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真]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 作者:夏風清水(已完成)

 
BabOdin 2019-7-6 14:02: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8 110045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19
第820章 古代神話仙俠28

  東華山高幾千丈,道法自然、威嚴壯麗,紫氣堂皇、威勢昭昭,乃是天地間龍脉精粹之地,而東華帝君的道場和洞府正是坐落於此地,這是三界中知曉東華帝君這位大能的仙神盡皆知曉的事情,故而一般也沒有哪個仙神敢跑到東華山來放肆一二,就怕惹了這位隱居大佬的不滿,落得不甚美好的下場。

  東華帝君性情淡漠、孤然高絕,常居於東華山中修道,極少參與到三界之事中,除非事關三界安危和天下黎民的大事,他向來不出面,多年來一直於東華山隱居閉關,甚少涉足外界,基本上千年都難得離開一次東華山,有時候甚至一些剛入天庭的小仙都沒聽過這位大神的名頭。

  可以說,東華帝君也是不問世事(宅)到了一定的境界,近三千年來,他離開東華山現身人前的次數一隻手就可以數出來。身爲地位高絕、猶在西王母之上的東華帝君,這位帝君的行事風格却著實是另闢蹊徑,在三界中也少有像他這樣無欲無求,單純隻追逐修煉大道的大神了,當真十分令人敬佩。

  當然,也讓人很有些頭疼和無語……因爲無欲無求到東華帝君這個份上,他連身爲東華帝君該有的權力都不放在眼裡,對東華山這個天然道場也不怎麽在意,東華山連綿開來千餘里,除了他洞府所在的那一片區域以外,他也都懶得打理,基本上只要沒有妖邪作亂,維持在差不多的狀態,那就都可以、還不錯、就這樣。

  那麽,面對如此「佛系」、如此「道系」的東華帝君,該如何做才能把這樣一位潜心宅在洞府中閉關修煉的大能給「請」出來呢?要知道,如果沒有特殊事件發生,東華帝君他完全可以宅到天荒地老的,這一點從以往萬年的過去中都可以清楚明瞭的知道,東華帝君他就是這種畫風。

  東華山前的蒼穹之上,白雲朵朵、柔軟蓬鬆,在似霧一般繚繞的白雲之上,玄底銀袍的玄淵負手立於雲端,他清隽明朗的眉宇間帶著幾分嘆息般的笑意,狹長鳳眸中眸光幽然清暗,微帶幾分啼笑皆非之意,他灑然輕笑道:「雖然已經到了東華山外,但是一時半會兒我還真想不出來該怎麽請東華帝君出來。」

  長眉微挑,玄淵露出幾分略顯無奈的哭笑不得之意來,他略微糾結的自言自語道:「難道真的要直接動手,用暴力踹破東華帝君洞府的大門然後將東華帝君從閉關中喚醒讓他出來?」高空雲層之上,有長風呼嘯而過,玄色的衣袂翻飛紛揚,瀟灑逸然、飄然若仙。

  從本心上來說,玄淵認爲自己幷不是一個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的人(不,你對你自己的認知有問題),雖然他在來東華山時就已經做下了如果有必要,那就像對付天帝和西王母那樣,直接動手用武力從東華帝君手中搶走息壤。只不過,最開始時事情根本就沒有糟糕到那個地步,他覺得在一開始他還是以禮相待吧。

  微一沉吟,玄淵暫且放下了直接和東華帝君動手的打算,决定在動手之前先跟東華帝君打個招呼,如果東華帝君沒有想像中那麽宅、願意出來見面,而他也屬￿可以正常交流、可以用交換的方式得到息壤的那類人,那玄淵也幷不是一定非要和東華帝君動手,用搶奪的方式從他那裡得到息壤。

  「東華帝君,在下劍修玄淵。日前,吾曾於昆侖山與西王母遇見,吾與她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單方面毆打),在與西王母閒聊之間,吾聽聞道友珍藏有息壤此寶,故今日特來東華山與道友會晤一見,希望道友願意割愛,將息壤交換與我。」清朗低沉、醇厚磁性的聲音響徹於整個東華山脉,保證就算是東華帝君縮在洞府中閉關也能聽到。

  玄淵的聲音雖浩浩蕩蕩、響徹於整座東華山,使得山脉間各處都可聽聞,但他的聲音却幷不顯得刺耳吵嚷,更沒有讓人覺得如擂鼓鐘鳴,聽在耳中依舊是尋常音量,仿佛說話之人就是站在你身旁與你用正常的音量說過,只不過却怎麽也找不到說話之人究竟在何處。

  東華山間有一座外表簡樸普通的宮殿,雖然這座宮殿幷不金碧輝煌、華美壯麗,但却自有一股超脫物外、自在隨心的感覺在其中,自有幾分仙家氣度。這座宮殿與周圍山林之間結合得十分自然,掩映於樹木山林之間,既不顯得突兀,却又不至於被樹林花草給完全遮掩,反而雙方相得益彰,頗有道法自然、隨意超脫的意味在其中。

  偌大的宮殿之中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唯獨只有這宮殿最深處的靜室內有一人正盤膝坐於雲床之上打坐修煉,絲絲縷縷的仙氣和道紋隨著此人修煉而從他體內彌漫開來,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在凝結成霧的仙氣和玄奧複雜的道紋掩映下,烏髮高束、玉冠木簪,容顔年輕清隽、神情孤高清絕的男子顯得高絕出塵,頗有幾分仙氣縹緲的感覺。

  雲床之上潜心修煉,爲仙氣和道紋所掩映其中的男子正是東華帝君。

  東華帝君生性孤絕清冷,喜愛修道更甚於奢華和氣場,平日之間幷不講究什麽排場體面,不像西王母的昆侖山有近百名仙女伺候,在他的東華山中却是連一個童子也沒有,偌大的宮殿之中唯有他一人獨居。而他一閉關就是百年千年過去,如此寂寞冷清,除了他也別無他人能耐得住這番寂寞,沒有童子服侍也許還是好事。

  當玄淵的聲音響徹於整個東華山,正於東華山宮殿深處的靜室內清修的東華帝君自然聽聞,他徐徐從清修中醒來,隽永的淡眉微微一蹙,不由睜開了眼睛,向著東華山外看了過去。剛剛從清修中清醒過來,東華帝君眼中只有一片冷淡蒼茫和無情孤絕,依舊維持著清修之中超然物外、不被外物所擾的心性。

  東華帝君的目光穿透眼前層層掩映的宮殿墻壁,穿過東華山茂盛青翠的山林草木,穿過了仙氣縹緲的白雲濃霧,直接看向了負手立於雲端之上的玄淵,而當看到玄淵後,他不由淡眉微皺,輕咦一聲:「好深的修爲。」東華帝君眼中的蒼茫無情稍稍淡去,只剩下孤絕冷淡,他苦思冥想,却一無所獲,不由低聲自語,「不曾見過此人,也幷非仙神。」

  雲端之上,玄淵修眉微挑,狹長鳳眸中掠過絲絲縷縷的笑意,他已經察覺到東華帝君的目光,眼中笑意不由加深,唇角勾出的弧度也越發明顯,他隔著遙遠的距離,淩空朝東華帝君微一頷首,神情從容,含笑道:「在下玄淵,見過東華道友。」

  東華帝君久居東華山閉關,性情孤絕却不代表他不知世事,玄淵之前所言寥寥幾句話已經讓他清楚玄淵前來此處是爲息壤此寶,而玄淵能找到這裡,西王母只怕功不可沒。東華帝君不論是實力還是眼光都遠超西王母,他自然清楚玄淵幷非是好對付的人,只怕西王母所藏的息壤已經落在玄淵手中了。

  至於玄淵是如何從看似溫和雍容實則高傲的西王母手中奪走息壤?東華帝君心中了然一片:以西王母不肯輕易低頭的性格,只怕不管過程如何,最後她必定是被玄淵狠狠削了一頓,才不甘不願的交出息壤,然後禍水東引,將玄淵引向其他擁有息壤的人。

  這些事情,萬分瞭解西王母性格的東華帝君甚至不用費什麽心思都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來。對於西王母禍水東引、渾水摸魚的行事,東華帝君不由微微搖頭,雖然心頭有一絲半毫的無奈之意生起,却不欲就此事與西王母多費唇舌——東華帝君性格清冷,千萬年來交好之人寥寥無幾,西王母算是與他很有幾分交情的道友,他不會因此事惱怒什麽。

  反正……息壤對能在東華山宅上幾千年的東華帝君來說,其實也只有擺在庫房裡落灰這一個用處而已,送出去對東華帝君而言幷不是什麽大損失。

  於是,玄淵就不費吹灰之力的從宅男東華帝君手中拿到了第二份息壤,這讓他不由在心中感慨:果然,以禮服人才是正理,暴力手段要不得。

  在玄淵謝過他又直往紫薇天而去後,東華帝君不由沉吟下來,雖然他性情寡淡超脫、不理世事,但和西王母不同,他幷沒有太多坑人和拖更多人下水的想法,於是在沉吟過後,東華帝君便十分好心的給紫薇大帝、太上老君和蓬萊仙送了傳信,於信中將此事言明。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19
第821章 古代神話仙俠29

  因爲東華帝君心中已經猜出了西王母所經歷的遭遇,也能一眼看出玄淵不好對付,不想與人結怨、也不想浪費時間只想找個地方宅著修煉的東華帝君决定爽快點直接滿足玄淵的要求,東華帝君喜歡修煉,幷不代表他喜歡與人鬥法,更不代表他有强到非要去和自己打不過的人戰鬥。

  於是一心只想送走玄淵然後繼續回去修煉的東華帝君根本就沒有二話,在從自己閉關的靜室內出關後,他就之前轉道繞去了自己宮殿中幾千年都難得開門一次的庫房,將庫房當中壓箱底的息壤從落滿灰塵的角落裡翻了出來,準備交給玄淵就此了結此事。

  東華山上簡樸的宮殿之前,玄淵揚了揚眉,眼中掠過些許驚訝,在從東華帝君手中接過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羊脂玉盒後,他沉吟一二,突而笑道:「你如此配合反倒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這樣吧,你有什麽要求且儘管說來吧,如果我可以做到的話,一定盡力爲你達成。」

  面對東華帝君這樣配合、這樣好說話的老實人,玄淵都有些不忍心欺負了,所以不打算直接拿了息壤就拍拍屁股離開,而是真心實意的想幫東華仙君幾分。至於非要反抗的肥羊天帝和西王母,那就很抱歉他們沒有這樣的待遇了,對於非要作死反對他的傢伙,玄淵就沒有那麽多耐心。

  玉冠高束、烏髮木簪的東華帝君稍稍沉默,他甚少與人打交道,本以爲玄淵拿了息壤就會離開,却沒想到他執意要給他補償,這讓東華帝君稍稍覺得有些意外。而他本人也幷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只是玄淵態度不容置喙,若是他不說出想要的東西只怕不會就此離開,東華帝君便不由沉吟起來,想思索一二自己有什麽需要的東西。

  片刻後,容顔清俊、年輕俊朗的東華帝君狀若想到什麽,在微一沉吟後,嗓音低啞磁性的說道:「不知玄淵道友可知『始玉』?此乃天地初開時,殘留有天道至理的玉石。吾參悟大道久矣,隻千萬年來進度甚緩,若有始玉相助,應當於我修煉大有裨益。」

  始玉這個熟悉的名字頓時讓玄淵眼中笑意更深,他不由輕笑一聲,眼中露出幾分欣賞之意來,面對和他一樣行走在追尋大道至理這條道路上的東華帝君,玄淵很有好感,故而薄唇微勾,淡淡笑道:「你們這方世界的始玉我幷沒有,但是其他世界的始玉我却在因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幾塊,不知這樣的始玉,東華道友可否能够接受。」

