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射鵰之楊康列傳 作者:鳳凰阿飛 (已完成)

 
li60830 2019-5-7 13:58:0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 32071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4:56
第十五部 第十章 伯通吃鱉

    在江湖上打滾這麼些日子,也算經歷過幾次生死考驗,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空有武功的毛頭小子了,身在險地要保持一定的警覺的覺悟還是有的。所以偷襲我的這一招雖然來勢洶洶,但我還是能在千鈞一髮之際錯身躲開。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常人躲開之後反應就是想看看偷襲之人是誰,但這恰恰就是最為危險的地方,往往接下來的攻擊就會讓自己陷入險境。有了這種經驗,躲開擊之後,我腳下絲毫不停,施展凌波微步,在狹窄的長廊裡面穿插。果然,偷襲之人武功高強,雖然不能預料我下一步的方向,但一直牢牢地跟在我的背後,招招不離我的玉枕大穴。

    當我聽到侍衛老張一聲低喝,就知道偷襲之人不是大內j-in'g0ng之人,要不然現在早就鬧翻了天,看來此人和我一樣,都是皇帝老兒不請自來的惡客。我腳下不停。瞬間就帶著偷襲之人在長廊裡兜了十來圈,我向來自負輕功了得,自覺天下間除了當世五絕,能比得上我的人寥寥無幾,但幾圈下來,此人竟然越跟越緊,要不是他打定主意想點我的玉枕穴,我還真應付不過來了。

    在j-in'g0ng之內偷襲我的傢伙,武功還如此之高,歐陽鋒的名字立刻浮現在我的腦海之中,我暗暗叫苦,沒想到這傢伙真的會陪著完顏老爹進宮找《武穆遺書》。就在我稍微走神一點的時候,身後之人的手又近了一分,要不是凌波微步精妙絕倫,我已然被點倒在地,饒是如此,只聽“呲”的一聲,我的後領子被撕下了一大塊。

    驚怒交加之中,我顧不了更多,既然偷襲之人也一聲不沆,那就是他也怕驚動侍衛,少爺我現在跑都不容易,不給你搗亂怎麼對得起你,說不定人慌馬亂之際,少爺我還可以憑著身上這件侍衛衣服渾水摸魚,當即強提一口氣,就要招呼“有刺客”。

    我這一聲還沒喊出口,就聽一旁牆上有人低聲笑道:“老頑童,你要是再追下去,小傢伙就要喊人了。”這聲音不是別人,正許久不見的洪七公洪老爺子。我一聽之下,一口氣頓時洩了,腳下一軟,差點摔倒。背後那人先在我的玉枕穴上輕輕一拍,再趁勢抓住我的胳膊,才嘿嘿笑道:“老叫化,這次可算是老頑童贏了。”說著一個鬚髮皆白的大腦袋湊到我的面前,笑嘻嘻地做著鬼臉。這傢伙不是老頑童又是誰。

    我又好氣又好笑,少爺我為了你個這老傢伙,連家都沒回,風塵僕仆地潛入皇宮大內,你老小子不但不領情,上來就將少爺我追了個雞飛狗跳。我站直身子,惡狠狠地瞪著老頑童,咬著牙說道:“老頑童,有你哭的那一天。”老頑童放開我的胳膊,一腆肚子,兩個手抓著自己的白鬍子,搖頭晃腦地笑道:“老頑童這輩子除了師兄能管我,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說著又拍拍我的肩膀,笑著說道:“小楊,雖然每次見到你,都會發現你的武功進步很多,不過你要是想欺負老頑童,再等幾年吧。”說著囂張地笑了起來。

    洪七公快步走了過來,一把按住老頑童的嘴,低聲道:“我說老頑童,說了你多少次了,不能大聲嚷嚷,你就是不聽,這次要是再引來侍衛,咱們可真得出去了。”

    “出去就出去,這鳥皇宮跟個鳥籠子似的,老頑童早就待得膩了,要不是答應了這個小傢伙,老頑童才不會陪著你在這裡墨跡。”接著拉著洪七公的手,往我手裡一塞:“老頑童陪著老叫化在這裡偷吃偷喝都快三個月了,好容易等到你來接班,這老叫化就算是完完全全的交給你了。”說著轉身就想走。

    這個時候哪能讓老傢伙就這麼溜走了,我當即拉住老頑童,笑道:“老頑童,著什麼急嘛,難得我有興致找你玩,你怎麼說走就走了。”我這一抓,用上了《九陰真經》上的功夫,老頑童竟然沒能躲過,輕輕地“咦”了一聲,手腕用力上甩,一股內力湧出,就想將我的手甩開。

    這時候要是放了手,再想找到老頑童就不知道是什麼年月了,我默運北冥神功,老頑童的那股內力就被小爺笑納了。老玩童大驚失色,不敢再動,連聲說道:“邪門,當真邪門,小楊,這從哪裡學的這邪門功夫?”

    我微微一笑,並不回答,只是放開老頑童的手腕,轉頭對洪七公笑道:“七公,您老人家在皇宮裡面待了這麼長時間,這些山珍海味也該吃膩了,不如跟我回去,嘗嘗蓉兒的手藝?”

    洪七公人老成精,又哪裡不知道我的意思,吧嗒吧嗒嘴,拍拍肚子笑道:“老叫化在這裡已經吃了五頓鴛鴦五珍膾,再吃下去真要膩歪了。現在也只有蓉兒的小菜能讓老叫化食指大動了,咱們這就出宮吧。”說著和我並肩而行,並不去招呼老頑童。

    老頑童原本就是武痴加小孩子脾氣,這時候急得他抓耳撓腮,圍著我和洪七公亂轉,滿臉陪笑道:“好兄弟,你剛才用的到底是什麼手段,說給老頑童聽聽成不成?”又對洪七公說道:“老叫化,你倒是幫著說兩句啊,老頑童怎麼說都陪了你將近三個月,這沒有功勞……”

    老頑童的話沒說完,洪七公就笑道:“老頑童,你還好意思說,三天兩天的不見你人影,一回來就到處惹事,老叫化要不是還有點輕身功夫,早就被逮起來了。”

    “我那不是有事情要辦麼……”老頑童難得的臉上一紅,當日他可是答應過要陪到洪七公傷好為止,如今被當面拆穿,臉上自然有些掛不住。但隨即又理直氣壯地說道:“就拿昨天來說,要不是老頑童出手,那個大光頭沙通天他們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來呢。”說著對我們露出得意的表情。

    我心中一動,原來沙通天和彭連虎他們早就進了皇宮,我師傅他們還是跟丟了人。不過這幾塊料遇到老頑童,還真是他們前世不修,只是有些擔心完顏老爹安危,不知道是不是他親自帶隊。老頑童見我若有所思,以為我不相信,連忙補充道:“老頑童說的可都是真的,昨天晚上絕對是收沙通天那幾個傢伙了。要不是遇到那個怪老頭,老頑童肯定會將那幾個鬼鬼祟祟的傢伙綁在皇宮大門上。”

    “什麼怪老頭?連你也沒辦法麼?”能讓老頑童吃鱉,這還是次聽說,看來這江湖上能人輩出,高人可不一定就是這幾個人,為了以後方便,能早知道一些就好一些。

    老頑童撓了撓頭,仔細地想了想,難得有些認真地答道:“要是論功夫,那個老傢伙可不是老頑童的對手,但那老傢伙武功很雜,招式稀奇古怪,而且打起來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這就讓老頑童沒什麼把握了。”說著大搖其頭,又添了一句道:“反正那老傢伙會妖法,老頑童可不想再他玩了。”

    老頑童這句話讓我大感興趣,究竟是什麼功夫竟然能讓這好武成痴的老小子說出不想動手的話,我簡直越來越期待了,故意皺著眉頭說道:“我說老頑童,別不是你打不過人家才故意這麼說吧?怪不得你這麼想學我的功夫,原來如此啊……”說著用一副我看透你的表情鄙視地看著老頑童。

    這下子果然踩中了老頑童的痛腳,老頑童瞪大了眼睛,怒道:“你說我打不過他?楊小子,我告訴你,就算那老小子會用妖法,老頑童我也不怕。昨天晚上老頑童是不想欺負人,一不小心之下才吃了個小虧,咱們現在就再去找那個老傢伙較量較量,老頑童就不信了,他老傢伙能讓老頑童兩隻手都打自已。”說著拉著我就要翻身上房。

    讓自己打自己,老頑童的形容立刻讓我想到我仰慕已久的兩門神功,慕容家的斗轉星移和明教的乾坤大挪移,這兩門武功可都有老頑童所形容的能力,就是不知道老頑童昨天遇到的是哪一位,少爺我能不能從中搞到點好處。我雖然千肯萬肯陪老頑童走這一遭,但卻不能讓洪七公也跟著涉險,畢竟那老頭既然會救走沙通天一行,肯定不是什麼好鳥,到時候一言不合真的幹起來,我和老頑童還好說,洪七公那可真成了人家的一盤菜了。當即拉著老頑童的手笑道:“要報仇也不急在一時,怎麼說也要先帶七公回到安全地方才行。畢竟七公有傷在身,不能陪咱們去涉險。”

    老頑童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以為然地說道:“有老頑童在,誰能欺負到老叫化?今天你們就在旁邊看著,老頑童要是不打得那個老傢伙叫爺爺,老頑童自己就再關自己十五年。”說著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挽住洪七公的胳膊,翻身上房,直向宮外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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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部 第一章 一代奸相

    拽著一個人的老頑童,依舊讓我這個空手的人追得很勉強,看來我和老頑童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但這並不讓我感覺有多少失落畢竟想以我這個年紀,達到五絕的水平,還是有點痴心妄想。

    不過有的時候武功並不能決定一切,尤其對付像老頑童這類傻兮兮的傢伙,往往頭腦的威力更甚過拳頭。看著老頑童在前邊蹦來蹦去的樣子,我不禁帶點惡意的想到,等會兒找個法子,制住這老小子,然後剝得乾乾淨淨扔給瑛姑,必然可以出了幾次被老頑童搗亂的惡氣,想到那時候老頑童的樣,我差點笑出聲來。

    老頑童這時猛地打了冷顫,拍了拍自己亂蓬蓬的大腦袋,輕聲地嘟囔了幾句,腳下不停,徑直向一處高門大院奔去。看著老頑童輕車熟路的群子,我不禁有些奇怪,忍不低聲問道:“哎,我說老頑童,看不出來你對臨安城蠻熟啊。”

    “那是當然,老頑童可不能白白吃了虧,昨天晚上可一直跟著那幾個傢伙的,那老傢伙家裡廚房的水缸裡,老頑童可加了不少的科。”說著老頑童不禁吃吃的笑了起來。洪七公在一旁好奇的問道:“老頑童沒想到你還會下藥啊。”

    “呸呸呸,我老頑童是什麼人,怎麼能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老頑童只是在水缸裡撒了泡尿而以。”他洋洋自得地樣子。讓我我和興七公一陣惡寒,這老小孩的報複比真的小孩子還要可怕,比武吃虧了就去往人家水缸撒尿。我不禁暗暗慶幸,好在老頑童被我岳父黃老邪關了十五年。要不然整個江湖還不得被老頑童翻個底掉。

    一盞茶的功夫後,老頑童才在一處紅漆地大門處停下了腳步,轉身指了指說道:“楊小子,現在算是到地頭了。咱們是就這麼打進去。還是**進去直接找那個老傢伙?”

    這是一條並不繁華的小巷,這大門在整條街道上雖然顯得十分的突兀,但也並不見得比普通的豪門大戶好上多少,除了門上掛著的那兩個巨大地燈籠還頗有些氣勢。給人地感覺也就是一普通的官宦人家。我看了看燈籠上巨大的“史府”兩個字轉頭對洪七公問道:“七公,您老見聞廣博,對這姓史的人家可有印象?”

