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2388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4
520 活人扮屍

我看了一下,那些貼在眉心的符籙,好像和秦叔的鎮魂帖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巫州這裡是傳中說的古代鬼國地盤,難道真的遇到了傳說中的湘西趕屍?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又是“咣”的一聲鑼響,一個四十多歲披著道袍的瘦高個子,手裡拿著一個破鑼,從隊伍的後面趕到前面。

這個瘦高個先是整理一下領頭那個扛著的招魂旛,又從自己胸前的布包裡面掏出一大把紙錢,然後紛紛揚揚的撒在了路上。

瘦高個的嘴唇快速的動著,依稀能聽過到他唸唸叨叨的,可惜我實在聽不清他在念什麼。

瘦高個唸完之後,整個隊伍停了下來,微風吹起了符籙,我看到所有人都緊閉雙眼站在原地。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

小呂畢竟是個女人,別看剛才神氣活現的,現在看到這個景象也有點蒙了,小聲說道:“難道對面這群人是會走路的死人?”

錢隊長想了想,招了招手。刀疤臉心領神會,拉著冰山李的胳膊,慢慢來到錢隊長的身邊。

“李大姐,我們也只是求財,並不想殺傷人命,剛才小呂說殺了那個小夥子,我也只是為了嚇唬嚇唬他才點頭的,你千萬不要以為我們喜歡殘害無辜——李大姐,陰陽術我不太懂,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路數嗎?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們,我保證把你活著送回去。”

錢隊長說話的聲音不大,由於距離不遠而且我的聽力很好,把他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到了。

錢隊長說的很真誠,但是我寧願相信他是為了套話,故意這麼說的。

冰山李沒有計較錢隊長說的是真是假,小聲答道:“作為湘西人,我早就聽說過湘西趕屍,沒想到還真碰到了,這就是一個夜行的趕屍隊伍。”

刀疤臉並不認同這個回答,不屑的說道:“趕屍雖然傳的很玄乎,但是我在部隊的時候調查過,所謂的趕屍,不過是用竹竿把死去不久的屍體關節連起來,通過趕屍人的拉拽行走罷了,由於選擇在夜晚趕路,又故意搖鈴撒紙錢營造恐怖氣氛,讓人不敢近前觀看,以訛傳訛造就了湘西趕屍匠的神話——錢隊長,我們殺的人可不少啊,哪個不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還能怕這些裝神弄鬼的伎倆。”

聽到刀疤臉這麼說,我就知道他肯定要玩什麼花樣,哼哼,你一個玩符籙的人。大言不慚說自己是無神論者,誰信啊!

冰山李斜眼看看刀疤臉,說道:“你看這群屍體,前面哪有人拖拽,而且屍體的關節根本沒有連著竹竿啊——你看。小呂都嚇得發抖了。”

我估計冰山李想去蓮花洞那邊,然後才能拿到丁鋒作惡的證據,所以她不想跟這個趕屍隊伍糾纏,想放這個隊伍過去。

冰山李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看看小呂。果然發現小呂的臉紅紅的,手裡的槍輕輕的顫動著,槍上的綠葉發出了嘩嘩的聲音。

看到大家看她,小呂的臉上掛不住了,為了表示自己並不害怕。挺著衝鋒槍對準了趕屍隊伍,輕聲說道:“我認同刀疤的說法,你看對面這些人身上煙燻火燎的,肯定就是他們拿了蓮花洞裡面的東西之後又放火,現在裝神弄鬼嚇唬人。那些寶貝應該就藏在他們身上,我現在就要拆穿他們。”

錢隊長一直靜靜的觀察著,看到小呂有動作,一把按住小呂的槍:“就算是活人,人數也遠遠比我們多。誰知道他們後面還有沒有什麼大部隊,我要對大家的安全負責,都別吭聲,先不要暴露位置。”

錢隊長這次沒有放縱小呂,他的語氣裡透著戰場指揮官不容置疑的權威。

身為小隊領導的錢隊長發話了,小呂雖然有點不服氣,但是紀律就是紀律,他們這個僱傭兵小隊也不例外,小呂只好不再言語。

這一連串的對話可能被瘦高個聽到了點動靜,瘦高個豎起耳朵,然後往這邊望瞭望,臉色一變喊了一聲“不好”。

瘦高個走近兩步,大聲對著這邊說:“貧道是湘西鄒氏門下,受人之託趁著夜色,帶著客死外鄉的村民回家,不管對面來人是誰,但請屏住呼吸不要出聲,不然他們聞到生人的氣息會導致屍變。”

瘦高個說完又把大把紙錢撒到一群死屍頭上,嘴裡喊著:“天殺地殺,故土有他。落葉歸根,忘卻浮華。”

瘦高個這次的聲音響亮而又清晰,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飄了過來。

錢隊長只是靜觀其變沒有說話,小呂往後縮了縮,她這次是真的害怕了,不過我看到了刀疤臉上不易察覺的笑了一下。

這時趕屍隊伍中間有兩個死屍晃了晃,突然伸手扯掉額頭的符籙,睜開了雙眼,一個是瘦弱的青年,一個是賊眉鼠目的漢子。

這兩個人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就跑到瘦高個身邊。

賊眉鼠眼的漢子對著瘦高個道人問道:“鄒大叔,是不是遇到劫道的了,呵呵,我倒要看看,還有活人敢劫死人的道。”

這個漢子說話聲音很大,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和那個青年根本不是個死人。

瘦高個看到漢子和青年走出了隊伍,生氣的對他倆說道:“誰讓你們跑出來的,抓緊把符籙貼上,然後回到隊伍裡面去。”

小呂看到死屍是活人假扮的,馬上就不害怕了,對錢隊長說:“這偽裝的趕屍隊伍,一定是想掩人耳目把寶貝帶走的,我們不能上了他們的當!”

錢隊長這時也不能再說什麼,向其他人下達了等待戰鬥的指令,一陣拉動槍栓的聲音響起,按照剛才他們商量的來,準備黑吃黑了。

刀疤臉的槍在背後,他把槍往身前拉的時候,一下走了火,幸好子彈射到了他腳下的土裡,沒有傷到自己人。

就算刀疤臉是個陰陽術士,但是既然他能混進僱傭兵隊伍,肯定在熱兵器上有兩下子。怎麼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我感覺刀疤臉是故意的,冰山李的目標在蓮花洞那邊,而刀疤臉,他就是想要這個僱傭兵小隊和對面的趕屍隊伍火拚起來。

沒等錢隊長批評刀疤臉,對面那個裝死屍的活人,各自從懷裡掏出一把短槍,然後熟練的趴到地上,把槍指向了這邊,嘴裡同時喝道:“誰!”

沒等錢隊長發話,小呂扯掉衝鋒槍上的偽裝。稍微瞄準一下,一個短點射,幾發子彈射了出去。

小呂的子彈全部打在瘦弱青年的腦袋上,青年頭一歪,把臉埋到了地面的草叢裡,額頭一個大洞正在冒血。

能用衝鋒槍的短點射,把幾發子彈都打在同一個位置,這證明小呂的槍法果然不是蓋的。

那個漢子滾了幾滾,趴在青年屍體的背後,借用青年作掩護,用手裡的短槍向這邊瞄準。

結果沒等他開火,槍就被那個瘦高個的道人劈手奪下,然後遠遠的扔了出去,又使勁踢了他一腳。

瘦高個道人高舉雙手向這邊走了幾步,這在兩軍對壘的時候。是談判的意思。

錢隊長叮囑一聲不要輕易開槍,對小呂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加重了語氣,似乎埋怨小呂剛才擅自開槍,小呂撇撇嘴沒說話。

小呂的衝鋒槍去掉了偽裝。看上去好像是德制的MP系列,百米之內掃射起來火力很猛,所以只要對面是活人,哪怕人數多點,小呂還是不怕的。

錢隊長從藏身的溝裡一躍而起,走到道人的對面,同時把手裡的槍口朝下。

道人對錢隊長一躬到底,說道:“原來是軍隊的同志,怪不得槍法這麼準,真是失敬失敬。”

道人看到錢隊長一身迷彩服,長槍又是真傢伙,認定他是部隊的軍官,所以說話很客氣,並沒有提剛剛被打死的瘦弱青年。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4
521 道士真身

那個瘦高的道人把錢隊長錯認為是部隊裡的軍官,客氣的跟錢隊長打招呼。

錢隊長對道人的誤認沒有言語,而是伸出手,指著道人的身後點了幾點。

道人連忙點頭哈腰的說道:“貧道宋門星,這些都是在外打工橫死的人,貧道受到了他們家人的重託,不想他們暴屍荒野,所以想把他們帶回家裡安葬,哪怕生前罪惡滔天,如今已是死屍一具,還請長官悲天憫人行個方便。”

刀疤臉突然跳了出去,走到了錢隊長身邊,指著賊眉鼠眼的漢子說道:“道長,既然你是趕屍的,請解釋一下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道人的嘴巴張了張。回答不上來了。

刀疤臉冷哼一聲,說道:“我在通緝令上看過他倆,要是記得沒錯的話,那個瘦弱的青年是個作惡多端的人販子,而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是個經常往來邊境的毒販子,宋門星也不是你的真名,道長,我沒說錯吧?”

聽刀疤臉這麼說,漢子從青年的屍體後面爬出來,一頭跪倒在錢隊長面前。

漢子一邊磕頭一邊說道:“長官,我不是故意販毒,只是被人要挾身不由己,這次我也是從匪窩裡偷跑出來的,希望你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我現在就回家種田,保證以後遵法守紀,再也不作姦犯科。”

聽了漢子的話,錢隊長有點動心了,畢竟他不是警察,他只是為了錢財。

小呂看到了錢隊長的猶豫,也從溝裡跳了出來,走到了道人的對面。

錢隊長側身小聲對小呂說:“我們的任務是去蓮花洞,就不要跟這個趕屍的隊伍糾纏了,放他們走算了。”

刀疤臉這次沒有買錢隊長的帳,說道:“他們這麼可疑,怎麼能一走了之!”

