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改天換地 作者:永遠的大洋芋(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0
第1740章 交易完成了

  「好,十分感謝陳先生long,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你了,呵呵,我還是隨大流吧,感謝long能抽出時間參加我們今天的節目,經過這場聊天,雖然不能說對你有了完全的瞭解,但是你的一些想法,一些觀點,我們有了一定的理解和明白,這預示著我們對你的認知又前進了一大步,希望有機會的話,你還能再一次來參加我們的節目」易敏不管陳康傑是不是有問題遺漏了,導播已經告訴她時間到,她只能站起來說結束語。

  「我也謝謝你們,有那樣機會的話,我會參加的。」作為客套和禮貌,陳康傑點頭回應道。

  不管陳康傑以後還會不會再次接受易敏的邀請,現在這樣說是正確的,總不能下一次都還沒開始,他現在就拒絕,那就太不近人情了,太生硬了。

  「那今天的節目我們就到此結束,謝謝long,謝謝現場的觀眾朋友的參與,也謝謝電視機前各位親愛的朋友的收看,下期節目我們再見」

  能轉播出去的部分,到這裡就真的截止了,但是演播廳裡面的交融卻還未結束,下面的觀眾開始湧上臺來向陳康傑要簽名,這算是他們參加這次節目的一個極大福利待遇。

  陳康傑知道自己不可能節目結束了就能拍拍屁股走,給大家簽名或者合影,完全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等將陳康傑學生應付得差不多了,陳康傑這才在保鏢以及國家電視臺相關工作人員的簇擁之下撤到後臺。

  「小易,你真的是你讓我怎麼說你,你怎麼能臨時增加觀眾的提問環節呢,要是出什麼狀況,誰來負責,這是直播,怎麼不把相關準備工作做好。」一撤到後臺,易敏就先面對李昆侖的黑壓壓臉色。

  陳康傑和易敏都沒有想到從演播廳出來就馬上看到李昆侖,被劈頭蓋臉一陣批評的易敏有些委屈,也有些害怕,批評她的人可是電視臺的一把手,如果對方願意,分分鐘都可以將她打到某處旮旯待著。

  「李台長,你就別怪易小姐了,這不是她的錯,在進場的時候,她給我提過,是我同意了的。」陳康傑看到易敏那緊張和擔憂的楚楚可憐樣,起了惻隱之心,反而將節目中的不愉快給完全忘記了,幫他打起馬虎眼來。

  陳康傑的承擔和說情,讓李昆侖的臉色緩和了下來,「我看到節目的安排沒有這樣一項啊,小陳,真的是你同意的。」李昆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

  「當然是我同意了的,要不然易小姐也不會那樣安排。」陳康傑既然已經幫忙了,

  就只能幫到底,將突變的情況一力承當。

  「哦,那還差不多。」李昆侖說完這句之後,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次節目,你們欄目組組織得很好,很不錯,值得表揚,當然了,你們的成績,也和小陳同志的付出與配合時分不開的。」

  剛才還在噤若寒蟬的眾人,在得到了台長的表揚之後,臉上的神態才又陰轉晴,變得燦爛起來,易敏也不再低著頭了,感激的朝陳康傑瞟了一眼,女強人的自信和樂觀重現在她的身上。

  陳康傑不易察覺得瞪了她一眼後,在李昆侖的陪同下往外面走去。

  「現在時間也還早,小陳,為了表示你對我們台裡的支持,我請你吃頓夜宵,怎麼樣。」李昆侖一邊走一邊微笑著衝陳康傑說道。

  「李台長,夜宵就不必了,剛才吃了盒飯,肚子還飽著呢,兩會期間,你們的報導任務比較重,我呢,也還有不少事情等著要做,相聚的事情,就下次吧,下來我請您。」李昆侖那麼給面子,照理說陳康傑不應該拒絕他的好意,但是他一是吃不下,二嘛,的確還有不少事情要辦。

  「我再忙也沒有你忙啊,既然你抽不出時間,那我就不勉強你,下次你再來京城,可要找我啊,我們怎麼說也算是老朋友了。」李昆侖知道陳康傑說的是實情,因此沒有繼續堅持。

  「那是一定的,李台長常常幫助我們,你不讓我找你,我也不幹,呵呵。」陳康傑笑著說道。

  「那我送你回酒店吧,累了一天,你需要早點休息。」李昆侖很客氣。

  「別,別,別,哪裡用得著你送啊,我們自己有車來的,你送我,那不是折煞我嘛,你能把我領到門口,我就已經很榮幸之至了。」人家敬一尺,陳康傑也會還一丈,陳康傑就算知道這僅僅是李昆侖的客氣之言,他也很感謝,要把面子給李昆侖換回去。

  「台長,乾脆我來送吧,陳先生是我請來的,我送回去是應該的。」跟在身後的易敏忽然說道。

  「嗯可以的,我們對客人就應該要無微不至。」李昆侖只是略一愣怔,就滿口答應了。

  「這我們可以自行回去的,又」

  「long,你幫了我們那麼大忙,不會這麼點機會都不給我吧。」不希望陳康傑拒絕的易敏急忙說話堵住陳康傑的嘴。

  易敏這話,很明顯是暗指陳康傑剛才對她的幫忙,只是不好明說,才說成是對他們的幫助,就像是代表節目組說的似得。

  側過腦袋,陳康傑看到易敏的眼眸中滿是期待和希冀,當著這麼多人,不好傷她的顏面,就勉強點頭答應下來

  「謝謝你。」跟著陳康傑上了車,易敏就輕柔的說道。

  「謝我什麼。」陳康傑明知故問。

  「當然是謝謝你剛才幫我給領到說好話嘛,要不是你掩護我,還不知道台長會怎麼處分我呢,他剛才的臉色黑壓壓的,就像要下暴雨一樣。」

  「小姐,這樣的突然襲擊,以後還是不要亂玩的好,你這遇到的是我,如果遇到的是其他人,你恐怕就要弄砸了。」陳康傑不輕不重的批評道。

  「這不就是因為是你我才那樣的嘛,如果是別人,我才不會呢。」易敏嬌聲道。

  「喲呵,那我是不是得謝謝你看得起我啊,你知不知道,你突然弄出來的環節殺死了我多少腦細胞,這你這謀財害命啊。」

  「別說得那麼嚴重好不好,你這不是安然無恙的嘛,你的回復都很好啊,有輕有重,有緩有疾,很不錯的啊,我相信看了這期節目的人,對你會更加認可和崇拜的。」易敏不以為然的說道。

  「你又不是我喂,你覺得我們借用你們平臺做宣傳嗎。」陳康傑側頭瞥了易敏一眼。

  「不,不,當然不是,你哪裡還用做宣傳啊,你是靠實力講話的人。」易敏連連擺手,「不過話又說回來,多和公眾溝通交流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好啊,加深大家對你的映射,這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嘛,何必總是將自己搞得神神秘秘。」

  「我一點都不神秘好不好,我這不是實實在在坐在你旁邊的嘛。」

  「這也就是現在啊」易敏嘟噥了一句,然後向突然想起了什麼,「哎呀,我很好奇最後那麼女生問的那個問題,你是怎麼在校園裡面做到不顯山不露水的啊,你那麼出名的一個人,你那麼帥氣高大的一個人,他們怎麼就現不了你呢。」

  「你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魂都被你嚇跑了,我剛才就是故意不回答的,你怎麼現在又提起來。」陳康傑對易敏真是有些蹙頭。

  「我知道你不方便給大家說,現在沒有別人,你就告訴我一下嘛,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比陳康傑年紀大的易敏居然玩起了撒嬌的那一套。

  「我不告訴別人,那就也不會告訴你嘛,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幹嘛要滿足你的好奇心,小姐,好奇心可是會害死貓的啊。」

  「我是人,不是貓,你這人好小氣,剛才還在幫我,現在卻記仇了,反過來欺負我。」易敏假裝生氣的朝車窗方向靠了靠。

  「何來我欺負你這一說,哦,我告訴你,就是大量,就是豁達,不告訴你,就是小肚雞腸,就是欺負你啊,這算什麼邏輯啊,咱們的交易可是已經完成了,你呀,還是將你的注意力放到你的下一期節目上去吧。」

  陳康傑的話讓易敏就像是被針刺了一樣,「怎麼,你就真把它看做是一場交易,沒有將我們看做是朋友。」

  說著說著,眼淚本來就有點淺的易敏放佛馬上會哭出來。

  「喂,喂,喂,你可別哭啊,我最怕女人哭了。」

  陳康傑不這樣說,易敏或許還能忍住,但是他這樣說了,就像是向一堆乾柴裡面扔進了一根燃燒著的火柴,易敏的眼淚,一瞬間就嘩啦啦的噴薄而出。

  陳康傑一下子就有點手足無措了,轎車內的空間談不上寬敞,陳康傑是避無可避,想拍片她安慰一下,又覺得不合適,真的是左右為難。

  最後陳康傑只能生硬的將幾張紙巾塞到易敏的手裡,「車快到酒店了,你別哭了,快擦一擦,讓人看到,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1
第1741章 不反對不支持

  在酒店門口,陳康傑哄了半天,等易敏完全平息了才下車,而且,怕他又問起那麼問題,乾脆就隻讓她送到這裡,沒有邀請她上樓。

  站在酒店房間的視窗往下看,陳康傑看到易敏在酒店對面的馬路邊扭捏了半天才打車走人。

  「哎,情債多了可不好還啊。」陳康傑半哀半怨自己歎了一口氣。

  陳康傑再是榆木疙瘩,也看出來了易敏對他已經生出的情愫,不僅僅把他完全當做個合作夥伴看待了。

  易敏不是不好,要學識有學識,要樣貌有樣貌,否則也不可能在國家電視臺能做主持人和製片人。

  國家電視臺的這些知名主持人,受追捧的程度一點不比那些二三流的明星差,反而是工作環境的特殊性,他們的地位顯得更加然,起碼,給人的感覺上,他們是很乾淨純潔的,不像那些靠娛樂圈混的小明星那麼爛。

  然而在陳康傑的身上,與他有牽扯的女性已經有幾個了,她可不能再隨便招惹易敏,因此他剛才是故意與她疏遠,雖然經過了一場合作和採訪,但是易敏對他的瞭解還是停留在一個片面的層次上,這樣的兩個人,陳康傑還是認為保持適當的距離比較好,自己並不能給她什麼樣的保證,那就不要隨便招惹,免得以後良心不安。

  接下來的幾天,陳康傑上午開會,下午和晚上則是頻繁的拜訪一些需要拜訪的人物,比如總理交給他的工作,他就需要去一一完成。

  趙志邦相對來說比較好說服,這一方面源於他們的關係本來就很特殊,另一方面,趙志邦也實實在在的相信陳康傑的能力和看法。

  而說服衛中華就稍顯難度大一些了,他是真真正正的一把手,所有的大政方針都要經過他的手,要是他不同意,或者有抵抗情緒,那麼就算政策再好,就算是總理一力推動,也會舉步維艱,困難匆匆,更有甚者,隨時都可能流產。

  這也就是總理為什麼要將這任務交給陳康傑的重要原因,甚至可以大膽猜測,說服衛中華才是總理的真正目的,這不是說趙志邦的意見就不重要,而是總理的地位比趙志邦要高,而且那又是政府內部的事情,趙志邦的意見要參考,要尊重,卻不是決定性的。

