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改天換地 作者:永遠的大洋芋(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5
第1750章 這塊地盤的重要性

  「傑少,難道我們就這麼接受?不採取點什麼應對措施嗎?」歐陽震華平靜的問道。

  陳康傑淡然的撓了撓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現在我們最好的應對措施就是逆來順受,最起碼,暫時一個階段是這樣的。」

  「傑少,我就搞不明白了,依照你的國內的關係網,就這麼任憑別人胡作非為啊?」

  「呵呵,人家在我的手上吃了虧,當然是要找回場子的。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強任他強,清風過山崗。有什麼的呢,我們先看看戲再說吧,如果我們現在就跳出來,甚至採取過激的反應,反而不一定能取得良好的效果。」陳康傑信心十足,沉穩幹練的說道。

  陳康傑能坐得住,歐陽震華也坐得住,甚至於被歐陽震華打過招呼的董思穎也坐得住。但是有一些人卻坐不住了。哪些人?當然是那些受到損失的地方幹部啊。

  自從對手的報復行動開始,六水盤,六隻,順安,節畢,會城等多個地方政府的領到就有點坐不住,包括築城。夢婷集團在這些地方都有投資,而且投資額都不小,尤其是六水盤和六隻兩地,夢婷集團在省內超過一半的業務在這裡,一旦他們不能正常營業,對當地經濟影響很大。

  直接影響很容易一眼看見,但是間接影響就會有點點滯後,不過幾天時間,還是很容易感受到。

  夢婷酒店是這幾個地方的最好酒店,無論是重大接待活動還是商務來往,基本上夢婷酒店就是最好的地方,檔次高,環境好,品牌響,極大的改善當地的招商引資環境,促進對外的開放形象。

  然而這段時間,這些接待活動和商務來往差不多停滯了。整天那麼多人分批次的前來騷擾,什麼樣的正常活動還能進行下去?投資商第一次來就遇到這樣的騷擾,哪個還敢信心滿滿?一句話,軟環境不行嘛,有些已經差不多的專案,就因為這樣一攪和,黃了。有些原本安排好的會議和洽談會,也因為這種粗暴的行為而取消。

  如果這種行為是單獨的,是一兩天就能結束的,那麼考慮到是省裡面的部署和統一安排,地方政府或許也就忍一忍過去了,即便他們事先沒有正式打過招呼。

  然而現在的態勢是無休無止,壓根不曉得何時會結束。要是再這樣胡鬧下去,那還得了?各地的經濟今年保證會手不小的影響。

  現在已經不是政治掛帥的年代了,經濟建設的考核在地方上的比重超過一切。換句話說,任何一個幹部的政績,關鍵就看他是不是能將經濟搞起來,

  推動經濟結構和產業結構的調和發展,各方面的指標能不能蹭蹭蹭往上漲。

  只要經濟搞起來了,那政績就是硬邦邦的,提拔的機會就會大得多。在近些年,這幾個地方的主官,差不多隔幾年就會往上走一步,很多都跨入了省部級。原因就在於這幾個地方的經濟發展太過耀眼,不管是在省內還是和周邊地區比較起來,他們的成績都讓人刮目相看。所以,不管有沒有人從中作梗,他們中的不少人都順順利利的前進。

  沒辦法,如果乾出成績的人得不到提升,反而是渾渾噩噩的人獲得重要崗位。那麼誰還會甘做孺子牛,誰還會老老實實勤勤懇懇辦事?這種現象一單普遍出現,那後果是十分嚴重的。

  改革開放以來,特別是九十年代初以後,沿海地區的領導幹部升官的速度和面積,比中西部的比例來得大。中西部地區省份的正職,不少都是從東部地區省份的副職調任。東部地區的經濟發展水準要比中西部來得高,所以這些地方的幹部更受重視就成了一個不爭的事實。中央希望這些人可以將他們的發展經驗以及人脈關係帶到中西部去,這也算一種變相的扶貧吧。

  像陳啟剛,何保國,梁敏寬,薑華,龍茂山,瞿韓斌等這些人,之所以能夠走上更重要的工作崗位,不就是因為在陳康傑的大力投資下,他們所管轄的地區經濟增長迅速嘛。就連司徒闊進入省長職位,也與高新科技城有著直接的關係。

  現在有人要破壞這些繼任者的政績,他們當然不敢。所以,最近兩天,很多地方領導幹部進省城。他們打著彙報工作的旗幟,其實就是表達自己的反對意見,或者說宣洩自己對這項霸王措施的不滿。

  這些人到省城,除了見於他們關係近的省領導,有兩個人是必見的,就是何保國和司徒闊。

  劉紅軍來了之後,何保國和司徒闊就隱隱成了地方派系的代表人物。

  照說,以前的省委書記,大多也是從上面空降或者外面調任。比如趙志邦和譚長國。趙志邦咱們就不說了,就拿譚長國來講。

  譚長國雖然是從上面空降下來的,但是,他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和矛盾。在經歷了很短的時間之後,他就積極融合到了地方的大環境裡。形象的說,就是他不但和省內的同僚處好關係,還積極的與地方上的下屬們拉近距離。因此,他和黃振華沒有太大的衝突,和陳康傑也關係融洽。

  政治環境的平穩,使得經濟快速發展得到了可靠保障。譚長國也從省長做到了省委記的位置上又跳到了中央。

  能夠實現這樣的雙贏局面,和譚長國個人的能力和敏銳觀察分不開,同樣也和譚老爺子的叮囑和把關分不開。譚老爺子在譚長國下來的時候就講得很清楚,他到黔州來,是來撈政績的,而不是來搶班奪權。結果他不但得到了自己的政績,還和以趙志邦為首的一系走得近,得到政治上的盟友。

  而劉紅軍就不是這樣的了,他一下來,目的就不單純,他的主要目的不是為了撈政績再上一步,而是背負著本派系的重大政治使命,要搶班奪權。

  搶班奪權並不是說劉紅軍要搞叛亂或者什麼的,而是要拿下整個省份的控制權。為什麼要拿下這個省份的控制權呢?這就與陳啟剛和何保國他們這批人有關係了。

  從十幾年前開始,黔州就從一個貧窮落後的省份,開始成了一個最容易出政績的省份。一大批高級領導幹部從這裡走出去,尤其是那幾個發展快速的地市,簡直成了培養省部級幹部的溫床,只要在上面能坐幾年,往上進入省部級,幾乎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這就讓很多人眼紅的。

  劉紅軍背後所在的派系,由於衛中華的權利鞏固以及趙志邦的銳意進取,力量就算談不上損失慘重,也的的確確有了不小的萎靡。尤其是在縣市級的階梯培養上,開始出現了斷裂。意思就是他們有點後繼無人了,他們的第三代第四代,越來越難以突破地廳級這個坎。許多人都在這個坎上耗費了大量的時間,等他們突破這個坎之後,年齡優勢已經不在。再往下走,前途並不大,從現有狀況來看,他們就算做到正省部級,基本上也是一屆就退二線。

  於是乎,他們就需要一個能夠説明突破瓶頸的環境。

  人能造就環境,反過來,環境也能造就人。

  選來選去,黔州成了最好的選擇。這裡沒有明珠和粵東那邊競爭激烈,那邊由於歷史和現實的原因,各大勢力都廣泛滲透。明珠則是基本上被衛中華給控制住了。

  而黔州就不一樣,近十年發展特別迅猛,能人輩出。而且處在內陸,拓展空間大。更重要的是,這裡並沒有太強大的派系存在。

  雖說每個地方都有本土派系,趙志邦也可以算是黔州本土勢力的頭。畢竟因為時間較短,根基還不是很牢固,並且趙志邦因為接班,不便於在地方上拉幫結派。在這樣一個大環境下,劉紅軍背後的派系才用一個對趙志邦的支持態度,換來了他的這個省委書記職務。其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很快掌握大局,然後將那些考察後認為有前途的後起之秀派到這裡來過渡,撈取前進的政績資本,儘快突破地廳級這個重要的仕途關口,從而平穩的進入到高級領導幹部行列,為後期的更大作為做好鋪墊與積累。

  這些前往省城的幹部,知道發起這場活動的人是劉紅軍,因此在見到劉紅軍時候,都沒有說什麼,所有的抱怨,都是在見到何保國和司徒闊的時候才爆發出來。

  劉紅軍怎麼說也是一把手,是管官帽子的書記。下面的人誰也不是傻子,不滿歸不滿,但是沒有人願意站出來去公開得罪他。

  且不看,被看做仕途一片良好的高新科技城主任姚哲已經岌岌可危的了嗎?雖然還沒有最終決定,但是人人都在說姚哲離開高新科技城已經板上釘釘,他得到的不是提一級,而是要被貶去品興州。這個時候,誰也不願意步姚哲的後塵。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6
第1751章 少了幾個身影

  姚哲只是第一個,一旦這個職位被拿下,那麼其他幾個地市的好職位就會被劉紅軍安插來的人陸陸續續取代,從而實現過渡和當跳板的價值。

  只不過,劉紅軍犯了一個不小的錯誤,就是他把司徒闊和何保國當做了本省本土勢力的代表,所有採取的策略和針對性的手段都是衝著他們去,卻將陳康傑這個真正的本土勢力給忽略了。那些人所做出來的政績,其實就是在陳康傑的支持下做出來的,要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突飛猛進的進展。

  那些進省城抱怨尋求支持的人,本以為上面也會和他們一樣義憤填膺,會鼓動他們抱起團來抵抗。誰成想,無論是司徒闊還是何保國,不僅僅沒有表現出應該有的激憤,反而還反過來安撫她們。

  稍安勿躁,正常的執法活動,是為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保駕護航,是為了社會的健康發展以及老百姓的切身利益。這是無可厚非的嘛,我們不但不能非議,反而應當積極配合才對啊。

  兩人的這種態度將下面的那些人一個二個搞得二愣二愣的,這是怎麼了?那麼軟弱,被人甩了耳光,還不吭一聲?

  每個人都有許多弄明白的地方,無窮無盡的疑惑充斥在他們的腦海中。可是領到不解釋,他們也沒轍。而且,領到都不在意了,他們還跳個什麼勁?