小呂指著地上的漢子說:“要是死人我可以放過,但是活著的不行,我還要檢查一下這裡面到底藏著多少活人,身上有沒有帶著東西。”

小呂說這個話的時候,是斷然不信死屍也能走路的。

小呂說的也在理,她是怕寶貝被帶走了,錢隊長並沒有反對。

小呂看錢隊長沒有阻攔,就要上前去檢查那些跟木頭一樣站著的人。

道人很緊張的走到小呂面前,伸手攔住了她,嘴裡說:“萬萬不可。”

小呂伸手打開道人的胳膊,邁步從道人身邊經過,道人身形一閃,又攔在小呂面前,伸手去拉小呂的胳膊。

小呂本來對道人的身份就很懷疑。這時看他對自己又是推三阻四,登時發火了:“你口口聲聲以出家的道人自居,報出來的法號卻是一個俗家名字,如此不倫不類,肯定事有蹊蹺。再攔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長官,聽我一言,萬萬不可上前,這些人死去不久,你現在處於特殊時期。身上的陰氣太重,只要到了他們五步之內,肯定會屍變的。”

道人的語氣卑微,但是手上的動作依然強硬,又拉住了小呂的胳膊。

小呂臉上一紅。估計身上現在真的有大姨媽,女人的隱私被鄒不遠一個大男人說出來,惱羞成怒,槍口頂到鄒不遠太陽穴上。

地上那個漢子爬了起來,坐在地上對道人說道:“老鄒。你縱橫湘西多年,如今還要看一個女娃的臉色,被人家槍指著頭不敢動彈,我們淪落至此大勢已去,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只要不連累家人就好了。”

漢子說完就地一滾,把青年的短槍拿了起來,然後對著自己太陽穴扣動了扳機,血線飛出之後,漢子身形一歪,栽倒在地。

青年和漢子都死了,道人再也忍不住了,嘴裡喊道:“欺人太甚,我跟你們拼了!”

道人說完就要動手,刀疤臉手裡的槍提前響了,道人的半邊腦袋被打飛,手捂著胸口,仰天摔倒。

就在小呂想要跨過道人的屍體,去查看後面那些木頭人的時候,只剩半邊腦袋的道人突然伸手,死死拉住了小呂的小腿。

小呂到底是個女人,被這下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的尖叫幾聲,手裡平端著的衝鋒槍也走火了,子彈連串的飛了出去。

也是奇怪。小呂飛出去的子彈沒有打到任何人,全部打在了那面招魂旛上。

子彈穿過招魂蟠,本來錢隊長和我身邊的僱傭兵都嚇了一跳,唯恐有什麼古怪,結果那些木頭人還是一動不動的,大家才稍微安心了。

錢隊長馬上把槍對準了地上的道人,刀疤臉擺擺手,走過去拉住道人的道袍衣角,然後使勁的一扯。

道袍被刀疤臉扔到了一邊,那個道長露出了真面目,不過在我這個位置,只能看到他比剛才矮了一截,看不到他的臉。

就在這個時候,招魂蟠的彈孔位置突然火星燃起,呼的一聲就起火了,招魂蟠一著火,後面木頭人額頭的符籙也都燒了起來。

看到符籙失火,那個道人大驚失色,坐在地上把銅鑼靠在身邊,緊了緊腰上的麻繩,嘴裡不住的唸著咒語。

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原來這個假扮道人的老者,是我的老相識,就是在金陵地宮裡面遇到的湘西趕屍人鄒不遠。

我記得鄒不遠是個非常護犢子的人,投身養馬會的楊煙因為跟他是親戚,他還因為楊煙的死,想要殺我給楊煙報仇。

這樣看來,剛才瘦弱的青年和那個賊眉鼠眼的漢子,也都是鄒不遠沾親帶故的人,他為了讓那兩個逃脫法律的懲罰,就把他們混在死人隊伍裡。

鄒不遠念的是什麼咒語誰也沒聽清,因為招魂旛失火之後,錢隊長就開槍了。

錢隊長一動手,小呂和刀疤臉跟著開槍,我身邊的那四個僱傭兵也跳了出去。手裡的槍都噴出了一條條的火舌。

一陣爆豆般的聲音之後,那二十多個木頭人沒有躲避,任由子彈打在身上,都倒在了地上。

鄒不遠坐在地上,那個銅鑼就那樣懸空在他身邊飄著,只要有流彈飛來,那個銅鑼如有神助,圍著鄒不遠身體盤旋。

銅鑼飛來飛去的,擋住了飛來的子彈,衝鋒槍的子彈沒有步槍子彈那麼強的穿透力。打在銅鑼上都彈了出去。

我趁著沒人看守的機會,走到冰山李身邊,我想要吐出嘴裡的布條,結果刀疤臉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布條在我嘴裡緊緊的,根本吐不出來。

我使勁對著冰山李晃了晃頭,她笑笑,把布條從我嘴里拉了出來,又掏出我口袋裡的水果刀,割斷了我手腕上的塑料鎖帶。

我拿回水果刀裝在口袋裡,又拉著冰山李的衣袖說道:“媽,你沒事到這深山老林冒什麼險,你不知道啊,你是中了人家的陰謀詭計,被人家當做槍頭使了。咱們現在抓緊跑吧,脫險了我再跟你慢慢說。”

冰山李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而是對我小聲說道:“大人的事小孩別問,再說了,哪有什麼危險?為什麼要跑?”

我指了指倒下的木頭人說道:“那些不都是死屍嘛。現在馬上就要屍變了!”

冰山李搖搖頭,說道:“不對,那些並不全是死屍,要想趕屍,小陰鑼和攝魂鈴缺一不可,現在鄒不遠只用了小陰鑼,又用招魂旛代替攝魂鈴,這就說明,這些死屍裡面還有古怪,本來我打算直接去蓮花洞的,現在看來,鄒不遠的趕屍隊伍很有故事,我要好好看看,到底有什麼玄機!”

原來鄒不遠那面能夠飛來飛去,還能擋住子彈的破鑼叫做小陰鑼,我真是長見識了。

既然冰山李想要留下來看看,她肯定有保命的法子,我就陪著她好了。

我想跟冰山李說說石明賢的事情,結果她對我噓了一聲,然後指了指對面。

槍聲停了之後,小陰鑼落到了鄒不遠腳下,我看到一幫僱傭兵的槍口,現在都對準了鄒不遠。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4
522 白殭屍變

在所有僱傭兵把槍口對準鄒不遠的時候,我又想拉著冰山李逃跑,我想抓緊去上面的蓮花洞看看,到底能不能發現老史的下落。

冰山李對我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大憤,你真以為這幫身經百戰的僱傭兵,會不留一個人看守咱們?你相不相信只要咱們一跑,馬上所有的槍口就會對咱們開火?他們剛才答應完事了放過咱們,正愁沒有理由殺咱們,現在巴不得咱們逃跑,正好射殺咱們,錢隊長還不用擔負出爾反爾的罪名——有些事你不懂,僱傭兵也有僱傭兵的原則,做出的承諾是不好收回的。”

聽冰山李這麼一說,我仔細看看。果然有兩個僱傭兵不時用眼神餘光看著這邊,隨時準備調轉槍口對著這邊開火。

就算有子剛牌,我也沒有把握快過子彈,何況現在我身上還沒有子剛牌呢。

算了,跟著冰山李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嘆口氣,結果冰山李摸出一個塑料鎖扣,重新纏在了我手腕上。

不過冰山李沒有把扣拉緊,只是偽裝成我還是被綁著的樣子,我輕輕用力的話,就能把兩隻手從鎖扣裡面抽出來。

冰山李為了不給那些僱傭兵開槍的藉口,拉著我跨過草叢,走到他們一幫人的身後,示意我們不會逃跑。

錢隊長估計看透了我們的想法,微微一笑。然後對著小呂和刀疤臉點點頭。

小呂和刀疤臉帶著兩個僱傭兵,走過去檢查那些倒下的死屍,其他兩個人又走過來看著我和冰山李,錢隊長依然用槍對著鄒不遠。

鄒不遠知道大勢已去,自己攔不住這幫僱傭兵,跪在地上向著趕屍隊伍來路不住的磕頭。

錢隊長讓鄒不遠不要動,鄒不遠理都不理他,錢隊長看鄒不遠並沒有攻擊他的意思,也就沒有開槍。

鄒不遠一邊磕頭一邊說道:“鄉親們,鄒不遠無能,辜負了你們的託付,沒能把人帶回家!形勢突變,或許命中該有此一劫!”

小呂已經蹲到一個死屍身邊,蹲下身子伸出二指,慢慢探到死屍的頸部,去試這個死屍的動脈。

這個死屍仰天躺著,一顆子彈穿過他的右眼,把他打成了一個獨眼龍,不過他的手還是不時的抽動著。

獨眼龍上身是西裝,下身穿的卻是少數民族的黑色燈籠褲,顯得不倫不類。

小呂試了試沒有脈搏,看看獨眼龍還在抽動的手,又吹開獨眼龍臉上的紙灰,用手指去試他的鼻息。

紙灰被吹開之後,獨眼龍鼻子裡冒出兩道黑氣。把小呂熏得摀住了口鼻。

就在小呂感覺獨眼龍沒有鼻息,打算拿開手指的時候,獨眼龍本來搭在身邊的手臂一下舉起來抓住小呂的胳膊,抬起頭張開嘴,對著小呂右臂咬來。

小呂能以女子之身。走到陽剛的僱傭軍隊伍裡,肯定也是多次從死人堆裡爬進爬出拼來的。

本來早應該看慣戰場上的種種慘狀,但是面臨這超乎常理的死人復活,或許是女人的天性,小呂的害怕和恐懼再次襲來。

但是在關鍵時刻。小呂過硬的軍事素質救了她,在尖叫的同時,小呂使勁抽出了胳膊,衝鋒槍從左手交到右手,對著獨眼龍的胸口打光了槍裡的子彈。

獨眼龍的胸口被打穿了一個大洞。心臟都被打沒了,轉眼又躺了下去,小呂滿頭的大汗,頹然坐到地上喘著粗氣。

小呂驚魂未定的時候,胸口稀爛的獨眼龍又翻身坐起。這次小呂沒了防備,被獨眼龍抓住左臂,在肘部位置咬了一口。

小呂花容失色,一聲慘叫響起,錢隊長跑了過去。把衝鋒槍抵在獨眼龍的腦袋上扣動了扳機,噠噠噠,一梭子子彈把獨眼龍的腦袋打開了花。

腦袋爛了半邊,心臟也整個沒了,獨眼龍這次終於老老實實的躺下了。

錢隊長看看小呂的傷口,幸好迷彩服比較結實,小呂的胳膊只被獨眼龍咬破了一層油皮。

樹林裡的鳥之前沒被槍聲驚到,卻被小呂剛剛這聲淒厲的慘叫聲驚得飛起,一陣飛鳥振翅的聲音,帶起了一陣陰風。

那些倒在地上的屍體,除了三五個散落在遠處的之外,剩下的都慢慢的站了起來,晃晃腦袋蠢蠢欲動。

這次可是眼皮底下的死屍復活,這些僱傭兵雖然嚇得連連後退,但是沒有錢隊長的命令,他們並沒有逃跑,拉槍栓換彈夾的聲音不斷響起。

站起來的屍體,睜開眼睛抬起了頭,一齊對著天上的圓月嚎叫起來,這嚎叫帶著悲傷帶著淒厲帶著無盡的怨恨。

嚎叫之後。這些屍體臉上長出長長的白毛,之前在海州的時候,海老虎中了屍毒,被月光照到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我知道這是白僵。

