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同人】射鵰之楊康列傳 作者:鳳凰阿飛 (已完成)

 
li60830 2019-5-7 13:58:0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1 32076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4:59
第十七部 第十章 暴殄天物

    這玄鐵重劍一遞出,我立馬有些後悔了,我實在有些拿不準老頑童能不能接下這一招,憑我現在的功力,還做不到收發自如,萬一打傷了老頑童,那就完全違背了我的本意了。急中生智,索性在這一劍上又向旁加了層勁道,玄鐵重劍微微向一旁偏去,就這樣我還握老頑童拖不過去,附帶著大喝了一聲:“左邊!”

    老頑童眼中精光一閃,手腕猛地一沉,雙手已經抓住了玄鐵重劍。我暗暗叫苦,我怎麼也沒料到老頑童會硬接我這一招,加了兩層勁道的玄鐵重劍,就是鐵人也能刺穿了,現在我只能祈禱老頑童命夠硬,能撐住一口氣,讓我用《九陰真經》上的療傷篇救他。

    我這一劍去勢緩慢,旁觀的眾女修為不夠,看不出厲害,但老叫化洪七公卻心如明鏡,一見老頑童雙手搭上重劍,忍不住“哎喲”一聲站起身來。在此同時,遠處屋頂之上,也有人低喝一聲“笨蛋”,身形如電,直奔場中而來。

    洪七公雖然看出危險,但身上有傷,雖然距離很近,但插不上手。遠處旁觀的高手,雖然有心出手,奈何距離太遠,救之不及。而作為當事人的我,也是騎虎難下。三個人都抱著一樣的心思,就是老頑童凶多吉少了。

    人在生死關頭,往往能爆發出驚人的潛力,老頑童也不例外。老頑童心中一片空明,左手緩緩一引,右手慢慢一推,竟然推動了玄鐵重劍。在眾人一片驚呼聲中,一個人影凌空飛出。

    飛出來的竟然是我。老頑童雖然沒能將玄鐵重劍的勁力回送,但借力打力,用我地勁力,將我甩了出去。我身在半空之中,突然感覺一人出掌按住我地後腰,幫我卸了一下勁道,我順勢打了個旋子,穩穩落在地上。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連我也有些困惑的看著老頑童。場內的老頑童卻一反常態,像傻了一樣,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嘴裡低聲地嘟囔著什麼。瑛姑臉色刷的一下變白,喊了聲:“伯通,你怎麼了?”跑過去就要伸手去扶老頑童。

    洪七公和我身後的那人一齊喝道:“別碰他。”洪七公伸手就要拉住瑛姑,但瑛姑身子一扭,就讓洪七公抓了個空,眼見著瑛姑的手就要碰上老頑童。一枚小石頭突然夾帶著風聲,打中了她的穴道,將瑛姑定在那裡。

    黃蓉不顧自己挺著肚子,快跑兩步,撲到我身後那個人的懷中,哭道:“爹,你怎麼能扔下蓉兒不管……”

    我身後之人正是東邪黃藥師,他因為心中掛念自己寶貝女兒,不敢走遠。只是一個人在太湖附近躲清靜,這次恰好看到我帶個醜陋巨大的大雕往回跑,心中好奇之下,就跟了回來。開始的時候黃藥師只是躲在一旁,想看看熱鬧就算了。後來看到老頑童危急,忍不住上來相救,機緣巧合之下,反倒幫我化解了勁道。

    黃藥師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後背,微笑道:“傻丫頭,都快做娘了,還說哭就哭。爹這不是又來看你了麼。”說著轉頭看了一眼場中的老頑童,嘆了口氣道:“七兄,想不到老頑童這傢伙竟然到了如此的境界,真是士隔三日當刮目相看啊,看樣子老頑童能快趕得上他師兄中神通了。”

    洪七公取過身後的酒葫蘆,大大地喝了一口,笑道:“要是老叫化沒看走眼,剛才老頑童的手法王重陽也是不會的,這次他要是能融匯貫通,怕是真的會創出一門新的功夫來了。他全真教號稱天下武學正宗,還真不是浪得虛名啊。”

    “哼,老頑童這功夫一半算是康兒給逼出來的。”黃藥師臉上青氣一閃,顯然很不服氣,鬆開女兒,傲然道:“老頑童能創出新的功夫,黃某人自然也創的出。待得看過老頑童的手段,黃某人定然要創出一門功夫破之。”說著上前解開瑛姑的穴道,拿出一個藥瓶遞給瑛姑道:“老頑童這是在冥思武功,你莫要打攪,少則兩日,多則三日,定然清醒。雖然會耗費元氣,但並無大礙。到時候這丹藥給他吃上兩粒,有固本培元之功。”

    瑛姑自然知道眼前之人說話的份量,雖然看到老頑童呆呆傻傻的樣子不免擔心,但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畢竟剛才被石頭打中穴道也說明了人家地態度,如果還要上前囉嗦,眼前之人恐怕會毫不猶豫的再次將自己點倒。瑛姑此時心中雖然有些怨氣,但聰明如她卻也不會看不清形勢,伸手接過黃藥師遞過來的藥瓶,勉強謝道:“多謝黃島賜藥。”

    黃藥師臉上沒什麼表情,又斜了一旁的老頑童一眼,轉頭對洪七公說道:“七兄,你我兄弟小酌一杯如何?”

    “還是算了吧,難得老頑童這傢伙能消停兩天,老叫花還是趕緊運功療傷為好。”洪七公托起酒葫蘆喝了一大口,對黃藥師笑道:“老頑童能創出一套新功夫,藥兄你想必也不會差,老叫化是粗人一個,要是還不趕緊養好傷,這華山論劍也不必去丟人啦。”說著仰天打了個哈哈,背著酒葫蘆轉身就走。

    洪七公這幾句話說得雖然意興闌珊,但我卻從他眼中看出了一股不服輸的豪氣,看來老頑童能自創新招之事,對洪、黃兩大宗師刺激不小,洪七公嘴上不說,心裡定然憋著一股勁呢。

    對於洪七公的灑脫,黃藥師只是一笑了之,轉頭對我笑道:“康兒,想不到才幾個月不見,你武功又有如此進境,連老頑童都差點折在你的劍下,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岳父過譽了,適才小婿全仗著兵器之利,又用了些投機取巧的手伎倆,再加上周大哥他又是一時大意,小婿才勉強佔了上風。”剛剛得到玄鐵重劍,又練會了獨孤九劍的劍意,有一段時間我還真的有些飄飄然,但剛才老頑童的表現,讓我再一次收起自大之心。

    “你也不必過謙。”黃藥師一臉的欣賞,拍拍我的肩膀,笑道:“光憑方才你的劍意,就已經達到一流高手的境界。如果不是你的劍意,恐怕也不能逼得老頑童自己衝破瓶頸了。”我知道按照黃藥師的性格,是不會說什麼違心之言的,能得到黃藥師的肯定,如果說心裡沒有一絲得意那卞是騙人,我壓住自得的笑意,還是將襄陽一行大略的說了一遍。

    黃藥師聽完我的講述,長嘆一聲道:“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了得的人物,真恨不得早生幾十年,與這位號稱求敗的劍魔一試身手。”說著從我的手裡接過那柄鋒利的寶劍,輕輕一抖,寶劍發出嗡的一聲輕顫。黃藥師用手指輕試劍身,輕聲嘆道:“康兒,你還真是福澤深厚,這青溟劍也被你尋來了。”

    我微微汗了一下,這寶劍上的篆文,我只認識個青字,幸虧黃藥師先一步將名字叫了出來,要不然還真的要在兩個老婆面前出醜了。這把青溟劍雖然鋒利,但在我眼中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將手中玄鐵重劍一橫,笑道:“岳父,那劍魔在劍冢之上寫的明白,你手中的青溟劍只是他少年時候的兵器,真正持之橫行天下的,卻是我手中的這把無鋒重劍。”

    黃蓉從莫愁那裡聽說了這重劍的事,心中好奇,不禁笑道:“聽莫愁姐姐說你這不起眼的鈍劍很重,讓我來看看。”說著就從我手中接過玄鐵重劍。饒是黃蓉心裡有準備,這重劍到手之後還是往下一沉,鐺的一聲響,劍尖砸在小亭的石地上,撞出幾顆火花。黃蓉吐吐舌頭,吃驚的嘆道:“康哥,這東西好沉,難怪你出劍那麼慢。”

    依黃蓉的武功修為,自然看不出我那一招的威力,但黃藥師卻眉毛一挑,從女兒手中接過玄鐵重劍,仔細打量。我笑盈盈的看著黃藥師的表情,果然,沒過多久,黃藥師一下子瞪圓了眼睛,吃驚的說道:“這……這把劍竟然是玄鐵所鑄?用這麼多玄鐵鑄成一把劍,不知道算是獨具匠心還是暴殄天物了。”

    看來黃藥師果然是識貨之人,既然他老人家號稱天下雜學無一不精,這打鐵鍊劍想必也能拿得出手,說不定也能幫我將這大傢伙給融了,反正這次少爺我是打定主意,不達成目的,怎樣也不會讓這個老丈人溜走,所以也不急著提毀劍重鑄之事。又將裝滿蛇膽酒的大葫蘆放在石幾之上,對著黃藥師笑道:“岳父,這次小婿可是滿載而歸,你再來看看這葫蘆裡面的東西。”

    連番的吃驚已經讓黃藥師有些麻木了,但當他打開塞子,聞到那濃郁的檀香味,臉色就是一變,又倒出幾滴在掌心,用舌尖舔了舔,臉上頓時青氣一閃,大聲罵道:“你個敗家子,是那個讓你將蛇膽泡酒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4:59
第十八部 第一章 莫愁使詐

    雲收雨歇,我心滿意足地從莫愁的嬌軀之上翻下來,愜意地長出一口氣,小別勝新婚,我這個模範丈夫自然要鞠躬盡瘁。這個時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不能惱意的來一根香菸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內力大進的關係,一番耗費體力的雲雨之後,我竟然還沒有睡意,枕著一隻手臂怔怔地望著床上那大紅的帷幔。莫愁微微探了探身,將半邊的身子擠靠開我的胸前,用她那白晰的手臂將我環住,膩聲問道:“康哥,你在想什麼事情?還在為黃島主的事發愁麼?”

    莫愁嬌嫩的俏臉上,還帶著一絲的潮紅,白皙的香肩上,掛著幾滴香汗,胸前的那對柔軟的波濤,依稀能感覺到堅挺,再加上佳人慵懶舒適的表情,都在訴說著適才的。我輕輕地用手撫摸了下莫愁白嫩的後背,觸手都是汗,擔心莫愁之後著涼,伸手拉了拉錦被,蓋住莫愁的香肩。

    伸手輕輕地拂動莫愁烏黑的長發,輕聲說道:“岳父他老人家只是心疼我浪費了很多製藥的好材料,才發那麼大的脾氣的。”

    “不就是一些破蛇膽麼,也不至於發那麼大的腫氣啊。”莫愁抬起頭,用尖尖的下巴頂在我的胸口,啞著嘴有些氣憤地說道。

    我輕輕地刮了下莫愁的鼻子,輕聲笑道:“哪裡是什麼破蛇膽,昨天晚上蓉兒就跟我說了,那蛇膽出自一種頭上長角的異蛇。這種蛇的蛇膽是咱們習武之人的瑰寶,岳父知道很多種靈藥的藥方都是缺少這種蛇膽。因為這種蛇行走如風,兼之奇毒無比,極難捕捉,岳父他老人家自然要看重很了。”

    莫愁用她玉蔥般的手指,輕輕地在我胸上畫著圈子。撇了撇嘴道:“既然這麼貴重,那黃島主他可就太過分了,不但將一葫蘆酒全部搶走了,還那麼凶地罵你,等明天我去找蓉兒妹妹,讓她好好替你說說。”

    看著莫愁氣鼓鼓的樣子,我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昨天晚上陪著黃蓉,已經瞭解到黃藥師發脾氣的原因了,而且聽了這個原因之後,我更是腸子都悔青了。據黃蓉所說。這種蛇膽功效奇持,雖然本身輕微帶毒,但配以陰性藥材,可製成療傷聖藥,對陰柔內力造成的內傷有奇效,如果配以大補之物,更能讓人內力大增。而據書上記載。如果搭配得當,一枚蛇膽的藥性可以抵得上常人兩到三年的苦功。但是這蛇膽卻最忌泡酒,入酒即化,散發出輕微的檀香味的同時毒性會大大增強。相對的提升功力的藥性卻降低不少。

    我雖然不知道傻鳥往葫蘆裡面塞了多少蛇膽,但能散發出那麼濃郁的檀香,據說不下三四十枚。這些蛇膽如果我都給帶回來,憑岳父黃藥師的手段,自能激發其中藥性,到時候旁的不敢說,收個把歐陽鋒裘千仞之流,都跟玩一樣。偏偏是倒霉催的,傻鳥自作聰明,跟我學著將蛇膽往酒葫蘆裡塞。三十多枚蛇膽下去,這酒香是香了,但毒性之烈卻也達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好在當年少爺我有先見之明,巧取豪奪地將梁子翁這老小子的藥蛇給順來了,使自己不怕蛇毒,要不然當日在獨孤求敗的山洞之中,我早就被這蛇膽酒給毒死了。

    蛇毒雖然奈何不了我,但這蛇膽酒我卻不能這樣再喝了,就算這蛇膽泡酒之後。藥性會減弱很多,但三十多枚混在一起,這劑量也不容易抵擋。每次喝下去都會是一次du'b0,贏了。功力深厚,輸了,走火入魔,這種概率,經歷一次就已經夠驚心動魄了,所以說什麼我也不會傻傻地將這東西直接往嘴裡倒了。

    我苦笑著將昨夜黃蓉對我解釋的那通理由說給莫愁聽,莫愁懶洋洋的嗔道:“不就是少了點提升功力的丹藥麼?這東西泡酒之後又不是一點作用沒有,最少聞起來香香的,黃島主他也真是小題大做了。”說著在我懷裡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發出一聲俯慚的**,“再說了,要是這東西那麼好,康哥你再帶著那隻醜醜的大鳥去弄點,這次不泡在酒裡不就好了?”

