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水滸逐鹿傳 作者︰任鳥飛 (已完結)

 
q781009 2019-7-6 16:36:3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5 73973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21:06
第七百八十九章 伐宋(求訂閱!)

    …

    完顏宗望之所以提議南下攻宋,有很大程度跟那些原來的遼國漢人官員有關。

    宋國接管了燕京之後,實行“換官”政策,即將原在各州縣任職的遼國漢人官員大量調至內地任職,再從內地調官員來燕地。

    首先,宋國此舉就已經說明了,宋國對這些遼國漢人官員不信任。

    這也就罷了。

    關鍵是,原遼國的漢人官員,因為其是燕地漢人,在內地大受宋人的歧視,就是宋國朝廷對他們的態度也是模棱兩可。

    而且,這些原遼國的漢人官員先是被派到內地為官,又調到宣撫司任職,來回奔走,教他們疲於奔波又難以安穩,進而心生怨恨,最終,這些原遼國的漢人官員大多都逃去平州,然後將宋國的虛實全都告訴給了完顏宗望。

    上京是金國的政治中心,除此之外,金國還在宋國東北部和西北部還有兩個軍政中心,形成兩個軍政集團。

    一個是以平州為中心,由完顏宗望主持,控制著關內平、營、灤一帶戰略要地,擁有精兵強將戰將完顏阇母、完顏撻懶都駐守在此地。

    另一個是以雲中府為中心,由完顏宗翰主持,控制著山西以及西北地區,完顏斡魯、完顏希尹副之,戰將完顏婁室、完顏銀

    術可駐紮於此。

    完顏吳乞買、完顏斜也等金國最高決策層,對於出兵南下攻宋,到底有多少勝算,心裡其實並沒有多少底。

    因此,為了麻痺宋國,為了暗中考察宋國的軍政情況以及山川地形,為了出兵南下做好充分的準備,完顏吳乞買先後向宋國派出了三批使者完顏吳乞買的這個做法,跟當年完顏阿骨打在舉兵攻

    遼前,向遼國連續派遣使者的做法完全一致,如出一轍。

    對於金國使者的到來,趙佶很重視趙佶不僅調馬擴入京擔任接伴使,本人對金使也很熱情,親自設御宴招待。

    不過

    對於金國頻繁派遣使臣,加上金國捉了天祚帝,趙佶也有些隱隱不好的預感。

    所以,趙佶下旨召金門羽客張虛白入宮。

    所謂“金門羽客”就是道士,有名望、有本事的道士。

    張虛白就是其中之一,他極擅推演之術。

    這張虛白與其他金門羽客還有一個不同他非常喜歡喝酒,每次酒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無所隱諱。

    而且,張虛白還曾大醉之後躺在趙佶的腿上,而趙佶很寬容地說:“張胡,汝醉矣。”趙佶每次都稱呼張虛白為“張胡”,而不張虛白的名字。

    不久,張虛白便應召來到宮中。

    趙佶告訴張虛白天祚帝已被女真人虜俘,又說金人派遣使節來宋國,讓張虛白推測一下吉凶禍福。

    張虛白於是用太一術數推算了一會兒,說:“天祚在海上,築宮室待陛下久矣。”

    左右之人一聽此言皆大驚,可趙佶並沒生氣,他望著張虛白緩緩地說道:“張胡,汝又醉也。”

    ……

    金國那麼大的調兵動靜不可能瞞過所有人。

    不久,宋國朝廷就接到中山府知府詹度的奏報,發現女真國相完顏宗翰與副統耶律余睹率本國將兵前來蔚州柳甸舉行大閱兵。

    又過幾日,詹度又奏報,女真選拔女真軍兵一萬五千人,又選拔渤海軍五千人、奚軍二千人、鐵離軍二千人,分別於平州和雲中府路兩地屯泊。

    沒過多久,詹度再一次奏報,女真選拔本國正軍和漢兒軍,漸次前來雲中府等處駐紮,還發現金軍在蔚州與飛狐縣等處屯泊,他們聚集軍馬,收集糧草,當地人皆稱女真人欲來侵犯邊界。

    遺憾的是,這些情報全都沒有引起趙佶和大宋朝廷的注意和重視,也沒有引起肩負著大宋邊防重任的童貫與蔡攸的注意和重視。

    更令人不解的是,童貫竟然上劄子奏請廢罷安肅、永寧、保定等軍,理由是,燕地已經收復,這些地區的軍隊沒有用了,而且國家現在又財政緊張。

    其實,趙佶、童貫、蔡攸如此,也有一點原因有人奏稟,常勝軍威勢極振,就連燕山鄉軍都全副披帶,躍馬而行,金人看見繞道而行,不敢觸犯虎威。

    對於郭藥師與常勝軍,童貫與蔡攸一直很看重,他們曾多次對趙佶說郭藥師與常勝軍可以依靠。

    又聽到金人見常勝軍繞行的消息,趙佶也就覺得燕地沒有甚麼問題。

    直到詹度又奏報:“國相宗翰行下雲中府所轄縣,令本管鄉軍,每名要計物色等及軍幕赴雲中府送納,及山西一帶添屯兵馬。”,趙佶才覺得,河東路靠近雲中,還是派人去看看為好。

    於是,趙佶命令童貫前往河東、河北以及燕山看看。

    可能是已經七十一歲了的童貫真的老了,也可能是戎馬半生又取得了臣子最高榮譽的童貫想歇歇了,接到趙佶的命令之後,童貫並沒有立即起行,直到太原府知府張孝純奏言“金人遣小使至太原,

    欲見貫,議交割雲中地。”,在趙佶的一再催促之下,童貫才慢吞吞的啟程……

    趙佶和他的大臣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完顏吳乞買已經於一個半月前下達了伐宋詔書:

    “十月甲辰,詔諸將伐宋。以諳班勃極烈杲兼領都元帥,移賚勃極烈宗翰兼左副元帥先鋒,經略使完顏希尹為元帥右監軍,左金吾上將軍耶律余睹為元帥右都臨,自西京入太原。六部

    路軍帥撻懶為六部路都統,宗望為南京路都統,阇母副之,自南京入燕山……”

    現如今,金軍兵力已經部署完了,就差向反應遲鈍的大宋發起進攻了……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21:06
第七百九十章 朕會為他改名為李構(求訂閱!)

    …

    中軍說戰就戰,打了毫無準備的南宋小朝廷一個措手不及!

    趙構趕緊一邊命令最前線的王淵帶軍抵抗,一邊給杜充、張俊、劉光世等人下命讓他們分守各個要害地區,一邊給李衍寫信求饒。

    趙構給李衍寫的這封信,不敢用“大宋皇帝”做信的抬頭,而是用“宋康王構致書大中皇帝伯父”做信的抬頭。

    這封可能是出自於秦檜之手的信,寫得那叫一個誠懇。

    這封信上說:“古之有國家而迫於危亡者,不過守與奔而已,今以守則無人,以奔則無地,四海皆伯父之土。”

    趙構的意思是:“伯父您攻打我,我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守,一個是逃跑,我現在要死守沒人能守,要逃跑又沒地兒能逃,就連四海都是伯父您的。”

    接著說:“所以然惟冀伯父之見哀也。”

    意思是:“我唯一的希望就寄託在伯父您大發慈悲上了,伯父您就可憐可憐我,求您別再攻打我了。”

    然後說:“故前者連奉書,願削去舊號是天地之間,皆大中之國,且尊無二上,亦何必勞師遠涉而後快哉。”

    意思是:“我以前幾次給伯父您寫信,表示我願意削去舊號,不做宋朝皇帝,而由伯父您來給我冊封,宋做大中的藩屬國,這樣,天地之間只有您大中一國,多好啊。”

    之後說:“仗望伯父,恢宏遠之圖,念孤危之國,回師偃甲,賜以餘年。”

    意思是:“伯父您就發發慈悲,可憐可憐我,讓我能夠苟延殘喘,您班師北還吧。”

    最後,趙構還表示,他並不是誠心要拖欠歲幣,而是南宋現在實在是太窮了,不過,雖說如此,只要中軍肯班師回朝,他也願意立即奉上十倍歲幣,以充今年遲納歲幣的罰款。

    李衍看過這封言辭懇切的求情信之後,將這封信拿給韋賢妃、刑秉懿等人看,並對韋賢妃說道:“你生了一個好兒子,當真是能伸能屈,不失為是一時人傑。”

    韋賢妃看完趙構親筆所寫的求情信、聽完李衍對趙構的讚美之言後,沉默不語!

    一旁的刑秉懿等人亦是如此。

    雖然韋賢妃、刑秉懿等人皆是深宮之中的女人,不太諳世事,但她們也明白,李衍這次伐宋,是動了真格的,並不是趙構寫一封求情信說一些軟話或是她們為趙構、為南宋求求情,李衍就會收兵的。

    再者說,今時已不同於往日,別說韋賢妃、田春羅、姜醉媚,就連刑秉懿,都已為李衍生下了一子,而且她們的家人中都有人在大中朝為官,像刑秉懿家就有近十人在大中朝為官,刑家的好幾個女人是李衍的妃嬪,換而言之,她們已經跟李衍牢牢的綁在了一起成了李衍名副其實的妃嬪,這種情況下,她們哪還能為前夫、為前夫的小朝廷進言,甚至可以說她們避嫌都還來不及。

    最後,只有韋賢妃“噗通”一聲跪在了李衍身前,然後重重的給李衍磕了三個響頭,道:“求官家將來留構兒一命!”

