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幻想] 虛空之主 作者：余雲飛 (連載中)

第130章 幼稚鬼的鬥氣

    「你……還好吧？」

    「本來快死了，但我現在覺得我還能再撐一百年。」老者突然變得精神起來。

    他們並沒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心神連接著虛空議會的孔虛，發出一聲嘆息。

    在遊戲裡，隨著局勢惡化以及劇情發展，嘆息之牆要塞這位當年被流放的大佬，終於忍不住『冒死』真正進入議會看了一眼，才知道原來虛空議會高層早已全滅這一殘忍事實。

    孔虛在議會裡的神念投影，只要一回頭，就能看到那批大佬發回來的訣別傳訊。

    嗯，他們當年是為了在這封閉的宇宙空間裡，探索另一條虛空之路，才壯烈犧牲的。他們也沒想到，那條可能的道路竟然是如此凶險的死路……

    本以為當初留下來、包括虛空龍巴克西奧斯在內的幾個大佬能主持大局，保持傳承。誰會想到那幾位居然也出事了呢。

    若不是孔虛是個穿越者，在這世界找到了巴克西奧斯的殘魂，虛空系的傳承真會就此斷絕。要知道在遊戲裡，也是大後期才有其它系的玩家找到了那個虛空之墓。可惜那時候已經太晚了。

    「呼！」孔虛長舒了一口氣。

    這算是矇混過關了。

    在拒絕了【真理之心】的那群科學狂人之後，孔虛正式籌備攻打農業位面。

    真理之心是一個集合了大批法爺、煉金術士，什麼瞎扯蛋玩意都探究的研究狂人團體。

    他們既能弄出可以在虛空航行的魔導戰艦，也能做出冰天雪地試驗種水稻之類令人智熄的操作。

    他們自稱是真理的探究者。

    最初那批真理者的確是天下間最有智慧，最有分享精神的偉人。漸漸地，就應了那句話「科學無國界，科學家是有國籍的」。

    在取得足夠優勢之前，孔虛絕不會把位面移動的秘密分享出去。

    事實上，關鍵是各個皇帝都在觀望著。

    摘桃子這種事，唯有目標快成功的時候出手，那才叫摘桃子。

    在此之前，只不過是具有同等風險的博彩。

    真理之心來的人也不夠格，黛西就擋回去了。

    經歷了兩次復國戰，各國都不再大肆舉辦出征儀式。這次算來，是第三次出征，打的卻不是『復國』的旗號。

    「我們是為了人類的復興而戰鬥！」這是孔虛定下的調子。

    畢竟這次在孔虛手下的，可不是什麼眾志成城，一心復國的各國遺民。這更像是野心家的聯合體。

    索克*胡安的那一千名精銳，加上默多克領的三千職業士兵，六千沒上過戰場的新兵，這就是孔虛所有的直轄部隊。

    除了這些，就是拉法蘭帝國幾個大家族湊出來的私兵團，合共一萬一千人。以及總人數達到八千人的僱傭兵團。

    最後是五千後勤兵，受過基本軍事訓練，卻當工程兵（苦力）用。

    這當中，實力達到白銀級的只有一千多人，還是東拼西湊弄出來的。

    說實在，也就虛空領的人對這次出征保有希望。其它勢力對此都是不看好。

    沒辦法，前兩次百萬人級別的復國戰，轟轟烈烈地去，結果統統送菜。

    就憑孔虛這三萬多人，能幹啥？

    孔虛宣稱，自己的目標只是16國當中最小的拉斐爾公國，這個面積只有5300平方公里的小型位面。

    這個長寬不足80公里的小位面，在軍事上真的很難防守。急行軍跑個一整天就能從東跑到西了。

    考慮到魔族喜歡讓魔物士兵呆地底下，趁機偷襲，那就有點頭痛了。

    死在掃蕩地下巢穴裡的士兵，少說以十萬為單位。

    悲觀的情緒，從一開始就存在。

    反觀艾麗希婭*托魯斯組織的屠魔軍倒是相當引人注目。由托魯斯和拉法蘭兩大帝國合力，這可是派遣正規軍的作戰。

    托魯斯皇帝更是大手一揮，撥給艾麗希婭半個禁衛軍團將近三千人，那可是人均白銀級的最強部隊。加上各地的守備軍、正規軍，足足拉出三十萬人的精銳部隊，算上後勤，足足五十萬人。

    而這五十萬人，竟然目標只是三萬平方公里，區區半個聖*胡安位面。

    這消息一出，整個人類世界震動，有人歡喜，有人愁。

    大家都知道孔虛懟艾麗希婭那檔破事。

    孔虛這是被針對了。

    很有趣，反而是正主索克*胡安跑來虛空領的港口找孔虛。

    「主君您別在意，我既然向您發出忠誠誓言，我就沒想過換一個主君。而且，我不看好托魯斯殿下。」

    「嗯，我也不看好那個幼稚鬼。」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有些人出社會早，十歲左右就懂得人情世故。

    也有人18歲還是情商為負。

    當然，更可怕的就是情商為負的傢伙，居然是指揮官……

    索克有點猶豫：「主君，真的不用準備其它東西？我們的士兵好像就練了……防禦。」

    我們不是要進攻嗎？

    看到孔虛那副不準備回答的樣子，早已嘗盡人間冷暖的前國王選擇了沉默。他深深一禮，就出去了。

    看到索克*胡安離開，孔虛神秘地說道：「世上有種防守，叫進攻式防守啊！」

    索克走了，普莉姆來了。

    小妮子顯得支支吾吾的。

    「怎麼？」

    普莉姆關好門，一面做賊心虛地湊過來，先是低著頭，然後漲紅了臉：「孔虛，今晚我有點事找你，晚上我來你房間好麼？」

    她一邊說，一邊眼神閃爍，用纖細的手指頭繞著鬢下垂著的粉紅頭髮。

    孔虛笑了，一把將她拉入懷裡，用力搓揉一番，直到普莉姆氣喘吁吁，徹底軟倒。

    「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討厭……」普莉姆聲音如蚊子哼哼。

    「怎麼？」

    「連我的女僕都說我這個情人不合格了。說你其實不是真的喜歡我。」

    孔虛啞然失笑，他平時只是過個手癮，沒真碰她，居然被解讀成這樣。孔虛壞笑：「那怎麼才算是真的喜歡你？」

    「那……那……你壞死了。」普莉姆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這時，孔虛突然咬了一下普莉姆的耳朵，說道：「你是怕艾麗希婭壓我一頭吧？」

    普莉姆渾身一僵。

第131章 孔虛的算盤

    一開始普莉姆坐擁這個身份，很是風光了一會兒。可惜很快就被有心人發現，孔虛並不粘著普莉姆，甚至她沒被男人寵幸過都被判斷出來了。

    這才是普莉姆最糟心的。

    孔虛可是整個拉法蘭帝國的大紅人，窺視孔虛那個農業位面的人多的是。

    孔虛把這個位面經營得鐵桶一樣，人幾乎是許進不許出。誰都無法揭開其神秘面紗。大家好奇之餘，對孔虛反而更看好。

    普莉姆想把這個情人身份落實了。

    誰會想到，某人怕404，死活不肯碰大號蘿莉啊！

    古人可以吹噓荳蔻年華，知道荳蔻長什麼逼樣的都會大罵某詩人是老流氓。但孔虛過不了自己內心那一關啊。

    何況，普莉姆打什麼小算盤，孔虛一清二楚，無外乎讓他跟艾麗希婭和解唄。

    孔虛已經打算換個聖王了，哪裡會聽普莉姆的話，所以只能對不起普莉姆了。

    「沒事，到時候誰壓誰一頭還不知道。說不定托魯斯會委託我救艾麗希婭呢。」孔虛冷笑著。

    普莉姆本來想說『不可能』，可是想到孔虛種種神奇，又想到自家遠房堂姐那糟糕的性格，她也對艾麗希婭不看好了。

    普莉姆軟軟地哀求道：「如果她真的出事，請務必救她回來。我什麼都會做的。我……我這就去找女僕長，學怎麼讓你高興？」

    這個……可以有！

    「嗯，去吧，別擔心我，我有把握。」

    孔虛是真的有把握。

    一週後，兩派人同時出發了。

    艾麗希婭的大軍走的是正道。在人類帝國密集的主空間，跟16個農業位面的小空間之間，有一條狹長的虛空通道。

    那裡有一道呈橢圓形的虛空環流，千萬年來，循環不息。

    環流上面有一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虛空浮島。可用面積也就六百多平方公里。人類為了強化對農業位面的控制，六大帝國在島上聯手建立了著名的、由六座要塞組成的【鋼鐵風暴】要塞群。

