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3165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2
510 血光刀影

我本來只是跟石翻天套近乎,這才說幫他找神獸的,沒想到他說蟲師要找的神獸就是我家裡的玉貓,還說要我把玉貓抱給他。

擦,這個倒是被我算錯了,被他反將了一軍,你踏馬想的美,我自己的媳婦躺下了,大虎未來的媳婦我豈能出賣。

我只好訕訕的說道:“這個咱們要慢慢商量,因為我家裡有一隻虎貓,就是能變老虎的貓,現在這隻虎貓看上了玉貓,我要是把玉貓偷著抱給你了,它一發瘋變成老虎,在我家裡鬧起來。我就不好收拾了……”

沒等我說完,石翻天打斷了我:“行了岳老闆,你現在心裡恨不得把我生吃了,何必跟我虛情假意!”

石翻天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要不是程月的玉珮在他手裡。我真的會抽出砍柴刀,跳過去對他頭上劈下去。

我正想著怎麼再跟石翻天說話,先穩住他再想辦法拿回玉珮,結果他先給我劃出了道。

“岳老闆,我知道你一直想拿回這塊玉珮。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玉貓你可以不給我,但是你可以用你的子剛牌跟我交換。”

石翻天這麼說我愣了一下,接著我就明白了,看來蟲師對我的子剛牌志在必得。要不然不會安排石翻天提出這樣的條件。

之前我說過,活玉是會跑的,現在石翻天這個蟲人,他是別想捏住我的子剛牌的,只要子剛牌離我不太遠。我有十足的把握拿回子剛牌。

我心裡暗喜但是臉上做出猶豫的神色,然後站起來跺跺腳,就像終於下了一個天大的決定,慢慢從懷裡掏出了子剛牌。

“石老闆,說實話,要不是我媳婦現在睡倒了,我是不會用祖傳的寶貝跟你交換的,但是沒辦法,還是救活的比較重要,至於死去的祖宗,只好對不起了,唉,這塊子剛牌跟我時間也不短了,我還是有點捨不得……”

說到這裡我裝作親吻子剛牌,輕輕咬破一點舌尖,把血舔到了子剛牌上面。

要是有選擇的機會,我真的不願做個養玉人或者江湖人,滅鬼或者做法,不是需要指頭的血就是舌尖的血,這樣下去肯定會貧血!

我捏著沾了血的子剛牌。感受裡面波濤洶湧的氣息,心裡更加有底了。

我把子剛牌對著石翻天遞過去,遞到半路我又收了回來,為了把戲演的更像,我不能就這麼容易的跟石翻天交換。

我裝作認真的樣子。對石翻天說道:“石老闆,你把玉珮舉到面前,我好好看一看,萬一你用贋品來騙我,我豈不是落個兩手空空!”

石翻天看我打算跟他交換。激動的不得了,我感覺蟲師一定給他許諾了,只要他能拿到子剛牌,就會幫他恢復身體。

石翻天舉著玉珮給我看,說道:“岳老闆。我都沒有懷疑你的子剛牌是假貨,你倒是懷疑我的玉珮是贋品了,真是世風日下,人與人之間連信任都沒有了!你想想啊,這塊玉珮害死了我們師徒三個。我留著它說不定哪天我就魂飛魄散了,能跟你交換我,對我來說那是求之不得,我還能騙你不成!”

我微微一笑,心說你當初要是不去盜墓惹上了程月。你們師徒怎麼會有這些事!

石翻天,這條死路是你自找的,等我拿到玉珮,保你魂飛魄散。

其實剛才我就確定玉珮是真的了,這次看的更清楚了,如假包換的程月的姊妹玉。

“大憤,那可是你的護身玉,護身玉對你來說,價值跟還魂玉對於程月來說是一樣的,掌握了你的護身玉,跟掌握了你沒有分別啊!”

秦叔看我打算交換,連忙提醒我,他是怕子剛牌落到蟲師手裡,蟲師要是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就會通過子剛牌控制我。

“秦叔,為了程月,就是死我也願意!”我對秦叔表達了自己的決心,其實我心裡有數,今晚石翻天根本別想拿走子剛牌。

我走到石翻天面前,他捏著“呈”字玉珮,我捏著子剛牌,兩個人伸出胳膊,互相從對方手裡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石翻天拿到子剛牌之後,迅速的後退,跳到了水井的另一邊,捏著子剛牌看來看去。

“呈”字玉珮一到我手裡,我就感覺手心一股冰冷,上面的屍氣已經被石翻天師徒三人全部用陽氣消磨光了,再也不會毒到我了。

“石老闆,我的子剛牌不假吧?”我笑著對石翻天說道。

“嗯嗯,我見過一些子剛牌的,對陸子剛大師的‘昆吾刀法’也略有瞭解,這個子剛牌不但不假,而且還算是陸大師出手的絕頂佳品……”

石翻天對我的問話第一反應就是如實回答,接著他看到了我的笑臉。立刻變得不知所措了。

石翻天知道,失去子剛牌對我來說是多大的災難,按道理我現在計算不垂頭喪氣,也該有點悵然若失,但是我現在這麼笑吟吟的。他肯定感覺裡面有詐。

可是他又看看子剛牌,並不是假貨,這樣就讓他摸不到頭腦了,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以為是我和秦叔會跟他硬搶。

秦叔都沒跟我商量。確實打算硬搶,他只是輕輕一跳就到了石翻天身後,擋住了石翻天的退路。

石翻天哈哈大笑,說道:“蟲師早就跟我說過了,你們肯定會同意交換。但是交換之後一定會反悔,所以他早有安排!”

石翻天說到這裡往地上一滾,瞬間變成了一個大球,然後大球裡伸出兩根長長的翅膀,他又變身成了一隻大鳥。

這只大鳥的兩隻利爪牢牢的抓住子剛牌。然後振動翅膀,隨時準備起飛。

他的變化很快,此刻我跟秦叔離他都有七尺的距離,想要搶過去奪下子剛牌是不可能的了。

秦叔剛把手伸到懷裡,大鳥頭也不回的說道:“秦牧風。你千萬不要動,不然你的陰風鬼火沒有出手,我就已經飛起來老高了。”

秦叔立刻不敢動了,大鳥又對我說道:“岳老闆,玉珮你先幫助蟲師他老人家保管好。他還會回來拿的。”

秦叔很喪氣,使勁跺了跺腳,對我說道:“大憤,你小子太自大了,這下好了。只要蟲師控制了你,以後你小子說不定會把程月吃了!”

“秦牧風,病觀音以前得罪過蟲師,他老人家不會放過你們兩口子的,你們就等著吧!”大鳥說完,振翅就飛了起來。

我笑了笑,把玉珮塞進了口袋,然後用手指在舌尖上抹了一點血,沒等石翻天化身的大鳥飛高,對著子剛牌使勁的一彈。

手指頭上的那滴血飛了出去,馬上被子剛牌上面強大的氣息吸走了,然後子剛牌上面紅光一閃,化作一把小刀,砍下了大鳥的兩隻利爪。

利爪還沒落地就化作兩團黑蟲子飛走了,子剛牌從空中墜落,我眼疾手快,伸出手接住子剛牌,然後吹吹擦擦掛在了脖子上。

大鳥丟了利爪吃痛,瞬間墜落地面,滾了一下又變成了石翻天。不過他的雙腿已經齊膝而斷,站不起來只好坐在了地上。

“昆吾刀!”石翻天咬牙忍著痛,對著我喊道。

難道剛才子剛牌上面閃出紅光變成的刀,就是昆吾刀?

我一直夢寐以求的昆吾刀,並沒有實體,而是隱藏在子剛牌上面?

想到這裡我心裡狂喜,只要我以後如法炮製,是不是就等於會使用昆吾刀了?

秦叔的一句話打碎了我美好的想法:“石翻天,看來你沒有見過昆吾刀,真正的昆吾刀一寸多寬十二寸長,拿刀的人佩戴上子剛牌,用昆吾刀連接到子剛牌裡面的氣息,威力可比剛才這個虛幻的刀影厲害多了,呵呵,昆吾刀一出,就會人頭滾滾,岳萬山就是怕昆吾刀殺氣太重,後世子孫壓不住上面的殺氣,這才把昆吾刀藏起來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3
511 白吃黑貨

反正子剛牌已經重新回到了我的手裡,秦叔再也沒了什麼擔心,心情大好之下,就跟石翻天講解昆吾刀了。

石翻天哪有心情秦叔的閒話,對他擺擺手說道:“秦老頭,老子馬上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沒功夫聽你閒談……”

秦叔笑笑不說了,並沒有跟石翻天計較,擺出一副你隨意的架勢,又叼上了一根香菸,洋洋得意的抽了一口,等著看石翻天的笑話。

石翻天轉過頭,面對我之後,他把兩隻手放到地上,拖著斷腿對我爬了過來。

石翻天一邊爬一邊不甘心的對我說道:“岳老闆。大丈夫生於世間,唯有踐行一個‘信’字,才能行走江湖,咱們剛才可是君子約定,大家都是自願要交換的。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又把子剛牌收回去了呢?”

跟我講大道理,小爺我能上了你三言兩語的當?

“石翻天,當初在懸水嶺上,咱們也是君子協定。我幫你拿到玉珮你就放了我,結果呢,你拿到玉珮之後把我活埋了,要不是我命好,就要化作冢中枯骨了——咱們再說說今天。剛才是自願交換的不錯,子剛牌我也給你了呀,後來我拿回來了這不算什麼錯,畢竟我已經履行了承諾,你不是也說了嗎。你那個蟲師老人家還會回來拿走玉珮的,咱們半斤八兩而已,誰也別說誰說話不算數!”

我這一番話有理有據,說的石翻天無言反駁,他只好收起了不甘心,突然跪在我面前,眼淚一個勁的滴下來,不過落地之後還是化成了黑蟲子。

石翻天一邊磕頭一邊哀求我道:“岳老闆,假如今晚我拿不走子剛牌,蟲師就會讓我魂飛魄散,你就可憐可憐我好了,求求你了,以後我一定做一個好人!”