    洪七公略一沉思,搖頭道:“江上能和老頑童過招地人屈指可數,這裡面哪一個不是名動一方的人物,可從來沒聽過裡面有什麼姓史的人。淮南倒有個史家。但沒落了都快幾十年了,現在有沒有傳人還不好說。所以老叫化推測,老頑童遇上的應該是這家官員的護院吧。”說著又看了看紅漆大門,皺眉道:“這家人雖然品級不低。但看樣子沒多少錢,不太可能有武功這麼高的護院吧。”說著又瞄了老頑童一眼,顯然有調侃的意味在裡面。

    老頑童最吃不得這個,跳著腳叫道:“他家還沒錢?告訴你們吧,裡面地老傢伙可是比皇帝老兒過得還滋潤吶。”說著指著紅漆大門說道:“你們兩個不會傻得以為這裡是正門吧,告訴你們,這地方可是那老傢伙家的h0u'me:n。”

    我和洪七公兩人聞言面面相覷,都看出對方面色的凝重,能被老頑童評論過得比皇帝還要滋潤,當朝官員可只有奸相史彌遠當得起了。這奸相史彌遠是臭名昭著的主和派,出手救下金國地趙王自然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在這個時候,闖進這個丞相府可比闖進大內危險的多了。

    老頑童看我和洪七公臉色鄭重,大是得意,上前就要去踹門。如果現在只有我和老頑童兩個人,少爺我不介意陪著他大鬧奸相史彌遠的府邸,但現在這個局面,我不得不考慮到洪七公的安危,忙一把拉住老頑童,笑著說道:“老頑童,你這一砸門,肯定呼啦啦的一下子跑出來一大群人,到時候就算你再長幾隻胳膊出來,也只得乖乖跑路,所以啊咱們還是**進去的好。”

    老頑童雖然天真爛漫,但不是傻子,更不是衝動的莽夫,原本就沒打算這麼打進去,當即順坡下驢,笑嘻嘻的**而入,熟門熟路的帶著我和洪七公在丞相府穿來穿去,看樣子昨晚老頑童往人家水缸裡撒尿的時候,在這個地方轉了很長時間。

    此時已經過了三更天,整個宰相府除了一些巡邏的護院,四處都黑漆漆一片。前面的老頑童站在屋頂上張望一下,突然輕呼一聲:“咦,想不到那老傢伙這麼晚還精神著呢。”說著帶著我們直奔一處燈火通明的宅子掠去。

    我向洪七公打了個手勢,讓他不要靠的太近,自己緊跟著老頑童躍了上去。我和老頑童剛剛踏上那宅子的屋頂,屋內一人就朗聲說道:“是哪一位朋友駕臨寒舍,何不下來一敘。”聲音雖然頗為蒼老,但清越平和,讓人一聽不禁心生好感。

    老頑童一個觔斗翻到小院中,怪笑道:“老傢伙,昨天打得很不過癮,今天咱們再打過吧。”話音剛落,小院外面就傳來一陣呼喝:“有刺客,保護相公。”接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向這邊跑來。

    屋內那人突然高聲說道:“都各回各位,這裡沒什麼大事。”說著打開房門走了出來,向老頑童微微一禮,輕聲笑道:“老夫已久不涉江湖,要不是六王爺干係重大,恐怕也不會阻了閣下的興頭。”說著又大聲吩咐道:“老鄧,奉茶。”

    此人一出門,我不禁怔住了,原來照我的推測,讓老頑童吃虧的傢伙應該算是奸相的一個高級門客,但現在看起來眼前這位一身儒生打扮的老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奸相史彌遠了。大宋宰相會些武功,這事情說起來就巳經是駭人聽聞了,更不要說武功還不在老頑童之下,再加上這老小子出了名的賣國,這讓我隱約覺得這老頭背景不簡單。

    老頑童卻不管那一套,活動活動手腕,憤憤地說道:“老傢伙,你也不用在那裡裝模作樣,老頑童對那個金狗沒什麼興趣,咱們趕快動手才是正經。”剛上前一步,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不要說老頑童欺負你,你昨天的那個手段對老頑童可沒什麼用了。”說著雙拳一晃就要開打。

    那史彌遠卻後退一步,低聲笑道:“老頑童?這是你的外號麼?倒貼切的很。”不理張牙舞爪的老頑童,徑直走到小院的石幾前坐下,對老頑童笑道:“如此月色之下,喊打喊殺太煞風景。況且老夫只知道你自稱老頑童,其他一無所知,這糊塗架不打也罷。”

    真不知道這史彌遠是不是丞相做久了,變得糊塗起來,哪有上門找茬還報上自己簡歷的。還沒等老頑童說話,小院的門“吱啞”一聲被推開,一個管家打扮的老人扛著一個茶盤走了進,緩緩說道:“老頑童周伯通,終南山全真教首代弟子,失蹤一十五年,武功不詳。”這幾句話說得不徐不緩,走一步說一個字,走到史彌遠坐的石幾前,剛好說完,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算出來的。這個老人將茶壺和茶杯放在石幾之上,顫巍巍的站在史彌遠身後,彷彿整個世界只有他和眼前的茶具,而對一旁擦拳抹掌的老頑童視如不見。

    這時候屋內傳采另一個聲音:“史相公,你我所議之事事關重大,切莫掉以輕心。”這聲音我熟悉的不能再熟了,正金國的六王爺,我的養父完顏洪烈。我在心中暗暗搖頭,看樣子完顏老爹是和這個奸相史彌遠又有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協議,害怕洩露,所以想讓史彌遠shā're:n滅口了。而這兩個人碰在一起,看來大宋百姓的日子又要難過了。

    史彌遠並沒答話,緩緩地倒了杯茶,端在手裡默默沉思。老頑童等得心煩意亂,剛要開口叫陣,史彌遠突然將手中的茶杯向老頑童擲去,同時低聲說道:“遠來是客請,周兄喝茶。”接著身形移動,跟著茶杯向老頑童撲去。

    沒想到史彌遠武功到了這個境界,還會出手偷襲,看來這人品的好壞和武功的高低是毫無關係的。我不禁為老頑童擔心,剛想跳下房去,卻聽老頑童笑道:“老東西,早就知道你不懷好意,老頑童是不會連續吃兩個虧的。”說著呼呼兩拳,擋住史彌遠的偷襲。

    老頑童雙拳快若閃電,夾帶著風聲向史彌遠打去。而史彌遠也不是善茬,手上的招式讓人眼花撩亂,時拳時掌,連截帶打,竟然和老頑童打了個旗鼓相當。史彌遠武功雖高,但在老頑童的左右互博之下,漸漸落了下風,另一邊老頑童卻是興高采烈,大呼小叫的連呼“過癮”。那管家老鄧眼中精光一閃,不動聲色的向前半步,顯然想在危機時刻出手相助,但少爺我也不是擺設,輕輕揭下來一片瓦片,只要那個老鄧敢動彈,我這裡就狠狠地給他一傢伙。

    場中兩人越打越快,老頑童的一拳當胸揮出,眼看就要打中史彌遠,但史彌遠卻不躲不閃,身子一晃,老頑童的右拳就打向自己的左胸。這一招一出我不禁低呼一聲:“是斗轉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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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部 第二章 再遇趙王

    老頑童這凌厲的拳雖然就要砸中自己,但我卻沒為此感到絲毫擔心,這老傢伙深諳左右互博之術,當年在桃花島上窮極無聊,自己打自己的把戲玩得絕對是輕車熟路,眼見著老頑童左肩提,就科到他會用左手擋住右拳。

    我手中用力,將瓦片捏碎,手指連彈,幾塊碎瓦就呼嘯著飛向下面的管察老鄧。這不是我出手偷襲,而是迫不得巳的自衛。剛才我不經意的聲驚呼,巳經將下面那個老鄧的注意力吸可過來,老傢伙二話不說,抖手就是兩把飛刀,少爺我本著禮尚往來的念頭,兩塊碎瓦打落飛刀,又多出三塊碎瓦算是回禮。

    雖然我對於暗器功夫不是格外上心,但所學的功夫卻是一等一的,《九陰真徑》上的暗器功夫手法精妙,再配合桃花島彈指神通的凌厲,竟然讓我的暗器功夫先一步獨步武林。我現在彈出的小石頭雖然在速度上不如岳父黃老邪,但在數量和角度上,卻遠遠的將黃老邪拋在身後了。而我打向那個老鄧的三片碎瓦,也正是用的這個手法,不但速度快,而且角度刁鑽,當先的兩片直去,發出“嗚嗚”鳴叫,隨後的一片畫著弧度斜飛,卻是悄然無聲,隱隱的封上這老鄧的退路。如果這個老鄧武功夠強悍,能強行打落直色的那兩片碎瓦,那最後的那一片碎瓦自然起不了作用,反之如果他一心想躲,那這最後的一片,就是暗算他的殺招。

    能看出這其中的殺招又有幾人,兩枚碎瓦夾帶的風聲就能讓想格擋的傢伙好好思量自己地份量,這老鄧也用了他自以為最為穩妥的辦法。一個側步斜身,就躲過了當先的兩枚碎瓦。老傢伙身手靈活,看樣子武功比我所猜想的還要好出很多,但卻吃虧在江湖經驗太少,加之夜色昏暗,在躲過了兩枚暗器之後,想也不想就揉身上前。結果被畫著圓弧的那枚碎瓦正打中後腦,哼也不哼就趴在地上了。

    與此同時,一旁的老頑童和史彌遠也分出了勝負,“怦怦”幾聲之後,史彌遠距跑了幾步,捂著胸口坐在地上,臉上青氣一閃,瞬間又轉為淡金色,連續變換兩次之後,才緩緩站了起來。低沉的聲音說道:“好功夫,老夫自十年前練功有成,自以為就算不是天下無敵,也應該難逢對手,但如今看來當真是小窺了天下英雄。”說著低沉地咳嗽了幾聲,眼見著傷勢不輕。

    剛才光顧著扔瓦片了,根本沒看清老頑童用了什麼手法。心中不禁大是懊惱。像這種高水平的對決可不是等閒就容易看的,而且這麼快就分出勝負,其手法更應該更是精彩,應該能對武功大有脾益。但偏偏就讓我失之交臂,又怎能不生氣。

    史彌遠咳嗽了幾聲,對著在一旁因得意洋洋而亂捋鬍子的老頑童緩緩說道:“周兄武功的確比老夫高明,但老夫卻輸得莫名其妙之極,不知周兄能否為老夫解惑一二。”雖然感覺這傢伙實在迂腐得緊,但地老頑童獲勝的手法還是心生好奇,反正自己的行藏巳漏,索性坐茬屋簷上,笑嘻嘻的說道:“是呀是呀,剛才我也沒看清楚,老頑童你就說說吧。”

    老頑童得意至極,並不說話,右拳一晃,“呼”的直直打出,中途猛地一拐,直向自己左胸打去,模擬的正是剛才中了斗轉星移地狀態。同時左手揮起,卻並示是像我想像般的擋住右拳,而是從自己的胳膊下面穿過,直接向對面打去。只聽“怦”的一聲響,老頑童的右拳巳經重重的砸中左胸,我微微一怔,馬上明白其中的奧秘,原采老頑童這一拳用的是空明拳地手法,雖然表面上勁道十足,但實際的拳勁卻是空的,那老頑童嘎嘎怪笑,對史彌遠說道:“老傢伙,你還真夠笨的,老頑童打架之前就說過,你那妖法巳經對老頑童沒有用了,你就是不聽,結果吃虧了不是。”說著右拳怦怦猛砸自己左胸。

    史彌遠先是一愣,馬上露出恍然地表情,喃喃自語道:“原來是虛招,周兄好厲害的演技啊……”老頑童一撇嘴,不屑的說道:“什麼虛招,你老傢伙孤陋寡聞,道家的以虛擊實、以不足勝有餘的妙旨,說了你也不明白。”

    史彌遠在嘴裡反覆叨念“以虛擊實、以不足勝有餘”像是心有所悟的樣子。我看得暗暗搖頭,這個大奸臣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勾心鬥角和投敵賣國上面,不通江湖規矩也就罷了,你老頑童怎麼也傻傻地將武學心得就這麼說出來。那史彌遠自己叨念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道:“周兄武功,老夫已經拜服。不知道周兄還有什麼指教?”言辭雖然恭敬,但言下之意卻是你們打贏了,可以滾蛋了。

    不等老頑童答話,我輕輕的晃動小腿,不緊不慢的說道:“老傢伙,少爺我既然能看出你的功夫,又怎麼能不知道你地來歷,你倒是說,少爺我會不會放過你。”

    “這位公子說笑了,老夫和公子你無怨無仇,何來放過不放過一說。”史彌遠雖然語氣略微低沉無力,但面色不變,侃侃而談,猶如在朝堂之上辯論一般:“況且老夫身為大宋宰相,你區區一介布衣就想行兇,難道就不怕誅九族麼?”