    李衍聽罷,將韋賢妃扶起,道:“愛妃放心,朕不會要他的命的,將他捉回來了之後,朕會為他改名為李構,然後好好養著他,朕會讓他好好看看,他與朕之間的差距,不只是他,將來朕還會將趙佶、趙桓、耶律延禧全都救回來,還會將完顏吳乞買捉回來,讓他們看著,朕是怎麼成為千古一帝的!”

    聽李衍這麼說,韋賢妃也就放心了。

    在韋賢妃心中,趙構是無論如何也鬥不過李衍的,早晚會被李衍所擊敗,到那時,只要李衍能留趙構一命就行。

    李摸了摸韋賢妃給自己生的兒子也就是李謂的腦袋,說道:“謂兒,你想不想見你哥哥?”

    李謂奶聲奶氣的說道:“想!謂兒好想快點見到哥哥!”

    李衍聽言,“哈哈”一笑,道:“好,父皇一定盡快幫你實現這個願望!”

    ……

    在岳飛在東線發起進攻的同時,吳玠在西線也發起了進攻。

    吳玠命令張憲和王彥分別兵出陝州和同州。

    張憲和王彥於是各率五萬大軍進入關中平原,以長安為據點,進攻環慶。

    張憲以楊從義為先鋒,王彥以李彥琪為先鋒官,二人分別攻打邠州和宜祿。

    宋軍在曲端的指揮下,也擺開陣勢,在邠州、宜祿一線與中軍接戰。

    雙方在彭原店打響了第一戰。

    彭原店這個地方的地形對宋軍十分有利。

    宋軍佔據了高原必勝之地,乘高而陣,居高臨下,中軍則必須要仰攻宋軍。

    戰鬥一打響,楊從義就率領中軍以死相鬥。

    一場硬仗下來,儘管楊從義最後甚至親自帶兵衝鋒,可仍是敗給了佔據絕對地利之勢的宋軍。

    可以說,中軍在西線,是出師不利。

    張憲得知此事了之後,派郭進率領一萬大軍增援楊從義,並給楊從義和郭進下了死令:必須攻克彭原店。

    恰在這時,曲端不知因何原因而突然傳令退軍,並帶著其部人馬立即從宜祿後退。

    楊從義探知此事了之後,跟郭進一商量,然後由郭進迂迴宜祿包圍宋軍前線部隊。

    結果,宋軍前線部隊遭到了中軍迂迴包抄,部隊傷亡很大,前線主將楊晟戰死,殘部潰圍而走。

    曲端此舉遭到了不少宋將的聲討。

    張浚原打算在軍事上倚靠曲端,但曲端的惡劣表現卻使張浚感到寒心,進而張浚對慣喜以下犯上、恃才傲物的曲端產生了極大的反感。

    與此同時,得知中軍在東線也發起進攻了的張浚,又突發異想,擬在陝西組織一次大會戰,以牽制中軍,使其東線不能全力南侵危脅南宋小朝廷。

    張浚不切實際、急躁銳迸的設想遭到了普遍的反對。

    敘州通判王賞向張浚獻上《養威》、《持重》二策,規勸張浚不要輕舉妄動。

    張浚付之一笑,不加採納。

    張浚召開軍事會議,徵求諸將對會戰的意見。

    曲端道:“平原之地,有利於敵軍衝鋒,不利於我軍展開攻勢,並且,中國修養已久,銳氣正盛,我軍很難與之爭鋒,我軍應訓兵秣馬,保住現有疆土,然後以蜀中為基慢慢壯大,十年之後,方可談論會戰之事。”

    唐重隨後道:“高山峻谷,有利於我軍佈陣設防。敵軍雖然驍勇,有重甲鐵騎,但卻不能在山地衝鋒。我們依託嵯峨之險,扼守關輔之地,縱然敵軍重兵來犯,要想爭奪此土,也是絕對辦不到的!”

    唐重所說的“關輔”,就是關中平原,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八百里秦川”,它東瀕滾滾黃河,南依巍巍秦嶺,北有梁山、黃龍山、堯山、嵯峨山、九嵕山、岐山、千山、隴山等組成的北山山系。

    唐重所說的“嵯峨”,並非專指嵯峨山,而是泛指北山山系。

    宋軍騎兵不如中軍,在狹長的關中平原作戰,確實難以與中軍鐵騎抗衡。

    但是,只要扼守北山,宋軍就完全可以居高臨下地控制關中平原。

    中軍幾次攻陷長安都不敢久留,就是因為擔心宋軍由北山南下隨時隨地截斷中軍後路或分割包圍中軍的緣故。

    因此,唐重“依託嵯峨之險,扼守關輔之地”的意見是極有見地的。

    然而,川陝宣撫處置使司的大部分文官幕僚卻認為,曲端的意見過於迂緩,而唐重的意見又過於怯懦。

    唐重據理力爭,堅決反對在近期與金軍會戰。

    張浚不由急了眼,厲聲喝斷唐重的話,說:“我難道不知道這些?我是看到現在東南局勢危急,才不得不舉行會戰的!”

    最後,軍事會議不歡而散。

    會後,張浚找來唐重,重申自己舉行會戰的意圖,說:“中軍現在進犯江南,假如發生了意外之事,那我們就將成為大宋的罪人,在這種局勢下,我們應該傳檄舉兵,牽制中原地區的中軍,使其不敢南下。”

    唐重不敢強擰張浚的意見,但他知道張浚在離開臨安之時,趙構曾叮囑過張浚:“西部士馬凋弊,看形勢非五年之後不可大舉。”

    於是,唐重抬出趙構來勸阻張浚,說:“相公不記得臨行時天子的話了嗎?西部軍隊非五年訓練不可。”

    可張浚仍固執己見,反駁說:“凡事不可拘泥,萬一中軍攻到臨安,變生不測,咱們大宋該怎麼辦?那時,唯有統一的西部才是大宋的復興之地!”

    唐重聽言,無言以對。

    而由於曲端始終堅持自己的意見,堅決反對舉行會戰,張浚便逼迫曲端交出了兵權,將曲端留在川陝宣撫處置使司任參謀。

    過了一些日子,有人向張浚進讒言,說曲端的壞話,勾起了張浚的疑心。

    於是,張浚清算曲端在彭原店之戰中不出兵接應前軍的罪責,將曲端貶官,安置階州閒居。

    不久,張浚再貶曲端為海州團練副使,安置萬州閒居。

    與此同時,張浚對涇原軍的高級軍官進行整肅,將涇原軍抓在了他自己的手中。

    在陝西舉行大會戰的事最後便由張浚一人定了下來。

    ……

    ……

    PS:上面趙構給主角寫的信,我是根據袁騰飛的《兩宋風雲》中的一部分內容所改編的。

    說明一下,原本,我只想寫文言或是只想寫翻譯的,可寫完看過了之後,我覺得還是袁騰飛的處理之法也就是文言文加上微微有一點詼諧的翻譯更有意思,就借鑑了他的寫法和一點內容。

    大家要是覺得這麼不妥,我明早就刪改一下。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21:07
第七百九十一章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求訂閱!)

    …

    趙構逃到臨安後的這兩年多時間裡,尤其是中宋簽署了《大統和議》之後的這一年半時間裡,可以說是趙構此生最幸福的一段時光。

    之前在東京汴梁城裡的時候,趙構雖然貴為康王,但因為他母親韋賢妃不受趙佶所喜歡,他每日都必須得夾著尾巴過日,可以說是謹小慎微,自然沒有快樂可言。

    後來,金人打過來了,趙構僥倖出逃,可又顛沛流離,朝不保夕。

    如今,不少人都在污衊趙構,說他“銜命出和,已作潛身之計;提兵入衛,反為護己之資。”

    也就是說趙構,是算好了金人殺過來汴梁城必定會被攻破,然後找機會逃出汴梁城的,之後聚天下之兵,不救他的父兄,反而用那數十萬兵馬保護他自己。

    這當然是對趙構的污衊。

    當時才十九歲的趙構,如果有能預料金人殺過來汴梁城必破的驚人預見能力,南宋如今也不至於落到了這般田地。

    再說趙構聚天下之兵,不救他的父兄,反而用那數十萬兵馬保護他自己。

    當初,趙構手上是有十幾萬兵馬,可那些兵馬與金軍相比實力太過懸殊了,關鍵是,很多都不聽他指派,這讓他怎麼提軍去勤王?

    當然了,在那之後的一切抉擇都是趙構自己做的,包括見死不求他的父兄、他的族人,包括眼睜睜的看著他的母親和妃嬪以及他們趙家的所有女人淪為李衍的玩物。

    在那段顛沛流離的時期,趙構親眼目睹了田園的荒蕪、百姓的塗炭,可以說是看慣了人世間的疾苦。

    好不容易到了錦繡江南,已經突破了倫理道德約束的趙構,自然是要好好休息休息的。

    趙構任命汪伯彥和黃潛善兩人為宰相,讓這對臭味相投的奸臣主持朝政,他還得意洋洋地說:“伯彥和潛善做左右相,朕從此無憂矣。”

    趙構感嘆自己漂泊了這麼多年,心想現在終於可以安頓下來享受一下了,於是就在臨安過起了安逸的生活。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不成想,這才一年多,中軍就打過江來!

    趙構不想跟中軍打仗,所以,他忍辱負重求李衍讓中軍班師回朝。

    可李衍的心竟然是鐵石做的,毫不理會他們之間的伯侄甚至是父子親情,竟毫無退兵之意!

    被逼無奈,趙構也只能讓前線軍隊全力抵禦中軍的入侵。

    與此同時,趙構開始做下一步的打算。

    首先,問責,必須問責!

