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萬古邪帝 作者:萌元子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7 12:49
第二千八百一十 應該 是這樣吧?

  如今的局面,邪天依舊是看不懂的。

  但這並不妨礙他抓住此事的重心。

  他完全無法相信,公子尚和冥欽這樣的存在所切磋的戰鬥風格,怎麼可能被小樹一口叫破。

  而小樹之所以捲入這兩位強者中,似乎就是因這該死的戰鬥風格而起。

  所以,解決這件事的關鍵,就在這戰鬥風格上了。

  這便是他開口的原因。

  他這一開口,背對他的公子尚,表情立馬發生了變化。

  將這種變化看在眼裏的衆人,心頭同時用了一個相同的詞彙,來表達此刻公子尚想要表達的意思

  糟了!

  「呵呵,此事說起來,頗有些可笑。」

  邪天一開口,冥欽似乎就找到了開口的理由,當即笑道:「起初,這些聖人和那邊的道祖論道切磋,結果展現出了一種頗爲詭異的戰鬥風格,連我等都被吸引,而當公子尚與我切磋時,他便提出以這種戰鬥風格切磋。」

  他一說完,邪天就納悶地看向小樹。

  「藏得夠深啊,什麼戰鬥風格,我怎麼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

  小樹知道要糟,縮手縮腳地指了指邪天自己。

  邪天愣了愣:「什麼意思?」

  「就,就你的……」

  「我的什麼?」

  「你的戰鬥風,風格……」

  「我的……」

  邪天剛說倆字兒,就閉嘴了。

  小樹見狀,腦袋立馬垂下,看著自家腳尖在擂臺上毫無意義地劃拉,彷彿很有意思的樣子。

  這番對話,如驚雷一般劈在衆生頭上。

  「少,少主的戰鬥風格?」

  「那,那不該是聖戰訣麼?」

  「不太像啊,我,我見過聖戰訣啊,根本不,不是那樣子的……」

  「也,也就是說,這是陸家少主自,自己的戰鬥風格?」

  「還,還能這樣?」

  「誒?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那公子尚他……」

  ……

  就在此時……

  明顯怔住的冥欽,放聲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我冥欽,敗得不冤!哈哈哈哈……」

  這是邪天的戰鬥風格。

  而邪天和公子尚的關係那般莫逆。

  公子尚完全有可能先行接觸過這種戰鬥風格。

  所以……

  ……

  能夠想到這幾層聯繫的人,並不在少數。

  但和冥欽的狂笑不一樣……

  其他人即使想到了這一點,也只敢將所有的揣測放在心裏。

  但哪怕僅僅是放在心裏,這也成了質疑公子尚的事實。

  而只要略微回憶一下,公子尚那通過正常切磋佈局所衍化的無形之拳,這種質疑,便加深了不少。

  「還真有可能……」

  「或許,少主自己都不可能弄出那一拳,畢竟他的資質和修爲和前世簡直不能相提並論……」

  「但公子尚可以啊,只要少主將自己的戰鬥風格全盤托出……」

  「我的天,若真如此,那公子尚豈不是,豈不是……」

  「難怪冥欽有膽子狂笑……」

  「嘶,這,這可是醜聞啊……」

  ……

  衆人的沉默,冥欽的狂笑,公子尚並不在意。

  此刻他的重新恢復了皺眉的神態,擔憂地看著邪天。

  邪天也不在意冥欽的狂笑,但他在意另外一件事

  「這位……」

  正要對冥欽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稱呼,邪天只能看向公子尚。

  公子尚連忙開口道:「他是六道輪迴體,冥欽道友……對了飛揚兄,你稱呼他道友就行!」

  「見過冥欽道友,」邪天朝冥欽抱抱拳,「既然道友說自己輸了,爲何還要和小樹切磋?」

  冥欽聞言,臉色猛地一變!

  輸?

  還不是因爲公子尚和你勾結起來害我!

  但這話,他敢想不敢說。

  狂笑可以。

  但同時明言得罪陸家和公子尚……

  他覺得自己除非真的走投無路了,否則絕對不會這般愚蠢。

  但有的時候,軟語比硬來更爲有效。

  「呵呵,我怎麼輸的,難道飛揚道友心裏沒點數麼?」

  此話一出,公子尚就肅容看向冥欽。

  「冥欽道友,你污衊我的人品,我可以不介意,但請你不要侮辱自己的智商!」

  冥欽面色微變,正要開口……

  「哼!陸飛揚?你就是陸飛揚?」

  嬌哼一聲的渺兒,一臉厭惡地走向擂臺,邊走還邊冷笑道:「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堂堂陸……堂堂鴻蒙萬象體,怎的跟個女人似的嘮嘮叨叨,那混蛋明明就是想和你切磋,你卻屢屢顧左右而言……」

  「渺兒!」未等渺兒說完,公子尚便皺眉輕喝道,「不許對飛揚兄無禮,還不過來見過飛揚兄。」

  渺兒聞言,眼圈兒頓時一紅。

  突然出現在自己擇夫現場的,居然是傳說中無惡不作的陸家少主陸飛揚?

  好吧!

  我忍了!

  「可我就是不能忍受尚哥哥因爲你這個無恥之徒,平白遭人誣陷!」

  在她看來……

  公子尚之所以陷入被人質疑的困境,完全就是邪天引起的!

  所以冰雪聰明的她看出冥欽的目的後,當即出面,一句話就把陸家少主給架在了火上烤!

  如此局面之下,即使她被公子尚一句喝得眼圈兒泛紅,卻也強忍委屈咬著嘴脣,得意地注視著邪天。

  「渺兒倒要看你有沒有膽量上場!」

  見渺兒如此,公子尚苦笑著對邪天道:「飛揚兄,你別介意,渺兒她……」

  「哈哈!」冥欽大笑打斷公子尚的話,看向邪天道,「渺兒小姐說得太對了,在下敗在公子尚手裏,至今未能想通,若飛揚道友願意指點的話,在下感激不盡!」

  邪天笑了笑,轉而看向小樹,朝對方招了招手。

  小樹一臉複雜。

  「大佬啊大佬,道爺我在做什麼,難道你真看不出來麼……」

  「幹嘛?」見小樹不爲所動,邪天失笑,「叫你過來呢。」

  「幹嘛過來?」小樹一臉我很牛逼的樣子,「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憑什麼給你?」

  邪天無奈道:「你能指點齊天境的前輩?」

  「我……」

  小樹很想壯起膽子說個我能,但壯了半天,他卻連對邪天說一句你也不能的膽子都沒壯起來。

  「你什麼你?」邪天嘆道,「都快成道祖了,還這麼任性,快下去吧。」

  「我不!我……」

  心身疲憊的邪天懶得和小樹多說,輕輕揮了揮手,小樹便飛出了裂開一口子的光幕。

  但陸行宕見狀,又焦急大喊。

  「少主……」

  邪天看了眼陸行宕,又看向冥欽,正要說什麼,最終看向公子尚。

  「對了,他怎麼輸的?」

  公子尚沒想到邪天會在此時此景之下,問出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愣了愣才用幾句話粗略描繪自己和冥欽的切磋場景。

  邪天聽完,略作沉吟……

  「應該,是這樣吧?」

  話音落……

  邪天出手。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7 12:49
第二千八百一十一 復刻?邪之魅力!

  邪天,就這般出手了。

  但幾乎所有人,都尚未能將注意力放在這場,可以說比公子尚和冥欽的切磋更具戲劇性的切磋之上。

  你能指點齊天境的前輩?

  這話,是邪天對小樹說的。

  衆人的思緒,也因這句話停滯。

  因爲他們完全能體會到這句話更深的一層意思

  對,你不能指點,但我能。

  小樹當然是不能指點齊天境前輩的,但……

  你就能麼?

  正當衆生因爲這話和現實所引發的強烈衝突而茫然之際……

  邪天又開口了。

  他,怎麼輸的?

  這個是得問問。

  畢竟讓冥欽輸的人是公子尚,並不是戰鬥風格所有者陸家少主陸飛揚。

  所以問一問的話,陸家少主至少能夠對冥欽多幾分瞭解……

  只不過公子尚彷彿被火辣的現實給震驚到了,只是用寥寥數語概括了一下切磋過程。

  就在衆生暗暗疑惑這寥寥數語對陸家少主到底有多少幫助時……

  邪天,第三次開口。

  「應該,是這樣的吧?」

  這句話,宛如驚雷,劈在了衆生頭上。

  因爲這簡單的幾個字,不僅對之前衆生的猜測進行了徹底的顛覆,還爲他們拉開了毛骨悚然的一幕

  「這,這……」

  「他,他問公子尚,並,並不是想多瞭解一下冥,冥欽……」

  「而是,而是……」

  「他,他是想復刻公子尚和冥欽的切,切磋!」

  「嘶!有點,有點狂了吧……」

  ……

  只有想復刻那場切磋……

  邪天才可能說出應該,是這樣的吧之類的話。

  但……

  復刻?

