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射鵰之楊康列傳 作者:鳳凰阿飛 (已完成)

 
li60830 2019-5-7 13:58:0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 32077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03
第十九部 第十章 離間之計

    聽到那使者的話我眉頭緊皺,不知道是不是我給完顏老爹和史彌遠出的主意還挺有效,反正宋金蒙三家的戰事現在進入了膠著狀態,完顏老爹因為沒有兵敗如山倒而被蒙古兵追得滿世界亂跑,自然也不會發生他在花刺子模挑撥離間的橋段,如此一來,那個什麼摩訶末汗只要不是腦子進水,這次蒙古和花刺子模的結盟也就順理成章了。

    對於蒙古來說,少了花刺子模這個背後的威脅,就可以盡全力對付金國,至於暗中搗鬼的大宋,在蒙古背後下下軟刀子還可以,要是真的翻臉兵戎相見,那史彌遠怕是沒有那麼大的魄力。如果我這一次沒有見識過蒙古的軍容,那麼我聽到蒙古和花刺子模結盟的消息也不會放在心上,畢竟完顏老爹現在號稱手底下還有精兵六十萬,再加上大宋那邊明裡暗裡的幫忙,兩家合力,就算不能將成吉思汗趕回草原,緊守關卡還是綽綽有餘的。但自從進入草原大漠,所看到的蒙古精銳完全顛覆了我原來的想法,成吉思汗手下這些虎狼之師,那是現在積弱的金兵和宋兵沒法比的,如果讓成吉思汗沒有了後顧之憂,傾盡全力滅金,我可不能奢望完顏老爹能有像郭靖守襄陽那麼大的韌性。

    基於唇亡齒寒的道理,金國被滅,大宋離完蛋就不遠了,而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我在太湖的小家自然也保不住,到時候如果想繼續過逍遙的日子,除了舉家出海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過讓我年紀輕輕地去過隱士般的日子。那跟要了我的命也沒什麼區別了,所以蒙古和花刺子模的結盟不是我所樂見的。

    大帳內眾位王子和將領都目不轉睛看著成吉思汗,我也難得有了空閒,拎起面前那一大只烤羊腿。大口大口地啃了起來。剛才空著肚子被這群蒙古漢子敬了幾輪酒,雖然大部分酒水都被我逼出體外,但還是感覺有些暈暈的。趁著這個機會先填飽肚子再說。

    我表面上再和面前的羊腿較勁,但眼睛的餘光一直沒有離開成吉思汗的臉,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些苗頭。成吉思汗看著手中的那份作為國書的布帛,臉上絲毫不見有何變化。但我還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怒意,看來那個花刺子模的大汗摩訶末提出的條件有點苛刻,讓成吉思汗心中不爽,而看樣子成吉思汗想先顧全大局。捏著鼻子吞下這口惡氣。不過現在由我這個有心人在一邊,自然不會讓成吉思汗“忍辱負重”,既然完顏老爹不能在花刺子模搗鬼。那我在蒙古這邊扇搧風好了。

    成吉思汗看過了國書,依舊還是那張p:u'k:e臉,將手中的布帛扔給坐在他右手邊的一個老者,說道:“博爾忽,你給大家唸唸。那摩訶末胃口可不小啊。”

    那博爾忽是成吉思汗手下開國四傑之一,又是成吉思汗最寵愛的幼子托雷的老師,深得成吉思汗的寵信,打開布帛就念了起來。這蒙古早年受金國欺壓,連成吉思汗都要接受金國皇帝的冊封,而因為金國漢化頗深,蒙古貴族被金國貴族影響,大多會說漢話,而這次筵席因為我的關係,眾多王子大將在筵席上都說漢話,但這次博爾忽讀國書,卻是一口的蒙古話,聽得我一頭霧水,不知所云。

    雖然黃蓉和鄧伯當不在身邊,但身旁還坐著雙語人才郭靖。我微微側身,伸手輕輕地捅了捅郭靖,再朝博爾忽努了努嘴,示意他翻譯一下。誰知道郭靖卻睜大眼睛看著我,一臉的疑惑不解,根本不明白我這番努嘴擠眼的意思。

    真是好久沒跟這種遲鈍的傢伙打交道了,我只得苦笑著再次靠過去,低聲說道:“我聽不懂,翻譯一下。”

    這次郭靖才反應過來,也側過身子,低聲將博爾忽的話翻譯過來。郭靖一邊聽著博爾忽讀國書,一邊低聲為我翻譯,流利的很,但我卻是愈聽愈鬱悶,那花刺子模的摩訶末簡直就是一個財迷,說來說去就是想佔些錢財上的便宜,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不但成吉思汗這樣的英雄豪傑自然不會將些許小錢放在心上,連那些王子大將們都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這讓我想趁機挑撥都無從下嘴。

    正當我感覺喪氣的時候,博爾忽突然眉毛一挑,停了下來,看了成吉思汗一眼後才又讀了一句。他話音剛落,大帳內多數人都是臉色一變,幾個沉不住氣的竟然小聲驚呼起來,而郭靖更是傻在那裡。我知道這肯定是有門,偏偏這重要時刻郭靖啞巴了,氣得我用力捅了郭靖一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郭靖這才如夢方醒,結結巳巴的對我說道:“他、他們想要華箏。”

    我正在大口大口的啃著手中的烤羊腿,差點被郭靖的話給噎到,端起面前的酒碗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才順了這口氣,不能置信地望著郭靖。這花刺子模的摩訶末是不是小時候被騾子踢過腦袋,連這種不要命的要求都提出來。整個草原大漠誰不知道,華箏是成吉思汗最寵愛的小女兒,而且已經有了個金刀駙馬,成婚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摩訶末現在橫加這麼一扛子,無異是老虎頭上拍蒼蠅。

    我剛想為摩訶末的不識相而慶幸,另一個想法卻湧上了我的心頭,如今的成吉思汗可不是當年那個部落族長,他現在可是手下有幾十萬虎狼之師的草原大汗,有如此實力,自然不用再去看他人的臉色了。可剛才觀察成吉思汗的臉色,根本沒有被人冒犯虎威的模樣,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疑惑起來。

    此時大帳之中眾人大眼瞪小眼,誰也沒有說話,成吉思汗一擺手,大聲說道:“大家都說說看,應該如何答覆這摩訶末。”他的話音一落,帳中眾將互相交頭接耳,發出一片嗡嗡之聲。成吉思汗的次子察合台性如烈火,個跳出來說到:“父汗,那狗王摩訶末算什麼東西,不但想要咱們的金銀,還想妄想和咱們結親,這件事咱們萬萬不能答應。”說著上前一禮道:“請父汗給孩兒一部精兵,孩兒去取了那狗王摩訶末的腦袋。”

    沒等成吉思汗發話,另一邊的大兒子術赤站起來說道:“父汗,那花刺子模號稱有精兵百萬,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為是。”

    “哼,那些個土雞瓦狗之輩,就算百萬又有何懼,術赤,你上次對上花刺子模,夾著尾巴跑了回來,這次要是還想做膽小鬼,就趕緊回帳篷抱女人好了,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察合台向來和大哥不睦,一聽術赤的話,忍不住陰陽怪氣地挖苦起來。

    術赤聞言怒氣勃發,衝過去揪住察合台的衣領怒道:“你罵誰是膽小鬼?上次和花刺子模作戰,他們的兵力十倍於我,不在夜裡趁勝退兵,我的部下定然會全部折在那裡。察合台,你除了性子暴躁傲慢,又有什麼本事強過我,憑什麼要帶著父汗忠勇的將士去送死?”

    察合台多喝了兩杯,酒意上湧,被術赤這麼一罵,顧不得身在大帳,揮拳就向術赤扭打過去。眾將見狀忙上前分開兩人,一時場面亂成一團,成吉思汗在面前的矮幾上重重一拍,怒道:“都給我坐回去,亂成這樣像什麼話?”術赤和察合台也知道在父親面前如此很是不妥,同時鬆開了對方,退回自己的位置。成吉思汗指著兩人罵道:“我一直說,只要咱們蒙古人自己不自相殘殺,天下都是咱們蒙古人的牧場,可如今我鐵木真的兒子卻要相互動手毆鬥,你們兩個眼裡還有我這個父汗麼?”一頓亂罵,嚇得術赤和察合台低著頭不敢作聲。

    成吉思汗略微消氣,環顧帳中眾將,示意他們發表下意見。只是眾將此時都暗自盤算成吉思汗的意向,一時竟沒人站出來說話。成吉思汗的幼子拖雷最受寵愛,也最明白自己老爹的心思,見此冷場,當即站出來說道:“父汗,孩兒以為,還是和這花刺子模結盟為是。”成吉思汗的手指輕輕地在椅子扶手上敲擊,微微點頭,示意拖雷繼續說下去。拖雷信心一振,大聲說道:“父汗,金狗那邊已經是日薄西山,窩在潼關苟延殘喘,咱們只要再加把勁,就能完全滅了金狗,如果這時候和花刺子模交惡,分兵兩線,那恐怕…”他說道這裡,雖然沒說完,但意思大家都明白的很。

    一直沒說話的窩闊台這時候卻皺眉道:“話雖這麼說,可以不能將華箏嫁到花刺子模去啊。”說著看了對面的郭靖一眼,顯然對拖雷的意見不以為然。

    “誰說要將華箏嫁出去,我可不想被那個瘋丫頭拿刀追著砍。”拖雷笑盈盈地看了看郭靖道:“只要父汗隨便認個乾女兒,嫁到花刺子模不就成了麼,這法子可是當年漢人的漢宣帝用過的,只要咱們先滅了金狗,在收那個狗王摩訶末也不遲。”

    拖雷的一席話讓眾將深以為然,連相互不合的術赤和察合台也連連點頭。但我卻萬分不爽,要是成吉思汗也是這麼打算的,少爺我的小家可就岌岌可危了,當機立斷,搶在成吉思汗地說話的前面,陰陽怪氣地嘆道:“當真是名不虛傳啊,蒙古的男人果然如傳說的那樣英雄了得,佩服啊佩服。”我這話雖然是在誇人,但大帳中的眾將全都聽出,我這語氣根本就是在說反話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23
第二十部 第一章 兄弟之義

    和郭靖並肩騎馬走在向西的路上,入目儘是忙亂的景象,一批批傳令官從各個王子大將的帳篷內奔出,騎上快馬向四面而去,這些無不說成吉思汗明遠征在即,整個蒙古草原全都動員起來。這次成吉思汗馬鞭所指,正是花刺子模,而挑動此事的,卻是身在局外的少爺我了。

    照理說郭靖身為成吉思汗麾下的萬夫長,此時也應該忙於點兵備糧,選馬揀械,準備西征,但這些後勤之事實非郭靖所長,拖雷怕他忙中出錯,索性全都接管下來,郭靖也有自知之明,樂得一身清閒,這才有時間在此時送我西行。

    因為那一馬隊的鹽巴都被黃蓉送了人情,這次上路就沒有了那麼多的囉嗦,光這一點就讓我心情不錯,坐在寶馬四踢踏雪之上左顧右盼,看著整個部落裡的人喊馬嘶。郭靖卻有些心事重重,憋了半天,才吶吶地說道:“大哥,昨晚上還真是驚險萬分吶,我可從來沒看見有人敢跟大汗用那種語氣說話。”說著又看了看左右,才低聲問道:“大哥,你昨夜跟大汗密談了一個時辰,都說了些什麼,讓大汗改變主意去打花刺子模?”

    我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直視著郭靖的眼睛,正色道:“二弟,昨晚上那個死禿驢出手偷襲與我,你為什麼要攔下他,難道你不怕成吉思汗一怒之下連你也殺了麼?”