    “我倒是也想,但據說這種異蛇數量本身不多,這次一下子被那傻鳥弄死三十多條,怕是真的絕種了。”據我推測,黃藥師這次這麼生氣,一半的原因怕是料到這異蛇可能被我連根都給絕了,日後再也沒地方捕捉。但他生氣歸生氣,還是珍而重之地將我那葫蘆蛇膽酒收好,把自己關在淨室之中,苦思化解蛇膽酒的毒性和藥性的方法去了。而今天早上岳父扔給我一張藥材採購清單,看樣子老頭子一日一夜的苦思還是頗有成效,料想過不了多久,少爺我就又要功力大進了,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得意。

    “絕種就絕種了,咱們也不稀罕。就憑康哥你現在的進境,不出幾年,也一樣能達到一流高手的境界。”莫愁趴在我的懷裡,並沒有看到我得意的神色,她顯然對我很有信心。說到這裡,莫愁突然像想起什麼,微微抬起身子,看著我說道:“說起武功進境,你那個新認的弟弟還真厲害,才幾個月光景,就能自己閉關修煉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煉的。”

    聽莫愁這話,我還真有些汗然。從襄陽回來兩天,我完全忘記小桂子這傢伙,還真沒有當大哥的自覺。不過聽莫愁的意思,小桂子武功應該進境頗快,雖然我不知道這改版的先天功是不是真的這麼容易上手,但要是急於求成必然會導致根基不穩,看來找個對間還是要多關心小桂子一下。還沒等我說話,莫愁抬起手臂,支起身子,露出胸前完美的曲線,看著我說道:“楊桂那小子說他的武功都是你教的,可我怎麼覺得他的功夫一點你的影子都沒有?”

    廢話,你老公我怎麼會煉那太監煉的功夫。但要解釋起來話就長了。莫愁曼妙的曲線讓我有些蠢蠢欲動,輕輕地摟住摟住莫愁的小蠻腰,笑嘻嘻地說道:“好莫愁,大晚上的談論武功做什麼,太煞風景了。”抬起身子就想吻上莫愁的紅唇。

    莫愁卻用兩隻手按住我的胸膛,不讓我親她,看著我的眼睛說道:“好,咱們不說武功,那說說別的。”我嘿嘿一笑,一手摟腰。一手扶背,想將莫愁拽進懷裡,嘴裡吱晤著兩句,就想親熱。沒想到手上用力,按住我的胸膛,慎道:“不要鬧,我跟你說正事呢。”

    我有些無奈。不再用力,但雙手還是在莫愁的臀背間游戈,嘆口氣道:“好,你說吧。我聽著就是。”話雖然說得滿不在乎,但心裡卻有一絲忐忑,不知道莫愁會給我出什麼難題。

    莫愁臉上微現紅暈,但還是按住我的身子,咬著嘴唇說道:“你走後的幾天,婆婆找過我。”我一聽這話,眉毛一挑,壞事了,看樣子這次東窗事發,容容和紅袖的身份瞞不住了。自從我拜堂成親之後。為了讓有身孕的黃蓉不生氣,就決定暫對隱瞞兩個貼身丫環的事情,將兩個丫環安排在母親那裡,一方面照顧母親,另一方面也避免日日相見露出馬腳。只等著小寶寶出生之後,再慢慢的和黃蓉、莫愁解釋。

    我沒料到母親竟然自作主張,搶先透漏消息。不過昨晚上黃蓉並沒有跟我算帳,看樣子母親應該只走跟莫愁露出點意思試探。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訕訕地說道:“莫愁。蓉蓉和紅袖她們兩個的事情,我正想和你解釋…”嘴裡結結巴巴,腦子裡卻在絞盡腦計,想找個辦法渡過難關。

    我話沒說完。莫愁的大眼睛中霧時蒙上了層水汽,淒然地說道:“你個沒良心的,果然一詐就讓你露餡了,那兩個丫頭真的跟你不清不楚。”說著掙紮著起身,就要穿衣下床。

    我呆了一下,已然知道自己犯了錯誤,原來剛才莫愁是在詐我,我因為心虛,立刻上套。如果是黃蓉出詭計詐我,我上當了還情有所原,沒想到連莫愁都會跟我要心眼了,看來永遠不要低估女人的智慧。我暗罵自己聲笨蛋,趕忙緊緊地摟住莫愁,連聲說道:“莫愁,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像你想像那樣的。”

    “我不聽我不聽,誰知道你會再編什麼謊話來騙我。婆婆那裡不但有兩個漂亮丫頭,還有個什麼穆家妹子等你,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莫愁掙扎不出我的懷抱,用力轉過身去,背對著我,哽嚥著。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一聽連穆家妹子都出來了,趕緊叫起撞天屈來。打開始的時候,我對穆念慈就沒存什麼非分之想,要不解釋,這次委屈可大了。用力將莫愁抱在懷裡,將自己和兩個丫頭之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當然,這其中我著重強調自己當年身為紈袴小王爺不懂事,收兩個小丫頭進房也是身不由己。最後說道:“好莫愁,蓉蓉和紅袖自小陪著我,我又怎麼能拋棄她們不管,你相公我可不是薄情寡義之輩。至於我對那義妹穆念慈,只有兄妹之情,絕對沒有男女之情,你相公我可以為此對天盟誓。”說著舉起手來,就要發毒誓。

    莫愁一把摀住了我的嘴,慎道:“這誓是隨便發的麼,小心報應。”我輕輕地吻了吻莫愁的手指,輕聲說道:“莫愁,我真的不是想騙你,你原諒我好不好?”莫愁嘆了口氣,良久不語,我正要再多說兩句,猛然間胸口一疼,竟然被莫愁重重地咬了一口。

    這一口咬的頗重,疼得我直咧嘴,但心裡卻長出一口氣,這應該算是莫愁的懲罰了,看樣子萬里長征少爺我走了一半了。我這包袱一放下,色心立起,輕聲一笑,翻身將莫愁壓在身下,低頭吻上了莫愁的雙唇。

    春色愈濃,我正要大展神威之際,突然聽見遠處一聲怪叫:“兄弟,快出來陪大哥試招。”大半夜的能發出這種聲音的,除了老頑童沒有別人,老頑童每說一個宇聲音就近了幾分,待到說完,人已經來到房門外,乒乒乓乓地開始砸門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00
第十八部 第二章 針鋒相對

    在熱情似火的狀態下被打斷好事,無論男女,都會帶上一些火氣。我從錦被探出頭,氣哼哼的怒道:“老頑童,知不知道擾人清夢會被雷劈的?”。不單單我這邊被老頑童惹得心頭不爽,身下的莫愁也是柳眉倒豎,從錦被中伸出雪白的手臂,在軟枕後面摸出一枚玉簪,抬手就對著門甩了出去。

    古墓派的暗器功夫本就是武林一絕,莫愁又是在氣頭上,這枚玉簪夾帶著凌厲的風聲破空而去,穿過屏風,叮的一聲釘在門框上。老頑童聽的風聲,縮了縮脖子,嘿嘿賠笑道:“好兄弟,莫要生氣,大哥這次琢磨出來的功夫你看了定然喜歡,你就快出來吧。”

    雖然老頑童的琢磨出來的太極拳定然神奇,但要讓我大半夜的離開溫柔鄉去陪一個老頭動手動腳,怎麼說都不會心甘情願,痛痛快快,再加上莫愁的雙手摟得緊緊地,絲毫不見有鬆開的意思,心中早就打定主意,就算天塌下來,也等明天再說。

    正想著怎麼打發了老頑童這個不識趣的傢伙,門外的老頑童有喋喋不休的嘮叨開了:“我說兄弟,這溫柔鄉可是英雄冢,咱們練武之人,這心思應該都放在武功修習之上,像你這個樣子,怎麼能繼承師哥的衣鐘?”說到這裡,老頑童好像覺得自己頗有口才,咳嗽一聲,又振振有詞地說道:“再說了,這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老婆如性命,這大半夜的陪老婆才是正理,我這做大哥也要回去休息了,兄弟你也早點睡吧。”

    我正聽得不耐煩,想爭辯兩句,沒想到老頑童自己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弄得我一頭霧水。剛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和莫愁在那裡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故。接下來的聲音立刻揭開了謎團,老頑童在離房門不遠的地方疼哼了一聲,輕聲地嘀咕道:“瑛姑你能不能輕點,這是人耳朵,可不是豬耳朵。”聽到這句話,我和莫愁相視一笑,怪不得老頑童臨時改口。原來是被隨後跟來的瑛姑揪著耳朵給帶回去了。

    翌日清晨,輕輕地從莫愁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幫莫愁掖了掖被角,披衣下床。穿著停當,又忍不住在莫愁的如花嬌顏上輕輕一吻,才轉身走出房門。我知道老頑童的性子,昨晚上走迫於瑛姑的“**威”,暫時乖乖地回去。要是我今天一大早不出去找他。恐怕過不了多久他又會找上門來,為了能讓莫愁多睡一會兒,我只能早點起床,去見識一下他新的新武功。

    整個太湖天波府原本就佔地很大,而我莫名其妙地當上國公之後,佔地又擴大不少,管家許立知道我算是武林中人,還在這後花園特意平整了一大塊空地,以滿足家裡上上下下的練武的需求。原本一個花園憑空開闢了一塊空地頗顯突兀,但好在家中的女主人黃蓉家學淵源。胸中頗有溝壑,用一片竹林將練武用的空地隔開,反而給花園地景色增加了不少的意境。

    花園之內的假山層疊,暗含九宮八卦的方位。這是岳父黃藥師的手筆,一眼看去,雖然只是略顯幽深,沒有什麼威脅力,但只要將花園中幾處石桌石椅略加推動,整個陣勢就會發動,到時候這片園林立刻就能變成如桃花島一樣的迷宮。這一點大合我意,雖然現在在整個太湖我的地位猶如土皇帝,但同時也有些樹大招風的嫌疑,所以能在這片園林裡面擺點機關,也算得上有備無患。而這種平日不顯山露水的設計更是深得我心,畢竟將自己的家弄得像迷宮一樣,自己也很不方便。

    七繞八繞,再穿過那片竹林,就來到那塊練武用的空地,抬眼就能看到一個身影在空地中騰挪,不出所料,正是老頑童周伯通。

    我饒有興趣地站在竹林邊,看著場內的老頑童。此時的老頑童掌分陰陽,形隨意走,出招收招之間,竟似凝重如泰山,卻又讓人感覺輕靈如鴻羽。老頑童出掌雖然無聲,但隱隱能看到他腳下塵土漂浮,這不是老頑童腳步所帶起來的塵土,而是被他掌勁帶動。這些塵土漂浮在老頑童腳下,依稀成圓,隱隱地聚成太極的圖案。

    老頑童一臉肅移,一身黑色道袍,一把飄然的白鬍子,再配上行雲流水般的太極拳,竟讓我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彷彿置身於後世的武當山之上。很多時候,老頑童的那種不管人心情好壞,亂玩亂鬧的性格,的確讓人生氣,但突然間老頑童正經起來,還真有些不適應,心裡竟隱隱懷念起那個天真爛漫的老頭來了。

    正在我讚歎間,場內老頑童身形一頓,雙手微微成圓,雙掌慢慢合攏。我以為老頑童打完收功,正想開口,卻聽老頑童輕輕一聲低喝,圍繞在他腳邊的塵土突然快速旋轉起來,猶如被一陣旋風控制,猛地浮了起來,像有生命般向老頑童地面前匯聚,漸漸形成一個球形。老頑童雙掌輕擺,將這塵土匯聚的圓球控制在空中,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

    老頑童突然間左掌外翻,雙手一正一反畫著兩個半圓,而他面前的塵土圓球微微一散,馬上又匯聚成兩個大小一致的圓球,憑空懸浮在老頑童的身前。這下子真讓我目瞪口呆了,老頑童這一手簡直太帥了。激動萬分之對,忍不住大聲喝彩道:“好功夫啊!”