那些白僵聞到了新鮮血液的味道,紛紛尋找血液的來源,然後撲到剛死的瘦弱青年和賊眉鼠眼的漢子身上,張口啃了起來。

吃了血肉的白僵身上的白毛長得更快了,那些白毛並不是軟綿綿的,而是鋼針一般的刺破了死屍身上的衣服長出來。

現在還好,假如這些白僵的身體變成了粉紅色,那就是殭屍裡面比較厲害的了,比五百年的殭屍還要厲害,幸好現在這些殭屍的身體還沒有發紅。

不過就算沒有發紅,一隻兩隻還好,要知道現在足足有將近二十個。

鄒不遠依然跪著磕頭,嘴裡說:“作孽呀,我為了讓他們走的快一點,借來了白殭蠶蠱下在他們身上,這下好了,經過蓮花洞的煙燻火燎,再加上桐木溪的水氣熏陶,這次屍變讓他們體內的白殭蠶蠱反噬了屍身,直接屍變成了白毛殭屍,我也攔不住他們了。”

小呂這個時候花容失色,再也不敢輕舉妄動,心服口服的等著錢隊長發令。

錢隊長隨手指了一個年齡最小的僱傭兵,說道:“東子,你帶著小呂先走,她是我們隊伍裡唯一的女人,無論如何你要把她帶回去。”

叫東子的僱傭兵是個很壯實的小夥子,挺身上前說:“班長,要走你走,我要留下!”

東子不像其他人稱呼錢隊長,而是叫班長。我感覺東子應該是錢隊長的老部下,說不定以前在部隊裡,錢隊長就是東子的班長。

錢隊長面容堅毅,語氣不容置疑:“少廢話,快走!記住,她活,你活;她死,你要比她先死。”

東子對錢隊長立正,然後一個標準的軍禮,轉身毫不客氣的推了小呂一把:“快走!”

小呂知道東子是怨剛才自己不聽錢隊長的話。非要招惹趕屍隊伍,想到禍事確實是由於自己而起,小呂忍住氣沒吭聲,跟著東子向著來路撤退。

他們倆經過刀疤臉身邊的時候,刀疤臉拉住了小呂,看看小呂胳膊上的傷口,問小呂胳膊有沒有什麼感覺。

小呂告訴刀疤臉,胳膊有點酸麻,已經抬不起來了。

刀疤臉搖搖頭說道:“幸好沒有見血,不過你說有點酸麻,估計也可能中了屍毒。”

小呂很生氣,對刀疤臉吼道:“刀疤,你是什麼意思?”

刀疤沒有理睬小呂,而是對東子說道:“東子,聽哥一句。假如你看到小呂有什麼不對,一定要搶先對她的腦袋開槍,直到把她腦袋打爛為止。”

東子冷冷的說道:“班長說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她前頭。”

等到東子和小呂走遠。那些殭屍張牙舞爪走了過來,有的手裡拉著半截腸子,有的嘴裡還叼著個耳朵,看的我膽顫心驚,腳步都挪不動了。

不過這個時候那些剛才沒有站起來的死屍,也就有三五個,現在也一個一個的站了起來,在原地搖搖晃晃的,好在沒有走過來。

原地搖晃的死屍也沒有長出白毛,我突然發現,裡面好像有我的熟悉的身影。

是栗木西,還有老史!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4
523 刀疤翻臉

在那幫長出白毛的殭屍走過來的時候,我在他們後面,看到站起來的三五個沒有長出白毛的死屍,發現裡面有栗木西,還有老史。

我看到栗木西茫然的抬頭看看月亮,老史卻不經意的掃視這邊一眼,看來栗木西應該死了,而老史,好像是個活人。

看到老史還活著,我心裡無比的激動,真是尋找不如偶遇,剛才要是不遇到這幫僱傭兵,我肯定會順著小溪前進,就不會遇到老史了。

老史混進死屍隊伍,說不定是跟瘦弱青年和那個賊眉鼠眼的漢子一樣。是為了通過隱藏身份保命。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老史跟鄒不遠有了協議,是為了把栗木西的屍體帶到安全地帶。

這個鄒不遠,趕屍的過程中夾帶了不少的私貨,看來也不是純潔的人。

無論如何。只要我能把老史安全帶回去,跟蘇清就有交代了,不過現在我怎麼從這幫僱傭兵和眾多的白毛殭屍裡面突圍呢?

我看看身邊的冰山李,她已經坐到了地上,正在閉目養神,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以我的判斷,碰到這些白僵,肯定不在冰山李的意料之中。

但是冰山李為什麼一點也不怕呢?難道她有制住白僵的方法?不然她不會這麼淡定的。

我看看老史在白僵的後面,憑他那鬼機靈的頭腦。他暫時還是安全的,我就站到了冰山李的身後。

白僵慢慢圍攏過來,我還納悶錢隊長他們為什麼不跟著東子和小呂一起跑,很快順著刀疤臉的指點,我看到一個奇怪的白僵。

那個白僵的白毛長出來並不長,因為她的皮膚像石頭一樣的硬,原來也是一個老熟人,就是被石三怡在長流縣飯店裡,抽成半石人的楊煙。

鄒不遠一直說要找到楊煙,無論楊煙之前犯了什麼錯,總要把她的屍體帶回去安葬,讓她落葉歸根,沒想到,還真的讓他做到了。

楊煙由於是個半石殭屍,動作比其他白僵慢了很多,不過我能看到楊煙的胸前,掛著一個不起眼的灰色布袋,她每走一步,布袋就跟著晃動一下。

看來錢隊長這幫僱傭兵的目標,就是這個布袋,因為他們全部把目光放到了楊煙身上,不過他們要想拿到布袋,必須消滅楊煙前面所有的白僵。

“打他們的頭!”錢隊長大聲喊道,他的這個經驗來自剛才被他打爛腦袋之後,現在還沒有站起來的獨眼龍。

不想錢隊長話剛落口。爛了半邊腦袋的獨眼龍,就像為了證明錢隊長是錯誤的,也搖搖晃晃站了起來。

“那就直接轟掉他們的頭!”錢隊長再次發號施令,刀疤和剩下的三個僱傭兵跟他站到了一起,然後抬起手裡的槍。扣動了扳機。

在槍響的那一刻,白僵後面的老史就像發狂的殭屍,一下撲倒了他旁邊的栗木西,這下我更確定了,老史絕對是個大活人。他這是怕站著會吃子彈呢。

錢隊長他們配合的很好,兩個人火力全開的掃射,一個人在邊上用短點射查漏補缺,剩下兩個人換子彈,就這樣循環往復。

他們的槍法很準。基本都是把白僵的頭連著嘴巴直接掃爛,讓白僵沒法咬人,不過這樣下去太消耗子彈,錢隊長大喊著讓改變射擊方式。

殭屍能夠發現人,無非是通過看或者聞味道。錢隊長讓所有人的槍都改成了點射,專門打白僵的眼睛和鼻子。

他們彈無虛發,被打中眼睛和鼻子的白毛殭屍很快找不清方向,在荒野裡到處亂竄,碰到一起就互相撕咬不停。

我現在明白冰山李為什麼這麼淡定了。原來她知道這幫僱傭兵的實力。

我也忍不住感嘆,這要是一幫江湖人在這裡,除非那種真正的高手,否則就算是十個普通的江湖人,想要對付這些白僵也沒有這麼容易。

當槍聲停歇的時候,所有的白僵都喪失了攻擊力,變成了瞎眼豁鼻子爛嘴巴,全部都滾到了地上,三兩個擠成了一團。

錢隊長嘿嘿一笑,他對著滿地的白僵揮揮手,除了刀疤臉之外,剩下的三個僱傭兵抽出了腿上的短刀,向著滿地白僵走了過去。

這三個僱傭兵很是凶悍,用手抓著白僵的頭,然後用刀割下白僵的脖子,很快,這些白僵就身首異處,要想升級成粉紅色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刀疤臉走向了目瞪口呆的鄒不遠,說道:“老鄒,你已經落伍了。以後就不要沉浸在符籙和法術的世界裡面了,要是有興趣,我可以教你打槍,哈哈哈,你看,在你眼裡所向披靡的白僵,這不是被哥幾個輕易就擺平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說頭?”