    郭靖聞言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想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出手,我當時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人傷了你。”說道這裡,臉上迷茫之色一掃,斬釘截鐵地說道:“雖然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但你是我結義大哥,我就是拚死也要護著你的周全。”

    “好兄弟,果然是我的好兄弟。”我用力地拍了拍郭靖的肩膀。心中充滿了感激之情。昨天晚上真是多虧了郭靖,要不然不但我自己要陷在這蒙古大營,可能連自己的兩個老婆和乾弟弟小桂子以及那個鄧伯當都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回憶起昨晚上的情景。現在後背還是涔涔往外冒冷汗。當時也怪我有了五分的酒意,一時衝動就陰陽怪氣地說了些挖苦之言,滿以為已成吉思汗的英武氣量,定然會問我一句“何出此言”。然後我再鼓動自己三寸不爛之舌,來一個侃侃而談,縱橫天下大勢。到時候既得成吉思汗的賞識,又解了金宋兩國幾年間的刀兵之苦,當真是一舉兩得。

    我的算盤打得是好,但卻忘記這成吉思汗是馬背上的英雄,他可不是三國裡的曹操,而且他的麾下都是些刀光血影裡滾出來的宿將。根本不吃這一套,在加上這些人都有了七分的酒意,所以我的話只是讓大帳靜了片刻。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片大亂,成吉思汗的兩個兒子術赤和察合台二話不說,拔刀就撲了過來,另幾個大將也各執兵刃,就等著成吉思汗一聲令下。將我亂刃砍死。更可氣的是,那一直坐在角落裡喝酒吃肉的藏僧,趁亂凌空躍起,單掌直奔我的天靈蓋劈來,明顯想要我的命。

    在這混亂中,我還一直觀察著成吉思汗的表情,我看得很是清楚,當時他的眼中閃過一陣殺意,後悔之餘,唯一的念頭就是先治住術赤和察合台,讓這群莽夫投鼠忌器,但看那藏僧身形,就知道他武功不差,百招之內,我沒有把握宰了他。我知道一個道理,就是再高的武功,也不可能做到萬人敵,只要被這藏僧纏住,帳外那些侍衛衝進來,我想跑都難。

    就在此時,身旁的郭靖突然擋在了我的身前,單臂畫了一個半圓,一招亢龍有悔猛地拍出,和那藏僧對了一掌。“砰”的一聲,兩掌相交,那藏僧人在半空之中,順著郭靖的掌力向後翻了個斤斗,落地之後又小退了半步,一臉詫異地望著郭靖。郭靖卻也沒討得什麼便宜,他仗著掌法精妙,打了那藏僧個出其不意,繞是如此,還是被震得向後退去。我手疾眼快,在郭靖的腰間輕輕一按,不動聲色地將郭靖所受到勁力化解,讓他穩穩站住。而那藏僧當時身在空中,沒看到我的動作,只見郭靖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裡,還以為郭靖年紀輕輕武功就高過他,所以臉露驚異之色。

    郭靖卻沒去管那藏僧,伸手將術赤和察合台攔住,一抖手將兩人甩了出去,用的卻是蒙古摔跤的手段。郭靖將二人甩出,右手拔出成吉思汗所賜的金刀,左手持著一把短刃b-i'sh0u,威風凜凜地在我身前站完將我護住。

    就在這劍拔n-ǔ張之際,成吉思汗大喝一聲道:“都給我坐下,楊少俠現在是客人,咱們蒙古人可沒有這樣的待客之道。”說著大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兩個王子和那幾個衝動的大將不敢在成吉思汗面前放肆,一個個將兵器收好,坐回了原位,只是氣鼓鼓地瞪著我和郭靖,而那藏僧也老老實實坐回了角落,雙眼半垂半閉,好像對身外諸事全然沒放在心上,一幅得道高僧的嘴臉。郭靖也收刀回座,低頭不語,只是鬢角上滲出的汗珠顯示出他內心也有些慌亂。

    這些王子大將的瞪視我不在意,那藏僧的裝模作樣也沒放在心上,我的心神全部在留意這成吉思汗眼色的變化上了。自從郭靖出手之時,成吉思汗的眼中殺氣已消,先是一陣錯愕,隨後剩下的就是無奈了。隨著成吉思汗眼中神色變化,我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不怪說華箏是成吉思汗最寵愛的小女兒,愛屋及烏之下,對郭靖也是另眼相待,這種時候他不想殺郭靖,就只能放過我。

    成吉思汗的話中有話,他在責罵自己的王子大將的同時,也是對我這個不懂禮貌的惡客很是不滿,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硬挺下去,故意一聲長嘆道:“原本看在二弟的面子上,我還想提醒你們一二,現在看來也沒有這個必要了,既然成吉思汗一心想要和花刺子模苟合,那我也不必妄作小人了。”說著適才準備做劍用的羊腿骨,站起身來對成吉思汗一抱拳道:“多謝款待,我這就告辭了。”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哎呀,楊少俠請留步,咱們草原上的好漢多是粗魯之人,方才的事情楊少俠還請莫要放在心上。”這招以退為進果然好用,成吉思汗果然也站起身來,走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我原本就沒打算真走,順坡下驢,當即停下腳步,卻微笑著看了看四周在座的眾人卻並沒說話。成吉思汗怎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大聲說道:“這酒喝得差不多了,今天就散了吧。”說著又對左手邊模樣精明的漢子打了個眼色道:“楚材,安排一下,我要和楊少俠出去走走。”

    那個叫楚材的漢子答應一聲,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只是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分明從他眼神中看到了一絲厭惡之情,這倒讓我很是奇怪,適才我大放厥詞,大帳之中幾乎沒有人對我有好眼色,但多是忿忿不平,卻不知道這叫楚材的漢子為什麼露出厭惡之色。雖然有些疑惑,但覺得成吉思汗麾下的一個將領對我來說沒什麼威脅,也就將此事拋在了腦後,一心盤算著該如何說服成吉思汗。

    陪著成吉思汗在月色下縱馬奔了數里,來到一處小山崗,身後跟著那個楚材和一隊衛士,那個武功不錯的藏僧也夾雜在衛士之中,而郭靖放心不下,也跟在身後,和那些衛士一同站在山崗之下。

    成吉思汗從年輕的時候,就在陰謀與背叛中打滾,所以在他面前事實絕對比華而不實的說辭好用。我直接將金宋蒙三面的形勢分析了一通,並隱隱約約地將金宋結盟的事情帶了出來,至於平定花刺子模的好處就不用我費口舌去說,這一點成吉思汗早就心知肚明。只是大宋原本是蒙古的盟友,雖然這些日子邊關之上的封鎖已經讓成吉思汗聞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境,但他還是有些疑惑,畢竟誰都知道金宋兩國仇深似海,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無奈之下,我只得將史彌遠的身份也透漏出來一些,畢竟鮮卑慕容氏沒有必要仇恨同是異族的金國。

    響鼓不用重錘,幾方面的現象一對照,成吉思汗對我的話已然信了大半,他只是疑惑我到底站在什麼立場之上。這一點連我自己都不能自圓其說,我總不能說,我怕了你們蒙古軍勢,想用花刺子模拖住蒙古幾年,好讓完顏老爹和史彌遠能喘口氣,只得一口咬定是為了幫郭靖報答成吉思汗的養育之恩。這個理由太過牽強,但勉強也說得過去,成吉思汗雖然不太相信卻也沒追問下去。而讓我欣慰的是,成吉思汗回到大帳之後,連夜擊鼓招將,發戰術討伐花刺子模。

    這一夜過的有驚無險,還達成了我的目的,我知道很大原因是因為郭靖在我身邊,而且郭靖在危急時刻的表現更讓我感動。雖然和成吉思汗所說的事情我不能一一解釋給郭靖聽,但現在看見郭靖滿腹心事,我還是可以開解一二的,當即笑著對郭靖說:“二弟,你怎麼一直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什麼心事,說給大哥聽,讓大哥給你出出主意。”

    郭靖遲疑了半天,最後還是眉頭緊皺,低著頭低聲說道:“大哥,我、我不想娶華箏妹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23
第二十部 第二章 大漠野店

    聽到郭靖的話,我微微一怔,他的話即可以說是在我的意料之內,也可說是在我意料之外。郭靖一直將華箏當妹妹,絲毫沒有男女之情,這一點我早就知道,所以他有這心思不奇怪。但按照我對郭靖的性格的瞭解,這個二弟沒有了黃蓉這方面的羈絆,定然會因為守信而迎娶華箏,所以對郭靖能說出這話,尤其是和我商量這件事而大出意料之外。

    我轉念一想,卻也能猜出個大概,自從和郭靖認識一直以來,我對任何事情的處理都顯示出卓越的遠見,讓他不自覺地把我看成睿智的象徵,再加上昨晚在成吉思汗面前的表現,給他年輕的心中一個巨大的震撼,也讓他不自覺地將心中的矛盾說出來,想讓我出個兩全其美的主意。

    看著郭靖滿懷期望的眼神,我暗暗嘆氣,這傻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多少人想做這個金刀駙馬而不可得,他卻偏偏拚命推辭,但這種性子也正是他人格魅力的所在吧。我勒住韁繩,停下馬來,微微沉吟,緩緩說道:“二弟,這件事你和郭伯母說過了麼?”

    郭靖也勒住馬頭,嘆了口氣道:“我跟我娘說過此事,娘他老人家讓我自己做決定,但還是提醒我說大汗對我們母子恩深義重,不能相負。”說著將手中馬鞭揉成一團,遠遠地扔了出去,嘆道:“我又何曾忘記了大汗的恩義,當年要不是大汗收留,娘光靠那幾隻小羊又怎麼能將我養大,要不是為了報答大汗的恩義,我…”說到這裡。郭靖卻停了下來,眉宇間露出一絲委屈。

    我呆了一下,一直以為郭靖留在蒙古。一方面為了報恩,另一方面是不想見到我和黃蓉觸景傷情,現在看來,原來是他的老娘在這裡面的作用也不小。我已經知道郭靖潛意識裡已經決定不想娶華箏,詢問我是為了讓我給他決心,當即說道:“二弟,雖然你我兄弟聚少離多,但做哥哥的也知道你絕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但這男女之間的感情。和報恩之事卻是兩碼事。”說到這裡,我看了看遠處和莫愁並肩緩緩向前的黃蓉,又說道:“當日桃花島一別,你生死未卜,我和蓉兒…嗯,這件事是做哥哥的對不住你。但做哥哥的卻不後悔,這感情上的事…”這些話雖然早就想和郭靖說,但現在說出來卻難免會吞吞吐吐,很不像平常的我。

    郭靖卻搖了搖頭,看著我平靜地說道:“大哥,開始的時候我也很恨你們,但過了不久卻也想開了。這事也怨不得你們。”轉頭望向前面黃蓉的背影,嘆道:“我性子魯頓,不善言辭。蓉…大嫂她性子和我正好相反,若是真的跟了我,怕是悶也悶壞她了。”話雖然這麼說,但我還是能聽出郭靖話中的失落。

    “二弟,你能這麼想。做大哥的很高興。”我伸手拍了拍郭靖肩膀,“其實報恩還有很多方式,成吉思汗一代英雄,他的雄心壯志你我都很明白。這次西征花刺子模,二十萬蒙古鐵騎對上七十萬花刺子模的大軍,想勝也頗不容易。只要這次西征你能立下大功,也算得上報答了成吉思汗的恩義了。”

    郭靖略有遲疑,皺眉道:“大哥,你知道我天生魯頓,我怕一個號令不善,導致敗軍覆師,到時候不要說報答大汗的恩義,連大汗的威名都給折了。”

    我哈哈一笑,大聲說道:“二弟,你可不能這麼小看自己,莫說你已經熟讀了《孫子兵法》和《太公韜略》,就單憑你手中那諸葛孔明所留下的八陣,對付區區一個花刺子模也是綽綽有餘。”說到這裡,我用鼓勵的眼神看著郭靖,接著道:“這次成吉思汗西征花刺子模,怕是要花費不少時日,只要你多多留意,自然可以學會帶兵之道,待得做哥哥的救回你侄女,定然會和你嫂子一起來助你一臂之力。”

    郭靖點點頭,又道:“大哥,那西毒歐陽鋒縱橫西域幾十年,勢力不小,大哥就這麼找上門去,恐怕…不若多等幾日,我去和大汗討得先鋒一職,帶著我那個萬人隊,順路幫大哥將白駝山給推平了。”

    我一聽這話,連連搖頭,嘆道:“二弟,若是單打獨鬥,做哥哥的也不懼那老毒物,只是現在你那侄女在老毒物手中,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就算夷平白駝山也沒用了。”我頓了頓,又笑道:“至於人手,你大可放心,怎麼說你大哥都是丐幫幫主,召集出個千把人還是易如反掌的。只是這次救人為主,人少反而更為方便,二弟的好意,做哥哥的心頜了。”

