣,暗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蛇劍?不過怎麼看這張老三也不像練過《金蛇秘笈》的主兒啊。”忍不住就想拉住孔雀問個明白。

    還沒等我開口,那姓何的青年就破口大罵:“張老三,你這個老混蛋還要不要臉,我阿爸為教主新鑄的金蛇劍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用。”

    “你那死鬼老爹想拍那臭丫頭的馬屁,想不到會便宜了老子吧?”張老三仰天大笑,接著手中金蛇劍一揮,冷笑道:“不要以為老子現在走投無路了,今天這山上你們誰也跑不了。”說著從懷裡拿出個鐵哨子,大力地吹起來。

    看到這老傢伙一臉的猙獰,我心下大跳特跳,一個古老而又常見的橋段在腦子裡翻來翻去,這老傢伙當反派上癮,不會也在這裡埋上什麼hu0ya0之類的東西,要在敗露之時和大家同歸於盡吧?少爺我為了一個小小的五毒教的內亂,在這鬼地方英年早逝,當真是不甘心啊,忍不住仰天長嘆:“這衝動是魔鬼,女色害死人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4:55
第十五部 第三章 再戰鐵掌(一)

    幾聲尖銳的哨音過後,我閉著眼睛就等著那聲驚天動地的……那一刻心裡想得最多的就是黃蓉和莫愁,滿腦子都是兩個女人倚門而望的情景。可等來等去,沒等來爆炸聲,倒聽見張老三得意的狂笑聲:“怕了吧,老子又怎麼會不留下條後路,等會兒裘幫主上得山來,讓你們一個個死無葬身之地。”說著又是一陣囂張的大笑。

    原來只是吹哨子叫人啊,雖然叫來裘老二也很棘手,但總比炸得粉身碎骨好得多,看來我是高估了眼前這個傢伙。剛被嚇得一身冷汗的我看到張老三那囂張的樣子就生氣,猛地躍起,猶如一隻大鳥飛撲向張老三。

    張老三手上功夫要是有他嘴上功夫的一半,說不定還真能應付一二。如今見到我向他直撲過來,大驚之下,身子後退,手忙腳亂地揮動手中的金蛇劍,胡亂的向空中亂刺。而圍著張老三的那幾個死硬親信,也各執兵器,不要命的搶上去阻攔。

    我身在空中,身形似慢實快,內息一轉,憑空又拔高了三尺,越過阻攔之人,已然撲到張老三的頭頂。張老三嚇得魂飛魄散,手中金蛇劍不停,左手又向懷內掏去。我怎能給他機會鹹魚翻身,左手手掌一揮,兩個指頭已然夾住金蛇劍的劍身,身形趁勢滑落,右手搭上了張老三的左肩,猛地一用力,就將他的關節卸了下來。張老三瞬間喪失了抵抗的想法,竟然撒手鬆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右手亂擺,鼻涕眼淚四濺,大聲求饒。

    這種表演讓我嗤之以鼻,老傢伙還真以為自己演技不錯,能矇混過關,但我早就注意到他那亂搖亂晃的手越來越靠近自己的胸口,看來是想待我放鬆警惕之後,再暗下毒手。我經過這麼多經歷,早就知道痛打落水狗的道理,翻手拎住金蛇劍,隨手一揮,就削掉了張老三那不老實的右手。接著運用凌波微步,東一幌、西一斜,便如游魚一般在那幾個拚命向我撲來的傢伙身邊轉了兩圈,場上面就多了幾個泥塑般的人像了。

    這金蛇劍果然鋒利,張老三呆了一呆之後,才發出一聲慘叫。捲曲著身子在地上滿地打滾。我聽著張老三的哀號鬧心,上前一步一腳將張老三踢暈,然後在他腰間一挑,踢到孔雀身前:“這些是你們教中的叛徒,怎麼處置你們自己看著辦。”說罷轉身往山下望去,看著那群快到半山的鐵掌幫幫眾。

    孔雀對死魚一樣的張老三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冷冷地說道:“先治好張老三,將他們都帶回總壇執行家法。”幾個五毒教教眾立刻圍住張老三,喂藥的喂藥,包紮的包紮,忙成一團。而孔雀卻來到我的身邊,望著半山腰上那百十號鐵掌幫幫眾,輕聲問道:“好兄弟,咱們教眾的弟子善於用毒,這武功上實在不行,要是被圍住,恐怕……要不然咱們下毒驅敵,你看如何?”

    “沒用的。那張老三既然已經叛教,又怎麼會不給鐵掌幫解藥,如今怕是普通的毒藥沒什麼作用了。”說著又凝神望著越來越近的鐵掌幫幫眾。掃視了一會兒,果然看到老熟人,一身葛衫,手持蒲扇的裘老頭。只是這次裘老頭還是坐竹椅上來的,讓我一時看不出來人到底是裘老大還是裘老二。

    我指著竹椅上的裘老頭,低聲對孔雀說道:“如今之計,就是擒賊先擒王,待會兒我躲在後頭,看看能不能突然出手結果了這個老傢伙。那麼剩下的嘍囉就起不了什麼風浪。”我這話說的聲音極低,畢竟我現在還算是丐幫幫主,出手暗算實在是有失氣度,要不是實在顧忌裘老二的鐵掌,我寧願真刀真槍的收一頓這個裘老頭。我出的這個偷襲的主意若是洪七公或者黃藥師聽見了,難免會受到一通教育,但在孔雀這個苗女眼中,這絕對是妙不可言的想法,更是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水,遞給我說:“塗在你劍上,只要劃破那老頭一丁點油皮,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連這種話都說得理直氣壯。我謹慎地接過藥瓶,鄭重地放在懷裡。對付裘老二偷襲已然是足夠,完全不必要下毒,況且少爺我對裘老二的那身內力還在垂涎三尺呢。

    我重新帶上斗笠,隱身在眾多五毒教教眾之中。剛才我對付張老三那群叛徒所露的武功,完全震住了這群傢伙,不但對我恭恭敬敬,捎帶著看孔雀的眼神也敬畏了許多。想必我的存在,讓部分心中窺視教主之位的五毒教教眾能安分許多。

    鐵掌幫一上山,並沒有直接開打,而是恭恭敬敬的在裘老頭身後列隊,看不出來裘老頭還想搞不戰而屈人之兵那一套把戲,看來上官劍南那套軍隊裡面的東西裘老頭還沒丟。裘老頭大模大樣地坐在竹椅上,手中蒲扇輕搖,大剌剌的說道:“看樣子張老三功虧一簣,沒等到老夫上山就被你們拿下了。也罷,老夫也不想欺負後輩,你們哪個是教主,站出來說話。”

    “我就是五仙教的教主,老頭,你想說什麼?”孔雀知道這次已然不能善罷,上前一步答話,語氣頗為無禮。只是孔雀聲音天生柔媚,就算想惡聲惡氣,氣勢也是不足,倒是她的那句五仙教的名字一出口,讓她身後的五毒教教眾一愣,有幾個甚至開始小聲的交頭接耳開來。

    “想不到張老三竟然輸給一個小姑娘,真是沒用之極。不過老夫不管你們誰當了教主,只和能做主的商議大事。”裘老頭才不管對方是五毒教還是五仙教,當上教主的是誰,一揮手,命身後四個黑衣幫眾抬上來一口大箱子。裘老頭站起身來,一伸腳,踢開箱蓋,露出一箱子明晃晃的銀錠。隨手取出一大錠銀子,在手中拋來拋去,悠然的說道:“這只是見面禮,只要你們五毒教答應和鐵掌幫合作,這金銀珠寶,隨你們挑。”

    五毒教教眾大多是苗人,所以並不富裕,猛然一見到這麼多錢,多數人都倒吸一口冷氣。裘老頭看到這個結果顯然頗為滿意,不屑地看著眼前的這些土包子,仰著頭自顧自扇著手中的蒲扇。孔雀一方面感到這些個沒見過錢的教眾丟人,另一方面更氣憤裘老頭的表情,忍不住想開口大罵。我早就料到孔雀的反應,所以在孔雀身後輕輕的拉了拉她的衣角,並小聲的咳嗽了一下。

    孔雀立時想起偷襲之事,話到嘴邊馬上就變了:“既然有人好心送禮,咱們又怎麼會不收。”說著一揮手,對我這邊說道:“你們幾個把箱子先給我搬過來。”

    “教主果然爽快,那老夫也不拐彎抹角了。”裘老頭大是得意,將手中的銀錠拋回箱子,大聲說道:“眼下金國的大軍……”

