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真]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 作者:夏風清水(已完成)

 
BabOdin 2019-7-6 14:02: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8 110910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58
第450章 娛樂圈大明星28

  這一天開完股東大會, 林秘書手中抱著一沓厚厚的文件跟在慕文軒身後從會議室回到頂樓屬￿慕文軒的辦公室內,在將需要慕文軒處理的文件擱在桌上後, 林秘書就打算帶著剛才的會議記錄回自己的辦公室處理一番,再交給慕文軒。

  「喬子墨……他已經去錄製《荒野求生》了嗎?」就在林秘書離開之前, 已經坐在了寬大黑色書桌後的慕文軒沉默了片刻, 突然問了一句與公事無關的私事, 他神色晦暗, 仿佛帶著幾分不解和疑惑。

  林秘書幷不驚訝此時慕文軒突然提到喬子墨, 正如他之前也一點兒也不驚訝慕文軒爲什麽會突然提起要給喬子墨《荒野求生》這一綜藝節目的邀約一般,當秘書最重要的未必是能够把每件事情都處理得很好, 但一定得懂得什麽能問什麽不該問。

  「是的, 總裁。」林秘書點了點頭,肯定了慕文軒的話, 「今天正是這一期《荒野求生》的錄製時間, 預期錄製時間是三天左右。喬先生已經在助理的陪同下前去錄製地點了。」

  慕文軒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高深莫測的事情, 竟然露出這樣的表情來, 不過林秘書對這樣的慕文軒適應良好, 只是默默的等了一會兒,等慕文軒主動開口。

  沉默了片刻, 慕文軒終於低聲開口問道:「林秘書,你認爲什麽性格的人, 才會覺得旁人的善意是一種不可妄想的東西, 才會覺得想要得到什麽就必須付出什麽呢?」

  林秘書沉默了一會兒後, 突然說了句有些逾越的大實話:「慕總裁,你不覺得你問這種問題顯得特別可笑嗎?你有這個時間在這裡問一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不如好好工作,不要累得大家陪著你加班。」

  「總裁你想問的無非是爲什麽喬子墨對你有恩却幷不在意,反而隻打算把這當做是一場有來有回的交易,是不是?」林秘書眼中掠過一抹譏諷,是對慕文軒的,對他的虛僞和假模假樣的「報恩」。

  可能有錢人就是有這個毛病,面對幫助過他們的人,有些東西,他們願意給,那就是幫過他們的人該感恩戴德的事情。但如果這些人來索要什麽,像慕文軒這樣的人又會覺得索然無味,覺得人家幫他們就是爲了回報。

  叫林秘書說,這就是有病,自以爲自己高高在上,自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實在是令人覺得無語得很。慕文軒現在開口問這些,不就是覺得喬子墨沒有按照常理出牌,覺得心裡不痛快了麽?其實說白了不過是在矯情而已。

  如果喬子墨真的開口請慕文軒幫忙做什麽,林秘書相信自己老闆肯定會幫,但是他對喬子墨的印象却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會認爲喬子墨幫他就是爲了他的幫忙,認爲喬子墨跟其他鑽營的人沒有什麽區別。

  ——你看,這就是有些人的神邏輯。如果慕文軒真的誠心感激喬子墨的話,當時就不會産生「如果喬子墨真的開口請求幫忙會覺得很失望」的想法了。怎麽,人家幫你就是理所當然,你回報別人,就是人家另有所圖了?

  什麽德行?!要不是這份工作工資高,真的不想伺候這麽難搞的上司。林秘書也知道,慕文軒還算是好的,可能幷沒有太多那些高人一等的想法,只不過不一樣還是不一樣,只要慕文軒沒有把喬子墨放在平等的位置上,那麽他根本就不會真心實意因爲感激喬子墨而幫他做什麽。

  這或許差別所在,因爲一開始林秘書就是真心感謝喬子墨,所以在自己能力許可的範圍內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回報,安排了靠譜又有底綫的趙平去做喬子墨的經紀人。而慕文軒,他又做過什麽呢?

  也許這就是爲什麽,玄淵在趙平的建議下給慕文軒發短信時他發的是那樣一句話,因爲從玄淵的角度來說,他幷不感謝慕文軒,他救慕文軒一次、慕文軒回報他簽約宸航,僅此而已。

  林秘書端著一張正直平靜的臉,讓人看不出來他心中現在想的是什麽,他只是微微笑著,很平靜的說道:「總裁,喬子墨之所以會這麽做,正說明他不挾恩求報,說明他是個好孩子,不是嗎?」

  「是這樣嗎?」慕文軒「恍然大悟」,所以喬子墨沒有跟他請求說明幫助,是因爲他品性高潔的原因,幷不是其他的什麽原因,他明白了!

  見慕文軒一臉的若有所思和恍然大悟,林•冷酷•冒得感情•秘書微微一笑,語氣特別平靜的說道:「總裁,這個疑問你既然解開了,能够好好工作了吧?還有很多文件等著你處理呢!」

  林秘書在你字上面咬重了音,雖然他依舊是微微笑著,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然而他眼中放射出的威脅光波却極爲明顯,讓慕文軒渾身一凜,坐正了身體肅然道:「我要開始批復這些文件了,你先回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

  確實如林秘書所說,玄淵此時已經在小汪的陪同下來到了這一期《荒野求生》的錄製地點,這個綜藝節目的賣點和模式一看這個名字就知道。

  這個綜藝節目的創意很簡單,就是把參加錄製節目的明星們拖到荒無人烟的地方,這地方可能是山林、可能是草原,還可能是孤島,總之地點越荒凉越好,在荒野之中,參加節目的明星要在這樣的環境中靠自己活過三天。

  明星參加節目時,可以帶一個小包包帶上部分工具,比如紙筆、針綫之類的小東西,但絕對不能是食物,連調味料都不許帶。在荒野中錄製節目的三天裡,他們只能通過完成任務來獲取食物、帳篷和火種,除此之外,大概只能仿古打個獵了……

  而在這三天裡節目組會發布一些任務,完成這些任務除了能够獲得食物、帳篷和火種,還會獲得綫索,找到足够的綫索,就能解開這一期活動最大的謎題,贏得最後的大獎——通常這獎品的價值取决於贊助商是否大方。

  這個以折磨、咳,以鍛煉明星,讓明星遠離紛亂的城市到荒無人迹的野外求生的綜藝節目非常有熱度,到如今已經是第三季了,但熱度未消,依舊是最熱的綜藝節目之一,受衆粉絲數量大,上這個節目的收穫絕對不小。

  不過玄淵仔細想了一下,認爲這個綜藝節目之所以能够這麽火,大概是因爲普通人在看到光鮮亮麗的明星們在野外被環境折磨得十分苦逼,缺衣少食凄慘無比時,會有一種別樣的高興吧,喜歡看往日裡總是光鮮亮麗明星倒黴……雖然有點缺德,然而這不妨礙他們哈哈哈哈哈大笑。

  《荒野求生》一共有三位固定的主持人,兩男一女,分別是幽默詼諧但精通做飯的陳百田,身材走樣愛自嘲能活躍氣氛的諧星劉保保,以及自誇爲淑女其實是能爬山能下水能扎帳篷能生火堆的不折不扣的女漢子綜藝小花唐糖。

  除了這三個固定主持人,《荒野求生》每一期大概會邀請四到五個明星作爲嘉賓,每次參與到節目錄製中的明星人數在七人到八人之間。邀請的嘉賓大多是正當紅有名氣的明星,節目組借他們的熱度炒作,這些明星也借《荒野求生》的節目來擴大自己的名氣,算是合則兩利。

  《荒野求生》的主綫就是不斷完成任務,在活下來的同時找尋綫索找到最後的「寶藏」。參加節目的明星們可以選擇報團成組,也可以選擇單人獨行,他們在荒野裡如何生存、怎麽完成任務,節目組一概不管,反正最後的寶藏只有一份,誰得到、怎麽分,就看他們的了。

  節目組很快就把玄淵送到了目的地,他穿著一身輕便長褲長袖的休閒裝下了車後,就發現這一次節目的錄製地點是在一片還未經過開發的山林中,雖然這片山林中幷沒有大型野獸的危險,但未開發過,對於在城市中住慣了的明星而言,也是一種極大的挑戰了。

  節目組固定的三位嘉賓早已經抵達,除了他們之外,玄淵竟然是最先抵達的。陳百田作爲這個節目裡的一哥,此時就帶著另外兩個人迎了上來,笑道:「歡迎子墨!」

  唐糖雙眼冒出了桃心,忍不住喃喃自語:「劍尊大大……比鏡頭裡面還好看!我、我、我覺得我無法呼吸了……啊,好想原地轉圈一千八百度然後放聲尖叫表達我的高興,然而我要忍住,忍住,我是淑女!」

  她小聲嘀咕著,然而還是忍不住凑到了最前面,搶在陳百田之前先跟玄淵握了握手,一邊握一邊還忍不住熱泪盈眶:「手真好看,我决定我三天不洗手了!」

  身材有些矮胖但天生笑唇上揚的劉保保哈哈笑道:「糖糖你就別裝淑女了,拿出你女孩子的氣勢來!」他看向玄淵,撓頭笑道,「子墨站在這裡,真是讓我自慚形穢,哎喲,等會我都不敢跟你一組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59
第451章 娛樂圈大明星29

  玄淵下車後與陳百田、唐糖和劉保保三個人寒暄了沒幾句後, 這次節目組請的另外三位明星也已經來到了節目組,幷沒有比玄淵晚上太長時間, 抵達的時間比較接近。

  這一次《荒野求生》請的另外三個明星分別是主演的電視劇正在熱播的清甜小花柳瑩、剛剛發了新專輯的歌手吳海沺,以及另外一個實力派的演員方明生。

  他們三人很顯然對於《荒野求生》的節目組和這個綜藝的套路有所瞭解, 所有選擇的也都是輕便且適合在山林中行走的長褲長袖, 他們身上各自背了一個包, 就是他們這一次在山中生活三天時所帶的東西了。

  在七個人寒暄了幾句話, 互相認識之後, 節目組就給出了第一個指示:「把你們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讓我們檢查一番, 看有沒有混進去一些不能帶的東西~各位老師都是知道我們的規矩的,什麽能帶什麽不能帶不用應該知道的吧?」

  《荒野求生》節目組幷不禁止明星帶手機,畢竟拍攝地點在荒無人烟的野外, 手機連信號都沒有, 最多當個手電筒, 有什麽用呢?相比於手機這種通訊工具, 節目組不允許帶的多半是食物和一些特別有用的生活用品——比如雨傘。

  陳百田、劉保保和唐糖都是這個綜藝的固定嘉賓了, 三季都錄了下來, 自然懂得節目組的套路,通過對一次次坑爹節目的總結,他們帶了針綫、紙筆、透明膠帶、一把小刀和一些防蚊蟲的噴霧, 剛好塞到一個隨身的腰包裡面, 很是方便。

  唐糖摸著挎在自己身上的小腰包, 突然忍不住泪流滿面, 掩面泣道:「想我好好的一個淑女,自從參加了這個綜藝以後,天天上山下水,樹上捅過馬蜂窩,泥溝裡打過滾,整天活得也太糙了。」

  劉保保在把自己的包給節目組檢查過後,確定沒有帶任何違規之物後,此時就忍不住摸著自己的圓肚子笑了一聲:「小糖啊,你比你劉哥我還厲害,上山下水的我跟你陳哥都指望著你呢,你不厲害一點兒,我們還怎麽活?」

  他們打笑一陣,也把話題往四個嘉賓身上扯,不至於讓氣氛冷場,更不至於冷落到誰。

  檢查很快就繼續了下去,柳瑩背了個粉色的包包,打開一看除了補妝的化妝品和一些護膚補水的東西,再沒有其他東西,雖然這些東西都不算違規……然而說實話還沒一瓶花露水管用呢,看到以後,性子比較直的唐糖就忍不住偏過頭去撇了撇嘴。

  吳海沺是個歌手,也是第一次參加這個綜藝,就帶了幾根鉛筆、幾張曲譜和一包烟、打火機,最後則是一對皮手套。

  「打火機不能帶。」節目組檢查了一遍後,冷酷無情的提出了整改意見,「火種屬￿違規之物。」

  吳海沺有點尷尬,他寫歌焦慮時就忍不住抽一根烟,所以隨身帶著了,倒也沒真想過在節目裡抽烟,當下便雙手合攏做了個作揖的手勢,將烟和打火機都遞給助理讓他帶下去了,於是最後他剩下來能帶的東西就剩下:鉛筆、曲譜以及一對皮手套。

  額,也沒有比柳瑩好到哪裡去,不過有一對皮手套,倒還能勉强護一護手。

  節目組緊接著把目光投向了方明生,他是個三十出頭,英俊沉默的男子,演技很好,拿過電影的最佳男配角,只是資源一般,不曾如霍尊那般登過頂。

  他緩緩把自己的包打開,露出其中一整套的野營工具,低聲道:「我想著是在野外,所以帶了這些東西。」這些野營工具是他有一次拍相關的戲時收集的,東西很齊全,只不過他沒用過,也不算很熟。

  節目組檢查了一番後,將裡面的固體燃料、火種等不符合規定的東西全都拿走了,不過就算如此,剩下的小刀、繩索之類的道具也很有用,劉保保不由向方明生投以崇拜的目光——

  作爲固定嘉賓,幷不是劉保保三人不知道帶更多用得上的東西,但這畢竟是綜藝節目,帶得太齊全節目組還怎麽玩?