  不管做什麼事情,沒有頭是不行的。現在司徒闊和何保國都不願意當那個抗爭的頭,下面的那些領導們就只有偃旗息鼓了。

  這些人到省裡面來的目的,劉紅軍不可能不知道,他就像看看,這些人來了會產生怎麼樣的後果,或者說他就是想試探一下。

  在許多人看來,有那麼多地方幹部的慫恿和擁護,省裡面一定會發生一場激烈的鬥爭。可是那些「社會分析家」們失望了,任何鬥爭都沒有出現,風平浪靜,進省城尋求支持的那些幹部一個個都蔫著腦袋回去了。

  這些幹部前腳剛回去,另外一些地市的幹部就興衝衝的來到省城。例如桐鄉地區的,品興州的,雲朵州的,等等。這些地區在省內的發展相對落後,工業基礎薄弱,又是民族地區,交通相對閉塞一些。一直以來,這幾個地方都是以農業和旅遊業為主。

  而一個地方依靠農業是很難富裕起來的,旅遊業倒是可以起到相應的作用,自從中央推出黃金周的制度之後,旅遊業得到了一定長足進步。但是出於各方面的限制,旅遊業還不能成為這些地方的支柱產業。它帶動不了那麼多人致富,對地方財政的貢獻度也不是那麼高。

  幹到一定級別的幹部,

  誰也不是聾子傻子。他們都嗅到了一股機會的氣息,這股氣息從姚哲要調離高新科技城開始,就變得越來越濃。現在,通過對夢婷集團的檢查以及那些幹部來省城無功而返,氣息就更加清晰了。

  既然不聾不傻,那當然就要來尋找機會了。他們以為,新來的書記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抓權,那麼自己要是拼了命的倒過去,豈不是可以很快排排坐分果果?到時候省內地市級幹部如果來一個大輪換,自己就可以找到一把好的椅子。

  雖然那些位置劉紅軍不是為那些鬱鬱不得志的人準備,可是有如此多的人一下子靠向自己,還是很好的嘛。誰會嫌投靠的人多呢,上面拉了一幫人,下面再有一幫投靠的小弟,劉紅軍的勢力一下子強大了起來。

  就是不知道他的這股勢力能強大到什麼時候。

  「傑少,是不是現在就去機場?」這天放學,陳康傑從學校裡面出來,向東方就靠近他小聲問道。

  「嗯,譚哥呢?」陳康傑點了點頭。

  「他們在前面的車上。」

  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陳康傑暫時沒有心思去管,他現在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安撫好自己的手下。

  經過一個多月的治療和休養,寒假期間跟隨陳康傑到巴鐵去受傷的一眾手下紛紛痊癒。陳康傑今天要去一趟香港,一方面是看望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另一方面,就是要將一部分人接到自己身邊來。

  此次巴鐵之行,陳康傑真可謂是損失慘重,陳龍的受傷算是一個,更重要的是,陳康傑失去了幾個人。薩米多夫當初帶著跟他的四個人,只剩下他和阿廖沙了,巴斯耶夫身受重傷,治好了也不能再跟在他的身邊繼續服務,洛夫斯基當場死亡。

  約翰吉米的五人海豹小組,也只剩下了三個,麥克拉斯和約伯裡都在爆炸中死亡。約翰吉米,皮拉德和克里斯也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還好他們在精心的治療下,都恢復了過來。

  出道以來,陳康傑還是第一次遭受大如此大的損失和打擊。

  飛機降落在香港國際機場之後,歐陽震華親自來接他。上車之後,車隊徑直駛往國際金融中心的總部大樓。

  「他們精神怎麼樣?」坐在歐陽震華的賓利轎車上,陳康傑淡淡的問道。

  「已經好多了,不像之前那樣激動。」歐陽震華答道。

  「激動一點也是正常的,失去的雖然不是他們的親人,但是那都是他們的兄弟。這種兄弟情,也許比親情還來得濃烈。」陳康傑看著車窗外星星點點的夜景說道。

  過年的時候,陳康傑曾經到香港來看過他們,那時候,他們每個人的情緒都十分低落,胸膛中都集蘊著一團火,一團復仇的火。

  「傑少,你答應過要給他們報仇,這是不是真的?」歐陽震華小心翼翼的問道。

  陳康傑偏過頭看了歐陽震華一眼,從陳康傑的眼中,歐陽震華看到了一抹濃濃的閃亮,一股子的堅毅。

  「傑少」

  「我答應了,那就是真的。他們失去了兄弟和朋友,也就等於是我失去了兄弟和朋友。我不會失信於他們。」陳康傑說道。

  歐陽震華露出一絲猶豫,「傑少,那可不是一兩個人,是一個政權,一個有好幾萬軍隊的政權。」

  「這我當然知道,你放心,我不會魯莽行事的,我也沒有說現在就要去報仇啊,就算要報仇,我也會三思而後行,做足充分的準備。」陳康傑拍了拍歐陽震華肩膀,沉聲說道。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希望你親自去。我們有錢,大不了請雇傭軍去嘛,聖誕島上不是有一支部隊嗎?再不行,從卡拉比那裡請人,他那裡有十來萬軍隊。」歐陽震華激動的說道。

  「呵呵,歐陽大哥,你想的太簡單了。收買幾萬人去作戰?想想而已,行不通的。誰會允許那麼幹?我就算給錢,卡拉比也不敢啊,他們的軍隊都派出來了,國家還怎麼守。再說了,幾萬黑人軍隊來到中亞,想想都覺得搞笑嘛。」陳康傑被歐陽震華的異想天開給逗笑了。

  「報仇,不一定要排兵佈陣的去硬碰硬,那是不明智的。現在有一種戰爭理論,叫做非對稱作戰。我清楚我們的優勢在哪裡,我也清楚他們的優勢在哪裡。聖誕島上的那批人,不能隨便用,這方面,你就別太操心了。你放心,我答應你,我不會親自去的。」陳康傑繼續說道。

  「你說的那些我確實不太懂,但是,你只要不親自去,我就安心了。其他的我都支援,怎麼鬧都可以。」歐陽震華整個人輕鬆下來。

  對於歐陽震華的擔憂,陳康傑理解和欣慰。誠如他自己所言,他是不會真刀真槍竄入到阿國去報仇的,那不是最好的手段。

  根據對歷史的記憶,陳康傑腦子裡已經產生了一個大致的計畫,通過這個計畫,他不但要將首腦人物斬首,更重要的是,他要將那個政權連根拔起。只是要做到這點,還需要做很多工作,需要細細謀劃,而且,還得期待歷史進程沿著軌道進行。總而言之,一招使錯,就會產生連環反應。

  美國人想置他於死地,陳康傑也不能把他們就這樣放過去。最好的辦法,是讓他們狗咬狗,只不過要做到這點,難度十分大。

  陳康傑和歐陽震華到達世界金融中心大廈時,熊子強他們已經等在一個大廳裡面。

  厚重的大門推開,陳康傑一踏進裝飾豪華,寬闊明亮的宴會大廳,就看到熊子強他們肅然的筆挺站立在大門兩旁。

  陳康傑停下腳步,目光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停留兩秒掃過去。

  熊子強,龐輝,東明書,王偉,薩米多夫,阿廖沙,約翰吉米,皮拉德,克里斯。

  每一個人都以一種熱切的目光盯著陳康傑,他們每個人都不說話,可是從他們嚴肅認真的表情和灼熱的目光裡面,陳康傑放佛看到了他們的內心世界。

  這些人,都是跟著自己不止一次出生入死的,熊子強他們三個就別說了,那是跟他時間最長的人,其他的,也不止一次護著他風裡來火裡去。遺憾的是,這隻小隊伍裡,少了幾個身影。想到這裡,陳康傑嗓子眼還是會有些發堵,發酸。

  他們就像一支支標槍,而陳康傑就是那投射的人。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7
第1752章 金錢表達的是尊重

  心情複雜的站了一會兒,直到歐陽震華走上來碰了碰他的肩膀,陳康傑才從憂鬱中緩過神來

  陳康傑一句話沒有說,走上前去和每個人都握了握手,然後來一個男人的擁抱…… 。

  握手,代表他們是下屬,擁抱,表示他們是兄弟。這是一種男人的情感表達方式。

  宴會大廳的正中央,擺好了一張大圓桌,見禮完畢之後,一行人簇擁著陳康傑到那張大圓桌周圍坐了下來。

  圓桌上,擺滿了一大桌山珍海味,這算是一個慶祝他們痊癒出院的宴會。不過,喜慶的氛圍還是差了很多,畢竟這個團隊出現了缺口,已經不是那麼圓滿了。

  陳康傑沒有坐上首的位置,那裡的三個座位是空著的,相當於是留給逝去了的三個弟兄。他們即便已經去了天堂,這裡的每個人也沒有忘記他們。

  每個人的面前都擺放著一杯酒,陳康傑端起自己的酒杯站了起來。

  「今天,我的心情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哈,m,在座的你們都恢復過來了,一個個還是那麼強強壯壯的。難過的是,有幾個兄弟再也不能和我們坐在一起我知道,他們與你們都有血濃於水的兄弟情義,其實,和我也是一樣的。我十分感謝他們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會銘記他們的付出和犧牲。我們不是政fu,我沒有辦法給予他們任何勳章或者其他榮譽,不過,我能給予他們的家人全額的保障以及我對他們的敬意和深切緬懷。」說完,陳康傑轉過身去,躬身朝著那三個空位置,輕輕將那一杯酒酹在地上。

  其他人也默默的站起來,和陳康傑一樣,將自己酒杯裡面的酒朝著那個方向傾灑在地上。就如同是邀請那三個離開了的兄弟豪飲一杯。

  陳康傑壓了壓手,讓其他人都坐下。

  「他們雖然離我們而去,然而在我的辦公室裡面,留著他們的掛像,每當看到他們,我就會覺得他們還是和我在一起。」陳康傑繼續深情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雖然現在表面上看起來一片安詳,但是你們的內心依舊是蠢蠢『欲』動的,尤其是薩米多夫和約翰吉米。」

  「傑少,是的,到現在我還是很難接受這個現實。雖然說,我們很多年前就已經有過隨時失去生命的心理準備,但是,當真的發生了,而失去的人不是我,我我還是很心痛,我很難面對他們的家人。我們互相在一起十幾年了,已經變得比親人還親」說著說著,薩米多夫哽咽起來。

  「傑少,

  我也是的。我們不是怕死的人,我們也不是對死亡有畏懼感的人。麥克拉斯和約伯裡是我帶出來的兄弟,他們和我一起參與過很多行動,沒有死在敵人猛烈的炮火之下,卻被幾個無恥小人給暗算了。我怎麼都咽不下去這口氣。我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白死,這個仇,怎麼都忘不了。」約翰吉米也跟著站了起來,帶著一股怒火虎虎生威的說道。

  「你們放心,我答應過你們,一定會給他們將這個仇找回來,就一定會想辦法做到。這需要時間,我給你們保證,我一定可以做到。」陳康傑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要以為那只是你們的事情,既然敵人是寵著我來的,那麼,主要就是我的事情。」

  「傑少,我們每個人都不願意看到那個傷心的結果,大家不願意,你也不願意,所以,不要給自己過多的壓力。我相信,這裡並沒有人會責怪你。」熊子強站起來掃了薩米多夫和約翰吉米一樣後對陳康傑說道。

  「是的,我們沒有責怪你,那根本不是你的錯。」薩米多夫立馬就附和道。

  「這點我同意,我們是你的保鏢,保護你的安全是我們的責任。我只是代表我們三個表達我們的內心想法。」約翰吉米伸出雙手指了指旁邊的皮拉德和克里斯,「對你,我們是很相信的,今後,我們還會繼續追隨著你。」

  陳康傑滿意的點了點頭,「都坐下,大家坐下吧,你們才痊癒。」

  等他們安坐之後,陳康傑向歐陽震華伸出一隻手。歐陽震華知道陳康傑的意思,從身上掏出三張小紙片放在陳康傑的手心裡。

  「未來的事情,我們未來再處理,既然大家相信我,還願意不懼艱險的跟著我,那我就不說其他的了。這裡是四張支票,每一張有一千萬美元」說著,陳康傑將兩張分給薩米多夫,兩張分給約翰吉米,「約翰,麥克拉斯和約伯裡的安家費,麻煩你幫我帶給他們的家人,薩米多夫,巴斯耶夫身上還有傷,沒能來,也請你幫我帶給他。」

