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真]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 作者:夏風清水(已完成)

 
BabOdin 2019-7-6 14:02: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8 110950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7
第860章 番外一:楊玄之篇14

  楊玄之抬眸看了玄淵一眼,眸中隱現幾縷笑意,他朝玄淵微一頷首,頗爲認真的點了點頭,語氣淡淡,却十分認真的說道:「我也這麽認爲,生而爲此世之人,確實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也許這個世界幷沒有修真界來得等級高,也不像修真界那樣有更深奧更宏大的修煉體系和功法傳承,武道修煉隻到大宗師便再無後續、不得寸進半步,然而楊玄之還是認爲,能够生在這個世界非常的幸運。

  幸運在於他生而爲人,幸運在於他幷沒有庸庸碌碌的度過一生,在於他這一生幷不是平靜而毫無起伏的度過。他始終認爲,一個人的人生正是因爲在這個過程中所發生的的一些絢麗多彩、又跌宕起伏的事情方才精彩萬分,方才不負來這世上走一遭。

  玄淵抬眸注視著楊玄之,因他所說的話目中掠過些許贊賞和贊同,他微一頷首,接著語氣認真的問道:「那你决定好了嗎?是否要前往有著和武道修煉完全不同的修真文明的修真界?如果你决定好,那麽現在我就可以送你過去。」

  「這個嘛……」楊玄之眉心微蹙,露出幾分思索之色來,他認真的想了想,沉吟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衝玄淵搖了搖頭,淡聲說道,「暫時我沒有辦法做出决定來,再讓我考慮一二,再下定最後的决心。」

  到底這個决定是要拋開這個世界所熟悉的一切前往完全陌生的新世界,就算以楊玄之的性情和果决也免不了要猶豫一二。雖然楊玄之如今也是孤身一人,然而要他立刻做出拋下一切前往未知新世界的决定,還是難免有所遲疑。

  眨了眨眼睛,玄淵認爲自己從理智上來說確實應該理解和明瞭楊玄之的遲疑和猶豫,然而他心頭還是忍不住有些莫名的感覺浮了上來,他不由抬起右手抵唇輕咳了一聲,狹長鳳眸中極快的掠過一絲窘迫,却是問道:「你是真的需要幾天時間考慮吧?」

  而不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是爲了報復他剛才的捉弄和戲謔吧?

  噫,感覺楊玄之似乎不是這種性格、這樣惡趣味濃重的人呢,所以果然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而已吧?玄淵將心頭略顯窘迫的情緒排解開來,乾笑兩聲後努力勸服自己其實一切都只是錯覺,是他想太多,其實事情完全就不是那麽回事。

  玄淵的反問讓楊玄之有些驚訝,眉梢微動,蕭疏鳳眸中露出幾分不解和些微的茫然來,顯然不太理解玄淵爲什麽問這些。他抬頭看向玄淵,清隽出塵的面容上微見幾分疑慮,輕聲反問:「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沒問題,完全沒問題!」玄淵大搖其頭,一臉嚴肅認真、語氣鏗鏘有力的說道,「什麽問題都沒有,你儘管考慮,好好考慮,就算要多花幾天時間也完全沒有關係。」

  眨了眨眼睛,楊玄之眉宇之間頗帶幾分無奈的注視著玄淵,眼角眉梢似乎都凝結著類似於「你又再做什麽天」的情緒,不過楊玄之不是喜歡逮著人痛處死戳的性格,故而只是靜默的注視著玄淵,到底沒有多說什麽。

  而玄淵已經在輕咳一聲後飛快的排解了類似於窘迫和心虛的情緒,神情無比鄭重認真的對楊玄之說道:「前往全新世界的這件事情畢竟非同小可,你確實應該認真思考過再做下决定。此事需得小心謹慎,不宜貿然隨意做下决定。」

  有關於楊玄之前往修真界一事的討論就到此爲止,在楊玄之考慮好之前,玄淵不會離開這個世界,他肯定是要等楊玄之做下最後的决定以後,將他送去全新世界開啓新的旅程以後才會離開。

  「行,我們接下來就不談這件事情了。」玄淵一錘定音,暫時爲這件事情劃下了停頓的逗號,他右手微抬,手心勁力微吐,頓,時原本被放在楊玄之背後地上的一個酒罎就淩空飛了起來落在了玄淵手上。

  這一壇原本緊貼著墻壁、被擱在楊玄之所坐的椅子後面的墻角處的烈酒就這麽憑空飛起落在玄淵手中。酒罎落在玄淵手中,他頓時隨手拔掉了封口的紅布軟塞,一股馥鬱至極的酒香味頓時彌漫開來,房間中頓時充滿了酒的味道。

  「來,一起喝酒吃菜。」玄淵用食指勾著酒罎的舉在半空中、隔著桌子對著楊玄之,他朝楊玄之微微一笑,輕笑著說,「哪怕只是爲了我們一直堅定不移的行走在我們自己所追逐的道路上這一點來說,都值得我們一起痛飲數杯。」

  「我覺得,我們這一路所行而來的堅持,從不更改和放弃的目標,一直於心中堅守的信念,都值得我們爲此一賀。」笑意浮現於眼角眉梢,玄淵朝楊玄之晃了晃手中大的酒罎,怡然笑道,「當浮一大白。」

  與玄淵相對而坐的楊玄之對他的這番話「十分感動」,然而最後還是溫聲拒絕,他薄唇微挑,笑容清淡,却語氣堅定不移、不容置喙的回答道:「我不喝酒,怕是不能與你共飲此杯。」

  雖然對玄淵所言的話頗有感觸,也十分認可,但是楊玄之是不會輕易改變他自己的堅持的。他不喜歡喝酒,不管是爲了什麽事情,他都不會輕易改變這一點,雖然對他而言玄淵是非常重要的朋友,但這幷不代表楊玄之要爲迎合玄淵而改變自己的堅持和决定。

  長眉微揚,玄淵目中露出幾分恍然之色來,他收回舉著酒罎朝向楊玄之的右手,將開了封、酒氣彌漫的酒罎擱在木桌的邊緣,搖頭輕笑一聲後,淡淡笑道:「是了,你確實不愛飲酒,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眨了眨眼睛,玄淵往上揚了揚下頜,示意楊玄之把目光落到飯桌上所擺放的琳琅滿目的菜肴上。

  面對楊玄之投來的無聲詢問的目光,玄淵不由笑了一聲,朝楊玄之挑眉使了個眼色,輕笑道:「你吃菜,我喝酒,我們這也算是把吃菜喝酒給集齊了嘛。」

  唯一比較遺憾的是,楊玄之是隻素食動物,因爲主厨是正在茹素的楊玄之,所以整個飯桌上除了玄淵後來所做的烤肉以外,當真是半點葷腥都沒有,真是讓玄淵這個肉食動物頗爲遺憾。

  唯一能聊表安慰的就是,因楊玄之在深山中隱居閉關,他在山中隨手採到的山珍數量不少,這些菜肴中都放了不少山珍,雖然幷沒有肉食,但有山珍調味,却幷不缺鮮美的味道,反而別有一番美味。

  「你這話說得在理。」楊玄之伸手拿過擱在桌沿的竹筷,抬頭朝玄淵微一頷首,眼中似有笑意無聲掠過,對玄淵强詞奪理一般的將吃菜喝酒凑在一起的言語表達了自己的認可和贊揚,深切表現出了他任性恣意的一面。

  對楊玄之來說,話說得對不對,有沒有道理,其實衡量的方式也很簡單,只是看這些話說得是不是合他的心意而已。換句話來說,只要他認爲是對的,那就確實是對的,可以說也是非常隨性和恣意了。

  骨節分明、修長白晰的右手執著青翠淺碧的竹筷,楊玄之隻挾素菜到碗中,幷不沾染肉食,他神情寡淡平靜,似乎幷不以此事爲苦,而事實上他做出戒掉葷腥隻吃素菜的决定本來就是發自他自己本心,幷不是因爲任何外物才選擇如此。

  要玄淵來說,楊玄之真的是活得頗爲清心寡欲,爲人清淡漠然,幷沒有沾染多少欲望,除了對道法和强大的追求以外再沒有其他的渴求,仿佛隨時可能羽化升仙,這一看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道修苗子。

  清寒山頗爲偏僻和隱秘,此地乃是深山老林,若無意外一般也不會有外人貿然闖入此間。選在此地閉關,其實已然表現出楊玄之不打算再干涉世間之事的决心,無論大燕皇朝如何,江湖武林又如何,那些風雨和紛爭已然和楊玄之沒有關係。

  楊玄之他既不關心那連年的紛爭,也不厭惡那風起雲涌仿佛不會停歇的鬥爭風雨,對於這所有發生的一切他都已經能够做到泰然面對,他只是平靜的、漠然的任由外界朝堂和江湖按照他們自己的步伐走下去,只是靜默的注視著這片天地走向最後的「殊途同歸」。

  靜觀其變,獨善其身,就是楊玄之唯一打算去做的事情,除此以外,他再沒有更多的打算,也沒更多計劃。在將整個天下的和平和安寧抗在肩膀上幾十年後,楊玄之漸漸明悟,其實他的存在幷沒有那麽重要,他的所爲也未必有什麽獨特的意義。

  天下如此之大,世界如此遼闊,就算少了他一個人又如何呢?其實幷不會有太多改變的,天下英杰豪俠衆多,世事翻涌紛爭,多他一個人、少他一個人,又有什麽區別呢?既然毫無區別,那他也不必一直把整個天下抗在肩上,生生的自己劃出一道界限桎梏了自己。

  清寒山位處於廖無人烟的深山之中,山高林深,山野中有不少凶猛的野獸出沒,故而就算清寒山附近有山民居住,也甚少有山民跑到有猛獸出沒的清寒山找死,畢竟一些凶猛可怕的猛獸,就算是有三流武功在身的江湖人,也未必能安然無恙的在猛獸爪牙之下脫身。

  整座清寒山上原本只有楊玄之一人隱居閉關,玄淵來了以後,他總算多了一個一同品茗下棋、於銀月繁星之下談玄論道的朋友,日子過得依舊悠然平靜,但却多了幾分趣味和歡喜。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7
第861章 番外一:楊玄之篇15

  他右手執起竹筷來,修長的手

  窘迫,修真世界,先天境界就是區分,築基期,

  酒後高歌且放狂

  邪魅狂狷,輕靈飄逸

  用盡全部的力量實現自己的目標和願望,用生命去踐行自己所行之道,

  清寒山山高千丈,林深樹密,山巔繚繞著如烟如霧的縹緲雲霧,潔白縹緲的雲霧將山巔籠罩在其內,給人以雲深不知處的寂寥和默然,只是遠遠看到這座隱於深處高山,都仿佛能够感覺到一股孤傲和冷誚縈繞於此山之上。

  如烟似霧、縹緲仙氣的雲烟不僅籠罩著整個山巔,而且也將楊玄之自己修建在山巔的道觀給遮掩了一大半,只從雲霧繚繞間半遮半掩的露出道觀白墻灰瓦的一角來,頗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與神秘。

  楊玄之雖然在清寒山隱居了五年,但却幷沒有多在清寒山花費什麽功夫和時間,這座清寒山依舊還是一副深山老林的幽深模樣,完全沒有經過半點改造和開闢,除了在山頂修建道觀以外,楊玄之連山路都沒有找人修建。

  就算山高陡峭、林深無路也沒什麽,楊玄之武功早入化境,早早便是大宗師的境界和實力,這深山老林中再怎麽無路難行,再怎麽陡峭險峻,也難不倒他,有路無路,他都是一樣的如履平地。

  加之楊玄之在日常起居和生活方面,要求還是很低的,本身屬￿很好養活的類型,所以就算他不對清寒山進行什麽改造,一樣能够活得無比悠閒自在,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悠然隨心。