    趙構這個皇帝是沒有錯的。

    有錯的是大臣,是大臣誤了趙構這個皇帝。

    是大臣們跟趙構說“中軍不會打過來”,趙構才沒有準備,宋軍才被中軍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那這具體責任人是誰?

    汪伯彥和黃潛善這兩個宰相絕對是難辭其咎的,要不是他們兩個沒有能力、沒有眼界的宰相天天在他趙構耳邊說“中主已經失去了銳志,已經開始墮落,大宋安全了”,他趙構能不對中軍進行防備?

    所以,汪伯彥和黃潛善是罪魁禍首,必須懲處。

    不過

    話又說回來,汪伯彥和黃潛善畢竟有功於社稷,又陪他趙構玩了這麼久,他怎麼都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絕。

    最終,綜合考慮過後,趙構貶汪伯彥職居永州,貶黃潛善至梅州。

    問完了責之後,趙構同南宋的文武大臣一塊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就像趙構給李衍寫的信中所說得一般,“古之有國家而迫於危亡者,不過守與奔而已”,也就是,在李衍不發慈悲之下,他們要麼堅守,要麼就只能跑。

    趙構無愧於他的“趙跑跑”之名,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跑。

    而且,趙構已經想好了跑去哪裡。

    那裡就是西部地區,趙構準備借此機會遷都至興元府。

    說跑,趙構就準備動身,他可不想像他父兄一樣被堵在家裡抓了個正著。

    很快,趙構就讓自己的妃嬪們收拾好行囊,他準備帶著她們“巡幸”興元府。

    可就在趙構即將動身之際,西部突然傳回來消息說:中軍在西部也動手了,而且,中軍在西部動用了至少二十萬大軍,攻勢比東部還要猛烈,目前,長安已經被中軍攻克,而中軍兵鋒所指,正是趙構要去“巡幸”的興元府。

    這不禁讓趙構停下即將飛奔的腳步他很怕,他前腳一到興元府,後腳中軍就打過來!

    更何況,趙構派去西部的人秘密送回來消息說:雖然張浚到了西部之後,那裡軍閥割據的情況有所好轉,可那裡的局勢還是十分混亂。

    而且,吳玠到了西部地區以後,用其以前在西軍中的人脈大力策反宋軍將領,並且大量收攬西部地區的義軍,雖然張浚沒有上報,但趙構其實已經知道了,截止到目前為止,就有,宋將王擇仁、賀師範、張中孚等人率領兩萬多人馬轉投了中軍,孟迪、張勉、張漸等義軍也被吳玠收編。

    這樣的西部地區,趙構敢去嗎?

    所以,思前想後了之後,趙構決定暫不去西部地區。

    可除了西部地區,趙構又實在是沒甚麼地方能去。

    正像當初張浚跟趙構所說的一樣,大中海軍天下第一,所以海裡甚至是沿海地區都是不安全的,而東南腹部地區又有李成、鐘相等義軍在活動。

    試問,他趙構又能逃去哪裡?

    最後,趙構只能寄希望於前線部隊,希望他們能抵擋得住中軍。

    不過

    趙構可不會像他哥哥趙桓一樣,甚麼都不準備,只是傻傻的等著敵人殺過來圍城,然後自己被捉走。

    趙構有可能是聽說過耶律延禧跑了四五年金軍動用了數十萬大軍都沒能捉住他的光輝事蹟,因此也照方抓藥,命人準備了數千匹好馬,將他自己的那點家當全都放在馬背上,除了馬匹以外,趙構又命人準備了數十艘大船,準備等將來危急的時候舟馬並騎。

    趙構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只等中軍打到太湖,他就開跑。

    趙構不思抵抗,只想著跑,難道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當然不怕。

    要是怕的話,趙構也不能這麼幹了。

    再者說,趙構跟耶律延禧一樣,也有他自己的一套說辭。

    趙構說,死守都城、死守社稷這樣的事情,應該是諸侯干的,而不是天子干的。

    趙構認為,過去春秋戰國時候的諸侯國小,有外敵來侵,那些諸侯因為沒地方跑,所以就只能死守城池,他現在貴為大宋天子,江山廣闊,可以到別的地方重整旗鼓,捲土重來,所以絕對不能干那種死守社稷的傻事。

    趙構還給他自己找了個論據,說當初李綱勸我的父兄死守東京汴梁,結果靖康之役中,我的父兄同時被捕,如果當時逃出來,那不就沒事了嘛。

    趙構由此得出結論,自己絕對不能干抵抗的傻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然而

    只可惜,趙構千算萬算,還是露算了一件事!

    ……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21:08
第七百九十二章 苗劉兵變(求訂閱!)

    …

    對汪伯彥和黃潛善失去了信任,罷免了汪伯彥和黃潛善的官職之後,趙構任命朱勝非為宰相接替汪伯彥,而王淵則正式從黃潛善手上接過武職一事,當了名副其實的樞相。

    朱勝非就不多說了,談不上多有才能,但也能算得上是一個中規中矩的宰相他比趙鼎、李綱自然是要差上一些的,但怎麼也要強過汪伯彥無數倍。

    王淵在北宋的時候就是一員高級武將,在跟西夏的戰爭中屢立戰功。

    趙構做天下兵馬大元帥的時候,王淵很早就率部來投,因為從龍有功,所以趙構非常信任王淵。

    關鍵是,王淵跟趙構所寵信的康履等宦官的關係特別好,康履等宦官天天在趙構耳邊說王淵的好話。

    這就導致,趙構對王淵的寵幸已經達到了一個無人能極的地步。

    而王淵本人,其實也是一員比較有能力的將領。

    當初,趙構南下之前,杭州地區群盜蜂起。

    趙構以王淵為制置使平杭州一帶盜匪。

    王淵提兵征剿,所向披靡,大獲全勝。

    綜上種種,趙構才將大宋的兵權交給王淵。

    不過

    王淵此時人並沒有在臨安,而是在鎮江抵禦中軍入侵。

    趙構原想,以王淵的悍勇,應該能抵擋得住中軍,然後他就又可以跟李衍坐下來好好談談如何罷兵議和了。

    可殘酷的現實卻是,岳飛揮軍南下,王淵所率領的十萬大軍一戰即潰。

    而王淵也不愧為趙構的寵臣,知道中軍不能力敵,他立即南逃。

    要說,你王淵逃也就逃吧。

    可王淵這人有一個非常大的毛病,那就是他特別貪財。

    在連年征戰的過程當中,王淵看到那麼多武將,或者為國死難,者投降了中國,或者被亂兵所殺,都是朝不保夕。

    所以,王淵覺得廣積錢財,為子孫置點產業,才是最重要的。

    實際上,在宋朝的軍事統帥當中,貪財的不只王淵,應該說宋朝的武將普遍都有這個毛病。

    只不過,王淵這個人比較過分,他的財寶是走到哪帶到哪,可以說跟他是寸步不離。

    而深得趙構寵信的王淵,這兩年著實是積累了一筆讓任何人都眼熱不已的財富。

    為了將這些財富全都帶在身邊,王淵竟然動用十幾艘大船,先把自己的財物運過長江,而棄手下將士於不顧,這致使數萬士兵無船渡江,滯留江岸任由中軍宰割,幾千匹寶貴的戰馬也失陷敵營,成為中軍的戰利品。

    對於本就處於劣勢的宋軍來說,這種損失,十分慘重。

    更為讓人氣憤的是,人們都耳語相傳,說那些戰船上的財寶都是王淵在平定陳通時,濫殺民眾搜刮而來的。

    然而

    王淵丟了很重要的鎮江,又犯下了這麼大的錯誤,本應該受到嚴厲處罰,但因為王淵受趙構寵愛,又有康履等宦官為王淵開脫,最後趙構竟只是免去了王淵的樞密使之職,改任同簽書樞密院事,而沒有作其它嚴厲的處分,王淵仍然擔任御營都統制,指揮跟著趙構的御林軍。

    這激起了許多軍官的不滿,他們紛紛道:“一個貪生怕死、懦弱無能之人憑什麼統領我們,我們也是從龍護駕有功的人,為什麼他王淵得到了升賞,我們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而趙構所寵信的康履等宦官,不僅為王淵開脫,他們也作威作福,強佔民宅,侮辱軍士。

    扈從統制苗傅憤恨不平的說:“皇上顛沛流離至此,那些人居然還敢如此!”

    而苗傅手下的張逵,也激怒軍士:“若能殺死王淵及那群宦官,則大家都可以過好日子,朝廷又怎麼會加罪於我們呢?”

    偏偏,趙構完全不理會軍士們的想法,還又下詔:“新除同簽書樞密院事王淵、免進呈書押本院公事。”,即允許王淵掌管樞密院事務時可不必呈書報奏皇帝。

    自負其家族功勞很大的苗傅,再也忍不了了,進而跳出來說道:“汝輩使天下顛沛至此,猶敢爾耶!”

