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六十 失敗 友軍打臉
有時候順著理性思考得出的結論,連自己都不信。
至少陸鬆此刻就是如此。
通過邪天的故意受傷,以及此後的譏諷之語,再加上陸可崢因爲這些而出現的爆發,得出這樣的結論是順理成章的。
那邪天爲何如此?
在陸鬆看來,只因邪天感覺陸可崢不給力,不能帶給自己如同孽神之劫中的自己帶給他的那種壓力。
沒有那種壓力,他便無法繼續在那種壓力下渡劫,進而撕開三聖境的屏障,成就孽神。
但邪天要滿足順理成章四個字,必須有一個前提——
那便是他能承受被自己逼到瘋狂爆發的陸可崢所表現出的爆表戰力。
恰恰也是這一點,是陸鬆四人都不怎麼相信的。
所以,邪天的這種行爲,很有可能成爲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愚蠢之舉。
果不其然……
受邪天幾句話刺激的陸可崢,迸發出了倍增的戰力。
面對這暴漲的壓力,即使邪天在煉體戰鬥技巧上勝過陸可崢,卻也不免東倒西歪,節節敗退。
「讓你裝!」
「讓你裝!」
「少主就可以無腦裝了麼!」
「你忘了前世怎麼欺負我的麼!」
「爽!」
「不喜歡我叫你少主?我偏要叫!」
「少主少主少主!」
……
「飛揚這,失算了啊!」
「這可如何是好?雖說在陸家沒有丟不丟臉的事,可飛揚的孽神之劫……」
「要不讓可崢退下?」
「讓可崢退下,怕是他二人都不甘心……」
……
就在陸鬆四人糾結著要不要插手這一場陸家內鬥的時候……
嘭!
邪天被陸可崢狠狠一拳轟得直飛雲霄……
卻沒有落下來。
鮮血滴滴而下,但未曾落於地面,便凝滯在了虛空之中。
「嗯?」
見此一幕,臉上帶著快意的陸可崢,漸漸蹙起了眉頭。
因爲他發現這些無法落地的鮮血,在虛空中組成了一個鏤空的輪廓。
「這是……」
陸可崢不斷在腦海裏尋找能與輪廓重合的記憶,猛地臉色一變!
「鑿,鑿齒?這又是什麼煉體功法?」
陸鬆四人,也是神色一動。
「聽老六說過,邪天的功法不僅和饕餮有關,還和鑿齒牽扯上了……」
「一個煉虛,一個啖盡生靈血肉,嘖,夠霸道……」
「饕餮鑿齒,兩門功法,此時改換功法,沒什麼意……嗯?」
……
四人正評價著,忽而雙眸微眯,看向邪天腳下。
邪天腳下,是他凌亂無比的敗退軌跡。
之前,他們尚未發現這些凌亂軌跡的異樣,此刻細細一瞧……
「饕餮真身?」
就在陸鬆略顯震驚的聲音響起之際!
「吼!」
「吼!」
「吼!」
邪天表情一厲,咆哮出聲!
血滴構建的鑿齒輪廓倏然充實,咆哮出聲!
地面凌亂軌跡所刻畫的饕餮真身霎時一立,咆哮出聲!
三聲咆哮!
三股巨力分上、中、下三向剿殺虛空!
三者合一!
合一成拳!
直襲陸可崢!
見此一幕,陸鬆四人驚呼出聲!
「不是兩門!」
「是一門!」
「饕餮鑿齒,合二爲一!」
「飛揚他怎麼想出……不好!可崢他……」
……
嘭!
噗!
面對猝不及防的這一拳,即使煉體修爲達到了孽神境大圓滿,陸可崢非但擋不住,更是被轟得吐血連連,暴退不止!
最後甚至退都來不及,只能翻著跟頭滾出數千丈!
觀戰的陸可戰三人,此刻已看得嗔目結舌。
若說他們尚能接受之前饕餮化血影,那此刻他們完全無法接受邪天的一拳能直接傷到陸可崢!
「不可思議……」陸傾聲音裏充斥著濃郁的驚奇,「饕餮鑿齒,看似雷同,實則走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大道,這,飛揚他如何能合二爲一?」
「老六說,這是邪天自創的功法……」說完這話,陸鬆深吸了一口氣,「若真如此……」
陸傾三人聞言,看向陸鬆。
「二哥,若真如此,那又怎麼了?」
陸鬆沉吟良久,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遠處的陸可戰三人。
就在此時……
邪天緩緩落地。
但相比最初的冷靜,刺激陸可崢時的淡漠,以及剛才一拳時的瘋狂,此刻的他,顯得有些落寞。
落寞的他,看都沒看踉蹌起身朝自己走來的陸可崢,朝先鴻山山腳走去。
彷彿任何事情一旦落在他身上,都會波瀾起伏。
一開始遇到自稱真正煉體士的茂衾,他很開心。
因爲他思考甚久的破境之法,似乎有了實施的前提。
所以他對茂衾說渡個劫先。
劫來了。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饒是比武商的孽神之劫大了千倍,卻也僅能支撐血紅的代表孽神境的自己,戰鬥數個時辰。
好在,還有真正的煉體士——茂衾,可以代替神劫助自己突破。
然而他剛衝到茂衾面前,茂衾就跪了。
跪得出乎他意料。
就在他以爲渡劫失敗時,陸可崢出現了。
對他來說,這是更好的事。
但讓意外的是,陸可崢帶給他的壓力,遠不如孽神境的自己帶給他的壓力。
所以,他刺激了陸可崢。
他本以爲這樣就能打消掉陸可崢那種堪稱可笑的顧慮,從而充分爆發戰力……
但他的希望,只成功了一半——陸可崢沒顧慮了,可爆發出的戰力,在他自己瘋狂進步的抵消下,並沒有增長到他預期的程度。
可他不死心。
所以他用了自己最強的一拳,嘗試自行衝破大境……
然而饕餮和鑿齒合二爲一的一拳,縱然迸發出了令陸可崢受傷的殺傷力,卻連撼動他體內殘存的大境壁障的資格都沒有。
至此他才明白,這一次渡劫,徹底失敗。
走著走著……
「若是孽神之劫再大萬倍,該多好……」
和陸可崢錯身而過時,落寞失神的邪天,輕喃出了這句話。
陸可崢一怔,旋即明白……
「少主是想借和我一戰,繼續渡劫?」
縱然他不明白邪天和自己戰鬥與繼續渡劫二者之間有什麼關聯……
可他至少明白,少主對自己很失望。
所以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真是謎之自信啊,恐怕除了少主您,誰都不會如此想……」
說到想字時,笑著的陸可崢已經轉過了身子。
然後他就笑不出來,也說不出來了。
因爲邪天的面前,又多了三個表情古怪的人。
「奉老祖之命,特來助少主一臂之力,少主,請賜教!」
苦著臉的陸可戰,儘量不去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的四弟,抱拳對邪天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