    和平年份都常駐有三位王級（半神）在要塞裡，如今變成了六位。

    浮島原則上會順著環流移動，可是在必要時，同樣可以停在環流某一段裡。正因為高端武力方面人類佔優，所以面對人類的反攻，魔族並不敢直接硬碰硬，都是以穩守反擊的姿態對戰。

    這一次同樣是鋼鐵風暴要塞幫忙運兵，趕往聖*胡安位面附近的軌道。

    從要塞裡出來，艾麗希婭顯得信心百倍。她到了自己帝國守護神的承諾。

    「那種小位面，我敢保證，你派兵攻打時，不會有一個魔族跑進去。我們千年前能把魔族趕到虛空裂縫的另一邊，千年後照樣可以。可惜這種低等位面我們進不去，否則裡面的魔族都不夠我一個人殺。」

    艾麗希婭莽歸莽，她卻不蠢。至少她知道，攻打低級位面這種事，要交給專家去做。

    回到駐地，艾麗希婭看到了【真理之心】的煉金術士展示的新型魔導科技。

    那是一個看上去跟普通土地沒什麼區別、足球場大小的大沙池。

    「殿下你看，放在中間的是【洛恩聖香】！原理是加入了黎明之光的旭日能量，以及暗夜女獵神卡珊德拉的狩獵迷香。只要給予足夠的時間，聖香就能沁入泥土裡……」

    當這位身穿白袍，蒙著面，後背上有很多古怪金屬質凸起物的術士解釋時，沙池有了反應。

    看似空無一物的沙池裡，赫然開始聳動起來。

    一分鐘後。

    「啊啊啊！」先是小魔鬼，然後是長角魔，他們彷彿被硫酸澆到身體一樣，一邊慘叫著從沙地裡爬出來，一邊用利爪將自己的身體抓得滿是血痕。

    他們很快就被一早圍在外面的士兵用弩箭射殺乾淨。

    上次復國戰，最慘烈的就是地下巢穴的清剿。打著火把，拿著短劍的士兵進入地道，往往會受到來自四面八方黑暗處、最慘烈的圍攻。結果當然是傷亡慘重，到後頭大部分士兵寧可挨軍法都不願意進入地道了。

    「很好，只要這次拿下聖胡安，你的發明必定會獲得托魯斯帝國的贊助。我會親自把你推薦給父王。」艾麗希婭很開心。

    「感謝殿下的慷慨。」

    「嘿嘿，該死的孔虛，你怎麼比得過我！」自言自語後，她轉頭問自己的女近侍：「沙羅娜，那傢伙有消息嗎？」

    名叫沙羅娜的女近侍有著一頭紫黑色齊耳短髮，下半張臉帶著面罩，她同樣有著久經鍛鍊的優美身材。跟艾麗希婭相比，差距最大的是氣質。

    作為艾麗希婭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兼女侍之一，她也硬生生被艾麗希婭拿資源砸到黃金級。

    「聽說他當初弄到了三顆虛空之石。現在將另外兩顆虛空之石控制的位面從虛空領分裂出來，打造出軍用位面。不過我們出發時，他們還沒出發，應該會比我們晚很多吧。」

    「切！沒關係，早料到了。不過他沒有洛恩聖香。他那點兵力，幾下就要耗盡。到時候我看他怎麼丟臉。」艾麗希婭滿懷惡意地說道。

    「嗯，將軍們都是這樣看的。」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實際上，孔虛老早就開始行動了。

    【虛空之石】作為一個位面的基礎，承託大地是本職。除了真理之心的大賢者仍能通過翻查古籍，找到相關描述的隻言片語之外，根本沒有誰會想到，虛空之石的其它用途。

    這是近乎創世的神奇一幕。

    可惜，沒有誰看到。

    出發之前，大軍集結在虛空領碼頭區外面的空地上，壓根沒誰注意到，早在虛空領來到這個主空間開始，就不停有隕石撞來虛空領這邊。

    當初分離胡安位面時，孔虛一共弄到三顆虛空之石。

    一顆是現在的虛空領，另外兩顆在剝離了上面的【地】之後，一直閒置著。

    孔虛操縱著它們，開始吸引虛空中漂浮的隕石，以及小行星碎片。

    無聲無息，一顆又一顆從數噸到數萬噸不等的石塊，在虛空領底下的虛空中匯聚。一接觸到虛空之石，這些堅固的石頭立即融化。感覺上像是搓麵糰一樣，一塊碩大的位面，就在虛空領下方成型。

第132章 震撼全場

    虛空並不會傳遞聲音，在這個基本上觀察全靠肉眼的世界，要在廣闊的虛空裡，偷偷打造兩個微型位面，真是再簡單不過。

    等到出發之日，出現在三萬聯軍面前的，就是這個面積只有五平方公里、船型的微型位面，以及一個被某人捏成手雷外形的拖油瓶位面。

    真正要打造一個位面並不簡單。

    不光需要足夠的地水火風元素，對操縱者的精神力和魔力，都有極大要求。更講究一氣呵成。越是龐大的位面，製作要求越高。

    相反，微型位面要求就很低。

    孔虛試了一下，打造這麼一個五公里長，一公里寬，200米厚的小位面，基本就是他的控制力極限了。

    看上去，這就是一艘巨大化的航母。打開位面護罩隔絕虛空，再按照比例投入風元素，人就能在裡面過活。

    當然，這種臨時位面並不會有動植物生長。作為運輸工具則足夠了。

    還有一個很有趣的地方，虛空之石是靠星球之間的引力，像磁石一樣前進的。它所能提供的動力相當有限。如果按照一顆虛空之石承擔一塊一萬平凡公里的大地，那就是俗稱的『滿配』，其移動速度就會降到最低。

    相反，減輕負擔，它的移動速度就會相應增加。

    五平方公里的位面，加上三萬多人以及糧草，可以讓這艘石船以每小時12節（大概22公里）的速度移動。對於一個以『萬噸』為重量單位的位面，這是相當驚人的一個數字。這還是拽上後面那顆長十公里，直徑5公里的『手榴彈』的速度。

    石船位面上的主帳篷裡，大夥算是服了孔虛。

    以為這位臨時老大動用關係，從哪個帝國調集一堆魔導戰艦過來。畢竟三萬多人，只要有足夠的船，運送也不算太困難。

    誰知孔虛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靠六大帝國。

    人情不好還啊！

    真特麼借了某帝國的船，到時候人家笑眯眯地拿劍架在你脖子上，叫你賣身當他的封臣，你賣不賣？

    什麼？強買強賣？

    千年戰爭之前，陷入內戰的人類世界可沒少幹這事。

    不然你以為帝國是怎麼來的？

    都是某個叼人振臂一呼，其它國王當場被感化，跪拜在地，哭著喊著要當小弟麼？

    別逗了。

    就算是禁止內戰的當下，六大帝國也有一千種辦法讓一個新興國度生不如死。

    孔虛要打一個時間差。

    屠魔令剛剛頒布，各國正是需要一個典型人物來當旗幟，鼓勵大家反攻淪陷區。孔虛要靠這一波，來個完美收割。

    他算準了，這次一旦成功，六大帝國就不會那麼慷慨了。

    三萬多士兵被明確告知保密原則，而且在他們的Boss孔虛取得優勢之前，不會將他們派出去戰鬥。

    這是明面上的說法，暗地裡孔虛自己派人放出流言。

    「知道麼？之前的作戰被人奸洩密了，所以百萬大軍全軍覆沒！那個孔虛可是有著虛空議會的授權，掌握超凡武器，所以必須嚴守秘密。我們這趟，頂多打個防禦戰，躲在城寨裡防禦就行，一定能扛住。」