  所以必須有所收斂,帶上幾件簡單却又很有用的東西,反倒是方明生他們這樣邀請而來的嘉賓,只要帶的不是違反規定的東西,帶多少節目組都不會管——只要他背得動。

  最後只剩下玄淵一個人沒有被檢查隨身東西了,衆人轉頭朝他看去,却見長身玉立站在一旁,黑髮柔軟,神情清冷平淡,俊逸面容上一片平淡之色,他垂手而立,姿態放鬆而又閒適散漫,好似對接下來的荒野求生不帶半分畏懼和擔憂。

  「你、你不會什麽都沒帶吧?」柳瑩率先驚聲問道,玄淵身上穿著黑色的修身長袖長褲,渾身上下連一個包都沒有背,看起來當真是輕裝簡行。

  幷沒有偏頭去看柳瑩,玄淵眨了眨眼睛,好像終於回神一般朝著節目組檢查的人看了過來,動作慢吞吞的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折叠水果刀:「我就帶了這個。」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語氣裡怎麽聽都帶著幾分遺憾:「本來我買了一把看上去還不錯的軍刀的,被趙平收走了,他說你們這個節目只能帶水果刀。」

  「是這樣嗎?」抬起頭去,玄淵目光幽幽的凝視著節目組的人。

  導演(忍不住結巴):「……大、大概是這樣吧,你帶的水果刀不算違規,可、可以帶。」至於軍刀什麽的,既然他只是說說,幷沒有真的拿過來,那就算了不說了。不知道爲什麽,喬子墨看上去白白淨淨,文文弱弱的,被他盯著却覺得特別可怕。

  一直看著玄淵的唐糖忍不住捂了捂胸:「艾瑪我受不了了!太帥了!!」

  「糖糖,風範,淑女風範別忘了。」劉保保笑著推了推唐糖的手肘,提醒了她一句,不過從語氣就知道打笑的意味居多,絕非真心實意的提醒她,「可別嚇到子墨了,人家哪裡經得起你這個女漢子!」

  唐糖憤懣,還想說什麽呢,却被節目組的導演打斷了,他輕咳一聲,看了衆人一眼:「現在是早上九點,拍攝從現在開始,你們在這片山林裡的住宿、膳食全部自理,節目組不負責,你們的助理也不能幫忙。」

  「好,現在我發布第一個任務,那就是找到藏在這片山林中的第一件信物!誰先找到第一件信物,就能够得到火種和鍋碗等工具!」

  導演退開後,在山脚下就只剩下七個身無長物的明星了。在清幽動人的蟋蟀鳴叫和柔和風聲中,環境安寧平靜,惹人沉醉,然而與環境不太相符的是,錄製節目的幾人臉上都帶著幾分無奈。

  「果然還是一樣的套路,沒有任何提示,直接上來就是難度很高的尋找信物的任務。」陳百田不由嘆了口氣,「我們現在四周看一看,一邊是尋找信物,一邊也是觀察周圍的地形,看看有沒有什麽果樹之類的。」

  柳瑩眨了眨眼睛,主動發言:「我們要在這片野外山林生活三天,需要蓋個能遮風擋雨的房子吧?雖然還沒到秋天,但晚上也很冷了。」

  陳百田要觀察周圍地形本來就有考察營地建在哪裡的意思,但目前最重要的可不是不是這個,他搖了搖頭:「距離夜幕來臨還有很長時間,我們目前最重要的是兩件事情,一是找到信物贏得火種,二是解决我們的中餐。」

  唐糖低頭翻著手機,然後皺了皺眉:「我翻了一下當地的天氣預報,但是沒有這附近的。」這片山林山清水秀、鐘靈毓秀,然而真的荒凉,偶爾才有人烟,也不知道節目組怎麽找到的,因爲不爲人知,所以也沒有確切的天氣報導。

  「不知道會不會下雨,所以找地方建立營地也是必須做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情可以放在下午,我們現在現在山林中四處轉一圈,熟悉附近的環境。」作爲這個綜藝節目的大哥,陳百田率先說道。

  唐糖、劉保保自然點頭應和,柳瑩、吳海沺、方明生都不如他們三人野外經驗豐富,自然也都點頭。唐糖作爲被顔值所惑的迷妹,主動小跑到玄淵身旁,笑嘻嘻道:「子墨,你也跟我們一起來吧,就算找不到信物換不到火種,有陳哥在,我們也能生上火。」

  她一挑眉,清麗婉轉若江南女子的面容上却露出一抹英氣來,笑得特別奸詐:「三季下來,陳哥練會了一手特別厲害的鑽木取火——」笑容一手,她又搖頭嘆氣,「這都是生生的血泪摧成的啊,生活壓迫、生怕壓迫。」

  因爲沒能成功完成任務換到火種的次數太多,所以陳百田的鑽木取火……當真是很熟練了。

  「不,這個不急。」玄淵側頭看了唐糖一眼,語氣平淡却又篤定的說道,「還有半個小時,這裡就會下雨了。最好快點找避雨的地方,找不到也要搭建一個。」

  「啊?」唐糖滿臉茫然,「要下雨?」她抬頭看了眼天朗氣清的天氣,一點兒要下雨的意思都沒有啊。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59
第452章 娛樂圈大明星30

  「要下雨?」唐糖抬頭看了眼天色, 透過層叠的樹葉和橫生的枝幹,她看到頭頂碧空一片澄澈明淨, 高原遼闊的湛藍天空中有幾朵柔軟的白雲漂浮著,一副天朗氣清的模樣, 真的是半點也看不出要下雨的樣子。

  然而, 當著喬子墨這美顔盛世, 她却一句否定的話都說不出來, 心裡更是沒辦法産生一分不信的想法來, 只想大喊:你說得對,你美你說得都對!就是快要下雨了, 誰敢說不會下雨,那就是异端!

  反正人美人有理!喬子墨說要下雨那就是真的要下雨!唐糖心中堅定不移的確信著這一點,當真是非常堅定, 她甚至還是慎重考慮起在最後剩下的半個小時裡努力去找能够躲雨的地方和擋雨的大樹葉。

  「小糖, 子墨!」就著這時, 陳百田招手朝二人喚道, 他寬厚俊美的面容上帶著幾分笑意, 十足穩重儒雅, 「你們兩快過來,我們現在商量分組的事情呢,你們兩個傾向於去做什麽, 是去找附近的果樹, 還是找信物或者調查地形?」

  唐糖張了張嘴, 往陳百田幾人那邊走了幾步, 不由有幾分猶豫:「那個……子墨說這邊可能要下雨了誒。陳大哥,要不我們還是準備一些防雨的東西吧。」唐糖跟陳百田和劉保保關係挺不錯的,如今也願意提醒他們一句。

  至於節目組希望他們爲了最後大獎而互相爲敵——嘿,來參加這個綜藝節目,誰是真的爲了最後的大獎啊,而且現在他們連第一個綫索在哪都不知道呢,爭個什麽啊,很明顯要先度過第一個難關。

  「下雨?」柳螢皺起了纖細的柳眉,清甜動人的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來,歪歪頭細聲細氣道,「現在明明就是晴空萬里嘛,怎麽可能下雨?剛才唐姐姐不是看了距離這裡最近小城的天氣,接連幾天都是晴天呢!」

  柳螢容貌清甜,氣質清純可人,她說得也確實在理,吳海沺和方明生都不由微微點頭,狀若贊同她的話,而劉保保雖然跟唐糖關係不錯,然而看了眼晴空萬里的天空,當真是不知道該不該信要下雨的這件事情。

  「誒,你要去哪兒?」陳百田幾人還沒想好要不要爲下雨做準備,唐糖就見原本站在人群最外圍的玄淵抬步往林中走去,連忙上前一步問道。

  回頭掃了唐糖及衆人一眼,玄淵左手插兜,右手動作隨意散漫的轉動著那把折叠的水果小刀,慢吞吞道:「節目組不是有言在先,在錄製過程中,不管嘉賓是組隊還是單人獨行,都可以的嗎?」

  反手指了指自己,玄淵長眉如黛,神情冷清平淡:「我選擇獨行,這應該不違反節目組的要求吧。」

  《荒野求生》的導演沒有阻止,只是示意分一個攝影師跟著玄淵,似乎覺得他一個新人一上來就選擇獨行這一點很有爆點,幷不打算阻攔什麽。

  等到玄淵和跟在他後面的攝影師繞過幾棵高大茂密的樹往深林裡去了,背影都看不見了,幾個人才回過神來,還年輕氣盛的吳海沺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聲:「這也太不合群了吧?」真的是比他還狂。

  衆人都沒搭吳海沺的話,之前喬子墨被秋雨竹買通水軍潑髒水最後被他曝光說一套、做一套的白蓮花套路時,可是在網上掀起了極大風波,秋雨竹的女神人設當真是完全崩塌,路人緣真是敗壞盡了。

  更別說喬子墨還把秋雨竹整容的實捶證據給直接直播發出去了,聽說秋雨竹現在混得慘到被宸航冷藏。喬子墨做事這麽直接、不守娛樂圈的規矩偏偏還混得風生水起,他們哪裡敢跟喬子墨對上啊!

  氣氛一時有點尷尬,唐糖却跺了跺脚,道了一聲「我跟子墨一組。」便朝著玄淵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不知道爲什麽,她覺得剛才喬子墨的話不像是在胡說,所以不管是爲了舔顔還是想這三天過得更好,她都打算堅定不移的跟著喬子墨了。

  「你來做什麽?」玄淵聽到背後急促的脚步聲,轉頭看了眼唐糖,眸光幽暗,眉心微蹙,明知故問一般的問道。以他的耳力,哪怕隔得甚遠也聽到了他們在說什麽,然而就需要自己而言,他當然是不願與唐糖同行的——多麽麻煩。

  「我跟你一組啊!」唐糖快人快語,十分爽快的回答。雖然自詡淑女,然而其實她的真實性格嘛,遠目……大家可以自己品味一番。

  聽完唐糖的話,玄淵眉心略略一皺,目光幽暗的掃了唐糖一眼,仿佛欲語還休,似乎有什麽話想說,然而又因爲什麽原因遲疑著不曾直言開口。

  唐糖不由開口直接說道:「看你皺眉不太高興的樣子,你,你不想跟我一組嗎?」

  「嗯。」玄淵點了點頭,如實回答,「我在是在想是直接拒絕你還是委婉拒絕你,在想措辭。」他一邊回答唐糖的話,一邊朝著他尋找的目標——一株野生的枝葉肥厚寬大的芭蕉樹走去。

  唐糖還來不及爲她喜歡顔值的小哥哥不願意跟她一組而難過,就聽到玄淵這麽說,不由有些好笑又有些疑惑:「爲什麽這個還要想?」沒說一句話都要在心裡過一遍?那多累啊!