    此時我低著頭走向裝銀子的箱子,在距離裘老頭不到五尺的距離之間,腳步一錯,猛地撲向滔滔不絕的裘老頭,一手扣向他的脈門,另一手抓向他的咽喉。我知道裘老二的鐵掌厲害,這兩招本是虛招,只要他後退半步,我就會拔出身後的金蛇劍,連綿不斷地強攻。只是結果讓我大大的出乎意料,裘老頭絲毫沒有反抗的意識,讓我順順當當的制住。我微微一愣,馬上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次少爺我又一次欺負了裘老大。

    不待眾多的鐵掌幫幫眾反應,我掐著裘千丈的脖子,直接就將他擒回五毒教這邊,隨手點了老頭的穴道,拿下斗笠,對他笑道:“老裘,怎麼公子我每次見到你,你都是在胡說八道呢?”說著又拔出金蛇劍,架在裘老頭的脖子上,對著剛剛反應過來,正要衝上來救人的鐵掌幫幫眾喝道:“想讓公子我動手宰了這個老騙子,就只管上來。”

    裘千丈正想長篇大論,突然間被掐住脖子,一口氣沒竄上來,差點給憋死,咳了好一會兒才喘過來,剛能說話,顧不得向我說好話,梗著脖子對身後喊道:“都回去,誰也別過來。”接著轉過頭來,對我陪笑道:“楊幫主,你怎麼又跟老頭子開玩笑了,老頭子身板不好,可經不起楊幫主的折騰。”

    我沒搭理裘老頭,只是對著對面的鐵掌幫幫眾喊道:“要想要這個老騙子活命,你們這群東西趕快滾回鐵掌山。”

    “小子,你要是敢傷了裘老幫主的大哥,小心咱們裘老幫主滅你滿門。識相的就趕快放人,咱們鐵掌幫可以既往不咎。”一個黑衣大漢上前一步,惡狠狠地威脅道。

    沒等我開口罵,癱軟在地的裘千丈就開口罵道:“姓江的王八蛋,你怎麼膽敢和楊幫主這麼說話,是不是想害死老夫啊。你她媽的趕快給我滾下山去,不要惹楊幫主不高興。”說完又滿臉賠笑的對我說道:“那些粗人不懂事,楊幫主可不要往心裡去啊。”裘千丈的表現徹底的讓我無語了,對於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我還真不好意思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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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部 第四章 再戰鐵掌(二)

    裘千丈雖然武功不怎麼樣,但畢竟還是幫主的大哥,鐵掌幫領頭的那個姓江黑衣大漢雖然被罵的狗血淋頭,卻也絲毫不敢流露出憤怒的表情。那姓江的大漢對著裘千丈一抱拳:“裘長老多保重,兄弟們這就通知幫主。”說完一揮手,帶著百十號大漢,頭也不回的下山而去。

    雖然五毒教的危機被化解了,但我的心卻放不下來,剛才那些鐵掌幫幫眾來去從容,令行禁止,完全是一派軍旅做派,要不是領頭的裘千丈窩囊,被這百十號大漢圍住,恐怕就如我也要跑路了,畢竟尋常的江湖爭鬥可比不上戰場上的廝殺。

    鐵掌幫幫眾都下了山之後,雖然孔雀也知道這個地方是是非之地,不能久留,但她五毒教的事情還是要解決的。此時孔雀趁著教中四大長老死的死,傷的傷,索性將原來分散在長老手中的權利全部收回,從此五毒教的長老一位就變成地位尊崇的擺設了。

    成為名副其實的教主的孔雀,直接傳令下去,將五毒教正式更名為五仙教,更以改革教規為藉口,將我這個教外人士拉上了長老的位子,並扔給我塊黑不溜湫的木牌子,美其名曰可以調動所有的五毒教弟子去做任何事情。

    這表面上孔雀給我的權力很大,但我卻心如明鏡,少爺我身為全真教三代弟子之首,更是丐幫的代幫主,能用上這些光會玩毒藥的人的機會實在太少了,這擺明了是想讓少爺我為她這個五毒教教主撐腰。雖然知道這個牌子只要放入我懷中,少爺我以後有的煩了,但看到孔雀那一臉的希冀,想起那幾天的露水姻緣,心中一軟,還是將牌子放入懷中。

    張老三、彭海還有裘千丈這三個傢伙,應該算是這次事情的主謀了。裘千丈身份特殊,孔雀不能處置,只有拿那張老三和彭海出氣。氣哼哼的命人給他二人喂上毒藥,要帶回雲南的總壇執行“家法”之類的私刑。至於這五毒教的家法是喂蛇還是喂蛤蟆,這東西我連想都不敢想,要不然這又會成為我日後噩夢的根源了。

    雖然孔雀儘量長話短說,但既要收回長老的權力,又想讓長老的弟子們接受,還是頗費了孔雀的一番口舌。當我陪著孔雀離開小山的時候,已然是日落西山,華燈初上了。而裘千丈胳膊脫臼了一下午,又被點了穴道。雖然不敢叫喚,但已經疼得臉色煞白,而負責扛著裘千丈的那個苗人大漢,因為氣惱鐵掌幫在沅水偷襲,對待裘老頭就如一袋大米,粗手粗腳的可勁兒扔。偶爾還在老頭肚子上偷偷摸摸來上兩拳,折騰得老頭的冷汗順著老臉不住往下淌。

    我看到裘老頭十成性命都快折騰掉一半,才示意扛人的大漢將裘老頭放下,拎著裘老頭的衣領,來到一棵大樹下,隨隨便便地一扔,笑眯眯地說道:“怎麼樣,老裘,這半天有什麼想法沒?”

    裘千丈半靠在大樹上,勉強擠出絲笑容,有氣沒力地說道:“楊幫主,楊少爺,老頭子我知道錯了,您就行行好,就把老頭子放了吧。”說著又像想起來什麼,搶著補充道:“楊幫主,只要你放了老頭子,老頭子保證不讓舍弟找楊幫主的麻煩,而且還會勸舍弟改邪歸正。以後咱們鐵掌幫和丐幫就可以守望相助,結為同盟,共抗金兵南下了。”

    如果說姓裘的兄弟倆不會做han'j-ia:n,只要腦子稍微正常點的都不會相信。我冷笑一聲,並不答話,隨手將裘千丈的胳膊對正,猛地用力,幫裘老頭將胳膊復原。那裘千丈雖然疼得一咧嘴,但卻鬆了口氣,看樣子他還以為自己的騙術成功。要不是裘老頭穴道沒解,恐怕已經衝上來稱兄道弟了,就是如此,裘老頭還是滿臉堆笑,一大串恭維之詞就洋洋灑灑地從嘴裡噴湧而出。

    裘千丈的話越來越不著邊,將我誇得簡直是天上少有,地上絕無,要不是少爺我不想夜宿野外,還真不想打斷這不要臉的馬屁。我站起身來,從孔雀的手裡接過金蛇劍,拿在手裡,斜著眼睛看著裘老頭。裘千丈被我不懷好意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馬屁不敢繼續拍了,顫聲說道:“楊幫主,老頭子只是被點了穴道,又不是被綁著,你、你拿劍做什麼啊?”

    我微微一笑,用金蛇劍在裘老頭的兩個耳朵上比划來比划去,緩緩地說道:“老裘,你這麼有趣,少爺我是不會殺你的。”裘千丈一聽到這裡,立刻接口道:“楊幫主大仁大義,一言九鼎,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啊……”說著又想來一通馬屁。我手中金蛇劍一抖,“哧”的一聲,就剃掉了裘老頭的半邊鬍子,嚇得裘老頭將馬屁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我手中長劍不停,將裘老頭的另一邊鬍子剃掉,才開口說道:“老裘,少爺我知道你和你弟弟長得是一模一樣,為此少爺我可沒少上當吃虧,為了咱們以後能認出你來,先幫你剃了鬍子好了。你看,剃了鬍子之後,最少年輕了二十歲,這樣你都可以裝你弟弟的兒子了。”看到裘千丈的光禿禿的下巴,忍不住笑了起來。

    裘千丈哭喪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卻摸著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年輕了好多歲的裘千丈,自語道:“這鬍子遲早會長出來,這個樣子可不保險,不如削掉一隻耳朵好了。”說著長劍再次伸出。

    裘老頭看著金蛇劍伸了過去,嚇得高聲大叫起來,我倒是沒想到這老頭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能叫喊得如此精神,看來人的潛力還真有待挖掘。但裘老頭的叫喊著實難聽,我剛想上前封了老傢伙的穴道,猛然間發現老傢伙的眼中竟然露出一絲喜色。雖然不知道哪裡不對,但也顧不得對付眼前的裘老頭,一招“蘇秦背劍”將金蛇劍就擋在背後,左手趁勢回擊。裘千丈“嗷”的慘叫一聲,因為我收劍的時候,金蛇劍的劍尖突起劃破了老傢伙的臉,這下子這老東西再也不能在我面前冒名頂替了。