  陸家少主,就這般想復刻公子尚和冥欽的戰鬥?

  單單是想一想這句話,衆生都覺一股狂傲之氣撲面而來,兇殘地想要鑽進他們的骨頭裏。

  但最終,他們也沒有讓這股狂傲之氣得逞。

  倒不是他們心性強大……

  而是因爲他們打心底不相信邪天會成功。

  「相比冥欽,陸家少主他,他差了多少歷練!」

  「他如今的資質,如今的修爲,如今的閱歷,如何能與一直廝殺在人魔戰場的冥欽相比?」

  「雖說,這戰鬥風格是他的,但,但這算什麼優勢?」

  「不,不是這算什麼優勢,而是這根本就不能算作優勢!」

  「好,好像有優勢,剛剛公子尚不是告訴少主冥欽怎麼輸……嘶,就,就那幾句?」

  ……

  其他的什麼都不說……

  衆人之所以對邪天覆刻此戰不報以任何希望……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憑藉公子尚那寥寥數語,邪天即使有能力復刻!也沒辦法復刻!

  因爲換做公子尚,他都做不到!

  似乎正是發現了這一點,看上去一直在做杜絕邪天和冥欽切磋之事,實則一步步將邪天推到冥欽面前的公子尚,也有些發愣了。

  冥欽是個蠢貨。

  以爲普通的激將嘲諷能讓邪天主動和自己切磋。

  公子尚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和小樹一直都在做相同的事。

  正是不斷地阻止邪天,壓迫邪天,邪天身上自發產生的抗力,才會將他自己推向冥欽。

  小樹,失敗了。

  公子尚,卻成功了。

  但站在冥欽面前的邪天,並沒有帶給公子尚絲毫的成就感。

  因爲他隱約覺得,自己佈局而成的凰山盛會,似乎在某種莫名之力的影響下,漸漸發生了變化。

  而這變化最終會導致的,極有可能是他計劃的再次失敗。

  同樣觀看此幕的陸家四位老祖……

  其注意力也沒有在切磋本身之上。

  凰山盛會上發生的一切,看上去都是按照他們推導而出的驚天大局按部就班地上演的。

  陸家少主,終於出現了。

  即使最終和陸家少主切磋的,並不是他們之前以爲的公子尚……

  但似乎換成冥欽之後,這個驚天大局倒更顯得有說服力些。

  只不過……

  越是有說服力,他們心裏就越是難受。

  想到切磋開始前發生的那一幕幕,他們甚至都有一種愧爲陸家人的感受。

  什麼時候陸家少主出名,都需要靠演戲了?

  而且這戲,還是提前串通好的

  陸家少主不想切磋,駕臨此地只是想接走自己的人。

  冥欽和浩帝之女渺兒極力嘲諷,欲刺激陸家少主切磋。

  公子尚和那個聖人小樹都極力避免陸家少主被激。

  最終,陸家少主選擇了切磋。

  而且這切磋,還是以指點齊天境前輩的名義發起的。

  當然,若說以上這些都只算小打小鬧的話……

  「呵,還想復刻……」

  於衆生對復刻的質疑不一樣……

  陸家四位老祖,卻對此抱有十成十的把握。

  「事先都和公子尚商量好了,你能不復刻成功麼……」

  「說不定,公子尚和冥欽的切磋過程,也早就是你二人密謀好了的,哎……」

  嘆口氣,陸鬆落寞地看了眼身後。

  他身後,是一座略顯黑暗的小屋。

  小屋狀似祠堂,卻沒有供奉陸家的先祖。

  因爲他們,就是陸家的先祖。

  在他眼裏,此刻的小屋更顯黑暗了一些,彷彿這多出來的一絲黑暗,就是陸家將來的寫照。

  「飛揚,女人就如此重要麼……還是你在借女人,報復自己的前世遭遇……」

  和陸家四位老祖預料的不差……

  當對復刻二字持著十成十否定的衆生,將注意力放在切磋上時,他們的眼珠子就掉了下來。

  發生在邪天和冥欽之間的切磋,看上去和公子尚冥欽之間的切磋並不一樣。

  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兩場切磋帶給他們的感覺,卻是一模一樣的。

  感覺是玄之又玄的東西。

  卻也正因如此,他們才駭然地發現

  「看,看上去不一樣,但……」

  「但實質是,是一樣的……」

  「招,招式不同,但,但戰局走勢卻幾乎完全相同……」

  「不僅如此,連,連每個戰局改變的節點都,都一樣!」

  「少主他,他憑公子尚幾句話,就,就能做到這種地步?」

  「這,這真是少主他的戰,戰鬥風格?」

  「即便是,若換成我,也,也做不到吧……」

  ……

  別說衆生……

  便是一臉得意的渺兒,此刻都看傻眼了。

  之前的她,所關注的並非切磋中的一招一式,抑或是戰局走勢,而是公子尚的邪魅氣質。

  卻也正因如此,她比衆生更爲震驚!

  因爲她發現,邪天在這場切磋中所表現的那股邪魅氣質,比公子尚更爲自然!更爲正宗!更爲觸碰心靈!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7 12:49
第二千八百一十二 爆點 來自提前!

  「這,這不可能!」

  不敢相信自己感覺的渺兒,大聲尖叫。

  然而她的尖叫,就如同她的面色一樣蒼白。

  彷彿因爲公子尚之前的邪魅,已經順利地打開了一個足以讓邪魅進入她內心的通道……

  即使她正竭盡全力地抗拒著,但名爲邪天的邪魅身影,還是一步步堅定不移地朝她心裏走去……

  同時,也朝所有人心裏走去。

  「哎……」

  直到此刻,因爲緊張和擔憂而全身緊繃的老爹,才放鬆了自己,隨後如爛泥一般癱倒在地。

  小樹並沒有扶他,而是一屁股坐了下來,沒有說驚歎之語,也沒有說給條活路之類的話,面色很是平靜地看著。

  他想做的事,並未做成。

  最終代替他站在擂臺上拯救九州衆修的,依舊是那個最爲熟悉的身影。

  但歷經此事後,他不免受到了比以往更多、更深也更有力的觸動。

  所以,他選擇了認真觀戰。

  因爲只有如此孜孜不倦地進步,他才可能在邪天不在的時候,成爲邪天一直扮演的那個人。

  作爲唯一一個瞬間道破公子尚戰鬥佈局的人來說……

  邪天的戰鬥,他是既看得懂,又看不懂的。

  看得懂的,是和公子尚幾乎雷同的戰鬥走勢……

  但看不懂的,是邪天在以何種方式,讓這場戰鬥的走勢和公子尚那一局變得雷同。

  所以他看得很認真。

  見到全神貫注的小樹,老爹心中的欣慰達到了最高點,甚至連邪天帶給他的衝擊,也淡化了不少。

  之前他疑惑過,若是邪天駕臨,是否能扭轉局面。

  此時邪天的表現,縱然尚未一錘定音,卻也讓他大鬆口氣。

  但論衝擊,小樹帶給他的才是最強的。

  「終於,後繼有人了麼……」

  小樹的能力,和邪天差了不知多少。

  而且小樹或多或少有著引發此事的嫌疑。

  但這些都不能否認,在九州衆修面臨生死危難時,小樹毅然且毫不猶豫的抉擇。

  「小屁娃們,都長大了啊……」

  當一個男孩子懂得擔當二字時,便徹底地長大了。

  雖說這僅僅是除卻邪天之外的唯一獨苗……

  老爹卻看到了一片正不斷茁壯成長的小樹林。

  「好樣的,都是好樣的……」

  「你們一定能和邪天一樣,成爲扛起九州神朝的大梁……」

  老爹希冀的眼神,看過了每一個九州人,最後,又落在了邪天身上。

  此刻的邪天,不如以前每次出場時的狼狽,看上去無比瀟灑,這又讓老爹開心了不少。

  「局面,不如以前差了……」

  「九州,一定也會和小屁娃一樣,不再是任人操控的棋子,而是可以做主自己命運的神朝!」

  離他不遠處,陸行宕已經看得目瞪口呆。

  正在和六道輪迴體冥欽切磋的,是他的少主。

  但他從不敢想象,今世的少主,會在某個層面站在和冥欽,甚至公子尚相同的高度。

  「這,這愛是真,真正的少主麼……」

  「我對少主,是不是有,有什麼誤會……」

  ……

  而他身旁站著的陸小小,則看得滿臉通紅!

  類似的場景,他見過太多。

  甚至他可以拍著胸脯告訴衆人,他見過的那些場景,遠比此刻更刺激!更瘋狂!