    威州刺史劉正彥雖是王淵所提拔的,可也不滿王淵徵召他的士兵,加上兩人都不滿王淵和宦官的作威作福,便在軍中散播不滿的情緒。

    由於趙構處事不公,任人唯親,有功不賞,不過不罰,苗傅和劉正彥散播的情緒,得到了很多人的響應。

    苗傅與其幕僚王世修及王鈞甫、張逵、馬柔吉率領的“赤心軍”議定,先殺了王淵,再除去宦官。

    於是苗傅告知王淵臨安縣境有盜賊,希望王淵同意他出動部隊去剿滅這些盜賊,免得他們策應即將到來的中軍。

    這時,康履的侍從得到密報,有一張疑似欲兵變造反的文書,上頭有“統制官田押,統制官金押”的簽名字眼“田”就是“苗”,“金”就是“劉”的代號。

    康履趕緊密報趙構。

    趙構得知此事之後,大驚,要康履趕緊去找朱勝非來,並讓康履通知王淵。

    康履表示,苗傅等人近來聚集在天竺寺附近,現在終於知道了他們的企圖,並告知王淵:苗、劉所謂“郊外有賊”是要藉口讓士兵出外。

    於是王淵準備埋伏五百精兵在天竺寺外,盡捉苗傅和劉正彥等人。

    可王淵千算萬算,並沒有算到,苗傅和劉正彥會提前動手。

    苗傅和劉正彥命令王世修在城北橋下埋伏兵士,等王淵退朝,一擁而上將其拖下馬,然後宣稱他交結宦官謀反,劉正彥親手將其殺死。

    隨後,苗傅和劉正彥帶人包圍了康履的住處,大肆捕殺宦官。

    將看到的宦官宰殺一空了之後,叛軍掛著王淵的首級,率軍進圍皇宮,兵臨城下。

    這時,趙構也漸漸得到叛亂的消息。

    可守衛宮門的宋軍統制吳湛,和叛軍私通,引導苗傅的手下進城,高喊“苗傅不負國,只為天下除害”。

    杭州知州康允之,帶著百官,請宋趙構到城樓上安定軍民,否則無法制止叛亂。

    趙構登上城樓,憑欄問苗傅帶兵造反的原因。

    苗傅見了趙構,仍然山呼下拜,隨即厲聲指責趙構說道:“陛下信任宦官,結交宦官就可以獲得高位,汪伯彥、黃潛善昏庸誤國尚未流放,王淵遇敵時不能有效抵抗,卻因結交康履而得到樞密使的高位,我等立功不少,卻只在偏遠的郡縣擔任團練,現我等已誅殺了王淵,並捕殺了在外的宦官,請陛下再誅殺康履、藍圭、曾擇以謝三軍。”

    趙構答說:“若宦官有過錯可將他們流放海島,請將軍們趕快回營。”

    可叛軍不依,非要趙構誅殺康履等宦官。

    趙構無奈,只好用竹籃將康履垂吊下城交給叛軍。

    康履一下城,馬上就遭到了叛軍腰斬。

    這時,苗傅和劉正彥也反應過來了,或者也可以說他們的幕僚告訴他們:“此事不能善了了,必須得逼陛下禪位,否則,咱們沒辦法收場。”

    苗傅和劉正彥等人因此質問趙構:“陛下的帝位來路不正,以後如果二帝歸來,將何以自處?”

    苗傅和劉正彥等人又說:“因為陛下無德,中軍才南下,陛下應該效仿上皇禪位謝罪,這樣中軍才有可能不再南下。”

    趙構不想退位,因此,派朱勝非去與苗傅和劉正彥等人談判,想讓叛軍換一個條件。

    趙構如果不如此倒還好些。

    趙構越是不捨其皇位,苗傅和劉正彥等人就越不能讓趙構當這個皇帝,進而對他們進行清算。

    因此,苗傅和劉正彥等人堅決讓趙構禪位,將他的皇位禪讓給他三歲(虛歲)的兒子趙旉。

    趙構見禪位一事已經不能倖免,於是命令朱勝非向苗傅宣佈讓位的條件一是要像對禪位的趙佶一樣對待讓位的趙構,供奉需豐厚;二是讓位之後事情要聽太后(潘賢妃)及即位的幼君處置;三是下詔完畢後所有部隊必須回到營區;四是約束軍士,不可搶掠縱火、騷擾百姓。

    苗傅答應,趙構隨即下詔遜位,令兵部侍郎李邴起草詔書,表示:自即位以來,大中欺凌大宋,都是因我趙構而來,我趙構不忍生靈塗炭,宣佈退位,希望大中能就此休兵和好。

    緊接著,趙構就前往顯忠寺自固出入。

    第二天,潘賢妃垂簾聽政,大赦天下,任命苗傅為承宣使及御營都統制,任命劉正彥為觀察使及御營副都統制,其他軍士一律無罪,尊遜位的趙構為“睿聖仁孝皇帝”,並將顯忠寺改名為睿聖宮,只保留宦官十五人,其餘都編遣解散,苗傅等還派人前往探查,擔心趙構多留內侍。

    結果,就在中軍如猛虎撲食一般撲向南宋之際,趙構被迫退位,南宋這個大爛攤子落到了潘賢妃這個毫無執政經驗的婦人和一個三歲孩童以及幾個莽撞無腦的武夫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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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潘太后(上)(求訂閱!)

    …

    王淵殺了。

    康履也殺了。

    趙構讓位給趙旉了。

    接下來再幹點甚麼?

    苗傅和劉正彥這兩個胸無點墨的莽漢,哪裡知道接下來該幹甚麼?

    跟苗傅和劉正彥一塊跳起來叛亂的,絕大多數都是腦袋一熱就干蠢事的莽漢,他們誅殺王淵、誅殺康履,就是因為心裡不平衡,才跟著苗傅和劉正彥跳出來殺人洩憤。

    至於逼趙構讓位給趙旉,苗傅和劉正彥等人主要就是怕趙構以後清算他們,他們真沒有要干一番大事的念頭,也沒有甚麼具體的主張,像甚麼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們就更是想都沒想過了。

    於是乎,在趙構宣佈退位搬進顯忠寺居住了之後,苗傅和劉正彥就傻乎乎的帶著跟他們叛亂的人馬回營了。

    在回營的路上,大家一邊吹噓著自己剛剛如何如何神勇、一邊暢想著美好的未來,還有些人努力討好親晉承宣使及御營都統制苗傅和新晉觀察使及御營副都統制劉正彥。

    走著走著,有人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咱們是不是應該讓新皇改元?”

    這人隨嘴這麼一說了之後,苗傅和劉正彥等人不禁停下了腳步。

    他們一想:“對啊,這都換皇帝了,就不能再用原來皇帝的年號了,應該改個元。”

    目前的宋軍,尤其是苗傅的赤心軍,幾乎全都是北方人(有西北的,也有河北的),他們其實不想在這不習慣的南方生活,事實上,當初趙構將國都從金陵遷到杭州時,他們就跳起來抗議過,只可惜,最後被王淵、張俊等人給鎮壓下去了,然後他們不得不撇家舍業的跟著趙構來到他們不熟悉、不想待的南方。

    如今,終於輪到他們說得算了,所以立即有一個金陵人提議道:“還有遷都,老子受夠了這又濕又熱的臨安,咱們不如將都城遷回金陵吧?”

    這個金陵人剛提出遷都金陵,就有人道:“你瓜娃子腦殼進水嘍,金陵是大中的,不是咱們大宋的,是你想遷去就遷去的嘍?”

    又有人道:“還金陵是大中的,搞不好,過幾天這臨安都是大中的,沒聽說嘛,中軍都已經打到太湖啦,要不是張大帥和劉大帥帶著他們的部曲在那裡抵抗,中軍早就打到臨安啦。”

    聽這人提起中軍快要打過來了,一人忍不住問道:“你們說,中軍打過來了以後,咱們怎麼辦?”

    “咱們怎麼辦?”這句話,讓正處於陞官喜悅當中的苗傅和劉正彥,也不禁思索起來,“萬一中軍打過來,老子的承宣使及御營都統制/觀察使及御營副都統制,應該就當不成了吧?”

    這還只是一個開頭。

    很快,就又有人提出來:

    “咱們就殺了一個康履,曾擇、藍圭他們那些該死的宦官難道就不殺了嘛,他們也全都該千刀萬剮,如果不是有他們在陛下耳邊亂吹耳邊風,陛下又怎麼能有功不賞、有過不罰?”

    “你們說,萬一張大帥、劉大帥、杜待制、呂制置帶兵回來勤王,那咱們該怎麼辦?”

    “咱們就這麼回營,陛下,不是,上皇萬一從顯忠寺裡跑出來復位怎麼辦?”

    “……”

    一個又一個之前苗傅、劉正彥等人沒有想過的問題被拋了出來。

    慢慢的,苗傅、劉正彥等人發現,好像有一個大到沒邊的爛攤子在等他們面對。

    吳湛,也就是那個守宮門的中軍統制,道:“依我看,咱們不如去拜見一下潘太后,現在,她跟咱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咱們,也蹦不了她,興許,她能有些主張。”

    劉正彥脫口而出道:“潘太后是誰?”

    苗傅鄙視的看了劉正彥一眼,心道:“這傢伙真是一個空腦殼!”,然後給劉正彥解答道:“就是潘賢妃,你忘了,剛才咱們不是逼著陛下讓位給太子了嘛,她現在是太后了。”

    說到這,苗傅問吳湛:“這潘賢妃是陛下的妃子,她跟咱們能是一條心嗎?”

    吳湛其實已經有些後悔站在苗傅和劉正彥他們這群蠢一邊了。

    可那時他如果不是反應快站在苗傅、劉正彥他們這群蠢這邊,他吳湛可能早就被這群當時已經殺紅眼了的傢伙給殺了。

    如今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所以,吳湛也只能是硬著頭皮跟苗傅和劉正彥他們一條道跑到黑了。

    吳湛道:“潘太后是上皇的妃子不假,可一直以來,潘太后都不甘心只當上皇的妃子,她想當的是咱們大宋的皇后,可上皇和滿朝文武卻堅持刑皇后才是咱們大宋的皇后,潘太后因此發了無數次脾氣,可這依然沒有用,上皇有可能是壓根就不想讓潘太后當皇后,所以,如果不是咱們,潘太后可能此生都當不上皇后,我想,潘太后應該不希望她這個太后很快就當到了頭,因此,咱們跟潘太后應該有得談才對。”

    吳湛的話讓苗傅、劉正彥等人眼前一亮!