    我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看老頑童的樣子,應該是次試驗這一手,全神貫注之時最怕驚擾,要是因此走火入魔,我罪過可就大了。果然,隨著我一聲喝彩,老頑童面前的兩個塵土圓球應聲而碎,結結實實的全撒在老頑童身上。老頑童整個人的形象馬上全毀了,猶如剛從泥土中鑽出來的泥猴,充分地體現出灰頭土臉這句成語。

    老頑童一邊吐著滿嘴的泥,一邊指著我跳腳:“好你個姓楊的,昨晚叫你你不出來,還得老頑童被嘮叨了一晚上。這會兒剛剛有點興頭,你又跳過來搗亂。咱們今天沒完。”說著揮拳就要朝我打來。

    看著老頑童鬍子眉毛全是泥土,我強忍著笑意說道:“大哥莫怪。兄弟我次看到這麼精妙的功夫,一時入迷,忍不住喝彩起來,倒不是有心驚擾大哥。”我出來得匆忙,並沒帶玄鐵重劍,要是真切磋起來,眼前虧是吃定了。況且剛才我也看得明白。老頑童最後那一下子,一正一反兩個太極圓,就算是張三丰提早出生幾十年,也定然領悟不出,所以我這幾句馬屁也不算違心之言。

    我話未說完,不遠處傳來一個清越的聲音:“老頑童,看不出來你真的能別出蹊徑,創出這等以慢制快的內家拳法。說起來黃某人還是小看你了。”聲音開始聽起來好像很遠。但仔細感覺,又好像是在你耳邊細語,讓你一時查覺不出說話人的位置。說話的正是東邪黃藥師,話音未落,人已經落到我們身前,但這話語卻在耳邊若有若無,彷彿說話的並不是眼前之人。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進入了宗師境界,老頑童小孩子脾氣依然不變,一受不得激將。而受不得誇獎,寥寥數語,老頑童就飄飄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立刻停下身形,一手扶腰。一手捋鬚,做出一副自得的姿態說道:“黃老邪,你現在能看出來也不晚吶。”老頑童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偏偏又做出一副洋洋自得的動作,看上去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我拚命地忍著笑意,但感覺臉上的肌肉越來越酸,最後一個忍俊不住,終於笑了出來,我不想打擊老頑童,連忙轉頭去。

    老頑童倒是知道自己滿臉都是塵土,連忙用袖子胡亂擦拭,只是他這袖子也不乾淨,左右上下這麼一抹,從灰頭土臉變成了花臉貓,這下子連黃藥師也忍不住笑意,對老頑童搖了搖頭。

    老頑童被我和黃藥師這麼一笑,臉上有些掛不住面子,指著黃藥師說道:“黃老邪,剛才你露了手千里傳音的功夫,擺明了就是炫耀功力,不如咱們過兩招,也讓你見識見識老頑童的新招。”說著擦拳磨掌,躍躍欲試地望著黃藥師。

    黃藥師笑容一斂,冷哼一聲道:“老頑童,雖然你能別出心裁創出新招,但這在黃某眼中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黃某早年所創落英神劍掌和旋風掃葉腿雖然算不得什麼絕學,卻也是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如果拿來應對你的新招,就算不能制勝,自保卻是有餘。”黃藥師這幾句話的意思我算是聽出來了,他嘴上不服輸,但內心已經很是佩服老頑童的太極拳,要不然以黃藥師的傲氣,又怎麼會說出“自保”二宇。

    老頑童卻聽不出黃藥師話裡意思,還以為黃藥師這是在和他叫板,喜笑顏開,一個跟斗翻回空地中央,興奮地嚷道:“就知道你黃老邪有壓箱底的功夫,今天都拿出來,跟老頑童試試招吧。”

    黃藥師一甩袖子,對老頑童說道:“老頑童,你我現在動手一時半時很難分出勝負,不若你等我一段時日,黃某創出克制你武功的新招,咱們再較量吧。”說完轉身飄然而去。

    老頑童概了撇嘴,很是不以為然,嘴裡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嘀咕什麼。我向來欽佩黃藥師的智謀武功,所以對黃藥師新創武功抱有很大的希望。看到場中的老頑童一臉的不高興,搖了搖頭,從懷裡拿出一塊絲巾,走上前遞了過去。

    老頑童接過絲巾胡亂地在臉上擦了擦,眼中卻流露出玩笑的神色,趁我不注意,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嘿嘿笑道:“好兄弟,讓大哥我教你幾手新招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00
第十八部 第三章 老蚌懷珠

    一直以來,近身搏鬥一直就是我的弱項,因為這種打鬥往往往最有效率就是短打擒拿的功夫,但這種原本就是全真教所不擅長的。據我所見,武林中各門派流行的分筋錯骨手和大小擒拿手大多招式過於陰狠,什麼掰手插眼、撩陰索喉,中者非死即殘,想必出於這一點,當年全真教的重陽祖師並沒有留下這種武功。而我雖然修習了《九陰真經》裡的九陰神爪,雖然近身威力巨大,但無論是用梅超風版的白骨爪,還是用正版的九陰神爪,其中殺招也都是插人天靈蓋或者咽喉,中者固然一命嗚呼,用者也會滿手鮮血,這對我可絕對是一大心理考驗,所以每次和人動手,我都偏向於用劍或者用琴,儘量避免過於近身。

    老頑童琢磨出的太極拳,可算是幫了我的大忙。這功夫中正平和,敵強我更強,太極勁施展起來,別說是拳腳,就是刀劍也都能擋住,這種大氣的風度,卻正是我所需要的。但老頑童所琢磨出來的,與其說是拳法,不如說是拳理,想要形成套路,還是耗費不少時日,這也是老頑童為什麼如此著急拉著我試招的原因。

    太極拳的套路對於我來說,簡直就不成問題,正所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在前一世,少爺我雖然沒學過什麼太極拳,但無論是從電視上,還是公園裡,花架子的太極拳套路可見了不少,就算是隱隱約約只能記下來一半,如今在老頑童面前一演示,也直把老頑童歡喜得抓耳撓腮。連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好多。

    不出半個月,在我和老頑童的合作之下,新版的太極拳就新鮮出爐了,名字也沒變,還叫太極拳。但這新版的太極拳在不同之人的手中威力還是不一樣的,天波府上上下下幾乎都能打兩手太極拳,在老頑童和莫愁的手中,這太極拳的意境發揮的簡直是淋漓盡致,雙手正反兩種太極勁讓人防不勝防。而在母親包氏的手中,這拳法只是她每日和楊鐵心活動筋骨的小玩意而已了。至於在我的手中,因為沒有了小無相功的。用不出左右互博的手段,只能中規中矩用標準版的太極拳,在威力上自然很一般。但這一點我倒是並沒有很在意,練了這麼多年的功夫,當然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一力降十會,我體內的北冥真氣可不是浪得虛名,只要逮住一個機會,收掉某個倒霉不長眼的高手。到那時少爺我就算不能前無古人,也可以稱得上後無來者了。

    有道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老頑童這裡混得是風聲水起,新版太極拳橫空出世,而我岳父黃藥師那裡可就是愁雲慘淡,度日如年了。我算是看出來了,岳父黃藥師這個人絕對是心比天高的主,當年岳母因為苦記《九陰真經》下冊,鬧得心力交瘁而死,他就發誓要憑一己之力重新編出一套《九陰真經》來,結果就因為這個誓言,不但關了老頑童十五年。他自己也在桃花島自閉十五年,這對於我來說,簡直就像坐十五年牢一樣。後來好容易找個藉口,黃藥師總算重出江湖。自己給自己免去了牢獄之刑,但這還沒消停上一年,老傢伙舊病復發,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就口出狂言,如果不盡破老頑童新創的武功,就不出太湖天波府一步。

    原本我覺得,再怎麼說找一門武功的破綻也比新創一門武功容易得多,所以當時也就沒勸黃藥師,還一心等著有新武功見識,可後來卻發現事情根本沒有我想像的那麼簡單。首先老頑童所悟的太極拳意,已經是道家武學的極致,而我加進去的那些套路雖然雜七雜八,但怎麼說也都是經過幾百年的錘煉,兩相結合,又怎麼可能說破就破。黃藥師年輕的時候聰明絕頂,也自創過武功,但這自創武功是要講求靈感,光拍腦門是想不出來的,而且越是著急,越容易進思維的死胡同,結果黃藥師一賭氣,索性將自己關在靜室之中不出來了。

    冬去春來,一晃幾個月過去,適逢黃蓉產期將近,整個天波府上下每日都是如臨大敵,而我這些日子也是吃不下睡不著,完全得了准爸爸焦慮症,更是將太湖附近幾個著名的穩婆早早地請在家中,每日裡圍著黃蓉轉來轉去。

    這也不由得我不緊張,黃蓉如今才是十六歲,這低齡孕婦和高齡孕婦一樣的危險,我很害怕黃蓉因為年齡太小而有什麼意外。倒是母親包氏常常安慰於我,用她的話來說,她當年也是這個歲數生養,也沒見有什麼不妥。

    天波府上下近百口人,都在盼望著這小生命的降臨,可這小東西卻穩坐鉤魚台,一絲出來的意思都沒有,結果讓我這個準爸爸幾天都休息不好,整天黑著個眼眶圍著黃蓉打轉。倒是黃蓉這個準媽媽心疼老公,連推帶拽地將我扔給老頑童,趕我們去練武場練推手。

    這太極推手的作用,就是讓兩個人互相感覺對方的勁力,從而練習卸勁和借勁,這招不但是一種練功的法門,也能讓人心態平和。但這種狀態也只對部分人有效,老頑童就絕對不會進入這種狀態,每次推不上幾下,他定然會動些其它的念頭,最後的結局往往就是我和老頑童乒乒乓乓地打在一起,所以往日裡都是莫愁陪我練功。但現在莫愁要待在黃蓉身邊,所以對手只剩下老頑童一個了。

    我因為心裡有事,很有些心不在焉,跟老頑童在練武場有一下沒一下地推著。若是往常,老頑童早就趁機摔我幾個跟斗,但今天卻大大的反常,竟然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跟我在那裡裝模作樣的比劃。到得後來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傻傻地站在練武場上好半天了。

    老頑童竟然也能有心事,這讓我好奇之心大起,拽著老頑童來到竹林邊的石桌前坐下,隨手倒了杯茶遞給他,然後重重地拍了拍老頑童的肩膀笑道:“大哥,做兄弟的是在擔心老婆才心不在焉,你怎麼也一副心事重重的德行?”

    老頑童傻傻地看著手裡的茶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過了半響,才抬起頭來,有些遲疑地問道:“兄弟,你說這當爹是啥感覺啊?”