  反觀衛中華就不一樣了,政府得在黨委的領到之下,也就是在衛中華的領導之下,他的看法和意見就是決定性的了,只要衛中華肯了,其他的障礙就是小問題。

  為了讓衛中華同意自己的議案可以成為行政法規進行推動,

  陳康傑可說是做足了準備,從正反兩方面對衛中華進行苦口婆心的遊說。

  「現在是兩會期間,你怎麼不把你的議案提上去,變成廣泛參與討論的議題呢,如果能在人大通過,成為現實法律,豈不更好。」等陳康傑誰的口乾舌燥了,衛中華才慢悠悠的問道。

  「法律討論的時間太長,通過的程式很繁瑣,就算人大內部有這個意願,想必沒有兩三年甚至三五年,恐怕也很難通過,時不我待啊,所以我才想,先由行政法規這條路徑來實施探索一下,豈不是好。」陳康傑沒有將自己議案提不上去的情況告訴衛中華,那會增加這件事情的複雜性,而且,還會給衛中華留下他陳康傑的目的是在告狀的不好印象。

  衛中華沒有立馬說話,而是摩挲著手裡的茶杯沉吟起來。

  作為一國領袖,並不是一個政策好就可以立馬去推動的,這其中,需要有方方面面的問題需要考量,或者說有方方面面的利益需要照顧,只有這樣,他才能將其他人團結到自己的周圍,這就叫統籌兼顧,這就叫顧全大局。

  「你們省內是不是對你的議案有不同意見。」倏然之間,衛中華開口問道。

  「啊,您怎麼知道。」陳康傑驚詫之下,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陳康傑就後悔,自己怎麼那麼沉不住氣呢,這不是明擺著露底了嗎。

  陳康傑也不想想,他再是重生而來,再是見多識廣,論到看人的眼光以及鬥爭的手腕,又豈能是浸淫官場幾十年,在多個地方多個領域洗禮過,一步一步爬到掌管整個國家全域的衛中華一個層次,用老輩人的話來說,就是人家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多,走過的橋比他走過的路多。

  如果衛中華那麼好糊弄,他怎麼會被老長給扶持上來,他要是沒有精明的手段,又豈能駕馭住當前這複雜的國內國外局面。

  「因為你做事是有套路章法的,如果不是在那個環節吃了憋,你是不會另闢蹊徑的,你們省內如果有巨大的反對聲音,那麼在其他省份,可能也有,在這樣的局面下,強行去推行你這套先進理念,恐怕會遇到陽奉陰違和效果大打折扣啊。」衛中華將手中的茶杯朝前推了推,正眼瞅著陳康傑說道。

  「難道我們考慮有人反對就不去做了嗎,世界上有什麼事情是人人贊同的,當年老長推動改革開放,不也是面臨這種非議和阻礙的嘛,關鍵是,這件事情到底值不值得做,難道中央想做的事情,中央下力氣推動的政策,會落實不下去。」陳康傑眼看衛中華的積極性不是那麼高,有些激動起來。

  要是不能讓衛中華贊成,那這是十有八九會打水漂,總理就算想做,最多也就變成內部的文件下而已,可是那種約束力不強的檔,每年各級部門能收到一籮筐,這才是真正讓大家陽奉陰違和大打折扣的關鍵所在,陳康傑都知道,不少檔還沒有到最底層就已經變味貶值了。

  「小夥子,你還年輕,很多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別看你聰明絕頂,可是這方面需要學習的部分,你還有很大的缺口啊。」衛中華語氣變得濃密,對陳康傑向對你個熟悉的晚輩那樣教導道。

  「這個」陳康傑不知道衛中華到底指的是什麼,一時有些語塞。

  「你怎麼就不去想像,楚總理為什麼要你來做我的工作,他和我就在一個大院裡面,差不多每天都見面,他為什麼不自己找我探討呢。」衛中華提點道。

  是啊,為什麼呢,陳康傑還真是沒有深入的好好想過這個問題,就因為個議案是他提出來的,就因為他年紀小,就因為他與衛中華和趙志邦認識,好像是,可好像又都不是。

  尤其是衛中華這樣問了,陳康傑就總覺得這裡面有一些更深刻更有內涵的關聯點,否則,衛中華不會無的放矢,吃飽了撐的隨便問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與他的身份不符。

  左想右想,陳康傑也難以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對最高層的工作和處事,他就算接觸了一些,也還有點霧裡看花的感覺。

  「您的意思是我被楚總理給利用了。」陳康傑不確定的試探道。

  「呵呵」衛中華伸出右手食指笑著點了點陳康傑,「你能利用他,他怎麼就不能利用利用你呢。」

  衛中華的話證實了陳康傑不確定的猜測,可是他還是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可被利用的。

  「想不明白,這個事情是我提出來的,是我要去推動落實,我在這件事情上出把子力,這是理所當然的嘛,雖然我不是為了我個人,然而我也不可能對自己的義務不聞不問啊。」陳康傑撓著後腦勺,一臉茫然的說道。

  「算了,有些事情啊,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衛中華擺了擺手,「你的議案我看過了,是很有價值的,我不會阻撓,但是,我也不會全力支持推動,具體怎麼做,還得看楚宗同志和政府那邊去處理。」

  衛中華的話很有意思,相當含糊和曖昧,就像是這件事和他沒多大關係似得,既不支持也不反對,下面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做出什麼效果就是什麼效果,這讓陳康傑有些鬱悶,做一個領導人,怎麼能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呢,這不是等於和稀泥嘛。

  還真是,別以為只有下面的人會和稀泥,其實哪個層級都有這樣的,不過,有時候稀泥要是和得好,那也能扶牆,如果和不好,那只能丟棄不用了。

  陳康傑鬱悶歸鬱悶,但是他也不能怎麼樣,這次找衛中華,可以說目的隻達成了一半,這當然不是他陳康傑滿心期待的,但是,似乎衛中華不全力推動,也是有另外的隱情,正是這隱情的存在,使得他不得不暫時置身事外。

  衛中華的態度讓陳康傑對自己的這兩份辛辛苦苦弄出來的議案有些沒底起來,只不過他現在能做的,也差不多都做了,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自己只要竭盡全力了,就問心無愧,世界上的事情,不可能每一件都會讓自己稱心如意。

  即便這樣,陳康傑對這兩份議案要是不能推行以至於以後引的諸多矛盾,還是不捨和擔憂的,並且,到時候劉紅軍還會笑話他,這也讓他很受不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1
第1742章 劉紅軍的鬱悶

  考慮到自己的時間,也為了不引起懷疑,陳康傑沒有等到大會閉幕就離開京城返回學校。

  在京城的這幾天,各路新聞媒體,對陳康傑展開大肆圍追堵截,各顯神通,他們都希望能夠有一個對陳康傑進行採訪的機會,可是陳康傑對他們是敬而遠之,能避則避,唯獨就只有易敏得到了一個近乎於專訪的機會。

  陳康傑如果每一次會議都參加的話,那麼他逃不過那些媒體記者對他的瘋狂,尤其是分組討論和代表團的媒體開放日,分組討論和代表團的媒體開放日,新聞媒體是可以隨便活動,隨便就自己感興趣的方面和人物展開採訪的。

  劉紅軍感覺將陳康傑擠兌跑了,他還有些得意,管你出名不出名,和我鬥,那就是與政府為敵,你再強能強得過人民政府。

  可是等他天天面對那麼多記者,而那些記者所問的問題大多由和他本人沒有關係的時候,他又覺得鬱悶的要死,尤其是那些境外記者,十個中有九個對他沒有興趣,而且還有人好好的將他的臉甩了幾巴掌。

  在代表團的媒體開放日上,黔州代表團來了近兩百名記者,外籍記者占了一半,劉紅軍剛到會場,才堪堪坐下,那些無冕之王們就將他給團團包圍。

  劉紅軍對這些記者的不懂規矩不以違忤,反而志得意滿的打算吹噓他的施政和理想,結果記者們問出來的問題雖說五花八門,但是過百分之八十卻都和陳康傑有關。

  有人問,書記能不能安排陳康傑召開個記者會,有人向劉紅軍打聽陳康傑的議案,有人問劉紅軍對於陳康傑這種知名人士參政的看法,甚至還有記者向劉紅軍打聽陳康傑的生活情況,如此種種,不勝枚舉。

  瞠目結舌的劉紅軍臉面變成了豬肝樣,這些問題,他一個都答不上來,最後他在窘迫中只能實話實說,陳康傑由於有其他事情,沒能來參加代表團的媒體開放日,那些問題要問他本人才行。

  本來還將他當做中心來圍堵的那些記者,一聽劉紅軍這樣說,就像是在一個平靜的湖面中心扔進了一塊巨石,波浪一層接一層的就朝著四方散去。

  代表團的媒體開放日還沒有正式進行十分鐘,那些蜂擁而來的記者就走了一大半,正剩下必須留下來的省內記者和幾個帶著政治任務的央媒記者,看到這樣的局面,正在長篇大論的劉紅軍話都說不下去了,本來就很尷尬的表情變得更加窘迫。

  劉紅軍甚至現,會場內的不少人大代表都在笑,而且是嘲笑,

  目標嘛,當然就是他這個一把手了,他簡直就像是一個在場中被圍觀的猴子,鑼鼓一響,四方雲集,等得知這猴子啥本事沒有,就僅僅是一隻猴子,立馬就作鳥獸散。

  其實大寫代表大多數並沒有嘲笑他,即便有人心裡有些譏諷,那也不可能會在臉上表露出來,那完全就是劉紅軍自己心裡在作怪。

  這都還不算,就在陳康傑參加了易敏的採訪節目之後,那些找不到陳康傑的記者就想辦法圍繞著劉紅軍以及其他代表詢問關於對陳康傑議案內容的想法和評價,甚至有香港媒體和日本媒體還就這個提出來給劉紅軍做專訪。

  面對這些記者的問題,劉紅軍實在是難以招架,同時也無言以對,他自己對陳康傑的議案本來就不贊同,你讓他怎麼去評價,實話實說嗎,那明顯不可能,這種對陳康傑的打臉立馬就會變成對他的打臉,在陳康傑參加了易敏的節目之後,很多老百姓對他的想法是理解和支持的,這點從國家電視臺的一個後續報導中就可以看出來。

  國家電視臺的記者在京城隨便採訪了十個普通群眾,其中就有八個表示期待陳康傑的那兩個議案能夠得到落實,剩下的兩個人,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大爺說不認識陳康傑是誰,另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表示沒有看電視,無法回答和評價,然而這位阿姨在轉身要走的時候,又給記者說她喜歡這個年輕人,相信他所做的事情應該是正義的。

  他做的就是正義的,你們這些屁民懂個什麼啊,他是正義,難道我就是反動倒退的嗎,晚上在酒店裡面看到這個新聞的劉紅軍惡狠狠的差點將電視機遙控器給砸爛。

  話又說回來,要劉紅軍去給陳康傑背書,他同樣也不幹啊,這一樣的是打臉,而且到時候那些代表們會對他怎麼看,一會兒紅臉一會兒黑臉,那他還有何威信可言。

  而那些普通代表,就沒有劉紅軍這樣的心理負擔了,而且他們又沒有應對記者的經驗,所以在面對記者的時候,就算不是明說,大多數人還是隱隱的表達了對陳康傑那兩份議案的認同,特別是那幾個已經簽名連署的代表,更是將兩份議案中的一些內容做了補充。