  「這點錢,買不來他們的生命,生命是無價的。我只希望這點點心意,可以讓他們的家人減少一些痛苦和後顧之憂。我在這裡告訴大家,無論是受傷的巴斯耶夫還是已經離去的洛夫斯基,麥克拉斯和約伯裡,我只要還沒有倒下,他們就能和你們一樣每年領取到薪水。」

  陳康傑對待自己人,一向十分大方,毫不吝嗇。正是因為他的豪邁,所以他對身邊的人有著無與倫比的凝聚力。這種凝聚力,並不是說大家擁護他是衝著他的錢,而是他以這樣的姿態表現出他的尊重和敬意。他沒有將身邊的保鏢簡單的當成下人看待,而是包含了許多男人的兄弟情。

  每一個人,無論地位的高低,最想得到的,最珍惜得到的,就是別人的尊重。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中的知己者,其實就是尊重自己的人,而並不完全是懂自己的人。

  一千萬美元,無論是在哪裡生活,都足夠一家人一輩子。每一個保鏢,過的其實都是刀口上添血的日子,這些人,又往往是充滿血性的漢子,他們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卻十分放不下家人。陳康傑將他們的後顧無憂完全化解,他們只會更加死心塌地的願意為陳康傑賣命。何況,陳康傑並不是買斷他們的生命。

  第二天,熊子強,龐輝,東明書,王偉和譚軍隨同陳康傑回內地,向東方歸隊去找鄭駿。

  薩米多夫和約翰吉米他們都被陳康傑放了打假,給他們時間多陪陪家人,順便幫助料理戰友的後事。陳康傑由於身份的原因,不可能親自出面。

  此次除了死去的三個人和受傷的巴斯耶夫獲得一千萬美元的高額獎勵之外,其他人也得到了一定的補償。就連鄭駿帶去的人,也一個都沒有落下。

  按理說,陳康傑來了香港,應該去看一看何婉蓉。只不過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再加上時間又緊,就沒有去看她。

  陳康傑也沒有去看陳龍,但是還是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兄弟,傷勢怎麼樣了?」

  一聽是陳康傑打來的電話,住在家裡休養的陳龍從沙發上唰的就站了起來,可能是動作幅度太大,扯到了『腿』上的肌『肉』,「哎喲!」

  「不是吧?都那麼久了,傷勢一點進展都沒有嗎?」

  「不是的,不是,我是太興奮了。我的傷早就好了,就等著你召喚一聲,我是隨時可以開工的,long,你打電話給我,不是要繼續拍攝了吧?」陳龍記掛著的是那一部還沒有合作完的電影。

  「可是我聽你慘叫連連啊,大哥,工作是幹不完的,身體才是頭等大事啊。你的鼻子不歪了嗎?我聽你說話,呼吸都有些不順暢啊。」

  「已經矯正了啊,只是還沒有拆線而已,不過你放心,有需要,隨時可以拆的。」陳龍大無畏的說道。

  「你別那麼急切,還是等你完全ok了,我們再繼續吧。我可不想你哪裡再碰著,再說我暫時也沒有那個時間,估計得等到暑假去了。你別心急,好飯不怕晚。」陳康傑安慰道。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耽誤你了。」陳龍歉然說道。

  「哈哈,咱們之間說這話,那不就見外了嘛,誰也不願意看到啊。好了,咱們就別婆婆媽媽的了,等你完完全全好了,我們再開工。」

  「long,到時候還是去布路沙布羅拍攝嗎?」電話中,陳龍語氣謹慎的弱弱問了一句。

  「嗯?」陳康傑怔了一下,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一瞬間,陳康傑就明白過來了,「你都知道了?」

  「我是聽工作人員說的,long,你看是不是可以將後半段的拍攝地換一個城市,大不了劇本稍作一下改動就可以了嘛。」

  「你擔心布路沙布羅還會有危險?你是不是有點怕了?」陳康傑問道。

  「我不擔心,我擔心什麼啊?我也不怕,我就是怕有人還會針對你。」陳龍局促的便捷道。

  「那就不用擔心了,也許,我期待他們再來一次呢。」陳康傑眼神淩冽的說道。

  陳龍對陳康傑的瞭解還是不深,許多深層次的資訊,他並不知道,所以,對陳康傑的這話,他有點沒反應過來。

  「你期待他們再來一次?」

  「他們不會的了,雖是跳樑小丑,當也不是傻瓜,放心吧,相同的手法不會重複第二次的。你還是快點痊癒吧,等著你的合作。」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7
第1753章 金牌田徑學校

  一回到築城,陳康傑就在牛啟華他們的苦口婆心和強烈攻勢之下投入到訓練中去。

  牛啟華他們已經從陳康傑那裡得知三方委員會可能的邀請,雖然還沒有得到官方驗證,但是為了未雨綢繆,他們已經等不下去了。

  現在距離2000年奧運會已經只有半年不到的時間,牛啟華他們已經火急火燎,在急火攻心中下,他們也不顧忌與陳康傑的特殊關係了,三個人聯合起來對陳康傑進行遊說和逼宮。

  在通常的情況下,運動員的訓練計畫都是由教練員制定,基本上可以說,運動員什麼可以做什麼不可以做,什麼時候做什麼,那都是教練員確定的。

  然而在陳康傑的身上,牛啟華他們沒有這樣的特權,甚至於是反過來的,他們的工作是受到陳康傑的影響和支配,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陳康傑的身份過於特殊,可以這樣說,陳康傑的輝煌和傑出,不是得益於他們,一定程度上反而是他們得益於陳康傑的天才,才成就了他們三個金牌教練的身份。

  這樣的邏輯關係,就使得他們沒有辦法在陳康傑的面前強勢,也不想想,陳康傑自己的參賽身份都得自己去做工作,自己去弄,他們卻幫不上什麼忙,就憑這點,他們和陳康傑之間誰主動誰被動的關係就已經顯露無疑了。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也已經等不下去了。

  自從上次奧運會之後,陳康傑就沒有再參與任何比賽,也沒有再進行系統的相關訓練,這讓牛啟華他們很是心裡沒底,儘管陳康傑的爆發力和持續耐力屬於天才級別,他們依舊還是心理惴惴不安。

  雖說陳康傑每天都保持著健身的好習慣,可是,這就相當於,一個學生只看課外書,不做練習題,看課外書能增加知識的深度和廣度,然而在考試的時候,卻未必能用得上,而全世界競爭力最激烈的奧運賽場,就像是高考一樣,一瞬間的成績就決定一切。

  陳康傑自己也是明白的,他將這一切已經落下了幾年,可其他運動員並沒有在閒著,他們都在日以繼夜的訓練,有針對性的強化自己的技巧和身體機能,於是他答應了三個教練的要求。

  陳康傑儘管是獨立的,也有支配性的地位,但是在三個「老師」面前,陳康傑從來沒有耍過大牌,經常採用的策略就是拖延戰術而已,對他們三個,陳康傑始終保持著最基本的尊重。

  陳康傑的訓練不是在自己所在大學進行,他得保密,並且也需要一個安靜的訓練環境,

  訓練場地是在已經投入運用有一段時間了的金牌田徑學校進行。

  金牌田徑學校,是由陳康傑連同牛啟華他們三個共同出資建成,在取名的時候,考慮到陳康傑是最大出資人,而且又要借用他的影響力,牛啟華,唐偉和林之棟三個就想到用陳康傑的名字來命名。

  不過這個方案被陳康傑知道後,他否決了。

  笑話,自己出資成立了一所大學,都沒有用自己的名字來命名,怎麼可能會接受一所田徑學校的名字命名,難道一所大學的名字命名會不比一所田徑學校來得好,來得影響力大。

  陳康傑投資辦田徑學校,可不是為了揚名立萬,更不是為了所謂的流芳千古,他不需要這樣的虛名,而且,這所學校他就沒有打算自己出面打理,又何必搞得那麼高調,那麼宣揚呢。

  後來他們三個集思廣益了一個下午,最後決定用「金牌田徑學校」這個名字。

  金牌,預示著最高的品質和最好的效果,陳康傑是這所學校的形象代言人,而他在奧運會的賽場上,除了金牌之外,沒有拿過其他獎項,另外,牛啟華他們在田徑界,又有金牌教練員的稱號,用這個名字,就寄希望於能夠培養出更多優秀運動員,培養出更多能夠為國家拿回更多金牌的運動員。

  金牌田徑學校從建成之日起,就廣受關注,在落成使用的成立儀式上,陳康傑還出席了慶祝活動。

  要是沒有陳康傑的參與,這所田徑學校也會受到關注的,牛啟華他們憑藉陳康傑的金牌教練身份,就會有不少媒體願意參與和報導,然而有陳康傑的參與,效果又更加不同了。

  陳康傑的出現,吸引了上百家媒體前來雲集報導,記者們的工作,不僅僅使得這所田徑學校的名字世人皆知,而且,他們還將學校裡面的完善設施詳細的呈現在眾人面前。

  一時之間,這所學校的知名度伴隨著陳康傑的影響力風起雲湧,全國各地喜好田徑運動的年輕人蜂擁而至,甚至,還有不少外國人打電話前來諮詢。

  只是一開始,牛啟華他們就沒打算將金牌田徑學校變成一所國際學校,所以那些境外學員就被婉拒了。

  不得不承認,到金牌田徑學校來學習的年輕人,有一些是直接衝著陳康傑的名氣來的,可是,他們中的很多人,注定是要失望的。

  自從學校招生以來,陳康傑就沒有在學校裡面出現過一次,於是那些堅持了幾個月,漸漸失去了耐心的熱心學員,開始放棄退出了。

  不過這對一所田徑學校來說,是好事情,金牌田徑學校也不缺乏學員,報名者是招生人數之間的差異,相距數百倍,通過去腐存真,大浪淘沙,留下來的才是真正對田徑項目感興趣的人。

  而這些留下來的人,通過他們的堅持和耐性,也得到了一個讓他們終身難忘的機會,因為他們不但有幸與陳康傑做一個正面交流,還能和他進行一次訓練。

  這天,金牌田徑學校的嶄新訓練場上,有十幾個學員正在自由做著自己的訓練,而就在這時,場地上毫無徵兆的來了一群不速之客,這些人沒有身穿訓練服,而且好幾個人穿的還是西裝。

  說毫無徵兆,那當然是對於學員來說的,對於牛啟華,唐偉和林之棟來說,自然不存在這樣的說法,因為他們三個人就陪同在隊伍當中。

  這群不合時宜的生客到來,很快就吸引了場地上訓練的年輕人。

  在這些人來的時候,一個身著紅色短袖短褲訓練服的瘦高個年輕人正在將一根倒地的跨欄扶起來的擺正,那是他剛才聯繫的時候右腳不小心帶倒的,他看起來只有十幾歲,文文靜靜的,一頭的短髮,臉上還長著預示這個年齡段該有的青春痘。

  他左手撐在欄上,打算休息一下,然後再跑兩次就去吃飯,他的身影,相比起這整潔寬闊的跨欄賽道來說,有些孤寂,因為他的身邊沒有其他人,賽道上也沒有別人。

  而在另外一邊,百米短跑練習賽道上,有十來個人正在做著衝刺前的準備,就在他的前面不遠處,跳遠的練習場裡,也有七八個人有說有笑的調侃著剛才誰的動作更加標準。

  金牌田徑學校,雖然名字是田徑學校,可是目前設置的培訓專案,還是以徑賽專案為主,田賽項目就只有跳遠和三級跳遠,鏈球,鐵餅,推鉛球和標槍這些田賽專案,目前還沒有設置。