    我心中一動,莫非老頑童觸景生情,想起自己二十年前夭折的兒子了?看起來老頑童也能有成熟的一天。我慢慢地喝了口茶,想了想才說道:“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我現在有些慌亂,有些害怕,更擔心蓉兒的安危…”說到這裡,我頓了頓,抬頭看著老頑童的眼睛,很肯定說道:“但我更期望著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因為他是我和蓉兒生命的延續,我將盡我所能去愛我的孩子,去保護我的孩子。”這幾句話說得是斬釘截鐵,擲地有聲。

    老頑童長出一口氣,面露笑容,輕輕地點點頭道:“兄弟,原來你跟大哥的感覺一樣,看來這當爹的大概都是這感覺…”沒等老頑童這話說完,我已經將半口茶水全噴到老頑童的臉上,好懸沒被嗆死,我大聲地咳嗽著,好半天才緩過來,結結巴巴地問道:“大哥,你…你是說…大嫂她…”

    老頑童忸怩萬分,一張老臉紅得跟蒸熟的螃蟹有一拼,吱吱晤晤地說道:“你大嫂她…她說…大概…大概兩個多月了…”

    “哈哈,這可是好事啊,大哥你還真是老當益壯啊。”怪不得老頑童這麼奇怪,原來也是要當爹的人了,我大力地拍著老頑童的肩膀,一臉的笑意,良久才正色道:“大嫂有喜雖是喜事,但也凶險得多,過兩天讓我岳父好好給大嫂把把脈,開幾副安胎藥。”

    老頑童現在就像一個應聲蟲,光知道點頭了,在那裡忸忸怩怩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正想趁機拿老頑童開測,一個童音從遠遠的從竹林對面傳來:“姐夫姐夫…”這聲音正是小龍女的。

    沒等我說話,小龍女已經騎著傻鳥轟隆隆地跑了過來。這傻鳥自從跟著我回家,竟然跟小龍女十分投緣,旁人若是碰傻鳥一下,立刻會被傻鳥的翅膀打出老遠,但小龍女的待遇就不同了,連我都羨慕萬分,這兩個傢伙認識沒幾天,傻鳥已經成小龍女的專用坐騎了。

    傻鳥快愈奔馬,一個大步就跨到我的身前,停下身子,斜著脖子冷冷盯著老頑童,一副挑釁的模樣,老頑童一撇嘴,不屑的都嚷道:“你個扁毛畜生,有小丫頭撐腰就在那囂張。”就像傻鳥和小龍女天生投緣一樣,傻鳥最討厭的人就是老頑童,這一人一鳥天生的冤家,這幾個月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架了。老頑童武功高強,傻鳥自然不是對手,但小龍女卻是傻鳥有力後盾,每次只要傻鳥一被老頑童欺負,她必然跑去瑛姑那裡訴苦。所以久而久之,老頑童只要看到傻鳥和小龍女在一起,死活都不會出手了。

    小龍女這次可沒心情和老頑童搗蛋,一縱身從傻鳥背上躍下,拉著我的衣袖焦急地說道:“姐夫姐夫,師姐叫你快去,她說蓉兒姐姐快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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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部 第四章 喜得千金

    我原本就心神不定,如今一聽小龍女的話,腦子嗡的一聲全亂了,不假思索地就往回跑,哪裡還顧得上鬥雞一樣互瞪的傻鳥和老頑童。身形一晃,人已經躍出了幾丈,耳邊隱約傳來小龍女幾聲嬌喝:“傻鳥,用力打,不要客氣…老頑童,你要是敢打傷傻鳥,龍兒就讓你好看…”若是往常,為了照顧老頑童的面子,我怎麼都會將小龍女這個小搗蛋抱走,但現在我疑心掛念待產中的黃蓉,只能讓老頑童自求多福了。

    一路騰躍,全真教的輕功提至極致,風馳電掣般飛奔到我所居住的別院,單腳在一個假山上一點,猶如一個大鳥般越過牆頭,老遠就看到岳父黃藥師背著手在院子裡快步兜圈子,顯然老傢伙也是擔心女兒的安危,將自己新創武功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莫愁一個飛身撲到我的懷裡,緊緊地摟住我,顫聲道:“康哥,你可回來了。”莫愁的身子徽微的顫抖,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我心裡一緊,趕忙問道:“蓉兒怎麼樣了?”

    “蓉兒妹妹沒什麼事情,那三個老婆婆都在裡面。”莫愁的話讓我安心不少,為了防備這種突發狀況,我早就安排那三個穩婆在附近待命,而且也早就吩咐下去,只要黃蓉臨產,個要通知的就是我岳父黃藥師。如今有這三個在太湖一帶頗為有名的穩婆和醫道大家黃藥師一齊坐鎮,我的寶寶定然會平安降生。我覺得莫愁現在這個樣子,因該是被黃蓉嚇到了。畢竟日後她也會有這麼一天。我環住莫愁的纖腰,剛想安慰她幾句,就見莫愁俏臉煞白。微微回頭看著一旁來回踱步的黃藥師,在我懷裡輕聲說道:“康哥,我看黃島主好像不太對勁…”

    我聞言扭頭向黃藥師望去,猛然倒吸一口冷氣。眼前的黃藥師何止不對勁,簡直就是有些癲狂之態。往日的從容自信已經從黃藥師的臉上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悲傷、憤怒,甚至是恐懼等等各種神情。伴隨著不同的表情,黃藥師嘴裡也隨之喃喃自語道:“阿衡,沒事的,我不要《九陰真經》了…你一定能平安生下咱們的孩兒的…”

    黃藥師雖然只說了些隻言片語,但我也能推測出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這段日子黃藥師殫精竭慮地新創武功。卻不見絲毫進展,心高氣傲的他已經將自己逼入崩潰的邊緣,在這個對候,又適逢他寶貝女兒臨產,層層壓力之下,黃藥師不堪重負,竟然神志糊塗起來。黃藥師生平大恨,就是眼睜睜看著妻子油盡燈枯,難產而死,神志混亂之時。他已然將房內的黃蓉想成難產而死的妻子了。

    黃藥師這哥德性讓我眉頭大皺,現在這個時候是指望不上這個岳父的醫術了。黃藥師現在的狀態,已經是頻臨走火入魔狀態,如果不想個辦法。讓他就這麼走下去,到最後最輕也會內腑受傷。而且更為嚴重的是,隨著一圈一圈地走下去,老傢伙的臉上神色越來越凶,看樣子隨時會暴起傷人。若是比武切磋,黃藥師再強也就是老頑童的水平,我和莫愁雙劍合壁自能抵擋,但在這個時候,面對神志有些不清黃藥師,不用打都有些膽怯了。

    我暗暗後悔,剛才要是不這麼匆忙,隨手拉著老頑童一起過來,合二人之力,還能控制局面,如今老頑童和傻鳥折騰起來,沒有個把時辰是見不到人影的,看樣子這次少爺我躲是躲不了了。

    為今之計,就要先讓黃藥師鎮定下來,可不能讓生了寶寶的黃蓉看到走火入魔的老爹。雖然論武我不是岳丈老頭的對手,但咱可以文著來。快步從莫愁地房間內取出鳳凰琴,坐在黃蓉的門前,一曲《碧海潮生曲》從指尖緩緩流出。

    這種情況,如果能來一段《清心普善咒》之類的琴曲,對於在顛狂邊緣徘徊的黃藥師來說是最好的,但少爺我學琴,最早先就是寓意不良,為的是方便日後泡妞,所熟悉的都是些風花雪月的曲子,待得後來得黃藥師指點,將內力融入琴音,為的是傷敵於無形,常常用的卻是充滿金戈鐵馬意境的《十面埋伏》。如今這種時候,什麼《綠波》、《桃天》之類的曲子怕是對黃藥師毫無用處,如果來段《十面埋伏》裡面的《大戰》《小戰》,恐怕熱血沸騰的黃老邪立刻就能瘋狂殺來,所以思來想去,《碧海潮生曲》倒勉強可以一試,畢竟這曲子也算是岳父的得意之作,只要能讓他沉浸在樂曲之中,心神得以控制,我的目的就算達成了。

    若是想克敵致勝,彈奏這《碧海潮生曲》的時候就要加上內力,聞者自然會心神蕩漾,不能自已,但現在我的目的是讓岳父黃藥師冷靜下來,又哪敢妄加一絲內力,況且身後屋內一直忙活著幾個穩婆,她們可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所以現在我只能靠著最普通的技法來表現音樂。

    就如我所估計,隨著我的琴曲聲響起,黃藥師的步子越走越慢,最後停在院子中間,望著不遠處的一棵開滿桃花的桃樹怔怔發呆。我心中一緩,面前的黃藥師雖然神情鬱鬱,但眼神已然恢復清明,顯然我的琴聲療法著實有效,但為了以防萬一,手中琴曲卻沒有停下。

    微風吹過,幾片桃花隨風飄落在黃藥師的手中。黃藥師在片片桃花中卓然而立,低聲吟道:“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阿衡、阿衡,一貶眼就十六年了,你過得寂寞麼?”淚水涔涔而下,隨手從腰間取出玉蕭,站在桃樹之下,一曲碧海潮生緩緩奏出。

    黃藥師奏出的《碧海潮生曲》自然不能同日而語,雖然也沒灌注內力,但卻讓人聽之心下黯然。莫愁坐下身子,輕輕地靠在我的身旁,眼眶已然紅了,淚水在她那雙大眼睛裡滾來滾去,眼看著就要掉下來,顯然被黃藥師的蕭聲感動。

    同樣一曲碧海潮生,黃藥師那邊奏得感人至深,我這裡卻是心不在焉,機械般地彈奏著。適才黃藥師停下腳步,我的心思就已經不再彈琴上了,我人雖然在門外,但心已經飛進屋內了,黃蓉在屋內每一聲痛苦的**,都讓我如坐針氈,要不是看岳父在那裡懷念亡妻,我早就扔下鳳凰琴衝進屋內了。

    “康哥,好疼…”黃蓉的一聲叫喊讓我手指一頓,鳳凰琴發出嗡的一聲,琴弦割破了我的手指。我再也顧不得許多,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蓉兒在叫我,我必須過去。”將鳳凰琴一扔,站起身來飛起一腳,踹開房門,不顧一切地衝進房間。

    屋內的穩婆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又推又拽地想將我趕出去,嘴裡還說著什麼規矩之類的廢話。我怒火上撞,一揮手將最為聒噪的穩婆甩出房門,瞪著剩下的兩個穩婆,咬著牙低聲罵道:“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在囉嗦休怪少爺我不客氣。”說著重重的一掌,將旁邊的桌子拍成碎片。

    快步走到屏風後的床前,滿臉大汗的黃蓉正在那裡**。我上前抓住黃蓉的手,一股熱力從手掌上傳了過去,當年在終南山幫莫愁練**,這掌心傳功的法門已練得極是純熟,後來為了給黃蓉療傷,更是七天七夜沒撒手,所以我的內力傳入黃蓉體內簡直輕車熟路,片刻之間黃蓉氣血平穩,神情微緩。

    看著黃蓉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不禁暗罵自己真是急糊塗了。妻子分娩的時候,丈夫在一旁,這是有助於孕婦放鬆的,我初為人父,竟然忘記這個常識,讓黃蓉一個人面對疼痛,要不是黃蓉疼極了喊我,恐怕現在這個時候我還在外邊傻等呢。

    站在黃蓉的身邊,腦中的那些接生常識全都飛了回來,一手緩緩地輸入內力給黃蓉,一邊讓黃蓉跟隨我調整呼吸,那三個穩婆也靠了過來,教黃蓉怎麼用力。一番七嘴八舌的混亂,黃蓉突然抓住我的左手,在我的左臂上用力就是一口。

    猝不及防之下,這一口咬得我是齜牙咧嘴,一失神之間,一陣嘹喨的哭喊傳入耳中。終於生下來了,我長長出了口氣,猛然放下重擔的感覺竟然讓我微微有些眩暈,坐在黃蓉的身邊,只記得將黃蓉緊緊地擁在懷中,至於屋子裡丫鬟和穩婆亂哄哄地說些什麼,我是一句也沒聽進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地看見懷中的黃蓉兩眼含淚,心中微微一驚,連忙定了定神,柔聲問到:“蓉兒,你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妥麼?”