  眉梢輕動,淡漠孤絕的眼眸深處有一縷清淡的恍然快速掠過,東華帝君終於明瞭,爲什麽玄淵修爲極深、實力强大,但他却從未聽過他名頭的原因,就算他少有踏足外界之時,也不該如此孤陋寡聞,原來玄淵根本就不是此方世界之人,也難怪他不知道,而西王母在他手中吃了癟。

  「可。」東華帝君微點下頜,眼中露出幾分鬆快和淡漠喜色來。雖然玄淵手中所拿的是其他世界的始玉,但是對他而言却同樣大有裨益,東華帝君現在心頭反而有幾分感謝玄淵,用對他一點用處都沒有的息壤換取始玉,他覺得十分值得,而且畢竟很顯然始玉對於玄淵而言也有大用,但他却願意拿出來交換,對東華帝君來說意義重大。

  右手合攏,將掌心的始玉握在手心,東華帝君右手半橫舉於身前,左手負於身後,一席白袍翻涌不停,越發顯得他長身玉立、頎長清瘦,在玄淵將始玉交給他後就要轉身離開,東華帝君微一沉吟,終於開口叫住玄淵,幷神色鄭重道:「息壤此物藏有更大的秘辛,還請道友善用此寶,不要讓息壤造成爲禍蒼生的危害。」

  「哦?」玄淵微一挑眉,倒是沒有想到有關於息壤所藏的另外秘辛會是從東華帝君這裡得到,這最後一塊拼圖居然是東華帝君主動幫他拼上,這不免讓玄淵有幾分驚訝,却更明白爲什麽東華帝君能耐得住千萬年孤身一人的寂寞於東華山默默無聞的清修,他有一顆返璞歸真後的赤子之心,雖性情淡漠,却心懷蒼生。

  玄淵是驚訝於東華帝君的「單純」,但東華帝君却誤以爲玄淵幷不知曉息壤所藏的另外秘辛,連忙開口說道:「息壤確實是土系至寶,能不斷自我再生,衍化出一片山川,但是少有人知,此物其實也是遠古之時第一位女神用來摶土造人的寶物,故而此物天生就擁有極盛的生機和造物的能力。」

  「息壤若是沾染了人、妖、魔的氣息,那麽息壤中變回誕生出數以萬計的人、妖、魔來,這些生靈由息壤而生,却與真正的生靈一般無二。如果只是沾染了人氣倒不是什麽大事,但若是不慎沾染了妖鬼邪魔的氣息,那於人間、於蒼生,必定也是一場灾難。」

  薄唇微勾,玄淵抬眸與眼神鄭重認真的東華帝君對視一眼,他心頭無聲嘆了一口氣,却十分鄭重認真的朝東華帝君點了點頭,含笑道:「東華道友放心,我取走息壤幷非在此方世界所用,我不會用息壤做出危害此方世界安危的事情來,這一點還請道友你儘管放心。」

  在最後朝東華帝君點了點頭後,玄淵就直接離開了東華山。如此順利的就從東華帝君手中獲得了第二份息壤,玄淵心頭頗爲高興,比起不能好好交流的天帝和西王母,他對東華帝君的觀感就好了許多,不僅對追尋大道的東華帝君分外欣賞,而且他覺得東華帝君真是個心地不錯的好人啊。

  心地不錯的好人東華帝君在玄淵離開後,轉手就直接向同樣珍藏有息壤此寶的紫薇大帝講述了這件事情,讓他們心中有個底,能提前做好準備。不管他們是打算將息壤交給玄淵還是打算負隅頑抗堅决不給,都先提前做好應對,免得到時候直接被玄淵堵在洞府當中脫身不得,若是負隅頑抗却落得西王母的下場,那就實在太倒黴了。

  於是,有了東華帝君提前通知後,另外三個同樣珍藏有息壤的大能們都心中知曉此事,在痛駡西王母禍水東引的同時却還是得不甘不願的承認,東華帝君都幹不過的人,他們估計也幹不過。於是不管是心中肉疼一片還是無爲淡然,他們都已經在心中下定决心,等玄淵前來時直接選擇將息壤奉送而上,不多BB哪怕一句話。

  當玄淵來到位處於東方的紫薇天時,還不等他真正進入紫薇天中,主掌此片天帝的紫薇大帝就已經提前一步趕到了紫薇天大門口,正好撞上了從東華山過來的玄淵,白髮白鬚、身著紫色帝袍的紫薇大帝笑吟吟的朝玄淵拱了拱手,很是上道的笑道:「老道我也想用息壤與道友換一塊始玉,不知道友是否願意。」

  玄淵對紫薇大帝先他一步提出交易內容先是微微訝然,緊接著很快就反應過來,應該是東華帝君提前將此事傳信告知了紫薇大帝,故而紫薇大帝才能正好在紫薇天前截住他,幷且開門見山的當先提出交易。對此,玄淵也不以爲意,只是從善如流的答應了下來:「自然願意。」

  反正他爲了得到息壤而付出這些始玉做爲代價後,等到事情了結他回到主神空間,都會向真正所求的主神一一討回這些代價,他總是吃不了虧的——玄淵就不信主神主宰數以億計的世界,在祂的珍藏中會沒有始玉此物。

  而且這個交易說到底還是玄淵賺了很多,畢竟他交換給東華帝君和紫薇大帝的始玉都是他早就得到手中,早就揣摩推衍過許多次的始玉。這兩塊始玉中凝結的殘缺道意玄淵統統已經了然於心,就算交給旁人,他心中依舊記得這些始玉內所凝結的天道至理,而再把息壤給主神換取他提前當做報酬給出的其他始玉,這一出一進他可是能從主神那裡拿到以前從來沒有接手過的新始玉。

  嘿,還別說,這做二道販子還是挺划算的,玄淵完全就是在拿自己已經不太用得上的東西去換對他有大用的始玉。

  紫薇大帝這邊經過了東華帝君的提前示警和通知後,玄淵是無比順利的直接拿到了第三份息壤,甚至連紫薇天都沒進。

  而等到他來到蓬萊島那就更容易了,蓬萊仙乃是散仙,法力遠遠不如東華帝君和紫薇大帝,比起鬥法他更擅長於布下仙陣、禁制,也擅長煉器和制符,乃是一位於雜學之上頗有建樹的仙人。

  作爲喜歡宅在蓬萊島上折騰自己那些仙陣和丹藥符篆的技術達人,蓬萊仙表示他惹不起連東華帝君都自承不是對手的劍修玄淵,他辛辛苦苦才建成仙家福地的蓬萊島不想面臨被一劍劈得破敗的結局,故而雖然心中肉疼不已(息壤可以擴張蓬萊島的面積),但還是把息壤交換給了玄淵。

  而作爲回報,蓬萊仙得到了玄淵從修真界帶出來的煉器煉丹符篆陣法精要十卷,在這十卷精要之中,其中不乏記載有傳承自仙界的陣法和丹方,其中許多內容都是蓬萊仙往日不曾接觸過的。除了這十卷精要,玄淵還把他用不上的一批數量不少的煉器靈材全部送給了蓬萊仙。

  故而這樁交易下來,蓬萊仙倒也沒覺得有多吃虧。同樣是輕輕鬆鬆就取得了第四塊息壤,且不管是玄淵還是蓬萊仙都心滿意足,賓主盡歡。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19
第822章 古代神話仙俠30

  蓬萊仙對玄淵交換給他的精要十卷簡直是愛不釋手,這個老小孩一般的散修在得到精要十卷後立刻就手舞足蹈起來,大笑不已,滿臉都是歡喜之色。雖然息壤對他來說也有大用,能够不斷擴建蓬萊島的面積,容納更多的散修和精怪靈物於此地居住,使得蓬萊島成爲散修和靈物精怪們的家園。

  但蓬萊島本身面積就已經不小,要知道在東海三仙島中,以蓬萊島的面積最大,雖然如今已經有很多散修和精怪靈物生活在蓬萊島上,在蓬萊仙的庇護下安居樂業,過著猶如世外桃源一般的日子,但距離他們占滿整個蓬萊島還有很遙遠的距離呢。所以在蓬萊仙看來,擴不擴建蓬萊島其實都可以,息壤幷沒有那麽重要。

  就算退一萬步說,萬一到未來,蓬萊島有一天真的不够散修和精怪靈物們居住了,那也不是什麽大問題,這蓬萊島附近不是還有瀛洲島和方丈島兩座仙島麽?反正東海這片海域幷沒有多少大能建立洞府和居住,以蓬萊仙的實力要將這兩座島拿下來也不難,大不了讓散修們住到另外兩座仙島上去。

  如果把蓬萊島看做是蓬萊仙的事業,那麽煉器、煉丹和陣法禁制才是他自身最本質的渴求。在蓬萊島幷不是非得息壤不可的情况下,拿出息壤去換對自己有大用的雜學精要合集,對於蓬萊仙而言是很容易就會做出的選擇——因爲他沒有辦法不被誘惑,他確實對玄淵從修真界帶出來的精要十卷非常非常感興趣。

  畢竟玄淵所拿出來的雜學精要十卷乃是修真界幾萬年來無數煉丹師、煉器師和陣法師們代代總結流傳下來、源遠流長的傳承和智慧結晶,這十卷中記載的雜學精要無一不是經過千錘百煉、經過千萬年時間的打磨而流傳下來的最正確的思路和方法,其中有許多驚才絕艶的靈感和思路,都是蓬萊仙之前不曾想到的,這讓他大開眼界。

  畢竟蓬萊仙再怎麽在雜學上擁有極高的天賦,他也只是一個人,他一個人的智慧又怎麽可能比得過修真界數以千萬計算的英杰和人才的總和,這雜學精要十卷乃是經過漫長歲月代代傳承和總結下來的成果,其中凝結的不僅僅只是一些煉丹布陣的知識,還是玄淵所出身的那方修真界幾萬年的修真文明。

  順嘴一說,這麽高大上的煉丹煉器陣法雜學精要十卷當然不可能是劍宗的傳承典籍,劍宗的藏書閣中除了劍典以外就沒有別的典籍了——不過劍宗歷代劍修在外歷練時總是會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撿」到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其中不乏有各門各派的典籍。而這些典籍在哪裡嘛,唔,不如去劍宗的雜物房找找吧。

  這套雜學精要乃是玄淵修爲登臨修真界絕頂後,爲了討好這位劍修大佬,也是爲了向劍宗示好,那方修真界的好幾個宗門一起編寫了這一套雜學精要送給玄淵。雖然像丹宗、器宗壓箱底的那些記載肯定大方到送給玄淵,但是在這套雜學精要中所記載的雜學知識已然是浩瀚如海,值得修士花費衆多時間去鑽研學習。

  可惜的是這套雜學精要自從被送到玄淵手中後,就被他直接丟進了芥子空間中落灰,若非今日玄淵發現蓬萊仙居然是個痴迷雜學的散修、打算以這套雜學精要相贈,只怕它們根本就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天,要和芥子空間內的灰塵一直相伴到天長地久去。

  沒辦法,誰讓玄淵是個超級偏科的劍修呢~~

  別看他好像對很多事情都很感興趣的樣子,但真要他花費大量的心力和時間,像學劍一樣認真仔細的去學煉丹煉器,他也是不成的,一是玄淵沒有那個興趣,二是他耐不住性子,而三則是他未必有那個添堵。所謂術業有專攻,每一行業都有其各自的特點和難點,幷沒有哪一件事情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學會的,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才行。

  與蓬萊仙圓滿交易之後,玄淵就與蓬萊仙告別了,他還有最後一個地方要去,還有最後一個擁有息壤的大能要見。按照西王母所給的地圖,玄淵很快來到了他最後一個目的地——位於三十三天之外的道德宮。

