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改天換地 作者:永遠的大洋芋(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05
第1700章 失落的離開

  當陳康傑從馬修德的房間裡面出來,恰好遇到喬嚴學上樓梯。

  見到自上而下的陳康傑,喬嚴學意外的愣了一下神,很快就恢復了自然狀態,「陳先生,傷患們情況怎麼樣了,恢復得差不多了吧。」

  陳康傑聳了聳肩,癟了癟嘴,「差不多了,資料得比較及時,沒有什麼太多的後遺症,再療養一段時間,就能痊癒。」

  「那就好,我們已經可以回去了,你看什麼時間方便,準備一下,我們到時候一起走吧。」喬嚴學在樓梯上向前走了一步,更靠近陳康傑的跟前說道。

  「那就明天吧,你們也和我們一道走嗎。」

  「明天……可以的,那就明天吧,我和你們一起走,不過會留一個人在這裡,保持溝通的通暢。」喬嚴學意味深長的看了陳康傑一眼,這才說道。

  兩個人就這麼簡單聊了兩句,互相就錯開身,陳康傑朝樓下繼續走。

  「陳先生……」不過剛下了三四級臺階,陳康傑就被喬嚴學叫住。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停下腳步的陳康傑回過身來。

  「我從國內得到得到消息,消息是從巴鐵那邊轉回來的……汽車炸彈現在有一個外國人當場死亡,五個外國人受傷入院,不過其中兩個因為不治於昨天相距去世,剩下的三個病情穩定,沒有生命危險。」喬嚴學黑森森的沉著臉,聲音低沉說道。

  這個消息當場就將陳康傑給震呆住了,身體立在臺階上一動不動,半天不吐隻言半語。

  喬嚴學即便沒有明說那幾個人是誰,但是陳康傑還是知道,無論是受傷的還是死亡的,其實就是他的保鏢,那天在場的外國人就那麼多,並且都還處在最核心的位置,那只能是他的保鏢。

  自從逃出來的之後,陳康傑就一直牽掛著沒有匯合的那幾個人,只是由於通訊不變,一直沒有得到他們的準確資訊,陳康傑在和歐陽震華通電話的時候,曾經委託他派人去做相關的瞭解,但是由於當地沒有完全恢復平靜,並且此時牽扯到防務安全,他那邊一直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他打算回國之後再委託外交部門瞭解和協助一下,沒想到人還沒回去,喬嚴學就告訴他了。

  歐陽震華派去的人之所以沒有提前瞭解到消息,

  這也和他們那幾個人的身份有關,作為陳康傑的保鏢,他們的身份都不太為外人所知,尤其是巴斯耶夫和洛夫斯基,更是使用全新身份,這些人的身份歐陽震華知道,然而他卻不能完全透露給所派出去的人,因為這事關陳康傑的切身安全。

  見慣了生與死的陳康傑此時沒有流淚的衝動,這不是說他和他們沒有感情或者壓根兒就不關心他們的死活,而是陳康傑真的有些麻木了,並且從一開始就有一定的最壞心理準備,這些人跟他的時間也已經不短,尤其是巴斯耶夫和洛夫斯基,超過十年,現在陳康傑只有一股難受的壓抑悶在胸腔裡,堵得他呼吸都有些不太正常。

  閉上眼睛,深深的吐出一口氣,陳康傑才覺得稍微好點,他不自然的揉了揉鼻子,「知道死的人是什麼身份了嗎。」

  「從基本特徵和詢問,兩個米國人,一個俄國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喬嚴學搖搖頭答道。

  「好,謝謝你,我知道了,明天一大早我們就走。」說完陳康傑就情緒低落的自行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濛濛亮,陳康傑他們就已經整裝完畢,由此可見他們的歸心似箭。

  這也是沒辦法,昨天回去之後,陳康傑就把從喬嚴學那裡獲得的資訊告訴了其他人,聽到這個消息,薩米多夫當場就流淚了,熊自強他們幾個的心情也變得極度沮喪和糟糕,他們之間國別不同,膚色不同,很多習慣也不同,但是這並不妨礙在圍繞在陳康傑身邊的相處過程中大家形成一種兄弟般的情誼。

  男人的感情和女人不同,很特別,女人之間的親密關係也許是幾句悄悄話或者一場深入的談心就可以建立起來的,而男人之間,「義氣」始終是排在第一位的,而義氣的最好詮釋就是互相之間能夠過命,跟在陳康傑身邊那麼多年,大家共同經歷過很多生死互換和信任,甚至有時候互相之間都做好了擋子彈的準備,也許私下底大家並沒有怎麼好好聊過心裡話,也沒有太多的私人交集,然而在工作中形成的那種過命交情,已經遠遠超出了友誼的簡單範疇。

  在沮喪的內心深處,每個人都蘊育著一團炙熱的復仇烈火,雖然陳康傑還沒有將和馬修德達成的君子協定和所得到的情報告訴他們,但是他們在情感上其實已經做好了準備,不管敵人是誰,他們都不會畏懼和退縮,似乎如果不報仇,不但對不起死去的同事跟兄弟,還會顯得自己十分懦弱,這是每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不會接受的,再加上他們做這份工作,本來就准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這已經成為了一個信念,能為陳康傑犧牲,他們也能互相犧牲,這是一個精誠團結的團隊所必須要有的特質。

  鄭竣與那幾個人幾乎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但是這個消息也讓他們來自聖誕島的「老兵」很不舒服,即便互相之間沒有見過面,沒有說過話,可是潛意識中,他們都將這些人看做是同類,是大家庭中的一分鐘,這可以說是一個軍人的性格,同時也符合一個真正男人的性格。

  昨晚上陳康傑整晚上都沒有好好睡著,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確切離去的是哪一個,然而不管犧牲的是誰,他都得做好接下來的盤算。

  報仇這兩個字說來容易,可是要做起來是很難的,主要是他們面臨的對手根本不是一般人,隨便哪一個,都是可以呼風喚雨的一時梟雄,他們不但不是一個人,而且還是強大的一群人,面對這樣的對手,如果不深思熟慮的謀劃一番,也許報仇的舉動就會變成自殺。

  已經犧牲了幾個,陳康傑不希望看到自己身邊的人繼續有人永遠離去,活著的人總該有些活著的價值,離去的兄弟相信也不希望看到活著的人為他們做出無謂的犧牲,最好的結果是,既能達到報仇的目的,同時還要保全自己,這才是上上之策,可是要做到這點,談何容易。

  迷迷糊糊中想了一晚上,陳康傑都還沒有得到一個完善的可行的方案,喬嚴學在看到陳康傑的時候,發現他情緒不討好,身體上也比較憔悴,他還以為陳康傑完全是難過過度,其實很大程度上,陳康傑是因為動腦過多,沒有休息好。

  陳康傑他們離開的時候,法紮巴德的居民大多還沒有起床,冬天的人們都希望能夠在溫暖的被窩裡面多待一會兒,灰濛濛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的,那些站在街道兩邊負責警戒的馬修德部隊士兵站姿不算雄壯筆直,卻誰也沒有發出噪音,似乎生怕會影響到這支即將離去的心情不好的隊伍。

  馬修德為陳康傑他們提供的交通工具還是那幾輛車,這實在是他目前唯一能拿得出來的了,以前倒還有更多一些卡車,可是絕大多數都在戰鬥中被損毀,其實現在就算還有更多的車,馬修德也用不起,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油料,因此在和喬嚴學的談判中,馬修德特別提出了希望中華國多給他們一些汽油,柴油,就算少一些糧食都無所謂。

  馬修德將陳康傑和喬嚴學一直送到了那輛有些顯得老舊的白色豐田轎車旁邊。

  在和喬嚴學寒暄了幾句之後,馬修德握住了陳康傑的手,「long,雖然來阿國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這裡沒有現代化的一切,可是我還是希望有機會的時候你還能再光臨,如果那時候我還在,一定會給你隆重的歡迎儀式,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冷冷清清。」

  「相信會有那個機會的,甚至於,並肩作戰都不排除,我不奢望什麼隆重的歡迎儀式,隻期待著你勝利的消息。」陳康傑低沉的說道。

  陳康傑的話有點點讓馬修德摸不著頭腦,一夜之間,怎麼他的反應那麼不一樣呢,並肩作戰,勝利的消息,這是什麼意思。

  馬修德不知道,陳康傑現在希望他能打贏這場戰爭的比昨天強了很多很多,甚至都不惜親自插手了,只是該怎麼插手,他還沒有想好而已,目前能做的,就是給與馬修德扶持,不能讓他被圍剿倒下去。

  「賈裡爾,你過來。」陳康傑朝馬修德身後的賈裡爾招了招手。

  已經能夠下地走路的賈裡爾現在也是一副苦瓜臉,年輕的臉上多了一層悲情和對未來的迷茫。

  「long,我想跟你回去……」覺得自己被遺棄了的賈裡爾聲音有些哽咽。

  「賈裡爾,你好好跟著將軍學習,這是你的國家,這些人都是你的同胞,你跟著我回去,那未必適合你,我希望你有一天能夠幹出一番成就來,你大顯身手的天地應該是這裡,別忘了,你還有仇沒有報呢,放心,無論你有什麼困難,我都會幫你的,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合適的時候,你可以來看我,或者我來看你。」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06
第1701章 苦肉計過關

  賈裡爾和陳康傑接觸也就是十幾天的時間,時間雖短,卻已經產生了相當的信任和依賴。賈裡爾為了救阿廖沙不惜冒險,陳康傑又為了救他挺身而出,這都在對方的心裡埋下了友善的種子。再加上後來的平靜相處,那顆種子漸漸的發出了小嫩芽。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賈裡爾喜歡上了這個團隊的融洽氛圍,也喜歡上了陳康傑的領導。陳康傑對他們每個人都充滿的關心和信任,這是賈裡爾在此前的經歷中所沒有的。甚至在陳康傑提出讓他留下來之前,他還奢望過要和陳康傑到中華國去,過那種和平的,富足的生活。相對的,在持續不斷的溝通交流中,陳康傑也發現賈裡爾除了膽子還不夠大之外,他其實也是蠻聰明的,對很多事情的反應能力都比較快。只要他留下來跟著馬修德進行一段時間的戰鬥,相信他的膽量不僅會越來越大,甚至於還有可能會成為一個果敢的領導人,起碼陳康傑覺得他有這個潛質。

  當然,陳康傑將他留下來,也還有其他目的和長遠的考慮。就像陳康傑所說的,賈裡爾的根在阿國,他只有留下來才有自己的一番天地。跟著他出去,他頂多就是成為個聽話的跟班而已,不會有太多作為的。

  …… ……

  在崎嶇不平的簡易山道公路上顛簸了差不多一天,陳康傑他們才趕到杜桑貝。這還是馬修德派出的車隊隻將陳康傑他們送出境的情況下。

  出了幾乎不怎麼設防的阿國邊境之後,陳康傑他們乘坐的就是駐塔基斯坦大使館找來的巴士。說他們之間的邊境不設防,主要是針對阿國的,大家都在忙於戰亂,而且國家又沒有形成真正的統一,馬修德他們哪裡有過多的實力來去對邊境設防。反而是塔基斯坦方面在邊境地區佈置了較強的警戒力量。塔基斯坦擔憂阿國的難民湧入,而且更重要的是防止武裝分子越境,不管是哪一種都會對塔基斯坦造成威脅和不穩定因素。