這個時候一個僱傭兵走到了楊煙跟前,摘下楊煙胸前的布包,扔到了錢隊長手裡,然後使勁踹出幾腳,把楊煙踢成了一塊塊的碎石。

錢隊長手上戴著手套,從布包裡掏出一把鞭子,看了看之後認真的纏好,在手裡又掂量兩下。

我認識這把鞭子,就是楊煙的趕屍鞭,後來被石三怡搶走了的。

估計石三怡也不喜歡這樣的兵器,最終還是把趕屍鞭和楊煙埋到了上面的蓮花洞裡,結果被鄒不遠找到,這才想要帶回去安葬的。

“刀疤,這次的僱主是你聯繫的,東西就由你帶去交給他好了,餘款還是按照原來的渠道打過來。”錢隊長說完,把手裡的鞭子對著刀疤臉扔了過去。

“那是我們湘西鄒家的東西,你們不能拿走!”鄒不遠站起來想要去接趕屍鞭,結果被刀疤臉直接用槍抵在了額頭上,然後鄒不遠就不敢動了。

刀疤另一隻手一抬,笑眯眯的把趕屍鞭接在手裡,裝進了自己的背包,然後用槍對準鄒不遠的額頭,慢慢的後退。

刀疤離開鄒不遠有三尺的時候,手裡的槍響了,結果鄒不遠的小陰鑼飛了起來,替鄒不遠擋住了子彈。

“真踏馬晦氣。剛才要不是怕濺一身血,直接頂著你額頭開槍就好了。”刀疤有點後悔的對鄒不遠搖頭說道。

鄒不遠此時沒有多說,等到刀疤臉收起了槍,他就把小陰鑼拿在了手裡,這是他唯一的武器。

刀疤臉從自己背包裡掏出幾瓶水,扔到了錢隊長和幾個僱傭兵手裡:“哥幾個,明天交易就能完成,這一大筆錢,夠你們快活好久的。”

錢隊長捏著水沒說話,其他幾個僱傭兵接過水喝了起來。剛剛的一場大戰,他們都渴了累了。

誰知道他們喝完水沒多久,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了,錢隊長馬上扔掉了手裡的水,轉身把槍對準了刀疤臉。

“刀疤,水裡有毒,你到底要幹什麼!”錢隊長兩眼噴火,對著刀疤臉吼道。

刀疤臉沒有害怕,笑眯眯的對錢隊長說道:“老錢,我知道你對小呂有意思,我這不是為了你們的以後著想嘛,殺了他們,咱們就能多分一點錢了。”

錢隊長沉痛的說道:“刀疤,盜亦有道,錢不是你那樣賺的。我真不該接收你這個新人,害了我這些多年的兄弟。”

錢隊長說完之後,手裡的槍噴出了火舌,結果很不幸,那三個倒下的僱傭兵已經在他背後爬了起來。其中一個嘴裡吐出長長的青藤,從後面纏繞過來,一把纏住了錢隊長的槍,把他的槍管拉低,子彈全部射到了地上。

原來刀疤臉給那三個僱傭兵喝下的水裡,有嗜血爬山虎的種子。

錢隊長甩掉手裡的槍,剛想去拔刀,另外兩個捆石龍也吐出青藤,把錢隊長纏成了一個綠色的大球。

錢隊長動都不能動,眼巴巴的看著刀疤臉走到面前,摸出一顆種子,然後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刀疤臉塞好種子拍拍手,回頭對我和冰山李說道:“兩位,不要著急啊,馬上就輪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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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4 李冰暴露

聽到刀疤臉的威脅,冰山李連眼睛都沒睜開,理都沒理他,我站在冰山李身後,心說只要把刀疤臉的槍拿下來,我也不怕他。

錢隊長張開嘴,想要吐出那個嗜血爬山虎的種子,結果刀疤一拳打在他的胸口,錢隊長吃痛,一抽冷氣,種子就被他吸進了肚子。

種子進去之後,那三個捆石龍馬上鬆開了錢隊長,錢隊長一下跪到了地上,他把手伸進嘴裡,摳著喉嚨想要把種子吐出來。可惜已經晚了。

刀疤臉不屑的對錢隊長說道:“老錢,剛才你為什麼要讓東子保護小呂走?還不是怕小呂出現什麼閃失!你為了一己私情,就讓我們的小隊失去兩個有力的戰士,你這難道不是私心?所以,誰也別把自己當聖人!”

這個時候。鄒不遠才後知後覺的喊道:“你們不是官兵!”

刀疤臉笑笑,說道:“老鄒,你的反應有點慢哦,我們可沒說自己是官兵,那是你自己以為的,再往南一點,我們就是邊境上最好的僱傭兵,僱傭兵你懂不,為了錢,什麼都能幹。殺人放火都不在話下。”

“盜亦有道,我們不會亂殺人。”錢隊長一臉絕望的表情,還不忘反駁刀疤臉。

刀疤臉對錢隊長笑笑,然後掰著手指頭數數,數到十的時候,刀疤臉對錢隊長使勁一指,說道:“變!”

月光打在錢隊長頭上,他的臉慢慢變成了綠色,不過錢隊長最後還是露出了一個笑容,指了指刀疤臉的身後。

刀疤臉疑惑的回頭,這才看到了握槍對準自己的東子,還有站在東子旁邊的小呂,他這個時候才明白錢隊長並不是傻子。

錢隊長讓東子送走小呂不過是障眼法,實際上他是為了防止自己的小隊全軍覆沒,這才保留了最後的實力。

不過小呂的情況不容樂觀,一臉的黑線,估計還是中了屍毒,幸好只是破了一點油皮,屍毒沒有見血,現在她還不能變成殭屍。

東子一臉的堅毅,並沒有因為錢隊長和其他戰友的遭遇影響到自己,還保持著冷靜,端著槍問刀疤臉要解藥。

刀疤臉把槍扔到地上,開始耍嘴皮子了:“東子,要什麼解藥啊。你想把這些人救過來跟咱們一起分錢嗎?這次的酬金拿到手,我把其他人的都分給你,你看看地上的小呂,擦掉油彩的話,還是很漂亮的。你還不知道吧,小呂早就跟老錢有一腿了,她是老錢的女人,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今晚只要你跟我站在一起。錢和女人都給你,你看怎麼樣?”

東子根本不為所動,說道:“刀疤,我這條命,被班長救了不下三次。所以你就不用對我廢話了,抓緊拿出解藥,把班長他們救回來。”

刀疤臉攤攤手,說道:“東子,你不懂陰陽術。他們吃下去的,是嗜血爬山虎的種子,現在種子在他們體內生根發芽,已經佔據了他們的大腦,他們已經變成了捆石龍。這個是無解的,你就是殺了我也沒招。”

東子把槍一抬,咬著牙說道:“沒招那我就先殺了你給他們報仇!”

刀疤臉一抬手,說道:“等等!”伸手從腰上慢慢掏出了一個鐵牌子,對著東子和小呂亮了一亮。

“控靈,是什麼玩意?”東子愣了一下,接著就要開槍。

小呂掙紮著爬起來,把東子的槍按住了:“東子,等等。”

刀疤臉笑笑,收起了鐵牌子,這個時候冰山李也睜開了眼睛,我現在確定刀疤臉就是丁鋒的手下,也是有控靈和爬山虎的雙重身份。

“刀疤,我哥哥現在怎麼樣了?”小呂一臉的擔心,對刀疤臉問道。

刀疤臉冷笑一聲,說道:“你今晚只要聽我的話,我保證把你哥哥交給你,而且還不追究他叛逃控靈的罪過。”

現在我明白了,那晚在承天寺的小院裡,小呂的哥哥明知道丁鋒是在作惡。還對丁鋒言聽計從,肯定是因為丁鋒用他妹妹威脅他。

這個丁鋒真不是東西,用人家的妹妹威脅哥哥,現在又用人家的哥哥威脅妹妹,可惜現在這個小呂不知道,她的哥哥已經死去多天了。

反正現在刀疤臉手上沒了槍,我就對小呂說道:“小呂,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你哥哥早就被刀疤的上司丁鋒害死了,我是親眼看到你哥哥倒下的。”

聽我這麼一說,小呂兩眼一瞪,對著刀疤說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刀疤一愣,惡狠狠的看看我,小呂立刻從刀疤的眼神裡得到了答案,抬起自己的槍,對著刀疤打出了子彈。

沒想到刀疤動作很快,一招手,錢隊長幾個人變成的捆石龍馬上擋在了他的面前,小呂怕傷害戰友,停止了射擊。

我看看現在的形勢,鄒不遠拿著小陰鑼坐在地上,不時看看刀疤臉的背包,他肯定是想找到機會奪回他們鄒家的趕屍鞭。

冰山李還是坐在地上,估計她想要的東西還沒出現,所以她現在還隱藏實力,沒有暴露自己。

那邊的老史還是趴在地上,保護著栗木西的屍體,憑著老史的精明,有我當做幫手,他肯定不怕這幾個捆石龍。

但是老史到現在還是沒有動,這就說明,刀疤臉的背後,肯定還隱藏著更厲害的人物,老史知道這個強敵的存在,所以並沒有擅動。

鄒不遠現在還裝作不認識我。估計他跟老史一樣的心思,都是怕隱藏在暗處的高手,現在大家都在隱藏實力。

東子和小呂投鼠忌器,一時對刀疤臉也沒有辦法,小呂把臉轉向了我,問道:“小子,我哥哥,真的死了?”

這丫頭真是個男人婆,現在有求於我,結果還是稱呼我小子。不過我沒有跟她計較,對她點了點頭。

小呂臉上的黑線馬上連成了片,然後倒了下去,她這是因為壞消息的打擊,牽動了胳膊上的屍毒,瞬間暈了過去。

“你就不能騙她一下啊!”東子還埋怨我,我對東子笑笑,走到了小呂的身邊。

當初我中了五百年的殭屍毒,是用玉封把毒血吸出來的,雖然現在我沒有玉封,但是我有一個什麼都吃的玉貔貅。

小呂的哥哥是死在石三怡手裡的,現在我救小呂一命,也算是替石三怡消除了這個仇恨。

“你別激動,我能救她。”我亮出了玉貔貅,東子看了看我。然後決定信任我,就放我在小呂身邊蹲下。

我把玉貔貅的嘴對準小呂的傷口,玉貔貅在我手裡動了動,然後使勁吸小呂被咬破的皮肉,把小呂身上的黑色全部吸進了肚子。

等到小呂身上沒了黑色。我就把玉貔貅拿開,然後埋到了地下,這個玉貔貅已經用了兩次,上面的靈力已經徹底消失,沒有價值了。

“謝謝你。”小呂對我點點頭。

哼哼,傍晚在桐木溪旁邊你要是殺了我,現在誰來救你!