    “叮”的一聲,猛地感覺後背一震,接著左手感覺一股大力襲來。好在我用的是空明拳的拳勁,順著這力道回躍,遠遠地向外躍開。這時耳後又聽見呼呼風聲,氣息一轉,在半空中強行一個翻身,躲開了打過來的暗器。

    我落在地上,踉蹌了一步,調勻了內息,才看向剛才站立的地方。場中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老對頭鐵掌水上飄裘千仞。裘千仞惡狠狠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幾個五毒教教眾,最後眼神落在我的身上,變得更為凶狠:“臭小子,看不出來你運氣還真的不錯啊。”說罷轉身走到滿臉血的裘千丈的身前,扶起自己的大哥,伸手在裘千丈身上按來按去,想解開裘千丈的穴道。

    我在一旁還真的擦了一把冷汗,剛才那幾個起落我還真是很走運,如果不是看到裘千丈眼中那不經意的喜色,或者我手裡拿的不是削鐵如泥的金蛇,又或者裘千仞扔出來的不是那半柄鋼刀而是其他暗器,恐怕剛才我真的在劫難逃,不死也要重傷了。

    我點穴的功夫是跟大老婆莫愁學的,源自於林朝英,端是陰狠,那裘千仞在他哥哥身上鼓搗半天,也沒能解開他哥哥的穴道。我走上前幾步,冷笑道:“我說裘老二,要不要少爺我幫忙啊?”接著又對不遠處的瑛姑笑道:“劉大姐,今天看來可是咱們的好機會啊,如果不好好招呼招呼這位裘大幫主,咱們都對不起老天的眷顧了”大難不死的我現在是打定了主意,今天說什麼也要干掉這個老東西,至於能不能吸乾裘老二的內力,我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裘千仞冷笑一聲,又環顧了周圍一眼,冷笑道:“姓楊的臭小子,你沒做夢吧,就憑著這幾塊料,就想招待老夫?”說著猛地在他哥哥後心拍了一掌。那裘千丈哇的吐了一大口血,站直了身子,指著自己的弟弟開口想罵,裘千仞冷冷地說道:“都什麼時候,還想胡鬧,趕快滾回鐵掌山。”裘千丈雖然不甘心,但看自己弟弟的表情也知道情況不妙,抱著臉連滾帶爬地衝進後面的樹林,遠遠喊了一聲:“山不轉水轉,姓楊的,咱們走著瞧吧。”

    “厲害啊,當真是厲害。”我輕輕地拍了幾下巴掌,大聲對裘千仞笑道:“老裘你不愧是一代高手,為了不被拖累,竟然強行震散了自己老哥的內力。這種決斷讓少爺我打心眼裡佩服啊。”

    裘千仞面色灣,冷哼一聲道:“臭小子,少在那裡裝腔作勢,有什麼本事就拿出來,老夫倒要看看幾個月不見,你又長了幾分斤兩。”說著身形一晃,一個橫移,抓住了扛著裘千丈下山的那個苗人大漢的脖子,獰笑道:“你剛才是不是打得很爽啊?”手上一用力,那大漢連吭都沒吭,就被捏斷了脖子。

    裘千仞拔出那大漢的苗刀,隨手挽了個刀花,獰笑道:“知道為什麼江湖上都稱呼老夫為鐵掌水上飄麼?那是因為凡是看到老夫用刀的人,都去閻王那裡報導,再也說不了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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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部 第五章 金蛇秘笈

    裘千仞很鬱悶,甚至以為現在就是一場夢,裘千仞不停的問自己,為什麼自己還不醒來?裘千仞也知道這不是夢,因為肩頭和大腿上的傷還在流血,自己每一刀劈出去,肩頭都會鑽心地疼痛,每一步移出,插在大腿上的竹籌就會一下,這些疼痛時刻在提醒自己,這不是夢。

    裘千仞現在有個錯覺,眼前這個一臉奸笑的小子是不是上天特意派下來和自己搗亂的。不但每次自己的計畫都在最後關頭被這個小子搞砸,而且每次見到這個小子,自己或多或少都要受點傷,但這和武功完全沒有關係,眼前的這個小子如果不用詭計,自己有信心一百招拿下他,嗯,也許要兩百招,但這小子最後一定會命喪自己的手下。

    裘千仞從來沒覺得自己是正人君子,從來都對所謂的江湖規矩嗤之以鼻,但現在他真的很想大喝一聲:“你們還講不講江湖規矩?”一個瘋婆子,一個毒女人,再加上一個奸滑的臭小子,不單單合夥圍攻自己,而且個個出手陰毒。那瘋婆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瘋了,咬牙切齒地招招拚命,自己只是在她胳膊上來了一刀,卻換來大腿上那根竹籌,要不是自己時時小心,恐怕真的會被這瘋婆娘抱住。那毒女人也不是好東西,在外圍有一搭沒一搭的亂扔暗器,要光是暗器也罷了,偏偏時不時摻雜著些活物,什麼蛇啊,蜘蛛啊,亂七八糟的一大堆,要不是自己機警,早就著了她的道了。最可恨的就是那個一臉奸笑的臭小子,仗著自己的兵器鋒利,招招進手,不是硬劈自己的刀,就是用兩敗俱傷的打法逼自己換招。按照自己的脾氣,以傷換命的買賣也是做得,但沒想到自己的刀劈中臭小子的胸口的時候,對方竟然毫髮無傷,而自己肩膀上卻多了個血窟窿,不用說,這卑鄙的臭小子身上定然穿了什麼刀q-ia:ng不入的軟甲,卻用這種打法來騙自己上當。

    裘千仞膽怯了,肩膀和大腿上的傷口愈來愈疼,好像自己的力氣都隨著鮮血流了出去,頭也越來越暈,這不是因為流血過多,而是因為剛才那毒女人扔過來的那條毒蛇,被自己砍死之後濺了一身的毒血,可能流入了傷口。最讓自己受不了的是,那瘋女人的神情,這瘋女人肌肉扭曲,神情猙獰,幾次張著一口白牙撲上來,那架勢好像不從自己身上咬下來塊肉就不會罷休。這一切都讓裘千仞感覺,如果再不跑,恐怕真的要喪身此地了。

    ……

    裘千仞的表情我是全都看在眼裡,他那點小心思我可是全都瞭然。爭鬥之中,我更發現手中金蛇劍的優點,此劍不但鋒利,讓我幾招就削掉了裘老頭的刀尖,而劍尖的分叉更是妙用無窮,不但可以去鎖裘老頭的苗刀,而且倒拖斜刺,皆可傷敵。將這幾招混雜在我的全真劍法之中,打得裘老頭是手忙腳亂,要不是方才被裘老頭一刀劈得胸口發悶,刺中他肩頭的那一劍定然能撕下來一大塊肉。

    看到裘千仞臉色越來越白,腳步漸漸有些不穩,手上雖然刀法凌厲依舊,掌風兇猛如常,但眼神卻不住地往外飄。知道這老小子又打著腳底抹油的主意,忍不住笑道:“老裘,難道你這次又想來個三十六計計麼?不過你這次恐怕是走不了啦。”

    “哼,臭小子,當今世上能攔得住老夫的人可沒有幾個。”沒想到這老傢伙順坡下驢,擺明車馬要跑,一時間我竟然也無話可說,只能加快了手中的金蛇劍,封住了裘千仞的退路。而瑛姑對裘千仞的話視若罔聞,依舊追著裘老頭拚命,只是看她氣息不勻,雙目赤紅,胳膊上的傷口所流的血更是染紅了半身,再這樣下去,恐怕真的要和裘老頭同赴黃泉了。

    裘千仞又支撐了兩招,突然大喝一聲,手中沒有刀尖的苗刀脫手飛出,直奔外圍的孔雀面門而去,接著一掌橫掃,將我逼退半步,一側身躲過瑛姑的b-i'sh0u,從懷裡掏出一顆雞蛋大小,黑乎乎的小球,猛地向地上摔去。

    只聽“砰”地一聲響,一道強光伴隨著黑煙從裘千仞的腳下出現,裘千仞瞬間就隱入煙霧之中。孔雀堪堪躲過裘千仞的突襲,看到黑煙之後喝道:“快躲開,小心有毒。”我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用袖子掩住口鼻,一個倒躍跳到孔雀的身邊,戒備地望著黑煙。而瑛姑卻不管那一套,猛地撲進黑煙,想拖住裘千仞。