  「若讓你們看到少主和修爲遠超他的人戰鬥,哈……」

  想到這裏,他不屑地瞥了眼戰鬥中的冥欽。

  「想以少主的戰鬥風格戰勝少主,或許你有這可能性……」

  「但這種可能性,絕對不可能發生在你倆相同實力的情況下!」

  但如此篤定之餘……

  他心頭還是存在著絲絲忐忑。

  因爲冥欽雖說把自己給限定了……

  邪天卻也同樣把自己給限定了!

  「而且相較而言,少主把自己限定得更死!哎……」

  思及此處,陸小小就一陣蛋疼。

  「復刻?少主啊少主,你還真是不予餘力地裝逼啊……」

  而此刻,觀戰的衆生,也生出了和陸小小差不多的感慨。

  切磋已過半炷香……

  戰局的走勢一直在邪天的掌控之中。

  若就這樣延續下去,或許這場切磋真的能如邪天覆刻前一戰的想法一般,走到三百三十九拳那一步。

  但是……

  「冥欽不是傻子啊……」

  「既然知道少主他,他要復刻,冥欽他會不防麼?」

  「是啊……」

  「一旦到了那個時候,冥欽一旦有所防備,即使少主他能復刻,卻也無用啊……」

  「還早呢,說不定,冥欽還不願意等到那一刻才反擊!」

  「然也,就看少主他,他能撐到那一刻否……」

  ……

  公子尚也退出了詭異的茫然狀態,開始認真觀戰。

  在所有人當中,他是看得最爲清楚的。

  出於對飛揚兄的深厚瞭解,對於如今旗鼓相當的切磋局面,他沒有絲毫的驚訝。

  甚至在他看來,若飛揚兄做不到這一步,才會令他驚訝。

  「所幸,一切紛亂,最終還是迴歸正流了……」

  他相信……

  或許冥欽真的會因爲復刻二字產生相應的提防。

  「但若你連這點都無法解決,你也就不是我的飛揚兄了……頂多你解決的時間,會晚一點兒……」

  隨後,他便陷入了凰山盛會結束後的沉思。

  「飛揚兄贏了……」

  「渺兒有了歸宿,我該好好恭賀他二人……」

  「浩帝閣下成了陸家的姻親,陸家的局勢也穩了……」

  「自己的妹妹有了歸宿,浩女姐姐,你那顆死寂的心,也該重新煥發活力了吧……」

  ……

  思來想去,公子尚都發現自己的計劃會無比順利地完成……

  「所以,剛剛讓我生出那種感覺的原因,是什麼呢?」

  公子尚下意識地蹙起眉頭,想要尋找方才一顆心頭滋生的,自己的佈局會前功盡棄的幻覺來源……

  嘭!

  一聲輕鳴,在擂臺上響起。

  響起的同時,邪天冥欽雙雙停手,相隔十丈而立。

  「就是這樣的,道友應該看明白了吧?」

  邪天對冥欽笑著說了聲,便轉身走下擂臺,迴歸九州衆修之中。

  整個過程……

  凰山齊天境九劫途擂臺周圍,如死一般寂靜。

  即使是九州衆修,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邪天,如同見鬼。

  邪天見狀,強忍疲憊失笑道:「愣著作甚,走啊。」

  說完,他朝山下走去。

  「你,你不能走!」

  邪天回首看去,開口的居然是表情略有些茫然的公子尚。

  「爲什麼?」

  公子尚張了張嘴吧想回答,卻忘了回答。

  因爲有件事,不僅迅猛侵襲著此地所有生靈的認知……

  順帶還給了他狠狠一拳。

  這件事便是

  邪天通過戰鬥佈局衍化出轟在冥欽胸口一拳的時間點,比公子尚提前了一半。

  這是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提前的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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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一十三 驚悚猜測 大笑

  爆音如雷。

  切磋中止。

  六道輪迴體冥欽,如上次切磋結束時一般,呆滯垂首,凝望胸口上的淡淡拳印。

  而他的新對手陸家少主,說了一句話後,業已轉身離去。

  這一切都說明……

  凰山盛會齊天境九劫途擂臺上的第二場有關某種戰鬥風格的切磋,落下帷幕。

  但比起第一次結束時的全場雷動……

  這一次,結束時不僅鴉雀無聲,更有一種無言的驚悚籠罩全場。

  所有人都知道,切磋終究會結束的。

  但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料到,切磋會如此猝不及防的,在他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結束。

  對邪天實力極其不信任的生靈,還在幸災樂禍地等待陸家少主的裝逼未遂反被打臉的曠世勝景。

  對邪天實力不信任的生靈,還在暗暗揣度他到底能不能成功復刻上一局的切磋。

  對邪天實力稍具信任的生靈,還在暗暗評估他到底會慢公子尚多少時間,方才能衍化出擊中冥欽的一拳。

  對邪天實力很是瞭解的小樹,還在認真觀戰,試圖汲取更多的東西來豐富自己。

  對邪天實力瞭解至深的公子尚,雖確定邪天肯定能復刻成功,但成功來臨尚早,以致於他的思緒都跳出了這場小小布局,將心神放在了更爲廣袤的佈局之上。

  對邪天實力不夠了解,但對這場盛會自認爲了解透徹的陸家四位老祖,還在淒涼和自嘲中等待自家侄兒會以何種天花亂墜般的手段,華麗結束這場切磋,最終抱得美人歸。

  對邪天厭惡至極的渺兒,還在邪天和公子尚兩個身影間迷迷糊糊地矛盾掙扎著。

  然後……

  結束了。

  冥欽再敗。

  陸家少主,勝。

  且他獲勝的時間,比公子尚短了一半。

  這還不算毛骨悚然。

  再想想這是復刻上一場的切磋。

  再想想明知這是復刻之戰,冥欽會因此做出的防備。

  再想想邪天和公子尚之間那比鴻溝還可怕的差距。

  ……

  這一刻,衆生只感覺凰山之地的天道意志,都遭受了無情地顛覆。

  「這,怎麼可能?」

  衆生不信。

  公子尚不信。

  冥欽不信。

  小樹不信。

  陸行宕不信。

  陸小小不信。

  便是知道邪天會勝的陸家四位老祖,依舊不信。

  猝不及防之下,他們四位老傢伙竟還下意識生出參與這次謀劃的不只是公子尚,甚至連冥欽也在暗暗幫忙的猜測。

  不過這猜測太過荒謬……

  在被他們的本能輕而易舉地否定後,一個他們不得不去思考的問題,浮現於腦海之中

  邪天,怎麼做到的?

  這也是衆生同樣亟需解決的問題。

  是以很自然地,他們開始回憶邪天和冥欽之間的切磋。

  之前他們看得不認真,但這並不代表這場侷限於神宮境聖人實力的切磋,他們會記不住。

  相反,所有人腦海裏也都完美復刻了這一場名爲復刻的戰鬥。

  「節奏,完全一樣……」

  「局勢的進行,也完全一樣……」

  「冥,冥欽並未提前破這復刻之局,但看他的表情!」

  「他神態沉穩,沒有因復刻而羞惱,也沒有因復刻而竊喜,所以……」

  「所以他心底已有如何破解復刻之戰的計劃!」

  「我的天,沒,沒那三百三十九拳?」

  「果真沒有那一段切磋!」

  「但,但沒有那一段後續切磋,少,少主的戰鬥佈局如何能衍化那一拳!」

  「不對,不對……這節奏,這局勢,好像並不一樣……」

  「不一樣?難道說這,這不是復刻……」

  ……

  「不,是一樣的!」

  擂臺周圍的鬼蜮氣氛,終於被打破。

  因爲不斷有齊天天驕看懂了腦海中的切磋,繼而毫無意識地驚呼出聲!

  但下一刻……

  他們彷彿因爲自己的發現,而揭穿了更爲驚悚的事實,以致於面色發白,惶惶不可語。

  而這個更爲驚悚的事實,便是

  「一,一樣的……」

  低頭呆滯凝視胸口的冥欽,喃喃自語。

  是的。

  同時歷經兩場切磋的他,是最有資格開口的。

  所以他最清楚,這兩場切磋,無論是節奏還是局勢的進行,幾乎一模一樣。

  相同的節奏和局勢,必然會帶來相同的戰果。

  而相同的戰果,是什麼?

  便是邪天和公子尚會在切磋進行到相同的時間點,衍化出那一拳,擊敗他。

  但真正的現實,又是什麼?