    郭靖見我心意已決,不再相勸,從懷中掏出一大塊硝制過的羊皮,遞給我道:“這是大汗所賜的行軍地圖,大哥拿去用吧。大哥如果需要相助,可以出示大汗所賜金牌,以大汗的威名,那些大小部落定然會竭力出手。”

    我默默接過羊皮,放到懷中,向郭靖一抱拳,道聲“珍重”,一抖韁繩,縱馬向前跑去。奔出很遠,回頭望去,郭靖還是在原處,端坐在馬上,一動不動。倒是那兩隻白雕,在我們都上盤旋了好久也不肯離去。

    沒有了馬隊的拖累,再加上成吉思汗的金牌,一路上快捷了很多。兼程幾日之後,草木越來越稀疏,漸漸的入目儘是些黃沙。在這種戈壁沙漠之上,就算我們五人胯下的都是寶馬,這速度也快不起來

    因為風沙加上烈日,我也像兩個老婆一樣,在頭上戴上了可以遮臉的斗笠,繞是如此,我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畢竟在高深的內力在大自然的威力下,也變得微不足道了。我坐在四蹄踏雪之上,有些昏昏沉沉,機械般的跟在鄧伯當身後,現在我最希望的是找一家客棧歇腳,痛痛快快地洗上一次熱水澡,然後美美地睡上一覺,因為我現在感覺自己最少能從身上洗下來幾斤的塵土。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照顧我,鄧伯噹一聲驚喜的呼喊叫醒了我:“楊兄弟,前面好像有家客棧可以歇腳。”這聲喊一下子將我從昏昏欲睡的狀態叫醒,我輕輕一點馬鐙,人已經站在馬鞍之上,掀起斗笠上遮擋風沙的黑紗,興奮地向前張望著。

    入眼是不遠處的一個孤零零立在那裡破舊二層小樓,外邊遮擋風沙的泥牆全都是草,碩大的酒旗迎風亂舞,只是那張旗子不知道幾十年沒見過水了,旗子上的幾塊污跡模糊得快看不出那還是字了。雖然這客棧破舊得很,但卻是漢人的建築模式,況且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鬼地方,能有個歇腳的地方就不錯了。我在馬上打了個旋子,興奮地喊道:“莫愁、蓉兒,咱們可有地方洗洗了,我身上的泥可最少有十斤重啦。”說著一聲唿哨,在馬腹上輕輕一夾,那四蹄踏雪一聲嘶鳴,一溜煙向那家客棧奔去。

    剛來到那客棧的大門口,還沒等我開口吆喝,只聽轟的一聲,大門直直地向我砸來。我愣了一下,還沒見過這種迎客的風俗,一按馬背,一腳將大門給踹了回去。那大門原本就不是什麼好木料,我用力又大了點,嘩啦一聲裂成了兩片,歪歪斜斜的靠在門上。就聽裡面一個尖銳的女聲吆喝道:“是哪一個不開眼的混帳東西踹散了老娘的大門?”隨著話音,一個花花綠綠的身影就躥了出來。

    蹦出來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一個漢人女子的衣著,眉目之上很有幾分姿色,只是風塵味兒濃了點,尤其是那張嘴畫得血淋淋豔紅,讓人看到了就反胃,一手拎著個油膩膩的巨大菜刀,一手叉腰,一副悍婦本色。

    被一個悍婦用菜刀指著,任誰都會不爽,但考慮到還要住店,我強忍怒氣,從懷裡掏出一錢五兩重的小金錠,扔給那悍婦,冷冷地說道:“住店,五件上房。”

    那悍婦看來還會點拳腳,手腳伶俐地將那小錠金子接住,臉上的冰霜瞬間解凍,看了看剛停在我身後的四人,一臉媚笑道:“大爺來得真巧,原本所有的上房都住人了,不過看來馬上就能騰出地方了。”說著朝門裡大聲喊道:“小三小四,你這兩個小王八蛋還不出來招呼客人,窩在裡面看什麼熱鬧?小心被刀子砍掉腦袋。”

    兩個夥計打扮的青年連滾帶爬地從碎成兩半的大門裡滾出來,嘻皮笑臉地對那悍婦說道:“老闆娘,好久沒看到這麼熱鬧地打鬥了,已經打碎三張桌子,七把長凳,那個色迷迷的小子可答應了照價賠的。”說著捂著嘴吃吃地笑著,甚是得意。

    那悍婦用力在說話的小子頭上一拍,怒道:“小王八蛋,愣在那裡做什麼,還不招呼客人。”那兩個夥計一縮脖子,嘻嘻哈哈地將五匹馬向後院牽去。悍婦對我“嫵媚”的一笑,膩聲說道:“幾位大爺稍等片刻,裡面打完架,上房就能騰出來了。”隨著又是一聲桌子碎裂的聲音,悍婦喜上眉梢,自語道:“想不到這回動靜這麼大,那個姓歐陽的小色臉看來要破財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24
第二十部 第三章 整容妙手(一)

    從那悍婦老闆娘的嘴裡說出“歐陽”兩個字,我身後的黃蓉身子一顫,拔腿就要往裡面衝。我趕忙一把拉住黃蓉,不讓她輕舉妄動。黃蓉原本就是機智百變之人,自然知道我的意思,只是她關心則亂,一時難以自己。我雖然隔著斗笠看不到黃蓉的神色,但從她顫抖的手上也能感到她心神激盪,當即輕輕地在她手上拍了拍以示撫慰,都已經等了這麼長時間,又怎麼能在這種時候打草驚蛇。

    那老闆娘光顧著聽裡面的動靜,並沒注意到黃蓉的異動,每次聽見東西打破的聲音,都會眉角帶笑的嘟囔一番,顯然這種外快對她來說並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我故作不經意地問道:“老闆娘,你口中那個姓歐陽的可是白駝山的人?”

    “啊?原來大爺您也知道白駝山啊,那歐陽公子正是白駝山少主人,歐陽公子人品俊雅,出手闊綽…”老闆娘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顯然想起剛才自己對那歐陽公子口出不遜之言,要是傳到歐陽公子的耳朵裡,她這個小店也不用開了,慌忙之中,連忙改口稱讚,直把那歐陽公子誇得天上少有,地上決無。

    聽這悍婦滿嘴的胡言亂語,我是又好氣又好笑,不耐得打斷她的話,說道:“好啦好啦,少爺我和那姓歐陽的可沒什麼交情,你就說說誰在裡面動手就好。”

    一聽我這麼說,那老闆娘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陪笑道:“小女子早就看出來了,像大爺這般人物,怎麼能和那個好色的小子一樣啊…”眼看著她那血紅的雙唇上下開闔,我覺得一陣噁心,忍不住冷哼一聲,總算這女人還能看得清風色,知道我已經很是不耐,連忙改口道:“動手的有三撥人。剛開始是一個小丫頭帶著四個人收三個胡人,然後是姓歐陽的小子帶著四個大和尚混水摸魚,想擄走那個小丫頭,結果就乒乒乓乓打成一團了。”

    聽了半天還是一頭霧水,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歐陽克這個下流小子肯定在裡面想幹壞事。這種時候能讓少爺我遇上歐陽克。還真是老天有眼,只要抓住這個老毒物的私生子。老毒物自然不敢不放少爺我的寶貝疙瘩。當即對那歪歪斜斜靠在門框上的破門又是一腳,大步跨進了客棧。

    在被砸得稀里嘩啦的客棧之內,我一眼就找到了歐陽克。因為除了這小子坐在角落裡悠然喝酒之外,其他人已經亂成一團。少爺我馬不停蹄地奔波了月餘,干裡迢迢地跑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卻看到仇人之子在兩個白衣女姬地伺候下,一臉愜意的品酒,再看看自己這一身塵土,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凌空直撲歐陽克而去,打定了主意,最少先讓這小子吃點土再說。

    我一走進客棧,除了歐陽克和他那兩個女弟子。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我,而歐陽克只是看了我一眼,也沒往心裡去。所以待發現我二話不說就撲到他身前,他已經躲無可躲了,只得將手中的酒杯向我砸來,想略微阻擋一下。我武功高出歐陽克甚多,區區一個酒杯就怎麼可能攔下我。伸指在酒杯上一彈,那酒杯經自打在歐陽克的軟麻穴上,歐陽克輕哼一聲,軟軟地癱在地上。

    隨手將那兩個剛剛反應過來想阻攔於我的白衣女姬點倒,扔到角落之中,伸腳就向萎頓在地上的歐陽克踩去,卻聽身後一聲大喝,一道勁風向我腦後襲來。我冷哼一聲,頭也不會,身子微側,一腳向後踹去,正中來人胸口。只聽“嗵”的一聲響,我感覺好像是踢到了塊鐵板,竟然沒將來人踹飛,索性又加了兩成勁,左腳連環提出,又在那人的胸口補了一記,這下子就算真是一塊鐵板,也必然被我踢碎了,果然那人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順著我的勁道向後飛去。

    踹飛了偷襲之人,我才扭頭望去,原來做了空中飛人的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大和尚,怪不得剛才腳沒踹飛他,就看他那碩大的體形,沒有個三百斤也有二百八了。那個胖和尚一路怪叫,向那扇破碎的大門飛去,正好黃蓉和莫愁剛走進來,迎面看到這種景象,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黃蓉見機頗快,抽出打狗棒,徑直點向胖和尚的腰間,想要卸掉那胖和尚的衝力。

    黃蓉身形嬌小,手裡的打狗棒又像是細細的一根竹棍,這樣去化解胖和尚的衝力,不知道打狗棒法精妙的人難免以為這是不自量力,因此在旁邊看熱鬧的那幾個客棧夥計,一個個忍不住驚呼起來。就在黃蓉的打狗棒要點中胖和尚的時候,黃蓉的身後飛快的躥出一個身影,輕飄飄地在胖和尚的後背按了一下,將胖和尚的衝力全都卸了下來。原本被我踹得嗷嗷直叫的胖和尚,瞬間沒了聲息,巨大的身體“轟”的一聲砸在地上,死狗一樣軟在那裡,生死不知了。我一看到這漂亮的身法,就知道出手的是鄧伯當,只是我卻暗暗心驚,因為我能看出來那胖和尚人在空中就已經命喪黃泉。鄧伯當這一掌表面上輕描淡寫,實際上用的卻是硬碰硬的手段,要不然那胖和尚也不會死的這麼徹底。黃蓉如果用打狗棒法的卸字訣自然可以接下胖和尚,但那只是借力打力,如果換作是我,雖然也能像這般硬碰硬接下這近千斤的力道,但要做到像鄧伯當這般輕巧,卻是力所不能,這讓我不禁對鄧伯當有些刮目相看之感。

    從我衝進來制服歐陽克,到胖和尚命喪鄧伯當之手,這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混戰在一處的那些人都停了下來,一齊望向這邊,而我也才看清場內混戰眾人。這些人最惹眼的是一個維族打扮的少女,頭戴四棱帽冠,垂下許多烏黑的辮子,身上的衣裙以天藍色為主,輔以紅黃白三色,讓人覺得滿眼都是美麗的色彩,雖然在惡鬥之後香汗淋漓,卻絲毫不見狼狽之色。護衛著這少女的兩男兩女中,我卻認的那兩個男人,正是當日在岳陽樓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殷無極和陽開二人。殷無極、陽開兩人和另外兩個少女顯得有點狼狽,四個人的白袍上污跡斑斑,那陽開的左手軟軟地垂在腰間,顯然左臂不是脫臼就是受了點傷,四個人將維族打扮的少女護在身後,惡狠狠地瞪著站在一旁的三個胡人和三個藏僧。

    我知道殷無極和陽開二人是明教中人,但和他們對峙的那三個胡人也是身穿白袍,在白袍的衣角赫然也繡著一個火焰之形,顯然也是明教教徒,一時間也搞不懂明教這些傢伙搞什麼鬼。而那三個藏僧我看著就生氣,原因無它,就是這三個傢伙的衣著打扮和在成吉思汗大帳內偷襲我的藏僧一個模樣,當日在成吉思汗面前不好發作,現在正好用這三個傢伙出氣。

    三個藏僧望了一眼被鄧伯當收掉的那個胖子,卻沒走過去看胖子的死活,三個人站成品字,一齊向我這邊走了幾步,在距離我三步左右的地方停下。三人一齊對我合什施禮後,領頭的藏僧就嘰裡咕嚕開說。