    我冷哼一聲,冷笑道:“老傢伙,你少給公子爺打官腔。莫說你現在屋裡面還藏著個金國六王爺,就算你那大燕餘孽的身份,只要少爺我在江湖上一宣揚,不用少爺我動手,來收你的人就能成千上萬。”說著又看了看臉色鐵青的史彌遠,慢條斯理的說道:“怪不得你勾結金國還這麼理直氣壯,還真應了那句老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不過少爺我還是想勸勸你,你們姓慕容的復國夢巳經做了幾百年,是到了該醒的時候了。”

    “慕容”兩個字一出,頓時讓史彌遠心神激盪,再也壓制不住傷勢,“哇”的一口血噴了出來,再次面如死灰的坐在地上,顫聲道:“你到底是誰?是怎麼知道這些的。老夫自問行事緊密,改名換姓已四十餘年,想不到今日竟然敗露……”話未說完,又吐了一口血,喘息半天,才低聲說道:“事已至此,老夫也無力回天,但還請閣下據實相告,老夫到底那裡出了紕漏,讓老夫做個明白鬼。”

    嘴裡說著無力回天,但話裡話外卻在那裡拖延時間,顯然心裡還存著威魚翻身的念頭。這種橋段少爺我上輩子看多了,可不想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一個翻身從屋簷上跳了下來,冷笑道:“老傢伙,送你一句話,那就是難得糊塗,你還是安心做你的糊塗鬼吧。”說著也不走近,手中扣著的碎瓦就直奔史彌遠面門而去。

    史彌遠一個翻身,躲過碎瓦,順勢站起身來,苦笑道:“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閣下年紀輕輕,手段心思就如此了得,老夫輸得不冤。”只是他嘴上說的意興闌珊,手上卻沒閒著,零零碎碎掏出大把的丹藥,一股腦的往嘴裡塞,最後還掏出一個明晃晃的銀色手套戴在手上。

    史彌遠帶在手上的銀色手套讓我眼晴一亮,當日在古墓之時,我將整個古篡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傳說中那副刀q-ia:ng不入的手套,想不到今日竟然在這裡遇上了,又怎能不讓我心中貪念大起。不過史彌遠最後從懷裡掏出一個濃黑的竹筒,卻讓我臉色微微一變,果然,史彌遠獰笑著說道:“單打獨鬥老夫不是對手,但不知道二位能不能打得過一萬禁軍。”說著一揚火摺子就要點火。

    我心中大急,剛想放暗器阻止史彌遠,就聽背後房門一響,完顏老爹推門而出,大聲說道:“史相公不可。”接著快步走到我身邊,拉著我的胳膊說道:“康兒,何苦要弄得兩敗俱傷,能否給為父一個面子,放過這史相公。”

    “這小子是你兒子?”史彌遠一臉的不相信,失神之下,差點就點燃了手中的焰火。不單單史彌遠如此,一旁的老頑童也一蹦多高,指著完顏洪烈罵道:“死韃子,要想求饒叫爹好了,亂認兒子死得更快。”說著捋起袖子就要揍完顏洪烈。

    我向老頑童搖了搖頭,輕輕扳開完顏老爹的手,後退一步,擋在老頑童和他之間,微微欠身道:“想不到王爺的目光如此短淺,不顧後方蒙古鐵騎咄咄進逼,還一心想著這大宋的花花江山,難不成想做蒙古人的先行官不成?”

    完顏洪烈神色一黯,沉聲說道:“康兒,為父何嘗不知道蒙古人才是心腹大患,只是為父沒想到咱們大金國的兵馬如此不堪一擊,二十萬大軍不到三個月就被打殘了。”說著一聲長嘆,接著說道:“為父也不瞞你,此次潛入南朝皇宮,為的就是當年岳武穆的兵法遺書,與史相公相遇,卻是機緣巧合,而且為父可對天盟誓,只要能解決蒙古之事,為父有生之年,大金國絕對不會有一兵一卒南下中原。”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4:56
第十六部 第三章 抗蒙之計

    看著完顏老爹一臉的肅穆,我心知他現在說的倒是真心話,如果不是真的看到金國亡國之危,一直抱著一統天下這個雄心大略的完顏洪烈,又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我卻微微搖頭,我這個完顏老爹雖然稱不上是志大才疏之輩,但對這形勢看得還是不透徹,莫說這蒙古鐵騎是不是光靠一本《武穆遺書》就能抵擋,就是他現在所表露的與大宋結盟的意圖,我就十分的不看好,宋金兩國的仇恨由來已久,當年金國兵威強盛之時,連大宋的兩個皇帝都給虜了去,而且每年的歲貢,更是讓大宋的百姓恨的牙根發癢,而反觀蒙古至今還項著個大宋盟友的頭銜,聯蒙抗金,這已經是當今百姓心中所接受的事實,像我這樣先知先覺認為蒙古才是大患的人,恐怕屈指可數了。所以現在想光靠一兩個掌權之人的密謀,就讓結怨近百年的兩個國家結盟,我不知道要說他們是傻還是天真了。

    我輕輕嘆了口氣,對完顏老爹說道:“王爺,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在漂陽相見,我身旁有個想要殺你的結義兄弟,他的名字叫郭靖。”完顏洪烈聽了,微微一怔,不知道我突然說這個做什麼,當下只是點點頭道:“為父自然記得,當日若不是康兒你在場,為父怕屍骨早寒了。”說到這裡,又想了想又說道:“當日聽那小夥子的語氣應該是奉了蒙古那個鐵木真所命。這件事……”

    我知道完顏老爹有點誤會我的意思,直接說道:“我們兩家從父輩上就是世交,所以我們二人地名字都是我師傅丘道長所起……”說到這裡我故意停下不說,完顏老爹果然神色不自然起來,顯然現想起來十八年前自己所做的虧心事。但隨即就明白我所說的意思,點頭道:“康兒,你自幼就不喜歡政事,離開上京日久。現在應該不知道大金國的局勢。如今大金國的朝政已經為父掌握之中,為父兩個月前已經免了南朝地歲貢,相信此事定然可以緩和兩國的關係。”說著頗有得意之色。

    雖然知道完顏老爹實在過於天真,但我巳不想再潑他的冷水,畢竟免了給金國的歲貢,大宋地百姓就稍微可以喘息一陣,讓大宋能恢復些元氣。但我還是有些疑惑,慕容家的人一直都希望天下大亂,好從中起事。怎麼如今也關心起大宋的安危了,莫不是其中另有隱情?想到這裡,不禁看了站在一旁的史彌遠一眼。

    老傢伙苦心經營這麼久,自然不希望多年心血毀於一旦,適才是迫不得已要來個玉石俱焚。如今突然有了變故,那能不緊緊抓住,趕忙說道:“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老夫也不必隱瞞,如今朝廷上下也老夫之手,趙括那個老混蛋已經沒幾天日子好活了……”說到這裡,強自停下自己的話語。但臉上的喜色卻是克制不住。看到史彌遠的這幅嘴臉,我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看來這老東西已經把自己當皇帝了,自然就不會再出賣自己地利益。只是我看他現在還沒黃袍加身呢,就得意成這個德行,如此狀態,不出漏子才怪,如果每個野心勃勃的傢伙都這個樣子,那就不怪歷史上沒有幾個人能成功篡位了。

    大宋和金國誰當皇帝我並不放在心上,我倒有點希望完顏老爹和史彌遠篡位成功,畢竟聰明人當皇帝總好過現在當皇帝的那兩個傻瓜,只是我不能不考慮放過史彌遠的後果,今天晚上已經將這這老東西徹底的得罪了,如果他日後算賬,我在太湖地那些小小力量,可真撐不住大軍的衝擊。趁著此時老傢伙還命懸我手,不討價還價那還了得,當即淡淡的說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李代桃僵的事情大宋朝可沒少出。你們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今夜之事……”

    李代桃僵四個字激得史彌遠臉上又是一僵,但他是何等人物,立刻接過話頭,大聲說道:“少俠心繫天下蒼生,果然是俠義中人。今夜的小誤會咱們一筆勾消,老夫絕對不會再追究此事。”

    老傢伙說的冠冕堂皇,也好像充滿了誠意,但我卻一直冷冷地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史彌遠尷尬的笑了笑,舉著手說道:“我史彌遠在此立誓,今夜之事就到此為止,如果老夫日後追究此事,萬箭穿心,不得好死。”

    我心中怒氣一升,這老傢伙還真把我當傻瓜了,這種沒滋沒味的誓言,連用的名字都是什麼史彌遠,哪裡還有一點點誠意,怒氣既升,殺意就起,滿臉笑容地上前一步,如釋重負般說道:“史相公客氣了,其實在下眼看到史相公,就被史相公的氣度吸引,恨不得立刻結交……”嘴裡在胡言亂語,手卻不經意的摸向白己腰間的軟劍。老傢伙這種沒誠意的表現,正好給我動手的藉口,而現在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機會,不然我們前腳出了丞相府,後腳海捕公文就出現在各州府衙門裡了。

    我算盤打得很響,也沒有打算親自動手shā're:n,只要逼得老傢伙沒時間放焰火叫人就算成功,因為旁邊的老頑童就算再傻也知道現在該幫誰。

    但我還是小看了史彌遠這在宮場上打滾這麼多年的老油條,老傢伙沒等我再上步,自己已經再次舉手說道:“我慕容彌遠在此以慕容家先租的名義發誓,今夜之事今夜了,事後不再追究,如違此誓我慕容家斷子絕孫!”幾句話說得斬釘截鐵,擲地有聲,而史彌遠更為了取信於我,將手中的焰火也扔在地上。

    老傢伙的一番做作,我還真有些兩難,雖然不知道老傢伙是怎麼看出我的殺意,但現在表現出的誠意的確讓我滿意,而且我也相信按照現在這個局面,史彌遠的存在,的確能和完顏老爹達成一些協議,從而阻擋蒙古鐵騎的南下。只是我卻要為此擔上一些風險,這種賭咒發誓的約束力讓我心中有些著實打鼓,畢竟史彌遠應該算得上一個政客,至於政客的誓言,在我心裡是毫無可信性所言的。

    但隨即我也釋然了,就算是少爺我為了大宋百姓做點貢獻吧,只要能阻止蒙古鐵騎南下,這風險我還是擔得起的,大不了少爺我舉家出海,岳丈老頭的桃花島可是個不錯的好地方。想到這裡我停下腳步,淡淡的笑道:“看來史相公還真是聰明人啊。只希望史相公能多多體諒百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想必也不用在下多說。”說完不再搭理這個臭名昭著的奸相,轉頭對完顏老爹說道:“王爺,正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當年岳武穆用兵也沒脫離《孫子兵法》的範疇,而王爺你卻只拘泥於一本《武穆遺書》,依我所見就算讓你得到這部兵法,怕是也擋不住蒙古的十幾萬鐵騎。”

    完顏老爹張嘴想解釋,卻被我揮手打斷,我繼續說道:“岳武穆當年練兵,其實就是八個字,那就是嚴令治軍,知人善用。只要王爺你能做到這一點,雖說不一定能大勝蒙古,自保卻是有餘。”此話一出,不但完顏老爹若有所思,一旁的史彌遠也連連點頭。我卻知道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難,嚴令治軍容易,但做到知人善用卻難了,當下嘆口氣又道:“蒙古人自幼長於馬背,這騎射之術原本天下無雙。而蒙古鐵騎一般都是一人雙馬,不帶輜重,所有的給養都靠劫掠,所以來去如風,蹤跡飄忽。但這種鐵騎卻有個缺點,就是攻城能力不強,所以只要能做到堅壁清野,這種鐵騎的作用就不大了。而蒙古遊牧起家,雖然彪悍卻後繼能力薄弱,只要一點一點慢慢蠶食,和蒙古比拚國力,倒還能扭轉局勢。”說到這裡我不禁有些黯然,堅壁清野四字一出,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流離失所,但這最殘忍的方法,往往卻是最為有效的,而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告訴完顏老爹,只能將這一手拿了出來。