  是邪天在相同的局勢和節奏之下,竟將這一拳的出現,提前了整整一半的時間。

  是以……

  真正的驚悚出現了。

  在提前了整整一半的時間擊敗冥欽的同時,邪天還完美復刻著公子尚的戰鬥。

  「怎,怎麼可能……」

  這句話,不再是冥欽的喃喃自語。

  而是他緩緩將視線移動到公子尚臉上後的,疑問。

  他很希望能得到公子尚的回答。

  漸漸地……

  當衆生的思緒也進行到和冥欽一樣的程度後,他們的視線,也落在了公子尚身上。

  這個時候,公子尚身上所代表的璀璨,不再那般耀眼。

  彷彿衆生心頭的疑惑,化爲了夜幕,披在了公子尚的身上。

  但有些人,是不需要答案的。

  陸鬆嘴巴張了幾下,沒發出任何聲音。

  隨後,他只覺沉重的身軀突然一輕,整個人就癱坐在了石凳上,並本能地吐出了一口長長的濁氣。

  「飛,飛揚他……」

  後面的話,陸鬆說不出口了。

  但這未出口的話,卻彷彿抹去了他因堪破凰山盛會的本質而產生的淒涼和落寞……

  至少此刻他的老臉上,再也看不出分毫。

  能看出來的,只有忍不住溢露出絲絲欣慰的複雜。

  公子尚所經歷的萬衆矚目,數不勝數。

  但能讓他產生絲絲窘迫的萬衆矚目,至少在上古之後,沒有發生過。

  此刻他的思緒有些混亂。

  所以他沒有第一時刻看向問出爲什麼的邪天,而是下意識地擡頭朝凰山上的隱祕之地看了一眼。

  隨後……

  「飛揚兄,你怎麼能走!」

  公子尚大笑走近邪天,拉住邪天的雙手,欣喜道:「凰山盛會,是你贏了啊!飛揚兄,我真替你高興,我當時就說,只要你參加此次盛會就一定能贏,哈哈哈哈!」

  公子尚的歡欣大笑,響徹凰山山巔,令人感動。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7 12:49
第二千八百一十四 釋疑 拒婚 離去

  他這一笑……

  似乎就改變了凰山盛會的進程。

  而衆生的疑惑,也彷彿得到了解答。

  「原,原來,如此?」

  「公子尚早就請少主參,參加凰山盛會?」

  「公子尚他,他沒有解釋,反倒如此開心,莫非……」

  「莫非他早就明白,少主施展這種戰鬥風格,比他施展更爲厲,厲害?」

  「也,也只可能如此了吧……」

  「難怪,難怪少主能提前一半的時間……」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節奏局勢一模一樣,卻,卻還能提前一半的時間……」

  「這種戰鬥風格,看來真的是少主他自,自創的……」

  「那個陸,陸家少主,又,又回來了麼……」

  ……

  見公子尚如是……

  冥欽非但沒有再度開口詢問,反而變得更爲沉默。

  因爲公子尚的不回答,就是回答。

  而且這種回答,還因爲公子尚的大笑顯得天經地義

  你問我爲什麼?

  陸飛揚本就比我厲害!

  與此同時,尚未正式出現的諸位帝族,也因爲公子尚這話蹙起了眉頭。

  無論是公子尚還是陸飛揚,都不是帝族後裔。

  但無論是哪一位帝族,也不敢真將這兩位存在當成普通人。

  「他這話,什麼意思?」

  「呵,這不簡單麼,如今即使我們參戰,也不會是陸飛揚的對手,他就這意思了……」

  「好大的口氣!」

  「大的不是口氣,而是佈局……」

  「佈局?」

  「你以爲如今你再上場,能跳過那種戰鬥風格,與陸飛揚正式切磋麼?」

  「這……」

  「連你自己都知道不能,來自帝族的高傲,絕對不允許你繞路走,所以想要贏得陸飛揚,你只能借他的戰鬥風格打敗他!」

  「或許,有希望?」

  「有希望?呵,比之冥欽,你如何?」

  「可怕的不是那種戰鬥風格,而是……你們難道沒發現,切磋中,陸飛揚全程都是漫不經心的?」

  「對,這一點,他一上場就是了!」

  「所以……」

  「可惡啊,渺兒難道只能嫁給這個惡魔了?」

  「不見得,渺兒最討厭的就是陸飛揚了……」

  ……

  衆帝族後裔說著說著,視線就落到了渺兒身上。

  公子尚的一席話,不僅終結了凰山盛會,終結了衆生的疑惑,同時也安排好了浩帝二女渺兒的命運。

  從他口中說出的邪天獲得了凰山盛會的最後勝利,就意味著浩帝二女渺兒未來的夫君,姓陸,名飛揚。

  當然,這是尚未摻雜浩帝意志的一種簡單的事實。

  這事實甚至無需浩帝意志的干預……

  只要渺兒不點頭,這婚事也無法成立。

  只不過……

  浩帝能接受因爲二女不想嫁給陸飛揚,繼而拒絕這門婚事,以致於和陸家從親家變成冤家的事實麼?

  如是想的衆帝族,以爲渺兒此刻想的也是這件事。

  但他們錯了。

  公子尚的話剛剛出口,還處於茫然之中的渺兒,心頭下意識地就酸了一下。

  被心上人拱手送給自己討厭的人……

  曾在無聊至極的時候幻想過這種場景的她,此刻真正面對這樣的現實,卻無論如何也滋生不出那時的淒涼、慘笑、苦淚,絕望……

  只是酸了一下。

  她有些搞不懂自己的感受。

  所以她慌了。

  她認爲此刻的自己,並不是真正的自己。

  真正的自己此刻應該做的,即使不是宛如被負心郎拋棄後的跳崖自盡,也該是揮灑長淚間的淒涼奔走。

  「爲,爲什麼,爲什麼……」

  渺兒覺得自己的思維被狠狠束縛,以致於無法去思考。

  所以她狠狠甩了甩頭。

  終於,她覺得自己紛亂的腦海終於空靈。

  然而剛要思考的時候……

  空靈,又變得紛亂。

  好在,這一次她看清了讓自己紛亂的罪魁禍首

  一個恣意在擂臺上揮灑邪魅的身影。

  「尚,尚哥哥……」

  下意識地,她就呢喃出了這三個字。

  但看著看著,她就覺得這個邪魅的身影,和她之前所見的尚哥哥的身影並不相同。

  很快,她就意識到了什麼,且臉色蒼白起來。

  同時,她更用力地搖頭,想要將這個令自己無比厭惡的身影趕出腦海……

  她又成功了。

  但沒過多久,這個身影再度出現,再度揮灑著之前讓她入魔的邪魅。

  渺兒,更慌了。

  「不,不會是這樣的……」

  「渺兒最討厭的人就是他!」

  「他那般對待三清姐姐,他是天地中最可怕的壞人!」

  「尚哥哥才是渺兒最喜歡的人!」

  ……

  然而,無論她如何用力地否定……

  都無法驅除這個邪魅身影。

  最終,她的眼圈兒因爲著急漸漸變紅……

  而這,在衆帝族看來,就是她對自己命運的唯一反應。

  「不,不會吧?」

  「渺兒這是,這是默認了?」

  「雖說有些小小的不願意,但畢竟是陸飛揚啊……」

  「渺兒最討厭的人不就是陸飛揚麼?怎麼這就……」

  「你這個蠢貨,女人愛的,不都是那些壞壞的人麼?」

  「此言有理!若是你聽不懂,本少還能用另外一句話爲你解釋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

  渺兒的態度,同樣被侍女和因果境的執事看在眼裏。

  縱然他們都是一臉見鬼的表情,但只要想想渺兒平日的爲人……

  「若小姐不同意,此刻早,早就鬧起來了吧……」

  「哎呀,這真是……真是冤家路窄!」

  「不敢相信,小姐最終的歸宿,居然就是她最討厭的那個魔頭!」

  「可,可畢竟是陸家少主呢,論,論身份地位,配得上小姐呢……」

  ……

  背後的靜謐,也讓公子尚鬆了口氣。

  他最擔心的,就是在自己說出這句話之後,渺兒會發狂攪局。

  但正當他心頭放鬆之際……

  「凰山盛會?」邪天皺眉問道,「這是……」

  公子尚愣了愣:「就是浩帝閣下嫁女……」

  「哦。」邪天想起來了,哭笑不得道,「我可不作數,就這樣了,有空再聊。」

  朝公子尚揮揮手,邪天轉身,邁步,前行。

  衆人如遭雷劈。

  「飛揚兄,你,你停下!」公子尚也懵了,指著冥欽對邪天道,「贏的人是你,你,你就這樣走,走了?」

  順著公子尚一指,見冥欽還在發呆,邪天想了想便解釋道:「有時候十拿九穩的事,往往就意味著先輸一成,若你沒等待那個時刻的心思,這場切磋也不會那麼快結束……可以了吧,尚少?」

  公子尚怔了怔,方才明白邪天誤會了什麼,頓時苦笑道:「我可不是要你解釋這個的,而是她……」

  邪天一愣,又看向公子尚所指的渺兒。

  剛剛還低著頭的少女,此刻已然擡起頭來,瞪圓了紅紅的明眸,愕然注視著自己。

  「這盛會,應該不允許有四個老婆的人蔘加吧?姑娘,祝你找到真愛。」

  笑了笑,邪天最後一次轉身,在噤若寒蟬的衆生呆滯的注視下,帶著九州衆修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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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一十五 邪天 意欲何爲?