  玄淵目光淡漠的掃了唐糖一眼,一本正經道:「因爲趙平說我說話直接,讓我凡事拒絕之類的話,都在心裡美化修飾一遍再說。所以剛才我在修飾我真正想說的話。」

  「那你心裡最原本想說什麽?」唐糖忍不住有點好奇了,她拍了拍胸脯,一副大方模樣,「你儘管說實話吧,我可不會被你氣到,真的。」唐糖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心胸開闊,當真是不覺得說話直有什麽不好。

  而且她也認爲喬子墨說話有直到能噎死人的地步,畢竟怎麽看都覺得不至於崖,這麽帥氣的小哥哥,當真是看一眼都覺得心情棒棒噠,他說什麽都不覺得不能接受呀。

  既然唐糖都這麽說了,玄淵當然不會再費心委婉什麽,從善如流的直言說道:「你跟我一組會拖後腿,麻煩。」

  唐糖:……糖糖不哭。

  她忍不住欲哭無泪,覺得自己真是閒得沒事找虐,喬子墨經紀人說得對啊,喬子墨,真的想求你委婉一點QAQ

  「你跟我一起會讓我浪費很多時間,會很麻煩,」見唐糖垮下臉,玄淵似乎認識到自己的話確實讓唐糖有點難過,在沉默片刻後,不由又補充了一句,「時間不多了,馬上要下雨了,我去準備了,你自己也努力吧。」

  唐糖:「幷沒有委婉到哪裡去,還是很傷人好嗎!」然而她這句微帶憤懣的話却幷沒有被玄淵聽到——也可能是聽到了不想理會,總之玄淵已經來到了他一開始就用神識找到的那株野生芭蕉樹旁。

  抬眸掃了幾眼這寬大肥厚的芭蕉葉後,無視跟在他身後拍個不停的攝影師,玄淵右手輕輕一抖,已然將水果刀彈了出來,他脚尖一點地面,已然跳躍而起,動作快且利落的用這柄尖銳的小刀切割下來十來片足有兩三米長、一米多寬的芭蕉葉。

  將芭蕉葉收攏起來後,玄淵直接將這些大如蒲扇的葉子抱起,轉身往深林外走去,他剛才就有發現一個非常合適的好地點,那裡地勢高,一面還靠著山壁,只需要用芭蕉葉把頭頂擋住,就能建立出一個非常好的躲雨環境來。

  在時間短暫,且他不能表現太過的情况下,做到這般也就足够了。

  等玄淵將芭蕉葉放到早就選好的地點,甚至在去找做支架的木頭時順路(其實是早就用神識作弊找到)發現節目組藏好的信物幷順利拿到回來,還已經搭好了防雨棚後,其餘幾人依舊不曾回來——當然,節目組也有安排攝影師跟著他們的。

  除了唐糖艱難的抱了兩張芭蕉葉和幾根細杆子勉强在玄淵所選的地點旁邊也給自己搭了個勉强足够一兩人容身躲雨的狹窄棚子外,其他人都在忙著找尋信物,再不然就是尋找可以吃的野果,無人知曉那被節目組藏得好好的信物早已經落在了玄淵手中。

  把玩著手中的信物,一個拳頭大小的綠色紙球,玄淵忍不住笑了一聲:「用綠紙包裝,還特意挂在一棵大樹的樹枝上,藏得這麽嚴實,可真是厲害。」

  「你要現在就拆開信物兌換火種等獎勵和第一條綫索嗎?」因爲玄淵已經拿到第一件信物,所以哪怕導演被氣得半死,也要憋著氣問——他怎麽知道,藏得那麽好的信物,一下子就被發現了!眼睛也太好了,而且那麽高的樹,喬子墨怎麽三下兩下就蹦躂上去摘下來了哦!

  玄淵勾唇笑了笑,看了眼跟著他的攝影師和站在棚子外的節目組等人,突然玩心大發,對攝影師道:「你找個能拍到我,也能拍到棚子外的角度。」然後又轉頭問導演他們,呵呵笑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說要下雨是胡說八道?」

  導演等人雖然不會出境,然而跟玄淵交流還是可以的,當下便點頭:「看著真的不像要下雨。」

  見攝影師已經差不多找好了角度,而下雨的時間也與玄淵推測到的很接近了,他不由微微一笑,指了指棚子外的天空:「那你們看。」

  嘩啦!

  玄淵話音落下沒多久,原本還晴空萬里的天空頓時像是嬰兒的臉,當真是說變就變,豆大的雨點嘩啦啦的落了下來,將站在棚子外的導演組等人淋了個滿身。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59
第453章 娛樂圈大明星31

  啪啪啪!

  伴隨著陡然刮起的大風, 豆大的雨點急落而下, 重重砸落在地面之上,發出一陣陣連續的清脆而又響亮的聲音來, 雨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急促,然聲音清亮動聽,極爲悅耳。

  風聲雨聲連成一片, 於這一片山林之中顯得極爲蕭瑟灑然,若有一處避雨之處待著,於雨中獨坐, 安然靜默的觀賞著雨景, 體味著雨中寧靜, 方是一番樂趣, 何等快哉?

  然而也說了,是得有一處躲雨之地,能免雨水澆潑之苦、能不受大風吹拂之亂時, 方才能靜心感受這下雨時的安寧靜謐與恬靜,只有不受風雨所苦,方才有心思享受雨景嘛。

  不然吹著大風下著大雨, 誰樂意在外面奔波,被風雨兜頭罩了一臉, 搞得渾身狼狽不已, 脚上、衣服上盡是雨水和泥水, 簡直與落湯鶏無有不同?一般人只要不傻, 又無什麽愁緒需要大雨衝刷一番, 當真是不會作死跑去淋雨的。

  如今,大雨如注,風急喧囂,玄淵安然端坐在足有四五平米大的簡陋雨棚子之中,因爲時間短暫,這個雨棚用隻樹幹撑起四角,其上罩著芭蕉葉,雖然簡陋,然因爲芭蕉葉大也覆蓋得密實,却是半點雨水也不曾滲透下來,於大雨中隔出一個安寧空間來。

  山間的雨來得又快又急,幾乎是短短片刻已成傾盆之狀,於如豆雨點形成的雨幕,玄淵抬起頭來,朝雨棚之外的人看去,他的面容在略顯昏暗的雨棚中抬起時,竟有一種瑩然如玉的美感,令人不由目眩神迷:「現在你們還信不信會下雨?」

  啪啪啪!

  在豆大雨點落地的響亮聲音中,對玄淵所言之話毫不相信,然而幾乎就在玄淵話音落下之時,他們立刻就被又急又快的大雨給澆了個滿頭滿臉,如今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風中淩亂一般的呆立雨中,簡直有點懷疑人生。

  「你們還楞著做什麽?」玄淵看到他們還傻乎乎的站在雨中不動,不由歪了歪頭,「難道你們現在不應該趕快把大遮陽傘搭起來躲雨?先說好,我的雨棚子空間不大,收留你們一個攝影師已經很勉强了。」

  因爲緊跟著玄淵拍攝而有幸躲在了雨棚子底下躲過雨澆風吹的攝影師忍不住露出一抹慶幸的笑容來,鏡頭一晃,不僅拍那連綿的雨幕,而且把雨中懵逼怔忪的節目組工作人員全都拍了進去。

  經過玄淵一提醒,這些在雨中淋了一兩分鐘後終於反應過來的節目組工作人員立刻拔腿就跑,轉身往他們停在山下一處平緩地方的車跑去,節目組準備齊全,用來遮擋雨水的大遮陽傘當然是帶了的。

  顫顫巍巍的躲在自己用兩三片芭蕉葉蓋著、隻容一個人蹲著的躲雨之所中,唐糖忍不住問道:「陳大哥他們現在是在山中,那豈不是正好被淋到了?」

  唐糖原本其實對玄淵的話也是半信半疑,然而現在她真是慶幸自己跟著鼓搗出來了一個躲雨的地方,雖然這個躲雨之處很小,隻供她一個容身,甚至還有些許雨絲濺射進來,然而到底比整個置身於大雨之中澆成落湯鶏要來得好。

  「差不多吧。」玄淵半蹲在地上,手中的小刀動作極快的削著木頭,很快就把他撿進來的幾塊枯木切割成形,然後組合成了一個簡陋但却很穩固的小凳子。他將凳子表面打磨光滑後,這才施施然的坐了下來。

  此時玄淵才語氣慢悠悠的回答唐糖的問題,帶著幾分淡漠幾分不以爲意:「林中多樹,樹葉茂密至極,他們未必有淋到多少雨,而且陳百田和劉保保還特意穿了外套,總能擋一擋雨。」

  很不講形象,只是隨便拖過來一片葉子墊著就席地坐在地上的唐糖以手托腮嘆了口氣,似模似樣的帶著幾分可惜:「這就是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啊,他們都不相信你說的話,結果都被雨淋了,我聽了,我現在就能安生的坐在淋不到雨的地方。」

  當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唐糖才發出感嘆沒幾聲,就看到遠處的山林間有幾個人貼著樹蔭從山林間轉了出來,他們小心翼翼的走在雨幷不大的樹下,努力尋覓著避雨之所,然而到底是十分狼狽,身上衣服已經濕了不少,鞋子、褲脚上也都是泥濘。

  玄淵所選的這處地方距離山林下方節目組停車的位置不遠,而且因爲地處開闊的原因,能看到那幾人正是陳百田幾人。

  唐糖嘖了一聲:「他們這是往節目組那裡走?以我錄製三季節目下來對節目組尿性的瞭解,我可以保證節目組絕對不會給他們提供躲雨的傘具,除非他們願意接受懲罰,否則節目組肯定不通融。」

  《荒野求生》的賣點就是真實、荒野、艱難求生,下雨這種突發狀况以前也不是沒有經歷過,節目組可沒有一次對嘉賓提供過什麽幫助,除非嘉賓願意接受懲罰來換取傘具——一般這種懲罰真的是很坑爹,沒比淋雨好到哪裡去。

  「下這麽大雨,後面的節目還怎麽錄啊。」唐糖忍不住哀嘆了一聲,剛下雨時錄下的素材那肯定是能用,但雨這麽大,後面的節目真的不好錄了,不說別的,攝影機淋雨很容易損壞,如今跟著唐糖的攝影師就暫避在玄淵的雨棚中——誰讓唐糖自己搭建出來的雨棚隻供一人容身呢?

  「不會下很久。」坐在凳子上,玄淵低著頭目光專注的用手中的水果刀削著一根足有一臂長的樹枝,細緻的將樹枝頭削尖打磨,最後在他手中成型的,分明是一根極爲鋒利尖銳的箭矢,他注意力大半放在製作箭矢上,隻漫不經心的說道,「雨來得急,也走得急,還有一會兒就要停了。」

  經過剛才的事情,唐糖再也不敢不信玄淵的話,此時聽他說大雨將停,不由放鬆的拍了拍胸脯:「那太好了,雨停了我們也能開始找第一件信物和準備午餐了。」

  一直跟著玄淵拍攝的攝影師一時忍不住悶笑出聲,雖然很快反應過來壓住笑意,然而到底被跟著唐糖的攝影師聽到,不由投過來疑惑的目光。

  雨依舊下著,陳百田等人下山去找節目組了,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從節目組手裡換到雨傘,唐糖躊躇了一下,在大雨如注中終於是忍不住道:「那個,喬子墨,我跟你一組可不可以啊?」

  「不能。」玄淵依舊冷酷無情的一口回絕,語氣極爲淡漠,「我說了,你會拖後腿的。」

  唐糖:……唐糖不哭QAQ

  雖然被玄淵冷酷無情的拒絕了,然而唐糖却也沒什麽辦法再請求,只能垂頭喪氣的低聲道:「好吧好吧,我不拖你後腿。不過,子墨啊,看我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很相信你,以後天氣有什麽變化,你能不能先跟我說說?」

  回眸看了唐糖一眼,玄淵略作沉吟,便不甚在意的點了點頭:「行。」

  唐糖其實還想問玄淵是怎麽知道要下雨的,然而見他低著頭忙活,到底不好再打擾什麽,便抱膝坐在狹窄的雨棚之下,看著外面的雨幕發呆,不知道陳大哥他們現在怎麽樣了,雖然還是夏末之時,然而淋雨可能會生病的吧?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天氣果然如玄淵所說,滂沱大雨又突然止住,天氣再次放晴起來。碧藍的天空經過水洗更加澄澈乾淨,天幕極爲美麗,若水彩油畫一般,令人不由心曠神怡。

  玄淵提著自己剛剛打磨出來的幾根箭矢踏出了雨棚,似想到什麽,又轉頭看向唐糖:「從此時到天黑都不會再下雨,但夜深後會下一整夜的雨,你還是好好整理一下你的避雨之處吧。」看在唐糖性格還算不錯的份上,玄淵也願意開口提點一句。

  「什麽?」唐糖眼睛猛地瞪大,聽聞這個噩耗簡直是極爲驚恐,雨下一整夜可就糟了——節目組可絕不會給他們提供處所的,當下她便火急火燎的跑去找芭蕉葉了,無論如何得規整出一個躲雨的空間來,對了,還得通知陳百田他們!