我相信石翻天的話,翁一飛那種人,你幫他做成了事,獎賞未必兌現,但是你要是做不成,懲罰一定會加倍的。

要是在石翻天綁架我上山的那會,遇到這樣的事我一定會心軟,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傻小子了。

你現在就是把頭磕破。也只是變成一團蟲子而已,與我何幹!

想到蟲子我眉頭一皺,結果秦叔可能以為我心軟了,連忙掏出一個炮仗,兩手一搓捻子。把炮仗扔到了石翻天撅起的屁股下面。

“轟”的一聲,炮仗炸開了,火星伴隨著勁風,從石翻天的屁股燒到了頭頂,把石翻天燒的在火裡不停的嚎叫。

石翻天實在痛的受不了了。用兩隻手扒著井沿,一縱身跳進來水井裡面。

秦叔巴不得他這樣,畢竟炮仗在狹窄的空間裡威力更大,他又掏出兩個炮仗扔進了水井裡面。

“咚咚”的兩聲悶響之後,水井裡面石翻天的聲音徹底消失。一隻黑蟲子也沒有飛出來。

“狗日的,讓你去我家裡搗亂!”秦叔伸頭看看水井裡,非常解恨的說道。

我伸頭看看水井裡面,裡面騰起了一陣黑煙,還瀰漫一股火藥味。到處都是黑蟲子的屍體。

石翻天的魂魄,這次被秦叔的陰風鬼火,沉底滅的無影無蹤了,想要再藉著蟲子作怪是不可能的了。

等到黑煙和火藥味飄散了,秦叔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守在水井上面給他把風,然後他縱身一跳下了水井。

我伸頭看看井下的秦叔,他對我擺擺手:“你小子別盯著我,你看看外面啊,萬一有人突然出現,把你一腳踢下來,咱們爺倆就只能在井下哭了!”

我藉著月光到處看看,沒有發現什麼人影,不過我對秦叔的話也不敢掉以輕心,提著砍柴刀不時的到處看。

“嘩啦”一聲,秦叔扔上了一個包袱,還在井下說道:“石翻天這個小子盜墓偷到了不少的寶貝,都被他藏在這口水井裡面了,呵呵,這可便宜咱們爺倆了,馬無夜草不肥、人無外財不富,這些東西不拿白不拿。”

秦叔說著跳了上來,拍拍手打開了包袱,裡面都是金銀珠寶,打開之後金光燦爛的,可把秦叔高興壞了。

我伸頭看看水井裡面,石翻天的屍體也被秦叔扒了出來,已經爛的不成形了,皮肉沒有多少,一根根骨頭從皮肉裡面穿了出來。

秦叔拉拉我的褲腳讓我蹲下,然後他把包袱裡的寶貝劃拉給我一半,跟我開始坐地分贓了。

秦叔臉上笑開了一朵花,對我說道:“大憤,今晚咱爺倆也別計較什麼了,一人一半好了,以後無論誰買的錢多錢少,都不許說吃虧啊!”

還沒等我答話呢,有人哈哈大笑,我跟秦叔扭頭一看,看到了我們身後的一雙穿著皮鞋的大腳。

剛才我確實沒有看到人。這個人肯定是一直躲在遠處,現在趁著我們蹲下的功夫過來的。

“深更半夜在野外出現,肯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我看你倆非奸即盜!”是大腳的主人說話了,一副正氣凜然的語氣。

我跟秦叔抬頭看看。來人竟然是被石三怡扭斷了胳膊的那個丁鋒丁主任。

丁鋒穿著風衣,一條袖子空蕩蕩的,伸出完好的那隻手指著地上的包袱,又正氣凜然的說道:“岳憤,秦牧風。你倆半夜殺人越貨,現在人贓俱在,跟我回去接受調查吧!”

我心裡罵了一句,心說怎麼這麼倒霉,碰上了這個有著光鮮身份的強盜!

秦叔一看來的是丁鋒。根本不買他的帳,站起來退了丁鋒一把,說道:“丁鋒,你小子哪隻眼睛看到我們爺倆殺人越貨了?就算是控靈辦案也要講證據的,你小子別在這裡充大尾巴狼嚇唬人!”

丁鋒指了指水井裡面石翻天的屍體。冷冷的說:“秦牧風,現在人贓俱獲,受害人的屍體也在,你還想狡辯嗎?”

丁鋒說完掀起了風衣,露出腰上的鐵牌。上面“控靈”兩個字閃閃發光,和地上的寶貝的金光遙相呼應。

碰上黑吃黑的了,現在丁鋒並沒有被祁鎮龍控制起來,證明他在控靈裡的地位還很穩當。

我知道再跟丁鋒爭下去吃虧的只能是我和秦叔這兩個平頭百姓,我就拉住了秦叔。

我只想回到程月身邊。就跟丁鋒服了軟:“丁主任,我們只是在這裡發現了枯屍,又發現了寶貝,並沒有殺人越貨,不信你可以好好調查。”

“小岳的態度還是可以的。別說是死人的財產,就是一切無主的財產,也都是國家的,何況這個人的死因我也要調查清楚,你們先走吧,不要破壞現場,這裡就交給我好了……”

丁鋒說完咳嗽兩聲,遠處走來他兩個手下,手裡提著一長一短的火器。

秦叔還不甘心,我死死拉住了他,小聲說道:“叔,這個小人咱們惹不起,就當破財消災好了。”

秦叔很不甘心,諷刺丁鋒說道:“丁主任,寶貝畢竟是我們先發現的,證書和五百塊錢你總要給我們爺倆發個吧?”

丁鋒伸手掏出一千塊錢,然後甩到秦叔手裡,說道:“錢可以給你,證書是沒有的,抓緊走吧。留在這裡妨礙我查找線索辦案。”

“丁鋒,案子是蟲師做的,你一定要將他捉拿歸案啊……”秦叔捏著一千塊錢,氣的手上青筋暴起。

我知道秦叔視財如命的性格,怕他跟丁鋒打起來,連忙跟丁鋒客氣的告辭,然後抱著秦叔的腰,把他拖到了大路上。

“丁鋒這個混蛋,老子以後一定讓他加倍吐出來!”秦叔坐在車裡,狠狠拍著中控台說道。

我要是接著話茬,保證秦叔會越說越氣,我先把一千塊錢從秦叔手下拿下來,慢慢塞到他的口袋裡。

然後我又開始轉移話題:“我的叔,為什麼嗜血爬山虎的藤蔓這麼厲害,結果碰到蟲師的彩色蟲子,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花大姐,你知道不?”秦叔扭頭問我。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3
512 活不見人

我知道秦叔除了視財如命,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好為人師,所以就問秦叔,為什麼蟲師的那種蟲子,輕易就讓嗜血爬山虎和捆石龍灰飛煙滅。

果然話題被我成功轉移,秦叔來了興趣,為了證明自己的博學,馬上準備給我講解了,在講解之前,還反問我知不知道“花大姐”。

花大姐是我們這邊常見的一種蟲子。翅膀和蟲師放出來專破爬山虎和捆石龍的蟲子差不多,就是體型不一樣。

花大姐的身體比較勻稱,而蟲師放出的那種蟲子,身體比較肥胖,和翅膀顯得不太協調,看上去蠢萌蠢萌的。

我們這邊大人鼓勵孩子多吃飯,經常讓孩子吃得快吃得多,有句話就是這麼說的:“誰先吃完誰是花大姐,誰後吃完誰是屁窩窩。”

從這句話就能看出來,花大姐在孩子眼中是很漂亮的,但是我長大之後依稀記得,花大姐好像是害蟲。

我對秦叔點點頭,說知道花大姐,以前我媽為了騙我多吃飯,經常提這個。

秦叔笑了笑。說道:“花大姐的學名叫做斑衣蠟蟬,斑衣蠟蟬最喜歡吃的就是爬山虎的葉子,蟲師放出來的蟲子,其實是花大姐的變種,我說出來你別嚇著,蟲師的變種花大姐,可不是吃素的,一般的植物它根本看不上眼,其實跟嗜血爬山虎一樣,是用死人血肉喂養的,由於攝取的人油比較多,所以比較肥胖,花大姐天生就是爬山虎的剋星,這種變異的花大姐,最喜歡吃內臟喂養出來的嗜血爬山虎種子,所以輕易就能破掉嗜血爬山虎和捆石龍,呵呵,現在你明白了吧?”

嗜血爬山虎我都親眼見過,要說現在還怕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對這種變種的花大姐除了噁心,沒有什麼害怕的感覺。

不過我還是做出一副茅塞頓開的表情,說感謝秦叔的教導,後來的一路上我不斷跟秦叔提各種各樣的問題,讓他過足了一把誨人不倦的教師癮。

拐進古玩街,我直接把車開到了我的店門口,下車之後我跑到店裡,把陰靈的風水羅盤拿了出來,然後交到了秦叔的手裡。

我笑著說道:“今晚我得到了玉珮,秦叔您老人家幫我忙了半夜,怎麼能讓你空手而歸呢。這個羅盤反正我也不會用,就送給你好了。”

秦叔捧著羅盤愛不釋手,但是嘴裡還是很客氣:“大憤,這個是你用極大代價換來的,我怎麼好意思奪人之美……”

“寶劍配英雄。羅盤在您老人家手裡才有價值,推辭的話咱爺倆就見外了,拿走吧我的叔,我就不送你了!”我說完上車把車停在了店的東邊。

停好車我看到了路燈下秦叔的背影,他已經從對丁鋒的氣憤裡走了出來。捧著羅盤邁著八字步往他自己的店裡走去。

今晚不能讓秦叔半夜白忙活,所以我才把風水羅盤送給他了,看著秦叔開心的回家,我摸摸上衣口袋裡的“呈”字玉珮,也很開心。

不過摸玉珮的時候我感覺有點不對勁。把手伸進口袋一掏,這才發現口袋裡多了一千塊錢,就是丁峰給他的一千塊錢。

好你個秦叔,不但有什麼陰風鬼火,還有空空妙手。在我不注意的時候,竟然把一千塊錢塞到我的口袋裡了。

秦叔這意思就是,他用錢買走了我的羅盤,今晚咱們爺倆互不相欠,我對著他的背影罵了一句:老不死的!