  經過這一路,陳康傑切身的體會到中亞這些國家的基礎設施那是真的很落後。塔基斯坦那邊,就算已經是瀝青路了,但是年久失修,不少地方已經坑坑窪窪,甚至於還有幾處塌陷。車輛想開快,幾乎就不可能,速度快了,安全係數會大大降低。

  歸心似箭的陳康傑他們在杜桑貝沒有做修正,風塵僕僕的一行人直接去機場飛回國。在機場,薩米多夫想不回國,而是直接去巴鐵,他不放心丟下的兩個兄弟。不過他的這個念頭被陳康傑阻止了,他自己本來身上就還有傷沒有痊癒,他去了巴鐵又能有什麼作用。為了這事,陳康傑已經找了黃振華,委託他通過駐巴國大使館提供幫助,無論如何要照顧好傷者,對於死者的遺體也要保護好,歐陽震華受陳康傑的委託,已經親自前往去處理相關善後了。

  陳康傑給歐陽震華的一個宗旨就是,

  能移動的話就將傷者運出來,找最好的醫生。死者的遺體也運出來找合適的地方安放,時機成熟再各自運回他們的故鄉安葬。

  回到國內,春節已經接近尾聲,在空氣中已經不再聽到那喧鬧的鞭炮聲了,只有在路過很多政府部門門口的時候,大門上掛著的紅燈籠或者歡度春節的大紅條幅和貼紙才能表明,現在還處在春節的正月裡。

  陳康傑可不敢就著他那一身穿了十幾天的衣服回家,那樣的話不引起恐慌才是怪事。到鵬城之後,陳康傑先是找地方換了一身衣服,又洗漱一新才打起精神回家。他那麼有錢,這個問題不難解決,提前吩咐一聲,就會有人殷勤的提前辦好。

  陳康傑一進家門,第一個看到他的馬芳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了,丟給他的就是一個橫眉,然後就充滿濃濃愛意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身上,「你這個憨兒子,怎麼現在才回來,你一天東飛西飛的,還記得有這個家呀?還記得有這個老娘啊?混帳東西,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你是搞地下工作?來無影去無蹤。」

  隨著生活條件的極大改善以及世面的增強,文化不高的馬芳琴已經能夠適當的加入一些文縐縐的詞語了。她這也是逼出來的,平時在和外面的人接觸的時候,尤其是那些官太太。表面上在拍她馬屁的,同時又在表現自己是高尚的文化人,語言中總會帶著一些文墨元素。一開始馬芳琴是不在意這些的,反正她又不出去工作。可時間一長,年紀就算已經不小了,老人家也是有較強自尊心的。於是在看電視的時候,他就很留意裡面那些演員的用詞。

  還別說,漸漸陳啟剛都覺得自己的老伴有了不小的變化。馬芳琴年紀大了些是不假,可是記性很不錯,很多詞語只要留心幾次,不但能夠記住,並且還可以恰當的運用。當然,其中也不是沒有用錯的時候,可就算用錯了,也不會有人笑話他,陳啟剛不會,外面知道底細的人則是不敢。就算是他們跳廣場舞的那些玩伴,頂多就是開開玩笑,不會怎麼當真。

  「老媽,你這是要去哪裡?」看到馬芳琴身上穿著一身寬大豔麗的舞蹈服,陳康傑乾脆不正面接她老人家的話,「是要出去跳舞嗎?現在天已經黑了呀,外面還有些涼,你怎麼不多穿點?」

  「混小子,現在去跳舞?你也不看看幾點了,以為我和你一樣嗎?」馬芳琴扯了陳康傑一把,然後自己走到客廳沙發前坐下來。

  陳康傑一看表,都十點了,他懊惱的一排腦殼,「你瞧我,都忙昏頭了,時差都還沒怎麼倒過來呢,原來你老人家是跳舞回來啊,呵呵,我有錯,我有錯。」

  「你有錯,你有錯,你那是有罪。大過年的都不著家,還以為你要學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呢。大過年,一家人都在,熱熱鬧鬧的,唯獨不見你,而且電話還打不通,搞得這個年都過得不安穩,每個人提心吊膽。」馬芳琴臉色陰沉沉的,餘怒未消啊。

  回來之前,這樣的局面,陳康傑就已經預料到了,不過了受抱怨的這一關,家門就不算完全跨進來。不過陳康傑也有自己的應對之法。

  「對不起,對不起了,我保證,這種情況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陳康傑挺胸抬頭的站到馬芳琴的面前信誓旦旦保證道。

  本來雄赳赳氣昂昂的一個人,瞬息之間就蔫敗下來,腦袋耷拉著,「哎喲,哎喲……」

  陳康傑這一叫喚,馬芳琴就為之動容,整個人立馬就擔憂和關心起來。「怎麼了?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

  馬芳琴和天下其他母親一樣,也都是面凶心軟的,生氣批評的時候甩臉子,可是孩子一旦有問題,慈愛的一面立馬就會顯露出來。何況陳康傑還是家裡最小的孩子,最有出息和最懂事的孩子,那簡直就是心頭肉嘛。批評也是愛的表現之一。

  「肚子不舒服,哎喲,肚子難受。」陳康傑擠眉弄眼,放佛真得了什麼大病一樣。聲音聽起來也慘兮兮的。

  「肚子不舒服?那我趕緊打電話給醫院,一定是在那邊著了涼了……」話還沒說完,馬芳琴就閃到了電話旁邊,「對了,還要打電話給你爸爸。」

  「不,不,不,誰也不用打。」陳康傑急忙阻攔,「他們都幫不了我。」

  「他們都幫不了你?怎麼會?肚子不舒服就要找醫生啊,我讓你爸爸找首都大學附屬醫院的醫生來。他們都幫不了還有誰幫得了?」

  在鵬城,最好的醫院就是首都大學在當地設置的附屬醫院,這是首都大學在京城之外極少有的附屬醫院。

  陳康傑彎腰一把摁在電話機的卡位上, 讓電話撥不出去,「只有你老人家幫得了我。」

  「你說什麼胡話呢,我……我懂什麼呀?」馬芳琴既焦急又迷糊的瞪著陳康傑。

  「你懂做飯啊,因為我是肚子餓了,你不知道,在那邊我就沒有一頓飯吃得飽,為了回來好好吃一頓,我都餓了一天了。」陳康傑低眉順眼的瞟了馬芳琴一眼,然後可憐巴巴的說道。

  「你……你幹嘛不早說呀?」馬芳琴有些氣急,不過人還是立刻站了起來,一邊說話一邊往廚房的方向走,「讓我說你什麼好,而那麼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你掙那麼多錢有啥用啊,都不會花錢買東西吃,憨包一個啊你……」馬芳琴嘴上數落,卻衣服都不換的去給陳康傑弄吃的去了。

  看到母親走進廚房,陳康傑這才露出幸福和奸計得逞的竊笑。這是陳康傑一路上就想好的蒙混過關的苦肉計,要不演這麼一齣戲,還不知道母親會將他數落到什麼時候。更重要的是,數落久了,還極有可能會發現陳康傑撒謊的破綻,畢竟對親人撒謊和對外人撒謊,陳康傑的表現並不相同,尤其是面對面的情況下。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06
第1702章 內耗費精神

  陳康傑賣力的吃完了目前匆匆弄出來的一頓豐盛晚餐,陳啟剛才姍姍回來。如果是往天他這個時候回來,那到沒什麼,他的工作繁忙,馬芳琴是知道的。但是今天回來那麼晚,免不了是要被數落的了,誰叫今天陳康傑回來了呢。

  「是了,是了,我也是不得已的嘛,給我倒一杯茶吧。」陳啟剛也不是第一次被抱怨,習慣了。他的兩隻眼睛盯著陳康傑,將黑色大衣外套一脫,擺擺手對馬芳琴說道。

  也許是看出了陳啟剛的疲憊,馬芳琴沒有再說話,只是瞪了他一眼就去倒茶去了。

  陳啟剛其實知道陳康傑今天回來,他中午就得到了電話通知。只不過下午的時候,省委辦公廳打電話來,通知他去省委開書記辦公會,對工作兢兢業業的他,不可能推卻,這才那麼晚從省城趕回來。這其實也是陳康傑回來,如若不然,陳啟剛可能會在省委招待所將就一晚,一大再趕回來。為此,他還推掉了身為中央政治局委員的省委書記邀請他到家中小敘的邀請。

  目前中央還沒有採取減副的政策,下面的省市縣三級,權利大部分還是集中在書記辦公會的手裡,一般情況下,書記辦公會先進行討論和定調的事情,在常委會上都會順利獲得通過,畢竟書記和各位副書記就差不多占了常委會的一半,再加上其他常委不可能冒著得罪那麼多書記的風險,通常都會隨大流的。

  在以前只是簡單常委的時候,陳啟剛還不太需要經常往省城跑,他的執政圈子基本上就限制在鵬城這座城市。現在身上加了一個副書記的頭銜之後,就不一樣了。儘管他的這個副書記在排名上不靠前,除了書記之外拍在第三位,可怎麼說也是正部級了,有關全省的發展大事,他都必須要參加才行。而粵東作為改革開發的前沿,在國家經濟中的成分和作用很重,各種各樣的重擔和問題成出不窮,從而就使得陳啟剛只能將自己的工作時間抽出三分之一來兼顧全省。有時候他就算是在鵬城,手裡看的檔也極可能是關於其他地區的。

  目前粵東省政壇有一名副國級的政治局委員,三名正部級的副書記。這三人中有兩位是中央委員,陳啟剛只是候補中央委員。在陳啟剛沒有提一級之前,副書記兼省長是正部級,副書記兼政協主席是正部級,現在冒出了陳啟剛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正部級,著實讓省裡的政治生態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由於特殊的地利環境和文化傳統等因素,粵東省和其他身份在政治架構中會有很大的不同。在其他省份,省長和書記基本上都是外來戶,這種異地任職傳統在我們的歷史中已經有上千年的歷史,目的是為了防止和以權謀私,畢竟一個官員如果是在本地任職,那三親六戚,五朋八友,少不了會有麻煩的,幫與不幫都是大問題。幫了可能會犯錯或者犯罪,

  然而不幫又會得罪人,而且還會留下不近人情的不良聲譽。而粵東省這邊,省長基本上就是不成文的由本省人擔任,政協主席也極可能是本省人。在此之前,甚至省委書記都是本省人。後來為了制衡,限制地方上的政治勢力,中央作出了調整,形成了一個慣例,就是書記由上面空降或者外地調任。

  這新問題又來了。由於外來的書記在當地幾乎沒有門生故吏,而當地由比較排外,尤其是東西兩部形成了兩股比較團結的政治勢力,最簡單的就是省長幾乎就是這兩個群體的人輪流擔任。再加上下面那些從各個省市和中央部門來的官員,就等於是三個群體了。被賦予重任的書記在這裡,其經濟發展能力不但要強,而且其協調平衡能力也要很好才行。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形成巨大的內鬥內耗,從而影響經濟的發展速度。

  陳啟剛在調任鵬城的時候,由於鵬城是計畫單列市,又是特區,其地位非常獨特,可以保持自己的相對獨立性,與其他地市和省裡,都有一定的隔離距離,再加上鵬城的外省人占了絕大多數,這裡的主官通常情況下是不太參與省內的各種勢力角逐的,他們也很難影響到這裡。因此前兩年,陳啟剛就是埋頭髮展,顧好自己的一某三分地,與省內的其他勢力始終是一種若即若離的合作關係。

