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諸天最強大佬 作者:七隻跳蚤(連載中)

 
Babcorn 2019-6-24 18:04:2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84 102504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4 23:33
第213章 朕之一身盡託大伴!【求月票】

    朱厚照可是堂堂帝王,卻是因為楚毅的一句話便生出當如楚毅一般的念頭,卻也能夠看出朱厚照這帝王當的有多麼的憋屈。

    看著朱厚照那一副開心的模樣,楚毅緩緩道:“陛下當謹言慎行才是。”

    朱厚照輕笑道:“這裡又沒有什麼外人,朕這些年這皇帝做的如何憋屈,別人不清楚,難道大伴你們還不清楚嗎?”

    做為朱厚照身邊的內侍,楚毅、谷大用他們的確是再清楚不過這些年朱厚照是怎麼過來的。

    在百官的逼迫之下,朱厚照真的是沒有什麼好日子過,甚至都被逼迫的搬出紫禁城去了。

    一聲輕咳,楚毅道:“陛下儘管放心便是,待到臣重整京營,介時陛下兵權在手,自是再也不用受那些官員的氣了。”

    朱厚照深深的看了楚毅一眼,眼中滿是感動之色,拍了拍楚毅的肩膀動容道:“朕之一身榮辱,盡皆託付於大伴了!”

    做為天子,朱厚照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著,許多事情根本就無法隨心所欲的去做,想要做什麼,只能通過可以信重的臣子。

    劉瑾的所作所為令朱厚照一番心血白費,所幸楚毅的一系列做為卻是遠遠超乎了朱厚照的預料。

    如今朱厚照依然是將楚毅視作自己的左膀右臂,甚至動容之下,說出將自身帝王榮辱託付於楚毅的話來。

    若非是對楚毅信任到了極點,以朱厚照的性子,斷然不會如此動情,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楚毅自然瞭解朱厚照是什麼性情,所以聽了朱厚照的一番話,楚毅深吸一口氣,神色肅然與朱厚照對視,堅定道:“陛下將一切交給臣便是。”

    一旁的谷大用站在那裡,看看雙目相對的朱厚照還有楚毅,一時之間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是有些多餘,不禁生出幾分幽怨之感。

    朝會散去,蔣冕、費宏等幾名文臣走在一起,一名文臣帶著幾分憂慮道:“幾位大人,楚毅此舉分明就是想要接著重組京營之機一舉奪回軍權,到那時,勳貴崛起,天子掌控軍隊,我等只怕將重回太祖、成祖之時啊。”

    提及太祖朱元璋、成祖朱棣,文臣哪一個心中不懼,無論是朱元璋還是朱棣,那可都是馬上的鐵血帝王,殺起人來真的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朱元璋殺戮功臣,幾度大興詔獄,殺得文武官員人頭滾滾,至於說朱棣,更是有過誅殺方孝孺的的先例,雖沒有大殺有功之臣,可是朱棣在位之時,勳貴集團力量之強,穩壓文官一頭。

    也就是等到朱棣崩殂,仁宗朱高熾登臨帝位,文官才算是漸漸有了話語權,及至土木堡一役,文官集團掌控了軍權,徹底壓下了勳貴集團。

    其間可以說歷時近百年之久,從被壓制到崛起,其間絕對是經過了一代代人的努力方才有今時今日之文臣之地位,

    然而楚毅聯合張懋等勳貴,擺明了是想要重現昔日文武並重之景象,這對於大多數的文臣來說,那是絕對無法接受的。

    雖然說如今勳貴集團在朝堂之上依然沒有多少話語權,但是話語權這東西是隨著手中掌握的權勢而定的。

    先前勳貴集團丟失了兵權,自然在朝堂之上沒有什麼發言權,但是一旦勳貴集團同楚毅結盟,重新奪回了兵權,話語權自然而然的就會恢復。

    費宏皺了皺眉頭,看了那人一眼,輕嘆道:“諸位,慎言啊!”

    蔣冕四下看了看低聲道:“如今楚毅氣勢正鼎盛,任何人在這個時候與其爭鋒絕對討不得好!”

    一名官員帶著幾分不甘道:“難道說我們就只能夠看著楚毅一點點的奪走我等手中權勢,勳貴做大,我等再想將其壓下去,難道還要再來一次土木堡不成……”

    “成大人,住口,這等事情也敢胡言亂語!”

    那位成大人被呵斥一聲,醒悟到自己說了錯話,連忙閉上了嘴巴。

    費宏看了眾人一眼道:“大家暫且忍耐,我就不信天子能夠一如既往的信任楚毅,待到楚毅失寵之時,便是其喪命之日。”

    都說天家薄情,天子的寵信不可能永遠在一個人身上,別看楚毅眼下被天子如何寵信,可是如這般的寵臣,歷史上多了去了,但是但凡是寵臣,又有幾人會有好下場。

    所以說費宏才說讓眾人忍耐一時,等到他日楚毅失寵,大家再行反撲。

    京營大校場佔地廣袤,神機營、三千營、五軍營的士卒盡皆在此。

    所有的士卒都得到了消息,朝廷要重整京營,裁撤老弱病殘,據說天子為此足足拿出了五百萬兩紋銀以及十萬畝田地用來裁撤安置軍中老弱病殘。

    因此但凡是能夠走動的,盡皆一早在各自的伍長、把總等將領的帶領之下來到了大校場之上。

    足足十多萬人,黑壓壓的一片,將整個大校場都給填滿了。

    因為裁撤士卒必須要清點軍中名冊,楚毅特意從戶部以及東廠、錦衣衛抽調了足足近百名吏員。

    厚厚的足足裝滿了幾個大箱子的軍籍名冊擺放在那裡,按照名冊記載,記錄其上的京營士卒總計達到了十三萬八千餘人。

    當然整個大校場之上,其實也就十萬人左右,這其中一部分人戰死在平定呂文陽叛亂當中,一部分人因為有傷在身沒有前來,不過這些加起來也就萬兒八千人,至於說那近兩萬人的差額,很明顯,這就是吃空餉的人。

    這些人只存在於名冊之上,可以說真人根本就不存在,但是關於這些人的餉銀卻是如實不缺的發放,不用說這些餉銀落入到了某些人官員、將領的手中。

    文官貪污成風,幾乎是無官不貪,其實相比起來,武將比之文官也好不了多少。

    地方上衛所當中的將領那幾乎是有一個算一個,貪污算正常,不貪才是怪事。

    這京營之中也就是比地方衛所稍微好了那麼點,畢竟距離上一次重整京營也才過去五年左右。

    不過就算是如此,不久之前楚毅仍然是自京營之中揪出了上百名貪污腐敗之將領,如今已然押在那高台之上。

    一邊是上百名被鎖拿起來的軍中貪腐將領,一邊則是堆成了一堆的白花花的數百萬兩的銀子。

    近十萬十多的士卒老弱病殘齊聚於大校場之上,看著那高台之上白花花的銀子一個個恨不得撲上去將所有的銀子都搶走。

    三通鼓過後,楚毅、張懋、徐光柞、朱輔、韓坤、石魁、張裕、程向武等人盡皆出現在高台之上。

    楚毅居高臨下,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十萬大軍盡在眼底,只可惜其中許多蒼老、佝僂的身影映入眼簾,使得十萬大軍多了幾分不協調。

    在這些大軍當中,甚至有白髮蒼蒼的士卒,這尚且是經過一次重整的京營,就算是如此,精壯所佔比例也不足一半。

    倒也難怪楚毅堅持要重整軍營,一方面是通過這種辦法來徹底掌控京營兵權,另外一方面也是楚毅真的想要強大大明軍隊。

    大明四周可不是一片祥和,韃靼、瓦剌、建州三衛,東瀛、安南等皆可稱之為大明之禍患。

    其他不說,瓦剌入侵大明,方有土木堡之禍,韃靼動輒寇邊,始有大明邊軍鎮守邊疆。

    至於說建州三衛,女真夷族更是叛了又降降了復叛,擾亂遼東之地,雖不比韃靼、瓦剌,卻也算得上邊患。

    那東瀛之地就更不要說了,至多數十年後,東瀛出了豐臣秀吉、織田信長、德川家康這等傑出人物,豐臣秀吉更是興兵入侵朝鮮,試圖以朝鮮為踏板入侵大明。

    安南就更不要說,英國公張輔三征安南,嘉靖之時安南禍亂大明南方之地,世宗嘉靖派大軍鎮壓,莫登庸大敗,獻上降書。

    可以說大明四邊盡皆禍患,若然沒有一支足夠強大的軍隊的話,大明即便是東方帝國,怕是也有力有不逮之時。

    楚毅深吸一口氣,長嘯一聲道:“眾將士,本督協同英國公、成國公、定國公等奉天子之命裁撤老弱病殘,重整京營。陛下仁慈,憐憫軍中士卒,特賜下紋銀五百萬兩、良田十萬畝用以裁撤安置被裁撤之將士,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下方一眾將士,不禁轟然拜倒,山呼萬歲,聲震紫禁城。

    待到下方士卒平復了激動的心情之後,楚毅又道:“在此之前,本督要當著眾將士之面,斬殺一眾貪墨軍中士卒餉銀之敗類,望眾將士引以為鑑!”

    說話之間,那上百名被清查出來的軍中將領一個個的被拖了上來,不少人不禁衝著楚毅咆哮怒罵:“閹賊,你不得好死!”

    “閹賊,爺爺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哈哈,軍中誰人不貪,有本事你就殺光所有將領啊!”

    楚毅對於這些人的咆哮之聲充耳不聞,一揮手道:“斬!”

    頓時刀光閃過,一顆顆頭顱滾落,看著昔日同僚人頭落地,不少將領額頭之上滲出白毛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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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巨額軍餉從何而來!【求月票】

    正如這些伏法的將領所言,軍中極少有不貪的將領,楚毅真要殺的話,怕是所有將領真的要十去八九,所以哪怕是楚毅也只能從中甄選出一部分罪大惡極者用以震懾軍心。

    這些將領敢在軍中貪墨軍餉,一個個自然都有其背景,甚至有些人都能夠同英國公等勳貴扯上關係。

    也就是楚毅,換做其他人的話,想要一下子拿下這麼多的將領,還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包括英國公在內的勳貴集團已然是站在了楚毅這一方,所以說楚毅斬殺這些貪墨軍餉之輩,事先都已經同一眾勳貴打過招呼。

    當然就算是這些勳貴不支持,楚毅也不會猶豫,掌控京營十多萬人的軍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非是掌握幾名都督便行,而是要贏得一眾士卒的認可。

    哪怕是為了獲得軍心,楚毅也必然會選擇這種辦法。

    顯然這種辦法很是有效,尤其是通過錦衣衛、東廠事先查探來的消息,此番被楚毅挑選出來當做立威對象的軍中將領哪一個都在軍中鬧得民怨沸騰,可以說軍中將士沒有一個不恨的。

    此番楚毅將這些將領給選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殺掉,其反響也就可想而知,只見黑壓壓的一片,十多萬將士眼睜睜的看著那上百名平日裡於軍營之中為非作歹,欺壓將士的將領被當中砍掉了腦袋,所有人先是一愣,緊接著一個個的高聲呼喊起來。

    “公公千歲,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歡呼聲響起,高台之上,英國公張懋等人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可是看了看楚毅,誰也沒有說什麼。

    雖然說一眾將士歡呼之聲有些簪越,但是誰也不是傻子,以楚毅在朱厚照那裡所受的信重程度,怕是只要楚毅不去造反,朱厚照都不會將其怎麼樣,區區一個千歲的稱呼,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要想在這點上面尋楚毅的麻煩,那才是真的給自己找麻煩呢。

    楚毅一聲長嘯,眾將士盡皆肅聲,一雙雙的目光落在楚毅身上。

    楚毅大手一指身旁堆成了一堆的數百萬兩紋銀以及一疊疊的田畝契約,沉聲道:“眾將士,接下來點到任何人的名字便上前來領取你們的遣散銀子以及田畝契約。”

    雖然說軍中不少人並不像離開軍營,但是大部分人卻是對於楚毅的舉動非常之支持的,畢竟他們其中很多人已經年事已高,甚至在軍中呆了一輩子,再這麼下去,怕是也沒有幾年好活。

    能夠領取一筆遣散銀子,再有那麼兩三畝天地,倒也足夠他們安然度過餘生了。

    “安陽李木生!”