    裘千仞不愧被稱為鐵掌水上飄,在大腿上被插了根竹籌之後,還是身形如電。雖然瑛姑也以輕身功夫見長,但比起裘千仞卻還是大大不如,沒等瑛姑撲進黑煙,裘千仞的身影已經飄到旁邊的樹林邊上,幾個起落就隱入樹林,遠遠的飄來一句:“小子,咱們走著瞧。”語氣竟然和他大哥是一模一樣,看來這腳底抹油的功夫是他們兄弟倆的家傳絕技。

    瑛姑衝出黑煙,對著裘千仞逃走的方向就想追去,但沒跑兩步,一個踉蹌,就委顧在地。我趕忙拉著孔雀過去察看。孔雀按了按瑛姑的脈搏,又看了看瑛姑的眼底,長出一口氣道:“還好,那老賊放的只是一般的迷煙,劉姐姐只是昏迷過去,沒什麼大礙。”說著取來傷藥為瑛姑包紮。

    我饒有興趣地來到剛才裘千仞站著的地方,仔細地察看剛才那聲爆炸所留下的痕跡。地面上只留下一個小坑,周圍什麼殘骸都找不到,要不是空氣中還殘留著些許硝煙的氣味,絲毫看不出來這裡曾經有過爆炸。這讓我大感奇怪,剛才裘千仞的動作很像我記憶裡面所謂的忍者逃跑時候的伎倆,只是我內心實在不想承認在這個年代那些倭人能做出這種東西來。

    看著我正對這一個小坑發呆,孔雀輕輕地推了我一把,笑道:“人都跑了,還看個什麼,難道你真的想在這裡露宿不成?”

    “我在想那裘老賊逃跑的手段是不是從扶桑忍者那裡學來的。”我悶悶地答道,看到這種來自東洋的hu0ya0產品,讓我著實鬱悶了一把。

    “什麼扶桑忍者,我怎麼都沒聽說過?”孔雀用手指輕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做努力回憶狀,但隨即就笑道:“但是這迷煙雷火彈我卻知道來歷。”

    “迷煙雷火彈?你是說知道這東西的來歷?”我一下子高興起來,聽孔雀的意思,這東西顯然算是國產貨,只要是國貨,那少爺我豈有不的道理?只要找到精通hu0ya0的工匠,說不定就能做出個土製的手榴彈,到時候就算單挑歐陽鋒也不是夢想。

    孔雀得意地說道:“這東西是閩南雷火堂的獨門暗器,原來叫做霹靂雷火彈,據說其製法源自西域大食,經過雷火堂的改進,威力更為驚人。而上代雷火堂掌門突發奇想,研製出來很多旁門雷火彈,有的能放迷煙,有的放毒煙,還有的甚至包著火油,一顆打出去,連水面都能燒起來,威力更是了得。”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小的棉布包,遞給我說道:“當年我阿爸就幫著雷火堂掌門調製毒藥迷煙,所以得了一些雷火彈。”

    小小的棉布包裡面放的是一個精緻的小匣子,匣子裡面整整齊齊地排著二十幾顆念珠大小的珠子。孔雀臉上微微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本來阿爸還留給我一顆迷煙雷火彈和毒煙雷火彈,但都被我小時候亂扔浪費掉了,這匣子裡面還剩下二十四顆霹靂雷火彈,你要是喜歡,都給了你吧。”

    我微微一笑,將匣子重新包好,放到孔雀的手裡,輕聲道:“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你還是帶在身邊防身吧。等有機會,我親自跑一趟閩南,多買點雷火彈就好了。”

    孔雀搖搖頭,將小匣子又塞到我的手中,黯然道:“早在二十年前,雷火堂就因為這霹靂雷火彈太傷天和,被天火夷為平地了。從那以後,江湖上就沒聽說有雷火堂的弟子出現了。”

    什麼被天火夷為平地,這根本就是正好被雷劈中hu0ya0庫房而已,要是我早出生個幾十年,一定會提醒這些雷火堂的兄弟們裝上避雷針,說什麼也不會讓這中國批hu0ya0專家就此連鍋被端,說不定中國能因此提前一千年進入熱兵器時代呢。

    既然這霹靂雷火彈屬於不能再生的消耗品,有錢也沒地方買,我自然不能再推辭孔雀的好意,畢竟這東西配合著我的彈指神通,威力應該不錯,等找個機會,定然要好好的讓歐陽鋒嘗嘗滋味。

    不過投桃報李的事情少爺我也不會忘記,當得知五毒教並沒有所謂的《金蛇秘笈》配合金蛇劍的時候,索性將自己所會的全真劍法和玉女劍法中一些殺招一一配合金蛇劍進行改動,重新集合成一套劍法。又從《九陰真經》裡面節選出部分內功心法和暗器手法,合成一個小冊子,上書四個大字“金蛇秘笈”,連同金蛇劍,珍而重之地交給孔雀。這小冊子上面大多是些威力既大,又不難懂的東西,想必適合孔雀修煉,至於我編撰的這個小冊子是不是傳說中的《金蛇秘笈》,我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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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部 第六章 全真孽徒

    雖然我歸心似箭,想早點回家陪老婆,但看到從昏迷中醒來的瑛姑渾渾噩噩,兩眼發直的倒霉相,只得決定多費點時日,先拐個彎去臨安,看看老頑童和貪嘴的洪七公是不是還在皇宮,找個機會將這個大包袱扔回給老頑童。

    果然,一聽說去臨安有可能見到老頑童,瑛姑的眼神漸漸地恢復了生氣。那日和裘老二的一場大戰,瑛姑的傷雖然不重,但精力消耗頗多,硬是在馬車上躺了兩天才恢復了些體力。好在瑛姑性子堅韌,稍微恢復了點體力,就棄車上馬,和我一路向臨安奔去。

    一連幾天的風餐露宿,大人倒沒什麼,可小龍女就有些受不了。雖然小丫頭有了點內力根基,但一來年紀尚小,吃不得苦,二來重傷初癒,元氣不足,幾日下來,一張小臉看上去就有點消瘦。

    眼見臨安已近,我怕小龍女吃不消辛苦,放慢了趕路的進程,路過一所道觀,雖然天色尚早,還是下馬借宿。

    這道觀雖然不大,山門上掛的匾額倒是氣派非凡,“上清觀”三個大字端是龍飛鳳舞,顯然這道觀的主持應該算是有點修為。守山門的兩個小道士也是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自報導號清風、清月。聽到這兩個名字我差點樂了,要是那個清月改為明月,我還真以為跑到五莊觀了。兩個小道士言辭謙和有禮,接過我遞過去的大錠香油銀子,臉上神色絲毫沒變,顯然見過世面。

    只是進了道觀,卻發現諾大的一座道觀,竟然冷冷清清,除了幾個掃地的小道童,一個長著鬍子的老道都沒看見。帶路的小道士清風不待我問,直接開口解釋道:“最近臨安城不怎麼太平,三日前師門長輩和師兄們都去做法事了。這兩日想必就會回來,怠慢之處,還請施主見諒。”

    少爺我雖然算是做了幾年的道士,但對這神神鬼鬼的東西卻是不信的。臉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隨口問道:“請這麼多道士,看來這鬼鬧得很凶啊。”

    “不是鬧鬼,聽說是鬧狐仙。是府尹大人親自來請地。”另一個小道清月搶著答道。提到官府中人更是得意洋洋,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師傅私底下說,可能不是什麼狐仙,應該是一個新出道的**賊,所以才帶著所有的師叔伯前去。”

    那個清風重重地咳了一聲,狠狠地瞪了清月一眼,顯然責怪清月說了不該說的話。那清月卻不以為然地說道:“師兄,反正師傅不在,你怕什麼?再說,這兩位施主一看就知道是咱們武林一脈,又有什麼好瞞的。”

    這話倒引起我的興趣,仔細地看了看兩個小道士,果然發現兩個小傢伙身形輕靈,看樣子真的練過幾年功夫的樣子。不禁暗罵自己大意,也不看看清楚,稀里糊塗地就闖到人家門派裡面。好在人家沒有什麼惡意,要不然被人敲了悶棍都不知道。看來自己以後行走江湖真要加緊小心了。

    不過清月小道士的話卻讓我很吃驚,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所謂的狐仙可能是老頑童閒極無聊,折騰大內侍衛搞出來的把戲,但這裡面怎麼又牽扯上**賊的稱呼了,這定然和老頑童無關了,難不成歐陽克這傢伙養好了傷,又開始幹壞事了?