  這不是說牛啟華他們不想將專案完善,而是學校成立的時間還短,陳康傑的比賽專案不涉及鏈球和標槍那些田賽專案,他們三個沒有相關經驗,因此再還沒有找到高水準的相關教練員之前,他們暫時將那幾個項目放棄,等以後時機成熟了,再慢慢加上去,目前為止,牛啟華是校長兼總教練,唐偉和林之棟是副校長兼副總教練。

  跨欄青年在這群人信步從大門走進訓練場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們,不過好奇歸好奇,他也沒有怎麼太在意,就算他幾秒鐘內就看到學校的校長和副校長陪同在人群前面,畢竟自從學校成立以來,時不時就會有領導來學校視察或者考察,他自己就見到幾次,沒有什麼好稀奇的。

  就在他起身準備要走向起跑點的時候,掃了人群幾眼的他,看到了一個讓他感覺有點熟悉的身影,就是走在人群最中間最前面的那個人。

  以往那些來視察的隊伍,走在人群中間的,不是大腹便便的趾高氣昂之士,就是四五十歲的典型領導。

  可這回卻不同,人群中的是一個年輕人,身著藍黃白相間的運動服,頭上戴著一頂運動帽,臉上架著一副墨鏡,走起路來,輕盈中不失器宇軒昂,顧盼之間,既有親和力,又有一種威勢,更讓他邁不開腳步的是,這個人看起來身影相當熟悉,可是看不到樣子,他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想著想著,就看到「視察」隊伍朝著前面跳遠練習場走去,恰在他猶豫,要不要過去看看是誰的時候,那邊就響起了響亮而歡快的歡呼聲,緊接著,那些本來還打算衝刺練習的短跑學員們,也不等開跑信號了,風一樣的沒有規矩的向著跳遠練習場衝過去。

  陳康傑,那個人是陳康傑,我的偶像,賽場上的王者和神話,跨欄青年腦子被那些歡呼聲帶來的激情一遍又一遍的衝擊著,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8
第1754章 怎麼會認識

  跨欄青年練習跨欄田徑項目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他曾經的偶像是一代名將羅傑金多姆,兩次奧運會冠軍,多次世錦賽冠軍,一百一十米欄世界紀錄保持者,他當年選擇跨欄,就因為教練說自己的腿比較長,有爆發力。

  等陳康傑在亞特蘭大上面的傑出優異表現出來之後,他的偶像就被這位自己的同胞所取代。

  雖然跨欄項目和短跑是不一樣的,可是,他還是將陳康傑當成了激勵自己的目標,他甚至認為,陳康傑代表華人能做到的,他也應該能做到,要像他一樣,實現亞洲人在田徑場上的重大突破。

  到金牌田徑學校訓練,是他自己的選擇,在此之前,他已經獲得過國內青少年田徑錦標賽的冠軍,可是他的成績還並不突出,而且穩定度也不是那麼高,去年的全國田徑大獎賽,他就隻獲得第四名。

  於是在金牌田徑學校成立起來之後,他就主動給自己的教練提出來,希望能夠到這裡來學習和訓練一段時間。

  由於他還沒有參加國家隊,身份還是明珠田徑隊的一名隊員,因此在他提出這個願望之後,隊裡面是不同意的,因為費用得由田徑隊來支付。

  對於職業學員和業餘學員,金牌田徑學校的收費是不一樣的,即便學校採取的是親民的收費價格,但是其學費對於普通人來說,同樣比較高,這就像學習音樂的一樣,就算不請名師,光那一套工具配齊,就是不菲的花銷,大多數學習音樂等藝術的孩子,家裡面的經濟條件都不太差,否則根本支撐不起。

  練體育也差不多,場地,相關設施以及教練和保障人員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學校為了確保收支平衡,不可能採取虧本的收費方式,對於那些由各運動隊送來的學員,收費會比較貴,畢竟他們不是自己花錢,只有對他們收取貴一點的費用,才能對那些自己前來的業餘選手採取低一點的價格。

  田徑隊不同意,可是為了有名師幫助自己提高成績,也是為了來到這裡尋求一份堅持的支柱,他固執的提出自己自費。

  他的家庭是工薪階層,並不富裕,要支付這麼一筆錢其實是不容易的,但是父母對孩子的熱情還是很支持,所以他帶著父母籌集的一筆學費就來到了這裡。

  當時金牌田徑學校還沒有開設跨欄項目的培訓課程,學校是有心不收他的,在跨欄專案上,國內目前實在沒有什麼太優秀的教練和運動員,可是經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和不屈不撓的激情,牛啟華最後被他所打動,拍板將他留下,不過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教練,

  就只有自己靠著對跨欄運動的半吊子瞭解,先帶著,等合適了,再從外面挖兩個教練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跨欄青年很多時候,都只能靠自己訓練來維持在這裡的生活。

  他原來也以為,來到這裡就能經常見到自己的偶像,可是三個多月了,他的偶像從來沒在這裡露過面。

  中途他也壓抑過,失落過,痛苦難受過,甚至於懷疑過自己放棄在當地田徑隊的訓練到這裡來究竟是不是值得,在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學習跨欄,而且教練還常常不能親力親為的對他進行指導,很孤獨,很寂寥,其他學員由於和他之間沒有共同愛好,所以他在這裡並沒有什麼朋友。

  以前,他的性格是很開朗的,愛開玩笑,對一切都報以積極樂觀的態度,然而在這裡沉悶了幾個月,讓他的性格有了不小的變化,比以前沉默寡言多了。

  聽到同學們的歡呼,他知道,來的那個人正是他朝思暮想,寄託著他的希望和奮鬥目標的偶像。

  興奮與激動讓他的內心變得十分激蕩和不平靜,他不由自主的邁出了腳步,也想像其他人一樣奔跑過去,瞻仰一下偶像的存在,最好是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鼓勵和安慰,要是能再指點他一下,那就最好了。

  可是,踏出了兩步之後,他停留了下來,呆立在場地中,整個人有點渾渾噩噩。

  他會看得上我嗎,青年內心裡倏然間冒出了一個懷疑的疑問。

  我學習的項目不是這裡的主流,我的成績和成長不是學員中最好的,甚至於,我是孤立的存在,我見了他,我說些什麼,他見了我,又能說些什麼,想想都能預見到,無非就是衝自己點一下頭而已,他的時間那麼寶貴,他的名氣那麼響亮,怎麼可能會有心思給自己激勵,怎麼會給自己一些他的看法。

  不現實,不現實啊,我的想法實在太不切實際了。

  難道,我真的不應該來到這裡嗎,難道,我的理想與境界就隻停留在一個青少年冠軍的終點,難道,我就應該回到明珠的田徑隊,懵懵懂懂的混幾年了事。

  真是有點不甘心啊,那一切都不是我所需要的,我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還有明天的希望,就這樣消極,就這樣放棄,不符合我一直以來的堅持,不是我骨子裡最真實的想法。

  可是,不甘心我又能夠做些什麼,我已經很努力了。

  不,我不能自暴自棄,我不能自哀自怨,那樣的話,我根本就不配將他作為我的偶像,那簡直就是在侮辱他,想當年,他馳騁在奧運賽場上,打敗一個個國際頂尖強敵的時候,似乎比我現在還年紀小,他都能有那樣的頑強精神和霸氣,我怎麼就弱了風頭,絕對不行,不管以後我能夠走到哪一步,今天,我都不能在精神面貌上頹廢,如果我都看不起我自己,他又豈能會看得上我。

  跨欄青年提振精神,昂起頭正要大踏步的去親眼看一看自己的偶像。

  然而他已經不用去了,他已經看到,自己的偶像在學校眾多教練和學員的簇擁下,向著自己昂然走來,而且,他似乎還在笑。

  是在笑我嗎,一個唐突的疑問又將他剛剛建立起來的自信給擊倒,對,對,他一定是在譏笑自己,要不然,怎麼他的眼睛始終盯著自己,旁邊的校長還對自己指指點點。

  「你好,一個人練習是不是有點枯燥啊。」就在男青年的內心處在自相矛盾和猶豫中,腳步像被灌鉛挪動不開的時候,一聲親切爽朗的問候鑽進了他的耳朵裡。

  那聲音是那麼清脆,是那麼富有力量和感染力,讓人能夠產生為之一振的精神力量。

  「我你還好,還好」跨欄男青年激動之下,說話都有點不是很清楚。

  「他是我們學校目前唯一的跨欄專案學員,名叫」牛啟華的介紹還沒說完,陳康傑就替他說出了他要說的內容。

  「劉飛。」

  所有人都有些詫異,這其中最詫異的當然當屬劉飛。

  牛啟華他們幾個教練想的是,都沒介紹出來,陳康傑怎麼就能叫得出劉飛的名字,這也太神奇了。

  其他學員側目的是,這個劉飛一點都不出名啊,陳康傑怎麼會知道他,他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卒,怎麼會那麼好運氣。

  而劉飛自己差不多是完全蒙了,他知道我,他知道我,他為什麼會知道我,難道他看過我的比賽,不可能,不可能,我參加的那種級別比賽,不可能對他會有吸引力,那,難道他關注我,更是不可能,他怎麼會有閒心關注我一個小毛孩呢。

  劉飛不管陳康傑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反正他現在很幸福,很興奮,哪一個粉絲能被自己的偶像叫出名字,那就是一種榮耀,就是一種激勵。

  「long,你是怎麼知道他的啊。」牛啟華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指著正瞪著大眼睛的劉飛問道。

  對陳康傑的稱呼,經過了多種演變之後,牛啟華他們也隨了大流,尤其是在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反正叫傑少,叫小陳都不合適,直接叫名字又顯得生分和拗口,還不如隨大流來得隨意和親切。

  陳康傑被牛啟華一問,就打了個突,哎呀,自己太控制不住了,高興之餘,一脫口就叫了出來。

  原來啊,這個劉飛陳康傑是沒見過的,可是並不表示他就不認識,在重生之前的歷史上,這個劉飛可是中華國家喻戶曉的體育明星啊,第一亞洲人的奧運跨欄冠軍,第一個打破這項運動世界紀錄的亞洲人,一枚奧運會金牌,六枚世錦賽獎牌,三枚亞運會獎牌,是110米欄史上第一位同時集奧運會冠軍、世錦賽冠軍、世界紀錄於一身的選手,同時也是中華國全運會史上第一個三連冠田徑選手,被稱為「跨欄王」,他最火的時候,代言了幾十個品牌,打開電視機,幾乎每個台都有他做的廣告。

  這樣的人,陳康傑怎麼能不認識,這也是他重生了,取得了更大的成就,要不然的話,他就要腆著臉跑過去求籤名了。

  「嗯,我這不是看過學校的花名冊嘛,咱們學校聯繫跨欄專案的學員就一個,名字就叫劉飛。」靈機一動,陳康傑就想到了一個藉口,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9
第1755章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聽到陳康傑的解釋,大家就釋然了。既然全校練習跨欄項目的只有一個人,那這個名字就很容易記住。何況劉飛這個名字雖說不上什麼特別,當還真屬於那種容易記住的名字。