我沒有回應小呂的道謝,又走到了冰山李身後。

小呂的毒被我拔完了,雖然還有點虛弱,不過這次舉起槍就不那麼費勁了,她馬上仇恨的看著刀疤臉。

現在刀疤臉手裡沒了槍,估計他就只能用自己的符籙了,但是東子和小呂都是活人,他的符籙對這倆起不到什麼作用。

刀疤臉眼珠子一轉,對著小呂說道:“小呂,其實我不是控靈的人,我的牌子是假冒的,不信我給你看看。”

刀疤臉把胳膊伸出幾個捆石龍的頭頂,然後把他剛才的鐵牌子拿在手裡,對著小呂和東子晃了晃。

“雖然是丁鋒害死了你哥哥,但是現在正好有個丁鋒的同事就在這裡,就是她!”刀疤臉說完用另一隻手又指了指冰山李。

這個刀疤臉好眼光,不但剛才鄒不遠裝扮成瘦高個的道人被他識破,現在又看破了冰山李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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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 無常神鞭

聽到刀疤臉指出冰山李是丁鋒的同事,小呂並沒有輕信,看了看冰山李,然後對刀疤臉說道:“把牌子扔過來。”

刀疤臉手一揚,把鐵牌子對小呂扔了過來,這個時候,冰山李從地上站了起來,回頭對我笑笑,示意我扔掉手腕的塑料鎖扣。

小呂伸手想要去接鐵牌,東子怕上面有詐,用槍管擋住了鐵牌,鐵牌落到了地上,東子又把鐵牌踢到小呂面前。

小呂明白東子的意思,蹲下身子看看鐵牌子,又抽出自己的刀在上面劃了兩下。“控靈”兩個字很快化作金粉被她刮了下來。

“真是假的。”小呂說道,然後轉身看向了冰山李,咬著牙問道:“你是丁鋒的人?”

冰山李沒有說話,刀疤臉又掏出一瓶水扔到冰山李腳下,說道:“李大姐。你臉上吹了不少的灰塵,還是洗一洗好了。”

小呂把槍指向了冰山李,說道:“抓緊洗臉!”

冰山李讓我把水瓶撿起來,我擰開瓶蓋,看到瓶子裡並沒有嗜血爬山虎的種子,把水倒在了冰山李的手上。

冰山李用手上的水洗臉,接連洗了幾次之後,在臉上搓掉了很多黃色的泥團,最後沖洗一下,露出了本來面目。

“無常鞭。沒想到你這半老徐娘還很漂亮。”刀疤臉厚顏無恥的調侃冰山李。

冰山李沒有理睬刀疤臉,而是對小呂說道:“我是丁鋒的同事沒錯,但是你不能因為丁鋒當初控制了你哥哥,就以為控靈都是壞人,至少我不是壞人。”

小呂用槍指著冰山李,說道:“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冰山李手一抖,一把黑黝黝的皮鞭出現在她手裡,她啪的甩出一個鞭花,嚇得刀疤臉在幾個捆石龍後面一縮頭,顯然他也知道冰山李鞭子的厲害。

冰山李對著小呂說道:“你哥哥死了,你不想自己的情郎也死吧?現在小錢成了捆石龍,你要是對他開槍,就算把他救過來身上也會多了槍眼,我能幫你制服這幾個捆石,至於制服之後怎麼救下他們,就要靠你自己想辦法了。”

東子兩眼一亮,搶在小呂前面問道:“李大姐,你有什麼條件?”

“我幫你們制服捆石龍,你們把刀疤身上的趕屍鞭給我就行了。”冰山李說完,背對著東子和小呂向著幾個捆石龍走了過去。

小呂還有點猶豫,她是怕冰山李騙她,但是東子很有腦子,指了指冰山李的背影,意思是人家都把後背留給咱們,還有什麼不可信任的。

冰山李在江湖上的名號是無常鞭。都說她的鞭子像無常鬼一樣神出鬼沒,不過我還從來沒有見識過。

這次我要仔細看看,她的鞭子除了抽壞我的那本書,還有什麼其他的絕技。

冰山李果然了得,沒等刀疤操縱幾個捆石龍向她進攻。冰山李的鞭子已經掃了出去,只是一招,每個捆石龍的脖子上多了一道鞭痕。

冰山李這一招力道恰到好處,隔斷了捆石龍在錢隊長他們大腦裡向下指揮的神經,錢隊長他們身子一歪。收回了身上的青藤,歪倒在地上。

本來我還以為會有一場大戰呢,沒想到冰山李這麼快就結束了戰鬥,看來無常鞭的名號,絕不是浪得虛名。

看到捆石龍倒下了。刀疤臉伸手到懷裡,掏出了他的符籙,是白紙上面爬著紅線,對著冰山李扔了過來。

這白底紅字的符籙我認識,雞血門的人都會用這個。難道刀疤臉是雞血門的人?

“哼哼,原來是雞血門的餘孽,沒想到丁鋒的走狗,都是這樣的人!”冰山李輕輕一揮鞭子,把刀疤臉的符籙抽成了粉末。

沒了捆石龍的阻擋。東子和小呂很快走了過去,三拳兩腳放倒了刀疤臉,我又感覺有點奇怪了,那個暗中隱藏的高手呢,怎麼還不出來?

東子說話算數,摘下刀疤臉的背包,扔到了冰山李手裡。

冰山李收起了鞭子,從背包裡拿出了趕屍鞭,鄒不遠立刻提著小陰鑼跑了過來,站到了冰山李的面前。

“無常鞭,雖然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現在你手裡拿著的,是我們鄒家的趕屍鞭,我就是死,也不能讓趕屍鞭落到外姓人手裡。”

鄒不遠說完,做出一副不拿回趕屍鞭誓不罷休,要跟冰山李血拼到底的架勢。

我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啊,剛才還隱藏實力的冰山李和鄒不遠,為什麼現在都接二連三的出手了?

冰山李笑笑,說道:“鄒不遠。你這個老狐狸精,剛才趕屍鞭落到刀疤手裡,你怎麼不這樣拚死去奪?還不是因為你知道我不會對你痛下殺手!”

鄒不遠有點不好意思了,開始懇求冰山李:“李主任,嘿嘿,剛才不是蟲師在附近的嘛,我又不是怕刀疤,李主任,你行個方便,我這趟趕屍,其他人都無所謂,主要就是想把趕屍鞭帶回去的,你看我為了掩人耳目,特意沒有把趕屍鞭貼身帶著,而是放在了楊煙的屍體上。”

原來他們剛才忌諱的高手是蟲師翁一飛,聽鄒不遠的意思,翁一飛現在走了。

肯定是傾城夫人死死跟著蟲師,讓蟲師只能在這裡停留一下,並沒有出手的機會。

冰山李把趕屍鞭捏在手裡,然後擰了擰趕屍鞭的把手,原來那裡是空心的,冰山李從裡面掏出一個捲成一卷的小本本。

冰山李把小本本揣到懷裡,然後把趕屍鞭重新弄好,扔到了鄒不遠手裡。

鄒不遠捏著趕屍鞭,還盯著冰山李看了看。

“鄒不遠,你是不是以為趕屍鞭是鑰匙,用趕屍鞭才能打開那個箱子?呵呵,你錯了,其實秘密就在趕屍鞭裡面,而不是在箱子裡,這個秘密就算到了你手裡,你得不到榮華富貴,只能給你引來殺身之禍,你就別多想了——還有,你回去告訴你們鄒家的管事人。以後我要是再發現你們在趕屍的隊伍裡摻雜活人,小心我向上級申請,徹底禁止你們的趕屍行為!”

聽到冰山李這麼說,鄒不遠的汗都下來了,對冰山李唯唯諾諾的點頭,然後把趕屍鞭裝在身上,這就準備要走。

“慢著,箱子在哪裡?”冰山李對著鄒不遠喊道。

“箱子在史利友那小子那裡。”鄒不遠對著趴著的老史指了指,然後逃也似的跑了。

老史還趴在地上裝死,冰山李走過去。用鞭子在他腿上抽了一下,把老史疼的跳了起來。

“利友,你小子別裝了,蟲師早就走了。”冰山李對老史說道。

老史睜開了眼睛,然後看了看地上的栗木西,馬上又趴在栗木西身上哭了起來:“老栗,你就這樣走了,你知道蘇清會多傷心嘛!”

冰山李使勁對著老史後背抽了一下,把老史抽的鬼叫一聲,再一次跳了起來。

冰山李說道:“利友,我都跟你說了,你不要裝了,你只要把箱子交出來,你跟鄒不遠兩個合夥發財的事我今晚不追究了。”

我抬頭看看,小呂和東子已經圍在了錢隊長幾個人身邊。不時查看他們身上,想要找到把嗜血爬山虎種子從他們身體裡弄出來的方法。

刀疤已經被捆著扔在了地上,鄒不遠也跑了,滿地的死屍也沒了動靜,所有的危機都化解了。

本來我以為會有一場大大的腥風血雨。怎麼現在一下成了這樣的局勢?

冰山李拿到的那捲紙,一定記錄著丁鋒的罪證,當然,這罪證說不定就是石明賢提前偽造的。

丁鋒應該不知道今晚這裡的事,錢隊長說僱主是刀疤臉找到的,那這個僱主現在看來肯定不是丁鋒,極有可能是石明賢。

是了,這一切肯定都是石明賢的安排!

等下我只要審問一下刀疤臉,他只要說出僱主的蛛絲馬跡,我就能揪出今晚背後的主使石明賢。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6
526 密鎖寶箱

看到形勢一片大好,我馬上想到,肯定是石明賢冒充丁鋒僱傭了刀疤臉,然後製造了一個丁鋒為拿走自己的罪證想要殺掉所有人的局。

或許暗中隱藏的蟲師,也只是石明賢故意加強恐怖氛圍的花招,只是為了增加一點真實性,實際上,蟲師翁一飛今晚根本沒有出現在這裡。

我相信無論是石明賢怎麼冒充丁鋒聯繫的刀疤臉,他一定會留下一點蛛絲馬跡,我只要問問刀疤臉,一切疑點自然都會迎刃而解。

我想到這裡,慢慢的向躺在地上的刀疤臉走去,東子不但把他捆得結結實實,還在他嘴裡塞上了一雙臭襪子。

我要好好問問刀疤臉,他到底對那個僱主知道多少。那個僱主,到底是怎麼給他安排任務的,我要知道任務的詳細計畫。

我蹲到刀疤臉身邊,拍拍他的臉,問道:“刀疤。我問你幾個問題,只要你如實回答我,我今晚就能救你一命,你要是同意,你就點點頭。”

刀疤臉連連點頭,表示一定會如實回答,我看看左右無人,伸手扯掉了刀疤臉嘴裡的布條,把他扶著坐了起來。

刀疤臉張嘴大口的喘著氣,我問出了第一個問題:“錢隊長他們肯定不知道僱主的情況。現在我問你,你跟那個僱主,是通過什麼方式聯繫的?”