    就見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身上穿著破敗的軍裝緩緩走上高台,看那模樣,楚毅都擔心對方會不會一不小心摔倒了。

    這李木生可以說是這軍中少有的幾位年歲達到了六十歲的,人言七十古來稀,在這軍中,能夠超過六十者那可是相當少見了。

    偏偏這等年歲竟然還在軍中,楚毅不禁感嘆,這樣的士卒上了戰場,除了送死之外,還能夠做什麼。

    足足五十兩紋銀以及兩畝田地的契約讓李木生激動的老淚縱橫,拜服於地先是衝著紫禁城方向拜了拜,然後又沖著楚毅拜了拜。

    楚毅微微頷首,目送李木生身影離去。

    一道道身影自軍中走出,登上高台領取那遣散銀子以及田畝契約。

    從早上一直到晚上,足足上百名的文書同時辦理,等到將軍中名冊之上需要剔除的不合格的將士一一遣散卻是花費了足足一整天的時間。

    當最後一名將士拿著遣散的紋銀以及契約離去的時候,這大校場之上這會兒已然只剩下了差不多六萬多人,許多人站了足足一天,都快要堅持不住了,不過楚毅站在高台之上,看著下方剩下的六萬多精壯,微微點了點頭。

    不管這些人究竟怎麼樣,至少都是經過剔除了老弱病殘之後的精壯,既然是精壯,那麼嚴加訓練,得到一股精兵卻也不算太難。

    而高台之上,原本堆了一堆的數百萬兩紋銀這會兒也就剩下了差不多一百多萬兩。

    本來就是準備用來收買軍心,楚毅看了看剩下的紋銀以及在場這些因為站了一天而精神萎靡的將士,上前一步,開口道:“眾將士,爾等經過挑選,能夠留在軍營之中,皆是我大明之精銳士卒,陛下此番重整京營,自不會薄待了眾將士。”

    說著楚毅衝著紫禁城方向拱了拱手道:“奉天子令喻,但凡經過挑選留下來之人,每人賞銀五兩!”

    大家一個個眼睜睜的看著那些被遣散了的士卒領了白花花的銀子離去,不少人甚至生出幾分念頭,是不是也跟著一同離去,至少能夠得到一筆銀子不是嗎?

    這會兒聽到楚毅這麼說天子並沒有忘了他們,反而是給了他們封賞,頓時所有將士興奮的大喊起來。

    相比先前看著那些貪墨軍餉的將領被斬殺之時的歡呼聲,這一次歡呼聲自然是聲震九霄,引來不少人為之側目。

    那可是五兩紋銀啊,平日裡軍餉下發下來,每月能夠到他們手中甚至都不足三分銀子,這麼一算的話,楚毅這次大派銀兩,相當於每個士卒賞賜了一年多的餉銀,這如何不讓一眾士卒為之振奮。

    待到眾將士平靜下來,楚毅看著一眾人,再次開口道:“陛下憐憫眾將士餉銀微薄,特意下旨,自此之後,軍中每一位將士,餉銀加倍!”

    “陛下聖明,陛下聖明!”

    要知道當下大明募集士兵,一般只給三到五兩的安家費,至於說餉銀的話,一年也就是五兩到八兩。

    就算是戚家軍這等軍隊,招募士卒的時候,每名士卒一年的餉銀也就是十兩至十八兩之間。

    楚毅一開口,便將餉銀提高了一倍,如果說按照眼下京營士卒所能夠拿到的餉銀的話,加倍之後,也就意味著每一名士卒每年餉銀達到了十兩左右之多。

    坐在那裡的張懋不禁皺了皺眉頭,一聲輕咳低聲向著楚毅道:“總管,如今貿然增加士卒餉銀,只怕養兵之費用要加倍啊!”

    一名士卒一年要十兩左右,這還不算甲冑、兵器等,這要算起來的話,一名士卒養護下來,一年至少要30兩紋銀之多。

    不算不知道,一算真的嚇一跳,按照楚毅的計畫,京營那是要擴大到20萬人左右的,如果說按照這麼算,哪怕是兵器上面的投入可以算得上一次性的話,那麼養護這麼20萬大軍,第一年至少要投入500萬兩之巨,以後每年也至少要300萬兩左右來維護大軍。

    根據楚毅所查,以往大明奉養這十多萬京營士卒,每年也就花費數十萬兩罷了,按照楚毅這麼一搞的話,以後單單是京營就需需要花費數百萬兩來維護,這樣一筆大的嚇人的軍費如果說讓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知曉的話,怕是要炸鍋啊。

    大明每年賦稅拋出糧食等物,單單是銀兩的話,也就三五百萬兩罷了,這也就意味著,朝廷根本就不足以養護如此之多的京營士卒。

    張懋、徐光柞、朱輔幾人不管怎麼樣,至少當下楚毅是他們的盟友,他們先前可沒有聽楚毅提及過要給士卒增加餉銀的,這會兒一聽心中一算,一個個的那可是嚇了一跳。

    就算是掏空了大明國庫,也養不起這麼多士卒啊,要知道這餉銀加了上去,想要再降下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楚毅只看張懋幾人的神色反應就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不過楚毅卻是衝著張懋幾人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自信之色道:“諸位,楚某既然敢做出這般的決定,自然有辦法解決餉銀的問題。”

    不過張懋等人可不信,楚毅吩咐東廠、錦衣衛的人監視文書給在場興奮無比的士捽髮放銀兩,而他則是同張懋幾人退到了一旁。

    張懋看著楚毅,臉上儘是憂色道:“總管大人,加餉之事,還請三思而後行啊!”

    朱輔捋著鬍鬚皺眉道:“英國公所言甚是,總管大人,不是我們不信你,實在是每年數百萬兩之多的軍餉,朝廷根本就拿不出啊,到了那個時候,一個不小心,那可是會釀成兵變的。”

    當兵吃糧,承諾了的餉銀一旦派發不出,後果會是如何,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夠想得出。

    莫說是幾位國公,就算是深得楚毅之恩德的韓坤、程向武等將領也都一臉憂色的看著楚毅。

    楚毅笑道:“楚某自有辦法!”

    徐光柞急道:“老夫知道總管大人手中還有一筆抄沒而來的財物,關鍵這一筆財物可以支撐那麼兩年,三年,但是以後呢,總管大人總不能每年都去抄家吧。”

    就如徐光柞所言,大肆抄家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長久,一次兩次也就罷了,真的動不動就抄家,那可是會引得眾怒的。

    楚毅看了眾人一眼,緩緩道:“諸位,軍餉之事,本督自會稟明陛下,諸位應該相信陛下不會任憑楚某蠻幹嗎,若然楚某沒有辦法解決軍餉的問題,單單是陛下那一關就過不去。”

    聽得楚毅這麼說,英國公皺了皺眉頭道:“罷了,既然如此,我等便等總管大人拿出解決的辦法,否則的話,請恕我等得罪總管大人,也定然聯名上書天子,阻止總管大人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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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選定水師提督!【求月票】

    安撫了英國公等人,楚毅回到校場高台之上,一名名士卒在一臉歡喜之色的自軍中文書手中接過賞銀。

    待到所有士卒帶著餉銀盡皆散去的時候,楚毅看著地上原本五百萬兩的紋銀,如今也就剩下大概百萬兩左右,也就是說,一天的時間,他便足足派發出去了足足四百萬兩之多。

    這可是足足四百萬兩之多的紋銀,抵得上大明一年所得之稅銀了,就這麼被楚毅給一天派發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楚毅於軍中擊鼓聚將,似乎是因為先前楚毅大殺特殺的緣故,軍中將領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疏忽大意,如今在三通鼓過後,竟然全部準時出現在大帳之中。

    端坐在那裡的楚毅目光掃過大帳之中黑壓壓一片,至少上百名將軍,就算是這大帳都有些容納不下了。

    張懋等勳貴前來更多的只是來做一個陪襯,表明勳貴一方站在楚毅這一方,堅決支持楚毅重組京營,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這些勳貴就能夠掌握軍中大權。

    如今軍中大權在兵部手中,所幸兵部尚書被天子敕封為楊一清,而楊一清同楚毅關係不差,即便不會什麼事情都站在楚毅這一方,但是也不會壞了楚毅的事情。

    如今奉了天子之命重組京營,即便是楊一清歸來,只怕也改變不了什麼,等到京營重組完畢,到了那個時候,兵部對京營的掌控力度絕對會暴跌到極限,也就能夠使得京營徹底擺脫文官集團的掌控。

    目光掃過眾將領,楚毅緩緩開口道:“諸位將軍,軍中老弱病殘已然裁撤完畢,十八萬京營大軍,如今尚缺少十多萬,所以募兵之事就要勞煩諸位將軍了。”

    韓坤為首的一眾將領轟然拜倒衝著楚毅恭敬無比道:“吾等謹遵總管大人之令。”

    滿意的看了眾人一眼,楚毅沉吟一番道:“本督給你們一個月之期,一個月之後,本督要看到十八萬精壯盡皆聚集於這大校場之上,募集士卒所需之安家銀必須全數發放,若是讓本督知曉任何人敢貪墨軍餉的話,那麼就不要怪本督不講情面。”

    一眾將領不禁想到昨日校場之上,上百同僚人頭滾滾的畫面,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即便是有人心中生出那點想法也一下子被掐滅了。

    誰不知道楚毅殺起人來那真的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連那等權貴都滿門抄斬,楚毅要殺他們一介武夫,又有何難。

    敲打了這些軍中將領一番,楚毅擺了擺手道:“都下去吧,一個月之後,十八萬士卒,少一人,本督唯爾等是問!”

    “喏!”

    一眾將領轟然應諾。

    在軍營之中陪著楚毅折騰了兩天時間,對於英國公張懋等人來說那真的可以說是一種折磨了,這邊楚毅處理完軍中事務,幾位國公便前來向楚毅辭行。

    楚毅目送張懋等人離去,回到帳中命人將韓坤、程向武二人尋來。

    韓坤、程向武二人走進大帳當中向著楚毅一禮,轟然拜倒:“末將拜見總管大人!”

    楚毅伸手一拂道:“兩位將軍不必拘禮,起身敘話吧!”

    示意二人落座,韓坤終究跟著楚毅時間久了一些,也可以算得上是楚毅的心腹了,這會兒看著楚毅,開口道:“督主,不知招末將與程將軍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

    楚毅看了二人一眼道:“兩位應當知曉本督欲組建水師之事!”

    程向武還有韓坤對視一眼,兩人齊齊點頭道:“末將等知曉。”

    楚毅頷首看著二人道:“今日招你們二人前來,本督就是想要問一問,你們二人誰願意去做這新組建的水師提督!”

    無論是程向武還是韓坤聞言皆是一愣,兩人還真的沒有想到楚毅招他們前來竟然是為了水師提督人選的事情。

    程向武眼睛一亮,不過看到坐在一旁的韓坤,程向武不禁神色為之一暗。

    相比韓坤來,他在楚毅心目當中的地位自然是有些差距,這水師提督的位子只有一個,楚毅此番招他們二人前來,顯然是屬意他們兩人當中的一個。

    這水師提督的位子如何,自然要他們自己來衡量,不過不管怎麼樣,能夠讓楚毅重視,很明顯,這位子肯定不會差。

    相比其程向武來,韓坤自然是心中頗為猶豫。

    程向武能夠想到,韓坤自然也能夠想到,他如何不知這水師提督的重要性,可是與之相比,他如今的位子也絲毫不差啊。

    騰襄四衛雖然說有四名衛指揮使,但是其餘三人死的死,罷免的罷免,這等情況下騰襄四衛可以說是以他為尊,放著這等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位子不做,跑去做一個水師提督,說實話韓坤還真的有些猶豫。

    楚毅端坐在那裡,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自然是將兩人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

    韓坤的猶豫與糾結,程向武的嚮往與顧忌,楚毅只看兩人的神色反應就大致看出了兩人的想法,同時心中也有了決斷。

    一聲輕咳,程向武還有韓坤的目光投向楚毅,這會兒就聽得楚毅開口道:“韓將軍,本督仔細想了想,騰襄四衛暫時離不開將軍主持大局,所以說這水師提督便由程向武將軍來就任吧!”

    程向武聞言不禁神色一喜,而韓坤則是鬆了一口氣,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不過還是向著程向武拱手一禮道:“恭喜定武伯了!”

    程向武連忙回禮道:“安遠伯卻是客氣了,承蒙安遠伯相讓,程向武感激不盡!”

    韓坤此番平定叛軍,卻是立下了功勛,前番朝堂封賞之上雖然沒有韓坤,但是其封賞卻是沒有漏下,被封為安遠伯,也算得上是新晉的勳貴之一了。

    韓坤起身離去,程向武卻是被楚毅留了下來。

    楚毅看著程向武,程向武只看外表的就是一個莽漢,不過楚毅卻不是將其當做莽漢來看待。

    程向武好歹也是軍人世家出身,祖上歷代都是衛所之中的將領,及至程向武這一代卻是出了程向武這麼一個資質出眾者。

    大明禁海百多年,僅存的那點水師之中也沒有什麼出眾之人,楚毅此番組建水師甚至連人才都沒有,只能從軍中將領當中挑選。

    思來想去,程向武卻是遠比其他的將領合適。

    在楚毅的注視下,程向武身形筆挺的坐在那裡,只聽得楚毅道:“程將軍,本督之所以最終選中你為新組建的水師提督,卻是因為你水性不差,又天生好學,水戰之法不懂不怕,只要你肯學,總有學會的那一日,不知你可有信心嗎?”

    程向武豁然起身,抱拳向著楚毅一禮道:“末將定不負督主所望。”

    楚毅頷首笑道:“如此甚好,本督會先撥給你十萬兩紋銀,你且前去東南沿海之地,於沿海窮苦人家招募精通水性之人,限你半年之內,招滿一萬人,你可有把握!”

    程向武恭敬道:“末將敢立下軍令狀,半年之內,定帶一萬精通水性之精壯歸來!”

