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2389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1
500 良玉可雕

講歪理曾經被青城山的人打了透骨釘,他的師弟石翻天,以前可能就跟石明賢認識。

而石明賢又有青城山的背景,我估計當初講歪理中了透骨釘,應該就是他師弟勾結石明賢做的。

至於石翻天為什麼這麼做,呵呵,壞人之間,不是經常黑吃黑的嘛。

現在我已經基本確定兩個石翻天並不是一個人,一個石翻天是講歪理的師弟,是個蹩腳的盜墓者。不過在玉器做舊上面還算有兩下子。

而另一個石翻天,是真正的玉雕高手,既然秦叔和柳南城都對他很恭敬,那他肯定有不一般的過人之處。

我就問秦叔,皖北的這個石翻天,他的玉雕功夫,到底有什麼獨到之處。

秦叔笑笑說道:“這個事你該去問柳南城那個老頭子,畢竟玉雕不是我的專業,我只能大概說說,在玉雕行當裡,頂級的玉雕師對於那種天然美玉,有句話叫做‘良玉不雕’,說的是玉雕功夫不行的話,貿然對這樣的美玉動刀子,不但不能增加這種天然美玉的藝術性,還會破壞美玉的自然美感,就算是柳南城那麼厲害,他也沒有雕刻那種天然良玉的水平,而皖北的石翻天,就是可以對這種‘不可雕的良玉’動刀的人——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聽秦叔這麼一說,我心裡一驚,能對“不可雕的良玉”動刀的人,還能增添這種良玉的藝術性和美感,那在玉雕行當裡絕對是鳳毛麟角。

我爸曾經說過。他知道有個這樣不世出的玉雕高手,他一直很仰慕這個高手,但是經過多方打聽之後,得知對方是個竊玉者,所以我爸就沒有去拜訪他。

我爸還說,都說我們家是中原養玉第一人,但是論到養玉功夫,這個人就算不比我家高明,也絕對不比我家低。

除了兩個和玉有關的石翻天,我認識的人裡面,還有一個姓石的,就是鬼域裡的那個蒙面的養玉人,我家的玉貔貅是他的傑作,這就證明他也是一個竊玉者。

我現在有一種預感,皖北的這個玉雕聖手石翻天,說不定就是那個蒙面的竊玉者,玉雕和做舊是他的表面工作,而竊玉者,是他真正的身份。

現在不用等石三怡回來,我只要找到那個盜墓者石翻天。從他手裡拿回程月的“呈”字玉珮,然後再找到竊玉者石翻天,我就能復活程月。

我只要能自己搞定,這樣就省的要石三怡給我幫忙,不然程月被覆活了。又欠下了石三怡的大人情。

人前欠來欠去的話,那我和這兩個人女人的關係,就真的再也糾纏不清了。

想到這裡,我就告訴秦叔,程月那個“呈”字玉珮的去向。我想把那個盜墓賊石翻天給找到,希望秦叔能夠幫忙。

“這小子竟然敢擅自闖入我的家,我不把他揪出來的話,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擱!大憤,咱爺倆一起動手。把這狗日的弄出來!”

秦叔說的義憤填膺,我問他有沒有什麼法子,秦叔讓我等他兩天,然後他疲憊的閉上眼,脫下鞋子和外衣。一下躺到了木頭棺材裡面。

我本來想問秦叔為什麼要睡在棺材裡,結果看到秦叔疲憊的樣子我就沒有開口。

而且我又擔心家裡那兩隻貓咪貪玩,萬一程月有個閃失,所以我就從秦叔家裡出來了。

回到家裡,看到大虎和玉貓兩個精神狀態都不太好,我還以為它們出了什麼事情,結果我看這兩個小傢伙都是看著程月的棺材發呆。

原來它們看到了程月的棺材蓋被我蓋上,這才發現程月並不是正常的睡覺,而是昏迷不醒,所以才心情沉重的。

大虎跟程月相處了這麼久。已經有了感情,而玉貓比大虎還傷心,我就更確定它和程月之間,在之前肯定就有了有親密的關係。

我拍拍兩個小傢伙的頭,說道:“姐姐的事你們不用擔心。很快我就會讓她醒來的,所以你們該玩就玩該睡就睡,千萬不要影響了心情。”

我這樣寬慰他們是因為,我不想全家人都死氣沉沉的,那樣氣氛實在不好,連累著我跟著傷心的話,還怎麼進行後面的事情。

玉貓聽我這麼說,只是“咿呀”叫了一聲,我連忙告訴它:“不要咿呀咿呀的叫,你記住啊。現在這裡不是你的山林,而是陽間的塵世,你要是咿呀咿呀的叫,很容易被別人以為你是妖怪,那樣不好。”

玉貓愣了一下。好像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大虎連忙對著玉貓喵嗚喵嗚了幾聲,估計是把我的話翻譯給玉貓聽了。

在大虎的溝通下,玉貓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喵嗚的叫了一聲,我剛想摸摸它的肚皮,結果想到人家是女孩子,就拍了拍它的頭。

大虎這個不要臉的,明白程月還會醒來之後,它就歡快了很多。縱身跳上了櫃檯,把我放在上面的錢,挑了一張最大面值的百元大鈔叼走了。

“你給我回來!臥槽,你這個敗家玩意!”我越喊大虎跑的越快,我心說這個小祖宗。自從玉貓來了我家,它花錢的水平就蹭蹭蹭的上去了。

我不是不給大虎錢花,而是它這樣大手大腳的花錢,實在不符合我勤儉持家的優良作風。

想一想我又覺得,對於一隻正在追求配偶的貓咪來說,花點錢討女孩子歡心也算正常,隨他去吧,老史還欠它九千八呢,這小子怎麼也算一個大款。

眼看天快黑了,我本來想要做飯。結果大虎是坐在外賣小哥的車上回來的,它不但買了鮮魚和冰激凌,還給我帶回了一份盒飯。

外賣小哥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放下東西之後還一個勁的誇大虎實在聰明。

老宋經過的時候,看著大虎和玉貓。羨慕的直流口水,對我說道:“大憤,你這貓咪真的聰明,送我一隻吧。”

“去去去,你連小胖子都管教不好,還想要我的貓咪!”我毫不客氣的趕走了老宋,然後幸福的捧著大虎買來的盒飯吃了起來。

吃好飯之後,我接到了老史給我打的電話,他問我有什麼要幫忙的嘛。

我能聽出老史的語氣裡有興奮還有緊張,我就說沒有。又問他是不說晚上不回古玩街了。

老史在電話裡幸福的說,蘇清有了孕期反應,他現在陪著蘇清在醫院檢查呢——然後老史又感嘆了一句,他估計要當幾個月和尚了。

我笑笑,叮囑老史照顧好蘇清。我這邊讓他不要擔心,然後掛斷了電話。

看來我要把孩子生在老史前面的豪言壯語,將要隨風而逝了。

晚上我靠在程月的棺材旁睡著了,半夜接到了石三怡打來的電話,她哭的很傷心。告訴我她媽媽沒有搶救過來,拉著她的手去世了。

就算我跟石三怡是仇人,現在人家有喪母之痛,我也不能無動於衷,何況我還欠她的人情呢。我只好在電話裡不停的安慰她。

石三怡很傷心,哭了好長時間,後來終於在我的安慰下她好了一點,我能聽到冰山李就在她的旁邊,也是不停的安慰她。

我本來想要讓石三怡把電話交給冰山李。然後我悄悄告訴冰山李,石明賢才是爬山虎的人,但是想想她是一個重證據的人,我就沒有說出來。

反正秦叔說了石明賢和冰山李以前的事情,只要石明賢不對冰山李下手冰山李就是安全的。我找到證據再跟她說也不遲。

石三怡掛斷電話之後,我想到自己還沒洗澡,扶著棺材就坐了起來,找了換洗衣服,強撐著去洗澡了。

洗好澡之後躺在床上,我心說要好好休息,兩天之後就跟秦叔把石翻天這傢伙給揪出來,只要拿到程月的“呈”字玉珮,我非弄死他不可。

石翻天,你這個盜墓賊,給小爺等著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1
501 溫暖如家

第二天醒來,我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大虎和玉貓守著程月,然後我自己跑去找柳南城,柳南城告訴我,他的中間人還是沒有反饋信息過來。

柳南城這邊毫無進展,我只好又去找多嘴猴,讓多嘴猴幫我去一趟皖北打探一下,多嘴猴沒有推辭,客氣的說沒問題。

我又問多嘴猴,嗜血爬山虎的種子是從誰那買到的。多嘴猴跟我描述了一下對方的長相,我聽了之後大喜,就是綁架我的那個石翻天。

看來這個石翻天一直沒有離開紫桓縣,他守在這裡一定有其他目的,不過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我這次抓住他的把握更大了。

告別多嘴猴,我又去看了姜裁縫和碧羅剎,在我的印象裡,這倆歡喜冤家一定還是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大眼瞪小眼的互不買賬。

在拐進姜裁縫裁縫鋪那條街的時候,我還想但願我到的時候,他倆沒有動手打架,因為他倆都是高手,打起來我都沒法拉架。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到的時候,姜裁縫已經大搖大擺的坐在了二樓的餐桌上,喝粥吃菜,還很有興致的搞了一點早酒。

姜裁縫會做衣服不會做飯,這麼看來飯菜都是碧羅剎給他準備的,難道他倆表面劍拔弩張。實際上在暗地裡暗度陳倉了?

我發愣的時候,姜裁縫招呼我一起吃,我正好還沒吃飯,也就沒有客氣,坐下之後自己盛了一碗粥。然後操著筷子吃了起來。

吃飽之後,我在二樓轉了一圈,開玩笑的問姜裁縫,怎麼沒有看到碧羅剎,她是不是被你趕走了。

姜裁縫滋溜一口乾了杯子裡的酒,拍著桌子說道:“大憤,有個女人真好啊,我踏馬在這住了幾十年都沒有家的感覺,現在吃了碧羅剎做的飯菜,我才感覺到家的溫暖,你小子說說,老子捨得趕她走嗎?”

我跟著也是一拍桌子,說道:“我的姜叔啊,你終於開竅了,你說你浪費了多少的美好時光?趁著你現在還不老,抓緊跟碧羅剎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吧,我的叔,你倆,有沒有住在一起?”