對面老史的店突然亮起了燈。我抬頭一看,老史披著衣服走了過來。

看到老史的精神頭很不好,我就問他蘇清出院了沒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老史把我推進店裡,坐在我的沙發上說道:“大憤,蘇清本來恢復的很好,結果聽到了一個不幸的消息,哭了整整一個晚上,晚飯都沒吃兩口,剛剛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哄得睡著了,唉……”

我拍拍老史的肩膀讓他稍等一下,然後走進臥室,好傢伙,玉貓和大虎非常忠於職守,兩個小東西竟然睡在了程月的棺材上。

聽到有人進來了,兩個小傢伙同時抬起頭,很警覺的樣子,發現是我之後,這才懶洋洋的再次閉上了眼睛。

我把它們輕輕抱到床上,然後打開棺材蓋,看看裡面程月的肉身安然無恙,我這才放心蓋上棺材蓋,然後走出臥室,來到老史身邊。

我遞給老史一根菸,又給他點上。然後問道:“我的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蘇清的表哥,也就是那個栗木西,本來被他爸的戰友接到了羊城,為了躲避仇家。藏在了部隊大院裡面,蘇清一直給他打錢,結果蘇清突然得到消息,栗木西和他的保鏢小崔,前些天突然消失了。他們的臥室也是一片狼藉,可能發生過打鬥,這就證明,栗木西和小崔不是從容離開的,很有可能被綁架或者殺死了。這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讓蘇清很著急,她一著急起來心情煩躁,吃不香睡不好,我怕影響孩子的健康,所以我就跟著上火了,擦!老子以前巴不得栗木西死掉,現在他成了我的大舅哥,而且我師父也把花語奪回去了,我對栗木西不但恨不起來,還很可憐他……”

老史說到這裡把菸頭狠狠的掐滅,接著說道:“可惜現在蘇清有孕在身,而且按照秦叔的說法,蘇清肚子裡的孩子先死後生,又是一個還陽鬼。絕對不能讓蘇清牽扯到江湖紛爭裡面去,更不能再碰什麼陰氣,所以我也不能離開她,現在我想幫她去打聽栗木西的下落,也沒法去,真是急死我了!”

看老史很著急的樣子,我就說道:“老史,要不然我幫你跑一趟吧!”

老史指指房間裡的地府冥棺,說道:“程月現在要是沒事,我早就讓你幫我去看看了。但是現在你的處境也不好,我怎麼會讓你去冒險,我就是心理煩悶,你又是我兄弟,我說出來好受一點,你別多想,我想辦法通知我師父好了,看看他願不願意幫忙,大憤,我先回去睡覺了。”

我把老史一直送到對面,然後回到臥室,拍著程月的棺材說道:“老婆,你什麼時候能夠醒來啊,老史幫了我這麼多忙,現在他遇到事了。我本想幫幫他,但是還要照顧你啊,我感覺老對不起兄弟了。”

感慨了一會,我老老實實的去洗澡,然後躺在兩隻貓咪旁邊,好不容易才睡著。

第二天我醒來洗漱吃飯之後,接著就去牆角挖出一個玉搖床,扒出一個嬰靈玉,查看嬰靈玉有沒有恢復。

切玉門試了一下,嬰靈玉已經恢復了。我就把所有的嬰靈玉全部取出來,打開地府冥棺,把程月的披帛鋪在程月身邊,把嬰靈玉全部放到了披帛上面。

然後我又把那個魚化龍茶壺,輕輕地從程月手下拿了出來,慢慢把茶葉扒出來,又拿出了玉貔貅和程月的玉珮碎片。

玉貔貅已經不能再動了,它吃掉的程月的魂魄已經全部吐了出來,我試試玉珮碎片,又有了微弱的水聲,程月的魂魄已經回到了碎片裡面。

我再次裝上茶葉,又從地府冥棺下面的棺材板上削了幾片檀香木放進去,然後把程月的玉珮碎片,連著剛拿回來的“呈”字玉珮一起放進了茶壺。

但願在這幾十個嬰靈玉的感召下,還有冰心道人魚化龍壺的陰陽轉換下,能讓程月的魂魄從“禾”字玉珮的碎片裡,成功轉移到“呈”字玉珮上。

只要“呈”字玉珮轉換成還魂玉,就能聯繫上程月的肉身,那樣曾月就能醒來了。

想想還差一道程序,那天秦叔是把魚化龍壺放在羅盤上,才讓玉貔貅吐出了程月的魂魄,我就想去找秦叔,想讓他再次用羅盤幫我一下。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3
513 推上寶座

我走出臥室,打算去找秦叔拿著羅盤來幫忙,結果沒等我走出店門,秦叔已經背著一個包袱進來了,我把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秦叔擺了擺手,說道:“大憤,那天玉貔貅和玉珮碎片是一正一邪,這個羅盤才能起陰陽轉換的作用,現在兩個玉珮都是程月的,要是再用這個羅盤催一下。說不定正正得負,最終這兩塊姊妹玉都變成了死玉,那樣你小子想哭都找不到地方!你小子現在可不能想一出是一出,沒有把握的話千萬不要亂來,你要知道,你只有一次機會,假如失敗了,我侄媳婦就再也回不來了!”

聽秦叔這麼一說,我仰天一聲長嘆。

秦叔怕我太失望,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大憤,其實你也不用著急,程月的肉身還在,她的魂魄也在,醒來是遲早的事,你千萬要穩住啊。可以先試試柔和的法子。”

秦叔話音剛落,一輛車停在了我的店門口,車窗緩緩落下,一個穿著夾克戴著墨鏡的人在車裡對秦叔招了招手。

這個人的氣質很是穩重,再加上他身上的夾克衫,我斷定這是控靈的人。

秦叔看我一個勁的看外面的車和人,把我拉到臥室裡,說道:“大憤,要你先別太著急,等我回來咱們再想辦法讓程月醒來。”

我連忙問秦叔去哪裡,秦叔說他要去海南,我說你別開玩笑了,控靈的人不是不讓你離開紫桓縣嘛。

秦叔拍了拍後背的包袱,說道:“哼哼,叔叔我這次是奉旨外出,去海南是祁鎮龍邀請我去的,外面那個控靈的傢伙不是來監視我的,是祁鎮龍派來接我的,現在我有了這個羅盤,就能幫他們找到海南惡龍的藏身之處……”

我說你不是最討厭控靈的人嘛,我丈母娘那麼可愛,你提起來都皺眉哼鼻子的。

秦叔嘿嘿一笑,說道:“這個你就不懂了,此一時彼一時,昨夜我吃了丁峰的虧,我知道祁鎮龍最器重的就是冰山李和丁峰,我要是貿然去告狀,祁鎮龍不會相信我的,假如我幫了他的大忙,然後再敲敲邊鼓說丁峰的壞話。到時效果就不一樣了,再說了,幹掉了丁峰,咱們就能把冰山李推上高位,你小子是她的乘龍快婿。到時我還不是跟著沾光!”

我撇撇嘴,說道:“秦叔,你別把什麼人情都往我身上送,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啊,我嬸子的娘家人對你肯定是十分的不待見。這次你岳父岳母被惡龍傷到了,你要是能夠找到惡龍,一來幫他們報了仇,二來在海南風光風光,到時你那老岳父老岳母也會以你為榮。這樣你就能堂而皇之的成為他們的座上賓,然後光明正大的把我嬸子帶回來……秦叔,我說的對不對?”

秦叔笑笑,說道:“我就這麼一點小心思,還被你小子看出來了。你小子不要太精明,小心腦細胞燒光了——不過,我這次去確實也有幹掉丁峰那個王八蛋的心思,叔走了,你好好看著程月。等我回來叫上姜裁縫和冰山李,咱們大家聚在一起想辦法,你放心好了,我去不了幾天的。”

我有點擔心秦叔的安全,就問他那條惡龍到底有多厲害。

“其實哪裡是什麼惡龍啊,就是一條上岸的海蛇而已,厲害倒是不厲害,但是它神出鬼沒的,每次出現都有人傷亡,控靈不是打不過它,而是找不到它的藏身處,這個羅盤,連破壞龍脈的斷龍釘都能找到,別說這小小的海蛇了……”

沒等秦叔說完,外面響起了喇叭聲,我就把秦叔推了出去,他上車之後對我揮揮手,說道:“看好程月,等我回來。”

我能體會到秦叔對我和程月的關心,不過相對於海南那邊每天的人員傷亡,我和程月這不算大事,我對秦叔揮揮手,目送那輛車離開。

我不求別的,只求秦叔和病觀音兩口子,過段時間能夠安全回到紫桓縣。

秦叔走了。我突然想起了老史,昨夜我回來的時候,老史店門口那輛鋥亮的小轎車還在的,今天早上起來我就沒有看到。

估計老史已經跟蘇清開車走了,多數去蘇清的辦公樓了。但願老史能夠安撫好蘇清的情緒,不要影響寶寶的成長。

我想給老史打電話問情況的時候,多嘴猴的電話來了,他告訴我他現在就在皖北,經過他多方打聽。那個竊玉者石翻天並不在皖北,而是去了宜城。

宜城,就是老史跟蹤還沒脫胎換骨的石三怡和鐵牛去的地方,老史在那裡挖出了死狗,我又從死狗肚子裡找到了石敢當。

多嘴猴讓我不要著急。他很快就趕往宜城,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全力以赴去打聽到石翻天的下落,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

我說一聲猴哥辛苦了,又讓他多多注意安全,他沒等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多嘴猴的電話剛掛,手機顯示了一個陌生號碼,我接聽之後,對面竟然傳來了石明賢的聲音:“岳憤,你還好嗎?”

我沒好氣的說道:“我又不是你石大富豪的兒子,我好不好關你什麼事。”

石明賢沒有對我的無禮生氣,反而自信的說道:“岳憤,你小子別得意,不信咱們走著瞧。有你對我叫爹的那一天。”

“石總,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我這麼跟你說吧,就算是程月永遠醒不來,我最多跟石三怡兄妹相稱,我不成為你的女婿,我喊你什麼爹!”