  此地乃是道派祖師太上老君的道場所在,隱於三十三天之外,清淨無爲、低調默然,雖爲道教祖師之道場,却少有人烟,冷清孤寂,獨立於三十三天之外,少有人知曉此地,更少有人有資格踏足此地。

  站在道德宮外時,玄淵心中暗自思付:若是他也能從太上老君手裡換得息壤,那西王母口中所言的三界如今還存留著的七份息壤,除却冥界那一份輕易不可妄動的息壤以外,其餘六份息壤就已經全部落到玄淵手中。要玄淵來說,他帶著足有六份的息壤回去給主神,就很給主神面子了。

  只不過稍稍讓他有些頭疼和懷疑的就是,他幷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够順利從太上老君手中換得息壤,畢竟玄淵以爲,作爲道派老祖,太上老君必定修爲高深,實力極强,未必會輕而易舉的同意和玄淵做交易——他也不是很清楚東華帝君、紫薇大帝爲什麽那麽配合,雖然他們確實比他弱,但也沒必要那麽爽快的就點頭答應啊。

  然而太上老君比玄淵想像得還要好說話,或者說他幷不是好說話,之事在奉行清靜無爲的太上老君看來,沒有什麽事情是非要縈繞於心、念念不忘的,基本上天下之事對於他來說就是都可以、還不錯、隨便你,真的是徹徹底底的將清淨無爲貫徹到了底,而息壤也不例外,在老君看來,息壤也不是什麽珍貴到非得跟人打生打死的東西,你想要?行啊,拿走吧。

  總之,當道德宮的大門打開玄淵被太上老君迎進去後,這位面容蒼老枯寂的老者只是給玄淵沏了一壺茶,然後在與玄淵沉默無語的對坐了一刻鐘後,就乾脆利落的把息壤送給了玄淵,甚至根本就沒有提出任何要求來,對於老君而言,他什麽也不渴求,自然也不必玄淵爲息壤付出什麽代價。

  「但是這與吾之道不符。」在接過老君遞過來的承裝著息壤的盒子後,玄淵在一陣沉默後沉聲說道,「你真的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事情嗎?或者你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只要我能够爲你找來,都可以作爲交換之物。」

  玄淵有時候會選擇直接去劫掠旁人,但是却不會輕易接受旁人沒有額外欲望和渴求的給予,因爲如果是劫掠,在玄淵動手時也做好了會被人憎恨、被人反過來對付的準備,這份因果是相互的,他就算承擔這個因果也沒有任何負擔。然而被人無償的給予,玄淵背負的因果就是單向的,而這份因果是他不願意輕易結束的。

  太上老君蒼老沉寂、疲憊滄桑的面容在絲絲縷縷如雲似霧的水霧背後顯得有些縹緲和遙遠,仿佛近在眼前又仿佛隔著雲端,面對玄淵語氣堅决的宣告,老君却隻動作慢吞吞的飲茶,直到玄淵的目光如劍般淩厲的射來,他才輕輕擱下手中的茶盞,語氣很平靜却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蒼凉和淡漠:「如果說非有什麽欲望和渴求的話,那老道確實有一個。」

  「你是劍修,你的劍鋒銳無匹、淩厲异常,我想知道你的劍……是不是能够斬斷我身上背負的重擔,是不是能斬斷我和天道之間的聯繫?」老君抬眸目光幽深的注視了玄淵半響,終於語氣幽幽的開口問了一句,「你的劍可有斬斷天道附加在我身上的枷鎖和牢籠的能力?」

  當老君說起自己心中所懷著的這一欲望和渴求後,他原本盛滿了滄桑和薄凉,淡漠清冷得已經不帶一絲一毫個人感情的渾濁眼眸中終於流露出一絲極爲細微的渴望和期待,似乎只有這一刻起,他才是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道觀裡案台之上所供奉的一尊神像,不是道書上的一個符號。

  當老君流露出幾分幾乎察覺不到的個人渴求後,玄淵此時終於徹底弄清楚了老君身上一直隱隱傳來的讓他覺得違和與不對勁的地方,不由蹙起了眉頭,低聲驚咦一聲:「你竟然以己身補了天道?讓自身和天道合二爲一,成爲天道的半個代言人?這是爲什麽?」

  玄淵完全無法理解怎麽會有人甘願捨弃掉自己的意識和高邈無情的天道合爲一體,這有什麽意義?到底爲什麽要付出這麽大?

  老君目光清淡從容的注視著玄淵,眼中一片淡漠,他說:「因爲當時天道快死了。」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0
第823章 古代神話仙俠31

  「算了,先前之言,還請道友就當老道是在胡言亂語罷了,不必再加挂於心。」在玄淵還不曾回答太上老君他是否可以一劍斬斷他與天道之間的聯繫時,老君布滿皺紋的右手微抬,輕輕撫了撫自己的白鬍鬚,眼中些微露出幾分悵然之色來,他輕嘆一聲,那些許的迷茫和不甘盡褪,只剩下豁達和塵埃落定的篤定,「這本來就是我自願之事。」

  自始至終,老君都從未後悔過當年以身合天道的事情,他從來不僅僅是因爲當初沒有第二個選擇才選擇以身補天道,而他以身合天道拯救瀕臨破碎的天道也幷不是要得到萬民敬佩、敬仰——三界之中知曉此事的人,甚至不過五指之數。選擇這麽做,老君也只是在踐行他的道、踐行他心中之路而已。

  只是,在補天道之後老君除了固守於道德宮之外,甚至連自身想要清修和無爲也無法全心去做,更再也難感受到清修的寧靜和美妙,這讓他稍稍有些悵然和遺憾而已。而補天道之後,老君漸漸的不再像是他自己,而是漸漸的變成了天道代言人,在這個過程中,他自身的意願和感情被抹消,漸漸變得如天道一般蒼茫無情來。

  在身補天道之後,老君就成爲半個天道的代言人,徹徹底底的與整個天道綁在了一起無法脫身開來,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必須符合天道的要求,每時每刻都必須按照天道的要求去行事,很多他不想摻和也沒有必要摻和的事情在天道的催促下他也必須去做。

  比如……漠視前任天帝在天道的算計下丟掉帝位、生死道消,甚至他還要遂著天道的意思在背後推波助瀾,加劇前任天帝禹夜的死亡。只因爲前任天帝禹夜已經到達天道所能够允許的一個界限,不管是出於警惕還是防備,天道不除去禹夜心中難安,所以哪怕前任天帝於三界、於天地之間有功無過,却還是免不得在天道算計下落得道消人亡的地步。

  又比如……冷眼旁觀天道算計冥界,以一個虛構出來的「靈」去下凡去到人間,然後在合適的時機讓那個靈與冥王冥月相知相識,引動冥王的情絲生出,讓冥王的情劫提前到來,之後天道又故意讓與冥王相戀的「靈」死去,冥王上窮碧落下黃泉却依舊找不到愛人的魂魄,故而痛不欲生,致使修爲倒退,幾乎無法繼續護持冥界,讓冥界大開門戶,再也無法偏安一隅。

  而天道做這一切,連番算計冥界只不過是因爲祂算不出冥界忘川的來歷,不清楚忘川的來歷和根源,更發自本能的排斥這本不屬￿這方天地的忘川,所以祂才算計冥王,想要將冥王貶落冥王之位,讓冥界陷於無主混亂之中,然後借此機會一舉將那條於冥界之中不斷回環往復、流淌不休的忘川趕出這方世界。

  天道勾動命運絲弦在背後算計的那些種種太上老君都心知肚明,然而他却沒辦法將天道所行所爲之事透露出去,不僅是因爲他沒有人可以說,還因爲在天道之下他沒法說出口。而且不僅僅是無法說出去,甚至因爲他已以身合天道,在許多時候,如果天道强制要求的話,他還必須爲天道的事情出手在背後推波助瀾。

  老君幷不是說天道有錯,畢竟天道幷沒有感情,只是這方天帝的規則和大道道意具現而已,天道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因爲私心,只不過是爲整個三界而計而已,祂本無任何感情,自然沒有私情一說,天道只是按部就班的按照這方天地冥冥中早就規劃好的走向引導著萬千生靈走向既定的軌迹和命運而已,天道只是在做祂命中注定要做的事情。

  只是天道無情,老君却有情。雖然老君奉行清靜無爲,向來不理世事,但他終究擁有屬￿自己的感情,不像天道一樣渾然沒有多餘的感情。故而天道所爲與老君本心不符,許多時候都讓他頗爲難以接受,且天長日久下來,以身補天道的老君已經不能算是完全的太上老君,他漸漸活成了天道的模樣。

  這幷非是他最初本意,只是即使如此,他也幷不後悔。原本只是因著心中遺憾一時衝動開口問了玄淵是不是能斬斷他和天道之間的聯繫,但等衝動過去,老君却又有幾分意興闌珊,他對微微挑眉露出疑惑之色的玄淵笑道:「我從不曾後悔,只是如今我不是我,再也無法以自己的意願而活,稍稍覺得有些悵然而已。」

  只是因這份悵然和遺憾,他才有重新拿回自己人生的想法,只是衝動過後,老君却又自己否定了這個選擇,他慨然嘆息一聲,蒼老面容上古樸蒼茫的神情一掠而過,複歸於平靜,他低聲道:「就算道友爲我斬斷與天道之間的聯繫,一旦天道崩散潰敗,老道還是會再次選擇以身補天道。」

  「既然如此,就不必勞煩道友做無用功了。」說完這句話後,老君闔上雙眸,心境再次歸於守拙清淨、無爲超然之中,不再爲任何事情所擾,這一刻分不清他到底是太上老君,還是天道的化身。最後,老君一擺手,手中拂塵於空中輕輕甩過,送玄淵離開,他道,「多謝道友前來,讓我堅定了道心和意志。」

  正因爲玄淵的前來讓太上老君看到了另外的選擇,看到了斬斷和天道之間聯繫的可能,故而老君心中有了動搖。而心中有了動搖,道心和意志便經歷著一次艱難的蛻變,在老君堪破本心的悵然和對自由的誘惑之後,他的道心和意志便更爲堅定,更加不會動搖,即使下一次有其他的誘惑擺在面前,他也不會因此動搖决心。

  有動搖和堅定,方能使道心得到淬煉。正如只有磨礪和鍛煉才能鍛造出精鐵鋼材來一般。

  與老君一番品茶言談,玄淵其實沒來得及說什麽話,但他却於無聲之中靜默的旁觀了太上老君從動搖到道心越發堅定不移的過程,這讓他不由心生感慨:即使是仙神道祖,依舊會有心生動搖的一刻,依舊無法做到完全的摒弃所有情感和渴望,依舊有著破綻和缺漏。

  而這一點讓玄淵頗爲感同身受,因爲他自己心頭十分清楚,雖然游走這麽多世界之後,隨著他對大道和時空之術的掌握,他確實比剛剛從修真界飛升時强大了許多,但距離他道心圓滿依舊還有不短距離,他心中仍有牽挂和遺憾悵然,在徹底堪破這一切之前,他還有很長的路得走。

  沉默片刻後,玄淵起身鄭重無比的朝太上老君行了一個面對先賢和達者的劍禮。也許單說實力老君確實不如他,但是他於道心之上的堅定和面對誘惑選擇時的超然却是玄淵需要學習和敬佩的。

  沒有去問老君以身合天道值不值得,因爲這根本就無需去問,任何人做下任何决定旁人都不必去問是否值得,只要做下這個决定的人願意就已經足够。這是老君自己所選擇的道,無論值不值得,無論是高尚還是卑鄙,其實都不必去計較太多,只要是在踐行自己的道,那麽每一個這麽做的人都值得旁人去尊敬。

  從道德宮出來後,玄淵一時有種無所事事的感覺,息壤已經到手五份,隻除了天帝那份還沒機會去天庭取來。主神交托的事情已經搞定,三界之中各處有大能隱居閉關的地方玄淵都差不多走了個遍,已經實在沒有什麽值得去的地方了,畢竟最熱鬧的凡間玄淵沒興趣去轉一圈。

  錚!