姜裁縫指了指酒瓶,我連忙給他滿上一杯。看來這瓶酒是碧羅剎給她買的,因為這酒比姜裁縫之前隨便買的白酒要貴上好幾倍。

姜裁縫美滋滋的喝了一口,然後敲著桌子對我說道:“大憤,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淨把老子純潔的話題導向齷齪!相對於住在一起這種皮肉上的享受。叔更喜歡那種默默無言的對視——就像我現在吃著喝著,其實並不是最好的感官享受,最好的享受,是看著她一刀一刀的切菜,然後鍋碗瓢盆叮噹響的給我燒湯做飯。我享受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你小子懂不懂?”

姜裁縫說完這一番話,得意洋洋的看著我,我心說姜叔。江湖經驗我不如你,但是跟我講戀愛和婚姻,你可嫩的多了!

跟我長篇大論,我論不死你!

“臥槽,姜叔你牛逼了啊。沒想到一天沒見,你轉眼從一個粗糙的大鬍子,變成了一個多愁善感的詩人,你這一番話說的讓我五體投地——你別理解錯了,我五體投地不是你的結論,而是你突然說的這麼感性,讓我感到佩服!不過姜叔,有一件事你別搞錯了,一天不住在一起,你倆一天就沒確定關係。碧阿姨這麼漂亮,萬一你不出手,有別的人先下手為強把她勾走了呢?就像你說的,你享受的是過程而不是結果,滾床單這個事你也可以這麼想啊。你不享受結果,你享受過程好了,你知道多少男人為了多享受這個過程,又吃藥又打針的,不過看你這一臉扎人的鬍子,還有這結實的身板,我相信你的過程一定持久……”

姜裁縫一下按住了我的肩膀,說道:“大憤,你小子給我打住,叔跟你說實話吧。我跟碧羅剎,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唉!”

我一下被姜裁縫說的愣了,指著桌子說道:“她不是給你做飯菜了嗎?”

姜裁縫苦笑一聲,說道:“那是她認為花了我的錢。為了不欠我的人情,就用給我做飯來作為交換的,她還說要是找到其他落腳的地方,就會離開,槽,老子對她不薄啊!想走,老子就不把身份證給她,我看她能去哪裡。”

我想了一下,只要姜裁縫有想法就好辦了,我對姜叔擺擺手說道:“姜叔。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她要是心不在你這裡,你扣著她身份證有什麼用,她要是知道了辦理身份證的相關流程,自己跑去掛失一個呢?我知道你臉皮子薄。讓你跟她開口表白你恐怕做不到,不過,我可以給你想一個招,假如你沒有開口表白的勇氣,還是試試吧,不過這招有點冒險,要是失敗了,你別怪我啊。”

“沒把握啊,那就算了……”姜裁縫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一聽說要冒險。就打了退堂鼓。

我馬上鼓勵姜裁縫道:“姜叔,其實別看碧羅剎表面上對你很冷淡,但是她難道又不想有個家?一點飯菜都能讓你感覺到家的感覺,對於她來說,你毫不吝嗇的花錢。對她挺身而出的保護,這何嘗又不會讓她有家的感覺?我說的冒險,其實失敗的可能性很小,只要你控制住節奏,我感覺這個事能成!”

姜裁縫看看我,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說了一遍,姜裁縫有點猶豫的說道:“擦,你小子這樣太冒險了,萬一失敗了,我豈不是損了夫人又折兵!”

“人家還不是你的夫人呢。你有個屁的夫人損失!按照碧羅剎的脾氣,你要是直接表白說不定她還會拒絕,那樣你倆都沒了退路,你按照我說的做,明天早上我過來給你撐一下門面。順便敲敲邊鼓,到時就算場面失控了,我也好作為你們之間的緩衝帶,幫你挽回一下。”

聽我這麼說,姜裁縫豪氣萬丈的推開了面前的飯碗和酒杯。一拍桌子說道:“好,叔信你一回,幹就幹,我姓姜的怕過誰!”

我對姜裁縫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又問他:“碧阿姨去哪裡了?”

姜裁縫笑笑說道:“還能去了哪裡。去你家看程月了唄,肯定跟你小子走岔路了這才沒有碰上的,哎對了,昨天我忙的暈頭轉向沒去你家,程月躺在棺材裡沒事吧。你有沒有把握恢復她的還魂玉?”

姜裁縫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現在他和碧羅剎的事情沒有確定下來,我不想讓他分心,就沒把昨天發生的不快告訴他,還讓他不要擔心。

“姜叔。趁著碧羅剎沒有回來,你現在好好練習一下,你就當我今天沒有來過,明天早上我裝作過來蹭飯,到時你好好的表現啊,成敗在此一舉!”

說完我對姜裁縫攥著拳頭揮動一下,姜裁縫點點頭說一定會盡力。

我剛走到樓梯的時候,姜裁縫就按照我教他的台詞開始練習了,我不得不回頭提醒他:“叔,練習台詞可以,你找個僻靜的地方,你這樣叨叨叨,萬一碧羅剎回家聽到了,可就前功盡棄了。”

姜裁縫笑笑,馬上開始收拾碗筷了,我跟他揮手告別,下樓上了皮卡車。

家裡現在有兩隻靈貓,還有碧羅剎看著,程月肯定不會有事,我去醫院看看蘇清好了。

可憐的蘇清,自己是個還陽陰女,肚子裡的孩子,又是一個還陽鬼,幸好只要後天培養好了,還陽鬼跟正常人也沒有多大的分別。

在路上買了一個果籃,我開車來到醫院,老史正在服侍蘇清,我確定蘇清母子都平安之後,這才離開病房。

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柳校長和她的同事,這兩個買了我嬰靈玉的女人,現在都鼓著肚子在談笑,看我經過連忙跟我打招呼。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1
502 出師不利

我微笑著跟柳校長和她的同事打了招呼,她們都是來體檢的,檢查顯示母子健康,她們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無限的開心。

能幫不孕不育的她們懷上孩子,我心裡很是開心,跟她們客氣幾句之後我才離開,她倆對我感恩戴德的,挺著肚子把我送到了樓下。

上車之後,我心說只要她倆生下健康的寶寶。後面我就可以把那些嬰靈玉全部拿出來賣了,那些嬰靈玉,應該快恢復了。

嬰靈玉有六七十塊,即使按照最低價賣了,也有不少錢,不但夠我給程月的聘禮,還能風風光光的辦一個婚禮。

雖然跟石明賢的萬貫家財相比,這點錢微不足道,但是我也不會像秦叔說的那樣,去想著石明賢的家產。

自古正邪不兩立,我跟石明賢,始終不是一路人,何況,冰山李也未必能夠跟他走到一起。

至於石三怡,她不是把我當哥們看的嘛,那我給她找個老公好了。

不過我這樣做好像也不太好,無論我把石三怡介紹給誰,都等於我提前給人家戴了綠帽子,人家要是知道經過,會找我拚命的。

算了。不想這些破事了,先回家看看秦叔準備的怎麼樣了,昨晚他讓我等兩天,最遲後天最早明晚,我就能跟他去抓石翻天了。

在此之前。我要先幫姜裁縫搞定碧羅剎!

我回到家裡的時候,碧羅剎已經幫程月擦洗了一遍,還埋怨我大早上不顧程月就跑出去了。

面對碧羅剎的批評,我只能不停的點頭認錯。

碧羅剎又把我家裡給收拾了一遍,到處整理的井井有條,還給我們一人兩貓做了一頓美餐,吃完之後還不讓我刷碗。

玉貓跟著碧羅剎很親熱,就算是碧羅剎刷完的時候,玉貓也不停的在碧羅剎腳上滾來滾去的玩耍,把大虎晾到了一邊。

對碧羅剎的熱情我有點受寵若驚,而大虎看著玉貓感覺自己被冷落了,我跟大虎兩個眼巴巴的,各有各的心事。

直到碧羅剎走了,大虎才虎軀一震奔向了玉貓,不停去撩人家的尾巴。

我安排大虎和玉貓看著程月,然後奔著秦叔的家裡去了,進了秦叔店舖的一樓,沒看到秦叔,我就往二樓爬了上去。

聽到我上樓梯的聲音,秦叔迎下來。在樓梯上堵住了我。

我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嬸子找女人了,怎麼不讓我上樓。

秦叔使勁把我推下了樓,說道:“你小子別胡說八道啊,我可是一個專一的男人,你嬸子一年醒來幾天的時候。我都沒有放棄她,現在她復活了我再去找女人,豈不是和即將刑滿釋放的傢伙,腦袋發熱去越獄一樣的愚蠢!不讓你上樓是因為我用養屍術把那個潘子養了起來,他的身體血肉被你們燒沒了。現在只是零散的魂魄搭上植物的藤蔓,對我的養屍術來說,這是一個考驗……”

聽秦叔說到這裡,我靈機一動,連忙問道:“秦叔。您老能不能用養屍術把程月養起來,然後讓她復活?”

秦叔伸手掏出我的香菸,點上一根之後,把煙盒直接揣進了兜裡。

秦叔對我噴出兩道煙霧,說道:“你小子想什麼呢。養屍術養屍術,是養屍體的,又不能讓屍體復活,再說了,程月是個精靈,她的魂魄不像人一樣是在體內的,而是在還魂玉裡面,我要是把她的肉身養成了殭屍,你能樂意啊!我養潘子,是想讓他利用自己殘存的精魄找到石翻天那個小子。找到石翻天之後,潘子就要魂飛魄散了,你難道也想程月這樣?”

聽秦叔這麼一說,我連連擺手說算了,程月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好了。

秦叔掏出煙盒抽了一根菸遞給我。對我感慨道:“大憤,沒想到叔叔我的媳婦醒了,你的媳婦又睡了,唉,抽根菸緩緩吧孩子,我這香菸很貴的。”

這吝嗇的老頭,完全忘了這盒煙是他剛剛從我懷裡掏走的,我無奈的笑笑,問他到底有沒有把握找到石翻天。

秦叔提起一根大筆在宣紙上寫寫畫畫,頭也不抬的說道:“本來我是沒有把握的。但是你別忘了,石翻天被潘子咬下了半截手指,有了這半截手指,找到他完全不成問題,明天晚上咱們就可以行動了。到時你小子可別慫了,我感覺石翻天不像懸水嶺那時的笨蛋,現在他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我看看天色已經晚了,就跟秦叔告辭一聲回家了,洗好澡之後我偷偷給姜裁縫打了一個電話。

姜裁縫接聽之後從店裡跑了出來,我確定碧羅剎聽不到了之後,就問他準備的怎麼樣了。

姜裁縫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個背台詞的活實在難受,不過我已經演練了無數遍,大憤。放心吧,明天保證把她拿下!”