  可是現在不行了,上面這麼對他一重視,他反而不能置身事外了。不但給了比普通常委更重要的副書記官帽子,而且級別也提了半級。一時間,他就成了香饃饃,各方勢力都對他極力拉攏,就連之前關係平淡的省委書記,也希望利用他來充當制衡的砝碼。

  在粵東省,之前的書記辦公會是一名書記和四名副書記,其中副書記中省長和政協主席都是地地道道的本省人,而且分別來自東西兩邊。剩下的兩位雖然不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可是副書記兼政法委書記已經在這邊工作了近二十年,在當地,也可以說是根深葉茂了。只有副書記兼紀委書記是剛調來沒多久的。在以前的書記辦公會上,書記主導的事務,三分之一獲得通過,三分之一被阻撓,還有三分之一被拖延。其關鍵點就在那位政法委書記上,他偏向書記,那就通過,他棄權,就拖延,他要是支持省長和政協主席,那就是否決了。

  每一屆粵東省委書記都是雄心勃勃的想大展宏圖,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施政被掣肘,從而影響到自己的政治仕途。現在的書記也是這樣的,所以當陳啟剛橫插一缸子,進入到書記辦公會裡面後,他就看到了希望。只要把陳啟剛拉攏在自己這邊,那主導書記辦公會的實力就會大大增加,擴散開來就是自己在省內的影響力和掌控能力也會大大增加。比如省內的重要人事任命首先就得通過書記辦公會,之後才會是常委會。如果書記辦公會都通不過,那某一個人事問題就只能擱置了。

  書記在拉攏陳啟剛,其他人也不是瞎子啊,他們還不是找各種方式方法改善與陳啟剛的關係,加強團結與合作。他們這麼一搞,陳啟剛反而是最難的,也是最煎熬的。倒向哪邊都有可能會得罪另一邊,雖說政治博弈不是戰爭,可有時候也是你死我活的,其殘酷程度不比真槍真刀幹來的弱。

  書記他不想得罪,怎麼說那也是一把手,級別還是國家領導人,得罪了,對自己是不利的。可是省長他們他也不能得罪啊,且不說鵬城與周邊幾個市有各種各樣的聯繫,就是鵬城的那些企業家,相當部分的也是本省人,更別說一水之隔的香港了,那邊有影響力有實力的大佬,也幾乎是粵東省這邊過去的,他們的祖籍就在粵東的東西兩部。這種關係是扯不斷理還亂的。

  喝了一杯茶,陳啟剛就將陳康傑帶回到自己的書房,開始詳細瞭解這十多天的詳細經過。該說的陳康傑告訴他,可不該說的,陳康傑也會避重就輕。就比如他們打了一場阻擊戰,陳康傑就隻字未提。

  「你這個事,真的是讓很多人都嚇出一身冷汗,也讓國家處在被動的局面。你以後還是再也不要去那些安全缺乏保障的地方了。」聽了陳康傑的講述,陳啟剛揉了揉太陽穴,整個身體靠在椅子的裡面疲倦的說道。

  「這次是個意外,該完成的,我還是得去完成,從小你不是教育我們做事要有始有終嗎?」陳康傑不是那麼容易認輸和嚇怕的人,他不會因為這麼一件事就畏首畏尾,相反,他會因此變得更加意志堅定和強大。這就是弱者和勇者的區別。

  弱者在困難面前容易被阻撓,而強者卻相反,會越戰越勇,遇強則強。

  「我有那樣教育過嗎?」陳啟剛鬆開手, 疑惑的瞥了陳康傑一眼。

  而對應的,陳康傑則在陳啟剛的眼裡看到了濃厚的愁容與憔悴的混沌。

  「說十多年了,你當然不記得。老爸,怎麼這次感覺你那麼勞累呢?是不是工作太辛苦,要是那樣的話,就給自己放放假,輕鬆一下。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

  「哎,自從成了省裡的主要領導,我就鵬城與省城之間兩頭跑,工作量一下子增加了好多。今天開會,前前後後開了五六個小時。」陳啟剛甩了甩頭,虛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不對啊,你們不是都有抗開會的免疫能力嗎?每天打開新聞,內容大多數都是開會,以前你當市委書記,五六個小時的會也不是沒開過,怎麼會……」陳康傑想調侃一下,可是看到父親的確不輕鬆,他就把話給刹住了。

  「那不一樣,那時候開會是因為內容多,年底年初任務重。而……算了,不和你說這些,你才回來,在家好好待幾天再去學校吧。」陳啟剛也是欲言又止,好像他的話裡麵包含著許多無奈的內容。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06
第1703章 把手縮回來

  「我也沒打算明天就去學校,雖然明天就開學報到了,不過我打個電話,請一兩天假,還是沒有問題的。」陳康傑點頭應承道,隨後他又想到父親的煩惱,「爸爸……你剛才說不一樣,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當初,陳康傑曾經給陳啟剛建議,到這邊來只要做好兩件事就行,一件就是協助處理好香港回歸的事宜,包括駐港部隊方面,另一件事,就是注重這個城市在經濟上的創新發展,增加科技含量。第一件事,完成的還不錯,各方面都比較滿意。第二件,雖然說由於時間的因素成效還不算太顯著,可趨勢還是挺好的,政府出臺不少鼓勵政策,包括審批,稅收和注冊上面都有簡化。每年科技含量在經濟總體中的占比都在提高。

  陳啟剛能夠獲得半級的提拔,與他兢兢業業的落實好這兩方面的工作有關,政績上下左右都看得見。否則的話,就算上面有人,就算有陳康傑的疏通,他想仕途坦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一個蘿蔔一個坑,沒有哪一個位置沒有人瞪大眼睛盯著。

  「麻煩也算不上,就是讓我左右為難,很費神。自從成為省委副書記之後,我就沒有神清氣爽過,這邊有人找我談話,那邊有人請我吃飯。而且,我這算是搶了人家省城的風頭,作為副省級城市,又是南方的經濟文化和政治中心,省城的市委書記都只是個省委常委,我卻成了省委副書記,有人也不高興啊。」陳啟剛抹了一把越來越少,還稀疏冒出一些白髮的頭髮,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濃濃的茶水,聲音低沉的說道。

  「你的意思說你成了夾心餅乾?受到排擠?」陳康傑瞪著眼睛說道。

  「你這是什麼比喻啊,夾心餅乾是受擠壓,可我……是在五馬分屍一樣被人往外扯。哪邊都不能得罪,站在中間的我是手都快斷了。」陳啟剛橫了陳康傑一眼,對他的比喻表示不滿意。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陳康傑輕鬆的籲了一口氣,「那你幹嘛不將你的手縮回來,幹嘛要給他們扯呢?簡直就是自己找不自在。」

  「把手縮回來,怎麼縮?你個兔崽子以為很容易?」對陳康傑那不屑一顧的口吻,陳啟剛覺得他太想當然了,自己的自尊心也受到了一些刺激。

  「呵呵……」陳康傑笑了笑,先賣了個關係,等陳啟剛就要發火的時候,他這才接著往下說,「你一定就像是你說的那樣,哪邊都不想得罪,哪邊都怕得罪,想把所有的關係都處理好,盡可能融洽,對不對?」

  「這有什麼不好嗎?當然要這樣,這叫團結,如果不團結,搞成窩裡鬥,那哪裡還有精力來幹事?講團結,一直是我們黨所奉行的。

  」陳啟剛理直氣壯的說道,這符合他的修養和上面的提倡,因此認為理所當然。

  「可是當今世界還不是世界人民一家親的局面啊,老爸。俗話說,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你講團結,可也要大家都有這個覺悟才行。講團結並不是做老好人,講團結得有一個前提,就是講原則,只有在自己的原則基礎上講團結,你所謂的團結才會發揮正面效用,否則,就是和稀泥嘛,根本就是反作用。太祖不是說了嘛,黨內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你以為你是聖人啊,可以將大家都擰成一股繩。這是不現實的,何況,你又不是一把手。你那團結的論調,適合在鵬城說,因為這裡你是書記,是一把手,針對全省的局面,你還是別提了,完全就是搶人家省委書記的飯碗。」陳康傑稍作停頓,他看到父親低著頭正在聚精會神的聽他講。

  察覺到陳康傑停了下來,陳啟剛疑惑的抬起頭來,「接著說啊。」

  「哦,你說如果不團結,就是搞窩裡鬥,會影響到幹事的精神。那你看看你現在,焦頭爛額,幹事的精神是更足了還是更弱了?你真的是事與願違啊!」

  陳啟剛抿著嘴,對陳康傑的話,他實在是難以反駁,這個兒子的話,字字錐心,尤其是後面的反問,更是深深的刺進了陳啟剛的心裡,讓他翻江倒海中有一種苦澀的感覺。可是在苦澀中又夾雜著一絲醍醐灌頂的清爽。

  是啊,自己總是想去團結他們,當著那邊說這邊的好話,當著這邊說那邊的好話,可結果自己還是那麼累,自己反而受到猜忌和不信任。每次開會討論問題,尤其是人事問題,他們提出來的人選自己都不瞭解,可都要逼著自己表態,哎,結果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和他們幾邊都作對?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嘛,那我會更頭疼,恐怕沒有一天會安生。」就陳康傑的話回味了一小會兒,陳啟剛才一隻手撐在書桌上,偏著頭看向陳康傑說道。

  「就像你說的,你要那麼幹的話,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了。不對,不是自己找不自在,簡直就是找死。」可能是感覺到自己「找死」這兩個字的用語有些不恰當,有些言重,尤其是對自己的父親說這樣的話,他急忙修正,「我的意思是說,你在省委就沒辦法安心舒服了,他們還有可能會團結起來對付你,那是下下之策。」

  「那你到底想說的是什麼?你有話就不能一次性說完嗎?」陳啟剛對兒子的繞彎子表示不滿。

  「呵呵,這還不是學你們的嘛,當官的說話,不都喜歡雲山霧繞的嗎?」陳康傑調皮的輕笑一聲調侃道,「何況,我的真實想法已經說出來了,是你自己沒有注意而已。」

  「你小子懂個屁,那不是雲山霧繞,是謹慎。」被兒子調侃,陳啟剛有些臉紅,他雖然不是那種太世故的人,可有時候和下屬說話真不會一句點明,「你說你已經說出來了,我怎麼沒注意到,痛痛快快的不行嗎?」

  「呵呵,呵呵。」陳康傑一定沒有受批評後該有的覺悟,反而感覺到好笑,很少見到父親會這樣「惱羞成怒」。

  「你要再笑,老子就不客氣了啊……呵呵,呵呵。」可能是想到自己似乎沒有什麼不客氣的手段,陳啟剛乾脆也搖搖頭跟著會心的笑起來,他這笑,可等於是自嘲,自嘲自己居然會在這種政治大事中求教於自己的兒子,明顯是搞反了嘛。

  兩父子笑了半響,覺得很乏味了,陳康傑才斂住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道,「老爸,我的意思是,你哪邊都別靠,也別怕得罪哪邊,自己保持獨立就是了嘛。不管針對的是什麼問題,你只要堅守你的原則,一心為公,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就等於是把手縮起來了,時間一長,他們就誰也抓不住。雖然這麼做有時候會得罪這邊,有時候會得罪那邊,開始他們或許對你會有怨恨,但是漸漸的,我相信他們的怨恨會越來越弱,到最後,也會接受的。可能最終你不會和哪邊形成親密關係,獲得盟友,卻也不會有人對你有私怨,甚至,還能贏得那些正直的人的賞識和尊重。就算這些都沒有,起碼你問心無愧啊,還能騰出手來做好你這一某三分地的事情。儘管你現在是省委副書記,可在我看來,你的根據地和重點,依然要放在朋友的突破和發展上。在省裡的全域大事上,你的前面不是還有書記和兩位副書記頂著嘛,你有什麼擔心的?」

  陳啟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現在確確實實的豁然開朗了。高,的確很高,這樣的策略的確比我自己的要高明。等陳啟剛再看陳康傑時,他的那種欣賞和喜歡,真的是溢於言表。人生有此一子,夫複何求啊?