  而正因爲楊玄之對於清寒山根本就沒有任何改造,甚至連探索都沒有,所以楊玄之對於清寒山的瞭解也沒有多少,比如說清寒山後山有一口深達百丈的幽潭的這件事情,還是玄淵最先發現的。

  之所以會關注到這口深達百丈,潭水奇寒無比、幽綠澄然的水潭,是因爲玄淵在回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再和楊玄之共同慶賀他離開主神空間的事情太過高興時,一不留神就把楊玄之埋在野鬆林中的三十六壇美酒全都喝完了。

  甚至這還不止,不僅僅是楊玄之釀制出來的美酒最後都被玄淵喝了個精光,包括他從那方古代神話仙俠世界所帶出來的幾壇百花釀,也同樣沒有「幸免於難」,同樣盡數被豪飲殆盡。

  在玄淵沒有特意控制自己保持清醒、用靈力化解酒氣的情况下,在灌下幾十壇烈酒後,玄淵固然是痛飲了一個酣暢淋漓,但也同樣在把所有烈酒全部喝完後喝得酩酊大醉。

  醉倒後玄淵倒沒有發什麽酒瘋,做出什麽破壞清寒山花花草草的事情來,他在醉酒後幷不是說立刻就沒了神智變得不清醒和渾渾噩噩起來,只不過醉後玄淵行事是變得更加肆意和放縱,經常是想到什麽就去做什麽,行事頗有些异於尋常罷了——

  行事异於尋常的玄淵肯定要比他沒醉之前更加難纏,所以,這一次玄淵喝得大醉以後,雖然玄淵是沒發酒瘋,但他做的事情依舊還是讓楊玄之一陣頭疼,不比發酒瘋要好到哪裡去。

  因爲楊玄之雖然還沒做下决定是不是要前往修真界、但却也下定决心要從武道改而修真,所以在醉酒後,突然想起此事的玄淵便突發奇想、异想天開想要嘗試一番,能否在這個世界就先幫助楊玄之成功從武道轉入修真。

  也不知道他在喝醉以後爲什麽非要執著這件事情,總之在喝得大醉以後,玄淵便向楊玄之伸出了魔爪,要在這個武俠世界就成功幫助楊玄之從武轉到修真,徹底穩固根基,打下修煉的基礎。

  玄淵這麽做其實是有道理的,也確實是完全的出於爲楊玄之考慮。

  若是楊玄之能够在前往修真界之前就成功踏入修途,那等到他日後前去修真界時,在第一時間置身於充沛龐大的靈氣之下的時候,他就有一定的機會借助那海量的靈力提高修爲、獲得生命層次的蛻變,未來必將一片坦途。

  按照修真界的普遍壽命來說,楊玄之自然算是非常年輕,但壞就壞在他在年輕時所修煉的是武道,雖然武道在先天境以後與修真屬￿一枝兩花的殊途同歸之路,但到底區別很大,屬￿兩條相悖而行的道路,就算是要殊途同歸,怕是也在十分遙遠的後期,到修爲高深之時。

  而在楊玄之現在這個年齡才從武道轉而修真,其實是很吃虧的,他其實應該算是被耽誤了很長時間。楊玄之在這之前的幾十年裡修行武道幷不能說是完全荒廢了,但是玄淵相信,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是修真的話,到如今所取得的成就肯定比修煉武藝來得要高。

  這些潜藏在心底的嘆息、遺憾和擔憂在清醒時玄淵都不曾表現出來,就是唯恐他把這些頗爲消極的情緒表現得太明顯,會讓楊玄之受到影響,雖然他也清楚楊玄之性情堅毅果决,不會輕易動搖,但作爲朋友,玄淵還是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增添楊玄之的壓力。

  而在飲盡幾十壇烈酒放縱自己恣意一醉後,醉酒的玄淵同樣也不曾將心頭難言的擔憂表達出來,但他不再只是默默的在心頭擔憂,却也打算身體力行的直接拉著楊玄之去改變這糟糕的局面,去打破樊籠,將楊玄之荒廢的前幾十年彌補起來。

  所以醉酒後,玄淵非要拉著滴酒未沾的楊玄之去常識找一處靈氣充沛的地方幫助楊玄之修道入門,而這一找,玄淵就在清寒山後山發現了一口深達百丈,譚水寒冽刺骨、翠碧如許的深潭。

  這一口深潭位處於清寒山後山一處山崖峭壁環繞之間,頗爲隱蔽難尋,再加上這口深潭直徑不寬、面積不大,完全藏於料峭山谷之中,若非玄淵一直釋放出神識籠罩著整個清寒山,未必能「作弊」發現這口深潭。

  就像楊玄之,他在清寒山五年却從不知曉後山還有這樣一口深潭,雖然這與楊玄之性情冷清,不假外物故而不曾仔細探查清寒山有關,却也足以說明這口深潭位置之隱蔽難尋。

  因爲這口深潭中的潭水極寒刺骨,在這口潭中是連一尾魚都不曾生活著的。然而,雖然潭中幷無生命存在,但這一口深潭中竟然彌漫充斥著頗爲濃鬱的靈氣,雖然濃度比不得修真界中的天地靈脉、洞天福地,但在這方武俠世界,也著實分外難得。

  在痛飲下幾十壇烈酒後有所醉意的玄淵拉著楊玄之在清寒山閒逛了一圈後,才終於選定了此處深潭作爲楊玄之從武修道、第一次奠定修道根基的地點,這處深潭中的靈氣還算充沛,玄淵再添上一二靈石和天材地寶,也就足够楊玄之成功踏上修途了。

  如果楊玄之對修真功法領悟足够,性情也够堅忍沉著的話,以他大宗師的武道實力,哪怕是在靈氣不够充沛旺盛的武俠世界,他也有可能一舉直接衝到假丹期,距離金丹期只有一步之遙。

  ——想直接衝到金丹期就不大可能了,雖然大宗師的實力類比於金丹期,但受限於此方世界的天地靈氣濃度,就算玄淵添加了靈石和天材地寶提高這口深潭的濃度,也沒有辦法幫助楊玄之結成金丹,畢竟結丹所需要的靈氣不少,不是這方世界所能提供的。

  而且,要玄淵來說,對楊玄之而言最正確的道路是:奠定修道基礎一事最好在楊玄之前往修真界之前,但結丹最好是在靈力充沛的修真界比較合適。

  修士所結成的金丹也是有高下之分的,而金丹的層次是跟修士所修煉的功法、結丹時的靈氣以及自身意志有直接關係的,爲楊玄之的未來考慮,若想他未來走得更遠,未來道路一片坦途,那在最開始修道時,最好讓每一步都盡善盡美,達到完美的效果。

  因一口氣喝下了幾十壇美酒,玄淵此時已然微醺,就連俊眉修目、挺鼻薄唇的面容上都因醉意而染上了幾分淺淡的粉色,狹長鳳眸的眼尾更是暈染著幾分艶麗的桃粉,醉意朦朧,神智恍惚不清。

  玄淵一手拽緊楊玄之的袖子,不顧他微皺的眉頭將他拖到了潭水碧翠、深不見底的深潭之前,他指著面前這汪水面如澄澈透亮的鏡面、又如一顆璀璨綠寶石的深潭,輕笑一聲,頗爲豪邁和大氣的說道:「快,跳下去,沉到潭底靈氣最充沛最濃鬱的水底去!」

  一直是沉默的旁觀玄淵恣意飲酒,而自己滴酒未沾,如今清醒無比的楊玄之:……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8
第862章 番外一:楊玄之篇16

  如果不是確定玄淵幷不是什麽不靠譜的人,楊玄之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喝醉了在發神經或者發酒瘋,又或者其實是借醉酒故意捉弄人。

  但即使楊玄之清楚玄淵雖然醉了、其實幷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只是行事更加放浪形骸、瀟灑隨性了一些,但楊玄之還是免不了爲他這突發奇想一般的神來一筆而感到莫名其妙,很有幾分摸不著頭腦的茫然。

  這口處於清寒山後山深處的深潭確實頗爲奇妙,潭水清澈透亮,碧翠如許,且寒意刺骨,乃是一口較爲難得的寒潭,但也就僅僅如此了,楊玄之著實看不出這口深潭有什麽其他的特殊之處——

  此方世界雖然從先天境界就開始吸收天地間的靈力,但這屬￿武道精深之後的本能,雖然習武之人憑藉著本能吸收天地靈氣,但却幷不清楚這種力量來源於何處,更無法分辨出自然間的這股力量,屬￿楊玄之看不出來這口深潭中所潜藏的靈氣。

  「之前傳給你的修道功法煉氣篇和築基篇你都記住了麽?」在楊玄之微微挑眉,有幾分疑惑不解之色展露於眉宇之間時,玄淵鬆開拽著他袖子的手,轉而在楊玄之肩上拍了兩下,語氣微帶醺然的開口問道,「你一定要將這份修道功法的前兩篇記熟才行。」

  早在玄淵將那枚他在修真界最開始得到、記錄著修真界諸多常識和基本信息的玉簡遞給楊玄之,讓他查看玉簡中所記載的內容,由此對修真界有所瞭解和認識的同時,玄淵也將記錄著一篇修真功法的玉簡交給了楊玄之。

  在第二枚玉簡中記載著的修道功法,乃是玄淵芥子空間中所珍藏的一份來歷不凡、傳承頗深的道修功法,這是玄淵在他所出身的那一方修真界中一次奇遇中得到的功法,得自一位上古道修保存至今的洞府之中,功法層次不低,絕對在最好的行列之中。

  只要楊玄之能够熟記這份功法中所記載的煉氣篇、築基篇這前兩篇的功法,那在他跳入深潭感受到充沛靈氣的存在後,就可以開始吸收天地靈氣修煉了——玄淵已經用測靈根的法寶測試過,楊玄之具有靈根,無需玄淵再做什麽就能修煉、就能踏上修途。

  修眉微揚,楊玄之雖然還摸不清楚玄淵問這個做什麽,但還是微一頷首,清隽出塵的面容上神情淡漠從容,隻語氣淡淡的說道:「那份功法前三篇都已經全部記熟了,只是自第四篇元嬰篇開始,內容頗爲精深奧妙,就算勉强通讀也只是一知半解,便沒有廢什麽心思去記。」

  挑了挑眉,玄淵狹長鳳眸眼尾微勾,不由露出幾分似笑非笑之色來,他瞥了楊玄之一眼,眸光瀲灩,仿佛微帶醉意,又仿佛一片清明,他輕笑一聲,淡淡說道:「你這是明智之舉,從元嬰期開始,修道便不僅僅只局限於對天地靈氣的吸收和運用,同時還有對道意的探索。」

  「自元嬰期開始,這之後的功法確實不該是你現在就去觀看和熟記的,看了也看不懂,反而會對前面的煉氣、築基和金丹三篇有所耽誤和妨礙。」玄淵眉宇含笑,語氣清淡的給楊玄之解釋了一番,「不看正好,等你修爲到了那個地步再看反而最適合。」

  玄淵這番話讓楊玄之露出幾分思索沉吟之色來,很顯然,在修道之途上,元嬰期乃是一個分界綫和分水嶺,在元嬰期之前,武道修煉和修真頗有分歧,道路乃是相悖的,二者一個修內力,一個修靈力,道路幷不完全相同。

  但在元嬰以後,走修真之路的修士同樣開始追尋大道至理,和武道修煉到宗師境、大宗師境就開始追尋天道和道法自然的武道就開始殊途同歸起來。只不過,相比於武道所追尋的道法,元嬰期的修真者因實力更强更出衆,他們所追尋到的道法必然也更精深。

  在經過片刻沉吟和思索後,楊玄之對於修真之途有了更深的認識和瞭解,他朝玄淵微微點頭,不由輕聲說道:「大道至理,著實殊途同歸,不同的路都有各自深奧玄妙之處,幷非能輕易掌握,必須花費一定時間切實深入才能有所收穫。」