我笑了笑,再次鼓勵姜裁縫兩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打開程月的棺材蓋,看了她一段時間。又拉著她的手,把最近遇到的事情跟她說了一遍,我才慢慢蓋上棺材蓋,然後躺到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起來剛洗漱好,我就接到了姜裁縫的信息:菜已經切好,正等著下鍋。

我馬上給大虎和玉貓弄了貓糧,然後鎖門開車,奔著裁縫鋪就去了,到了之後,我鎖好車。心情忐忑的來到姜裁縫的二樓。

心情忐忑是因為,我有點害怕姜裁縫把戲演砸了。

碧羅剎看我到了,熱情的招呼我吃早飯,我看看桌子上,半鍋南瓜粥兩個精緻的素材。還有十幾個碧羅剎親手包的包子。

我坐下之後招呼碧羅剎一起吃,結果她看看姜裁縫,說等我們吃好再吃。

我知道碧羅剎是不想和姜裁縫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就過去拉著碧羅剎的胳膊,讓她坐在了飯桌旁邊,又給她拿了碗筷。

我坐在姜裁縫身邊,碧羅剎是坐在姜裁縫對面,他們兩個都是低著頭,只顧著吃飯不吭聲,只有我偶爾的講個笑話。調節一下氣氛。

在侷促的氣氛中,一頓飯終於吃好了,碧羅剎收拾碗筷的時候,我走到了她身後,問道:“碧阿姨。謝謝你幫我照顧姜叔,要不是你做飯,他還要在外面胡亂的對付,淨吃一些垃圾食品。”

碧羅剎笑笑,說道:“我花了他不少錢。我又不想欠他的人情,所以就給他做飯了,我只盼他能夠早點把我的身份證給我,這樣我就謝天謝地了。”

這個時候我回頭一看,姜裁縫從他的臥室裡走了出來。已經準備好了道具,一個大大的旅行箱和一個小小的塑料袋。

現在碧羅剎背對著我們在洗碗,我看到姜裁縫有點猶豫,就對他招了招手,用口型說道:別猶豫了。上啊!

姜裁縫還是踟躕不前,這個時候碧羅剎聽到了旅行箱滾輪的聲音,回過頭之後,直直的看著姜裁縫。

姜裁縫剛剛準備張嘴,結果被碧羅剎看了幾眼。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急的我差點使勁跺腳。

我本來教給姜裁縫的招,就是讓他準備所有的存款,還有碧羅剎的身份證,再加上收拾好的行李,讓他全部交給碧羅剎。

我還給姜裁縫準備了一大段深情的告白,把東西交給碧羅剎之後,讓他明說既然我留不住你的心,那我就放開你的人,給你自由,讓你尋找自己的幸福。

這是一招以退為進,欲擒故縱,一般的姑娘碰到這個,沒有不拜倒的——可惜了,我的姜叔被碧羅剎的眼神壓住了,真是出師不利。

“你拉個破箱子,是要出去旅遊嘛?”碧羅剎滿手的泡沫,在圍裙上面擦擦手,斜眼看著姜裁縫,一臉不屑的說道。

“我……我……”姜裁縫現在說話都開始結巴了,“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完了,姜裁縫一點底氣也沒有了,徹底慫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2
503 力挽狂瀾

我教給姜裁縫的台詞,他昨晚還說背的滾瓜爛熟,結果被碧羅剎瞪眼連帶著幾句搶白,他那些台詞全部雲飛天外了。

碧羅剎對他這麼不屑的眼神,無異於五雷轟頂一般的打擊,其實碧羅剎就是看不起姜裁縫扣留她身份證的做法。

姜裁縫要是按照我說的,把身份證及時拿出來,然後再表示一下自己留不住心就不留人的高姿態,拿下碧羅剎還是有希望的。

現在好了,準備好的道具都拿出來了。結果你一聲不吭,把我的計畫弄得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我心裡是那個恨鐵不成鋼啊!

事到如今,我只好幫姜裁縫撐撐場面,就對碧羅剎說道:“碧阿姨,我姜叔……”

碧羅剎不等我說完,打斷了我:“大憤,你小子別插嘴,他自己會說話!”

碧羅剎說到這裡,指著姜裁縫說道:“來來來,你這是準備演的哪一出,說出來,姐姐我今天洗耳恭聽。”

碧羅剎說完,把圍裙解下來甩到一邊,然後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抓了一把茶几上的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看著姜裁縫。

碧羅剎現在就像一個穩坐釣魚台的將軍,而姜裁縫看上去就像一個瑟瑟發抖的俘虜,姜裁縫不停的躲避碧羅剎的目光。

我可憐的姜叔,這麼多年沒有碰過女人。作為一個男人,連追求女人的功能都退化了。

碧羅剎不讓我插嘴,為了將戲進行下去,我走到了姜裁縫面前,反正現在騎虎難下了。不如放手一搏。

我從姜裁縫手裡搶過那個小塑料袋,撕開之後把塑料袋扔進垃圾桶,把裡面的身份證和銀行卡拿著,輕輕放到了碧羅剎面前的茶几上。

碧羅剎拿起身份證看看,放下之後又把銀行卡拿起來看了看,她只接觸過現金沒有見過銀行卡,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玩意?”

我本來想給碧羅剎解釋一下,結果姜裁縫突然神靈附體,把我推開之後,威風八面的站在那裡。

我看看姜裁縫,突然感覺他好男人,只見他居高臨下的對碧羅剎說道:“這是銀行卡,密碼是五二一五二一,只要去銀行,用密碼就能提出現金。”

碧羅剎聽姜裁縫這麼一說,把銀行卡像燙手的山芋,確切的說像是咬人的毒蛇一樣扔出了多遠,說道:“你是來教我用銀行卡的?”

姜裁縫把手一伸,對我豎起了兩根手指頭,我岳掌門是何等的聰明。馬上掏出香菸,給他夾在手指頭上面,等到他把香菸放進嘴裡,我又給點上了火。

姜裁縫剛吸了兩口,碧羅剎厭惡的說道:“姓姜的。別在這裡抽菸,我怕煙味。”

細節決定成敗,姜裁縫剛剛建立起的霸主形象,就這麼被一根小小的香菸打敗了,他尷尬的把煙掐滅。然後扔到了垃圾桶裡面。

本來我以為姜裁縫經過二次打擊會奪路而逃,沒想到他這次沒有氣餒,而是把銀行卡拿起來,和身份證一起塞到了碧羅剎的手裡。

姜裁縫的動作很男人,碧羅剎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捏著身份證和銀行卡,愣愣的看著姜裁縫。

姜裁縫微微一笑,說道:“小碧,這個銀行卡里面,裝著我的畢生積蓄。剛才的密碼你記住了,等到錢花完了,你就去銀行去取,不會的話讓大憤教你,千萬別被人把錢騙走了——身份證你也裝好,沒有這個寸步難行。”

姜裁縫霸氣的動作和語言讓碧羅剎愣了,她看看銀行卡又看看身份證,,愣愣的問姜裁縫:“姓姜的,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呵呵。本來我是打算讓你走的,因為大憤教了我一招欲擒故縱,還教了我很多肉麻的台詞,你知道嗎,那些台詞我背了整整一天。結果今天面對美麗……”

姜裁縫說到這裡撓撓頭,終於想到了下面的形容詞,接著說道:“面對美麗而又賢惠的你,我感覺那樣背台詞來騙你的心,是對你的褻瀆,所以我只好對不起大憤的一片好心了,就這樣吧……嘿嘿,本來有千言萬語,結果老子現在說不出來了,一直就是一個粗人。你說我玩什麼浪漫!”

碧羅剎今天還是穿著居家服,兩隻藍色的眼睛顯得很是深邃,真如一望無邊的海水一般,整個人看上去真像一個知識女性。

聽了姜裁縫的話,碧羅剎的眉毛動了動。藍眼睛也眨了眨,被姜裁縫一大段話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另外,我不是趕你走,而是我走,既然你對我這麼看不上眼,我就不留在你面前讓你礙眼了,小碧,什麼時候你離開了,我再回來!”

姜裁縫說到這裡,拉著旅行箱往樓梯口走去。我被這突然的轉變弄得目瞪口呆。

姜裁縫走到了樓梯口,又回頭對我招招手,說道:“大憤,開車送叔去車站,天下那麼大。到處是我家,我要出去走走!”

碧羅剎終於穩住了表情,她微微一笑,放下了銀行卡和身份證,沒有挽留姜裁縫的意思。

我只好捏著車鑰匙跟上姜裁縫,他把行李箱扛到肩膀上,噔噔噔的下了樓。

我跟著下樓之後,心說怎麼成了這樣,現在我姜叔真的是損了夫人又折兵,女人沒泡到。自己的積蓄又交了出去,還要去遠方流浪了。

就在我趕上姜裁縫,提前去開玻璃門的時候,碧羅剎從樓梯上跑下來,劈手奪下了姜裁縫的行李箱。然後藍眼睛被一片海水淹沒。

沒等我反應過來,碧羅剎把薑裁縫的行李箱一把甩出了多遠,然後張開雙臂撲到了姜裁縫的懷裡。

現在碧羅剎是背對著我的,她哭的時候肩膀抖動著。

姜裁縫用手撫著她的背,一句話也沒說,我看看姜裁縫,他臉上的表情很是淡定。

“老薑,你別走,我之前那樣對你,只是因為我自卑。嗚嗚,你對我這麼好,我怎麼捨得你走……”碧羅剎說到這裡,突然抬頭親了姜裁縫一口。

從來沒有接觸過女人的姜裁縫,被碧羅剎這一吻。親走了所有的力氣,軟綿綿的倒下了,幸好碧羅剎抱著他扶住了他。

“老薑,老薑,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太隨便了?”碧羅剎把薑裁縫放到椅子上做好。然後捂著嘴說道。

碧羅剎還以為是自己主動親姜裁縫,讓姜裁縫有意見了,這才氣的差點摔倒。

姜裁縫擺擺手,說道:“不,我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我沒有扛住……”

碧羅剎臉紅到了耳朵根,回頭不好意思的看看我,連忙給姜裁縫倒了一杯水,端著給姜裁縫喂了下去。

然後碧羅剎就站到了姜裁縫身後,兩隻小手不停的給姜裁縫捶著肩膀。說道:“老薑,我從來沒有去過電影院,你能帶我去一次嗎?”