  劉飛剛才還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失落的晦暗。他還以為陳康傑是特別注意過他,結果卻是這麼回事,這讓他內心裡的那點激動和興奮就像一個小孩子吹出來的氣泡一樣,瞬間就破滅得蕩然無存。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就說嘛,學校招生以來,你這個形象代言人就沒有來過,怎麼可能會認識我們的學員。」牛啟華豁然說道。

  「牛教練,既然開了跨欄這個項目,就不應該搞得不倫不類的,要和其他項目一樣,花大力氣才行啊。」劉飛的失望清晰的落在陳康傑的眼裡,可是陳康傑並沒有表示,而是對身邊的牛啟華說道。

  「我們也想的啊,可是,我們三個隊跨欄這個項目都不是強項,只能緩緩圖之。」牛啟華答道。

  陳康傑雖說不是官面上的領到,然而他的話比領到還管用,牛啟華不得不認真應對。對其他外行領導,他還能說點官面上的空話套話,反正他們也不會當真。可是對陳康傑卻不能。

  「你們三個不專業,那就找專業的來嘛,難道國內就找不到一個高水準的跨欄教練?再不行,從國外請也是可以的嘛。」陳康傑微微皺眉。

  「LONG,不是我們不想找,而是這方面的人才的確缺乏。前段時間,有一個南河田徑隊的前主教練來我們這裡應聘,他之前是跨欄運動員,在全運會上曾經獲得過亞軍。就他這樣的,開出的年薪都在三十萬以上,還要我們提供住房和用車。你想想,如果再找更加高水準的,豈不是要百萬?我們的收費水準,支撐不起這樣的開銷。要是加上其他輔助人員,而我們又只有一個學員,單單這麼一個項目,就會帶來超過一百五十萬的虧損。」主管了一段時間的田徑學校,牛啟華的思維開始發生了一些變化,已經會站在經營者的角度來算經濟賬了。

  按照陳康傑最先的設定,金牌田徑學校不指望多麼盈利,牛啟華他們也是本著這個原則來辦學的。然而要他們虧損經營,他們也不會幹。

  陳康傑心下釋然,原來如此。可是,既然讓他有緣分遇到了這麼一顆好苗子,他就不能讓他的天賦和才能給荒廢了。在前世,人家不來這個學校都能拿下那麼多的傲人成績,個人也創造了數以億計的財富價值,難道,到了自己的手裡,反而後退和不如了嗎?

  對於跨欄運動,陳康傑自己也是門外漢。

  然而他卻有能力做得不必人家差,既然自己是這所學校的老闆,就不能讓那些充滿激情來到這裡的學員失望,尤其是本身就具備世界級潛力水準的運動員。

  「劉飛,你也聽到了,跨欄項目暫時不是我們這所學校的強項,你怎麼會選擇來這裡呢?就我所知,你們明珠田徑隊,就有很不錯的教練員啊。」陳康傑撇開牛啟華近乎於訴苦的解釋,轉頭問劉飛。

  「這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來這裡。牛校長他們能夠將你培養成世界田徑界的超級戰將,我就覺得他們又非同一般的訓練方法。我在明珠田徑隊,成績不是最好的,隊裡面的各方面資源,大部分要放在種子選手身上,去年到今年,我的成績並沒有什麼提高,就像到這裡來碰碰運氣更主要的是,你是我的偶像,我想向你學習,從你的身上得到動力。」停頓了一下,簡單猶豫後的劉飛梗著脖子說道。

  對劉飛來說,就好像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出慕陳康傑的名而來有點點難以啟齒。可是,這些學員,又有幾個不是這樣的呢?

  「我們也是的。」

  「LONG,我來這裡也是因為你。」

  「我和他的經歷差不多LONG,幸好今天遇到你,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劉飛說完,其他學員也跟著七嘴八舌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陳康傑笑著朝大家壓壓手,「謝謝,謝謝你們的支持和認可。」隨即,陳康傑對牛啟華道:「看來我這個形象代言人還是有點稱職的嘛,牛校長,我們學校的所有學員就這麼點人嗎?」

  牛啟華就納悶,你不是看過學校的花名冊嗎?學校有多少人你不知道?

  「不是,我們的學員當然不止這麼點,還有一百多人,大多數應該在做室內訓練吧?」說著,牛啟華看了看唐偉和林之棟。

  「今天你要來,其他學員就沒有安排做室外訓練,由其他教練帶著做室內的基礎練習。」唐偉說道。

  「這些學員的基礎比較好,是我們三個親自帶」林之棟坐著補充,可是看到陳康傑的臉轉過來,他就有點說不下去了。

  林之棟說不下去,聰慧的陳康傑乾脆就幫他補充完整,「所以就留他們在這裡,見見我的面,算是給他們的福利和刺激是吧?」

  「呵呵,我們就知道,逃不過你的眼睛。」牛啟華尷尬的笑了笑道。

  聽到三個校長和陳康傑的對話,周圍的學員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昂起脖子,挺胸抬頭,一個個像是被檢閱的士兵。就放佛不這樣,不足以表現自己的優秀似得。

  這些都是年輕人,身上自然離不開年輕人的心性。得到副總教練的那一句評語,就像是獲得了金牌一樣。再加上陳康傑的補充,那簡直就是莫大的表揚,自然不能弱了風頭。要拿出最好的精神頭來,似乎這樣就能讓陳康傑更加看得起,他能看得起,就可以真正成為他的師弟,有朝一日,也能馳騁賽場,揚名立萬。

  劉飛卻沒有像他們一樣志得意滿,反而有些耷拉著腦袋。他知道,林副校長說的基礎比較好,應該不包括自己。他雖然和其他學員比較疏遠,卻也並不表示他對他們就很陌生。現場的這些學員,大多數都是參加過大賽的,而且都有不錯的名次。像他拿到的青少年田徑冠軍,其他人也都拿過,要不然,也不會被三個金牌教練看重親自教導。甚至於,有幾個還代表各自的省份參加了全運會,並且還進入了前八名。之所以自己能留下,是因為跨欄項目只有自己一個人,也沒有其他教練。

  「看得出來,你們一個個都很有潛質,我相信,你們中的有些人,一定會成為國家的驕傲,全民的驕傲。」陳康傑點點頭,對他們肯定和鼓勵道。

  陳康傑的話,讓那些本來就志得意滿的年輕人更加的激昂,就像他們已經打破世界紀錄,拿下了世界冠軍一樣。

  「LONG,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將在這裡訓練,準備奧運會的比賽,你看是不是可以讓他們和你練習就一天。」牛啟華突然提出了一個事先沒有的要求,擔心陳康傑會拒絕,還也別做了就只有一天的強調。「我是想讓他們看看你訓練的艱苦程度,讓他們知道,成績是得來不易的,對他們也是一個良好的激發作用。」

  牛啟華的這個要求其實並不是心血來潮,他知道其意義是很深遠的。作為一所田徑學校的校長,他當然希望能夠從這裡走出去更多的世界冠軍,而不單單只有陳康傑一個人。只有這樣,這所學校才能走的長遠,而不會因為哪天陳康傑退役就消沉下去。陳康傑的身份,是不會在體育圈長時間發展的,從他不願意參加奧運會之外的其他比賽,就可見端倪。

  和陳康傑訓練一天,看似沒有什麼特別,一個普通的要求而已。可就像他們被「無意中」留下來見到陳康傑一樣,對他們未來的激發和促進作用其實是很大的。牛啟華他們相信,這些人的激情和潛力一旦被徹底激發出來,他們中的一些人,一定會成為未來的體育星星。就算不可能有陳康傑那麼閃耀明媚,也是一筆巨大的綜合財富。俗話不是說了嘛,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以其給他們口頭上大說特說,還不如讓他們與榜樣有一個親密的接觸,那比任何說教的效果都來得好。

  對於這樣的要求,陳康傑自然不會反對,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有什麼不行的呢?他們算是我的學弟了,互相交流促進一下,自然是沒有什麼的。」

  陳康傑的承諾看看落點,周圍就響起一片激蕩雲霄的歡呼聲。和陳康傑一起訓練啊,這是多麼大的幸福啊。這就像一個初出茅廬的藝人能與邁克爾傑克遜同台一樣。

  在其他人的歡呼聲中,劉飛更加的沮喪。他十分羡慕其他人得到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是再怎麼嫉妒,那裡面也不會有自己。

  「劉飛,你的項目就你一個人,我大多數時候也是一個人訓練,乾脆,以後我們就一起吧。有個人陪著,我才不會那麼寂寞,怎麼樣?有沒有興趣?」等其他人激動得差不多,陳康傑這才饒有興趣的對劉飛說道。

  「我?和你一起訓練?」劉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茫然的指著自己的鼻子確認問道,「我們不是一個項目啊。」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9
第1756章 姚哲被免職

  「不是一個項目怎麼了?不是一個項目才好取長補短嘛。就像讀書,文理科生應該在一起學習,文科生學習理科生的嚴謹和邏輯思維,而理科生則可以學習一下文科生的浪漫與發散思維。這樣的一種結合,才是全面的。」陳康傑覺得理所當然的說道。「怎麼?你不太願意?」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得到了陳康傑這樣的回答,劉飛腦袋猛然往下點,感覺他要再用力一點,脖子都會折斷一樣。

  劉飛所得到的優待,讓其他學員羡慕和嫉妒不已。他們中的一些人此前對劉飛或許還有點瞧不起和輕視,可是從這一刻開始,他們對劉飛,除了嫉妒就是羡慕了。

  和陳康傑一起訓練,那是多麼大的榮耀和褒獎啊!不憑別的,就憑可以和陳康傑近距離相處一段時間,那也是一種傲人的資本和炫耀的素材。以後別人問起,都能饞死不少人。這帶來的好處,或許比拿了一次全國冠軍還來得豐厚。

  牛啟華,唐偉和林之棟對陳康傑的這個決定,都有些不明白,不理解。他以前不是都喜歡清清靜靜一個人訓練的嗎?怎麼現在會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劉飛那麼優待呢?這小夥子身上有什麼奇特的吸引力?可是怎麼看也不像啊,他來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實在沒有發現他的身上有什麼可以打動陳康傑對他特別照顧的特點。如果要說有的話,也就是他比較勤奮刻苦,然而這些陳康傑沒有來過怎麼會曉得?