  眨了眨眼睛,玄淵不由勾唇笑了起來,他朝楊玄之使了個眼神,語氣頗帶幾分調侃的輕笑道:「你說要花費一段時間才能掌握大道各自深奧玄妙之處,但你却在短短時間內記下了道修功法前三篇,你莫不是在自誇自己天賦异禀吧?」

  面對玄淵明顯帶著調侃之意的話語,楊玄之清隽出塵的面容上不見多少窘迫之色,反而依舊一片平靜淡然,對於玄淵不時開口說出的調侃之言,楊玄之已經能够做到面無表情的冷漠對待,完全不會如玄淵所願的露出什麽羞窘之色了。

  眼簾微垂,蕭疏鳳眸中眸光清冷淡然,楊玄之語氣清淡的說道:「雖然修真與武道修煉確實頗有差別,但其實二者有不少共通之處,若是能對二者的共通之處進行融會貫通,那從武道出發理解修道其實幷不難,我能這麽快熟記前三篇,正是因爲前三篇所記載的修煉之法和武道修煉有异曲同工之處。」

  沒有親眼見到楊玄之變幻神色,玄淵頗爲有些遺憾的聳了聳肩,他也不再繼續就著這個話題多說什麽,下頜微揚點了點面前潭面如鏡、碧翠如許的寒潭,眼尾泛著清淺的桃粉,醉意醺然的同時却又一派清明:「既然你已經熟記前三篇,那就跳下這口深潭吧。」

  玄淵薄唇微勾,鳳眸中蘊著幾分瀲灩笑意,他淡淡說道:「跳下深潭後,你凝神屏氣,運轉道修功法第一篇煉氣篇的心法口訣,直接在這口深潭之中修煉。以你大宗師的境界和實力,就算你還只是第一次修道,但修爲一日千里直接築基還是不難的。」

  頓了頓,玄淵搖了搖頭,神情頗爲無奈,語氣微帶遺憾和嘆息的說道:「這口深潭內的靈氣其實還是不够濃鬱和充沛,否則你能修煉到高的層次。可惜這已經是方圓百里內靈氣最爲濃鬱的地方了,不然我能爲你選到更好的奠定道基的地方。」

  聽到這裡,楊玄之才總算明白玄淵扯著他跑到這處深潭前來,突然沒頭沒腦的叫他跳下去是個什麽操作了,不由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輕聲問道:「你認爲我現在就奠定修真基礎最爲合適?」所以才特意尋得此處有靈氣的深潭作爲他修煉之地?

  玄淵神情篤定的微微頷首,雖清俊面容上猶帶幾分醉意,但眼中却一派清明和認真:「沒錯,不管你最後的决定是什麽,不管你是打算前往修真界還是不打算,儘早奠定修道基礎於你而言都是好事,也是非常緊急的事情,你切莫不將此當一回事。」

  楊玄之沉默著點了點頭,將玄淵的勸誡認真記到心頭,他正要開口表達自己願意潜入深潭底部去修煉、會盡全力將道基奠定到完美地步時,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突然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這隻手在楊玄之肩膀上拍了兩下,仿佛是安撫。下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道頓時朝著楊玄之襲來,而在這股力量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楊玄之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他整個人就已經在這股大力之下騰空飛了起來。

  楊玄之本來被玄淵拽著袖子站在潭面如鏡、碧翠一片的深潭邊緣,在這股力量突如其來的襲向他以後,在毫無防備之下,楊玄之直接被這股力量「推」上了天空,然後保持著騰空飛起的姿勢朝著面前的寒潭砸了過去。

  隨著噗通一聲清脆的響聲,身著道袍、身材頎長的楊玄之直接以一個非常狼狽的姿勢一頭撞入了寒潭之中,冰寒刺骨却清澈透明的潭水被激蕩濺起,澆了楊玄之滿頭滿臉,而他在落入寒潭之後,渾身衣襟就被盡數濕透,冰凉刺骨的寒意席捲周身。

  隨著楊玄之被玄淵「推」入寒潭之中,原本猶如碧翠寶石一般光滑的水面被打破了平靜,不再平整如鏡,而是泛起了波濤和漣漪。在楊玄之如水時,寒潭中濺起了巨大的水花,讓寒潭原本的鏡面被打破,只剩下一池漣漪。

  站在水潭邊,玄淵鳳眸微抬,眼尾微勾帶著幾分暈紅,眸光一片瀲灩,他輕笑一聲,微醺後嗓音低啞微沉,語氣輕慢含著幾分笑意:「好了,我都送你下水了,你就別磨蹭了,快點潜入潭底深處去吧」

  整個人浸沒在潭水冰凉刺骨的寒潭中,楊玄之內力外放,擋住潭水浸沒襲來的深沉刺骨寒意,他抬頭看向玄淵,忍不住微微搖頭,目中露出幾分無奈之色來,低聲說道:「我原本也是打算跳下來的,就算你不將我推下來也是如此。」

  在清楚這個寒潭之中有靈氣存在,可以借助寒潭靈氣修煉修真功法就此奠定道基、踏上道途時,楊玄之便已經下定了决心要跳下深潭借助潭中靈力修煉。這件事情對於楊玄之而言乃是大好事,就算玄淵不强迫什麽,他也同樣自願。

  只是沒想到他就只是表達自己的意願慢了一步,就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玄淵推下了水潭,老實說,有些懵逼。像這樣恣意妄爲的事情,當真是玄淵沒有喝醉時絕對做不出來的。

  「既然你都决定要跳下去了,我幫你一把豈不是更節約時間?如此,這也算是好事嘛?」在楊玄之的嘆息之下,玄淵微一揚眉,語氣含笑、理所當然的說著,「好了,別再猶豫什麽了,快點沉入寒潭深處去。」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8
第863章 番外一:楊玄之篇17

  楊玄之幷沒有爲自己被玄淵直接拋飛丟進寒潭的事情糾結太長時間,正如玄淵所說,既然他早就决定了要跳下寒潭借助潭中靈氣修煉,那就不必再等待糾結什麽,儘快沉入寒潭之中開始修煉也就罷了,當務之急到底還是先奠定修道的根基,其餘事情不必太過在意。

  心中明悟這一點後,楊玄之深吸一口氣,原本還浮在寒潭之上的腦袋頓時也一頭扎進到寒潭水面之下。在楊玄之整個人都浸入到潭水清透的寒潭之中後,他雙腿擺動,輕輕一蹬就往水潭深處竄出了好幾米的深度,以極快的速度往寒潭深處深潜下去。

  楊玄之實力已入化境,大宗師的境界讓他內息綿長、圓融如意,一口空氣就能够支撑很長時間。甚至當他深潜在水底時,他還可以借助內力維持一段時間的生機,在深水處潜水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不說時間有多長,但一兩個時辰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楊玄之沉入到寒潭水底方才停下來,即使在浮力很大只能隨波逐流的深潭中,楊玄之依舊有如履平地之感,他在寒潭水底盤膝坐下,姿態端正肅穆的坐在水底開始打坐打坐,一邊心頭運轉道修功法的心法、一邊默念道修功法的口訣。

  隨著楊玄之運轉玄淵交給他的道修功法中所記載的心法和口訣,他體內的內力漸漸開始在心法和口訣的配合下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牽引,開始按照道修功法第一篇章中煉氣篇所記載的修煉方式運轉起來。

  充沛厚重、蘊滿力量的內力開始按照在心法和口訣的指引之下,開始按照的軌迹於楊玄之的經脉中游走,幷且漸漸的從內力往靈力的方向蛻變,這幷不是一個很快的過程,不僅需要大量的時間,而且還需要要龐大的靈氣融入楊玄之體內,成爲他的新力量。

  在玄淵眼中,他可以很明顯的看到在深達百丈的深潭中,楊玄之正在潭底盤膝而坐,冰寒刺骨的潭水環繞在他身周,而潭水中所充斥的靈力也不斷從他天靈穴沒入到他體內,在他經脉中不斷游走,然後和內力混合在一起,開始朝靈力的蛻變而去。

  在玄淵眼中,他可以清楚异常的看到,楊玄之在吸收寒潭中的天地靈氣轉化爲靈力時,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一絲的凝滯,吸收靈氣與內力結合轉化爲靈力無比順暢,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而這只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楊玄之對於道修功法前三篇掌握得非常透徹,對於從武道轉而修真已經有自己初步的領悟,幷且有很深的認識和把握。在楊玄之奠定道基的過程中,以他對二者的通透,他不會碰到任何險阻和問題。

  只要靈氣的濃度足够,只要給他一段時間,楊玄之立刻就可以將全身內力盡數化爲靈力,從修煉武道的大宗師成爲假丹期的修士,距離結丹只剩最後一步——而結丹這最後一步,是非得在修真界才能做到的,這方武俠世界的靈力絕對不足以支撑結丹。

  可問題就在於……這處寒潭的靈氣濃度幷不是太够,依玄淵來看,如果他不插手放任楊玄之繼續修煉下去的話,怕是他修煉到一半、奠定道基到一半,這整個寒潭中的靈氣就都會被他全部吞噬吸收,半點也不會剩下,到時候他可就再無靈氣可用了。

  幷不是說玄淵選擇讓楊玄之奠定道基的地點有什麽問題,他已經盡力挑選出方圓百里內靈氣濃度最充足的地點了,可惜這方武俠世界本身靈氣就太稀薄,就算玄淵努力再努力的從矮個子裡拔出最高個兒來,與修真界進行對比的話也根本就不算什麽靈氣充沛。

  而現在這種情况,當然就隻由玄淵出手進行一定的干涉了,既然這方深潭水池中的靈氣濃度不太够,那他就想辦法添加靈氣也就是了,玄淵手中天材地寶的數量可不少。

  當初爲了重煉自己的本命飛劍破霄,玄淵以幫助主神拿到息壤作爲交換條件,從主神那裡換取了數量龐大海量的天材地寶,當時他當真是毫不客氣的獅子大張口,列出來交給主神的清單就長得見不到尾。

  而那時急於得到息壤煉製屬￿自己身體的主神哪怕心裡很清楚玄淵是在薅羊毛、是在趁火打劫,但在能够拿到息壤的人只有玄淵一人,賣方隻此一人再無分行的情况下,主神不得不捏著鼻子答應了交易,心甘情願的被玄淵薅了羊毛。

  在玄淵列出來交給主神的清單上,幷不是所有他開口索要的天材地寶全都是重煉破霄劍所需,很大一部分是玄淵見主神這麽配合的被薅羊毛特意加上的,畢竟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

  反正是主神的便宜,不占白不占,祂姿勢擺得那麽好,實在是讓玄淵忍不住伸手薅一薅,反正對於坐擁無數任務世界的主神而言,些許修煉靈材根本就不算什麽,於他而言不過九牛一毛,就算全送給玄淵也不會不捨。

  一半注意力放置於楊玄之身上,時刻盯著他的情况,防止他突然出現什麽差錯和意外而玄淵救治不急,而另一半的注意力則是盡數放到了芥子空間中,玄淵神識探入芥子空間中一陣翻找,口中喃喃自語著:「我瞧瞧有什麽天材地寶是用得上的。」

  「嗯,這個好像不錯,上等靈力源心。」玄淵的神識在芥子空間內堆積如山、跟雜物一樣隨便擺放著的天材地寶中一陣搜索,終於找到了他覺得滿意的,同樣也適合楊玄之的天材地寶。

  右手一翻,玄淵右手間現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微縮靈泉來,而這正是上等靈力源心,乃是能够出産上等靈石的靈泉核心所誕生出來的靈氣聚合體,頗爲珍貴難得,不僅可以快速恢復修士損耗的靈力,而且在煉丹、煉器上都有奇效。

  這巴掌大小的上等靈力源心內所凝聚的幷不是液態的泉水,而是猶如樹脂一般膠狀物,顔色純白泛著些許幽藍,以一種獨有的韵律和規律在靈泉中來回蕩漾,磅礴海量的靈氣盡數收斂於膠裝物質之內,沒有一絲半毫泄露出來。