  「你跟得上嗎?」手裡提著幾根剛剛削出來的箭矢,玄淵走在泥濘不堪的山林之間,如履平地一般,脚上所穿的鞋子上都沒有沾上多少泥土,簡直身輕如燕一般。

  他回頭看了一眼抱著攝像機的攝影師,語氣裡帶著幾分詢問的意味:「如果你跟不上就算了。」

  攝影師先是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神情很是堅定,却是打定主意不會不跟著玄淵的,其實他跟著待遇還算不錯的,至少剛才下大雨時,不像其他同僚那般冒著大雨,一邊要保護著攝影機,一邊還得繼續拍攝。

  「既然你執意要跟著的話,那我也不會阻攔。但我已經提前詢問過了,等會兒如果你跟不上,記得自己回去,別指望我會停下來等你。」玄淵回頭懶洋洋的看了跟拍的攝影師一眼,語氣清淡至極。

  攝影師神情木訥,然而心裡其實是很有底氣的,抱著攝影機跟拍一整天向來是常有之事,他早就習慣了,絕對不會撑不住的。

  然而下一刻,他就發現原本還只是施施然的走在他前面的玄淵突然脚尖一點地面,再次拿出了他當初攀爬上大樹摘下信物的身手,噌的一聲就躍上了一棵大樹的枝幹上,然後脚尖一點在樹木枝丫間借力而行,於大樹間來回跳躍,身影越來越遠……

  攝影師:「…………」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59
第454章 娛樂圈大明星32

  雨停下後, 陳百田等人身上的衣服多有被雨淋濕之處, 他們看著驟然停下的大雨,當真是有些說不出來的哭笑不得, 爲了換取身上所穿的塑料雨衣和打著的雨傘,他們五個人可都是答應了接受節目組的懲罰。

  結果,他們以接受懲罰所換取而來的雨具却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 就已然無用,著實讓他們有一種無奈的感覺……好吧,他們只能自我安慰自己, 山間多雨, 天氣變幻, 也許下一刻雨又開始下起來了呢, 比起沒有雨具硬生生的淋雨,有雨傘、雨衣能庇護一二,也算是好事吧?

  見雨停了, 陳百田連忙問道:「唐糖和喬子墨兩個人到底去哪裡了?難道是困在山上了?剛才我問你們,你們始終不答,現在能告訴我們了吧?」

  劉保保此時倒像是想到了什麽,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圓圓的胖肚子一臉若有所思,最後苦心道:「之前我們剛剛下車準備分組時, 喬子墨就告訴過唐糖, 要下雨了, 結果我們沒一個人相信, 一個個都被淋成了落湯鶏。喬子墨既然早知道會下雨, 他和跟著他的唐糖應該早就找到地方避雨了吧?」

  節目組導演呵呵一笑:「他們兩個搭了落脚的地方,下雨也不必擔心被雨水澆淋。」反倒是他們節目組,雖然有著雨具,然而反應不够及時,到底還是被雨淋濕了衣服,而且喬子墨對天氣把握及時捉弄了挑眉一把,著實是讓他們風中淩亂。

  「陳大哥!」唐糖從半山腰走了下來,衣服乾燥未見濕痕,只是沾了些灰塵而已,她朝陳百田等人招手,在地勢平緩處小跑過來,呼吸急促的喘道,「喬子墨說今天白天無雨,但是晚上會下一夜的雨,你們還是快點搭一個躲雨的地方吧。」

  柳瑩之前便是第一個站出來不相信玄淵說要下雨的人,當時也是她說服了幾人沒理會唐糖的提醒,現在難免有些尷尬。

  然而她出道以後一直因爲嬌美容顔和清純頗受追捧,難免有些任性和驕縱,此時就忍不住撅了撅嘴,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來嬌嗔道:「喬子墨既然早就知道下雨,幹嘛不提醒我們?害得大家都淋雨了,萬一感冒了怎麽辦?」

  唐糖忍不住皺了皺眉,看了眼一臉無辜、站在衆人立場上位他們說話的柳瑩,不由笑嘻嘻的說道:「這話說得好沒道理,人家也沒有義務提醒你啊。提醒你們是情分,不提醒你們憑什麽怪他?再說了,也不是沒人跟你說,是你自己不相信而已,怪得了誰啊~」

  「你!」柳瑩彎月細眉一竪,帶著幾分慍怒,然而想到是在鏡頭前,不由收斂了怒意,唇角緩緩勾起,漾出一抹清麗微笑來,雙頰暈紅,「唐姐說得也對,是我說錯話了,大家不要見怪。」說著,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以此展現自己的害羞和不好意思。

  唐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哪怕她一直想變成一個淑女,也實在是受不了柳瑩這幅模樣,她撩了撩沾了點雨水的長髮,乾脆扭頭不理柳瑩了,反而看向了導演:「導演,你第一個信物是藏在樹林裡的吧?剛才那場雨一下,信物不會搞不見吧?」

  節目組用來做信物的東西通常很小——爲了方便藏起來,而且一旦藏起來那真的是非常隱秘,每次都要花費很多時間才能找到,而且就算找到了想要拿下來也十分困難。節目組在這種環節上總是不吝於折磨他們。

  當唐糖問出這個問題後,陳百田幾人也不由目光灼灼的朝著導演看了過去,剛剛下過雨,氣溫已經陡降,雖然說現在還不怎麽冷,然而晚上可不好過,如果能找到第一個信物換得火種和一些烹飪鍋碗,那不僅接下來三天的吃飯有著落了,晚上還能生個火堆取暖。

  「呵呵。」導演又忍不住呵呵笑了一聲,笑聲有點尷尬,有些乾巴巴的,又有點鬱悶和憋氣,他木然著一張臉,頗有生無可戀之感,「大家用不著操心信物搞丟的事情。」

  在衆人神情一緩、放下心來,導演木然若死魚眼的眼睛中不由射出一絲詭异的光來,呵呵笑道:「大家真的沒必要擔心信物丟失,因爲喬子墨早在下雨之前就已經找到第一個信物了。呵呵,既然信物已經被人找到了,自然用不著擔心丟掉嘛。」

  「啊?!」被導演炸下來的雷驚到,衆人都忍不住滿臉愕然。

  尤其是唐糖,她忍不住問道:「我就是後來去找芭蕉葉那一會兒沒跟他一起,他、他就找到信物了?」唐糖不由抬頭看向導演,喃喃道,「難道是導演組的因爲新嘉賓而放水?不可能吧,節目組什麽時候這麽友好了?」

  導演幽幽的看了唐糖一眼,鬱悶無比的說道:「我們沒有放水,這一次的信物絕對藏得無比隱秘。但是沒辦法……」他無奈的嘆氣,「誰讓人家開挂呢。」

  陳百田似是若有所思的低頭想了想,然後就說道:「既然第一個信物已經被喬子墨得到了,我們便去準備午餐和晚上過夜的棚子吧。既然他說今天夜晚還會下一夜雨,那說不定真有可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想我們也該吸取教訓了。」

  「導演!」就在這時,從山上走下來一個背著攝影機的人,却正是原本跟著玄淵的攝影師,他滿臉無奈和苦笑的走過來,「對不起導演,我跟丟了。」

  導演心中不由升騰起一絲不詳的預感來:「什麽跟丟了?你不是跟著喬子墨拍攝的吧?」

  「我跟丟喬子墨了。」攝影師連連苦笑,神情還殘留著些許懵逼和茫然,「他,他是真的有功夫在身啊,嗖嗖的就上樹了,轉眼就不見人影了,我……我完全跟不上。」

  導演:「……」他神情恍惚了一會兒後,才幽幽嘆息道,「我就知道。」不然挂在那麽高的樹上的信物,他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拿到嘛。

  反正不管衆人如何驚訝,又或者暗喜接下來喬子墨沒鏡頭了,總之他們各自散開,去爲接下來三天的生存忙活去了,最起碼首先得把中餐給搞定啊,餓著肚子的感覺可不好。

  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唐糖主要忙活著修繕自己搭建的小窩——她實在沒信心能够找到能交換帳篷的信物,而對夜晚會下一夜雨的事情深信不疑,故而打算先弄出一個晚上讓她睡覺得窩來,至於吃食嘛,她隻跟著陳百田和劉保保摘了些熟透了近乎要自然落地的李子,準備中午隨便對付過去,反正一頓不吃也不會怎麽樣。

  剛剛下過雨,山林中是一片泥濘,他們六人在山林中尋找芭蕉葉、砍伐樹幹去搭建雨棚,還要找能吃的食物,當真是弄得渾身狼狽,身上站了不少泥水,一個個跟泥猴似的髒兮兮的,真是什麽形象都沒有了。

  因爲沒有換到火種,陳百田只好使出了他引以爲傲(幷不)的鑽木取火之能,在還不容易找到了一些沒有被雨水打濕的樹葉和樹幹後,開始自己想辦法生火。

  玄淵找到的位置地理位置是真的好,所以其他七個人紛紛不約而同的都選擇了在這片地方建立自己這三天居住的小窩——當然,他們離開時,節目組會把殘局收拾一下的,總不能破壞環境不是。

  「誒,喬子墨,你回來了?!」正在苦逼無比的啃杏子的唐糖第一個注意到玄淵從深山中下來,來不及問他去這麽久有找到什麽,唐糖就急切道,「這片深山老林都沒開發過,喬子墨你下次還是不要一個人進山了,多危險啊!」

  抬眸神情淡淡的掃了唐糖一眼,玄淵微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呼,至於其他五人,也隻略略點頭示意,幷未多言什麽。唐糖六人正凑在一起忙活,陳百田鑽木取火成功了,他們有人用彈弓打到了鳥,所以打算生火烹製一番。

  「誒,你手裡提著什麽啊?」唐糖終於注意到玄淵手裡提著的東西,不由帶著幾分驚奇的問道。

  玄淵走到自己搭的雨棚下隨手將手中的東西丟在了地上,然後才回答唐糖的話:「打了兩隻兔子一隻野鴨而已,然後找到了一棵野生的無花果樹,摘了些果子。」其實遠遠不止,只不過玄淵後來想到他剛才好多打到的獵物貌似是什麽保護動物,所以就塞進芥子空間了,沒有露出來。

  「哦。」唐糖眼巴巴的看著玄淵,到底沒開口討要,反而問他用大葉子包著的一袋東西,「這裡面就是無花果吧?額,你能告訴我那棵無花果樹在哪裡嗎?我、我想等會兒去摘一點。」

  將用大葉子小心包裹住的東西擱在地上,露出來的確實是十來個無花果,然而除了這些無花果以外,還有兩顆很大的橢圓蛋:「野鴨蛋?」唐糖羡慕極了,看著玄淵簡直像看到了寶藏。

  把所有帶回來的東西放好後,玄淵才看了唐糖一眼,言簡意賅道:「無花果樹生長的地方在很深的山裡,你進不去。」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59
第455章 娛樂圈大明星完

  第一個信物被玄淵找到, 他選擇了在此時兌換信物所對應的獎勵和第一條綫索。之前節目組有提醒,這第一件信物所對應的獎勵與火種等物有關, 其實這只是概述而已, 節目組很大方的給了打火機、幾罐固體燃料、一口大鍋還有碗碟筷子一套。

  可以說, 如果省著點用的話,這些東西完全足够使用三天, 這第一份獎勵真的是對得起它的難度, 如果不是玄淵開了神識作弊,其他幾個人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

  玄淵動作很快, 點燃固體燃料後便架起火架開始燒水, 就算這裡沒下過雨也不缺水,因爲附近有一條小溪——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節目組的目的不是逼死來參加節目的嘉賓,肯定提前考察過周圍環境。

  在玄淵開始料理野兔時,陳百田等人的火堆終於是艱難無比的生了起來, 剛下過雨要找到乾燥的木材,真的不簡單, 而且他們收羅的午餐也很寒磣, 加起來都感覺比不上玄淵一個人弄到手的。

  同樣是野外求生, 怎麽別人在山林中就像是開挂了一般又知道天要下雨又能找到節目組藏得嚴實的信物,而且居然還真的空手在這種沒開發過地方打到不錯的獵物, 而他們却凄凄慘慘好像都沒辦法在這種荒蕪偏僻活下去啊摔!