  凰山山腰之巔……

  從未有此刻般冷過。

  似乎一個有著四個老婆的人,說出自己真實的婚配情況時,便如同揮揮手,將此地冰封了一般……

  能動的,只有那一股股狂吹不休的寒風。

  寒風如刀,齊天境九劫途的天驕都無法抵擋。

  人人都開始打寒顫之餘,一個個兀然出現的恐怖爆炸物,也相繼在他們心頭爆開。

  頭一個爆炸物,名爲陸家少主陸飛揚,居然娶老婆了。

  此物一爆開……

  那些有關陸家少主陸飛揚在對待女人方面的傳說,便相繼涌現。

  陸飛揚眼裏,是沒有女人的。

  再說確切一點,他連朋友都沒有。

  一切能夠圍繞在他身旁的,都有一個很萌的稱呼小跟班兒。

  除了混沌道體公子尚。

  公子尚,是陸飛揚唯一的朋友。

  二人之所以成爲朋友,只因在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切磋之後,公子尚並不像其他那些和陸飛揚切磋的對象,或如喪考妣,或對人生充滿絕望……

  而是笑嘻嘻地走到陸飛揚面前,拍了拍陸飛揚的肩膀,驚訝地道一聲你真是太厲害了。

  當公子尚成爲陸飛揚的朋友後……

  上古三大道體中唯一一位女性三清道體,自然而然地出現在了陸飛揚面前。

  三清道體這個稱號,註定了這個女人的非同尋常。

  但這個女人的非同尋常,絕對不侷限於她的資質和實力。

  真正要說起來,上古洪荒第一美人這個名頭,才是她最爲璀璨的光環。

  美人愛英雄。

  但當某個少年英雄連去你niang的髒話都罵出口的時候,美人再如何美,也只能掩面痛哭而去。

  公子尚也走了。

  因爲三清道體是他帶來見陸飛揚的。

  成了陸飛揚的朋友,陸飛揚就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所以他再如何看重和陸飛揚之間的友情……

  追上三清道體並進行安撫,才是當務之急。

  從那時候開始,上古洪荒便開始流傳三清道體對混沌道體傾心的傳聞。

  而陸飛揚,也借大罵三清道體,成功杜絕了一切異性的靠近。

  當衆生還在或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抑或是沉浸在上古陸飛揚的傳說中無法自拔時……

  現實,給了他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今世的陸飛揚……

  不僅能看到女人了。

  還成婚了。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一口氣找了四個老婆!

  如此突兀的撞擊帶來的暈眩感,不啻於他們苦悟多年的無情天道,突然有一天活了過來,並朝他們吐了一口口水一般。

  但這,還不是最震撼的。

  因爲邪天說的這句話,並不是就自己的婚配情況向衆人說明的表現……

  而是,拒絕。

  拒絕什麼?

  這四個字一出現在腦海中,衆生就如遭重擊,當即窒息!

  「他,他拒,拒絕了……」

  「浩,浩帝大人的女,女……」

  「這,這是……」

  ……

  所有人都懵了。

  且不說邪天爲何拒絕這門怎麼看都門當戶對的婚事……

  單單是拒絕浩帝之女的婚事之本身,就不啻於朝九天寰宇投了一記重磅炸彈,以致於此刻人人都有種地動山搖的強烈幻覺。

  而在這些懵逼的衆人當中,堪稱爲最的,卻不在現場。

  在先鴻山,陸家。

  終於……

  邪天獲勝了。

  而且看上去,在陸鬆四人的認知中異常討厭陸飛揚的浩帝二女渺兒,也沒有明言拒絕,只是眼圈兒有點兒泛紅。

  所以……

  這場在他們看來由陸飛揚、公子尚,甚至連六道輪迴體冥欽都有參與嫌疑的一場戲,大獲成功。

  緊接著……

  整個九天寰宇,都會沉浸在陸家和浩帝結親的巨大震盪之中。

  九天寰宇的大局到底會因爲這件事發生何等鉅變……

  四位老祖是無心去想的。

  他們所能想的,就是陸家少主陸飛揚,究竟變成了一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才能讓苦等無數紀元的他們,剛剛滋生些許欣慰,又瞬間如此傷心,失望。

  然而……

  獲勝後發生的這一幕,不啻於一根狠狠轟在他們頭頂上的大棒槌。

  邪天獲勝了。

  卻拒絕了婚事?

  而且還是用我有四個老婆這種任何人都無法反駁的決絕理由拒絕的?

  這說明什麼?

  「飛,飛揚他……」

  渾渾噩噩的陸鬆哆嗦地指著帶衆離去的邪天,說不出話來。

  「他,他這一開口,除非,除非浩帝不要臉面了,否則,否則……」

  「是,是啊,飛揚他,他對渺兒根本,根本沒興趣……」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他,他不是說要帶,帶回一,一人……」

  ……

  陸家四位老祖,震驚得思緒都無法繼續。

  看上去,公子尚也如是。

  反倒是這句話的直接承受者渺兒,在很短的時間反應了過來,當即俏臉因羞怒而紅。

  邪天的這句話,終於將她從邪魅身影生成的束縛中狠狠踢了出來,舊有的對陸飛揚的感觸,主宰了她的情緒。

  她並沒有意識到這時候針對陸飛揚的厭惡已經淡化了不少,但這並不妨礙她在面臨被人拒婚的局面時,說出和做出維護自己名譽的話和事來。

  「你……」

  然而她剛開口說了一個字……

  陸行宕橫跨一步,擋在了神色疲憊的邪天面前。

  邪天擡頭,帶著淡淡疑惑的視線,落在了這位陸家人身上。

  「有事?」

  陸行宕因爲這兩個字顫了顫,但他此刻異常緩慢的思緒無法讓他及時做出反應……

  等了半晌,他才啊了一聲,急忙道:「少主,不可……」

  他的這句話,完全是出於本能。

  身爲陸家人,他的第一大本能,並非求生,而是保護陸家。

  所以,縱然他想不明白的事太多太多……

  唯獨一條自家少主拒婚後,陸家會面臨怎樣的局面,他瞬間就想到了。

  他站出來,並不是說這女人不錯,少主娶回去很好……

  而是想提醒邪天,換一種更爲溫和的方式解決此事。

  顯然,邪天誤會了對方的意思。

  或者說,他連誤會的這個層面都沒到。

  「你找少主?」邪天強忍疲憊,笑了笑。

  「呃,是……」

  「你家少主現在很是不堪,不適合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有空再說吧。」

  瞥了眼剛吐完癱坐在王座上的鴻蒙小霸王,邪天拍了拍陸行宕的肩膀,笑著錯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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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一十六 邪天 意欲此爲!

  沒人注意到……

  邪天借這一拍,傳遞給了陸行宕什麼東西。

  因爲他剛走出兩步……

  此次盛會的主角就開口了。

  「哼,還算你識相!」

  渺兒的輕哼,並不會太過顯露自己的心情。

  但人人都能聽出這句話中,淡淡的輕視。

  正是這種淡淡的情緒,反而表明她對邪天拒婚這件事並不在乎……

  而再具體到這句話的內容後,衆人就覺得她對邪天拒婚,更是無比認同的。

  這下好了。

  陸家少主先拒婚……

  隨後浩帝的二女也表達了對對方的輕蔑,以及對對方決定的無比贊同。

  衆人又懵了。

  儘管因爲雙方的兩句話,縈繞在他們腦海中的那場九天寰宇格局大變的恢弘場景,已經蕩然無存。

  但……

  凰山盛會最後竟是這種結局麼?

  傻傻地看看邪天義無反顧的輕快背影……

  衆人一回頭,又傻傻地看到了渺兒長鬆一口氣的神態……

  終於,衆人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這二人,還真是互不來電。

  「呼……」

  不知是誰長鬆了一口氣,打破了凰山無比尷尬的死寂。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總算明白了陸家少主之所以用那種奇葩的方式來到凰山,絕對是個意外。

  「他,他根本就不是來參加凰山盛會的……」

  「是,是啊,一切都,都是巧合……」

  「這,這也不是事先安排好,好的……」

  「少主他,他來此地炫了一把戰鬥風格,又,又走了……」

  「果,果然是少主一如既往的風格啊……」

  「這事鬧的……話說,盛會還,還繼續麼?」

  「誰敢繼續?」

  「可不繼續……那位大人的顏面……」

  「你想多了,這可不是我們操心的事……」

  ……

  而此時,公子尚也終於「清醒」過來,一臉苦笑地走向渺兒。

  「渺兒,你……」

  見公子尚還想埋怨自己,渺兒嘟了嘟嘴:「尚哥哥,你怎能如此,明知道他是渺兒最爲厭惡的人,爲何還……」

  「這話就別說了,飛揚兄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公子尚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緩慢的語速被渺兒打斷。

  「哼!」渺兒氣不過公子尚維護陸飛揚,當即大聲叫道,「我渺兒就是嫁給一頭豬,都不屑於成爲陸飛揚的……」

  話音未落……

  一陣輕快如鈴的笑聲,覆蓋整個凰山。

  「咯咯咯,妹妹,既然你看不上,那姐姐就卻之不恭了!」

  笑聲剛起,公子尚面色大變!