  這時候劉紅軍就算心有不滿,也不可能再去找那些代表的麻煩,法不責眾嘛,而且,這事已經捅出去了,他就算小肚雞腸的找幾個代表來開刀,也無濟於事啊,反而會增加一些人恨他。

  這次兩會,讓劉紅軍無比鬱悶和窘迫的事情還不止這點。

  就在會議結束,代表團要離開酒店,集體返回的時候,劉紅軍這個省委書記卻被酒店方給攔了下來,理由是他住的房間有費用沒有結清處。

  劉紅軍頓時臉就黑了,簡直豈有此理,什麼阿貓阿狗都要趴在他身上撒施撒尿了嗎,這幾天已經夠他心煩的了,再出這檔子事,他再好的涵養也壓抑不住。

  「你們想錢想瘋了了嗎,我們的會議經費是由個人出嗎,扯淡,滾一邊去。」劉紅軍不顧其他人的在場,拿出領導的氣勢對酒店方的工作人員咆哮起來。

  要是一般的工作人員,那也許就撤了,可是擋住去路的幾個工作人員沒有因為劉紅軍的咆哮就懼怕。

  話說回來,也得看是什麼酒店,換成別的酒店,別說人大開會的費用是國庫開支,就算有額外的部分,他們也不可能會如此魯莽的堵住一位省委書記的去路,要嘛找財政部門的人,要嘛就乾脆就此算了,一個省委書記不僅僅在地方算大員,就算在京城,那也算得上是響噹噹的,各種關係盤根錯節,得罪了一個省委書記,就是在給自己的生意製造巨大的障礙,別說普通經理人不敢那麼幹,就是酒店老闆也不會。

  偏偏他們所住的酒店後面的老闆就是陳康傑,這自然又是另外一碼事了。

  「你吼也沒用,吃飯付帳,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不能因為你是大官,就可以這麼欺負人,我們找你要錢,那是合情合理合法的。」領到的那位穿著職業裝的三十餘歲酒店女經理挺立在劉紅軍的面前,軟中帶硬的說道。

  「你」一聽對方說自己欺負人,劉紅軍就差點氣倒,「老子哪裡欺負人,哪裡欠你們的錢。」

  「是啊,這位同志,你們這樣是不是太沒有道理了,我們開會的住宿以及餐飲花銷,那都是財政付過帳的,怎麼能說還欠你們費用沒有付清呢,是不是搞錯了,就算要錢,那也不是找我們要啊。」和劉紅軍走在一起的司徒闊這時候就不得不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了。

  任憑劉書記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與酒店方吵起來,那也不是個事,影響到劉紅軍的形象,他自己也多少會沒面子,因為他是省長,又是和劉紅軍連袂而出。

  「是的,你們住宿的費用和餐飲的相關費用是付過了的,但是,你們損壞的東西所應該要賠償的費用並沒有人支付啊,難道這個也要找財政要錢。」女經理義正言辭的說道。

  周圍一直有人竊竊私語,現在大家更是好奇,到底劉書記弄壞了酒店的什麼東西啊,居然被人堵著要賬。

  女經理一說,司徒闊就隱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當時他還以為陳康傑是開玩笑的,沒曾想,他還真是幹得出來。

  「同志,劉書記弄壞了你們什麼東西,你說出來,如果屬實的話,我們賠償就是了,劉書記,你說是吧。」司徒闊表了個態之後向劉紅軍問道。

  「哼,說,我弄壞了你們什麼東西,如果說不上來,別怪我和你們過不去。」劉紅軍鼻子裡憤懣的哼了一聲後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

  女經理盎然不懼劉紅軍的威脅,振振有詞的說道:「你打壞了我們酒店的一個茶杯。」

  「一個茶杯,哈哈哈哈,一個茶杯你們也好意思找我要錢,你們真的是想錢想瘋了。」劉紅軍被氣得笑了起來。

  司徒闊並不笑,而且,這時候他不接話了,將事情完全丟給劉紅軍。

  「一個茶杯怎麼了,難道弄壞了就不該賠嗎,你們是人民代表,是公僕,難道是土匪不成。」女經理牙尖嘴利,說出來的話更是字字珠心。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2
第1743章 0頭的0頭都不夠

  領導氣度十足的被一個小小的經理,而且還是女人氣得火冒三丈,怒目圓睜,可怕的表情感覺他就要吃人。

  「你說誰是土匪,你說誰是土匪,你個小娘皮,膽子那麼大,誰給你的權利,簡直氣焰囂張啊。」劉紅軍全身抖,如果不是現場有那麼多人,他真的會撲上去。

  現場雖然人多,但是大多數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種事,看熱鬧可以,卻不能靠太近,否則隨時會引火焚身,他們到不是怕打起來自己被殃及,而是擔心被劉紅軍給記住。

  本來就是很丟臉的事情,你湊得那麼上前,你這不是噁心一省老一,讓他更加難堪嘛,這種情況,被他記住了,還能討得到好。

  也只有司徒闊這樣的省部級領到敢於站那麼近,一方面他們地位相近,另一方面他們本身就是走在一起的,不可能再躲開回避,再者說,就算劉紅軍認為有個別人是居心叵測的看他笑話,也無可奈何。

  「法律給我的權利,我只知道,法律規定損壞物品要賠償,只要是守法公民都會遵守,只有土匪才會目無法紀,耍橫耍賴。」女經理駁斥了一句之後,就不再看劉紅軍,將臉偏了偏。

  女經理的無視和輕蔑讓劉紅軍更加受傷,可是他再受傷也不可能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動手,他是一省大員,不是社會潑皮,這身份還是要顧忌的,何況還有那麼多人在場,他要是真敢動手,那他的形象和地位立馬就會一落千丈,痛快是痛快了,可是痛快之後,就會使無窮無盡的煩惱和壓力。

  「好,我賠你們的錢。」劉紅軍牙齒咬得嘎吱響,胸口起起伏伏之下,十分不甘的從牙齒縫裡憋出了這硬邦邦的幾個字。

  站在劉紅軍身邊的司徒闊,那是想笑卻又不能笑,看到劉紅軍這樣吃癟,他還是覺得很解氣的,儘管他覺得陳康傑的小手段有點點過了,但是卻很有效的啊,劉紅軍的這個大面子,是不丟也要丟的了。

  說完劉紅軍就在身上摸,將上衣荷包和褲兜都摸了一遍,也沒有從身上摸出半毛錢來。

  也不想想,哪個省委書記會在身上帶錢,他們走到哪裡都是有人跟隨侍候的,就算要花錢,那也有人買單,根本不需要在身上帶錢,再說句大一點的話,他們就算是往兜裡揣錢,那也壓根找不到花出去的機會。

  當年老長南巡,路過明珠的時候,參觀商場,花十塊錢給孩子買點文具,都還是找人借的呢。

  幾個酒店工作人員看到劉紅軍半天都沒有從身上摸出一毛錢來,

  一個個都露出了會心的嘲諷微笑,意思就是,窮光蛋一個,還裝什麼大尾巴狼。

  劉紅軍感覺自己就像是那個沒有穿衣服的皇帝一樣,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不自在,尤其是收到對面幾個穿著酒店制服工作人員的譏笑,他更是覺得身上的毛孔都開了口子,十分難受。

  劉紅軍轉頭看了看司徒闊,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而是極度不滿的朝身後喊了一句,「席浩高。」

  立刻就有一個三十來歲,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小夥子竄到劉紅軍的側面來,手裡抓著兩張大鈔和一些零錢,目測的話,差不多兩百五十多快的樣子。

  席浩高是劉紅軍的秘書,他剛才就在劉紅軍身後兩米遠的地方,由於劉紅軍和司徒闊一邊走一邊聊,他就算跟著,也不能太上前,否則會有偷聽的嫌疑。

  後來生了這麼不愉快的事情,他就手足無措了,想上來幫助劉書記護駕,可是又擔心自己好心幫倒忙,所以就躊躇不前。

  看到書記在身上摸索,席浩高就知道書記室在摸錢,畢竟他站得還算近,兩個人的對話時聽得基本清楚的,於是他就趕緊做準備。

  然而作為省委一秘,席浩高平常也是極少在身上帶錢的,他和書記出門,一樣的幾乎花不了錢,就算在京城,大多數出去也是其他人請客,就算個別時候會拜訪一些重要部委領導,需要請客付帳,那也會提前準備好。

  今天會議結束,馬上要返回省裡,沒有任何的宴請活動,他席浩高身上自然就不會有太多錢,這兩百多塊錢,那還是他自己的呢。

  剛才劉紅軍想找司徒闊拿錢,卻想到這不是公款報銷的部分,再加上面子過不去,於是就打住放棄了。

  實際上啊,劉紅軍就算找司徒闊,那也是沒用的,司徒闊和他一樣,出門從來身上不帶錢,如果因為公事要付錢,也會有財政廳那邊負責。

  劉紅軍瞪了席浩高一眼,一把將那兩百多塊錢從他手裡抓過來,可能覺得自己這樣做會讓人寒心,又補充了一句,「算我借你的,回頭還給你。」

  「沒關係,沒關係,書記你儘管拿去。」席浩高抬頭瞟了書記一眼,立刻又低下頭,一副膽戰心驚的奴顏卑膝樣子。

  這也不能怪席浩高,做秘書的,幹的就是服務工作,在領導面前,那都是奴顏卑膝的,否則,領到會看不順眼。

  只不過在眼目前的環境中,席浩高的謙卑之語沒有讓劉紅軍舒服,反而還加重了他的難堪。

  「說還你就會還你,難道我連兩百多塊錢都要占你的便宜嗎。」

  「不,不,不,不是的」席浩高被劉紅軍的一句話,下的臉都白了。

  然而他自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劉紅軍的有一個眼神瞪得連忙閉上嘴,並且三兩步退到後面去。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就是這樣的,因為要做到時時刻刻都讓老闆滿意,那是極難極難的,除非可以將老闆的脾氣性格全部摸透,席浩高顯然還沒有達到這樣的程度。

  就算一個身邊人將老闆的秉性全部摸透了,那也還有突的時候,現在劉紅軍就是突情況,之前根本沒有出現過類似的事情可供參考,今後想必也不會再有類似的事件生,要是一個省委書記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那還不得鬱悶死啊。

  「一個杯子,拿去。」劉紅軍及不耐煩的將手中的鈔票捏成一把往前遞。

  在劉紅軍看來,一個杯子也就幾塊錢,最多幾十塊,現在自己給出的兩百多,無論如何是夠了。

  他現在就想趕緊將這件事給了了,不用在這裡丟面子,至於報復的事情,等回去之後再說,既然酒店方面如此讓他難堪,那他就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泥菩薩還有三分脾氣,何況他劉紅軍就不是胸懷大量的人。

  就在劉紅軍抬腳要往外走的時候,那位女經理向側面挪動了半步,繼續將他攔住,「對不起,不是這個數目。」

  「多了不用找了,賞給你們。」劉紅軍很輕蔑的說道。

  「先生,不是錢多了,而是錢少了,你這裡才有兩百五十七塊錢。」

  女經理的回答,除了心中有些底的司徒闊之外,其他人都是愣了一下,這就算是五星級大酒店,按照當前的物價,兩百多塊錢買一個杯子,那也是綽綽有餘了嘛,怎麼會不夠呢。

  「兩百多塊錢還不夠嗎,你們那是什麼杯子,難道還要兩百多萬不成。」感覺自己被奚落的劉紅軍忍無可忍了,攤開手咆哮起來,要是從側面看,感覺他就要扇這個帶頭女經理的大耳光。