    看著程向武離去,楚毅緩緩起身,目光看向了紫禁城方向,輕嘆一聲道:“組建水師,重整京營之事已然走上正規,接下來卻是要想辦法解決軍餉的問題了。”

    邊上還有張懋等幾位國公勳貴盯著呢,若是不想出解決軍餉的辦法的話,只怕要不了幾日,張懋幾人肯定要前去面見天子了。

    紫禁城之中,朱厚照回宮之後,無論是早朝還是處理政務都較之往常勤勉了許多。

    雖然說仍然有些沉迷於玩耍,但是卻從不耽誤軍國大事,加之每日在邵元節真人的督促之下習練道家養生之法,身子骨卻是精壯了許多。

    待到見到楚毅的時候,朱厚照打量了楚毅一番不禁笑道:“大伴卻是有兩三日沒有來見朕了吧!”

    楚毅走上前來,點了點頭道:“臣這幾日卻是忙著重整京營之事,如今總算是忙完了手中之事,這便前來拜見陛下。”

    朱厚照笑著示意楚毅落座道:“卻是辛苦大伴了!”

    朱厚照此時正一邊同楚毅敘話一邊將幾分奏章取出道:“大伴不妨瞧一瞧這幾份奏章!”

    楚毅眉頭一挑,雖然沒看,卻也能夠猜到,只怕這幾分奏章應該是同自己有關,若非如此的話,朱厚照肯定不會拿出來讓自己看。

    一名小太監將幾份奏章呈給楚毅,楚毅翻閱了一番,心中頓時瞭然,原來朝中有人參奏他為京營士卒加餉之事。

    對於有人參奏此事楚毅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真要是沒有人參奏那才怪了呢。

    他遣散那麼多士卒,又當著軍中那麼多士卒的面承諾一應士卒餉銀加倍,軍中本就是魚龍混扎之地,消息傳出去自然正常。

    或許這會兒文武百官都已經知曉了,如今只有這麼點參奏於他的奏章,那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

    就連張懋、朱輔他們都擔心一旦加餉,將來必然會拖垮了國庫,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4 23:33
第216章 那就加收商稅吧!【求月票】

    朱厚照這會兒臉上帶著幾分憂色,相比其他人,朱厚照是真的擔心楚毅此舉會出什麼亂子。

    要知道如今朝中文武當中可是有不少人在等著他們君臣二人犯錯,一旦出了什麼亂子,到時候百官之中某些人絕對不會放過對付楚毅的機會。

    一臉憂色的朱厚照看著楚毅道:“大伴,那可是一年數百萬兩之多的餉銀啊,國庫根本就支撐不住,就算是朕將內帑都拿出來,也支撐不了幾年啊!萬一到時候京營嘩變……”

    朱厚照都打算將內帑拿來填補這一個大坑了,可見朱厚照對楚毅的決定是何等的支持,但是也不免擔心。

    楚毅將手中幾分奏章放下,神色不變,反而是平靜的向著朱厚照道:“陛下不必憂慮,臣自有辦法。”

    朱厚照看到楚毅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不禁急道:“朕都要急死了,大伴卻是一副沒事人一般,不知大伴可有什麼辦法解決,這可是數百萬兩的餉銀啊。就算是到時候大伴去抄家,但是那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幸好在場只有朱厚照、楚毅、谷大用幾人,這要是在朝堂之上,那還不讓百官發瘋啊。

    經過幾次抄家之事,似乎在朱厚照眼中,只要缺了銀子,就去抄家便是。

    楚毅微微搖了搖頭道:“陛下請聽臣細細道來,說來此番前來,臣便是想要向陛下稟明此事。”

    眼睛一亮,朱厚照盯著楚毅道:“大伴有何辦法竟然能夠解決此事,快快道來,讓朕也聽一聽。”

    楚毅緩緩道:“加稅!”

    “什麼?”

    朱厚照不由的一驚,顯然是沒有想到楚毅竟然建議加稅,這在朱厚照看來可不是什麼好辦法。

    民力有限,若然加稅過重,必然會導致民怨沸騰,此為聖明之君不取也!

    楚毅微微一笑,只看朱厚照的反應就知道朱厚照肯定是誤會了,開口解釋道:“陛下卻是誤會臣的意思了,臣非是讓陛下加稅於民,而是加征商稅、礦稅等。”

    朱厚照這才反應過來,不過隨即皺眉道:“朕如何不知此舉可以增加國庫稅收,但是大伴也當清楚當初劉大伴究竟是因何而被那些人推倒,正是因為加征商稅、礦稅茶稅之舉,惹得民怨沸騰,使得朱寘鐇叛亂……”

    楚毅露出幾分不屑之色道:“劉瑾縱容手下貪贓枉法,所派之內監多有不法,方才釀成大禍,至於說民怨沸騰,真是好笑,陛下又非是加稅於民,又何來民怨沸騰,無非是一些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攜裹民意威脅天子罷了。”

    朱厚照又如何不知這些,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朱厚照才更清楚想要徵收商稅到底有多麼的困難。

    如果說商稅真的這麼好徵收的話,那麼幾代大明皇帝又不是傻子,他們就不知道加征商稅嗎?可是卻從來沒有一位帝王能夠成功,這根本就是一個無底之泥潭,哪怕是天子深陷其中都有可能會性命不保。

    帶著幾分憂色,朱厚照看著楚毅道:“大伴,你有把握嗎?”

    楚毅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道:“為了大明江山,為了陛下,臣必須有把握!”

    心中感動,朱厚照禁不住起身,行至楚毅面前,禁不住抓住楚毅雙手道:“大伴待朕如此,讓朕何以報答!”

    楚毅笑了笑道:“陛下,此皆是臣應當做的,何來陛下報答之說。”

    朱厚照微微側過身去,強行壓下內心的波瀾,深吸一口氣,然後盯著楚毅雙目道:“大伴儘管放手去做便是,朕便是大伴最強的後盾,朕絕對不會允許劉瑾之事在大伴身上重演。”

    楚毅不禁笑道:“陛下拿臣同劉公公相比,卻也太小瞧了臣吧!”

    朱厚照忙道:“朕絕無此意,只是朕向大伴保證,只要有朕在,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朕都不許任何人害了大伴!”

    楚毅衝著朱厚照恭敬一禮道:“臣拜謝陛下皇恩浩蕩!”

    君臣相對而坐,神色之間滿是肅然之色,除了谷大用在一旁侍奉之外,大殿之中的一應內侍盡皆被遣了出去。

    大殿之中,楚毅神色鄭重道:“陛下,臣建議陛下加征商稅、茶稅、礦稅等,並且在劉公公先前所執行的基礎上翻上一翻。”

    因為太祖皇帝朱元璋不重視商業的緣故,所以導致大明商稅只有三十稅一,而且對於官員、秀才免稅。

    商稅竟然只徵收三十稅一,這在任何朝代都是不可想像的事情,然而就算是如此之低的商稅,那些商人仍然是變著法子想方設法的官商勾結,哪怕是一文錢的商稅都不想交。

    偌大的一個大明王朝,商業那麼興旺發達,一年所能夠徵收上來的商稅竟然只有十幾萬兩,這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

    劉瑾先前派內監下去徵收商稅、礦稅等,也不過是在三十稅一的基礎上翻了一倍,勉強達到十五稅一罷了,如此直接導致地方上大批士紳商賈權貴鼓動民眾毆打,抗拒徵稅。

    這都是歷歷在目的教訓,為此劉瑾自己連性命都搭了進去。

    如今楚毅竟然說要在劉瑾所徵收的商稅的基礎上再翻一倍,朱厚照都有些驚駭的看著楚毅,忍不住道:“大伴,以你所言的話,加征一倍,那幾乎達到了一成五啊,這……這是不是太高了一些啊。”

    楚毅聞言不禁冷笑一聲道:“不過是一成五罷了,這已經是相當之低了!”

    楚毅可是知曉,後世之中,商稅稅率究竟達到了多少,與之相比,他不過是徵收一成五,這簡直就是低到不能再低了。

    但是對於朱厚照等人來說,連三十稅一都收不上來,而楚毅一下子將稅收增加到了一成五,這相當於翻了五倍了,那些商賈若是知曉了,那還不翻天啊。

    朱厚照看著楚毅道:“大伴,要不……要不降低那麼一些!”

    楚毅盯著朱厚照道:“陛下,在臣看來,這已經是很低了,況且那些人連三十稅一都覺得高,對他們來說,十稅一同七稅一又有什麼區別,真要是有人要借此抗稅的話,不管多少,他們都會抗稅!”

    臉上滿是憂色的朱厚照輕嘆一聲道:“大伴這是準備要離京了嗎?”

    朱厚照也不是傻子,一旦徵收商稅,到時候必然會天下為之嘩然,已經除了一個反王朱寘鐇了,朱厚照真不敢想像到時候會再蹦出幾個反王來。

    再說了,加稅歸加稅,關鍵要有執行力度,如果說沒有足夠強力的人物負責執行此事的話,只怕到時候一樣收不來什麼稅收。

    而最適合的人也就是楚毅了,楚毅提出加稅,以他對楚毅的瞭解,楚毅肯定會親自坐鎮,將之推行下去。

    而天下商業最繁華之地在江南,楚毅坐鎮京師顯然是不可能將新稅在江南之地推行開來,所以說,楚毅離京下江南,勢在必行。

    楚毅點了點頭道:“陛下所言不差,想要推行新稅,只有臣親自前往江南,方才有希望將之推行下去。”

    朱厚照深吸一口氣滿是憂色道:“可是大伴此去,怕是凶多吉少,那些人可以縱容乃至暗中支持反王造反,他們絕對不會顧忌什麼,大伴一去,那真的是羊入虎穴,吉凶難測……”

    朱厚照顯然看的分明,楚毅不離京那倒也罷了,一旦離京,那必然是四面皆敵,某些人絕對不會老老實實,心甘情願的將到手的金銀怪怪的交出去。

    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對於那些眼中只有金錢,官商勾結之人來說,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休想從他們手中收走一枚銅錢。

    看了朱厚照一眼,楚毅眉頭一挑道:“陛下大可不必擔心,只要陛下穩居中宮,掌控朝中大局,那麼臣在地方上就不會有什麼凶險。”

    說著楚毅又道:“待到臣重整了京營,陛下軍權在握,那時,臣便可以安心離京,前往江南之地,推行新稅。”

    攘外必先安內,楚毅心中很清楚,他可以肆無忌憚的抄家殺人,那正是因為他有大義名分在手,而朱厚照就是大義之所在,只要朱厚照安然無恙,他便無懼一切算計。

    一旦朱厚照出了意外,那他就算是有一身高絕的功夫又能如何,多了不說,單單是大內就能夠集結足夠的強者將其圍殺。

    所以說楚毅必須要保證朱厚照安然無恙,他可是知曉原本朱厚照那可是死的相當之蹊蹺的,要是真的有某些人喪心病狂的想要改天換地,那也不是不可能。

    這世上不乏膽大妄為之人,更何況此番楚毅要強行將加征商稅之事推行下去,可以想像得出若然不掀起一場史無前例的殺戮的話,就是楚毅自己都不信。

    真到了那個時候,那些被金錢所矇蔽了靈智的豪紳、商賈決然不會坐以待斃老老實實的繳納商稅,這些人瘋狂之下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誰都不敢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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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隨我去抄家!【求月票】

    沉吟一番,朱厚照看著楚毅道:“如此說來,大伴要推行新稅至少需要半年時光來做籌備!”

    楚毅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京營重整至少需要半年時間才能夠初步形成戰力,也只有等到那個時候,臣才會準備推行新稅。”

    朱厚照長出一口氣道:“好,大伴既然心如明鏡一般,那麼朕便不再多言,只要大伴心中有數就好。”

    如果說楚毅什麼準備都沒有便要立刻推行新稅,哪怕是為了楚毅的安危考慮,朱厚照也不會答應下來。

    現在看楚毅心中條理分明,顯然不是貿然行事之人,自然也就不在擔心什麼。

    正如楚毅所說的那般,只要數十萬精銳大軍在手,哪怕是真的因為推行新稅而出了什麼亂子,京城也可以穩如泰山一般。

    楚毅將朱厚照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衝著朱厚照拱手一禮道:“不過陛下,臣卻是懇請陛下允准臣出京。”

    “什麼,大伴何故如此,要去往何處!”

    顯然楚毅突然之間搞這麼一遭卻是出乎了朱厚照的預料,尤其是楚毅這會兒竟然提出要出京,一下就讓朱厚照有些慌了起來。

    這段時日以來,京中局勢紛亂,可是因為楚毅坐鎮,所以一切皆是被壓了下去,甚至就是朱厚照都從豹房之中搬回了紫禁城。

    在朱厚照的眼中,楚毅就如同定海神針一般,只要楚毅在京城之中,哪怕是天大的亂子,朱厚照都不會有絲毫慌亂。

    可是現在楚毅竟然要離京,如何不讓朱厚照為之一驚。

    就算是一旁的谷大用也不由得向著楚毅看了過來,在谷大用看來,如今正是楚毅權勢鼎盛之時,楚毅應該留在京中鞏固自身權勢才對,結果楚毅竟然突然之間提出要離京,這如何不讓人心中費解。

    楚毅一點都不奇怪朱厚照如此大的反應,上前衝著朱厚照一禮道“陛下且聽臣將話說完。”

    深吸一口氣,朱厚照看著楚毅道:“大伴請說,若是大伴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讓朕信服的話,朕是不會允准大伴出京的。”

    楚毅看著朱厚照道:“陛下可還記得先前擒拿的那兩名刺客?”