    我哪裡能聽懂這話,皺眉向黃蓉那邊望去,卻見黃蓉也微微搖頭,示意聽不懂,這藏僧說得顯然不是蒙古話。倒是鄧伯當摘下斗笠笑道:“楊兄弟,這和尚說的是藏話。他說只要你放了那個姓歐陽的小子,打傷他師兄的事情就可以不追究。”

    笑話,放了這小子我上哪去換女兒啊?我輕蔑地看了三個藏僧一眼,對鄧伯當說道:“告訴這三個禿驢,少爺我最討厭禿子,要是不想挨揍,挾起尾巴趕快滾,要不然他們那個什麼狗屁師兄就是榜樣。”說著晃了晃拳頭。()還沒等鄧伯當翻譯,那藏僧已經從我的神色看出答案,突然怒吼一聲,伸手上前一步伸手向我抓來。

    早就想教訓一下三個藏僧,正愁這三個傢伙不動手,我一見那藏僧出手,忍不住笑道:“來得好,看看少爺我的手段。”當即左手一架,右手揮掌直取那藏僧胸口。這一掌雖然不如洪七公的亢龍有悔那麼剛猛霸道,卻也是《九陰真經》上的妙招,讓那藏僧不得不出掌應對。

    我有心試試這藏僧的內力,所以只用了五成力,沒想到兩掌相交,我猛然感到一陣大力向我湧來,一時不查,我身形一晃,差點被藏僧推出一步,趕忙加力,才穩住身型。這讓我大吃一驚,要是這藏僧的武功真這麼高,那我剛才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將他師兄踢出去。正疑惑間,突然看到另外兩個藏僧分別站在當先的藏僧身後,各出一隻手掌抵在當先的那個藏僧背後。看著三個藏僧的神色,就知道他們用的是傳力之法,合三個人的內力和我比拚,我微微一笑,緩緩說道:“禿驢,讓你們見識見識少爺的利害。”說著左手探出,按在右掌之上,就要運起北冥神功進補。沒等我運功,突然黃蓉對我喊道:“康哥,小心。”而莫愁更是仗劍向我躍來。一驚之下,我已然聽到背後風聲惡起,一股勁力直奔我後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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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部 第四章 整容妙手(二)

    雖然不知道是誰在我的背後偷襲,但卻讓我暗暗叫苦,此刻所選的出手時機不可謂不好,挑得正是我和三個藏僧比拚內力,不能回頭的當口。而我更是痛罵自己貪心不足,那三個藏僧雖然用的是合力之法,但依舊比不上我內力深厚,只要我一鼓作氣運足內力,一呼一吸之間就能將他們三人推開,可偏偏我貪念又起,想用北冥神功進補一番,結果落得被人背後偷襲都不能躲閃的尷尬境地,這下子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自怨自艾是沒用的,無可奈何之下只得運氣於背,要硬抗這一記偷襲,現在只能祈禱偷襲我的傢伙功力差勁了,不過這一點也只是自我安慰,能不聲不響地出現在我的身後,那功力想必也差不到哪裡去。

    意料之中,這一記重擊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背心要害之上,意料之外,竟然只是讓我氣血輕微的一陣翻湧。這種變故讓已經做好受傷吐血準備的我感到一陣的茫然,竟然忘記趁著這個機會把那三個藏僧給震出去。

    我在那裡發呆,莫愁卻行動如風,從我身旁飄過,一腳將偷襲我的傢伙踹飛,也不去追擊,回身揮劍就向藏僧的胳膊砍去。那藏僧大驚失色,急忙內力回收,想掙脫和我相連的手掌。我此時雖然有些茫然,但那藏僧的內力動向卻是瞭如指掌,下意識的加了把勁兒,順勢推了出去。這三個藏僧原本內力就不如我。又是勉強回力,就算我不加勁,他們三人也承受不起,如今在被我落井下石,三個傢伙同時吐了一大口血,踉蹌著後退七八步,委頓在地,一時半刻站不起身來

    這眨眼的功夫,情況就被成這樣,這種大起大落讓我還有些不適應。站在那裡有點發傻的感覺。我的這個樣子可急壞了身旁的莫愁,拉著我的手急切地問道:“康哥。你那裡不舒服,快說啊,你可別嚇唬我啊…”說道這裡,話音裡都帶上了哭腔。另一邊黃蓉也快步跑了過來,抓起我的手腕,兩根手指就搭上我的脈搏,想查看我的傷勢。雖然黃蓉並沒說話。而且因為帶著遮面的斗笠看不清面上的表情,但從她那顫抖著的雙手,就知道黃蓉她現在也是又驚又急

    被兩雙柔軟的小手一握,我地三魂六魄馬上回歸本體,雙手一攏,將黃蓉和莫愁兩人一起抱住,長吁一口氣道:“蓉兒。莫愁,我沒事,真是老天有眼。我還以為這次就算不死也要半殘了。”

    被我這麼一抱,黃蓉和莫愁兩人身子微微一顫,自從從太湖出來,一路上風餐露宿,三個人難得有機會能如此親近。如今心神激盪之下,兩人索性將斗笠一摘,也不顧有旁人在場,緊緊地靠在了我的身邊。

    黃藥師是個非湯武而薄周孔的人,所以人稱東邪,黃蓉作為他的女兒,自然視禮教之防為糞土。莫愁的師傅是林朝英的丫環,小小年紀就呆在古墓,自然也不會教莫愁什麼禮教,(l6)這讓莫愁自幼就是我行我素的慣了。而我更不覺得當眾抱自己心愛之人有什麼不妥,以至於三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半晌都沒鬆手的意思。

    小桂子和我一起長大,自然知道我的性子,這種事算是見怪不怪,但那鄧伯當可是個讀書人,他性子縱然豁達,也被我們三人旁若無人的摟抱給驚呆了。鄧伯當等了半晌,見我們三人還沒有鬆開的意思,只得大聲咳嗽幾聲。

    黃蓉雖然無視禮教之防,但畢竟面p-i薄,臉上紅暈上湧,輕輕地推了推我的胸口,示意讓我鬆開她。莫愁卻依然如故,一臉幸福地將頭伏在我的肩上,渾然不搭理鄧伯當的咳嗽。我和黃蓉成親以來,已經很久沒看到黃蓉嬌羞的樣子,心中高興之下,忍不住向黃蓉的俏臉吻去。黃蓉輕嗔一聲,雙手用力一撐,總算沒讓我親到,只是已經羞得滿臉通紅了。

    我笑盈盈地看著露出小女兒姿態的黃蓉,故意不松手。而黃蓉雖然害羞,卻又有些羨慕莫愁旁若無人的神態,無奈之下,伸手在我的肋下重重一扭,嗔道:“康哥,你好意思笑?”說著指了指我的身後,皺眉道:“幸虧那個歐陽小賊功力差勁,要不然今天你定然要傷在這裡了。康哥,你為什麼不點倒他?你這樣太大意了。”

    “是歐陽克?”難道動手偷襲我的是歐陽克,我微微一怔,放開莫愁,轉身看去。果然是歐陽克,只是被莫愁那一腳踹飛,可能是腦袋撞在了牆上,灰頭土臉的暈在了牆角。我有些疑惑地說道:“我剛才明明用酒杯砸中他的軟麻穴,還看著他躺下的,怎麼會…莫非…”我心念一動,已經想到了原因。我的點穴是跟莫愁學的,而且還跟黃蓉討教了很多桃花島的手法,練了這麼久,根本就沒有過失誤,唯一的解釋就是老毒物將逆轉經脈的功夫教給自己的私生子了。我走過去,拎著歐陽克的脖領子,將他拎了起來,在他的軟麻穴上一敲,再隨手一記耳光甩了過去。

    歐陽克悠悠轉醒,一臉驚恐地望著我,顫聲說道:“我、我叔叔是號稱西毒的歐陽鋒,你要、要是識相,趕快放開公子爺…”因為我頭上還帶著斗笠,歐陽克一時沒認出我來,一個勁兒的在那裡擺家世,想讓我放了他。我懶得聽他囉嗦,伸手有點了他的啞穴,再用力地晃蕩兩下,確定歐陽克現在沒有像剛才那樣逆轉經脈,才重重地將他摔在一旁。

    歐陽克在地上滾了兩滾,很難看地躺在那裡,不過這時候他看到了黃蓉,也已經猜出了我是誰,雖然不能開口說話,但臉上卻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顯然知道我要用他交換女兒,不會動手殺他。我看到歐陽克的神色,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心中有氣,忍不住走上去在他的肚子上狠狠地踹了兩腳,雖然不能宰了這個小子,但用他出出氣總是可以的。

    痛打落水狗的事情雖然過癮,可惜這個落水狗不被點了啞穴不能叫喚,讓我打起來不甚過癮,而且沒等我踹上兩腳,黃蓉搶在我的身前,拎著打狗棒在歐陽克的身上沒頭沒腦的一頓亂打,看來黃蓉也是恨了很長時間。我們這邊毆打歐陽克,另一邊鄧伯當也沒閒著,一個人慢悠悠地溜躂到三個藏僧的背後,在他們三人的後背之上分別按了一下,原本還在吐血療傷的三個大和尚,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雖然知道為了保守秘密必需將這三個藏僧滅口,但做得像鄧伯當這樣隨意,實在讓我心裡一陣發寒,看起來我這是不夠心狠手辣,還有太多的婦人之仁。

    我們這邊收了歐陽克一行,那邊明教內訌是如火如荼。那三個胡人武功雖然詭異多端,但還不是殷無極和陽開對手。剛才殷無極和陽開二人為了保護身後的三個女人,放不開手腳這才吃了些虧,如今那四個會合擊的藏僧一命嗚呼,他二人聯手收三個胡人自是綽綽有餘。而那三個胡人原本武功就不如殷無極和陽開,再加上被幾個一看就是非友是敵的人圍著,更是心驚膽顫,幾個照面下來,就已經抵擋不住了。

    三個胡人眼見不敵,突然怒喝一聲,兩個人跳窗,一個奔門,三人竟分頭向外竄去。殷無極和陽開二人面露焦急之色,卻分身乏術,只得分頭向兩個跳窗的胡人追去。一直被保護的那個維族打扮的少女見最後那個胡人所逃走的方向正好是小桂子和鄧伯當所站的門口,猶豫一下,卻並沒有追去。

    當年與殷無極和陽開二人在岳陽樓喝過酒,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他二人性格豪爽,我那時就有和他們結交的心思,當日要不是遇到裘老兒招搖撞騙,說不定早就成了朋友了,如今在這大漠再次相遇,這點小忙自然要幫,所以當我看到那個維族打扮的少女並沒有追過去,就對站在門邊的小桂子喊道:“小桂子,攔下那個胡人。”

    小桂子二話不說,從背後抽出青冥劍,身子一晃,就攔在門口,揮劍直刺向那胡人的胸口。那胡人看樣子不懂漢話,沒料到小桂子會突然攔在身前,眼見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刺來,只得凌空一個觔斗向後翻去,人剛落地,腳尖在地上一點,口中吆喝著向小桂子衝去。

    要論真實武功,那胡人勝過小桂子甚多,但現在那胡人無心戀戰,只想仗著詭異的身法衝出去,而小桂子最為擅長的就是輕身功夫,而且他所練的修正版的先天功,讓小桂子的輕功更是如羚羊掛角般無處可尋,再加上小桂子手中的青冥劍鋒利至極,那胡人沖了幾次都被攔了回來,還好懸沒被小桂子刺傷。惱怒之下,那胡人突然從懷中掏出兩枚黑黝黝的短兵器,揉身又上,只聽“噗”的一聲悶響,那枚不起眼的短兵器竟然架住了青冥劍,而那胡人手中的另一枚短兵器畫了個奇怪的角度,向小桂子的腦袋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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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部 第五章 整容妙手(三)

    小桂子能將這個胡人給堵住,一半是仗著自己的身法比對手更加怪異,另一半就是仗著自己手中的青冥劍鋒利無媲了,這讓他絲毫沒想到,眼前的胡人隨便從懷裡掏出一個對不起眼的黑傢伙,就能抵得住他手中的青冥劍,結果這突然的變故,讓原本就沒什麼經驗,只會打順風架的小桂子頓時慌了手腳,只大喊了一聲“大哥”,就傻傻地看著那黑傢伙朝自己腦袋砸來。