    不過那清月被清風一瞪,卻也不在談論此事,只是悶頭帶路。我微微一笑,這點小事自然難不倒少爺我,待會兒找個機會,套套這個小道士的話還不輕鬆。

    安頓了疲累的小龍女和瑛姑,我直接來到道觀門口找到清月,藉口自己想在上清觀轉轉,又怕誤入人家的禁地,所以希望小道士做個嚮導。不知道是我香油錢給的足,還是小道士就是好動,反正三言兩語,就拐著清月小道陪我在道觀裡面亂轉了。

    論起道觀的氣派,這上清觀可是拍馬也追不上全真教的重陽宮,而少爺我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一句沒一句地套小道的話。只是這小傢伙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個清風的教訓,竟然對臨安之事絕口不提,讓我大為頭疼。但這也難不倒少爺我,幾句話之後就算瞭解小道士的性子,這是個頗為好勝的小子,不然剛才也不會主動說那麼多話了。

    小孩子果然就是小孩子,待得和清月熟悉一點後,我只是略微用了點激將法,小道士就將自己知道的那點點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據我所看,這事情和老頑童真的無關,而是臨安城真的出了個採花的傢伙,而且已經有了好幾個官宦人家的小姐糊裡糊塗地失了清白。那個臨安的府尹為了同僚的面子,不敢聲張,才用捉狐仙的藉口找上上清觀的道士。至於臨安皇宮裡面鬧沒鬧狐仙,顯然小道士也不知道。

    雖然少爺我很不屑於那些採花的**賊的作為,但覺得這種不能見光的職業,只要稍一張揚,怕是馬上就會跑路,而這次一下子去了那麼多的老道,這個傢伙只要稍微有點頭腦,也會溜之大吉,事隔這麼多天,少爺我就是去了也看不到人影了。既然這事情和我來臨安的目的無關,我也不想沒事找事攙和進去。當即和清月胡吹了一會兒,教了他兩招擒拿手,就回房打坐休息了。

    我入定了不知道多久,突然聽見門外一陣喧嘩,人來人往的喧鬧不斷,不時有人喝罵兩聲。我個想法就是上清觀的仇家趁著上清觀沒大人來燒房子了,抱起身邊的小龍女,拎著鳳凰琴就想跳窗上房。只是一開窗,就看見滿院子人來人往的道士,個個神色惶急。這時不遠處的一個房間門猛地被人打開,一個青年道士探頭出來喊道:“快拿正心丹,靜虛師叔又吐血了。”

    緊接著又是一番雞飛狗跳,拿藥的,端水的,絡繹不絕地衝到房中。這樣子不用考慮,定然是這群道士**賊沒捉到,反而被**賊收了。雖然有些吃驚現在**賊的囂張,但這些都沒讓我放在心上,現在讓我頭大的卻是懷中的小傢伙,眼見小丫頭撅著嘴就要發脾氣,趕緊關窗,抱著睡眼朦朧的小龍女回去繼續睡覺。

    只是我窗關到一半,剛才的那個房間裡氣沖沖地衝出來個鬍子花白的老頭,胳膊上包著的白布已經染紅了一半,扭頭對房間喊道:“掌門師弟,你好好照顧靜虛師弟,老道這就上終南山。”聽了這話,我大是得意,看來少爺我的師門長輩雖然武功不是一流,但急功好義卻是江湖聞名,這不,上清觀的這些老道吃了虧,個想到的就是去終南山。不過據我所知,全真七子現在在山上的可能性不大,我琢磨著是不是先提醒下這個老道,省得他白跑一趟。

    還沒等我開口,老道士下面的話差點讓我坐到地上。“萬事也抬不過一個理字,老道我就不信,他丹陽子能包庇自己的師弟。如果不給老道個交待,我靜洪就算死在終南山,也要讓天下人知道全真教的真面目。”說著氣哼哼地就往外衝。

    這時又從房間裡走出一個中年道士,一把拉住靜洪老道的手,說道:“靜洪師兄,稍安勿躁,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些誤會。”

    “誤會?靜虛、靜照兩個師弟還在那裡躺著,能不能熬過今晚還是兩說,是誤會就能下這麼重的手?掌門師弟,這次你就聽老道一次,咱們和全真教沒完。”那靜洪老道說著又要向外走。

    那上清觀掌門死死拉住靜洪,搖頭道:“師兄,那玉陽子王道長行俠江湖這麼多年,你什麼時候聽說過他做過有虧德行的事?我看今晚之事另有內情。”

    “哼,什麼另有內情,老道我明明聽到那**賊喊姓王的師傅,要不然老道又怎麼會刺他一劍。什麼全真七子,說得好聽,教出來的徒弟個個都是採花**賊。”靜洪老道看來性子頗為暴躁,執拗地認了死理,殊不知他這句話大大地得罪了一旁的某人。

    我聽老道這話的意思,他們是在追擊**賊的途中,傷在了王處一王師叔之手,為此要上門找掌教師伯理論。我雖然納悶王師叔怎麼能和**賊攪和在一起,但也被這靜洪老道罵得火往上冒,忍不住出聲道:“我說那個什麼靜洪老道,這麼說話可是很不厚道啊。”說著一按窗棱,抱著小龍女就跳了出去。

    那靜洪老道“唰”地抽出長劍,用劍尖指著我怒道:“你是何人,為什麼偷聽老道說話?”說著想是想起來什麼,大聲說道:“哦,你說老道說話不厚道,定然是全真教的狗賊,看劍。”說著用力一掙,不顧上清觀掌門的阻攔,揮劍撲了過來。

    這老道士的性子如此暴躁,不起誤會才是怪事。而那上清觀掌門見我一手抱著小姑娘,一手拎著鳳凰琴,看樣子好像沒辦法反擊,趕緊上前想拉住自己的師兄,嘴裡喊著:“師兄,使不……”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靜洪老道已經直直地趴在了地上,顯然被點中了穴道。

    我冷冷地看了看趴在地上的靜洪老道,將懷中小龍女放下,取出兩顆九花玉露丸,遞給上清觀掌門道:“在下全真教楊康,如果道長信得過,這傷藥應該能穩住貴同門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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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部 第七章 全真孽徒(二)

    上清觀的掌門靜軒有些愕然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師兄,又看了看眼前一臉平靜,又偏偏在這個時候自稱全真弟子的青年,一時間覺得有些接受不了。剛剛在大名鼎鼎的全真七子之一王處一那裡吃了大虧,馬上又出現個武功高強的全真弟子,這讓靜軒道人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什麼時候得罪過全真教,他們是特意來折騰上清觀的。

    他靜軒道人能坐上上清觀掌門之位,自然不會像他那衝動的師兄那樣沒腦子,只是在師兄倒地之後臉色微微一變,馬上就恢復正常,臉上露出和氣的笑容,伸手接過傷藥,稽手道:“多謝楊少俠賜藥,靜軒代二位師弟先謝過了。”說完急急忙忙地跑回房間,連還趴在地上的師兄都不看一眼。

    果然能做掌門的人就是有一套,不用我多說就能看清了形勢,而且一判斷出我是友非敵,立刻接過傷藥。這種當機立斷的氣度讓我禁不住暗挑大拇指。暴躁的老道靜洪並沒有被點中啞穴,但因為我生氣他口無遮攔,所以故意讓他面門著地,舌頭被牙齒狠狠地咬了一下,算是給他個教訓。

    過了大概半盞茶功夫,幾個道人就從房間裡走出來,一個個面露釋然之色,顯然那兩個受傷的道士小命無礙,只是當他們看到趴在地上的靜洪道人,個個臉色都有些古怪,顯然有些不知所措。好在靜軒道人馬上走了出來,對我又是一禮:“多虧了楊少俠的靈藥,敝師弟的氣息已經平穩了。”又看了看在地上哼哼的靜洪道人,對我說道:“敝師兄性子急躁,說話都是有口無心,還請楊少俠切莫放在心上。”說著又是一禮,站在一旁的那幾個道人雖然不知道事情原委,但也跟著自己的掌門行禮。

    既然人家給面子,我要是繼續鬧下去就顯得我很小器。當即回禮道:“靜軒道長客氣了,咱們都是道門一脈,些許誤會不足掛齒。”說著看了看在一旁直打哈欠的小龍女,接著說道:“方才聽聞貴我兩派好像有些誤會,待在下安頓了小妹,咱們再詳談吧。”

    靜軒道人點頭道:“也好,那貧道就在大殿恭候楊少俠大駕。”說完親自扶起了地上的靜洪道人,對我又是一禮,帶著眾人向大殿走去。

    好容易才讓小龍女入睡,收好鳳凰琴。才信步向上清觀的大殿走去。途經瑛姑的房間時,看瑛姑早就一身整齊地站在那裡等我。我原本還奇怪,外邊鬧騰得這麼凶,怎麼沒見瑛姑露面,原來她早就做好了準備。雖然覺得這上清觀上下對我來說沒什麼威脅,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裡怎麼說都是人家的地頭,說不準會有什麼變故,所以有瑛姑這半個老江湖在場。我心裡更能踏實一些。

