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真] 劍修男神打臉之路 作者:夏風清水(已完成)

 
BabOdin 2019-7-6 14:02: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8 110947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16
第810章 古代神話仙俠18

  天帝所使用的法術是能够直接翻看仙神記憶的秘術,不管是想要翻看仙神的那一段記憶,又或者想要得知他們心底最深處的想法,只要用出這個法術,那麽就能够得到所有想知道的一切。

  無疑,這是一個能力非常可怕、甚至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法術。如果這個法術被濫用的話,那麽滿天下的仙神之間將再沒有任何隱秘可言,他們的記憶、感情和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都會被窺探,仔細想想這簡直是逼得神仙都做不下去的恐怖事情啊。

  不過凡事都有所限制和制約,這個法術也是如此。要成功的施展出這個法訣,不僅需要十分强大的法力修爲,而且根據這個法術本身自帶的十分强勁的制約——使用這個法術却窺伺旁人記憶的那個人不能有一絲半毫的惡意。

  也就是說,想要使用這個法術,施法之人必須存有純澈堅定的信念,心中不能存有半分惡意,否則如果心有惡意,那麽是絕對不可能成功施展出這個法術去窺伺旁人記憶的。

  然而現在,天帝却成功的對百花仙子使出;這個法術。

  朦朧靈光如夢似幻,在天帝輕喝一聲「顯」後,這道靈光又以不快却也絕對不慢的速度飛到了百花仙子面前,然後找准了位置飛到了她的額前。這道靈光直接一個用力撞入了百花仙子的額頭中,似乎要順著她的額頭直接入侵百花仙子的仙府,翻查出她有關於的記憶來。

  鏘!

  當天帝使用法訣激打出的那一道朦朧靈光衝入百花仙子的額頭後,原本環繞在她身周庇護著她的那一道劍氣頓時躁動起來,隱隱帶上了幾分怒氣和惱怒,似乎有一種被冒犯、被觸怒的憤怒在其中。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道拔劍出鞘的輕響聲響起,劍氣鋒銳無匹,劍聲鏗鏘作響。

  玄淵留在百花仙子身上保護她的這一道劍氣在察覺到天帝對百花仙子動手後,頓時察覺到了危機,同時也是惱怒於居然真的有其他存在敢冒出來跟它作對,於是毫不猶豫的,這一道劍氣緊隨著那一道朦朧靈光衝入到百花仙子仙府之中。

  劍氣如雷如電,速度可比飄飄蕩蕩的朦朧靈光要快得多,不過短短片刻就直接便衝過去追上了那道朦朧的靈光。而在百花仙子這個主人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劍氣和朦朧靈光就在她的仙府之中展開了激烈的爭鬥和對决。

  劍氣鋒銳無匹,殺伐决斷,以剛猛不催爲特點,那道被施展出來僅僅只是爲了翻看百花仙子記憶的朦朧靈光自然抵擋不住,在劍音如雷、狠厲睥睨的攻勢下,那一道朦朦朧朧、仿佛擁有著迷幻人心力量的靈光頓時支撑不住,啪的一聲輕輕碎成了無數個微小的光點。

  在將竟然敢無視它的庇護大搖大擺的攻擊的百花仙子的朦朧靈光給乾脆利落的滅掉後,這道消散了些許,但依舊銳意深斂、强大無比的劍氣耀武揚威的在百花仙子的仙府裡轉了一圈,確定她的神識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後,這才在她仙府裡搖頭擺尾一圈,然後轉身離開了百花仙子的身體,重新守護於她身周。

  「誒?」

  「嗯?」

  當天帝所施展出的那一道靈光攻擊被玄淵所留下的劍氣毫不留情的劈散碎成萬千光點之後,不管是作爲兩者爭鬥的主戰場(?)的百花仙子,還是這道朦朧靈光的主人天帝,他們都察覺到了些許,只不過前者是茫然和疑惑,後者則是驚疑不定。

  劍氣和朦朧靈光在自己元神所在的仙府打了一架,就算是再遲鈍,也該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更何况百花仙子一向心思細膩敏感,自然不會毫無所及,事實上她心裡已經有許多猜測,她知道天帝必定是暗中做了什麽,只是却不知道爲什麽沒能成功。

  天帝暗中動手,對她只怕懷有幾分惡意,或者察覺出了她在撒謊,不耐再聽她胡言亂語,面對這種情况她必須想辦法自保才行。而她心念電轉之下,已經想到了一個冒險的開脫之法——天帝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天庭之主,如果把事情挑明,他未必能拉得下臉來再對她動第二次手。

  百花仙子微低著頭,輕輕嘆息道:「小仙只是天庭司掌天下百花開敗的仙子而已,法力低微,地位卑下,陛下作爲天庭之主,若有問話,小仙自然是如實禀來,不敢有分毫隱瞞。陛下若是不信小仙所言,那小仙也無法自證所言爲實,如此情况……陛下就是要隨意處置小仙,小仙也不敢反抗。」

  在劍氣將那道朦朧靈光撕碎後,百花仙子只是冥冥之中察覺到了些許什麽不對,但是天帝作爲那道靈光的施展者,在玄淵留下的劍氣簡單粗暴的將靈光撕碎後,他頓時受到了些許反噬。

  雖然沒有被重傷,但天帝的元神和法力却著實受到了些許反震,一時有些頭暈目眩,幾乎難以自持。這也是爲什麽他在靈光破碎後悶哼一聲的原因所在,就在那時他元神被反震波及,受到了小小創傷,這才沒能忍住那一聲痛哼。

  目光複雜的看向下首的百花仙子,天帝心中有所明悟,冥界之主冥月確實是把百花仙子當做朋友,除了在她身上留下一道不會傷害到她的安全、却能明確表達出警告意味的陰冥鬼氣之外,還在她身上布置了其他的防護手段。

  而這一點,除了說明冥月確實看重百花仙子以外,只怕還因爲她已經看出了他之前施展在百花仙子身上的法術吧?也難怪,在他召百花仙子來覲見之時,她身上確實已經找不到那個法術留下的痕迹了。

  可惜,百花仙子去了冥界一趟,他却沒能抓住這個機會打聽出有關於冥界的任何事情來,更沒有找出那個人來……不知道那個人究竟在不在冥界。他已經找遍了三界內所有能涉足的地方,冥界一直十分排外,這麽多年他都沒能找到機會去探查冥界,也許那個人停留在冥界之中呢?

  哪怕只是爲了那一絲可能,天帝也一定要徹查一番冥界上下,就像他在之前的那幾千年裡把三界翻了個遍一樣,哪怕把冥界翻一個遍,他也仔仔細細、從頭到尾徹查一番。

  既然無法直接用法術去窺探出百花仙子的記憶,天帝在沉默了片刻後,竟然順著百花仙子之前撒謊所說的話繼續問道:「你既然是受邀去冥界忘川之畔賞千里赤華的曼殊沙華,那你可有在忘川之畔發現什麽不尋常的存在?」

  「不尋常的存在?」對於天帝驟然改變的態度,百花仙子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由一頭霧水,知道天帝暫時不會再動她,她不由鬆了口氣,只是天帝的詢問依舊讓她摸不著頭腦,在驚咦著重複了一遍天帝的問話後,她不由輕蹙起柳眉來。

  這一次她可不是在頭疼說什麽樣的謊話能騙過天帝,而是真真切切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她當時記挂著冥月,從鬼門關到三生石這一路上都是急匆匆走過,哪裡記得去觀察周圍的景象?而等她離開冥界時,因爲記挂著還沒完成的照料百花的事物,她也是十分焦急,更不曾好好仔細看過冥界的情况。

  這一次前去冥界,百花仙子當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印象最深刻的除了和玄淵的一番有關於息壤的討論,就是玄淵和冥月之間的那一場打得整個冥界地動山搖的戰鬥,除此之外她對冥界真的是半點其他印象都沒有,就連那赤華千里的曼殊沙華都沒來得及看上一眼呢!

  百花仙子回憶了半晌,却仍舊什麽也想不起來,不由苦笑一聲,爲難不已的嘆道:「回禀陛下,小仙的心思都放在曼殊沙華之上,在冥界渾然沒有注意到其他事物,實在是想不起來忘川河畔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

  「算了,你且下去吧。」見實在沒辦法從百花仙子這裡問出更多的消息,天帝不免有些失望,他擺了擺手,語氣頗爲意興闌珊的淡淡吩咐了一句,幷隨口說了一句場面話,「既然身爲天庭仙神,就好好盡忠職守,你若有功,朕自有賞賜,不會遺漏。」

  在天帝不走心的說了一句場面話後,這件事情就相當於宣判到此爲止,這讓百花仙子心中一鬆,放下了心中巨石,不必再擔心天帝陛下震怒之下直接一言不合剔了她的仙骨,貶了她的仙籍,將她貶至凡間。

  百花仙子自覺自己只是一個地位卑下、無足輕重的小仙,真的不想再和天帝陛下有更多接觸,如果事情能在此刻終結那真是再好不過,雖然她這一次是隱隱觸犯了天帝陛下,但陛下事務繁忙,說不定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把今天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到時候她只是小心行事不露頭,想來陛下也不會記得她這個小仙。

  在畢恭畢敬的向天帝行禮過後,百花仙子拖著近乎虛脫的身體、雙腿發軟的緩步走出了淩霄殿,覺得自己整個後背都被汗水所打濕了。

  在百花仙子離開後,原本還正襟危坐的天帝頓時垮下了背脊,姿態很閒適很沒形象的往扶手上一靠,似乎在獨自一人時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他右手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握拳抵住眉心,閉上眼睛發出一聲嘆息聲來。

  其實他早就知道,靠百花仙子一個小小的仙子是不可能探查出冥界什麽隱秘來的,只是他心裡忍不住總是懷有幾分希望,不忍心就那麽錯過這個機會而已……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16
第811章 古代神話仙俠19

  沒什麽形象的歪坐在寬大奢華的金玉寶座上,當沒有外人在場、只剩下天帝一人獨處時,他渾然沒有了之前正襟危坐的肅穆和威嚴,背脊鬆鬆垮垮,姿態閒適放鬆,似乎恨不得直接在這淩霄殿上至尊無上的寶座上躺下來,似乎打算身體力行的貫徹能躺就不坐著、能坐就不站著。

  價值連城、珍貴异常的金玉皇座上,天帝半靠在一邊扶手上,右手手肘拄在扶手上,而他額頭抵在其上,一個看著彆扭其實很舒服的姿態坐在寶座上,雖然身著袞服、頭戴冠冕,然而此時瞧上去却半點威嚴的感覺都沒有,反倒像是一條鹹魚一般,只求舒服,半點都不講究威嚴和儀態。