    至於完顏老爹和史彌遠怎麼考慮我的話,我也不想放在心上,金國吏治敗壞,而大宋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二人想做中興之主,這難度可不小。當下轉身拉著旁邊一頭霧水的老頑童,順著來路就要出去。還沒走兩步,身後史彌遠卻大聲說道:“少俠見識不凡,老夫受教頗多,無以為報,這天蠶絲手套就送與少俠吧。”說著將手中的銀色手套摘下,扔了過來,又高聲喊道:“還望少俠時常來相府指教老夫一二。”

    我回身接過手套,隨手放進懷中,對史彌遠笑道:“那就多謝史相公厚賜,咱們後會無期。”一聲長嘯,跟著老頑童向外掠去。只是心中卻暗嘆,這老傢伙果然是老狐狸一級的,這一脫險境,就打著主意招攬人才,少爺我只是開始的時候眼露一絲貪念,就被老傢伙看在眼中,待得分別之際,卻故意找個藉口將東西送我,要不是少爺我心中還有點主見,說不定還真能對這老傢伙起了好感呢。

    我和老頑童招呼一聲洪七公,逕自**而出,而相府的護衛得到史彌遠的命今,對我們三人絲毫不敢阻攔,想不到我們來得時候的是偷偷摸摸,而走的時候卻如此光明正大。翻出相府,還沒走兩步,老頑童一把拽著我的胳膊,氣憤地問道:“小楊,你到底和那個韃子什麼關係,怎麼剛才叫你兒子你都不生氣?”不待我答話,又自語道:“丘處機那小牛鼻子到底搞什麼鬼,師哥他打了一輩子的韃子,要是有個韃子徒孫,那可真成笑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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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部 第四章 心懷不軌

    想不到老頑童難得會正經一次,這讓習慣和他嘻嘻哈哈的我有此不習慣,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畢竟王重陽對於老頑童來說,其身份不單單是師兄,恐怕還扮演著師傅的角色,也是老頑童難得能敬畏的一個人。

    雖然我不太想將我的身世弄得人盡皆知,但這個時候也容不得我隱瞞,而且說起來洪七公也不算外人,將身世講給兩個老傢伙聽聽,這也在我接受的範圍之內。當即從十八年前牛家村郭楊兩家遇難說起,將我和郭靖的身世說了個大概,但其中一些隱秘之事,少爺我自然學會夫子筆削春秋之法,不著痕跡的略過,而自己如何協母南歸,自然是大說特說了。

    雖然我講得簡單,卻也耗費了小半個時辰,好在現在正是深更半夜,街上沒有行人,要不然三個大男人坐在人家屋頂上閒聊半天,看上去還真有些詭異。我講完身世之後,順便也將適才與完顏老爹和史彌遠見面之事說給洪七公聽,畢竟此事幹係頗大,老頑童口風不嚴,一旦人云亦云,少爺我可就麻煩上身了。洪七公呀完之後,沉思一會兒,才長吁一口氣嘆道:“怪不得丘處機和江南七怪鬥得那麼厲害,還偏要讓你和靖兒結為兄弟,原來你們兩家有如此淵源。”說到這裡,又搖了搖頭道:“你能捨下榮華富貴,協母南歸,這一點上,靖兒不如你,但在你那個身為金國王爺的養父還有奸相史彌遠身上,你是不是……”說到這裡卻停下來不說,但眉頭緊鎖的樣子顯然對我的決定甚有憂色。

    還沒等我說話,一旁的老頑童就搶著說道:“老叫化,這事情小楊作得沒錯,當時那個老東西的架勢,完全就是想和老頑童玩命,那些蝦兵蟹將雖然抓不住老頑童和小楊,可你老叫化可絕對出不了那個院子,所以啊。小楊這次決定,老頑童可是絕對贊成。”解決了出身問題,老頑童當即堅定的站在我的一邊,而且很順便的將放過史彌遠地責任扔給了洪七公,這種狡詐在老頑童身上表現出來,還真出乎我的意科。老頑童卻沒在意我驚訝的目光,搖頭晃腦的繼續說道:“那個金國韃子,怎麼說也養了小楊十幾年。咱們全真教講究的就是恩怨分明,他的養育之恩小楊說什麼都要報,況且既然他還立誓不南下中原。於公於私老頑童都贊同小楊的決定。”

    這番話出自老頑童之口,還真把我和洪七公給震翻了,要不是一出了皇宮老頑童就一直沒離開過我的視線,我現在都懷疑眼前這個滔滔不絕的老頑童是有人假冒的。但是老頑童還是那個老頑童,正經了不過三分鐘,馬上故態復萌,不搭理和我面面相覷地洪七公,站起身來繞著我轉來轉去,不停的打量著我。被一個老頭這麼看我渾身不自在,趕緊也站起身來。一臉戒備的看著老頑童,皺眉道:“老頑童,你又打什麼壞主意,想打架地話少爺我可不奉陪。”

    老頑童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大聲說道:“小楊,老頑童覺得你越來越像師兄了,不但是一個武學天才,而且處事果斷英明,最重要的是,你脾氣很對老頑童的胃口。”幾句話說的莫名其妙,看樣子老頑童不是誇獎我幾句這麼簡單。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我更戒備的看著老頑童,防備著他出什麼新花樣。果然,老頑童臉上露出奇怪的笑俗,接著說道:“這世上即像老頑童地師兄,又對老頑童脾氣的人,恐怕除了你小子再沒有別人了,所以老頑童決定,咱們這就對天盟誓,結為兄弟。”

    這話一出,讓我和洪七公都聽得是目瞪口呆,完全沒料到老頑童兜了這麼大一圈子,最後竟然兜到這裡。我知道老頑童與其他武林中人不同,對於這個輩分看得甚淡,如果當日在桃花島不是有我搗蛋他和郭靖定然會拜了把子,但我卻萬萬沒想到這老頭竟然想和我結拜,因為不管我嘴上怎麼和他沒大沒小,我的身份還是他的徒孫輩,在正式場合,我絕對要叫他聲師叔祖的。

    如果我不是丘處機的弟子,那麼和老頑童結拜絕對是大好事一件,就看這老頭剛才地表現,就知道他絕對是護短之人,日後少爺我要是有個馬高蹬短之日,此人絕對是一大助力。但我偏偏身為全真教三代弟子,一旦真的與老頑童結拜,那全真教可真成了天下間的笑柄了。

    沒等我開口,老頑童興奮的原地亂轉,一邊搓手一邊笑道:“想當年老頑童想和師兄結拜,師兄推三阻四就是不肯點頭,害得老頑童沒辦法,只能做師兄的師弟。如今到底是讓老頑童找到個很像師兄的小子,總算讓老頑童了結了一個心願。”說著拉著我的胳膊就要一同跪下。

    我手腕一轉,躲開了老頑童,苦笑道:“老頑童,你發什麼顛,咱倆要是結拜,我師傅以後見了我怎麼稱呼?”

    洪七公也在一旁忍俊不禁:“老頑童,剛才差點被你給騙了,還以為你真地轉了性子,沒想到你瘋得更厲害了。不過老叫化現在佩服死你了,也真虧你能想得出來,竟然打算和徒孫結拜,以後你見了全真七子,那你還不得磕頭叫師傅啊。”越想越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老頑童一聽愣住了,眨巴眨巴精光四射的小眼晴,喃喃的說道:“對啊,以後遇到丘處機那小牛鼻子,是讓他給小楊磕頭呢,還是老頑童給他磕頭?那小牛鼻子脾氣暴躁的很,平日裡見到老頑童都是口是心非,如果讓他給小楊磕頭那是萬萬不成地……老頑童給他磕頭也不行,這樣師兄不也憑空矮了一輩麼?師兄定然不會同意。”

    老頑童在那裡嘟嘟囔囔,聽得我和洪七公忍不住想笑,想不到老頑童真的會去鑽這個牛角尖,對視搖頭嘆息之餘,卻也沒什麼話可以對這個時精時傻的人說。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放著老頑童不管,讓他白己忘記這件事,但偏偏客棧裡還等著個瑛姑,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看看有沒有辦法算計下老頑童。

    我上前一步,還沒說話,老頑童猛地一拍巴掌,笑道:“我怎麼這麼傻把,小楊給踢出全真教不就得了,這樣的話見了丘處機那小牛鼻子,大家不就都不用磕頭了嗎。”這句話差點將我的鼻子氣歪了,少爺我怎麼說也都算得上全真教未來的希望之星,雖然以後沒打算作道士當掌教,但也肩負著發揚全真教的重任,怎麼能為了這個不著調的理由將我開了,當即沒好氣地怒道:“老頑童,憑什麼偏要踢我出全真教,我看還不如你破教而出,那咱們就沒什麼輩分問題了。”

    “哎呀小楊,話不能這麼說,全真教一代弟子可就老頑童一個人,而三代弟子可是一大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所以老頑童思前想後,還是覺得將你踢出全真教比較好。”說著又上來牢牢拉住我的胳膊,又轉頭對洪七公說道:“老叫化,你就是我們兄弟的見證。”

    雖然明知道老頑童這都是歪理,但我一時竟沒話反駁,偏偏又被老頑童死死扣住手腕,掙脫不了,怒火上衝,忍不住罵道:“老頑童,少爺我聽說過的,看見過逼賭的,可就沒遇到過硬拉著人結拜的。今兒個少爺我算開了眼了,你快放手,要不然可沒你好果子吃。”

    誰知道老頑童嘻嘻一笑,一隻手扣住我的手腕,另一隻手按在我的肩膀上,得意地說道:“小楊,當年師兄武功高強,老頑童打不過他,就拜不了把子,如今你又打不過老頑童,所以這把子咱們是拜定了。”說著手上用力,就想強行按著我跪倒。

    一旁的洪七公看這事情越鬧越僵,趕忙上前打圓場,拉住老頑童的手笑道:“老頑童,你不就是想和楊小子結拜麼,老叫化倒有個想法,你二人可以以私人的身份結拜,不必在意輩分大小。以後在全真教外,就以兄弟相稱,回到終南山,再按師門輩分稱呼,你們看這個法子怎麼樣。”

    “只要能結拜,老頑童怎麼都行。”老頑童興高采烈,對我的一張冷面孔絲毫不在意。我眼珠子一轉,突然有個想法湧上心來,面色一緩點頭道:“就依七公所言。”老頑童聞言大喜,放開我的手腕,直接面向月亮跪下。我嘴角帶著一絲詭笑,與他並肩而跪,搶著先說了結拜的誓言,也無非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之類的廢話,只是我心中有事,竟然忘記在心裡改成有福我享,有難你當,這讓我在站起身之後頗為後悔。

    老頑童照著我的誓言念了一遍,只不過最後加了句老叫化為證,看樣子還怕我反悔。我二人對著月亮拜了八拜,就算成了兄弟。拜過之後,我直接就要站起身來,老頑童卻一把拉住,嚷道:“不對不對,這還沒完,兄弟你還沒拜過大哥呢。”

    我強忍著笑意,搖頭道:“適才七公不是說了麼,咱們結拜可不分輩分大小,所以咱們就不能按照歲數定大小,那麼這誰做大哥就還要再商量商量了。”

    老頑童呆了一下,點頭道:“你說的有理,那你說咱們怎麼定這大小?”