    朱厚照眉頭一挑道:“朕自然記得,當時朕已經派了人送往東廠去了,難道說大伴已經查明了他們的身份不成?”

    隱約之間,朱厚照覺得楚毅此番要離京很有可能就同那兩名刺客有什麼關係,否則的話,楚毅也不可能會突然提及那兩名刺客。

    果不其然,只聽得楚毅道:“不瞞陛下,不久之前臣便已經查清了那兩名刺客的來歷。”

    朱厚照聞言眼中閃過一道凶戾之色道:“不知這二人有何來歷,竟然膽大包天,膽敢行刺於朕,當朕不敢誅其九族嗎?”

    楚毅淡淡道:“陛下還真的未必能誅了他們九族。”

    朱厚照盯著楚毅道:“告訴朕,他們究竟是什麼來歷。”

    能夠讓楚毅這麼說,朱厚照隱約猜測朱瀚二人的身份,這天下間還真的有他不能夠隨意誅殺的人。

    楚毅拱手一禮道:“其中一人名喚朱瀚,乃是朱熹之後人,另一人名喚宋玉,乃是曲阜孔門弟子。”

    “什麼!”

    朱厚照眼中閃過一道驚色道:“竟然是他們!”

    楚毅微微一笑道:“這兩人背後所站著的可是天下文人,無論是孔家還是理學一脈,陛下除非是想要同天下文人作對,否則的話……”

    眼中滿是猶豫之色,不過朱厚照咬牙道:“朕若是要殺他們的話,難道他們還敢反了不成!”

    楚毅不屑道:“他們還真不敢,不過陛下只怕是要青史留名,遺臭萬年了。”

    朱厚照不由的臉一黑,就如楚毅所言,如果說真的殺戮朱熹一脈,對付孔家,那麼必然會得罪天下文人,要是不被那些人的如椽大筆釘死在歷史的恥辱架上才怪。

    朱厚照只感覺心中憋屈,抬頭看到楚毅那一副淡然的模樣,猛然之間心中一動,看著楚毅道:“大伴你不會是……”

    楚毅輕笑道:“陛下,有些事情為君者不可為,但是臣可沒有什麼可顧忌的啊!”

    朱厚照這會兒哪裡還不明白楚毅的意思,楚毅這分明就是要前去幫他對付那兩個刺客背後的那些人。

    臉上露出幾分憂色,朱厚照看著楚毅道:“大伴,你要是真的這麼做的話,定然會惡了這天下文人,到時候,一樣會……”

    不等朱厚照將話說完,楚毅不由的哈哈大笑起來,一邊大笑,楚毅一邊向著朱厚照道:“陛下,自臣在嵩陽書院殺了陳琦那些人,臣早已經被那些讀書人恨之入骨,後來臣又在江南殺了那麼多的文人士子,京師之中同樣也斬殺了那麼多的士子,真要說的話,臣早已經成了那些文人士子的眼中釘肉中刺,所謂的名聲,怕是早就沒了。”

    楚毅所言就是事實,楚毅得罪了天下大半的文人士子,那些人拿楚毅沒有什麼辦法,可是並不妨礙他們言詞如刀劍一般,拜這些人所賜,楚毅在民間那就是千古第一大奸賊的代表。

    看著朱厚照,楚毅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反正臣也沒有什麼好名聲,既然如此,就讓臣去替陛下出一口惡氣。”

    朱厚照聞言心中自是感動莫名,看著楚毅道:“大伴此去必然凶險,朕不能讓大伴冒險,朕便下一道聖旨,派人前去拿了那朱熹後人,再傳旨孔家給朕一個交代……”

    楚毅搖了搖頭道:“陛下不可,聖旨若下,必然天然為之嘩然,就讓臣出京走上一遭吧。”

    說著楚毅一禮拜下,擺出一副朱厚照若然不答應便不起身的架勢。

    朱厚照看著楚毅不禁一臉猶豫,良久上前將楚毅扶起身來,看著楚毅道:“大伴真的要離京?”

    抬頭看著朱厚照,楚毅緩緩道:“陛下當知曉臣的秉性如何,臣既然提了出來,自然已經考慮好了,所以臣懇請陛下允准臣出京。”

    朱厚照點了點頭道:“罷了,既然大伴執意出京,朕便允了!”

    楚毅輕笑道:“陛下其實大可不必擔心,臣此去只為抄家滅族,除非是他們要造反,否則的話,就憑那些人,還掀不起什麼風浪。”

    朱厚照道:“朕自會坐鎮京師,為大伴之後盾!”

    拜別了天子,楚毅離了紫禁城,回到東廠之後第一時間便將曹少欽、齊琥等人召了過來。

    書房之中,幾名楚毅的得力手下如曹少欽、齊琥、方立幾人一個個立在那裡。

    楚毅掃了幾人一眼緩緩道:“曹少欽,立刻抽調一批東廠精銳,帶上朱瀚、宋玉他們,隨本督出京。”

    微微一愣,曹少欽立刻領命道:“奴婢這便去辦。”

    楚毅看了齊琥還有方立二人一眼道:“你們二人此番便隨同本督一起出京吧。”

    方立看了楚毅一眼,拱手一禮道:“督主,屬下冒昧,不知我們此去要前往何處?”

    楚毅只說離京,卻是沒有道明要前往何處。

    淡淡的看了方立一眼,楚毅道:“福建建陽!”

    “福建建陽!”

    方立口中呢喃一聲,聯想到楚毅讓曹少欽帶上朱瀚、宋玉兩名行刺天子的刺客,方立猛然之間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看著楚毅,顫聲道:“督主……您……您不會是要去抄了朱熹聖人的家吧!”

    方立身為讀書人,自然知曉朱熹出生於福建,晚年藏於福建建陽,可以說福建建陽就是朱熹一脈的祖地。

    如今楚毅一方面帶著行刺天子的朱瀚、宋玉一方面又是奔著福建建陽而去,方立又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過來楚毅想要做什麼。

    正是猜測到楚毅的目的,方立才這麼大的反應,那可是聖賢朱熹的後人啊,哪怕是不如孔氏一族在曲阜的莫大的影響力,但是其血脈後人在建陽一地,那也未必就比孔氏在曲阜差多少。

    最關鍵的是如今理學一脈乃是儒家顯學,天下文人十之七八皆出自理學一脈,尊朱熹為先聖。

    如此一來就可以想像得出朱熹後人在福建建陽會有什麼樣的影響力了。

    如今楚毅擺明了是要去抄家滅族,只是想一想,方立就有一種要昏過去的感覺。

    敲了敲手中典籍,楚毅將方立的神色反應看在眼中,嘴角微微一翹道:“哦,難道說本督主不是去抄家滅族,還要前去向他們賠罪不成?”

    方立長吸一口氣,神色變幻,衝著楚毅一禮道:“督主當知曉朱熹在天下文人心目當中的地位,若是督主真的對其後人不利的話,只怕會為天下文人所唾罵……”

    方立有這般的反應倒也正常,不過楚毅眼中閃過一道凌厲之色看著方立道:“如果說本督執意要這麼做呢?方立,你可有什麼教我?”

    方立身子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無比的神色,抬頭看著楚毅道:“督主如果說執意如此的話,那麼屬下懇請督主務必要斬草除根,九族盡誅,絕對不要留下任何後患!”

    前一刻方立還在勸說楚毅三思,結果在確定了楚毅的態度之後,方立立刻就為楚毅考慮,甚至建議楚毅斬盡殺絕,不留一絲隱患。

    站在一旁一直都沒有說話的齊琥不禁下意識的離開方立一些,實在是同方立站在一起,齊琥心中感覺有些莫名的寒意。

    讚賞的看了方立一眼,楚毅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們且下去準備吧!”

    內閣之中有焦芳主導大局,軍中有韓坤、石魁等人,再加上天子穩居中宮,除非是有人能夠在京城造反,否則的話,以楚毅的安排,哪怕是他離京而去,這京中也翻不起絲毫風浪。

    第二天一早,楚毅便前往紫禁城拜別了天子,而不少京城百姓則是發現一隊東廠番子簇擁著兩輛馬車疾馳出了京城而去。

    楚毅離京本身就沒有張揚,知曉這件事情的也只有朱厚照寥寥幾人,所以哪怕是楚毅離去,京城之中也沒有誰察覺到平日裡令百官深深為之敬畏的楚毅已然不在京師之中。

    自京城前往福建,可謂是千里迢迢,楚毅此番出京,絕非只是為了抄沒朱熹一脈,更重要的是通過這種辦法來削弱理學的影響力。

    這件事情換做其他人來做的話,未必有人敢那麼做,就算是敢,也絕對沒有那個威懾力。

    就好比方立,楚毅敢保證,如果說自己將這件事情交給方立去辦,那麼方立絕對會傾盡全力,但是楚毅相信方立十有八九辦不了朱熹後人。

    就如那曲阜孔氏一族,在曲阜,天子的命令都不如孔氏的話好使,同樣在福建建陽,朱熹後人的影響力也不會差,方立真的敢對付朱熹後人,搞不好方立等人就有可能會為山賊所劫殺。

    天子腳下都有人敢私自調動兵馬,更不要說是天高皇帝遠的福建之地了,這等所在,遠離京師皇權中心,怕是百姓都未必知曉當今天子是哪一位,當地豪紳登高一呼都能夠聚集一群百姓,給你上演一出良民變山匪的把戲。

    千里迢迢,一路跋涉,從京師前往福建哪怕是再怎麼急趕那也至少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

    華山

    奇駿山嶺之間,一片建築群落在山間隱現,正是江湖之上頗有名氣的華山派之所在。

    數十年前,提及華山派,哪怕是少林、武當乃至日月神教都要生出幾分敬意。

    實在是當時華山派興盛到了極致,門中高手輩出,然而盛極而衰,先是劍氣之爭使得華山派內部生出齷齪,緊接著就是魔教來襲,華山派高手同魔教強者同歸於盡。

    自此偌大的華山派只剩下大小貓三兩隻,江湖地位一落千丈。

    昔日江湖一流好手十幾二十名的華山派如今也就只靠著岳不群以及寧中則二人勉強支撐著,下一代弟子當中,也就只有一個令狐沖勉強算得上二流頂尖好手。

    自江南歸來,令狐沖便被岳不群打發前去後山思過崖閉門思過,卻是令寧中則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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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風清揚授劍!【求月票】

    不過寧中則維護丈夫顏面,卻也沒有阻止,只是事後詢問,岳不群只言令狐沖性子跳脫不定,若然不磨一磨其性子,將來必然闖下大禍。

    自小看著令狐沖長大,令狐沖什麼性子,別人不清楚,寧中則自然心中有數,雖然說心中有些不忍,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然而時日久了,寧中則卻是發現岳不群行蹤有些詭異,似乎下山的次數較之以往多了許多,最關鍵的是,自江南歸來之後,寧中則忽然發現岳不群不知從何處得了一大筆財物,一下子解決了華山派日常開銷都緊張的危機。

    要知道華山派沒落,甚至連日常的開銷都非常之緊張,畢竟再落魄,門中還有幾十名弟子,這些弟子的吃穿用度那可都是銀子啊。

    一個人兩個人倒是沒什麼,但是數十張嘴,再加上修煉功夫的消耗,就算是一個豪富之家都未必能夠支撐幾年。

    這些年夫妻二人可以說動不動便為這些發愁,所以寧中則很清楚華山派根本就沒有什麼存銀。

    如今一下子多了一大筆財物,這如何不讓寧中則心中猜疑,關鍵是寧中則旁敲側擊詢問,岳不群卻是含糊而過,根本就沒有解釋。

    這一切皆是自岳不群從江南歸來之後所發生的,這讓寧中則萬分好奇,這一趟江南之行究竟發生了什麼。

    思過崖本身就是華山派禁地,乃是華山派弟子禁閉思過之所在,當然同樣也有另外一種說法,乃是郭襄思念楊過之地。

    思過崖位於險峻的華山奇峰之間,平日裡可謂是人跡罕至,除了偶爾有華山弟子出現,這思過崖之所在就連山中的猿猴之類都極其少見。

    這一日一道身影在山道之間飄然而來,來人身形飄逸,若然是有華山弟子看到的話,定然能夠認出,來人正是華山派掌門夫人,寧中則。

    看其身形,寧中則顯然是奔著思過崖而去,說來寧中則的修為放眼江湖之上並不算太高,勉強入了一流,但是在一流當中卻是墊底的存在,然則華山派功夫源自於全真一脈,深得道家中正平和,飄逸之風貌,所以寧中則於山間騰躍,衣帶飄飄,縱然是已嫁人多年,卻仍然如華山玉女一般。

    身形落於思過崖之前,寧中則緩緩走進山洞之中。

    自江南歸來之後,令狐沖便被岳不群罰往思過崖閉關思過,然則令狐衝心中對岳不群沒有什麼怨恨,反倒是將一腔的不忿全部傾斜到了楚毅身上。

    在楚毅手中吃了那麼大的虧,身子幾番因為楚毅而被師傅呵斥,如今更是被打發來這思過崖閉關思過。

    令狐沖卻是在這思過崖上被憋壞了,整個山上連個人影都沒有一個,除了送飯時間能夠見到師弟師妹之外,其他時間只有他一個人,只能靠練劍打坐來排解心中憋悶。

    這一日令狐沖正在洞中練劍,突然之間聽得洞口有動靜傳來,目光一瞥不由眼睛一亮,一劍刺出。

    寧中則察覺到令狐沖一劍刺來,嘴角含笑,伸手一彈,正中劍身,登時令狐沖持劍不穩,手中長劍差點脫手而非,隨著寧中則伸手一拍,令狐沖身子一晃後退了一步,嬉笑道:“徒兒拜見師娘!”