  右手托著這枚靈力源心,玄淵掂量了一下其中所蘊含的靈氣,不由微微頷首:「這枚靈力源心品質不錯,其中蘊含的靈力怎麽著也够楊玄之從煉氣期修煉到築基期了,畢竟楊玄之也不是完全仰仗靈氣來生成靈力,還要他自身的內力可以轉化爲靈力。」

  靈力源心畢竟是能在短短數息時間內讓元嬰期修士恢復靈力的天材地寶,其中所蘊含的靈氣要供給剛剛踏上修途、開始奠定修道基礎的楊玄之,實在是太過輕而易舉。

  而且最爲重要的是,靈力源心不僅靈力十分充沛,而且源心中所凝聚的力量也十分柔和,就算楊玄之剛剛踏上修途,現在只能算半個修士,也不會吸收不了靈力源心的力量,更不會被靈力源心中所充斥的龐大妖力給衝擊得受傷。

  玄淵右手微揚,直接把手中托著的泛著幽藍光芒的靈力源心丟進了面前的深潭之中,這一枚靈力源心讓原本已經重新變得平整起來的潭面重新濺躍起水花來,而在一聲清脆的落水聲後,巴掌大小、看上去輕若無物的靈力源心却直接朝著潭底沉了下去。

  當這枚靈力源心沉到潭底,落到距離楊玄之不遠的水底後,玄淵便微抬右手,修長食指屈指輕輕一彈,一道靈光就直接從他指尖激射而出,朝著沉入水底的靈力源心而去。

  當這一道靈力被打入靈力源心後,當下,原本凝聚在靈力源心當中的充沛靈氣頓時突破了最外層的桎梏和限制,磅礴到海量的靈力從微縮靈泉中央衝了出來,在潭水冰冷刺骨的深潭中氤氳開來,將這一方深潭染成了淺淺的幽藍,有一種過於瑰麗的華美。

  磅礴海量的靈氣融入到深潭之中,頓時在短短片刻中就將這口深潭中的靈氣濃度提升了數倍,而在這樣濃度的靈力衝擊之下,楊玄之原本還稍顯緩慢的修煉突然變得高速氣流,大量靈氣從他頭頂的天靈穴彙聚到他體內,被他轉化爲靈力儲存於丹田之中。

  楊玄之的修爲和實力幾乎是瞬息萬變,在以玄淵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攀升著,煉氣期十二層一晃而過,很快就衝到了築基期,而這還只是開始而已,在衝到築基期後他的實力仍在繼續穩步上升著,深潭之中磅礴充沛的靈力仿若無窮無盡,供給著楊玄之的修爲也不斷增長。

  不管是煉氣期還是築基期,這都是普通修士要花費數載、甚至數十載的時間才能度過的關口,然而就在此時,在短短片刻間,楊玄之的修爲却在以讓人瞠目結舌的速度飛速增長著。

  這其中固然有楊玄之原本就是大宗師實力的原因,但同樣有一點是不可忽視的,那就是楊玄之的悟性確實超絕,正如他所說,其實武道修煉和修真之間是有共通之處的,只要把握好二者之間的聯繫和共同點,從武道轉而修真是極爲容易的事情。

  然而能够想到武道和修真有共通之處的人很多,但真正能够將二者融會貫通,真正對二者都有所感悟的人却是鳳毛麟角,稀少至極。

  當楊玄之的修爲衝到築基後期,距離假丹只有一步之遙後,玄淵不由輕輕吐出一口氣來:「成了。」

  接下來,楊玄之只要做出决定是否前往修真界的决定就行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8
第864章 番外一:楊玄之篇18

  在從武道轉而開始修真,幷且真正開始修煉道修功法後,在磅礴充沛靈氣之下,楊玄之很快就成功踏過煉氣期,修煉到築基期,真正踏上了修途。而他也已經將自身經脉中的內力盡數轉化爲了靈力,日後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煉下去,就能順利在修真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在修爲已經達到築基期後,在這方武俠世界,不管玄淵提供多少外力楊玄之都無法結丹,因爲這方世界限制著此世之人的實力,最高就只能達到假丹期而已,想要更進一步,就必須離開這個世界前往新的、有著更强力量傳承的世界。

  在修煉到假丹期後,楊玄之立刻就察覺到自己無法再進一步,不管花費多少時間、不管繼續修煉多久,他都不可能突破假丹期。這個關口幷非來自楊玄之自身,而是來自這方世界的桎梏和限制,這是楊玄之無法打破的桎梏。

  ——除非他能將這方武俠世界的天道踏在脚底,徹底脫開此世束縛,徹底超脫此世。否則,只要他還在這方世界,只要他身上還打著這個世界的烙印,那就無法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做什麽違背天道意願的事情——除非楊玄之想被這方世界的天道抹除。

  在察覺到這一點後,楊玄之頓時不再試圖讓修爲往更高的層次衝擊,而是開始瘋狂的吸收起周圍的靈氣來穩固自己的修爲。既然這方世界的無形限制就擺在那裡,他突破不了的情况下,不如先把道基穩固好,先把根基打好,再言其他。

  在溶解了一整顆靈力源心的深潭中,潭水因爲充斥著靈力源心內釋放出來的靈氣而染上了淺淺的幽藍色,楊玄之依舊盤膝坐在潭底,不斷吸收寒冷刺骨的潭水充斥著的充沛到海量的靈氣,在他的修爲已經到達這個世界極限的地步,那他剩下就只是穩固基礎。

  水潭邊,見楊玄之進入到沒有危險、按部就班的修煉當中,玄淵不由放下了心中的些許擔憂。

  別看楊玄之由武改爲修真十分容易,事實上這本不是一件輕鬆寫意的事情,在從武道改而修真的過程中,其實步步驚險、危機叢叢,隨時都可能因爲一不小心而傾覆。

  楊玄之能够如此順利的度過由武道改爲修真的艱難關卡,是因爲他在武道修煉上已經是大宗師的境界,初步對於道法都有了一定的認識和瞭解,再加上玄淵給他的道修功法可不是什麽爛大街的地攤貨,而確確實實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頂級功法。

  除此以外,靈力源心所帶來的這個世界不應該擁有的充沛靈氣也是原因之一,正是因爲這好幾個因素結合在一起,所以才造就了楊玄之堪稱輕而易舉的就直接修煉到築基期的局面,才讓他一舉跨越過旁人幾十年的努力和修煉,在短短一個時辰內成爲築基修士。

  這也同樣是一件看著旁人做覺得容易,自己做却很難的事情。

  既然此時楊玄之已經開始進行穩固修爲的修煉,在在這個修煉過程中不會出現太大的波折,玄淵也就不打算一直守在潭邊等楊玄之出關了。

  誰知道楊玄之這一修煉要修煉到什麽時候,像這樣單純吸收靈氣穩固修爲的修煉,動輒就是數日閉關,甚至如果楊玄之耐得住寂寞,如果楊玄之又那樣的野心,他閉關一個月玄淵都不驚訝,如此情况,玄淵自然不打算傻乎乎的等在潭邊。

  拍了拍寬大的袖子,玄淵在潭邊站直身體,鳳眸眼尾染上的幾分醉意和暈紅已經在悄然無聲之間散去,他目光一掃,最後再看了一眼盤膝坐在寒潭水底的楊玄之,見他雙眸微闔的繼續運轉著心法修煉,玄淵不由微微頷首,薄唇勾起,露出贊許認可的笑意來。

  比起武道修煉,修真所花費的時間就漫長得多,畢竟武道修煉隻讓武者實力增强,但修真有成,壽元也是會隨著修爲提升而不斷延長的。不說其他,單只是築基期,就有兩百年的壽命,而修煉到假丹期,則是三百年,若是成功結成金丹,壽元更是增加到五百載,更不要說修真界還有諸多延壽丹藥的存在,百年壽元根本就不算什麽。

  正因爲隨著修爲增加,修士的壽元也會不斷延長,壽元修士修煉的歲月都不會短到哪裡去,動輒數百年、數千年那才是正常之事。而修道一途越是如此漫漫無期似沒有盡頭,就越是要能够沉下心,需要足够的耐性和毅力才能够走得更遠,走得更久。

  從武道轉而修真的楊玄之在一開始可能無法適應這修真所歷時間漫長無邊的這一點,甚至會有些無所適從,而在這一點上玄淵幫不了楊玄之什麽,只有靠他自己的堅毅、自己的决心,方能度過二者之間天差地別一般的不同和落差。

  但好在,從目前的情况看來,楊玄之絕對屬￿性情堅毅冷靜、耐性十足的人。他能够耐得住二十幾年的寂寞和清冷,甘心拋弃榮華富貴和萬人之上的地位跑到深山老林來苦修,足以說明他不缺乏毅力和决心,二十年熬得住,想來一百年,兩百年,乃至一千年,也都熬得住。

  放下心中最後的一絲擔憂後,玄淵便不再浪費時間傻乎乎的站在深潭邊了,他抬起右手,揚了揚袖子,當下,寬大飄逸、玄底銀紋的廣袖上頓時傳來了一陣頗爲濃烈的酒香味,玄淵鼻尖輕輕聳動,不由搖頭失笑:「我還是先收拾一番再說。」

  雖然玄淵自己也很愛酒,對烈酒更是情有獨鍾,但這不代表他喜歡渾身上下全是酒味,要不是爲了順水推舟的幫助楊玄之儘快踏上修途穩固道基,玄淵早就用靈力將酒氣化去,才不會任由這些濃鬱至極的酒香味一直留在他身上,更不會故意讓自己保持似醉非醉的狀態。

  長袖一甩,玄淵已然消失從潭水碧翠、寒冷刺骨的幽潭旁邊消失,他直接進入到芥子空間中,在從主神那裡得到的一批天材地寶中翻翻撿撿,最後找到一件頗爲合適的工具,不由將其從「垃圾堆」裡扒拉了出來,丟在了芥子空間中生命樹下忘憂草叢身上。

  被玄淵從堆滿了各種靈材的垃圾堆裡扒拉出來的乃是一口直徑只有十米的靈泉,這方靈泉水中蘊含著極爲充沛的靈氣,更富含有極爲精純的生命力量,這樣的靈泉水不僅具有提高修爲的效用,而且還能治愈傷勢,提升使用者的生命力,算得上是一件异寶。

  玄淵從垃圾堆裡扒拉出來的這口靈泉是自帶泉眼的,只要泉眼沒有乾涸,就會一直源源不斷的生出靈泉水,而這口靈泉移植到任何地方都能够化作一片靈脉滋潤土地,甚至還會緩慢吸收天地間的靈氣緩慢成長,朝著等級更高的靈泉去蛻變提升。

  如果將這口靈泉和芥子空間結合,再加上玄淵之前爲了試驗種植忘憂草是否可行而融入到芥子空間中的息壤,那玄淵的這方芥子空間將靈力倍增,真正成爲一方洞天福地,能够種植衆多的靈藥靈草,甚至能衍化成爲一方十分繁盛的世界。

  可惜的是……玄淵他實在是懶得去做這麽麻煩的事情,他把這口靈泉扒拉出來,不過是因爲他覺得自己剛剛一口氣喝了太多酒,身上沾染了太多酒氣,想要沐浴淨身一番罷了,什麽富含靈氣和生命裡的靈泉水,在玄淵看來也就是洗澡水而已。

  直徑約有十米有餘的靈泉憑空現出在生命樹下,被放置於忘憂草從上,泉眼位於靈泉正中央,正不斷的咕嚕嚕的冒出新鮮乾淨的泉水出來,靈泉清澈見底,其中所蘊含的靈氣充沛到極致,甚至已經凝結成如白霧一樣的實體,絲絲縷縷的沉在水中,徐徐漂浮著。