“小子,算你狠,我那麼好的女兒你都不要,不過就算那樣。我還是會讓你叫爹的,至少是個後爹,哈哈哈……”

聽石明賢猖狂的笑,我心裡一陣擔心,不由得脫口而出:“石三怡的媽媽剛死,你不會就準備追求冰山李了吧?”

石明賢在電話那頭一點也沒有羞愧,得意的說道:“我夫人一直身懷重病,我對她已經盡到了一個丈夫應盡的責任,她臨死的時候,還說我以後千萬不要為她單身,讓我抓緊調節好心情找個女人,我當然不會辜負她的遺願了,再說了,憑什麼程月有個冰山李那樣的媽媽,而我女兒小怡就不能有個?”

“石明賢你少打著為了石三怡好的旗號了。你就是爬山虎真正的掌舵人,青禾還有武陽子都是被你利用的,甚至丁峰為了利益跟爬山虎合作,他都不知道你的這一重身份,被你耍的團團轉,你瞞得了所有人瞞不了我,我本以為那晚在承天寺,爬山虎組織的目的,是為了趕山鞭和能夠降服趕山鞭的石敢當,後來我知道你是爬山虎的掌舵人。我就明白你製造那樣的局面,就是逼著程月把石三怡打造成一個紅魔,畢竟之前石三怡經歷一番苦鬥才能打敗風無影,跟你想要的大殺器還有差距,現在你成功了,石三怡已經成為一等一的高手了……”

“岳憤,你別說了,你忽視了一點,假如那晚真是我佈局的,萬一中間有個差池,或者程月並沒有出手,我的女兒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哼哼,所以我說你心狠手辣,假如那晚石三怡犧牲了,你還會拿走她的石敢當,畢竟她叫你爸爸那麼久,石敢當肯定不會排斥你,你得到石敢當,就會拿走承天寺的趕山鞭,你這是有贏無輸的一步棋!”

石明賢應該是開著免提,我聽到他在對面拍起了巴掌,說道:“岳憤,我不得不承認你很聰明,實話跟你說了吧,就算那晚程月不出手去救小怡,你真當我解不掉血玉殭屍的毒嗎?我手裡有一個真正的地生天養胎,我是不會讓小怡死的——還有一件事我不怕你知道,我不但要把你丈母娘冰山李娶到手,我還要把小怡推到控靈老總的寶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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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 遁入空門

我本以為石明賢的目的,也就是把石三怡煉成魔,然後讓他姑蘇石家有個一等一的高手,這樣不說別的,至少控靈想要對付他,他也有個反抗的機會。

讓我沒想到的是,石明賢不但要得到控靈裡面有潛力的冰山李,還要扶持石三怡登上控靈一把手的寶座,然後掌控這個龐大而又強力的組織。

沒有聽到我的回話,石明賢在電話那頭突然淡淡的說道:“岳憤。你不要以為壞人就無情無義,雖然我是一個壞人,但是我絕對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開始我確實打算利用小怡,不過後來我就不這樣想了,我那兩個沒良心的兒子,全部去了西洋,要不是這次我夫人去世,他們都不會回來,估計這次他們回到西洋,要想讓他們回來,就只能等我死了,所以等他們走後,我身邊就只有小怡一個親人了,我是不會讓小怡出現任何差池的!”

栗木西的兒子也去了西洋。石明賢的兩個兒子也去了西洋,為什麼這些一方富豪,都要把孩子送去西洋?

西洋一定有吸引人的地方,假如以後我有了孩子,也把他送到那邊來個師夷長技以制夷,不過這需要很多的錢。

這個扯遠了,我現在連孩子影子也沒有。

我想了想,對石明賢說起了剛剛話題的重點:“你說不會害石三怡,這個我姑且相信,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真的追求到了冰山李,而你爬山虎掌舵人的身份和掌管控靈的計畫暴露了,就算石三怡功力深厚能夠逃脫,冰山李可沒法逃走,她會被你連累的,那樣你還能算有情有義嗎?”

“岳憤,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現在我已經拋棄了爬山虎,直接讓丁峰撿到了一個大便宜,當然,你也可以說我是把丁峰引進了火坑,不過他非常願意跳進去——除了這一點,我也必須得到你的幫助,經過那晚的試探,我不但知道承天寺的移光老和尚功力不減當年,還知道空鏡大師並不是傳說中那樣臥床不起,他只是為了躲開世事紛擾,在閉關罷了——有一點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空鏡大師就是當年的中原養玉第一人,也就是你的太爺爺!”

石明賢說到這裡。語氣又加重了一分:“你根本不知道空鏡大師的影響力!其實我不需要你做任何具體的事,只要你站在我這邊就行了,這樣空鏡大師和移光老和尚,就會抱著不參與世事的態度,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樣我的計畫就會成功,冰山李和小怡,兩個都不會出事的。”

我完全被石明賢的話打蒙了,我記得之前鑑銘和尚說過,空鏡大師對我爸的昆吾刀法讚不絕口。他怎麼可能是我太爺爺!

聽到我的疑問,石明賢說道:“那是空鏡大師故意避嫌不認你爸的,當然,他也不會認你,但是他內心深處。不幫你的同時,也一定不會對付你,就算他成了和尚,我不信他能夠徹底斬斷跟你之間的血緣關係……”

我打斷了石明賢:“石明賢,你別胡說八道了。我太爺爺在我太奶奶病逝之後就殉情自殺了,他怎麼可能去承天寺當了和尚!”

石明賢嘿嘿一笑,說道:“岳憤,你想知道你太爺爺怎麼成為一個和尚的嗎?巧了,知道這個事目前還活著的。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我,反正你遲早會叫我一聲爹,我就跟你說了好了……”

石明賢說到這裡沉默了一會,他是想等著我好奇了開口問他,然後賣我一個人情,我不給他這個機會,我知道就算我不問,他也會講的。

果然,石明賢還是沒有撐住,畢竟一個秘密埋在心裡久了,不說出來很容易憋出病的。

“就像傾城夫人曾經痴迷武學一樣,當年你太爺爺養玉入迷,當他得知承天寺的趕山鞭,是雪竇明覺禪師傳下來的一件玉件,也就是世界上最早的養玉人,先秦無名氏養玉養出來的神器之後,他就趁著妻子病逝兒子成人了無牽掛的時機,改頭換面隱姓埋名混進來承天寺,因為只有承天寺的住持才能接觸到趕山鞭,沒想到承天寺佛法深厚,你太爺爺一入佛門感覺到佛法深似海,他竟然被佛法感化,遁入空門做起了和尚,還做的有聲有色。成功當上了住持,也就是現在聞名海內的空鏡大師,哈哈,真是造化弄人,當初他為了趕山鞭進入承天寺。當了住持之後,不敢自己沒碰過趕山鞭,還不讓別人碰,把趕山鞭束之高閣了!”

石明賢說的有鼻子有眼,真實性先不論。我不否認自己被這個故事吸引了,忍不住問他:“知道這件事的另外兩個人是誰?”

石明賢沒有繞彎子,直接回答我道:“傾城夫人也知道這件事,不然憑她的出身,她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爸這個窮酸?呵呵。傾城夫人能夠知道,就是她的父親,也就是甘星海甘大夫告訴她的,甘星海大夫火陽子道長,都是曠世奇才,肯定和空鏡大師多有交集,知道空鏡大師的底細也沒什麼奇怪的——岳憤,你小子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傾城夫人就是你的姥姥!”

石明賢連傾城夫人是我姥姥這件事都知道,現在我有點相信他的話了,那個從不露面的空鏡大師,很有可能真的是我的太爺爺。

火陽子道長和我太姥爺甘星海,兩個人早就去世了,不算在知道秘密的三個人裡面,我又問石明賢。知道這件事的,最後一個活人是誰。

“岳憤,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嗎?因為我是空鏡大師的徒弟呀!年輕那會,我為了得到趕山鞭,就去拜了空鏡大師當師父,可惜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來意,所以除了金剛印,並沒有傳授我其他真本事,不過還好,畢竟他給了我一個徒弟的名分——有一個跟我抱著同樣目的的人。進了承天寺當了一段時間的和尚,不過他的運氣就差了很多,誰讓他頂了一個竊玉者的身份呢,不但連金剛印沒有學到,現在承天寺都不承認他曾經在承天寺當過和尚,這個人的名字叫做石翻天,他,也知道這個秘密!”

原來石明賢真的跟那個竊玉者石翻天有過交情,再加上他跟我爸那裡偷學了一點,怪不得他會一些養玉的功夫。

石明賢有一點說錯了,他得到空鏡大師的一個徒弟名分,並不是因為他運氣好,而是因為他當時對承天寺構不成威脅。

那個竊玉者石翻天就不一樣了,他養玉的功夫肯定很深,萬一讓他學到承天寺的養玉門道。他又不被佛法感化的話,一定會危害很大。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石明賢根本沒有復活程月的能力,只有空鏡大師,還有竊玉者石翻天,他們兩個才知道復活程月的方法。

石三怡說她爸知道一個能夠復活程月的養玉人,肯定就是石翻天,看來我讓多嘴猴去找石翻天是正確的。

現在石明賢為了拉攏我對我推心置腹,我趁機又問他認不認識另外一個叫做石翻天的人。

石明賢笑笑說道:“你說是不是那個做舊和盜墓,都是一罐子不滿半罐子咣當的石翻天?那是我不成器的堂弟。自從他為了一件寶貝,求我幫他教訓一下講歪理之後,我就知道他是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他連師兄都能下黑手,要是我跟他有了利益紛爭,他肯定也能對我下手,所以我一直是能躲開他一點,就躲開一點,要不是前兩天需要他幫我在秦牧風家裡做個局,我才懶得搭理他,現在冰山李已經不但懷疑祁鎮龍和秦牧風了,而且已經不敢相信控靈的每一個人,正在向我靠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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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 冰山將融