姜裁縫大馬金刀的作者,此刻終於變身成了一個男主人,說道:“這不是小事嘛。今晚咱們就去電影院,我給你買個大杯的爆米花。”

我看著人家兩個卿卿我我的,感覺自己現在留在這裡好多餘,連忙跟姜裁縫和碧羅剎告辭:“叔叔阿姨我走啦,你倆抓緊找個日子結婚吧。”

“不,大憤,你碧阿姨對程月的感情很深,程月現在還昏睡不醒,我們怎麼能辦什麼婚禮呢,等到程月醒來,我們再談後面的事好了。”

姜裁縫這段話又讓碧羅剎很感動,給姜裁縫捶的更加賣力了,姜裁縫嘴裡嗯嗯的,閉上了眼睛,享受著碧羅剎粉拳的捶打。

看著他倆都很享受的樣子,我慢慢的走了出去,上車之後我心說,看來還是真實最能打動人心。

我教姜裁縫的招,本來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誰想到姜裁縫這種真我的表現,一下把碧羅剎給收服了。

本來我以為今天的場面失控,沒想到被姜裁縫給力挽狂瀾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2
504 綠皮指路

看姜裁縫和碧羅剎現在的樣子,他們倆今晚看完電影之後,再聊聊人生,然後睡到一起那是水到渠成的事。

看姜裁縫的表現,本來以為到了窮途末路時,結果風雲突變,竟然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我感慨萬千,把車開的飛快。

這一對冤家終於走到了一起,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放下了。今晚我就能跟秦叔放心的去尋找石翻天這個狗賊的下落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中午,當初蘇清送來的貓糧已經吃光了,我又到超市買了一點貓糧,又給大虎和玉貓買了幾條鮮魚。

本來大虎以前也吃老鼠的,不過玉貓對它這種行為很鄙視,所以大虎現在抓到到老鼠只是給咬死然後扔掉,再也不吃老鼠了。

不過不吃講不吃,獵殺老鼠還是大虎最愛玩的遊戲之一,自從家裡有了大虎,我再也沒有發現過老鼠的蹤跡。

現在再加上玉貓,估計整條古玩街的老鼠都要搬家了。

現在大虎已經很聰明,自己都會打開冰箱了,我把貓糧給它們放好,又教了大虎怎麼打開衛生間的噴淋頭洗澡。

有玉貓在,大虎再也不像以前那麼吊兒郎當的,學的很認真,我心說不但女人能改變男人,現在玉貓也改變了大虎。

讓大虎熟悉了家裡的所有房間和電器,在我做好晚飯大家一起吃的時候,我又交代它倆。今晚我要出去辦事,可能回來的比較晚,無論如何,它倆不能讓程月出現任何的差錯。

玉貓和大虎都認真的點點頭,我吃好簡單收拾了一下。看看天已經黑了,提著家裡的砍柴刀,鎖門之後上了皮卡車。

這個時候我接到了姜裁縫的電話,他終於買了手機了,隔著電話我都能感覺到他的那種志得意滿,心里美的冒泡。

想起上午的事,我心有餘悸的說道:“姜叔,今天真的好險,幸好你真情湧動有感而發,打動了碧阿姨。”

“大憤,這主要歸功於你啊,還是你的計畫設計的巧妙,然後我臨場發揮,稍微的深加工了一下,這才抱得美人歸,哈哈……”

聽姜裁縫得意的說,我一下愣了:“姜叔,上午的那些話,難道是你計畫好了的?”

“那當然,你真當你叔我被她兩句話就震到了?擦。那都是在我掌握之中的,你小子難道以為你姜叔,真的是傻大個?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我震驚了,沒想到姜裁縫這麼厲害!原來上午都是他計畫好了的,碧羅剎一步步的落入了他的圈套。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電話裡傳來了碧羅剎的聲音。好像是問姜裁縫什麼“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我聽到姜裁縫很淡定的回答碧羅剎:“大憤看過這場電影,我剛問他好看不,他說演員演得好,還說人生如戲全靠演技,演員投入的很呢。”

我勒個擦。好你個姜裁縫,說謊話都不帶眨眼的,這一本正經的解釋很快打消了碧羅剎的懷疑。

我說恭喜你們今晚勾搭成奸,我要掛電話了,姜裁縫笑笑。說他們要進場看電影了,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苦笑一聲,以後我要對姜裁縫另眼相看了,再也不能把他當做一個不識變通的老古板了。

我看到秦叔店裡的捲簾門掀開了,燈光一洩而出。連忙把皮卡車開到了秦叔的店舖門口,下車之後走了過去。

進了秦叔的店,他正在自斟自飲,我問他什麼時候出發,他說不急,還要再等一會,我一直等到他吃好喝好,這才被他領上了樓。

秦叔打開了潘子所在的水晶棺,指著潘子說道:“大憤,把他給我弄出來。”

對於尋找石翻天這個事來說。秦叔無異於技術兵種,而我只能是個出苦力的,我毫無怨言的扒開冰塊和鹽粒子,彎腰把潘子抱了出來。

潘子的身上冰冷冰冷的,凍得我打哆嗦。那些青藤組成的皮肉已經變得光滑了,摸上去滑溜溜的,就像真正的皮肉一樣,無非膚色是綠色的。

把潘子拉出來之後,秦叔扔過來一條毛巾,我把潘子的身上擦了一遍,又給他穿上一身衣服,上衣是連帽的,秦叔手一翻,把帽子給潘子戴上了。

然後我忍著潘子身上的寒冷。咬著牙把他扛到了樓下,又按照秦叔的吩咐,把潘子放到秦叔平常練習書法的大桌子上面。

秦叔拿起昨天寫寫畫畫的宣紙,捲成一卷之後點上了火,把燒成的灰用一個小碗接著。倒了多半碗水之後,用手指在裡面攪拌一下。

看到紙灰都融入到水裡,秦叔讓我捏開潘子的嘴,然後他把那杯紙灰水給潘子灌了下去,接著讓我扶起潘子,放在一個椅子上面坐的直直的。

“叔,難道等一會潘子能活過來?”我好奇的問道。

“活不過來,只能靠著殘存的魂魄,機械的做一些動作。”秦叔說到這裡,抄起書桌上圓柱體的鎮紙。使勁在潘子額頭按了一下。

秦叔這下就像是給潘子蓋上了一個鋼印,潘子額頭馬上出現一個紅印子,秦叔又念了兩句咒語,然後把手在潘子的人中上面一點。

沒等秦叔的手指離開,潘子鼻子裡噴出兩道綠色的粉末。張開嘴就去咬秦叔的手指頭,這一下變故把我嚇了一跳。

秦叔早就算到了這一節,動作很是迅速,另一隻手把一個東西一下塞進了潘子的嘴裡,然後拍了拍潘子的頭。

潘子又哼出兩道綠光,嘴張開老大,我看清了,秦叔塞到潘子嘴裡的,就是石翻天的那一根斷指。

潘子眼睛沒有睜開,突然閉上了嘴。然後貪婪的咀嚼著,把一根斷指咬的咯嘣脆,咬碎了之後一揚脖子,連著骨頭和指甲嚥了下去。

秦叔對著古玩街一指,說道:“大憤。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我跑到外面藉著路燈的光左右看看,只有老宋領著兒子小胖子,在他的店門口玩耍,其他沒有一條人影。

我告訴秦叔老宋在外面,秦叔讓我看著老宋,等老宋進了店裡再告訴他,然後他就開始閉目養神了。

好不容易等到老宋進家了,秦叔先給潘子戴上了口罩,接著在潘子的後脖子上貼了一張符籙,這掌符籙很特別。就像是一張山水的水墨畫。

沒等我看清符籙上畫的是什麼,秦叔使勁一拍那張符籙,符籙發出一陣火化,就像火藥一樣燃燒,然後滲入了潘子脖子上的皮肉。

啪嗒兩聲。就像我打開車門的聲音,潘子的兩隻眼睛睜開了,綠色的很滲人。

秦叔告訴我,等下讓我開車跟在他身後,沒有他的吩咐。我絕對不能說話。

我對秦叔點點頭,這個時候潘子身上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他竟然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張口哈出一口黑氣,向著外面走了出去。

潘子的動作相比正常人稍微有點僵硬。不過從他的背影上看,絕對是感覺不到他其實是一具綠色皮肉的殭屍。

秦叔對我招招手,然後他緊緊跟著潘子走了出去,我關好燈,出去之後又幫秦叔鎖好店門。悄悄的上車打著了火。

在我剛掛上檔想要離開的時候,我從車裡看到老宋打開了店門,然後對我詭異的笑笑,想要表達的就是,他知道了我什麼小秘密。

古玩街很多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不例外,你老宋也不例外,你知道我一點小秘密又能怎樣,你有種去得罪秦叔嘛!