  ——可惜這口靈泉層次太高,其中蘊含的靈氣不是楊玄之能够輕易吸收的,否則把楊玄之丟進這口靈泉中修煉,他修煉的速度只會更快,而且靈泉水中充斥著的生命力還會沒入到楊玄之體內緩慢改變他的身體,能够幫他打下更好的基礎。

  玄淵將身上沾滿酒氣的玄底銀紋的長袍和其他衣衫盡數褪去丟在靈泉邊,他赤脚踏進靈泉,往十米直徑的靈泉中央走去,水面漸漸從沒過他的小腿到直接沒過胸膛,當玄淵走到靈泉中央時,水面剛剛到他寬闊的肩膀處。

  浸泡在泉水清凉乾淨的靈泉中,充沛的靈氣和生命力蜂擁朝他涌來,玄淵不由闔上雙眸,發出一聲喟嘆聲來。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8
第865章 番外一:楊玄之篇完

  靈泉水清凉透徹,却幷不讓人覺得冰寒刺骨,整個人浸泡在乾淨至極、泉眼不斷生出新的泉水的靈泉中,泉水中充斥著的磅礴靈氣和生命力不斷朝著玄淵蜂擁而來,沒入他的身體,然後被好似玄淵盡數吸收。

  他就好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不管來多少靈氣都填不滿底部,不管這口泉眼等級有多高,泉眼每時每刻生出的泉水有多少,總之玄淵一直是來者不拒的吸收著涌動過來的靈氣和生命力,甚至連半點吸收這些力量所産生的負擔都沒有。

  隨著清澈乾淨的泉水在身邊涌動,玄淵頓時覺得身上所沾染到的酒氣都盡數散去了,不斷淨化的泉水帶走了他身上濃鬱明顯的酒氣,留下了一片潔淨。玄淵微闔著雙眸,靜心感受著身旁泉水的涌動,心中一片寧靜平和。

  清澈細膩、溫柔潤澤的泉水流淌涌動著,將玄淵身上所沾染的塵埃和這一段不算短暫的旅程中所沾染到的疲憊都盡數洗滌而去,讓他整個人心靜下來,心中的疲倦一點一點的被洗去,整個人再次變得精神昂然起來。抖擻著精神去期待接下來的旅途。

  玄淵沐浴浸泡在潤澤的靈泉之中,漆黑的長髮也盡數浸在清凉的泉水裡,隨著靈泉中央泉眼不時涌動生出新泉水時蕩起的波濤而在泉水中輕輕飄蕩著,蕩漾出曼妙的漣漪來,黑髮如瀑,長度已然及到脚踝。

  玄淵抬手撩起自己的一縷長髮,在比劃了一番後,發現現在長髮的長度比起自己離開修真界時長了一大截,不由微挑長眉,露出幾分糾結之色來,他輕輕嘖了一聲,語氣帶上幾分猶豫和躊躇,微微皺眉道:「好像長得太長了,要不然我剪短一些?」

  自從飛升離開修真界後,玄淵在主神空間時是不使用自己的真正身體的,多半時間都是將自己的身體放在神魂內藏好,又或者放在芥子空間的核心之處,很少去管自己的身體是什麽情况,於是在不知不覺中,玄淵的頭髮就越長越長,到現在都已經長達脚踝了。

  對於這一頭長髮,玄淵本人幷沒有太多看法,長髮長短對他的形象有什麽影響玄淵根本不在乎,而到玄淵這個修爲和實力,頭髮長短也不可能影響到他的實力,所以剪短還是留長,其實都無所謂,只看他自己覺得哪一種更方便而已。

  雖然都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最好不要輕易損毀,但奈何玄淵在踏上修途之前是個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孤兒,在踏上修途之後更是不信這一套,故而他只是微一沉吟,就立刻爽快的做下了要將長髮剪短的决定,畢竟拖著一頭長到脚踝的頭髮,還真的很有些不適應。

  一拍靈泉的水面,玄淵直接從靈泉中躍出,落到靈泉旁邊的忘憂草叢上,赤脚踩在草葉上凝聚著點點螢光的忘憂草上,玄淵抬手一招,一套全新的內衫和外袍便飛了過來落到他身旁,雙手拽住長袍的一角,玄淵雙手一抖,便重新穿上了玄底銀紋的長袍。

  眼眸微垂,目光於靈泉邊堆積著的一叠衣服上一掠而過,玄淵抬起右手隨手一拍,就直接打出一道真火來,燦金色、溫度極高的灼烈真火落到靈泉邊放置的一叠衣衫上,火舌流轉,頓時直接將這一套材質不凡的衣衫焚燒殆盡。

  抬手理了理披在身後的如墨黑髮,因爲剛剛從靈泉中上來,玄淵一頭黑髮都是濕漉漉的,他修長的右手拂過沾滿水汽的濃密黑髮,頓時,原本還凝聚著水汽的黑髮頓時變得一片乾燥起來,再無一絲潤澤。

  而在頭髮幹掉以後,玄淵撩了撩自己的黑髮,試著比劃了一下,比起浸泡在靈泉中時更直觀的感受到了頭髮的長度,不免覺得他現在的頭髮太長了一點,也越發堅定了要將長髮剪短的打算——不然繼續放任下去,玄淵覺得他的頭髮得拖地了,那可就太奇怪了。

  輕撫在如雲黑髮上的右手食指輕輕一抖,原本於他的丹田之中沉寂著,緩慢無聲的消化上一次重煉帶來的改變的破霄劍頓時從玄淵的丹田中衝了出來,直接落到了玄淵身旁,劍身通體烏黑,重劍無鋒,然劍尖上縈繞的劍氣却鋒銳無匹,凜然森寒。

  右手攤開,劍氣喧囂的破霄劍頓時乖乖的飛落到玄淵手心,而玄淵正是打算用破霄劍來把自己太長的頭髮剪短,他估摸著剪短到腰間也就差不多了,再短,玄淵就不習慣了——雖然他在任務世界時不乏有成爲過短髮的現代人,但他自己的身體還是習慣長髮。

  至於爲什麽非得拿自己的本命飛劍破霄劍來做剪髮的工具,這不是玄淵非要把破霄劍拿出來晃一番,而是他想來想去,也認爲只有破霄劍能够輕而易舉的把他的頭髮斬斷,換上其他的工具,玄淵真擔心他的頭髮會把工具的刀刃都給崩碎。

  修士的修爲越是高深,越是往後修煉,那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沒有經過靈氣的洗滌和淬煉,到後期,哪怕不是走體修路子的修士身體也非常强大,雖說不至於如體修那般連法寶利器都能硬扛,但威力弱些的攻擊落在他們身上,都造成不了什麽影響。

  像玄淵,因爲他是劍修,他的境界早已遠超人劍合一,在淬煉本命飛劍破霄的同時,也是對他自己的淬煉和打磨,到玄淵如今的修爲,他就是站在原地任由人攻擊,大乘期以下修士所發動的攻擊他都可以完全無視,除非數量到達一個地步、量變引起了質變。

  在玄淵的身體隨著修爲提升而不斷被淬煉强化時,他的頭髮也一樣不斷淬煉,根根柔韌無比,就算上手直接去扯去拽也未必能扯得動,而拿普通的刀具去砍去剪,只怕比剪鋼絲還難,刀刃都崩掉了也未必能有什麽結果。

  右手中握著破霄劍,玄淵掬了滿手掌的如雲黑髮,在比了比長度和要剪短的地方後,他右手手腕輕輕一抖,就乾脆利落的將這一頭長至脚踝的長髮給一劍切斷,被剪斷然後飄落下去的長髮長有一米左右,差不多算是從中間攔腰斬斷,而剪短後的頭髮知道腰臀,長度還在玄淵能够接受的範圍之內。

  被從丹田中放出來後,破霄劍就不願意再回去了,察覺到破霄劍的小心思,玄淵只得頗爲好笑的遂了它的意,鬆開劍柄任由它在芥子空間當中自由活動,想怎麽撒野就怎麽撒野。

  在玄淵鬆開手後,有一段時間都被玄淵拘在丹田中破霄劍就像是一個得到了放風機會的小孩子一樣,在芥子空間中自在肆意的四處飛縱起來,清脆的劍吟聲回蕩於芥子空間當中,一陣又一陣,透著極致的暢快和欣喜。

  任由破霄去撒野,玄淵想著楊玄之要穩固修爲怕是要在潭底閉關好幾日,就算他從芥子空間離開也碰不著人,乾脆就不打算離開芥子空間了,而是專心在芥子空間當中做起了「農夫」——他耗費一份息壤改造芥子空間才種活的忘憂草有一批成熟可以採摘了。

  以忘憂草爲主料所熬制出來的孟婆湯對於玄淵來說藥效幷不明顯,大抵是因爲他心中幷沒有想要忘記的憂愁和過去,所以無論玄淵喝下多少碗孟婆湯,他還是把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沒有一絲遺漏,孟婆湯對他來說,更多的只有平心靜氣、忘憂解愁的效用。

  雖然說沒有辦法親身體驗一番孟婆湯真正的效用,但是對於玄淵而言這樣反而更加合適。死魂投胎轉世,喝下孟婆湯忘却前塵那還算是有些道理,但如果不是這樣的情况,那借由孟婆湯忘記過去就很有些逃避的意味在其中。

  玄淵從不認爲有什麽記憶讓他難以接受,非要走到忘却逃避的一步,不論過去他曾經經歷過多少痛苦、折磨,甚至是耻辱、悲傷、憎恨,有關於過去的一切回憶玄淵都可以做到坦然面對,他絕對不至於走到要將那些記憶盡數遺忘的地步。

  因爲他始終認爲,對於過去,他幷沒有什麽好逃避的。也許過去確實有諸多痛苦之事加諸於身,但正是這些痛苦才造就了如今的自己,選擇遺忘過去的記憶放弃一切,就等同於了自己,像這樣的事情,玄淵永遠也做不出來。

  玄淵種在生命樹之下的忘憂草綿延一大片,成熟的忘憂草數量很是十分龐大,他花費了好些時日才將成熟的忘憂草盡數採集完畢,幷且按照孟婆交給他的孟婆湯的方子,將這些忘憂草都做成了孟婆湯的藥包,要想喝孟婆湯的話,直接把藥包丟進鍋裡熬湯就可以了。

  等到把所有的忘憂草全都處置完畢,時間早就不知道過去幾天了,這人一旦忙起來,那時間就猶如指尖的砂礫,不知不覺當中就流走一大片了。玄淵想著都過去這麽久了,楊玄之應該已經徹底穩固了修爲,從深潭底出關了。

  ——在楊玄之還隻修煉武道時,他屏息沉在水底的時間有限,但等到他成功踏上修途、開始修真後,靈力於他體內生生不息、源源不斷,他完全可以在深潭底待到天荒地老。

  想到這裡,玄淵便立刻離開了芥子空間,重新回到了潭面平整、潭水青碧通透的寒潭邊,而剛剛來到寒潭邊,玄淵就見楊玄之盤膝坐在潭邊的石頭上,幷未打坐修煉,反而微垂眼簾,若有所思的思索著什麽,清隽面容上微帶恍惚。

  察覺到玄淵出現,楊玄之抬眸朝他看來,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我决定前往修真界。」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9
第866章 番外二:仙俠後續1

  一從芥子空間中出來,就聽楊玄之朝他放了顆大雷,他冷不丁的直接說打算前往修真界的事情,倒讓以爲他還要再考慮一段時間的玄淵有幾分驚訝。

  離開出生成長的世界,前往全新的世界,便等同於與舊有的世界割裂開一切的聯繫、一切的羈絆,將過去所有的牽絆盡數斬斷,不留一分剩餘,乾脆利落的將過去與未來分割開來。

  從此以後,離開舊有世界的人便只能站在未來那一端,遙望過去却無法回頭。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像玄淵這樣,在飛升離開修真界後,能修煉到隨時返回出生之地的層次的。更多的人,在選擇離開舊世以後,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而像這樣狠心與一切過往,一切過去盡數割裂的决定,需要令人難以想像的决心和狠絕才能做下,這幷不是隨便什麽人就能够輕易做下的决定,原本玄淵以爲,就算是楊玄之,要下定這個决心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考慮。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只不過是閉了一次關,成功從武道轉而到修真,楊玄之就已經做下了决定,幷且堅定不移,心意不改。比起玄淵心中所猜測所想的情况,楊玄之表現得更加堅决,也更加一往無前。