    慈愛的看著令狐沖,寧中則笑著道:“幾月不見,沖兒劍法卻是精進了許多,你師傅若是見到的話,定然會非常欣慰。”

    令狐沖撇了撇嘴嘀咕道:“師傅不訓斥徒兒就不錯了!”

    “沖兒,你嘀咕什麼呢!”

    令狐沖連忙道:“師娘,徒兒沒說什麼,這天寒地凍的,師娘怎麼來看徒兒,莫非是師傅解了徒兒的緊閉,已經允許徒兒離開思過崖了?”

    這裡鳥毛都看不到一根,令狐沖那是真的被憋壞了,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麼時候能夠離開思過崖。

    如今見到寧中則,第一反應就是是不是岳不群已經允許他離開思過崖了。

    寧中則搖了搖頭道:“你師傅天天也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麼,甚至幾天都見不到人,等師娘下次見了你師傅就幫你求情,這都幾個月了,也該讓你離開思過崖了。”

    令狐沖大喜道:“弟子多謝師娘!”

    看著寧中則,令狐沖笑道:“師娘一路趕來,想來是累了吧,且坐下歇息。”

    寧中則坐了下來,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令狐沖身上道:“倒也難為你在這裡呆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此番前去江南,你這臭小子哪裡招惹了你師傅,害的他一回來就將你打發來這裡思過。”

    令狐沖聽得寧中則提及江南之行不禁心中生出幾分憋屈來,看著寧中則人不知道熬:“師娘,徒兒卻是不知道何處得罪了師傅啊。”

    寧中則看了令狐沖一眼道:“沖兒,你且將此番你同你師傅江南之行的經過給師娘道來,若是你果真沒有什麼大錯的話,師娘回去之後定要你師傅好看。”

    令狐沖一五一十的將江南之行所發生的事情給寧中則說了出來,對於寧中則,令狐衝倒是當做母親一般看待,倒也沒有什麼隱瞞之處。

    寧中則聽完皺了皺眉頭道:“沖兒,你說你們此番江南之行,竟然遇到了那名權傾天下的大奸賊楚毅。”

    寧中則性情剛烈果毅,為人更是光明磊落,俠義過人,縱然是日月神教之主任我行瞧不上岳不群,卻是對寧中則稱譽有加。

    以如今楚毅在天下之間的名聲,在寧中則眼中,楚毅那就是十惡不赦之奸賊,所以陡然之間聽得自己丈夫竟然同楚毅有過來往,如何不讓寧中則心中一驚。

    令狐沖看到寧中則的反應不禁好奇的道:“咦,師娘您怎麼知曉楚毅那大魔頭的名頭啊!”

    寧中則道:“楚毅惡名傳遍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聽聞此閹賊矇蔽當今天子,朝中忠良被其所害者不知凡幾,就連當今首輔楊廷和都為其所害,這等奸賊,江湖之上人人得而誅之。”

    令狐沖立刻擊掌讚歎道:“師娘說的對,弟子在江南之時就曾見這奸賊屠戮無辜百姓,殺了足足上千人之多,弟子心中不忿,說了那奸賊幾句,卻是被師傅一通訓斥,弟子實在是不知究竟犯了何錯,竟然令師傅如此震怒。”

    寧中則安慰令狐沖道:“沖兒勿擾,師娘定會向你師傅替你討一個公道,你且告訴師娘,你師傅同那奸賊之間可有什麼過密的交往?”

    令狐沖皺了皺眉頭道:“似乎那奸賊對師傅頗為欣賞,隱約之間似乎有拉攏師傅的意思,至於說是否有什麼過密的來往,弟子就不清楚了。”

    就算是如此,寧中則仍然是面色有些不對,胸膛起伏,好一會兒才平復了心境,看了令狐沖一眼道:“沖兒,你且在這裡等師娘的消息。”

    寧中則的身影消失在山嶽之間,一道身影立在山峰之上,衣帶飄飛,白髮飄飄,乍一看好似神仙中人一般。

    令狐沖目送寧中則離去,正準備轉身回思過崖,陡然之間看到那一道身影不由的驚呼一聲。

    不過令狐沖卻也是膽大之人,看到那人模樣,令狐沖深吸一口氣上前衝著對方一禮道:“在下華山令狐沖,拜見這位前輩。”

    只看對方立於一座數丈高的奇峰之上,令狐沖就知道這絕對是一位世外高人,要知道那一座奇峰,就算是他想要立於其上都有些困難,而對方卻是穩居其上,足可見對方之不俗。

    這人自不必說,便是華山劍宗一脈宿老,獨孤九劍之傳人,風清揚。

    風清揚捋著鬍鬚,看了令狐沖一眼道:“老夫倒也受的你這一記大禮。”

    令狐衝心中一動,嬉笑道:“不知這位前輩如何稱呼,為何會出現在我華山派之禁地所在。”

    淡淡的瞥了令狐沖一眼,風清揚道:“老夫風清揚。”

    “風清揚?”

    令狐沖一臉的疑惑之色,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是卻又想不起究竟再什麼地方聽過火見過。

    不過令狐沖還是帶著幾分恭敬向著風清揚道:“令狐沖拜見風前輩。外面天寒風大,前輩不若入洞敘話。”

    風清揚看了令狐沖一眼,哈哈一笑,身形飄然落下,好似神仙中人,看的令狐沖眼睛一亮。

    進入洞中,寒風頓時消散不見,令狐沖走到一處角落裡,小心將一個酒罈子取了出來,向著風清揚道:“風前輩,這是小子藏的美酒,今日有幸,小子便將之用來招待前輩。”

    風清揚頗為滿意的看了令狐沖一眼,伸手一抓,頓時那酒罈落入其手中,令狐沖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傻傻的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再看風清揚正在那裡飲酒,心中不禁為之驚嘆。

    實在是風清揚的出手速度太快了,他連看清對方怎麼出手都沒做到,手中酒罈子便已經到了對方手中。

    “前輩真是好身手,令狐沖佩服!”

    喝了令狐沖的美酒,風清揚道:“老夫也不白喝你美酒,老夫這裡有一套劍法,你可願習得?”

    令狐沖微微一愣,驚訝的看著風清揚,這會兒風清揚向著石壁上掛著的一柄劍一抓,就見寶劍落入其手中,隨之劍花一抖,下一刻風清揚空中喝道:“破劍式!”

    頓時漫天劍影消散化作一式精妙無比的劍招刺出,一旁的令狐沖何曾見過這般飄逸而又精妙的劍法,不禁驚嘆道:“好一個破劍式,我竟然從中看出數種劍法,尤其是那一剎那,似乎我一身所學之劍法盡為此一式所克!”

    令狐沖在劍道方面的天賦真的非同一般,這會兒風清揚只是施展了一式破劍式,結果令狐沖便從那一式劍法當中看出這麼多。

    聽了令狐沖的話,風清揚不禁眼睛一亮,看著令狐沖笑道:“小子,且看好了,老夫心情好,今日便將這一式劍法傳授於你,至於說能夠學多少,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令狐沖聞言不禁一臉猶豫之色,風清揚見了不禁皺眉道:“這天下間不知多少人恨不得老夫傳其一招半式,你可倒好,老夫主動傳你功夫,你卻是猶豫了起來。”

    令狐沖苦笑道:“前輩有所不知,弟子身為華山弟子,又如何能夠去學其他門派之法,再說我華山劍法也是不差,無功不受祿,令狐沖卻是要辜負前輩一番好意了。”

    好容易發現令狐沖這麼一個劍法天賦奇高的苗子,風清揚卻是沒想到自己都主動開口要傳授其劍法了,結果對方竟然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這要是讓知曉他身份來歷的那些人知曉了,只怕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

    捋著鬍鬚,風清揚道:“臭小子,老夫說傳你一式便傳你一式,你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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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錦衣衛千戶岳大人!【求月票】

    217說話之間,就見風清揚手中長劍突然一挑,就見石壁之上另外一支長劍飛起,令狐衝下意識的將長劍接在手中。

    劍光一閃,風清揚手中長劍直奔著令狐沖而來,令狐衝下意識的抖動長劍攔下風清揚的攻擊。

    風清揚一手執劍一手捋著鬍鬚哈哈大笑道:“小子,劍法不是這麼施展的,看劍!”

    這邊令狐沖被風清揚看重逼著其學習劍法,卻說寧中則自令狐衝口中得知岳不群曾與大奸賊楚毅有過交集,心中便隱隱生出幾分擔心來。

    自思過崖回去之後,寧中則便心神不寧,思量岳不群這些時日的一些古怪舉動。

    傍晚時分,出去足足兩天的岳不群風塵僕僕歸來,寧中則見狀連忙迎了上來,向著岳不群道:“師兄,你回來了!”

    岳不群看了寧中則一眼道:“師妹,是你啊!”

    將包裹自岳不群手中接過,寧中則看了岳不群一眼道:“師兄這是做什麼去了,一身風塵,我已經命人燒了熱水,師兄且去洗一洗身上的風塵!”

    捋了捋鬍須,岳不群輕笑道:“師妹說的是,師兄這便前去洗去身上的風塵!”

    寧中則將換洗的衣服給岳不群送了過去便退了出來。

    臥室之中,岳不群帶回來的包裹被寧中則小心翼翼的打開,然而讓寧中則失望的則是包裹當中除了幾件換洗衣服,也就是一點散碎銀兩,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坐在那裡,看著面前的包裹,寧中則臉上帶著幾分憂色輕聲呢喃道:“難道說是我想差了不成?”

    一陣腳步聲自外傳來,寧中則連忙神色平靜的將包裹當中一件件衣服取出小心疊放好。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就見岳不群走進房間當中,正看到寧中則坐在那裡疊著衣衫微微一笑道:“師妹怎麼還沒歇息!”

    寧中則將幾件衣服疊好一邊放進櫃子當中一邊道:“師兄你這次卻是忙什麼去了,也不帶師妹一同前往。”

    岳不群微微一愣,上前坐在床邊看著寧中則道:“師兄我這不是下山同那位鄭員外談一筆生意嗎?若是能夠談成的話,對我們華山以後卻是大有助益!”

    寧中則神色平靜,略低好奇道:“哦,山下新來的鄭員外?”

    岳不群笑道:“是啊,夫人也聽說了吧,這位鄭員外半年前在華山腳下精英了一處好大的店舖,此番鄭員外請師兄前去,正是有事情要我華山派幫忙。”

    寧中則點了點頭道:“若是如此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不過師兄當謹記一點,我等正道中人,有所為,有所不為,如果那鄭員外所請有違我江湖俠義的話,還望師兄莫要壞了我華山派的名聲才是。”

    岳不群哈哈大笑道:“師妹卻是說笑了,師兄我又怎麼可能會敗壞我華山派之聲譽呢,就算是別人答應,為兄我還不答應呢!”

    一夜無話。

    岳不群早早起身於山頂練劍,一道劍光襲來,岳不群見狀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回首便是一劍刺出,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寧中則。

    夫妻二人可謂是青梅竹馬,舉案齊眉數十年,似這般交手練劍已然不下千百次之多,對於對方早已經再熟悉不過。

    最終岳不群壓下寧中則手中長劍輕笑道:“師妹劍法卻是精進不少,為兄佩服。”

    寧中則手中寶劍歸鞘,一邊從岳不群手中接過寶劍一邊道:“師兄,沖兒自歸來之後便被你打發前去思過崖面壁思過,至今差不多已經有半年之久,就算是有什麼過錯,也是差不多了。相信沖兒自己也知道自己錯了,以後定然不會再犯!”

    提及令狐沖,岳不群皺了皺眉頭,不過看寧中則盯著自己,一副為令狐沖求情的模樣,岳不群一聲輕嘆道:“罷了,希望如夫人所言,那就解了他的禁閉,讓他回來吧!”

    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寧中則道:“那師妹這就讓珊兒去通知沖兒!”

    思過崖之上,山洞之中,令狐沖正同風清揚過招,不得不說,不管令狐沖秉性如何,至少他在劍法之上天賦還是相當驚人的。

    不過是一夜功夫,在風清揚教導之下,令狐沖竟然已經學會了獨孤九劍之破劍式。

    獨孤九劍本身就是一門極重悟性的劍法,若是劍道奇才,一旦入門,自是一日千里,精進非常,若然參悟不透其中精妙之處的話,縱然是苦修一生,也不過是在門檻之外徘徊罷了。

    顯然令狐沖便是劍道奇才,獨孤九劍就像是為其量身打造一般,哪怕是風清揚都為令狐沖在劍道方面的天賦而感到驚嘆不已。

    不過令狐沖展露出這般的天份,一夜之間能夠學會獨孤九劍其中一式那已經是相當不差了,所以風清揚倒也沒有接著再傳其其他幾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風清揚何等修為,自然是早早察覺到有人接近,衝著正沉浸在劍法當中的令狐沖道:“令狐沖,有人來了,老夫傳你劍法之事,你不可以告訴第二個人知曉,更不許將劍法外傳,你可知曉。”

    令狐衝向著風清揚恭敬拜下道:“令狐沖謹遵前輩教誨,即便是師父、師娘,令狐沖也會守口如瓶,不露一言!”