    這番話，傭兵和貴族私兵是不信的。虛空領出身的那些士兵個個深信不疑。

    「嗨！你可以不信，但我親眼看過，我們的大公可是神……」他說到一半，就被同伴摀住嘴巴，搖頭示意他不可以說下去。

    虛空領的士兵越是神秘兮兮，其他人就越好奇。他們臉上的迷之自信，同樣感染了其他士兵。

    有些東西，其他士兵也必須信。因為虛空領的人是16國當中，唯一以完整建制撤出來的。

    當初他們怎麼剝離位面逃走，這至今是個迷。

    很快，他們就親眼目睹，虛空系的大能，是如何在這種場景下發揮他們獨一無二的優勢！

    「天啊！這真是那個孔虛閣下做的嗎？」

    那是一個超乎想像的光景！

    本來這條石船快速行進都已經夠讓人吃驚了。

    也沒有誰知道，其實他們已經趕在艾麗希婭前面一點點，殺到16個農業位面所在的空域。

    一上來，孔虛二話不說，丟『手榴彈』！

    通過調整兩個位面的速度，收回元素，變相切割拽著後面位面、材質不明的纜繩。三萬多人透過空間屏障，清楚地看到，那座大山似的『手榴彈』，越過石船，飛向前方。

    不光如此，作為『手榴彈』核心的虛空之石，正在按照孔虛預設的程序幹活。

    它開始加速了。

    加速的同時，虛空中不知多少隕石被吸附過來。

    隨著手榴彈位面的速度上升，其質量也不斷增加。

    要知道，速度加質量，就等於破壞力。

    巨大的重量，加上提速到30節的可怕速度，使它成了無堅不摧的強大武器。

    瞄準著那塊微型位面，筆直地撞過去！

    發生衝撞了！

    遠在石船上，三萬人明晰地看到，手榴彈碎裂開來，微型位面亦有相當程度的崩裂。

    數不清的碎塊飛出了微型位面的防護罩，慣性作用下，在虛空中亂舞。

    遠處恆星的光輝照影著這一幕，短暫燦爛奪目的光輝之後，是一片片黑色的飛雪在虛空中輕輕地飄著。

    因為撞擊距離有點遠，實在看不清。

    三萬多人先是驀地呼吸急促，緊接著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在震驚震撼之餘，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位孔虛大人，是行走在大地上的神靈嗎？