  「你怎麼會想到這樣?我之前也想過,可是怎麼就想不到呢?」陳啟剛感慨道。

  「你那是當局者迷,UU看書 www.uukanshu.com我是旁觀者清。你受到了官場大環境的影響,以為不得罪人才是上策,以為不樹敵才能更好的自保。本來這沒什麼不對,然而萬事也不是絕對的,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嘛。」陳康傑搖頭晃腦的欣欣然說道。

  「是啊,說得沒錯,這麼些年下來,我們的確有些固步自封了,思維的確有些僵化了。」陳啟剛也不是那種自大的人,對於自己的過失,也是能坦然容得下批評的。「看來在這方面,我們都得改一改。這幾年,大家都在講團結,講原則反而提的不多了,實際上,講原則才是一個黨員的基本素質。」

  「算了,我也別在你這裡賣弄了,你早點休息,我也回房睡覺去了。」見父親已經釋然,陳康傑就覺得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剩下的,他相信父親知道該怎麼做,會把握好幅度,怎麼說也是多年官場人了。

  「坐下,你先不要急。」陳啟剛伸手招呼住陳康傑。

  「嗯?老爸,還有事?」

  「我問問你,在黔州,你是不是插手了當地的政治事務?」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07
第1704章 難得的繁忙

  陳康傑背對著陳啟剛表情複雜的沉默的幾秒鐘,才不情不願的回過身來。

  陳康傑不情不願,不是他就很討厭和父親說這個事,而是他不希望父親牽扯到這裡面來。他在粵東做官,而事情是發生在黔州,相隔千里,他要插手,會影響官聲的。另外,陳康傑也自詡能夠獨立處理這件事情,父親最好能置身事外。

  「老爸,你怎麼知道的?是乾爹告訴你的?」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你既然讀書,就好好學習。就算要幹你的副業,那做自己的就是了,何必要去插手本來不該你管的事情?」陳啟剛臉色有些沉。

  「你不說,那就是乾爹告訴你的了。他怎麼能這樣?我已經是大人了,怎麼什麼事情都給家長說啊?太不靠譜了。」陳康傑有點不爽的埋怨道。

  重生之後的陳康傑始終保持獨立,他覺得自己的事情和家裡是不扯在一起的。除非他自己真的不能應付了,才會找家裡。現在事情都還沒有脫離自己的手心,老爹卻知道了,陳康傑想不惱火都難。

  陳啟剛也不是什麼事情都要去管,一般的事務,他相信這個兒子完全沒有問題,甚至有些方面比他做得都好。比如剛剛給他的出謀劃策,他之前就沒有想到。但是這種牽扯面廣的大事,尤其還和一省的一把手有關係,那就不可等同視之了,弄不好會有不小的反制效果,陳啟剛就覺得自己不能不過問一下。

  「什麼不靠譜?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乾爹還不是為了你好。再說了,老子知道怎麼了?難道我會害你?難道我就沒有知道的資格?你別不識好人心,如果是其他人,巴不得你弄個天翻地覆才好呢,誰去在意那麼多!」一向很懂禮貌,尊敬長輩的陳康傑說出那樣的話,陳啟剛難以接受,很少見的發了一場小火。

  「您老人家當然不會害我,也當然有資格。」見到父親難得的激動發火,陳康傑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點過了,他將口氣軟化下來,「只是我真的能夠處理,我也不能當做看不見聽不見啊,那不符合我的原則。剛才我給你說,按自己的原則做事,相應的,我也有我的原則。有些事情我沒辦法不管,那些捐款,也有我的一份兒。」

  「國家電視臺在春節期間已經播出了桐鄉地區的荒唐行為,影響已經在擴散了。」聽陳康傑這麼說,陳啟剛的氣也消了大部分。

  「嗯?播出了?我怎麼……哦,國家電視臺也挺敏銳的嘛。」陳康傑本來想說「我怎麼不知道?」,可那樣一說就等於表明自己是「導演」,所以急忙打住。

  其實不是人家不通知他,

  那個易敏其實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可電話就是接不通,最後易敏只能把握時機,安排播出了。

  「敏銳不敏銳,那是他們該做的,媒體監督。你只是一個學生,起碼現在你的主要身份是學生,那些事還是交給上面去管比較合適。」陳啟剛苦口婆心的說道。

  「他們桐鄉地區的自我糾察出結論了?」陳啟剛的話陳康傑幾乎就當沒聽見,反而敏感的意識到了前提條件。

  如果不是桐鄉地區的自己調查出結論了,關心此事的易敏不可能會安排那檔節目播出。

  「結論出來了,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對雲紫縣提出了批評,督促他們將中央的政策落到實處。其中,處分了兩個人,算是給外界的一個回應。」陳啟剛簡潔的說道。

  「呵呵,呵呵,沒有什麼大問題,別人信不信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太信,我親自去過當地,情況很不樂觀。他們倒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當然了,這樣的做法也是預料之中和情理之中的,官官相護,一點都沒什麼好奇怪的。還是人家媒體和老百姓的眼睛亮,看到的遠比那些官僚看到的多和真實。」陳康傑明知道結果,可還是免不了對那一群屍位素餐的官員表示氣憤和不滿。

  「你怎麼知道電視臺播出的內容會和他們的調查結論出入很大?你今天才回來,你看到內容了?」陳啟剛忽然問道。

  「啊,我怎麼會看到,我怎麼會知道?」陳康傑一時間有些心慌,還以為父親知道了更詳細的內容,可是一看他那沉寂默然的表情,又不太像,於是自己也鎮定下來,「那不是你說他們的行為是荒唐的嘛,既然荒唐,就不可能會和桐鄉地區的自己調查一模一樣。」

  陳啟剛果然不疑有他,他剛才那麼問,的確是隨便好奇問的,而不是特別有什麼所指,「就因為荒唐,所以才產生較大的影響,而且,省裡面已經被推到被動的境地。你回去,可別再瞎摻和了,該管的事情會有人管的。原則要講,可是方法也要講啊。很多東西都是一盤棋,不是孤立的。」陳啟剛高深莫測的說道。

  陳康傑可沒有認真的去思考父親話中的深層含義,他只是糊弄著答應了。

  陳康傑有自己的小算盤,他也不是那麼容易被說服,他做事都是循著自己的目標。該管的事情會有人去管,這話說得簡單,可是落實就不是那麼輕易的了。國人當然希望所有的不平事都有人站出來管,可是大多數都是事與願違。當管事的人都扯不斷理還亂的參與了其中,那還怎麼管呢?無數擺在眼前的現實都告訴世人,老百姓的事情,還真的是沒多少人願意管,或者想管的人,手伸不了那麼長,也不是那麼瞭解基層的具體情況。比如總理都能面對面的被下面的廳級幹部欺騙,那其他的就更小兒科了。

  陳康傑不願意給父親辯解過多,其中一點就是已經離開黔州幾年的陳啟剛並不是非常瞭解當地的實際情況,而且作為一名高級領導幹部,他的想法和行為也有自己的限制,既然如此,那還不如別說太多。陳啟剛希望兒子別太插手,陳康傑也希望父親一樣的別太插手。

  接下來兩天,陳康傑由於還沒有回到黔州的學校去,所以也就沒有怎麼太關注那邊的事情,他沒有找易敏,也沒有找何保國(暫時還沒有對何保國的「告密」完全消散怨氣)。他這兩天,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做。

  同他一起回來的傷患,沒有留在國內資料,而是從鵬城轉運到香港那邊,這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由於鄭竣他們攜帶武器入境,而且加上前軍人的身份,有些關係還得陳康傑招人疏通。所以陳康傑就算在家,很多時候也是躲在房間裡面打電話。

  還有就是,留在巴鐵的傷患和遇難兄弟,也牽動著他的心,這些都是需要過問的。還有,合作夥伴因為拍電影受傷,陳康傑既然在鵬城,就不能不去看望一下,否則會顯得太不近人情。幸好鵬城與香港就一河之隔,幾個小時就可以往返,並沒有耽誤多少時間。

  還有一件大事,也必須要陳康傑親自處理,別人代替不了。回國之前,他答應了馬修德的要求,這是不能不落實的,雖然那些東西不可能一下子到位,然而也該提前做鋪墊了,否則時間拖長了,馬修德還真有可能會扛不住。他們那些遊擊武裝,真的是很落後。

  馬修德的要求,對很多人來說都十分困難,就算是對於國際上有名的軍火商來說,同樣極難辦到。首先是那些武器裝備的採購本身就不好弄,其次就是運輸,也是阻礙重重。而陳康傑之所以幹打包票應承下來,就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現在已經登上總統寶座的伊萬。

  去年年底的最後一天,前總統突然宣佈辭職,並且推舉伊萬成為代總統,行駛總統職權。雖然他目前只是代總統,但是陳康傑百分之百的肯定,在這個月舉行的總統選舉,伊萬當選成真正的總統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因為重生之前的歷史軌跡就是這樣的,他既然順理成章的成了代總統,那水到渠成的成為貨真價實的總統就是情理之中。

  只要伊萬的選舉完成,真正的掌握了國家的軍政大權,那麼提供一點陳康傑需要的武器,應該不是難事,畢竟兩個人有著特別的親密關係。並且,俄國與塔基斯坦接壤,塔基斯坦又和阿國接壤,而塔基斯坦和俄國的關係很親密,都是獨聯體國家中的成員。有了這樣的橋樑,那麼那些東西要運到馬修德的手上,就不是難事。也是基於這個,當初馬修德說最好提供米國貨,陳康傑才給他擋回去。因為他能提供的就只能是蘇聯時代的東西,便於採購不說,價格可能還不是那麼貴。反正現在俄國是基本上能賣的都賣,誰叫他們被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引導的饑餓療法搞得窮困潦倒。

  可以說,這兩天,陳康傑經歷的是他少有的繁忙,起碼以前沒有那麼多事堆在一起要他集中處理過。這還是對那邊電影的接下來拍攝事宜,交給了劉德意去處理,當然,宗旨就是時間往後拖,劇組人員的薪水照常領取。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07
第1705 沒事就閃1邊去

  陳康傑回到築城的時候,學校已經正式上課了。這個學期是大三的下學期,不需要辦理報名手續,也不需要交學費,只要報個到就行,所以對陳康傑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更何況,他前兩天就給校長關萌宇打過電話。

  走在熟悉的、充滿生機活力的校園裡,陳康傑又想到了這次假期的遭遇,真的是感慨萬千。布路沙布羅大學城的規模,說實話,就隻和面前的這所大學比起來,就有顯而易見的差距。在法紮巴德,一個省的首府,別說大學了,就算是一所像樣的中學都被毀壞殆盡。相比之下,這裡的和平環境是多麼幸福。每個年輕人的臉上,時刻都洋溢著青春的充滿激情的笑容。