    看到老頑童那傻樣子,我心裡暗暗高興,這老傢伙真是配合,主動讓我出題,如果少爺我不趁機佔點便宜,還莫對不住他。當即笑道:“你我都是江湖中人,比大小自然是比武不比文,不如就讓我出一個題目,你要是做到了,我就認你做大哥,你看如何?”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4:57
第十六部 第五章 啼笑姻緣(一)
    老頑童雖然天真,但並不是傻瓜,要不然他的武功也達不到現在的境界。我的話一出口,老頑童難得的轉了轉眼珠,眼中流露出一絲狡猾玩笑的神色,笑嘻嘻的說道:“好小子,你還真以為老頑童是傻瓜啊,什麼題目都是你出,老頑童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得當你小弟了。”

    我伸出一根手指,不屑的在老頑童的眼前搖了搖,撇著嘴說道:“老頑童,你這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七公可以做個見證,要是我出的題目毫無道理,我就甘心認你做大哥,不過要是我出的題目很簡單而偏偏你卻做不到……嘿嘿……”說著故意的陰笑了幾聲。

    老頑童一把拉過洪七公的胳膊,大聲說道:“老叫化,老頑童知道你是厚道人,不會因為這個小子是你們丐幫新幫主而去徇私,這碗水定然瑞得平。等老頑童作了大哥,定然會弄幾道美味答謝。”我聽這話差點笑出來,這老頑童表面上嘴硬,但心裡著實沒底,連hu-i'lu洪七公的方法都使出來了。

    洪七公那邊也是大搖其頭,苦笑著說道:“老叫化這輩子可做了不少次公正,只有這一次實在是莫名其妙,這老的瘋,小的也瘋。也罷,老叫化閒極無聊,就陪著你們這一老一小兩個瘋子胡鬧一下好了。”說著轉頭對我笑道:“小楊,有什麼花招就快使出來吧,早點讓老頑童認了大哥,咱們也好趕路。現在想起來蓉兒地小菜,老叫化地口水就止不住。”

    “老叫化,你這算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老頑童一定會輸?”老頑童跳著腳,不依不饒,嚷著要和洪七公評理。

    我笑著攔住老頑童。搖頭嘆道:“老頑童,論功力,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要論武學見識,你卻是拍馬不及啦。七公知道這其中的道理,這才好心提議你認輸,要不然等一下你既輸了比試,又要稱大哥。那面子上可就掛不住了。”

    老頑童脖子一梗,大聲說道:“小楊,說來說去你不就是想考較一下老頑童地功夫配不配做你的大哥嗎,來來來,有什麼陰謀詭計統統拿出來,老頑童接著就是。”

    “爽快。就等你這句話。”這下子老傢伙完全掉到圈套,任我魚肉了,當即我也不給老頑童反悔的機會,笑道:“老頑童。當日醉仙樓上,你還記得和我雙劍合璧的始娘麼?”老頑童連連點頭:“怎麼不記得,那小丫頭手段忒狠,打老頑童的那枚繡花針,上面的毒還真給老頑童帶來好大地麻煩。”說著疑惑的看著我,皺眉問道:“小楊,你不會是想再和老婆一起收老頑童吧?”

    我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這次我出的題目正是和莫愁師門有關。說起來莫愁的祖師你也應該隊識,她就是重陽祖師的紅顏知己林朝英林前輩。”我一提到林朝英,老頑童雪白的眉毛輕輕的跳了一下,顯然心中有所波動,看來他對著陳年往事也是歷歷在目。我嘴角掛了一絲笑意,繼續說道:“當年林前輩獨居古墓,心中惱恨重陽祖師,所以自創了幾門功夫來克制全真教的功夫,當日我和莫愁用地就是其中一門。而我今天出的題目就是我用林前輩傳下來的點穴功夫,封住你的穴道,只要你能在一個時辰內將穴道衝開,就算你贏。”

    老頑童眼珠子亂轉,不停用手指搓動自己的長鬍子,顯然在琢磨對策,我怕這老傢伙胡思亂想,察覺我的打算,連忙又撲充道:“這門功夫我雖然學的不久,但還是覺得處處克制著全真教地功夫,而你老頑童算得上是全真教高手,如果也奈何不了古墓的功夫,那我以後也定然鎮不住老婆,所以你也只有當小弟的命了。”

    老頑童撇嘴大聲說道:“小傢伙小小年紀知道什麼,全真教的武功博大精深,哪裡是那姓林地婆娘能破解的。”說著盤腿往屋脊上一坐,囂張的說道:“小楊,有什麼本事都使出來好了,老頑童用不上半個時辰,定然能站起來。”

    老頑童眼中流露出一絲狡猾的神色,並沒有逃出我的眼晴,我知道老傢伙打得什麼主意,《九陰真徑》裡面的解穴篇我也學過,只要內力充沛,自然用不上半個時辰,但只要有了這半個時辰,就足夠我做很多事了。我強自按耐住想笑的衝動,走到老頑童背後,說道:“老頑童,我說開始的時候,你才能開始運功,你現在要是zu0'b-i,用內力彈開我的手指,這可瞞不過七公的眼晴。”說著也不等老頑童答話,運指如風,連封了老頑童十八處穴道。

    老頑童自以為得計,老老實實的讓我封住穴道,看我停手之後,笑嘻嘻的問道:“小楊,就這手法,還說什麼號稱破解全真教武功,真是大言不漸得很呢。怎麼樣,現在讓老叫化開始計時麼?”

    我再也忍不住笑意,招牌式的仰天大笑了三聲,才對洪七公搖了搖手,示意他不必計時。走過去蹲在老頑童面前,拽著老頑童的長眉毛笑道:“老頑童,當日你在桃花島上,可是將《九陰真徑》一字不差的傳授出來了,做哥哥的再沒記性,也還記得那上面那篇解穴法的竅門,這十八處穴道我自己都能在半個時辰衝開,更何況你呢。”

    老頑童臉上神色微變,強笑道:“既然知道老頑童的本事,小楊你怎麼還能自稱哥哥,難不成……”說到這裡,老頑童突然作恍然狀,怒道:“你小子耍詐,想不停的干擾老頑童。”說著扯著脖子喊道:“老叫化,你也不管管,這小子耍賴皮用陰招,老頑童不服……”

    我拎著老頑童的衣領,嘆道:“老頑童,說你是小人你不肯承認,我哪裡會像你這麼無恥。”說著轉頭對一頭霧水的洪七公笑道:“七公,是老頑童的一個老朋友托我抓他回去,我是怕老頑童逃跑,所以才想了這個餿主意,來困住老頑童。”

    洪七公更是不解,是什麼人能讓眼前之人冒著忤逆師門的危險來算計自己的師門前輩,剛想開口詢問,那邊的老頑童卻顫著聲音問道:“是、是什麼人想、想見老頑童?”老頑童此時已經被嚇得唇白面青,要不是他全身穴道被封,他現在定然會抖成一團。

    這次我可算出了前幾次被老頑童捉弄的氣,心情格外歡暢,招呼一聲洪七公,拎著老頑童的衣領就向客棧方向躍去,嘴裡故意叨唸著瑛姑寫給老頑童的情詩,還沒唸幾句,就聽手底下傳來一陣咯咯嗒嗒的聲音,竟然是老頑童因為害怕而牙齒打顫,看樣子老頑童要不是穴道被封,恐怕都已經屎尿齊流了。看了老頑童那沒出息的樣子,我忍不住打趣道:“老頑童,有人想和你曉寒深處,相對浴紅衣,這可是好事,你怕成這個德行算什麼?”

    “楊、楊大哥,求、求你放過老頑童吧。”老頑童結結巴巴的哀求著,還自動降級為小弟,見我不為所動,連忙又詛咒發誓道:“只要你放過老頑童,讓老頑童叫你楊大叔都行。”

    老頑童的這種反應雖然我能預料到一些,但還是沒想到他能怕成這個德行,暗暗搖頭,不再搭理他,只走快步向客棧掠去。老頑童內力不暢,不能大聲叫喊,只能在那裡小聲嘟囔,發誓許願,哀求威脅,什麼話都說。雖然我不為所動,旁邊的洪七公聽不下去了,皺著眉頭拉住我問道:“小楊,你到底想讓老頑童見誰,能將他嚇成這個德行。這事老叫化看著蹊蹺,你還是說明白了再走吧。”

    洪七公一臉的正經,顯然真的是為老頑童擔心,老頑童以為事情有了轉機,沒口子的稱讚洪七公講義氣。我又好氣又好笑,重重的在老頑童的腦袋上拍了一下,沒好氣地罵道:“老頑童,少爺我費盡了心思幫你,你老小子怎麼就這麼不領情。”看到老頑童張嘴還要反駁,忍不住又拍了他的腦袋一下:“人家兒子都給你生了,你還想怎樣?你就是要跑,也得交待清楚,反正少爺我把你交出去,就算是仁至義盡了,到時候你是兩情相悅還是始亂終棄,少爺我就不管了。”兩巴掌拍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打醒了老頑童,反正老傢伙張大了嘴,呆呆的瞪著地面,就是沒了聲音。看到老頑童不再囉嗦,才轉頭對洪七公說道:“七公,此事事關全真教和一燈大師之間的清譽,所以現在還不能向七公解釋,等到了地方,如果七公還想聽,我自當知無不言。”

    一聽到一燈大師的名字,洪七公微微一愣馬上搖頭道:“老叫化可不是什麼三姑六婆,你說的事情可不想知道,趕緊找點小菜喂飽老叫化的肚子才是正經。”說著連連揮手,讓我快點帶路。

    我心下暗笑,洪七公還真是老滑頭,明明對此事已經猜到大半,還在那裡裝模作樣的撇清自己。但這件事情畢竟好說不好聽,也難得老叫化在這裡裝糊塗,當下我只是對著洪七公大有深意地笑笑,就拎著老頑童向客棧跑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4:57
第十六部 第六章 啼笑姻緣(二)

    難得老頑童一聲不吭的讓我拎回客棧,不知道他是就這麼認命了,還是想努力運功衝開穴道,不過這倒讓我少費了些手腳。可以安安靜靜的將老頑童扔進瑛姑的房間。走出瑛姑的房間,我並沒有急著回房將好消息通知瑛姑,而是帶著洪七公走到了客棧前面的大廳,一陣大呼小叫,喊醒了客棧的夥計。

    被人打攪了好夢的店小二臭著臉,垂頭喪氣往我跟前站,有氣無力地問道:“公子深更半夜的有什麼吩咐?”

    少爺我也知道這是深更半夜,可身後的的這個老叫化的胃口可不會因為時辰不對而有絲毫的萎縮,況且少爺我奔波了大半夜,和老頑童又鬥智鬥力,搞得自己也有些餓了,不好好吃一頓怕是一會兒還真睡不著了。當下對店小二吩咐道:“手腳麻利點,整治一桌子上好的酒席,搬到少爺我的房間,少爺我要宵夜。”

    那店小二氣得一撇嘴,從來沒聽說有下半夜宵夜的,要不是白日裡受了些好處,恐怕現在真會罵人了,強擠出點笑臉點,點頭哈腰的答道:“這位爺,這後廚可早就熄了火了,在這個時辰小的可是……”

    早就料到店小二會有這番說辭,手一晃,一大錠銀子就讓店小二的話全部咽到肚子裡面。我隨手將手中的銀子往店小二的懷裡一拋,拽著洪七公就往後院走去,身後的店小二手忙腳亂的接過銀子,連連鞠躬,大聲說道:“公子您就瞧好兒吧,小的立刻為你置辦。”還沒等我和洪七公走出客找大廳,身後喧鬧成一片了。

    洪七公對我這種大少爺的做派,頗有些不以為然,但自己摸了摸肚子,嘆了口氣卻沒說什麼話。我知道他這是想跟我說說丐幫的規矩,但少爺我現在也就是項著個丐幫幫主的名頭,實際上的幫務都扔給四大長老那裡了,當日洪七公這幫主之位傳的倉促,許多規矩我根本沒聽說過,更懶得去問。如今在洪七公面前,自然能裝傻就裝傻了。

    推開房門。小龍女歡呼一聲,就從床上撲到我的懷裡,我愛憐的抱著小丫頭,看著地因為熬夜而略帶血絲的眼晴,輕聲責備道:“龍兒,怎麼還沒睡,明兒個趕路的時候小心摔下馬。”

    小龍女吐了下舌頭,笑嘻嘻地撒嬌道:“大不了明兒個和姐夫騎一匹馬好了,龍兒才不要自己騎馬了。”說著又抱著我的脖子問道:“姐夫,聽說皇宮裡面都是寶貝,你沒給龍兒帶點禮物回來麼。”小龍女這話還真讓我想起來,剛才一門心思琢磨完顏老爹和老頑童的事情,竟然忘記在皇宮裡面順手牽羊弄點紀念品回來,要不是史彌遠這老賊好眼色,少爺我今晚上還真算得上白忙乎了。當即從懷裡掏出那副刀q-ia:ng不入地天蠶絲手套,放在小龍女地手中笑道:“普通的玩意兒你姐夫我又怎麼能看上眼,就這手套看起來還算不錯。才帶回來給我的好龍兒了。”

    小龍女將薄如蟬翼的手套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皺著小眉頭說道:“這輕飄飄的東西有什麼好?那麼大,龍兒根本帶不上嘛。”說著將手套往我懷裡一扔,噘著小嘴嗔道:“姐夫,你在騙龍兒,這根本就不是給龍兒的。”