  但一個瘋字剛在他心頭顯現……

  他的飛揚兄就已經被笑聲拽到了天上,瞬間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當中!

  「姐,姐姐?」

  渺兒眼珠子都要掉了下來!

  「瘋……浩姐姐……」

  公子尚凝視邪天消失的方向,眸光閃爍莫名!

  「是她,是她……」

  陸行宕全身發麻,剛剛少主從自己身旁消失的一幕,並不嚇人……

  嚇人的是,讓他家少主消失的那人所說的話!

  「妹妹看不上……」

  「姐,姐姐卻之不,不恭……」

  當面色漸漸慘白的陸行宕,捋清楚這句話的真正含義時……

  凰山衆生的眼珠子暴突!

  先鴻山四位老祖也暴起!

  「又是她!」

  「這個臭婆娘!」

  「她想作甚!」

  「該死的瘋婆子!」

  ……

  沒人會料到,當凰山盛會雖顯奇葩,但終歸算是比較順利結束的時刻……

  異變再起。

  渺兒大聲喊出自己寧願嫁給一頭豬的豪言壯語時……

  一位敢叫渺兒妹妹,且自稱姐姐的存在,以妹妹看不上但我卻之不恭的態度,擄走了陸家少主。

  而且聽對方的笑聲,彷彿是撿了寶似的。

  很快……

  衆人就從記憶中找到了符合這位存在的形象。

  但此時此刻,這無比恐怖的形象,並未主宰他們的意識。

  主宰他們意識的,是這位存在所說的話。

  這句話,讓衆生下意識地就將略顯古怪的目光,落在了渺兒身上。

  正詫異姐姐爲何會出現的渺兒,感受到了這些目光。

  她正想因爲這些目光中所蘊含的大不敬而蹙起秀眉,心頭卻猛地咯噔一聲!

  「姐,姐姐她……」

  漸漸地,渺兒面色開始蒼白。

  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正瘋狂抽取她體內的力量。

  這狀況不僅讓她面色蒼白,甚至讓她雙腿因爲無力開始踉蹌後退。

  「渺兒小心!」

  公子尚反應很快,一把穩住了踉蹌欲倒的渺兒。

  隨後他回首淡淡一眼。

  這一眼,讓衆生以最快的速度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渺兒別多想了,」公子尚迴轉頭顱,溫和笑道,「浩姐姐並不是那個意思……哎,她的情況你也明白,可能是受了點刺激,但她依舊是你姐姐,絕對不會對你不利。」

  渺兒有些失魂落魄,聞言強笑道:「渺,渺兒知道的……」

  「那就好,我扶你上去休息吧。」公子尚扶著渺兒緩緩上山,歉聲道,「說起來,此事倒是我對不住渺兒妹妹……」

  「不,不是的。」渺兒打斷公子尚的話,有些恍惚道,「只是個意外而已,渺兒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他,他對渺兒也是無,無意的……」

  公子尚苦笑一聲的同時……

  腦海中就掠過了殷甜兒四女的音容笑貌。

  對比這五張相貌……

  不。

  這五張相貌中的四張,根本沒有和另外一張對比的資格。

  「飛揚兄啊飛揚兄,你這找伴侶的標準,爲何也如此讓我疑惑呢……」

  最終……

  參加凰山盛會的衆生,在正主兒離場後,也紛紛離開。

  他們收穫不菲。

  但最大的收穫……

  卻是浩帝的兩個女兒,對陸家少主截然不同的評價。

  在浩帝二女口中,陸飛揚是一個連豬都不如的垃圾……

  但在浩帝大女口中,陸飛揚卻是一個寶貝。

  一個怎樣的寶貝?

  能讓一個在上古時成婚之日遭受心上人離去之鉅變,並因此變得有些瘋狂,但再如何瘋狂,也不掩此人乃今世九天之下最強幾位大帝之身份的存在,當衆擄人的寶貝。

  豬和寶貝對比而生的落差,便等於浩女和渺女地位的落差。

  縱然同爲浩帝之女……

  但身爲大帝的浩女,其分量不知比僅僅是齊天境三層的渺女重了多少。

  是以……

  凰山盛會落幕的最終結果,就這般產生了

  拒婚的同時,也被渺兒以嫁豬之誓拒絕的陸家少主,最終被浩帝的大女歡天喜地且卻之不恭地擄走了。

  每每思及這個結果……

  正瘋狂趕回先鴻山的陸行宕,就有種從天上掉下去的架勢。

  好在,見他回來的陸鬆四位老祖,只是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旋即又愁苦地皺起眉頭,繼續他們的疑惑。

  「飛揚到底是在作甚?」

  「他說他要出去一趟……」

  「問他作甚,他說要帶個人回來……」

  「他去的方向,正是趕赴凰山的方向……」

  「然後消失了月餘,最後出現在凰山盛會……」

  「然後,他上場了,乾脆利索地炫了一手,就,就走了……」

  「沒,沒帶人回,回來啊……」

  ……

  對於邪天行事的疑惑,甚至超越了浩女再次擄走邪天的擔憂……

  所以陸行宕看到的,是不斷呢喃邪天到底會帶什麼人回來的,看上去很是呆滯的四位老祖。

  見狀,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

  好在,有人替他說了。

  「二,二哥……」

  陸行宕體內冒出的無比虛弱的聲音,如炸雷一般,在四位老祖耳畔響起。

  陸鬆身軀劇烈哆嗦了一下,然後就徹底僵硬了。

  「老,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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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八百一十七 姐妹之別 妒意

  凰山。

  隱祕之地。

  這是唯一還有生靈存在的地方。

  若是以往,能夠呆在這裏的生靈若不離去……

  凰山盛會就不算真正意義上的結束。

  但如今,這些屹立於九天寰宇天驕之巔峯的生靈,卻無法挽留凰山這場持續月餘的盛會,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注視那座安靜的粉色閨樓。

  閨樓是屬於渺兒的。

  能夠進入其中的,除了侍奉渺兒的人,便是公子尚了。

  縱然對於公子尚在裏面呆了一天一夜之久表示震驚……

  但只要想想公子尚爲何呆那麼久,他們也就釋然了。

  然而這並不代表他們對所有事都能釋然。

  這羣高高在上的帝族後裔們,在相互的對視中,已然能夠輕易發現對方眼中、臉上所殘留的複雜。

  他們疑惑。

  疑惑於陸家少主陸飛揚拒婚的抉擇。

  他們震驚。

  震驚於宣佈凰山盛會落幕的,並不是浩帝的二女,而是大女。

  他們駭然。

  駭然於浩女對陸家少主的重視,對陸家少主的迫不及待。

  他們心悸。

  心悸於一個小魔頭和大魔王組成的組合一旦出現在九天寰宇後,他們頭頂的天,會變成什麼樣子。

  ……

  總而言之,已經落幕的凰山盛會,帶給整個九天寰宇的震盪,絲毫不亞於百餘年前陸家祭出的弒帝譜。

  擡頭瞧去,是凰山獨有的蒼穹。

  看不到那座大帝所化的噴泉的他們,卻知道那座噴泉還在爲陸飛揚噴涌。

  不過此刻回憶這幅當時他們覺得甚是震撼的場面,其分量就少了不少。

  因爲有一位活生生的大帝,也因爲陸飛揚,綻放出了更爲璀璨的光芒。

  「話說,你們想過沒有……」

  有一位年輕的帝族青年,終於忍不住開口。

  但他也只有膽子開口說半句話。

  好在,人人都知道他後半句話想要說什麼。

  「不,不可能吧……」

  「那位,可是大帝!」

  「而且是九天之下,最爲強大的大帝之一!」

  「這位存在喜歡的人,可是萬古第一大帝!」

  「邪帝傳人,莫非是……愛屋及烏?」

  「那種愛,充其量是愛護吧,可,可……這是卻之不恭啊!」

  「那你就真敢那樣認爲?」

  「不,我的意思是……那位存在,或許神智有些……」

  「住口!」

  「真是愚蠢,一個真瘋掉的大帝?九天敢讓這種存在活著麼!」

  「若如此的話……那,那豈不是真,真的?」

  「那就完了……」

  「可,可那畢竟是大帝啊,陸飛揚不過是道……聖人而已,而且他早已不是鴻蒙萬象體了……」

  「爲何,我心裏竟有淡淡的嫉妒……」

  「正常,畢竟那位存在,才是真正的上古第一美……咳咳……」

  ……

  衆帝族後裔,胡思亂想著。

  很是安靜的閨樓內,渺兒和公子尚也都正在出神。

  好好一場凰山盛會,最終卻是如此收場,身爲主角的渺兒發下呆很是正常。

  但不正常的是,讓她發呆的最根本原因,卻是自己的姐姐。

  無論如何她也想不到……

  很久未見的姐姐,會在那個時刻出現,且說出那樣的話,做出那樣的事。

  公子尚昨日安慰她的話,讓她勉強笑著說了一句我明白……

  可她心裏卻是不明白的。

  她最不明白的,是自己眼中的陸飛揚,爲何會和姐姐眼中的陸飛揚,差距那麼大。

  「可他明明就是無惡不作,甚至對三清道體做出那種人神共憤的壞蛋啊……」

  這不是上古公論麼?