  周圍的人都替這個個字不魁梧的女經理捏了一把汗,你這人也真是的,劉書記願意賠你們兩百多塊錢,你們就知足吧,怎麼還得寸進尺啊,哎,這樣的死腦筋,挨打也是應該的。

  劉紅軍也僅僅是做做手勢,他並沒有打下去,再氣急,他也沒有失去理智。

  「這位先生,你說對了,你的確要賠的是兩百多萬,這兩百多塊,零頭的零頭都不夠。」然而女經理經過不讓鬚眉的盎然回答讓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包括心中有底的司徒闊。

  一個杯子不是才幾萬嗎,怎麼現在就變成兩百多萬了,獅子大開口啊。

  幾萬塊錢,劉紅軍可能還能賠得起,兩百多萬,他就絕對賠不起了,這不是他拿不出那麼多錢來,而是他不能拿出來,否則解釋不了兩百多萬的來源啊,他要拿出兩百多萬來賠,就是引火焚身。

  「你你簡直就是訛詐,敲詐,翻了天了,一個杯子也敢開口兩百多萬」劉紅軍伸在空中的手顫抖著指指點點,臉頰漲得通紅,他簡直就要瘋了。

  「我糾正一下,不是一個,而是一套。」女經理說完之後,轉過身將一個身後酒店服務人員端著的一個託盤上的紅布揭開,「這位先生,這是你所住的房間留下來的七個杯子,你付了錢之後,這七個杯子你可以拿回去,他們本來是一套,八個組成,但是其中一個被你完全打碎,修補都沒辦法修補,所以只能一整套都賣給你。」

  周圍的人都被那託盤上的幾個杯子給吸引住了,什麼杯子啊,居然那麼貴。

  然而他們也都不算文物鑒定專家,只看到那幾個青花杯子瓷胎潔白細膩,顏色清晰明麗,渾然端莊,卻怎麼也不明白會那麼貴。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2
第1744章 你會很紅哦

  「憑什麼打爛一個讓我賠一套,你的這些杯子是金的嗎,兩百多萬,幹嘛不去搶銀行。」劉紅軍那股子氣積壓在胸口難以釋放出來。

  「因為少了一個,就不完整了,這就像一輛車,要是有一邊的輪子沒有了,這車還能跑嗎,我們這些杯子的確不是金的,但是他比金子還貴,同等的金杯恐怕還不值這個數呢,至於你說搶銀行嘛,那是犯法的,我們是好公民,當然不會做那樣的違法亂紀之事,你打壞了我們的東西,找你賠償,這是正大光明,天經地義之事。」女經理義正言辭的駁斥道,而且還隱約的隱射他劉紅軍不是守法公民。

  劉紅軍,又要飆,司徒闊拉了他一下,站了半天,他也不能老是裝聾作啞,那就太著看熱鬧的像了。

  「這位同志,你們這個杯子既然不是金的,那幹嘛要這麼貴呢,在餐具市場,你這套杯子,也不過幾十上百塊而已嘛。」司徒闊慢條斯理的說道。

  「這位先生,你有所不知,我們這可是古董,這一整套是明朝宣德窯燒制出來的青花瓷,到現在已經有過五百年的歷史了,你覺得這樣的東西,市面上的普通餐具能比得了嗎。」女經理底氣十足的驕傲自豪說道。

  哇,怪不得會那麼貴,原來是歷史古董啊,我的乖乖喲,那一個杯子豈不是就要三幾十萬,幸好,幸好,我開會幾天沒有打壞一個,要不然,賣了我也賠不起。

  一聽女經理的解釋,周圍的人就恍然大悟一般歎道。

  「我瞧瞧,真的是明朝古董嗎。」說著司徒闊就走上來。

  「先生,瞧瞧可以,不過你得注意點,免得弄破了一個,那位先生將東西賣給你。」女經理側身讓了讓,不過嘴裡說出來的話,卻將劉紅軍噎了個半死。

  司徒闊低下頭,在一個個杯子上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半響之後,他退回到劉紅軍的身邊。

  「劉書記,我其實不懂古玩,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靠,你不懂你看個球啊,劉紅軍心中暗罵道,然而司徒闊的話倒是給了他一個提示。

  「你們說是明朝的就是明朝的,那些碰瓷的都玩這一招,其實就是一些假貨,我警告你們,趕緊讓開,否則後果自負。」

  「你不賠償,我們就不會讓,否則我們就得承擔損失,這是我們承擔不起的。

  」說完,女經理挺了挺脹鼓鼓的胸脯,一副大義淩然,你能拿我怎麼樣的樣子。

  「你們這就是赤裸裸的訛詐,且不說你這個是真是假還不知道,就算是真的,我們也沒有讓你們提供那麼昂貴的物品啊。」站在一邊一直在觀察和揣摩的廖明貴自以為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點,挺身而出說道。

  「是沒有要求,這是我們為高級客房的用戶提供的,但是這也不能說你們弄壞了就不用負責,要照這麼說的話,你們住進來也沒有提出要床要被子要沙要電視這些啊,難道那些東西弄壞了也不用賠,要是這麼說的話,你開個酒店大家去住試一試,你們省委省政府的招待所和酒店也是如此,如果真如此的話,我怕你們一天就得破殘。」牙尖嘴利的女經理瞥了廖明貴一眼,有理有據有節的駁斥道。

  女經理的反駁讓一項自詡口才還可以的廖明貴啞口無言,他本來是出來解圍,賣劉紅軍一個好,結果呢,反而搞得自己一身騷,沒看到嗎,周圍好幾個人都在掩嘴竊笑呢。

  邏輯也還真就是這個邏輯,沒有哪一個住酒店的人會主動給服務員說要這個要那個,那些基礎的都是配備的,只有住進去了,才知道值不值,誰會住酒店的時候特意給前臺說我要被子或者我不要被子,那不被當做瘋子或者傻子才怪。

  從這個邏輯來說的話,酒店方給配備了一套級貴的茶具,雖說有點驚世駭俗,有點不合常理,可是這是人家的增值服務啊,不能算錯,只能說客人住的房間物所值,這就像店家將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機換成四十寸的大背頭一樣,難道去批評人家提供的設施過於好了不成,這世界上,只有嫌不好的,沒有嫌好的。

  「小席,打電話給京城公安局報警,我倒要看看,這朗朗乾坤之下,這些敲詐勒索的奸商是怎麼立足的。」劉紅軍朝身後的席浩高揮了揮手,雙眸暴怒的說道,「隨便拿幾個假東西,就敲詐到我們人大代表的身上來了,這還有沒有王法,這還是不是我們執政黨的天下。」

  女經理沒有被劉紅軍嚇住,而是也向身後招了招手,「小萌。」

  一個身著制服,千千柔弱的女孩子走上前來,先看了劉紅軍一眼,然後對女經理微微躬身,「侯經理,有什麼吩咐。」

  「為了避免人家官官相護,我們處於被動,你也去打幾個電話,現在兩會剛剛結束,在京的媒體和記者還很多,你邀請一些過來。」侯經理揮了揮手說道。

  「侯經理,現在在京的記者幾千人,媒體也不計其數,邀請什麼樣的呢。」小萌有點拿不准,小心翼翼的請示道。

  「也是,這樣吧,國內媒體就請央媒吧,地方媒體就算了,他們不一定敢報導,另外,保險起見,也請一些境外媒體,香港的,寶島的,美國的,歐洲的,日本的總之,把曾經在我們這裡住過的,都邀請一遍。」侯經理說道。

  「哦。」小萌應答一聲就要走。

  侯經理將她給叫住,「對了,《紐約時報》,《泰晤士報》,《華盛頓郵報》,電視臺,《費加羅報》和美聯社,俄塔社等幾家國際媒體記者的名片在我的辦公桌上,你直接找他們。」

  「他們會來嗎。」小萌弱弱的問了一句。

  這個問題,不止小萌問,其他人其實也想問,只是當著劉紅軍的面,不能問而已,那些國際大媒體,又不是閒的蛋疼,這種事情都會關心。

  就在侯經理說要喊記者來的時候,劉紅軍的雙眼就閃過一絲寒芒,臉色也變得極不好看。

  這種事情要是讓媒體摻和在其中,那他劉紅軍就是褲襠裡掉進去黃稀泥不是屎也是屎了,媒體只會說他劉書記以權壓人,以勢壓人,當官的欺負老百姓,大家通常都是這樣對弱者表示同情的,要是那樣的話,他劉紅軍就名聲臭不可聞了。

  不過他隨後又想,我是中央委員,是一省大員,國內的新聞媒體在沒有得到宣傳部的招呼之前,是絕對不敢報導的,甚至於,他們連採訪都不敢,詆毀一個省委大員,誣陷一個中央委員,那是要承擔政治責任的,別說這樣的責任那些記者承擔不起,就是他們的單位也承擔不起,至於境外媒體嘛,劉紅軍才不相信一個酒店經理就能請的來,那些境外記者還沒有吃飽了撐的,就算他們敢來,也可以控制他們,否則以後就別想進華來採訪。

  可是等侯經理點出了那幾家大的國際媒體機構時,劉紅軍沉不住了,這些媒體就算怎麼批評我們的官員,怎麼批評我們的體制,處於對外開放的需要,我們也不可能會拒絕他們的記者和採訪,我們的宣傳部門是沒辦法控制住他們的,除非我們回到閉關鎖國的時代,這幾大媒體基本上就是世界輿論的風向標,世界輿論的話語權就是掌握在他們手中的,任何事情,只要經過他們一炒,立馬就會變成世界轟動的大事件,其他國家的媒體很快就會紛紛跟進。

  就在劉紅軍覺得那些大國際媒體記者不會來的時候,只見侯經理對小萌說道:「你就告訴他們,生醜聞的是long所在的代表團,領頭的是代表團的領導。」

  本來還在覺得境外媒體對這種小事情不會有什麼興趣的眾人,馬上心裡面就不這麼看了,long這個名字就是一個招牌,那它去扯虎皮,那些聞到腥味的記者不來才怪,而且他們的報導宣傳部門一定控制不住。

  要真這麼幹的話,那他劉紅軍很快就會聲名遠播,享譽世界了,只不過傳出去的不會是什麼好名聲,而是成了與壓迫的代表,成了我們執政黨壞名聲的貢獻人物,在西方,一直就有那種詆毀我們黨我們人民政權的思維和聲音存在,現在他劉紅軍來現身說法,那會更加形象,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要不了幾天,劉紅軍就會臭名昭著,想都不用想,這種情況一旦出現,他的位置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保不住,無論如何,中央高層為了顏面,為了自己存在的正義性,不將劉紅軍免職,也會將他調到一個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閒雜部門,例如中央關心下一代領導小組這樣的機構。

  這齣戲是陳康傑安排的,他離開京城之前就已經導演好了,他就是要讓劉紅軍名譽掃地,就是要他無地自容,你不是玩權利嗎,那咱就和你玩,只是你玩的是行政權力,咱玩的是社會權利,就看誰玩的過誰。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3
第1745章 死鴨子嘴硬