    看到小丫頭大眼晴裡面竟然有眼淚在轉,我趕忙解釋道:“乖龍兒,你可不要小看這輕飄飄的手套,它可是真正的刀q-ia:ng不入呢。龍兒現在戴不了,可龍兒馬上就會長大地,等以後龍兒練拳練劍,有了這手套,龍兒的小手就不會磨出水泡了。”一番解釋之下,小龍女才破涕為笑,抱著我的脖子重重的在我臉上親了下,小心地將天蠶絲手套捲成一團放到自己的荷包裡。

    這邊小丫頭喜笑顏開,那邊瑛姑卻是黯然傷神,剛才她一看見陪著我進來的只是個老叫化,失望之色就溢於言表,之所以沒扭頭就走,是還抱著一絲的希望,盼望我能打聽出來老頑童地下落。要不是有洪七公在旁,她早就上前詢問老頑童的事情了。我見已經將瑛姑的胃口吊得很高,再等下去恐怕另一個房間的老頑童就逃之夭夭了,當即笑道:“劉大姐,你要見地人我已經扔到你的屋子裡了,只是……”

    瑛姑沒待我把話說完,一個閃身往外就跑,我趕忙將她一把拉住,搖頭笑道:“劉大姐,這二十年都等了,也不在乎這一刻,你還是先聽我把話說完。”

    瑛姑臉上紅暈上臉,但眼中全都是急切之意,六神無主的模樣簡直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始娘。我心中暗嘆情之神奇,也不想多為難這個痴情的女人,輕聲說道:“劉大姐,那老頑童的性格你我都是清楚,如果不是小弟用計點了他的穴道,恐怕他是不會見劉大姐你的。但是這也只是權宜之計,依照老頑童的武功,怕是過一會兒這穴道就能衝開,到時候……”我說到這裡,停下了話頭,但言下之意誰都能聽得明白。果然,瑛姑的臉上紅暈盡褪,取代的是蒼白一片,臉上儘是哀傷欲絕的神色,顯然知道我所言非虛,更是想到了當年老頑童絕決的情形。

    這種神色不但讓我懷裡的小龍女眼眶一紅,連一旁的洪七公也是長嘆一聲,轉過身去。小龍女抱著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輕輕地說道:“姐夫,劉姐姐好可憐呢,你就幫幫她吧。”小丫頭小小年紀,就如此會做好人,還真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小妖精。我微微一笑,對小龍女點點頭,轉頭對瑛姑說道:“不過我這裡倒有個餿主意,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自從我們從桃源出來,瑛姑已經對我的先知先覺佩服的五體投地,一聽我有辦法,也不管我的主意是不是真的很餿,拉著我的胳膊急切的說道:“好兄弟,如果你真的有辦法讓我二人破鏡重圓,大姐我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於你。”

    少爺我可不用你和老頑童做什麼牛馬,只要日後不收我這個媒人就好。但我的主意我自己都覺得很不地道,不禁略微有些尷尬,但想到老頑童那邊就要跑了,也顧不得許多,在瑛姑的耳邊輕輕地嘀咕了幾句。瑛姑聽完之後,臉上神色頗為古怪,一會兒紅會兒白,但最後還是重重的點點頭,轉身就往外走。我知道瑛姑已經作了決定,心中暗笑,但還沒忘捉醒了瑛姑一句:“劉大姐,一燈大師的那封休書,不要忘記先給老頑童看過啊。”

    我和瑛姑神神秘秘的樣子,惹得洪七公好奇心大起,但又不好意思問我出了什麼餿主意。我卻偏偏在那裡裝傻,故意不去看洪七公詢問的眼神,只是招呼著店小二安排酒席。

    銀子的威力果然了得,都已經是下半夜了,不一會兒功夫店小二就置辦了熱氣騰騰的一桌子酒菜。我見小龍女絲毫沒有倦意,索性抱著小丫頭一起宵夜。洪七公本就是天大地大肚子最大的主,也放下心思大塊朵頤起來。

    小龍女吃飽之後,昏昏沉沉的趴在我的懷裡早就睡著了。小心的將小龍女放在床上,拎著酒壺和洪七公坐在小院裡閒聊。為了強壓住想去瑛姑那裡看老頑童笑話的想法,我將去桃源求醫之事講給洪七公聽,並將瑛姑和老頑童以及一燈大師二十年前的事情略微提了提,洪七公拿著酒壺仰頭倒了一大口,對我點頭道:“難得一燈大師能看得如此通透,而你能為此事費心奔波,也足見老叫化沒看錯人。”說著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神色,喃喃自語道:“算算時辰,這老頑童的穴道早就應該衝開了,可現在老頑童還沒炸鍋跑出來,看來……”說到這裡,又看了我一眼,終於忍不住問道:“小楊,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老頑童乖乖聽話?”

    果然就算洪七公這樣的人,一旦被勾起好奇心,也難免八卦起來,但我這法子實在有些陰損,我娜裡好意思光明正大的說,苦笑著搖頭道:“只是一個無聊的餿主意,實在不值一提,怕是天一亮,老頑童就會找我拚命了。”看到洪七公難得一見的好奇之色,連忙顧左右而言他:“七公,這次機緣巧合之下,從一燈大師那裡得到了《九陰真徑》的總綱,據一燈大師所言,按照此法門修習,不用一年,武功盡復舊觀。”

    如洪七公一般豁達的人,心中也會對自己喪失武功耿耿於懷,如今一聽可以短時間武功恢復舊觀,自然喜出望外,因此對老頑童的那點好奇心也拋到九霄雲外了。談談說說,將一燈大師所翻譯的總綱原文緩緩背給洪七公聽,而一燈大師的那些心得卻沒有談及,這倒不是我藏私,洪七公的武功見識和一燈大師截然不同,我如果多嘴多作解釋,反而會讓洪七公的理解出現偏差。

    待得日上三桿,洪七公還沉迷在《九陰真徑》之中,好在我因為喜歡清靜,包下來這個客找的後院,此時也沒人打攪洪七公。回房看到小龍女還在熟睡,只得決定在客棧多待半日。拎著讓店小二幫忙去成衣店買的那身衣服,施施然走到瑛姑的房門,咳嗽一聲,重重的拍了拍門,不緊不慢地笑道:“老頑童,你還要在裡面賴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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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部 第七章 歸心似箭
    我知道老頑童臉皮薄,所以這話說得很是模糊,這個時候適可而止也是必須的。果然,房間裡面含混的嘟囔了兩聲,雖然聽不清楚說的什麼,但聲音卻明明白白是頑童的。老頑童沒有在衝開穴道之後落跑,正說明我傳授給瑛姑的餿主意還不算太餿,這對打打鬧鬧近二十年的老情人,算是破鏡重圓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功德件。

    我知道老頑童怕是有一段時間不敢見人了,只想告訴他們夫婦二人我婚期將近,就趕緊收東西趕奔回太湖天波府,我怕半路上再遇到點什麼事,耽誤個十天半月,倒時候莫愁可以等,黃蓉的肚子可就等不得了。黃老邪嘴裡面說得瀟灑,說什麼無視世俗禮教,但真的讓他寶貝女兒挺著個大肚子拜堂,恐怕他老人家會好好和我這個女婿“談心”了。

    還沒等我開口瑛姑在裡面說話了:“叔叔稍後,我夫婦二人稍後就去給叔叔敬茶,以謝叔叔奔波之勞。”瑛姑的話讓我一愣,一轉念才明白這是和我說話呢,看來我和老頑童拜把子的事情這女人已經知道了,而且張口就喊叔叔,看樣子瑛姑是心疼自己男人,趕緊先定好了大小。昨夜我和老頑童爭大小、純粹是為了算計老頑童,並不是真的想讓老頑童叫我聲大哥,當下笑道:“既然如此,兄弟就先回房相候大哥和大嫂了。只是昨日兄弟我看到大哥衣衫襤褸,自己卻錦衣玉食,不禁慚愧不巳,所以一大早就讓店家幫著買了件成衣,想給大哥換換。這衣服先掛在這裡,兄弟就先告辭了。”說著將衣服往門框上一搭,轉身回房而去。

    只是好奇心還是支配了我的動作,閃身進屋之後,我立刻將窗戶開了個小縫,將眼晴透過縫隙向對面對面瞧去。過了一會兒。對面的房門吱嘎開了一個小縫,接著老頑童的大腦袋偷偷摸摸的探了出來,看清楚門外沒有沒人,才伸手去勾掛在門後的衣服。

    看到老頑童偷偷摸摸的德行,再戲弄戲弄他的念頭怎麼也克制不住,忍不住就想出聲嚇唬嚇唬他。只是還沒等我出聲,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姐夫,你趴在那裡看什麼,讓龍兒也看看。”接著一個軟軟的小身子跳上了我的後背,伸手推開了窗戶。

    老頑童被嚇了一跳。像是受驚地兔子一般縮了回去,我更聽見“嗵”的一聲響,不知道老頑童是不是撞到頭了。不過剛才自己扒著窗縫偷看的樣子著實有失我這個作姐夫的光輝形象,反手將趴在身後的小丫頭抱在懷裡,略有點尷尬的笑道:“好龍兒,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要是眼圈黑黑的,那可就不漂亮了。”

    都說美女都是自小注重自己的相貌。小龍女耳聞目濡之下,小小年紀就已經喜歡照鏡子了,一聽之下,立時忘記追問我剛才偷看什麼,掙出我的懷抱,拿起桌子上的銅鏡就仔細端詳自己地眼晴。昨晚上摺騰了一夜,小丫頭最後睡在我懷裡的時候,手裡還攥著筷子。小丫頭現在正是貪睡的年紀,睡眠不足之下,一雙大眼晴自然略為有點腫脹。小丫頭將銅鏡一扔,慌慌張張地跳上床就要去補覺。只是她剛州睡醒了,又怎麼能睡得著,只是閉著眼晴,喃喃自語:“龍兒在睡覺,龍兒在睡覺……”

    看著小龍女可愛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走過去坐在床邊,對她笑道:“傻丫頭,哪有睡不著還硬睡的,要是睡得多了。一樣漂亮不起來。”小龍女將被子蒙在頭上,撒嬌道:“不要不要,龍兒不要不漂亮……”

    原本眼晴腫點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沒想到小龍女這麼在意,雖然以前對於女生的美容護膚地手段不甚瞭解,但還是知道剛煮熟的雞蛋有化瘀消腫地功效,趕緊去客棧廚房煮了個雞蛋帶回房間,小心的剝掉外殼,用絲巾包著,在小龍女的眼晴上輕輕滾動。也不知道是我的方法管用,還是小龍女盲目的信從,反正一盞茶的功夫,還真將小龍女眼晴上的那點輕微浮腫給消了。

    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的小龍女,看樣子還算心滿意足,我自然也要湊趣好好誇誇小美女,逗得小丫頭咯咯笑個不停。正笑鬧間,門聲一響,轉頭看去,卻是瑛姑推門而入。此時瑛姑雖然還一身黑衣,但眼角已經沒有絲毫愁苦,反而流露出一絲春意,而且額頭上更綁了茶絲帶,遮住了大部分的皺紋,給人感覺整個人都年輕了好多。

    看到瑛姑的樣子,就知道瑛姑昨夜甚是如意。現在瑛姑正是虎狼之年,我現在真有點怕老頑童這一夜被壓榨得于于淨淨,手軟腳軟下不得床了。不過隨即瑛姑就消除了我這個想法,她回頭從門後硬將老頑童給拽了進來,嘴裡嗔道:“要不是叔叔奔波周旋,你我哪能有今日,看你躲躲閃閃地樣子,哪裡還像個男人。”

    老頑童用袖子擋著臉,遮掩著轉到我面前,一躬到地,說道:“多謝大……”我知道老頑童還顧及昨晚打賭的事情,想喊大哥,連忙上前扶住老頑童笑道:“昨晚一時戲言,大哥不必放在心上。”

    “好兄弟,哥哥這次很領你的情。”老頑童於笑了兩聲,直接和我兄弟相稱。只是說這話的時候還是低著頭,用袖子遮臉,話一說完轉身就想跑。我開始還以為老頑童臉皮薄,不敢見熟人,但這舉動實在太古怪了,心知老頑童臉上必有古怪。老頑童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了,現在他面子上下不去,日後定然會給我找點小麻煩,而對付這種愛胡鬧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抓住他地小辮子。我現在正愁不能用瑛姑來要挾他,想不到他馬上就送上把柄,我要是不揪住怎麼對得起自己。