    「孔虛主君萬歲！」原先虛空領的直屬士兵首先朝著孔虛主帳篷所在的方向跪拜下來，這是真正的五體投地。

    原屬於聖*胡安的騎士們愣了一下，旋即他們也跪下來，不是封臣對主君的單膝下跪，而是跟那些狂熱的士兵一樣雙膝下跪的跪拜。

    傭兵當中，不少人驚愕震撼之餘，也被旁邊的狂熱氣息所感染，他們也跟著跪拜了。旁邊的人最不濟也是單膝下跪。

    不一定是代表效忠，更多的是對於遠超凡世的強者的尊敬。

    唯有隸屬於拉法蘭帝國的各大家族私兵，他們相當尷尬。身份決定了他們無法下跪，就算心中對孔虛再心悅誠服，至少也要回去之後，脫離了本家才能投靠孔虛。他們只能躬身行禮。

第133章 基操，勿6

    主營帳裡，虛空領的主要將領跪了一地。

    胖子托馬斯、龍娘米奧、羊角魔女艾麗法拉，阿加斯將軍，他們都是親眼見證過孔虛以毀天滅地的姿態，將百萬魔族大軍全殲的一幕。

    現在這一幕，更像是歷史的重演，只不過換了一個方式。他們震驚震撼之餘，感受就是更深的認可。

    對於索克*胡安他們這些新加入的人來說，這一幕無疑是神蹟！

    索克心中滿是後悔，如果自己當初聽孔虛的，說不定王國就能保住了。嘴巴裡發苦之餘，也帶點甜。

    這就是盼頭啊！

    胡安系的將領，個個激動得渾身發抖。

    「主君，您果然是天選之人！」索克由衷地讚美著。

    孔虛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不，這是智慧的力量！」

    當然，某穿越者心中想的是：基本（華麗）操作，請勿（務必）喊6666！

    帳內眾人肅然起敬！

    這世界可沒有什麼能超遠距離觀察到現場的超級光學望遠鏡。

    如果有，這一幕會更加震撼。

    片刻前，拉斐爾公國位面。

    「那是什麼東西呀！？」一個小魔鬼的魔鬼語，吸引了一個法魔的注意力。

    尖銳的藍色指甲，指著劃破天空中的一條線。接著其他魔鬼都看到了，有一道不祥的軌跡，正斜斜地割裂那日漸灰黑的天空。

    那隨之而起的純白色的閃光，似乎使天地間萬事萬物都褪色了一般。

    接著在這個小型位面的每一個角落都能清晰看到：灰黑色的光球直衝上天，並且以不可思議的加速度連續膨脹，變成了一朵高達三千米的蘑菇雲。

    這煙雲是如此巨大，竟然一口氣撐到位面頂部的空間障壁上，在無法突破屏障的情況下，再反捲向地面。

    緊接著一陣狂風殺到！

    速度高達每秒五十米，溫度超過八百度的熱浪席捲而來，它輕易焚燬了地表面，烤焦所有植物，摧毀一切建築物。

    也燒掉了每隻魔鬼的身體。

    能進入農業位面的魔鬼，就沒來自熾熱地獄的。它們身上穿著的衣服和毛髮都起火燒了起來，燒得漬爛的皮膚上佈滿了水泡。

    不管是生命力孱弱的小魔鬼，生命力頑強的長角魔，是有著厚厚鱗甲保護的三角頭蜥蜴，還是一度用魔法護盾保命的法魔，最後都是難逃一死。

    它們罪惡的生命，以及最後的哀嚎在熱風中蕩漾著消失了。

    就連躲在地底下的魔鬼，好多都被灌入地底坑洞的熱流奪去了生命。

    被熱風捲起旋蕩在高空中的大量塵土，好像沙瀑似地流洩回到地上，埋葬了死者那被燒得不似樣子的軀體。

    石船的主帳篷裡，孔虛在身邊打開一面【虛空之鏡】，靜靜等候著消息的傳來。

    不負所望，拉斐爾位面的虛空之石系統發出求救信號了——

    【呼救！呼救！這裡是ABP-9527號塔靈，檢測到異常大規模物理衝擊，本塔靈所管轄的四元素排列模式已不可修復，生態模式正在迅速崩潰。請求上一級指引！請求……】

    孔虛嘴角泛起一絲得計的笑容，神念一動，立馬讓自家的虛空之石傳送信息過去：【這裡是虛空議會，身份序列碼為EBODY-10086！要求接管你的最高控制權！】

    拉斐爾位面塔靈無機的聲音回道：【高級序列碼確認，正在移交管理權限……權限交接完成，請指示。】

    孔虛命令道：【鑑於位面裡主要保護對象人類已不存在，立即啟動（位面格式化程序），將位面回歸初始狀態。】

    【格式化程序確認，倒數之後立即啟動。10、9……】

    那三萬人並沒有意識到，此刻視界中那個位面裡，正在進行翻天覆地的變化。

    地質地貌的形成，是千年累積的結果。

    千年下來，地形不知改變了多少。

    所謂的格式化，就是將這個位面裡所有不屬於【地水火風】四種純淨元素的存在，統統抹消掉。

    位面裡，唯一的大湖中，湖水被迅速氣化，蒸氣向高空噴射達三千米，隨即掀起的水浪高達百米，並以極快的速度擴散。

    衝天大水橫掃著陸地上的一切，無孔不入地灌入地縫裡每一個角落當中，弄死剩下的魔族。

    與此同時，大地劇烈地顫抖，超過裡氏12級的強烈地震發生，大地裂開一道道裂縫，山峰被震得土石崩塌下來，瘋狂蠕動了足足一個小時，才回歸最初的面貌——

    那是一塊平整得沒有一絲起伏的位面！

    當孔虛手下的大軍踏上這塊位面時，士兵們都是發愣的。

    沒山，有水。

    沒有一棵樹木，一根青草。

    有人彎腰拿起一把黑土，那是肥沃得隨便春天灑下一堆種子，秋天就能收穫糧食的沃土。

    只是這場景實在是詭異。

    一個幾乎啥都沒的位面！

    「愣著幹什麼？留下兩千後勤部隊，先把帶來的種子按照標準種下，再來一千老兵鎮守。收工了！」阿加斯將軍的吼聲，將這些傢伙的思緒拉回現實。

    不過大家的腦子還在發蒙。

    這就搞定了？

    三萬多人幾乎是武裝遊行一般在這個打下來的位面裡轉了一圈，就滾回去石船了。

    面對大家的恭賀，孔虛的心情很平靜。

    這些招數都是遊戲中後期大家玩爛的老招，到了大後期基本就沒用了。

    以隕石撞擊位面，聽上去就跟【流星火雨】什麼的，叼炸天了。

    你有計策，我有對策。

    虛空之石終究不是什麼動力系統，其產生的速度相當有限。就拿撞擊來說，欺負一下小型和微型位面沒問題，到了中型位面，往往這速度連強化過的空間屏障都撞不開。

    這就非常尷尬了。

    而且遊戲後期，哪個位面周圍都有一堆受控制的巨型隕石充當『帶刀侍衛』，誰敢撞過來，我先用隕石撞歪你。

    以引力作為驅動力的位面，很受衝擊的影響。一個弄不好，撞人的自己先一頭撞入變異星區完蛋了。

    而且孔虛的成功，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因素——魔族尚未完全掌握破解虛空之石系統的技術。

    歷史上，開戰一年零三個月，才有第一個虛空之石系統被徹底破解，正是這個最小的拉斐爾位面。

第134章 這就滿足了？

    拉斐爾位面被搶回去的一幕，魔族第一時間知道了。

    在魔法鏡像裡看到這一幕的魔族高層，好多人的臉色都變得很精彩。

    有的發狂亂摔東西，有的罵罵咧咧，但哪個大佬都沒有對之加以斥責。

    自監視的魔法系統所傳送回來的畫面，強烈地攫住了所有魔族領主和君王的視線，沒有誰發出半點聲響。

    他們現在終於更加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再也沒有任何事物，會像人類這樣，對外敵表現出如此強大的適應性。

    很快，各個魔族大佬以類似視像會議的方式，將自己一部分神念投影在一個約定好的秘密空間裡。

    「人類有後手。」

    「他們關於虛空之石的傳承，並不是我們所瞭解的那樣徹底失落斷絕了。」

    「如果任由人類組織起反攻，我們極大可能丟掉剛到手的地盤。」

    「我們需要時間，至少半年。」

    「那……增兵吧。」

    農業位面這邊的虛空，兵力佔上風的其實是人類。除了【鋼鐵風暴】要塞，還有大批魔導戰艦在這邊游弋。他們跟當初的魔族一樣，受限於空間屏障，無法進入這種低層位面。

    當察覺魔族的一個個類似巨大孢子的生體運輸工具從虛空裂縫中出現，企圖進入農業位面時，人類艦隊果斷髮動了進攻。

    高密度的元素束，加上烙印了虛空符咒的加農炮彈，讓近距離虛空戰成為了可能。它們與魔族的咒語，以及生體觸手在不到百米的距離裡相互衝撞。

    幾乎一剎那就會分出勝負。

    火力和防禦更強的一方勝出。

    另一方被消滅了，撕裂的艦體和四散的生體組織，在無聲的悲鳴中迅速冷卻，佈滿了宇宙空間。

    更多的是魔族『艦隊』的血肉。

    也有少量聖王聯合軍的艦艇，或蒸發化為虛無，或爆炸四處紛飛，或斷成兩截在宇宙中翻騰，在一個個點綴在虛空中的中小型位面前交織出死亡的錦繡圖騰。

    目擊這一切的人，全都噤聲地看著眼前這華麗輝煌、又充滿死亡氣息的光影亂舞。

    其中也不乏有人是純粹抱著復仇的心態，伴以狂熱的目光，興趣盎然地觀賞著這幅淒美的景象。

    「魔族那些卑劣的傢伙發什麼瘋？」

    「算好了，起碼他們肯從老鼠洞裡出來。至少我們的軍功到手了。」

    聯合艦隊的艦長們互相在魔法通訊中討論著。

    很快，他們知道原因了。

    農業位面集群的邊緣，傳來最新的消息。

    首先傳來的，是一個遠景畫面，只要有點軍事常識的士兵，立馬根據那個位面的形狀判斷出，那是16位面之一的拉斐爾位面。

    隨著畫面鏡頭的拉進，大家可以看到有點不同了。那個並不大的位面邊上，多了一條小『尾巴』。

    各個人類帝國的大佬立馬認出，這是孔虛的那條石船。它正停靠在拉斐爾位面的邊上。

    緊接著，魔法鏡像右下角出現了胡安56世的半身影像，還有了聲音。

    「我索克*胡安，很榮幸地在這裡宣佈，就在今天上午九點。由孔虛大公爵率領的虛空聯軍，成功收復了拉斐爾位面，全殲位面裡所有魔族士兵。大家看啊！這漂亮的黑土地。它是多麼肥沃，誘人！」

    畫面切換，是一個個農民出身的士兵，捧著一把把黑土，湊到自己鼻子邊，猛力地嗅著。

    那種泥土的芬芳，彷彿透過畫面都能傳遞到每一位觀眾的鼻子裡。

    此時，同樣在收看通訊的拉法蘭皇帝突然道：「我的宰相，你有沒有注意到……」

    宰相非常肯定地回答：「陛下，您的觀察沒錯！地形變了。但沒所謂，能種糧食，為人類提供穩定食物來源的位面，就是好位面！」

    畫面中，索克的聲音仍在以激昂的聲調宣佈著：「這是人類收復的第一個位面。按照【屠魔令】，這個位面的合法所有者孔虛大公委託我——他最忠實的封臣索克*胡安伯爵在此宣佈，將拉斐爾位面改名為普莉姆*菲爾麗熱位面。」

    「這既是讚美菲爾麗熱女王的美麗，同樣也是表彰她偉大的犧牲精神。她為了二十萬老弱婦孺的未來，不惜蒙上恥辱……」

    這個消息傳來，別說拉法蘭帝國，整個人類貴族圈全都仿似遭受十級大地震！

    原本不知多少貴女嗤笑普莉姆自甘墮落，居然甘願成為當時一個沒有名氣，只是走了狗屎運撈到一個位面的孔虛的情人。

    什麼她的王冠在哭泣。

    什麼鳳凰變野雞。為了一口飯吃就賣掉了王冠。

    貴族圈裡的風言風語，真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今天，所有的風評迎來了180度驚天反轉！