  就在玄淵與太上老君一番交談,又驚覺事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辦完了,頗有些意興闌珊和百無聊賴時,於他丹田之中溫養的破霄劍突而於丹田之中游弋一圈,之後發出一聲鏗鏘銳利的劍吟聲來,烏黑古樸的長劍表明縈繞著淩厲异常的劍光,烏光浮動,劍紋隱現。

  「……差點忘了。」在破霄劍這一聲夾雜著不滿委屈的淩厲劍聲中,玄淵終於記起了被自己忘到腦後的事情,在一拍額頭後,他恍然大悟道,「早就說好要重煉破霄的!結果一拖再拖,到現在還沒開始。」

  他還找主神要了一大批的煉器靈材,但沒想到因太上老君以身合天道和堅定無悔的决心而有所動容,一不小心把這件事情忘到了腦後,結果惹得破霄劍不滿,終於忍不住繼續沉寂無聲下去,出來秀了一下存在感,提醒玄淵答應他的事情還沒做到呢。

  破霄劍:用得到人家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用不到的時候就把人家丟在旮沓縫裡。

  渣男!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0
第824章 古代神話仙俠32

  「咳。」面對破霄劍的不滿和怒斥,玄淵右手鬆鬆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心中些微的尷尬和心虛,他此時立於三十三天之外的道德宮旁,在左右望了兩眼後,顧左右而言它的轉移話題道,「這方世界的太陽星君似乎已經隕落,太陽星已是無主之地,我原本就打算借助太陽真火來重煉你的。」

  破霄:騙人,分明是你現在才想起來,所以隨意胡謅了一句!

  作爲玄淵本命飛劍,破霄劍與玄淵心神合一,自玄淵能做到人劍合一後他們二者就彼此聯通心意,而破霄劍一直就在玄淵身邊,清楚他的一切動向,玄淵想要騙過破霄劍根本就不可能,因爲破霄劍一直都在玄淵身旁,隨時注意著他的動向,就算破霄劍此時未生出劍靈,只有些許懵懂靈智,也不是那麽好騙的。

  被破霄一言叫破自己只是胡謅轉移話題玄淵也不慌,他勾唇輕笑一聲,心中盛滿了篤定,不慌不忙的反問了一句:「那你到底要不要去太陽星借助太陽真火重煉呢?我可是準備了許多靈材,如果不用那就真的很浪費了,還是說,你自覺自身已經足够精煉,不必再進行重煉了。」

  很快,在玄淵帶著幾分調侃的問話下,原本還叫囂著不滿和憤怒的破霄劍頓時偃旗息鼓下來,它裝死一般的浮在玄淵丹田之中不再動彈,無辜純白的就像是一柄普通的飛劍,裝作剛才跳脚叫囂著怒駡玄淵渣男的不是它。它只是一柄什麽都不知道的本命飛劍而已,弱小、無助、可憐。

  玄淵不由搖頭輕笑一聲,他就知道,想要對付破霄劍,只要找准他的軟肋就足够了。立於雲端,玄淵環視周圍一圈,目光轉向東方,看到了那顆璀璨明亮,散發著無窮光和無窮熱的太陽星,在認准了方向後,便直朝位於天外的太陽星而去。

  在去太陽星的路上,玄淵的眉心不由輕輕蹙了起來,他之前面上不顯,甚至還有閒心調侃捉弄靈智稍顯單純和懵懂的破霄劍,但其實他心中却著實有幾分憂慮和不解。按理說來,破霄劍早就應該生出自己的靈智、誕出劍靈了。然而至今爲止,破霄劍的神智依舊頗爲懵懂,這讓玄淵有幾分疑慮。

  破霄劍在玄淵的溫養之下已曆幾千年的歲月,它伴隨著玄淵一路拼殺厮鬥至今,經歷過數以萬計的戰鬥,不知身染多少鮮血,劍下亡魂無數,更接受過無數次重煉和提升。按理說來,像這樣一柄歷經風雨方才淬煉而出的飛劍,應該早就誕出劍靈了,然而萬分可惜的是,破霄劍與玄淵相伴千年,却始終未能如他所願誕生出劍靈。

  「還是機緣不到,强求不得。」玄淵心中無聲自語一句,將心中的遺憾按下不表。作爲劍修,本命飛劍却遲遲不得進步,這確實是讓玄淵比較頭疼的事情,他不由懷疑是不是因爲他曾對破霄劍做過太多拔苗助長的事情,這才導致破霄劍後期的成長變得緩慢,需要更漫長的時間去發生蛻變。

  大抵也清楚玄淵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麽,原本因爲玄淵前去太陽星有望再次進行重煉而變得開心活潑、在玄淵的丹田中翻滾游弋的破霄頓時蔫了下來,懨懨的在玄淵的丹田中癱成了一條鹹魚。作爲劍修的本命飛劍,如果它的成長脚步跟不上劍修的話,那它就是一柄失敗的飛劍。

  破霄劍萎靡了下來,與它心神相連的玄淵自然感受得到。老實說,破霄劍乃是玄淵築基時就煉製出來的本命飛劍,千年來一直與玄淵幷肩戰鬥、經歷無數風雨的唯有破霄而已,對於玄淵而言,破霄劍就像是他一手拉扯著長大的孩子,雖然他心裡也頭疼自家「孩子」的成長有點緩慢,但真的見破霄劍爲此萎靡不振,玄淵還是很心疼的。

  無聲嘆了口氣,玄淵出言安撫道:「也許要怪我,這些時日來我確實少有修煉靈力,不曾用心溫養你。」因爲在主神空間時玄淵是將自己的道體藏在神魂中的,需要靈力溫養的破霄劍其實陷入遲滯期很久了。而玄淵更注重對大道的摸索,對於靈力的修煉確實不太上心,導致在玄淵飛升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破霄劍一直都在「營養不良」。

  「放心吧,接下來我會離開主神空間的,到時候有足够的時間溫養和淬煉你,讓你儘快成長起來。」玄淵鄭重的對破霄劍承諾著,那叫一個信誓旦旦,「我會盡全力幫助你成長起來,畢竟你可是我的本命飛劍,與我意義重大,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得不到靈力供養的。」

  沒注意到玄淵承諾的其實是以後,靈智懵懂、心性單純的破霄劍很快就恢復了精神,在玄淵的丹田中翻了幾個跟頭後落到了丹田中央,浸透在靈力之中,它滿心雀躍的等待著接下來的重煉和再次鍛造,往好的方面想,也許這一次重煉過後它就誕出劍靈了呢。

  在三界之中看到的太陽星明亮耀眼,是播撒下光和熱的太陽,然而真正靠近太陽星本體之後,才能清晰明瞭的看清楚太陽星的本來模樣,這是一顆龐大無比、無時無刻不在熊熊燃燒的巨大火球。這顆龐大火球最核心處火焰燃燒的溫度怕是能直接將世間萬物盡數燃燒殆盡,蒸發成氣體,只是這一點,便可知太陽星這顆星辰的威勢。

  在遠古之時,人類剛剛被摶土造人的女神創造出來的時候,神魔仙佛依舊行走於三界大陸上,而太陽星中曾誕生出一位先天大能,正是能掌控太陽星的太陽星君。太陽星君甫一誕生便是三界中有數的强者,他天生掌控太陽真火,實力强勁,天下莫有人可敵,那時的太陽星才是最强盛最厲害的時候。

  可惜時過境遷,太陽星君早已隕落,太陽星也已經沒了往日强大。冥月所在的這方世界,雖然仙神依舊活躍在大地之上,然而距離遠古、上古,仙神的實力其實已經退步了許多,至少這太陽星,已經再也見不到當初太陽星君活躍於三界之中時的威勢,當時太陽真火一出,天下神魔都得退避開來。

  「以太陽真火淬煉破霄,它應該能得到再次重煉,哪怕不添加其他的靈材,光是用太陽真火重煉一次,也能將破霄劍內夾雜的一些層次較低的雜質給煆燒乾淨。」站在那顆熊熊燃燒的巨大火球之前,在明亮刺眼的橘紅光芒和灼熱烘烤的高溫之中,玄淵點了點頭,認可了太陽真火的淬煉之能。

  太陽真火可比地火、丹火什麽的强大太多了,如此高的溫度,絕對能輕而易舉的將玄淵從主神那裡搜刮而來的煉器靈材煉化乾淨,這絕對是煉器師夢寐以求的煉器之火,可惜的是,想要用太陽真火煉器,前提條件是得有足够的實力才行。

  不過對於玄淵而言,這倒是不成問題。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把靈材送到太陽星太深處,不然不要說用太陽真火將靈材的雜質剔除只剩下用來煉器的靈材精華,怕是整個靈材全部都會被極度高溫的太陽真火給氣化掉,根本不剩下一星半點,就更別說接下來的煉器步驟了。

  在取出靈材將之一一煉化之前,玄淵首先一反手將破霄劍取了出來,他右手一揚,直接把手中古樸無華、通體漆黑的破霄劍丟進了面前熊熊燃燒、龐大無比的火球當中。破霄劍被玄淵直接甩進橘紅色的太陽星內部去,與體積龐大到不遜於三界體積的太陽星相比,破霄劍就被比成了汪洋大海之中的一隻黑螞蟻,十分不起眼,就算細看怕是也找不到。

  「去吧!到你認爲合適的深度去淬煉劍體。」玄淵揚聲對破霄劍說道,抬手往破霄劍內注入了大量的靈力,讓它能更深入太陽星深處。

  破霄劍是玄淵剛剛踏上道途時就鍛造出來的本命飛劍,它最開始所用的煉器靈材也只是普通凡品。之後隨著玄淵修爲進步,破霄劍也被一次次强化,漸漸開始有更珍貴的煉器靈材被重新煉化於破霄劍之上,但是有了新的靈材加入,舊的那些層次低些的靈材却不是全部都被鍛煉得乾淨了。

  日積月累之下,那些舊的、層次較低的靈材就漸漸成了破霄劍中的雜質,它們的層次無法匹配破霄劍此時的强大,自然就從原本的煉器主材變成了需要剔除的部分。這是破霄劍要變得更强大所必須經歷的過程。

  然而,在剔除匹配不上破霄劍的雜質這一點上,玄淵做得其實很不足,正如他之前所說,他光拔苗助長,却很少穩固破霄劍的根基。多年來他搜羅了無數珍貴的煉器靈材加諸在破霄劍之上對它進行重煉,但在雜質剔除這一點他却做得不够完美,若非如此,如今破霄劍也不至於依舊不够純然合一。

  而此時他來到冥月的這方世界,找到了太陽真火熊熊燃燒的太陽星,這無疑是個好機會,只要將破霄劍丟入太陽星之中,借助太陽真火的高溫和霸道,在太陽真火的烘烤和鍛煉下,那些層次稍差些的煉器靈材必定會被無聲無息的煆燒乾淨,只剩下最精煉後的材質。

  說不定借此機會,破霄劍能徹底穩固根基,摒弃掉多次拔苗助長帶來的隱患呢~!