  陳康傑從來不像其他同學,離校的時候大包小包,回校也是大包小包。他還是為了做樣子,所以簡單的背了一個旅行包,要不然的話,他空著兩手也不會有問題,他的生活不會有任何不良影響。

  「我靠,我們還以為你消失不來了呢,你真行,別人都上兩天課了,你才姍姍來遲。」陳康傑剛走到宿舍的過道裡,就遇到了戈子浩開門出來。

  累了兩天,陳康傑的興致可不太高,感情複雜的在戈子浩的肩膀上無聲拍了兩下,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戈子浩身子閃到一邊,給陳康傑騰出路來,對陳康傑深沉的表現,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平常陳康傑可不會這樣的,可是現在居然對自己的調侃置若罔聞。

  到了寢室中自己的床上坐下來,陳康傑發現房間裡面除了戈子浩,陳文傑和陳俊平居然都不在。

  「怎麼只有你在宿舍?他們呢?」陳康傑問道。

  「呵呵,新學期開學,隔了那麼一個多月,他們當然要去找老朋友敘敘舊啊。」戈子浩坐在陳康傑的對面陳俊平的床上,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

  「你是說陳俊平去找段憶卿去了?」陳康傑眼珠子一轉,就明白了戈子浩的意有所指。

  「呵呵,那小子除了去找段憶卿,還能去找誰啊?」戈子浩竊笑道。

  「那陳文傑呢?他又去找誰?」陳康傑接著問道。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他好像看中了文化傳播學院的一個大二女生,你想知道,要不他回來你問問他。」

  「我才沒那麼八卦,對了,你剛才好像要出去,你又打算去找誰?」陳康傑眼睛瞥向戈子浩。

  戈子浩這小子現在身上穿得筆筆挺挺的,一件米色的休閒西裝套在外面,配上錚亮的皮鞋和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挺像一個商務人士。這傢伙如此精心打扮,手裡也沒有拿課本,絕對不會是去上自習。要是沒有點故事,恐怕是不太可能。

  「呵呵,我能去哪裡?我就是去話劇社開個會而已,新學期了,我們話劇社要安排一下新學期的活動。」戈子浩笑盈盈的說道。

  話劇社開會?從這句話,陳康傑馬上想到了一個人—葉薇。一兩個月不見了,也不知道她變了樣沒有。這個假期是幫助媽媽做事呢,還是自己參加一些社會實踐?對了,他父親後來有回去找他們嗎?要是一家團聚的話,那一個家庭才算得上美滿。哎,都沒有問一問這個。不對,是不好問,他都不知道自己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傑哥,怎麼能唐突去問呢?自己問了,豈不是有賣弄和邀功之嫌?

  算了,看到他現在能進入到大學裡面學習,這對一個人來說,也算是一種幸福和成功。從之前的簡單接觸來看,葉薇並沒有顯得很內向,從這點性格上推斷,家裡的情況應該不會很糟糕,否則的話,一個女孩子的心理和性格都是極可能會變得孤僻和自卑的。

  說起來,陳康傑與葉薇的交集並不是那麼的多,除了十多年前相處過兩天,就是在大學裡遇到過幾次,而且這幾次,兩個人都沒有好好的面對面談過話。可是陳康傑會不由自主想到她,也許除了過往的那段年少經歷之外,也與葉薇現在身上所發生的變化有關。一個懵懵懂懂,天真爛漫的小女孩,轉眼之間卻變成了一個美麗大方,清純可人的大姑娘。

  「陳文,你應該沒事吧,要是沒事的話,乾脆和我去吧,我告訴你,我們話劇社又進了幾個美女。」為了引誘陳康傑一起去,戈子浩說話的時候涎水都差點流出來了。

  「啊,哦……」陳康傑的思緒被戈子浩一句話就給打斷了,「我……算了,還是不去了,你去好好把握吧,坐了好多個小時的車,有點累,我休息一下。」

  陳康傑覺得自己去了也沒有什麼作用,他又不是人家話劇社的正式成員,何必要去插一杠子。本來陳康傑有點衝動,想去看一看葉薇。隨意這個念頭就被他自己給打消了,去了又能怎麼樣?看到了又能怎麼樣?什麼都不能做,那又何必呢?

  「那你要不去,我就去了,不打攪你休息。」戈子浩沒有硬勸,站起來和陳康傑打了個招呼,就昂首挺胸的拉開門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戈子浩一出去,陳康傑將自己床上的被褥重新鋪開,倒靠在上面,雙手枕住頭,休息一下,也想點事情。

  嘎吱一聲,陳康傑才躺下,宿舍門又被打開了。陳康傑微微抬起腦袋一看,是去而複返的戈子浩。

  「怎麼會來了?你記錯開會的時間?還是忘記了開會的地點?」

  「說得我像白癡似的。」戈子浩沒有完全進到宿舍裡來,只是在門口將腦袋和上半身探進來,「我走到樓下,是想起一個事,專程回來告訴你的。」

  「什麼事?」陳康傑表示好奇。

  「昨天和今天都有一個女生打電話到宿舍來找你,她說她是黔州大學的,是你的親戚,聲音聽起來很粗狂,呵呵,沒想到會有這麼粗狂的女生找你,還是黔州大學那邊的,你真行啊!」

  戈子浩的揶揄讓陳康傑很想扔枕頭去砸他,可是陳康傑才開始做出動作,他就像耗子一樣神速的閃身消失不見了,只留下房門和門框「砰」的一聲嗡嗡響。

  黔州大學的,女生,聲音還有些粗狂,毫無疑問,這個人除了是庹佩兮,找不出別人來了。也正是怪,她明明有自己的手機,怎麼不打手機而打宿舍的座機呢?

  其實不是庹佩兮不打他的手機,而是在過年的時候,她打了無數個都沒打通,所以就氣鼓鼓的不打了。他還以為陳康傑換號碼了不告訴她,實際上陳康傑是那段時間壓根就沒有信號接電話。開學回到學校之後,庹佩兮其實也不想找陳康傑,誤會造成的悶氣還沒有完全消散。只不過她想到電視上看到的報導內容,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畢竟那件事她可是親身參與其中的,不聞不問不符合她的男孩子性格。所以,他乾脆就打陳康傑宿舍的電話,可是打了幾個,還是沒有找到陳康傑。

  回到國內之後,陳康傑和庹佩兮,和鄧敏都做了電話溝通,甚至和林玲還在鵬城簡單見了一面—林玲是奮不顧身的前往鵬城見陳康傑。唯獨就沒有與庹佩兮有過聯繫。

  陳康傑沒有找庹佩兮,是因為他們的關係就是那麼簡單,而和其他三個,就完全不同了,情侶嘛,怎麼說都是要好好維繫一下的。

  這兩天庹佩兮很鬱悶,脾氣也變得暴躁,誰惹到了都是一頓吼,像是更年期大大提前了似的,弄得他的那些朋友這兩天都不敢惹她。

  現在庹佩兮就拿著一本書坐在學校大禮堂旁邊的草坪上,從遠處看去,她是在看書。然而坐了半個小時,她愣是沒有看進去一個字,反而是在面前留下了一小片草屑。

  「你這混蛋,你這混蛋,換電話也不告訴我,我讓你不告訴我……我讓你不告訴我……」配合著低聲的自言自語,捏在手中的幾根草葉子被她扯了又扯,直到被扯斷成幾十截,手指和食指基本上捏不住了,範雪熙才放過這些無辜的可憐小草,將他們的「殘肢斷臂」抛灑在腳邊。然後又自然而然的伸向另外幾顆冒出新芽的嫩綠小草。

  「佩兮同學,一個人在看書啊?」就在這時,一個男生走到庹佩兮的身旁。

  庹佩兮抬起頭,愣著一雙丹鳳眼向這個男生橫過去,「有事沒事,沒事的話就閃一邊去。」

  庹佩兮生硬的不留情面的話讓這個男生有些下不來台,尷尬和難堪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接。

  「我說你是木頭還是怎麼滴?聽不懂人話?」見這個班上的男生待在面前就是不挪動,庹佩兮的話立馬就變得更加難聽。

  「你……你怎麼能……」

  「我,我什麼我?我怎麼不能?哪裡涼快到哪裡待著去,別在我面前礙眼,可別讓我不耐煩,否則我削你。」陳康傑厭惡的揮了揮手,充滿男子霸氣的說道。

  這個男生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臉上的肌肉都有些扭曲。他真的很想給庹佩兮兩個耳光或者大罵兩句,然而理智告訴他,不能。班上的同學都知道這個姑娘會功夫,他要是敢動嘴或者動手,估計會死得很難看。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08
第1706章 情感避不開

  看著那個班上的同學悻悻然走開去,庹佩兮接下來繼續對那些悲慘的小草進行無情的摧殘。

  要說悲催,庹佩兮的這個男同學一點不比那小草強多少,他受到的完全就是無妄之災。

  這個男生在班上對庹佩兮有好感,但是他平時卻不太敢接近「強悍」的庹佩兮,這一次,算是被庹佩兮的幾個室友給整蠱了。他們這兩天差不多都受到過庹佩兮的攻擊,於是就禍水東引的惡作劇一把。他們專門把這個男生找來,騙他說庹佩兮遇到難題,心情不好,如果他有心的話,現在正是趁虛而入的時候,女孩子最容易對那些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安慰自己的男生產生好感。如果他現在懂事的出現,應該極可能會獲得庹佩兮的青睞。

  這個男生擋不住誘惑,也控制不住身體裡燃燒的青春灼熱激情,頭腦一熱,就來了。結果不但沒有獲得好感和青睞,反而碰了一大鼻子灰,面子丟盡,晦氣死了。

  躲在一邊看熱鬧的幾個女生見到這個男生還沒有兩句話就灰溜溜垂頭喪氣往回走,一個個急忙拔腿就閃,他們不是怕這個男生找他們算帳,而是擔心被庹佩兮發現。要是被她發現是他們搞的鬼,估計又會惱羞成怒一番。

  他們安排這個男生接近庹佩兮,除了惡作劇之外,也是有其他目的的。他們希望通過這個男生套出庹佩兮的心裡想法,看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她進入了「更年期」。

  他們怕庹佩兮惱羞成怒,實際上庹佩兮哪有心思顧及他們,她現在最想惱羞成怒的就是「縮頭烏龜」的陳康傑。

  就在庹佩兮差點將幾棵小草連根拔起的時候,他的手機「嘀鈴鈴」煩躁的響了起來。

  「誰那麼不長眼……」庹佩兮本來不想接,可是電話實在煩人,一直響個不停,她只能嘟噥著將手機掏出來,可是一看到手機上顯示的那個熟悉號碼,她腦子裡嗡的一下,接下來的話說不出口了。

  「喂……」看到這個號碼,按理說還在生氣的庹佩兮應該發一通火才對,然而在經過大腦的簡單過濾之後,她不但沒有發火,反而還顯得十分溫柔,聲音輕輕柔柔的,如果她的那些死黨在場的話,相信會大跌眼鏡。

  「喂,我剛回到學校,聽寢室裡面的同學說,你這兩天打電話找我?」陳康傑爽朗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出來,鑽進庹佩兮那嬌俏的耳朵裡。