我對老宋豎了一個中指,然後開車跟在秦叔和潘子的後面,向著古玩街外面走去,就算我是傻子我也知道,秦叔這是讓潘子指引我們去找石翻天。

本來我以為石翻天一個大活人,他的江湖經驗很足,在沒有被官府盯上之前,這狗賊一定會隱身在鬧市裡。

沒想到潘子一直走,把我們向著郊外方向帶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2
505 彩蟲振翅

我本以為石翻天會藏在鬧市裡,沒想到潘子貼著街道邊上,避開路燈和霓虹燈的光,走在陰暗的角落裡,把我們往郊外的方向帶去。

潘子在前我開車在後,秦叔跟潘子拉開七尺的距離,攥著雙手一刻也不敢放鬆,經過一堵牆的時候,突然有人拉住了秦叔的肩膀。

秦叔本來就怕潘子不見了,精神緊張的注視著潘子。被這個人一拉嚇了一跳,緊跑兩步在潘子後腦點了一下。

潘子立刻機械的停下了腳步,秦叔這才回頭看看拍他肩膀的人,原來是轄區派出所的新任所長胖馮同志。

解決了多次逃脫的殭屍衡遠,而且冰山李又離開了派出所,胖馮順利的主持了轄區派出所的全面工作。

雖然胖馮現在是個代理的所長,不過只要他這段時間不出什麼紕漏,轉正是遲早的事——這是他今天用短信息告訴我的。

秦叔對我聳聳肩,意思是怎麼碰上了新官上任的胖馮,我示意秦叔冷靜,然後輕輕打開車門,走到了胖馮身後。

我聞到了胖馮的一身酒氣,他今晚休班,肯定是喝酒慶祝自己高昇了,我喊了一聲馮叔,他轉過臉,笑眯眯的看著我。

“大憤,叔謝謝你啊,你這大半夜的,跟老秦做什麼買賣去啊。”胖馮酒量很好。雖然一身酒氣但是現在很清醒,本著職業敏感來問我。

沒等我回答胖馮,那邊傳來一聲慘叫,我抬頭一看,潘子身邊的地方坐著一個人。胖馮用手電一照,我看到那個人是茶葉店的老張。

原來今晚出來跟胖馮喝酒的是老張,他之前差點被潘子害死,肯定是剛剛酒喝多了,好奇心起來,拉開了潘子的口罩。

無論老張有沒有認出來潘子,不過都被嚇得夠嗆,現在靠著牆坐在地上,看樣子已經嚇得暈乎過去了。

胖馮剛想過去看看,被我一把拉住,我對秦叔說道:“馮叔今天提所長了,秦叔你抓緊恭喜恭喜他。”

秦叔心領神會,牢牢的拉住了胖馮的胳膊,不讓他過來詢問老張,我趁機放開胖馮,對著老張走了過去。

秦叔在後面纏著胖馮一個勁的拍馬屁,什麼馮警官之前在刑警隊就破案無數,現在當了所長,那我們這一片以後就要治安清明了。

胖馮幾次想要過來看看,都被秦叔拉住了。我連忙趁機走過去,我看到潘子的口罩已經被拉下來半邊,連忙給潘子拉上。

沒想到剛剛被嚇得暈過去的老張又醒來了,張口就要喊叫,我沒等老張驚呼出聲。就一把摀住了他的嘴,然後把他扶了起來。

我是背對著胖馮的,遮擋住他看向這邊的視線,在扶起老張的過程中,我趴在他耳邊輕聲的說道:“老張。你認出這是誰沒有?”

老張嘴被我捂得很嚴實,只好用力的點點頭,我又小聲告訴他道:“老張,這個潘子被燒成灰之後,不知道怎麼復活了。非要來找你要陽壽,幸好我跟秦叔今晚遇到了他,就給拿下了,正打算把他送到郊外再用三昧真火燒一次呢,沒想到冤家路窄。你們倆又碰面了,現在你聽我說,必須在子時之前燒了潘子,為了不耽誤時間,馮所長那邊你給擋一下,不然節外生枝,倒霉的還是你呀!”

老張不能說話,聽我這麼說之後眼珠子轉了轉,然後使勁的點頭,我確定他不會大喊大叫之後。慢慢的鬆開了手。

我拍拍老張的肩膀,他看看潘子哆嗦一下之後,終於穩定了心神,這個時候胖馮終於也掙脫了秦叔,對著這邊走過來。

我連忙摟住潘子的肩膀。不然他呆愣愣的站著顯得很可疑,我這樣摟住他肩膀,在胖馮看來就像是我倆在說悄悄話。

老張咬咬牙,酒已經全部醒了,面對著胖馮走了過去,胖馮張口就問他剛才是怎麼回事。

老張笑笑說道:“別提了,牆角誰扔的玩具蛇,嚇了我一大跳,現在的玩具廠家太不地道了,生產出來的蛇跟真的一樣。槽!”

到底今晚胖馮是跟老張出來的,本來他還想過來看看潘子,結果我說了幾句,老張也幫腔堅持要先送他回家,硬是把他拉走了。

等到他倆走的遠了。秦叔伸出一雙手,手心都濕了,我估計他剛才是緊張的,是怕胖馮發現了潘子這個綠皮殭屍。

我給秦叔擦擦手,問道:“叔,有這麼嚴重嗎?你就那麼怕馮叔啊!”

秦叔一擺手,說道:“冰山李我都不怕,我怕個屁的胖馮,我是怕潘子脫離我的控制,突然跳起來傷人啊!”

我看了看潘子。還是呆愣愣的站著,就說現在不是沒事了嘛,咱們就繼續好了。

秦叔很是喪氣的說道:“潘子沒有傷人是因為胖馮的陽氣太重,把他給壓住了,不過就是因為這個。我好不容易給潘子培養的殺氣也損耗殆盡了,今晚遇到什麼的話,就指望不上潘子了,只好由咱們爺倆對付了。”

我一愣,說那個石翻天很好對付的,到時都不用你出手,我一個人就把他收拾了。

秦叔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布包,遞到我面前之後,他慢慢打開布包,露出裡面一隻蟲子。就是那種黑色帶翅膀的蟲子,我見過三次的黑蟲子。

“黑蟲子是蟲師翁一飛的,這是前天晚上你離開之後,我在水晶棺裡發現的,這就說明。要麼是翁一飛跟石翻天在一起,要麼就是石翻天跟翁一飛學到了蟲技,而蟲技,不太好對付啊。”

聽秦叔這麼說我明白了,他發現了蟲子之後,把潘子養成了一個可以克制蟲技的殭屍,可惜剛才被老張和胖馮撞見了。

胖馮是個警察,身上陽氣太重,一下撞破了潘子身上養出來的殺氣,讓潘子失去了戰鬥力。

冰山李跟我說過。她讓傾城夫人幫她去追殺蟲師了,傾城夫人的功夫我是知道的,就算蟲師在這裡,我相信傾城夫人很快就會找來。

我把這個事跟秦叔說了,然後堅決要求抓緊接著去找石翻天。秦叔嘆了一口氣,說但願傾城夫人也在附近吧,然後他又拍了潘子腦門一下。

潘子馬上又機械的向前走去,秦叔緊緊的跟著潘子,唯恐有人再撞到潘子。

我開車緊緊跟在後面。一直走了兩個多小時,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這是一個楊樹林,當初曲風就是在這裡伏擊我的。

當時曲風還弄出了一個石頭人,要不是程月及時醒來。我就被曲風的石頭人弄死了。

潘子在楊樹林裡停下了,任秦叔怎麼擺弄他,他就是傻愣愣的一步不走了。

“怎麼有點不對啊!”秦叔說完左看看右看看,又撿起地上一片楊樹的葉子,撕開之後在鼻子邊上聞了聞。

秦叔再看看潘子。把手往潘子嘴邊一戳,潘子張口又咬他的手指,他馬上把手指縮了回來,接著伸手從下而上,使勁的拍了一下潘子的下巴。

秦叔咦了一聲。說道:“潘子現在還算正常,這就證明,石翻天就在方圓三里之內,但是潘子聞不到他的人氣,這就說明,石翻天現在肯定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我明白秦叔的意思,他說石翻天不是一個人,並不是說石翻天現在有幫手,而是說石翻天已經不是人了。

我問秦叔:“他把潘子扛到你家的時候,不是還活著的嘛?”

秦叔把手裡的楊樹葉子扔掉,說道:“這兩天的時間裡面隨便抽出來一秒,都夠人家捅他一刀的了,說不定就是蟲師翁一飛干的,他用黑蟲子監視石翻天,可能是石翻天失去了利用價值,他就把石翻天殺了……”

秦叔的話還沒說完,一隻彩色翅膀的蟲子搧動著翅膀,帶著一陣詭異的旋風,從樹葉之間飛了突然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2
506 水面倒影

秦叔正說話間,一隻蟲子飛了出來,本來天色很黑,但是這只蟲子的翅膀發出彩色的光,讓我看的很清楚。

這只蟲子搧動翅膀的時候,產生了強大的氣流,一股詭異的旋風颳起來,周邊的眾多楊樹葉子,馬上跟著鬼拍手一般動了起來。

在這個鬼拍手的環境裡,看到蟲子我又想到了蟲師。後背就起了雞皮疙瘩,比起毒蛇和癩蛤蟆,那些各種各樣的噁心蟲子,更可怕。

這只彩色翅膀的蟲子就像高手亮相一般,在空中盤旋了幾圈,耍夠了威風之後,對著我們就飛了過來。

我認出了,那晚在承天寺的小院裡,無數的嗜血爬山虎的蔓藤想要纏繞住石三怡,被石三怡抓住打成了一個蝴蝶結。

後來就是出現了這樣的蟲子,飛到蝴蝶結上面之後,所有的嗜血爬山虎蔓藤登時灰飛煙滅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潘子的骨頭血肉都是藤蔓撐起來的,無異於一個捆石龍,這種蟲子,就是嗜血爬山虎或者捆石龍的剋星!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迅速撲向潘子,可惜我晚了一步,蟲子直接從潘子的鼻孔裡面飛了進去,然後我眼睜睜的看著潘子整個人瞬間垮塌。

一陣綠色的煙霧膨脹開來,等到煙霧消失。剛才潘子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地灰黃的灰塵,裡面夾雜著幾片骨頭碎渣。

潘子終於又變回了一地骨灰,我垂頭喪氣的埋怨自己動作晚了,不過看看潘子的骨灰。心說甭管好人壞人,這次你入土為安吧。

皮卡車就停在楊樹林的邊上,我就從車裡拿出砍柴刀,在地上挖了一個坑,然後把潘子的骨灰劃拉劃拉,全部埋到了土裡。

在我挖坑的時候,秦叔一指默默的看著,等到我埋好了,秦叔突然開口問我:“大憤,你身上帶了金剛繩沒有?”