石明賢得意洋洋的說冰山李在向他靠攏,我不相信冰山李因為懷疑控靈的人,就會倒向石明賢那一邊。

石明賢好像知道我的疑問,笑著說道:“岳憤,你不明白曾經我對冰山李的感情,那會在學校的時候,我為了博她一笑,付出過什麼代價!我曾經的付出終於有了回報,現在我成了她最信任的人,冰山李怕控靈這個組織被壞人左右。她為了心裡那一桿懲惡揚善的秤,正迫切的尋求我們父女的幫助。”

這個石明賢果然了得,我相信他當年追求冰山李是真心的,並不是為了現在的事打下伏筆,但是不可否認,他變質了。

當石明賢現在利用曾經追求冰山李的那一段,來達到他的目的,他就褻瀆了自己曾經純真的感情。

冰山李要是因為危機四伏而找個依靠,很容易會動起女人的心思,像她這樣的滅絕師太級別的超級剩女,要是動了真情那絕對是毫無保留的。

我相信,石明賢回到紫桓縣的時候,他肯定已經在石三怡無意中的配合下,拿下了沒有經過愛情滋潤的冰山李。

換句話說,石明賢不搞定冰山李。是不會回到紫桓縣的,不然我和秦叔就會拆穿他,他搞定了冰山李,就等於有冰山李當人質。

別看秦叔不待見冰山李,不過畢竟冰山李是他唯一瞧著還算順眼的控靈人,而且這些年冰山李對他也很關照。

秦叔還說冰山李把青春奉獻給了控靈,憑秦叔的性子,哪怕是冰山李誤解他,他也不會怨恨冰山李這個可憐的女人。

姜裁縫是條漢子,他不對碧羅剎使用散氣敗石散,但是石明賢就不一樣了,別說散氣敗石散,合歡散他都用得出來。

到時石明賢真的拿下了冰山李,我和秦叔想要對他下手,就要三思而行了。

而且我也知道,憑著石明賢的精明,現在我想要聯繫上冰山李也是不可能的了。

而控靈的祁鎮龍,現在正在海南忙得焦頭爛額呢,而且有丁峰從中作梗,祁鎮龍和冰山李之間的裂縫,只會越來越大。

我真的後悔,那晚石三怡來電話的時候,我為什麼不跟冰山李說說。

反正冰山李落到石明賢手裡,這個已經是無法挽回了,除非我現在去姑蘇找到冰山李,當面拆穿石明賢。

不過,石明賢主動說道:“呵呵,岳憤你老半天不說話,是不是想過來拆穿我的把戲,這個你死心吧。冰山李已經在我的指點下,斷絕跟外界的所有聯繫,去查找丁峰勾結外賊作惡的證據了。”

石明賢所謂的“指點”,一定是他給冰山李扒好的坑,這是為了斷絕冰山李跟外界的聯繫。好順利的進行自己的計畫。

“好,老石,我踏馬現在對你心服口服,算你狠!別的我不求,你別傷害冰山李就行了。有一件事我還是不理解,既然你是空鏡大師的徒弟,你自己就不能爭取到空鏡大師和移光老和尚的支持或者默許?”

石明賢說道:“我在承天寺滿三年之後,我師父空鏡大師還把委婉的把我趕下了山,那天晚上在承天寺的小院裡。你也聽到了,他又通過移光師兄的傳話,讓我以後再也不要踏足承天寺,所以我就明白,他當時已經知道。承天寺裡面漫山遍野的嗜血爬山虎是我幹的。”

石明賢可能是為了得到我的好感,已經開始稱呼空鏡大師為“我師父”,而且尊稱移光老和尚為一聲師兄了。

“我一時心虛,就偷偷告訴了移光師兄,救回那些變成捆石龍的小和尚的方法。沒想到這樣更加讓我暴露了自己,幸好承天寺暫時還不想摻和江湖紛爭,他們並沒有告訴別人我的事,而且我也知道,以後我要是做壞事被空鏡大師發現了,他和移光師兄一定不會饒了我,所以我才要你跟我站在一起。”

聽石明賢這麼說,我更確定了,他拋棄爬山虎,一個是因為被空鏡大師發現了他掌舵人的身份,另一個就是想要陷害丁峰。

我相信冰山李很快就會在石明賢的安排下,就算她解除了對秦叔的懷疑,也會順利找到丁峰涉及爬山虎的證據。

到時爬山虎掌舵人的帽子就會扣到丁峰頭上,誰也不會懷疑到石明賢。

石明賢這種草莽出身的一方大豪,顯然比栗木西那種世家出身的大豪,更加的不擇手段,同時也更加成功。

我還以為自己聰明呢,沒想到跟人家比,我只是一個小毛孩子。

我撓撓頭問道:“最後一個問題,老石,你為什麼非要讓石三怡掌握控靈?”

“岳憤,或許你以為我是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你錯了,我石明賢一生最大的失敗,就是一直生活在控靈的陰影下。就算丁峰那樣的小吏,我輕易也不能得罪他,因為他下黑手的話,我還真的招架不住——其實,我真正目的就是。我要成為控靈的爹!等到我女兒成為控靈的老總,那樣她喊爹的時候,我心裡會很自豪的,控靈怎麼了,一把手不照樣叫我一聲爹!當然。我可以望女成龍,但是我不會望妻成龍,到時我會讓冰山李退出控靈,我可不希望她再打打殺殺。”

石明賢的這個理由說的讓我很是無語,但是他的語氣平靜而又真誠。我突然又感覺很是好笑。

我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几,說道:“好了老石,假如這個是你的真實目的,那我可以答應你,我不幫你做任何實質性的事情,但是我也不會反對你,我只有一個條件,你不要傷害冰山李和石三怡,也不要傷害其他無辜的人。”

那邊的石明賢也拍了一下桌子,大喊一聲“成交”。

我趁機問他怎麼找到石翻天,他說石翻天多年以前就搬離了皖北老巢,現在找起來有點麻煩,讓我給他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的時間,估計那會冰山李已經被你拿下了,你這是怕我給你壞事。故意不告訴我,算了,我還是先讓多嘴猴接著幫我打聽好了。

掛斷了石明賢的電話,回憶一下剛才的對話,我都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被他說服的。

我突然有一種被人家忽忽悠悠,就把我忽悠瘸了的感覺。

看看時間已經是中午了,給玉貓和大虎弄了好吃的,我自己隨便對付了一碗方便麵,尋思著去承天寺碰碰運氣。

萬一空鏡大師唸著血緣關係,指點我救活程月的法子呢?

我這樣想著的時候。姜裁縫和碧羅剎來了,姜裁縫志滿意得的跟我聊天,臉上的絡腮鬍子也刮得乾乾淨淨。

沒了鬍子,姜裁縫整個人顯得精神多了,也帥氣多了,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跟碧羅剎很般配的樣子。

看著碧羅剎把程月抱到衛生間,給她洗澡洗衣服,我悄悄問姜裁縫:“姜叔,你怎麼捨得把標誌性的鬍子刮了?”

姜裁縫長嘆一聲的說道:“某些人嫌我的鬍子扎人,唉,沒辦法啊。”

姜裁縫表面上顯得很苦惱,其實心里美的冒泡,什麼某些人,不就是碧羅剎一個人嫌棄你鬍子扎人嘛!

不過這樣也證明。他倆肯定親熱了,不然碧羅剎怎麼會嫌棄他鬍子扎人!

姜裁縫一直跟我扯閒篇,提到程月,姜裁縫讓我放心,也是說等到大家聚齊了再想辦法,讓我不要著急。

碧羅剎把程月洗好,又把程月的衣服弄乾了給她穿上,小心翼翼的放回地府冥棺,又把廚房裡裡外外收拾一遍,冰箱都清理的乾乾淨淨。然後叮叮噹噹的開始切菜做飯。

趁著姜裁縫出去買酒、碧羅剎在忙的時候,我翻出了鋼筆和墨水,晚上我要認認真真的給空鏡大師寫個拜帖,字跡一定要工整。

明天我要去承天寺,求空鏡大師幫我救活程月。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3
516 拜帖求見

墨水沒有失效,鋼筆也還能用,我又找到以前我爸留下的信箋,放到了書桌的抽屜裡,等著晚上再用。

然後我走到廚房給碧羅剎幫忙,發現玉貓一直跟碧羅剎親熱,有碧羅剎在它就對大虎不理不睬,讓大虎很是煩悶。

我摸摸大虎的頭,心說你師父要真的是我太爺爺,我以後該怎麼稱呼你?

碧羅剎做好晚飯的時候,先給玉貓和大虎分別盛好飯菜,然後跟個日本娘們一樣,站在門口等著姜裁縫回來吃飯。

姜裁縫終於提著一瓶酒回來了,看著體貼的碧羅剎,他滿臉得意。非拉著我陪他喝酒,我拗不過他,只好陪他喝了小半杯白酒。

吃好之後碧羅剎收拾好碗筷,摸摸玉貓和大虎的頭,又戀戀不捨的看看程月。這才跟我道別,和姜裁縫兩個人手拉手的離開了。

大虎看著碧羅剎的背影,露出那種“你可走了”的眼神,完全忘了剛才自己埋頭在貓食盆裡,大吃大喝人家做好的飯菜。

我先給兩隻貓咪洗了澡,把它們弄乾抱進臥室,然後自己沐浴更衣,又焚上一爐香放在書桌上。

我端正身子坐好,提筆開始給空鏡大師寫拜帖。

寫廢了好幾個開頭我都沒有滿意,抽根菸歇歇腦子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石明賢,忍不住笑出了聲,引得玉貓和大虎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

我突然發現石明賢病有病,還病得很重,他得了一種喜歡別人叫他爹的病。

我懶得去管他的什麼陰謀,我不想摻和江湖紛爭,更不想涉足控靈的權謀,我只想過自己的小生活,有個賢惠的妻子,有幾個健康的孩子。

還是寫我的拜帖吧……有時候文字這個東西,你不想寫的時候,佳句如朗月明星一般,不斷的在腦子裡忽忽閃閃。

可是當你提起筆真正想寫的時候,那些明亮璀璨的星月之光,瞬間化作滿腦子的漿糊,筆在紙上實在不知道該寫些啥。

後來我擦擦滿頭的汗,把香爐裡的香摁到香灰裡,提筆隨便寫了一段話:“中原養玉第一人重孫岳憤,求見承天寺方丈空鏡大師。”

寫完之後我把信箋三兩下折了起來,心說本就是一個粗人,學什麼沐浴焚香!