  鮮衣怒馬、恣意妄爲的青年

  「百花仙子身上的那道防護也不知道是誰設下的,感覺不像是冥王的力量。」天帝額頭抵在握成拳的右手上,他微閉著眼睛,在心頭的懊惱和失望散去後,他不由開始回想起剛才的事情來,著金緞錦靴踏在白玉地面上的脚隨意踢踏了兩下,他自言自語的哼道。

  一邊抖著脚,天帝一邊回憶起之前他使用的法術在沒入百花仙子仙府之中後却被直接被撕碎的那種感覺,他從他的靈光與玄淵留在百花仙子身上的那一道劍氣的碰撞來反推玄淵那道劍氣的强大後,天帝不由嘖了一聲:「很鋒銳也很淩厲的力量,只怕是個使劍的!」

  那就絕對不可能是他要找的那個人了,他要找的那個傢伙不擅長戰鬥,反倒是一肚子陰謀算計,最擅長在無聲無息間坑人,把人坑得被賣了還得倒過來跟他道謝,簡直是三界之中最黑心肝的人!(沒錯,天帝也是被坑得被賣還要道謝的人)

  也不可能是冥王,冥王冥月性情好戰,在過去冥界不曾自封時,她也經常離開冥界來天庭挑戰各路仙神,那時起冥王冥月的武器就已經被三界仙神知曉了,她使的是鞭子,以黑龍筋和黑龍鱗打造而成的長鞭,她那一手鞭子靈巧狠厲,很是難纏,就是天庭戰神也在她手上吃過虧。

  百花仙子身上的那一道絞碎他靈光的力量不是來源冥王,這說明要麽百花仙子背後還有其他靠山,要麽就是冥界還潜藏有衆人都不知道的强者,而且那位衆人都不知曉的。

  而這位强者的實力麽……天帝禹黎抬起左手捂了捂自己的心口,那道靈光被絞碎後他直接被反噬受了點小傷,只是一道附在百花仙子身上的力量就有如此威能,這位强者什麽實力已經可見一斑了。

  哼,冥界藏有三界都不知道的强者,這也不是什麽出奇的事情,以往冥界雖然名義上臣服於天庭,但是除了偶爾假惺惺的上天庭來回報一些冥界事務以外,他們拒絕任何一位不屬￿冥界的仙神進入冥界,哪路仙神也沒親自去過冥界,去看過冥界是何等模樣,誰又知道冥界暗處潜藏著些什麽。

  「雖然這位護佑百花仙子的强者肯定不是我要找的人,但是不能就此做下定論,不能就此確定我要找的人不在冥界。」身著帝王袞服的禹黎不見半點威嚴霸氣,反而軟趴趴的靠坐在寶座之上抖著腿,在沒有外人在場時他似乎陷入到放飛自我當中,怎麽舒服怎麽來。

  猛地一拍手,沉思中的禹黎做出了决定,他哼了一聲:「還是要繼續搞冥界!難得他們都已經把小辮子擺在我面前了,我要是錯過這個機會不對冥界出手,那才是魔障了。不管現在有沒有綫索和踪迹,反正只要我把三界翻天找個遍,一定能找到人!」

  至於在他把整個三界翻過來的過程會不會發生什麽動亂……哼,動亂就動亂吧,說不定見著三界不寧,那個傢伙會自己主動站出來也說不定。他不是一向以守護三界作爲自己的責任麽,不是一時自詡爲庇護三界的人麽,那現在三界動蕩,倒是麻利的滾出來啊!

  要是那個人還是躲躲藏藏不願現身,那就別怪他把這三界攪和得一團亂了。反正,現在的三界已經不是那個人的三界,他沒資格再指手畫脚什麽。要是那個人想挽救他的三界、想繼續守護三界生靈,那倒也不是不行,只要他肯站出來,那一切事情都好商量。

  在天帝禹黎很沒形象的歪倒在寶座之上胡思亂想著一些有的沒的時,淩霄殿外突然傳來值守大殿門口的天兵莊重盡責的禀告:「禀陛下,西王母殿下前來拜訪,不知陛下是否要接見西王母殿下?」沒有天帝的命令,值守在淩霄殿外的天兵們不會放任何一個人隨意進入淩霄殿。

  當聽到淩霄殿門口值守的天兵的問話時,原本還很沒形象、懶懶散散靠坐著的天帝禹黎立刻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的坐正了身體,他正襟危坐、輕咳一聲,拿出了身爲天帝該有的高貴冷艶和威嚴霸氣範來,清了清嗓子,禹黎沉聲道:「請西王母進來。」

  直到殿門口傳回天兵的應答聲後,背脊挺直、姿態端正的坐在金玉寶座上的禹黎才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清俊秀逸的眉眼間染上一分懊悔,不由低聲咕噥了一句:「……我怎麽又條件反射的變正經起來,天兵值守在殿外,沒有我的吩咐是絕對進不來的,我裝樣子完全沒有意義嘛。」

  至於西王母?噫,西王母是自己人啦,他什麽頽廢鹹魚的模樣西王母沒見過,就沒必要在她面前裝什麽樣了,畢竟西王母是他的長輩,他完全可以在長輩面前隨意點,不用那麽拘束。然而你不覺得你這已經不僅僅是不拘束的狀態了嗎?你這完全是放飛自我吧!

  想通這一點後,原本還保持著正襟危坐狀態的天帝禹黎一秒忘形,就跟沒骨頭似的整個人軟了下去,他再次像一條鹹魚一般軟倒在了金玉寶座之上,散漫隨意、懶散惰性,渾然不覺得自己的作態和他身上所穿的帝王袞服有多麽大搭,簡直讓人覺得畫風有問題好麽。

  西王母進入淩霄殿後,見到的就是天帝禹黎癱軟在寶座之上的畫面,額角隱隱跳動著的瞪了一眼鹹魚一條的禹黎,西王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自己身後空空蕩蕩、空無一人,這才鬆了口氣,頓時頗爲慶幸她是一個人進淩霄殿來見禹黎,沒帶著她瑤池中的仙女。

  否則要是讓外人見著禹黎這幅模樣,那麽流傳在天庭衆仙之中的「威嚴天帝」的這一形象只怕就要蕩然無存了。畢竟在衆人眼中,天庭之主天帝乃是威嚴肅穆、堂皇昭著的帝王,而不是一條懶懶散散、恣意慵懶的鹹魚。

  西王母朝著坐在上首寶座之上的天帝禹黎款款行來,她身著一席深綠的華麗宮裝長裙,手肘間挽著一條淺翠色的輕紗飄帶,長長的紗帶飄在身後翩翩欲飛,顯得優雅而飄逸,仙姿縹緲脫俗。

  西王母外表看上去三十左右,娥眉輕掃,淡施粉黛,青絲綰鬢,鬢上插著華麗至極的金簪,步搖隨著她的行走而微微輕顫,却是個風韵猶存的美婦人。她鵝蛋臉,丹鳳眼,鼻梁高挺,面容美艶大氣,氣質端莊從容,顯得雍容華貴至極。

  在款步走到淩霄殿中的高高的臺階之下後,西王母拾級而上,微微搖頭嘆息道:「你現在這幅模樣,可不是一位合格的天帝該有的樣子,你改該拿出帝王的威嚴和氣勢來。禹黎,你承繼天帝之位已有近萬年,怎的還是如此任性?」

  「現在淩霄殿中也沒有外人嘛,讓我歇會兒有什麽不行?天天裝成一副威嚴模樣,這太有違我的本性,我很吃不消啊。」天帝禹黎在金玉寶座上半翻了個身,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舒服的姿態,他語氣很不滿的抗議著,努力爭取著在獨處時當鹹魚的自由。

  不過,在西王母柳眉微蹙、鳳眸含煞的注視下,原本鹹魚癱的天帝禹黎心頭一陣心虛和害怕,不由癟了癟嘴,還是不甘不願的從金玉寶座上爬了起來。

  他坐正身體,挺直腰背,雙手打開分別搭在兩邊的扶手上,俊秀明朗的面容被冠冕上垂下來的珠簾半遮半掩的,讓人看不清楚模樣,只覺得他的眼神深邃威嚴,即使透過珠簾依舊讓人心悸不已。

  不得不說,當禹黎不鹹魚癱,而是擺出一副威嚴肅穆模樣出來時,還真的挺能唬人的,也許這就是爲什麽他一直沒有被拆穿的原因也說不定。

  雖然擺出天帝威嚴的範來,但禹黎却還是語氣不甘的哼唧了一句:「……任性又怎麽樣,這帝王之位也不是我,哦,不是朕想坐的。」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16
第812章 古代神話仙俠20

  面對一席深綠宮裝、輕紗飄搖的西王母語氣無奈和微帶恨鐵不成鋼意味的訓斥,天帝禹黎一臉怒氣不滿,語氣憤憤不已,好像他才是更生氣的那個人,他哼道:「我會坐上這個位置,本來也不是因爲我自己想當天帝的好嗎,我是被算計的,是被趕鴨子上架逼迫的!」

  從天帝禹黎的角度來看,他也是很慘的好嗎,誰要是覺得天帝這個位置坐著好、坐著舒服,那誰就坐上來啊;誰要是想做這個高高在上的天帝,那儘管說,他保證讓位,絕對不會反悔。反正他自己是真的不願意當這個天帝,也一點兒也不覺得當天帝有什麽好的。

  見禹黎一副怒氣衝衝。滿懷不甘和憤怒的模樣,西王母風韵猶存、嬌美明艶的面容上不由露出幾分無奈來,雖然當年在天帝帝位承繼一事上禹黎確實是被逼迫得不得不登上帝王,但是事情都已經過去幾千年了,他怎麽還沒有認清現狀、接受事實?

  果然是熊孩子一個,不管過去多少年,都還是跟小孩子一樣任性恣意,果然是被慣壞了,真是讓人頭大。而且最讓西王母想要吐血的是,尤把天帝禹黎慣成這幅模樣的熊家長已經消失無踪了,而她這個代管的長輩完全承擔了熊孩子的所有集火和鬧騰,更加苦逼了有沒有!