    想到這裡,凌波微步一閃,就擋住老頑童的去路,伸手去掀他的衣袖,嘴裡笑道:“老頑童,怎麼這麼著急想走啊,先坐下來喝杯茶吧。”

    老頑童一閃身,嘴裡嘟囔著:“下次下次。”一邊反手向我推來,看樣子竟然想奪路而逃。我哪能讓他如意,一邊擋住老頑童去路,一邊用九陰神爪抓向老頑童的衣袖。若在平時,我自然抓不住老頑童,可現在老頑童擋著臉一門心思想逃,加上房間騰挪不開,結果兩下子就被我揪住衣袖。老頑童無奈之下,只得放下袖子沒好氣地哼道:“罷了罷了。你要看老頑童地笑話就看好了。”說著氣哼哼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只不過老頑童地模樣卻讓我大失所望,雖然有了不小的變化,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老頑童在桃花島上困了十五年,頭髮鬍子也就十五年沒整理,亂糟糟的混成一團。將他的臉遮住了大半,幾乎看不到容貌。但經過瑛姑的一番調理。剪掉過長的眉毛和鬍子,又將頭髮整整齊齊的打了個髮髻,露出了老頑童原本的相貌。

    我雖不知老頑童的年齡,但想來身為重陽祖師地師弟,這年紀也小不了了,但現在看來老頑童修飾起來,除了頭髮鬍子依舊蒼然,整個人看上去竟然顯得比師傅丘處機他們還要年輕。要不是我現在攔下老頑童,下次見面還真認不出來了。我心中暗暗佩服,看來得內功精湛的人,不管何門何派,都不會顯老。

    我不屑的撇撇嘴搖頭道:“我還以為有什麼西洋鏡好看,不就是修了修胡子麼,老頑童你也太大驚小怪了。”隨即拍了拍老頑童的肩膀,打趣道:“老頑童。想不到你稍一修飾就這麼年輕,早知道如此,就算要我做你的大哥也並不是做不得。”

    老頑童一下子瞪圓了眼晴,大聲說道:“是你說讓我做大哥的。你可不能賴皮。”說著又得意地拽了拽鬍子,接著說道:“咱們學道門心法的,內功精深,就不顯老。當年師兄在畢山論劍地時候,可比你那岳父還顯得年輕呢。”

    什麼事情都是一樣,有了開頭之後,那繼續下去就不需要給自己什麼藉口了。老頑童剛進屋的時候,扭捏尷尬得不得了,待得發現自己改頭換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時候,臉皮厚度立刻成倍增長,和我打了幾個哈哈,竟然主動去院子裡撩撥洪七公去了,完全把自己當年那些尷尬事拋在腦後。

    看到瑛姑那一臉的幸福模樣,為她高興之餘,分外思念還在家中等候的莫愁和黃蓉,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回太湖,趁著老頑童將洪七公鬧得不能練功,趕緊提議趕回太湖。洪七公德高望重,自然不能不帶回太湖為我的婚宴增光,可老頑童絕對是有破壞沒建設的主,我巴不得他趕緊帶著老婆過二人世界去。只是你越怕什麼,往往就會來什麼,老頑童一聽說我要成親,竟然興奮得兩眼放光,死活要陪我一同回去,美其名曰怕有人搗亂,要親自為兄弟坐鎮。但看著老頑童軲轆亂轉的眼晴和嘴角流露出的奸笑,我的冷汗就不住地往下淌,有這個活寶在,怕是沒人搗亂也要出亂子了。倒是瑛姑心情大好之下善解人意,伸手摟著老頑童地胳膊,笑盈盈的向我保證,老頑童絕對不會離開她的視線。

    老頑童這塊膏藥貼上來肯定別想撕下去,無可奈何之下,我也只能認命。原本打算大家一起騎馬趕路,但有洪七公在場我實在不好意思開口,畢竟我作為丐幫幫主,這沒有要事不得騎馬的幫規,在上任幫主面前怎麼說也要遵守一下。但讓我就這麼走回去也是萬萬不能的,最後還是打著小龍女的旗號,買了一輛大大的馬車了事。

    原本還想雇一個車把式幫著趕車,但老頑童卻自告奮勇承擔車伕一職。開始地時候還怕老頑童只是說說而巳,後來竟發現老頑童一招一式還頗有點專業的味道,讓我不禁暗中推測老頑童當年的職業。

    老頑童駕著馬車拐過兩條街,眼見著城門在望,突然旁邊的街道衝出來一個人影,摔倒在馬車之前,接著一群大漢手持棍棒,吆喝著衝了上來,堵住了道路。我瞪著攔路地那些人暗暗咬牙,少爺我歸心似箭,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安安穩穩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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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部 第八章 意外重逢

    幾個攔路的大漢長相凶惡,但腳下虛浮,看樣子不是街頭流氓就是大戶人家的打手,這些人自然不會放在我心上。但青天白日之下,鬧市人群之中,我也不能音刃亂飛,殺它個血流成河,尤其是昨晚上將臨安城最大的官史彌遠給揍了,難免會懷疑是不是史彌遠故意讓幾個傻瓜找茬,所以心中雖然不耐,卻也只是坐在馬車之上冷冷的看著車前的幾人。

    出乎我的意料,幾個傢伙的目標並不是我,而走當先摔倒在馬車前的那個瘦子。幾條大漢如狼似虎,圍著躺在地上的小個子拳打腳踢,嘴裡不停的罵罵咧咧。原來並不寬闊的衙道,被這幾個人堵得死死的,但街上的路人只是恨恨的望著這群人,卻沒有人敢出來說句公道話。看樣子這幾個傢伙如果不是有厲害的後台,就是這地方的土霸王。

    雖然我有心不惹麻煩,但車前的這幾個傢伙實在讓人看不下去,隨手拎過老頑童手中的長鞭,對著離馬車最近的個大漢重重的就是一下,冷冷的說道:“好狗不擋路,都滾到一邊去。”

    我有心給這群傢伙個教訓,所以這一鞭子勁道十足,挨鞭子的傢伙後背瞬間就出現一道深深的血痕,一聲慘叫,在地上滾了幾滾,沒了聲息,顯然背過氣去了。

    這聲慘叫讓另外幾個大漢愣住了,呆了一呆,才手忙腳亂的上前察看挨鞭子的那人,領頭之人上前一步,抱拳道:“閣下何人,敢在臨安五虎的地頭上撒野?”幾句話說得凶氣十足,只是小腿卻在微微顫抖,讓人知道他現在是色厲內荏。

    一旁察看兄弟傷勢的一人突然大喊道:“大哥,老四沒氣了。”那領頭的後退一步,大聲喝道:“好小子,敢當街shā're:n,你眼裡還有王法麼?”說著向四週一抱拳,接著說道:“各位街坊都是見證,咱們抓住這小子去報宮。”說完轉身就想走。

    剛才的那一鞭子雖然很重,但斷然不會抽死一個壯漢,我又怎麼會被這些傢伙訛上。隨手又在趴在地上的老四背上又是一鞭子。那老四倒配合的很,立刻醒過來,抻著脖子就是一聲慘叫。老頑童看得有趣,搶過鞭子,一個鞭花捲住那個想跑的老大。手一抖,將他摔倒自己地兄弟那裡,接著就對這幾個所謂的“臨安五虎”就是一頓抽,在他們每個人的後背上都來了個十字的鞭痕。看到那臨安五虎滿地亂滾,一旁的那些街坊一個個大聲喝彩起來,不知道是誰帶頭。一聲喊,一擁而上,對著那臨安五虎就是暴打。看樣子這五個傢伙平日裡作惡多端,這次成了落水狗,自然沒什麼好果子吃。

    那個所謂地臨安五虎的死活我懶得搭理,跳下馬車,來到車前對著還蜷縮在那裡的瘦子問道:“小兄弟,還能站起來麼?”

    那個小個子聽到我的聲音,爬起身來,晃了一晃青一塊紅一塊的腦袋,努力睜開快腫成一條線地眼晴,向我看去,只哼哼了兩聲,卻說不出話來。我看著這張都變形了的臉,嘆了口氣,伸手將小個子扶到街邊,又從腰間掏出一大錠銀子,放到小個子的懷中,皺眉道:“自己找個大夫好好瞧瞧吧。”轉頭又看了看被圍毆的臨安五虎,搖了搖頭,轉身走向馬車。

    我剛轉身,那小個子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抓住了我地衣襟,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淚流滿面。我心中疑惑,這動作怎麼看都不像是對我充滿感激之情,卻好像是有話對我說地樣子。我仔細的看了看小個子的臉,除了血就是眼淚鼻涕,什麼也看不出來,只能試探的問道:“你隊識我?有話跟我說?”

    那小個子連連點頭,用手撫胸,咳嗽了幾聲,喘息了良久,才嘶啞著嗓子斷斷續續的說道:“主……主子,我是……小……小桂子啊……”說著又大聲的咳嗽起來。

    “小桂子?你是小桂子?”這還真讓我吃了一驚,趕忙掏出一個手巾,將小個子臉上的血污擦了擦,仔細的打量。鼻青臉腫之下,仔細地辨認之下,這小子還真是當年在上京王府的貼身小太監小桂子。我趕緊掏出一顆九花玉露丸,塞到小桂子的嘴裡,怒道:“那幾個雜碎竟然將你打成這個德性,小桂子,你在這等著,少爺我去替你出氣。”說著怒氣衝衝的起身,要去再收一頓那幾個自稱五虎地傢伙。

    沒走兩步,我就轉了回來,那群憤怒的街坊還在痛打這幾個所謂的五虎,我現在連他們的慘叫聲都聽不到,估計再過去也沒什麼用了。將小桂子扶上馬車,轉頭對站在車項上大聲拍手叫好的老頑童說道:“大哥,咱們趕快出城,這鬼地方太亂了。”

    老頑童瞟了渾身髒兮兮的小桂子一眼,皺眉道:“兄弟,這髒小子是老叫化的徒子徒孫麼?怎麼叫那幾個傢伙打成這個德行。”一邊說著,一邊跳回車伕的位置,一甩鞭子,馬車就飛馳而去。

    小桂子現在這德行,的確慘了點,要是再隨便掛個口袋,加入丐幫都不用換衣服了。我心中暗暗疑惑,當年我離開上京的時候,也給了這小桂子這傢伙不少銀子,應該足夠他滋滋潤潤的過上幾十年,怎麼現在一年不到,就變成這個德行,難道這小子比我還能敗家?

    一通忙亂,又花了不少銀子,總算安安穩穩的跑出了臨安城,又快馬加鞭跑出了二十多里,才停在一個路邊茶寮邊上。讓茶寮小二給小桂子打了盆洗臉水,又花銀子跟茶寮掌拒的買了套衣服,一番整理,小桂子才依稀有了點當年的樣子。

    小桂子其實受得都是些皮外傷,加之長時間沒吃飽飯,被打得岔了氣,才鬧得話都說不利索了,待得飽飽的吃了五六個大餅,狂喝了一通茶水,小桂子說話巳然利落了很多,才坐在那裡哭哭啼啼的將他這一年的遭遇講給我聽。

    說起來這小子也是災星臨頭,當日他揣著我賞的很子,還沒出城門就被守城門的兵給逮住了,守門的小官以為他偷了主子的銀子跑路,結果第二天就綁著送回了趙王府。恰好完顏老爹正在氣頭上,看到小桂子更是生氣,不但沒收了銀子,還暴揍一頓之後趕出了王府。小桂子自小就進入王府,除了伺候人什麼都不會,而整個上京都懾於完顏洪烈的權勢,誰也不敢收留這個小太監,無奈之下,小柱子帶著僅有的一點盤纏,輾轉跑到大宋臨安,想碰碰運氣,能不能進宮。但皇宮大內又怎會那麼容易進去,在臨安晃蕩多日之後,遇到那幾個所謂的臨安五虎,被脅迫作了掏包的小賊。小桂子因為時常吃不飽飯,所以自己私留了幾文錢想買點吃的,沒曾想被臨安五虎發現,結果就惹來了這頓胖揍。

    看到小桂子這副倒霉樣子,我心裡也有些黯然,怎麼說這小子也算是陪我長大的人,小時候做壞事也沒少拿他項缸,當日要不是不能帶著太多人走,說不定也帶著他回中原了,況且他淪落到這個地步,算起來也是被我連累,想到這裡,我拍拍小桂子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這麼大個人還哭成這個德行,也不怕被人笑話。先跟少爺我回家,到時候再給你幾千兩銀子,回家鄉做個富家翁吧。”

    小桂子聞言卻搖了搖頭,“撲通”一聲跪在我的面前,哭著說道:“主子,小桂子不要錢,小桂子只要能跟著主子就心滿意足了。”

    “傻小子,哪有人一輩子做奴才的,有了錢回家鄉做老爺多好?”老頑童敲著茶碗很不以為然。

    “主子,小桂子除了伺候主子,什麼都不會,就算有了銀子,也守不住家業。況且小桂子的家鄉早被蒙古蠻子佔了,現在實在是沒地方可去了。”小桂子淚流滿面只是磕頭。

    我嘆了口氣,知道小桂子說得的確是實話,如果貿貿然給他大筆的銀子,怕是他還沒到家就被搶光了,況且現在金國蒙古打得正熱鬧,跟我住在太湖反而安全。當即點頭道:“既然你沒地方去,跟著我也無妨。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是什麼小王爺,舊日的稱呼也用不上了。你是跟我一起長大的,說起來也不算外人,不如就跟我姓楊,算是我認得弟弟吧。”

    小桂子聽了這話,歡喜得幾乎傻了,呆呆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我一把拉起他笑道:“怎麼,不願意叫我大哥?”小桂子哽嚥著叫了聲“大哥”,又要跪下來磕頭,我趕忙拉住,還沒等說話,旁邊老頑童卻大聲叫道:“不對不對,應該叫老頑童大哥,你是二哥。”

    一旁的瑛姑狠狠地扭了老頑童一下,低聲說道:“你搗什麼亂,人家這是要改姓楊的。”老頑童瞪大眼晴,不解的問道:“那又怎樣?小楊叫老頑童大哥,這愛哭的小子不也應該叫老頑童大哥麼?”