    黃蓉眼眶一紅,低下頭去,低聲說道:“康哥,對不起…”

    我哈哈一笑,輕輕地拍了拍黃蓉的小手,輕聲笑道:“傻蓉兒,你又不是次咬我,只要你能平安,你再多咬上個十口八口都沒問題。”

    黃蓉臉上一紅,卻微微搖頭,並沒說話,顯然心事重重。我心中詫異,剛想發問,身旁一人卻輕聲笑道:“康兒,你發了半天傻,你媳婦兒還以為你不喜歡女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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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部 第五章 寶貝憶衡
    且是知子莫若母,才得到通報匆匆趕來的母親包氏,一眼就看出這小兩口之間的誤會,忍不住出言提醒。我心思轉的很快,馬上就知道懷裡的黃蓉誤會我重男輕女了,也顧不得母親在場,輕輕在黃蓉俏臉上一吻,笑著說道:“傻蓉兒,為夫我方才是因為看見你沒事,歡喜得傻了,哪裡會因為是女兒就不高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為夫出了名的重女輕男。”黃蓉沒料到我能和她當眾親熱,俏臉騰的佈滿紅雲,伏在我懷裡不敢抬頭。

    我笑盈盈地從母親手中接過包著寶寶的襁褓,仔細打量。剛出生的女嬰並不如想像般漂亮,但骨肉相連的感覺卻是油然而生。小寶寶小小的眼睛眯縫著,好像感覺到不太舒服,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卻也不能怪小寶寶大哭,自從她出生,我就霸佔著她的母親,害得她沒喝上口奶,如今看到我這個罪魅禍首,不哭才怪。我手忙腳亂地將寶寶放入黃蓉的懷裡,訕訕地笑道:“蓉兒,小寶寶怕是餓了。”黃蓉接過小寶寶,滿臉通紅,卻沒解開衣襟。

    站在一旁的母親知道兒媳婦害羞,俯身在我耳邊輕聲說道:“等會兒給小寶寶喂飽了,你抱到前面,你爹和你岳父還在等著呢。”說著輕輕一笑,拉著莫愁走出房門。

    黃蓉見我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微嗔地瞪了我一下,卻慢慢地解開衣襟。露出玉乳,塞到小寶寶的嘴中。大聲哭鬧的小寶寶立刻偃旗息鼓,心滿意足地吮吸著生命的泉源,黃蓉將頭輕靠在我的肩上。愛憐地看著懷內的寶寶,臉上紅暈漸散,取而代之是慈母的光輝。

    看著小寶寶大口大口地吮吸乳計,輕輕地用手指撫摸著小寶寶的額頭,想從中找出黃蓉的輪廓。黃蓉在我耳邊輕輕地嘆息道:“康哥。怎麼這小寶寶一點也不像我們啊?”

    我被黃蓉地顧慮逗笑了,輕輕地在黃蓉瓊鼻上刮了一下。笑道:“剛出生的寶寶都是這個樣子的,等她滿月了,定然是個最漂亮的寶寶。”說著又指了指小寶寶的額頭,接著笑道:“蓉兒你看,小寶寶的眉角多像你。長大之後定然也是個美人胚子。”幾句話就讓黃蓉徹底放下心來。

    經過一番分娩的陣疼,黃蓉已經是精疲力竭,待得完全放下心來,再也堅持不住,靠在我的肩膀上昏昏欲睡,而懷內的小傢伙看樣子也吃飽喝足,在那裡呼呼大睡。我輕輕地將黃蓉放平,仔細地幫她掖了掖被角,又在她唇邊留下一個輕吻,才抱著小寶寶走出房間。畢竟楊鐵心和黃藥師都還在前面等著看他們的小孫女呢。

    還沒進前庭,就看見小龍女坐在瑛姑的懷中,唧唧咯咯地連說帶比劃,老頑童在一旁耷拉著腦袋。一哥受委屈的小媳婦模樣,而傻鳥卻趾高氣揚地在瑛姑身後站著,不用說,定然是老頑童一時貪勝,出手重了,讓小龍女藉機告了黑狀,正在那裡聽候發落。

    和傻鳥、小龍女這對組合鬥爭了這麼久,老頑童也不是白給,表面上一副任打任罰的狗熊樣子,但私底下卻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尋找一切機會打岔。我這剛剛抱著寶寶走進院子,老頑童就像打了興奮劑一樣,腳不點地地衝了過來,一臉熱切地喊道:“好兄弟,讓大哥我看看寶貝侄女。”

    就算是我大腦長在膝蓋上,也不會將寶寶交給老頑童,一個閃身躲開老頑童,沒好氣地說道:“去去去,你毛手毛腳的,別嚇壞我的寶貝疙瘩,過幾個月小頑童出世,你就有的抱了。”我故意放大聲音,讓所有人都聽見我說的話。老頑童臉上騰的變紅,顧不得囉嗦,用袖子一遮臉,扭頭竄出院子。

    房中眾人聽我這麼一說,先是一愣,紛紛露出笑容,一個個走到瑛姑面前給瑛姑道喜。瑛姑雖然也很扭捏,但還是紅著臉一一還禮,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哪像老頑童這土豹子,以為擋著臉就不會被人笑了。

    楊鐵心小心翼翼地從我手中接過小寶寶,興高采烈地在眾人面前獻寶。一屋子喜氣洋洋之中,我卻發現兩雙落寞的眼睛,一個是靜靜地站在我的身邊的莫愁,另一雙眼睛卻是站在母親身邊的穆念慈。做了這麼久的夫妻,我自然知道莫愁心裡面想的是什麼,她這是在羨幕黃蓉能為我生出寶寶。但這件事我也感到很是奇怪,成親這麼久,我在莫愁身上也沒少下力氣,但莫愁的肚子就是不見動靜,私下裡也讓岳父幫著把過脈,但以黃藥師之能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妥,這讓我暗暗懷疑是不是她們古墓派的**有問題,看來過些日子讓莫愁練練小無相功好了。至於穆念慈那一邊,我又何嘗不知道她心中所念,母親那邊不止一次的提起過這件事,但我蓉蓉和紅袖兩個丫頭的事情還沒解決,我哪裡還有心思捻三捻四,如今也只能裝傻,對這個乾妹妹視而不見了。

    輕輕地將莫愁攬在懷中,緊緊地握著莫愁的胳膊以示安慰。雖然我沒說話,但我心中所想莫愁已然瞭然,莫愁的臉上飄出一絲紅暈,轉而心滿意足地靠在了我的肩頭。

    寶寶在眾人的手中轉了一困,終於不耐煩起來,小嘴一撇,哇哇大哭起來。我朝蓉蓉打了個眼色道:“蓉蓉,你和紅袖將寶寶抱回我房中去,好好照顧著。”莫愁對於兩個丫頭的身份算是默許了,如今正好藉著照顧寶寶的由頭,讓蓉蓉和紅袖和黃蓉多多親近,為日後相處做作鋪墊。蓉蓉心思細膩,哪裡不知道我的用意,眉角間微現喜色,抱著寶寶,招呼著紅袖走出了大廳。

    寶寶平安降生,取名字就成了現在的大事。楊鐵心沒讀過多少書,而母親包氏雖然算是書香門第,但因為身為女子,只讀過幾本簡單的書,所以夫婦兩人一致同意讓學富五車的親家公取名。黃藥師也不客氣,微一沉吟,緩緩說道:“蓉兒的母親當年最喜歡芙蓉花,蓉字給了蓉兒,不若給寶寶取一個芙宇吧。”

    黃藥師的話差點讓我一口水噎死。堂堂學富五車的東邪黃藥師,取名字全靠自己老婆喜歡的一種花,這也太寒酸了。況且一提這個芙宇我就不爽,如果真的讓我的寶貝姑娘叫上這個名字,保不齊日後她會出去ka:nre:n家胳膊,所以就算叫阿貓阿狗,也不要用這個芙宇。

    我裝模作樣的連聲咳嗽,腦子裡卻飛快地轉動,只有想出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好名字,才能避免楊芙這個倒霉名字落到我的女兒頭上。成百上干的名字從腦中閃過,但都不太如意,畢竟岳父打出的是感情牌,一個紀念亡妻的理由,就讓這些名字毫無競爭力。無奈之下,倒讓我琢磨出了主意,當即對黃藥師笑道:“岳父,小婿覺得,畢竟蓉兒已經用了個蓉宇,如果再給寶寶用這個芙宇就不太妥當了。”

    黃藥師聞言微微沉吟,輕輕點頭道:“你這話說得也有道理,那依你之見,取個什麼名字好?”

    只要不叫楊芙,怎麼我都認了,有了這個底線,自然好想,我略微一沉吟道:“小婿記得岳母的名字裡面帶有一個衡字,不若讓寶寶起名為憶衡吧,也算是我和蓉兒一番心意。”這名字完全是為了拍岳父黃藥師的馬屁,但一轉念又覺得日後我這個做女婿的日後也是一口一個阿衡,那還真有點亂套的感覺,趕忙又補充道:“寶寶又是咱們一家之寶,平日裡就叫寶兒好了。”

    這一下子算是皆大歡喜,楊鐵心夫婦很滿意寶兒這個親切的名字,黃藥師也覺得憶衡二宇更能寄託他對亡妻思念之情,我也因為寶貝女兒不用叫楊芙這個名字而長出一口氣,當下三方拍板,楊家大小姐大名楊憶衡,小名楊寶兒。

    心滿意足地楊鐵心夫婦又是還願,又是安排酒席,風風火火地忙活起來,黃藥師卻獨自一人站在盛開的桃樹下若有所思。微風吹過,黃藥師在花雨中更是卓然不凡,雖然心中覺得這個岳父此時的表現有點騷包裝酷的嫌疑,但還是不能不承認,光憑岳父這種氣質,就足夠我學上好久了。

    黃藥師站在花雨之中,伸手輕輕接住幾片花瓣,緩緩地對我說道:“康兒,今日多虧了在我心神不寧之時彈奏《碧海潮生曲》,要不然…”說到這裡長嘆一聲,將手中的花瓣一甩,苦笑道:“想不到我東邪一生自負,到老卻跟老頑童這痴人鬥氣,當真可嘆,可笑啊。”

    我見他很有些意興闡珊,剛想出言安慰,黃藥師卻一擺手,一臉灑脫地笑道:“方才我神志模糊,卻想起了許多的往事,這些年將自己困在桃花島,已然浪費了太多的時光。如今蓉兒有你照顧,老夫心事已了,自當逍遙山水之間了。”說著縱聲長嘯,頭也不回地飄然而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00
第十八部 第六章 強敵夜襲(一)

    黃藥師這麼瀟瀟灑灑地飄然而去,連女兒都不見一面,這讓黃蓉著實鬱鬱幾日。但黃蓉也知道自己父親的脾氣,再加上初為人母,沒過幾日,這心思都放在了寶兒身上。我性子飛揚跳脫,而黃蓉的性子也向來刁鑽古怪,寶兒更將我們的性子學了個十足十,還在襁褓之中,就已經不肯有片刻安寧,滿月之後,精神更是好得不得了。

    滿月之後的寶兒,就充分的顯露出她日後做大美女的資質,粉嫩嫩胖嘟都的小臉,讓人忍不住想親上一親,小嘴翹鼻,依稀有黃蓉的影子,再配上一雙黑珍珠般的大眼睛和兩個淺淺的小酒窩,雖然還不能說話,但已經是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小妖精。而最讓人親近的是,寶兒一點兒也沒有小嬰兒怕生的感覺,不管是誰,只要抱著她轉上兩圈,准保會咯咯大笑。

    寶兒的滿月酒我並沒有大操大辦,我總覺得寶兒剛剛滿月,還不是抱著她到處現寶的時候,只是讓黃蓉親自下廚添了幾個小菜,除了家人之外,還請來老頑童夫婦,再加上剛剛傷癒的洪七公,幾個人溫溫馨馨地替寶兒慶祝滿月。

    這頓飯說是為了寶兒滿月,其實也算是為洪七公餞行。自從瑛姑懷有身孕的事情被我故意曝光,再加上豔羨寶兒聰明可愛,老頑童反而放下包袱,光明正大地跟在瑛姑屁股後面,一本正經地學做二十四孝老公,這樣一來,自然就沒空到處惹事生非,而洪七公趁著這難得的清靜日子。連續閉關十來日,徹底打通了受傷的經脈使自己武功盡復舊觀。

    洪七公雖然浪費了一年多的光陰療傷,但武功並沒受到很大影響,原本洪七公就是外家功夫的頂尖高手,如今得到《九陰真經》總綱之助。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機會指日可待。傷癒的洪七公倒是主動和老頑童切磋了一番,至剛的降龍十八掌對至柔的正反太極拳,兩人力拚上百招,還是勝負未分。這種級數的較量,可以說等閒難得一見,在一旁觀戰的我算是受益匪淺,但看到後來,發現洪七公掌法漸緩,知道洪七公這是因為重傷初癒,元氣不足。趕緊準備美食招呼二人吃飯。我的這點小心思哪裡能瞞得了洪七公。但洪七公生性豁達,又知道自己的狀態,幾盤子美食下肚,比武切磋的事情就拋在腦後了。