  然而雖然心裡嫌弃熊孩子嫌弃得要死,但是面對死猪不怕開水燙的禹黎,西王母却不能說狠話或者放話威脅,因爲對於不知天高地厚、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來說,威脅狠話什麽的,完全不怕的,對熊孩子而言這種手段通通都沒有用的。

  要想對付像禹黎這樣幾千年都長不大的熊孩子,那就只能耐下心來,好聲好氣的哄著勸著,不僅要順毛擼,而且得適時說些表揚誇贊的話,以此激勵熊孩子的上進心,讓他不要添亂而是幫忙。除了這樣順著熊孩子的方法以外,沒有其他的任何辦法可以讓熊孩子聽話。

  「是是是,我也知道這帝位不是你自願登上的。」西王母走到禹黎身前來,明艶嫵媚的面容上露出安撫理解的微笑來,好聲好氣的溫言勸說著。

  這來自女性長輩溫柔慈和的包容勸說頓時讓眼中露出不耐和憤怒之色的熊孩子•禹黎消停了下來,他癟了癟嘴,雖然還是一臉不滿,却到底沒再作妖,而是乖乖的維持著天帝威嚴的形象在寶座上坐正身體,沒有繼續抱怨下去,只是仰著頭看著西王母,聽著她說話。

  代替熊家長照顧了幾千年的熊孩子,西王母早已經經驗豐富,此時她笑容慈和包容,先曉之以理道:「雖然承繼帝位非你所願,然而如今你就是天道所承認的三界之主,這整個天庭所有的氣運全部都系於你一人身上,幷非你自己不願便可以撇開關係。」

  「你如今已是天帝,三界萬千生靈盡數是你的子民,整個三界都是你統轄管理之處,你若對這帝位抱怨不休,不願繼續做這天帝,那將使得你身上的氣運流失,於三界乃是一場灾劫。若三界因你傾覆,難道你當真於心忍得?」

  唇角牽動了一下,天帝禹黎很想賭氣說他忍得,他才不心疼,有人算計他來做這勞什子的天帝,那他就乾脆撂攤子不幹了,大不了大家一起破罐子破摔嘛。哦,他不想當天帝了,所以就把他拖下水?太讓人生氣了,他不!甘!心!!

  可是自暴自弃的話到嘴邊,却不知爲什麽怎麽也說不出口,禹黎眉宇間流露出幾分煩悶焦躁,有一種被看透的狼狽和憋屈感,只能抿緊薄唇,唇角抿出一個刻薄僵硬的弧度來,眉宇俊朗、五官秀逸的面容上滿是略顯暴躁的憤恨。

  見禹黎抿緊唇不說話,西王母心頭反而鬆了口氣,因爲禹黎一旦生氣那代表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說明他已經被說動了,於是在曉之以理後,西王母準備動之以情,把她手中的一張王牌打出來和禹黎好好打打感情牌。

  「禹黎,你應該明白他爲什麽把帝位傳承給你。」伸出右手,西王母試探性的把手往禹黎頭上撫去,見他沒有躲開,她便放心的把纖長白晰、掌心溫暖的右手覆在禹黎頭上,在輕輕揉了揉他的頭後,西王母溫聲說道,「因爲在他看來,能够傳承他的心願和信念,代替他守護三界的唯有你而已。」

  右手從禹黎頭上移到他左肩,西王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對男子漢說話的語氣鼓勵道:「你身下的帝位,你脚下的三界,都是他親手交到你手中的,難道你不該爲他守護好他傳承與你的三界嗎?這是他對你滿滿的信任,你不會願意讓他對你的信任落空的,是不是?」

  「你說得對,確實是這樣。」禹黎的語氣低沉下來,不由自主的附和起西王母的話來,「他是因爲相信我才把帝位傳承給我,他認爲我可以做一個好天帝,能完成他沒能完成的事業……但是,我辜負了他的信任,我做得一點兒也不好。」

  是了,禹黎一直都知道那個人最看重什麽,知道他爲什麽要把帝位傳承給自己,因爲那個人被天道所不容,已經沒有辦法在坐在天帝的位置上守護三界蒼生和黎民百姓,所以他才要把帝位傳給一個他能放心的人選。

  然而,他這些年來除了管理三界的事務,總是忍不住滿三界的去找他,而在這個過程或多或少都會讓整個三界受到波及和動蕩,從這個方面來說,他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天帝,他根本就沒有好好的守護三界。

  禹黎消沉得不想做鹹魚了,他現在想要蹲到角落裡去裝成一棵蘑菇。然而西王母廢了一番唇舌可不是爲了讓禹黎變得更消沉的,在此時禹黎一片懊悔、愧疚和茫然失措時,她微微笑著,神情溫和平靜:「既然你知道自己之前錯了,辜負了他的信任,就應該改正錯誤,之後好好踐行他的信念和遺願。」

  在禹黎沉默著仿佛默認後,西王母圖窮匕見,終於將她真正的目的說了出來:「你以後就不要再在三界之中尋找他了。我知道你對冥界動手、想把冥界掌握在手中,是打算把整個冥界翻過來找他的下落,可這是不智之舉,你這樣做只會讓天庭和冥界交惡。」

  「冥界雖位屬三界之中,也向來表現出臣服於天庭的態度來,但其實他們向來自立於三界之外,冥界自有他們自己的規矩,他們願意表現出臣服的態度來,却也僅此而已,要他們低頭徹底臣服於你,那却是萬萬不可能。」

  「你不要再試圖對冥界出手,你幷沒有和冥界徹底鬧翻和對立的理由,不是嗎?我知道你想找那個人,可他不一定在冥界。先不說在天道的算計之下他是不是改變必死的命運,就算他智多近妖的他真的扭轉宿命成功,但他既然自己不願再現身,你又何必非要勉强?」

  禹黎抿緊薄唇,露出倔强的神情來不說話,仿佛沉默以對就能够不回答,能够等著西王母耐心退去不再管這件事情,不再管他是不是要繼續尋找那個人。他既不想放弃,却也不願意直接回絕西王母的勸說,便只能如此,以沉默相對。

  見禹黎不再說話,又擺出一副死猪不怕開水燙的鬼樣子來,西王母就知道雖然禹黎之前已經在她的勸說下差不多軟化了,然而此時他還是不願意在尋找那個人的這件事情上妥協。

  這倔强得不聽人勸的狗性子,當真是半點改變都沒有,讓西王母恨不得狠狠揍上一拳才覺得解恨。面對打也不能打,說也說不通,勸也勸不動的熊孩子,雍容高貴、氣質優雅的西王母都想拋弃形象把頭上金簪拔下來往地上一摔,披頭散髮再也不講究形象的怒駡一番那個丟下爛攤子直接跑路的熊家長——

  熊家長慣出熊孩子也就算了,你倒是把你們家小兔崽子給管好啊!拿他出來禍害人,真是氣煞她也。依舊在這件事情上勸說不動禹黎,西王母已經差不多要放弃了,她搖了搖頭,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來,已經不打算再多說什麽。

  算了,他要不放弃的繼續找下去,那就讓他去找吧。禹黎自來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格,除非他自己碰壁,否則誰說都是沒用的,西王母也不打算再浪費唇舌。而且,這個話題說得多了,還會激起禹黎的逆反心理,更加得不償失。

  「嗯?」西王母放弃繼續勸說下去,本打算再和禹黎說幾句話,問問到現在爲止,他有沒有做出徹底和冥界開罪、到底暗中做了什麽,却突然柳眉一蹙,驚咦了一聲,眉宇間帶著幾分驚訝和疑惑。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禹黎雖然性子執拗,行事也任性肆意,然而本質上他却是一個非常珍惜親人的少年,幾千年來西王母一直堅定不移的站在他身後支持他、幫助他,在他心中早就把西王母視爲了十分重要的長輩,此時不免擔心的詢問道。

  而他現在隻忙著關心和擔心西王母,却是完全忘了之前他還故意沉默不語,死都不說話用沉默來對抗西王母的勸說的事情。

  西王母輕輕蹙了蹙眉,眉宇間露出幾分擔憂和疑惑來:「有人觸動了我昆侖山道場的仙術大陣。」昆侖山乃是西王母的道場,乃是她的地盤,有什麽變化她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和知曉。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17
第813章 古代神話仙俠21

  昆侖山乃是開天父神隕落後的背脊所化而成的高山,山高近萬丈,乃是三界第一峰,昆侖山乃爲萬山之祖,仞高孤絕,高聳如雲,猶如撑住蒼穹一般,故而昆侖山也有別名,被衆多仙神稱爲「撑天神山」。

  作爲開天父神背脊所化的神山,昆侖山自遠古時就一直是仙氣彌漫、十分適合修煉的洞天福地,天地間許多仙神都對昆侖山渴望不已,傳說在昆侖山修煉一日,抵得過在凡俗中一年,如此可見昆侖山仙氣之濃鬱,在天下仙神中地位之高絕。

  不過在西王母登臨西方、成爲瑤池之主後,昆侖山這一處洞天福地便成了她的道場洞府,整個昆侖山就此歸屬於西王母所有,這一處天生地養的洞天福地已然成爲了她的地盤,旁人無法輕易涉足,而在此地,西王母的法力和實力都會得到大舉增幅,在道場中,她幾乎是無敵的存在。

  當玄淵根據判官交給他的地圖從冥界出發,一路感到最西邊那一片連綿的昆侖山脉時,他遠遠就看到,整個昆侖山脉是一片碧翠之色,深林茂盛,翠雲叠嶂,一片生機勃勃之景,而昆侖山最讓人側目的乃是昆侖山間彌漫的濃鬱至極的仙靈之氣,只怕這仙氣之濃鬱完全不輸於天庭。

  玄淵抬頭遙望西王母建在昆侖山巔的洞府,就見昆侖山巔一派仙家氣息,山巔雲霧縹緲,仙氣彌漫,頗有飄飄欲仙之感,而建造在山巔的連綿宮殿在雲霧掩映之下同樣顯得仙氣縹緲,在富麗堂皇、金碧輝煌之餘多增添了幾分華貴氣息。

  「這應該就是西王母的洞府所在吧。」昆侖山旁的雲端之上,站著一個長身玉立、頎長挺拔的身影,正是一路前來極西之地找到昆侖山的玄淵,他遠遠注視著那位於山巔之上的宮殿,唇角含笑、目光無波,在心頭輕聲自語著。

  目光從昆侖山巔的洞府上移開,玄淵把目光更多的放在這座被稱爲萬山之祖的昆侖山上,他上下打量了這連綿的山脉好幾眼,眼中不由流露出些許恍然之色來,輕笑一聲說道:「難怪昆侖山是仙家福地,原來如此。」