  劉紅軍七竅生煙,這簡直將他放在火上烤沒有任何區別。

  幾番思量之後,劉紅軍在權衡利弊之下,有心退一步算了,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面前的這個女人,看起來年紀不大,可是辦起事來,還真是不含糊,有手段,有魄力,有一股子狠勁,自己和他在這裡鬥起來,無論結局如何,自己都不可能是完全的贏家。

  對於一名高級領導幹部來說,名聲比什麼都重要,一旦名聲有虧,那能力再好,也會舉步維艱,沒有誰願意和一個名聲臭了的人為伍。

  現在退半步,並不意味著是投降認輸,而是為了以後的報復積蓄能量,吃了這麼大的虧,這個仇,別說劉紅軍,就是換做其他人,也不太可能就此作罷。

  然而劉紅軍就算想息事寧人,他也開不了那個口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自己退卻了,這以後的威信還怎麼建立啊,更主要的是,那兩百多萬又該如何解決呢。

  兩百多萬,劉紅軍不是沒有,他兒子那裡能拿得出來的就遠遠不止這個數,只是,一方面他當然不甘心做那個冤大頭,另一方面,那麼巨大的一個數字,不好解釋清楚來源,一個領導幹部,單靠工資,是沒有辦法有這麼一大筆積蓄的。

  劉紅軍現在真的是左右為難,躊躇不前,可是也不能就這樣僵持和虛耗下去啊,別人有時間,他可沒有啊。

  劉紅軍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全都清晰的落在了司徒闊的眼裡。

  司徒闊心裡竊笑半響,你個老小子,你也有今天啊,難道你不知道兩種人不能得罪嗎,女人和孩子,陳康傑雖然不是女人,也怎麼看都不像孩子,但是他的年齡擺在那裡,做起事來,那是衝勁十足,不計後果的,更何況,這個年輕人還有強大的經濟實力背景和享譽世界的名望,惹了這種人,夠你好好喝一壺。

  司徒闊不知道這家酒店的真正老闆就是陳康傑,他一直以為老闆是歐陽震華,可是他卻知道陳康傑對歐陽震華極具影響力,相應的也差不多算是這家酒店的半個實際掌舵人。

  司徒闊實在是很想看到劉紅軍和那個女經理死磕下去,那樣劉紅軍的臉面就會一層一層的被扒下來撲在地板上讓大家踩,只不過,誰叫他偏偏又與劉紅軍站在一起呢。

  司徒闊怎麼說也是省長,是省委的副書記,還是這次人大代表團的副團長,如果劉紅軍因為這事被弄得顏面掃地,他這個副手多多少少也會受到牽連,說句不好聽的,劉紅軍失去九分面子,

  他司徒闊也會失去三分。

  如果他不在還好,他在的話,到時候上面怪罪下來,一定會問,那你這個省長怎麼就不阻止一下,怎麼就不化解一下,你就是這麼當副手的嗎,更有甚者,說不準還會有人將這次事件按在他的頭上,就因為你不滿劉紅軍搶了你的書記官帽子,所以才搞出這麼一齣戲,你站在旁邊看熱鬧,坐收漁人之利。

  司徒闊清楚事情是誰搞出來的,可是那種謠言如果真的興起的話,他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難道他給別人說是陳康傑整出來的嗎,且不說他這樣說陳康傑會不會承認,就算陳康傑承認了,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因為他得罪的並不是陳康傑一個人,還有他背後的一大票人,省政府裡面何保國保准不會再和他一路。

  而且,這等說不清,辯不明的謠言一旦出現,就算劉紅軍被貶,被調走,接任的那個人也一定不是他,不但不可能是他接任省委書記,而且,他的仕途道路一定會就此結束。

  在我們的政治生活中,上頭允許下面的人搞鬥爭,這是避免不了的,權利的追逐過程中,鬥爭實屬難免,但是,上面絕對不允許有人搞陰謀詭計,不允許有人不擇手段,換句話說,就是不允許有人破壞遊戲規則,否則,整個政治生活政治生態就會嚴重混亂,那威脅到的就是所有人,就是整個政權。

  這就像踢球,可以競爭,可以請外援,可以適當衝撞,但是一旦暴力,黑哨,假球等等出現的話,遊戲規則就被完全破壞了,球迷會大失所望,球迷的流失,那不管對球隊還是對球員,都沒有贏家,最終所帶來的就是這個市場的萎靡,整個市場的萎靡又會反過來影響到職業的展水準,我們的足球狀況就是這樣的,擁有全球最多的球迷,沒有哪個國家的球迷有我們這麼多,可是我們的主球市場卻是三流的,出不了一流球隊,也出不了級巨星,大家寧可把熱情投放在歐洲聯賽上面,至於國內比賽,別說花錢看了,就算是免費,還有相當多人毫無興趣呢。

  政治環境同樣如此,一旦司徒闊被釘上了那樣的標籤,那不管是支持他的人還是反對他的人,都不會在他提拔的問題上投贊成票,這是毋庸置疑的,那些老謀深算的人沒有一個會希望整個遊戲規則被毀滅,從而影響到所有人的利益。

  作為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二三十年的司徒闊當然知道其中的厲害和規則,他現在不是在下面縣鄉幹的層級了,一個正省部級,也是要有自覺維護這套規則的覺悟的。

  於是,司徒闊再不甘心,再不情願,不為劉紅軍,單為他自己,他也得站出來幫劉紅軍一把,爭取將矛盾給化解掉,反正該丟的面子,劉紅軍已經丟了,到時候真整成國際大醜聞,他也是要挨板子的。

  「這位侯經理,我看,就不必那樣了吧,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記者一來,到時候影響到的是我們國家,是我們全體國人的臉面,到時候你臉上也是無光的嘛,你說對不對,再說,這就是一小點點民事糾紛,有什麼不好解決的呢。」司徒闊挺身站了出來。

  司徒闊的態度有點軟化,以理服人,不過誰都不會將他的軟化當成是他個人的態度,那是替劉紅軍軟化罷了。

  「我們也不想啊,是這位領導同志愣是要污蔑我們敲詐,也不想想,我們那麼大個酒店,用得著靠敲詐生存嗎,你們是官,我們是民,說實在的,官官相護我們老百姓是怕的,你們叫公安局的來,那為了保護我們的利益,我們也只能叫相對公正的記者前來做個見證了。」侯經理看了看司徒闊,又瞟了劉紅軍一眼,氣勢上也軟化了少許,不再那麼生硬了。

  「劉書記,你看,我們是不是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啊,這裡那麼多人,也不是解決問題的場合嘛。」司徒闊隨即又衝劉紅軍說道。

  劉紅軍明白司徒闊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現在也只有往後退的路可以走,可是要他對一個小姑娘低頭,他怎麼著都覺得憋屈。

  「可以,不過,這東西是不是古董,還是存疑的。」劉紅軍明顯是接受了司徒闊替他做出的退讓態度,只是,他儘管無奈,儘管憋屈,他為了盡可能不丟更多面子,還是沒有完全弱化。

  而且,劉紅軍的這個話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他是故意說給旁邊的人聽,為他賠償埋下伏筆,意思就是,我就算賠了,那也不是陪一個古董,因為我根本就沒有承認他是古董,你們別懷疑我拿兩百多萬給他們,我沒那麼多錢的。

  司徒闊真的是想罵兩句,你丫的,都這時候了,你還死鴨子嘴硬,要是這丫頭翻臉不和你私下溝通,老子看你怎麼辦。

  侯經理卻沒有翻臉,不過也沒有接劉紅軍的話,就像她對劉紅軍的小伎倆不屑一顧似得。

  接下來,在司徒闊的陪同下,劉紅軍和侯經理在一個小會議室進行私下底的協商。

  「價錢沒得少,如果懷疑這東西的真偽,隨便可以找幾個專家來驗一驗,京城不缺這樣的專家。」侯經理靠在椅子裡,兩隻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掌交叉,很有底氣的樣子。

  「就算是真的那也不值這個價。」一聽隨便可以找人來驗貨,劉紅軍就基本上不懷疑其真偽了,如果是假的,很容易被戳穿,「而且,你們也很難證明這一套就是提供給我的那一套杯子。」

  「是啊,侯經理,我雖然不是專業人士,但是我聽說之前一套這樣的杯子拍賣也才幾十萬啊。」司徒闊既然要化解矛盾,自然就要幫助劉紅軍說話了。

  侯經理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司徒闊和劉紅軍,「你們可以看看,這是前天佳士得拍賣行拍出的一套類似茶杯,價格過兩百五十萬,古董的升值是很快的,我們只能按照現在的市場行情來衡量,而不是按照以前的衡量,如果按照過往來計算的話,那這套杯子在明朝的時候,也許就幾兩銀子而已,然而是不能如此比較的。」

  劉紅軍和司徒闊將那份資料拿起來看,果然看到上面一套差不多的賣出了兩百五十三萬的價格,資料上不但標的有價格,還有圖片以及詳細解釋,當然,買主是誰就不會提供的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4
第1746章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其實啊,這東西之所以能夠那麼快的時間能賣上這個價,完全就是陳康傑搞的鬼,原本人家的起拍價是十萬,每次加價最少一萬,哪曉得,價格才吵到二十五萬,就有人看不下去了,直接爆出了一個兩百五十三萬的的天價。

  這個價格一出,馬上就沒有一個競爭對手了,而且參與拍賣的那些客人嘴上不說,心裡卻在暗罵,哪個笨蛋那麼騷包,簡直敗家的不把錢當錢嘛,三幾十萬就差不多可以成交的東西,卻搞了個兩百多萬出來,混蛋王八蛋。

  競拍的人不滿意,但是拍賣行倒是十分高興,平白無故的多處一大筆好處,白癡也會高興的嘛,拍賣師也不拖泥帶水,他清楚這個價格不會再有人競爭了,於是連喊三聲之後,就落錘成交。

  「兩位領導,我們沒有胡說八道吧,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侯經理等劉紅軍他們看得差不多了,這才悠然說道。

  劉紅軍和司徒闊面面相覷,證據似乎越來越不利於他們,兩人的神態都有些陰晴不定,特別是劉紅軍這位正主,嘴角不停的在抽搐,牙關咬緊,正在進行某種重大事項的權衡。

  「就算這東西是真的,但是也沒有證據說明我使用的就是這一套啊。」半響之後,劉紅軍壓住內心的火氣說道。

  「很簡單,你摔碎的那個杯子殘骸還保存著的呢,您要是不放心,請人做一下鑒定便知。」侯經理底氣十足的說道。

  這是瞞還怕瞞不住呢,請人做鑒定,這不是事態擴大化嘛,劉紅軍拳頭捏了捏,實在是很想砸兩下面前的橢圓形會議桌,泄一下他的不滿與憤恨。

  可是當手舉起來了,他卻只能輕輕放下,眼睛求助的看了看司徒闊,意思是看司徒闊有沒有什麼辦法化解。

  司徒闊迎著劉紅軍的目光,心裡卻在罵娘,這都tnnd什麼事啊,這種讓他倒楣的事情,老子卻得幫助擦屁股。

  讓一個人乾他明明不想幹,可是又不得不幹的事情,這真是一種無奈的折磨。

  「侯經理,你看,我們都只是公務員,哪裡會有兩百多萬來賠償啊,何況,事先又不知道你們提供的東西這麼昂貴,這是不是可以打點折啊,否則,我們是拿不出那麼多錢來的。」既然坐在同一條凳子上了,司徒闊就不得不幫著出頭。