  他不是也因此遭受了重罰麼?

  可爲何自己棄之如敝屐的垃圾,卻被姐姐視爲珍寶?

  這是個無解的疑惑,以致於沉浸其中的渺兒渾然沒有意識到,這是和自己的尚哥哥極其難得的獨處機會。

  不過縱然她意識到了,公子尚也不會怎麼搭理她的。

  整個凰山盛會,幾乎可以說是他一手促成的。

  爲了給壞了自己好事的浩姐姐找點事做,他將目標放在了渺兒身上。

  一旦渺兒成婚,關係還算不錯的浩女,在他看來定然會受到來自妹妹的強烈打擊。

  這種打擊之下的浩女,要麼和之前一樣渾渾噩噩地沉睡於那張傳說中的黑色牀榻之上,由那片古星空牽引著遨遊虛空,要麼……

  就是去找男人。

  總之,他的浩姐姐不會再對邪天做些什麼了的。

  同時,一旦邪天成了凰山盛會的勝利者……

  且不說這婚事在浩帝和陸家意志的干涉下,到底多久才能成……

  被繫上了名爲渺兒的繩索後,他的飛揚兄就很難在跑出自己的視線之外了。

  因爲上古時的陸飛揚,有資格和能力趕走比渺兒更爲美麗、更爲強大的三清道體……

  今世的陸飛揚,絕對沒有資格趕走渺兒。

  是以……

  縱然邪天果斷的拒婚讓他很是意外……

  可最終的結果,依舊沒太出乎他的意料

  愛面子的浩帝,定然不會讓自己的臉面在衆目睽睽之下丟得一乾二淨。

  這場既然發生了的盛會所導致的結果,必然會被他的意志完全貫徹。

  缺少了陸壓支撐的陸家意志,扛不住九天之一的浩帝意志。

  他一手促成的凰山盛會,依舊能順利讓他的兩個小目的達成。

  但讓他傻眼的是……

  他的浩姐姐真的去找男人了……

  可找的男人,卻是自己妹妹不要的男人。

  是以……

  他的佈局,讓他分別達成了兩個小目標。

  但這兩個小目標合起來,非但沒有分開浩女和邪天,反而讓二者之間的距離,前所未有地近。

  近到何種地步?

  四個字

  卻之不恭。

  浩姐姐到底瘋不瘋,神智究竟清醒與否,公子尚是非常清楚的。

  所以他很明白,浩姐姐那一句卻之不恭,是真的把他的飛揚兄,當成了自己的男人。

  如此一來……

  浩帝還如何插手?

  左邊是自己的女兒,右邊同樣是自己的女兒。

  「而且對浩姐姐,浩帝大人心頭依舊有著一絲愧疚……」

  「若能讓遭受打擊的浩女藉此機會恢復,浩帝大人願意付出所有……」

  「哎……」

  ……

  一天一夜的沉思之後,公子尚用一聲莫名的嘆息,暫時擱下了心頭的紛亂,以及紛亂之外的,那一絲他不想觸碰的妒忌。

  「浩姐姐,你怎麼,就選了飛揚兄呢……」

  妒意,因此而生。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7 12:49
第二千八百一十八 終散 執事之死

  若說三清道體,是一支才露尖尖角的亭亭玉立之花……

  那浩帝之女浩女,便是一直盛開在美豔之巔峯的花中之王。

  也只有這樣的蓋世紅顏,才能讓萬古第一大帝邪帝動心。

  更不用說,擁有一位九天之下最強大的女帝,對自己各方面的助力。

  公子尚不知用了何等定力,方才壓下這絲極其不容易出現的妒意……

  然而因爲這絲妒意而引發的未來變局,卻又勢如破竹地鑽入他的心頭,讓他不得不帶著絲絲驚悚,進入了下一輪的思考。

  「飛揚兄……」

  陷入沉思的渺兒,被頗有節奏感的咚咚聲驚醒。

  擡頭一瞧,發現是坐在對面的公子尚一邊用手指敲打桌案,一邊若有所思地想著什麼。

  渺兒沒有開口打擾。

  她從未見過失神狀態下的公子尚。

  這種狀態下的公子尚,是頗爲夢幻的。

  但夢幻之餘,渺兒的直覺也告訴自己,這樣的尚哥哥,才是最清晰的。

  雙手撐著圓潤的小下巴,渺兒就這般怔怔看著心上人。

  雖說對於心上人有近乎拱手將自己送給外人的嫌疑……

  渺兒卻發現自己恨不起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似乎因爲她非常清楚公子尚是個好人,好到了可以損己而利人的程度。

  「更何況那個人,是尚哥哥的好友……」

  那件事之後對陸飛揚的審判,渺兒是未曾看到的。

  但身爲浩帝之女,她有足夠的渠道去全面瞭解那場審判,並因此得出陸飛揚應該是自己所見所聞之中,最惡毒的壞人。

  「尚哥哥爲何要和這種人成爲朋友呢……而且那個可憐的三清道體,還是尚哥哥的……」

  渺兒的小嘴兒抿了抿,不想說出那三個字,想了想,她只能哀聲一嘆。

  「這便是真正的尚哥哥吧,總是爲他人著想,總是想成全別人,總是……總是讓渺兒喜歡得緊……」

  暗喃到羞處,渺兒小臉兒一紅,眼神也微微迷幻起來。

  就在這迷幻的瞬間,她似乎看到了一抹無比幽寒的黑暗從眼前掠過……

  「咦?」

  待她睜大眼瞧去,卻什麼都沒有。

  有的,只是公子尚那張若有所思的臉龐。

  「原來是錯覺……」

  渺兒心中一定,又開始胡思亂想。

  她卻不知道,此刻公子尚對未來變局的推演,達到了頂峯。

  這個頂峯,對他而言有些不妙。

  「先是弒帝譜下,詭異擋住了妙帝一撞……」

  「如今凰山之上,勝冥欽,拒浩帝之婚……」

  ……

  一直在佈局的公子尚發現,自己想要針對的飛揚兄,非但沒有隕落在他接連兩次的佈局當中……

  反倒奇葩地抹去了今世出現後就一直帶著的黯淡和平庸,以詭異的方式和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迅速朝上古時的陸飛揚抵近著。