  這座昆侖山乃是由開天父神的背脊所化而成,天生就擁有莫大威能,幷且有源源不斷的仙氣從山底深處涌出,自然使得此山成爲洞天福地,成爲人人艶羨的仙神福地。

  而且此山不僅仙氣濃鬱,在玄淵的觀察下,也許是因爲由開天父神脊背所化而來,在昆侖山的核心分明不斷有一絲一縷的混沌氣息冒出來。

  對於大部分的仙神來說,別說見過混沌之力,只怕連聽都沒聽說過,然而混沌之力無疑乃是比仙氣和法力更强大的力量,掌握混沌之力絕對能大幅度提升仙神的實力。

  「昆侖山的仙氣都摻雜了一點點的混沌之力,雖然非常淺薄,但却真的存在,有混沌之力牽引,也難怪在昆侖山修煉會有一日千里的傳說了,昆侖山確實是修煉福地,這一點毋庸置疑。」玄淵微微頷首,算是承認了昆侖山洞天福地的真實性。

  在澄澈高遠的蒼穹之下,寬大的黑袍於半空之中紛飛飄搖,玄淵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細打量了昆侖山幾眼,將這座山脉的所有秘辛盡數了然於心後,他方才微微頷首,滿足了所有好奇,不再更多關注昆侖山。

  「不知道西王母在不在昆侖山中。」薄唇微勾,玄淵無聲自語了一句,「如果她在那當然最好,我直接當面向她問有關息壤的事情,如果不在嘛……」眨了眨眼睛,玄淵歪頭語氣有些不確定的沉吟道,「嗯,我先在她的洞府中四處逛一逛,看看有沒有息壤的踪迹?」

  玄淵想了想,覺得這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於是他便準備前去昆侖山先轉悠個兩圈再說,一個閃身直接消失在了雲端之上,原本還站著人影的雲頭頓時空無一人。也不見玄淵有多少動作,但在他從雲端上消失後,下一刻他却直接出現在了昆侖山主峰之巔。

  當直接站在昆侖山主峰之上的雲端往下俯視時,就會發現從這個角度看下去,昆侖山顯得越發的壯麗恢弘,而從這座高山之中彌漫而出的仙氣也越發濃鬱,甚至就連山巔繚繞的雲霧都仿佛是由仙氣凝聚而成。

  低頭目光平靜的掃了整座昆侖山一眼,玄淵便直接朝著位於昆侖山巔的宮殿群落去,當從半空中往下飛落而去時,在中途中玄淵似乎穿透突破了一道禁制,只不過因爲這個禁制沒有給玄淵造成任何影響和阻礙,所以在突破時,玄淵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禁制嗎?」當落到山巔後,玄淵方才抬頭遠目望去,他剛才突破的那一道幷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傷害的隔膜應該就是守護西王母位於昆侖山巔的宮殿的禁制,只是雖然這道禁制不曾傷到或者阻攔到玄淵,但是可以預見的一點是,他突破這道禁制,肯定引起了昆侖山的主人西王母的注意。

  負手立於昆侖山雲霧繚繞的山巔,玄淵寬大的長袖負在身後垂下,他挑了挑眉,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來,無聲自語道:「看來是沒有辦法先在昆侖山四處轉悠一圈了。」

  既然有外來者進入到昆侖山的事情已經被西王母知曉,那玄淵就不會在她明知道此事的情况下還要去人家洞府裡轉悠了,畢竟這種事情,主人不知道和知道,完全是兩種天差地別的情况啊,玄淵覺得自己應該做個有禮貌的人,畢竟他是個好人來著。

  (好人要哭了。)

  「有外來者進入昆侖山,而且輕而易舉就突破了我所布置的仙陣。」西王母柳眉微蹙,回答禹黎的詢問,她心中也是一片難安,三界之中竟然有能够輕而易舉破開她布置的仙陣的存在,她此前從不知曉此事,心中焦急萬分,她不由沉聲道,「我必須要回昆侖山看看情况。」

  昆侖山雖然是西王母的道場和洞府所在,但不代表昆侖隻住了西王母一人,跟隨她的女仙也同樣住在那一片連綿的宮殿之中。作爲西天之帝、瑤池金母,她要是連自己麾下的女仙都護不住,讓她們在她的洞府被外人所傷,那豈不是惹人笑話。

  西王母的道場和洞府出了事情,禹黎完全能够理解她心頭的擔憂,故而幷不打算挽留。只是一想到之前她向百花仙子施展那個可以翻開仙神記憶的法術却被一道鋒利無匹、淩厲异常的攻擊所絞碎法術靈光,他心中不由一沉,生起些許不詳預感。

  沉默片刻後,禹黎還是無法忽視心頭的擔憂,不由主動開口說道:「我與你一同前去吧,你我二人一同前去昆侖山,就算突破你洞府仙陣之人實力非常强大,我們聯手總不至於受傷。」

  禹黎的話十分悲觀,仿佛認爲單憑西王母一人沒有辦法對付那個侵入昆侖、突破昆侖山仙術的存在,甚至如果西王母貿然出手還會傷在他手中,這不由讓西王母心下一片奇怪,她一向知道禹黎天不怕地不怕,甚少有如此警惕小心之時,不由開口問道:「你可是知道什麽?」

  天帝禹黎先是搖了搖頭,複又點了點頭,他沉聲道:「我心裡有一個猜測,雖然做不得准,但總是難以完全放心,所以還是讓我和你一起去昆侖山吧,這樣我也好放下心來,不過多擔心。」

  當下,他便把自己向百花仙子使用法術却被撅回來的事情告訴了西王母,幷道:「冥界出現了一個我們從不知曉的强者,而這麽巧昆侖山又被外人破開仙陣進去,我懷疑他們是一個人。」

  西王母肯定了禹黎的推測,覺得很有道理,故而最後是二人一起前往昆侖山。天庭位於三十三之上,從此處前去昆侖山可比從九幽陰冥之地的冥界去昆侖山要近得多,故而不過片刻功夫,他們二人就已經來到了昆侖山,來到了這個洞天福地。

  「他就在我的洞府之前。」掌握整個昆侖山的西王母如此說道,她柳眉微蹙,眉宇間露出幾分慍怒來,覺得這個突然出現於三界之中的强者是在故意挑釁,否則爲何就那般大喇喇的站在她的洞府之前等著她回來?

  自覺自己非常有禮貌,明明可以强行破開宮殿大門進入到西王母洞府之中却幷沒有這麽做,而是規規矩矩的等在宮殿門口等西王母回來的玄淵:……我這是禮貌,不叫挑釁。

  真挑釁的話,玄淵會直接把西王母的宮殿給一劍劈碎的。

  「可是西王母當面?在下玄淵,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詢。」站在洞府之前,玄淵遠遠看到一個身著深綠宮裝美婦和身著帝王袞服的青年滕雲過來,不由稍稍提高聲音,朗聲問道。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18
第814章 古代神話仙俠22

  清朗含笑、明澈淡然的聲音響徹於天地之間,雖然聲音幷不大,却莫名給人一種近在咫尺、就在耳畔的感覺,這讓駕雲飛渡而來的西王母和天帝禹黎心中都有些驚訝,因爲他們知曉,要做到這一點幷不簡單,甚至實力稍差之人絕對做不到。

  雲頭之上,西王母與禹黎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鄭重之色,他們二人,一個乃是天庭之主、坐擁整個三界,一個是瑤池之主、天庭女仙之首,按理說來,三界中九成以上的强者他們應該都認識,不可能有遺漏之人。

  畢竟强者都不是甘於寂寞之人,在三界一定有所名聲,不可能不被他們所知曉。然而在這之前,他們却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世間存在一個名爲「玄淵」的强者,這個人簡直就像是從石頭縫裡蹦躂出來的一般,在這之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痕迹和綫索。

  在三界,所有的仙神賜封都要經過天帝敕封,如果沒有天庭的賜封,那麽仙神之位根本就不可能生效。如今連天帝都不識得他,說明此人幷非仙神。但不是仙神……這天地間還有不必成仙做神就能變得如此强大的辦法麽?

  在西王母和禹黎看來,這個自稱名爲玄淵的强者既然能輕而易舉的破開昆侖山之上的仙術大陣,那他的實力絕對不低,甚至在禹黎看來實力不輸於他,如此强者却幷非仙神,甚至在這之前根本沒有名聲,聯想起此人可能與冥界有關,頓時讓禹黎心生憂慮——

  他懷疑這個名叫玄淵的强者乃是冥界暗藏的强者、暗藏在最深處的後手和底牌,而之所以如此强大的仙神却被冥界藏起來,一定是因爲冥界在醞釀著什麽陰謀算計,這不由讓天帝禹黎細思恐極——不得不說,腦補太多很要人命。

  不管是西王母還是天帝禹黎,二人在短短片刻中都想了很多事情,他們雖然心中驚訝於這位突然出現的强者,但是却也不算懼怕,故而在朝彼此微微頷首後,他們便一同往下方的位於昆侖山巔的西王母的洞府宮殿落去。

  玄淵負手而立於昆侖山連綿宮殿之前,他身上所著的玄底銀紋的長袍於雲霧繚繞的昆侖山巔紛飛飄搖,衣袂紛飛間恍如有無數道劍氣縱橫肆虐,氣息淩厲似劍,能刺破天地一般鋒銳無匹,又仿佛是一柄聳立於天地之間厚重沉重的長劍一般靜默無聲的立在那裡,永遠不會有斷裂破碎的一天。

  目光在禹黎二人身上一掠而過,尤其在天帝禹黎身上停頓了片刻後,玄淵方才輕笑一聲,語氣悠悠的笑道:「二位便是天帝與西王母吧,在下玄淵,有禮了。」他朝二人微微頷首,就算是見過禮了。

  禹黎和西王母對視一眼,最後還是由西王母站出來先問話,畢竟此地乃是昆侖山,乃是西王母的道場,這個自稱玄淵的人出現在昆侖山,理應給出一個解釋來,否則便是故意挑釁於西王母。而如果事實真是如此,西王母完全有理由對玄淵出手,將他驅逐離開昆侖山。

  「見過玄淵道友。」西王母朝玄淵微微頷首,典雅的鵝蛋臉上露出一抹友好的清淺微笑來,神情和煦溫雅,讓人如沐春風,幷沒有覺察到劍拔弩張的氣息,西王母微笑著問道,「不知道友前來昆侖山是爲了詢問什麽事情?爲何闖入我昆侖山的洞府?」