第二天醒來,安排好家裡我就開車趕往承天寺,買票進去之後我在正殿看到了正在主持法事的鑑銘大和尚。

一直等鑑銘做完法事走出正殿,我才大搖大擺的跟在他身後。

那晚承天寺漫山遍野的嗜血爬山虎,很多和尚都知道我跟鑑銘的關係不錯。還以為是鑑銘在前面領著我呢,所以就沒有提醒鑑銘有人跟著他。

鑑銘一邊走路一邊捻著佛珠,一直走進了一個小院,我仔細看看,這裡應該是他的禪房居所。

在鑑銘打開房門的時候。我看看前後左右沒有其他人,就一把拉住他光鮮的袈裟。

移照移明這兩個作惡的老和尚都死了,他們手下的黨羽估計也都被清理門戶了,現在承天寺一片清明景象。

移光老和尚已經開始主持事務了,鑑銘作為移光老和尚的親傳弟子。現在是承天寺炙手可熱的人物,從他價值不菲的袈裟上就能看出來。

鑑銘回頭看是我,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原來是岳施主大駕光臨,不知道岳施主是來拜佛還是來還願?”

我把信箋塞到鑑銘手裡。讓他幫我轉交給空鏡大師。

“我師祖他老人家年老衰邁,已經臥床久矣……”

我沒等鑑銘說完,走進鑑銘的禪房裡,一屁股坐在他的蒲團上,把兩腿岔開擺了一個放肆的姿勢。耍起了無賴。

“鑑銘大師,咱爺們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別跟我唱官腔,今天你不把拜帖交到空鏡大師手裡,我可就吃住在你這裡。”

聽我這麼說鑑銘急了:“岳施主。你不要玩鬧,貧僧還要做功課呢。”

我理都沒理他,搓著蒲團挪挪屁股,蹭到了鑑銘大和尚低矮的書案前,看到了上面一本翻開的《般若波羅蜜心經》,我掏出鋼筆就要在上面題字。

鑑銘伸手來奪心經,我死死按在手裡,他怕扯壞了只好作罷,心痛的說道:“岳施主,這是敝寺大德高僧的手抄本,你可千萬不要亂畫。”

“阿彌陀佛,晚輩也是學過一點佛法的,鑑銘大師你要是佛法深厚,我就是畫了,在你眼裡也是沒畫,畫雖畫其實非畫……”

我信口開河的跟鑑銘胡謅,做出一副非要在心經上寫幾個字的架勢。

鑑銘摸摸光頭,無奈的說道:“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把你的拜帖送給師祖他老人家。你可千萬不要在上面題字啊,岳施主,你也忒調皮了。”

鑑銘臨走的時候,看看手裡皺巴巴的信箋,又說道:“這拜帖也忒寒酸了些。”

“信仰是不需要形式的,拜帖表面寒酸,但是上面字字泣血,承載著我對空鏡大師的仰慕,如長江之水……”

沒等我說完,鑑銘連忙擺擺手,忍無可忍的說道:“打住!我改天再跟你小子探討佛法,在我回來之前,你要是敢在心經上面寫一橫一豎,我非把你小子吊在後山的歪脖樹上痛打一頓不可!”

我嘿嘿一笑,收起了手裡的鋼筆,鑑銘一步三回頭的走出小院,過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在我打瞌睡的時候,鑑銘又偷偷的回來了。

鑑銘以為我睡著了,伸手想要把心經從我手下拽走,我牢牢的按住心經,突然睜開了眼睛。

鑑銘看心經還是被我控制了,氣的跺腳,然後嘆了一口氣,把我交給他的信箋又還給了我。

我打開信箋,發現在我寫的那句話下面被人加上了一首詩:三十年來尋劍客,幾回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後,直到如今更不疑。

詩詞的字寫得力透紙背,看來書寫的人,書法功底不比秦叔差哪裡去。

我再看看詩詞下面,空白處只有一個寶蓋頭,還被圓圈圈了起來。

我一下明白了,這肯定是移光老和尚寫的字!

他本來想騙我,在下面寫上空鏡大師的落款,但是寫了一個寶蓋頭之後。他感覺自己作為一個和尚,這樣騙我不太合適,而且冒充自己師父的落款,這可是大逆不道的。

何況這首詩的意思我也明白,放到移光身上就是這麼解釋的:一直以來我在控靈掌握多少人的生死,無數次的起起伏伏,也不知道經過多少春秋,但我自從靈光一閃之後,我就捨棄了一切,開始參悟佛法的真諦。

我把信箋折好又塞回鑑銘的手裡。說道:“出家人不打誑語的哦,鑑銘大師你不老實啊,這明明是移光大師的題字,並不是空鏡大師的。”

鑑銘果然是個直脾氣,聽我這麼說並沒有掩飾,而是說道:“岳憤,你別看我現在能主持法事,但是要想見我師祖,我還不夠資格啊,所以我只好把拜帖交給了我師父,他看過之後題字,讓我交給你的。”

“我不管,你再跑一趟。”說完我又掏出了鋼筆,把鑑銘氣的剛想伸手打我,我馬上一句“大師。你犯了嗔戒……”

鑑銘把伸出來的手縮了回去,然後一把拍在自己光頭上,猛地從我手裡抽走了信箋,再次走了出去。

等到信箋再次回到我手裡,在移光老和尚的字下面又多了一首詩:獨坐清談久亦勞。碧松燃火暖衾袍;夜深童子喚不起,猛虎一聲山月高。

下面沒有落款,不過字跡不像移光老和尚那樣用力,有一種收斂的感覺。

用秦叔的話說,寫字的人已經看破了塵世芳華。

這肯定是空鏡大師的手筆沒錯,我把信箋揣了起來,然後對鑑銘大和尚說道:“還要麻煩你跑一趟,告訴空鏡大師,我妻子遇到了禍事,需要他幫忙……”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3
517 密林尋蹤

空鏡大師跟移光老和尚一樣,只是在我的拜帖上題了一首詩,並沒有說要見我,我就告訴鑑銘我的真實來意,是想要空鏡大師救救我媳婦。

沒等我說完,鑑銘大和尚雙掌合十,說道:“阿彌陀佛,岳施主,我師祖說了,他現在身體不適,不想見任何人,緣起緣落,該醒來的自然會醒來。”

我再次掏出鋼筆,直接把筆頭按到了心經上面,然後抬頭看看鑑銘。

本來我以為鑑銘還會心疼這本心經手抄本。再次幫我去跑一趟,結果鑑銘並沒有阻止我的意思,還對我揮了揮手,意思是你儘管畫。

好傢伙,竟然敢將我的軍!我毫不猶豫的在心經上面寫下了兩個毫無章法的大字:岳憤。

鑑銘雙手合十頌了一聲佛號。然後微微一笑說道:“我師祖還說了,岳施主你若是喜歡,別說在心經上面寫寫畫畫,就是拿回家擦屁股都行,也算是心經死得其所,為你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奉獻。”

人家都甘願把心經送我當草紙了,我還能有什麼招!

看鑑銘一副“你隨意”的樣子,我有點下不來台了,留下耍賴也不是,扭頭就走也不是。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響起了鈴聲,打破了我的尷尬。

我看看號碼是蘇清的,就接聽了電話,馬上聽到了蘇清的哭腔:“大憤,你幫我去一趟湘西吧,利友為了幫我找我表哥的下落,他去了那裡,結果剛才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還沒說幾個字就悶哼一聲,肯定是被別人偷襲了!大憤,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無論如何你要幫幫我。”

雖然蘇清的電話給了我一個台階,讓我可以從容離開承天寺,但是這個電話帶來的消息實在太讓我震驚了。

我掛斷電話,奔下承天寺,驅車趕到了蘇清的辦公樓。

辦公樓頂上蘇清那戒備森嚴的住處,防盜門上有個特別的符籙,是老史用幾十個鬼臉聽陰錢擺成的鬼臉模樣,不過鬼臉的眼睛是兩個地聽錢。

這肯定是蘇清有孕在身,老史怕她再有什麼差錯,布下了一個陣法。

我敲了敲門,蘇清那個女助理開門把我領進去之後就走了,我走進蘇清的辦公室,她的臉上掛著兩行淚,面前已經濕了好多成團的紙巾。

蘇清看我來了。對我說道:“大憤,我表哥生死不明,利友再出事的話,我可就成了孤兒寡母了,我是實在沒辦法了。不然程月現在這個情況,我不會麻煩你的。”