    苗傅當機立斷道:“走,咱們這就進宮去見見潘太后!”

    苗傅、劉正彥等人全都是說幹就幹的急性子。

    言畢,一行數千人就又回到皇宮,然後將想攔住他們的宮廷侍衛和內侍全都打翻衝進了皇宮中。

    趙構的一眾妃嬪這時還沒從之前的叛亂中走出來,她們還在為趙構擔心不已,不知道趙構和她們自己未來的命運將怎樣,甚至有些妃嬪還在哭哭啼啼。

    沒想到,那些殺人不眨眼、敢犯上作亂、敢逼皇上退位的叛兵,竟然復又回來了,而且還直接衝進了後宮!

    他們要干甚麼?

    是要姦淫擄掠?

    還是要殺人洩憤?

    後宮中的女人被嚇得雞飛狗跳、東躲西藏,生怕遭到這些膽大包天的叛兵的侵害,甚至就連新晉太后潘太后都不例外。

    得知叛軍進入後宮當中,潘太后抱著新皇趙旉沒命似的亂跑。

    可那些叛兵卻緊緊追著潘太后和趙旉不放。

    潘太后又怎麼可能跑得過叛兵?

    不一會功夫,潘太后和趙旉就被叛兵團團圍上!

    潘太后嚇得花容失色,趙旉也嚇得嗷嗷大哭!

    就在這時,苗傅和劉正彥分開叛兵,然後來到了潘太后身前。

    潘太后緊張兮兮的問道:“你們……你們要干甚麼?”

    讓潘太后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苗傅和劉正彥來到她身前之後,竟然率領所有叛兵跪拜道:“臣等拜見皇上,拜見太后娘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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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潘太后(下)(求訂閱!)

    …

    好不容易才將哭鬧不已的趙旉哄睡了,潘太后不情不願的來到了前廳,來面見苗傅、劉正彥、吳湛等判將。

    見潘太后出來了,剛剛私下裡已經商量半天了的苗傅、劉正彥、吳湛、王世修、王鈞甫等人,一齊拜道:“臣等不小心驚了陛下和太后的大駕,求陛下和太后恕罪。”

    潘太后並不是一個人出來的,聞聽亂兵闖入宮中而火急火燎進宮救女兒的太醫潘永壽,也一同從裡間出來。

    潘太后按照潘太醫之前教的說道:“你等也是無心之失,且免禮平身吧。”

    苗傅等人聽言,全都直起身來。

    潘太后又道:“不知諸位將軍要見我們母子,所為何事?”

    苗傅道:“我等商議了一下,一致認為,應該為陛下舉行一個登基大典,以正陛下之位,我等此番入宮,就是想跟太后商量一下具體章程。”

    劉正彥隨後道:“中軍南下,皆是因上皇不德,致使百姓塗炭,臣民離散,大中皇帝陛下才弔民伐罪,如今上皇下罪己詔禪位給陛下,咱們應該借此機會與大中議和,以保東南之民免遭戰火荼毒。”

    吳湛又道:“太后應以陛下之名,大赦天下,並召張俊、劉光世、杜充、呂頤浩回臨安面聖,並商議如何抵禦中軍南下。”

    緊接著,苗傅、劉正彥等人又提出了,改元,誅殺曾擇、藍圭等宦官,所部士兵代替禁軍守衛睿聖宮(顯忠寺),等等一大堆雜七雜八的事。

    耐著性子全部都聽完了之後,潘太后按照他父親潘永壽之前所教的說道:“這些事諸位將軍可以自行商量定奪,我們母子只是深宮之中的婦孺,哪敢妄論這些國家大事?”

    苗傅聽言,道:“如果臣等只想陞官,只想攬權,只要聯絡宦官就好了,何必弄出今日之事?上皇信任宦官,結交宦官就可以獲得高位,汪伯彥、黃潛善昏庸誤國卻尚未流放,王淵遇敵時不能有效抵抗,卻因他結交康履而得到樞密的高位,上皇與大中皇帝同時即位為天子,大中如今,國泰民安,處處欣欣向榮,而咱們大宋,到處都是亂糟糟的一片,哪哪都是戰火,民眾苦不堪言,如今更是將中軍引來,欲滅咱們大宋,此皆因上皇不德,若繼續由上皇當政,恐大宋滅亡之日將不遠矣,所以,臣等才請上皇退位,將皇位傳給當今陛下。”

    這種話,當然不是苗傅這個莽夫能說出來的,而是吳湛教苗傅說的。

    而吳湛的意思其實是,坐實趙構無能,然後表明,他們只是清君側,只是不想看到悠悠兩百多年的大宋就這麼亡了,才發動了這次政變。

    也就是說,吳湛想給他們這次叛亂找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

    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吳湛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潘永壽道:“徽宗皇帝任用奸臣,隨意更改祖宗法度,又妄圖與金聯合滅亡遼國,才造成了靖康之難的局面,陛下神聖孝明,只是被奸臣汪伯彥、黃潛善所貽誤,才做了些錯事,可此實不足以讓陛下退位,再者,就算是承平之時,以一婦人和幼子也難以執政,更何況現正值與大中的戰爭之時,你等皆是忠義之士,又無亡宋之心,不如還政於陛下,我想,經此一事之後,陛下必定能賞罰分明,在諸位將軍的輔佐之下,再現我大宋的輝……”

    可以看得出來,潘永壽是一個老好人,他想為趙構說些好話,解決這場要命的鬧劇。

    不成想,苗傅等人早就商量好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趙構復辟,否則,他們這些敢逼趙構退位之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因此,沒等潘永壽將“煌”字說出口,張逵就厲聲說道:“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上皇致大宋到如此地步,怎還能再為君,老匹夫休要再為他說辭!”

    見自己的老父親被兵痞呵斥,潘太后的臉色很不好看,可她又敢怒不敢言趙構那個皇帝都讓他們給逼退位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做甚麼?

    吳湛見狀,沖張逵呵道:“怎敢對國丈如此無禮!”

    說這話的同時,吳湛給苗傅和劉正彥使了個眼色。

    苗傅見狀,遲疑了一下,然後對張逵說道:“張逵退下,不得對國丈無禮。”

    張逵聽見,狠狠的瞪了潘永壽一眼,又看了看吳湛,然後走出了大殿。

    吳湛沖張逵討好一笑,然後對潘太后說道:“太后,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潘太后聽言,就是一陣遲疑!

    吳湛見狀,又給苗傅和劉正彥使了個眼色。

    苗傅見狀,大聲說道:“太后,我等有密事要單獨跟太后稟報!”

    潘太后聽言,就是一激靈,然後唯唯諾諾的跟苗傅、劉正彥、吳湛來到了一旁。

    這時,吳湛才小聲說道:“太后,拒微臣所知,上皇已有數月沒有留宿太后的寢宮了。”

    潘太后聽言,臉上閃過一絲羞惱!

    潘太后的這絲羞惱,其實有兩層意思。

    一是,羞惱吳湛口不擇言,竟敢說他與趙構的私房之事。

    二是,羞惱吳湛說對了,趙構已有數月沒碰她了,這對她而言,也是一個恥辱女人留不住自己的男人,自然是奇恥大辱。

    吳湛彷彿沒有看到潘太后的臉色變化一般,又道:“太后有所不知,我們這些侍衛,無人不知道,太后已經失寵了,而且,不知道是哪傳出來的風聲,說未來的皇后必奪太后之子,也就是未奪當今陛下,畢竟,上皇只有當今陛下這一子,只有當其母才能成為名副其實的皇后。”

    吳湛這話一下子就戳到了潘太后的軟肋之上,這是她最害怕的事。

    可以說,趙旉就是潘太后的命跟子,就是潘太后的一切,所以,潘太后絕不允許任何人奪走趙旉,她絕不承受李宸妃致死都不能認自己兒子的痛苦!

    善於察言觀色的吳湛,見到潘太后的臉色變化之後,抓住機會又道:“如今陛下登基,太后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宋太后,上皇的皇后,自然不會再有人敢動奪走陛下的念頭,而且……”

    潘太后問道:“而且甚麼?”

    吳湛故意賣了會關子之後,才道:“而且,大宋形勢如此,是第二個劉太后該出現,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了……太后,您如果就是這第二個劉太后,還有誰敢再無視太后您?”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21:10
第七百九十五章 死局(求訂閱!)

    …

    劉太后就是常與漢之呂后、唐之武後並稱,後世稱其“有呂武之才,無呂武之惡”的劉娥。

    劉娥原為蜀地孤女,後隨她的丈夫至京,十五歲入三皇子趙恆的王府。

    宋真宗即位之後,劉娥被封為美人。

    僅僅七八年時間,深受宋真宗喜愛的劉娥,就爬到了皇后之位。

    當時,宋朝自開國以來,沒有女主臨朝的先例。

    可在宋真宗朝後期,在宋真宗的縱容之下,劉娥逐漸掌控了朝政大權。

    慢慢的,宋真宗感到了不安,以宰相寇准為首的一黨更不容劉娥獨攬朝政。

    可劉娥卻巧妙的結丁謂、曹利用等外朝朋黨,最終將反對她專權的寇黨勢力徹底擊敗。

    不久,宋真宗駕崩,劉娥臨朝稱制。

    緊接著,劉娥找準時機,將權臣丁謂罷相,貶至崖州,後來,再治曹利用謀反之罪,逼得曹利用自殺,獨攬大權,宋廷朝政,完全落入劉娥之手。

    這劉娥,不喜歡著后妃服飾,而喜歡身穿帝王龍袍。

    穿著龍袍的劉娥臨朝,“威震天下”。

    後來,有臣子上書,請劉娥“依武後故事”,程琳亦獻《武後臨朝圖》,均暗示劉娥稱帝。

    可因為劉娥事先與魯宗道等重臣私底下溝通過,他們全都不同意劉娥稱帝,劉娥不得不將鼓動她稱帝的奏章撕碎,擲於地上,並表態說:“我不做這種對不起大宋列祖列宗的事!”