    到了燈火輝煌的大殿,靜軒道長已經帶著幾個道士等在那裡了。摔破了下巴的靜洪老道也靜靜地坐在那裡,只是看我的眼神卻怒氣衝衝。這老道坐在椅子上的姿勢十分古怪,顯然這穴道還沒被解開。看到這滑稽的姿勢,我心中暗笑,雖然剛才我是用鳳凰琴的棱角打中靜洪老道,但上面用的勁道卻是跟老婆莫愁學的,這種打穴的功夫連裘老二都沒有辦法解決,更何況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小上清觀了。而方才我故意沒有主動解開老道士的穴道,本意正是想讓這個老傢伙再受點教訓。

    過了這麼半天,我的氣早就消了,當即走上前去。笑著對清軒道人說道:“抱歉抱歉,方才忙著安頓小妹,竟然一時忘記了給靜洪道長解穴,還請靜軒道長見諒。”說著,伸手在老傢伙的身上按了幾下,解開了靜洪的穴道。

    靜洪道人身子晃了晃,站起身來,對我施了一禮,大聲說道:“多謝。”因為靜洪老道的舌頭被自己的牙咬到,所以這兩個字說的甚不清楚,而且甚沒什麼誠意。

    老傢伙既然沒什麼誠意,我自然也不願意搭理他,微微點頭就算了事,直接和瑛姑坐在靜軒的對面。我和靜軒道人都沒心思拐彎抹角,所以一開口就直接奔向主題。我所關心的就是這些道人抓**賊為什麼抓到王處一的頭上。畢竟我以後還要打全真教的旗號,可不想哪一個人來敗壞了這名字。

    靜軒道人也不和我囉嗦,直接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事情經過十分簡單,上清觀的幾個老道受府尹所托,在臨安城抓那個膽大包天的**賊。那個**賊原本就是個新手,行跡很容易就被找到,今天還沒等到作案,就被堵個正著。但上清觀的這些牛鼻子實在差勁,幾個人圍住**賊打,卻還是被那個**賊強行跑了出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些牛鼻子自然要追了,沒追上幾步,正好遇到夜行的玉陽子王處一。那**賊一看到王處一,直接就喊了聲師傅,而性子火爆的靜洪一聽這個稱呼,二話不說上去就刺,結果正好刺中了毫無防備的王處一的胳膊。再後來就是王處一以一人之力,讓上清觀的這些牛鼻子狠狠地吃了一個大虧。

    說到這裡我已然知道原委,玉陽子王處一的性子雖然不像我師傅丘處機那麼火爆,但也不是個能聽人解釋的主,要不然當年我也不會為了比武招親費那麼大牛勁,這次平白無故被人刺傷,不發飆才怪。倒是那個叫王處一師傅的人頗為可疑,這上清觀的幾個牛鼻子武功我大致瞭解,剛才我是仗著凌波微步的精妙,出其不意才將那個大大咧咧的靜洪道人一招打倒,要是真的被這七八人人一起上,想要都擺平還真得費些功夫。照這個推斷,我在終南山上的師兄弟們,有能力衝出包圍的實在寥寥無幾了,而這些人中,只有沒鼻樑的趙志敬既是王處一的徒弟,又下山在外,雖然我按照武功推測可能是趙志敬,但還是有些想不通,這小趙同學如果去偷點什麼武功秘籍我可能相信,如果說要去採花,我倒覺得我的嫌疑都比他大。

    思前想後,還是算不出這個採花的傢伙能是誰,最後只得無奈地說道:“在下想了半天,也想不到哪個師兄弟會如此不肖,所以在下懷疑那個**賊在走投無路之時,隨便亂喊師傅,想擾亂諸位的視線,而恰好我王師叔也是急性子,這一言不和之下就和諸位起了衝突,結果搞成這個地步。”

    “楊少俠說得有理,貧道也認為全真教不會出此孽徒。而且怎麼說也是敝師兄先出手傷人,王道長生氣那也是情理之中。”靜軒道人一臉的謙和,說著站起身來對我一禮,接著說道:“還請楊少俠見到王道長之時,代靜軒略表歉意。”坐在靜軒道人身後的那些道士都起身施禮,只有那靜洪道人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態,看到自己的師弟都起身施禮,更索性一翻白眼,斜著腦袋閉目養神了。

    靜洪道人的表情我看在眼裡,卻並不說話,靜洪道人這個表情,已經說明這事情並不簡單,而靜軒道人如此謙恭,大半的原因應該是覺得不是全真教的對手,故意地大事化小。但我也沒什麼興趣深究此事,只是和靜軒等牛鼻子哈拉了些沒營養的場面話後,直接告罪回去睡覺了。

    離開上清觀之後,我就將這段小插曲給忘了,快馬加鞭了一上午,就進了臨安城。這臨安城不愧是南宋的都城,其繁華程度在金國是從來不曾見過。雖然整個大宋一直都在金國和蒙古的虎視眈眈之下,但臨安城內絲毫沒有什麼憂國憂民的氣象,整個一派歌舞昇平。而此時雖值深秋,但還沒有絲毫寒意,正應了那句“暖風吹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小龍女次看到這麼多人,開始的時候有些害怕,緊緊地抱著我的脖子,但沒過多久,就被街邊那些精巧的小東西吸引住了,待得我買了幾個花花綠綠的面人,小龍女的臉上更是笑成一朵花一樣。抱著小龍女信步走在大街上,想先找個好點的客棧安頓一下,待得晚上再潛到皇宮之中,看看老頑童和洪七公是不是還在裡面偷吃。

    又走了不遠,突然聞到旁邊酒樓傳來陣陣飯菜的香味,尋味望去,旁邊的酒樓張燈結綵,頗為氣派,尤其是樓頭高高掛著的梔子花燈,更是難得一見。正好趕了一上午的路,有些肚餓,招呼了身後的瑛姑一聲,就步入酒樓。

    進到酒樓,入眼就是一個巨大的牌子,上書“三元樓”三個大字,更有小二殷情招呼。來到這種地方自然要到樓上,找個臨窗的桌子慢慢享受,一塊碎銀子扔過去,小二的臉都笑開了花,忙不迭地帶著我向樓上走去。

    剛走到樓上,突然聽見一聲招呼:“康兒,怎麼你也在臨安城。你的傷都好了麼?”順聲看去,兩個道士坐在不遠處向我招手,不是別人,正是我師傅丘處機和師叔王處一。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4:55
第十五部 第八章 全真孽徒(三)

    看到王處一並不覺得吃驚,但看到師傅丘處機也在場卻是在意料之外,不過想來他二人也是剛剛碰面,要不然就憑上清觀那幾個牛鼻子,躺在床上的恐怕就不僅僅是兩個人了。

    師傅丘處機雖然對我的兩個老婆很不喜歡,但對小龍女卻是讚賞有加,小龍女一聲伯伯出口,丘處機的臉上都笑開了花,要不是怕小龍女怕生,老傢伙怕是早就將小丫頭放到膝蓋上了。而丘處機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慈愛的神色,更是讓我眼鏡碎了一地,少爺我怎麼說也算跟了老傢伙將近十年,可從來沒有在老傢伙臉上看見過這種表情,我現在甚至有點懷疑,小龍女是不是老傢伙的私生女了。

    介紹瑛姑的時候,我只是含糊其詞地說是周師叔祖在大理認識的朋友,沒想到丘王兩人立刻露出恍然的神色,恭恭敬敬地對瑛姑執晚輩禮。這讓瑛姑很是不好意思,臉上更是難得的流露出羞色。見此情景,我不禁暗暗偷笑,老頑童拚命掩飾的秘密,在全真教簡直已經是人盡皆知了,難得他還為此被我要挾。

    一邊招呼小二重新添酒添菜,一邊隨口問道:“師傅,你和王師叔來臨安城做什麼?也是找周師叔祖麼?”