  司徒闊要是現在在完全丟下劉紅軍不管,那他更加說不清了。

  「這個我沒有辦法,

  我們不能做虧本買賣啊,當初,也只是知道你們是高級領導幹部,才提供特別優待給你們,哪曉得你們會我們的高級套房都是鋪了地毯的,這杯子如果只是從桌子上不小心掉下去,根本就不會碎,不信我現在可以做個試驗給你們看。」

  說著侯經理就真的將那七個杯中中的一個放在桌上,桌子下鋪得有地毯,她要將杯子扒拉掉下來。

  此時劉紅軍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個杯子,如果現在有人問他的最大願望是什麼,他一定不會說什麼升官財,而是就希望那個杯子落下來能摔個四分五裂。

  只要這個杯子一碎,那他就不用賠了,你提供的物品高價值,沒有提前告知,又易碎,那責任當然在你,就算不完全在你,那剩下七個中的一個被你摔了,也不能再賣給我了,只能你們自己收著玩。

  可惜,老天偏偏不如劉紅軍的意,他越是祈禱那個杯子掉下去四處開花,那杯子還越是堅實,與地板碰撞之後,僅僅出了一聲悶響而已。

  完好無損,杯子就是完好無損。

  「現在看到了吧,我們是講道理的,正常的失誤,根本不會造成那樣嚴重的後果,那個破碎的杯子,一定是被很粗魯很用力的摔在地上才會破碎成那個樣子,我就不理解了,你們都是斯文的高級幹部,是什麼事情使得你們那樣殘暴呢,就算是有什麼齷蹉的事情,那也不能拿我們酒店的物品來出氣啊,如果楞要出氣,那就得有賠償的心理準備嘛。」侯經理說話的時候眉毛一揚一楊的,有一種逼人的氣勢,尤其是在雙眸看向劉紅軍的時候,更是含帶著一股厭惡,所以她用了兩個很有羞辱性的詞彙殘暴和齷蹉。

  侯經理接受這個任務,她可是有了一番準備的,她這樣做,可不僅僅是替陳康傑出口氣那麼簡單,更主要的是,她還能得到豐厚的實際好處,個人薪水不單單會翻一倍,還能在三環內有一套住房的獎勵。

  京城的房價雖說還沒有十年後那麼高的離譜,但是現在也已經很不便宜了,對於工薪階層來說,房子開始變成他們亞歷山大的物質存在,特別是在三環內,市中心的繁華地段,侯經理就算在夢婷酒店薪水不錯,短期內也不敢奢望。

  現在有了這樣的好處,她當然要好好表演,儘管所有程式都是被預料和安排好了的,但是作為「女主演」,她還是得確保「劇本」的真實和豐滿。

  劉紅軍喘著濃濃的粗氣,她對這個年紀不大的女人十分厭惡,你如此出言不遜,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可一回想,他更加恨的人就變成了陳康傑。

  如果不是你這個小毛孩,老子能摔杯子嗎,老子不摔杯子,能如此被動嗎,你等著,這筆賬,我會給你好好的記著,到時候我加倍奉還給你,你不是自以為名氣大了不起嗎,我會想辦法讓你身敗名裂的,到那時候,我看你怎麼死。

  這家酒店也是,如此為難於我,我也是不會放過的,不管你們是外資還是內資,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們給擠滾出去,你們的總部不是在我治下的黔州嗎,那我們就從那裡開始,走著瞧。

  女孩子的相當於是將幫著劉紅軍的司徒闊也被囊括進去,然而司徒闊顯然不會和劉紅軍一樣氣憤,他知道,自己只是被連帶了,那個真正侮辱的人,可是劉大書記。

  「劉書記你看,這」司徒闊有點沒辦法幫下去了,他只能再次把麻煩甩給劉紅軍。

  司徒闊的意思是,劉書記,我也只能幫成這樣,你的事情,關鍵還是得你自己拿主意。

  司徒闊既然知道這齣戲是當導演的陳康傑給排出來的,他自然也只能盡到責任即可,要不然,弄過了,連那小子說不準也得罪了,這萬一,下次他也給我玩那麼一小招,我可不好受。

  「侯經理,錢我是沒有那麼多的」

  「我不管你有沒有,你都得賠,這不是我的財產,是公司的。」侯經理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劉紅軍的話。

  「你我現在拿不出那麼多錢,你讓我怎麼賠。」劉紅軍暴跳站了起來。

  「那你可以讓人送來啊,你不是一個電話可以叫員警來嗎,那你也可以叫人送錢來嘛,不管是現金還是支票,我們都收,再不濟,你也可以賠償我們這樣一套杯子。」盡情表演中的侯經理對劉紅軍的暴怒不假顏色,依舊坐在椅子上義正言辭。

  就好像她面對的不是一個省委書記,而是一個普通消費者似得。

  侯經理能夠做到處變不驚,能夠做到不懼威壓,那也是提前有了心理準備,同時上頭還給她保證,事了後可以派她出國擔任分公司老總,如果還有壓力,他們一家都可以出國。

  就在這時,席浩高敲門進來。

  「你進來幹什麼,滾出去。」劉紅軍正好一肚子氣沒出,進來的席浩高恰恰成了出氣筒。

  席浩高被劉紅軍的吼聲嚇了一跳,然後懼怕的縮了縮脖子,並沒有真的就推出去,而是唯唯諾諾站在門口,好像有話要說。

  「小席,什麼事。」司徒闊代為問道。

  「書記,省長,京城警方來人了,是不是讓他們進來啊。」席浩高不敢正眼看劉紅軍,只能小心翼翼的輕聲回答道。

  席浩高堪堪回答完畢,那個小萌也跟了進來。

  「侯經理,你讓我通知的記者和媒體我已經通知了,他們馬上就到,我們是不是準備一下接受採訪,事情的經過材料我也準備好了,要不要提前給他們呢。」

  聽說員警來了,劉紅軍還有些小得意,可一聽說記者也來了,人家不是吹牛皮,他馬上又蔫了。

  「誰叫你喊員警來的,這種糾紛歸他們管嗎,一點覺悟都沒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侯經理還沒有回答小萌的話呢,劉紅軍權衡利弊之後轉念之間就有了決斷,他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自己的秘書訓了一頓。

  席浩高現在腸子都要打結了,這是我喊來的嗎,是你叫我打的電話嘛,怎麼現在怪起我來了。

  萬千委屈積壓在席浩高的肚子裡,可是他一點點都不敢表露出來,做秘書的,領到說你對你就對,不對也對,領到說你錯你就錯,不錯也錯,如果做不到這點,那就不是個合格的秘書,也是個沒有前途的秘書。

  「書記,要不我去處理一下,這事的確不是他們該管的範圍。」司徒闊站出來說道。

  「嗯。」劉紅軍氣呼呼的點了點頭,不知道他是氣席浩高呢還是氣侯經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4
第1747章 3方委員會邀請

  「侯經理,你看那些記者」司徒闊回過頭來衝侯經理說道。

  「我們這裡處理好了,那些記者我們會應付的。」侯經理冷冷的回了一句。

  「那你們協商一下,我出去處理外面。」說完,司徒闊就邁開方步踏出去。

  有這樣一個回避的機會,司徒闊豈能不抓住,外面的情況雖說也不是那麼好處理,但也總比留在這裡左右不是人要好。

  席浩高在劉紅軍的怒視之下,也跟了出去,小萌彙報了自己該彙報的內容,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一時間,小會議室裡面就只剩下侯經理和劉紅軍兩個人了,這就形成了一個密室,方便他們進行實質性的分歧化解。

  論起來,這人世間的大多數事情,都並不是人越多越好協商,反而是小範圍的溝通來得容易,上到國家大政方針和外交策略,小到一戶人家的買房買車,實際上做決定的都只是那麼幾個人,達成共識的範圍也是在那麼幾個人只見,密室決定的度和效率,往往不是大會可以比擬的。

  司徒闊出馬,那些員警三下五除二就被找藉口打了,另外,為了不用再返回去,司徒闊再對那些人大代表進行組織,不能讓他們繼續散漫的留在酒店大堂和酒店門口。

  至於那些後來趕到的記者們,則是被酒店的工作人員安排到了另外一個會議室,雙方之間沒有造成衝突或者交集。

  司徒闊這邊安排好了,他還以為會議室那邊一時半會兒協商不好,就在他猶豫是不是要回去的時候,劉紅軍與侯經理一臉平和的從小會議室走了出來。

  嗯,這就處理好了,司徒闊閃過一個納悶的念頭,是侯經理那方不要賠償了,還是劉紅軍拿出了那麼多的錢。

  要說劉紅軍能拿得出那麼多錢,司徒闊是相信的,但是要他現在拿出來,那是打死都不會信的,與劉紅軍共事快一年了,而且兩個人大多數時候又是敵對面,俗話說,最瞭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敵人,這話是很有道理的,只有你的敵人才會處處留意處處小心關於你的一切。

  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司徒闊也知道了一些關於劉紅軍的事情,尤其是他的兒子,生意可是做得風生水起,兩百多萬,不是個什麼大問題,只不過那些錢不可能會在劉紅軍身上而已。

  如果不是劉紅軍拿出了那麼多的賠償,

  那是不是他們已經達成了某種條件了呢,否則,兩個人的臉上,不會那麼平和,那麼安靜。

  如果是其他人主導這件事,那司徒闊不會有那方面的猜測,畢竟能和省委書記劉紅軍談條件的人,那是少之又少,更別說是普通的商人了,可是放在陳康傑的身上,那就不是不可能,而是可能性極大。

  就算對陳康傑不是知根知底,司徒闊也知道陳康傑已經過了為錢奮鬥的階段,他已經不在乎錢了,他要弄錢的話,機會多得是,隨隨便便參加一兩場商業活動,價格就遠遠不止這兩百多萬,何至於為了那麼點錢和一個地方大員結仇鬧矛盾呢。

  即便有許多想不明白的地方,司徒闊也不會去打聽,樂得置身事外。

  從會議室出來之後,劉紅軍就大步的往外走,深怕被那些記者看到堵住追問似得,而侯經理也沒有阻攔,看著他們出了酒店大門口,就轉身去應付那些記者去了。

  回到黔州之後的陳康傑又過起了他正常的生活。

  在離開京城之前,陳康傑沒有去請教趙志邦,衛中華問他那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他是想了幾天,隱隱有點感覺,但是又吃不准,這才給趙志邦打了個電話,對他旁敲側擊。

  陳康傑再是重生而來,再是聰敏國人,再是富可敵國,有些高層的奧秘,也不是他隨隨便便就能看明白想清楚的。

  陳康傑沒有直接問,趙志邦就不會直接回答,不過在兩人的彎彎繞中,陳康傑還是感受到了一個脈搏,就是總理和二號並不是太和,尤其是在執政理念上,有較大的差距,一定程度上可以說,總理面臨的那些難題相當多都是二號遺留下來的。

  就因為這麼一個關係格局的存在,總理很多要做的改革都會面臨巨大的阻礙,二號並不希望總理的一系列措施之下,證明他當年的施政是錯誤的,所以總理才會安排陳康傑去幹那說服的工作,陳康傑的打頭陣,比總理自己上陣要好得多,一方面,陳康傑身份然,身上沒有一官半職,但另一方面,陳康傑身後又有一系列的背景和勢力,何保國,陳啟剛這些如果級別低了的話,那譚長國,黃振華就不算低了,甚至還有趙志邦這樣的同級大佬。