    劉娥一生,喜用帝王服飾,至死不肯還政於宋仁宗,引得後世非議。

    《狸貓換太子》的故事,更是廣為流傳,使得劉娥在民間被定格在了狹隘妒忌、殘害忠良、甚至是企圖謀奪大宋江山的“一代奸妃”的形象,這與歷史上的章獻明肅皇后劉娥相去其實比較遠。

    公平的說,劉娥執政期間,著實是為北宋做出了很大的貢獻,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劉娥,北宋可能早就被宋真宗給玩沒了,不可能有之後的一百多年江山。

    宋真宗親自發起了被《宋史》稱作“一國君臣如病狂”的“天書運動”,長達十餘年時間,使得宋王朝朝政混亂,財力枯竭,是劉娥臨朝攝政了之後,才下令將“天書”隨同宋真宗一起下葬永定陵,停止天下宮觀營造,徹底終結了這場擾動大宋王朝多年的“天書運動”,然後劉娥大力發行交子挽救了北宋的財政,又結束了黨爭,令當時的朝臣上下一心,最後將跑偏了的宋朝帶回到正軌之上。

    又因為劉娥雖然想效仿武則天,但在群臣的阻力面前,劉娥壓制住了慾望,最終並未真正走出這一步,並沒有真的改朝換代,所以,劉娥死後,包括宋仁宗、司馬光、范仲淹等宋廷君臣對劉娥的評價都是相當正面的。

    吳湛將潘太后比作劉娥,說潘太后可以成為劉娥第二,讓潘太后動心了。

    在劉娥這個千古名後和李宸妃那個千古悲妃之間做選擇,傻子都會選。

    再加上,潘太后目前的尷尬境地,也讓不甘心的她,沒有其它選擇。

    於是乎,潘太后被吳湛說動了。

    潘太后回到座位上坐好之後,問苗傅、劉正彥、吳湛等人:“咱們下一步該做甚麼?”

    苗傅、劉正彥等人哪知道他們下一步該幹甚麼,他們這是頭一次叛亂,頭一次參與這麼大的國事,關鍵是他們根本就沒長這個腦子。

    所以,最後苗傅、劉正彥等人全都看向說得頭頭是道的吳湛。

    吳湛見狀,只能硬著頭皮說道:“要不然咱們將宰相請來問問?”

    潘太后聽言,覺得很有道理,因此讓苗傅派人去將朱勝非請來。

    此時,朱勝非其實已經知道了苗傅、劉正彥帶兵衝進皇宮之中了。

    朱勝非對此是擔心不已,生怕苗傅、劉正彥等人繼續為害,破壞了南宋的中樞系統,進而葬送了南宋。

    與此同時,朱勝非也是後悔不已,如果不是將張俊、劉光世等部都分守其他要害地區,只有苗傅的軍隊護衛在臨安的趙構,又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這其實是朱勝非的疏忽,這也是歷史上雖然朱勝非成功的挽救了南宋王朝仍然被罷相的原因之一。

    朱勝非想派人去通知張俊、劉光世、杜充、呂頤浩帶兵來臨安勤王。

    可朱勝非又擔心,此舉會激怒苗傅、劉正彥等人,使得局面變得更加不可控制。

    也就在這個當口,苗傅派來請朱勝非的人到了。

    得知潘太后跟苗傅、劉正彥等人攪和到了一塊,朱勝非的心不禁“咯噔”一聲,暗道:“事情向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以朱勝非對苗傅、劉正彥等人的瞭解,深知這些人見識短淺,並不難對付,關鍵是,他們這些人群龍無首,因此翻不起來甚麼大風浪,這也是朱勝非並沒有著急派人去給張俊、劉光世、杜充、呂頤浩等人送信請他們帶兵來臨安勤王的主要原因。

    可不成想,潘太后卻跟苗傅、劉正彥等人攪和到了一塊。

    如此一來,麻煩可就大了,要知道,潘太后的兒子趙旉,可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如今趙構被逼退位,那趙旉可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了。

    換而言之,只要得到潘太后母子的認可,苗傅、劉正彥等人可就不是叛亂,而是政變了,他們將取代趙構政權成為南宋新的執政者。

    如果潘太后真有劉娥之才,如果苗傅、劉正彥等人真有輔佐新皇力挽狂瀾之能,也就算了,對正處於風雨之中的南宋而言,也許還是一件好事。

    關鍵是,潘太后、苗傅、劉正彥等人,全都只會胡鬧,毫無大局觀,哪能治理好國家,尤其是治理中軍即將打過來的國家?

    所以,如果不能盡快阻止這一切發生,那麼南宋的滅頂之災可就要到了!

    然而,問題是,如何阻止這一切發生?

    面對這嚴峻的內憂外患,朱勝非著實是有些力不從心!

    而且,朱勝非連個幫手都沒有!

    在原歷史上,朱勝非之所以能阻止苗劉之亂,幫趙構復位,那是因為朱勝非有一個好幫手明事理又有很強政治手腕的隆祐太后。

    如今,隆祐太后正在李衍的後宮當中養老吶,這就導致,朱勝非不僅沒有一個隆祐太后那樣的好幫手,還有一個奶大無腦、野心勃勃偏又佔據著要位的潘太后當他的敵人,另外,朱勝非也沒有梁紅玉這樣的人能為他去搬救兵勤王,而最關鍵的還是,中軍打過來了,讓在近處的張俊、劉光世、呂頤浩根本不敢帶兵回來勤王,遠一些的杜充又得防禦李成、鐘相趁亂殺過來,至於更遠處的張浚,別說他正準備跟中軍一分勝負,就是沒有這事,離得那麼遠的他,也絕對無法在短時間內趕回來!

    所以,對於南宋而言,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死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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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比肩秦皇漢武(求訂閱!)

    …

    見到潘太后之後,朱勝非的心,瞬間就涼透了!

    你道為何?

    原來,潘太后此刻竟然穿著一身寬大的龍袍!

    不用問,朱勝非也能猜到,潘太后所穿的,一定是趙構的龍袍。

    嬌小的潘太后,穿著高大的趙構的龍袍,怎麼看怎麼滑稽。

    可朱勝非卻一點想笑的意思都沒有。

    不僅不想笑,朱勝非還想哭,為大宋二百多年的江山即將斷送在這些跳樑小丑的手上而哭。

    對於朱勝非的想法,潘太后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她此刻正沉浸在掌握南宋大權即將成為第二個劉娥的喜悅當中。

    而潘太后的老父親潘永壽,則是一臉苦像很顯然,他是不讚成潘太后主政的。

    可潘永壽根本說服不了潘太后,而潘太后如今又貴為大宋太后,身份比潘永壽高多了,潘永壽根本不敢硬勸,所以潘永壽也只能任由潘太后胡鬧了。

    雖然在朱勝非看來,穿著龍袍的潘太后,無比滑稽,可潘太后自己卻不這麼認為,她覺得自己威嚴無比,就是第二個劉娥。

    見朱勝非進來,潘太后學著趙構的樣子,道:“朱愛卿來了。”

    朱勝非站定,然後看著潘太后,說道:“娘娘,您踰越了。”

    潘太后聽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是一僵!

    過了好一會,潘太后才壓下讓苗傅、劉正彥等人將朱勝非拖下去砍了的衝動,然後似是推心置腹的說道:“本宮如此,也是沒有辦法,上皇罪了大中皇帝,苗樞密和劉副樞密代表咱們大宋的軍民請上皇將皇位傳給我皇兒,乃是為了顧全大局,奈何,我皇兒才三歲,根本不能執政,此又是我大宋生死存亡之際,本宮也只能是硬著頭皮接下大宋這幅千斤重擔帶著大宋走出這個困境。”

    朱勝非很想說:“憑你這股不知天高地厚勁就能帶領大宋走出這個死局?笑話!”

    可話到嘴邊,想到小不忍則亂大謀、又想看看潘太后到底有多少成色的朱勝非,又將這話嚥了回去,然後改口道:“不知娘娘想怎麼帶著大宋走出這個困境?”

    潘太后一幅忍辱負重的口氣說道:“大中皇帝以上皇不德為藉口伐宋,如今上皇已經效仿徽宗皇帝下罪己詔將皇位傳給我皇兒,這樣一來,大中皇帝也就沒有了南侵的藉口,咱們再賠償點中軍的車馬費用甚麼的,想必中軍應該就能撤出咱們宋境了。”

    這話是吳湛跟潘太后說的。

    在潘太后看來,吳湛說得很有道理,這也是潘太后覺得她能成為劉娥的原因之一。

    可朱勝非在聽了潘太后之言後,雙眼一閉,暗道:“如此幼稚之人,還妄想帶大宋走出目前的死局,可悲,可嘆,可笑,難怪官家遲遲不肯立她為中宮!”