金剛繩我還有幾截,我就把懷裡的金剛繩掏了一截出來,遞到了秦叔的手裡。

秦叔在潘子的骨灰上面使勁的跺腳,直到跺成了一個凹窩,又用手拍的嚴實了,讓我去找一點水來。

我在車裡拿出一個五升的礦泉水桶,看看裡面的水快沒有了,之前大虎被火燒,就是跳到附近的水窪裡滅掉了身上的火,這裡肯定有水。

我就走到楊樹林的另一邊,找到了一個大水坑。撥開上面的樹葉,看到下面的水還算乾淨,就用水桶在在裡面裝了滿滿的一桶。

提著水來到秦叔面前,我發現他已經把金剛繩纏在了自己的右手小指上面,就是男人的陰門。

秦叔把水桶接過去。全部倒在了地上的凹窩裡,然後掏出一個小瓶子,擰開蓋子之後,把小瓶子裡的藥粉全部灑在了水面上。

我不知道秦叔要幹什麼,就提著砍柴刀蹲在他身邊。秦叔掏出打火機,點上一根菸,輕輕用菸頭往水面一碰,啪啪啪,那些藥粉燒出了藍色的火星。

秦叔突然扔掉打火機。手插進了這小小的水窪,他手上的金剛繩在入水的時候,把所有的藍色火星都吸收了,入水之後就發出了五色光。

我以為秦叔這樣做,會像程月那天手插在水盆裡。水面會像放電影一樣,播放一些畫面給我看,我就死死盯著水窪的變化。

誰知道佛眼的光一下滅了,水窪裡的水迅速往地下滲透,很快水就全部進入土裡,全部滋潤了潘子的骨灰。

什麼信息都沒有得到,我失望的搖搖頭,秦叔卻笑了笑,說道:“大憤,這附近有沒有水井之類的?”

我想了想。出了這個楊樹林,大公路邊上的田野裡就有一口乾涸的水井,當初在這裡程月把曲風凍上之後,我就是把曲風扔到那個水井裡的。

我告訴秦叔,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口水井。秦叔說他也知道一口水井。

本來我以為秦叔說的水井就是我知道的那個,結果秦叔說的水井在我知道的那口水井的反方向,兩者相距將近五里路。

秦叔往兩邊水井的方向看了看,對我說道:“大憤,我明確告訴你吧,這兩口水井都在方圓三里的範圍之內,我能肯定石翻天現在無論是鬼是屍,就藏著這兩口水井其中之一的裡面,咱們只好分頭去找了,你怕不怕?”

就算石翻天死了。用老史的鬼臉聽陰錢加上秦叔的法術,哪怕他只剩下骨灰,或許也能從上面得到信息,找到程月玉珮的下落。

為了程月的玉珮,就算是怕又怎樣!

我揮揮砍柴刀。對秦叔說我去找我熟悉的那口水井,秦叔點點頭。

病觀音醒來回了娘家,還沒跟秦叔團聚呢,我可不想秦叔出現什麼狀況,我就問道:“叔,要是遇到什麼情況,你有辦法應付嗎?”

秦叔笑笑,掀開了自己的外套,我滴個乖乖,他裡面的衣服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炮仗,就像一個綁著炸藥準備跟仇敵同歸於盡的死士一樣。

“大憤,我是有備而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不過我就怕你出事。可是現在咱們沒得選擇,只能分頭行動越快越好,你自己也小心一點!”

秦叔說完向反方向走去,我一把拉住了他,問道:“叔,你是怎麼知道石翻天在水井裡面的?”

“剛才我用的是五行鑑,結果顯示土上水下,所以我才認為石翻天在水井裡——裡面有些道道一時半會說不透,咱們還是抓緊辦正事吧。”

秦叔一邊說一邊走,很快出了楊樹林。我提著砍柴刀跳上皮卡,開到了水井所在的大路邊上,然後下車奔著田野裡走去。

很快走到了田野裡水井所在的位置,現在小麥已經很高了,田野裡到處是窸窸窣窣的聲音。肯定都是一些夜行的小動物。

站在水井旁邊,我能感覺裡面有陰嗖嗖的風颳上了,我抬頭看看天,本來沒有月亮還有幾個星星的,結果星星閃著閃著也消失了。

沒了星光,我突然置身於黑暗裡,這個時候在窸窸窣窣的聲音裡,突然傳來一陣“啾啾”的蟲鳴,讓環境陡然陰森起來。

當初我把曲風扔進這口水井的時候,往水井裡撒了很多的落葉。後來曲風的搭檔扒開枯葉把他弄了出去,還把他製成了壁牆鬼放到了我家裡。

想到這些,再感受一下周圍的環境,我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忍不住掏出一根菸含在嘴裡。點燃之後我狠狠吸了一口,給自己壯壯膽。

香菸能讓人麻痺也能讓人興奮,我大腦活躍了很多,掏出了手電一把擰亮,然後我把砍柴刀插在腰上。扒著水井的邊,伸頭去看水井深處。

本來以為會看到裡面一具死屍,身上爬著無數的蛆蟲,結果水井裡沒有這個恐怖的場景,只有層層疊疊的枯葉。

我撿了一塊土坷垃。對著枯葉扔了下去,“噗通”的一聲脆響,土坷垃碰到井壁之後碎了,然後散落在那些枯葉上面。

我又撿了兩塊土坷垃扔了下去,結果還是一樣的結果。又是兩聲“噗通”。

我總是感覺有哪裡不對,突然明白了是哪裡不對,土坷垃無論是碰到井壁還是碰到枯葉,都不會發出碰到水面一樣的“噗通”聲!

我立刻回頭看看,身後沒有人影也沒有鬼影。但是比這更詭異的是,在我身後的麥田裡,又出現了一口同樣的水井。

兩口水井相距一丈,我能確定這裡原來只有一口水井,就算剛才我到的時候,也是只有一口水井。

嘴裡的香菸一下掉到了地上,我哆哆嗦嗦的撿起香菸又塞到嘴裡,摸摸胸前的子剛牌,然後抽出砍柴刀,向另一口水井走去。

這口水井裡面有水,我用手電一照,水面出現了我的影子,我笑一下,水裡的人影也跟著笑一下。

我突然發現了不對,水裡我的影子,嘴裡並沒有叼著香菸。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2
507 牆裡贋品

憑空出現了一口水井之後,我看了看這口水井,在水井裡面發現了自己的倒影,我做出笑臉,影子也是笑臉,我做出苦瓜臉,影子也是苦瓜臉。

可是我總感覺哪裡不對,想了想我才發現,現在我嘴裡叼著香菸,而水井裡的我,嘴裡並沒有香菸。

我連忙跑到另一口水井邊上,伸頭一看。哪裡還有什麼枯葉和土坷垃的碎片,而是同樣的倒影。

倒影的嘴裡,同樣也沒有叼著香菸。

這肯定是有鬼,我一哆嗦,半截香菸從嘴裡掉了下去,落到了水面上。

讓我汗毛倒豎的是,香菸落到水面,水裡的影子竟然伸出了手,然後撿起菸頭抽了起來,一陣二手菸騰空而起,被我吸到了鼻子裡。

我打了一個噴嚏,人也有點蒙了,再看看另一口水井,裡面的影子同樣在抽菸,對著我張口一噴,也升起了一團煙霧。

我在兩口水井之間轉來轉去,兩邊的景象都一樣,我都轉了無數遍,兩邊水井裡面影子的嘴裡,那半截香菸就像吸不完一樣。

後來我才發現,我竟然忘記了這兩口水井,哪個是原來就在這裡的水井,哪個是後來憑空出現的水井。

我知道這兩口水井一定一個真一個假,真的裡面藏著我想要的答案。假的裡面是陷阱,只要我下錯了井,裡面不知道會出現什麼。

現在我看到的兩口水井裡面的水和影子,肯定都是幻象,我現在有點後悔了,一開始見到水井的時候。我就該下去看看。

現在好了,兩口一模一樣的水井,要是判斷錯了,只要下去就是萬劫不復。

我抬手把手電筒向遠處照去,想要尋找自己的皮卡車,然後根據車輛的方位,判斷兩口水井到底那個是真哪個是假。

很可惜,別說皮卡車,連大路都看不到了,手電筒照出的光亮盡頭,都是一片片的麥苗,後來又來了濃霧,連麥苗都看不見了。

現在我明白了,秦叔去的地方,肯定沒有石翻天,而我所在的位置,這兩口水井之一,裡面就是石翻天。

我已經在兩口水井之間轉來轉去多少趟,累的滿頭大汗,我就坐在兩口水井之間歇歇,心說大不了等到天亮。

這裡是野外,這個環境沒有依託,絕對達不到講歪理偷天換日的水平,最多算是鬼打牆一般的級別。只要天亮了,幻象肯定就要消失。

不過我不敢睡覺,唯恐水井裡面會有東西上來把我咬死,就這樣一根接一根的抽菸,直到一包煙快要抽完了。

就在這個時候,包圍我的濃霧裡走進來一個人影。我一看正是秦叔,我立刻站起來,心說終於有救了。

“大憤,我那邊的水井已經被人家填上了,上面還種了菜,什麼也沒有發現。你這裡有什麼情況嗎?”秦叔說完,還對我伸出了手。

秦叔對我伸手的意思是跟我要煙抽,他的右手小指上還纏著幾圈金剛繩,繩子濕漉漉的。

我指著一地的菸頭,秦叔罵了一句,伸手從自己懷裡掏出一包煙。這包煙就是之前他從我這裡掏走的香菸。

秦叔扔給我一根,自己又叼上一根,還問我要打火機,我說你的打火機呢。

秦叔罵我一句,然後說你忘啦,我的打火機剛才不是扔在楊樹林裡面了嘛。

本來這裡霧氣籠罩。秦叔突然出現我還有點懷疑,不過現在他說話的語氣還有所有的細節,都跟真正的秦叔吻合,我就放心了。

我告訴秦叔,這裡本來只有一口井,但是又憑空出現了一口井,現在我已經搞不清兩口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秦叔分別看了看兩邊的水井,然後無奈的說道:“早知道就把那個風水羅盤帶出了,有那個羅盤,一下就分辨出來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

本來我想問秦叔,你剛才過來的時候,大路的方向在哪。結果我還沒開口,秦叔看看左右,說他突然迷失了方向。

秦叔深吸一口煙,又說道:“這是一種很厲害的鬼打牆,不過只要有童男子在這裡,用一泡童子尿就能衝開一條路。可惜,咱爺倆都是殘花敗柳。”