  著玄色緞面長靴的脚以脚尖微點地面,剛從芥子空間中出來的玄淵踏在寒潭邊微帶濕氣、飄落了些許落葉的地面上,他站穩身形,方才抬頭朝楊玄之看去,目光中微帶幾分莫名的幽暗色彩,他沉默片刻後,神色鄭重起來確認一般的詢問道:「你確定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想得很清楚。」清隽出塵的面容上無甚表情,楊玄之微微頷首,神情淡淡漠然,語氣如常的回答玄淵的問題,「做下這個决定盡皆發自我本心,即便是日後,我也不會後悔。」

  楊玄之的語調依舊是淡漠而清淡的,徐徐道來他所做下的决定時,和以往他與玄淵談玄論道時幷不不同,語氣中幷沒有夾雜太多鏗鏘堅定和一往無回的慨然堅定,依舊平淡如水,清淡漠然。

  但是玄淵幷不會認爲楊玄之不够堅定,相反,他的語氣越是如此從容清淡,越能說明他做下這個决定幷非出於一時衝動,又或者被什麽趨勢,他完全是出自自己心意的去做下這個决定,無論日後如何都不會後悔今日的决斷。

  玄淵微一挑眉,狹長鳳眸中不由露出幾分贊嘆欣賞之意來,他朝楊玄之微一頷首:「既然你是發自真心的做下這個决定,幷且有把握確定自己不會後悔,那我自然是贊同你的意願和决定。」

  纖長濃密的睫羽微垂,玄淵微做沉吟,就淡淡開口道:「既然你已經做下决定打算前往修真界,那我便詳細與你說說你能够選擇的世界,你先對這些修真界的情况有所瞭解,方才能够做出最合適也最恰當的選擇。」

  「我走過的世界不少,但包括我自己出身那個修真界,一共也隻經歷過四個修真界而已,你可以從這四個中選擇其一,然後我送你前往。這四個修真界層次和天道的限制都各有不同,所盛行的修真文明也稍有不同,但大體道路上還是殊途同歸,你不必擔心會有所桎梏。」

  楊玄之鄭重頷首,形狀優美、無須光潔的下頜微微輕點,崩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來:「我明白了,你且將這四個修真界的情况一一說來,我認真思量一二,瞭解情况,再做决斷。」

  玄淵也不賣關子,開口直接說道:「首先是我自己出身的修真界,那方世界修真傳承繁複多樣,百花齊放、各有异彩,無論是劍修、道修、丹修、器修、法修、體修乃至佛修、魔修都有傳承留下,每個修士所能選擇的道路數量極多。」

  「我所出身的修真界廣袤無邊、面積極大,修士數量也十分龐大,宗派和各方勢力於修真界林立如海,彼此之間頗有爭鬥和對抗。在我離開之前,修真界尚且還能算大體和平,但我離開以後,那方修真界應當會比以往更加混亂。」

  畢竟物極必反,當時整個修真界都在玄淵一己之力的壓服之下而溫順乖巧如猫,但等玄淵離開以後,乖巧聽話的狸奴沒了壓在上頭的大山,自然也就蹦躂了起來,甚至會因爲頭頂壓下來的大山離開而蹦躂得更加厲害。

  在玄淵威震整個修真界時,千年裡就算各門各派相互之間結下了不少仇怨,有玄淵高踞上首無聲威懾,修真界那些慣會見風使舵、看人眼色的傢伙們也懂得按捺恨意,不敢在玄淵面前放肆。如此情况,仇恨只會越積越深,等玄淵離開,可不就會立刻爆發開來。

  提及自己出身的修真界,玄淵看了楊玄之一眼後,頗爲有些無奈的嘆道:「我在那方世界頗有些能動用的勢力,也算各方交好(?你確定你不是都打趴下了不得不臣服於你嗎),但與我關係最爲密切的勢力却是劍修宗派,而你怕是不適合走劍修一途。」

  「若是不入劍宗、做個散修,在局勢混亂不堪、宗派和各股勢力林立的修真界,你怕是很容易被波及牽連,雖然說散修頗爲自在隨意,也能玉簡更多機緣,但這同樣不是最好的選擇。」

  聽完玄淵對自己所出身的修真界的介紹和評價後,楊玄之微垂眼簾,目中掠過幾許思索之色,他沉默片刻,終究還是不置一詞,隻抬眸朝玄淵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介紹下一個修真界的情况。

  玄淵從善如流的說起他經歷的第二個修真界,在那個世界,許下心願的原主乃是丹修謝行歌:「第二個世界層次頗低,最高只能修煉到化神期,而且那方世界的天道總愛玩些騷操作,樂意創造出一個個『天命之子來』。」

  謝行歌是一個因容貌出塵俊秀、氣質高絕清冷而被所謂的「天命之女」覬覦愛慕,但因他一心向道、不沾俗塵,所以直接拒絕了天命之女的求愛。因此事,謝行歌與天命之女關係交惡,在後來被那方世界的天命之女暗中算計害死,自此不甘痛恨,與主神做下交易,以魂飛魄散微代價換取重生。

  而正是在這個世界,玄淵正好碰上了以食用氣運爲生的白玦鳥,白玦鳥這種極爲罕見的祥瑞玄淵走過數個世界也只見到了它一個,雖它無法開啓靈智幻化爲人,但它却天生對氣運十分敏感,甚至能够找到罕見難尋的始玉。

  不過後期白玦鳥對玄淵而言已是無用,跟著玄淵白玦鳥也只能無趣的找地方沉睡,日子過得頗爲蕭瑟,故而它便被他轉贈送給了陸小柒——這也算是互惠互利,有白玦鳥相助,陸小柒這個坑貨完成任務會更輕鬆一些,而跟著陸小柒,白玦鳥也有經常放風的機會。

  說起來在這件事情上,那方世界的天道算是欠了玄淵一個人情,畢竟如果不是玄淵把白玦鳥帶走,繼續讓白玦鳥待在那方世界,怕是那方世界的天道要被白玦鳥吞噬不少。白玦鳥確實無意和天道作對,怎奈何它天生以氣運爲食,是不是敵對可不是白玦鳥自己說了算的。

  聽到「天命之子」這樣的詞語,楊玄之不由微蹙眉心,說來,在他這方世界也曾經出過所謂的天命之子的,也就是那曾是東華派弟子的蕭晟,當初玄淵在第一次代替寧雲澤來到這個世界時,就曾經和楊玄之順嘴提過一句,能够找到天地玄黃决,全賴這位天命之子的運道。

  見楊玄之若有所思,玄淵不由聳了聳肩,繼續說起了第三個修真界:「至於第三個修真界嘛,層次倒是比第二個要强得多,但是那方世界的修士大多都怪怪的,不管是名門正派出身的法修,還是亦邪亦正的醫修,甚至是慈悲爲懷的佛修——」

  「他們全部都、有、病!」玄淵加重語氣,特意强調一般的說道,他眼中不由流露出幾分不堪回首和無語凝噎的表情來,特別沉重、特別認真的說道,「那方世界整個被魔氣浸染,就算是正道修士,也在不知不覺中被魔氣悄然腐蝕,非常容易黑化變成病嬌或者變態。」

  玄淵目光落在楊玄之清隽出塵的面容上,不由點了點頭,語氣頗爲認真的沉重說道:「雖然你沒有媚骨魔體,但容貌還是十分出衆,氣質也高絕清冷,想必在那方世界會頗受追捧。」

  「而像你這樣長得好看的人,最容易讓那些瘋子黑化成病嬌和變態了!」

  楊玄之:…………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9
第867章 番外二:仙俠後續2

  聽玄淵說什麽他長相好、會受人追捧的胡話,就算是楊玄之向來清冷淡定、從容平靜,也從不關心自己的長相,却也不由在玄淵的話下露出幾分微帶羞惱的神色來,他眉心微蹙,額角跳動兩下,似嘆又似無奈的說道:「你這又是說的什麽渾話?」

  什麽長相出色容易受人追捧,什麽會引得有病的人黑化成病嬌和變態,都是修道之人,不應該清心寡欲、一心向道麽,怎麽可能會出現玄淵所說的這種情况?楊玄之眉心微跳,下意識的覺得是玄淵在胡言,說渾話故意開玩笑。

  面對楊玄之的不信,以及他垂死掙扎的試圖給這件事情找到一個更合理的解釋的反應,玄淵不由搖了搖頭,在心中嘆息一聲:楊玄之這就是在自欺欺人的不願意相信事實真相啊。

  可千萬不要把修真者想得太好,一心向道、不然塵世事俗的修士不是沒有,甚至十分常見,但同樣的,性情狠辣無情、動輒屠滅一城一國以萬千生靈血祭的魔修也不是沒有。正道修士中可能會有僞君子,魔修中却也不乏敢作敢當、肆意恣狂的英雄豪杰。

  修真者乃是一個龐大的群體,而在這個群體當中,修士們有善良的也有惡意的,有一心向道却也有籌謀規劃隻爲了地位權勢的,不能由一個修士的性情和做派推及到整個群體,爲所有修士都打下標記和烙印。

  正如這個世間有那麽多人,不能因爲碰到一個好人就認爲全世界都是好人,到處都是一片祥和安寧;同樣的也不能因爲碰到了一個壞人,就偏激的認爲全世界都是壞人,沒有一個好人,這個世界一片黑暗,看不見半點光明和未來。

  見楊玄之眉心微蹙,一副不相信、認爲玄淵是在胡說八道的模樣,玄淵不由撇了撇唇,認真開口說道:「我幷不是說那方世界沒有一個好人、全部都是壞人,但是比起其他世界,那方世界的修士在遍布整個修真界的魔氣的干擾下,更爲容易偏激入魔罷了。」

  如果那方世界全都是一群在魔氣干擾下陷入瘋狂的人,那玄淵根本就不會前往那方世界了——如果不是因爲寧修臣本人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却一直秉持自身道心不曾墮落爲魔,玄淵是不會選擇幫他達成心願的。

  寧修臣被世間深沉惡意冰冷對待,但他却一直堅守本心不曾動搖。他憎恨傷害他、背叛他,乃至囚禁他、殺死他的那些仇人,但却從不因爲心中的仇恨而將心頭的不甘和怒火肆意揮灑出去傷害其他無辜的人。

  自始至終,哪怕是被魔氣浸染丹田,被迫由道墮魔,哪怕他一直被惡意籠罩,但他也不曾因自己所遭遇的痛苦之事而黑化扭曲。哪怕是要報仇,哪怕是要發泄心頭的痛苦,他所針對的也只有傷害過他的仇敵,從不曾將他自己所承受的黑暗施加給其他無辜的人,不讓這黑暗的惡意和不甘繼續蔓延開來。

  能够做到寧修臣這一步的人,遍數整個世界,又有多少呢?無數人在遭到傷害和惡意以後,因心中不甘和憎恨而黑化,却走在了把自己的痛苦和不甘往旁人身上施加的路上,從被害者走向了施暴者,讓更多痛苦和惡意在此世出現,這樣的人是玄淵從來不會去同情和憐憫的。

  想到在他口中的第三個修真界中,一生都處於被人陷害、被人傷害、被人欺騙之中的寧修臣,玄淵不由搖頭嘆息一聲,如果不是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以寧修臣的心性和意志,他本該有更爲光明、更爲遠大的未來才是,他不該被那樣惡意對待,生生折斷了羽翼。

