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七百九十 6道輪迴 冥欽
憑公子尚的智慧……
只需稍稍將正統的思維方式扭轉一下,就能從小樹一句話中,看穿之前呈現在他面前的迷霧。
九州衆修爲何行事高深莫測?
到吞噬爲何要點評道祖之戰?
爲何要點評齊天之戰?
……
這一切,都可以用裝逼兩個字來概括。
而他們裝逼是爲了什麼?
當小樹無比誠懇地朝自己道謝,並說出必有厚報這種無比可笑的話後,他便明白了小樹是怎樣一個人。
是一個看似猥瑣,實則道心在我的人。
他有自己的堅持。
他認爲自己接受了恩惠,就必須回報。
而且這種認知,絕對不會因爲雙方巨大的猶如鴻溝的差距發生改變。
將這種態度放在修途之上的話,小樹便成了一位在修途之上勇往直前,誓不罷休的狂人。
所以,狂人爲何裝逼?
只因……
他們想要成長。
爲何裝逼就能得到成長?
吸引道祖注意力,讓他們對自己產生興趣,進而論道、切磋的這條路,自然而然地呈現在公子尚眼前。
或許是這種不擇手段求進步的行爲方式太過奇特,公子尚忍不住就想成全他們。
目送雀躍的費執事離去的同時,他甚至不由想到了自己的飛揚兄……
「或許,你也是靠這種方式成長到這一步的吧,飛揚兄……」
這個結論,很是讓他意外。
卻又不意外。
因爲除了這種想不到的方式,他也著實想不到邪天爲何會走到今天的這一步。
雖說被一個聖人戲弄了一通……
但至少公子尚有了堪稱巨大的收穫,所以看上去,他的神情並沒有發生太多變化。
只是不知是因爲出神還是什麼,他凝視費執事的時間,略顯久了一點。
隨後,他看向之前一直注視的齊天九劫途的擂臺。
第三rì的齊天九劫途之戰,剛剛結束。
但臺上站著的,依舊是第一場就上場的某個齊天境九層,距離準帝只差半步的天驕。
這位天驕,便是讓他頭疼的存在。
「只能如此了……飛揚兄,你可真能坑人啊……」
第三rì的凰山盛會,終於結束。
伴隨各境衆修迴歸休憩之地的,除了一場場勝負,尚有陸家帶來的聖人整出了一個yīn陽繭,繼而公子尚赫然出手相助的狂風。
當然,之所以稱之爲狂,全在公子尚出手這五個字上面。
然後……
「受尚公子相助的聖人,姓甚名誰?」
「何等修爲?」
「是男是女?」
「多大年紀?」
「趕緊補一份大禮送去陸家那裏!」
「不行,此事本少要親自走一趟!」
「尚少的面子,我們必須得給他扶起來!」
「對了,若那聖人尚未婚配……」
……
若是沒有接下來這件事的話,有關小樹的話題,或許會以主題的形式一直持續到第四rì盛會開啓。
「什麼?」
「開什麼玩笑!」
「凰山盛會,可是因果境定下的規矩,誰敢破壞?」
「聽說並未壞了規矩……」
「昨天打了一個就下臺,今天卻打了六個才下去,這不叫壞規矩?」
「但因果境的大人並未阻止啊……」
「爲何?」
「因爲……他有六個不同的真身啊……」
「我去!這,這也行?」
「否則,他憑什麼被成爲六道輪迴體?」
「rì,他這樣搞,還有我們屁的事!」
……
六道輪迴體,於凰山盛會第三rì,六真身依次上場,霸絕齊天境九劫途的擂臺。
且不說六道輪迴體所體現的令人恐怖的修爲和戰力……
單單對方這種以不破壞規矩所綻放出的璀璨,便讓衆人心頭一陣冰涼。
凰山盛會,說穿了是什麼?
其實就是他們這些有志於成爲大帝女婿的雄孔雀,竭盡一切方式在雌孔雀面前開屏展現自己的優異和璀璨。
而如今,他們還在按部就班地朝山頂前行,一個同類中的另類就已經站在了高高的枝頭,朝雌孔雀搔首弄姿。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幾乎此刻就失去了一決雌雄的資格。
更讓他們憋屈的是,面對對手如此行事,他們竟毫無反抗的能力。
一時間,凰山山腰處的一片片洞府羣落,充斥著濃濃的頹喪氣息。
「六道輪迴體,冥欽……」
陸行宕,同樣也在呢喃這個名字。
他和名爲冥欽的六道輪迴體,其實是同一輩的。
不過在陸家家主自禁,陸家少主失蹤的這無盡歲月以來,他的地位漸漸降低了一個輩分。
其原因,便是六道輪迴體的迅速崛起。
這種崛起,或許還無法撼動公子尚九天寰宇第一天驕的能力……
卻能讓九天寰宇九成九的人,都本能地矮上一頭。
所以陸行宕能夠想象,若凰山盛會最終被六道輪迴體拿下頭籌……
「怕是他真有資格和尚公子一爭了……」
爭不爭的,其實和陸家並沒有太多關係。
只不過,如今陸家不再是缺失兩大核心的陸家了。
伴隨著陸家少主的迴歸,極速成長的六道輪迴體想要登臨九天寰宇的巔峯,必然就會與陸家少主碰撞。
「可是少主他,哎……」
陸行宕苦笑一聲之餘,也滋生了誰能阻止冥欽的念頭。
不是沒人能阻止六道輪迴體。
但是……
「尚公子會出手麼……」
陸行宕的眉頭剛剛因思考微微蹙起,下一刻他便搖頭進行了最爲堅決的否定。
「絕對不會的……」
「哈哈,行宕兄,不會什麼?」
陸行宕擡眼望去,就看到因果境的費執事大笑而來,便起身笑道:「沒什麼,費執事這是……」
「只是來告訴行宕兄一聲,」費執事聲音壓低了一些,「讓那些聖人準備一下,明rì開始,會有道祖主動前來論道切磋……」
陸行宕眼睛都聽直了,見費執事要走,他趕緊拉住對方。
「費執事,這,算什麼啊?聖人,和道祖論道切磋?你是認真的?」
「不是我認真,」費執事苦笑攤手道,「是尚公子看出了什麼,親口吩咐的。」
「看出了什麼……親口吩咐……」
陸行宕傻傻呢喃的過程,也是他面sè迅速鐵青的過程。
「一羣混蛋啊,把我當白癡玩兒麼!」
就在黑臉的陸行宕,怒衝衝去往九州衆修所在的洞府時……
隱祕之地的那座粉sè閣樓內,也響起了渺兒不可置信的驚呼聲!
「你說什麼?你,你再說一遍?」
「回稟小姐,剛剛得到的消息,尚公子,也報名了盛,盛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