    這世上還有誰比孔虛更慷慨嗎？

    為了泡妞，眼睛都不眨就送出了一個位面。

    再小也是一個獨立位面啊！

    哪怕將來生下的是私生子，也能夠傳承無數代。

    貴族最看重的就是封地。有封地的貴族才是貴族，沒封地的都是貴族圈裡誰都看不起的狗。

    不知多少貴女，這一刻後悔得腸子都青了，知道這消息後發出了抓狂的尖叫。早知道在舞會上加把勁啊！憑什麼普莉姆那小不點能勾引到孔虛，她們就輸了？

    這種興奮與狂喜，同樣在孔虛的軍隊中蔓延。

    這就搞定了一個位面？

    想像中的犧牲完全沒有。

    唯一能證明的，就是自家老大叼炸天啊！

    明明只是白銀級，但有時候，知識就是力量。

    孔虛正是用他穿越者的知識，貌似輕而易舉地取得了這一切。

    一時間，所有士兵的眼睛都是紅彤彤的，巴不得孔虛立即命令他們上戰場。

    孔虛卻冷笑：「你們，這樣就滿足了嗎？」

    主賬內，眾人愣了一下，隨即心中狂熱變得無法壓抑，齊聲回答：「當然不！」

    「很好，小型位面之類的，只是前菜，我們的目標是橫掃所有小型位面，至少拿下一個中型。」

    「明白——」

    另一面，消息傳到【鋼鐵風暴】要塞，某雙料公主頓時百感交集。

    「這傢伙也不是那麼壞嘛！但是……氣死我了！啊啊啊啊！」

第135章 【虛空子爵】

    艾麗希婭現在的感覺非常糾結。

    她此前最最痛恨的就是孔虛玩弄了她的表妹普莉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回事。

    貴族圈裡的齷蹉事多得海裡去。

    為了一頂真正的王冠，古往今來，什麼毒殺老公，什麼誣衊老婆跟親弟弟胡搞，然後全部吊死。亂七八糟的事，簡直十部百萬字小說都說不完。

    他能給普莉姆一塊實在的封地，本身就是最大的誠意。有國民，有封地，有拉法蘭帝國承認的王冠，普莉姆這個女王立馬變得無比正式。誰都不敢在她背後亂嚼舌頭了。

    可她就糾結就在於，孔虛壓她一頭了。

    除非她取得更偉大的功績，否則自己一輩子都會讓孔虛瞧不起，這才是她最無法接受的。

    「傳令，加快速度！我們要盡快佔下胡安位面！」

    艾麗希婭惡狠狠地下令。

    她並不知道，就在她下達命令之後的半個小時，理論上聽她調遣的拉法蘭將軍們，收到了一條來自皇帝的密令。

    「有機會就配合孔虛閣下。」

    將軍們心領神會。

    艾麗希婭這個情商負值的公主，只為表妹兼閨蜜的吐氣揚眉而歡喜，還沒細想到，普莉姆現在的女王頭銜是掛在拉法蘭帝國名下的。

    換句話說，孔虛是把剛打下來的領地送給了拉法蘭。

    拉法蘭皇帝和宰相立馬明白孔虛的意思了，或許將來孔虛會要求將普莉姆的王冠從拉法蘭分離出來，但那份『贖金』絕對不便宜，至少會跟現在這塊位面相若。

    十天後，心急如焚的艾麗希婭終於率軍攻入了胡安位面。為了加快攻擊進度，她甚至不惜犯險，給自身裝上封印，強行將實力壓到白銀級，進入了胡安位面。

    這是非常冒險的事，理論上一旦被空間屏障發現，她就死定了。

    當然，她的封印是高級貨。

    【真理之心】教會為她打造了一套特別裝置。

    真理之心的賢者是這樣解說的：

    「尊敬的殿下，我們已經找到聖*胡安位面剩下的三個虛空之石的編號。如果它們預設的程序還沒被魔族完全破壞。應該會為你爭取到一個特別的豁免權，你可以在這塊位面裡發揮出鉑金級的實力。再不濟也頂多會被強行彈出位面。」

    「當然，這是建立在虛空之石系統沒被完全破解的前提下。按照我們的估計，魔族起碼需要兩年時間才能徹底破解。現在這個時間點，還是相對安全的。」

    艾麗希婭點點頭：「這就足夠了。」

    她不急不行。因為就在這十天內，孔虛已經旋風式地攻下第三個小型位面了。現在三個小位面被他聚在一起，懸浮在通往人類主位面集群的虛空通道口。

    在安排好之後，她召見了一個特殊的人物。

    「格羅尼特女士，我可以信任你吧？」艾麗希婭望著下首方向，匍匐在地面的女人。對方有著優雅的儀容，以及些許的滄桑感。

    「作為一個落難貴族，能獲得殿下的恩賜，已經是最大的幸福。我格羅尼特必願意為殿下奉獻出生命。」女人無比誠懇地說道。

    「只要你在我拿下胡安位面時立下足夠的功勛，讓你變回格羅尼特女伯爵也就是一句話的事。」艾麗希婭不在意地忽悠著。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胡安王都所在的虛空之石，本身就位於我的封地裡。我知道有一條密道……」

    當晚，格羅尼特在公主的議事廳裡待了很久，跟幾位將軍一道商討軍事方案。

    另一邊，孔虛卻停下了擴張的步伐，集合三個位面之後，向【鋼鐵風暴】要塞方面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

    「什麼？這位孔虛大公爵要求我們承認他所在的這片虛空是他的領地？」

    要塞裡，各國派來的元帥和將軍有點抓瞎。

    這是什麼操作？

    這個世界的人類國度，有領土權，卻沒有什麼海權、領空權的概念。就算不喜歡別國的魔導戰艦靠近自己的位面，也頂多在距離本土位面半天的航程範圍內，驅趕對方。

    元帥們拿不定主意，最後把請求捅了上去，結果還是嘆息之牆裡傳來了回覆——這是特殊虛空者的一種儀式，並沒有實際意義。

    想了想，誰也不想得罪這位人類世界新星。要塞發出同意的通訊！

    殊不知，這正是孔虛所急需的！

    虛空貴族的領地是虛空。

    偏偏附近的空域完全由聖王聯合艦隊所控制。孔虛拿下了位面，姑且算是有了立足之點，但要完成晉陞要求，還需要這群大爺點頭。

    要知道很久以前，晉陞的其它要求他都達標。比如身體強度，在能用暗影烈焰強化身體的時候，他就過關了。

    比如精神力，在統御百多名貴族，加阿麗婭等牛人之後，也是達標。

    幾乎是通訊傳來的同時，孔虛感覺到了體內的變化。

    那是感知！

    突然間，他發現自己的感應擴大了不知多少倍。

    這是非常怪異的一種感覺。明明他的感知能力，頂多感應到兩百米開外人類最為強烈的感情。突兀地，腦海裡多了一份感覺。

    這感覺不以他身處的地方而轉移。

    他就是無比明晰地感受到，以三個小型位面為中心，方圓千里的虛空裡的東西。只要體積大於直徑一百米，他就能隨便地『看到』。

    就好像他在這片被視為他領地的虛空裡多了一雙雷達般的眼睛。這片虛空裡所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他的感知。再細小的東西，只要他肯耗費精神力，同樣能看清楚。

    他的視網膜上，系統開始刷屏了。

    【監測到宿主獲得坐標為%#$@#空域的控制權。滿足虛空王種的晉陞要求，現在你的身份為（虛空子爵）！】

    【一塊被各界承認的領地，讓你進入真正的虛空實權階層。你獲得了該片空域的支配權。從這一刻起，你可以在該空域積攢虛空能量，必要時釋放（虛空風暴）！】

    【恭喜宿主你獲得了虛空系特技（心靈風暴）：你可以將積攢起來的七大罪感情能量一次過釋放出來，影響不超過半徑三百米內所有具有靈魂的生物。根據你釋放的感情能量強度和類型，會引發目標不同程度和時間的心靈混亂，甚至心靈崩潰，進而自滅。】

第136章 為了王冠

    【心靈風暴特別備註：你可以指定不超過三個靈體，免疫你的心靈風暴。】

    【恭喜宿主獲得虛空貴族特技（心靈決戰）：虛空貴族是偉大的！驕傲的！真正的貴族需要強大的奴僕！你可以向任何高智慧生物的靈魂發起絕對不能退縮的決戰，在心靈的世界中不論方式和手段取得勝利。記住——勝者為王！敗者為奴！永生永世！】

    看到這裡，孔虛不禁感嘆，虛空系真特麼給力。

    虛空子爵就是黃金級，取得黃金級應有的廣域殺招並不稀奇。感覺上自己好像是成了漫威裡的紅女巫，只不過是黑化版的，可以輕易將大群敵人變成白痴或者瘋子。

    走虛空戰士那條路，就是廣域的七罪劍氣。有點兒小家子氣。

    如果說，虛空系的普通晉陞，一切都在孔虛預料之中，虛空王種的晉陞就確實給力。

    【心靈決戰】無疑是把犀利無比的雙刃劍。

    在心靈世界中壓過對方，那就收一個絕對服從的小弟。一旦失敗，就給對方做小弟。

    這種關乎心靈的決戰，對使用者的精神、意志、身體、知識面，都是極大的考驗。說不好就是一場曠日持久的膀胱戰。

    恰好，某人是穿越者。

    那麼，這就很可能會成為bug技……

    此時此刻，孔虛正在普莉姆位面上的一棟新建房子裡。雖然動用軍備裡不多的木料建房子有點奢侈，但房子的主人是孔虛，那就個個都心甘情願。

    孔虛固定三個位面之後，就把自己鎖在房子裡閉關。這引發了不少人的驚訝和猜測。

    在外面，感受著孔虛氣息的變化，孔虛剛出門就一堆人上來道喜了。

    「恭喜主人！」

    「恭喜主君！」

    孔虛一個個點頭回應著，接著道：「來人。我要確認胡安位面上面的魔族標記。」

    人類貴族用貴族紋章分辨領地和所有權等，魔族差不多也是如此。看到胡安城外那個奇特的符號，孔虛心中偷笑。

    羅爾王不愧是成精的傢伙，知道這裡是漩渦，果斷先行退出。

    「不過，既然是這傢伙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新技能了……」孔虛那高深莫測的笑容，一閃而逝。