  雖然是在質問玄淵爲何無故闖入她的道場洞府,但西王母溫柔和煦的語氣,明艶面容上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都讓質問和僵持的氣氛降到最低,幷不給人侵略和壓迫之感,隻讓人覺得她這般詢問乃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玄淵揚眉一笑,目光若有所思的掃了西王母一眼,他在西王母身上發現了一種十分特殊的氣場,這種氣場偏向於柔和雍容,如春風化雨一樣在不知不覺中如潤物細無聲一般影響著周圍的人,讓周圍的人不知不覺被她所折服,按照她的意願行事、表露出她喜歡的態度來。

  眯了眯眼睛,玄淵幽深如許的眼眸中露出幾分淡漠之色來,他淡淡道:「我前來昆侖山,本來是要向西王母詢問有關於息壤的事情,只是我來得不凑巧,你幷不在昆侖山,故而我於你洞府之前等你歸來。」怎麽說昆侖山也是西王母的道場,她不可能不知道這裡的情况。

  西王母原本的質問被玄淵撅了回去,當下明艶面容上雍容溫柔的笑意都不由爲之一僵,在沉默片刻後,她臉上有些僵硬的笑容重新變得自然優雅起來,西王母對玄淵微一頷首,輕笑著反問道:「息壤?不知玄淵道友尋找息壤是爲什麽?此物乃是天地間的至寶,异常珍貴,不知道友尋它是作何用?」

  玄淵歪頭沉吟了片刻,語氣帶著幾分好奇、幷沒有太多惡意的反問道:「所以如果想向你打聽息壤的消息,還得提前先把我的目的告訴你?如果我不願意告訴你我找息壤做什麽,是不是就不打算回答我的詢問?」

  西王母被玄淵的反問問得臉上優雅從容的笑容差點再次僵硬,她無聲的輕輕吸了口氣,告訴自己要淡定,就連禹黎這樣熊的熊孩子她都代管了幾千年,沒道理隨便來個人她就招架不住,她唇角含笑,語氣溫柔和煦的點頭道:「正是如此。」

  玄淵目光在天帝身上一掠而過,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唇角的笑意加深,却是輕笑一聲,語氣淡淡道:「可是我不打算把我的目的告訴你們。」主神的事情告訴冥月也就罷了,告訴天帝和西王母却不是好事,這方世界的等級非常高,連主神都無法完全掌控,玄淵不能保證如果把主神的存在透露給三界之主知曉後會發生什麽事情。

  西王母呵呵一笑,却沉默不語,顯然她心中意志也是十分堅定决絕,如果玄淵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那她也是絕對不會將息壤的事情相告的。反正現在有所求、前來問她消息的人是玄淵,她又沒什麽好著急的。

  面對西王母無言的拒絕和堅定不移的信念,玄淵沉吟片刻後,却是突而轉頭對天帝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是天帝,也知道你對冥界很有興趣,甚至在百花仙子身上暗下了窺探的法術,想借助百花仙子窺測冥界之事。」

  禹黎劍眉微挑,幽深眸中露出幾分恍然和明瞭來,他到如今終於可以確定,玄淵確實就是百花仙子身上那道劍氣的主人,也確實和冥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故而他不由眯起了眼眸,在認真打量了玄淵幾眼後,他不由問道:「你想說什麽?」

  「我可以拿幾個與冥界相關的消息和情報來和你、西王母交換有關於息壤的信息。」玄淵淡淡笑著說道,他目光於二人身上一掠而過,眼中有强烈至極的自信之色,仿佛已經勝券在握,他輕笑道,「我知道你能說服西王母。」

  換句話說,玄淵知道自己不肯說出目的西王母是不肯妥協說出有關息壤的消息的,而玄淵本人也是絕不願意低頭妥協將主神的存在暴露。但是沒關係,雖然他和西王母之間無法達成共識完成這個交易,却他完全可以繞一個彎子,借由天帝的存在、將天帝作爲橋梁來完成這個交易。

  因爲西王母本人對玄淵幷沒有所求,也幷沒有什麽軟肋,稱得上是無欲則剛,像她這種情况幷不好說服,所以玄淵就十分從善如流的變幻了人選,畢竟天帝和西王母不一樣,他有著欲望,對冥界有著極强烈的探索欲和掌控欲。

  而剛好玄淵對冥界的事情也有一點瞭解和認識,繞著彎子和天帝做成交易還是能够成功的。反正經過玄淵的觀察,他能確定天帝眼中燃燒的光芒幷不是野心,也就是說他窺測冥界的主要目的根本就不是爲了征服冥界,而是另有原因。

  從這一點上來說,天帝和冥月之間其實幷沒有尖銳到無法共存的矛盾,他們的對立幷不是完全無法化解,也幷不是雙方都絕對無法妥協。簡單來說,就是他們幷不是階級對立的敵人,還是有機會達成共識的。

  冥月以爲天帝窺伺冥界是爲了征服冥界,在這件關乎冥界存亡的事情上她當然不會與天帝和解,但如果天帝本身的目的就不是征服冥界,那以冥月的性格來說,她未必就一定會選擇和天庭撕破臉,畢竟真的鬧翻了,對冥界來說自有不利之處。

  看了一眼面現思量之色的天帝,玄淵微笑著出自己的誠意:「我可以先免費告訴你們一個情報,找百花仙子去冥界的人是我,只是爲了詢問有關於息壤的事情而已。」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18
第815章 古代神話仙俠23

  在玄淵說出冥界找百花仙子前去其實不是冥界有什麽陰謀或者爲了其他的什麽事情,只是單純的因爲玄淵想就息壤的事情詢問百花仙子一些消息後,天帝禹黎不由爲之一怔,目中露出幾分若有所思之色來,在沉吟片刻後,心中其實已經信了三分。

  畢竟比起禹黎自己胡亂猜測出的那些一想就覺得沒什麽可能的「真相」,玄淵給出的答案更貼近於真相。百花仙子只是天庭司掌百花的小仙,在天庭尚且地位不高,又怎麽可能有能力能左右天庭和冥界之間的局勢,以她的身份,確實不可能有資格摻和到事關天庭和冥界的大事上去。

  看來,百花仙子會被邀請去冥界,果然如玄淵所說,只是爲了他的私事而已,冥界其實幷沒有其他動作,依舊如以往那般低調行事,讓人抓不住把柄,也窺不出他們所懷的想法和打算。

  但反過來想,只是因爲這個名爲玄淵的人想要尋找息壤,冥王冥月就暫時打開了自封的冥界入口邀請百花仙子進入冥界,足以說明這個玄淵地位不同尋常、能量不小。要知道,在這幾千上萬年來,從沒有一位天庭的仙神被邀請到冥界,可見冥界還是頗爲排外,也不太願意和天庭仙神建立更深的聯繫。

  但就是如此,明明已經自封冥界的冥王却仍舊願意爲幫玄淵的忙而打開冥界大門,邀請百花仙子進入冥界,那說明這個玄淵一定對冥界有很深的瞭解,說不定他會知曉一些什麽。比如,冥界內有沒有不同尋常的地方,有沒有不同尋常的…人。

  心中已經有些動心,但禹黎在外人面前還是很端著天帝的範的,此時他眼神深邃幽暗,神情肅然,威嚴肅穆,還挺有高高在上、坐擁三界的天帝架勢的,如果只看臉、只看外表和氣場,他還是挺像那麽一回事的,也許這就是爲什麽這近萬年來他坐在天帝的位置上能把三界中人都糊弄過去的原因吧。

  「原來如此。」禹黎微微頷首,故意露出幾分恍然之色來,想到百花仙子當時蓄意的隱瞞和欺騙,禹黎眸色轉深,不由呵了一聲,「原來百花仙子是爲此事前去冥界,可她却跟我說,只是應冥王邀約去冥界賞曼殊沙華而已,看來百花仙子所言不屬實啊。」

  西王母:這熊孩子還是這麽記仇,這樣在外人面前大大咧咧的表現出記仇的性格來,你之前苦心營造的天帝氣場和威嚴全部都垮掉了好嗎!熊孩子永遠不懂得在各種場合做出正確的應對來,反而非常擅長用隨便一個小動作就崩了他好不容易塑造起來的人設。

  玄淵眯了眯眼睛,幽暗眸光一閃,不由露出幾分笑意來,面對大喇喇的彰明自己在百花仙子回到天庭後有審問她、幷且對審問結果十分不滿意的天帝禹黎,玄淵不由在心裡暗自納悶:堂堂三界之主、天帝之首,怎麽喜怒如此形於色,而且看上去……很直接很爽快,非常沒心機?

  這真的是天帝?確定不是假冒僞劣跑來欺騙他的?

  雖然心頭疑惑天帝畫風不對,但玄淵却還是得爲百花仙子開脫一句,不能把這位實戰能力很差、無力自保的無辜仙子拖下水,故而他唇角含笑,眼睛眨也不眨、義正言辭的說道:「在百花仙子看來,她確實只是前往冥界賞花而已,她的記憶被我封印,所以她自己也不記得在冥界我同她問了什麽。」

  玄淵語氣那叫一個認真,神情肅穆又鄭重,就好像他說的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完全不摻半點虛假假,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他的話,也認爲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騙人。

  於是天帝禹黎就被玄淵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忽悠成功了,他的目光漸漸柔和下來,心頭原本存有的幾分對百花仙子居然膽大包天敢當面欺騙他的惱怒也緩緩消散,畢竟在此事上百花仙子也不知實情,不知者無罪,他也不是什麽不講理的人。

  既然百花仙子不是有意「欺瞞」於他,玄淵又顯然對冥界很瞭解,還願意拿他知道的冥界之事來交換有關於息壤的情報,禹黎便不由有些動心,他心中沉吟片刻後,還是忍不住心頭渴望,轉頭看向了西王母,目光殷切渴求,在濃密纖長的眼睫下黑眸亮閃閃的,充滿著讓人不忍拒絕的閃亮光輝。

  西王母實在難以抵抗天帝禹黎的狗狗眼,在與他對視兩秒後就忍不住舉白旗投降,她輕嘆一聲,朝禹黎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禹黎的請求,願意將息壤的消息告訴玄淵,甚至……如果玄淵真的能够說出禹黎渴求追尋的那個人的消息,讓西王母把她自己所珍藏的息壤取出部分送給玄淵,都不是不可能。

  「息壤誕生於父神背脊所化的撑天神山之巔,也就是我們脚下的這一座昆侖山。可是萬載之前,遠古水神撞柱而亡,他身隕之時却也同樣將撑天神山的山巔給撞塌了,自那以後,撑天神山更名爲昆侖,而三界之中再沒有新誕生出來的息壤,只有在山塌之前各路仙神從昆侖山巔取走的那些息壤還保存著,只是萬年過去,各路仙神手中所存的息壤只怕已經所剩無幾了。」