    就在此時,那胡人突然身形一頓,手中的兵器堪堪擦過小桂子的鼻尖,接著“撲通”一聲很難看得趴在地上。小桂子這才緩過神來,看了看趴在面前的胡人,強笑道:“多謝鄧大哥出手,救了小桂子一命。”

    出手的正是鄧伯當,他的武功原本就高過小桂子和那個胡人甚多,動手的兩個人輕功雖然詭異,但還沒讓他放在眼中,待看到小桂子沒出息在那裡等死,隨手就拎住了那胡人的腳脖子,在千鈞一髮的關頭救下了小桂子。

    那胡人被拽住腳脖子,凌空捧下,正好是鼻樑先著地,直撞得他七葷八素,腦袋中像是開了個水陸道場,鐘鼓齊鳴,好半天沒反過勁來。這胡人腦袋雖暈,但心裡明白,手中兵器依舊緊緊地握著,雙拳在地上一撐,左腳猛的向後踹去,想掙開敵人的掌握。鄧伯當何等武功,冷笑一聲,伸手在那胡人的腿彎上一切,再搶上一步,揮掌向那胡人的背心拍去。

    小桂子遇險之時,我並不擔心,因為武功高強的鄧伯當就在小桂子身邊,鄧伯當自然能保小桂子安然無恙,只是看到鄧伯當出手的手法,卻不禁在心中嘆息,這鄧伯當表面上一幅斯斯文文的儒生模樣,可出手卻著實狠辣。方才手腳利落的結果了四個大和尚,現在看他的手法,顯然又想要了這個胡人的性命,這簡直就是殺星轉世。

    那幾個藏僧和歐陽克在一起,殺了也就殺了,但這個胡人一身明教教眾打扮。偏偏和他們作對的也同是明教中人,這種渾水趟起來可就棘手的多,將那個胡人攔下來算是給殷無極和陽開兩個人面子,但貿貿然宰了這個胡人,那可就不美了。所以當我看到鄧伯當要下毒手的時候,趕忙大聲阻止道:“等等。不要殺他。”

    鄧伯當微微一怔,但手上的招式立刻改拍為抓,揪著那胡人的後襟,輕喝一聲道:“過去吧。”直接將那胡人向我這邊扔了過來。那胡人原本就被撞得頭昏腦脹,又挨了鄧伯當一下重手。就算鄧伯當不點他穴道,他也沒了反抗的能力。就這麼翻翻滾滾的飛了過來。我怕摔死這個傢伙,伸手在那胡人的腰間一托,幫他卸了點衝力,讓他死狗一般癱在我跟前。

    多次吃了落水狗的虧。我自是不能大意,隨手封了那胡人的穴道,才去查看那胡人手中所持的兵器。這兩件兵器對於那胡人顯然極為重要,人都已經被揍成這副德行,兩件兵器還是緊緊地抓在手中。但他現在身上幾大穴道都被封上,手中自然無力,被我輕輕巧巧地將兩件兵器取到手中。那胡人兵器離手,突然轉醒過來,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兩件兵器,嘴裡大聲地叫嚷,咬牙切齒的一幅要和我拚命的樣子。我反正也不知道這胡人說些什麼,隨手有多點了他的啞穴,一腳將他踹到桌子底下,自顧自去看那兩件兵器。

    這兩件傢伙色澤偏深,長短也是不同,上面刻得不少波斯文字,最奇妙的是,整件傢伙看似透明,卻非透明,中間隱隱似有火焰飛騰。我在上面用力一彈,發出的聲音非金非木,饒是我見多識廣,也拿不準這兩件東西的質地。就算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做的,但也大概猜到了這兩件東西的來歷,九成九應該是明教六枚聖火令中的兩枚。

    雖然知道這聖火令上的波斯文字記載著一些功夫,但我卻提不起什麼興致。一來我對這波斯的文字是七竅通了六竅,現在是一竅不通,就算看了也只能當畫,二來據我所知,這聖火令上記載的功夫也不過是旁門左道的巔峰武學而已。而我所學的《九陰真經》精深無比,我現在的程度也只是初窺門徑而已,要想登堂入室,沒個十來年的浸潤鑽研恐怕不行,自己守著寶山,又怎麼會對這些旁門武功起意,所以隨手就將這兩枚聖火令扔到身前的桌子上,將僅存完好的幾把椅子搬來,大模大樣地招呼黃蓉等人坐下。

    這客棧的老闆娘這個時候也鬼鬼祟祟地摸了回來,看到滿目蒼夷先是面露喜色,待到看到她心目中的冤大頭像賴皮狗一般躺在牆角,馬上像死了老子一般,一臉哭喪的表情,要不是顧及剩下的人武功高強,怕是早就扯開嗓子開罵了。我自然知道這個財迷的老闆娘是心疼沒人為砸壞的桌椅買單,當即走到歐陽克的身邊,從他的腰間一探,就將歐陽克的鹿皮囊給接了下來。不出所料,歐陽克隨身還是有不少的小金錠,隨便取出一錠,扔給那個老闆娘吩咐道:“趕快叫人收好房間,準備好熱水,我們趕了幾天的路,想休息一下。”雖然我自己也帶足了金銀,但能我卻喜歡揮霍歐陽克的銀子,尤其是看到歐陽克的眼睛中流露出憤怒的目光,讓我心甲更是舒爽。

    有金子到手,那老闆娘的臉馬上解凍,一陣吆喝,將躲在各個角落裡的夥計揪了出來,擺桌子的,扶椅子的,開伙做飯的,收房間的,甚至還有一個坦胸露背的壯漢負責搬開那四個藏僧的屍首,一切都是有條不紊,顯然這種場面在這些人的眼中不算什麼。

    幾張新桌子擺好,那個身穿維族服飾的少女和同伴也找了張桌子坐下,三個少女的眼睛一直沒離開我扔在桌子上的聖火令,那兩個穿白袍的少女幾次想開口,都被那維族打扮的少女攔下,顯然那少女知道武功差距,不想再起事端。

    既然對方能沉得住氣,我更是無所謂,索性不去搭理那維族打扮的少女,自顧自打開歐陽克的鹿皮囊翻看。歐陽克的鹿皮囊雖然不大,但裡面除了那幾錠金子,瓶瓶罐罐倒很不少。原以為歐陽克是西毒的私生子,家學淵源之下,這些瓶瓶罐罐應該不是毒藥就是解藥,沒想到仔細一看,這些東西瓶子上寫的都是什麼“不倒丹”“逍遙散”之類的名字,光看名字就知道用途了,雖然很想打開看看,但用眼睛的餘光瞅到黃蓉臉色甚是不豫,趕忙將這些東西打包扔出門外。

    拿了歐陽克的金子,歐陽克的眼神是憤怒,扔了歐陽克的chu:n'ya0,這傢伙臉上竟露出痛惜之色,只是苦於自己穴道被封,不能說話,只得對著我猛打眼色,渾忘記是被我們夫婦打成這副德性。為了保持在黃蓉眼中的形象,我自然對這歐陽克瞅都不瞅一眼,隨手將鹿皮囊一翻,一顆鴿蛋大小的黃色圓球從皮裘中滾了出來,黃蓉一見之下,不禁面露喜色,“康哥,這是老毒物的通犀地龍丸,帶在身上百毒不侵,當日他們叔侄倆到桃花島求親,老毒物的見面禮就是這個,我當時因為生氣,所以沒要,想不到現在又落到咱們的手裡了。”說著喜滋滋地將這枚通犀地龍丸拿起來仔細端詳。

    “想不到這並不起眼的圓球竟能百毒不侵,這次咱們可不必怕那老毒物的毒蛇了,闖白駝山更有把握了。”莫愁雖然素來膽大,也喝過五毒教的五寶花蜜酒,一般毒蟲不會主動攻擊她,但莫愁終歸是女兒家,對這種滑膩爬蟲自然不喜,一想起歐陽鋒的蛇陣就有些毛骨悚然,所以一看到這能驅蛇的寶貝也甚是高興。

    我們這裡正搜刮歐陽克的時候,陽開拎著一個胡人走了進來,不多時,殷無極也將最後的那個胡人拎了回來,再加上躺在我的桌子底下的那一個,三個胡人全都到齊了。殷無極和陽開二人看到我桌子上的聖火令,竟然也能沉得住氣,穩穩地坐在那裡,任憑那維族打扮的少女審問兩個胡人。

    那少女從殷、陽二人手中接過四枚聖火令,開口就是一陣嘰裡咕嚕,我愣是什麼都沒聽懂,不由得大感氣悶,想來那少女當眾在客棧談論教中秘事,一來憑藉的就是她說的話沒有人能聽懂,二來不想遠離開我手中的那兩枚聖火令。不過這小丫頭千算萬算,卻沒料到我這邊坐著一個鬼才鄧伯當,她說的那些話被鄧伯當聽了個清清楚楚。

    鄧伯當背對著明教眾人,低頭作喝茶狀,用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將那少女和兩個胡人的對答一一說給我聽,倒讓我知道了些明教的隱秘。原來這三個胡人雖然也是明教中人,但卻是波斯總教派來的使者,這三個傢伙在中土明教總壇混吃混喝兩三年,竟然趁中土明教眾人不備,使出手段,盜走了明教的聖火令,而那少女現在並不在意三個胡人為什麼盜取聖火令,而是一再盤問三個胡人的內應是誰,顯然中土明教的高層出現了叛徒。

    既然已經知道事情原委,我自然要站在同胞的立場之上,示意鄧伯當不必繼續翻譯下去了,抓起桌子上的兩枚聖火令,分別扔向陽開和殷無極兩人。這兩人正一臉戒備望向這邊,見聖火令飛來,趕忙運功於臂,伸手去抓。他二人鄭重其事的應對,卻發現兩枚聖火令輕輕巧巧地分別落在他們手中,這手法雖然精妙,但卻一點勁力都沒有,陽開和殷無極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我看著他們的神色,哈哈一笑,摘下頭上的斗笠笑道:“殷兄、陽兄,咱們可是好久不見啦。”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24
第二十部 六章 整容妙手(四)

    我掀開斗笠上的黑紗,露出面孔的時候,殷無極和陽天兩個人明顯的一怔,但之後的表情就透露出兩個人不同的性格來了。殷無極作為兩兄弟的大哥,城府自然深一些,雖然眼中流落出驚喜之色,抱拳施禮卻都在原地。而陽開卻直爽的多,直接走了過來,伸手用力在我的肩頭一拍,大咧咧地笑道:“真想不到在這裡能遇到楊兄你,要不然我們兄弟還真是麻煩了。”

    陽開這話說得沒頭沒腦,但我卻能聽得明白,他不但感激我將聖火令交還,而且對我幫他們解圍更為感激。我微微一笑,正待答話,一旁的殷無極卻微微躬身,對身後那維族打扮的少女說道:“聖女,這位仗義出手的是全真教弟子楊康楊少俠,當年咱們兄弟在中原行走,與楊少俠一起喝過酒。”

    看殷無極說話的神態,而且稱呼這維族打扮的少女為聖女,看樣子這少女在明教中地位應該頗高,而陽開這等豪爽之人,一聽殷無極開口介紹,竟然也退在少女身旁,臉上略有尷尬之色,顯然覺得自己剛才冒冒失失地就衝出來很是失禮。那維族打扮的少女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殷大哥,這裡又不是總壇,怎麼又稱呼凝霜為聖女了。”說著走上幾步,單手撫胸,點頭躬身道:“明教冷凝霜見過楊少俠,多謝楊少俠仗義援手。”

    當日和殷無極、陽開喝酒的時候,知道現任明教教主姓冷,而如今又聽殷無極稱呼這個叫冷凝霜的女孩為聖女,那這個冷凝霜九成九應該是明教教主的千金了。這下子我和明教之間的人情可就大了,心中雖喜,但表面上還是要謙虛幾句,抱拳還禮道:“冷姑娘客氣了。楊某雖然和殷兄、陽兄只有一面之緣,卻是義氣相投,仗義出手自是義不容辭。”聽我說到這裡,一旁的陽開連連點頭,一副深得我心的表情,看樣子要不走有個冷凝霜在,他早就拉我去喝酒了。