  玄淵想的是挺好的,然而一言不合就直接被丟進了太陽星內部的破霄劍:……有一句XXX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我只是一柄無助、可憐、弱小的飛劍而已,爲什麽要經受這種委屈!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0
第825章 古代神話仙俠33

  玄淵想得很好,而事實上他借助太陽星太陽真火重新淬煉破霄劍就像他想得那麽好,在破霄劍被他直接甩入到體積龐大的太陽星內部後,很快破霄劍就循著自己的本能找到了最適合淬煉它劍身的位置。當通體烏黑、古樸無華的破霄劍置身於金色的太陽真火之中後,在熊熊烈火的煆燒之下,它劍身之中夾雜的雜質很快被剔除出去,只剩下最原始最精煉的一部分。

  之後玄淵更是將從主神那裡坑來的煉器靈材一一投入到太陽星中去,借由太陽星內部不同位置、不同溫度的太陽真火淬煉這些靈材,在將雜質祛除只剩下最精粹的靈材後,這些靈材紛紛猶如乳燕投林一般衝向破霄劍,然後熔煉於破霄劍之中,與之融爲一體,提升著破霄劍的層次,讓這柄長劍越發堅固和鋒利。

  但比較可惜的是,雖然這一次太陽真火的淬煉將破霄劍身內所有的雜質盡數蕩滅祛除,也徹底洗清了破霄劍經過數次拔苗助長後留下的隱患,讓破霄劍根基穩固,日後能繼續成長,不會因隱患拖慢進階脚步。然而在經過太陽真火的淬煉過後,破霄劍依舊沒有誕出劍靈,只是靈智有些些許增長而已。

  這讓一直很期待自己的本命靈劍誕出劍靈的玄淵稍稍有些失望,還在修真界時他就期盼劍靈的誕生,因爲飛劍一旦誕生劍靈,會比往日更加靈敏和强大,劍靈的誕生對於劍修實力的增幅是極爲可怕的。不過,如今破霄依舊不曾誕出劍靈,在失望之餘,玄淵也不至於惱怒憤恨,倒也能够接受這個事實。

  畢竟破霄剛剛才穩定根基,想讓它立刻誕出劍靈來,確實有些操之過急了。時機機緣不至,玄淵在無奈嘆息一聲後,也就將此事按下不表,心中幷不縈繞牽挂,只是打算能破霄徹底消化掉這一次的淬煉和鍛造後,再重新收集材料再重煉破霄一次,想來再有幾次重煉,破霄劍一定有誕出劍靈的一日。

  到時候,說不得還得回到這個世界來借用太陽星的力量——太陽真火用作煉器當真是非常好用,只要找到合適的深處和位置,再難以煉化的雜質都能乾脆利落的煉化乾淨。而這一次重煉破霄,即使是破霄劍最爲强大之時,它自身强度也不够它真正深入太陽星的最深處,這說明破霄劍仍有很遠的前景可供成長。

  怎麽說玄淵現在都可以去太陽星最深處溜達一圈然後毫髮無損的回來,他的本命飛劍當然也得做到這一點。

  而破霄要徹底穩固和消化掉這一次重煉過後帶來的提升,應該也不會花費太長的時間,生命樹每日吞吐出來的數量龐大到海量的生靈之力,不就是爲此而存在的嗎?有生靈之力補足,破霄劍可以省却消化靈力的繁瑣過程,能節約大量時間。

  當初玄淵就是看中生靈之力可以直接補足破霄劍所需的精粹靈力,才選擇栽種生命樹,而不是把生命樹之種丟在芥子空間中落灰,把它忘到疙瘩縫裡去。

  生命樹:MMP。

  玄淵伸出右手,朝著眼前的太陽星一招手,原本沉於金色火球之中,遠遠看上去就只是個小黑點的破霄劍便從體積龐大、不斷熊熊燃燒著的金色火球中衝了出來,直接飛落到玄淵身旁,這柄重劍無鋒、沉重無華的重劍劍柄正巧落在玄淵探出的右手上。

  破霄劍經過數次重煉之後,重量已經遠超一般的長劍,然而玄淵却舉重若輕的穩穩握住了長劍,手腕一轉,玄淵便將這柄破霄劍斜橫於身前。纖長濃密的眼睫垂下,玄淵目光落於破霄劍通體烏黑的劍身上,目光從劍柄刀劍尖一掠而過,玄淵眼中不由露出幾分喜色來。

  只見原本古樸沉重的長劍表面已經大變模樣,劍身雖然依舊烏黑,却閃爍著猶如黑玉一般的色澤和光彩,劍身更是於漆黑之中閃爍著細膩的光輝,猶如深沉夜幕中布滿天空的微不可見、幷不顯眼却真實存在的星辰,劍身表面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輝,竟給人幾分流光溢彩的美感。

  玄淵右手執著長劍,左手食指中指幷攏成劍,於破霄劍劍身上快速抹過,指腹貼於劍身上,頓時就感受到長劍之上傳來的冰凉如雪的感覺,劍身冰凉徹骨,其間夾雜著絲絲縷縷的鋒銳淩厲之氣,讓玄淵不由微微點頭,露出幾分欣喜之色來:「這一次重煉的效果很不錯。」

  比起重煉之前,破霄劍的堅硬程度翻了一番,劍鋒的銳利淩厲程度也跟著提升著了一大截,比起之前雖然說幷不是什麽翻天覆地、判若兩劍的改變,却也足够驚人。破霄劍的蛻變比起玄淵原本預期的變化還要大,這讓他很是驚喜,也越發肯定,假以時日下去,破霄劍一定能成長到更加强大的地步。

  破霄劍重煉後,這柄長劍從內到外都已經煥然一新,原本與玄淵締結的聯繫也已經變得不再緊密,玄淵必須要再次讓破霄劍與他合二爲一、與他人劍合一,這樣才能够如臂揮使的使用這柄長劍。雖然破霄劍乃是他的本命飛劍,但每次重煉依舊要重新締結新的聯繫,否則玄淵和破霄劍之間的默契就會緩慢消散。

  將執劍的手從右手換到左手,玄淵將破霄劍的劍刃抵於右手手掌,隻稍稍用力,鋒利至極的破霄長劍頓時就劃破了他的掌心,劃出一道極爲深刻的血痕來,當下,殷紅而飽含靈力的鮮血就不由流淌了出來,但這些鮮血却沒有滴落到地面上去,每一滴流淌出來的鮮血都被抵住傷口的破霄劍貪婪而凶猛的盡數吞噬掉,不曾漏掉一絲一毫。

  傷口深可見骨,玄淵掌心不斷有殷紅的鮮血流淌出來,但破霄劍却像是不知道滿足一樣,依舊凶猛至極的吞噬著從傷口滲出來的鮮血,就連原本漆黑一片的劍身上都染上了一層濛濛的血光後依舊不啃停止,劍刃「咬」住玄淵右掌心的傷口,不斷刻印玄淵體內的鮮血,像是不知休止似的。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鮮血被破霄劍從體內掠奪走肆意吞噬下去,即使以玄淵的身體强度也有些撑不住,足見破霄劍的貪婪和渴血,他眉心微蹙,臉色已經微微發白,見破霄劍還把劍鋒緊貼在他掌心,玄淵不由輕哼著斥責了一句:「貪吃鬼。」

  錚!

  破霄劍輕輕一震劍身,烏黑無華、古樸沉重的寶劍發出一聲清脆而饜足的劍吟聲來,在玄淵的斥責下戀戀不捨的移開了劍鋒,停下了對玄淵飽含靈力的鮮血的渴飲,劍身上籠罩的一層濛濛的血色光輝一陣流轉,才終於緩緩被破霄劍盡數吸收,光華斂去到劍身當中。

  等到破霄劍不再滿是貪婪的「咬」住玄淵掌心的傷口,他掌心原本被破霄劍劃出的深可見骨的劍痕頓時飛快的愈合起來,不過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就已經自愈完畢。而傷口愈合後,玄淵掌心平滑一片,除了稍顯蒼白外,完全看不出剛才被長劍劃破過的痕迹。

  反手將破霄劍重新收入丹田中溫養,玄淵最後深深看了一眼用起來十分順手的天然煉器爐•太陽星,頗爲遺憾的發現芥子空間確實不太可能裝得下體積如此龐大的太陽星,而且就算真裝下了,只怕太陽星能把整個芥子空間內的一切全部焚燒殆盡,於是再三嘆息過後,玄淵只能遺憾的打消了將它帶走的想法。

  玄底銀紋的黑袍一揚,玄淵已然消失在太陽星前,這座已經失了主人的巨大星辰再次歸於平靜,就好像過去的萬千年那般,無人到訪,三界中人只能隔著遙遠的三十三天,遙遙的看到太陽星的一個剪影,却從不知曉真正的太陽星是什麽模樣。

  從太陽星旁離開後,玄淵就直接回到了九幽黃泉之下的冥界,幷且半點也不驚訝的就在三生石旁找到了冥月的身影。臉色稍有些蒼白,失血過多的玄淵抬手抵唇輕咳了一聲,對冥月笑道:「我這次去三界轉了一圈,發現了好幾件有意思的事情,也有幾個消息要告訴你,我想來你會此有興趣的。」

  「?」冥月滿頭霧水的轉頭朝玄淵看來,正要問是什麽消息,就見玄淵臉色蒼白、氣血兩虧一副受了重傷的模樣,眼中不由掠過一抹厲色,嗓音冰冷寒徹,「你受傷了?難道是天庭那邊搞得鬼?天帝又打算做什麽?」

  擺了擺手,玄淵示意冥月冷靜下來,他輕笑一聲,語氣自信而從容的說道:「你別想得太多,與天庭無關,天帝可不是我的對手。」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0
第826章 古代神話仙俠34

  「不是天庭?」在玄淵擺了擺手、姿態輕鬆寫意的擺了擺手,言明自己受傷之事完全和天庭無關,更不是這一次他離開冥界前往去三界其他地方轉悠時被天帝所盯上,然後被天帝暗中做了什麽相害之事才會變成這樣一幅重傷模樣後,冥月眼角眉梢凝結的冷意終於稍稍退去。

  自冥月傾心相許、真心相愛的丈夫突然去世,靈魂却在他死後驟然消失不見、整個三界都遍尋不到踪影後,冥月就對天庭的一切充滿了警惕和防備,因爲她懷疑她丈夫靈魂突然消失不見,她上窮碧落下黃泉都找不到是因爲有天庭在暗中出手。

  冥月戀人的靈魂消失不見,即使冥月在冥界之中尋找許久也找不到他的下落,這讓冥月心頭本就疑惑叢叢,懷疑她戀人的靈魂被天庭攝走。只是因心中還懷有一絲希望,所以冥月才隨時待在三生石旁,等待著這枚能够營造出一個靈魂前世今生和來世的三生石上映照出冥月戀人的來世。

  在玄淵語氣根本不甚在意和自信恣狂的輕笑之下,冥月原本在因見到玄淵現在這幅好似受了重傷的模樣而爬滿眉眼間的冰霜寒意終於悄然退去,心中的擔憂也緩慢消散,心中升騰浮現而起的對天庭滿是憎恨的憤怒也緩緩散去,不再有與天庭徹底翻臉的衝動。

  不得不說這一次,真是好大一口黑鍋差點就從天而降落到天帝身上,若非玄淵即使否認,天帝只怕真的就背上了這口完全不該由他來背的鍋。

  冥月視玄淵爲至交好友,她與天庭、天帝敵對是她自己的事情,她絕不希望玄淵因爲她和天庭敵對而被天庭暗算重傷,此時雖不知道玄淵到底是怎麽折騰成這幅模樣,但既然不是天庭,冥月心中的怒火和憎恨悄然散去後,就不免有些訕訕。

  目光在玄淵身上一掠而過,見他如今一幅臉色雪白、弱不禁風的蒼白模樣,冥月額角忍不住跳了跳,突然覺得之前自己那番作態和質問簡直是太糗了,頓時不由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哼了一聲後問道:「既然不是天庭和天帝,那你到底是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的?」

  「我剛剛重煉了自己的本命飛劍破霄,在完成重煉後,最後一步却是要以我自身精血爲破霄開刃,幷且重新締結我與它之間的聯繫。破霄劍重煉後比之前强了一個臺階,對鮮血越發渴飲,所以我稍稍失血過多了一些。」玄淵淡笑一聲,無有隱瞞的將實情告知冥月。