  「喬、喬子墨。」腹中空空, 覺得杏子難吃所以隻吃了一個就不肯在吃的柳瑩不敢看正被玄淵剝皮抽筋的灰毛野兔, 但目光却不由落在了他放在寬大樹葉上的無花果和野鴨蛋上面, 忍不住含羞帶怯的問道,「這野生的無花果好吃嗎?」

  其實她不是想問好不好吃,只是想喬子墨主動送給她一兩個「嘗嘗」味道,她端著清純女神的范,不肯主動開口讓喬子墨分給她幾個無花果,所以迂回進擊,打算讓喬子墨開口,這樣也顯得她沒那麽嬌花,沒直接開口索要嘛。

  玄淵用順手帶回來的大葉子將剝下來的野兔皮和不吃的內臟等物包起,準備等會兒找個地方把這些東西給埋到地裡去,對於柳螢的問題,他連頭都沒抬,依舊徑直處理著兔子,語氣淡漠至極:「不知道。」

  態度冷漠的如此回答完以後,玄淵就沒有再理會柳螢,更沒有按照她所希望的那般提出送她幾個無花果嘗嘗鮮,反而繼續去忙活他自己的事情了,固體燃料燃燒起來溫度很高,玄淵燒得熱水已經開了,可以做下一步的工作了。

  玄淵如此態度,頓時讓柳螢的打算全部落了空,而且這般不留情面讓柳螢覺得頗爲沒臉,當下清麗秀美的面容上便不由露出幾分薄怒和羞耻,在鏡頭沒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他一眼,柳螢扭過頭朝釣了兩條魚的劉保保走了過去。

  「噗嗤。」看到柳螢吃癟,唐糖憋不住笑了一聲,然後凑到了玄淵身邊,躊躇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問道,「那株無花果樹真的長在很深的山裡嗎?那你一路上去,就沒有路過一些比較好摘的果樹嗎?」

  已經把野兔架在火堆上準備烤兔肉的玄淵手下動作微微一頓,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來,却是不由帶著幾分贊許,他微一頷首,倒也沒有隱瞞什麽,直言道:「有的,從這裡出發走大半個小時,能找到另一株無花果樹。」

  頓了頓,玄淵補充了一句,解釋了一下他爲什麽捨近求遠:「這一棵無花果樹上的果子熟透的不多,不太好吃,所以我放弃了。」

  唐糖:「……合著我們在操心怎麽填飽肚子安然活下去的時候,你却已經進階到了考慮食物好不好吃這個問題的階段。」她忍不住吐槽,捂臉悲嘆,「同樣都是人,爲什麽差別這麽大QAQ」

  「山裡蚊蟲很多,你沒帶噴霧吧?我可以分你使用,你等會兒帶我去找那株無花果樹認個路好不好?」唐糖猶豫了一下,終於是請求道。

  參加了三季的節目,其實唐糖還是會釣魚的,然而附近那條小溪幷不寬,水深也不過一米多,當真釣不上多少魚,若非如此,在溪邊折騰了半天的劉保保也不至於隻釣上來兩條才一個半巴掌大小的魚,他的釣魚技術可是他們中間最厲害的。

  唐糖不想繼續吃無味難吃的李子了,所以她得謀點其他食物吃,無花果甘甜味美,這裡還有無花果樹,當真是最適合的食物了——問題就在於玄淵願不願意跟她分享地點,如果不願意,她自己去找不知道得花多少功夫。

  低頭想了想,玄淵最終搖了搖頭:「我不要你的防蟲噴霧。」在唐糖面露失望時,他又接著道,「我要你帶的針綫。作爲交換,我不僅可以告訴你那棵無花果樹在哪,而且現在還可以分你一半的無花果和一顆野鴨蛋。」

  「成交!」玄淵話音剛落,唐糖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然後從自己隨身帶的小包包裡拿出了一個小巧的針綫盒遞給玄淵,一副生怕他會反悔的模樣。在征得玄淵同意後,唐糖笑眯眯的挑了一半無花果,然後把稍小些的鴨蛋拿走了。

  「陳大哥,等會兒等借個火麽?我打算做個叫花蛋,這個給你當做報酬。」把一個無花果挑出來遞給陳百田,唐糖笑眯眯的說道。原本以爲這一餐中午得餓過去,誰知道峰迴路轉呢。

  等下吃飽有力氣了,她能去摘更多的無花果回來,說不定運氣好還能釣幾條魚,反正她的窩已經搭好了,不必再跟陳百田等人一樣等會兒還得爲這個再忙碌。

  柳螢咬了咬唇,有點不滿的看了唐糖一眼,到底顧及著攝像頭,她什麽也沒說。唐糖却懶得管她,每一期來這個節目的嘉賓中像柳螢這樣嬌氣的太多了,等到後兩天知道節目組的套路有多凶殘了,看柳螢還有沒有力氣瞪她。

  「好香啊……」劉保保手裡拿著自己剛剛烤好的烤魚,鼻子嗅了嗅,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然而他的目光看的不是他自己手上的烤魚,而是不遠處架在火堆上的烤兔,目光中滿是嚮往,真是口水都得流下來。

  不知道爲什麽,大概是喬子墨身上冷淡的氣質太過明顯,又或者是他行事太過特立獨行,一同參加節目的幾個人中除了一開始就凑上去的唐糖,其他幾個人跟他關係都淡淡的,倒不是說有什麽矛盾,但顯然也沒有太多交情。

  所以哪怕此時幾個人中目前情况最好的是玄淵,然而也沒有誰貿然去請求什麽幫忙,畢竟這檔綜藝一直貫穿的主題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競爭——最後只有一個人勝利,所以不施加援手是很正常的行爲。

  「大家好啊!」這時,明顯是吃飽喝足了的導演走了過來,哈哈笑著跟衆人打了聲招呼,然後接著笑眯眯說道,「要打擾一下大家美好的午餐時間了,請大家暫停一下聽說說。」

  除玄淵外的衆人:……午餐本來就不美好,一打斷更不美好了。

  「剛才節目組已經把第二件信物藏好了,吃過飯後大家可以開始尋找了,第二件信物的獎勵是——當當當當,第二件信物額的獎勵乃是一頂雙人帳篷!」導演語氣帶著煽動性的說出了第二件獎勵,「大家儘快尋找第二件信物吧!」

  說著,導演還不由看了陳百田五人一人,笑呵呵道:「你們五個不想重蹈剛才的覆轍,再受一次懲罰換取物資吧?」

  他們五個臉上頓時露出難以言喻的木然神情來,似乎至今依舊對導演口中的懲罰心有餘悸,連連搖頭。就算他們找不到信物,大不了自己搭一個雨棚,總之絕對不會再跟節目組用懲罰換取什麽物資了,實在是太不划算也太可怕!

  勉强對付了一餐以後,衆人就準備出發去找信物了,玄淵早知道那件信物被節目組放在哪裡,此時也不急著去拿,仍舊是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拾掇著自己搭建的小棚子,用從唐糖那裡緩過來的針綫把葉子縫緊,不至於脫開。

  「你不去找信物嗎?」唐糖猶豫了一下,沒有根陳百田等人一樣立刻去找信物,反而問了玄淵一句。

  滿意的看了眼經過打理後顯得更好的雨棚,玄淵不由微微頷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接下來的兩天喬子墨應該不至於應付不來吧?他都做得這麽好了,住所,火種,餐具,食物,基本上不缺什麽了,喬子墨再笨也能繼續下去。

  「我不著急。」玄淵微微一笑,淡淡說道,「你想要去找可以去,或者想去找那棵無花果樹我也能帶你過去。」

  唐糖想了想,終於是决定不去找信物,以節目組的尿性,真的找到了也不好拿下來,還不如拿到手的食物真實有用,她才不會爲了難以達成的事情放弃現成能拿到手的東西。

  唐糖這一點就讓玄淵很贊賞了,所以願意在離開之前幫她一把——剛才玄淵接到趙平的短信了,喬子墨長大的哪家孤兒院已經成功換了主人,玄淵已經算是幫喬子墨彌補了最大的遺憾。

  在如今秋雨竹被雪藏,邵浩思完全沒有紅起來的情况下,如果喬子墨還能讓他們倆翻盤,那玄淵真的要懷疑他的智商是不是有問題了。所以玄淵已經打算離開這個世界,把人生還給喬子墨,至於他之後是想繼續在娛樂圈發展,還是去上大學把演員、歌手當兼職,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唔,在他走之前,還得給他留下點禮物,不然喬子墨突然又不會「武功」了,豈不是奇怪?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1:59
第456章 喬子墨番外上

  唐糖跟著玄淵往山林走去, 她幷沒有想去找什麽信物,而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打算先把無花果樹找到再說。先把自己能够得到的東西得到再言其它, 方是正理, 得隴望蜀這種事情不該是聰明人做的, 唐糖自覺自己雖然不聰明,但也絕對不笨, 更不貪心。

  但事實證明, 一件事情的發展總是與人預想中的有很大的不同,若是凡事盡如人意, 皆是按照預定的節奏發展下去, 那人生還叫人生嗎?那不叫人生,那叫劇本。

  所以,爲了讓人生充滿了驚喜與不可預知性,完全沒有想去找信物的唐糖和玄淵却正好發現了信物——當然,這幷不是因爲他們兩人有多麽幸運, 只是因爲這一次節目組幹了一件反套路的事情,布置了一個和以往都不一樣的難題而已。

  之前節目組藏信物的時候, 都是選特別隱秘的地方, 爭取讓人難以猜到、難以找到, 比如之前玄淵找到的第一個信物,用綠色的紙做成小球挂在樹葉茂密的樹間, 一般人真的很難發現和找到。

  但這一次還真的不一樣, 第二個信物所擺放的位置極爲明顯, 簡直好像是擺明瞭要衆人找到一樣。所以當玄淵和唐糖深入山林中沒多久, 就發現陳百田五人正團團圍在一處地方,正在試圖將高挂於山壁之上的第二個信物一根紅色的繩子拿下來。

  「這是哪個天才想的妙招,又是誰這麽厲害把這根繩子給綁上去的啊?」唐糖一看衆人抬頭所望的那個信物,唇角就不由一抽,帶著幾分無語的說道,「節目組的套路真的高。」

  只見在料峭的山壁上,只能看到光禿禿的白色石壁,却是連雜草都沒有幾株,然而在這山壁距離地面約有三層樓高的高度,有一株纖細碧綠的野草堅韌無比的生長在一個山凹中,而在這細瘦的雜草上却極爲明顯的綁著一根紅繩子,也難怪陳百田等人這麽輕易就發現信物在哪裡了。