刀疤臉有點擔心的看看周圍,示意我把頭靠到他嘴邊,他是怕被人聽到對話。

這小子現在眼看小命不保,今晚他要是想活命,我是他唯一的希望,我不怕他敢對我怎麼樣,就把頭對著他靠了過去。

這時我心裡還有一點猶豫,我要是確定了刀疤臉的僱主不是丁鋒而是石明賢,我該不該把實情告訴冰山李?

告訴她吧,我就違背了跟石明賢的協議,不告訴她吧,我也不忍心看著她跟石明賢走到了一起。

我的頭剛剛靠過去,刀疤臉的頭一歪,直接趴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愣,扶起他的頭一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現在我已經不用考慮該不該告訴冰山李了,因為刀疤已經斷氣了。

刀疤臉的脖子已經被擰斷了,擰斷他脖子的人,是站在我身邊的石三怡,我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的。

此刻石三怡帶著歉意的對我說道:“我不想殺他的,結果我看他想要咬你的耳朵,一著急用力就有點過了。沒想到擰斷了他的脖子。”

我抬頭看看石三怡,這裡的所有人裡面,能夠偽裝出來蟲師在暗中隱藏這個效果的,只有她這個紅魔。

難道石三怡已經被石明賢說服了,心甘情願的參與到了石明賢的計畫裡面。今晚石明賢在這裡的佈局,也有石三怡的一份功勞?

我抬頭看看石三怡,她一臉的無辜,顯示自己不是故意殺了刀疤臉的。

今晚這裡還有很多疑點沒有拆開,我心說暫時先不要打草驚蛇好了。

無論她誤殺還是謀殺。我先穩住她再說吧,我對石三怡說道:“刀疤是個壞蛋,死就死了,再說你也是為了我的耳朵,我怎麼會怪你。”

石三怡看我不怪她了。這才露出了笑容,邁步走向了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救活隊友的小呂和東子,然後跟他們倆小聲的說話。

那邊在冰山李的威逼下,老史已經答應交出箱子了,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箱子。就走了過去。

“老史,你幹的好事,你一點危險沒有,怎麼給蘇清打電話打了半截,你知道她現在有多擔心嘛!”我批評老史。語氣很嚴厲。

“別提了,我找到栗木西的時候,他已經死在了蓮花洞裡,我是進洞之前給蘇清打的電話,結果電話打到半截,一不小心滑進了蓮花洞,手機也不知道摔到哪裡去了,要不是鄒不遠,我現在還在蓮花洞裡爬不出來呢。”

老史一邊跟我解釋,一邊把地上一個沒有長毛的屍體翻了過來,扒去了屍體的外套和上衣,露出了屍體用稻草紮成的肚子。

老史又扯開了屍體肚子的稻草,從裡面捧出來一個小箱子放在地上,非常捨不得的拍了又拍。

老史最後還是站了起來,對冰山李說道:“李所,這箱子上面有個五行八卦的密碼鎖,怎麼也打不開,我估計裡面都是黃金珠寶……”

“這個箱子哪裡來的?”我連忙問老史。

“你還不知道吧,養馬會的幽冥會所就在上面的蓮花洞裡,這也是楊煙變成了一個石頭殭屍。還會走到這裡的原因,這個箱子裡肯定裝著不義之財。”

老史說到這裡,又指了指冰山李,接著說道:“李所,你拿到的那個小本本,肯定就是楊煙在幽冥會所工作的時候,記下了到幽冥會所的那些達官顯貴,不知道會牽扯到什麼人,李所你可小心了,你要是敢把那個小本本上的東西公開,一定會引起控靈和江湖上的大地震……”

冰山李踢了老史一腳,打斷了老史的喋喋不休,冰山李說道:“利友,你小子抓緊跟大憤回去看看蘇清吧,這些事就不用你小子操心了,還有,你要是敢說出去一個字,小心我跟你新賬舊賬一起算!”

石三怡突然站了起來,對著這邊喊道:“李阿姨,你去忙你的吧,這裡交給我好了。”

冰山李抱起了箱子,頭也不回的走了,我想攔住她跟她說說話,結果石三怡擋在了我的面前,問我程月怎麼樣了。

等我推開石三怡,冰山李已經走得不見影了,老史急的跳起來好高,對著冰山李消失的方向喊道:“李所,你可不能獨吞啊,多少給我留點。”

我沒好氣的踢了老史一腳,罵道:“錢錢錢,你就知道錢,回頭蘇清哭死在家裡,有你後悔的!”

我罵完掏出手機,想讓老史給蘇清打個電話。結果這裡沒有信號,我只好作罷,拉著老史就要離開。

石三怡在後面喊我:“岳憤,你等等我呀,我跟你一起離開,咱們說好是哥們的,我有找到石翻天的方法,幫助程月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

要不是石三怡說她能找到石翻天,我就帶著老史離開了,現在沒辦法。只好等著這丫頭了。

老史一邊擔心蘇清在家會不會出事,一邊又心疼那個箱子,說他還跟鄒不遠說好了的,兩個人一人一半。

老史喋喋不休的說話,我踢了踢他,指著栗木西的屍體說道:“你難道就把你大舅哥扔在這裡?”

老史這才停止了嘮叨,跑過去把稻草搓成了繩子,然後綁在栗木西身上。

那邊石三怡好像和東子還有小呂達成了什麼協議,她讓東子和小呂把錢隊長他們扶著坐起來,然後扯掉了他們頭上的青藤。

我記得石明賢跟我說過,他有解救變成捆石龍的人的法子,看來他已經把這法子傳給了石三怡,我就走過去看石三怡準備怎麼救活錢隊長的。

錢隊長幾個人頭上的青藤去掉了之後,露出了各自的頭髮,石三怡拔下錢隊長頂門心的幾根頭髮。拿出了幾根粗粗的鋼針。

我仔細看看,這鋼針是空心的,石三怡用空心針插進拔掉頭髮的頭皮毛囊,又在空心針裡倒了一點彩色粉末,然後把粉末灌進了錢隊長的腦袋。

我拍了拍石三怡的肩膀。問道:“斑衣蠟蟬翅膀的粉末?”

石三怡點點頭,問我怎麼知道的,我裝作高深莫測的一笑,沒有回答她。

石三怡給錢隊長幾個人都灌下藥粉之後,他們的臉色慢慢由綠轉白,每個人都吐出了一片綠色的葉子,然後恢復了正常的呼吸頻率。

看著東子和小呂感激的看著石三怡,我就知道,以後這支很牛的僱傭軍小隊,就要被石明賢收入帳下,會死心塌地為他效力。

等下我就能確定,石明賢到底是怎麼佈局的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6
527 收買人心

趁著石三怡救治錢隊長幾個人的時候,我把老史拉到一邊,問他栗木西是怎麼回事。

老史說道:“我在下到蓮花洞裡的時候,小崔還有一口氣,從他的嘴裡,我知道了一點事情,可惜了小崔,跟我簡單說完事情沒多久……就死了。”

我對小崔的印象也不錯,無論如何,他是栗木西身邊最忠誠的人。無論栗木西遇到多大的災難,他始終不離不棄。

老史對小崔的評價也很高,跟我講述小崔告訴他的事情經過:“栗木西和小崔本來躲在羊城,雖然栗木西對花語的離去始終耿耿於懷,但是他知道大勢已去,告訴小崔就安心做縮頭烏龜好了,本來栗木西就打算老死在那裡算了,結果前幾天的深夜,一幫蒙面人偷襲了栗木西的住所。”

嗯嗯,這就是當初老史跟我說的,栗木西家裡有打鬥的痕跡,然後栗木西和小崔兩個失蹤的事。

“小崔擊退了來襲的敵人,但是也受了一點傷,這次事件激發了栗木西的鬥志,他告訴小崔。他最近知道了一個秘密,就是湘西巫州的蓮花洞裡,藏著養馬會的天大秘密,只要找到這個秘密,就能抓住很多大人物的把柄。然後要挾或者利用這些大人物,再借助蓮花洞裡的財富,他就能東山再起。

“小崔對栗木西言聽計從,兩個人當晚就離開了羊城,留下了被人綁架的假象,然後星夜兼程,趕到了這裡,結果在蓮花洞口遇到了伏擊,雖然小崔拚命守護,結果栗木西還是被人抽冷子打了一掌,落到洞裡摔死了,小崔最後寡不敵眾,也被打進洞裡,不過他身體素質好,沒有立刻摔死。

“後來小崔找到了半石人的楊煙,還有趕屍鞭和寶箱,但是小崔沒有發現趕屍鞭空心的秘密,也沒找到打開寶箱的方法,正好這個時候我掉進洞裡了,小崔跟我簡單說了之後,流血過多就死了。

“蓮花洞的垂直度很高,我爬不上來的時候聽到了鑼聲,我就拚命的求救,結果是鄒不遠帶著趕屍隊伍經過,他就把我救了上來。然後我跟他約定,他把栗木西的屍體帶到山下,然後趕屍鞭是他們鄒家的歸他,那個寶箱我跟他一人一半,就這樣我就混在了死屍中間。我們就往山下走了。

“後來,就遇到了這檔子事,尼瑪這倒霉的冰山李,到哪我都能碰到她,眼睜睜看著她把寶箱拿走了!臥槽。白忙活一場,不過還好,能把栗木西的屍體帶回去安葬,也算完成了蘇清對栗木西‘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心願。”

聽老史說到這裡,我就問老史。為什麼不把小崔的屍體也帶下來。

老史說都是那個鄒不遠,急著趕路,沒等他把小崔的屍體弄出來,鄒不遠就一把火燒了蓮花洞,小崔的屍體肯定在裡面燒成灰了。

我跟老史說到這裡的時候。那邊的錢隊長幾個人已經能說話了,他們這些僱傭兵性格直爽,就對石三怡說了一句:“以後有事儘管招呼,赴湯蹈火。”

石三怡客氣了幾句,又對僱傭兵小隊說道:“你們休息一下。想辦法把這裡的殘肢爛屍都埋了,出了樹林手機就有信號了,你們打我說的號碼,會有人接你們的——然後你們最近不要露面,這次是有人想把你們一網打擊,他們失策之後,肯定還會繼續動手,你們先躲一下,能到情況明朗之後再出來。”