    接著我又向躺在角落裡的歐陽克一指。說道:“況且這姓歐陽小賊的叔叔和我頗有一些過節,這次去白駝山有他做人質,倒是方便了許多。”我可要先將話說得明白,歐陽色胚這次雖然將明教得罪得狠了,但他對我來說還有用。你們明教可不能打他的主意。

    那冷凝霜也是七竅玲瓏之人。怎能不明白我的意思,嫣然一笑,正要說話,卻聽一旁莫愁輕聲說道:“蓉兒妹妹,這個姑娘眼睛怎麼是藍色的,好生古怪啊。”聲音雖輕。但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這冷凝霜雖然是漢人的面目輪廓,但一雙眼睛卻是天藍色的,煞是漂亮,這一點我早就看到。再加上她一身的維族打扮,我自能猜出她是混血兒,只是沒想到莫愁少見多怪,忍不住當場問了出來,實在是失禮得很。

    我剛想開口致歉。那冷凝霜卻大方地對莫愁笑道:“這位姐姐不必奇怪,家父雖是漢人,但家母卻是波斯人,小妹的眼睛正是傳自於家母。”莫愁卻不知道波斯在何處,正要開口再問,卻被一旁的黃蓉拽了拽衣柚,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冷凝霜混不在意莫愁地注視,看了眼一旁的歐陽克,轉頭對我說道:“楊少俠,凝霜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請楊少俠成全。”

    不用說,姓冷的小姑娘定然想教訓教訓歐陽小賊,我雖然不太樂意,但人家剛才都沒在意你老婆的無理,這面子怎麼都要給的,只得強笑道:“這歐陽小賊咎由自取,難怪冷姑娘生氣,只是這歐陽小賊對楊某來說還有些用處,冷姑娘出出氣就好,莫要傷他性命。”

    “楊少俠誤會了,凝霜並不是想要他的性命,只是想問他一些事情而已。”冷凝霜嫣然一笑,天藍色的雙眸更是動人心魄,好在我也是久經考驗之人,對此美色,卻也只是欣貫而已,倒沒什麼非分之想。當即走過去將歐陽克拎了過來,隨手拍開了他的啞穴,扔在冷凝霜的面前。

    陽開和殷無極一左一右,將歐陽克架了起來。而歐陽克因為知道自己性命無憂,神色上從容了許多,面色平靜看著冷凝霜說道:“冷姑娘,公子我只是想請你到白駝山盤桓兩日而已,是這兩位大哥太過衝動,這才起的誤會…”看樣子歐陽克打定了主意好漢不吃眼前虧的主意,擺明了合作的態度,只是我聽了他的話不禁想笑,以你歐陽克的名聲,請一個漂亮姑娘回白駝山盤桓,其用心就已經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又怎麼能怪人家和你動手。

    那冷凝霜神色淡淡,慢條斯理地說道:“歐陽公子,凝霜知道你因家中長輩身子欠安,心急如焚,言語上少了些禮數,自然不會怪你,只走你凝霜心中有幾件事有些不明,想請歐陽公子解釋一二。”說道這裡,冷凝霜頓了頓,一雙美目直視歐陽克的雙眼,緩緩說道:“凝霜雖然會些歧黃之技,但回歸中土不過三月有餘,此事連教中兄弟都大多不知,歐陽公子卻是從何得知?其二,凝霜這三個月一直在光明頂上隱居,歐陽公子想請凝霜治病,不上光明頂反而在這小小的客棧相候,難道說歐陽公子會未卜先知不成?其三,歐陽公子既然有心請凝霜治病,為何卻要出手幫這三個偷盜本教聖物之人,而且擺明了是想要凝霜兩位兄長的性命。這三點著實讓凝霜不解,能否請歐陽公子為凝霜解惑?”冷凝霜的語氣雖然沒什麼變化,但神色卻是越來越冷,說道最後,一雙俏目露出的卻是森森殺氣。

    歐陽克一時語塞,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神色間更是露出一絲慌亂。我微微搖頭,看樣子這件事已經涉及到明教內部的爭鬥,我現在身有要事,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還是不摻合為妙,當即向黃蓉和莫愁打了個眼色,並肩走回自己的座位,裝模作樣地喝水。

    莫愁的眼睛一直就沒離開過冷凝霜那雙藍色的眼睛,一臉的豔羨之色,黃蓉卻小嘴一撇,不屑的低聲說道:“明明知道這個借刀shā're:n的計策主謀,卻還在那裡裝模作樣地盤問,有夠虛偽的。”

    我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倒也不一定是虛偽,依我看,這個冷姑娘是想通過那歐陽克的話,讓殷無極和陽開知道這幕後主使之人,畢竟一個外人的供詞比她親自去說要好得多。”

    “楊兄弟說得不錯,這冷姑娘心機很深吶。”一旁的鄧伯當也是連連點頭,微微側身,斜了不遠處的明教眾人一眼,又低聲說道:“據老夫猜測,這幕後之人如果不是位高權重,就是他們親近之人,所以那冷姑娘才不能當面說出來。”

    黃蓉卻面露憂色,低聲說道:“他們門戶之內的事,咱們也管不著,倒是剛才聽他們話中之意,好像是歐陽鋒有什麼不妥,康哥,我真的好生擔心寶兒啊。”說著眼眶微微泛紅。

    我雖然心中也是這樣推測,但卻不能表露出來心思,輕輕地握著黃蓉的小手,故作不在乎地笑道:“那歐陽克也不是石頭裡面蹦出來,他的長輩可不會只剩下那個老毒物了,說不定他們說的是其他人呢,蓉兒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我們在這裡低聲議論,那邊的盤問也進行得頗為順利。歐陽克也不是什麼信義之輩,開始的時候還想抵賴一下,但被殷無極的分筋錯骨手一整治,立刻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也不出眾人所料,的確是明教的某個上層將冷凝霜的行跡透漏出來,而得到這消息的代價就是幫忙結果殷無極和陽開兩個人性命。只不過最後歐陽克說出那個人名字的時候,不單單殷無極和陽開兩個人臉色大變,連帶著冷凝霜也是一臉的驚愕。我內力精湛,隱隱約約聽到了石傲天這個名字,但卻對此人沒有絲毫的印象,忍不住用詢問的眼神望向一旁的鄧伯當。鄧伯當內力只比我稍遜一籌,自然也將事情聽了個清清楚楚,只是他雖久居邊疆,空有一身好功夫,卻很久沒涉足江湖,再加上明教行事隱密,對這個什麼石傲天也是全無印象,當下只是對我謙然地搖了搖頭。

    那冷凝霜用波斯話盤問了三個胡人幾句,低頭沉吟半晌,最後還是走了過來。殷無極陰沉著臉,將歐陽克拎在手中,跟在他身後,倒是那陽開卻一臉暴怒,找來一大罈子烈酒,也不理旁人,怒氣衝衝地猛灌自己,喝一碗酒就去扇那三個胡人一記耳光,借此來發洩心中的怒火。

    冷凝霜和殷無極來到我們桌前,還沒說話,黃蓉卻搶著說道:“冷姐姐,既然你們問完了,那就將這個姓歐陽壞蛋交給我們吧。”而小桂子也看出了風色,站起身來,快手快腳的就要從殷無極手中接過歐陽克,至於對方陰沉的臉色他全當看不見。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25
第二十部 第七章 整容妙手(五)
    小桂子這麼一伸手,拎著歐陽克後衣領子的殷無極臉色就顯得精彩萬分了,他是鬆手不甘心,不松手又不妥,一幅為難尷尬的德行。我看到殷無極的表情,臉色不由得一沉,這明教的小丫頭做事不講究,還以為少爺我是個老實的傻瓜不成?我雖然有心結交明教的好漢,但這必須是在不影響我救寶兒的前提下,如果他們真的不開眼想耽誤我救寶兒,那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沒情面好講。

    冷凝霜倒是冰雪聰明,見我臉色一沉,忙輕輕咳嗽一聲,向殷無極打了個眼色。殷無極看到冷凝霜的示意,微微一怔,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還是將歐陽克交給了小桂子。看到殷無極的神情,我心中雪亮,對冷凝霜的印象大打折扣,明明是這個小丫頭出的主意,卻在我的面前裝好人,還真把我們這些人當傻瓜看了。

    心中鄙視冷凝霜的為人,也就不願意在和她糾纏,當即對道:“小桂子,能不能換回來咱們的寶兒可就靠這個歐陽克了,今晚上你可要將他給我看好嘍。”接著又轉頭對一旁的鄧伯當說道:“鄧兄,也勞煩你多多費心了。”我怕小桂子武功不行,特意拜託了鄧伯當一下。在我心中,已經認定冷凝霜是個行事不擇手段的傢伙,又聽出她擅長醫術,不禁有些擔心她會為了帶走歐陽克使出什麼下三濫的伎倆來,而鄧伯當雖然江湖經驗不多,但勝在心細,有他和我一起防備,能讓我安心很多。

    鄧伯當自然知道我話中意思,微微點頭,用兩根手指輕輕地捻動自己的鬍子,貌似不經意的掃了明教眾人一眼,臉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中的冷意卻讓人不寒而慄。當真是人不可貌相,鄧伯當一幅斯斯文文的樣子,殺意卻這麼重,剛剛才宰了四個大和尚,這陣子就又想辣手摧花。這傢伙要不是隱居了這麼多年,必然早就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了,如今被我挖了出來,還真不知道是福是禍呢。

    小桂子現在內心可沒這麼陰沉。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答應一聲,拎著歐陽克就往樓上走,大聲地吆喝老闆娘收房間。這客棧的老闆娘更是個八面玲瓏的角色。剛才藉著處理四個藏僧的屍體,帶著一干夥計窩在後面不露頭,如今聽到招呼才笑盈盈地跑出來,不動聲色之間,將我們和明教眾人的房間安排得妥妥噹噹,即讓我們互相能看得到對方住處。又讓我們之間隔了一定的距離,連我都不得不佩服這老闆娘會察言觀色。

    冷凝霜在我上樓之前一直是一幅欲言又止的神情,讓我總覺得這丫頭居心叵測,索性只要了兩間上房,我和莫愁、蓉兒三人一間,鄧伯當和小桂子帶著歐陽克一間,雖然擠了點。但有我和鄧伯當分別坐鎮,安全係數卻是很高。

    我沒有先回自己的房間,反而來到小桂子他們的房間,隨手點了歐陽克的昏睡穴。將他扔在角落,對道:“小桂子,你去外邊把把風,不要讓別人靠近,大哥要和鄧兄商議點事情。”小桂子點了點頭。抱著青冥劍走了出去。

    因為大漠之上風沙太大,這客棧所有的房間窗戶都是封著,所以還沒到日落,就要點上油燈,整個房間很有點幽暗的味道,而昏暗的燈光照在鄧伯當的臉上,更顯陰森,雖然我只想和鄧伯當商量一下怎麼擺脫那個明教的聖女,但這種氣氛讓我有一種兩個壞蛋在商議害人陰謀的感覺,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鄧伯當倒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低聲說道:“楊兄弟可是在為那明教的小姑娘煩心?”

    這鄧伯當的樣子還真有點狗頭軍師的味道,我靜靜地看著他,並沒說話,既然知道我心中所想,就聽聽你的意見,看看是好點子還是餿主意。鄧伯當也不兜圈子,直接說道:“剛才聽那姑娘地問話,這歐陽克應該是她扳倒那個姓石之人的重要人證。方才楊兄弟你雖然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但看此人目光閃爍,怕走另有心思,不若…”說到這裡,鄧伯當停下話頭,左掌輕輕斜劈,做了個殺人的動作。

    這主意果然夠餿,要是我想滅口何必出手救他們,否則就憑那三個胡人加上歐陽克同行的四個藏僧,冷凝霜和殷、陽二人就逃不了。況且那殷無極和陽開二人頗合我胃口,我又不是殺人不眨眼之輩,怎麼能下得了手,當即搖頭道:“此事萬萬不可,那姓冷的丫頭應該是明教教主的千金,如果命喪你我之手,必然會挑起明教和丐幫的仇殺,到時候兩敗俱傷,兄弟我可就成了丐幫的罪人了。”

    “如果那個明教上下查不出是誰下得手呢?”鄧伯當原本儒雅的面孔在昏暗的燈光下變得詭異,手掌在桌面上輕輕一按,說道:“鄧某人不才,倒有一門家傳武功,打中之後威力不顯,但中者在一個月後就會突然猝死,而且從其死狀根本看不出是被掌力所傷。只要在下控制一下掌力,有把握讓那丫頭三日後發作。”

    還有這樣神奇的掌力,我不禁有些心動,但辣手摧花的事情還是太煞風景,隨口問道:“當真一點痕跡都沒有麼?”