我點上煙抽了一口,感覺香菸有點抽不動,拿在手裡看看,這包煙在秦叔身上裝了一兩天,有點潮乎乎的。

我最怕抽不動的香菸,而且這香菸說不定被秦叔的汗水捂到了,就隨手把煙扔到了腳下,使勁的踩滅。

我對秦叔說道:“叔,咱們稍安勿躁,爺倆聊聊天,就這樣坐到天亮好了。到時管他什麼鬼打牆,見到陽光就消失了。”

“大憤,你是不知道這種鬼打牆的厲害啊,咱們兩個大活人在這裡,根本熬不過這鬼打牆的陰氣,用不了天亮。咱們就會變成兩具枯骨。”

聽秦叔這麼說,我嚇了一跳,這才感覺霧氣裡面陰嗖嗖的,雖然陰風吹到身上沒感覺,不過晃晃胳膊,骨頭裡面開始有點疼了。

看來秦叔說的不假,我連忙問道:“秦叔,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秦叔看了看兩口井,說道:“如今之計,只好咱們爺倆一人挑一口井下去,反正只能死一個人——不,這樣是一定會死一個人。我看不如這樣,我隨便下一口井,要是我出事了,就證明另一口井是真的,你就下到那口真井裡面,把石翻天這個臭小子找到就行了。”

我搖搖頭。說我不能讓你冒險,到時我嬸子回來了你不在了,我怎麼跟她交代。

秦叔笑笑,說道:“咱們不是有一半的把握嗎,說不定我下去的那口井是真的呢?這樣咱爺倆都沒事。”

秦叔說著,扒著一口井的井口,這就要跳下去,我可不能拿他的命來賭,就算投石問路,那也是我去。

我拉住秦叔之後,秦叔拍拍腦袋說道:“哎呀臥槽,我差點忘了。其實還有一個法子的,就是把你的子剛牌扔下去,立刻就能判斷真假,你放心好了,就算扔下去的是假的水井,你的子剛牌也不會有事的。”

哎呀臥槽?

就從我記事開始。我從來沒有聽秦叔說過這四個字。

秦叔說過,表達驚訝或者憤怒有很多的詞語,並不需要用髒話來突出情緒。

現在這個秦叔,怎麼突然說了這四個字?

懷疑的念頭一起來,就再也摁不下去了,而且楊樹林裡的蟲子出現,證明這裡肯定有翁一飛的存在,冰山李說過,我的子剛牌,翁一飛覬覦了幾十年。

翁一飛在承天寺那個陣法裡來去自如,就是因為他的身體,是由無數的蟲子組成的。

我毫不懷疑翁一飛能夠用無數的蟲子。組成一個秦叔,可是我看秦叔吐出的煙圈,心說蟲子拼成的秦叔,難道也能吸菸?

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我剛才踩滅的菸頭不見了,旁邊的地上。取而代之的事一隻乾癟的蟲子,被我踩成了一塊皮貼在地上。

我不動聲色,對這個秦叔說道:“我的叔,既然子剛牌有用那你還不早說,不過我這個子剛牌,原來是用金剛繩掛在脖子上的。前幾天老史跟我借金剛繩用,我就把子剛牌拿下來,把那截金剛繩給他用了——我的叔,把你手指頭上的金剛繩給我用吧,我用來纏子剛牌,然後扔到水井裡。”

秦叔連聲說好。把手指頭上的金剛繩解了下來,然後扔到了我手裡。

我把金剛繩捏在手裡看看,顏色沒有錯,是紅、黃、藍、白、綠五色。

九眼不滅長壽金剛繩,上面的鎖扣都是用九乘金剛結手法編織而成,編好之後。無論從哪個方向去看金剛繩,都可以看到九隻佛眼。

但是現在我手裡的金剛繩,編織的手法很蹩腳,根本不是九乘金剛結的手法,所以隨便一面看上去,根本看不到九隻佛眼。

現在這個秦叔。是個贋品!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2
508 寒玉冷霧

通過這個秦叔說錯了的口頭禪,還有地上變成蟲子的香菸,再加上偽造出來的金剛繩,我立刻就確定了,面前這個秦叔,一定是個假的。

我把這個秦叔遞給我的金剛繩拿在手裡,然後掏出打火機,打火之後就要點燃這一截金剛繩。

結果火苗還沒碰到這截金剛繩,金剛繩就散開了,化作一團小蟲子飛了出去。

原來是一隻隻的綠頭蒼蠅,首尾銜接摞成幾圈,偽裝而成的金剛繩。

幸好我沒有把自己的子剛牌扔下去,不然正好著了這個假冒秦叔的道。

這個假貨倒是鎮定,故作驚訝的說道:“哎呀臥槽,大憤你這是什麼法術。金剛繩怎麼變成了綠頭蒼蠅?”

好,既然你想演戲,那我奉陪到底,我看你還有什麼花招來騙我的子剛牌!

不過我不拆穿他還有個好處,萬一他真是蟲師翁一飛。我跟他撕破臉皮的話,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不如就這樣調戲他玩玩好了。

秦叔發現他那邊的水井沒有情況,一定會來找我的,只要他在大路邊上發現我的皮卡車。找到這裡是遲早的事。

“秦叔,這截金剛繩可能是你剛才使用五行鑑的時候,耗盡了上面的法力,所以這才變成了綠頭蒼蠅,沒有金剛繩。我的子剛牌發揮不了作用。”

我說完之後裝模作樣的長吁短嘆,做出一副絕望的神情。

這個冒牌貨對我一伸手,說道:“大憤,要不你把子剛牌給我,雖然沒有合適的金剛繩。不過我看看還有沒有其他補救的方式。”

我心說我要是把子剛牌給你,接下來你就要殺人滅口,然後拿著子剛牌逃之夭夭了。

所以我很堅決的拒絕了這個冒牌貨:“沒用的,秦叔,沒有金剛繩的話,這塊子剛牌一點作用也沒有。”

冒牌貨看我不上當,在原地不停的踱步,還著急的嘀咕:“用不了多久,咱們就會被陰氣變成枯骨,這可怎麼辦啊!”

我微微一笑,心說你剛才想要演一出苦肉計,用自己下井來騙取我的信任,那我將你一軍好了,我看你還怎麼演下去!

我裝作再也沒招了,說道:“秦叔,你不是說你可以下井探路的嘛,那現在只好委屈你下去一趟了,我在上面給你看著,有問題馬上拉你上來。”

冒牌貨聽我這麼說就有點猶豫了,在兩口水井之間轉來轉去。並沒有回答我。

我接著說道:“秦叔,我功力比你差了太多,不然我就下去了,怎麼你不想下去嗎?剛才你還說你可以下去的。”

我不停的催促,冒牌貨終於下不來台了。他趴在一口水井邊上,伸頭往裡面看了看,說道:“那我就先下這口井好了。”

我馬上知道,這口井就是原來的那一口真的水井,因為冒牌貨是不會專門挑那口陷阱跳下去的。

既然知道了真假。我就不必再跟他糾纏了,我趁著他往下面伸頭的時候,悄悄抽出了腰上的砍柴刀。

“下去吧你!”

我對著冒牌貨的後背使勁踢了一腳,他頭往下就往水井裡面栽了下去,在他掉下去的時候。我又用砍柴刀狠狠在他屁股上劈了一刀。

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會下死手的,果然我的判斷是對的,這一刀下去,這個冒牌貨的身體被我一下砍成了兩半。

這一刀落到一般人身上,最多能砍出一道深深的傷口。但是能把這個冒牌貨直接劈成兩半,而且沒有見到一點血跡和骨頭,這就證明他一定也是蟲子組成的。

冒牌貨的兩半身體落到水井裡面的時候,裡面的井水瞬間消失了,又變成了厚厚的一層枯葉。上面還散落著一些土坷垃的碎片。

我再回頭一看,另外的一口水井不見了,就連周圍的霧氣也消失了,真正的秦叔立刻走了過來,問我有沒有事。

我指了指水晶裡面,秦叔伸頭看看,說道:“冒充誰不好,偏要冒充我這個糟老頭子,呵呵,大憤,你小子不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吧?我可是你貨真價實的秦叔啊,臭小子,這包煙可是我從你拿來的,你抽一根看看。”

秦叔說完撩開外衣,露出裡面那些炮仗,又從外衣的內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扔到了我手裡。

我抽菸有個壞毛病,每次都把煙盒外面的塑料紙撕掉的一乾二淨,這次秦叔遞來的香菸很乾燥,而且煙盒跟我原來的一模一樣。

我點上香菸抽了一口,正是我經常抽的那個品牌,我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甩給秦叔,秦叔用右手接住香菸之後馬上換到左手,我連忙走過去給他點上。

你要是細心,就能發現每個抽菸的人,抽菸的姿勢都不一樣,特別是有個性的人,他抽菸的姿勢,一定是別具一格。

比如老史,他抽菸的時候是用拇指和食指捏著香菸,抽的時候菸頭上翹,這個姿勢很囂張很有攻擊力,這也符合老史經常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性格。

秦叔抽菸的時候,是大眾化的食指中指夾著煙,但是秦叔從不用右手抽菸。他說自己右手經常擺弄火藥,所以抽菸的時候就換左手,省的右手一直被煙燻火燎。

而且秦叔抽菸的時候,兩根手指是直接抵在嘴唇上的。

現在這個秦叔,抽菸姿勢跟我認識中的秦叔一模一樣。我基本確定他是真的了,心裡一塊大石頭放下了,我的援兵終於來了!