    等到令狐沖抬起頭來,山洞之中哪裡還有風清揚的身影,這會兒山洞之外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大師兄,大師兄,我來看你了。”

    聽到那聲音,令狐沖眼睛一亮,口中歡喜道:“小師妹!”

    岳靈珊跑進山洞當中,俏臉紅撲撲的看著令狐沖道:“大師兄,恭喜你了!”

    令狐沖不由驚喜道:“小師妹,莫不是師父他答應讓我離開思過崖了?”

    “咯咯!大師兄果然聰慧,今天娘親向著父親替大師兄求情,父親已經同意讓你下山了!”

    令狐沖聞言隨手將手中長劍丟到一旁,衝著岳靈珊道:“哈哈,實在是太好了,這大半年真的是將我給憋壞了啊!”

    岳靈珊嬌笑道:“走吧,大有他們這會兒都等著師兄呢。”

    過了幾日,岳不群再次下山,寧中則看著岳不群離去的身影,喚來令狐沖。

    令狐沖見到寧中則的時候道:“師娘,您找我有事嗎?”

    寧中則臉上帶著幾分猶豫之色道:“沖兒,師娘讓你去辦一件事,你可願意?”

    令狐沖忙道:“師娘儘管吩咐便是。”

    寧中則輕嘆一聲道:“這華山離不開師娘,自你同你師父從江南歸來,你師父便時常下山,一去便是幾日,也不知道究竟再做些什麼,師娘想讓沖兒你……”

    令狐沖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難怪寧中則會這般猶豫,原來是想要讓自己去跟蹤自己師父。

    不過令狐衝向著寧中則道:“師娘不必憂心,既然師娘擔心師父,那麼弟子便替師娘前去看看師父在忙些什麼!”

    寧中則猶豫一番,點了點頭道:“沖兒你自己小心一些,莫要讓你師父發現了!”

    華山腳下幾個月前從外地來了一位鄭員外,這位鄭員外卻是豪奢,在山下的鎮子上開了幾間鋪子,又修了一座園子,登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會兒這麼一座園子當中,一間靜室內,原本富態的鄭員外這會兒卻是恭敬的站在那裡,向著坐在上首的一人一禮道:“見過大人!”

    那人穩坐其上,面冠如玉,氣質儒雅不俗,若然讓江湖中人見到,只怕一下就能夠認出對方來。

    岳不群。

    岳不群竟然會出現在這裡,這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岳不群在這裡明顯身份很是不一般。

    尤其是那聲名在外的鄭員外竟然尊稱岳不群為大人。

    岳不群衝著鄭員外點了點頭道:“鄭百戶,此番你傳訊於我,可是有什麼急事嗎?”

    鄭虎向著岳不群道:“回稟千戶大人,我們的人近日查探到了朝廷欽犯楊廷和的行蹤!”

    “什麼?楊廷和!”

    岳不群不由一驚,自幾個月前岳不群因為種種緣由加入了錦衣衛,岳不群便被任命為一方錦衣衛千戶,華山地界所有的事務皆由其處置。

    如果說是東廠的話,實在是東廠惡名在外,岳不群自然不願加入其中,可是錦衣衛卻是不同,哪怕是錦衣衛一樣名聲不怎麼樣,但是那終究是天子親軍,朝廷正正經經的官職。

    許多朝廷官員子嗣都被天子恩寵加封為錦衣衛百戶、千戶,所以說錦衣衛的名頭有時候那就是一種榮譽。

    楚毅接掌錦衣衛之後便傳令給地方錦衣衛接觸岳不群,果不其然,岳不群對加入東廠有所牴觸,但是對於接受錦衣衛千戶的職位卻是沒有多少抵抗。

    如今距離岳不群坐上錦衣衛千戶之位已經有兩個月之久,早已經適應了自身身份上的變化,甚至還養出了幾分官威。

    同樣岳不群通過錦衣衛的渠道要比普通人瞭解的多的多,這天下百姓可不知道楊廷和同呂文陽清君側之事,在民間乃至江湖之上,大家只知道天子昏庸為大奸賊楚毅所矇蔽,迫害朝廷忠直之大臣,就連名動天下的楊廷和都為奸賊所通緝。

    正因為知曉其中詳情,所以岳不群很清楚楊廷和在朝廷當中的地位,這樣一位影響力巨大的朝廷欽犯不管是誰,只要能夠將其捉拿歸案,這絕對是天大的功勞。

    岳不群倒是沒有想過前往京師做什麼大官,可是如果華山派能夠得到朝廷的封賞的話,那麼華山派絕對可以一躍成為同少林、武當相媲美的存在。

    少林、武當為何在武林中地位那麼高,一方面是因為兩者底蘊深厚,源遠流長,另外一方面何嘗不是因為受到朝廷敕封扶持的緣故。

    大明自立國之初對於江湖勢力便是持打壓的態度,這種情況下,各門各派想要發展壯大明顯沒有那麼容易,甚至有其上限所在。

    也只有少林、武當的朝廷封賞,得到朝廷的扶持,所以才能夠遠超江湖各大門派。

    而楚毅一封書信便打動了岳不群,使其加入錦衣衛,正是向其保證,只要岳不群能夠為朝廷立下功勞,那麼到時候便可奏請朝廷敕封華山派。

    這對於將自己一生都傾注於壯大華山的岳不群來說,面對這樣的誘惑,岳不群自然抵抗不了。

    只不過想要立下功勞可沒有那麼容易,這些時日他主持華山週遭的錦衣衛剷除不服約束的江湖人士,樹立了自身威望,已然將手下的一眾人收服。

    正想著該怎麼才能夠立下大功,好奏請朝廷敕封華山派,卻是沒想到下屬這邊便給他了一個驚喜。

    楊廷和,只要能夠抓到楊廷和,這對於朝廷來說,絕對是一大功勞啊。

    眼中閃爍著精芒,岳不群看著鄭虎道:“鄭百戶,果真有關於楊廷和的蹤跡?”

    鄭虎抱拳道:“我們的人手來抱,不久前有一頗似楊廷和之人入了衛府!”

    眼睛一眯,岳不群驚訝道:“知府衛宏大人?”

    鄭虎自然知道岳不群為何會如此驚訝,畢竟此事涉及一地最高官,知府衛宏。

    要知道知府衛宏可是方圓數百里的官位最高者,下面十幾個縣皆受其約束、管轄,甚至可以說他們錦衣衛所也在一定程度上要受其影響。

    鄭虎站在那裡,這件事情涉及知府衛宏,事情自然沒那麼簡單,所以岳不群猶豫也在意料當中。

    岳不群沉吟良久,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道:“若然知府衛宏果真窩藏朝廷重犯,此為罪大惡極,我錦衣衛為天子親軍,自然有權將其拿下。”

    鄭虎道:“可是大人,如果說到時候我們搜不出楊廷和的蹤影的話,那麼衛宏必然震怒,到時候大人只怕是麻煩不小。”

    岳不群捋著鬍鬚微微一笑道:“無妨,待我去試探一下便可知曉。”

    說著岳不群向著鄭虎道:“替我向知府大人送上拜帖,本官上任以來還沒有拜訪過知府大人,這次便去見一見吧。”

    鄭虎抱拳應聲道:“謹遵大人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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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令狐的江湖好友們【求月票】

    令狐沖奉了寧中則之命下山,卻是沒有急著去尋岳不群的蹤跡,這會兒尋了一處酒樓,點了美酒,正在那裡美美的飲酒。

    鄰桌幾名江湖中人這會兒坐在那裡一邊飲酒一邊談論著江湖中所發生的事情。

    其中一人一口飲盡一碗酒道:“諸位兄弟可曾聽聞最近咱們華山地界,許多江湖同道突然之間被錦衣衛的人抓走了不少。”

    一名紅臉漢子一拍桌子藉著幾分酒勁道:“黑面鬼,一隻手、玉面小蛟龍,這些人都被錦衣衛給抓了去,聽說全都被廢了一身修為,打入監牢,就等著秋後問斬了。”

    手中把玩著一柄飛刀的男子冷笑一聲道:“聽聞咱們華山地界錦衣衛所新任了一位錦衣衛千戶,就是這位錦衣衛千戶帶人將咱們這些人拿去領功,實在是可惡至極。”

    一人好奇道:“竟然新來了一位錦衣衛千戶,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來歷,竟然敢如此為難我等江湖同道,他就不怕哪天睡夢中腦袋被人摘了去?”

    “朝廷鷹犬,我輩人人得而誅之!”

    “不錯,不過一錦衣衛千戶而已,新官上任倒也罷了,竟然敢拿我等兄弟充做他的功勛,這是對我等的蔑視啊!”

    “惹了老子,老子連天子欽差都敢殺,區區一個錦衣衛千戶,殺了又又何方!”

    “不管是錦衣衛還是東廠,都是朝廷鎮壓我江湖中人的工具,我輩絕不可屈服!”

    令狐沖在一旁飲酒,聽著這些江湖中人的言語不禁大笑一聲道:“說的好,就如那天下第一大奸賊楚毅一般,錦衣衛、東廠之人,皆可殺!”

    令狐沖氣宇不凡,那一股子江湖浪子的氣質自然是頗受江湖之上三教九流中人認同,此刻看令狐沖言語之間同他們立場一致,看到令狐沖的第一眼,大家便生出幾分好感。

    一名疤臉漢子哈哈大笑,衝著令狐沖拱手一禮道:“這位少俠說得好,不知可否賞臉,同我等共飲!”

    令狐沖拎著酒罈上前,一屁股坐下道:“這又有何妨。”

    眼看令狐沖如此之豪爽,疤臉漢子擊掌讚歎道:“好,在下東山寨巴五,不知少俠如何稱呼!”

    大家齊刷刷的盯著令狐沖,畢竟令狐沖氣宇不凡,加之一身修為不俗,至少比他們要強出許多,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名門。

    令狐沖一口美酒飲下道:“在下華山令狐沖,見過諸位!”

    巴五不由神色一變,驚呼一聲道:“閣下難道說竟是華山君子劍岳先生門下高徒,令狐沖?”

    令狐沖抱拳道:“正是在下!”

    眾人看向令狐沖的眼神頗為複雜,他們這些人大多是三教九流之徒,許多人在江湖之上更是惡名昭彰,一貫以來與江湖正道人士不敢說見面便拔刀相向,關係自然是極差的。

    其中一人看著令狐沖道:“不曾想閣下竟然是華山高徒,我等慚愧,令狐兄弟性情我等頗為欣賞,不過令狐兄弟當知我等在江湖之上名聲極差,與我等在此共飲,只怕會污了令狐兄弟的名聲啊!”

    令狐沖卻是大手一揮,一臉豪氣道:“我令狐沖又豈是那等人,諸位既然瞧得起在下,那麼諸位便是我令狐沖的朋友!”

    眾人顯然是沒想到令狐沖竟然如此之不拘小節,不以他們身份為意,明知道他們在江湖之上名聲極差仍然與他們相交。

    “哈哈哈,令狐兄弟既然不嫌棄我等,那麼我們便斗膽與令狐兄弟相稱!”

    令狐沖舉起酒杯道:“來,共飲一杯!”

    幾名江湖之上聲名狼藉之人一個個起身向著令狐沖舉杯道:“為了令狐兄弟,共飲!”

    喝到興起處,巴五向著令狐沖道:“令狐兄弟先前也曾言,錦衣衛、東廠之人,盡皆可殺,近日江湖同道皆受那位新任的錦衣衛千戶所害,不若令狐兄弟登高一呼,聚集一批江湖同道,殺了那錦衣衛千戶如何!”

    大家滿是期盼的看著令狐沖,令狐沖連連搖頭道:“不可,不可啊,令狐衝不過是一江湖小輩,如何有那資格登高一呼,率領大家呢。”

    說著令狐沖沖著眾人抱拳道:“諸位在江湖之上的名頭比令狐要大了許多,諸位登高一呼,令狐願意為諸位搖旗吶喊,共除奸賊!”

    巴五大笑道:“諸位,令狐兄弟不嫌棄我等身份,與我等兄弟相稱,此番我等定要幫令狐兄弟幹一件大事,好幫令狐兄弟揚名!”

    “對,無論如何也要幫令狐兄弟揚名!”

    “殺錦衣衛千戶,幫令狐兄弟揚名!”