    鄧伯當微微遲疑一下,苦笑一下道:“完全沒有痕跡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這功夫旨在用暗勁破壞人體骨骼,中掌之人死後幾個月之後,屍體的骨骼就會慢慢的折斷碎裂,如果到時候有人開棺驗屍,怕是會查到些蛛絲馬跡。”

    聽到這裡,我臉色微變,這明明就是化骨綿掌麼,怎麼成了他鄧家的家傳武功了。不過想想倒也不是不可能,鄧伯當原本就是慕容氏的家將,會點陰毒的暗殺功夫也不是不可能,況且當日遇到這些人的時候,他們曾經有過出海的打算,如果不遇到我,他們說不定會真的飄到蛇島去呢。而且當日鄧伯當明明知道我內力高強,還想上來比試,怕是依仗的就是這麼功夫,再想想剛才他收那四個藏僧的手法,越來越覺得鄧伯當使得就是化骨綿掌了。

    鄧伯當倒沒注意我臉色的變化,繼續說道:“這功夫鄧某雖然沒練到家,但也能擔保一個月之內屍體骨骼不變。況且知道這功夫的幾家人都久不行走江湖,恐怕那些明教中人也查不到什麼。”

    我正想開口詢問化骨綿掌的事情,門外的小桂子突然高聲說道:“大哥,那個冷姑娘求見,說有要事相商。”

    想不到我們這裡還在商議怎麼處理這個姓冷的丫頭,她就主動找上門來,我對一旁躍躍欲試的鄧伯當搖了搖頭,輕輕說道:“此事要從長計議,鄧兄先不要出手,咱們先看看那姓冷的。”說著高聲讓小桂子開門肅客。

    此時的冷凝霜已經換掉了維族服飾,一身漢人的打扮。天藍色的長裙再配上她那雙天藍色的雙眸,讓我眼前一亮。不過我雖然欣賞冷凝霜的美色,但心裡卻警鐘長鳴,難道這個明教的聖女還想來場美人計不成?好在眼前少女雖然給我一種異樣的吸引,但始終不如咱們兩個老婆如意,所以我還是很有抵抗力的。

    我神色不變,微笑著看著冷凝霜,淡淡地問道:“不知道冷姑娘有何指教?”

    冷凝霜顯然沒有料到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姿色毫無作用,神情略有些不忿,但轉瞬間神色已經恢復正常,微微躬身道:“指教可不敢當,凝霜此次前來,是有個不情之請想請楊少俠成全。”

    “既然是不情之請,冷姑娘還是不要說了,楊某怕走幫不上什麼忙。”我當機立斷直接將門封死,省得再費口舌,“楊某還要和鄧兄商議明日行程,冷姑娘你…”

    我這邊下了逐客令,可那冷凝霜卻不以為意,秀眉微蹙,楚楚可憐地說道:“楊少俠,這次我明教師門不幸,出了個狼子野心之輩,不但將本教聖物送給波斯總教,還勾結外人劫殺教中兄弟。凝霜一介女流,死不足惜,但明教的基業卻不能落入此人手中。所以凝霜代明尊座下三萬弟子懇求楊少俠,讓凝霜帶那個歐陽克回光明頂總壇,揭露那明教叛徒的真面目。”說著雙膝一軟,就跪倒在地。

    想不到冷凝霜來這手,顯然看出我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但一想到自家寶兒還在老毒物手中,你冷凝霜就是再可憐十倍,我也不可能放棄歐陽克。我輕輕閃身,不受冷凝霜的跪拜,沉聲道:“冷姑娘,實不相瞞,楊某的小女不滿週歲,就被那西毒歐陽鋒擄去,咱們一行五人正是去白駝山救人的。如今湊巧擒住那西毒的侄子,楊某身為人父,又怎能將這人質交與明教?所以楊某人只能愛莫能助了。”

    冷凝霜美目閃動,盈盈站起,微微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楊少俠如此看重歐陽克,不過凝霜倒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讓楊少俠輕易救出女兒,又能解了咱們明教的大患。”

    “願聞其詳,只要能讓楊某救回女兒,這歐陽克你們儘管帶回去好了。”雖然心中不太相信,但大方話還是會說的。

    冷凝霜微微一笑,說道:“凝霜自幼便喜好歧黃之術,如今已有小成。年前偶得一前輩高人的醫,那上面記載的那些續腳、換手的諸般匪夷所思的法門,更有一套易容之術神奇無媲。凝霜將楊少俠易容成那歐陽克,再去白駝山救人豈不是輕而易舉?”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25
第二十部 第八章 整容妙手(六)

    “易容術?原來冷姑娘所謂的兩全其美就是這麼個法子啊。”我冷哼一聲,臉色雖然沒什麼變化,但心中的怒意越來越重,這藍眼的丫頭還真把別人當成傻瓜來耍了。強壓著怒氣,我冷冷地說道:“拙荊乃是東邪黃藥師的掌上明珠,對這易容小道也有些心得。想那西毒歐陽鋒怎麼說都是一代宗師,這些面漿水粉的小把戲,怕是逃不過老毒物的眼睛。冷姑娘,恕楊某愛莫能助了。”我現在已經是強壓著怒氣,如果眼前的小丫頭還在羅里囉唆,雖然不能辣手摧花,點上穴道讓他們睡上三天還是可以的。

    冷凝霜微微一笑,道:“楊少俠稍安毋躁,讓凝霜把話說完。”我冷哼一聲,不再言語,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著眼前這位笑顏如花的少女,看看她還有什麼說辭。冷凝霜混不在意我的態度,繼續說道:“凝霜的手段和普通的易容之術可是有大大不同,要不然也用不上凝霜的歧黃之術了。”

    我聽到這裡,眉毛不由得輕輕一挑,聽這藍眼睛的小丫頭的口氣,已經不是什麼易容的手段,而是動用醫術給我整容了。我怒極反笑,大聲問道:“聽冷姑娘的意思,是想用醫術將楊某的容貌改上一改,不過楊某雖然生得醜陋,相貌卻是父母所賜,不敢有勞冷姑娘妙手了。”

    我現在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城府了。面對如此不知好歹的丫頭還能挺到這個地步,不過內心深處已經開始考慮鄧伯當的辦法,是不是讓老鄧用化骨綿掌將這個小丫頭給化了?心中殺意一生,眼中不由自主地滲出一絲殺氣。鄧伯當對此可是看的明明白白,不動聲色地移動下位置。和小桂子互成犄角。隱隱地擋在冷凝霜的退路之上。

    昏暗的房間內殺氣湧動,連氣溫都好像降了幾度。冷凝霜面色絲毫不變,抿嘴嬌笑兩聲道:“楊少俠好風趣,凝霜雖然久居化外,但也看得出楊少俠風姿俊朗,人中之龍,何來醜陋一說?要不是楊少俠已有家室,凝霜也定然是心動不能自已了。”

    我在心中倒也佩服這小丫頭的沉穩。要不是她鬢角微微的汗漬讓我觀察出來,我還真以為她心中絲毫不怕呢。不過虛榮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的稱讚。讓我心中的怒氣為之一緩,剛生出的那點殺意也消失無蹤了,看來這憐香惜玉的德行我是改不了了,無奈地嘆了口氣道:“冷姑娘,你也不必兜圈子了。有什麼打算就實打實地說出來吧。”

    冷凝霜輕輕出了口氣,微笑道:“凝霜之所以說自己手段不同於普通易容之術,是因為易容所用的材料不同,凝霜用的並不是什麼面漿水粉,而是、而是…”說到這裡,冷凝霜微微遲疑,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是人皮,而且是所裝扮之人的面皮。”

    此話一出,屋中的三個大男人倒抽一口冷氣,背後一陣發涼。小桂子最為膽小,指著角落中的歐陽克,顫聲問道:“你、你是想剝了那小子的臉、臉皮?”

    我剛聽到冷凝霜的話,心中也有些疙瘩,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這人皮面具也不是什麼新鮮東西,我的包裹裡還有就有兩張,那還是老泰山黃藥師所贈。只是這東西戴到臉上像鬼多過像人,除非老毒物瞎了眼睛或者突然中風才會認不出自己的侄兒。想到這裡,不禁開口說道:“冷姑娘,楊某的岳父也作過這人皮面具,所以楊某的身邊也帶著兩張,只是這東西戴在臉上…”

    “楊少俠儘管放心,凝霜自有解決之道。先用秘藥塗在那歐陽克的臉上,取下整張面皮,再用特製的藥水浸泡三個時辰,日後只要時常塗抹油脂,這張人皮面具就不會失去活性,再配以特殊的粘合方法,楊少俠戴上這人皮面具之後,完全就是歐陽克的模樣了。到時候兩位嫂夫人扮成那兩個白衣女姬,去白駝山自是輕而易舉。”冷凝霜說這話的時候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談論起要活剝了歐陽克的臉皮的時候,就像在說塗脂抹粉般輕鬆,讓自認為心狠手辣的鄧伯當都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

    我聽了還是有些遲疑,這藍眼睛的丫頭左一個秘藥,右一個特製藥水,這些東西泡過人皮戴在臉上,想想都後背發涼,但也不能在外人面前露怯,故作輕鬆地問道:“冷姑娘,戴這東西不會傷了皮膚吧?拙荊對自己的容貌可是在意的很。”

    冷凝霜嫣然一笑:“這法子凝霜在波斯的時候就用過,凝霜雖是庸姿俗粉,對自己的容貌也看得很重,楊少俠可看到凝霜臉上有什麼不妥麼?”小丫頭敢這麼說自然是胸有成竹,打眼望去,她的俏臉雖然說不上吹彈可破,卻也是光滑可鑑再配上湛藍色的大眼睛,倒頗讓我心動。

    猛然想起隔壁房間還有兩個醋罈子,我趕忙收回了目光,輕輕地摸著下巴,思量著如果真的變成歐陽克的可行性。那冷凝霜知道我有些意動,趕忙又說道:“雖然楊少俠話音行事和那歐陽克都有所不同,但這點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方才凝霜審問歐陽克之時,那歐陽克就曾言他叔叔神志上有些不妥,現在一直閉門不出,只要楊少俠混得進去白駝山,救出令千金自是輕而易舉之事。”

    不得不承認,我聽到歐陽鋒神志有些問題的時候,還是很震驚的。我一直認為歐陽鋒神經錯亂的主要原因,是在華山論劍上被洪七公一棒子打傻的。如今華山論劍之期尚遠,歐陽鋒怎麼就鬧得自己神志不清了?我不免有些擔心寶兒的安危了。不過這倒讓我有了個新主意,畢竟在內心深處對眼前這個明教聖女很有些提防,當即點頭道:“既然冷姑娘有如此妙手,易容成歐陽克,楊某倒也可以一試……

    我話未說完,冷凝霜面露喜色,而一旁的鄧伯當卻是眉頭大皺,顯然覺得我這決定有些不妥,忍不住開口說道:“楊兄弟,此事…”我自然知道鄧伯當擔心何事,對他打了個眼色,示意我心中有數,繼續對冷凝霜說道:“既然這歐陽克是來請冷姑娘為西毒治病的,那楊某想請冷姑娘同去白駝山一趟,如此一來,更方便楊某混進白駝山了。”

    冷凝霜聞言一怔,顯然沒料到我有此一說,一旁鄧伯當卻撫掌笑道:“此計大妙,有冷姑娘在一旁提點,楊兄弟此行大可去得。”