  這相當於,總理還沒有實施就得到了一個強援,要是再將衛中華說服的話,阻礙就小得多了。

  現在陳康傑雖然沒有實現目標任務,但是也實現了一大半,趙志邦是支持的,衛中華是不反對的,總理要是再拉上個把大佬,那這事就成一半了。

  然而,這事最終能不能成,或者能成多少,已經脫離了陳康傑的掌握,後續的事情,就是總理去做的部分了,陳康傑要做的,就是給他籌集一筆巨大的資金,讓他增添一些成功的砝碼,這是陳康傑自己主動提出來的,經過預估,這筆錢起碼要萬億規模才能起到效果。

  錢陳康傑有,只不過絕大多數都在國外,因此需要有個過程是時間,它不像一萬塊錢,拿了就走,無論從哪個市場突然之間撤出這麼一大筆錢,都是相當引人注目的,所以只能分散抽調,東一部分西一部分的來。

  「傑少,我已經和勞倫斯那邊取得一些成果了。」

  這天,陳康傑正在新世界中心的辦公室裡面處理文件,歐陽震華打了電話過來,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的說道。

  陳康傑現在面臨著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那就是2ooo年奧運會的參賽資格。

  現在距離奧運會開幕,已經只有幾個月的時間了,陳康傑如果要參加的話,就得抓緊了。

  由於陳康傑沒有參加資格賽,96年之後,也沒有參與任何的比賽,所以他並沒有依靠成績獲得2ooo年奧運會的參賽權,而這個參賽名單,已經確定了,雖然國家體委一直在努力做工作,可是陳康傑的參賽名額還是一直沒有確定下來。

  一個運動員要參加奧運會,有那麼幾種方式可以獲得資格,最普遍的做法就是參加資格賽,這是大部分運動員的途徑,除此之外,還有三種途徑,一,國際現代五項聯盟世界排名,陳康傑沒有參加過世界錦標賽,世界盃賽,或者黃金聯賽,鑽石聯賽等等,所以他的排名並不靠前,二,東道國推薦,這屆奧運會是在澳洲舉辦,陳康傑又不是澳洲人,推薦也推薦不到陳康傑的身上,除了這些,還有一個特殊的參賽方式,那就是三方委員會邀請。

  三方委員會指的是國際奧會,單項組織委員會,例如國際田聯,國際泳聯這樣的機構,再加上國家奧林匹克委員會,這三個組織聯合邀請的話,那麼某些運動員是可以額外獲得參賽資格的。

  其他途徑已經被排除了,那麼陳康傑要參賽的話,就只有三方委員會邀請這一種辦法了,陳康傑也是被自己的三個教練催促得實在沒有辦法,這才不得不把歐陽震華派出去,協助獲得資格。

  「有什麼成果。」陳康傑淡淡的問道,就像他根本不關心結果似得。

  「勞倫斯答應幫助打通國際奧會和國際田聯的關係,不過」

  「不過什麼,說話吞吞吐吐的。」

  「不過我們要給一筆贊助費。」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這個你看著辦吧,只要我能去參賽,多少贊助費都沒有問題。」聽說只是錢的因素,陳康傑就沒有當回事。

  奧運會雖說是體育比賽,但是其並不單純,這裡面不但蘊含著政治價值,還蘊含著巨大的商業價值,可以說,不管是國際奧會還是單項聯盟,他們其實就如同一家公司差不多,而一屆奧運會的舉辦,投入的資金是數以百億計,這些錢花出來,其實也是要收益的。

  商業贊助和轉播權的出讓就是最大的效益來源,門票啥的,都是小兒科,占比很小。

  澳洲是這屆奧運會的主辦國,他們在組織過程中,是有很大言權的,只要澳洲政府願意出面遊說,不管是國際田聯還是國際奧會,都是要給點面子的。

  「那我就答應了啊,到時候錢也會分一部分給國際奧會和國際田聯的,這就相當於是花錢買資格。」

  「我沒有意見,你具體辦就行,指望國家體委那幫人,是指望不上的。」

  實際上也不是那些人不出力,為了陳康傑能夠代表國家參賽,他們可沒少費腦筋,有陳康傑在,金牌都能多幾塊,又能激國民的自信心和自尊心,他們能不努力嗎,只不過都被各種各樣的由頭給打回來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4
第1748章 出問題我負責

  這個世界,是一個現實的,物質的世界,只要肯花錢,大多數在別人看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就是能辦成。

  陳康傑在與歐陽震華聊了贊助2000年奧運會和調集資金借給政府的事情之後,他又開始埋頭處理那些積累下來的不得不親自出馬處理的公務。

  剛簽了兩份資料,陳康傑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以為又是歐陽震華打來的。

  「你這傢夥有事情能不能一次說完啊?你這樣打斷我的思路,可是犯罪啊。」

  「傑少,我之前沒有給你打過電話啊。& 」電話中傳來的不是歐陽震華的聲音。

  陳康傑微一愣怔,這才反應過來打電話的是誰。

  「思穎姐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一聽是董思穎的聲音,陳康傑就放下筆,苦笑起來。

  經驗主義害死人啊。

  「我還以為你那麼不待見我呢,話還沒有說,你就開始訓斥人。」董思穎嬌嗔道。

  「哈哈,我訓斥誰也不敢訓斥你啊,你快做新娘子的人了,當然你最大。」陳康傑調侃道。

  董思穎和祝玉濤的愛情長跑,終於要有個開花結果的結局了。就在春節期間,祝玉濤正式向董思穎求婚,並且得到了答應許可。

  「你可別拿這個取笑我,你答應過要送一份大禮的,別說話不算話哦。」

  「哎呀,我是那種說話不認帳的人嗎?就因為我的這個應承,這段時間,我可是掉了一地的頭髮啊,苦不堪言。」

  「怎麼會呢?你也會有為難的事情?難不成是想反悔嗎?」董思穎對陳康傑擠兌道。

  「我的確是想反悔,你想啊,你們現在是不缺錢,不缺屋,不缺身份地位,想要什麼沒有啊?我每天都在煩惱到底要送你們個什麼東西,真的是讓我撓頭啊。」陳康傑靠近椅子裡,懶洋洋的說道。

  自從跟了陳康傑之後,董思穎在夢婷集團裡面,那是年薪時常都在往上漲,再加上分紅,早就超過千萬富婆的層級了。祝玉濤也是,他們兩個人的雙愛廣告傳媒公司,由於有一大批穩定的大客戶,根本不缺少業務,這等於是不缺錢賺。

  雙愛廣告傳媒公司業務不僅僅擴展到了全國,

  在國外建立的幾家分公司,也打造得有聲有色。他們目前已經隱隱是國內最大的廣告傳媒公司了。不僅僅要接陳康傑下屬的那些企業業務,那些想把企業做大,想樹立品牌的國內公司也紛紛找上門來。至於國際上那些致力於拓展大中華區市場的跨國公司,相當多的也將廣告業務委託給雙愛公司來做。

  本來年前兩個人就應該成的婚事,就因為祝玉濤忙著操作公司的上市,因此給拖到了現在。

  現在的祝玉濤,短短幾年間就成為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了。論身價,他儼然已經成了超過十億的大富豪。

  就因為功成名就了,所以祝玉濤才要立刻給董思穎一個名分,一個幸福的家。

  「我們再有錢,和你傑少比起來,那也是九牛一毛啊。你別以為這樣說了,就能躲過破費的機會,這個竹杠一輩子就只有一次,我可是不會放過的。」董思穎不相信陳康傑所說的是事實,於是才這樣緊逼不放。

  「你這不是挖苦我嘛,我送的禮物,是用金錢隨便可以衡量的嗎?你要這麼說,那我直接送你錢得了,怎麼樣?」

  「呵呵,呵呵。」董思穎嬌笑一聲,「我不介意啊,現金也好,支票也罷,我都收的。」

  「得,我被你給打敗了,思穎姐,你打電話給我,不會就是找我提前預定結婚禮物吧?要是的話,也太著像太猴急了吧,這點你就不如你家豬哥來得大氣哦。」為了開玩笑,陳康傑總是喜歡將祝玉濤叫成豬哥。

  「我警告你,以後叫濤哥,玉濤哥都可以,別再叫豬哥了。難聽死了,你那樣叫,不是也把我給罵進去了嘛。」

  「喲,你們還沒真正成一家人,就這麼維護了啊?啊,還真是,他是豬哥,你不就別稱豬嫂了,哈哈哈。」難得這麼一個放鬆的機會,陳康傑哪裡會輕易放過戲謔董思穎的契機。

  「你你再這樣,我」拿陳康傑毫無辦法的董思穎只能氣結。

  一方面,陳康傑算是她的上級,對她有知遇之恩。另一方面,陳康傑年紀又比她小,這兩者的結合,讓董思穎想說點狠話都難以吐出口。

  陳康傑也不是那毫無分寸的人,開玩笑,他也是有底線的。聽見董思穎有點生氣了,他急忙打住。

  「好了好了,思穎姐,等你們正式成一家人了,我就叫他濤哥,這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這才像個樣子嘛。」聽了陳康傑的條件,董思穎這才轉憤為喜,「得了,被你一插科打諢,我差點將正事給忘了。」

  「什麼正事啊?」陳康傑問道。

  「那個劉公子送了一張支票來,要不要將劉書記寫的欠條還給他?」董思穎說道。

  「支票?多少錢的支票?」

  「兩百五十三萬啊。」董思穎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那個死老頭還真是闊綽啊,明知道是宰他,也願意付錢?看來,當初要價兩百多萬少了,應該說兩千多萬才對。」聽說劉書記真的願意為一套杯子支付兩百多萬,陳康傑爽朗的大笑起來。

  「一套幾百塊錢的杯子,被你賣了兩百多萬,你還不滿意?真是貪得無厭啊!」一聽陳康傑如此「邪惡」,董思穎都有點替那個劉書記不值得。

  那天劉紅軍能夠走出夢婷酒店,就因為他寫了一張欠條,有這張欠條在手,侯經理才放他出去的。原本就是耍他一耍,以為他不會真的付錢,哪成想,他還真就上鉤了。遇到這樣的事情,陳康傑怎麼能不開心。何況,那套杯子就是假的,只不過精緻一點而已,很多茶具行兩三百塊就能買到。

  陳康傑敢這樣玩,就是吃准了劉紅軍懼於將事情鬧大的心態。

  雖然我們經常講,民不與官鬥,因為鬥不過。可反過來,有些時候,官也怕和民鬥,因為有另一句俗語: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當官的,懼怕丟掉自己的官位,而老百姓卻什麼都不怕。

  一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周星星演的一部電影《審死官》,劇情裡面一介平民宋世傑因為拿住了幾個官員的痛腳,大搖大擺的將幾個權勢熏天的官員玩弄於鼓掌之中。他蹲著那些官員就跟著蹲著,他站起來那些官員就得跟著站起來,最後離開的時候,他還譏誚的喊出「官嘞,這些是官嘞!」而那些官員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卻一個都不敢留。

  陳康傑玩這個遊戲也是一樣的,他不出馬,而是將任務委派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經理。由於站著理,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劉紅軍根本就不敢和侯經理鬧翻。