    接下來這段時間，孔虛像是跟艾麗希婭比賽一樣，在自己的戰場發力了。

    孔虛一如既往地用暴力手段，啥都不想跟魔族說，一上來就用手榴彈位面砸那些小型位面。

    也就是手榴彈位面的速度不夠快，如果速度能快點，比如每秒20公里什麼的，就會像地球上把恐龍滅絕的那個隕石，哪怕不是一擊陸沉都差不多了。

    即便如此，用了一個月時間，將全部十個小型位面收復，也是非常驚人的實績。為了穩妥起見，孔虛給當中的七個預設了回歸的航線，每個位面留點人，就讓它們先飛回去了。

    關於孔虛的事蹟，在整個人類世界受到最廣泛的傳播。

    「聽到了嗎？那個叫孔虛的，只是用三萬人就做到了之前百萬大軍做不到的事。他收復了十個小型位面了。」

    「他怎麼做到的？簡直是奇蹟！」

    「虛空系的人都這麼強的嗎？」

    「唉，這樣的人才，如果能活久一點就好了。」

    不管是民間還是官方，到處都是關乎孔虛的傳言。作為孔虛留在後方的代表人，普莉姆非常勤快。整個拉法蘭皇都各個公爵府都能看到這位身材嬌小的粉紅色頭髮女王，提著裙子跑了一家又一家。

    這一天，普莉姆卻被通知，拉法蘭宰相求見。

    「宰相閣下，你是希望，我代表孔虛閣下向陛下提出，希望能以小型位面換取陛下的支持。」

    「沒錯。」宰相點頭。

    「那陛下的支持，具體來說是什麼？」普莉姆有著警惕。

    「陛下會在六大帝國聯合會上，支持孔虛閣下擁有一頂獨立於六大帝國的王冠。」

    普莉姆的眸子驟然一縮。

    孔虛一早吩咐過她，底線是什麼？

    沒想到竟然被拉法蘭猜出來，並主動提出。

    這真是不謀而合。

    普莉姆立馬正兒八經地拿出一份授權書。

    宰相對孔虛老早就準備好授權書這事，更感興趣：「提前準備好的授權書？他就這麼肯定自己會成功？」

    「是的！他永遠不打無準備的仗！」普莉姆非常篤定地回答。她眸子裡泛起的堅定神光，深深地感染了宰相。

    老宰相卻笑了笑：「如果他這麼順利收復所有位面，那麼魔族的威脅也僅此而已。」

    普莉姆一手按在授權書上：「他說過，人類的磨難才剛剛開始。人類需要虛空系！」

    宰相的瞳子猛地一縮：「他代表虛空系發出自己的聲音？他能代表虛空系麼？」

    「閣下可以去虛空議會確認。」

    宰相沉默了。

    十大教派，每一派都有自己的政治訴求。可以說六大帝國本身後面就站著最大的六個教派。單單一個復國英雄孔虛，還不值得六大帝國讓出如此巨大的利益。但是在涉及虛空因素過多的當下，得罪虛空系，就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千年來，虛空系一直受到打壓。可終究是人類當中一個必要的存在。萬一逼反了虛空系，那就不好玩了。

    一頂虛空系的王冠，真算起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畢竟16個位面加起來，面積也不足以成為一個帝國。

    舢板是無法連起來，成為一艘魔導戰艦的。

    「孔虛閣下可以給拉法蘭什麼？」

    「現有小型位面當中的兩個。一個贖走我的王冠，另一個是作為贈禮。」

    「好吧，我會轉告陛下的。」

    大條件談好了，剩下的就是走過場。

    當天下午，皇宮中。

    皇帝笑著指著普莉姆頭上的金色王冠：「你啊！就這麼吃虧。一頂屬於拉法蘭的王冠就這麼賤賣了？」

    普莉姆搖搖頭，堅定地：「有人一萬金幣一個月就賤賣了。而我，換來了一個疼愛我的男人，還讓二十萬國民獲得救贖與新的家園。我覺得不虧。」

    「好吧！孔虛閣下的方案，我同意了。」皇帝倒也乾脆。

    「真的？」普莉姆欣喜若狂。

    「你也是我的晚輩。我當然不會為難你。不過其它五國……」

    「我會去一一商討的。」

第137章 迷宮驚魂

    大後方有普莉姆在跑外交，經過各種渠道，達成了初步意見。

    七個小型位面還沒捂熱，就給孔虛送了出去。

    孔虛會做人，六大帝國都看孔虛非常順眼。每一家都有自己的麻煩，孔虛的小型位面，絕對能相當程度緩解各家的糧食壓力。就算不是立即生效，起碼有個盼頭。

    關鍵是孔虛自己根本沒那麼多人去種田。

    而且一頂王冠很重要，在聖王聯合裡面，沒有王冠，又不是一派之首，那麼你說什麼話都是放屁。

    孔虛獲得額外支援，這一下壓力全部落到艾麗希婭肩膀上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孔虛打下位面的大體辦法不再是秘密。畢竟有幾萬人當觀眾，還有當著尾隨的魔導戰艦群的面，讓一個超巨型手榴彈進進出出其它位面，這麼暴力的事，根本瞞不了誰。

    雖說孔虛這次回去之後，多半要交出位面移動的秘密，但這一次，特別是得到了甜頭的六國，誰都不會為難孔虛。

    艾麗希婭不得不憋足勁，攻打胡安位面。

    地面上的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因為三萬平方公里不到的國土，實在沒什麼可守的地方。在人類大軍引入巨型蒼鷹這個兵種之後，鷹身女妖哈比也就那麼一回事。

    巨鷹是神話中女獵神卡珊德拉的神寵。女獵手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可以馴養獵鷹，並且用神術將普通尺寸的獵鷹，變成翼展五到八米的大型猛禽，代價僅僅是需要更多的肉類進行喂食。

    作為在戰鬥序列當中，比鷹身女妖高一級的飛行兵種，基本上一隻巨鷹可以收拾十隻哈比不帶喘氣的。巨鷹翅膀扇起的小型龍捲風，就能讓哈比找不著北。

    沒有了空軍優勢，魔族堅定地打地道戰。

    對人類來說，這才是最慘烈的戰鬥。

    即便人類現在有新武器【洛恩聖香】，這種滿帶神聖力量的香，能將好大一個範圍內的魔族給熏出來。可是安裝聖香，始終需要將士殺到每個地穴的最底層，不然效果會相當有限。

    這種絞肉機式的戰鬥，讓聯軍筋疲力盡。

    「該死，怎麼就不能來個位面對撞，一下子將所有魔族撞死！」艾麗希婭惡狠狠地咒罵著。

    她的女侍沙羅娜說道：「孔虛說了，那種打法無法應用在中型或以上的位面上。」

    「切！只會取巧的混蛋！」

    各處地穴的清剿，相當反覆。

    不是說每個地牢地洞裡裝上洛恩聖香就能完事。聖香能滅殺普通的魔族士兵，對於越強大的魔族戰士，效果就越差。往往會有某些白銀級的魔族帶隊，趁著聯軍不備，偷偷挖新的洞穴進去，偷襲留守的部隊，再以邪惡的儀式毀掉聖香。

    這種持續放血式的戰損，讓艾麗希婭越發渴望盡快找到胡安王都下方的虛空之石系統。

    就在孔虛宣佈拿下十個小位面之後的第三天，曾經的格羅尼特女伯爵帶來一個好消息——虛空之石所在找到了。

    「真的！？」艾麗希婭大喜。

    真理之心的賢者警告她：「要萬分小心。我們根據早期典籍得知，這些人類世界邊緣的農業位面，大多是先賢的早期作品。雖然他們的防護性相當可靠，但不排除魔族在小範圍修改防護法則的可能。」