  提起破霄重煉成功一事,玄淵不由長眉微挑,朗眉星目間自然而然的流淌出一片明朗乾淨的笑意,他微側著頭輕一頷首,却是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寵溺說著斥責的話:「破霄是個貪吃鬼,它好不容易有吞噬我精血的機會,真是恨不得把自己整柄劍都撑爆也不肯鬆『口』。」

  聽聞玄淵是爲了重煉自己的本命飛劍才會搞成一副氣血兩虧、接近重傷的模樣後,冥月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她就說嘛,連她在玄淵面前都毫無抵抗之力,三界中人又有幾人是玄淵對手,更遑論能傷到他的,只怕更是少見和接近於無。

  冥月的目光落在她腰間一圈圈纏繞的黑龍筋長鞭上,不由若有所思的輕輕點了點頭,分外能理解玄淵的選擇和對破霄劍的態度,她輕聲自言自語道:「要是我的兵刃也是如此,我想我也是萬分願意的。」

  如果放點血就能讓自己的隨身兵刃不斷成長變强,別說是放一回血,按著一天早中晚三次的來放冥月也甘之如飴、心甘情願啊,可惜冥月手中的黑龍筋長鞭與玄淵的本命飛劍幷不是同一種兵刃,却是沒辦法像玄淵那樣幫助自家的兵刃進階和變强的,只能等待機緣,這稍稍讓冥月有些失望。

  「說起來,我這一次離開冥界前去昆侖山,還真的遇到西王母和天帝,幷且聽說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知道了不少隱秘的秘辛。」在上個話題結束後,玄淵將話題重新拉回到自己一回到冥界就與冥月所說的事情上,「我想你會對這些消息感興趣的。」

  玄淵說了幾句却始終賣關子沒說到正題,這不由讓冥月納悶不已,滿臉不解的疑惑問道:「到底是什麽消息值得你這麽神秘兮兮的賣關子?你有話說就直接說出來,藏著掖著做什麽。」

  修眉微揚,玄淵輕笑一聲後若有所思的掃了冥月一眼,却是說道:「我賣關子是爲了讓你有所準備,同時也有回旋的餘地,不至於因我說出來的事情而驚訝到不可置信。因爲這件事情……」稍稍拖長了聲音,玄淵不由搖了搖頭,「冥界與三界隔閡太深、故步自封也是原因之一。」

  「???」不是說好有秘密要講嗎,怎麽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冥界的錯處?冥月簡直是一頭霧水,十分茫然不解,她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從碰到玄淵後她茫然疑惑、覺得自己怕是個傻子的時間就越來越多。

  玄淵心中搖了搖頭,要是一直用陰謀論去揣測天帝、以爲天帝是幕後黑手和大boss的冥月知曉天帝的真面目和他一直以來孜孜不倦追尋冥界的真實原因後,會不會有一種三觀破碎的感覺,然後惡狠狠的怒駡天帝「居然有兩副面孔」?

  爲自己心中的想像給雷到,玄淵抬手按了按眉心,覺得自己還是別多想有關於天帝的事情了,這逗比缺心眼的事情想得太多,自己也容易變身成爲逗比,這就實在不是玄淵想要迎來的結局和未來了。

  也不怪玄淵在心中默默的把天帝放到了逗比的位置,沒辦法,若不是天帝在人前僞裝得太好,生生演出了自己就是幕後黑手的感覺,冥月又哪裡會如此猜忌和懷疑天帝,冥界上下又怎麽可能全部都認爲天庭是幕後黑手,是天庭背後插手對天庭又畏又恨。

  如果天帝把自己那副沒什麽心眼的模樣暴露於冥月之前,只怕冥月早就滿頭黑綫的排除掉天帝是幕後大boss的可能了,說不定早早就能和天帝進行一番友好協商,將在奈何橋邊徘徊不走的那個人的存在告訴天庭,遂了天帝的渴求。

  畢竟見過天帝真實模樣的人都知道……天帝真的沒有那個能耐啊。

  見冥月真的沒有耐心再多等片刻,醞釀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玄淵便也從善如流的準備滿足冥月的好奇心,他頓了頓,在組織了一下語言後,方才徐徐的將他見到西王母和天帝之後的事情一一如實說來。

  玄淵幷沒有半點隱瞞,將天帝的真面目,天帝孜孜不倦的探查冥界消息的真實原因,還有他猜測那個在忘川河徘徊不走的人影應該與天帝有關的事情全部都一一說來告訴冥月,當然最後他也不忘把他打劫西王母和天帝搶奪息壤的事情漫不經心的一言帶過。

  在玄淵開口八一八有關於天帝的那些事情後,冥月就陷入了三觀俱碎的境地當中,她滿臉愕然,滿臉說不出感覺得表情,頗爲有些風中淩亂的意思,磕巴了一下嘴,冥月才不怎麽自信、猶帶懷疑的反問:「所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的懷疑天庭和天帝?」

  「其實天帝根本就沒有將冥界掌握於手心之中的野心,他之所以探查冥界的消息只是爲了找人?而他找的人剛好就是那個在忘川河畔邊徘徊不走幾千年的那個人?」冥月一臉你TM在逗我的表情,不敢置信、又驚又疑的連聲反問著,突然有一種所見所感皆非真實的感覺無端從心頭涌起。

  面對冥月驚疑不定的反問,玄淵微微頷首再次給予了肯定,他也非常明白冥月的震驚,也懷疑此事是不是真的,爲了增添可信度,玄淵接著說出他確定此事的佐證:「我第一次在忘川河畔發現那個身著淡金色衣袍的男子時,就從他身上察覺到了些許古怪的波動和氣息。」

  「原本我幷不清楚他身上那種讓我隱隱覺得有些熟悉的波動來自何方,直到我見過天帝,確定徘徊忘川河畔的那個人是天帝一直尋找的人後,我終於恍然大悟他身上的氣息來自於何處——那是天道臨身所附加的氣息。」

  眉宇間露出幾分沉吟之色來,玄淵在稍作思索後,徐徐說出自己的判斷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天帝尋找的這位徘徊於忘川河畔的男子就是前任天帝,而他是在天道的算計下方才落得今時今日忘却一切、於忘川河畔徘徊的下場。」

  「雖然他僥幸逃得一死,但下場同樣不好過。」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0
第827章 古代神話仙俠35

  「前任天帝?天道?僥幸逃得一死?」這到底說的是啥玩意啊?她真的沒有漏掉什麽關鍵信息嗎?

  冥月傻楞楞呆呆的,像是鸚鵡學舌一般重複了一遍玄淵的話中的幾個關鍵詞,却根本沒辦法把這幾個關鍵詞串聯在一起,也沒有辦法分別理解這些關鍵詞所代表的含義和內裡隱藏的秘辛,她一臉的懵逼和茫然,滿臉全部都是摸不著頭腦的霧水狀。

  作爲三界中赫赫有名、叱咤風雲的冥王,今天的冥月突然感覺無比的蕭瑟,爲什麽她一個土生土長的三界中人,却還沒有玄淵這個中途跑到他們世界來晃蕩的玄淵更瞭解她們世界的一些秘辛?到底誰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在冥月看來怎麽說都應該是她對三界更瞭解,但是却沒有想到現在的事實却是,面對玄淵對此方世界的科普和八一八她反而是一副頭一次聽說、摸不著頭腦的模樣。不是冥月消息太閉塞,奈何玄淵他有挂啊——沒錯,我的挂就是自己的實力,玄淵如此說道。

  冥月幷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會茫然不解也是理所應當之事,玄淵便略略向她解釋了幾句:「天帝更迭變換乃是此方世界的至理循環,是冥冥之中注定要發生的命定之事,更是不容更改的歷史軌迹。天帝的人選改變,這既是命運的選擇,也是天道的意願。」

  「爲了要實現天帝人選的更迭和變幻,所以天道早早就盯上了前任天帝,要在合適的時機換掉他扶新的天帝上位。按理說來,在天道的算計之下,前任天帝的結局早就注定好了是隕落,却沒想到,他却當真憑著自己的智慧闖出了一條生路來。」

  前任天帝禹夜當初幾乎是面臨著必死的局面,畢竟天道乃是此方世界規則的具現,祂想要做點什麽事情坑一坑人實在是再容易不過。而禹夜雖然實力强大,但他却還是沒有跳出這方世界的桎梏,還沒有辦法直面這方世界的天道規則,真正比拼起來他是沒有勝算的。

  一是爲了謀求自己的生機,二是爲了不讓天道選出一個會推翻他留下的天庭秩序的天帝,故而禹夜提前一步,搶在天道動手之前,先「順水推舟」的按照天道的算計自己放弃了天帝之位,然後轉頭將禹黎送上了天帝之位。

  而之所以選擇繼任天帝是禹黎,除了因爲禹黎一定不會坐視禹夜交托於他手中的三界陷於危難之中、會好好守護三界以外,還因爲禹夜也想要保全禹黎的性命。他和禹黎乃是同源相生的兄弟,如果禹黎沒有登臨天帝之位,而禹夜又真的在天道算計之下隕落,他不敢去想未來禹黎會遭遇什麽。

  在注定必死甚至還會連累同胞兄弟的殺局中,前任天帝禹夜不僅憑藉自己的小心謀算逆轉了局面,爲自己和弟弟都掙得了一綫生機,甚至最後還狠狠愚弄了天道一把:「你不是要更迭天帝嗎?好啊,我不僅不反抗,而且還反過來幫你——怎麽樣,你是不是覺得非常感動?」

  玄淵眉宇間不由露出幾分欣賞之色來,對於前任天帝這個能涮了天道的存在,玄淵不免很是欽佩,誇贊了禹夜一句:「他果真不凡,不愧是在上古之時便坐上帝位統領三界,幷且使得整個三界在他的管理之下重新恢復秩序,讓三界海晏河清的天庭之主。」

  冥月聽了一耳朵前任天帝所做下的偉業大事,心裡倒是沒有太多佩服,因爲對於冥月而言,禹夜先是在忘川河畔徘徊幾千年擾得整個冥界不安寧的違反冥界律令的因素,之後才是前任天帝禹夜,此時冥月就不由囧囧無語的呵呵笑道:「前任天帝要是真的這麽厲害,怎麽現在會在忘川河畔像是個傻子一樣什麽也不知道就徘徊來、徘徊去?」

  玄淵搖頭笑了笑,語氣很平靜的說出殘酷的現實來:「盯上前任天帝的存在到底是主宰此方世界的天道,祂可是强大得很,哪怕前任天帝智多近妖能够算計成功天道一次,但只要天道反應過來,堂堂皇皇的威壓而下,他就是有諸多手段算計也是無用的。畢竟,一力降十會。」

  說到這裡,玄淵突然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搖頭道:「如果自身無法脫出這方天地的桎梏,無法脫身於天道的陰影之下,那麽就算實力很强、就算智多近妖,也永遠受困於一方天地的天道和規則,只能在天道的布置和安排下上演著天道早在冥冥之中計劃好的悲歡離合。」

  天道幷沒有自己的意識,更沒有情感,祂不過是規則和命運的代名詞,然而不打破此方世界的桎梏,不走出樊籠,那麽這世間最强大的就是「命運」。誰也逃不開命運的力量,正如前任天帝,他躲開過一次,也曾經算計成功過天道一次,然後最後他還是失敗了,落得如今渾渾噩噩徘徊於忘川之畔的結局。

  「只有打破天地間的牢籠,踏出這片世界的範圍,走到全新的領域和範圍中去,才有和原本桎梏自身的天道和命運平視,甚至是俯視祂、將祂踩在脚底下的可能。」玄淵語氣鄭重的告誡冥月,這乃是他自己親身經歷後的感悟,「如果沒辦法打破桎梏,那就將永遠受限制於天道。」