  聽完玄淵對寧修臣所遭遇的種種事情的介紹後,楊玄之蕭疏清淡的鳳眸中不由有幾分難言的眸光掠過,他輕嘆一聲,幷沒有去關注玄淵口中那些黑化成病嬌和變態去欺淩傷害寧修臣的人,反而更加關注寧修臣這個人在面對世間加諸而來的種種惡意時的反應。

  微垂眼簾,濃密纖長的睫羽垂落下來,楊玄之輕嘆一聲,語氣頗爲認真和肅穆的說道:「面對加諸於身、如此衆多和冷厲的惡意,你所言之人却一直不曾動搖心性,不曾與那些瘋魔之人同流合污,不得不說,他這一點讓我敬佩不已。」

  被傷害、被折磨後,想要報復回來是人之常情,但是却有更多的人因爲自己所遭遇的挫折和惡意,將他們心頭的憎惡通過偏激的方式傾瀉出去,傾瀉到無辜之人的身上。而這樣從受害者黑化成施暴者的人,幷不值得人去同情和感懷。

  因爲他們終究也走到了傷害旁人的那一步。

  唯有像寧修臣這樣,雖然被重重惡意重傷,但却幷不將自己所遭遇的不甘發泄出去、始終秉持著自身意識的人,才真正值得人去敬佩,去爲他的經歷而感懷悲傷。

  寧修臣如同烏黑淤泥中盛開的清雅而不染塵埃的白色花卉,縱然世界惡意紛然,我却巍然不動,傲然孤立於世,不曾與世間紛涌的惡意同流合污,將純白染上污黑,墮入於魔道之中。

  玄淵同樣頗爲欣賞寧修臣這個人,對於楊玄之對寧修臣的評價心中也是頗爲認同,但他還是繼續開口說道:「你現在知道,我幷不是在說什麽胡話欺騙於你吧!那方修真界所存在的惡意可是不少,說實話,我不怎麽推薦你前往那方世界,以你的容貌氣質,真的有些太危險了。」

  楊玄之再一次的:…………

  雖然清楚玄淵的話完全是出自真心的擔憂,也是全然在爲他考量,但不知怎麽的,楊玄之就是覺得心裡怪怪的,頗爲有些不得勁,他抬手抵唇輕咳了一聲,低聲說道:「玄淵,這樣的話就不必再多說了,我當真不認爲我的長相是什麽需要關注的地方。」

  眨了眨眼睛,雖然楊玄之沒有明說,但玄淵還是看出了他心中的窘迫,不由揚眉挑唇微微一笑露出幾分理解之色來,點頭道:「行,我就不繼續說這第三個修真界的情况了,看你似乎也不怎麽動心的樣子,我繼續向你介紹你第四個你可以考慮前往的世界。」

  頓了頓,玄淵方才說道:「其實我認爲這第四個世界稱之爲修真界不太合適,雖然那方世界也同樣有修道者,但那方世界却是滿天神佛仙人依舊存於世間,幷且依舊活躍著的世界,甚至於就連你們道教的祖師太上老君,也依舊居於三十三天之外的太極殿中。」

  當玄淵提及這個世界的情况,尤其說起了道教的開派祖師太上老君後,楊玄之眼中終於露出了毫不掩飾的驚訝和動容,他眉頭高挑,清隽面容上稍顯冷淡的神情已經悄然無踪,只剩下一片不可置信:「你所言當真?真的有我道教開派祖師存在?」

  眨了眨眼睛,玄淵對楊玄之如此激動的反應有些不解,就算太上老君在道教確實地位高絕、頗爲不凡,楊玄之也用不著這麽激動吧?說起來,認識楊玄之時間也不短了,這還是玄淵第一次見到楊玄之如此激動、如此難以抑制情緒的時候麽。

  在道派中,因爲太上老君秉持無爲清淨,他這個道派祖師的地位早已經成爲了一個標識和符號,不再具有那麽强的存在感,很多修道的道士口中念叨著福生無量天尊的話,但其實對於老君當真沒有更多認識和瞭解,所以玄淵著實是不能理解楊玄之此時如此激動的原因。

  不管玄淵心中如何驚訝疑惑,在楊玄之聽聞玄淵介紹在第四個世界裡當真還有滿天神佛存在,甚至連老君都依舊活躍於世後,他便完全忍不住心中的欣喜和期待,一向清冷淡漠的面容上也流露出真切的喜色來,這讓一向無甚表情的楊玄之陡然變得生動起來。

  微抬眼眸,楊玄之蕭疏好看的鳳眸中只有一派堅定,他對玄淵語氣認真說道:「我選第四個世界,我想要去第四個世界。」

  他的語氣非常肯定,充滿著不容置喙和不會動搖的决心,讓旁聽的玄淵立刻就把握到他此時的感情,不由眨了眨眼睛,微帶幾分挫敗和遺憾的嘆息道:「好吧,我原本還以爲你會選擇我所出身的修真界呢,沒想到你最後選了這個。」

  楊玄之鳳眸幽深,但眸中神光却十分清澈,那是已經下定决心、不會再輕易動搖的神色,滿是認真和堅定果决,對於玄淵的遺憾和嘆息,他只能表達出幾分自己的歉意,但却絕對不會爲此改變他心中的想法,玄淵的希望是玄淵的,但他的决定却是他自己做下的。

  這一點不會混淆,更不會有所偏差。不管楊玄之和玄淵關係有多好,他都不會爲了玄淵而改變他自己的决定和心意,因爲他的人生、他的道意,唯有他自己才有資格决斷,也唯獨只有他自己能够對他的人生負責。

  玄淵其實也不過是隨口嘆息一聲,心中幷不是真的打算要讓楊玄之改變自己的决定順從他的期待,故而他很快就收斂了心頭遺憾難言的情緒,轉而開口說道:「我現在就可以送你前往那方世界。」

  「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要提前說明,確實,老君依舊還存於那方神話仙俠世界,但即使你過去了,我也不能保證你一定能够見到老君,老君清修多年,常年於太極殿中閉關不見外人,你幷沒有太多可能親眼見到他的。」

  「我明白。」楊玄之點了點頭,依舊不改其心意。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9
第868章 番外二:仙俠後續3

  楊玄之意志如此堅定,幾乎可以說是不容置喙,那玄淵自然也不會强扭著他做出什麽改變,撣了撣寬大的廣袖後,玄淵勾唇輕笑了一聲,突而輕笑著說道:「說來也真是,我剛從那個世界離開沒多久,現在就又要回去了。」

  也不知道冥月有沒有理清她跟判官之間那如同一團亂麻一樣的糾葛和紛亂,如果他們還處於恩怨糾葛不曾解開的境况中,那玄淵覺得現在回去那方世界去見冥月和判官,會讓他覺得有些尷尬——他真的非常不擅長處理這種感情之事,也完全不想摻和進去。

  不過說起來,他好像還欠那個神話仙俠世界中由前任主神衍化而來的忘川一個回答,他還要告訴那方世界不斷往前奔流不息的忘川,它的核心數據已經找不到了,多半幾率已經被銷毀殆盡,找不到半點殘留痕迹了。

  說來,主神那一堆事也同樣麻煩得很啊,只從兩任主神的交替和更換就能够看出來,其實在主神空間,還有更多的秘辛掩藏著,這其中的水還深得很呢,不像外在看上去那般平淡無波,不說其他,單就說是誰創造出了主神的這個問題,就能挖出不少隱秘來了。

  不過有關於主神空間更深沉的秘辛,就不是玄淵所關心和在意的事情了,目前他無意去探索太多,反正他已經决定要離開主神空間,那在這片主神空間到底藏著什麽樣的隱秘,對於玄淵來說就幷不是那麽重要的事情了。

  只是有些嘆息和遺憾的是,雖然他有意幫助前任主神找回屬￿祂的數據核心,但在祂的數據核心已經被徹底銷毀的情况下,玄淵也沒有什麽辦法。

  他只是個普普通通、走修煉之路的老古董劍修而已,對於計算機、智能生命那種高科技的先進存在,他真的只有初步的認識和瞭解,算不上精通,沒有辦法給核心數據已經銷毀的前任主神重新創造出一個核心數據來。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他只能跟前任主神說聲抱歉了,他真的沒有太多的辦法。心中頗有幾分無奈,但玄淵却不至於爲此有太多情緒波動,畢竟玄淵早就清楚,他從來不是什麽全能的人,有做不到、無法達成的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了。

  前任主神的已經下了定論,玄淵也就不再多想,他抬手按了按自己眉心,便看向楊玄之,眼中露出幾分淡淡的笑意來,揚眉問道:「既然你已經决定前往修真界,也選好了合適的修真界,那你準備什麽時候過去,需要收拾什麽行李嗎?」

  被問及這個問題,楊玄之臉上的表情稍稍一頓,他不由抬起眼眸,看向遼闊高遠的澄澈藍天,看向清寒山的一草一木,蕭疏鳳眸中終於有類似於緬懷和嘆息的深沉情緒流淌而過,這些情緒深沉如許,夾帶著太多嘆息,太多不知如何去描述的情緒。

  縱然楊玄之已下定决心要離開這方世界前往全新的修真界,但這裡終究是生他、養他,是他生活了這麽久時間、這麽漫長歲月的世界,楊玄之一生所有的經歷、所有的人生全都在這裡度過,若要離開,就等於親手割捨這一切,這種割捨所造成的痛楚乃是切膚之痛,又豈是說忍就能忍下、說不不在乎就真的不痛的呢?

  但楊玄之到底還是楊玄之,他向來不是做下决定後又後悔的人,更不是爲了心中的追緬和嘆息而改變主意的人。

  收回目光,楊玄之微闔了闔眼眸,再睜開時已經恢復到一片平靜和專注,再也沒有了之前那些複雜難言的情緒。他盤膝而坐的雙腿伸直,從寒潭邊的青石上站了起來,抬眸看向玄淵,楊玄之微一頷首,認真說道:「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今晚便可以出發。」

  眸中露出幾分訝然來,玄淵挑了挑劍眉,略帶疑惑和探尋的問道:「你確定麽?」他的語氣帶著幾分徵詢,要完全確定楊玄之是真的决定收拾東西後立刻就離開這方世界,才會真的選擇送楊玄之前往冥月所在的世界。

  而在將楊玄之送去那方世界後,玄淵雖然可以在前期爲楊玄之鋪好路,幫他選擇合適的宗派或者勢力拜入門派當中,甚至他還可以請冥月這位冥王代爲照顧楊玄之,讓楊玄之在那方真的有神佛仙人盛行的世界能够安然修煉下去,不至於遇到太多險境困難。

  但是很顯然,玄淵不可能一直都待在冥月所在的那方世界陪著楊玄之,等著他在那方有仙佛神存在的世界修煉有成,然後當楊玄之思念自己出身的這方世界時,送他回來看一眼自己所不斷思念的世界——

  玄淵也有自己的旅程要進行下去,日後顯然不會長時間的待在冥月所在的世界,隨時送楊玄之回他所在世界的事情,玄淵沒有辦法做到。他不可能一直都待在楊玄之身邊,等著他什麽時候思念自己出身的世界,就將他送回去,那不可能。

  楊玄之緩步走到玄淵身邊,動作輕緩却又鄭重的點了點頭,以一種無比確定、無比肯定的語氣認真說道:「我很確定。」頓了頓,楊玄之目光微抬,在這方寒潭周圍環視了一圈,又認真看了看清寒山的風景模樣,他淡淡道,「早在我退隱清寒山時,我對此世已無眷戀。」

  他早就已經排解掉了那些緬懷和不捨,如果楊玄之還對世間的權力、地位、享樂,又或者其他什麽事情還有眷戀和不捨,那楊玄之根本就不可能放下大燕皇朝國師的位置,他幷沒有太多的欲望,所以不捨也幷沒有那麽强烈。