    當確定洪七公傷癒的時候,我本想將丐幫的幫主之位交還,但沒曾想洪七公比我還懶散,藉口丐幫在我帶領之下。一派欣欣向榮,死活就是不接我地打狗棒。自從我當上丐幫幫主,除了提拔了幾個污衣派的頭頭,在丐幫上層搞搞平衡之外,其餘丐幫大小幫務一概讓四大長老自治,這一點倒頗像洪七公的風格。如今這麼一整,我也算是明白了洪七公的想法。他羨幕黃藥師能縱意江湖,想趁機撂下丐幫這個擔子,自己瀟灑的享受天下美食去。所以既然洪七公不著急。這丐幫幫主的位子我索性就這麼兼著。

    我知道洪七公一直惦記著黃蓉的手藝,卻又不好意思說出來,自從傷癒之後,就有些坐立不安,所以趁著給寶兒辦滿月,讓黃蓉下廚好生置辦些佳餚,也算是圓了洪七公一個心願。果然不出我所料,洪七公大快朵頤之後,第二天也悄然離去,獨自去享受天下美食了。

    雖然被奸相史彌遠一手包辦出來的那個什麼國公我並沒放在心上,但方圓近千里的太湖卻實實在在都姓了楊了,再加上太湖水盜的頭子陸冠英也要叫我一聲姑丈,就算我不想承認,這太湖土霸王的帽子還走讓我帶了個名副其實。

    當日我為了能拖住蒙古擴張的步伐,隨口在臨安丞相府給完顏老爹和史彌遠出了個堅壁清野的主意,只是真正執行起來,雖然成功的拖住了蒙古,卻也造成了近百萬的流民,光太湖附近,就一下子湧進來十幾萬人。好在太湖一帶也算是魚米之鄉,再加上許立這個調度大才,竟然盡數安頓流民,這讓我心中微微好過。

    因為有感於堅壁清野的主意是我出的,難免心中會有些愧疚,而我一不用供養軍隊,二不用給手下發俸祿,索性利用手中的權力免了封地內的賦稅。太湖原本就是個三不管的地方,一年到頭也沒多少油水上貢朝廷,史彌遠將此地封給我也沒安什麼好心,如今被我這麼一搞,竟破天荒地默認下來了。

    自古以來,種地不繳稅我這算是頭一份,也是農民做夢都不敢想的好事,一時間我簡直可以媲美萬家生佛,而正因為如此,在得知我喜獲千金的消息下,太湖地方百姓推舉了幾個德高望重的老者,給我送來個萬民帖,要求來個普天同慶。在這個年代,這種慶祝無非就是家家戶戶掛個花燈,雖然私底下許立告訴我,以我的身份舉辦這種節日般的慶典有些踰越,但如今的太湖已經差不多像一個國中之國,而且我也在家裡悶了這麼久,有心想熱鬧一番,當即拍板決定,在寶兒過百日的時候,在太湖過一次花燈節。

    做上位者輕飄飄的一聲令下,下面的人就忙了個人仰馬翻。不論是平民還是水盜,整個太湖都為了這個花燈節忙碌起來。俗話說窮文富武,但凡習武之人,家中必有些閒錢,一聽說有熱鬧可看,自然趨之若鶩,而商人的嗅覺是最為靈敏的,太湖要辦花燈節的消息剛傳出去幾日,各地的商人就聞風而動,一齊向太湖聚來。一時間三教九流都往太湖邊上趕,整個太湖簡直比臨安還熱鬧。

    人多了自然治安就差,而那些習武之人更是好勇鬥狠,一言不合必然動手,三天一小打,五天一火拚,鬧得不亦樂乎。而太湖這裡不歸官府管理,平日裡全憑丐幫弟子和太湖水盜維持,但丐幫那些低袋弟子和太湖水寨的嘍囉,武功不高,對付個地痞流氓綽綽有餘,但對上那些喝醉了酒鬧事的江湖漢子就有心無力了。

    開始的時候,丐幫的名頭還能震懾一下,可是那些江湖漢子打發了性子,天王老子來了也是照打,結果狠狠地讓那些出面拉架的丐幫弟子吃了些苦頭。雖然我這個丐幫幫主有名無實的緊,但再怎麼說這些叫花子也算是我的小弟,在我的地盤打我的小弟,就是泥人也會有三分火氣。當即拍案而起,帶上老頑童,糾集那些吃了虧的丐幫弟子和太湖水盜,橫掃了一通太湖,將那些不服管的江湖漢子一個個拿下,胖揍一頓之後,浸在太湖邊上,灌飽了一肚子湘水,才放他們走。

    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原以為老頑童真的會收性子做個好老公、好爸爸,但剛帶他出來打一架,這老傢伙就原形畢露,開始的時候就是灌點湖水了事,可是後來讓他單獨帶隊整頓治安的時候,捉弄那些江湖漢子的陰招層出不窮,只要落入老頑童的手裡,簡直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沒出半個月,不但太湖附近治安為之一靖,老頑童的大名也威震江湖,而且以訛傳訛之下,在太湖一帶甚至可以止小兒夜啼。

    待得寶兒百日那一天,整個太湖家家掛燈,戶戶結綵,而天波府更是熱鬧非凡,府門前車水馬龍,進進出出的人絡擇不絕。這種過分的喧鬧讓我很不舒服,隨手拎著一壺美酒,找了個僻靜點的屋頂一躺,才不管下面是不是鬧翻了天。

    微風拂面,皚月當空,突然感覺不遠處的喧鬧離自己好遠。遠處太湖中來往的大大小小的船隻都是燈火通明,不時有煙花焰火騰空而起,太湖的岸邊民宅,如繁星般點綴在月色之下,一派平和氣象。

    看到這些,我卻有些悲哀,那些歡騰慶賀的百姓,半年之前還因為我的一句話而流離失所,如今我只是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就能讓他們如此的滿足。我真不知道應該說這些百姓是善良淳樸還是懦弱了。

    正在出神的時候,一雙小手從我背後伸出,一下子矇住我的眼睛,奶聲奶氣地問道:“姐夫,你猜我是誰?”接著一個小小的身子就趴在了我的背後。

    “除了寶貝龍兒,那還能有誰?”我哈哈一笑,反手將小龍女抱到懷裡,輕輕地在她額頭上一吻,又四下看了看,笑嘻嘻地問道:“龍兒,今晚那麼熱鬧,怎麼不和傻鳥一起看燈?”自從傻鳥跟我回家以來,一直就膩在小龍女附近,剛才我看了一眼,並沒看到傻鳥的身影,所以才這麼一問。

    小龍女撅了撅小嘴,憤憤地說道:“還不是那個老頑童,騙傻鳥喝酒,現在傻鳥還躺在花園裡呢。”說著揮了揮小拳頭,氣哼哼地說道:“姐夫,你去幫龍兒灌醉那個老頑童好不好?”

    老頑童這樣的內家高手,要是想拼酒,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我苦笑著想和小龍女解釋一番,突然一個很熟悉的人影在遠處一閃,隱沒在假山之後,我心裡電光一閃,一個名字脫口而出:“是裘千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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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部 第七章 強敵夜襲(二)

    裘千仞的名字一出口,我不禁有些遲疑,怎麼想著裘老兒也不像是莽撞之輩,如今的天波府雖然算不得龍譚虎穴,但也絕對不是他能隨意進出的地方。就算裘老兒武功高強,輕功了得,但今天天波府內江潮好漢著實不少,只要我一聲招呼,一人一拳也能將裘老兒打成肉餅。

    但我的眼睛也不會騙我,我和裘千仞大打小打多次,每一次都算是驚心動魄,裘老兒的背影我可是牢記心中。而剛才閃過去的身影,矮小彪悍,除了不是招牌的葛衣,怎麼看都是裘老兒。

    俗話說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裘老兒那副鬼鬼祟祟的德行,一看就知道沒安什麼好心。鬆開小龍女,一臉鄭重地說道:“龍兒,你快去找蓉兒姐姐,就說一個裘老頭趁亂摸進來了,讓你蓉兒姐姐安排一下。”

    小龍女睜大眼睛,乖巧地點點頭,一按屋簷,輕輕地跳下屋頂,快步向後院跑去。目送著小龍女的身影消失,我微微一笑,一提氣,向著裘千仞消失的方向躍去。

    天波府的園林,雖然不如桃花島那樣處處機關,但也建的曲徑通幽,外人貿貿然闖進,肯定會多兜幾個圈子。而今天是給寶兒擺百日酒,黃蓉一早特地指揮下人將幾個假山的位置改變,把這個園林變成困敵用的九宮八卦陣,已備不時之需。裘千仞不知好歹,像沒頭蒼蠅般撞進園林陣法之中,所以我只越過幾個假山,就看到裘千仞的身影了。

    裘千仞順著小徑前行,待的轉了兩圈之,才發現自己迷了路,微一沉思,跳上假山四處張望,看準了道路再往前走。但黃藥師賴以成名的陣勢又豈是這麼簡單就能破得了的?裘千仞一陣跳上跳下。也沒走上幾步。這種烏龜速度自然讓裘千仞大為光火。最後竟然仗著自己的輕功,不管腳下有沒有路,筆直地向前躍去。

    我看到裘千仞的樣子不禁感到好笑,雖然不知道他摸進來圖謀什麼,但陷入陣法中卻是我偷襲他的好機會。看準了裘老兒的方向,三拐兩拐轉到他前面,隱在一個假山的下面,就等裘老兒靠近之後,來一記狠的讓他嘗嘗。

    裘老兒被陣勢困住,開始的時候還很謹慎。小心翼翼地前進,可是來回兜圈子讓他火氣越來越大,也就不再注意是否危險,一心想盡快走出園林。連續地越過幾個假山之後,又直接躍向我所藏身的假山。

    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因為是在家裡,鳳凰琴和玄鐵重劍都沒在身邊,只能和裘老兒赤手空拳的肉搏,雖然新學會新版太極拳,但自認為跟裘千仞較量。還是差了那麼一籌,所以如果下不將裘老兒打傷,我還真的堅持不了多久。

    其實偷襲也是一門學問,武功到了一定的水平,應對突發情況的手段也很多,普通的偷襲最多只能讓高手一時手忙腳亂,而隨之而來的反擊卻更加凌厲。因為能讓我上心的對頭。無非就是歐陽鋒和裘千仞兩個傢伙,所以我特地琢磨過如何出其不意的偷襲,來擴大自己的優勢,而眼前的裘千仞正是我演練的好機會。

    就在裘千仞就要落上我所藏身的假山之前,我瞅準機會,猛然躍出,而左拳直揮。擊向裘老兒的腰間,右手成爪,抓向裘老兒的大腿。我這左拳雖然風聲凌厲,但卻是虛招,右手後發而先置,正是九陰神爪的殺招。出這個手段,我賭的就是裘老兒本能反應先躲左拳。

    果然,裘老兒雖然人在半空無處受力,但還是大喝一聲,擰腰收腹。硬生生橫移三寸,躲開了我的左拳。但卻被我的右手實實在在的在大腿上插出來五個血淋淋的口子。趁著裘老兒劇疼分神之際,左拳乘勢橫移,重重地打在裘老兒的肚子上。

    裘老兒一定是上輩子欠我很多錢。這輩子明明武功比我高強,但每一次見到我,不但討不到便宜,還會或輕或重的帶點傷,而且隨著我武功的進步,他的傷也越來越重。總算裘老兒臨危不亂,掌打腳踢,將我逼退兩步,勉強用一隻腿站在那裡,兩隻冒火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如果眼神能shā're:n的話,我應該早就被碎屍萬段了。

    我瞅了瞅裘老兒血流如注的左腿,又斜了斜裘老兒嘴角滲出的血漬,輕輕地從懷裡取出一塊絲巾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跡,心滿意足地嘆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老裘你啊,雖然說咱們也是好久不見,但你老小子堂堂鐵掌幫老大,怎麼越混越回去,做起偷雞摸狗的行當來了?”

    裘千仞咬著牙不吭聲,伸手撕下塊衣襟!綁在腿上的傷處,兩個眼睛亂轉,向四處張望。裘家哥倆的性子我自然知道,一看狀況不妙,優先打著就是腳底抹油的心思,這裘老兒不封住穴道止血,只是簡單包紮,就是怕真氣運轉不暢。我看透了裘老兒的心思,卻沒著急搶攻,只是笑盈盈地提醒道:“我說老裘,幹嘛這麼著急想走啊,這園林可是仿著桃花島建成的,等閒時候可真見不到,不若讓少爺我陪你轉轉?”