  他們三人再是金牌教練,打破腦袋也想不到,陳康傑願意提攜劉飛,完全是因為他有這個潛力和資本。他們怎麼都不會知道,陳康傑提前就曉得這個劉飛會是一顆未來的巨星,他揚名立萬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牛校長,既然我們辦的是田徑學校,那麼還是儘快找到各個項目的優秀教練。否則,我們名不副實啊。就算多花點錢,也是應該的,如果咱們能多培養出幾個世界冠軍,那麼那些花出去的錢,就是值得的。田徑在我們國家是弱項,這需要一大批青少年的傳承才行。就算沒有出世界冠軍,我們也是在為體育事業做貢獻,起碼培養了一批接班人,這些人,以後或許就是一個優秀的教練。」陳康傑回過頭又對牛啟華叮囑道。

  至於牛啟華說的昂貴的教練費,陳康傑則根本沒當回事,顯得很輕描淡寫。他這個意思,就是隱隱有自己來進行補貼的意味。

  況且,按照陳康傑的說法,想虧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不說他,就是這個劉飛,他以後成名了,給學校所帶來的價值,也遠遠不止幾百萬那麼簡單。

  既然來了一次,陳康傑就不打算只見這些要走或者有潛力走職業化路線的學員。

  他將全校學員都召集起來,與大家進行了一個小時的座談。他的目的並不是要炫耀自己的存在,而是要給這些「後輩」們灌輸一種正確的體育觀。就是能在賽場上被世人多關注,能為國家拿獎爭光自然重要,可是,更加重要的是,通過對田徑的喜歡,鍛煉自己的身體,而且,在艱苦的訓練中,磨練自己的意志,讓自己變得更加堅韌,更加不畏懼艱難險阻。甚至於後面的意義比前面的還要大,還要深遠。

  在西方發達國家,體育對於普通民眾來說,它就是一種健康的生活方式。並不是說西方就不在乎體育運動的競技性,只不過他們更在乎個人的參與和對自己價值的塑造和改變。

  陳康傑對西方相對來說是比較熟悉的,他也認同這種理念。體育大國和體育強國是兩碼事,體育大國體現在賽場上拿到多少獎牌,而體育強國則是表現在全民的參與性和對公民身體素質的有效提高,培養一種積極的,健康的生活態度。

  那些半業餘學員,本身對陳康傑就奉若神明,能見到他,本身就是值得亢奮的激動好事。現在又得到他親自傳授,每個人都表態會秉持他的教誨和鼓勵。當然了,未來有幾個人會做到,那又另當別論了,畢竟整個社會大環境的價值取向,對他們的影響也是無處不在,無時無刻不在的。

  在見了所有學員並集體留影紀念之後,時間緊張的陳康傑就和那近二十個要走職業化道路的學員做了一個多小時的共同訓練。

  這樣的一種訓練,對於他們的技巧提升其實並沒有太大的作用,這更多的是一種激勵姿態。而且,當著那麼多人,牛啟華他們三個教練也不會正兒八經的對陳康傑進行嚴苛。這要顧及到陳康傑的身份和顏面,也要顧及到他許久沒有系統訓練的現實。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每當陳康傑要來訓練的時候,整個諾大的訓練場,就只有他和劉飛兩個人,其他學員不但要回避,而且,觀看都不可以。這是確保陳康傑的不分心和專注,意圖達到最好的訓練效果。

  不過這樣也不會耽擱其他人多少,陳康傑每天都是要放學之後才能來,而那個時候,其他人的訓練已經可以結束了。

  由於陳康傑有了指示,牛啟華他們三個正副校長不但開始專研其他專案的知識,為了彌補不足,也動手花大價錢招聘更多的優秀的教練員。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劉飛得到了一個專門為他服務的跨欄主教練,而且,還是從國家田徑隊挖來的。

  自從和陳康傑一同訓練之後,不知道是新來的教練方法得當和得到陳康傑保障團隊的服務,還是在陳康傑的促進和刺激下,劉飛的潛能得到進一步的激發。反正他的進步很快,比起他剛進來的時候,已經提高了零點四秒。

  別小看這零點四秒,在這個精確到百分之一秒的比賽專案中,有時候為了提高零點零一秒,運動員和教練員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一個世界紀錄,也許就因為零點一秒就可以保持很多年不被世人突破。因為這已經開始接近人類所能達到的最大極限。

  陳康傑在經過了兩個星期是適應性訓練之後,他的訓練強度伴隨著三方委員會邀請的官方敲定,驟然間加大許多,變得十分激烈和殘酷。

  為了這個名額,陳康傑支付了二點五億美元的贊助費。實際上是陳康傑不願意去囉嗦砍價,要不然的話,價格會少許多。

  無論是國際奧會和主辦國澳洲,還是國際田聯,他們其實都十分希望陳康傑能夠參賽。道理很好理解,有陳康傑的參加,這屆奧運會的看點就會增加許多,電視轉播的收視率都能增加幾個百分點。換句話說,要是陳康傑缺席了本屆奧運會,一定程度上會使得這屆奧運會有瑕疵。國際奧會需要將奧運會推到更多人的面前,更多人的心裡,而陳康傑對這點是有幫助的。澳洲希望擴大這屆奧運會的影響力和可觀賞性,也希望能夠收回更多的投入成本。而國際田聯同樣希望加深田徑運動項目在世界範圍內,尤其是在亞洲的普及擴散。而陳康傑對於完成這樣的任務,依然具有積極意義。

  從陳康傑拿到奧運會的入場券這個新聞在世界範圍內所造成的關注程度,這三家就已經知道他們的決定是多麼正確。當天消息一經公佈,所有與奧運會或者體育相關的媒體就第一時間進行了報導。而就算是非體育節目和非體育媒體,也沒有落下自己的步伐。

  再傻的媒體都知道,陳康傑話題人物,是焦點人物,只要是有關他的新聞,就不會缺乏觀眾,讀者或者聽眾。這些媒體人怎麼會願意放過有關他的蛛絲馬跡呢?更何況,在此之前,就已經有不少年輕人表示,缺乏陳康傑參與的奧運會對他們已經沒有多少吸引力。

  甚至,在新興網路媒體上,還有網友發起了簽名和投票,拒絕觀看這屆奧運會的任何比賽。

  美國有一家名叫羅姆尼的調查公司在全球二十個國家對一萬名三十五歲一下的民眾做了一個調查。他們得出的分析結論是,如果陳康傑缺席了這屆奧運會,田徑項目的收視人數會下降至少一億八千萬人,僅僅在大中華區,就會少差不多一億。開幕式的觀看人數也會減少起碼五千萬。

  這樣的數字,無論對於運動會本身還是對於那些贊助商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可以說,三方委員會邀請陳康傑參賽,是主動和被動雙重作用的結果。陳康傑提供的贊助,起到的,僅僅是個錦上添花的作用。

  陳康傑本想全身心的投入到備戰當中去。沒有確認受邀之前,陳康傑還有點敷衍的意味,得到確認邀請之後,陳康傑就必須嚴肅認真對待了。可是有些事情偏偏就要打斷他的精力集中。

  五月底的一個週六,陳康傑正在揮汗如雨的訓練著,他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濕了。而劉德意帶來的一個消息,讓他的訓練只能暫停。

  姚哲被省委給免職了,雖說時間比起傳言晚了兩三個月,可這天,還是來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9
第1757章 繼任人選

  陳康傑用白毛巾將臉上的汗水抹了一把,劇烈的運動,使得他的臉部肌肉有些泛紅。

  「你說什麼?姚書記被免職了?」

  「是的,剛才有人打了你的電話,我說我是你的助理,你正在訓練,他就告訴了我這麼一個消息,說是剛剛在省委的常委會上,通過了對姚書記的免職決定,另有任用。」劉德意說完,將陳康傑的手機遞給他。

  陳康傑接過手機,他沒有打開看是誰給自己打電話,也沒有馬上要打電話找人核實,而是一邊接過熊子強體給他的礦泉水喝了一大口,一邊沉思,在想著什麼,眼睛都不怎麼眨動。

  姚哲被免職,就說明劉紅軍已經在政治上下手了。他既然已經下手,那自己是不是馬上就進行反擊呢?這裡面有一個權衡和時機的把握問題。

  為了應對劉紅軍的挑戰,陳康傑也沒有閒著,他也有了一些應對準備。只是最近每天都全身心的投入到訓練中去,沒有過多的關注外面的情勢。

  想著想著,陳康傑走到旁邊的休息椅子上坐下來。旁邊的人曉得他在想事情,也就沒人打攪他。

  「嘀鈴鈴」倏然間,陳康傑手中的手機歡快的響動起來,不僅僅打斷了他的思緒,還將全神貫注的他差點嚇了一跳。

  陳康傑回過神來,拿起手機接了起來,其他人看到陳康傑打電話,都自覺不自覺得分開了一點點距離。

  「喂哦,乾爹啊」

  電話是何保國打過來的。

  「小傑,有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

  「乾爹,我知道了,你是說姚書記被免職的事情吧?」

  「你到知道得快。」何保國乾笑著打趣了一句。

  「是剛才有人打電話給我說的,也就一兩分鐘之前。」陳康傑解釋道。

  「誰啊?」何保國問道。

  「我都沒來得及看呢,不知道是誰,應該是下面的某個高層吧。」陳康傑猜測著說道。

  「哦,今天情況有點突然,本來開會是要學習中央的統戰工作精神檔,

  可是,在會議的結尾,劉書記提出了人事調整的建議,我們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應該是預謀了的,好像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關於姚哲的調動傳言不是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嘛,該來的,總是會來的。」陳康傑沒有激動,顯得很平靜,這也是那個傳言讓他很早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

  「話是這麼說,可是哎,我們怎麼反對都沒有壓住,投票結果是六票贊成,五票反對。」何保國很簡單的一句話,可是,這一句話也表明了當時競爭的激烈。

  一票之差,姚哲的高新科技城黨委書記和管委會主任的帽子就這樣沒了。

  「也沒有形成壓倒性的優勢嘛。」陳康傑隔空對劉紅軍調侃了一句。

  一個省委書記,在主動提出的人事任免上,僅僅只是小勝,沒有形成統一的氛圍,這說明,他對省委的掌控還沒有全面形成,其控制能力並不是特別強。

  但是,從另外一方面看,劉紅軍任職勉強就一年時間,能夠有這樣的局面,也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黨委的權利和影響力太大,五個副書記,只有司徒省長是政府這邊的,劉書記拉上四個副書記,外加一個省委秘書長,就能形成優勢。」何保國一句話就把競爭的態勢給展現出來了。

  換句話說,司徒闊的掌控能力也是不差的,起碼除了黨委那邊的力量,其他的,都還算團結。

  怪不得中央要不了多久就會提出減副的改革要求。所說我們實行的是党領導一切,然而,黨委的力量一旦過於強大,甚至強大到絕對的地步,很容易造成一把手的絕對力量,使得弄權很輕易就可以實現,這種缺乏制衡的絕對權力,對黨組織本身不見得就是好事。很容易在地方形成山頭,從而讓中央套推行的政策大打折扣。

  另外,當前的中心工作是經濟建設,而經濟建設主要是靠政府去完成。黨委主要是把握務虛的宏觀,政府則是在務實的具體落實,這中間,有一個銜接的問題。要是把握宏觀的黨委不懂經濟,不懂務實,那麼其推出的宏觀政策就會大打折扣,就會讓政府層面很難落實。

  政府層面的要提出一些自己的真知灼見,或者有不同的看法,也很難獲得推行。

  所以,要解決這個結構性矛盾的最好辦法,就是減少副書記的存在數量,適當減弱地方黨委絕對控制力度,相應的,政府的影響力就會得到一些提高,這算是對經濟建設任務完成的一個政治促進。而且形成一個黨委和政府的互相制衡,避免山頭主意的形成和氾濫。

  當然,党的領導這點根本原則並沒有改變,書記依然是一把手,只不過要想達到至高無上的程度,已經沒有那麼容易了。他必須去傾聽各方聲音,做各種平衡,在這樣的基礎上,實現的領導能力才更有價值,才更符合社會的需要以及時代的特徵。

  過去,我們講民主集中制,更多的強調集中,民主的部分被嚴重忽略。也就是這樣,我們國家才會走一些讓人扼腕痛惜的彎路。

  「乾爹,你放心,這樣的優勢不會永遠存在。那姚書記被免職了,有沒有確定繼任人選,誰來坐他的位置?」

  「暫時還沒有,党群副書記倒是提出了一個人選,但是被否決了。最後在司徒省長的壓力下,繼任人選要在下次會議上再議。出了這樣的變故,我們按理說應該給歐陽總裁說一聲,打個招呼,可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怎麼給他通報,就先給你這個顧問通個氣。」

  「沒事,他那邊我來說。相信他會理解你們的難處和態度的。」陳康傑滿口應承。

  陳康傑自然有這個資格和能力應承,歐陽震華都要聽他的,他說沒問題,那當然是沒問題的。

  「好,那就拜託給你了哦,對了,司徒省長讓我問問你們,對於繼任人選你們有沒有什麼建議。他說他會竭盡全力完成當初的承諾。」

  陳康傑嘴角笑了笑,這個省長大人還真有意思,從何保國的這個問題,就可以知道,這個電話就是他屬意的。他可能是覺得沒有臉面面對陳康傑,這才由何保國代勞。反正何保國與陳康傑是一家人,很多話說起來比他容易得多。要是由他來給陳康傑打這個電話,那麼陳康傑要是嗆他幾句,他還真只能難受的憋著。誰叫當初達成口頭協定的三個人走了兩個,只剩下他獨木難支呢?