小呂恨恨的說道:“肯定是丁鋒那個老賊!我們稍微修整一下,一定去找他們報仇。”

看到挑起了一幫僱傭兵對丁鋒的仇恨,石三怡滿意的點點頭,又叮囑幾句,然後對我們走了過來。

“岳憤,老史哥,咱們走吧。回紫桓縣。”石三怡說完,對我露出一個笑容。

我跟老史抬著栗木西,石三怡在邊上警戒,我們又順著桐木溪,一直來到了原始森林的邊上。

一輛大型越野車停在了樹林邊上,石三怡掏出鑰匙開了門,又打開後備箱,拿出來一個密封的屍袋。

我跟老史把栗木西放進了屍袋,然後三個人上了車,我不想跟石三怡坐在一排。就自告奮勇開車,又把老史拉到了副駕駛座上。

從巫州到紫桓縣有一千多公里,我開了三百多公里,老史在副駕上睡得跟死豬一樣。

經過這兩天的奔波,我開著開著感覺累了,石三怡心疼我,非要把我換下來。

反正她到駕駛座的話我就可以去後排,我就答應了她,路邊停車換位之後,我躺在後排很快就睡著了。

後來我迷迷糊糊的醒了。我聽到了石三怡和老史的對話,我醒來的時候,正好聽到老史跟石三怡打聽自己師父的下落。

“你見過我師父?這老混蛋到底在苗疆幹什麼呢!”老史問道。

石三怡答道:“我沒見過你師父,不過我爸爸這段時間跟他有過聯繫,他在苗疆是為了還五毒教的人情。之前蟲師翁一飛復出的消息傳到了苗疆之後,五毒教的人就開始擔心了,因為蟲師以前競爭過五毒教的教主,後來失敗之後這才參加控靈的,五毒教擔心蟲師會回到五毒教,把五毒教的鎮教之寶,就是那口可以煉蠱的寶鼎搶走,所以五毒教的人請你師父過去幫忙對付蟲師。”

“怪不得昨晚蟲師從桐木溪經過,估計就是去五毒教的……”老史說到這裡,語氣開始憤憤不平:“史將這老混蛋。我在紫桓縣幾次差點死了,他也不想想,是徒弟重要,還是五毒教的寶鼎重要!”

“老史哥,你師父讓我爸爸帶話給你。等到他搞定了苗疆那邊,會第一時間回紫桓縣看你——我聽李阿姨說了,現在蟲師有傾城夫人跟著,到時蟲師到了五毒教,傾城夫人和你師父還有五毒教的人聯手,而且我爸會安排那支僱傭兵小隊也去支援的,冷兵器熱兵器,功夫和法術,這麼多的高手,一定會把蟲師滅的渣都不剩,你放心好了,用不了多久,你師父就會回到紫桓縣的。”

這個時候我咳嗽了一聲,然後裝作沒醒繼續睡,結果石三怡就把話題岔開了。再也沒提她爸爸和老史的師父。

哼哼,聽到石三怡和老師的對話,現在我終於理順了石明賢安排的全部劇情。

石明賢,你說讓女兒掌控控靈,真的不是做白日夢。你離成功越來越近了。

現在我確定巫州這邊,就是石明賢一手安排的,因為他將是最大的受益者。

石明賢先找人給栗木西傳遞了蓮花洞裡面有秘密和寶藏的消息,然後派人去羊城偷襲栗木西,成功把栗木西吸引到了蓮花洞。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他成功殺掉了栗木西,這個世界上,誰最希望栗木西死呢,當然就是老史的師父了。

史將和花語在一起,就算花語死心塌地跟著他,難免偶爾想起栗木西,畢竟栗木西雖然是用了欺騙手段把花語搞到手,但是他對花語的好是毫無保留的。

史將可是個心胸狹窄的人,他怎麼可能容忍栗木西的存在,他想動手殺掉栗木西,但是自己不好出手,不然花語知道了,一定會對他有看法。

栗木西失勢了,石明賢殺他沒有多大後患,殺掉栗木西,石明賢一下就拉到了史將這個盟友,這個買賣實在太值了。

我想石明賢和史將肯定接觸過,哪怕沒有在明面上談交易,但是心裡肯定有默契。

至於老史的出現,無論石明賢有沒有考慮到,至少鄒不遠的出現,肯定是石明賢安排的棋子。

至於鄒不遠為什麼會聽名於石明賢,這個很簡單,因為石明賢有錢。

別說石明賢能夠收買鄒不遠,就算讓他出手收買整個湘西趕屍的鄒家,我相信這個都沒問題。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6
528 窺破漩渦

湘西鄒家由於經營趕屍這個古老的活計,在新時代也沒有什麼變通,早已被很多的名門正派看不起,其實一直以來,在江湖上沒有多大地位。

假如石明賢在這個時候,對鄒家伸出橄欖枝,那麼鄒家能夠攀上石明賢,得到石明賢的資助,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

所以這次,鄒不遠替石明賢做事。沒什麼奇怪的。

石明賢不想讓冰山李看到蓮花洞裡面的景象,因為那裡的所謂的證據什麼的,肯定是他偽造的。

單說楊煙,我是親眼看見她被石三怡抽成了殭屍又變成了石頭,怎麼可能從千里之外的長流縣走到巫州的蓮花洞呢。

一定是石明賢從石三怡那裡知道了楊煙被埋的地方,把楊煙挖出來送到蓮花洞的。

所以鄒不遠不等老史把小崔的屍體弄上來,迫不及待的一把火燒了蓮花洞,毀滅了所有的痕跡。

然後老史這個財迷,在寶箱的引誘下,無意中配合了鄒不遠的戲份,增加了趕屍鞭裡的證據,還有寶箱裡面未知東西出現的真實性。

比老史更傻的,是刀疤臉,他以為安排他做事的是控靈的丁鋒,還以為自己遇險的時候。丁鋒會在暗中救他。

刀疤臉沒想到真正的主使是石明賢,石明賢安排刀疤臉,只是為了得到僱傭兵小隊的人心。

與此同時,石明賢又利用錢隊長和小呂的關係,成功把一幫僱傭兵的矛頭對準了丁鋒。

反正經過我的管中窺豹。這次石明賢不但成功把丁鋒勾結養馬會斂財的假證據,塞到了冰山李手裡,還收買了眾多勢力。

我怎麼突然感覺,秦叔這個老傢伙,也是石明賢的盟友呢,上次他家裡的潘子,是他們演出的苦肉計。

石明賢安排石翻天吧潘子放在秦叔家裡,這個秦叔應該是知情的,他們這樣,就是為了把冰山李逼到石明賢那邊,好讓石明賢進行接下來的計畫。

秦叔這次去海南給祁鎮龍平事,除了想辦法給丁鋒穿小鞋之外,大多也是為了幫石明賢刺探控靈的實力和情報。

我越想越感覺秦叔跟石明賢是穿一條褲子的,畢竟秦叔知道石明賢陷害他之後,連罵都沒罵一句。

這個真的太有可能了,因為控靈把秦叔限制在紫桓縣,秦叔的怨氣衝天,跟石明賢聯手算計控靈成功的話,天大地大,秦叔就可以到處溜躂了。

何況秦叔這個財迷,要是石明賢免費掏錢讓他和病觀音去全國各地旅遊,秦叔也會很樂意享受的。

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石明賢下一步就要跟龍飲絕接觸了,畢竟龍飲絕跟控靈有瞎眼的仇恨,這仇恨比秦叔跟控靈可要大得多了。

想到龍飲絕。我又想到了青禾和竹竿,我隱隱約約感到,石明賢真的不是鬧著玩的,他絕對是真心要把石三怡推到控靈一把的寶座上。

那麼石明賢這麼做,僅僅是為了讓控靈一把手喊他一聲爹這麼簡單嗎?

我感覺這是一個巨大漩渦。要不是石明賢提前跟我透露了他的計畫,我會以為自己就像一隻小船,隨時會被這個漩渦吞噬。

想來想去,我有點睡不著了,就翻了翻身。石三怡馬上回頭看看我,溫柔的問道:“岳憤,你睡醒啦?”

我抬頭看看石三怡,現在她在我眼裡,就好像真的是控靈一把手。有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我相信,石明賢沒有對石三怡隱瞞自己的計畫,而石三怡,正在全力以赴的配合石明賢完成他的計畫。

石三怡以前被養馬會追殺的時候,吃了不少的苦頭。這種苦頭,會在她內心裡轉化成對權力的渴望。

曾經到處流竄亡命的小丫頭,一定想乾坤逆轉,品嚐一下掌控無數精靈鬼怪生死的感覺,這肯定是她嚮往的。

石三怡真的當上控靈一把手的時候。我該怎麼跟她相處?

到時我要是得罪她,萬一她想個法子,給程月穿小鞋怎麼辦?

我這樣想著的時候,看著石三怡的眼神就有點陌生了,她楞了一下,說道:“岳憤,你不舒服嗎?”

老史回頭看我一眼,跟石三怡說道:“妹子,這小子哪裡是不舒服,他心裡肯定想的是,怎麼把兩個美女都光明正大的收編呢。”

我心說老史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人家父女倆現在正在下一盤大棋呢,我哪有本事收編控靈一把手當媳婦之一啊。

本來我打算把石明賢的秘密告訴老史,但是我想了想,打消了這個想法。

石明賢敢直接跟我說出他的計畫。這就證明他是有恃無恐的,根本不怕我到處亂說,我估計他認為自己捏住了我的命門。

這個命門就是程月,現在這種狀況,我要是給石明賢搗亂,他惱羞成怒之後,就會不惜一切代價,讓程月的肉身和魂魄全部消亡。

我可不是那種為了江山不要美人的漢子,我管你誰當控靈一把手呢,只要不危害我和程月就行了。

不過現在。我也不能得罪石三怡,以免節外生枝。

想到這裡,我不露聲色的對石三怡說道:“嗯嗯,我是有點不舒服,稍微有點頭暈,不過沒事,我睡一會就好了。”

然後我又躺下了,心說我儘量不要依靠姑蘇石家的力量找到石翻天,不然就算救活了程月,我也要欠下石明賢的大人情。

好好休息吧。回頭到了紫桓縣,我還要避開石三怡,聯繫一下多嘴猴,看看他那邊到底有什麼進展。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換成老史開車。而石三怡已經坐在了後排,我的頭正枕在她的大腿上。

這時路上有點顛簸,隨著車的搖晃,隔著薄薄的裙子,我能感受到石三怡柔軟肌膚的彈性,還有拚命往我鼻子裡鑽的女人芬芳。

這芬芳帶著無盡的誘惑,我唯恐自己受不了誘惑,從座位上一下彈了起來,頭碰到了車頂。

老史被響聲驚動,看看一臉無奈的石三怡又看看反應過激的我。老史的破嘴又開始噴了:“你看你小子裝什麼聖人蛋啊,石小姐為了你付出那麼多,你難道把人家給……那個什麼了,現在不打算負責嘛?”