    見自己的“高論”說完,朱勝非露出了一幅生無可戀的神情,潘太后的臉頓時就沉了下去,同時語氣不善的說道:“這只是本宮的一點淺見,太宰若是有甚麼想法,不妨說出來,咱們一塊討論討論,值此國家危難之際,咱們君臣當齊心協力,才能共度難關,才能續存大宋二百年江山。”

    朱勝非沉默了一陣,才開口說道:“徽宗皇帝將皇位傳給欽宗皇帝之後,金人停止南下了嗎?”

    “這……”

    如果讓位就能解決金人南下,又怎麼會有之後的靖康之難?

    所以,潘太后無言以對。

    吳湛見狀,站出來幫腔道:“金人乃蠻夷,不通禮法,才不懂徽宗皇帝讓位之大義,大中皇帝乃漢人,深受禮法教化,自然是懂得讓位之大義的,而且,那次是因為六如給事辦事不利,金人才繼續南下的,如果換一個有能力的官員去與金人說和,金人未必會南下,所以,只要大中皇帝聽聞上皇領罪讓位給了當今陛下,太后再派一個有能力的官員去說和,大中一定會退兵的。”

    應該說,吳湛是有點小聰明的,至少,他要比苗傅、劉正彥等莽漢要強多了。

    可說到底,吳湛這也只是小聰明,並不是治國的大智慧,所以,他也只不過就會一些人云亦云的東西,根本就分析不清楚真正的大勢。

    如果事情真像吳湛想得這麼簡單,趙構又怎麼會不顧一切逃跑,朱勝非又怎麼會如此擔心南宋的命運?

    朱勝非看了吳湛一眼,然後對潘太后說道:“娘娘,您覺得大中皇帝是一個怎樣的人?”

    潘太后遲疑了一下,道:“應該算是一個雄主吧。”

    朱勝非又問:“與秦皇、漢武相比,如何?”

    “這……”

    潘太后沒想到,朱勝非會拿李衍跟秦始皇和漢武帝相比,進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朱勝非的這個問題。

    過了好一會,潘太后才道:“不知太宰到底想說甚麼?”

    朱勝非言之鑿鑿道:“臣敢拿向上人頭擔保,一旦大中皇帝知道我大宋出現今日之變局,一定會不顧一切派大軍大舉南下,所以,娘娘若是真想救大宋,真想續大宋二百年江山,就還政陛下吧,只有陛下重新執政,大宋才有一線生機!”

    苗傅聽朱勝非勸潘太后還政給趙構,立即跳起來呵斥道:“危言聳聽!你又不是大中皇帝,焉敢斷言中軍必定南下?依老子看,你這分明是在嚇唬太后,想讓太后還政上皇,目的是讓上皇跟我們秋後算賬,你心可誅!”

    朱勝非看向苗傅,說道:“苗將軍,如果你是大中皇帝,你會放過這個天賜一統天下、可使你比肩秦皇漢武的千載良機嗎?”

    苗傅根本就沒將朱勝非的話聽進耳中,更沒有去想朱勝非說的話,而是硬著脖子說道:“我如果是大中皇帝,一定就此撤軍!”

    朱勝非心道:“就憑你能說出這句話,你永遠都當不了皇帝。”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見苗傅連話都不肯聽,朱勝非心知,再說甚麼都沒用了。

    劉正彥“嗆啷”一聲拔出刀來,道:“太宰,我且問你,你聽還是不聽太后的命令?”

    劉正彥眼中殺機無限,大有,朱勝非敢說個“不”字,就一刀砍了朱勝非的意思!

    見此,又見潘太后根本沒有迷途知返之意,並沒有死志的朱勝非,暗道:“罷罷罷,天意如此,又豈是我朱勝非能忤逆的?”

    念及至此,朱勝非沖潘太后一拜,道:“有甚麼是臣能做到的,太后儘管吩咐。”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21:12
第七百九十七章 天命所歸(求訂閱!)

    …

    儘管在臨安的情報人員第一時間就將苗傅、劉正彥帶人叛亂的消息傳回來,並陸續傳回來趙構被逼退位、南宋目前暫由潘太后執掌等消息,可等這些消息傳到東京汴梁城,仍是第二天了,並且是第二天深夜了。

    此時,剛剛討伐韋賢妃、刑秉懿、田春羅、姜醉媚等女的李衍,已經睡下了。

    自從宣佈伐宋以來,李衍大多數時間都是睡在韋賢妃、刑秉懿、田春羅、姜醉媚所在的南宋宮中,似有他也在為伐宋而努力之意。

    當然了,真實情況是,這其實是李衍的惡趣味一邊討伐趙構,一邊討伐趙構的老媽、老婆,讓李衍的興致極高,進而導致韋賢妃、刑秉懿、田春羅、姜醉媚等女這段時間實在是有些苦不堪言,而南宋宮的人則是一增再增,現在都已經增加到四百多人了。

    就在李衍一左一右摟著韋賢妃和刑秉懿呼呼大睡之時,梁紅玉來到臥室外,然後輕聲說道:“官家,臣妾有要事稟報。”

    李衍的眼睛瞬間就睜開了,然後慢慢坐了起來,之後道:“進來吧。”

    梁紅玉聽言,推開門,然後走了進來。

    彷彿沒看見床上床下的幾十具美體一般,梁紅玉徑直來到床邊,然後探出頭在李衍身邊小聲說道:“南宋朝廷發生大亂,有一個叫苗傅的還有一個叫劉正彥的禁軍將領帶人殺死了禁軍都指揮使王淵,然後包圍了南宋的皇城……”

    聽著,聽著,李衍的臉上就不自覺的浮現出了喜色!

    李衍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還沒等梁紅玉說完,就又有御侍進來稟報:“官家,許樞密、朱副樞密、柴都指揮使求見。”

    許貫忠等人這時求見,所為之事,當然是苗劉兵變一事,這李衍用腳後跟想,都能想到。

    李衍沖御侍吩咐道:“教許貫忠他們去文德殿等朕。”

    打發御侍離開了之後,李衍對身邊的一眾妃嬪吩咐道:“為朕洗漱,穿衣。”

    梁紅玉、韋賢妃、刑秉懿等人聽言,趕緊七手八腳的幫李衍洗漱、穿衣伺候李衍起床……

    不多時,李衍就來到了文德殿。

    見李衍來了,朱武笑道:“恭喜官家,賀喜官家,如不出意外,官家可能很快就會比肩秦皇漢武了。”

    李衍道:“機會,老天給了,但咱們能不能抓住,可還尚未可知,所以,你們不可鬆懈。”

    見李衍面對如果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依舊這麼冷靜,朱武看了許貫忠一眼,意思似乎是在說:“看看,我就說,官家不會因為一個消息,而失去方寸的。”

    朱武又道:“官家,您看,咱們怎麼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

    李衍不答反問:“你們有甚麼主張?”

    許貫忠道:“有道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們剛剛商量了一下,想直接對南宋發起總攻。”

    朱武補充道:“不過,如果咱們這裡的壓力太大,也可能會促使南宋盡快解決內憂,所以,要掌握好這個分寸,不發起總則已,一旦發起總攻,必須要一舉滅掉南宋。”

    李衍並沒有直接決定發不發起總攻,而是沉默了一會,然後問道:“你們覺得南宋怎麼才能解決這次的內憂?”

    許貫忠答道:“唯有讓宋康王盡快復位……在咱們大中的強大壓力之下,南宋內部勢必要出現多種聲音,有想戰的,有想和的,有想投降的,等等,等等,這聲音一多,南宋勢必會因此而四分五裂,進而被咱們大中所滅,依臣愚見,只有宋康王盡快復位,才能有一點可能阻止南宋四分五裂。”

    就在這時,剛剛一直在外殿等候進一步消息的柴進,走了進來,然後柴進邊往李衍他們這邊走來、邊說道:“南宋應該沒有這個機會了,剛剛傳回來消息說,南宋那邊已經定下由宋康王的潘賢妃主政了。”

    李衍微微一怔,道:“這潘賢妃是怎麼回事?她又怎麼會成為南宋的掌權者?”

    柴進答道:“這潘賢妃是宋康王獨子趙旉的生母,她原是直翰林醫局官潘永壽之女,在相州時她被宋康王納為妃嬪……此女善妒不賢,仗著為宋康王生下了獨子,經常使用一些不入流的手段逼宋康王晉陞她為皇后,例如……”

    隨著柴進的介紹,一個無腦、無見識、無大局觀還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形象在李衍腦中生成。

    聽完柴進對潘太后的介紹,又聽完潘太后得到南宋最高權柄的過程,李衍忍不住說道:“這老天也太幫朕了吧?”

    柴進趁機拍馬屁道:“這更說明,官家一統天下是天命所歸,官家乃真龍天子。”

    李衍聽言,不禁龍心大悅!

    過了一會,做好決定的李衍,沖許貫忠說道:“將這些消息盡快送給岳飛,讓他自己看著辦吧。”

    許貫忠聽言,神情就是一肅,然後說道:“臣在得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將消息給岳飛送去了,並且給吳玠也送去了一份。”,遲疑了一下,許貫忠又道:“此事,朝廷真不統籌嗎?”

    如果真決定發起總攻,那大中所要調動的軍隊,可就不僅僅是岳飛手上的平南軍和吳玠手上的定西軍了,還有駐守台灣郡、駐守海南郡、甚至是駐守中南諸郡的軍隊可能也要參與到總攻當中,甚至就連日不落艦隊左右兩軍和其它水軍也要參與總攻。

    這麼說吧,一旦真確定發起總攻,那麼大中將要動用的可就是至少三分之二的部隊,並且是水陸並進。

    可李衍不僅不親自決定到底發不發起總攻將這個決定權給了岳飛,還要將大中這至少三分之二的部隊全都交給岳飛來指揮。

    這未免太信任岳飛了,而且也太過大膽了。

    要知道,雖然一直以來岳飛表現得都非常出色、非常穩重,可說到底,如今的岳飛,還不到三十歲,還沒到而立之年。

    讓這麼年輕的岳飛,決定這麼大的事,掌控這麼多軍隊,真的沒問題嗎?