  劉紅軍可以憑藉關係和權勢叫來員警,利用公權力對付侯經理。而侯經理卻能用無冕之王來反攻,尤其是那些完全不受控制的境外記者。這些記者用來對付普通老百姓,那是毫無用處的,一是記者不感興趣,二是老百姓無所畏懼。

  但是用來對付一個高級領導幹部,殺傷力比一次群體性事件還有威脅。一般的群體性事件,政府可以掩蓋,可以轉移焦點,甚至可以找替罪羊。而如果記者們將矛頭對準他的話,那他連騰挪的餘地都沒有。最終就算是證明瞭被污蔑,他的名聲也臭了,怎麼撥亂反正都於事無補。

  大自然就是存在著這樣的自然規律,一物降一物。完整的食物鏈就是棒打老虎,老虎吃雞,雞吃蟲,而蟲又能侵蝕棒子。

  「對於有些人,你就只能貪得無厭。因為他們本身就貪得無厭,對於這種人,就沒有什麼同情可講。」陳康傑一本正經的說道,「既然人家送來了支票,那就收吧,幹嘛不收。」

  「好,那我就讓下面人收下。」

  「告訴他們,欠條可以還,但是,一定要留下影本。」陳康傑補充道。

  「幹嘛還留下影本啊?你不是還想玩什麼麼蛾子吧?那可是一省大員,我們是商人,玩過頭了,小心引火焚身啊。」董思穎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打碎一個杯子的事情,董思穎就不是很贊成,畢竟一個企業得有企業的信譽,何況還是對一個省委書記下手。只不過迫於陳康傑的堅持,董思穎才同意。她根本不知道,陳康傑和劉紅軍之間的矛盾,根本就不是簡單的小矛盾,不是一點點生意上的利益可以比擬的。

  「放心吧,再燒身也燒不到你的頭上。你招辦就是,出問題我負責。」陳康傑豪邁的說道。

  「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就照辦吧。」董思穎其實還有些不放心,只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對了,補充一下,那收來的兩百多萬,不用上交了,就分給那天的幾個有功之臣吧,不給他們點好處,以後這種事怕沒人給我幹,呵呵。」陳康傑一向很大方,這種訛詐來的錢,他也看不上眼。

  「以後你還打算幹?」董思穎很是訝異。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35
第1749章 報復來得快

  「呵呵,這種事情可說不好,既然來錢那麼快,遇到合適的冤大頭,多幹一次又有何妨。」陳康傑號無所謂的說道。

  董思穎真是有些無語了,冤大頭,還來錢快,你到哪裡去遇到那麼多願意被宰的省委書記啊,就算遇到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拿得出那麼多錢的嘛,要是遇到個廉潔的窮光蛋,豈不是要遭殃,一世英名可是會毀於一旦的啊。

  「傑少,你還在意那麼一點錢嗎,兩百多萬,對你來說九牛一毛嘛,我勸你還是別太任性,我始終擔心,那個劉書記不會善罷甘休的,換成你,你能咽下這口氣嗎。」董思穎憂慮的勸諫道。

  在國內生活了一段時間,與各種官員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董思穎對那些領導幹部的認識已經不像剛來時那樣膚淺了。

  「呵呵,誰會嫌錢多呢,技多不壓身,錢多其實也不壓身,大不了存銀行嘛,再不濟,可以分給大夥兒啊。」陳康傑對董思穎的勸諫不以為意。

  陳康傑已經不是毛毛躁躁的小夥子,他明白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像董思穎說的那種情況,那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他還沒有那麼蠢,更沒有那麼無聊,如果不是那個人是劉紅軍,壓根就不會冒出這麼一齣戲來。

  「分給大夥兒。」

  「是啊,對了,那兩百多萬就不用入帳了,分給那天參加的那幾個員工吧,尤其是那個侯經理,不錯,很不錯,多分點,人家冒著得罪一個省委書記的危險,就應該給予相應的回報。」陳康傑一拍板,兩百多萬就不要了。

  還好董思穎知道陳康傑一向大方,上回,給歐陽玄華,一出手就是好幾千萬的飛機,如若不然,董思穎下巴得掉下來。

  得,那幾個傢伙,就因為辦好了這麼一件事,一下子就變成富人了,想當年,我自己拼死拼活工作,也才有十來萬的年薪,那還是在香港。

  回憶起往事來,董思穎對自己的下屬竟然生出了羡慕之心和感慨。

  最終那個表現優異的侯經理額外的獲得了一百萬獎勵,這讓她驚喜之餘,下定了要好好回報老闆的決心,甚至於,她還幻想,這樣的事情可以多來幾次,真那樣的話,他們一家就可以過上土豪的日子了。

  這樣你做了點事就不吝獎賞的老闆,不好好跟著,其他地方哪裡還有這樣的好事。

  第二表現功勞的小萌也得到了五十萬獎賞,

  這樣一個超級大獎,差點將那個剛剛參加工作兩年的小姑娘給砸暈。

  剩下的一百零幾萬,就分給那天出場的其他人了,最少的一個也得到了八萬。

  陳康傑的這一次豪爽,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就是從今往後,夢婷酒店裡面的員工流失率很低,取而代之的是忠誠度很高。

  服務業的員工流失率本來是很高的,可就因為陳康傑「豪邁」了一回,不說這些得利的,就是那些只是聽說故事的員工,也願意留下來,期待著還有一次的好機會,而且這件事說明了,一個員工只要做出了成績,只要對企業有貢獻,企業給予的回報會超出你的想像。

  當然了,就像董思穎說的,劉紅軍被這樣沒有面子的玩弄了一回,不可能就忍氣吞聲,將苦果咽下,他的報復,來得還是很快了。

  兩會閉幕半個多月之後,夢婷集團就遇到了源源不斷的麻煩,先是各個酒店迎接了一波又一波的檢察人員,有來查消防安全,有查食品衛生的,還有稅務部門查偷稅漏稅的,甚至於質監部門也上門了,查電梯能特種設施的安全檢修。

  再往後,就連夢婷集團的「唐城」,「宋城」以及「歡樂谷」等旅遊景點也未能倖免,政府部門的檢查甚至細緻到旅遊大巴都不放過。

  夢婷集團不是那些貪圖蠅頭小利的公司可比,這些方面不但證照齊全,而是各方面工作做得十分細心,這得益於董思穎對相關制度的落實和管理比較嚴格,可即便這樣,人家要雞蛋裡面挑骨頭,那麼大的攤子,總是能找到一些小瑕疵的。

  在黔州還好,是陳康傑的大本營,即便形形的檢查組是從省裡面派下去的,但是畢竟上面有何保國與司徒闊的關照,下面又有邱毅那些人的協助,除了生意大受影響之後,倒是沒能玩出什麼麼蛾子來。

  打開門做生意,客人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這樣檢查那樣檢查,老是這麼玩,哪個客人敢光顧,就算沒有被查封,就算平穩過關,可是來來回回的折騰,別說客人受不了,就是員工也心生厭煩啊。

  何保國和司徒闊想否決也根本不能否決這樣的提議,人家這是玩的陽謀,一句:這是本著對人民負責的態度,確保各方面的安全,創造和諧的社會環境,而且,法律法規也要求我們這樣做。

  難道何保國和司徒闊能說食品安全不重要,能說器械安全不重要,能說不應該重視消防安全嗎,他們根本說不出口,立場站不住腳。

  有人提出,幹嘛要針對夢婷集團呢,這個疑問才出來,人家也是一句話就打發,就因為夢婷集團是行業龍頭企業,所以才要更加嚴格,才要起表率作用,如果行業龍頭企業的隱患都不能排除,那更遑論其他企業了。

  就因為別人的報復措施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因此何保國與司徒闊不能阻止,他們能做的,就是安插自己的人到檢查組裡面去,起到遲緩和保護的作用。

  黔州能做到頂得住壓力,可是在其他地方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尤其是在西山省,剛剛開業的兩家夢婷酒店就因為消防通道不合格,被關閉整頓。

  說實在話,在消防工作上,能夠比夢婷酒店做得更好的,基本上就沒有,在夢婷酒店,不但所有員工每年都要參與消防演練,防止火災的發生,就是消防通道的建設,那也是嚴格依照國家的相關規定,在各地的消防部門,那也是有合格審批的。

  只不過,無中生有的事情在我們國家不算什麼新鮮事,合格與不合格,還不是主管部門的一句話嗎,就算是自打耳光,他們也是不會在乎的,只要領導發話就行。

  西山省是劉紅軍的大本營,那邊的各個部門能做到這樣的程度一點不稀奇,甯董思穎不能接受的是,在北方好幾個省份都出現了這樣的針對性行動,完全就像是大家商量好了的一樣。

  這段時間,董思穎將自己的婚禮籌備基本上都丟下了,全力以赴的投入到「滅火」的工作中去,可惜成效不是那麼明顯。

  既然是報復,那豈能會那麼容易退宿。

  通過這件事情,讓陳康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在這個國家,單單有錢是不行的,還得有權,在整體上,錢鬥不過權,錢雖然可以生出權,可是權要想將錢擊得粉碎,同樣輕而易舉。

  還好陳康傑的錢夠多,這種明顯想將夢婷集團剿滅的措施,對他來說只是隔鞋撓癢,作用不大,就算酒店停業了,所有員工的薪水一分不耽誤,到了發薪水的時候,照樣發,急的是董思穎,陳康傑一點不急。

  陳康傑早就預料到了劉紅軍會發動報復,或許說他的報復行動也許恰是陳康傑需要的,只是說,陳康傑沒有完全預料到劉書記的報復會是以這樣一種形式展開而已。

  在戰爭中,最難打的就是陣地戰攻防戰,傷亡大不說,還很艱苦,甚至於會是持久戰,而在運動中消滅敵人,那就要容易一點了,運動中的戰法會靈活的多,很容易找到對方的弱點來進行伏擊。

  放在劉紅軍的身上也差不多。

  他要是按兵不動,穩守釣魚臺,那陳康傑一時之間是拿他沒有辦法的,一個沉穩的人,一個處變不驚的人,就是一個極其難以對付的人,很難發現他的破綻,而劉紅軍發動了反極性的進攻,那就不一樣了,陳康傑就可以慢慢尋找他的弱點,然後一擊而制。

  「傑少,是不是該想個辦法啊,董思穎一天給我打一個電話彙報,夢婷集團損失很大啊。」歐陽震華被董思穎煩的受不了,乾脆打電話找陳康傑這個幕後大老闆和始作俑者討要計策。

  「損失能有多大啊。」陳康傑悠然問道。

  「直接的每天五百多萬,加上間接損失,應該八百多萬。」歐陽震華沒有表現得緊張和肉痛,而是以一個很平靜的口吻說出來。

  如果不是董思穎老是出於盡職盡責每天給他打電話,歐陽震華可能都不會給陳康傑打這麼一個電話。

  笑話,傑少分分鐘就是幾百萬,這點錢對其他人來說,是了不起的數字,可是對於陳康傑來說,他還真看不上眼,他一天的收入,就夠撐半年。

  「我還以為多少呢,人家想鬧,就讓人家鬧去吧,這點錢難道我們損失不起嗎。」陳康傑絲毫不在意,「你要是不想被煩,就直接給思穎姐說,就當是給員工放大假,工資照發,損失不計入企業績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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