    很快一眾人便簇擁著令狐衝出了酒樓,令狐沖推拖不過,愣是被他們給拉著前去召集人手,準備對付新任的錦衣衛千戶。

    一陣快馬而過,幾名錦衣衛力士騎著快馬緊跟著一身鬥牛服的鄭百戶以及岳不群。

    岳不群身為錦衣衛千戶,雖然說放眼京城,天子封賞下去的錦衣衛千戶一抓一大把,但是那卻不過是虛銜罷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實權。

    然而岳不群這錦衣衛千戶可是有實權的,手下可以輕易調動數百錦衣衛力士,更是得了楚毅賜下的飛魚服。

    錦衣衛一般以繡春刀、飛魚服為服飾,可謂雍容而又大氣,一般像飛魚服都是錦衣衛內有功之人方才能夠得賜,至於說蟒服,那放眼錦衣衛內部,也只有寥寥幾人能夠得天子御賜。

    官道之上,但凡是看到岳不群一行人的裝扮的時候,所有人皆是心中一驚,第一時間閃避開來,所過之處無人敢擋。

    東廠的凶名如果說更多的只是在京師的話,那麼錦衣衛的凶名那可就真的是天下人人盡知。

    如今見到這麼多的錦衣衛快馬而來,誰還敢擋在前方啊,就算是被殺了,只怕也找不到地方去伸冤。

    岳不群淡淡的掃了四周那些用敬畏的目光看著他們的那些人一眼,平日裡他這位新任的錦衣衛千戶非常的低調,加之要隱藏身份的緣故,就算是錦衣衛內部,除了寥寥幾名百戶之外,其他人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曉。

    所以說岳不群也從來沒有過像這般率領錦衣衛光天化日之下,縱馬而過的經歷,可以說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用一種敬畏的目光看著的感觸。

    “大丈夫當如是!”

    岳不群深吸一口氣,揮動馬鞭抽了一下身下馬匹,喝道:“駕!”

    知府衛宏府邸自然是位於大城之中,城門口處的守門官自然是不敢阻攔岳不群一行人,眼看著一行人縱馬而入城中。

    由鄭百戶帶路,眾人直奔衛宏府邸而去。

    知府府邸,衛宏這會兒聽到動靜,親自帶了管家至府門處相迎。

    岳不群駐馬而立,就見知府衛宏哈哈大笑上前而來,衝著他拱手一禮道:“自收到岳千戶之拜帖,老夫便恭候千戶大人多時矣,今日千戶大人駕臨,頓使老夫這府邸蓬蓽生輝啊!”

    岳不群翻身下馬,一臉笑意,衝著衛宏一禮道:“錦衣衛千戶岳不群見過知府大人!”

    衛宏上前打量了岳不群一番,捋著鬍鬚讚歎道:“一直聽聞新任的錦衣衛千戶大人溫文儒雅,乃是我輩讀書人,今日一見,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岳千戶真是風姿過人啊。”

    引領岳不群入府,衛宏顯得非常的熱情,府門內,幾名衛宏手下的主簿等官員向著岳不群見禮。

    岳不群同樣是不卑不亢的向著眾人回禮。

    大廳之中,分賓主落座,待到美酒佳餚擺上,衛宏舉杯向著岳不群道:“岳大人上任不久,我等本該早早為千戶大人接風洗塵才是,卻不曾想及至今日方才有機會,諸位隨本官一起,共飲此杯,為岳大人接風!”

    一眾官員盡皆起身向著岳不群敬酒,岳不群連道不敢,同眾人暢飲。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衛宏目光落在岳不群身上道“千戶大人此番前來,不知可有什麼教我?”

    岳不群上任幾個月時間,卻是從來沒有前來拜訪過他,如今突然前來,衛宏自然是非常好奇。

    岳不群看了衛宏一眼,輕笑一聲道:“岳某先前卻是忙於整頓錦衣衛所內部的事情,所以沒有時間前來拜訪諸位大人,如今岳某總算是清閒下來,便來拜訪諸位大人,還請諸位大人多多見諒。”

    一般來說,錦衣衛登門都沒有什麼好事,再加上錦衣衛又是天子親軍,在地方上更是有著天子耳目之作用,所以說大多數的官員對於錦衣衛大多都是敬而遠之,能不與之發生聯繫便不發生。

    畢竟誰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把柄便落在錦衣衛的手上,也不知道對方在呈給天子的密奏當中,會不會就有關於自己的壞話呢。

    衛宏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之後,捋著鬍鬚笑道:“岳千戶卻是說笑了,千戶大人肯給我們幾分薄面,那是我等之榮幸。”

    其他官員同樣點頭道:“大人所言甚是,以後還請千戶大人多多照顧一二才是啊!”岳不群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道:“好說,好說,大家分屬不同,但是都是為大明效力,為陛下解憂不是嗎,只要岳某能夠做到的,定然會幫襯大家一二。”

    說著岳不群舉杯向著衛宏道:“待岳某安頓下來,便在這城中設宴,到時候還請諸位大人能夠賞臉啊!”

    本來還擔心岳不群不好說話,結果沒想到這位新任的錦衣衛千戶竟然這麼好說話,大家心中那點擔心自然是放下了許多,看向岳不群的目光也變得和善、親近了許多。

    席間衛宏與岳不群談論朝中局勢,二人言語之間可謂是滴水不漏,在他人眼中則是這位錦衣衛千戶同衛宏那叫一個酒逢知己,一直到兩人滿口酒話連篇,這宴席才算是散了。

    幾名錦衣衛力士將岳不群扶著出了衛宏府邸,上了一輛馬車,馬車之中,原本醉的睡了過去的岳不群端坐其中,眼中閃爍著精芒,哪裡有半點的醉意。

    鄭虎坐在岳不群對面,渾身酒氣,帶著幾分酒意道:“大人果然好酒量,竟然可以千杯不醉。”

    岳不群擺了擺手道:“衛宏是個老狐狸啊,本官幾次試探,均被對方不著痕跡的將話題岔開。”

    鄭虎眼睛一眯道:“那依大人之見,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要不要屬下派人夜探衛宏府邸!”

    岳不群沉吟一番搖頭道:“不妥,如果說楊廷和果真在衛宏府邸之中的話,以衛宏的小心謹慎,我們的人也未必能夠發現什麼,反倒是一旦被發現,反而會打草驚蛇。”

    鄭虎看了岳不群一眼道:“依下官看,不若我們直接帶人衝入衛宏府中搜查便是,管他就沒有證據,只要能夠找到楊廷和,那麼大人您絕對可以高昇!”

    臉上露出幾分意動之色,然而好一會兒岳不群搖頭道:“此舉太過,大為不妥,派人暗中盯著衛宏府邸,本官還真不信了,一個大活人他能夠藏多久。”

    鄭虎點了點頭。

    卻說衛宏府邸之中,這會兒同樣如岳不群一般醉的不省人事的衛宏帶著幾分醉意恭敬的坐在一人對面。

    那人坐在那裡,正慢慢的寫字,渾然沒有理會衛宏,一直等到對方將毛筆放下,衛宏這才小心翼翼道:“恩師筆力又精進了幾分,學生佩服!”

    這人不是別人,竟然真的就是為朝廷下旨通緝的前首輔楊廷和。

    楊廷和神色平靜的看了衛宏一眼道:“那錦衣衛千戶可見過了?感覺如何?”

    衛宏恭敬一禮道:“回恩師,那錦衣衛千戶岳不群再入了錦衣衛之前乃是華山派掌門,如今執掌華山週遭錦衣衛人馬,卻是動作不小,依學生看,此人絕非一般人可比。”

    楊廷和淡然一笑道:“若是所料不差,錦衣衛的人只怕是已經發現了老夫的行蹤,難得的是這錦衣衛千戶竟然沒有橫衝直撞而來。”

    衛宏捋著鬍鬚冷笑道:“學生巴不得他直闖府邸,到時候學生便上書天子,參他一個誣陷朝廷忠良的罪名。”
Babcorn 發表於 2019-6-24 23:34
第221章 意氣相投啊!【求月票】

    楊廷和看了衛宏一眼道:“不過是一個區區錦衣衛千戶而已,你自己心中有數便好。”

    衛宏點頭道:“老師儘管放心便是,區區錦衣衛,還難不住學生,卻是老師您……”

    似乎是知道衛宏在擔心什麼,楊廷和擺了擺手道:“不必擔心,老夫若要離去,這天下間還真的沒有幾個人能夠留得住老夫。”

    說著楊廷和緩緩起身道:“為師過幾日也該走了,記得為師交代你的話!”

    衛宏心中一驚,連忙向著楊廷和一禮道:“老師,您何故匆匆離去,為何不在府中多住上一些時日,若是擔心那些錦衣衛的話……”

    楊廷和擺了擺手道:“不必了,為師此來的目的已經達成,也該離去了。”

    “可是老師……”

    不待衛宏將話說完,楊廷和看了衛宏一眼道:“為師主意已定,你不必再勸!”

    夜幕降臨,城中一座院子當中,岳不群等人安置了下來。

    這一處院子乃是錦衣衛在城中的據點所在,如今自然是岳不群這位錦衣衛千戶在城中的落腳之地。

    一道身影突然之間從這院子當中躍出,眨眼之間便消失在夜色當中。

    衛宏府邸,除了門口的兩盞燈籠之外,府中卻是黑漆漆的一片,顯然這會兒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已經歇息了。

    一道身影翻身悄無聲息的進入到衛宏府中,門口處,兩名守門的家丁裹著身上的衣衫靠在門洞裡不停的打瞌睡,渾然沒有注意到已經有人潛入到府中。

    來人伸手極其敏捷,舉手抬足之間甚至都沒有一點動靜,好似鬼魅一般。

    衛宏府邸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前廳後院加起來差不多佔地有三畝左右,大大小小房間有數十間之多,想要在這麼多的房間當中找點什麼,自然不容易。

    黑衣人隱於暗處,四下打量了一番,身形一躍,直奔著客房而去。

    足足花費了近半個時辰,黑衣人在衛宏府邸當中翻了個底朝天,愣是一點發現都沒有。

    最後黑衣人不得不離開了衛宏府邸,在黑衣人離去之後,一道身影出現在高牆之上,遙遙看著黑衣人遠去的身影,不是楊廷和又是何人。

    黑衣人似乎若有所感應,猛然之間回身望去,可是黑漆漆的一片,卻是什麼都沒有。

    隱於暗處的楊廷和察覺到岳不群的反應,嘴角微微一翹,輕聲讚道:“好一個華山嶽不群,果然不愧是全真一脈之傳承,這道家功法修習的當真不差。”

    顯然楊廷和對岳不群頗有瞭解,畢竟岳不群上任錦衣衛千戶,別人不知道,做為知府的衛宏肯定是知曉的,自然是收集了關於岳不群的資料。

    楊廷和通過衛宏所收集的資料瞭解岳不群的武功傳承,在楊廷和看來,岳不群能夠在這般年紀將華山功法修煉到這般程度那已經是相當出眾了。

    道家功法中正平和,大多數的道家功法前期起步的確是無法同其他的功法相比,然則隨著時間越久,修為就會越發的渾厚高深。

    所以說道家強者大多都是年紀越大,修為越高,加之道家功法又極為重視養生之道,所以說能夠修習數十年的道家強者至少也是一尊一流強者。

    身形一躍,楊廷和的身影消失衛府之中,而一番親身查探沒有什麼收穫的岳不群同樣也回到了住處。

    錦衣衛的人盯了衛宏府邸足足三日之久,卻是沒有一點發現,而岳不群在第二天晚上再次潛入衛宏府邸之中,一樣是沒有什麼發現。

    然而岳不群絕對想不到,他兩番潛入衛宏府邸,其一舉一動卻是皆落在了楊廷和的眼中。

    在第三天的時候,岳不群招來鄭虎,吩咐鄭虎繼續帶人在城中盯著衛宏府邸,同時打探關於楊廷和的下落,而他則是準備返回華山了。

    畢竟岳不群還是華山掌門,他成為錦衣衛千戶的事情除了他之外,華山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知曉。

    其他不說,首先寧中則那一關,他就過不了。

    寧中則是什麼性子,夫妻數十年,岳不群心中再瞭解不過,如果說真的讓寧中則知曉他接受朝廷招納加入錦衣衛,淪為江湖人口中的朝廷鷹犬的話,岳不群擔心夫妻二人只怕會刀劍相向。

    否則的話岳不群又何至於這般小心翼翼的隱瞞自己的身份,使得江湖之上都沒有人知曉新任的錦衣衛千戶究竟姓甚名誰。

    馬車吱吱呀呀,岳不群穩坐於馬車之中,四周則是一身飛魚服、腰挎繡春刀的錦衣衛力士縱馬隨行於馬車兩側。

    隨著遠離城鎮,道路之上的人煙漸漸稀少,這個時代,莫說是一人獨行於荒野之外,只怕就是三五人結伴都有可能會遇到危險,所以說荒野之間往往數里都未必能夠看到人影。

    馬車在崎嶇的道路之上前行,岳不群閉目調息,突然之間就見岳不群雙目睜開,一道精芒閃過。

    就在這會兒一陣破空聲傳來,只聽得馬車之外,幾名錦衣衛力士高聲呼喝道:“有刺客,保護千戶大人!”

    暗器呼嘯而來,直奔著馬車射來,幾名錦衣衛力士下意識的揮動手中繡春刀擋下了一部分暗器,但是仍然有不少暗器沒入馬車當中。

    “殺奸賊,殺奸賊!”

    頓時就見十幾名江湖中人從道路兩旁衝了出來,一個個拎著兵刃便向著馬車殺了過來。

    大家直奔馬車而來,一個個凶神惡煞一般,其中一道身影頗為醒目,正是令狐沖。

    令狐沖手中一柄寶劍在手,眼中滿是興奮之色,一劍將一名錦衣衛挑飛,血花飛濺之間,令狐沖不禁大叫一聲道:“大家殺奸賊啊!”