秦叔一邊抽菸一邊跟我說道:“那邊的水井一點問題都沒有,我怕你出事,馬上就趕來了。結果遇到了這個勞什子鬼打牆——不過,這是唯一一個我沒有能識破門道的鬼打牆,這個鬼打牆的玄機,很像是翁一飛的手法。”

我笑著說道:“翁一飛嗎?你看水井裡的這個是不是他。”

秦叔搖搖頭,說道:“要是翁一飛。咱爺倆加起來也不是他對手,當然,有叔在,打不過帶你逃走還是不成問題的,不過這個傢伙我剛才看過了。絕對不是翁一飛——他只是翁一飛用蟲子和魂魄做出來的傀儡。”

秦叔說完拿出一個炮仗,點燃之後扔到了水井裡,“嘭”的一聲響,那兩半人體被炸開了,然後“嗡”的一聲。化作了無數的綠頭蒼蠅。

沒等那些蒼蠅飛起來,秦叔一把扯下了我外套的一條袖子,用打火機點著之後迅速扔到了水井裡面,轟隆一聲巨響,水井裡一下爆燃起來了。

那些枯葉都被引燃了。所有的綠頭蒼蠅全部被火光吞沒,一股臭味撲鼻而來,而且熱量烤的我連連後退。

我嚇了一大跳,拉住秦叔的胳膊說:“萬一程月的玉珮在下面,這下豈不是給燒壞了?”

“我就是幫你看看程月的玉珮有沒有在下面。你不是說那塊玉珮是千年的冰種寒玉嗎,假如玉珮真的在,遇熱就能反噬,下面的火會被玉珮撲滅的。”

秦叔的話音剛落,天上的烏雲挪開,露出了灑下冷輝的月亮,把這片麥地照的雪亮,我看看周圍,到處綠油油的。

月光照到井口的時候,水井裡面的濃煙漸漸被霧氣取代,我連忙脫下破損的外套,走到水井邊上,對著井口使勁扇了起來。

秦叔把我拉到一邊,說你不要命了啊,既然玉珮能夠滅火,就證明剛才的火根本沒有燒死翁一飛掌控的魂魄,萬一你被暗算了怎麼辦。

我說那怎麼辦,萬一這次跟程月的玉珮失之交臂,以後想要再找到可就難了。

秦叔擺擺手,四處望望。然後又指著井口說道:“你看到沒有,周圍沒有其他地方冒煙,這就證明這個水井只有一個口,沒有其他出路,咱們爺倆守在旁邊就行了,該出現的自然就會出現,你站在井邊,萬一煙霧裡面飛出一隻蟲子,進了你的嘴,我想救你都難。”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6:02
509 陰風暗火

我對秦叔點點頭,然後握緊了砍柴刀,跟他站在距離水井七尺的距離,兩個人都是死死的盯著井口。

冷霧撲滅了火光,驅散了濃煙,慢慢的從井口升起來,霧氣中又飛出很多黑色的蟲子,慢慢聚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大球。

這個黑蟲子組成的大球慢慢的又變成一個蹲著的人形,我想上前看看,秦叔拉住了我,因為這個人已經站了起來。

這個人我太熟悉了,就是那個拿走了程月的呈字玉珮,又把我活埋在棺材裡的石翻天,真是報應不爽。現在他已經變成了一個蟲人。

我感覺應該是蟲師翁一飛殺了他,用他的魂魄和蟲子,做成了自己的傀儡。

石翻天對我笑了笑,現在的他看上去跟之前沒有任何分別,要不是我親眼看到蟲子成球又變人。絕對不會懷疑他現在只是一堆蟲子。

石翻天伸手在水井上面的冷霧裡一抄,那些冷霧瞬間消失,他往井沿一坐,翹著二郎腿對我說道:“岳老闆,好久不見啊。沒想到你聰明了很多。”

草泥馬,好像你跟小爺是老朋友一樣!

生氣的時候我也想明白一件事了,既然翁一飛覬覦我家的子剛牌好多年,這就證明我家的子剛牌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剛才蟲子組成的秦叔,一個勁的騙我把子剛牌扔到井裡。我沒答應的時候他也沒有過來硬搶,這就說明,只要子剛牌在我手裡,蟲人就拿我沒有辦法。

這麼說來,我家的子剛牌對於翁一飛重要的原因就是。子剛牌是他蟲技的剋星,只要我掛著子剛牌,無論是哪種蟲子都別想傷害我。

想到這裡我膽子立刻大了,不顧秦叔的阻攔,提著砍柴刀對著石翻天走了過去。

看我逼近了,石翻天臉色一變,果然他拿我沒辦法,不過他躲到水井的另一面之後,馬上找到了反制我的方法。

“岳老闆,這塊玉珮你還想要嗎?不想要的話你儘管過來!”石翻天說完手一翻,亮出了手裡的玉珮,做出要對井沿上砸的姿勢。

原來他用蟲子變出身體之後,伸手在井口的霧氣裡一抓,抓住的就是這枚“呈”字玉珮。

井沿是石頭,他要是使勁砸,極有可能把玉珮砸碎了。

又是投鼠忌器的場景,我立刻停下了腳步,把砍柴刀插在了身後。

“石老闆,有話好說,你先把玉珮收起來。千萬別碰壞了——尼瑪玉珮要是碰壞了,我就用火,把你燒死!”

程月的那塊玉珮碎了,現在要想復活她,我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塊姊妹玉上面。這塊玉珮要是有了閃失,我也不要活了。

聽著我軟硬兼施的話,石翻天笑了,伸手往下拍拍,示意我坐下。

我左右看看。並沒有能坐下的東西,就把自己破碎的外套拉過來,坐在了屁股下面。

秦叔一伸手,撕掉了我外套的另一條袖子,墊在屁股下面坐到我身邊。

秦叔知道我現在受制於石翻天。就偷偷拍拍我後背,讓我不要說話。

秦叔把我的煙盒要了過去,然後扔給石翻天一根。

石翻天伸手接住了香菸,在鼻子底下嗅嗅,說道:“不錯。熟悉的菸草味。”

秦叔伸手撿起一根乾枯的小樹枝,兩根手指頭在小樹枝上面使勁一搓,就把那根小樹枝的樹皮搓掉了,他又使勁一擰,把小樹枝擰的燃起了火星。

秦叔露了這一手。笑眯眯的把小樹枝扔到了石翻天手裡,石翻天用小樹枝點燃了香菸,在嘴裡使勁吸了一口。

“陰風暗火秦牧風,果然名不虛傳。”石翻天對秦叔讚道,還豎起了大拇指。

秦叔盯著石翻天的眼睛,說道:“不錯啊小子,還知道我‘陰風暗火’的外號,是翁一飛告訴你的吧?”

這個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問題,石翻天吸菸之後,不但鼻孔噴出了煙霧,他的後腦也噴出了煙霧,不過比鼻孔噴出了的煙霧要淡一些。

石翻天的身體是蟲子組成的,看上去嚴絲合縫的皮膚,其實還是有肉眼看不到的縫隙,他並不能把香菸吸到肺裡,而是從腦後漏氣跑風了。

我牢牢記住了這個特點,以後要是遇到可疑的蟲人,我只要給他一根香菸,他抽菸只要漏氣的話,我就能斷定他的身份了。

“秦牧風,被你猜中了,你的外號就是蟲師告訴我的,不過你不用這樣來試探,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蟲師前天來過一趟,停留沒多久就離開了,因為那個傾城夫人像跗骨之蛆一樣,死死盯著他不放,他交代我一點事之後就走了。”

聽石翻天毫不諱言的這麼一說,秦叔給了我一個眼神,意思是只要翁一飛不在,事情就好辦多了。

翁一飛雖然不在,但是程月的玉珮在石翻天手裡,要想完好無損的拿回玉珮,今夜對他不能強攻只能智取。

為了不刺激石翻天。我換了輕鬆的表情,說道:“石翻天,你現在厲害了啊,半年之前,你門還只是一個為了盜墓不惜綁架我的小團夥。現在你不但跟石明賢有了聯繫,還跟蟲師搭上線了,這倆一個是掌握神秘組織的一方大豪,一個是有超凡法術的前控靈人員,你搭上了他們。以後在江湖上行走可就有靠山了。”

“什麼神秘組織?什麼一方大豪?我不太明白你說的話。”石翻天抖著腿說道。

呵呵,我都提了石明賢的名字,石翻天還連連反問我兩次,真是欲蓋彌彰,現在我更確定石明賢就是爬山虎的掌舵人了。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惹怒石翻天。就沒有揭穿他。

秦叔接過了話頭,說道:“石翻天,你是去我家之前死了的,還是去我家之後死了的?是不是翁一飛殺的你?是的話我給你超度一下,我跟大憤殺了翁一飛幫你報仇。你安心的去地府抱到盡快再入輪迴,投胎的巧了,說不定會進入一個大富大貴的家庭,不然你這樣的孤魂野鬼,留在陽間是很危險的。無論是碰到了控靈還是鬼差,一不小心就會魂飛魄散。”

秦叔的話挑起了石翻天的傷心,他眼紅紅的,滴下來兩滴眼淚,落地之後化作兩隻黑蟲子飛走了。

“蟲師會殺了我?怎麼可能。沒有他我早魂飛魄散了!你們你知道嘛,這塊冰種寒玉對我來說,真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厄運,自從有了這塊玉珮,我的兩個徒弟。一個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個直接叛變了我,結果叛變的也死在了我手裡,留下我這個孤零零的師父——在我重新把玉珮從潘子手裡奪回來之後,我怕岳老闆和史利友會從潘子嘴裡知道我還在紫桓縣,我真的怕你們找到我,就偷偷躲在狼山一個山洞裡,沒想到這塊玉珮的靈力實在強大,在我夜宿山洞的時候,玉珮散發的漢氣,竟然把我活活凍死了,我的身體直接成了一具冰雕!幸好蟲師當晚也在狼山,他搜山尋找一隻神獸,神獸沒找到卻湊巧發現了我,他化掉了冰雕收住了我的魂魄,可惜我的身體已經被凍壞了,蟲師就教了我用蟲子湊身體的蟲技,我這才又苟活了一段時間,蟲師是我的大恩人!”

聽石翻天這麼說,我心裡一陣幸災樂禍。你真當陪葬的玉器是好拿的,不經過主人的同意,拿走陪葬玉器會有滅門之災的。

哼哼,石翻天,你這一切都是活該!

心裡這麼想不過我可不敢說出來,既然石翻天不遠提起石明賢,我就跟他聊聊蟲師好了。

我對石翻天說道:“石老闆,蟲師想要找到什麼神獸?要不是告訴我,我幫你找找,這樣也算幫你報答了蟲師的大恩。”

石翻天對我撇撇嘴,說道:“岳憤,你有這麼好心?那隻神獸現在就在你家裡,就是那隻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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