我說清姐你可別客氣,就算你不找我幫忙,老史是我兄弟,多次救了我。這次我義不容辭。

然後我開門見山問蘇清,老史有沒有說他在什麼地方,蘇清說老史雖然沒有說出地名,但是老史在湘西跟她的線人接過頭。

除此之外再也沒了其他的信息,我抬頭一看。蘇清的脖子上掛了一枚地聽錢,是用紅線穿著的,我就跟蘇清說把地聽錢拿下來給我看看。

蘇清毫不猶豫的摘下地聽錢遞給我,我把地聽錢拿在手裡,又讓蘇清割破手指頭。滴了一點血在上面。

秦叔說過血脈相連,蘇清現在和老史的孩子是一體的,她的血說不定能找到老史的蹤跡。

想要找到老史,我就只能拿走這個地聽錢了,我把地聽錢揣在兜裡。然後又取下了自己的子剛牌。

地聽錢是老史給蘇清留下的護身符,沒了護身符我怕蘇清出事,只好把子剛牌給她當做護身符,掛到了她的脖子上。

蘇清問我這是干嘛,她說要跟我一起去。

我非常堅決的拒絕了蘇清,我說你現在有孕在身,懷的還是一個還陽鬼,到時你不但幫不上忙,我還要抽手照顧你。

蘇清摸摸自己的大肚子,為了保留老史的血脈,最終還是被我說服了。

蘇清又告訴我她在湘西線人的聯繫方式,我沒有耽誤時間,讓蘇清等我的好消息,然後急急火火的回到了古玩街的店裡。

砍柴刀太大了不好帶,我就把水果刀放到了身上,警察叔叔要查起來,我還可以用“旅途寂寞,削個蘋果吃吃”當藉口。

沒了子剛牌,家裡其他的玉器帶著又沒多大用,那些嬰靈玉我又捨不得。我想了想,把竊玉者的玉貔貅掛到了脖子上。

臨走的時候,我給姜裁縫和碧羅剎打了電話,告訴他們我要出一趟遠門,讓他們幫我每天照看一下程月,順便給大虎和玉貓弄點吃的。

沒等姜裁縫問我怎麼回事,我就掛斷了電話,畢竟他倆現在雖然沒結婚但是勝似新婚,我不想讓他們掃興。

捏著手裡的信箋,我心說現在大虎的輩分上去了,就對它客氣了很多,對它和玉貓拜了一拜,把保護程月的重任交到了它們身上。

為了盡快找到老史,我開車趕到彭城觀音機場,買了人生第一張飛機票。

以前我是不想坐過飛機這種高大上的交通工具,其實主要是怕這玩意在天上無抓無撓的,萬一掉下來怎麼辦。

經過焦急的候機和後來升空的眩暈,還有飛行途中的擔心,最終飛機安全降落在武陵的桃花源機場。

出了機場我聯繫了蘇清在這邊的線人,那個線人堅決不露面,說他已經被人盯上了,只能告訴我老史最後去的地方,是湘西的巫州。

線人不出來我也沒辦法,只好租了一輛車,馬不停蹄的趕往巫州,由於耽誤了不少的時間,等我到達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巫州是個磚瓦透著青苔的古城,史書上說巫州為“古蠻夷之境”,其實意思就是說,這裡以前是苗族祖先的鬼國轄地的邊區。

湘西趕屍很有名,巫州就是其中最盛行的地區之一,雖然湘西趕屍很神奇,但是據說趕屍不能越界,也就是只能在以前的鬼國轄地以內。

我草草吃了一頓午飯。又買了食物和礦泉水裝在背包裡背在身上,然後穿過巫州的街道,一直來到了西邊的大山邊上。

面前就是一望無際的深山老林,據蘇清的線人說,老史就是踏入這片原始森林之後失蹤的。

我對於湘西最早的記憶,並不是來自傳說中的趕屍,而是歷史課本上的剿匪。

建國前後,湘西地區匪患嚴重,當朝調集部隊整建制進駐湘西剿匪,這裡到處峰巒溝壑。土匪利用複雜地形採取游擊戰術,導致部隊不小的傷亡。

現在我相信對面的深山老林裡已經沒有了土匪的蹤跡,但是未知的東西,比土匪更恐怖。

為了老史這個生死兄弟,龍潭虎穴我也要走一遭,我掏出那枚沾著蘇清血液的地聽錢。

我捏著地聽錢說道:“老史,我的哥,要是因為血脈相連,你冥冥之中能聽到我說話,就給我指引一個方向……”

說完我把地聽錢往天上一拋,地聽錢劃了一個弧線落到了地上,上面的紅線凝成了一股繩,繩頭像箭頭一般,指向了西南方向。

要知道巫州的西南,那可是雲貴地界。五毒教的總壇據說就在那裡,難道老史是想穿過這片山林去找他的師父,然後在山裡出了事?

又是趕屍又是毒蠱的,想起來讓我有點毛骨悚然,不過想到老史還有蘇清。我咬咬牙,背著背包撿起地上的地聽錢,然後義無反顧的鑽進了山林。

山林裡沒有路,我迷失方向就扔一下地聽錢,然後順著紅繩指引的方向前進,後來在傍晚的時候,我靠著樹喘氣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當地的採藥人。

我抱著有棗沒棗打三桿子的想法,跟這個當地人描述了老史的身高相貌,問他有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隨意一問竟然有了重大收穫,這個採藥人想了一下,說他見過我的朋友。

我連忙詢問他老史的去向。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3
518 驚險偶遇

聽我描述老史的身高相貌,採藥人告訴我見過我的朋友,然後他讓我閉上眼睛仔細聽一下。

我閉上眼睛,聽到了叮叮噹噹的水流聲音,等我睜開眼睛,採藥人對我說道:“你是不是能聽到水流聲?你順著水聲就會找到桐木溪,桐木溪的盡頭,有個蓮花一般的山洞,你的朋友,就是去了蓮花洞。”

採藥人揮舞著滿是老繭的手,比劃著對我說道,透過他粗布衣服。我都能感受到他的熱心腸。

這個採藥人看上去非常的淳樸,我感覺可以信任他,畢竟他要是想使壞,剛才我閉眼的時候。就是他下手的良機。

我給了這個採藥人一百塊錢當做酬金,然後順著他的指引,向著水聲走去,很快我就看到了採藥人說的桐木溪。

小溪兩邊有很多的泡桐樹,小溪的水流上,漂浮著很多的桐木葉子,或許這就是桐木溪名字的由來吧。

我蹲在小溪旁邊,撥開水上的樹葉。抄了一捧水洗臉,洗好臉又喝了一口。

到底是山上留下來的甘泉,比瓶裝的礦泉水甜多了。

我在心裡感慨大自然的美味時,不經意發現了有幾片順流而下的樹葉上面紅紅的,好像是血跡。

我連忙抄起地上一根樹枝,使勁去挑紅色的樹葉,樹枝有點短,我就把身子向著小溪傾了傾。

等我挑到樹葉想要收回身子的時候,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趴到了我的脖子上,想到這裡離巫蠱之地很近,把我嚇得一機靈。

沒有親身經歷的話,你無法理解正在全神貫注做某件事的時候,突然內心恐懼的一樣東西,突然出現的那種驚悚的感覺。

我剛想用手去拍脖子後面,結果一個聲音傳來:“扔掉手裡的東西,然後慢慢把手舉起來。”

這個聲音冷靜而又冷酷,不過聽到這個聲音我放鬆了很多,只要是人就好,我還以為是毒蠱之類的東西呢。

“我勸你好好聽話,不然下一刻。你的血就會染紅這裡的溪水。”另一個人有點裝逼的說道,是一個脆生生的女聲。

雖然他們沒有讓我轉過身子,但是不回頭我也能感覺這兩個人,絕對不是跟我開玩笑。我決定按照他們說的做。

我扔掉了樹枝,樹枝上面的樹葉立刻隨著溪水向下面流去,我心說但願樹葉上面的紅色,不是老史流乾的鮮血。

我剛把兩隻手舉起來。後面就有人把我的手腕並在一起,然後按到我的身後,用特製的塑料鎖帶綁了起來。

裝逼的女聲說出了一句讓我差點崩潰的話:“錢隊長,要不要殺了這小子。不然帶著他的話,咱們會很麻煩的。”

原來那個發出冷靜又冷酷聲音的人是領頭的,姓錢還是個隊長。

我立刻轉過身子,沒等我叫喊。一個冰冷的槍管頂在了我的額頭上。

是一把衝鋒槍,槍管上為了偽裝,纏著青藤和綠葉,剛才我脖子上毛茸茸的感覺。就是槍管上的綠葉碰到了我的皮膚。

對面的兩個人都是一身迷彩服,臉上抹著那種叢林作戰的士兵一樣的油彩。

錢隊長的目光深邃,看了看我,對拿著衝鋒槍的年輕女人點了點頭:“好吧小呂,就按照你說的辦好了。”

這個說話裝逼的小呂臉上雖然塗著油彩,不過我還是被她嚇了一大跳,她竟然跟那晚在承天寺拿著無煙噴射器的小呂長得很像,好似龍鳳胎的妹妹。

“小子,別怪我們啊,都怪你出現的時間地點都不對。”小呂無所謂的說道,裝逼真是到家了,你要殺我,還要把罪過賴到我的頭上。

不過透過小呂的話,我明白她並不是認識我。

在小呂打算開槍的時候,泡桐樹林裡跑出來一個知識分子模樣的女人,三十多對的年紀。對著小呂喊道:“你要是敢殺他,就把我一起殺了吧。”

樹林裡馬上又跑來四五個穿著迷彩服的人,把那個知識分子模樣的女人拉回了樹林,其中一個刀疤臉還歉意的對錢隊長笑笑。

聽這個女人這麼說,錢隊長一下把小呂的槍口按低了,小聲說道:“算了,那個李冰很倔強,萬一殺了這個小子她要尋死,咱們就沒法進蓮花洞了。”

小呂撇撇嘴,踢了我一腳,說道:“算你小子走遠,你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們,不然我就打爆你的頭。”

然後小呂撕下我的袖子,捲成一團使勁塞進了我的嘴裡,這丫頭雖然是個女人,但是動作很是有力。

小呂把一團布結結實實塞到我嘴裡之後,她又押著我進了樹林。

雖然我嘴巴被堵住了,但是我能聽到他們商量怎麼順著溪流上山,去找到那個蓮花洞。

原來這是一幫僱傭兵,拿了神秘僱主的重金,要去蓮花洞裡幫僱主取一個東西。

那個叫李冰的知識女性,是巫州的本地人,出身採藥世家,小時候跟著父母進過蓮花洞,是被這幫僱傭兵抓來帶路的。

錢隊長就是這幫僱傭兵的領頭人,小呂和刀疤臉算是這個小團體的第二梯隊人物,剩下的四個人算是那種只願幹活不想動腦的人。

我和李冰被這幫僱傭兵押著,沿著桐木溪。在樹林裡跌跌撞撞的向著山上走。

綁著我手腕的塑料鎖帶很粗,而且韌性很足,沒有子剛牌的幫助,我使勁掙了幾次都沒有掙開。

我心裡著急萬分,老史還沒找到,我卻遇上了這麼一幫為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的活閻王。

本來作為一個江湖人,我對火器很不屑,但是後來在承天寺見識過火焰噴射器的威力之後。現在面對長短幾條槍,輕易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用丁鋒的話說,跑,你快的過我的子彈嘛!