  雖然這根紅繩子是如此的明顯,然而讓衆人無語的是,它所在的高度實在太高了,在這種料峭的石壁上,誰能爬上去將它取下來,唐糖真的是懷疑把這個繩子綁上去的人是個壁虎,怕是沿著石壁游上去的。

  「我們合作吧。」在嘗試了各種辦法都沒有將這根紅繩子拿下來後,陳百田沉吟了一下提議道,「我們一起製作出一根長杆子來,將它戳下來,雖然這根紅繩子高度很高,但它是綁在那棵野草上的,我們將這棵野草戳下來就可以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最後方明生沉聲道:「但是第二件信物的獎勵只是一頂二人帳篷,怕是不够我們分的。」

  「但是第二件信物對應的綫索我們可以平分。」陳百田說道,「這個三層樓的高度太高了,如果我們不合作的話,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才能把它拿下來,我們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呢。」

  劉保保也說道:「之前喬子墨說過,今天晚上可能會下一夜的雨,我們可以將帳篷拆了,用帳篷布做頂擋雨啊。我們還是一起合作吧,一個人忙活不知道要浪費多長時間呢,合作的話是最節省時間的辦法了。總之先把晚上擋雨的雨棚子搞出來,免得晚上又被淋成落湯鶏。」

  幾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動,然而不等他們有所行動,合作將那高高挂在石壁上的紅布繩拿下來,玄淵就突然開口,慢吞吞的說道:「如果我自己能將它拿下來,是不是用不著跟你們合作?你們不介意我試一下將它拿下來吧。」

  「介意倒是不介意,畢竟信物挂得這麽明顯,誰都能看到。」陳百田有點不解,又有點疑惑,「但你打算怎麽取下來?難道說你打算自己建一個長杆子撈嗎?如果是這樣,那大家公平競爭,誰能將這個紅繩子戳下來就拿到這個信物。」

  抬眸看了眼在三層樓高度左右的那棵野草和其上所挂的紅繩,玄淵微挑如黛的長眉,神情淺淡而漠然:「不必那麽麻煩,也不算很高。」

  「呵呵,這還不高呢,難道你打算直接跳上去啊?」柳瑩忍不住嬌笑著嘲諷了一句,偏偏笑容甜美、語氣輕柔,「真可惜我們沒長翅膀,却是飛不起來呢。」

  玄淵壓根沒有理會柳瑩的「玩笑話」,只是從長褲口袋裡將水果刀拿了出來,將小刀打開,玄淵找准了角度和高度,拿著水果刀的右手手腕一抖,直接將手中的小刀射了出去。

  雪亮的刃光一閃而過,這柄水果刀於半空中掠過,緊接著,在鏘的一聲過後,他隨手擲出去的水果刀却已經深深插進了山壁之中。

  這柄水果刀插進山壁內的高度正好是那棵野草距離地面的中間,差不多距離地面四五米。水果刀本身未必有多麽堅韌,但在玄淵將其甩出去後,因爲玄淵附加於水果刀之上的力道,所以這柄小刀却直直刺入了山壁當中,深入石壁之中好幾厘米,刀刺堅石。

  「你、你打算幹嘛?」唐糖見玄淵活動了一下脚踝,不由帶這些瞠目結舌的意味問道,「你不會是打算直接爬上去吧?這可有三層樓高,而且石壁這麽光滑,剛剛還下過雨,你怎麽爬啊?」

  轉了轉手腕和脚腕,活動了一下筋骨,玄淵在原地蹦躂了一下,微微一笑,語氣極是平靜的說道:「對我來說,上去不是很難。」他側頭看了唐糖一眼,帶著幾分笑意,「不過對你來說,應該很難。」

  唐糖:「……後面這句話就不用說了吧?」

  然而沒有人回應他,玄淵已經脚尖輕輕一點跳躍起來,他貼著石壁騰空而起了一米左右的高度,在跳躍勢頭已盡要落下是,玄淵右脚重重在石壁上一蹬,再次貼著石壁往上騰空了一米多高,如此這般,他已然跳躍至插在石壁上的水果刀的高度。

  借著插在石壁中的水果刀作爲借力點,玄淵再次動作輕盈而矯健的往上攀爬而去,不過片刻就已然攀登至那棵野草所生長的高度,他右手一探,直接將綁著紅色繩子的野草整株拔了下來。

  當玄淵一言不合直接就開始攀登石壁後,山壁下的幾人都不由驚聲尖叫起來,生怕他不小心摔落下來,他們幾人再也不敢圍在山壁旁邊,紛紛退了開來,既是怕影響到玄淵,也是怕他掉了下來然後砸在他們幾個人身上。

  「節目組有準備高考墜落的防護工具嗎?充氣橡膠氣墊有嗎?」唐糖忍不住問後面跟著的攝影師,「喬子墨現在這樣也太危險了吧?」

  跟拍玄淵的攝影師憂桑的輕輕嘆了口氣,早已經習慣一般的說道:「你放心,他既然敢直接去拔那棵野草,說明他肯定是有把握的。他不是自大,只是自信而已,對於他而言這真的很簡單的事情……」

  衆人雖然隱隱約約也知道玄淵身手很不錯,有幾把刷子,然而却都沒親眼看過他在深林中如履平地,自然沒有確切的認識。然而當他們扭頭去看,發現短短片刻他已經借著那一柄插在山壁中的水果刀躍到了十米的高空了。

  手裡握著那棵綁著紅色繩子的野草,玄淵直接從有三層樓高的高空跳了下來,借著半山壁處插著的那柄水果刀借力,玄淵順利的從高空落了下來,穩穩的落在地面上,他膝蓋彎了彎,緩衝了下墜的力道,然後整個人便完好無缺的落在地上了。

  「這個信物……算我拿到了吧?」晃了晃手中的野草,玄淵語氣平靜的問著,他臉不紅氣不喘,好像剛才的舉動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反而輕鬆寫意一般。

  唐糖瞠目結舌,楞楞的說道:「算、算的吧?」她抬頭看了眼高高的山壁,又看了眼輕鬆寫意的把紅繩子從野草上解下來的玄淵,忍不住小聲問道,「你是屬壁虎的吧?這都上得去。」

  懶得理會唐糖的吐槽,玄淵拍了拍衣服,把身上沾著的灰塵拍打下去,然後理了理衣襟,再次跳躍而起將那柄深深插入石壁中的匕首給拔了出來,這柄水果刀,可是玄淵帶過來的唯一一個工具,當然不能丟在這裡浪費。

  「好了,走吧,我帶你去找那棵無花果樹。」玄淵把有點劃傷的水果刀收起,然後抬頭對唐糖說道。他將得來的第二件信物塞進褲兜裡後,不由歪頭沉吟了一下,玄淵覺得自己都已經幫喬子墨贏得了第二件信物了,接下來喬子墨應該能順利把「游戲」進行下去吧?

  這麽一想,玄淵便不由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清淡寫意的微笑來,他俊逸出塵的眉宇間神情清淡,眉目如畫、清雅至極,但如果陸小柒在這裡,怕是壓根不會覺得這個笑容昳麗清雅,令人傾倒,只會滿頭黑綫,無語凝噎。

  微抬起右手,玄淵隨手一劃便打開了空間之門,在踏入這扇門之前,他右手食指輕輕一點,在神魂脫離喬子墨的身體時,將一點生靈之力注入了喬子墨的體內。

  想來,等到喬子墨醒來時,只需要稍稍練習一二,就能有不錯的身手了,以後想走武打明星也是可以的~畢竟他給他加了兩個BUFF嘛。

  「喬子墨,你是不是會武功啊?難道真的有那種隱世高人,你的師父就是隱世高人嗎?」

  剛剛回到自己身體的喬子墨還沒從眩暈中清醒過來,就聽到了這樣的問題,當下便不由:???武功?隱世高人?在拍武俠劇嗎?

  黑人問號臉.jpg。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2:00
第457章 喬子墨番外下

  一覺醒來突然變成了武功高人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如果是你獲得了這份機緣, 那麽你是會覺得狂喜無比,高興得以爲自己是天命之子, 還是會滿臉懵逼茫然根本不明白爲什麽天上突然掉餡餅而且掉下來的還是這樣似乎沒什麽用處的餡餅?

  突然變成武功高人什麽的,對於軍人啊可能可以去競爭一下特種兵,如果是黑道小混混,說不定還能混出一番事業來,如果現實生活中真的存在龍組這樣的組織,也許還能加入爲國家做貢獻……

  然而,對喬子墨這個差點成爲失學少年, 靠著一脚踏入娛樂圈賺錢才終於掙到了學費得以繼續上學的「普通人」來說,這個從天而降的餡餅好像有點沒用誒。

  如果前世他又這份能力, 說不得走投無路之時還能單槍匹馬的去報復邵浩思和秋雨竹,再不濟也能拖著他們同歸於盡, 然而這一世他們二人都到那個地步了,喬子墨覺得不需要再去打擊他們,他們也爬不起來了。

  難道突然變成了武功高手的他應該去行俠仗義?但現在不是江湖,行俠仗義……犯法不?會不會被警察叔叔教育啊?喬子墨很憂心。難道說,身手比別人都厲害的他只能把武功用在——搶公交車座位上面?嗖嗖的從車窗跳進公交車裡面?額,爲什麽覺得好low?

  喬子墨囧囧無語, 被自己的想像給雷到了。他突然覺得天降橫財、天上掉餡餅也不是一件好事了。也許很多人對於一夜之間掌握了種種特异能力十分期待嚮往,覺得如有神助,然而這種外力終究不是自己本來能力, 到底如水上浮萍、風中枯葉一般無從依憑, 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要讓喬子墨一日之間學會武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玄淵在離開之前,往喬子墨的身體裡注入了一絲生靈之力,給他加了力大無窮、身輕如燕這兩個buff,保證就算他離開了喬子墨也不至於露餡。

  然而被加了這兩個buff的喬子墨表示自己幷不開心,與其給他這樣兩項能力,他表示他更想要逢考必過、財源廣進——喬子墨已然知道,玄淵替他取回了大學通知書,也知道自己如今要負擔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了,還有那一院的孤兒院。

  日後如何生活下去,重生而來的喬子墨决定要好好想一想。上一世他不曾有機會上大學,在娛樂圈摸爬打滾數年方才取得了不錯的地位,也賺了許多錢,但是不是過得開心,喬子墨却幷不覺得如何快樂,縱然星光璀璨,名利唾手可得,然而那時候的他就算有名有利又如何呢?