  冥月雖然不能說完全理解玄淵的意思,但還是牢牢把他的這句話記在了心中,既然玄淵比她要强,那就說明他是走在正確的道路上的,至少比她走得遠且走得對,既然如此,他的經驗和告誡就很有價值了。

  修爲已經遲滯很久的冥月再被玄淵狠狠削過一頓後,終於知曉原來在她之上還有更强大、更廣袤無邊的風景,這讓她原本已經有所死寂的心重新升騰起了追求强大的渴望,她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叫囂,都在叫囂著她要變得更强大,追逐更高峰的渴望。

  「既然你已經知曉了天帝探查冥界的原因到底是什麽,那到底要不要讓他進入冥界去見徘徊在忘川河畔的前任天帝,就由你自己决定吧。」玄淵在八一八完畢後,終於難得善心的想起了天帝禹黎最後聲嘶力竭的請求和期待,便出言向冥月提了一句。

  他最多也就是爲禹黎傳句話而已,最後冥月是選擇答應讓禹黎進入冥界還是不答應,那就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了,玄淵不會干涉太多,這畢竟是冥界自己內部的事情,除了冥界之人外人無從干預什麽——雖然天帝禹黎尋找禹夜找了那麽久,却因爲冥界固步自封不與外界來往而一直找不到是有點讓人同情,但是這是禹黎自己能力不足,也怪不了別人。

  眉心微蹙,冥月沉吟一二後低聲說道:「我要仔細想想,畢竟與天帝有關,我也不能輕易做下决定。而且此事還與一直徘徊於忘川之畔不肯離開的人有關,此事事關重大,我還需要和判官等人商量一遍才能做下决定。」

  雖然冥月很相信玄淵,相信他的判斷,但是她却不怎麽相信天帝,所以一時半會兒下定不了决心,必須要和冥界其他人商議一番才能做下决定。冥界一直固步自封,其中就有不少原因是因爲心中忌憚天庭,哪怕從玄淵口中得知很可能是他們誤解了天庭,但這個固有印象幷非一時半刻就能扭轉。

  玄淵態度隨意的點了點頭,幷沒有多說什麽,他在滿足好奇心後已經不怎麽關心接下來的發展和其他事情了,不管冥月做出什麽樣的决定他都無所謂,這是冥界自己的事情,他就沒必要摻和了,反正有求於人的一方是天帝,冥界總不會吃虧。

  「說起來我還真有件事情不太明白。」冥月皺了皺眉頭突然問道,她嘖了一聲,「你不是說前任天帝雖然算計成功過一次天道,但後來還是栽在天道手裡了麽?可他幷沒有死,反而這幾千年來一直在忘川河畔四處徘徊。」

  玄淵笑了笑:「他會在忘川之畔徘徊,那是因爲忘川本身有其特殊之處,是忘川保住了前任天帝的性命,但同樣也將他限制於此處,讓他只能在忘川邊徘徊,而且遺忘前塵。」

  頓了頓,玄淵又問道:「之前你讓判官準備的所有有關於忘川的典籍找全了嗎?」

  「判官全部找全了,你可以隨時找他要。」冥月點了點頭,不甚在意的說道,反正是交給判官去做的事情,她幷不上心。

  玄淵點了點頭,也不就此事多言什麽,只是在遲疑片刻後,他到底說道:「你那個戀人可能有點問題,在三生石你等不到他的魂魄。」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1
第828章 古代神話仙俠36

  「嗯?你說什麽?」冥月完全沒有想到玄淵話題跳躍得這麽快,剛剛還在說前任天帝是借助忘川的力量方才在天道的算計和籌謀下保得一條性命,而且還詢問她判官是不是有把所有關於忘川的資料都搜集起來,結果他下一刻就把話題轉到她身上,幷且提及她的戀人的來歷有問題。

  將玄淵這句似提點似告誡,仿佛帶著幾分嘆息和悲憫的話在心中默默揣摩咀嚼了一遍後,冥月似乎明白了什麽,她的臉色漸漸冷了下來,明艶大方、秀美動人的面容上染上了森冷凜冽的寒霜,冥月眼中甚至閃爍著强烈的殺機和恨意。

  深吸一口氣後,冥月閉了閉眼睛,她初初聽到玄淵開口說出這句話時,心頭原本很是惱怒,以爲玄淵在貶低她的愛人,但在惱怒過後她却很快回神,她心知玄淵雖然認爲兒女情長之事不過夢幻泡影、鏡花水月,從不在這個上面浪費時間,但他却也絕對不會就這個方面嘲笑於她,他開口告誡,必定有其原因。

  換句話說,他可能知道了某些事情的真相,知道隱藏在看似正常的表面之下的汹涌澎湃。而如果玄淵沒有說謊,如果玄淵真的知道了什麽,那無疑說明了一件事情……冥月的戀人,她甘心爲他收起戎裝、黑裙百花於三生石旁等待的愛人,很可能還真是夢幻泡影的一場空。

  她的戀人來自一場欺騙,是因爲一些特殊原因而被精心挑選著送到她面前來的,而她的戀人之所以會突然莫名其妙的死掉,是因爲做出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想要讓她痛苦,想要讓她露出破綻,是以她愛人的血刺破她的心防,他們天人永隔、生死相離也不過是一場算計,根本就不是什麽她以爲的情深緣淺。

  當初步明悟玄淵告誡話語的真意時,冥月心頭滿滿的都是錯愕,而這種不可置信的情緒到達極致後,她心裡却不由生出瘋狂的憎恨和殺意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回首看去時,會驚覺原來她的人生建立在謊言和欺騙之上,原來只是隨時可能傾覆的空中庭閣。

  如果一開始一切都是一場騙局,如果她以爲傾心相許、兩心相交的戀人只是別人的棋子,那麽她們之間的感情,她付出的一切代價,做出的所有犧牲是不是也全都在那幕後之人的算計之中,甚至那幕後之人一邊嘲笑著她的愚蠢,一邊等著她暴露出更大的破綻來然後一舉朝冥界動手?

  她過去的這幾年裡所付出的一切到底還有什麽意義?她這段感情唯一的價值難道就是被利用被捨弃嗎?

  如果不是玄淵跟她打了一場,把她從陰鬱低落的情緒中打醒,讓她不再繼續鑽牛角尖,如果整個冥界繼續放任她消沉下去,她會不會做出其他的什麽事情來,到那時候冥界未來的結局又會是如何?

  原來她真的差點成了整個冥界的罪人。

  冥月心頭一陣鈍鈍的痛楚,在茫然消退後,她不由自主的開始回憶起過去幾年與戀人認識的經歷,而當她心中突然開始懷疑起愛人的來歷之後,她再回首看去,就確實找到了許多漏洞和蹊蹺之處,這些她在往日根本看不到的事情,在此時突然就被撥雲見霧的展露在她眼前。

  徹底確認她在過去的幾年裡付出全部真心去對待的感情起源於欺騙和算計,冥月原本緩緩流淌著悲傷和痛苦的心於一瞬間凝結成最爲堅硬的寒霜。這些冰霜從她心中滲透出來,最後現於她眉宇之間,讓她整個人身上縈繞的憂鬱悲傷盡數散去,只剩下凜冽的剛硬與冷然。

  「是誰在算計我?」嗓音寒徹冷然下去,冥月冷聲詢問玄淵。此刻她强自壓下心頭對於她曾經真的發自真心傾心相戀之人的感情,努力讓自己重新做回冥王的角色,比起她個人的些許感情,冥界的生死存亡要更加重要得多。

  冥月很少去管冥界的內務,是因爲她深知這些事情她就算不插手判官也能處置得很好,相反她幫忙反而是幫倒忙越幫越忙,這不代表冥月不關心冥界,恰恰相反,她一向把冥界視作她肩頭的責任,她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對冥界造成毀壞,尤其不允許這種傷害是她帶來的。

  此時冥月心中除了對幕後之人的憎恨和憤怒以外,還有對她自己的憤恨,她心頭滿是愧疚,覺得都是因爲她不够警惕、她太過好騙才會輕易著了別人的道,差點就帶著整個冥界一起去死了,這對她來說絕對是無法接受的事情,她不可能接受自己差點毀了冥界的事實。

  「你不用如此自責。」見冥月如此,玄淵不由嘆息一聲,覺得冥月哪裡都好,就是太喜歡腦補,也太喜歡把什麽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要他來說,這件事情冥月完全是糟了無妄之灾,她才是最倒黴和最可憐的呢,「背後算計你的不是旁人,正是天道。」

  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冥月原本浮現於眉宇之間的冰霜淩厲都不由爲之一滯:「天道?」她有什麽值得天道算計的地方?如果是天道,好生生的幹嘛要對冥界動手?或者祂不是打算借由她對冥界出手,只是單純的針對她,比如說祂想要換個冥王?

  想到這種可能,冥月反而稍稍鎮靜下來,她不怕天道算計她,再怎麽算計也不過就是一條命的事情,有什麽好害怕的呢,她反而更怕天道是拿她當跳板打算對付冥界,對於冥月而言,冥界比她個人要重要得多。因爲這是她從父親手中接過來的冥界,她發過誓一定會終生守護這裡。

  「嗯,是天道。」玄淵點了點頭,語氣肯定,「你是糟了無妄之灾,天道的目標是於冥界流淌的忘川,祂算計你只不過是想探探忘川的底而已。」反正冥王是可以換的,不是像天帝那樣凝聚三界氣運輕易動彈不得的存在,天道算計起來才不會手軟和避諱。

  冥月被天道算計的事情乃是玄淵從太上老君那裡所知曉的,雖然老君已經以身合天道,成爲半個天道代言人,基本上快要和天道同化,屬￿自己個人的情緒和時間越來越少,但他終究沒有完全被天道同化,還是多少保留了幾分個人的情緒,故而當察覺到玄淵與冥王有故後,就以暗示的方式將天道算計冥王的事情告知於玄淵。

  「又是忘川?」冥月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不得不說她現在心裡糟心極了,原本以爲天道算計她是爲了對付冥界,她多自責自己那麽好騙一下子就上當了,甚至在心裡都開始唾弃起自己、唾弃起自己那段不得善終的感情來,結果鬧了半響,感情天道算計她根本不是爲了冥界,反而是爲了忘川?

  她怎麽記得剛才玄淵還說前任天帝之所以還能在天道的算計下保住一條性命是因爲忘川的特殊?得了,她明白了,她和冥界這是被殃及池魚了吧?天道仇恨一直都牢牢的系在前任天帝身上吧,不管是忘川還是她,其實都是被連累的吧?

  是吧?是吧?

  那傢伙果然是冥界的灾星啊!!

  這一刻,冥月心中對於徘徊於忘川河畔死都趕不走的前任天帝的情緒真是萬分複雜,恨不得不經過和冥界衆人的討論立刻請天帝前來冥界,然後把這個前任天帝給帶走,越快越好,越遠越好,最好他一輩子都別在往冥界跑了,他們冥界家小業小,實在扛不住天道的惡意,天庭實力强,回天庭啊!