我著急的時候,被撕下袖子的胳膊露著皮肉,被身邊的樹枝和葉子刮到之後火辣辣的疼,更讓我心裡起火。

胳膊上火辣的感覺讓我多了一點心思,要是李冰幫他們拿到想要的東西,這幫人很可能會把我和李冰殺掉滅口。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踢倒兩個人然後逃跑,就在我準備踢倒身邊的人然後逃跑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李冰有點不對。

李冰在行軍途中,偶爾會在不經意間抬手拍拍自己的袖子,哪怕袖子上沒有粘上什麼樹葉灰塵。

而且李冰拍過之後,還會整理一下胳膊彎那裡的衣服皺紋。我知道,這是一個長期整潔的人保留的習慣。

我認識的人裡面,就有一個經常無意識做這些動作的人,她就是程月名義上的媽媽,我未來的丈母娘冰山李。

在冰山李最早發現我瞞著她把程月扛回家之後,她在老史的店裡審問我,當時秦叔和老史都在,那會她就經常做撣袖子整理皺紋的動作。

李冰……冰山李……李冰好像是一個化名,我再仔細看看,又在李冰身上發現了冰山李不少的影子。

看來這個李冰就是冰山李偽裝的,她的長相不對肯定是因為,石明賢給她找到了足以亂真的人皮面具,又專門給她做了身份以及氣質的全方位偽裝,這次騙過了這幫僱傭兵。

石明賢不是說他指點冰山李去查找丁鋒的罪證了嗎,現在看來,這個僱傭兵小隊所要做的事情,極有可能跟丁鋒有關係。

石明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你把冰山李安排到了湘西的深山老林裡,沒想到我為了老史來這裡,竟然跟冰山李碰上了。

嘿嘿,只要李冰是冰山李,我還跑個屁,正好跟著他們去蓮花洞,查找老史的下路。

而且冰山李在這裡,還有一個跟那個死去小呂容貌年齡差不多的小呂在,看樣子接下來,這裡很可能會上演一場大戲。

帶隊的錢隊長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歲,他雖然年輕但是經驗豐富,帶領手下的人交替掩護著前進。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4
519 荒山夜行

在行進途中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錢隊長作為小分隊的隊長,沉著冷靜的指揮所有人,而且自己還擔當了開路先鋒的角色,始終衝在最前面。

不得不說始終衝在前面的領導是好領導,但是,這樣的領導永遠不能成為大領導,因為假如有埋伏的話,他很容易第一個死去。

死去的領導肯定不能成為大領導,而且這樣還有一個弊端,那就是領隊被打死了,剩下的人群龍無首。抵抗的力量就會分散了很多。

斷後的是小呂,她雖然是個女的,但是一副爺們作風,手腳乾淨利落。唯一值得詬病的地方,是她手裡的衝鋒槍,準星被上面的偽裝擋住了。

不過我對衝鋒槍有過簡單的瞭解,這種槍射速快火力猛,本來就是為近戰準備的,一般不需要瞄準,只要端起來掃射就行了。

至於刀疤臉,他領著的四個人分成兩堆。兩個看著李冰,兩個押著我,跟我看那些叢林戰電影裡面的士兵沒有什麼分別。

不過我仔細看看,總是感覺有什麼不對。

我趁著李冰彎腰繫鞋帶的時候,使勁吐出了嘴裡的布條,輕輕喊了一聲“李阿姨”。

李冰抬頭看看我,眼神中劃過幾秒慈愛,不過這個眼神很快被不屑取代,她裝作陌生人,對我說道:“我有那麼老嗎?”

“我有那麼老嗎?”——這句話之前冰山李跟我說過,雖然現在她的聲音有了改變,不過語氣是一模一樣的。

我懷疑的沒錯,李冰就是冰山李喬裝改扮的!

這個時候刀疤臉回頭看了看我,他發現我跟冰山李說話,用眼睛瞪了我一下。

我怕刀疤臉發現我跟冰山李以前就認識,連忙裝作是為了表達謝意,用刀疤臉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謝謝你剛才救了我一命。”

刀疤臉讓人拉著冰山李快走兩步,然後走過來,用力踢了我一腳,罵道:“不要說話不要亂看!你兩個眼珠子再轉來轉去。我就給你挖出來!”

刀疤臉把我的小腿踢得很痛,說完之後他撕下我另一隻袖子,團起來塞到了我的嘴裡,然後食指中指並在一起。使勁戳了一下我的額頭。

額頭又傳來一陣劇痛,不過我隱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是刀疤臉手上的香味。

刀疤臉還對我露出惡狠狠的表情,讓他的臉顯得更加恐怖了。他的刀疤,確切說不是刀疤,而是一個長方形的凹坑。

這個凹坑將近兩寸長,足足有一寸多寬。在刀疤臉的左邊臉頰上,要是再深一點,估計我就能看到他的牙床了。

看到刀疤臉的傷口,我也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剛才我一直感覺他們幾個人裡面有什麼不對,現在我明白了。

刀疤臉臉上的的傷疤,肯定不是鋒利的刀劍造成的,極有可能是江湖人用的一種奇門兵器——鶴嘴鋤刨出來的傷口。

剛才刀疤臉用右手手指戳我的時候。我發現他食指和中指的內側微微發紅,這就說明,他肯定經常使用硃砂之類的符籙。

硃砂本身是沒有氣味的,但是符籙上的硃砂一般都是摻雜著香料,剛才的清香肯定是香料留在他手上的氣味。

其他人都是端著槍把手放在了扳機上,只有刀疤臉把槍斜背著,不時把手伸進口袋。

這也是他的職業習慣,在這深山老林裡面穿行,他怕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老是去摸自己口袋裡的符籙,隨時打算扔出符籙。

使用符籙的手指,再加上他臉上奇門兵器造成的傷口,我斷定,刀疤臉並不是純粹的僱傭兵,他肯定還是一個通陰陽的江湖人。

我又發現冰山李有時抬頭看看錢隊長,有時回頭看看小呂。就是沒有對刀疤臉有什麼在意。

越是不在意就證明冰山李的目標就是這個刀疤臉,看來這個刀疤臉就是丁鋒埋在這個僱傭兵小隊裡面的釘子。

現在天已經黑了好久,我們一行九人也越爬越高,前面的水聲越來越大,樹林也越來越稀疏。

走在樹林邊上的錢隊長突然抬起胳膊,示意所有人停下,刀疤臉走過去跟錢隊長並肩站在了一起。

藉著月光,刀疤臉指著遠處一個像蓮花座一樣的山頭說道:“蓮花洞就在那裡的石壁上!”

小呂聽到蓮花洞三個字,馬上靠前看了看,嘴裡說道:“真是太好了,發財的機會到了,這次的報酬可是比以往都高的。”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蓮花座一樣的山頭突然冒出了火光,然後火焰和濃煙在月光下升起。

刀疤臉看看火焰和濃煙,跺著腳說道:“完了,這踏馬是什麼人,把蓮花洞燒了!裡面的東西肯定都化成了灰燼!”

“你確定被燒的是蓮花洞?”錢隊長擔心的問道。

刀疤臉說他確定,小呂馬上痛心疾首的一腳踹在一棵樹上,其他人也很喪氣。

刀疤臉對錢隊長說道:“肯定是有人拿到了蓮花洞的東西,然後放火毀掉痕跡,咱們快一點走,說不定能攔住他們!”

錢隊長搖搖頭,說咱們的任務是進山洞拿到東西,並不是黑吃黑。

我心說裝什麼聖人蛋,還不能黑吃黑,剛才你差點在小呂的攛掇下殺了我。

小呂聽到還有希望賺到酬金,馬上拉著錢隊長的胳膊,說過去看看再說。

我感覺錢隊長好像對小呂有點心思。他猶豫一下之後,說要看看大家的意見。

壞了,一個將領要是因為女人改變自己的決定,說不定會帶來滅頂之災,我心裡隱隱升起不祥的預感。

其他人也抱著跟小呂同樣的心思,都不想白跑一趟,紛紛附和說上去看看再說,要是真的被人捷足先登了。不介意來一次黑吃黑。

小呂聽到其他人和她的意見一樣,看了看我和冰山李,我明白她的意思,反正蓮花洞被破壞了,不需要帶著嚮導了。

不需要進洞嚮導的話,他們帶著我們兩個,免不了一番麻煩,而且殺了我們還能滅口。

不過錢隊長想的比較周到,說萬一蓮花洞燒的不徹底,還是需要“李冰”進去的,他對小呂擺擺手,意思是還要留著我們兩個。

在刀疤臉的建議下。僱傭兵小隊加快了行軍速度,我由於雙手被綁走的慢了,還被小呂在我屁股上狠狠踢了兩腳。

在經過一大片沒有樹木的平緩山坡時,走在隊伍前面的錢隊長突然豎起一條胳膊。發出了示警。

所有人停下之後,錢隊長看了看,然後用手對兩邊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抓緊就地隱蔽。

錢隊長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危險,小分隊一行七人拉著我和冰山李,紛紛跳進路邊的溝裡,藉著溝邊野草的掩護藏了起來。

小呂長靠攏到錢隊長身邊問發現了什麼,錢隊長對前面的林間小道上一指。

我就趴在他們身邊不遠,也抬頭去看,結果只看到了月光下發白的小路,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看到。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破鑼的聲音從對面稀疏的樹林中傳了出來,鑼聲之後又聽到了一片沉重的腳步聲。

我驀然有點陰嗖嗖的感覺,透過草叢,終於看到林間的小道上,走來一個長隊,足足有十幾餘人,最前面的那個扛著一個招魂蟠。

這十幾個人有男有女,高矮胖瘦都有,而且他們身上的衣服款式和顏色也是各異,不過他們走路的動作卻是驚奇的一致。

這幫人機械的走著,一直走出林子,藉著月光可以看到所有人四肢僵硬,而且他們身上都有煙燻火燎的痕跡。

等到這幫人離小分隊隱蔽的地方越來越近,我又發現所有人身上都有傷口,雖然經過清理但是清晰可見。

這些傷口不是在腦袋上就是在胸口,都是深深的致命傷。

其實,最驚悚的是,每個人眉心都貼著一寸寬黃紅相間的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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