    如今的冷凝霜有些亂了方寸,秀眉微蹙道:“可既要押送三個胡人,又要帶走那歐陽克,凝霜怕殷大哥和陽二哥倆人力所不逮……

    “此事容易,反正楊兄弟所扮的歐陽克沒有男性隨從,鄧某人和楊桂兄弟上不了白駝山,咱們倆人可以代冷姑娘跑一趟,陪著貴教的兩位兄弟押送歐陽克。”鄧伯當心思頗快,立刻打蛇隨棍上,將冷凝霜的藉口都封上了,眼珠子一轉,又說道:“況且據鄧某觀察,也只有貴教那兩個女弟子的身形才和歐陽克那兩個女隨從相似,要改扮起來,可比楊兄弟的兩位夫人合適得多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冷凝霜也找不到什麼藉口,畢竟我易容改扮是為了方便他們明教揪出內奸,她如果不表示一二實在說不過去,只得點頭同意,起身對鄧伯當和小桂子微微一禮道:“那就有勞二位先生了。”轉身又對我道:“請楊少俠將那歐陽克送到凝霜房間,凝霜連夜行事,咱們明天一早就可上路。”

    我也站起身來,對鄧伯當說道:“那就勞煩鄧兄走一趟了,看看冷姑娘還有什麼需要,咱們鼎立相助。”說著向鄧伯當打了個眼色,我可要防備這小丫頭當面嘴上說得漂亮,轉身就卷包走人。

    待得鄧伯當拎著倒霉的歐陽克走進冷凝霜的房間,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和冷凝霜商議的易容法子和莫愁、黃蓉說了一遍。兩女聽到冷凝霜要活剝了歐陽克的面皮作人皮面具之時,莫愁是一臉的厭惡之色,黃蓉卻若有所思,沉吟良久道:“康哥,這人皮面具的事情我聽說過,當年爹爹也曾試過這個法子,但因為沒有合適的藥材製藥才不了了之,如今看那明教聖女言之鑿鑿,這次計畫,倒有八成的希望。”黃蓉頓了頓,皺著眉頭道:“只是那歐陽克,實在是…”說到這裡,臉色發白,自己打了個寒戰,顯然是想到了歐陽克面目模糊的慘狀。

    我嘆了口氣,將黃蓉接到懷中道:“事到如今咱們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歐陽克他要怨,就怨自己的叔叔好了,要不是老毒物擄走了咱們的寶兒,事情也不會到此地步。就只當是他們歐陽家做盡壞事的報應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26
第二十部 第九章 改頭換面

    多日的餐風露宿,充分體現出內力的差異帶來耐力的不同。小桂子白天還算生龍活虎,但一睡起來就如豬八戒轉世,簡直是雷打不醒。而莫愁和黃蓉也是疲累至極,洗漱之後就懶洋洋地爬到床上,聯合起來把我這個老公踹下床去,兩個人霸佔了整張床,只讓我委委屈屈地睡在繩子上。倒是鄧伯當經過這麼些日子的奔波,整個人卻不顯絲毫疲態,因為要監視冷凝霜一行,索性帶了一罈酒,坐在大堂之中和陽開兩個人喝的不亦樂乎。至於我,則完全是精神上的疲勞,這也算是因為自小就沒吃過什麼苦,如果換成大漠長大的郭靖,怕是絲毫異常都不會感覺了。

    在繩子上晃悠了一夜,醒醒睡睡得雖然沒有睡沉,但精神卻是很好。藉著昏暗的燈光,看著床上如春睡海棠般的兩女,不由得有些痴了。自從西毒歐陽鋒擄走了寶兒,三個人幾乎一直都在緊張的趕路,難得有此恬靜的時光。

    我輕輕地從繩子上躍下,走到床邊,想將莫愁推開的被子蓋回去,突然聽見兩個輕飄飄的足音向我房間這邊走來,緊接著一陣輕輕地叩門聲響了起來。黃蓉和莫愁兩人被敲門聲驚醒,睜眼看見我就站在床邊,還以為我起了什麼歪心思,俏臉微紅地瞪了我一眼。

    做了這麼久的夫妻,她二人的想法我哪裡不知道,只是這次我還真是被冤枉了,想解釋一下又覺得沒什麼必要,苦笑一下,徑直過去開門。

    打開房門,突如其來的亮光讓我的眼睛感覺有些不適。我小退半步,讓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看清來人的面貌,不禁微微愕然。因為站在我門口這兩個白衣女子,依稀就是昨日被我點到兩人。

    “明教聖女座下侍女劍眉、星目見過楊少俠。”兩個白衣女子不管我還在發愣,一齊躬身行禮,只是眼中卻流露出一絲笑意。

    與此同時,眼角已經瞥到兩人的衣角之上,兩朵火焰落入我的眼中,果然是明教的白袍。我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兩人的面孔,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之外,再也看不出一絲破綻,我不禁讚歎道:“想不到貴教聖女有如此手段,是在讓楊某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可不是敷衍之辭。眼前y-i'r0ng之術簡直就是奇蹟,堪能比美當代整容手法。

    不遠處傳來一聲嬌笑:“那可不敢當,凝霜這也只是彫蟲小技而已。”說話的正是冷凝霜,雙手端著一個銅盆俏生生的立在自己的房門前,“楊少俠,是你到凝霜房中,還是凝霜將東西搬過去?”

    我連想都不想,立刻答道:“拙荊對冷姑娘的絕技很是好奇,能不能請冷姑娘移駕到楊某的房間?”孤男寡女的同處一室。還要在臉上摸來摸去。就算兩個老婆信任,我也要顧及這瓜田李下的嫌疑,這樣的事情還是在老婆的監督之下保險。

    此時黃蓉和莫愁已然起身。聽我這麼說自然心中樂意,她二人也的確有些好奇,想看看那冷凝霜是如何將自己的老公打扮成另外一個人的。|()|冷凝霜微微一笑,端著手中的銅盆向這邊走來。待得她走進,我才看清,這銅盆之中竟然裝著血一樣的液體,上面若隱若現的飄浮著一塊皮革狀的東西,想必就是歐陽克的面p-i了,饒是我膽大,一看見這東西心中也是發毛。

    我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任憑冷凝霜在我的臉上摺騰,清清涼涼倒也沒什麼不適的感覺,就像是做了層面膜。經過一番修剪,待我睜開眼睛,再從冷凝霜手中的鏡子看去,已經赫然是歐陽克的樣貌了。

    我對著鏡子上下端詳,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伸手模了摸臉上,除了略微有些緊繃,竟然沒有什麼不適。我現在擔心的已經不是像不像的問題了,我只擔心這東西是不是像冷凝霜說得那麼容易脫下來。

    冷凝霜像是看出我的顧慮,放下手中鏡子,從懷中掏出一青一白兩個小瓶子,遞到一旁同樣目瞪口呆的黃蓉手中,說道:“楊夫人,這青色藥瓶中的丹藥用清水化開,每日早晚給楊少俠洗臉,可以保持**上地水分。如果想取下面具,就將白色藥瓶中的丹藥用烈酒化開,再用絲巾敷在臉上,半個時辰這**就自行脫落了。”

    聽了冷凝霜的話,不但我鬆了口氣,連莫愁和黃蓉都長出一口氣,顯然兩個人也在為我擔心。冷凝霜看到我們這副樣子,抿嘴一笑,從侍立在一旁的劍眉手中拿過一個小包裹,塞在我的手中,笑道:“楊少俠換過這身行頭,可就是惡名遠颺的歐陽公子了。”說著帶著劍眉和星目向房外走去,臨出房門,轉頭笑道:“凝霜就在樓下恭候歐陽公子的大駕了。”

    聽了這話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看到黃蓉和莫愁兩女臉色有些不好,知道她二人心中還在擔心,趕忙伸手去拉兩人,想要好生安慰一下她們。誰知道手剛伸過去,兩女不約而同地後退一步,莫愁更是過分,“唰”的一聲將長劍拔出,另一隻手將黃蓉拉在身後。

    我有些愕然地望著神色戒備的莫愁,傻傻地伸著雙手,像被定身般的楞在那裡。與此同時,莫愁神色一緩,將手中長劍收回,有些謙然的對我說道:“康哥,我…”黃蓉也有些不好意思,走上一步,謙然道:“康哥,你這哥樣子,我們…”

    我苦笑一聲,已然明白其中原因,冷凝霜的這次y-i'r0ng實在是太成功了,現在出現在黃蓉和莫愁兩人面前是歐陽克而非楊康,兩女的這種反應再正常也不過了。不過轉念一想,這也不是一件壞事,連身邊最親近之人的反應都是如此,那想要混上白駝山成算大增,況且方才莫愁將黃蓉護在身後的動作,讓我心中更是欣然,兩女已經完全把對方當做一家人,看樣子我家後院的火是燒不起來了。

    想到這裡,我心情又變得好了起來,隨手將歐陽克的摺扇從包裹中拿出,學著歐陽克的德行,故作瀟灑的一搖,一臉賤笑地說道:“兩位小娘子還請稍候一二,公子我更衣之後就來。”

    黃蓉瞪了一眼,啐道:“好的不學,盡學些下流德行。”說著拉著莫愁向門外走去。而莫愁卻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出門之後,隱約聽她問道:“蓉兒妹妹,你說那個什麼聖女的藥會不會不靈啊,要是康哥、康哥他就這副樣子,我們…”

    聽了莫愁的話,我心中也是一突,偶爾色迷迷還可以,要是一輩子這副德性,還不如死了算了,卻聽黃蓉咯咯一笑,說道:“傻姐姐,你也不用擔心,大不了再讓那個聖女給康哥剝下一層面p-i好了…”說到這裡,莫愁顯然不依,和黃蓉笑鬧在一處,斷斷續續又聽得黃蓉說些“爹爹”、“康哥”之語,顯然在莫愁的打擊之下說了些解決之道。

    我心中釋然,雖然沒聽全黃蓉的話,但也明白她的意思,就算有什麼意外,有東邪黃藥師在,解決我這“二皮臉”的問題還是綽綽有餘的。索性不再考慮日後之事,一邊換上歐陽克的衣服,一邊在腦中回憶歐陽克的舉止,雖然樣貌上可以以假亂真,話也可以少說,但如果舉動中相差太多,還是會讓人起疑,所以我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將自己當做歐陽克。

    我和歐陽克身型彷彿,穿上他的衣服倒也合身,而歐陽克平常也是一幅公子哥舉止,我這個做慣小王爺的學起來也沒什麼困難,拎著摺扇在房間裡轉了幾圈,連我自己都覺得比真歐陽克還像,心裡不禁有些疑惑,難不成我還很有做**賊潛質?

    一直琢磨著這個無聊的問題,讓我都沒在意怎麼走出客棧的,待得走出了半個時辰,坐在白駱駝之上的我才猛然想起一事,轉頭對一旁的黃蓉說道:“蓉兒,這次改扮之事做得並不隱秘,那野店的老闆娘要是有心之人,咱們此去白駝山可就凶多吉少了。”

    黃蓉卻搖了搖頭道:“剛才咱們走的時候就沒看見那老闆娘,現在回去怕是也晚了。好在咱們的馬快,應該能趕在前面。”

    一旁騎在我的四蹄踏雪之上的冷凝霜卻插口道:“楊少俠無需擔心,昨夜陽大哥已經將客棧上上下下都清理乾淨了。”

    聽冷凝霜的口氣,看樣子陽開昨晚上就已經下手將野店上下滅口乾淨,這行事狠辣之處,真讓我瞪目結舌,怪不得一早上都沒聽到那個老闆娘的聲音。尤其是冷凝霜區區一個小姑娘,神色不動,輕描淡寫地就將滅門之事說出口來,讓我不得不佩服明教行事無忌的手段,看來日後明教落下個魔教的名頭也不是偶然。

    冷凝霜看出我神色間的不以為然,微微一笑,淡淡地對我說道:“歐陽公子是不是覺得咱們明教行事過於狠辣?”

    “冷姑娘誤會了,楊某…嗯,公子我正愁那老闆娘會洩密,難得貴教兄弟出手,將事情解決,公子我感激不盡。”好懸說漏了嘴,差點又忘記自己現在是歐陽克了,不怪冷凝霜要求大家一上路都改變稱呼。

    冷凝霜神色淡淡,接著說道:“也不是咱們明教好殺,昨夜陽大哥去後廚找酒,發現那裡是家黑店,他們竟然…”說到這裡,冷凝霜的秀眉微皺,頓了頓才接著說道:“他們竟然將那四個和尚切碎,在做人肉饅頭。”聽到這裡,旁邊的莫愁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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