  說到這裡,西王母便住嘴不言,反而看向了天帝禹黎,示意他可以禮尚往來的詢問玄淵一些他想問的事情了,畢竟她剛才已經說出了兩個信息:第一,能够生出息壤的撑天神山的山巔已經被撞塌,普天之下不可能有新的息壤誕生;第二,在撑天神山崩塌之前,曾有各路仙神從其山巔取走息壤,幷保存至今。

  禹黎聞弦知雅意,在稍作沉吟後,他輕吸一口氣壓下心頭激蕩,却依舊忍不住聲音微顫:「不知玄淵道友在冥界之時,可曾有遇到什麽不尋常的事情,又或者遇到過什麽不尋常的人?嗯……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遇到過畫風和冥界不太相符的人。」

  眼中極快的掠過一絲笑意,玄淵很快明悟過來,看來這件事情就是天帝禹黎一直在追尋的事情了,他緊抓著冥界不放根本不是因爲冥界對他來說是三界中自立、不聽天庭調度的一界,只是因爲他認爲他想要找的人可能在冥界之中藏著罷了。

  稍作沉吟,玄淵也不打算在這件事情隱瞞禹黎什麽,就點了點頭,言簡意賅道:「有。我在冥界之時,曾與奈何橋右端見到一個徘徊在橋下、河畔不肯離開的人。那人幷非冥界之人,千萬年來徘徊於河畔,冥界無人知曉他的身份、來歷,更沒有人知道爲什麽他明明已經走過了奈何橋,却不願前去轉世。」

  那個在奈何橋下、忘川河畔徘徊不去的身著淡金色衣袍的身影已經在奈何橋的另一端,這說明他已經走過了奈何橋,走過了那落滿塵埃、一步一憶的青石磚橋,也曾飲下過孟婆湯忘却一切前塵。然而,他在走過奈何橋之後,却不再往冥界深處去轉世投胎,反而徘徊於橋邊數千年,這本來就是一件十分奇怪、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聽聞玄淵肯定的回答,禹黎的呼吸忍不住一滯,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明明滅滅間閃爍著希冀和渴望,不由用充滿驚喜和渴求的語氣連聲追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徘徊在冥界奈何橋下的人長什麽模樣,穿什麽衣服,有沒有說過什麽話?」

  瞧禹黎的反應,玄淵就知道其中自有內幕,看來天帝禹黎很可能就和徘徊在忘川河畔的那個淡金色衣袍的男子有關係了,這倒是提前滿足了玄淵的好奇心,讓他不必再等判官整理出冥界這幾千年來試探性的與那個身著淡金色衣袍的男子的交流內容,不用通過那些典籍去推測此人的身份,相信天帝和西王母會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至於禹黎的追問嘛……玄淵不由揚了揚眉,薄唇微勾起來,露出幾分似笑非笑來,他低低的嗤笑了一聲,語氣平靜淡漠,却不容置喙:「我從不做虧本生意,你要是想問出更多的事情來,那就拿另外的消息來換,比如說……這三界之中,到底誰手中還珍藏著息壤。」

  「又或者……」唇角勾出幾分帶著帶著深意的笑容來,仿佛帶著幾分篤定,玄淵輕笑一聲,却是淡淡道,「你們直接拿出息壤交給我,那我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你們想問什麽,我都可以回答你。」

  禹黎不由脫口而出道:「我們給你息壤!」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18
第816章 古代神話仙俠24

  「我們可以給你息壤!」天帝禹黎用斬釘截鐵的語氣一口答應玄淵的要求,特別的堅定不移,特別的堅定果决,非常有身爲天帝的氣勢和决斷力,如果換個場合、換一件事情,禹黎如此表現,簡直讓西王母爲他的行爲感動,然而如果是在這種情况、爲了這種事情的話……

  西王母:……這種熊孩子果然還是打死吧,還是打死吧?!實在是忍不了了,忍了這熊孩子幾千年後却發現熊孩子的下限就是沒有下限,每當你覺得最多也就只有這種程度時,他總能刷新你的認知,讓你知道熊孩子之所以被稱爲熊孩子的原因所在。

  就連玄淵也不由無語凝噎,他被禹黎的直接和果决給哽了一下,他心頭不由滿是無奈的嘆息一聲:……孩子,你這麽實誠的嗎?你到底是怎麽坐穩天帝這個位置的啊?靠臉嗎?還是靠別人幫忙?到底是得有多少人慣著寵著,都當天帝那麽久,他還是這樣一個傻白甜、沒心機的模樣,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不讓人省心。

  ……不得不說,在這一刻,玄淵他十分微妙的真相了。禹黎登上帝位完全是被人算計著、被人推著上位,他自己都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坐到那個位置上面去,他也根本不想做什麽天帝。而禹黎之所以能够坐穩天帝之位,除了因爲有包括西王母在內的一衆人鼎力支持以外,和他能「演」好一個天帝也不無關係。

  雖然不管西王母還是玄淵,都覺得禹黎太過衝動也太容易說服,但在禹黎看來,他却完全不覺得自己隨隨便便拿息壤換玄淵的一個消息有什麽不對,就算他根本不能確定玄淵所說的徘徊在忘川河畔的人是不是真的就是他追尋的那個人。

  但是那有什麽關係呢,雖然息壤確實是個珍貴玩意,甚至可以用來擴大三十三天的面積,讓三十三天之上可以建造更多的宮殿庭閣,容納更多的仙神。然而息壤再怎麽珍貴也只是死物而已,怎麽可能比得過那個人呢?哪怕只有一絲機會,他也一定要找到那個人,要質問他一番,到底爲什麽突然就拋下一切、拋下他們離開,甚至在走之前還把帝位那個爛攤子甩到他手裡。

  反正三十三天已經够大了,就算不再擴建也足够所有仙神居住於其中,要是哪個神仙敢跳出來說三十三天太小,禹黎就打爆那個人的狗頭,然後把他貶下凡去歷練一番再把他封上天庭,看還有沒有人說三十三天小。既然這樣,息壤就完全用不上嘛,而如果不用只是存在寶庫之中,那也是只是擺著好看而已,不如拿出來換取對他有用的消息嘛。

  禹黎默默的爲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覺得自己簡直是深諳廢物利用之道,果然是個好天帝,不枉費他這麽多年耐著性子在西王母的勸誡下好好坐穩天帝的位置,果然學到了做天帝的精髓,真是棒棒噠。

  西王母額頭青筋暴起,臉上雍容優雅的微笑差點都有些維持不住:常人都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然而放在禹黎這裡,他却是是當家了也不知道柴米油鹽貴,一心只想著達成自己的目的,爲此犧牲什麽都在所不惜,都覺得值得,這一點實在是讓西王母又頭疼又無奈,除了更用心的去牽禹黎身上拴著的繮繩以外,沒有其他辦法能制住禹黎。

  「他說的話通通都不算數,不能當真。」西王母動作乾脆利落的一揮手,直接否認了禹黎之前所承諾的話,完全不給他這個長不大的天帝一點兒面子,在輕吸一口氣後,西王母轉頭看向了玄淵,神情平靜,語氣堅定而不可動搖的說道,「你想尋找息壤的消息是吧?我和你來交易。」

  比起缺心眼好說話的禹黎,西王母更加難以打動一些,她不會像禹黎一樣爲了心頭的某些想法和追憶,不顧實情、不去計較劃不划算,直接就大喇喇的答應要求,哪怕會吃虧會付出更多也在所不惜。她會權衡更多的利弊,選擇出最合適也最划算的交易方式,畢竟比起天帝禹黎,其實她才是真正的當家人。

  「我可以告訴你如今天下仙神哪些人還珍藏著息壤,而你必須告訴我們你在冥界奈何橋邊見到的那個人長什麽模樣,又有哪些特點。」西王母謹慎的說道,到目前爲止,她仍然不太相信那個人真的逃過天道的算計活了下來,所以幷不如禹黎那樣認爲在冥界奈何橋邊徘徊不去的就是那個人。

  在玄淵饒有興味的勾唇淺笑,幷點頭承認了這個交易後,西王母便主動道:「我所知道的情况是,如今三界當中一共只有七份息壤存世,分別存於昆侖山、天庭、東華山、紫薇天、蓬萊山、道德宮、冥界。」

  「其中冥界的息壤乃是當年撑天神山被撞斷後殘餘下來的最大一塊的息壤,甚至整個冥界遼闊無邊的土地便是由這塊息壤衍化而成。有關於冥界誕生於息壤之上的秘辛,普天之下,只有我、天帝和第一任冥王知曉,其餘人皆不知道冥界幷非天生就存在的一界,而是遠古水神觸柱而亡後屍體混合著息壤生成。」

  玄淵將這七個地點在心頭默念一遍記住,不由慢慢點了點頭,原來冥界是如此來歷,這就難怪冥界是天生陰煞之氣叢生的九幽陰界。這個秘辛只怕連冥月也不知曉,看來下一次再去冥界時,有必要把這件事情與冥月詳細說一說,讓她也在心裡有個底。

  但既然整個冥界都是依托那一塊息壤衍化而生,一旦取走冥界的息壤,只怕會使得整個冥界因此動蕩,甚至可能讓冥界分崩離析,這樣的未來絕不是玄淵樂意見到的,故而冥界這一塊息壤便萬萬動不得,甚至還得隱瞞下這個消息,不讓外人知曉冥界藏有息壤,從而利欲熏心對冥界下手。

  如此說來,雖然西王母給了七個選擇,但其實真正能選的只有六個,而東華山、紫薇天、道德宮、蓬萊島這四個……剛來到這個世界沒多長時間的玄淵表示茫然,這都是些什麽古裡古怪的地名?也完全沒有聽過也不瞭解啊。

  心中轉著頗爲有些疑惑和不解的想法,玄淵的目光不由落到了西王母和天帝身上,他確實不知道另外四個地方究竟在哪裡,這四個珍藏息壤的仙神好不好對付,但是昆侖山之主西王母和天庭之主天帝不就在他面前嗎?就大好的選擇擺在他面前,他幹嘛要捨近求遠呢?老天已經幫他做出了合適的選擇了嘛。

  不由自主地在玄淵的目光下哆嗦了一下,西王母只覺得心頭一片惡寒,好像被什麽盯上了似的,可是細想又沒有頭緒,便拋開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隻抬頭看向玄淵,朝他微一頷首:「還請玄淵道友告知我們你在奈何橋邊見到的那個人的模樣。」