  弒帝譜中邪天擋住妙帝的一擊,歷經百餘年歲月後,其震撼程度彷彿隨著擴散面的擴大而趨弱……

  但於凰山之上,在自己擊敗冥欽的背景之下,再以更快的速度、更驚悚的方式擊敗冥欽,邪天之名,必將沖天而起,中興在即。

  「氣運麼……」

  公子尚喃喃暗語。

  有心針對飛揚兄的兩次佈局,反倒無心地將對方越送越高。

  這若不是氣運之眷顧,他委實找不到任何理由去解釋此等詭異。

  但若真的是氣運……

  「我身爲混沌道體的氣運,不該是九天寰宇中最爲強盛的唯一麼……」

  自上古三大道體隕落到只剩一人後……

  屬於三大道體的來自上古洪荒的眷顧,就只被他一人獨享。

  他完全無法想象,邪天是憑藉何等氣運如此碾壓自己的。

  因此……

  他的臉色陰沉了一瞬。

  很不巧的是,這一瞬的陰沉,成了渺兒眼中的那抹黑暗。

  當身份地位高到了一定程度後……

  生靈在衆人眼中的形象,更多取決於勢。

  本來今世顯世的陸飛揚,該是默默無聞的。

  但如今經過公子尚的兩場佈局後,默默無聞四個字,再也不屬於邪天。

  「而這一切,都是我親手……」

  暗喃至此,爲之一頓。

  待他積蓄了足夠的勇氣後……

  「是我親手促成的。」

  足夠的勇氣,帶來的是剜心般的痛楚。

  於痛楚中,公子尚似乎就看到了自此以後……

  那些曾屬於飛揚兄的小跟班兒,一個個朝先鴻山前仆後繼。

  那些曾屬於陸家的力量,朝先鴻山蜂擁而去。

  那些曾徘徊不定的勢力,會帶著足夠匹配上古陸飛揚之身份地位的厚禮,前往先鴻山。

  更有那些已經許久許久沒機會在他耳畔掠過的風言風語,如死灰復燃一般爆發。

  ……

  「尚哥哥,你沒事吧?」

  見心上人的臉色漸漸發白,渺兒心頭髮慌。

  公子尚微驚,當即笑道:「沒事,渺兒妹妹你且靜養,尚還有些事……」

  「尚哥哥,事情是做不完的,千萬別累著自己……」渺兒關切的話音一頓,又補充道,「尤其是爲了不值得你付出的人。」

  「多謝渺兒妹妹關心,尚曉得。」

  公子尚,終於離開了粉色閨樓。

  在衆帝族眼裏,這位強者眉頭微蹙,神態中蘊含著絲絲遺憾,更多的,是和他們差不多的震驚。

  「看來連他都未曾料到……」

  「別說他,浩帝大人能料到?」

  「哎,這下真是……多事之秋啊……」

  「且先回去吧,搭上了那位存在,這個陸飛揚……不得了了啊……」

  「陸飛揚,陸飛揚……話說,他來的時候,要冥欽叫他什麼?」

  「貌似是……邪天?」

  ……

  目視衆帝族呢喃著邪天陸飛揚這兩個名字離去……

  站在涼亭外的公子尚,久久沒有轉身。

  因爲一轉身,他就要看到一位同樣在怨毒呢喃邪天二字,同時還時時提醒他另外一件事的生靈。

  不知過了多久……

  「好了,我不會殺你的。」

  公子尚輕輕開口,正跪在地上垂首怨毒呢喃邪天二字的神霄,就停止了所有動作,隨後愕然擡頭看向公子尚的背影。

  「主子,小的不明白……」

  公子尚笑了笑,輕輕轉移了話題道:「你如何看今時今日的飛揚兄?」

  「他該被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

  公子尚輕喃了一遍,忽而問道:「那邊有消息傳來了麼?」

  「呃,正要啓稟主子……」神霄強忍無邊懼意,平靜地回道,「前往人魔戰場的因果境執事費舫,因遭遇魔族埋伏,不幸身死道消。」

  「善後你來吧,不要虧待了費執事的家人。」

  「主子放心!」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6-27 12:49
第二千八百一十九 上牀?這是好事!

  公子尚,終於離開了凰山。

  其後不久,那座從天而降的粉色閨樓,也在神霄畢恭畢敬的注視下,飛到了天上去。

  瞥了眼齊天境九劫途的擂臺,發現冥欽不知何時業已離去……

  之前人滿爲患的凰山,如今只剩了下自己一個,神霄才瞬間冒出大量的冷汗,脫力一般地癱倒在地,茫然地看著擂臺發呆。

  就在剛剛不久的時候,他本以爲能看到害得自己妻離子散的仇家,被人肆意踐踏的一幕……

  結果他看到的是,仇家以不可能的方式,無視了不知多大的差距,擊敗了僅次於公子尚的六道輪迴體冥欽的同時,也踩了他主子一腳。

  關鍵,就在這一腳上。

  只有他最清楚……

  強如六道輪迴體和混沌道體兩位絕強的天驕存在,之所以在一場公正的切磋中打出了堪稱碾壓的態勢,其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衆人卻不知道這個原因……

  所以在他們看來,之所以公子尚能夠在那種戰鬥風格的切磋中,衍化出了讓冥欽根本無法想通的一拳,全是因爲公子尚自身的強大。

  這其實也沒什麼。

  在他想來,即使是邪天親至,在面對六道輪迴體時,頂多也不過如此了。

  更何況……

  邪天果然親至,而且在面對冥欽時,更是目中無人地選擇了想要復刻公子尚和冥欽一戰!

  問題來了……

  邪天是這般囂張的人麼?

  絕對不是。

  在神霄看來,邪天是一個因爲平靜而顯得有些內向的人對於別人的謾罵都不會搭理,別人想在他面前裝逼,他任對方施爲,甚至還會爲別人拍手叫好。

  雖說邪天有時候也會裝出超乎衆人想象的逼譬如干掉神霄分身之類的……

  但此時此刻,邪天也根本沒有爆發的理由。

  所以神霄非常明白

  邪天之所以選擇復刻,全是因爲冥欽的那句話。

  敗得不明不白的冥欽,是很想弄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敗的。

  所以邪天爲了成全對方……

  在公子尚寥寥數語的粗淺勾畫後,便弄明白了上一場切磋到底是怎樣的,然後出手搭建了和上一場切磋一模一樣的態勢。

  這本身就已經很嚇人了……

  更嚇人的是,在一模一樣的態勢中,邪天又提前了整整一半的時間,衍化出了那一拳。

  如此一來,邪天不僅讓冥欽看明白了,同時也讓所有人明白了一件事

  我的戰鬥風格,我做主。

  即使是貴如混沌道體的公子尚,亦不能和我分庭抗禮。

  雖然這件事在公子尚的呵呵一笑間轉換話題之下,被衆人所忽略……

  但唯獨不能忽略,或者說是公子尚不讓忽略的人,就是神霄了。

  公子尚能衍化出冥欽看不懂的那一拳,只因公子尚對邪天戰鬥風格的關注,絕對不僅是在凰山盛會之上通過一些聖人表現出來的。

  而邪天表現得比公子尚更爲恐怖這件事,便等於說明公子尚對邪天的關注,其實並沒有什麼用。

  直到公子尚離去……

  之前神霄想都不敢想的東西,方才有膽子浮現於腦海之中。

  對公子尚來說,這兩句話就是事實。

  但對他來說,這兩句話就是取死之道。

  若說這個取死之道還能讓他對自己活下來報以不少僥倖的話……

  那麼在公子尚身處粉色閨樓發呆一天一夜時傳到他手裏的那則消息,則將他內心的僥倖摧枯拉朽地粉碎了。

  只是因爲看到公子尚被小樹大不敬地回了一句因爲我在裝逼,費執事就死在了公子尚輕輕的一句話上……

  那等同於親眼目睹公子尚被邪天狠狠抽了一耳光的他,又會是何種結局呢?

  當神霄只覺自己所看到的、所感知的天地都一片黑暗之際……

  他突然發現了一絲亮光。

  這絲亮光,名爲陸飛揚。

  所以,只要自己保持著對陸飛揚實質般的怨毒,應該就有希望繼續活下去吧?

  如是想的他,也是如是做的。

  當公子尚說出那句我不會殺你時……

  他既慶幸,又驚懼。

  他慶幸的是自己活下來了。

  他驚懼的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

  「費執事……」

  神霄所輕喃的這三個字,便是他的前車之鑑。

  雖說因爲表現出的對陸飛揚的怨毒仇恨,他僥倖活了下來,但他明白,自己或許終有一天,會成爲另外一個費執事。

  漸漸地……

  神霄平靜了下來。

  哪怕活在名爲公子尚的天穹之下,自己依舊會死。

  但至少……

  「至少邪天,也會死!」

  「玉兒,明兒……」

  「你們的仇,我一定會報!」

  「即使我會死!」

  ……

  伴隨著暗喃,神霄的眸光愈發堅定。

  當他站起來後,就和之前一直站在公子尚背後的那個神霄並無什麼兩樣了。

  接下來,他還要仰公子尚之鼻息活著,併爲公子尚做事,同時期待著自己的期待,大功告成的那一天。

  這一點,也和之前差不多。

  唯一發生變化的,是他明白自己所期待的大功告成之日,或許會推遲一些。

  「邪天,你的成長確實出乎我的預料,但主子的厲害,也遠超你的預料!」

  思及此處,神霄嘴角甚至浮現了一絲冷笑。

  這絲冷笑不僅是給邪天的,也是給他自己的。

  因爲他突然發現,邪天越厲害,自己對於公子尚就越重要。

  他不會因此感到自卑……

  因爲越發重要的他,同時也可以對公子尚產生更大的作用。

  而這作用,不啻於推動公子尚殺死邪天的一股力量。

  當神霄也離開後,凰山就成了空無一人的死地,直到兩抹刀光在凰山上空略顯狼狽地閃逝了一下。

  隨後,一抹邪光以更狼狽的姿勢閃爍了一下……

  最終,刀光和邪光,變成了兩把彎刃和一柄只剩劍柄的邪劍,歪斜地插在凰山山巔一塊不知名的山石之上。

  邪刃和邪月都沒有動彈。

  不是他們不想,而是屬於浩女的大帝之力若不消散,他們根本動不了。

  「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

  「被發現的是你,」邪刃冷冷顫道,「若非你亂動,怎麼可能被她發現?」

  邪月苦笑道:「可她抓了邪天……」

  「上牀這種事……」邪刃冷笑,「不是好事麼?」

  邪月聞言,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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