我相信老史只是無心的,但是他這哪壺不開提哪壺的無心。讓我很是痛苦。

我只好對老史說道:“老史,這個不需要你操心,我已經跟石三怡做哥們了。”

老史仰天一陣狂笑,差點把車開到了路中間的護欄上,穩住方向之後,老史說道:“你一說哥們,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話,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睡我……”

“老史哥,你……”石三怡聽老史這麼說,有點不好意思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但是我能看出來,石三怡的羞澀裡帶著期待,好像就是希望我把她當做那種可以睡的兄弟一樣。

老史哈哈一笑,把車開上了匝道。過了收費站之後,很快來到了古玩街,直接把車開到了我的店門口。

老史停車之後,回身拍拍我說道:“大憤,你小子還愣著幹嘛。抓緊帶著石小姐下車啊!”

我一愣,說道:“我為啥要帶她下車,她難道不去藍寶石酒店?”

老史指了指後備箱,說道:“蘇清現在還在公司那邊等著我呢,我要跟她把栗木西送到金陵安葬。蘇清不想其他人在場,所以葬禮不要你參加,所以為了方便,石小姐的車我借用了——怎麼,我把她放在你家裡一下,不行嗎?”

老史說話很有氣勢,我只好跳下了車,然後伸出一隻手,把石三怡拉了下來。

石三怡對我笑笑,那意思是,這次可不是我想留下,而是你拉我下來的。

我看看越野車的背影,心裡忍不住罵老史:你真當我以後會左擁右抱,有惹你羨慕的齊人之福啊,這個石三怡,現在對我來說,絕對是燙手山芋級別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6
529 無微不至

石三怡已經被老史留下了,我現在也沒法趕她走,算了,就讓她進我家裡休息一會好了,等會我抽空把她送回藍寶石酒店不就行了。

“小怡,有件事我想問問你,你媽媽的葬禮,這麼快就結束了?”我一邊開門一邊問石三怡,心說你們爺倆為了這盤棋,連親人去世都不在乎了。

“我媽媽是個虔誠的基督徒。她之前就提出了要求,喪事一切從簡,所以我爸處理的才快一點,我媽媽也說了,讓我以後快樂的生活,不要為她傷心,她只是接受上帝的召喚而已,還會在天堂保佑我的。”

聽石三怡認真的這麼說,我心說你一個東方出世的地妖,現在倒是相信起西方的宗教了,我心裡想著,一下掀開了捲簾門。

捲簾門掀開的同時,我的手機也響了,我擺擺手,示意石三怡先進去。然後我往東邊的空曠地走過去,接聽了電話。

“大憤,快點來皖省珠城接我,我受了一點小傷。”電話裡傳來多嘴猴焦急的聲音。

皖省的珠城跟彭城搭界,是有名的交通樞紐。離紫桓縣也就二百多公里。

從巫州到紫桓縣,路上還吃了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要是開車快點的話,午夜之前應該能趕到珠城。

這時我才想起來,我的車還扔在彭城機場呢,我擔心的看看店裡,現在的石三怡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丫頭了,萬一她要是傷害程月怎麼辦?

我正在猶豫的時候,姜裁縫和碧羅剎手拉手走了過來,這下我就放心了,連忙把他倆迎過來,讓他們幫我照看程月,順便招待一下石小姐。

姜裁縫瞪著眼說道,你小子剛回來,怎麼家還沒沾這就要走。

我告訴姜裁縫,多嘴猴在皖省出了一點事,我要去把他接回來。

碧羅剎聽說過多嘴猴,知道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人,連忙讓我抓緊去。

我跟石三怡連招呼都沒打,出了古玩街,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直接趕到彭城機場,取了我的車之後,直奔著珠城去了。

本來用出租車直接去珠城能快點。但是我怕人多眼雜,少一個人知道有好處,所以還是用了自己的車。

在珠城的一個小旅館裡,我找到了受傷的多嘴猴,本來想把他送進醫院。結果多嘴猴說還是回紫桓縣比較好。

多嘴猴傷的有點重,我本來以為是石明賢不想我自己找到石翻天,故意派人偷襲多嘴猴,結果多嘴猴告訴我,打傷他的人。就是石翻天。

石翻天發現多嘴猴一直打聽他之後,突然找上了多嘴猴,他認為多嘴猴是為了對他不利,把多嘴猴從宜城一直追殺到了珠城。

我問多嘴猴,有沒有看到石翻天的長相。多嘴猴說沒看到,不過跟我在鬼域裡面遇到的那個蒙面人很像,身上也有一塊黑龍玉。

多嘴猴說完,又把石翻天在宜城找上他的地點告訴了我,還讓我過七天再去找石翻天。

我問多嘴猴。為什麼要等七天再去找他。

多嘴猴說道:“石翻天一直追殺我到珠城,本來我是逃生無望的,結果我被他堵在房間裡的時候,突然有人找他,然後石翻天就走了。他說讓我七天之後去他那裡磕頭賠罪,然後再考慮饒我一命。”

這樣真是太好了,七天之後,我替多嘴猴去赴約,還怕見不到石翻天嘛。

一路上我不停感謝多嘴猴,回到紫桓縣已經快天亮了,我直接把多嘴猴送到了姜裁縫的裁縫鋪,敲開門之後,讓姜裁縫給他治傷。

然後我趕回了古玩街,開門之後進了臥室,發現石三怡穿著睡裙,摟著兩隻貓咪,在我的床上睡得正香。

石三怡的睡相沒有程月那麼老實,伸胳膊蹬腿的,不時的春光外洩。

“非禮勿視。罪過罪過。”我捂著眼睛從臥室裡退了出來,然後一個勁的罵老史,自己跑去金陵,卻把石三怡扔在我家裡。

不過我一身的臭汗,還是需要洗個澡,我又悄悄打開臥室的門,進去拿了一身衣服,經過床頭的時候,石三怡睜眼對我笑笑。

此刻她的睡裙已經捲了起來,她也毫不在意。我連忙從兩條大白腿上把目光收了回來。

石三怡笑笑說道:“岳憤,你別把我當女人,把我當兄弟好了,兄弟之間,是沒有芥蒂的,所以我也不需要對你掩飾什麼。”

“小怡,我決定了,咱們還是不要做兄弟的好,這個異性之間的微妙關係,是沒法忽視的。就像是在黑暗裡,一個男人摸到了一個人,哪怕沒有摸到生理特徵,僅僅是肌膚上的接觸,這個男人也立刻能判斷出來。對方是男是女——男人和女人之間生理上的區別,其實是無法踰越的。”

說完我抱著衣服退出臥室,打開衛生間的門衝了進去,然後打開水龍頭,用冷水從頭到腳的沖了起來。

我這是為了冷卻一下內心的悸動,說實話,多少天沒有嘗到腥味的我,剛才看著這白花花的大肉,要說沒有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哪怕不撲上去。只是勾勾手指頭的話,石三怡就會立刻靠上來,但是我不能那麼做,床鋪三尺之外的棺材裡,還躺著程月呢。

洗好之後我泡了一碗方便麵。吃好之後穿的整整齊齊的,躺在了店舖裡的沙發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我一直睡到了傍晚,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藍寶石的那個經理,也就是西裝男,帶著賬本和筆記本電腦,正在我店裡跟石三怡匯報情況。

我一翻身爬了起來,對著石三怡說道:“哎哎哎,我這裡一個破店,讓你在這裡辦公,委屈你了,小姐,你還是去藍寶石那個宮殿裡好了。”

“石總,既然你看過沒問題。那我就收起來了。”西裝男看我醒了,收拾一下東西,跟我點點頭,又跟石三怡告辭一聲,轉身走了。

“我說石小姐。你不會賴在我家不走了吧?”我說著的時候,把一根菸放在嘴裡,想點火卻沒找到打火機。

我在口袋裡亂摸的時候,石三怡走過來,拿著打火機給我點上了火。然後又把菸灰缸放到了我面前的茶几上,又把打火機放在了菸灰缸旁邊。

石三怡細心的做好這些,又賢惠的站在我身邊,對我說道:“今天姜叔叔和碧阿姨來過了,碧阿姨做好的飯菜冰箱裡還有,你先抽根菸,我馬上去給你把飯菜熱一下——還有,小玉和大虎,被我放出去玩兒了,你不要擔心,它們玩夠了就會回來的,至於程月的安全,有我在呢。”

石三怡說到這裡就往院子裡走去,走到半路又回來了:“對了,我差點忘了,蔣叔叔還讓我告訴你,他說多嘴猴沒有大礙,已經回到承天寺的家裡了。”

石三怡說完,又退回到了小院裡,然後廚房響起了鍋碗瓢盆的聲音。

我本來還想強硬一點,讓石三怡回藍寶石去,但是她已經讓玉貓和大虎出去瘋了,這兩個小傢伙最近在家裡憋壞了,今夜能不能回來還不好說。

沒有玉貓和大虎這兩個小傢伙,我一個人對保護程月是沒有把握的,現在我想趕走石三怡,也沒了底氣,反正現在我也看出來了,她暫時還不會傷害程月。

一根菸剛剛抽完,石三怡已經端來了兩菜一湯還有兩個饅頭,等我把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她又往我手裡塞了一雙筷子。

要不是程月還睡在棺材裡,我真的會把她當成一個賢惠的妻子,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剛想去夾菜的時候,又被石三怡擋住了。

她又把一杯水遞到我手裡,說道:“你睡一天了,剛才又抽了煙,口腔裡說不定有細菌,漱漱口再吃吧。”

享受著她無微不至的體貼,聞著她身上的芳香,我有點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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