    「知道了，我會親自進去的。」

    「等等，殿下，你待在胡安城就好。」女近侍沙羅娜不停勸著。

    「如果我要掛名，我當個名義上的總帥，留在帝國本土就行。我是來證明我的勇武的！」艾麗希婭咬牙切齒。

    周圍的將領都偷偷嘆氣了。這位殿下已經魔怔了。這對整個軍隊是非常不利的。偏偏托魯斯陛下全力支持她，下面的將帥，又能如何？

    他們唯有派出最穩妥的隊伍。

    足足五百名禁衛軍，三千名精銳士兵，將目標區域圍個水洩不通。在陰影教派的盜賊、暗夜女獵手，以及真理之心的賢者帶領下，一群人浩浩蕩蕩殺進去。

    一路上，根本沒有讓艾麗希婭有太多表現的機會，就殺到了虛空之石地下要塞的中段。

    可是從這段路開始，艾麗希婭就有點皺眉了。

    「這是什麼？」艾麗希婭路過時，注意到一大堆被塞到一個地下大廳角落裡的焦屍。

    「殿下，這……」沙羅娜猶豫了。

    「說！」公主聲色俱厲地喝道。

    沙羅娜一個激靈，說出來了：「那是一種叫【剝皮者】的魔界生物。其本體是人形生物，不過喜好將人類的皮膚完整地剝下來，給自己穿上，然後假扮人類偷襲我們。」

    公主深深地皺眉：「我要看活的！」

    幾分鐘後，公主如願了。

    那是一隻不停發出高分貝淒厲嘶叫聲的怪物。它看上去有著小孩子的外形，仔細看就會看到，它有一對類似恐龍爪子的鱗爪，以及嘴巴裡有著不同尋常的獠牙。最長的獠牙有足足一指頭長。

    「哼！噁心的怪物！」公主不屑地走了。

    然而，這個地下要塞更像一個迷宮。儘管沿路都有帝國士兵和禁衛把守，但還是有種幾千人撒進去，很快就不夠人用的感覺。

    「怎麼回事？」艾麗希婭再次皺眉。

    一個真理之心賢者回答：「這是……相當高級的土元素魔法【迷宮術】！一群法魔操縱土元素，將附近地底下的地形徹底改變，變成連原主都不瞭解的複雜地形。」

    「不是說這個位面只能進入白銀級嗎？」

    賢者搖搖頭：「無關乎實力，這是極為耗費時間的戰爭魔法。需要超過一百個法魔，三個月以上的時間，日夜不停地輪流施法，才有可能成功。」

    一個將軍提醒艾麗希婭：「估計是想為破解虛空之石爭取時間。」

    「哼！淨是玩這種不入流的把戲！」艾麗希婭無法掩飾心中的急躁。

    正在此時，突然間後方經過的通道口，遠遠傳來一陣陣的轟隆聲，以及慘叫聲。

    「轟！轟！」

    「小心！」

    「啊——」

    後面亂作一團，艾麗希婭更是驚愕地發現，自己腳下的石磚連片傾覆下墜，身體不自控地掉下去。

第138章 你是誰？

    托魯斯的公主殿下攻略虛空之石要塞的同時，艾麗法拉騎著一匹魔族特有的魔化恐爪龍，在坑道里奔馳。她的心正隨著胯下魔物跑動時的躍動而狂跳不止。

    太冒險，也太刺激了。

    她覺得這幾個月裡的生活，簡直是在夢裡。

    不需要呼吸那每一個分子都透出噁心血腥味的空氣，不用感受那彷彿隨時會將皮膚都腐蝕融化掉的腥風，光是在藍天白雲陽光下走著，都有種奇妙的幸福感。

    在虛空領，她過上了父親乃至祖輩都心心唸唸，至死不忘的和平生活。

    感覺就這樣永遠持續下去也不賴！

    一個命令，她又好似回到了魔界。

    看著前面那個同樣騎著魔化恐爪龍的背影，艾麗法拉知道這個貌似弱小，實則神秘而強大的男人，又有了新的策劃。

    這是尖角蜥蜴鑽出來的地下主幹道，一般來說只有魔族自己人知道。孔虛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通道口，幾句話就忽悠了守衛，然後就這麼堂皇地進來了，還順了三頭坐騎。

    很抱歉，可以吞噬夢魘，並模擬『受害者』氣息的虛空系，在間諜行動方面，簡直是為所欲為。

    畢竟夢魘戰士本身也有濃重的魔族氣息，或者說，其本身就已經被轉化為魔族，被虛空者硬生生拉回來。所以人類普遍歧視虛空系，不是沒有原因的。

    鬼知道這些看上去很像魔族的傢伙，什麼時候真跑到魔族那邊去了。

    某個心理強大的穿越者，靠著骨灰級玩家的自信，絲毫不在意這一點而已。

    在艾麗希婭帶著大軍殺入胡安王都下面的虛空之石要塞時，孔虛也偷偷帶著獨角盾牌娘格瑞絲和魔族小公主潛入了胡安位面。

    顯然格瑞絲兩個都小覷孔虛的本事，魔族地下的崗哨，在他面前竟然形同虛設。甚至他們三個蒙著面，戴著兜帽和斗篷，怎麼看都無比可疑，愣是沒人攔截。就算偶然有誰投過來視線，孔虛一個眼神剜了對方一眼就過關了。

    七轉八拐，來到一個直徑少說百米的半球形的地下空間，他們終於被攔住了。

    「站住！哪裡來的？要幹什麼？」喝問的是一個渾身綁在不知多少條黑色鎖鏈裡的鎖鏈魔，作為魔族戰鬥序列的中級兵種，很顯然它本來不該出現在這個位面。

    他胸口處有一個仿如肉瘤的東西，正不停搏動，並抽取著它的力量。這是魔族的特有裝置，說明了它同樣是壓低實力進入這裡的。

    他身後，有著一列二十個形態各異的魔族，清一色白銀級。

    孔虛右手熟練地勒著韁繩，讓恐爪龍在鎖鏈魔面前二十步站定。左手一甩，一條麻繩就這樣甩給了鎖鏈魔。

    麻繩平平無奇，就是上面打了個結，繩結之間的長度有著微妙的差距。

    「這是什麼？」鎖鏈魔愣了一下。

    這時候，艾麗法拉故意嘶啞著聲音，一鞭子抽過去，同時怒喝道：「卑賤的垃圾，誰給你膽子詰問主人的！？」

    普通的鞭子，無疑會惹怒這個強大的鎖鏈魔。

    這條鞭子上暗蘊的靈魂波動，愣是讓鎖鏈魔動都不敢動，硬是被鞭子抽到自己沒有鎖鏈保護的腦門上，好大一塊頭皮都被抽飛了，頓時鮮血淋漓。

    鎖鏈魔不怒反驚，誠惶誠恐地下跪：「不知道是哪位大人駕臨？」

    「別問！你只管送這東西給你的王！」艾麗法拉按照某人的劇本，照著念。

    「明白，大人。我立即照辦。」鎖鏈魔立馬抄起麻繩，倉惶退進去。

    帶著一個部下，離開那邊的口子，剛拐個彎。他的部下就問道：「主人，剛剛那是……」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那妞絕對是某個王族的人。」

    「讓王族當手下，好大的排場。」

    「別問，問就是死。」

    五分鐘後，一個同樣戴著兜帽，全身都裹在罩衣裡的魁梧魔族出來了。哪怕他全身被包裹住，依然能看到下面尖銳的鎧甲輪廓。

    「你們都離開，沒我命令，進來者死！」

    「明白！」守衛此地的魔族，潮水般退去。

    下一秒鐘，這個魔族雙手一揚，這個地下空間唯二的兩個通道口，驀然震動起來。出入口處原本堅實的大地宛如波浪，不停翻騰滾湧起來，越來越高，幾下就將直徑超過十米的出入口封住了。