  「那個人身著淡金色長袍,袍角紋綉的似乎是河圖模樣的圖紋,他身形頎長瘦削,身高……」玄淵扭頭看向天帝禹黎,目光在他身上打了個轉,然後不帶多少感情的對比道,「比天帝高半個頭左右。至於長相嘛……」

  目光在禹黎臉上打了好幾個轉,玄淵沉吟片刻後方才說道:「那個人的臉被頭髮覆了一半有餘,看得不算清楚,只能勉强分辨出五官和長相。嗯,現在仔細想想的話,他和天帝似乎長得有五分相似,只是那個人眉眼更溫潤柔和一些,顯得溫朗如玉,不如天帝肅穆嚴厲。至於氣質嘛……」

  目光掠過禹•缺心眼•熊孩子•黎,玄淵薄唇微微勾起,露出幾分似笑非笑來,却是面無表情、語氣平靜的吐了句槽:「如果說天帝是張牙舞爪、色厲內荏的豹猫,那徘徊在忘川河畔不願離開的金衣人就是玉面含笑的狐狸,兩個人氣質完全天差地別,就算長得很相似,但誰也不會認錯他們!」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聽到這裡,禹黎甚至顧不得去反駁玄淵嘲笑他色厲內荏的事情,爲了維持形象而保持的肅穆神情頃刻間烟消雲散,天帝形象一秒破功,只剩下滿臉的激動和狂喜,禹黎的唇角不由自主的高高挑起,整個人眉飛色舞,好像一瞬間又從被重重束縛的天帝變成了多年前那個鮮衣怒馬、喧囂肆意的青年。

  禹黎高興的團團轉,深切的喜意從他眼角眉梢傾瀉出來,讓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被他的歡喜所傳染。禹黎忙不迭的轉頭看向西王母,又是欣喜又是自豪的挺起胸膛炫耀得意道:「我就知道他沒死,我就知道他躲在冥界,看吧,我沒猜錯,我果然是對的!」

  西王母此時也忘了去拆穿之前禹黎根本不知道那個人就在冥界,不過是抱著寧可錯殺三千也不可放過一個的想法才去調查冥界的事實,同樣也忍不住激動的低聲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成功了,他竟然真的還活著。」

  玄淵笑眯眯的看著禹黎和西王母兩人激動得不可自抑却不說話,他在等二人平靜下來。在他看來,他和西王母的交易到此就結束了,在他們進行下一個交易之前,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所以若是要對他們做什麽,他絕對不會心中難安。

  禹黎在稍稍冷靜下來後,立刻看向玄淵,語氣難掩激動和焦急:「我們給你息壤,你帶我們去冥界。」他要去見那個人!

  玄淵笑眯眯的搖了搖頭,聲音清楚明晰,他說道:「我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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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章 古代神話仙俠25

  「你說什麽?」禹黎目光茫然的看向玄淵,眼中流露出明顯的驚訝和不解來,他看向玄淵,語氣仿佛不可置信,還帶著幾分計劃落空的氣急敗壞,不由怒上眉梢,憤憤然道,「你爲什麽拒絕這個交易?你不是一直想要息壤嗎?現在我們願意把息壤給你,你爲什麽還推脫?難道你覺得我們給出的條件不够?想要再加價不成?」

  揚眉嗤笑一聲,面對禹黎的揣測,玄淵眉宇間一片淡漠,隱隱帶著幾分不屑,他哼了一聲,語氣淡漠而平靜:「我不至於做這樣趁火打劫的事情,更沒有這個必要。」息壤幷非是他想要的至寶,他不至於爲此做出什麽趁火打劫的事情來。

  「既然你不打算趁機加價,爲什麽不肯答應幫我們進入冥界?冥王能够爲了幫你打聽息壤的消息而邀請百花仙子前往冥界,說明你在冥界地位不低,想來一定能帶我進入冥界前往那奈何橋下,帶我們進入冥界對於你而言是很簡單的事情,你甚至不需要付出多少就可以得到息壤,爲什麽不同意?」禹黎語氣焦灼不已的說著,神情激動,言辭激烈。

  其實在禹黎看來,他根本就不關心玄淵拒絕帶他進入冥界的原因,他只是沒有辦法接受因爲玄淵的拒絕而無法進入冥界去見那個人而已。所以他的所有勸說和言語其實都只是流於表面,僅僅是爲了說服玄淵帶他前去冥界而已,根本就沒有考慮其他更多的原因,沒有去想玄淵不同意的真正原因,只是單純的覺得玄淵不同意就是在故意與他爲難。

  不得不說,會有這樣幼稚和天真的想法,說明禹黎確實還不成熟,哪怕他被推著坐到天帝的位置上近萬年,他依舊沒有真正長大,真正成熟起來,他與萬年前那個肆意妄爲、被人庇護保護得過於天真的禹黎仙君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冥月才是冥界之主,决定是不是讓你進入冥界的人是她,也只有她。哪怕我確實可以帶你們進入冥界,但在冥月對此事一無所知的情况下,我不會不顧她的意願、隻爲了我自己的目的去做一些事有違她意願的事情。」玄淵語氣淡漠極了,眉眼間一片淡然,顯然心意堅决,絕不會輕易動搖。

  微揚修眉,玄淵瞥了禹黎一眼,突而輕笑一聲:「天帝想要進入冥界怕是很難得償所願。你在百花仙子身上暗下法術窺測冥界的事情冥月也一清二楚,幷且爲之十分警惕天庭,她應該不太可能會同意迎接你這位對冥界有企圖的天帝進入冥界。而天帝你似乎也拿不出什麽讓冥界動心的條件吧,否則冥界早就對天庭大開門戶了。」

  「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打算對冥界做什麽,不過就是打算在冥界四處翻找一遍,尋找我要找的人而已。」禹黎暴怒,表示他不接受這樣惡意的揣測,他才沒有對冥界有企圖,他連三界都懶得去管,怎麽可能對滿是陰煞鬼氣的冥界感興趣,他是傻嗎?攬過了三界的所有公務還嫌不够,還要連帶著冥界一起肩負起來?

  不知道最開始登上天帝之位他被三界公務折磨得快要崩潰時,有多麽感動冥界向來自立。冥界一切事務都有他們自己解决,用不著他出面做什麽嗎?如果不是在把三界其他地方全部翻了一遍却找不到人,禹黎的目光才不會落到冥界身上去。

  面對禹黎的辯解,玄淵是信了的,但是信歸信,有些話還是得說得直白,他聳了聳肩,語氣隨意散漫:「天帝真正所懷想法是何幷不重要,我相不相信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冥界怎麽想,冥月怎麽想。所以,我說了,天帝想要進入冥界,决定權不在於我,也不在於你,只在於冥王冥月一人而已。」

  禹黎眉目俊朗的面容上神情陰沉下來,劍眉微蹙,眼中一片陰鬱冷然。他現在的狀態就有如一個一點就燃的炸藥桶,外表看上去還算平靜冷靜,但其實內心裡一片焦灼陰鬱,滿是急切瘋狂,稍稍給點刺激他就會轟的一聲爆炸開來,把他心中繼續的怒火和急切全部釋放出來。

  畢竟如果一開始還不知道那個人真的還活著、還存於此世時,禹黎只是懷著一分不甘,所以才會在千萬年裡苦苦追尋那個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再見、虛無縹緲的身影。他只是不甘心那個人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間,只是不甘心他就那麽拋下他離開,但是不是真的能找回那個人……說實話,禹黎心中根本就沒有半點底。

  但現在他不切實際的夢想和希望竟然真的成真了,禹黎心中自然狂喜過望,再也無法忍耐,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冥界去,去見一見在玄淵口中在奈何橋下、忘川河畔徘徊了近萬年的那個人,他有太多的話想跟他說,也有很多思念、委屈想要傾訴。

  結果滿腔激動和熱血的禹黎却被玄淵毫不客氣的潑了一盆冷水,這般又如何讓他忍得住心頭的怒火和焦躁,畢竟世間之事最讓人憤怒的不是從來沒有希望,而是給了希望却又讓人絕望,這才是最讓人難以忍受的。

  但顯然一向日子過得順風順水的禹黎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以爲玄淵給他潑的只有拒絕帶他進入冥界這一盆冷水嗎?那顯然不是,玄淵不打算通過和天帝、西王母交易的方式換取息壤,却幷不是說他就打算放弃從他們二人那裡取得息壤。

  誰也沒有規定過從一個人那裡拿走什麽東西,必須要那個人心甘情願的雙手奉上不是?作爲一個劍修,當無法通過交易的形式拿到想要的東西,那自然會從善如流的選擇第二個方案……

  「我們之前的交易到此就算是完成了,對嗎?」薄唇微揚,玄淵面上笑容清隽從容,他無視禹黎的吩咐,聲音含笑、語氣平靜的說著,「現在,我們之間沒有協議,對嗎?」就算他做什麽,也不算背信弃諾,是這樣吧?

  禹黎氣呼呼的不願回答,倒是一直表現得頗爲從容冷靜,就算被玄淵明確拒絕帶他們進入冥界却依舊不顯失望和怒意的西王母點了點頭:「是的。」他們已經互相交換了情報,交易已經到此爲止。

  唇角勾起的弧度慢慢變得明顯起來,笑意越發清晰,玄淵眉目含笑,神情從容淡定,却是語氣理所當然的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們把息壤交出來吧。」

  「啊??」

  「嗯?」

  禹黎和西王母同時驚咦一聲,他們目光不可置信的看向玄淵,懷疑他腦子是不是壞了,既然都已經拒絕了與他們合作,玄淵憑什麽還用這樣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他們交出息壤?天帝富有三界、西王母坐擁昆侖山脉沒錯,但他們也不是樂善好施之人,像息壤這樣貴重的寶物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送給一個萍水相逢的人?

  就算玄淵幫他們找到了苦苦追尋千萬年的那個人也不會給啊!

  但玄淵從來就不是要他們自願送給他。

  「我說不接受『帶你們進入冥界交換息壤』的合作和提議,却沒有說我不要息壤。」玄淵施施然的一甩寬大飄逸的長袖,右手一番,烏黑沉重、古樸無華的重劍破霄便已經現出玄淵手中,被他握緊劍柄揚起,劍尖直指天帝和西王母,他悠悠笑著,漫不經心却又理所當然的說道,「我不接受合作的內容,所以現在是在打劫。」

  禹黎、西王母:「……」

  第一次被人堵住拿利器指著打劫,不管是天帝還是西王母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滿臉茫然和不解,除了懷疑自己耳朵壞了以外,竟然都沒有其他更多的反應。別說他們曾經遇到過人朝他們打劫了,他們甚至想都沒想過竟然有人敢打劫到他們頭上來的可能。

  天帝和西王母在三界地位超然,千萬年來,能够跟他們平等對話的人都沒有幾個,他們絕沒有想到玄淵竟然如此膽大妄爲,一言不合直接亮兵器表示要向他們打架……難道是他們久居高位所以不清楚現如今三界之中的規矩了?