  「……我真的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才好,我腦子現在有點亂。」短短時間內接受了這麽多消息,甚至還意外得知自己的戀人乃是天道算計她的産物,冥月沒有立刻崩潰都是她心性堅强了,她抬手按了按眉心,滿臉苦笑的說道。

  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先去想哪件事情了,總覺得一攤事都擺在她面前,亂七八糟的纏成一團毛綫球,讓她一時半會兒根本就理不清思路,反而疲憊不堪,滿心憂慮,閉了閉眼睛後,冥月嘆息一聲:「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想想你說得這些事情。」

  「你之前說你這次去三界轉了一圈得到了很多我可能會感興趣的消息……我現在聽完了,我的回答是——」冥月臉上掠過一抹猙獰來,簡直是怒氣蓬發、滿心委屈,「我!一點!也!不!感興趣!!我甚至希望你今天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事情,或者你就不能慢慢告訴我嗎?」

  眨了眨眼睛,玄淵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態度依舊輕鬆,語氣也很平靜,他淡淡笑道:「那樣多浪費時間、多麻煩啊,一次性告訴你多簡單。」驚喜一次性放送完畢多好啊。

  冥月:「……你走。」頓了頓,想到自己還身處於三生石旁,再也不想留在三生石旁等根本也等不到、甚至只是個騙局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的冥月恨恨道,「算了,我走!」她要去冷靜一下,不然真的要炸了。

  仰頭發出一聲夾雜著憤恨和痛苦的怒吼聲,黑裙白花的冥月身上陡然冒出了烏光,下一刻在玄淵面前,她直接化爲原型,化作一條體型龐大、幾乎能遮天蔽日的鹿角牛嘴魚鱗蛇身的五爪黑龍,隨著黑龍仰天長嘯,她長長的黑鬚在半空中飄搖抖動著。

  現出原型後,冥月直接仰天朝著九幽之上衝了過去,徑直一頭撞入了幽冥之地,她在幽冥之地中肆意怒吼翻涌,發泄著心中瘋狂灼熱的情緒,激蕩起一片又一片的波濤和浪潮來,幽冥之地的動靜甚至驚到了冥界,讓冥界地動山搖起來。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21
第829章 古代神話仙俠37

  隨著一陣烏光乍現籠罩於冥月身上,玄淵不由揚了揚眉,露出幾分原來如此的了然來,只見烏光亮起到最盛處後慢慢熄落,當烏光散盡,冥月已然消失在玄淵眼前,最後出現在他面前的是只有神話中才會出現的傳奇生物——龍。

  這是一條十分年輕的黑龍,半騰空於冥界空中,雖然說是年輕的黑龍,但其實依舊是一個龐然大物,黑龍身軀彎繞盤旋在半空之中,給人以威嚴堂皇、英姿颯爽的感覺。龍在此方世界,一向是被當做圖騰一般神聖高貴的存在。只不過,黑龍幷不是那麽受歡迎就是了。

  鹿角牛嘴、長須蛇軀、黑鱗鷹爪的黑龍甫一現出原型,便高高仰起龍首,發出一聲威嚴而浩大的吼聲,長長的龍吟聲在廣袤無垠的冥界中遠遠傳開,顯得曠遠而高邈,雄渾至極。

  威嚴浩大的龍吟聲轟然炸響於冥界之中,幾乎肉眼可見的聲浪於冥界之中擴散傳開,讓大半個冥界的鬼都聽到了這一身龍吟聲,身披鎏黑泛著光澤的龍鱗,黑龍扭動著身軀於半空中一陣翻轉,在陣陣龍吟吼叫之聲中,它猛地一頭朝著冥界之上衝了過去,氣勢衝衝,猶如瘋魔一般撞擊上去。

  在冥界之上乃是九幽,乃是幽冥之地,那是一片比冥界還要荒蕪還要死寂,寸草不生、萬物不存的絕地。

  在幽冥之地只有深沉濃鬱如許的陰冥鬼氣,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幽冥之地乃是三界中最爲陰暗沉沉、最爲死寂的地方,別說三界其他人,就算是冥界中人都很少會有前往幽冥之地。

  因爲那裡著實什麽也沒有,而幽冥之地遍布的陰冥鬼氣,長久沾染就算是仙神也容易受到影響。甚至於,陰冥鬼氣對於冥界陰差鬼將來說也不是什麽大補之物,反而輕易不敢靠近,故而幽冥之地於三界人、仙、神、鬼都是無用之地,千百年來都沒什麽人發神經往那裡去。

  嗯,隻除了冥月以外。

  不得不說,幽冥之地這樣一處靠近冥界特別近,却什麽都沒有的荒蕪之地,確實非常適合冥月去發泄自身所沾染的一些很不好的情緒,正因爲幽冥之地什麽也沒用,所以就算被破壞被衝擊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至少在體型龐大、遮天蔽日的黑龍衝入幽冥之地後,哪怕她在幽冥之地橫衝直撞,仗著額頭的龍角堅硬結實而四處撞擊幽冥之地,肆意發泄自身的怒氣和憎恨,也根本毀壞不了幽冥之地的任何事情——唔,誰讓幽冥之地什麽也沒有呢,想破壞也無從破壞不是。

  當身軀龐大、威嚴神聖的黑龍夾帶滿滿的怒意和瘋狂一頭朝著幽冥之地衝出去後,幾乎整個冥界都察覺到了這個動靜,都知曉冥月此時的動態,而對此,冥界陰差鬼將們的反應各不相同,或驚或訝或欣慰都有,但是他們的反應却還是有一個共同點的,那就是……都很詭异。

  在雄渾的龍吟聲驚動整個冥界的龍吟聲炸響後,正押送一隊剛死入冥界的鬼魂趕往奈何橋的牛頭和馬面全都注意到了冥月的動向,他們抬頭又驚又疑的往九幽看去,正好看到黑龍龐大蜿蜒的身軀一頭撞入幽冥之地,龍尾一擺,整條龍就消失於冥界進入了幽冥之地當中。

  牛頭馬面手裡還抓著捆縛著一隊新死生魂的繩索,他們抬頭目睹了黑龍氣勢汹汹的衝入幽冥之地的景象,在面面相覷片刻後,腰間懸挂著鎮魂鈴的牛頭率先開口,用一種平靜無波,半點也不驚訝、不害怕被遷怒的語氣說道:「冥王又發怒了!」

  這個「又」字真是非常精髓的體現出了冥界上下對於這一幕的習以爲常,很顯然在這之前,冥月化作原型衝入幽冥之地中搞事和發泄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很多次,這一次根本就不是頭一遭,所以牛頭馬面甚至連象徵性的表現出幾分驚惶來都欠奉,一個個表現得楞是淡定。

  像牛頭馬面這樣淡定的冥界中人不在少數,有些陰差鬼將不僅僅是對冥月化作原型衝入幽冥之地發怒的事情習以爲常,他們甚至忍不住對這件事情感到喜極而泣,感到由衷的欣慰和歡喜:「冥王終於發怒撞進幽冥之地了!!!」

  「冥王沒有繼續待在三生石旁消沉抑鬱了!我們熟悉的冥王大人終於回來了!」

  「太好了,太好了,真的是天大的好事!」

  衆多陰差鬼將們都對於這件事情喜極而泣,幷不是冥月發怒對於他們來說有什麽特殊的意義,而是對於冥界衆鬼來說,這才是冥月正確的畫風、這才是他們熟悉的冥王啊。在過去的幾年裡,冥月畫風大改的事情可是讓很多陰差鬼將都忍不住心頭的擔憂和害怕,就擔心自家冥王是不是瘋魔或者出世了了。

  對於冥界衆多陰差鬼將來說,冥王就是一直庇護他們的天,如果冥王出了問題和差錯,那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滅頂之灾,他們絕對不願意看到這一幕發生,也絕對不想冥王出事,他們誰都知道,如果冥界沒有了冥王會迎來怎樣的結局,所以當冥月終於表現正常,他們真的忍不住驚喜過望。

  對於這件事情感到欣慰歡喜的還包括孟婆,在奈何橋上的忘憂攤後,孟婆正站在熬煮著幽綠詭异湯水的漆黑大鍋後,當看到威嚴强壯、高貴英姿的黑龍搖頭擺首衝入幽冥之地後,孟婆笑得滿臉都是褶子,滄桑老邁的面容笑意滿滿,全部都是歡喜和高興,就連她面前正在熬煮的孟婆湯都仿佛受到了她心情的感染,咕嚕嚕的冒起了氣泡。

  孟婆的年齡已經很大了,她從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守在奈何橋上熬煮孟婆湯,在冥月還不是冥王,還只是一條跟在長輩身後撒嬌賣萌討肉吃的小龍時就已經身在冥界,負責熬煮孟婆湯然後遞給將要轉世的生魂飲下忘却生前一切記憶。

  年紀很大、資歷很深的孟婆幾乎是看著冥月長大的,她也一向把冥月當做後輩去關心愛護,在之前冥月陷入到低落悲傷之中時,孟婆心裡就十分擔憂,只是她却沒有什麽好辦法能够排解冥月的悲傷,將她從痛苦之中解救出來,此時見冥月稍稍恢復了些許精神,又重新變回以前的畫風,孟婆是真心爲冥月鬆了口氣,心裡也爲此感到高興。

  一高興,孟婆就忍不住做出點事情來表達自己的歡喜之情,畢竟這麽開心的事情,總得要有的表示嘛。她將面前漆黑大鍋裡的大勺子抽了出來,在半空中揮舞了兩下,非常氣魄、非常大氣的宣布道:「冥王恢復了往日的精神,這可是整個冥界都要普天同慶的好消息!」

  「我决定,今天供應的孟婆湯中,忘憂草的分量我再多加一倍!保證你們這些走過奈何橋去投胎的生魂們能够把前世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一切感情全部都忘得乾乾淨淨、清清楚楚,以純白之心去投胎、迎來全新的人生!」

  孟婆湯之所以有讓人忘却前塵、忘情忘憂的效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孟婆湯的主料是忘憂草。這是一種隻生長在冥界最深處的奇草,在冥界的數量很多,也非常常見,然而知曉如何用忘憂草熬煮出孟婆湯出來的,整個冥界也唯有孟婆一人。

  除了孟婆以外,其他人可熬不出孟婆湯,就算能找到忘憂草,但哪怕是生吃上一百株忘憂草,也是沒辦法忘記半點事情的,最多因爲生吃忘憂草苦不堪言而暫時把心中其他的情緒全部壓下——唔,這也算是另類的忘却前塵、忘憂解難?

  孟婆氣派不已的說出自己的宣言後,就被剛剛走近奈何橋的牛頭馬面給聽到了,他們聽著孟婆大氣的宣布,看到她當真不知道從哪個疙瘩角落裡翻出一捧顔色幽綠的乾草丟進熬煮著孟婆湯的漆黑大鍋裡,二人的臉色都不由齊刷刷的發青起來,通通變得極爲難看。

  馬面甚至因爲回想了一下什麽事情,臉色不僅變得更加難看,青黑一片,甚至忍不住轉身彎下腰去乾嘔了幾聲,:「嘔!嘔!!」

  他整個人都在無聲顫抖著,一副被自己想到的事情噁心壞了的模樣,甚至馬面在低聲乾嘔時一時都握不住手中束縛著一隊生魂的繮繩,要不是牛頭及時接過繩子,差點就讓他們身後押送的一排生魂給趁亂給跑掉了。

  被牛頭馬面押送的這些生魂剛死,還沒有喝孟婆湯忘却前塵變得懵懵懂懂,個個都能思考,他們也都聽到了孟婆的宣言,再一聯合牛頭馬面的反應,頓時這一隊新被押送過來的生魂中有好幾個聰明敏銳點的都忍不住變了臉色,露出驚惶恐懼之色來。

  看同僚搭檔馬面如此痛苦,牛頭不由搖頭嘆息了一聲,他充滿同情的拍了拍馬面的背,助乾嘔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的馬面喘勻氣息,牛頭語氣無奈,掩不住幾分蕭瑟和同情:「誰讓你那時候想不開,非得去喝加了料的孟婆湯。」

  隻加了一份忘憂草的孟婆湯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畢竟忘憂草雖然天性苦澀難言,但孟婆要熬煮出孟婆湯免不了要添加各種輔料,這些輔料一加,忘憂草的味道也就被衝去了不少。不過,如果孟婆湯中再多加忘憂草,那輔料可就掩不去忘憂草本身的味道了,那時的孟婆湯真的堪稱神物——

  一碗喝下去能把人苦得死去活來的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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