  他終究是空無一物,既無追求,也無重要之物,更沒有什麽堅守之事,這樣的人生不過是爲了活著而活著,喬子墨决計不想再過第二次。

  《絕地求生》這檔綜藝節目很快錄製完畢,與唐糖等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後,喬子墨終於見到了他這一世的經紀人趙平,見戴金色細框眼鏡的趙平神情穩重,目光清正,氣質儒雅,不由有些恍惚——趙平與吳興德决計不同,後者自始至終只會拖後腿,或者暗害喬子墨換取他自身的好處。

  前世,喬子墨即使在娛樂圈中如日中天、紅透半邊天,却也不曾見過趙平,與他有過接觸。這不是趙平有多麽難以接近,而是前世這位宸航人脉頂尖、手腕圓滑然而却始終堅定著原則的經紀人早就退圈了,故而喬子墨只是機緣巧合之下聽過趙平的姓名,却始終不曾與他照過面。

  「你幹嘛?」趙平甫一見喬子墨滿臉欲言又止的神色,一副欲語還休的表情,當下心中就一個咯噔,充滿警惕的看了喬子墨一眼,謹慎開口道,「你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嗯,是好事,還是壞事?」

  被玄淵坑了幾把,趙平已經是有所準備了,心裡警惕得很,一看他表情有异,頓時就不由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不免態度有些奇异。

  「你想專心讀書,兼職做明星?」趙平臉上露出一抹極爲古怪的表情來,在喬子墨認真的點了點頭後,趙平不由沉吟了起來,竟是有幾分意動。

  正如喬子墨瞭解到的前世的情况那般,趙平其實已有淡出娛樂圈的想法,他名校出身,人脉有、手腕有,本金也有,便是不做經紀人,也大有可爲。在對娛樂圈失望後,趙平確實打算離開了,若非林秘書叫他來帶喬子墨,他也許早就不留在娛樂圈了。

  在開始帶喬子墨之後,趙平原本退隱娛樂圈的打算便有所遲疑,因爲喬子墨性格單純、品性乾淨,趙平與他合作很開心,而因爲喬子墨的情况,也願意拉他一把。

  但如今是喬子墨自己開口說,打算做個兼職明星,趙平心中頓時活動起來,不由問道:「你對於你未來在娛樂圈的發展是個什麽章程?有什麽期待和打算?」

  喬子墨沉默了一下,才小聲說道:「我覺得……我之前的想法很不錯。」提起之前想法時,他忍不住有點無奈,那真不是他的想法啊,「靠顔值當個花瓶演員、流量明星也沒什麽,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也不去演一些自己演繹不出來的角色,能賺錢就行。」

  趙平有點無語,然而喬子墨這種想法他以前也表現出來過幾次,所以他倒是幷不怎麽驚訝,隻略作沉吟後,便緩聲說道:「如果你真是這般打算的話,那我們就此事好好商討一番。我也不瞞你,在帶你之前,我也已經有淡出娛樂圈的打算。」

  宸航分配給喬子墨的單身公寓客廳中,喬子墨和趙平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小汪往他們中間的玻璃小幾上放了兩杯水,然後輕手輕脚的退去了陽臺,他知道他們兩人有事要談,他很自覺得不凑合進去。

  「你想要這般在娛樂圈發展下去的話,首先得取得公司的支持。」趙平直言說道,「沒有公司的支持,以我的人脉和你的人氣,沒有辦法讓你在娛樂圈有足够的資源發展下去。而你自己也知道的,以你現在的水平,根本不可能成立什麽個人工作室。」

  喬子墨苦笑著點了點頭,有些無奈:「我當然知道這一點,但宸航真的會答應讓我做一個『兼職』藝人?我想不出來公司有什麽理由支持我這一個不打算全心全意在娛樂圈發展的新人,畢竟公司支持我,很可能沒辦法在我身上賺取到足够的利益。」

  趙平沉吟了一下,方才微一頷首,若有所思的看了喬子墨一眼:「我試著聯繫一下公司的人,看能否成功,儘量爲你爭取一下。」他覺得以喬子墨對慕文軒幾次施恩,這件事情還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兩人又細細商量了一番日後的章程,因爲喬子墨已非少年,而是從二十餘歲、歷經世事的青年重生回來,不再青澀,反而很是成熟,對未來的規劃也很有成算,對娛樂圈的內幕也有很深瞭解,讓趙平不由有些驚訝,然後便是欣慰和高興。

  他很高興喬子墨是有認真思考過未來如何發展的,而不是一拍頭就隨隨便便做下了一個决定,這樣很好,這樣代表喬子墨未來在娛樂圈的發展能够更加順遂,哪怕他的重心不在這裡,但他同樣能取得不小就。

  兩人商量好了接下來的發展,趙平也表達了自己打算淡出娛樂圈、只帶喬子墨一人的想法,最後在趙平打算去宸航與公司商討這件事情之前,他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說起來,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成形,那我們豈不是兼職經紀人帶著兼職明星在娛樂圈打拼?」

  喬子墨也笑了起來,眉宇間猶帶幾分稚氣,然而眼神却十分成熟沉穩,蘊藏著深沉的堅毅:「這還真的有些好笑,不過既然我們都不打算以這爲主業的話,那麽以此爲兼職便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了。」

  側頭朝客廳外的陽臺看去,透過窗戶喬子墨看到了一片澄澈乾淨的長空,低聲道:「院長媽媽希望我能够考一個好大學,好好讀書,找一份安穩的工作。也希望孤兒院能够一直運行下去,孤兒院的孩子們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顧。」

  「院長媽媽已經不在了,我想她最後的希望我一定要爲她達成。而且……」他側頭笑了笑,眉目宛轉清逸,眸光乾淨溫柔,「我自己也更想過安穩一些的工作,如果不是在娛樂圈賺錢比較多的話,我更想專心去讀書。」

  趙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後離開了喬子墨居住的單身公寓,準備驅車去宸航娛樂公司,不管是他不打算再帶其他藝人,打算漸漸淡出娛樂圈的事情,還是喬子墨只會適當接取活動,不打算全職發展的打算,這些都要提前與宸航娛樂公司商量。

  畢竟不管是趙平的經紀人約還是喬子墨的藝人約都是跟公司簽的。對於這件事情能否成行,其實趙平心裡是有不少把握的,一旦這件事情成功了,他們二人未來便有更開闊的路可以走了,如此——也好。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2:00
第458章 古代人妖絕戀1

  被玄淵打開的空間之門在他身後徐徐合攏, 最後消隱無踪,再無半點痕迹殘留。通過空間之門, 玄淵直接從喬子墨所在的現代社會回到了獨屬￿他自己的那片主神空間中,回到了這於一片混沌中開闢出來的空間。

  從空間之門一步踏出落在地上,空間之力消隱時鼓蕩而起的微風將他用玉冠束起的青絲長髮吹拂而起,寬大的衣袂紛飛,顯得極爲飄逸,玄淵長眉微蹙,帶著幾分嘆息:「時間顛倒之術可比空間穿越之術要難得多了。」

  在喬子墨的現代社會, 玄淵大半心力和時間都是放在時間顛倒之術上,練習的時間和次數幷不算少, 然而距離掌握依舊有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甚至到目前爲止, 玄淵壓根就沒有成功的使出過一次時間顛倒之術,哪怕是小小的回溯幾十秒的時間這一點都難以做到。

  「果然,時空之力中以時間爲尊。」玄淵搖頭語氣有些無奈的輕聲說了一句,隨意走到軟塌上坐下,他修長的眉輕輕蹙著,帶著幾分沉吟, 「想要掌握時間回溯之術還需要更多的嘗試,需要花費更多時間去練習。」

  修長的手指輕輕於軟塌上敲了兩下,玄淵斂下幽深的眸子, 睫羽垂下遮住了眸中流光, 隻若有所思一般的輕聲道:「此事絕非一日之功, 不可心急,還需耐心好好琢磨一番。」

  時間和空間乃是最爲神秘也最爲難以掌握的兩種力量,這一點從玄淵至今不曾掌握完整的空間穿越之術便可知道。對於時間回溯之術的難度和所需的時間,玄淵早有準備,此時雖說稍稍有些失望,然而幷不至於影響他的心性。

  而且——除了自己琢磨時空秘術,習練時間顛倒之術以外,幷不是沒有能够給他借鑒和學習的例子。事實上,這種例子現成就有,那就是主神每次送他前往任務時間時,都是顛倒了任務世界的時間,同樣也穿越了主神空間與任務世界之間的空間。

  每前往一次任務世界,玄淵都相當於親身經歷了而玄淵也一直在窺測著,只不過以前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空間穿越之術上,放在主神是用何種技巧帶著他穿過主神空間與任務世界的空間洪流,放在如何在蒼茫流淌的空間長河中做一條逆流而上的魚,把握空間的奧秘。

  「看來日後每次被主神送往任務世界時,覷著那個時機,除了要觀察空間的波動,時間長河被撩動的契機也不可放過。」斂下修眸,玄淵帶著幾分若有所思輕嘆一聲。

  噔噔,噔噔。

  骨節分明的食指屈起,輕輕在軟榻的扶手上敲擊了兩下,發出若碎玉擊石的清脆聲響來,在這個聲音中,玄淵不由喃喃自語:「時空、時空,時間與空間本是一體,想要徹底掌握時空奧秘,就需得二者齊頭幷進、共同掌握。」

  「單隻掌握時間與空間中的一種,確實不够,需得兩者幷掌才行。」玄淵理智的分析了一番,决定暫時放緩推衍空間穿越之術,要把更多的時間放在熟悉時間回溯之術上面,等到這兩者的造詣差不多了再齊頭幷進,爲日後徹底掌握時空奠定基礎。

  既然在心中敲定了接下來修煉的章程,玄淵也不打算再浪費時間,而是要抓緊時間前往新的任務世界,借此趁著前往新世界的契機感悟時空之力。如今玄淵的武力已經達到頂峰,接下來不是要增强自己的破壞力,而是要對道進行感悟。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不過如是罷了。

  屈指輕輕一彈,於始終籠罩著朦朧清輝、銀白光華的房間中,便有一道半透明的光幕浮現了出來,其上所列條目琳琅滿目,包容萬千,簡直讓人目不暇接,然而玄淵却根本沒有興趣一一看過,隻徑直打開了最熟悉的任務模塊。

  喬子墨的任務已經完成,同樣獲得原主最誠摯的謝意,有額外獲得積分。然而從頭到尾,積分於玄淵而言不過外物,只是一串放在那裡却根本用不著的數據而已,所以他不甚關心所獲積分多少,反而是直接選擇抽取下一個世界。

  「唧唧。」在光幕上綻放出璀璨而又明媚的光華時,在上個世界把邵浩思和秋雨竹的氣運啃食了大半,吃得是肚皮滾圓、滿足至極的白觖鳥凑了過來,唧唧叫著親昵的在玄淵臉頰上蹭了蹭。

  自從跟著玄淵離開了原本的世界後,它簡直覺得自己生活在蜜罐裡,氣運想吃就吃,想吃多少吃多少,再也不用害怕世界規則和天道的鎮壓和排斥了,日子當真是過得又快樂又悠閒,肉眼可見的,跟了玄淵的白觖鳥已經是長肥了一圈了。

  「唧唧。」聲音清脆的叫了兩聲以後,白觖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伸著長長的脖子側頭從自己左翅下肋的翅根裡叼出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白玉伸到玄淵面前,它用頭拱了拱玄淵,似是在表示這塊白玉是送給玄淵的。

  玄淵還沒來及去看這一次抽取出來的三個世界,掌心裡便被白觖鳥放下了一枚光潔白晰、細膩溫潤的白玉,他原本是不甚在意的,以爲是白觖鳥從哪裡叼來玩的石頭,然而在用神識掠過後,玄淵不由微微睜大了眼睛,露出兩分驚异之色來:「始玉?」

  何爲始玉?乃一方世界初初成形之時作爲天之基石、道之初始的玉石,乃是一方世界至寶,其中蘊含著開天闢地的時光感悟和莫測道意。當一方世界徹底成形後,偶爾可能有一兩塊始玉遺留下來,每一塊皆是至寶,無比珍貴,需得大機緣大造化才可得到。

  獲得始玉,便可借始玉感悟其中世界初開時的道意,此物之珍貴,有此便可見一斑。當年玄淵縱橫修真/界時,也未曾有機緣得到一枚始玉,只不過是在古籍中讀到過,知曉此寶珍貴不凡。

  這幷非是當初玄淵地位不够,而是因爲那方修真/界僅有的幾枚始玉,早在仙階未斷時便被上古修士帶著飛升仙界了,沒有半塊遺留於修真/界,這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既是已不存之物,自然無法再獲得。

  「你從哪裡得來的?」見白觖鳥睜著一雙琥珀似的淺金色眸子定定的注視著自己,帶著些許討好和催促的意味,玄淵便合攏五指,將始玉收了起來,然後方才問道,輕輕用手指拈了拈白觖鳥腮邊柔軟的翎羽。

  只有些許懵懂靈性却未開靈智的白觖鳥壓根不太能理解玄淵的問題,更不知道怎麽回答,但是它却察覺到玄淵的心情很好,似乎對它送的禮物非常滿意,於是白觖鳥揚起脖子唧唧叫了兩聲,露出一個蜜汁表情來: ̄︶ ̄

  「我早該知道,問你是問不出什麽來的。」玄淵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搓了搓白觖鳥的頭,在它柔軟細密,如白雪一般顔色的翎羽上輕輕揉搓了兩下,然後打發它到一邊去玩,他自己則打算翻看一下此次抽到的三個世界。