  「嗯,不過都沒有找到你,你到哪裡去了?怎麼才回到學校?」庹佩兮的聲音充滿了女孩子的柔情。

  「哦,

  有點事情耽擱了,宿舍的電話找不到我,你可以打我的手機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手機號碼……誒,不對,你的聲音聽起來怎麼顫顫弱弱的,一點不像平常的你,是不是生病了啊?」陳康傑察覺到了庹佩兮的變化,好奇的問道。

  庹佩兮本來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還想繼續溫柔下去,然而陳康傑這麼一說,將她的一頭火又給點燃了。

  「病,病你個大頭鬼,你才有病呢,打你的手機,你以為我沒有打嗎?好幾天前就打了,可是都是忙音,根本接不通,我還以為你換手機號碼了呢,我不打座機我打什麼?」

  庹佩兮劈裡啪啦的一陣機關炮響,震得陳康傑耳膜都差點破損,急忙將手機拿離耳朵遠一點。

  「我的姑奶奶啊,你就不能小點聲嗎?用得著那麼激動?」等她不再說了,陳康傑這才苦著臉說道。

  「我小點聲不是被你說成有病嘛,這樣是不是好點了?哼。」

  「好點了,好點了,拿你沒辦法。」陳康傑搖頭苦笑道,「怎麼?你打電話找我是有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是吧?」庹佩兮又噴出一陣火藥。

  「不,不,不,當然不是,怎麼會呢,都可以。」陳康傑自認為惹不起她,乾脆舉手投降。

  「說的比唱的好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怕我找你,怕我打攪到你,所以手機號碼做了鬼。」陳康傑越是退讓,庹佩兮的進攻意識就越強。

  「怎麼會呢?可別冤枉我啊。我能怎麼做鬼的,這不是出國了嘛,手機在那邊沒信號,別疑神疑鬼的好不?你看,我這不是得到轉告就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了嗎?」女孩子胡攪蠻纏起來是完全不可能講道理的,深知這點的陳康傑於是就不硬抗,他要是硬抗的話,恐怕結果會更難收拾。

  果不其然,聽到陳康傑這麼說,庹佩兮覺得心裡舒坦了很多,她也知道,適可而止。她的目的和內心真實想法可不是要真的和陳康傑吵架,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打電話找他了。

  「算你識相,假期中國家電視臺的曝光報導你看了沒有?」庹佩兮的話不再充滿火藥味了,然而語氣還是有些生硬,他不可能一下子就轉過彎來。

  「看了,才看了。」陳康傑答道。

  「那你看了就無動於衷嗎?氣死我了,事情比我們想像的更加嚴重啊,你打算不聞不問?」

  「我的大小姐,國家電視臺都曝光了,你讓我怎麼聞怎麼問啊?既然國人都知道了,那就會有人站出來處理的了嘛。你當我是三頭六臂的神啊,這種事情啊,咱們就到此為止了,該做的會有別人去做,你等著看就是了。」陳啟剛不希望陳康傑再插手,相應的,陳康傑也不希望庹佩兮再插手,繼續對這件事情保持濃厚興趣,畢竟她才是真正的局外人,而且還是個女孩子。

  「這事我是參與者之一,我當然不能半途而廢。國家電視臺的曝光是你找關係完成的?」聽到陳康傑稱呼自己「大小姐」,庹佩兮頓時就臉色一紅,好像想到了一些別的什麼。只不過這種心裡的悸動就維持了一小會就恢復正常,畢竟陳康傑的語氣可不是真的將她當成大小姐。

  「當然,不是我還能是誰?」庹佩兮知道的部分很多,包括那些視頻素材有些就是他們拍攝的,因此陳康傑毫不避諱。「這事現在已經引起上上下下的高度重視了,怎麼處理和善後,是他們的職責,你就在學校裡面好好念書吧。我們現在再插手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有可能會將我們搭進去,那樣的話對你對我都不是好事。」

  「這個……哦……也是……」庹佩兮到不在意自己搭進去,她是想到了陳康傑的身份。陳康傑可不是一般人,他的形象不容影響,他的身份更不能讓人拿來操作,否則的話,反而會影響到人們對本來事情的關注。「我明白了,不過這事要是最後的結局我不滿意的話,我會獨自發揮作用的。」

  庹佩兮不愧是有男孩子性格的女孩子,就算妥協,也妥協得那麼硬邦邦,甚至還有揪住不放的意味在裡面。

  「嗯,嗯。」陳康傑不置可否的回應道。

  其實陳康傑的想法是,如果不滿意,別說你不放過,就算是我,都不會善罷甘休。世界上可沒有那麼多便宜的事情。

  …… ……

  回到築城,陳康傑接下來的幾天都在學校裡,並沒有去找何保國打聽消息以及商量對策,對何保國的「告密」行為,陳康傑依舊有些許耿耿於懷,萬一去找他,他再把自己給賣了呢?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惹一身騷?

  不過陳康傑不去找何保國,並不表示何保國就不找他。

  這天陳康傑下午放學,由於是週五,明天後天都沒有課,於是陳康傑就打算不在學校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去處理前段時間那些遺留下來,沒有完全妥善完成的公務。可是他還沒走出學校大門,何保國就從辦公室直接給陳康傑打了一個電話。

  「你這小子,怎麼回來了那麼多天也不到家裡來?是不是學校的伙食太好了,你捨不得?」電話裡,何保國絲毫沒有一點當「叛徒」的覺悟,甚至還能和陳康傑開玩笑。

  「乾爹,大三這學期學習任務要重一些。」陳康傑淡淡的說道。陳康傑這完全是撒謊,學校裡面的學習任務,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當然,他也不可能實話實說去刺激何保國。

  「那明天不上課了吧?今晚上到家裡來吧,你乾媽可想你了,她整天叨叨叨的,說你放假也不來看看她。」

  陳康傑本來今晚上是不想去省委大院的,可是聽何保國如此提起趙月香,他的防線鬆懈了。不管對何保國是不是有意見,對趙月香,陳康傑是完完全全當成一個母親看的。趙月香對他陳康傑,有時候比對何婉蓉還要好,這點,他想不感動都不行。

  「哦,那我一會就去,好久沒看到乾媽,我也想她的。」

  「喲,聽你這口氣,好像是一點不想我了?」何保國笑著說道。

  「也不是啊,也是有點想的嘛,只是……我們都是男人,沒有必要那樣露骨。」陳康傑的語氣淡淡的。

  陳康傑說「我們都是男人」,其實是想暗示何保國不要做一些顯得不男人的事情,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只能拐個彎,回到軌道上來。怎麼說何保國對他也是不錯的,從來沒有把他當外人看,不能因為這麼一點事就生分,破壞原有的那一份十幾年積澱起來的情感。

  「呵呵,還男人了。那就這麼說好了,你先去,我還有一個財經會議,開了我就回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09
第1707章 不戲耍你戲耍誰

  陳康傑坐車到了距離省委大院一百多米的地方,就下車來步行他每次都是這樣的,不是他的車開不進去,而是低調點罷了,從趙志邦還在黔州擔任省委書記開始,陳康傑就可以自由進出這座在外人看來充滿神秘的院子。,: 。

  現在留在陳康傑身邊的保鏢就只有譚軍和項東方,其他人因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還沒有痊癒,因此被陳康傑放了大假,而且還是強制性的,他們必須要休息到身體痊癒了才能恢復工作。本來鄭竣打算多給陳康傑留幾個人,但是被陳康傑拒絕了,那些人和陳康傑不熟悉,大家缺乏一定的默契,留的人多了,反而不怎麼方便。所以他只留下了項東方。

  至於譚軍,他其實也受了傷,只不過相對來說傷勢不重,經過簡單的治療和修養,已無大礙,恢復得七七八八,因此陳康傑才將他留下,否則連他都得被放假去修養。

  開『春』了的築城蒼翠一片,尤其是處在城中心的這座神秘大院子,幾乎全部被掩映在生機盎然的蒼天古樹之中,■▼哈,m影影倬倬之中只能看到一些古樸牆壁和斜著的屋頂。氣溫雖然也就是二十二三度的樣子,然而大街上的那些年輕少『女』,已經迫不及待的將放置了一個冬天的清涼夏裝套在身上。

  從下車地點到架設在明南河上,通往省委大院的那座橋邊,二三十米的距離,就已經有不少身著短裙短『褲』短袖的『女』孩子在陳康傑的面前出現。這些『女』孩子在和陳康傑錯身而過的時候,不少都會不由自主的多看他兩眼。

  陳康傑的衣著並不豪華,甚至看起來還有些樸實,他的樣貌在易容過後也是相當普通。可是他的骨骼架子在那裡擺著,再加上的他的衣著不顯得豪華,可是用料和做工十分講究,這樣搭配起來,他的身上還是會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得特別氣質。再加上他兩隻手背在身後,步履沉穩,若有所思的樣子,更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青『春』中帶著一股難得的成熟,而成熟中又相應的透著『春』天般的青『春』氣息。而這種矛盾的存在,對年輕『女』孩子是很具有吸引力的。

  陳康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別人看他的熱切目光,一個人就這麼想著事情優哉遊哉的朝前走去。

  明南河上的拱橋陳康傑才走了一半,一輛黑色轎車本來是正常行駛的,然而車身剛剛超出陳康傑一大半,「嘎吱」一聲刹車,停在了陳康傑的側面。

  在橋上也是有人行道的,陳康傑走的就是人行道,並且人行道還比行車道高出二十公分的樣子。再加上這裡又是省委大院的『門』口,前面不遠處就是執勤崗,所以陳康傑絲毫不覺得會有突兀的情況發生,況且他的腦子裡始終在不停的想著事情,

  沒有過多『精』力去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一輛車毫無徵兆的停在自己的旁邊,這就使得陳康傑不得不將自己的思路打斷了。誰啊?看車牌不認識啊,不過車倒是不錯,是一輛尼桑公爵,賣價在六十多萬,已經停止進口了。

  真不愧是在省委大院『門』口,隨便冒出來的一輛車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買得起,陳康傑時常乘坐的那一輛國產騰飛轎車如果開過開,單看外觀和牌子,也會顯得遜色一籌。

  陳康傑停下腳步,他想看看這到底是何方神聖。開車的人從後視鏡看到陳康傑停下不走,乾脆將車向後倒了一米,使得駕駛員的車『門』恰好與陳康傑站的位置持平。

  車窗搖下來,一個陳康傑熟悉的腦袋從車裡面探出來,「喲呵,正巧啊,你……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姓陳,對吧?」

  「哦,的確是有點巧,你好像……是姓朱(豬)?嗯,不對,不對,姓……馬?似乎也不是啊,難道是楊(羊)?這個……我這腦子……哦,想起來了,你姓苟(狗),源自黃帝的姬(『雞』)姓,對吧,哎呀,終於想起來了,苟少,苟少,記得了,記得了,他們都是這麼稱呼你的……」要論裝瘋賣傻的表演,陳康傑又怕過誰來。

  車裡的劉少被陳康傑氣得臉色青紫青紫的,「老子姓劉,不姓苟。」

  劉少是真的七竅生煙,這個傢伙,豬馬羊狗『雞』都提到了,偏偏就是繞開牛,要是自己再不自報家『門』,誰知道這個傢伙會不會提到虞(魚)啊屈(蛆)啊這些。

  「啊?姓劉?不對啊,那怎麼聽到別人叫你苟少呢?」陳康傑繼續裝出一副憨厚的模樣。

  「小子,你成心是吧?老子都記得你叫陳文,你會不記得老子姓劉?」劉少一手趴在車窗上,瞪著一雙眼睛,另一隻手指著陳康傑惡狠狠的說道。

  「你記得老子,老子幹嘛一定要記得你?你很出名嗎?再說了,老子年紀大了,記性差點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對方一次次出言不遜,冒充老子,陳康傑也不給他客氣。

  「你個『混』蛋……」劉少罵咧咧的就要推開車『門』下來,好像要是不揍陳康傑一頓,就不能發洩他的怒火似的。

  可是劉少的車『門』剛推開一個縫,陳康傑的左右手就互相將幾個手指頭捏得啪啪響,而且看向他的眼神很是不屑,就好像再告訴他,下來吧,快下來,看老子們誰幹的過誰?