  只是,不那麽强烈,却從來不等於沒有,但那些情緒終究輕薄如水面上騰起的水汽一般,不僅無有什麽痕迹,而且幷不濃鬱,只是那麽一瞬間,楊玄之便將與之有關的情緒盡數收斂殆盡,再無半分情緒泄露出來,當玄淵詢問他是否决定好時,他是發自真心開口說他確定。

  既然楊玄之已經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態度,玄淵作爲外人也幷沒有勸說的立場,而他本人其實也幷沒有勸說的這個打算,他只是沉默著與楊玄之一起從寒潭邊往清寒山巔的道觀走去,靜默的陪著楊玄之走完最後一程,度過最後一段時間。

  路上,楊玄之的目光時而往兩旁他平時根本就不會關注的山石和高大喬木上看去,往更遠處的高山和遼闊無比的天空看過去,仿佛是打算抓緊最後的一段時間、再多看這片世界一眼,再多看這裡一眼。

  在從後山深處的寒潭來到楊玄之日常打坐修煉的那片野鬆林時,楊玄之的脚步不由一頓,他目光在野鬆林內一掠而過,突而輕笑一聲,蕭疏鳳眸中露出幾分笑意來,而這抹笑意的出現,讓原本顯得冷凝淡漠的他多了幾分鮮活氣息,劍眉星目的面容上笑容湛湛,頗有俊美出塵之感。

  指了指面前的野鬆林,楊玄之的聲音裡浸透著幾分清淺的笑意,他淡淡笑道:「現在是不是該慶幸一點,幸好你先把野鬆林中埋著的美酒盡數都喝完了,否則我現在豈不是還要頭疼怎麽處理這些酒。」

  楊玄之可不喝酒,而那幾十壇烈酒數量可不少,楊玄之就算要準備行李,也不會選擇將這些他根本不打算喝的美酒帶走——雖然這些酒都是楊玄之認真釀制而成的,都凝聚著他的心血。

  眨了眨眼睛,玄淵眼中也不由流淌出幾分清淺的笑意來,他微一點頭,嗯了一聲,淡笑著說道:「好像確實是如此,這樣說來,你還得謝謝我幫你處理了這些烈酒,不然你只怕只能把這些烈酒丟弃在這片清寒山上了。」

  提及這件事情,玄淵不由有了些許聯想,楊玄之之所以會想到沒辦法把這些烈酒帶走的事情,自然是因爲楊玄之是沒有儲物袋這種修真者使用的法器的,玄淵略一沉吟,就想起在他的芥子空間中似乎還有幾個等級不錯的空間鐲,不由一番手取出了一枚。

  右手攤開,一個銀色爲底,其上鑲嵌有璀璨藍寶石,造型古樸却又頗爲華麗的手鐲出現在玄淵手心,將這枚造型獨特的手鐲遞給楊玄之,玄淵微笑著說道:「這是一枚空間手鐲,既然你打算要前往修真界,那我就以此作爲賀禮相賀了。」

  頓了頓,玄淵補充了一句:「這枚空間手鐲算是一件仙器,雖然其內空間幷不算非常大,但裝下整座清寒山還是沒問題的,足够你放置行李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9
第869章 番外二:仙俠後續4

  面對玄淵遞過來的空間手鐲,楊玄之微微沉吟,他知道這應該是頗爲珍貴的寶物,但既然玄淵已經開口說了是賀禮,他若是推辭反而不美。更何况,固然君子之交淡如水,但若是連玄淵好意的饋贈都不願意接受,那也太過於拘泥於外物。

  以楊玄之的性情,他到底沒有矯情的多想什麽,隻爽快的伸手將這枚造型華麗、寶石璀璨閃耀的手鐲接了過來,他朝玄淵微一點頭,神情大大方方、坦坦蕩蕩,隻語氣認真說道:「多謝。」

  玄淵勾唇微微一笑,不由朝楊玄之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說到道謝這件事情,一連把你所有釀造出來的美酒全部喝了個精光,我都還沒有來得及跟你道謝呢,這就沒必要這麽客氣了。」

  楊玄之微一沉吟,仿若被玄淵說服,他沒有再就這件事情道謝,只是順著玄淵的話往下說道:「這些酒是我來清寒山才釀制而成,年份只有五年所用的材料也不算好,怕是不如你往日所飲的甘美。釀酒工藝雖然重要,但材料也很重要。」

  聽楊玄之提及釀酒,玄淵眼睛不由一亮,他眨了眨眼睛,突而笑吟吟的開口說道:「我收回我剛才的話,你還是謝我吧。不過,如果你非要謝我的話——能不能日後再多釀一些好酒以做酬謝?」

  楊玄之:……

  他頓了頓,不免有些無奈的微微一搖頭,但面上却露出清隽淺淡的微笑來,雖然眸中有些無奈的情緒存在,但他還是點了點頭,語氣雖淡却認真的說道:「好,等我在修真界安頓下來,我會繼續釀酒的。只是酒年份越陳味道越甘,短時間內你怕是喝不到。」

  對此,玄淵却只是大氣豪爽的一揮手,無比灑脫的笑道:「沒事,未來的時間漫長得很,就算一時半會兒喝不到也沒關係,未來總有一日能够等到你釀制出來的美酒,未來遼闊無邊、廣闊無垠,時間更是漫長到久遠,既然如此,短暫的等待根本不算什麽。」

  在從後山深處的深潭走回到山頂後,站在道觀門口,楊玄之抬頭看了眼這座由他親手建造起來的道觀,這座白墻灰瓦的道觀內的一房一景、一草一木,都是楊玄之親手打理建造而成,可以說他對於這座道觀中的任何一處都十分瞭解。

  如今他要離開這個世界,要收拾行李,但當他注視著這座由他一手建造出來的道觀,他反而有些莫名的情緒在心中淌過,仿佛是悵然,又仿佛微帶嘆息——原本,他是真的以爲他會在這座道觀一直清修閉關下去的。

  當離開大燕皇朝來清寒山這座塵世之外的孤山時,楊玄之是真的做好了要麽成功突破大宗師的境界破碎虛空、要麽就終老一生的準備。最開始的時候,他真的以爲自己會在這裡度過很長很長的一段歲月。

  然而時過境遷,世事難料,他也沒有想到,他建造在清寒山上的這座道觀,他最後也隻住了五年而已。相比於他因爲一個承諾而駐守大燕皇朝的二十幾年,在清寒山上度過的五年雖然短暫,但却讓楊玄之由衷覺得清淨自在。

  如今要搬離開這座道觀,前往只是知道部分常識和基本情况的仙界,楊玄之心中不是不忐忑,不是沒有不捨,更不是沒有迷茫。只是他將這些情緒藏得更深,藏在難以影響他的地方,所以他方能收斂心頭的些許茫然,繼續一往無回的走下去。

  「呼……」輕輕呼出一口氣來,楊玄之突而轉頭看向玄淵,將右手中拿著的鑲嵌有澄澈璀璨藍寶石的銀色手鐲舉起示意玄淵看過來,「你之前說這枚空間手鐲能够將整座清寒山全部裝下來?」

  微微點頭,玄淵語氣平靜坦然:「隻裝下一座山的話,確實可以。」鳳眸微挑,眼角餘光在那造型古樸華麗的手鐲上一掠而過,玄淵語氣淡淡的繼續說道,「既然已經修煉到假丹期,應當已經有神識誕生,你將此物認主,便可知道這枚手鐲內的空間大小。」

  楊玄之微一沉吟,默默回憶了一番道修功法中所記錄的動用神識的方式,然後按照玄淵的說法感應了一番凝聚在他識海當中的神識,之後方才不甚熟練、動作有些緩慢的將神識探出來然後伸入到右手中托著的銀色手鐲當中。

  這件空間手鐲在到達玄淵手上之前幷沒有前任主人,玄淵也一直將之丟在芥子空間中不曾理會,故而這是一件從內到外都全新的法器,當楊玄之的神識探入到這件空間手鐲當中後,幾乎是沒有一絲桎梏的,楊玄之很快就順利在這件空間手鐲上打下了自己的烙印,讓它成功認主。

  而當這件空間手鐲成功認主後,整個空間頓時就完全對楊玄之開放了,他立刻就對這個空間手鐲有了完全和全面的認識,對空間手鐲內部空間的大小、穩固性以及這件手鐲附帶的一些能力都有了全面清晰的認識——

  頂級的空間手鐲可不僅僅只有存儲一些東西的作用,一般來說都會附加其他的一些功能,比如防禦性,比如攻擊性,又或者自帶能加速逃跑的遁法。這些都是空間手鐲所附帶的能力,雖然强度比不上同層次的專門主防禦和攻擊的法器,但屬￿一器多用,總算不那麽鶏肋。

  像玄淵送給楊玄之的這枚空間手鐲,除了最基本的存儲空間的作用,而且還同時兼具防禦性和逃跑的遁法,這枚空間手鐲能够激發出一面靈光罩來防護自身,而這面靈光罩大概能擋住一名渡劫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至於逃跑求生的遁法,這枚空間手鐲自帶的是金光遁,能够化作金光,於瞬息間遁出幾百里乃是以前裡的距離,速度快如金光,乃是逃跑求生最佳的遁法。正是因爲這枚空間手鐲所附加的金光遁頗爲難得,所以玄淵才會想著將這枚空間手鐲翻出來送給楊玄之的。

  嗯,言歸正傳,回到這件空間手鐲內部的空間大小上來。這件空間手鐲內的空間當然不如玄淵芥子空間那般是由一座小千世界衍變而來,足有一方世界那般遼闊無邊,但同樣這枚空間手鐲中的體積也不能算小,正如玄淵所說,裝下一座清寒山還是沒問題的。

  楊玄之當然不至於真的要用這個空間手鐲將一整座清寒山都裝下去,但他對於這枚空間手鐲的大小還是非常滿意的,因爲他想要用這枚手鐲裝下的東西,無疑是可以裝下去的。

  在將這枚空間手鐲認主後,楊玄之站在道觀門口,微垂下眼簾,細細思索了一番如何使用這枚空間手鐲的辦法,在手鐲認主之後,如何動用這枚空間手鐲楊玄之自然是心中有數的,只不過他到底是第一次接觸空間法器,第一次使用難免有些手足無措,無法很快就熟練掌握使用空間手鐲的辦法。

  見楊玄之眼簾低垂,定定的凝視著被他托在右手中的空間手鐲,玄淵不由眨了眨眼睛,微帶幾分疑惑的問道:「你在做什麽?不是說要收拾行李麽,怎麽站在道觀門口就不走了?」

  楊玄之此時正好弄清楚了使用這件空間手鐲的方法,他微抿薄唇,唇角勾勒出淡淡的笑弧來,垂眸認真的將這枚空間手鐲戴在了左手手腕上,楊玄之左手一揮,原本還聳立在他和玄淵面前的道觀就已經消失無踪,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原本,在清寒山山巔高大喬木的掩映下,白墻灰瓦的道觀無聲靜立,頗有一種清淡無爲的從容寧靜,然而只不過一晃之間,幷不算太大、但也絕對不小的道觀就這樣消失於玄淵和楊玄之面前,訊息就已經沒了踪迹。

  察覺到空間力量的波動,玄淵自然明白這是楊玄之把整座道觀都收進了空間手鐲當中,對此,他不由挑了挑眉,露出幾分恍然來。

  楊玄之放下左手,寬大的道袍袖子隨之揮灑下來,他負手而立,站在空空蕩蕩的清寒山巔,垂眸輕笑一聲,複而轉頭看向玄淵,語氣平靜淡然的說道:「走吧。」

  他已經不用收拾什麽行李了,因爲清寒山頂的道觀都已經全部被他收到了儲物手鐲當中,相當於他已經帶走了全部的家當,根本再也用不著收拾什麽了。

  所以,玄淵這件空間手鐲當真是送得非常及時,雖然稱不上解决了什麽燃眉之急,但確實讓事情變得更輕鬆簡單了起來,不再那麽繁瑣忙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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