  「乾爹,你和我還客氣啊,什麼拜託不拜託啊對於繼任人選,我們暫時還真沒有現成的,這樣吧,我給歐陽總裁彙報一下,看看他的意思。」陳康傑蹙著眉頭說道。

  這點是真實的,陳康傑不是體制內的人,雖然認識不少的官員,可是那些大多數都不是他的班底。當初選擇姚哲,一方面是他與陳啟剛和何保國走得近,另一方面,當然是姚哲的理念比較契合陳康傑的想法。

  現在要陳康傑去另外選擇一個可以代替的人,難度還真是不小。照理說,邱毅是可以的人選,先不說他的理念是不是切合的問題,起碼他可以指揮,他一定會按照陳康傑的意思開展工作。

  只不過陳康傑也知道,邱毅剛剛擔任書記沒多長時間,現在就調動,對他的仕途不見得是好事。另外,邱毅動了,豈不是又要找另外一個人去取代他的位置?以前而唐的羅子榮現在做到了副市長,按照何保國給陳康傑所說的,他是未來可以掌控六水盤的不錯人選,可是他現在是沒可能一下子做市委書記的,就連提拔做市長,都還有些勉強。

  撿了一個蘋果,丟了一個梨子,這樣的事情陳康傑可不會做,何保國他們也不願意。所以啊,這個事情還得從長計議,尤其是,得和何保國好好商議一下,他才是可以發揮巨大作用的領軍人物。

  「那行,你如果今晚有空的話,就到家裡來吃飯吧,我現在也要下班了。」

  「好的,我一會兒就來。」陳康傑沒有做任何猶豫就答應了。

  就算何保國不提,晚上陳康傑也會去找他的。這個事情,必須得儘早謀劃,誰知道下一次會議劉紅軍會選擇什麼時候開。他是書記,一把手,什麼時候開會,決定權可是在他的手裡,開會核心,也是由他把握。有了一次措手不及,可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掛了何保國的電話,陳康傑就讓收拾行李,今天的訓練是不能在進行下去的了。

  「傑少,你要回去了嗎?按照計畫,今天還得強化三級跳遠啊,這還有一個半小時呢。」看到陳康傑要走,牛啟華看著手錶急切的說道。

  「教練,我有事,今天就到這裡吧,等我忙完了事情,其他的由你們決定,你們指東,我絕不往西。」陳康傑決然中帶著請求的語氣說道。

  「LONG,你今天怎麼那麼快?」跑完一場,從陳康傑面前過的劉飛跟著也好奇的問。

  「啊,我有點事,先走一步,你好好練。」陳康傑回應了一聲,然後對牛啟華他們三個教練說道:「三位教練,這不是還有一位的嘛,你們正好利用這個時間幫幫他,他很有潛力的。」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41
第1758章 有本事就飛過去

  陳康傑上了車之後,翻開手機,才知道剛才打電話來的人是何輝登。

  由於記憶力超好,陳康傑的電話中是沒有在電話薄裡面存名字的,只從電話號碼上,他就能知道打電話來的是誰。而劉德意沒有這樣的強大功能,因此就不知道打電話來的是誰。

  陳康傑按了一下快速鍵,將電話撥打回去,還沒有響第二聲,電話就接通了。看來何輝登知道陳康傑會打電話給他,話機就拿在手上等著的。

  「傑少!」

  「何總,你在哪裡呢?」陳康傑開口就問。

  「我我就在宜岑她叔叔家裡。」何輝登顯得有些猶豫。

  主要是何輝登的女朋友姚宜岑就是姚哲的侄女,而他電話說的又是有關姚哲的事情,再加上他現在就在姚哲家中,就擔心陳康傑會有不好的聯想。

  「哦,怪不得你能那麼快知道消息。姚書記的情緒怎麼樣?」陳康傑本身就知道他們之間的親戚關係,所以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合理之處,何輝登的擔憂有點多餘。

  何輝登接電話的時候,姚宜岑和姚哲都在旁邊,聽到陳康傑如此問,姚哲急忙給他擺手示意。意思是讓他不能把自己的真實情緒給抖出來。

  在陳康傑打這個電話之前,姚哲的情緒其實是很低落和煩躁的。儘管流言蜚語已經蔓延了好長一段時間,可是幾個月了,始終沒有什麼動靜,這讓他就有些鬆懈下來了,他認為自己不會動了,何省長他們頂住了壓力。

  就在他認為已經風平浪靜,自己在這個位置上再幹兩年,可以有資歷再升一級的時候,省委傳出確切消息,他被免職了。雖然說還有一句「另有任用」,然而誰都明白,等待他的不會是什麼好任命,之前傳言不是說他要去品興州擔任書記嘛。第一階段的傳言都實現了,那麼第二階段可能也八九不離十了。

  一想到自己要去偏僻落後的品興州任職,儘管是一把手,姚哲還是憤憤不平。品興州的經濟要搞起來,那根本就不是短期內可以的,基礎太欠缺了。自己去了品興州,基本上就是等著退居二線的命運。這樣的局面,讓姚哲怎麼會提得起精神來?自己等於是被貶斥了呀。

  因此,就在剛才,他還對何輝登和姚宜岑說一些喪氣話。這並不是說姚哲這個人輕浮,而是有些話他在外面不能說,考慮到姚宜岑和何輝登不是什麼外人,就沒有什麼顧慮,有些話,吐出來,

  自己才會覺得痛快,一味的憋在心裡,那會更痛苦。

  現在陳康傑打電話過來,並且問到了他的情緒,姚哲又不想自己像個打了敗仗的軍官一樣。那個窩囊樣會讓人看不起,別看陳康傑的年紀比他們都小,卻能發揮出比他們都大的影響力。要是陳康傑都看不起他了,覺得他承受不了挫折和壓力,那他也真就只能去品興州等著養老了。

  姚哲在築城為官,打交道最多的不是何保國,也不是司徒闊,他打交道最多的是陳康傑。這是由他的主要工作職責是打理好高新科技城決定的,而能夠決定和影響高新科技城發展進步的,不是他姚哲,而是歐陽震華和陳康傑。歐陽震華一年只來幾次,大多數直接的交道還是和陳康傑之間發生。

  就因為這種頻繁的互動,姚哲對陳康傑的能力有了空前的真切認識,於是也就更加期待陳康傑在他的仕途道路上發揮作用。陳康傑別看不是體制內的人,但是姚哲明白,陳康傑對何保國,對司徒闊,對陳啟剛,對梁敏寬等等這些人的影響力比他要來得大。而那些人,對他未來的道路是有很大作用的。

  官場上的人,在沒做到一定層級的時候,總覺得無所謂,甚至有人視權利如糞土。可一旦上去了,享受到權利所帶來的一切好處之後,那就根本不想下來。別說下來,就是原地踏步,也是不能接受的。只想往上走,尋求更高的層級和權利。

  所以有人問一些官員,你最大的嗜好是什麼?有人說是種花,有人說是書法,還有說是下棋或者看書。其實啊,他們共同的最大嗜好就是權利。就如同商人的最大嗜好就是掙錢一樣,其他的,都只是次要的。

  看到姚哲的搖手,何輝登立刻會意,「很好的,沒有什麼明顯的波動,剛才還嚷著要和我出去騎自行車放鬆一下呢。」

  「哦,姚書記果然是豁達之人啊,他在旁邊嗎?在的話,把電話交給他,我和他聊幾句。」陳康傑平靜的說道。

  姚哲從沙發上站起來,深呼吸了一口,才接過何輝登手裡的電話。

  「小傑啊,剛才小何是背著我給你打的電話,知道後,我把他給批評了。你正在準備比賽的關鍵時期,沒有必要拿一些煩心事去打攪你。這孩子,還是有點毛躁啊,不好意思啊,給你添堵了。」姚哲果然老道,一開始就將自己撇開,就像自己被免職真的一點沒有受到影響似得。

  姚哲的語氣雖然盡可能做到平和,沒有激動和感歎。然而聽力敏銳的陳康傑,還是從他的起伏呼吸中,捕捉到了真實的資訊。

  陳康傑搖頭笑了笑,「姚叔叔,你這就見外了不是,你的免職,看似是你的事情,可也不完全是啊。你能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是難能可貴的,我都有點佩服啊。」

  聽到陳康傑稱呼自己「姚叔叔」,姚哲就心中一喜,這說明陳康傑真的沒把他當外人。

  但是對於陳康傑的高度評價,他還是有點老臉泛紅。

  「我是黨員嘛,我們這些黨員就是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服從組織決定,沒有什麼好說的。現在無官一身輕了,正好可以放鬆放鬆,休息休息。」即便臉紅,姚哲還是只能裝下去。

  姚哲總不能給陳康傑坦誠,其實我很悲,一點都不喜,你要是有辦法的話,就儘量幫我運作一下,你出馬,比我出馬好使多了。姚哲這樣說了,那陳康傑還能瞧得起他才怪。

  幸好領導幹部都有一個優點,臉皮比較厚,整天說空話套話,講大話,甚至有時候睜著眼睛說瞎話,臉皮不厚的人,幹不了這個職業。

  「姚叔叔,恐怕你很難放鬆和休息啊。」

  嗯?姚哲一愣神,這是什麼意思?我都無職無權了,還有什麼事情可做?難道這麼快就給我鋪好別的路了?想到這裡,姚哲有點心中發癢。想問,可又不能問。

  「呵呵。」對陳康傑的話,姚哲只能報以乾笑,「能繼續為黨和人民發揮點光和熱,我還是會義不容辭的。」

  「姚叔叔,這樣,你現在有時間嗎?」陳康傑就算知道姚哲說的不是肺腑之言,可也不能當真。

  「小傑,怎麼了?你有事」姚哲迷惑的問道。

  「我現在能有什麼事啊?呵呵,只是想,你要是有空的話,咱們兩個去蹭一頓飯吃。」

  「蹭一頓飯吃?到哪裡去蹭?」姚哲更加疑惑不定。

  作為正廳級領導幹部,姚哲從來不缺應酬,他只要願意,飯局,酒局甚至牌局什麼的,可以天天有,自己還用不著花一分錢,這蹭飯,還真從未有過。

  反過來對於陳康傑也是一樣的啊,他富得流油,頓頓山珍海味,也吃不窮他,還用的著去蹭飯吃嗎?