    “哈哈哈,令狐兄弟,咱們比一比,看誰能夠先殺了這奸賊!”

    就見巴五手中一根猙獰的狼牙棒向著馬車狠狠的砸了下去,只聽那呼嘯的破空聲,可見這一下如果砸在了馬車之上的話,恐怕馬車都要被砸的散架了。

    不過下一刻,一隻手穩穩的拖住了那狼牙棒,隨之一聲充斥著殺機的怒喝:“何方鼠輩,竟然敢劫殺朝廷官員,該殺!”

    蒙了面的岳不群一身鬥牛服,渾身官威極重,只怕這會兒就算是寧中則這枕邊人見到岳不群都未必能夠認得出。

    令狐沖看到了岳不群的身影出現不由的眼睛一亮,長嘯一聲道:“巴五兄弟莫急,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所化之間,就見令狐沖身形激射而來,手中長劍直奔岳不群心口要害。

    岳不群眼睛一眯,冷冷的看了令狐沖一眼,手猛地一抓一甩,頓時就見那狼牙棒自巴五手中脫手而飛然後向著令狐沖當頭砸落。

    令狐衝心中一驚,翻手便是一撩,手心發麻總算是將狼牙棒給挑飛,然而還沒有等到他鬆一口氣,一聲慘叫傳來,就見一人被那錦衣衛千戶一刀劈飛了腦袋,鮮血激射。

    巴五失了狼牙棒身子跌倒於地,卻是僥倖躲過了一劫,這會兒已經將幾名錦衣衛力士斬殺的江湖中人齊齊奔著岳不群而來。

    岳不群冷哼一聲,身形躍起,手中繡春刀每每都能夠帶起一股血花,根本就沒有誰能夠接下岳不群一刀。

    令狐沖見到這般情形不禁大喝一聲道:“諸位兄弟快逃,我來拖住這狗官!”

    巴五一條胳膊被斬飛,渾身鮮血大笑道:“令狐兄弟,這狗官厲害,我等不是其對手,你速速離去,莫要因為我等而牽連了你之師門!”

    令狐沖禁不住施展出獨孤九劍之破劍式,卻是讓岳不群心中一驚。

    令狐沖自小在華山長大,他修煉過什麼功法,再沒有手把手教導他習武的岳不群更加清楚了。

    然而這會兒令狐沖竟然施展出一招他從來沒有教導過令狐沖的劍法來,如果說只是一般在江湖之上流傳的大眾化的劍法的話那倒也罷了,最關鍵的是,這劍法玄妙無比,哪怕是他面對這精妙劍法都要全神貫注應對。

    “這孽徒,究竟自何處習得如此之高深的劍法!”

    一刀劈殺了又一名江湖中人,哪怕是令狐沖施展出獨孤九劍的劍法也阻攔不住岳不群大開殺戒。

    畢竟令狐沖說到底也只是學了獨孤九劍其中一式罷了,如果說真的靠這麼一式就能夠力擋岳不群的話,那麼風清揚怕是早就已經成了天下第一了。

    “我不走,在下一人做事一人當,與身後門派無關,更不能拋棄諸位兄弟!”

    巴五等人聽了心中倒是頗為激動,他們一個個孤家寡人,本身就是朝廷通緝之十惡不赦之要犯,身份暴露也就暴露了,根本就沒有什麼變化。

    但是令狐沖不同啊,令狐沖可是出身自名門正派,悄悄刺殺朝廷命官倒也罷了,可是一旦失手被擒,到時候被查明了身份,那必然會給其背後的門派帶來彌天大禍。

    “令狐兄弟,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你快走,否則會害了你背後師門上下的!”

    令狐沖搖頭道:“令狐與諸位意氣相投,如何能夠棄諸位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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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他還是個孩子啊!【求月票】

    岳不群這會兒已經認出了巴五等人,這些皆是遊蕩於華山週遭的江湖敗類,有殺人成性的屠夫,有姦淫擄掠的山寨之主,反正十幾人之中,哪一個手中都有著至少十幾條的無辜性命。

    他不知道令狐沖剛剛出了思過崖,短短幾天功夫怎麼就同這麼一群江湖敗類糾纏在一起,甚至還稱兄道弟,如果說如此,那還不至於讓岳不群氣炸,真的氣的岳不群要死的反而是令狐沖竟然膽大包天到刺殺朝廷命官,為了同一群敗類講義氣,不顧華山派之安危。

    巴五都那麼明顯的告訴令狐沖一旦其身份暴露必然會牽連華山派上上下下,若然令狐沖當即便走的話,岳不群還好受一些,可是令狐衝他……

    “孽障,我殺了你!”

    氣急敗壞之下,岳不群不禁對撲向自己的令狐沖生出幾分殺機來,手中長刀猛地劈了下去。

    哇的一聲,令狐沖當場就被岳不群給劈飛了出去,手中劍也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點子扎手,大傢伙逃啊!”

    眼看連令狐沖都被這朝廷狗官給劈飛出去,其他幾名江湖匪類當即嚇破了膽,哪裡還管正趴在地上吐血不已的令狐沖,一個個轉身就逃。

    岳不群冷哼一聲,躍身而起,手中繡春刀一刀一個,轉眼之間,就殺了個精光。

    這會兒岳不群一步一步向著令狐沖走來,行至近前,居高臨下看著面色蒼白的令狐沖,聲音嘶啞道:“小子,究竟是何人主使你前來刺殺本官,好大的狗膽,豈不知刺殺朝廷命官等同謀反,這可是要誅九族的。”

    令狐沖昂頭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在下若是求饒一句便是孬種!”

    岳不群冷笑一聲看著令狐沖道:“聽這幾名江湖敗類所言,你應該是師出名門,你師父難道教導你結交這等匪類嗎?你就不怕玷污了你師門聲譽?”

    令狐沖冷哼一聲道:“師父他老人家自然不會教導於我,不過這些人雖為匪類,卻頗講義氣,我同他們義氣相投,私人論交,又何來玷污師門聲譽之說!再說了,師父若然知曉,定然不會責怪於我!”

    岳不群聞言頓時氣的嘴角抽搐,腹中一團怒火直衝腦門,看著令狐沖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岳不群感覺自己差點被其氣死。

    顫抖著手,岳不群咬牙道:“孽障,本官今日便替你師父,除了你這是非不分的混賬東西!”

    說話之間,岳不群狠了狠心,猶豫再三,緩緩抬手,下一刻一道劍光襲來,岳不群幾乎本能的回到直劈下去。

    就見一名身著黑衣,蒙面之人直刺而來,岳不群看了一眼不由眼睛一眯,身形暴退,對方也不乘勢而進,反而是一把提起令狐沖就走。

    岳不群上前幾步,盯著那黑衣人,再看被救走的令狐沖,心中一聲輕嘆。

    心頭的怒意消散幾分,原本升騰而起的殺機自然也就淡了許多,這會兒再讓他去殺令狐沖,說實話岳不群真的下不去手。

    說到底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當做親生兒子一般看待,並且當做華山下一代掌門人培養的人,岳不群如何能夠狠得下心去。

    況且方才出手救下令狐沖之人分明就是寧中則,難道要讓他追上去同寧中則戰上一場,再斬殺令狐沖不成。

    站在那裡良久,岳不群長嘆一聲:“孽徒啊,我岳不群造了什麼孽,竟教出你這等是非不分的混賬東西。”

    華山

    岳不群回到華山派的時候,岳靈珊不禁一臉焦急之色的向著岳不群道:“爹爹,您總算是回來了,您快去看看吧,大師兄他……”

    皺了皺眉頭,岳不群道:“珊兒莫急,你大師兄他怎麼了?”

    岳靈珊拉著岳不群直奔令狐沖住處而去,一邊趕路一邊道:“爹爹,師兄他被人重傷了,您快去幫大師兄看一看!”

    看岳靈珊那一副擔憂的模樣,岳不群心中輕嘆。

    邁進房間之中,就見寧中則正幫令狐沖療傷,眼見岳不群歸來,寧中則不禁鬆了一口氣道:“師兄,你回來了就好,沖兒他下山被人所傷。”

    走上前來,岳不群一邊給令狐沖把脈一邊皺眉道:“這混賬東西剛出思過崖,他這是又闖了什麼禍端!”

    寧中則道:“師兄莫怪沖兒,要怪的話就怪我吧,如果不是我讓沖兒下山的話,沖兒就不會被人蠱惑跑去刺殺什麼朝廷命官,也不會有如此災厄。”

    這會兒得了岳不群灌注紫霞真氣療傷,穩住了傷勢的令狐沖緩緩醒轉過來,睜開了雙目,正看到岳靈珊、寧中則幾人一臉關切的看著他。

    “小師妹,師娘,師父……”

    岳不群冷哼一聲道:“孽徒,為師當初是怎麼教你的,你竟然跑去刺殺朝廷命官,你這是嫌我們華山派安生日子過的太久了嗎?”

    令狐衝心中不服嘀咕道:“可是那狗官迫害江湖同道,真的該殺……”

    啪的一巴掌,岳不群怒急之下便給了令狐沖一巴掌,只將令狐沖打的口吐鮮血,一旁的岳靈珊不由一驚道:“爹爹,大師兄他……”

    岳不群瞪了岳靈珊一眼道:“珊兒,你給我閉嘴,為父就是太由著他的性子了。”

    寧中則看著岳不群道:“師兄,沖兒還是個孩子啊,但有過錯,那也是我們做師父、師娘的沒有教好,不要太過苛責於沖兒!”

    岳不群看了令狐沖一眼,一揮衣袖道:“你就慣著他吧,早晚會害了他。”

    說著岳不群道:“待其傷勢穩定,讓他給我滾去思過崖閉關思過,若是還想不明白究竟錯在何處,那就給我老死在思過崖,省的再出來招惹是非,我華山派經不起他這麼折騰!”

    “師兄……”

    寧中則不由一驚,急忙開口,然而岳不群擺了擺手道:“師妹,其他事情師兄皆可依你,唯獨這混賬東西,必須要嚴懲。”

    說完這些,岳不群轉身離去。

    寧中則一聲輕嘆,安慰令狐沖道:“沖兒,你師父正在氣頭上,他打你也是為了你好,待去思過崖呆一些時日,等你師父消了氣,師娘便勸說你師父解除你的禁閉。”

    令狐沖點了點頭道:“謝謝師娘。”

    滾滾江水濤濤,東流不復還。

    楚毅一行人乘船而下,大船之上,楚毅臨船而立,看著江水濤濤,如淵似岳一般,在其身旁,曹少欽、齊琥幾人侍立。

    良久楚毅緩緩開口道:“若是本督沒有記錯的話,下一站便是蘇州了吧!”

    唐寅聞言拱手道:“回督主,下一站正是有著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之著稱的蘇州。”

    楚毅微微一笑道:“本督倒是忘了伯虎你是蘇州人氏,這些年更是遊走在蘇浙之地,想來對蘇州頗為瞭解,不若給本督介紹一下蘇州之狀況。”

    唐寅點了點頭,神色一正道:“蘇杭天下聞名卻非是虛妄,江南繁華,首推蘇杭,蘇杭之地遍種蠶桑,蘇繡之名不弱於蜀錦,瀕臨太湖,太湖銀魚、長江刀魚,陽澄湖大閘蟹皆是其特產。”

    看了楚毅一眼,唐寅道:“最重要一點,蘇杭手工業、商業極為發達,借助大運河、長江水道,船隻通行,加之水系網密佈,北人走馬,南人行船,誕生了一大批的豪紳、商賈之家。如此一來,蘇杭奢華之風極重,許多豪富之家更是以炫富、斗富為樂。”

    楚毅微微點了點頭,唐寅所說這些皆是蘇杭之現狀,對於這些,他也不是沒有一點瞭解。

    商業之繁盛造就了蘇杭之繁華,未來他若是要推行商業稅的話,這蘇杭之地,決然是一塊難啃的骨頭,畢竟先前劉瑾派遣內監徵收商稅,就是在這蘇州府,代表朝廷徵收商稅的內監愣是被百姓生生的群毆而死。

    悠揚鐘聲傳來,那宏亮悠揚的鐘聲一聽便是寺院鐘聲,正所謂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唐寅不止一次乘船來往於蘇杭之地,所以聞得那悠揚鐘聲,衝著楚毅指著前方那一片隱約浮現在視線當中的建築群落道:“督主,蘇州府到了!”

    齊琥等人不禁好奇的向著傳說中的蘇杭之地望去。

    先前江南之行,大家也只是見識了南京城的風貌,可是論及繁華之名聲,蘇杭二地那可是遠在南京城之上,所以沒有來過蘇杭的齊琥等人對於蘇州府充滿了好奇。

    差不多一個多時辰,天色漸晚,大船才算是在碼頭出停靠,留了一部分人在船上看守船隻,楚毅只帶了幾人下了船。

    唐寅果然不愧是地頭蛇,熟門熟路的帶著幾人進了蘇州府。

    一入蘇州府,頓時繁華景象撲面而來,此時已經算得上是入夜時分,這要是在北方之地,除了寥寥幾座城市之外,這會兒街道之上只怕早已經人跡全無了,然而這蘇州府卻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常。

    道路兩旁,一間間的商舖,一聲聲的叫賣不絕於耳,一眼望去,可謂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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