    當確認此地再沒有其它存在，絕對封閉時，他用中性的聲音，一字一頓地喝問道：「你——是——誰！？」

    聲音中，沒有喜怒，沒有感情，只有無上的威嚴。

    這一刻，格瑞絲有點透不過氣來的感覺。艾麗法拉更是一陣心神恍惚，她感覺自己像是看到了身為一地之王的父親。

    誰知道，孔虛緩緩下來，右手一鬆，一條一米長的麻繩從右手頎長的衣袖中垂下。

    上面幾個繩結間的距離，長短不一。有的繩結之間只能放入一個硬幣，有的卻有一根食指那麼長。

    這跟奇怪的繩子映入對方那雙猩紅的眸子裡，這個鎧甲魔族登時腿一軟，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你……你是誰！？」聲音竟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充滿怯弱感的女音。

    「你說呢？我的小……克洛伊！」孔虛依然用兜帽和面罩遮蓋著自己的外貌與表情。可他緩緩地一步一步緊逼過去。

    彷彿自己給自己打氣，被稱作克洛伊的女性魔族用幾乎是咆哮的聲線，吼了出來：「不！不！我不是什麼克洛伊！我是偉大的魔界大領主克羅諾斯*阿爾西馮！」

    這話一出，孔虛身後的格瑞絲和艾麗法拉都愣住了。

    她們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

    這位克羅諾斯是誰？

    他（她）可是魔界裡風頭最勁爆的十個新人之一。

    魔界最強的，自然是被公認為魔王的那幾位。往下數，就是艾麗法拉父親羅爾王那一級的『王』了。只不過這是佔地為王的那種王，王號更多是自家人尊稱他的。某種意義上，也就獨霸一方的小王。

    這一檔次真正被承認的身份，其實就是大領主。

    克羅諾斯可是弒殺了前任領主，屠了一座三萬人魔界大城，踏著對方屍體上位的凶神。

    孔虛竟然就這樣鎮住對方了？

第139章 倒掛

    「呵！當年那個火柴棒似的乾瘦小丫頭，如今硬氣了啊！真是了不起，我要給你鼓掌麼？」孔虛那濃濃的充滿蔑視與鄙夷的語氣，正常來說任誰都受不了。

    在克洛伊耳朵裡，無疑是化作巨錘，狠狠地敲打著她的心靈。

    「不！你不是他！你不可能是那個魔鬼！」克洛伊一邊退後，一邊尖叫了起來：「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說真的！我說到做到！」

    下一刻，克洛伊渾身湧出極為強大的氣息。

    整個人在旁人的感知當中，忽地變得無比巨大，而位面空間屏障的壓制，不知為何被去掉了。

    原本瘦小的身軀裡，爆發出海嘯山崩一般的力量。

    她大步踏前，一股黑色氣息在她身後的半空裡凝聚成團團光影。

    孔虛眼前這一刻彷彿出現漆黑的宇宙。

    宇宙間，一顆顆本來散發著亮光的星星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處於各自軌道上的星辰，打破了自身固有的軌跡規律，它們彷彿受到了克洛伊身上神秘力量的牽引，整個星球所有的生命力與能量，正飛速匯入克洛伊的後背當中。

    感覺上，只要再多一秒，克洛伊的力量就能顛覆整個位面。

    很強！

    太強了！

    這就是大領主的實力嗎？

    艾麗法拉小臉發白，左手死死抓緊了手中的法杖，儘管她明白，一旦動手，自己這點微薄的實力又能做什麼？

    她只是不明白，為什麼孔虛也是區區黃金級，他看到對方如此可怕，竟然一點都不怕？

    孔虛怕嗎？

    他當然怕！

    明知道穿越後，自己就只有一條命。偏偏自己總是覺得自己還是那個骨灰級玩家，可以無限復活，頂多掉點等級。

    真切地進入這個世界之後，他更像個賭徒。

    相比起賭性，他更渴望驗證的，是這個世界是否真的跟他熟知的遊戲一模一樣。

    他扯下面巾，露出自己那張人類的臉龐。

    「喲！你是不是忘了，我可以是任何存在。」第一句話，已經讓克洛伊的氣勢陡然一滯。

    孔虛第二句話才是真正的誅心之言：「還有，用【燃魂大法】強撐，很有意思嗎？」

    這話一出，克洛伊覺得簡直是五雷轟頂，劈得她靈魂身軀全部焦黑。她所有的堅持，立下的所有輝煌偉績，在這一刻統統煙消雲散，不復存在。

    看著孔虛臉上淡淡的失望之情很快消失，恢復平靜，平靜到幾近漠然。

    克洛伊有種世界都要全部崩潰的感覺。

    什麼氣勢，什麼力量，一下子被她散掉了。

    「不，等等，不是的。」克洛伊一度硬氣的聲音再度流露出軟弱。

    孔虛沒有管她，反而微微搖頭，竟是準備轉身離開。

    克洛伊慌了，她不顧儀態，連滾帶爬地撲過來，一把抱住了孔虛的大腿。

    「不！主人！我不是要違逆你。我還是克洛伊啊！你永遠的奴僕克洛伊啊！主人你千萬不要拋棄我。我快撐不住了，我周圍全部是敵人，一個盟友都沒，我連療傷都不敢。求求主人救救我。相信我，主人，我比以前能做更多事情了！」

    她脫下了頭盔與兜帽，露出一張精緻的瓜子臉。

    看到她臉上古銅色的膚色和頎長的尖耳朵，再加上眉心有個小小的、奇異Ω符號，艾麗法拉頓時明白，她竟是個魔化的黑暗精靈，應該說是墮落精靈才對。

    魔界裡，這些由其它種族變來的混種是最讓高階魔鬼瞧不起的，跟魔刃戰士一樣。難怪她要一直穿著厚厚的鎧甲，掩飾自己的身份。

    克洛伊明顯急了：「主人！主人！不要拋棄我！我願意獻上我一半的靈魂和本名，以示我的忠誠！」

    這話，聽得艾麗法拉頭皮發麻。獻上靈魂和魔鬼本名，這無疑是絕對的效忠，意味著對方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她魂飛魄散，徹底完蛋。

    魔鬼大領主都這麼好騙的嗎？

    孔虛一副冷漠的樣子，好久，那對冰冷的眸子才有了一絲柔和。

    「好吧，規矩，你知道的。」說罷，孔虛將手上的那條奇異麻繩交給了格瑞絲。

    這邊，克洛伊自個屁顛屁顛地卸下自己後背的鎧甲，露出一個光滑的古銅色背脊來，那纖細的腰肢，跟寬大的鎧甲真的不搭調。

    克洛伊咬咬牙，對著格瑞絲：「100鞭，我不會抵抗的。我要好好回憶起主人的威嚴。」

    這是將降低到凡人水準，硬生生以身體承受一百鞭。

    格瑞絲拿著麻繩當鞭子，狠狠地抽上去。

    超乎想像的劇痛是必然的。

    每一鞭都抽得克洛伊皮開肉綻。可她大領主級別的回覆力，促使著她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復原著。幾乎是第五鞭打下去，第一鞭的傷口就好了。

    一百鞭打完，沒管在旁觀看的艾麗法拉露出的心驚肉跳錶情，克洛伊跪著過來，主動獻上了靈魂。

    系統提示：【恭喜宿主，你獲得了『十魔將』克洛伊*羅德里阿斯*法拉克爾特（魔鬼真名）的一半靈魂。你成為她完全的主人。】

    看到提示，孔虛感受著自己精神海裡，被自己束縛著的，比他精神力純度更高的半個靈魂正安靜地匍匐著。偏偏對方心甘情願接受這份主弱僕強、倒掛式的主從關係。

    孔虛有種很怪異的感覺，就像是拿著一條草繩去遛成年獅子。

    好歹忽悠成功了。

    之所以成功，關鍵是孔虛從遊戲裡知道的一個超級秘密。

    遊戲中後期，虛空世界裡出現了正式的魔鬼術士。這些將奴役魔鬼作為樂趣和事業、並抽取魔鬼力量為自己所用的瘋子，曾一度讓人類高層很蛋疼。

    因為這些傢伙經常玩火，什麼奴役魔鬼不成，反被奴役。什麼自家魔鬼跑出來大屠殺。

    偏偏這些術士總體上是站在人類這邊的。

    伴隨著終戰的來臨，面對毀滅者，人類顯得兵力嚴重不足，所以聖王聯合正式承認了魔鬼術士的地位。

    魔鬼術士中，最出名的那一個，就是成功奴役了孔虛面前這位克洛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