    剛才的那頓亂轉悠,裘千仞已經知道這地方詭異,待的從我嘴裡得出這是仿自桃花島地陣勢之後,裘千仞的臉上一陣死灰,就算是他腿腳沒傷,在有人追擊的情況下想從這九宮八卦陣裡面跑出去也不甚容易,更何況他現在大腿上那五個窟窿還在涔涔流血。

    我和裘千仞兩個人,自從見面開始,這仇就沒少結,每一次都是我用些陰損的手段打傷裘千仞,而裘千仞仗著輕功了得逃之夭夭,但這一次,裘千仞的後路被封,已經是退無可退了。裘千仞畢竟是一方霸主,低頭嘟囔了幾句,再抬起頭的時候,雙眼流露出凶厲之色,冷冷地說道:“姓楊的,你裘爺爺今天上了惡當,落到這步田地也無話可說。既然老天讓你我勢不兩立,那今天咱們就分個死活。我倒要看看,憑你小子怎麼要了你裘爺爺的性命。”

    這半年少爺我也算是頗有奇遇,武功實實在在地上升了一個檔次,再加上新學的新版太極拳威力不小,對付一個陷入絕地的裘千仞還是很有信心的。當即將手中染血的絲巾一丟,掌分陰陽,對著裘千仞呲牙一笑,笑嘻嘻地說道:“少爺我不佔你便宜,讓你先出招吧。”

    我嘴上說的漂亮,實際上這太極拳講究的就是後發制人,借力打力,我這麼說也只是故作大方。裘千仞哪裡聽說過這般奇妙的武學,生死交關之下,也顧不得身份不身份,冷哼一聲,雙掌一擺,拉開架勢撲了上來,人未到,右臂卻猛然暴漲,直劈向我的胸口。

    這一掌表面上來的兇猛,但深得獨孤九劍劍意的我卻能看出,真正的殺招卻是他右掌之後的左拳,只要我一招架他右掌,左拳跟上,必中空門。我心中冷笑,雙掌畫個半圓,太極勁一絞,就將裘老兒帶到一邊,下盤隨之一腳,若有若無地踢向裘老兒的小腹。

    裘老兒外號是鐵掌水上飄,鐵掌功夫自然了得,他二十年前自認不是王重陽對手,所以沒去參加華山論劍。他在鐵掌峰苦練十幾年,不但鐵掌功夫爐火純青,還琢磨出一套掌中帶拳的法子,想在這次華山論劍上起出奇不意之效。如今生死關頭,當然不能有所保留,招就用了出來,想治對手於死地。但裘老兒這次的算盤全打砸了,太極拳借力卸力的法門精妙無比,不單他左拳沒辦法打出,連帶著下盤那若有若無的一腳也沒辦法躲開了。

    裘千仞一咬牙,不管踢向自己小腹的那一腳,揮掌直拍向我的額頭,看意思想跟我同歸於盡。佔盡優勢的我又怎麼會和裘老兒拚命,輕輕一退,伸手架住當頭這一下,右拳狠狠地擊出。裘千仞獰笑一下,對我這一拳竟然不躲,用肩膀硬生生抗住,再微一沉肩,左手已抓住我的拳頭,右手發力,粘住了我的左掌。緊接著一股凌厲之極的內力從裘千仞的雙手直接向我衝來。

    裘千仞也算是人才,自己腿上有傷,跳動不便,招式上有佔不到上風,當機立斷就想跟我比拚內力。從裘千仞的角度來看,這完全是用己之長攻敵之短,但從我的角度來看,卻是天降橫財,我不收都不行了。

    運氣來了那是擋也擋不住,裘千仞凌厲之極的內力衝進我的體內,被我的北冥神功分散吸收,轉換成內力儲存在丹田之中。若是我主動用北冥神功吸收內力,按照我和裘老兒的內力的差異,裘老兒想脫離還是很容易的,但現在的情況是裘老兒強行注入內力到我這裡,我只能不可氣的笑納了。

    開始的時候,裘老兒一臉的獰笑,自以為得計,一心想衝斷我的經脈,但半盞茶的功夫不到,裘老兒的汗水不住的從額頭上流下,已然發覺情況不對,鐵青著臉,拚命想收回內力。但就這麼半盞茶功夫,我和裘千仞內力的強弱互換,裘老兒再想撒手也不可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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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部 第八章 強敵夜襲(三)

    裘千仞頭上的汗水就如溪水一般,嘩嘩往下流,這還真讓我開了眼界,要不是皓月當空,我還真懷疑裘老兒的頭上是不是頂著一小塊烏雲。這其實也是裘老兒自作孽,他只是一隻手掌和我相交,另一隻手掌抓住了我的拳頭,如果他只是單純的用一隻手拼內力,那現在他還可以空出一隻手來掙脫,偏偏裘老兒用心歹毒,唯恐整不死我,兩隻手同時發力,結果被我反客為主,用內力粘住兩隻手,想跑地跑不了。

    因為我抓住的不是裘老兒的穴道,所以裘老兒內力損失的速度不是很快,繞是如此,裘老兒也只能在堅持一蛀香的時間了。裘千仞深吸一口氣,突然雙臂用力後脫,沒受傷的那條腿快如閃電般的提起,向我的胸口踹出,孤注一擲想博一下。但這一招也在我的意料之內,裘老兒雙肩微動,我已經雙腳懸空,飛快地踏中裘老兒的兩個膝蓋之上,死死地踩住他的兩條腿,得意地笑道:“老裘,你還有什麼手段,全用出來吧,待會兒怕是再也沒力氣用了。”

    裘老兒這次又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在他這麼用力之下,內息流失得更加快速,再加上雙腿被我踩住,僅剩一點反抗的手段也沒有了。裘老兒現在已是嚇得魂飛魄散,張嘴就想告饒,只是剛說了一個宇,發覺內息湧出的速度猛然加快,趕忙閉上嘴,寧神聚氣,想減慢內息流失的速度。裘老兒有心討饒,但苦於開不了口,只能拚命地向我亂拋眼色。

    敵弱我強,這個時候不調侃一下怎麼對得起裘老兒。故意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老裘,有什麼要求你倒是說啊,雖然你很有誠意地看著少爺我,但是你不說話,少爺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要求…”一通調侃,氣得裘千仞七竅生煙,渾身顫抖。心神不定之下,內息更是控制不住,待的最後,內力愈洩愈快,如洪水氾濫一樣一發不可收了。驚怒之下,裘千仞嘴角再次滲出血跡,腦袋一晃,軟軟地向一旁躺去。

    因為我兩腳都踏在裘千仞的膝蓋上,被裘千仞這麼一帶。差點也翻倒在地。還以為裘千仞要跟我玩玩摔角,手上吸力不減,膝蓋已經跪在裘千仞的小肚子上,防備裘千仞最後的反擊。

    這一次裘千仞不是耍什麼花招,的的確確是暈了過去。內力沒有一絲阻擋,快速地充入我的體內。看著死魚一般的裘千仞,我卻一點憐憫之意都欠奉,反手扣住裘千仞手腕“關內”、“關外”兩處穴道,運起北冥神功玩命猛吸。痛打落水狗這件事我可不用人提醒,我現在是打定了主意,徹底地將裘老兒吸乾,讓他下輩子再來找我報仇吧。

    昏迷不醒之後的裘千仞沒有絲毫的抵抗。半忙香時間沒到,我從裘千仞的體內再也吸不出來什麼了,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兩隻手。雖然裘老兒的內力在我的體內七化八化,剩下的不是很多,但畢竟他是僅次於五絕的高手,基礎雄厚,讓我浪費這麼多,還是感覺自己丹田充盈,舉手投足間充滿力道。內息略一運轉,但覺全身舒泰。飄飄欲仙,直如身入雲端一般。原來不勞而獲的感覺如此之棒,得意之情再也按耐不住,禁不住仰天狂笑起來。

    笑聲剛起。我又馬上收聲,因為我突然覺得自己的笑聲充滿的邪惡自大之意,背上冷汗淋淋,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為何發出這種笑聲。我正在出神間,遠處傳來老頑童的怪叫:“在那裡在那裡…裘老頭,你小子要是敢傷了老頑童的兄弟,老頑童非把你扔進糞缸泡上三天三夜…我說蓉兒,你倒是快點帶路啊…”

    隨著老頑童的怪叫聲越來越近,一黃一白兩道人影繞過假山,撲到我的懷裡,不用說,正是為我擔心的兩位老婆,還沒等我說話,黃蓉就緊張地問道:“康哥,你沒受傷吧?”莫愁直接就伸手在我身上亂摸,來檢查我是否受傷。

    我心中感動,一手一個將兩個老婆摟在懷中,笑盈盈地說道:“你家相公我武功高強,小小的鐵掌水上飄,不足為懼不足為懼…”

    莫愁和黃蓉還以為我在開玩笑,旁邊老頑童已經拎著裘千仞的脖領子,吃驚問道:“二弟,這塊廢料就是裘千仞?你是在開玩笑吧?”說著將手中地裘千仞往我面前重重一扔。我剛才光顧著吸內力,沒注意裘千仞是什麼德行,現在一看,也是大吃一驚。只見裘千仞好像突然老了二十幾年,手足俱軟,好似全身筋骨俱斷,躺在那裡就像一灘爛泥。我悚然而驚,難道這就是被吸乾內力之後的樣子麼?我次感覺有些猶豫了。

    其實老頑童當年在煙雨樓也見過裘千仞一面,雖然只是一個照面,但對裘千仞還是有些印象的,要是是裘千仞變化這麼大,他也不會這麼問。雖然我看到裘千仞的德行心理很不舒服,但既然已經做出這事,也就不會後悔,淡淡地說道:“這姓裘的作惡多端,我用新學的北冥神功將他武功給廢了。”

    “北冥神功?這是什麼功夫,我怎麼沒聽說過?好兄弟,演練給大哥看看好不?”老頑童一聽說神功二宇,兩眼放光,忍不住擦拳魔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又走進幾步嬉皮笑臉地說道:“要不咱們切磋切磋也行。”

    “老頑童,你是不是又想欺負姐夫了?看龍兒這次不告你的狀。”一聲嬌喝之後,小龍女蹦蹦跳跳地從假山後面繞出來,身後跟著渾身還滴答水的傻鳥,看樣子小龍女是用最有效的方法給傻鳥醒了酒。

    老頑童一撇嘴,不屑滴咕道:“小告狀精,就會揪老頑童的小辮…”

    看著這一老一小鬥嘴,我不禁搖了搖頭,轉頭對老頑童說道:“大哥,當年你和大嫂的孩子就是被這個姓裘的打傷的,咱們拎著他去大嫂那裡,讓大嫂出出氣。”老頑童俯身又拎著裘千仞的脖領子,嘴裡滴滴咕咕,顯然北冥神功還在唸唸不忘,我看著好笑,忍不住嚇他道:“大哥,被我這功夫打了之後,就會變成姓裘的這副德性,你要是不怕,做兄弟的等會兒就使給看好了。”

    老頑童瞅瞅手中裘千仞的德行,輕輕地打了個冷戰,訕訕地笑道:“還是算了,老頑童才不想搞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呢。”

    和黃蓉莫愁並肩走向老頑童的居所,我突然想起件事情,低聲對黃蓉問道:“蓉兒,你和莫愁都跑來了,那爹娘和寶兒呢?”