  劉少剛踏出來的一隻腳立馬不由自主的縮回去了,車『門』也被他啪的拉關上。那天在營救蘇羽和丁曉陽的時候,陳康傑小『露』了一手,給劉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看到陳康傑人高馬大的樣子,劉少自認打不過,既然打不過,那就好漢不吃眼前虧。更讓劉少擔心的還不是陳康傑的拳頭,而是目前的地點。

  現在這是在哪裡?是在省委大院的『門』口,橋上雖然不像主幹大街一樣人來人往,但是時不時還是有住在大院裡面的人經過的。這要是在橋上和人動手動腳,那影響多惡劣啊,傳揚開了,人家會怎麼評價他們家?

  按理說,劉少的老子劉紅軍是住在這個大院裡裡的大拿,他應該毫無顧忌和自信滿滿才對,就算出了問題,不管是誰來處理他都很容易解決。然而,劉紅軍的身份也等於是給劉少上了一個枷鎖,別人可以隨便打架,打贏打輸問題都不大,反正影響會很有限。而他不行,如果在這裡打架被別人看到,那麼這會在省委大院裡面成為笑談,從而影響到他老子的官聲和形象,並且,要是打贏了,那還好一些,要是再打輸了,成為一個鼻青臉腫的豬頭,那麼不僅僅他很丟臉,連同他老子和一家人都會很丟臉,並且還會變成不少人茶餘飯後的笑柄。要是這種情況出現了,不說別人,就是他老子就不會放過他。省委書記的兒子讓人在省委大院給打了,而且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這樣的新聞是多麼吸引人多麼具有爆炸性啊。

  「喲,小劉,怎麼回去了?你剛才不是『尿』急嗎?」看到劉少當了縮頭烏龜,陳康傑賊兮兮的揶揄道。

  「我是有身份的人,不和你扯這些,你到這裡來幹什麼?是不是打算來踩點好偷東西?」

  「你是有身份的人?什麼身份?我沒有身份,但是我有身份證。劉少,要不拿你身份證我看看?看你是哪一個大富人家的少爺。」

  「你管老子的,老子憑什麼拿給你看?」劉少氣得都快有些語無倫次了。

  平常劉少也不會是這種和別人鬥嘴的人,他得只顧身份。可是今天遇到陳康傑,也不知怎麼的,就和陳康傑婆婆媽媽起來了。

  劉少停下車,原本只是想羞辱一下陳康傑,因為自己開豪車,住省委大院,隨便哪一條都能完敗這個兩腳走路的傢伙。沒曾想,自己羞辱不成還倒過來被反羞辱,他一下子就失去了平時的穩健理智,平常的風度也被他給丟開了。

  「連身份證都沒有,還敢說自己有身份,真是牛不知角彎,馬不知臉長,你丟人不丟人啊?」陳康傑鼻腔裡哼著笑了一聲譏諷道。

  「你……」劉少很少遇到這樣的人,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陳康傑平時也不是這種人,只不過一見到這個劉少,陳康傑就不爽。你老爸不地道,你還不夾著尾巴做人,居然在老子的面前冒出來充大瓣蒜,老子不嬉耍你嬉耍誰啊?隨便你來文的還是來武的,老子都不會讓你好過。

  「你什麼你啊?這裡又不是你家,我來不來關你屁事啊?還有臉說我來踩點偷東西,你也不瞧瞧你的樣子,身份證都沒有,有什麼值得我偷?難道這個島是你家的島?這個大『門』是你家的大『門』?」既然你還不識趣的趕緊滾,那陳康傑就心說別怪老子了。

  陳康傑機關槍一般的『激』將還真的將劉少『激』得失去理性,豪氣頓生,他不能再後退了,要不然以後見到陳康傑想再抬起臉做人會很難。

  「這裡就是老子家,這大『門』就是老子家大『門』,怎麼滴?土包子,趕緊滾,這裡不是阿貓阿狗都能來的地方,看到那邊站崗的戰士沒有?小心一會我讓他們將你扔進河裡去喂魚。」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09
第1708章 跑什麼跑啊

  「哈哈哈,哈哈哈……」陳康傑被劉少的話引得大笑起來

  「土包子,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劉少『摸』不到陳康傑到底笑什麼,一頭霧水——

  「我笑你就是個傻『逼』啊,吹牛都不會吹,哈哈哈,老子肚子都被笑痛了,你真是個只會吹牛的傻『逼』,這車是剛偷來的還是借來的?」陳康傑彎著腰,一隻手撐著膝蓋上,一隻手捂著肚子,就像是真的被笑疼了一樣。

  陳康傑如果隻罵不笑,那麼劉少也許還能承受一點。現在陳康傑不但嘴裡的話很刻薄,而且那刺耳的笑聲就像是在他的臉上連連甩下幾個大耳光。臉頰上辣乎乎的,紅彤彤的,兩隻充血了。

  對於一個衙內的來說,其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別人說自己吹牛。如果別人說了,自己又承認了,那麼這就等於極度壓低了自己的身份,何況陳康傑還是帶著濃重的輕蔑笑著說他,劉少打死也不能接受。

  「你個王八犢子,這車老子買的,前面就是我家,≧◇哈,m你他娘的不相信可以隨便找個人問一問。」劉少真的是急眼了,如此應對,簡直低級透頂。通常情況下,只有潑皮才會如此梗著脖子在乎和反駁,對於自重身份的劉少來說,如此大呼小叫,的確讓跌眼鏡。

  省委大院不同於一般的住宅社區,這裡占地面積很大,綠化率很高,環境堪稱一流,但是住在這裡的人相對來說卻不多。但是住在裡面的還是有幾十戶人家,除了現在的省委領導和掛常委銜省政fu領導之外,一些省部級幹部也是住在裡面的,包括省的部分副主任和省政協的部分副主席,甚至某些退休了的前領導人也沒有搬出去。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省部級領導都住在這裡,有些人會住在原來的地方,例如市委大院,公安廳大院等等。

  因為有幾十戶人家住在裡面,因此,即便相對安靜,也時不時會有人進出的。就在劉少大吼大叫為自己證明的時候,就有兩個手挽手的『婦』『女』從對面的人行道上走過來。兩人穿著比較得體,各自的手腕上還掛著一個挎包,四五十歲的年紀在經過一番『精』心裝扮的情況下,看起來相當時尚,尤其是他們的頭髮,染燙過之後,被『弄』得一絲不苟,傍晚的河風也未能吹亂分毫。這兩人看起來不是官太太,起碼也是裡面的大官親戚。

  劉少的吼叫他們自然聽到了,兩個『女』士同時側目過來,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有兩個人不知輕重的在省委大『門』口的橋上大煞風景,真的是不成體統,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隨便一個小市民都能撒潑吵鬧的地方嗎?

  不過兩人的目光很快就看到了劉少開的這輛車,

  他們都是所謂的上層人士,是識貨之人,就算不能十分肯定這車得多少錢,起碼也明白這是高檔車,不是那些桑塔納和夏利之流可以比擬的。能開得起這種車的人,不管是不是住在裡面,身份也低不了。於是兩個『女』士掃了兩眼之後,就埋下頭嘀嘀咕咕的小聲議論著往前走,就當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反正出事了,前面崗亭會有人來處理的。

  兩個『女』士想當做什麼都沒看到,陳康傑卻要反其道而行之。坐在車裡的劉少沒有看到這兩人,站在外面的陳康傑卻是看到了的。

  「兩位阿姨,兩位阿姨,你們知道前面是什麼地方嗎?」陳康傑丟下劉少,一嗓子朝對面的兩位時髦『女』士吼過去。

  「前面是省委大院啊,小夥子,難道你不知道?這裡可不能隨便進。」兩位『女』士面面相覷了幾秒鐘後,那位看起來恐怕不低於五十三四歲的一副疑『惑』和好奇的神態盯著陳康傑說道。

  這時候劉少才發現有人從後面來了,不過他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或者難堪,他反而有點洋洋自得和沾沾自喜。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居然連這裡是哪裡都不知道還敢竄到這裡來,真是愚昧到了無畏的地步,可悲可憐啊!

  就在劉少靠著車窗笑盈盈的享受這份難得的鄙視和自傲之時,陳康傑又接著往下說話了,不過區別的是,陳康傑接下來的話讓劉少一點都笑不出來,不但笑不出來,甚至想哭的心都有。

  「啊?這裡是省委大院啊,我還以為我走錯地方了呢。這個劉少爺是前面的大院子是他家,這個島都是他家的,那大『門』也是他家的,那些保安也是他家請的。哇,劉家真的很有錢啊,這塊地方,面積地段已經風景都是上上之選,地皮不值十億隨便也要價值八億啊。劉少,你老爸可真有錢啊。」說著陳康傑還噁心人一樣的向劉少豎起大拇指,「你們知道這位劉少的老爸是幹什麼的嗎?」

  兩位『女』士目瞪口呆的只能搖頭,他們實在是被這位劉少爺所吹的牛給震到了。省委大院是你家的?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那些站崗可不是保安,而是正兒八經的武警部隊,你家能請得起成建制的武警來站崗?除非你家想翻天。

  這兩人之前並不好奇開車的這人是哪家的,住在省委大院裡面的『女』人或者到這裡面來的『女』人雖說也和大多數的『婦』『女』一樣,少不了會好奇八卦。但是怎麼說也要有點區別,住在這裡面的人都清楚,這裡面是全省的政治中樞,任何小問題都有可能被人利用變成大麻煩。而且這裡面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既簡單又複雜,說簡單,是因為大家就算認識了見面,聊的話題也很有限。說複雜,是因為彼此說出來的某些小道消息都可能會引起連鎖反應,每個人背後的家庭所牽扯到的都不會是一個人,而是一片政治勢力。

  可是陳康傑這麼一起哄,兩個『女』人對劉少的好奇和興趣就陡然大增。他們很想知道到底是誰那麼大言不慚,那麼自高自大到口無遮攔。

  「你tmd亂說什麼……」

  陳康傑根本不搭理慌亂中的劉少,而是一本正經的回答兩個『女』士沒有問出來,但是腹誹在肚子裡的問題,「他爸爸到底是幹什麼的?何方神聖?」

  「他說他爸爸是省委書記劉紅軍同志,你們信不信……呵呵,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是信了。真的想不到劉書記那麼有錢,好幾個億啊,看來當大官果然來錢的路子多……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看清楚這個人和他的車牌,到時候一打聽准能清楚。哎呀,劉書記真的是好本事,能白手起家創下諾大家業,看來我們全省老百姓有福了,咱們也不指望能有幾個億,只要讓全身老百姓都能有吃有喝有房有車就行了,這樣的車就不敢想,捷達的標準就行……」陳康傑故意扭曲意思渲染道。