    洪七公正在喝茶,聞言哈哈大笑,大聲笑道:“老頑童,你要是改名叫楊伯通,人家就能叫你大哥啦。”

    老頑童還在那裡和洪七公家夾雜不清,我也懶得理他,正色對小桂子說道:“你既然做了我的弟弟,往年的那些奴才性子就要改改,我楊康的弟弟,可不能動不動就想下跪。”說著又拍了拍小桂子的肩膀,繼續說道:“等過幾日你養好了傷,做大哥的再教你套厲害的功夫,到時候就算不在我身邊,也沒人敢欺負你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4:57
第十六部 第九章 終回太湖

    雖然我一門心思想早點趕回家,但有老頑童跟身邊,就怕想平安也不可得。老頑童只消停了一日,第二日就鬧出了事,其起因卻是一群不開眼的小毛賊想劫道。這幾個倒霉蛋不知道走了什麼霉運,主意竟然打到我們這輛馬車身上,當即被老頑童狠狠地收了一頓,原本我只當這是路上的一個小插曲,對老頑童那些稀奇古怪的整人法子只是一笑而過,並沒放在心上。但是當我看到老頑童興致勃勃的敲詐這些個毛賊的時候,隱隱的有些事情不妙的感覺了。

    果然,待得晚上路過一個小鎮打尖的時候,老頑童消失了半個時辰,而第二天一早,馬車上就多出來個沉甸甸的大箱子。這口大箱子紅漆描金,花紋細緻,那個金色的大鎖頭明晃晃的,更招人眼,看樣子竟然是黃金鑄成。我掂量了下這個箱子,至少兩百斤上下,忍不住笑著拉住老頑童說道:“我說大哥,你要置辦產業,可以和兄弟說啊,怎麼說也犯不上改行做飛賊嘛。”

    老頑童兩眼一瞪,大聲說道:“兄弟你少胡說,這個箱子是拿來裝哥哥我給你準備的賀禮的,老頑童可是花十兩銀子在鎮上當輔裡買來的。”說著將箱子牢牢的綁在馬車的車項上。我暗暗撇嘴,老頑童說得好聽,這口大箱子不說別的,單那明晃晃的鎖頭,十兩銀子就不一定能拿得下來,而且不但箱子華麗,掂量著份量也是十足,看樣子老頑童十兩銀子差不多搬空整個當鋪了。好在當日在臨安買的那兩匹馬力道頗足。在車上加了個兩三百斤地東西,速度只是稍微慢了點。

    原本以為老頑童只是一時興起,做了筆霸王買賣,可沒過多久我就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從這口箱子上車開始,一路上就沒消停過,這劫道的毛賊是一撥接著一撥。小到幾個人,多到幾十人,全都衝著這口箱子來了。老頑童也不含糊,乒乒乓乓打了一路,每次都會將帶頭地賊人抓住,狠狠地敲上一筆。我現在算是知道老頑童打得主意了。老小子是想用這口箱子作釣餌,做筆黑吃黑的買賣。

    對於老頑童這麼胡鬧,我和洪七公開始的時候還勸了兩句,但老頑童卻充耳不聞,打得越發興高彩烈了。無可奈何之下,我和洪七公只得由得他去鬧,更將耳朵用絲巾塞住,管他在外邊打成什麼德行。

    不過路上的那些劫道這些人也不是傻瓜,連續碰了兩天的釘子之後,就再也沒人敢捋老頑童這頭老虎的鬚子了。老頑童雖然意猶未盡,但也無可奈何。唉聲嘆氣的將綁在車上的箱子解了下來,依依不合地將箱子裡面的那些東西扔下馬車。

    老頑童的箱子正應難了那句老話,真正的金玉其外,敗絮其內。這一路上讓大群毛賊雞飛狗跳的“寶貝”竟然只是一塊大青石外加十幾塊硬磚。不知道那些被老頑童敲了竹槓地劫匪們看到這些東西會作何感想。兩天下來,老頑童敲來的金銀珠寶才裝了小半箱,對此老頑童頗不滿意,眼珠子亂轉,一看就在打歪主意。我怕老頑童再起風波,藉口討教武功,才將老頑童的注意力吸引開來。

    一連兩日,老頑童大顯神威,車內的幾個人都不在意,車外地小桂子卻是大開眼界,對老頑童簡直是崇稱得五體投地,對武學更是興趣大增,時常拉著老頑童要學上兩招。老頑童小孩子心性,哪會有耐性從基本教起,而他所說的高深武學,沒有絲毫根基的小桂子哪裡能聽得懂,結果兩個人全是雞同鴨講。待得後來,小桂子一談論武功,老頑童不是岔開話題,就是拉著小桂玩這玩那。

    我怕小桂子因此失去學武的興趣,只得在路上就開始教小桂子學武。小桂子只比我小一歲,早就失去了學武最好的時機,如果按照全真教的方子讓他從根基練起,怕是這輩子也只能練個強身健體了。為此,我索性直按將一燈大師改良過的先天功傳給給小桂子,反正當日一燈大師也說過,要練成先天功,必須要先自宮,小桂子正好符合這個條件。只是小桂子絲毫無武功根基,直接修習先天功這種高深的武功的確有些困難,我雖然傳授了口訣,但小桂子能達到多高的程度,就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馬車裡的空間雖然不小,但要是坐進去五個人還會感覺有點擁擠,既然讓小桂子坐進去療傷,我自然坐回了老頑童地旁邊。坐著和老頑童時不時的過上兩招,很有點回到桃花島的感覺。

    有我在旁邊解悶,老頑童能總算安心下來趕路,而且不知道是老頑童威名所致,還是現在的毛賊都學精明了,接下來的幾天竟然風平浪靜,雖然連日趕路有些枯燥,但眼見著離家越來越近,心中還是暗暗慶幸。

    這一日我正和老頑童比拚招式,老頑童單手對付我的雙手,被我連用古墓派的功夫死死克制,眼看著再過兩招老頑童就不得不認輸,沒想到老頑童突然使詐,掌中突然發力,然後猛然一收,差點將我晃下馬車。

    我對老頑童這種陰險的手段自然要加以抨擊,而老頑童卻認為自己這不算使詐,理直氣壯的和我一通狡辯。兩個人正吵吵嚷嚷的時候,突然聽見前面一群人大聲喊道:“是楊幫主,幫主果然走這條路。”接著一群人呼啦啦的擋在馬車前面。

    我循聲望去,原來是一群丐幫弟子攔住了我的馬車,而領頭的也是老熟人,正是那個叫余兆興的青年,當日丐幫彭海叛亂,我為了平衡污衣和淨衣兩派,提拔了余兆興的師叔江東蛇王黎生作南路長老,順帶著也將這個余兆興升了一級,說起來也算是老熟人了。但我記得這個余兆興應該是漂陽分舵的頭目,怎麼跑到太湖附近了,難不成又出了什麼大事不成?

    那余兆興帶著眾人向我行禮之後,滿臉喜色的說道:“黃姑娘果然神機妙算,讓我們這幾日等在這裡迎接楊幫主,這還沒過兩天,就等到了楊幫主的大駕。”說著又轉頭吩咐身後一人道:“趕快通知賀寨主,就說咱們幫主到了,馬上要用船。”

    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也隱約猜到是黃蓉命這些丐幫弟子在此等候,心裡不禁暗叫慚愧,我這個丐幫幫主當得實在是不稱職的很,看樣子黃蓉已經幫著我打理了不少幫務,早知道這丐幫幫主的位子還不如扔給黃蓉去做了。

    余兆興除了在剛見到洪七公時激動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其餘的事情無不處理的井井有條,舉手投足處處透露出精明幹練。當日我提拔余兆興做八代弟子,無非是因為與他相熟,現在看來,當日所作的決定還真是英明的很了。

    在太湖水盜的船上,余兆興詳細的將他來此原委一一述說。原來當日我和黃蓉莫愁分開之後,黃蓉怕歐陽鋒對我的家人不利,就將我和歐陽鋒結怨之事通知給丐幫的四大長老。四大長老因為歐陽鋒偷襲洪七公之事,已經對歐陽鋒恨之入骨,得到消息之後,一方面調派人手打探歐陽鋒的下落,一方面命幫中高手將太湖天波府給保護起來,而這余兆興正是被分派保護天波府的八代弟子之一。當日丐幫君山大會,群丐已經知道黃蓉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余兆興等人既然奉命保護天波府,自然要聽命於黃蓉,所以這兩天就被派到這裡等待我的到來了。

    遠遠的看到依門而望的兩個俏立身影,我恍如夢中,待得兩個軟軟的身子撲進我的懷裡,我才如夢方醒,緊緊摟住在我懷中泣不成聲的兩個玉人,雖然我很想保持一下自己的風度,但心情激盪之下,我竟然只喊了聲“蓉兒、莫愁”,就已經哽嚥著說不出話來。

    如若無人的相擁良久,突然感覺有人在拽我的衣襟,微微轉頭入眼的竟然是撅著小嘴的小龍女,也看到站在一旁神態各異的眾人,這才想起來現在這點舉動還真有點驚世駭俗,也暗暗慶幸,幸虧蓉兒和莫愁是一起出來的,要不然我一個把持不定,當眾來個熱吻,說不定真要把鐵青著臉的丘處機氣出個好歹來。

    黃蓉和莫愁也發覺自己失態,兩個人羞得面色通紅,不約而同的各在我肋下擰了一記,低著頭跑回府去。丘處機冷哼一聲,扭頭甩袖進府,竟然不和我說話。我尷尬的咳嗽了聲,趕忙給一旁含笑而立的楊鐵心夫婦跪下請安。看表情母親對這兩個兒媳婦甚是滿意,將我扶了起來,輕輕的用指頭在我額頭上彈了一下,低聲笑道:“康兒,娘和你爹對這兩個媳婦兒很滿意,不過你師傅那邊你可要好生說說,看樣子丘道長在生你的氣呢。”楊鐵心也在旁點頭道:“康兒,丘道長是你師傅,你的婚事還需讓他滿意才好啊。”

    看到此時的包惜弱臉上充滿了溫柔的笑意,眉宇間再也沒有當年那此愁苦之色,而在楊鐵心的臉上也沒有了往日的風塵,就知道兩人過得甚是如意,心中也不禁為他們高興。現在看到他們既高興又擔心的神色,忍不住笑道:“爹、娘,你們儘管放寬了心,師傅那裡孩兒有的是法子。”說著指了指在那裡上竄下跳搬箱子的老頑童,接著說道:“有他在這裡,師傅可就不敢再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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