    黃蓉有些不好意思,輕聲答道:“公公婆婆還在前面招呼客人,我和莫愁姐姐一聽說你單獨去找裘千仞,怕你受傷,找到老頑童就往這裡跑,所以寶兒就交給紅袖他們照看著了。”說著又笑了笑,笑著對我說道:“寶兒有蓉蓉和紅袖照顧,你不用擔心,況且你那個乾弟弟小桂子也跟在身邊呢。”

    我聽黃蓉這麼一說,心裡一鬆。蓉蓉和紅袖自幼就跟我學練小無相功,再加上一套玉女素心劍,雖然不能做到如我和莫愁般心有靈犀,但配合起來也是頗有默契。而小桂子苦練了一年《奏花寶典》更是卓有成效,一套九陰神爪使出來快若鬼魅,雖然功力有限,但唬唬人還是很有一套的,三個人在一起,等閒高手也奈何不得。至於楊鐵心夫婦更是安全,前廳酒宴未散,江湖朋友多不勝數,稍微有點頭腦的人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犯眾怒。

    我現在心中擔心的反而是自己心態的變化。剛才不經意間笑得那麼邪惡自大,一點也不像我的風格,應該跟心態有關。琢磨了半天,隱約覺得自己是因為突然之間武功大進,內心的那些負面反應一下子爆發出來,才讓我如此失態,看來我心境上的修為遠遠弱於武功上的修為,如果不重視起來,說不定真的會變得自大殘暴,去為禍天下了。

    瑛姑自從懷有身孕之後,就不太喜歡拋頭露面,每日裡總是做些小孩子的衣帽鞋襪,今天這麼熱鬧,她還是自己在房間裡刺繡,當老頑童將裘千仞扔到她的面前,著實把她嚇了一跳。幾個月前,如果毫無抵抗的裘千仞落到瑛姑的手中,怕是連渣都不會剩下,但瑛姑有了身孕之後,反而心軟的不得了,看了看像爛泥一般躺在地上的裘千仞,搖了搖頭說道:“他武功盡廢,已經是廢人一個,殺不殺都沒什麼區別了。還不如放他一茶生路,也算是為我肚子裡的孩子積點德吧。”

    雖然我有心斬草除根,但看瑛姑這麼說,也不太好意思出手宰了裘老兒,而莫愁和黃蓉在這種事情上一向唯我是從,自然也無異議。我向老頑童攤了攤手,示意隨他處置,我沒意見。老頑童見狀笑嘻嘻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將他扔出去吧。”說著上前就要裘千仞的脖子。

    就在這時,裘千仞悠悠轉醒,費力地在地上坐起,待的發現自己內裡全失的時候,發出像狼一樣的壕叫:“混賬王八蛋,卑鄙小人,老子就是做鬼也饒不了你們…”
li60830 發表於 2019-5-7 15:01
第十八部 第九章 強敵夜襲(四)

    裘千仞的壕叫聲猶如來自閻羅地獄的惡鬼,叫得我們心裡發麻,後背滲涼氣,小龍女捂著耳朵,驚叫一聲,撲到我的懷瑟瑟發抖,閉著眼睛不敢睜開,而莫愁、黃蓉以及瑛姑三女,一個個也是眉頭大皺,看來晚上作惡夢走跑不了了。老頑童神色頗為不耐,上去重重一腳,踢在裘千仞的腰間,將裘千仞踢倒在地,不屑地說道:“你個老東西鬼叫什麼,不就是武功被廢麼,又不是要你的命,真不像個男人。”說著上前就要抓裘千仞的脖領子。

    反倒是我能理解裘千仞的心情,一代霸主落入今天這步田地,不崩潰才怪,老頑童現在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他這個武痴武功盡廢,怕是連叫喚都不會了。雖然也不喜歡聽裘千仞這聲嘶力竭的嗓叫,但從中卻聽出一些問題,我向老頑童打了個等等的手勢,將懷中的小龍女交給一旁的莫愁,走過去蹲在裘千仞的面前,看著裘千仞的眼睛,緩緩地說道:“老裘,你就是腦子再傻,也不至於孤身犯險,說說看,你和誰一起來的?”

    裘千仞面如死灰,臉上的皮膚都鬆弛下來,一副不死不活的德行,但望向我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怨毒,不可否認,如果裘千仞現在還有一絲力氣,定然會狠狠地咬上我一口。裘千仞大口的喘息了幾下,咬著牙說道:“姓楊的,你裘爺爺上了惡當,才落入這步田地,你有種就給你裘爺爺個痛快,你家裘爺爺會在下面睜大眼睛,看著你姓楊的下場。”

    看裘千仞說得惡毒,不禁心中有火,伸手就是一記耳光賞過去。倒是心裡還記得現在的裘千仞不抗打。出手頗有分寸。伸手從黃蓉那裡接過一塊絲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慢條斯理地說道:“老裘,你在兩湖四川一帶也算橫行了幾十年了。你手下的鐵掌幫shā're:n越貨,無惡不作,因你而死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干,這些人找誰哭去?”說著又拽著裘千仞的頭髮,將裘千仞的腦袋扳向一旁瑛姑那邊,指著瑛姑說道:“你還記得她麼?二十多年前,你為了能在華山論劍上少一個對手。出陰招想耗費南帝段皇爺的元氣,去暗算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她就是那嬰孩的母親。你害得她因喪子之痛而一夜白頭,她又找誰哭去?”將裘千仞往地上一扔。不屑地罵道:“少爺我廢了你的功夫,這可是為民除害的好事,還委屈了你不成?”

    裘千仞武功盡廢,原本就是心如死灰而一心求死,被這麼一罵,一時間卻內心翻騰,這幾十年來的所作所為一幕幕在眼前飄過,猛然間良心發現,深感自己作惡多端死有餘辜。掙紮著爬到瑛姑的面前,啞著嗓子說道:“我殺你了兒子,你打死我為你兒子報仇吧。”

    瑛姑微微搖頭,走到老頑童的身邊,輕聲說道:“若是一年前,我活著的目的就是殺了你為我孩兒報仇,但如今我和伯通破鏡重圓,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我這手上也不能在沾染血腥了。況且你武功盡失,這往日的恩怨也不必再提了。”說著輕輕地拉住老頑童的手。一臉的幸福。老頑童臉上一紅,但終究沒有躲開,只是有點怔憂地站在瑛姑的身旁。

    裘千仞老淚縱橫,不知道是悔恨自己過去做惡。還是傷心變成廢人一個。我趁著裘千仞心中羞愧,趕忙問道:“老裘,既然你已經知錯,那誰和你一起來的,總該說說清楚了吧?”這幾句話已經用上了《九陰真經》裡面的攝魂**,不愁內力全失的裘老兒不聽擺佈。

    果然,裘千仞已經不如先前那樣敵視我,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楊幫主,老夫這次夜闖貴府,實在是上了西毒歐陽鋒的當了。”

    “歐陽鋒?老毒物也來了麼?”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我猛地按住裘千仞的肩膀,焦急地問道:“快說,你和老毒物來我這裡有何居心?”

    裘千仞眉頭一皺,顯然被我捏疼了肩膀,但還是咬牙說道:“不錯,那老毒物也來了,老夫和他兵分兩路,目的就是想將令千金劫走。老夫上了老毒物的惡當…”

    我一聽他們的目的是寶兒,腦子一下子亂了,哪裡還顧得上聽裘千仞怎麼上了老毒物的當,推開房門飛奔向我所居住的小院而去。我萬萬沒料到,裘千仞和歐陽鋅兩個宗師級的人人物,竟然合謀來對付我這個江湖後輩,當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如今裘千仞算是栽在我的手裡,完敗出局,但和無恥的裘千仞不同,歐陽錦更加卑鄙,更加陰險,我的那一套對付他根本不管用。現在陪伴寶兒的蓉蓉和紅袖,論武功已然達到准一流境界,若是她二人齊使玉女素心劍,擋住歐陽鋒自然不成問題,但問題是這兩個丫頭自幼長在王府,練功純粹就是為了強身健體,永葆青春,當年她二人偶爾還能跟我打打鬧鬧,現在我成親之後不想惹有了身孕的黃蓉不高興,使她們根本沒有機會動手了,所以說這臨敵實戰的經驗完全就是一個空白,這次遇上狡詐陰險的西毒歐陽鋒,不要說保護寶兒了,連自保都成問題。再加上那個練功才一年多點的小桂子,純粹是半瓶子醋,他那點小把式,老毒物根本都不會放在心上。

    越想越是擔心,輕功運至及至,如風馳電掣般在假山上起落,待得躍入我所居住的小院,望著燈火通明的窗戶,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讓我站在院子中間有些猶豫不決。突然間,一聲輕微的**聲從我房間傳出,聲音雖小,但聽在我的耳中,卻有如一聲霹靂,這聲音的主人陪伴了我十多年,我熟得不能再熟了,正是我的貼身丫環紅袖。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走進房間的,但入目的景象讓我眼前發黑,要不是伸手扶住門框。定然會坐倒在地。屋內一片狼藉,桌子椅子碎了一地,牆上插著一把長劍,另一把劍扔在地上,劍身被扭曲的不成樣子。蓉蓉斜側著身子,半趴在床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而紅袖軟軟地靠在牆角,口鼻不住的向外滲血。胸口諾大的一塊血跡觸目驚心,而屋內已然沒有了寶兒和小桂子的蹤影。

    噗的一聲輕響,將我從驚怒中喚醒。原來是手扶著的插木門框被我捏成碎片。我如夢方醒,快步跑到紅袖的面前。從懷中取出無常丹,塞到紅袖的嘴中,握住紅袖的掌心,緩緩地輸入一道內力過去。紅袖疼哼一聲,悠悠轉醒,一看見是我,掙紮著想說話。我微微搖頭,掌上內息不斷,輕聲說道:“先把藥嚥下去。自己運功化解藥力。”

    紅袖勉力將含在嘴裡的無常丹嚥下,卻並沒有運功,斷斷續續地說道:“快、快去追、寶、寶兒…”我點點頭,鬆開了紅袖的手,並沒有追出去。當事情發生之後,我在短暫地慌亂之後,已經冷靜下來。歐陽鋒費盡心思劫走我的寶貝女兒,無非就是為了《九陰真經》,只要他一天不達到目地,寶兒就還是安全的。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救治紅袖和蓉蓉。這兩個丫頭也算是我的女人,我已經讓她們委屈了這麼久,如果現在還讓她們不治,那我真的枉為男人了。

    將蓉蓉身子扶正。發現蓉蓉的嘴唇發紫,額頭上有很重的黑氣,竟然是中毒的跡象。在蓉蓉身上一找,就發現她右臂腫脹發黑,小臂上殘留著兩個極細的齒痕,用手指一摸,觸手炙熱異常。我知道蓉蓉定然是中了蛇毒,先撕下一段衣襟,將蓉蓉的手臂紮緊,再從懷中取出兩顆九花玉露丸和一顆無常丹,放在嘴裡嚼碎,用舌頭挑開蓉蓉的牙關,將藥全度入蓉蓉的嘴中,最後按住蓉蓉手臂上的穴道,一邊用內力催逼毒血,一邊在那兩個齒痕上吸吮。

    這時候門聲一響,黃蓉和莫愁衝進了屋子,黃蓉一見滿屋子狼藉,叫了聲“寶兒”,直接向後倒去。莫愁連忙伸手扶住,待看見黃蓉臉色慘白,氣若游絲,不禁心中惶急,焦急地喊道:“康哥,蓉兒妹妹暈過去了,你快來看看啊。”

    我知道黃蓉這是一時急怒攻心,昏厥過去,剛才連我剛看到這狼藉的場面都眼前發黑,黃蓉這個母親更受不了了。我心中雖然擔心黃蓉,但中毒的蓉蓉情況也不樂觀,手上內力不停催逼,轉頭對莫愁說道:“莫愁,先扶著蓉兒坐到床上來,然後在蓉兒掌心勞宮穴上輸點內力過去。”

    黃蓉剛一醒來,看見我在身邊,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大聲哭道:“康哥,寶兒呢,寶兒哪裡去了。你快去找寶兒啊…”

    我左手內息不停,幫蓉蓉逼毒血,右手摟住黃蓉,讓她靠在肩頭,輕聲說道:“寶兒被老毒物搶走了,但現在應該還沒什麼危險。”說著又轉頭對莫愁說道:“莫愁,你去幫我看看紅袖的傷勢,我剛給她用過無常丹。”

    莫愁所練的**原本就是控制情緒的功夫,略一慌亂之後,馬上平靜下來,走到紅袖身旁盤膝坐下,伸手按住紅袖的靈台,幫紅袖運功療傷。可黃蓉卻平靜不下來,趴在我懷裡只是流淚不止,我一邊要幫蓉蓉驅毒,另一邊還要安慰老婆,現在真的希望自己還會心分二用的功夫。

    就在我手忙腳亂的時候,老頑童陰沉著臉,夾著一個人走了進來。看到老頑童的臉色我心中一沉,往日裡老頑童不論什麼時候都是嬉皮笑臉,如今竟然讓老頑童露出這幅表情,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老頑童環顧了一眼四周,嘆了口氣,將夾著的那個人放在地上,一言不發地走到蓉蓉身前,伸手按在蓉蓉手臂上的穴道,然後朝我努努嘴。我深吸一口氣,放開黃蓉,走了那人的身邊,緩緩跪下,眼淚卻止不住流了下來。躺在那裡的不是別人,正是我新認的乾弟弟小桂子,一個時辰前還陪我喝酒的人,現在就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讓我怎能不傷心,怎能不慣怒?我重重一拳砸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大聲咆哮:“歐陽鋒,我非吸乾你這狗賊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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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