  「呵呵,去何副省長家裡,怎麼,無官一身輕的你,現在會沒有時間?」陳康傑調侃道。

  「哦,有,有,有。」一聽說是到何保國家裡蹭飯,姚哲就頓時一喜,忙不迭點頭,「就像你說的,我現在五官一身,別的沒有,就是時間多啊!」

  想都不用想,姚哲也知道陳康傑帶他到何保國家裡去吃飯,那一定是有事情要談,而現在這個時間點,那最有可能的就是談他的去向問題。因此,別說姚哲本身就有時間,即便沒有時間,他也會奮不顧身,將其他事情推掉。現在什麼事情重要?當然是自己的前程最重要啊。

  「那好,我來接你吧,我快到你家外面了。」

  接上姚哲,陳康傑他們就徑直朝著省委家屬院駛去。姚哲和陳康傑坐在後座上,不過他們並沒有談重點,而是東拉西扯的聊一些家常。

  姚哲很想探一探陳康傑的口風,可是陳康傑不主動提,他也只能憋著。反正現在不談一會兒也要談的,自己要是顯得太沉不住氣了,會給人難當大任的印象。

  然而,姚哲和陳康傑,還沒有與何保國見上面,就先與劉紅軍打了照面。

  在快要到省委家屬院門口的時候,後面傳來了急促的汽車喇叭聲響,示意他們讓開,以便好超車。

  省委家屬院門口的這條路,車輛並不多,相應的,路也不是很寬,但是兩邊的綠化搞得很不錯。正常情況下,兩輛車並排通行沒有問題,可是今天道路的一邊進行修復施工,只能半幅通行。如果遇到錯車或者超車的情況,就必須有一輛車要盡可能貼近路基才行。

  陳康傑他們的車正常行駛,要是不讓,後面的車就怎麼都過不去。

  聽到車後喇叭響,駕車的熊子強就想讓開。可是陳康傑一句話就讓他改變了選擇。

  「不讓,他有本事就飛過去。」

  原來陳康傑從後視鏡裡面,已經看到了後面的那輛奧迪掛的是省委一號車牌。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41
第1759章 別樣的交通事故

  口頭上雖說政府官員是人民的公僕,可是這話在現實中有一定的諷刺意味。最大的資源和最好的資源,都被政府掌握,換言之,也就是被政府官員掌握,這些公僕可不會真的學雷鋒,他們總是將最優質的東西留下來自己用。

  一塊小小的車牌,就是其中的典型。雖說改革開放了,市場化了,有錢人可以通過金錢拿到一些看起來很順眼的車牌,然而,不管你拿到的是六個八或者六個六。看起來數字挺炫,然而這種炫和零一號零二號比起來,就太小巫見大巫了。那是有錢都買不到的,也沒有人敢賣。

  這就像很多高手學了好幾套精深的拳法,耍起來不但好看,還能迷惑人。可是當一個對手用了一招「萬佛朝宗」,那些花俏的,讓人頭暈目眩的拳法就毫無招架之功了。

  陳康傑身後的那輛掛著零一號特殊車牌的奧迪轎車,就像是一個會使用「萬佛朝宗」的宣示,當然,宣示的主題就是轎車裡的人。

  以往別說按喇叭了,別人只看到這個車牌,那也會儘量壁得遠遠的,深怕靠近了,被其「內力」所傷,並且傷了還沒辦法報仇,因為找不到武功更高的高手了,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可是今天這個高手的威懾力不行了,前面的人見到了它,不但沒有讓開,而且,在吼叫的催促之下,對方也是充耳不聞,不僅僅沒有讓開,反而還把速度給降下來。這讓一向就有非凡優越感的司機很是不忿。

  「滴滴滴,滴滴滴」火氣不小的省委一號車司機除了跟著將速度減下來之外,就是不停的按喇叭恐嚇了。

  「小傑,那是省委一號車啊!」坐在陳康傑身邊的姚哲也發現了異樣。

  姚哲開始還不覺得有什麼,然而當他看到那個標示著權利與威望的車牌號碼時,嗓子眼就打了個突,顯得有些訝異。

  他以為陳康傑不知道那輛車的身份,擔心他創出禍來,急忙提醒他。

  姚哲是體制內的人,他儘管對劉紅軍有諸多不滿,甚至一個人的時候還開黃腔罵過他。但是真正面對了,作為下級的自卑心態就顯現出來了。讓他去和省委一哥作對,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的,即便他的職務就是被那個人給免下去的。

  「我知道,要不是省委一號車,我還不這樣呢。」陳康傑眼眸微微一縮,淡淡的說道,「強哥,速度還可以再慢一點,反正我們不急。」

  熊子強才不管後面那車上坐的是誰,

  他們這群人,就只聽陳康傑的命令。

  原本車速還有十公里的,現在陳康傑那麼一說,車速再次降了下來,連時速五公里都不到了,簡直與一個飯後散步的老人沒有多大區別了。

  姚哲看到陳康傑如此「不知輕重肆意妄為」,有點惴惴不安。

  陳康傑是外面的人,很獨立,有錢有名望,劉紅軍再是省委書記,也沒有辦法直接對付他。可是姚哲就不一樣,他如果真去了品興州,而現在又「配合」陳康傑將他給得罪了,那以後的日子就別想好過了。要是省委多安排幾個刺頭來給他當副手,被架空都完全有可能。

  然而再憂慮也沒有用,他姚哲現在和陳康傑就在一輛車上,這就等於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提醒一下可以,執著的勸諫卻是不行的。他要是再勸,就會讓人覺得他不可靠,有二心。無論是在社會上還是在官場上,任何人都不會信任有二心的人。

  看到自己的催促起到了相反的效果,奧迪車司機有點暴跳如雷的感覺,如果不是老闆就坐在車後,他就會馬上拉開車門跳下去,對前面的轎車不客氣。

  「小王,怎麼了?」坐在後座上拿著一份文件在看的劉紅軍被異樣給驚擾,略帶不悅的的問道。

  「劉書記,前面有一輛車,故意堵住我們的去路。」老闆問起,司機轉過頭來帶著憤然的語氣回答道。

  司機著重強調前車故意和堵住,這相當於是告狀了。

  名叫小王的司機其實年紀已經不小,都快四十歲的人了。給省委領導開車,辦公廳不可能安排一個毛頭小子,那種人衝動不穩重,不符合省委領導的風格與氣質。

  然而很多人的行為都是受到環境所影響的。小王沒給劉紅軍開車之前,的確很老實。可是在被選為劉紅軍的司機之後,水漲船高,別看他是一個小小的司機,可是受到的奉承比不比一個處級幹部少。在小車班,他就是最自由最有特權的,其他司機見到他都會尊稱一聲王哥,然後就端茶敬煙,即便他們小車班的班長也不例外。甚至於,下面那些來省委辦事的處廳級幹部,見到他都會殷勤的搭訕兩句。

  俗話說宰相門人七品官,司機和秘書往往是領導最信任的人。他們職位不高,影響力卻不小,如果平常無意中在領到面前讒言兩句,那麼就夠下面的人喝一壺的。相反,要是無意中美言兩句,其效果比下面的人自吹自擂一個小時還有用。就因為這樣,所以即便是下面來的書記、市長也不敢輕易得罪這不起眼的兩個人。

  受到的優待和吹捧多了,再加上看慣了劉紅軍的作風,司機小王漸漸的就飄飄然起來。似乎除了省委省政府的幾個領導,其他人都有點不放在眼裡。漸漸的,有時候也學會了誇大其詞的搬弄是非。

  「嗯?」劉紅軍面露慍色,從鼻腔裡發出了沉悶的一聲響,「是誰的車?」

  劉紅軍坐在後座,看不到前面的車牌。當然,他身體前傾也能看到,可是自持身份的他不屑於那樣。他嘴裡問的是「是誰的車?」其實後面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這麼不懂規矩」。

  這條路是回省委家屬院的唯一通道,在劉紅軍想來,能在這條路上跑的車,不是省委的幹部,那也是他們的親屬。不管是哪一種,都沒有在他面前得瑟的資格。就算是司徒闊也不行。

  「這個劉書記我也不知道那是誰的車?」劉紅軍的問題難住了司機小王。

  「你這個同志既然在省委當司機,怎麼會連幾個車牌都記不住?」小王的回答讓劉紅軍很不滿意。

  「劉書記我」小王還想狡辯,然而劉紅軍一個淩冽的眼神立馬就讓他閉上嘴。

  小王當然知道,在省委開車,尤其是開一號車,要將周圍的車牌號熟悉,這是一開始的時候領導就交代過的。就像省領導的秘書,幹了那個職位,其他省領導的電話一定要記得一樣,否則就是最低級的錯誤。

  小王很憋屈,別說省委領導的車牌他記得,就是長期停放在省委和省委家屬院的轎車車牌他也記得。然而陳康傑的這輛普通「騰飛」轎車顯然不屬於此列。

  這輛「騰飛」轎車很普通,車牌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關鍵是,這輛車從來沒開去過省委,小王也沒有在省委家屬院遇到過。對於這樣的存在,他哪裡會認識?總不能要求他把所有車牌都記住嘛。要是下面那些來省委拜會領導的地市級公車,小王也能從車牌辨認出車裡的人大概是誰,只是對陳康傑,他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劉紅軍現在也沒有心情再看檔了,蝸牛一樣的車速,讓他很是接受不了,心裡窩著一團火。可是他又不能下車去大吼大叫,那實在太有損他的身份。

  到底是什麼人那麼不懂事呢?不,不是不懂事,簡直就是沒將他這位省委一哥放在眼裡。劉紅軍不相信能往這裡面開的車,會不認識他的零一號車牌。從窗外爬動的景致看,前面那車真的是故意的。

  在省裡,有人敢這樣針對自己,粗捋虎鬚,這簡直等於是在挑戰他的存在,等於是扇他的耳光。劉紅軍看起來一句話沒有說,然而他已經再想怎麼給他人好看了。

  蠕動了七八分鐘之後,兩輛車先後來到了省委家屬院門前,明南河的大橋上。

  到了這裡,寬闊的橋面已經可以超車了,憋著一肚子火的司機小王,從後視鏡瞟了一眼臉色黑沉沉的劉書記。心中有所計較的他一腳油門踩下去,方向盤一甩,就要從前車的左邊超過去。

  劉書記的不滿,就等於是給小王他下了一個無聲的命令。

  可是前車就好像是預料到他會如此操作一樣,就在奧迪車的發動機轟轟鳴響,車輪加快轉動的時候,前車也跟著向左邊偏了一些。

  一號奧迪車堪堪超了小半個車身,「騰飛」轎車就偏過來,但是也沒有將小王的路堵死,只是讓他的車身不能完全暢通無阻過去。

  這個突發變故,使得小王只有兩種選擇,一種就是避開,讓車身刮擦在馬路牙子上,第二種選擇就是和前車發生撞擊。這麼近的距離,又是剛剛加速,就算採取緊急制動也很難避免兩者中的一種。

  情急之下,小王也沒有多想其他的,尤其是在被剛剛愚弄和牽連之下。他馬上就做了一個自以為正確的選擇。

  「砰」的一聲後,又響起了「吱——」的一長條刺耳聲響。

  奧迪車和騰飛轎車撞掛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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