  劉少實在聽不下去了,而且他還真的怕被人看到自己的樣子,一鬆手刹,掛上檔就趕緊一溜煙往前逃。只是他也不想想,就算人家看不清他的樣子,難道還記不下他的車牌嗎?而且他的車是對直開進大院裡面去,別人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道他是誰。

  「哎呀,劉少,跑什麼跑啊,停下來再聊聊嘛,都到你家大『門』口了,怎麼還火急火燎的……」陳康傑竊笑著朝開車溜了的劉少招手喊道。

  車裡的劉少是氣得直罵娘,你丫的,停下來聊聊?老子和你還有什麼好聊的,你丫的簡直就是惡人,將老子架在火上烤。老子繼續留下來,『弄』不好你能把老子變成耍猴了,吸引更多人來看。你給老子記住,此仇不報,老子就不姓劉。你在工商大學讀書,等過了今天,老子就會使出手段讓你要生不得要死不能。今天的場子,我是無論如何要找回來的。

  「小夥子,剛才那人真的是劉書記的公子?」等劉少的尼桑公爵進到大院裡看不到了,那個年紀稍微輕一些的『女』人才又問了陳康傑一句。

  「應該是吧,反正他說他是,我也相信他是。」陳康傑聳了聳肩,很瀟灑的回答道,「從他能看得起那麼好的車,並且毫無阻攔就進到裡面去,想不是,恐怕也不太可能。」

  「那倒也是。」對方低聲的嘀咕了一句。

  判斷出劉少是劉紅軍的公子之後,兩個『女』人就不再搭理陳康傑了,也不問他去哪裡找哪家,自顧自的加快腳步向著大院走去。兩個一邊上還一邊手上比劃著熱聊,只是他們的聲音不大,陳康傑聽不到他們在聊的什麼。

  也不管他們聊的什麼,陳康傑相信應該不會是什麼好事,而且絕對與逃也是跑了的劉少息息相關,相信不可能還能有別的話題那麼吸引他們。往這裡面走的人,幾乎沒有一個對政治不感興趣。

  「跟老子鬥,你狗日的還嫩了點,你要再不跑,老子就把你丫的玩瘋。」陳康傑暗罵了一句之後,繼續跟著優哉遊哉的往大院裡面走,就當剛才的遭遇沒有發生過一樣。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7:10
第1709章 煙消雲散

  陳康傑來到何保國家,就只有趙月香一個人在,見到陳康傑,趙月香十分高興,點心水果不斷的往陳康傑面前送,然後又拉著陳康傑聊了二十來分鐘,他才到廚房裡面忙活豐盛的晚飯。

  趙月香和馬芳琴一樣,做飯做菜都不是很喜歡用公費的家政人員,所以他們兩家的家政人員是相當輕鬆的,相當於經常有假期。

  趙月香去廚房裡面忙,陳康傑就躺在沙發上看新聞,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新聞聯播》差不多結尾了,何保國才回來。

  「我還以為你沒來呢,看來動作挺迅速的嘛。」何保國沒有讓秘書跟著進來,進門後看到陳康傑,他一邊脫外套一邊微笑著說道。

  「幹嘛召喚,我豈能不迅速。」陳康傑的回答看不出有多高興,語氣乾癟癟的。

  「老何,你怎麼才回來啊,小傑都來半天了,你們先聊著,再有十來分鐘就可以吃飯了,小傑,你要是餓了,先吃個水果。」聽到何保國與陳康傑的對話,系著圍裙的趙月香從廚房裡走出來。

  「乾媽,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管我的。」陳康傑笑著回應趙月香。

  趙月香滿意的笑了笑,轉身又回廚房去了。

  「今天怎麼感覺不對呢。」換上拖鞋的何保國撐著雙腿在陳康傑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哪裡感覺不對。」陳康傑的眼睛盯著電視機,嘴上輕輕問道。

  「難道你沒有發現。」

  「我發現什麼啊,我要發現了,還用得著問你嗎。」陳康傑扭頭瞅了何保國一眼,轉過頭去繼續看電視。

  「你對你乾媽熱情似火,對我卻乾巴巴冷冰冰的,怎麼,我得罪你了。」

  「沒有啊,你哪裡得罪我啊,沒有的事嘛,你是長輩,又是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會得罪我呢。」陳康傑轉過身來,迷茫的腦袋搖著說道。

  然而熟悉陳康傑的何保國哪裡會那麼輕易被他給蒙混過去,相處那麼多年了,陳康傑是第一次以這樣冰冷的語氣同他說話,就憑這點,他就知道其中內有隱情,而且陳康傑後面那一句,明顯和前面的話在意思上銜接不上,破綻明顯。

  確實破綻明顯,

  陳康傑後一句話,典型的就是暗諷,就是意有所指,他就算來了,可是面對著何保國,陳康傑還是免不了有那麼一點點被「告密」的芥蒂。

  「小子,我看你是話裡有話啊,是大老爺們兒就不能得罪人啊,這是什麼胡扯邏輯,說吧,我老人家哪裡得罪了你,大膽說,如果真是我錯了,我道歉就是了,說吧。」何保國大手一揮,很有氣度是說道。

  「我都說沒有嘛,都沒有得罪,我說什麼。」陳康傑並沒有一鼓動就將心裡的話實話實說。

  何保國越是大氣,陳康傑就反而會覺得自己說了的話會顯得自己太小氣,並且,他還有一層顧慮,就是擔心說了會影響到互相之間的感情,這本來只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可是一旦自己太過斤斤計較了,反過來也會影響到對方,兩家之間現在的親密關係得來不易,絕對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受到干擾。

  「你小子不老實,還說我是大老爺們呢,我看啊,你就不那麼大老爺們兒了,咱們之間應該有什麼說什麼,藏著掖著就是見外。」何保國微笑著以激將的口氣說道。

  何保國並不會因為陳康傑有什麼樣的表現就計較的採取相對應的表現,不僅僅因為他是長輩,主要還在於陳康傑不是一般的晚輩,而且他只是陳康傑的乾爹,如果是陳啟剛的話,倒還可以說些重話,或者也鬧鬧脾氣,何保國不行,他對陳康傑能採取的就是愛護和包容,不管他做了什麼,他的角色都讓他只有這麼一個選擇。

  「好,那我就……」被何保國如此一激,陳康傑忍不住就要實話實說了。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出來,趙月香就將他們爺倆打斷。

  「吃飯了,吃飯了,聊什麼呢,有什麼要聊的,等吃了飯再說,小傑應該餓了……」趙月香的反應簡直就和一個真正的母親沒有什麼區別,處處將對陳康傑的關愛放在第一位。

  陳康傑一陣小小的感動,就憑這一陣感動,陳康傑就打算什麼也不再說了,不能讓小插曲影響了主流,甚至陳康傑在心裡還自嘲一下,自己都兩世為人了,怎麼還會因為那麼一點小事而動氣呢,何況還是對自己的親人。

  或許陳康傑這時候並沒有去注意,正是因為他將這份感情看得很重,很珍惜很在乎,他才會對何保國又過敏的想法和反應,因為何保國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一直很正面的,他不能接受有哪怕一點點破損和瑕疵,然而唯物主義哲學告訴我們,人是無完人的。

  一頓飯吃完,陳康傑心中的那點點不快已經就像那一盤回鍋肉一般,煙消雲散了,吃飯的是,趙月香和何保國相繼的輪流給陳康傑拈菜,並且他們都知道陳康傑喜歡回鍋肉和紅燒肉,所以那一盤香噴噴的回鍋肉一大半都是陳康傑給消滅的,紅燒肉由於太多了,趙月香用砂鍋燉了半鍋,因此沒有吃完。

  吃完飯,喝了一會茶,聊了一會閒天,何保國就將陳康傑叫到了自己的書房,趙月香已經習慣了他們的這種慣例,因此也不阻撓了,反正每次陳康傑來,總歸都要到書房裡面與何保國聊一聊,現在趙月香也清楚,男人的事情,不該管的還是別管了。

  進到書房裡面,何保國沒有泡茶,而是給兩個人各泡了一杯咖啡。

  「你什麼時候喜歡喝咖啡了,不是一直都喝茶的嗎。」端著那一杯聞起來帶著苦味的咖啡,陳康傑有些好奇和不解。

  「是一直喜歡喝茶,不過偶爾換一換口味,也能多一點體會,這咖啡是你姐過年的時候從香港帶過來的,我嘗了一次,還不錯,蠻提神的。」何保國抿了一口咖啡,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哦,婉容姐帶來的,那准是好東西,她不可能弄些次品來孝敬你。」陳康傑跟著抿了一口,回味著說道,「不錯,不錯,應該是從牙買加過來的。」

  「牙買加過來的,牙買加過來的就好嗎。」

  「呵呵,當然,因為最正宗的藍山咖啡就在牙買加,而且面積不大,就只有六千公頃,九萬畝的樣子,分在波特蘭,聖安德魯和聖托馬斯,那裡的天氣,地質結構和地勢共同提供了種植咖啡的最理想場所。」陳康傑走南闖北多了,尤其是和西方世界接觸多了,對外面的事物瞭解的自然就詳細。

  「那為什麼不叫牙買加咖啡,而要叫藍山咖啡呢。」何保國像個求知欲很強的小孩子一樣問道。

  「因為不是牙買加所有的土地都能產這麼好的咖啡啊,就像我們武夷山茶,不可能所有的茶都叫武夷山茶,是有一定地理限制的,自然,假貨除外,之所以叫藍山咖啡,是因為產這種咖啡的那座山就叫藍山,這條山脈高2100米以上,天氣涼爽,多霧,雨水充足,而且那裡使用的是混合種植法,也就是並不是一整片都是咖啡樹,而是間雜得有橡膠樹和鱷梨樹,所以它香味十分濃鬱,有持久的水果味。」既然乾爹喝咖啡,那遇到了,就給他普及一點相應的知識吧,免得其他人來他這裡喝咖啡,因為說錯話而出醜。

  「嗯,怪不得,我就總覺得這裡面有隱隱的水果味,原來是和水果混合種植在一起。」何保國恍然大悟一般說道,「你不愧是博學多才啊,實至名歸,實至名歸,哈哈哈。」

  「讀萬卷書,可也要行萬里路,有些東西是能夠在書本上學到,有些就只能通過現實實踐了。」

  「對了,剛才吃飯之前,你好像要說……」聊完了咖啡,何保國又想起了吃飯之前陳康傑每說完的話。

  「我什麼都沒有要說啊,是您老自己想多了,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被人得罪了的嗎,剛才只不過是一直在想事情,所以有些精神不集中,這才讓你產生了誤會,其實壓根兒什麼都沒有。」陳康傑打斷何保國的話自我剖析道,既然不想因為小事影響到情感大局,那陳康傑就不打算再提他的介懷。

  「你在想事情,想什麼事情啊,那麼精力集中,說給我聽聽,咱也分享一下。」何保國好奇的問道。

  陳康傑本來是說謊,他的目的是繞開不正面回應何保國的話,哪想到何保國會揪住不放,一時間陳康傑有點點為難了。

  還好他靈機一動,想到了應對著測,「剛才來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人,開一輛尼桑公爵……」

  一時間想不到別的,陳康傑乾脆就拿才發生沒多久的那件事來頂。

  還別說,陳康傑的故事深深的將何保國給吸引住了,聽得目不轉睛,當然,有些惡作劇的部分,陳康傑就省略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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