    我這只是隨口一問,但卻看到丘處機和王處一兩人交換了下眼神,顯然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跟我說。我和師傅丘處機相處這麼多年,只是在當年他隱瞞我身世的時候,在他的臉上才看到這種神色。我知道這表示兩人來臨安城定然和我有關。而且兩人的表情我在三流電視劇裡常能看到,一般接下來的話一定是主角家裡傳來什麼噩耗。一想到這裡,我猛地抓住丘處機的手腕,顫聲問道:“師傅,是不是我家裡面出了什麼事……”

    丘處機聞言一怔,疑惑地說道:“你家?你家中能出什麼事?聽說你搬到太湖去了,為師可還沒去過呢。”我一聽這話,才放心下來,放開丘處機的手腕,皺眉埋怨道:“師傅,你和師叔幹嘛露出那種表情,嚇了我一跳。”

    師傅倒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往家裡想,揉了揉手腕,笑道:“好徒兒,看不出來你功夫長進了不少啊。看來過不了多久,就能趕上師傅了。”我在心裡面一撇嘴,這句話老頭子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而每次我要是不謙虛兩句,老傢伙定然會找理由說教半日,美其名曰增長我的心性。剛想開口先謙虛兩句,師傅卻收回打斷了我的話,轉頭對王處一正色道:“康兒在終南山這麼多年,他心性如何你我也都知道,況且此事光憑你我之力,怕是有些力不從心,我看還是和康兒明說了吧。”

    “就依師兄所言。”王處一微微點頭,就不再言語,彷彿心中有難題未解。

    丘處機正色道:“康兒,適才為師和你王師叔不想將此事告知於你,其實是有些擔心你會感到為難。”說著又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注意這裡,才低聲說道:“此事與金國趙王有關,我們懷疑他進入臨安有所圖謀。”

    一聽這句話,我就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看來是完顏老爹打不過蒙古,所以又想打《武穆遺書》的主意,結果被師傅和王處一盯上。而丘王二人怕我會感唸完顏洪烈的養育之恩,所以才有所猶豫。

    師傅在那裡講述他師兄弟兩人如何發現鬼鬼祟祟的完顏洪烈一行。我卻有些心不在焉。因為我的關係,完顏老爹臨安之行拖後了一個多月,而且武功最高的歐陽鋒也不會跟著,如此一來,他此次的盜書之行不但會無功而返,恐怕還會有性命之憂。雖然我內心對這個完顏老爹沒什麼親情可言,但還是不想讓他死在臨安,畢竟有完顏老爹在,金國還能苟延殘喘些時日,順便也能拖住蒙古南下的步伐。

    我正琢磨著怎麼能支開師傅他們,眼角正好撇到王處一的胳膊,那道袍上還殘留一點點血跡,正是被靜洪老道偷襲所致。再加上注意到王處一滿腹心事的樣子,我心中已經猜到大概。耐著性子聽師傅講完,當即滿口答應師傅,不論完顏洪烈會做什麼,只要是不利大宋,我都會出手阻止。

    我陪著師傅又小酌了幾杯,才隨意地對王處一說道:“王師叔,昨夜小侄在上清觀借宿,聽聞師叔和他們發生了點誤會。”

    “不錯,那幾個傢伙一上來就對我大下殺手,當真莫名其妙,要不是看在上清觀在武林上名聲不錯,我定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王處一臉上怒容一閃,顯然對被偷襲還有些耿耿於懷。

    丘處機聞言怒道:“師弟,原來你胳膊的傷是上清觀的人所傷,這件事不能就此算了,等此間事情一了,咱們同去上清觀理論理論。”

    我暗暗搖頭,師傅這幾年脾氣著實見長,尤其是在醉仙樓上揚眉吐氣之後,更是有些不可一世,連掌教馬鈺有時候都勸不了。這次的事情,他還沒問清來龍去脈,就嚷著要去“理論”,由此可見,日後全真教得罪人的事情定然會是眼前二位惹出來的。

    “師傅,這次事情恐怕是咱們全真教理虧了。”我看見師傅又要拍桌子,忙伸手擋住,不顧師傅詫異的眼神,轉頭鄭重地向王處一問道:“師叔,你仔細想想,昨夜那個稱呼師叔為師傅的人,可是咱們全真教弟子。”

    王處一臉色一變,沉聲道:“那人黑巾蒙面,我又被偷襲受傷,所以當時沒有想到會是誰。”師傅顯然不知道事情的經過,聽得一頭霧水,開口想問,卻聽王處一緩緩說道:“但今天我回憶良久,越想越覺得是志敬的聲音。”

    當從王處一嘴裡冒出趙志敬的名字之後,我腦子就開始不停地轉動。我絲毫不懷疑王處一的推測,作為大弟子,趙志敬在王處一的心目中的地位,就如同我在師傅心目中的地位一樣,都是不可替代的。其他的弟子有可能聽錯,但大弟子的聲音,做師傅的絕對不會聽錯。但是我從來沒發現趙志敬這傢伙有絲毫好色的想法,這個傢伙在我的記憶中,除了氣量狹隘,野心太大之外,比起其他的同門倒更像是個出家人,還真讓人難以理解趙志敬身上的變化。

    師傅丘處機卻很不以為然,大聲說道:“就算那人是志敬,又能如何?上清觀的人不能因為和弟子結下樑子,就偷襲師傅吧?”

    我看了看王處一,老道士面露憤憤之色,竟然也頻頻點頭,顯然很是贊同師兄的話。我不禁苦笑了下,輕聲說道:“看來王師叔一定不知道上清觀的道長們昨夜追的是什麼人。”果然,王處一面色一變,露出詢問的神情,我只得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他們追的是個採花的**賊……”

    話沒說完,丘王兩人勃然大怒,一起搖頭。王處一怒道:“這不可能,如果說志敬惹事生非,和上清觀結下樑子,我還相信,說他採花,這完全是誣衊。”丘處機也接口道:“不錯,我全真教弟子怎麼會做出此等事情,如果不去和他們理論清楚,定然有損全真教威名,這怎麼對得起師傅的在天之靈。”二人說著站起身來,就要殺奔上清觀。

    不過被師傅一提重陽祖師,讓我想起一件事,一下子拉住師傅的胳膊,說道:“我知道了,是先天功。”師傅疑惑地看著我,皺眉道:“你胡說什麼,這和先天功有什麼關係?”

    我將師傅和王處一按回座位,才開口問道:“師傅,我命兩位師弟送來的先天功口訣你們可曾收到?”

    “我們已經見到志坦他們,先天功的口訣被你掌教師伯收好了。你師伯還誇你辦事老成呢。但這兩件事沒什麼關係啊?”丘處機一臉的疑惑,反倒是王處一卻像是想起來什麼,低聲自語道:“難道真的是先天功出了問題?”

    丘處機不耐地說道:“志敬雖然私自修練先天功,這也不是他的錯,畢竟是咱們同意志敬去的藏經閣,他能找得到口訣,那是他的福氣,也讓師傅的武功不至於失傳,這也算是好事。”說著瞪了我一眼,接著說道:“倒是你小子,在藏經閣那麼些日子,也不見你找出什麼東西。”

    想不到師傅連這個也要攀比,沒待我說話,王處一卻皺眉道:“師兄,這事情怕是不簡單。當年師傅在世的時候,我曾經求師傅傳授先天功,但師傅卻告訴我,咱們師兄弟都不適合這門武功,練之有害無益。後來師傅去大理將先天功傳授給段皇爺,我還以為是因為自已內力不足才不能學先天功,現在想想,恐怕不單單是這個原因了。”

    我接口道:“王師叔所料不差,我這次在桃源見到了段皇爺,段皇爺也說這門武功有重大缺陷,修為不到,練之有害無益。”這話我只說了三分,我可不想將一燈大師將先天功修改了的事情說出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樣,能抵抗天下的誘惑。

    王處一緊緊地握著拳頭,恨恨地說道:“師兄,我必須要找到這個孽徒,如果真的如康兒所說,咱們可要盡快清理門戶。”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4:55
第十五部 第九章 大內風雲

    一方面是國之安危,另一方面是門戶清名,丘處機和王處一兩個人頗有點左右為難。但這對於少爺我可絕對是個好機會,當即大包大攬,大義凜然地一力承擔調查大金國趙王潛入臨安一事,讓丘王二人放心去調查趙志敬。

    丘處機卻面有憂色,皺眉道:“康兒,你雖然武功今非昔比,但要是遇到沙通天和彭連虎恐怕還得吃虧,這些個綠林梟雄可不會跟你講什麼江湖規矩,到時候不顧江湖道義一擁而上,那你……”說到這裡,又看了看小龍女,接著說道:“你還帶了個小姑娘,動起手來更是顧此失彼。”

    我知道師傅所說不無道理,但並不放在心上,完顏老爹要找的《武穆遺書》並不在皇宮,他們就是鬧翻了天也只能空手而回,那我也沒有必要傻傻地去和這些人動手,所以故作輕鬆地笑道:“師傅放心,徒兒我心中有數,不會徒逞匹夫之勇。況且周師叔祖應該還在臨安皇宮,只要能讓他老人家出手,再多十個沙通天之流,也不在話下。”說著又將小龍女抱在懷中,接著說道:“至於龍兒,徒兒我可捨不得帶她冒險,讓劉前輩陪著待在客棧就好。”