  玄淵以爲白觖鳥是偶然之下才找到始玉,然而幷非如此。白觖鳥天生以氣運爲食,從生命層次和本身屬性上來說,便是天然與天道、規則對立的生命,在它漫長的生命裡,在沒有因爲饑餓昏睡的日子裡,白觖鳥過著每天都跟天道作對、被天道針對的日子。

  所謂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白觖鳥與天道爲敵的經驗無比豐富,自然能更輕易的找到天道與一方世界最重要的寶物所在,比如天命之子的氣運,又比如這始玉的所在。

  它送給玄淵的這枚始玉,便是喬子墨那方任務世界在開天闢地後唯一剩下來的一枚,如今却是被白觖鳥給找到了,還獻寶似的送給了玄淵,而對此,因爲幷未花心思去多想的玄淵,還完全不知道。

  「嗯,這個世界……有點意思。」玄淵在將這一次抽取出來的三個世界簡潔看了一遍後,在看到最後一個時,不由挑了挑長眉,露出些許饒有興味來,唇角噙著幾分清淺笑意,玄淵眉目間興味昂然,似極有興趣。

  黑如點漆般的眸子一霎也不霎的凝視著抽取出來的第三個世界的簡潔,玄淵唇角的笑意漸漸變得有些古怪起來,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意味:「真是令人吃驚,什麽時候妖族最大的夢想不是洗練血脉變化人形追尋大道,反而是變成……」

  「跟人談情說愛了?」玄淵眉宇間帶著幾分不解,多少有幾分莫名其妙的感覺,在玄淵那方世界,妖族不管如何殘忍、血腥、冷酷、暴烈,又或是與人類修士爲敵,然而他們所追尋的和修士別無不同,均是大道,均是飛升,均是自身强大。

  也許可能爲人妖之別而互相敵對,也許可能在機緣巧合之下人修與妖族産生了感情結成了道侶,這都不奇怪。然而無論如何,决計不會出現妖族專門跑去找人類談情說愛的情况,妖族……哪有那麽閒啊!

  而且,不至元嬰不化人形,修爲低微的妖族獸性未脫,怎麽去和人修相處相愛?
  
BabOdin 發表於 2019-7-6 22:00
第459章 古代人妖絕戀2

  雖然這個有妖族出沒的世界很是奇怪, 妖族的秉性與玄淵原本認知有極大不同,然而因爲此世屬￿中級世界,而且簡單看這些世界介紹便能發現這方世界頗爲玄妙,風土人情與玄淵以往經歷的大有不同, 讓他頗有幾分興趣。

  故而最終玄淵還是選擇了這個世界作爲下一個任務世界,選擇了去實現如芝蘭玉樹一般如切如磋的端方君子謝湛的心願。謝湛乃是世家公子, 其父乃當朝宰相, 不僅位高權重,而且謝家乃世家大族, 底蘊頗深, 於大寧極有地位。

  謝湛父母乃青梅竹馬的表兄妹,年少相識, 自小訂婚。他們感情甚篤, 成婚後舉案齊眉、恩愛不離,有白首之約。婚後謝父幷未納妾,只守著謝母一人,故而膝下頗爲空虛,隻謝湛與其胞妹謝恬二人。

  而謝湛本人作爲世家子弟,不僅相貌出衆, 眉如遠山、目若寒星, 且氣質軒昂、玉樹臨風, 所謂君子如玉、如切如磋, 便是如此了。謝湛品性高潔, 學富五車, 於大寧才名遠揚,被譽爲芝蘭玉樹一般的如玉公子,頗得衆人仰慕,也早已經出仕爲官。

  按理說來,像謝湛這般出身、容貌、地位、才名無一不缺,家世顯赫,父母恩愛和睦,妹妹溫婉嬌柔,不該落到要靠以自己魂飛魄散、再無輪回爲代價換取人生重頭來過、顛覆悲劇的地步。

  然而世事難料,多有波折變故發生。謝湛再如何出色,如何君子端方、受人崇慕,但終究不過是凡夫俗子,若遇到不可力敵之人,終究也是抵擋不住——此處用凡夫俗子一詞幷非貶義,只是爲了將普通人與妖怪鬼魅等物區分開來。

  謝湛再如何令人驚爲天人,仿若謫仙下凡,依舊是肉體凡胎的普通人,絕非什麽擁有特殊能力的妖怪,而謝家再是底蘊深厚,所能够驅使的依舊不過凡間之物,如何能與妖怪爭鋒?這方世界的妖怪能幻化人形,能魅惑世人,又有妖邪手段,絕非普通人可以對付。

  謝湛正是因妖邪作亂,方才會落得含恨而亡,最終以自身魂飛魄散、再無轉世重來爲代價換取了此世逆轉、重新來過的地步,他希冀以此能讓謝家不再落到那等家破人亡、百年世家一朝顛覆的局面,不再因妖怪害人而飽受此苦。

  說來,謝家之所以會被妖怪纏上,會和妖邪之事産生瓜葛,還得說到謝恬身上,此事與謝恬相關,可以說是因她而起。謝恬是謝湛胞妹,小他兩歲,因生她時謝母身子虧損,之後再不曾有孕,謝家這一輩只有他們兩個兒女。

  謝恬年幼時,按照世家高門暗地裡的約定俗成,謝父爲她定了一門婚事,男方同樣是世家高門公子,品性純良、頗有天賦,與謝恬正是門當戶對,二人自小定親,若青梅竹馬長大,往後成婚想來也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的一對愛侶。

  哪知謝恬定親後,不等她及笄嫁人,未婚夫婿却是在早春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中去世了,當真是令人措手不及。還未成親,未婚夫婿便已身亡,此乃「望門寡」,謝恬也被人暗指爲命中帶煞之人,世家中再無人願意與她定親,生怕將自家大好兒孫折了進去。

  更何况謝恬本身已定過親,又到了這個年紀,世家子大多都早已經定親,謝家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與謝恬定親。斯年大寧風俗乃是女子及笄嫁人,可自謝恬十二豆蔻年華時未婚夫婿病死後,却一直不曾定下親事,只能一再蹉跎光陰、待嫁閨中。

  自家嬌養多年的女兒却因先前定下婚事的未婚夫徐身亡一事兒蹉跎光陰,虛度年華,做主定下這樁婚事的謝父是既悔且痛,當真是覺得無比對不起女兒。然而無論如何,謝恬的親事始終沒有著落,這件事情也成爲了謝家幾人最爲憂心的事情。

  及至謝恬長到十六,已然過了世家女子成婚的十五及笄之齡時,謝父謝母便知此事决不能拖延下去。這一年正是大寧三載一度的恩科之年,謝父便動了心思,打算從這一科有才然還未定親的進士中擇一良才招爲謝恬良婿——

  謝父心知肚明,知道到來考恩科時的這個年紀還未定親,只得是那等出身寒酸、無錢娶妻的寒門子弟。然即使如此,爲女兒一生幸福所計,謝父寧願折節以世家之貴與寒門結親,也不能讓女兒待字閨中、鬱鬱終老。

  况且,謝恬乃是世家貴女,娘家勢大,父親乃大寧宰相,權勢、地位、財富無一不缺,兄長乃大寧朝中新貴官員,世家出身,才學廣博,芝蘭玉樹,日後前景未來不可限量。

  父兄皆是如此厲害,對她也是極爲重視,謝恬有娘家倚仗,又是下嫁寒門,夫婿不過是靠著科舉晋身的寒門士子,怎麽敢欺辱謝恬,讓她有所怨懟,招來謝家之怒?女子低嫁,娘家有所依靠,在夫家自不懼被欺,日子能過得順遂無比。

  至於謝恬所嫁寒門極爲貧窮的問題,這對於謝家而言却完全不是問題,謝家乃百年世家,底蘊深厚,家中金銀珠寶、古董美玉不知凡幾,謝恬是謝父獨女,向來是被他當做掌上明珠一般捧在手心,嫁妝豈會少,便是謝恬陪嫁之物,也足够讓她過得一身順遂富貴了。

  願意爲了女兒幸福,違背世家約定俗成的規矩跟寒門結親,同樣也認真爲女兒婚後的生活考慮過,從這一點便知道,謝父和謝母確實是愛重謝恬,是以謝恬爲重,而非爲了世家清譽和地位不顧女兒一生幸福。

  招婿寒門士子,本來是謝父一片愛女之情,隻願爲在閨中蹉跎數年、年華漸去,因流言蜚語而越加憂鬱的女兒開闢出新局面來,讓她重獲新生。恩科放榜後,他細細調查了此次金榜題名的所有進士,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這一科的金榜狀元陳蘭生身上。

  陳蘭生今年不過及冠之年,却已然高中狀元,足見他才學頗高。不過雖然已是及冠之年,但却不曾娶妻,甚至也不曾定親。這是因爲陳蘭生父母早亡,家中貧寒,無所長物,幾乎連自己都養不活。他年過二十,然既無人操持他的婚事,也無人願意將女兒嫁給他一個寒門苦讀的士子,自然獨身至此。

  謝父好生考察了一番陳蘭生此人,覺得他此人才思敏捷,頗有才幹,兼之他生得俊朗不凡,玉麵粉敷,長身玉立,光風霽月,即使一貧如洗,衣衫發白陳舊,然氣度依舊不凡,讓謝父覺得乃是夫婿的上好人選,故而親自前去與陳蘭生一番交流,表達了自己想要將女兒嫁與陳蘭生的意思。

  陳蘭生在得知謝父這大寧丞相親自而來所爲之事後,當真是無比驚訝,有喜有心動,但却也同樣有著幾分遲疑。在商量婚事初始之時,他不知爲何有所猶豫,然而最終陳蘭生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答應了迎娶謝恬。

  謝恬今年已經十六歲了,早已及笄一年,婚事當真是再也拖延不得。在陳蘭生點頭答應迎娶謝恬後,謝家就以最快的速度走完了交換庚帖、媒婆上門、納吉彩禮等等步驟,在陳蘭生點頭答應迎娶謝恬不過一月後,就已然要成婚了。

  ……當真是恨嫁極了。畢竟在世家普遍認識中,謝恬此時年齡已經不小,再拖下去更是惹人嘲笑,而且……謝恬還未成婚,之前的未婚夫婿便病重而亡,此事到底讓篤信鬼神、福氣命理的古人們有所忌憚,生怕陳蘭生也撑不住,於婚前死去,自然是要加緊時間將婚事落定。

  然而,及至陳蘭生與謝恬大婚當日,鳳冠霞帔、紅紗覆面的謝恬在端方如玉的謝湛背上花轎,繞著大寧京城一圈再回到謝府,要與陳蘭生拜堂成親時,守衛森嚴的百年世家謝家,竟有一身著白紗長裙的貌美女子衝了進來,闖入了喜堂。

  此女容貌絕色,神情憂鬱痛苦,柳眉微蹙,泪盈於睫,仿若西子捧心一般惹人憐惜,她闖入喜堂,質問今日的新郎官陳蘭生,問他爲何要另娶他人,難道當初他一貧如洗、寒窗苦讀時對她的承諾,與她許下的白首之約只不過是空話?今日他金榜題名,便要忘却當年的陪伴之恩,爲了權利地位去做他人的乘龍快婿?

  這白衣女子於喜堂之上的質問固然是衝著陳蘭生而去的,然而却同樣叫謝家顔面大失——本身謝家折節與寒門聯姻已是遭人嘲笑、暗中流言蜚語紛飛,今日謝家看中的夫婿竟是早有白首之約的心儀之人,却是個拋弃舊人的負心漢,如何不更叫人嗤笑謝家眼光極差,竟是看上這等夫婿?

  而更糟糕的是,這白衣女子能闖入百年世家、門禁重重的謝家,又如何是簡單人物,她根本不是凡人,而是一在深山中修煉了近百年的一隻蝴蝶妖精,因對苦讀不綴的陳蘭生動了情,方才顯化人形與他相識、相知、相戀。

  而這隻蝶妖,正是害得謝家滿門傾覆、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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