    所以,就連一向沉穩、有決斷的許貫忠,都忍不住進一步確認。

    李衍看著許貫忠反問道:“如果不是動用這麼多軍隊,你覺得這個決定和這個總指揮是由咱們這些遠離戰場的人做對咱們大中有利,還是由處在前線的岳飛做對咱們大中有利?”

    許貫忠答道:“自然是由前線主帥做這個決定和這個總指揮對咱們大中更有利,可……這是咱們大中一大半的軍隊,萬一有個閃失,後果不堪設想,所以還請官家慎重。”

    李衍怎能不知道萬一自己這次輸了的後果?

    然而,即便是由李衍來做這個決定,也未必能穩贏,而且贏的幾率還沒有岳飛做大,另外還會讓岳飛心生芥蒂,沒準會撂挑子,進而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

    因此,李衍莫不如就力挺岳飛到底。

    所以,李衍說道:“不用再說了,朕意已決……你們替朕跟岳飛說,朕在東京等著他凱旋歸來。”

    ……
q781009 發表於 2019-7-13 21:12
第七百九十八章 天下兵馬大元帥(求訂閱!)

    …

    其實,岳飛早就收到了臨安發生很大的叛亂的消息。

    不過

    岳飛並沒有因此而輕舉妄動他還沒有確認,這個消息是真是假,是不是敵人的詭計。

    慢慢的,岳飛確認了叛亂一事的真實性,並陸續收到了,趙構被逼退位、南宋目前暫由潘太后執掌等消息。

    岳飛帳下的將領、參謀,得知了這些消息之後,無不興奮不已,有些甚至開始嚷嚷:“大帥,咱們應該加大攻勢,一舉打到臨安去,活捉了宋康王和那個甚麼正安王!”、“大帥,機會難得,您就下令吧,末將願立軍令狀,保證一個月內生擒宋康王和正安王獻給陛下!”、“末將可以率領水軍從海上進入杭州灣,然後入錢塘江,再然後直取臨安!”……

    面對一眾將領的紛紛請纓,岳飛表現得很冷靜,依舊沒有冒然下令。

    岳飛如此控制,當然是有原因的。

    一來,現在冒然發起進攻,未必真能取得眾將所想的戰果,要知道,張俊、劉光世、呂頤浩等人,現在可還在據堅城而守,關鍵是,臨安發生叛亂、趙構被逼退位、潘太后執掌南宋等事可能還未傳到張俊、劉光世、呂頤浩等人的耳中,退一步說,就算這些事傳到了張俊、劉光世、呂頤浩等人的耳中,也可能被他們壓下,以至於南宋的絕大多數將士還不知道,換而言之,這些事所釀成的惡果,還沒有開始發酵,所以,現在並不是發起進攻的時候。

    二來,這個機會乃是千載難逢的天賜良機,岳飛可不想藉著這麼好的機會只打幾場小打小鬧的小勝仗,他想要的是藉著這個機會一舉滅掉南宋,而定了這麼大的目標,就不能冒然行事,必須要有周詳的計畫。

    三來,岳飛篤定,英明的李衍一定會給他更大的權力,讓他動用天下之兵,一舉滅掉南宋,讓大中完成一統大業。

    當然了,岳飛也沒有乾等,白白浪費時間,浪費這個大好機會。

    岳飛很快下令,命人將苗傅和劉正彥等人叛亂、趙構被逼退位、南宋現在由一對甚麼都不懂的母子執掌等事製成書信,然後綁在箭上,鋪天蓋地的射給宋軍。

    換而言之,岳飛開始用攻心之術,瓦解宋軍將士的鬥志。

    其實

    張俊、劉光世、呂頤浩等人也早就知道南宋小朝廷發生很大的政變了。

    潘太后執掌南宋的第二天,她就派人到各支宋軍中宣佈大赦的命令,並命令這些領兵將領回臨安共議國事。

    得知朝中發生了巨大的政變、由毫無賢明只有無能不德之名的潘賢妃來執掌南宋,張俊、劉光世、呂頤浩等人既震驚不已,又憂心忡忡,甚至不禁生出了悲觀的情緒!

    抵禦強大的中軍進攻,就已經非常非常困難了,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前方疾風驟雨,後方還著起大火。

    這讓張俊、劉光世、呂頤浩等人全都失去了方寸!

    還好

    張俊、劉光世、呂頤浩等人全都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之人張俊、劉光世、呂頤浩等人雖然暫時還沒有想清楚,到底怎麼應對這一變局,但他們全都選擇暫時先將這件事壓下。

    張俊等人的作法是對的,否則這個消息一出,宋軍非大亂了不可。

    可張俊他們也知道,這麼大的事,他們只能壓住一時,不可能壓住太長時間,他們必須得盡快拿定主意才行。

    經過慎重考慮過後,張俊選擇帶兵回去勤王討伐叛軍,並約劉光世和呂頤浩率兵會合。

    可張俊寫給劉光世和呂頤浩的信,卻如石沉大海一般。

    張俊既著急,又無奈前面有中軍虎視眈眈,如果沒有劉光世和呂頤浩接應,他冒然撤軍,非得遭遇大潰敗和掩殺不可。

    被逼無奈之下,張俊只能,一方面派遣使者回杭州安撫叛軍,一方面繼續給劉光世和呂頤浩寫信,跟他們講忠君大義。

    再來說,劉光世和呂頤浩。

    前者,思前想後之後,將他的心腹將領找來商量對策。

    聽聞苗傅和劉正彥發動了兵變、南宋的執政者換成了一個深宮中的婦人,劉光世手下的不少將領都對南宋的未來不抱有希望了,進而勸劉光世儘早與大中接觸,給大家留條後路。

    劉光世當時雖然沒有表態,但也沒回應張俊的帶兵回去勤王邀請。

    很顯然,劉光世想要再看看事態的變化,然後再做決定。

    張俊和劉光世只是武將,政治敏感度較低的武將,他們對於這時候發生苗劉兵變的可怕後果,其實看得還不是那麼透徹。

    而呂頤浩不同。

    呂頤浩是文臣,而且是能當宰相的文臣,他對於這時候發生苗劉兵變、並且還由潘太后主政的後果,看得太清楚了。

    呂頤浩心知,南宋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這讓呂頤浩在為二百多年的大宋王朝即將終結而感到惋惜不已同時,也不禁有些後悔當初不顧一切南下!

    可事已至此,再後悔當初,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呂頤浩暗暗思量了很久之後,將他的心腹呂應問叫來,然後如此這般交代一番之後,再然後打發呂應問出了城。

    緊接著,呂頤浩便將他沒有把握控制的將領全都召集到了一起,然後用親兵控制起來,徹底掌控了他手下的軍隊。

    這時,岳飛的箭書出現。

    宋軍將士得知,大宋的皇帝又換了,換成一個三歲的孩子,而朝中現在說得算的,變成了一個二十出頭的女人,而且,這女人還好妒無德,頓時就亂了,紛紛道:

    “這下大宋算是徹底完了,一個三歲的娃娃怎麼可能抵得過大中皇帝?大中皇帝可是將強悍的金人都打跑了。”

    “聽說這潘賢妃啥也不是,就因為給陛下生了個兒子,人就拽得不得了,天天要當皇后。”

    “早就該兵變了,咱們都快一年沒有拿到軍餉了,老子要是在臨安,也一定響應苗都統和劉都統!”

    “我看,咱們也別打了,乾脆投降去那邊當兵吧,我聽說,那邊一個月給三毛錢,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是國家給提供,立功了,還給分地,對了,好像還給分娘們。”

    “老子早就不想打了,都是漢人,打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誰當皇帝都一樣,反正,到哪老子都是一個大頭兵!”

    “怎麼能說,誰當皇帝都一樣呢?大中皇帝和咱們大宋皇帝是前後腳當上的皇帝,你再看看現在,大中那邊,國泰民安,百姓有吃有穿,再看看咱們這邊,要甚麼沒甚麼,天天打仗,皇帝無能,連糠都快吃不上了,如果讓你們選,你們選誰當皇帝?”

    “誒~哥幾個,要不然,咱們找個機會跑對面去得了。”

    “……”

    不久之後,岳飛的第二彈心理戰出現,也就是岳飛讓人射出了第二輪箭書。

    這第二輪箭雨所帶的書信,大講李衍的漢人出身,大講李衍的英明神武,大講李衍驅除韃虜光復中原為漢人爭光,大講中宋原本是一家,大講大中如今的美好、未來會更好,同時,直言,只要反正,過往之事全都既往不咎,並且保證職位不變,到了大中可以繼續當原來的官職,繼續當兵吃糧,還著重說了中軍的優厚待遇,等等……

    除了射箭書以外,岳飛還命令埋伏在宋軍當中的細作去招降有倒戈意圖的將領、官員。

    也就是說,岳飛的第二彈心理戰,就是勸降,岳飛準備從內部瓦解宋軍。

    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被岳飛用得是爐火純青。

    與此同時,李衍派來面見岳飛的朱武,也到了岳飛的中軍大帳。

    朱武展開聖旨,對岳飛等人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封岳飛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盡統大中之兵馬,全權負責伐宋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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