    丘處機對徒弟的話頗為不以為然,心中暗道,要是周師叔可以依靠,那江湖上就不會有老頑童這一稱號了。但這話他只能在心裡面想想,可不能說出口來,況且眼前還坐著周師叔所謂的紅顏知已。事到如今,丘處機也無法可想,只得相信自己大弟子的能力。嘆口氣道:“也罷,既然你對此事成竹在胸,為師就不再說什麼。但你要切記,凡事量力而為,切莫徒逞匹夫之勇。”說著站起身來,拍拍我的肩膀,與王處一聯袂而去。

    目送師傅和師叔下樓,突然想起來什麼,趴在窗戶上對樓下喊道:“師傅,此間事了。務必到太湖天波府一聚,來喝徒兒地喜酒。”丘處機聞言並沒答話,只是揮了揮手,與王處一併肩飄然而去。我暗嘆一聲,看到師傅對莫愁和黃蓉還是大有成見,並不看好我們的姻緣。

    瑛姑聽說老頑童人可能在皇宮,心早就飛了。吃個飯都心不在焉,臉上陰晴不定,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又面帶羞紅,整個人都陷入恍惚之中。她這種狀態讓我更不能帶她進皇宮,畢竟我是偷摸進去找人而不是搶人,如果帶著這瘋婆娘,不被那些大內侍衛發現才是怪事。

    好容易等到二更天,我收妥當,剛打開房門,就看到穿戴得花枝招展的瑛姑等在我的房門前,而早早被安排睡下的小龍女也一骨碌爬了起來,拉著我的衣襟,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大內皇宮又不是我家後花園,成百上千的屋子我都不知道去哪裡找人,怎麼能帶一老一小兩個大累贅,要是一不小心被大內侍衛發現。就算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多,到時候想出來可就難了。

    小龍女這方面好解決,少爺我一番花言巧語,最後扔下一個承諾,只要小龍女自己能躍過高牆,我這做組夫的就帶她去皇宮溜躂。一個紙畫的餡餅,就能讓小龍女乖乖回床上睡覺,但瑛姑這邊卻不好糊弄,這老女人是鐵了心,任我費盡口舌,就是不松口。最後把我的火也勾出來了,怒道:“劉大姐,小弟說什麼也不可能將龍兒一個人留在客棧。既然劉大姐執意前往,那就恕小弟不奉陪了。”說著一甩袖子,轉身回屋,在關門之前,對瑛姑冷笑道:“莫說還不知道能否在皇宮中找到人,就算讓你找到了老頑童,就不知道老頑童會不會一見你就跑呢。”

    說來說去還是最後一句話好用,瑛姑一下子按住房門,嘆了口氣,說道:“你說的是,按照周伯通的性子,恐怕是不會見我的。”說著走進我的房間,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小龍女,低聲說道:“我幫你看著小姑娘,你可一定要帶周伯通回來見我啊。”

    “小弟自當盡力而為。”雖說我打不過老頑童,但是對付老頑童這樣的老小孩,我還是有些手段的。隨口又叮囑小龍女幾句,轉身出門而去。

    一出房門,我就翻身上房,施展輕功徑往大內而去。皇宮高出民居甚多,屋瓦更是金光燦爛,極易辯認,過不多時,就來到宮牆之外。雖然宮內宮外戒備森嚴,但來來往往都是些普通侍衛,這對我來說簡直如履平地,這倒讓我有些不解,難道這皇帝小兒就不知道弄些武林高手在皇宮麼?

    這臨安的皇宮雖然不如記憶中的北京故宮雄偉,但也畢竟有著皇宮之名,我轉了一會兒就停了下來。如果按照我這種傻傻的方法,就是找上個一年也不一定能找到老頑童他們,要不然洪七公怎麼會挑上這個地方養傷。

    我正坐在房頂琢磨的時候,遠處傳來腳步聲,兩個人手裡提著燈籠緩緩地向這邊走來,看打扮應該是巡夜的侍衛。其中一個侍衛嘀嘀咕咕小聲地抱怨,顯然受了什麼氣,另一個不住地安慰。當先的那個侍衛越說越氣,大聲說道:“他奶奶的,宮裡少了東西,憑什麼就算在咱們兄弟頭上,難不成那些沒卵蛋的傢伙就不吃不喝了麼?”另一人趕忙摀住同伴的嘴,小心地向四周看看,低聲責怪道:“你瘋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敢這麼說話。”

    “怕什麼,這深更半夜的,鬼都見不到一隻。”當先的那個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放低了聲音,將燈籠往地上一扔,就坐在了旁邊的圍欄之上。另一人縮了縮脖子,低聲說道:“老張,你說是不是這宮裡不乾淨。算算日子,這可正是翠屏宮的那位……”

    那姓張的侍衛打了個寒戰,連連點頭:“你這麼一說,我還想起來了,上次賭錢的時候,小六不就說過麼,丟的那些東西,大部分都是翠屏宮那位所喜歡的……”剛說道這裡,另一人就顫聲地打斷道:“老張,你可不要嚇唬我,當日可是兄弟我當值……”話沒說完,突然發現眼前的同僚直直地看著自己的身後,還沒等他回頭,就身子一軟,暈倒在地。

    出手的人正是少爺我,雖然只聽了隻言片語,但已經知道老頑童還在皇宮,這兩個倒霉蛋看樣子還知道些事情,索性就讓他們帶路了。

    我打暈了一個,冷冷地看著坐在欄杆上的那個老張,就等著他出聲大叫。沒想到這老張顫巍巍地站起身,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好漢爺饒命,小的上有……”一聽這話,我差點樂了出來,想不到自己也能遇上這經典橋段。不過我已經潛入皇宮大半個時辰,沒時間聽他磨牙,揮手打斷他的話,不耐說道:“不用廢話,少爺我就是想讓你帶路,不會殺你。”

    那老張又磕了個頭,扶著欄杆慢慢站起來,連聲說道:“沒問題,小的這就帶好漢爺去勤政殿,皇上這幾日都在那裡。”我氣得一腳揣在他屁股上,這傢伙那裡還有一點侍衛的自覺,低聲罵道:“少爺什麼時候說了要去勤政殿?你小子還真對得起皇帝老兒給你的俸祿。”那傢伙被踹地趴在地上,又哼哼唧唧了半天才站起來,滿臉堆笑,連聲說道:“如果好漢爺不找皇上,那更好了,好漢爺想去哪裡只管吩咐,小的沒有別的本事,對這皇宮還是熟悉的很。”

    我扒下躺在地上的那個侍衛的外衣,套在自己的身上,隨手將那個侍衛扔在假山之後,轉頭對老張說道:“這宮裡這幾天不是常丟東西麼,你就帶我去這些地方看看。”又陰森森地對老張齜牙一笑,低聲說道:“待會兒遇到了別人,你要是覺得自己腦袋很硬,大可以出聲叫喊。”說著輕輕地在旁邊圓柱上一抓,留下五個深深的手指洞。那老張看了看圓柱,又瞅瞅我的手掌,嚇得一縮脖子,連說“不敢”,軟手軟腳地在前面帶路。

    我沒想到怕死竟然能作為眼前這個傢伙動力,開始的時候,遇到其他巡邏的侍衛,老張還會帶我躲躲閃閃,有的時候甚至有些支吾,但拐了幾個彎之後,這傢伙徹底地進入角色,領著我大搖大擺地從大隊侍衛中穿過,還不忘和其他人說笑兩句,這讓我都產生了些錯覺,感覺自己真的成了侍衛的一員,正在為別人替班巡邏呢。

    又轉了一會兒,老張帶著我來到一處燈火輝煌的大屋子前,低聲對我說道:“好漢爺,最近除了翠屏宮,就這御膳房總是不見東西,昨個大內總管胡公公和咱們高頭為這事吵了一頓。”

    我點點頭,淡淡地說道:“應該就是這兒了,老老實實地陪我轉兩圈,等會兒再帶我去翠屏宮看看。”那老張面露難色,支吾道:“好漢爺,那翠屏宮可不乾淨啊,您老……”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讓他將剩下的話都吞了回去。

    轉了一會兒,並沒發現什麼人影在御膳房神出鬼沒,嘆了口氣,揮手讓老張帶路,想再去翠屏宮逛逛,打定主意,如果今夜找不著人,明天少爺我再來。我跟在老張的身後,正琢磨著怎麼將老頑童翻出來,突然聽見耳後風聲一片,一道勁力指向我的玉枕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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