  對禹黎和西王母的驚訝茫然,玄淵只是一笑置之,什麽都不懂的肥羊才是最好對付的,他哂笑一聲後,右手長劍錚鳴一聲,劍氣縱橫之時,玄淵已然毫不猶豫的蹂身而上,朝著他眼中的兩隻肥羊掠了過去,準備用武力好好教一教他們做人。

  轟!

  昆侖山巔,有鋒銳無匹的劍氣爆鳴肆虐開來,在這凜冽鋒銳的劍氣之中乃是一片淩厲冷意,仿佛能斬斷這世間一切。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19
第818章 古代神話仙俠26

  昆侖山高近萬丈,若非因遠古之時水神怒極之下觸柱而亡,將當時還被稱爲撑天神山的這座天下第一峰的山頂撞塌了一截,以昆侖山原本的高度完全可以聳立直達蒼穹頂部,但即使被撞塌了山頂一截,這座高峰依舊是遮天蔽日、淩於絕頂,就連柔軟潔白的雲霧也只是盤旋繚繞在昆侖山的半山腰。

  此時,在昆侖山頂西王母所建的連綿宮殿之前,正有一場戰鬥轟然爆發開來,而這場戰鬥之所以會打起來的原因,却是因爲搶劫者主動出擊和被搶劫者的反抗。在當玄淵灑然一笑,赤裸裸的表現出他不打算合作而是打算硬來之後,這場戰鬥就不可避免的爆發開來,天帝和西王母雖然都是頭一回被人拿利器威脅著被打劫,但也絕不可能坑都不吭一聲就直接妥協著把東西交出去。

  濃鬱仙氣繚繞不休的昆侖山巔,玄淵手持破霄長劍與天帝和西王母戰成一團,他戰鬥經驗豐富,比起西王母和天帝更加嫻熟,在鬥法過程中,他身姿矯健、動作敏捷,長劍每次揮下,劍氣都破空襲去,甚至不曾動用太多修爲和靈力,他已經以一己之力壓制下了天帝和西王母兩個人。

  在這個世界,在這之前,玄淵隻和冥月戰鬥過,對於冥月的實力玄淵十分清楚,和她鬥法已經沒有多少新意,而且冥月新喪愛人滿心都是悲哀痛苦,玄淵也不好天天追著她鬥法戰鬥,畢竟堂堂冥王老是惜敗於他手中,不管是事關尊嚴又或者其他方面的考量,這都不好(你也知道這樣不好嗎)。

  故而當天帝和西王母橫空出世出現在他面前後,玄淵頓時有了新的想法,爲了幫助主神得到息壤而去搶劫天帝和西王母不過是表面原因和迹象而已,玄淵真正動手的真實原因是因爲他想更清楚的摸透這方世界最頂級的仙神到底是什麽實力。爲此,他不只是會去和天帝、西王母戰鬥,那什麽東華山、紫薇天、道德宮和蓬萊島,他都不會錯過,會一一前去拜訪的。

  玄淵他完全是在壓著天帝和西王母打,他手中破霄看似古樸無華、重劍無鋒,實則每激蕩而出一道劍氣都鋒利無匹,淩厲得仿佛只是稍稍臨身就能割破撕裂一切,著實讓天帝禹黎和西王母都不得不退避三分,不敢輕易直面長劍之鋒芒,只能退避開來再想辦法徐徐圖之,完全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解决玄淵,將他打敗。

  眼看再這樣繼續被玄淵壓著打,他們就一定會落敗,落得不得不被他搶走息壤的下場,莫名其妙作爲肥羊而捲入到「搶劫」事件中的西王母和天帝都不由咬牙,以他們的地位和身份如果真的被人當肥羊搶劫一番,那未免太過丟人,於是他們二人都决定不再留什麽後手,準備拿出壓箱底的手段來。

  西王母原本挽在手肘之間泛著清淺碧光的輕薄雲紗絲帶此時已經不再是單純的衣飾,而是變成了她手中指哪打哪、靈活機變的武器。雲紗絲帶於昆侖山巔的半空中混著雲霧輕柔飄搖著,顯得柔美動人,然而這條雲紗看似纖薄,實則韌性剛硬十足,一旦被絲帶捆住想要脫身就艱難至極,只會猶如被巨蟒用身軀緊緊纏繞,越是掙扎就纏得越緊,難有逃脫開來的時候。

  更不要說隨著這淺綠色的雲紗絲帶當空飄拂而過後,順著絲帶飄拂而過的軌迹,西王母的法力無聲蔓延開來,一個粘稠得讓身處其中的人難以自若做出反應的强大力場便於悄無聲息中被布置過來。而這個力場還在不斷擴大,甚至隱隱有打算將玄淵囊括進去的想法,而如果真的深陷這個詭异力場,玄淵也免不了被這個力場所影響。

  在西王母拿出了她引以爲豪的雲紗絲帶法器攻擊玄淵後,天帝也沒有閒著,他很快就取出了他的法器,却是一册泛著金光的書册。這册金光閃閃的書册被天帝取出來後,通體上下頓時放出萬千刺目的金色毫光來,與此同時,屬￿天帝的王道霸氣和運道氣運無聲的勾連了這册金色書册內潜藏的力量,隨著彌漫金光擴散開來,讓人忍不住臣服的王霸之力頓時彌漫開來。

  天帝玉册!

  這是勾連整個三界,能够助天帝鎮壓管理整個三界的先天靈寶。有天帝玉册在,哪怕坐在帝位上的是個什麽事情也不懂的稚嫩稚子,也能够管理鎮壓整個三界,甚至在天帝玉册的庇護下都不必擔心被人攻擊被人搶走帝位,因爲普天之下能够在天帝玉册的保護下殺掉天帝的存在屈指可數吧,一共就沒有幾個。

  「天帝玉册麽?有意思,讓我來瞧瞧威力吧。」當天帝在與他徒手交戰却一直落於下風之中、終於忍不住取出了獨屬￿天帝的至寶以後,玄淵眼睛一亮,不由露出幾分期待之色來,心中無聲自語道,「不知道加持了三界之力後,天帝的實力又會得到什麽樣的提升……或許,天帝玉册對天帝的戰鬥力也沒有多少加成,只是包裹在天帝玉册外的功德才是讓人頭疼之處。」

  那些包裹在天帝玉册之外的功德乃是三界所有的功德,是三界運道氣運的具現化。如果輕易毀滅,整個三界都將因此崩亂,就算只是不小心傷害到一些,也會帶來不小的麻煩,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故而這些包裹在天帝玉册上的功德金光是打也打不得,一旦多用點力打破,那留下的爛攤子可就真的是麻煩了。

  有了天帝玉册的幫助後,天帝的防禦能力大增,甚至敢直面玄淵一劍斬出的淩厲鋒銳劍氣,而在有西王母以雲紗絲帶側面牽制的情况中,天帝已然敢直面玄淵鋒銳無匹的長劍——萬一真的擋不住玄淵的劍氣,大不了把天帝玉册挪到身前來,他就不信有天帝玉册頂著,玄淵還真的會一劍劈斷天帝玉册上所纏繞的厚重功德和氣運。

  而正如玄淵所想,天帝玉册乃是天道直接賜下交給坐鎮天帝的先天靈寶,雖然威能極大,但主要能力是在鎮壓三界和收攏三界氣運之上,雖然天帝玉册擁有不弱的防禦力,但這到底是不是一件爲戰鬥而生的先天靈寶,天帝召出天帝玉册後,也僅僅是以其做防禦和牽涉。

  雖然能够用功德金光和三界氣運噁心一下玄淵,但是除此以外天帝也幷沒有更多的手段能够對玄淵做什麽,他和西王母聯手也只能勉强不敗而已,却是沒法對玄淵造成任何傷害。而如果繼續這麽打下去,那不管持續多久也只是僵持的局面,這可不是玄淵想看到的局面,他想見識這個世界的强者,想與更多人戰鬥,享受鬥法之間的酣暢淋漓,而不是一直處於僵持的局面當中。

  「破!」當天帝和西王母决定用雲紗絲帶和天帝玉册牽制玄淵、將戰局拉扯到僵持的局面時,一直在戰鬥中占據主動、是主導一方的玄淵不由有些厭倦的蹙了蹙眉,像這樣繼續打鬥下去可沒意思的很,算了,還是乾脆利落的打敗他們兩個人,然後去搶其他的息壤吧。

  玄淵眼神陡然變得淩厲起來,掠過一道深沉的冷意,當他做下决定後,頓時不再拖延什麽,只聽得他口中輕喝一聲,右手一轉,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通體烏黑、古樸五華的破霄劍頓時發出一聲刺耳淩厲的劍吟聲來。破霄劍在玄淵手中鋒利錚鳴,下一刻,兩道沉重銳利的劍氣被激蕩開來,朝著天帝和西王母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去,只一瞬就豁然沒入了二人體內。

  這兩道分別沒入西王母和天帝體內的劍氣淩厲异常,在玄淵的操縱之下在他們體內無聲游走,速度極快,不過短短一瞬就將天帝和西王母的法力盡數封絕。而沒了法力,他們也無法再控制雲紗絲帶和天帝玉册,這二人在玄淵手下頓時成了無力反抗的羔羊,只能瞪著兩雙同樣驚駭的眼睛看著玄淵,渾然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會落敗在玄淵手中。

  是,也許天帝和西王母都不是擅長戰鬥的仙神,但他們法力精深,而且有先天靈寶助陣,還是以二敵一,無論如何都不該如此輕易在玄淵手中落敗啊!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來歷,這樣實力强大的存在,他們主宰三界爲何從不曾知曉。在天帝和西王母看來,突然出現的玄淵竟像是從石頭縫裡跳出來一般,實在讓人驚訝不解,不知其來歷身份。

  「好了,你們有什麽驚訝的以後再說,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玄淵笑眯眯的開口,「要麽和我締結下天道契約,承諾日後將息壤奉送於我。要麽嘛……你們就去死吧,我想就算天帝和西王母隕落,在天道推動之下,很快就會出現新的天帝和西王母來取代你們,不會對這方世界造成太大的影響。」

  在玄淵聲音含笑、語氣輕慢的威脅之下,哪怕天帝禹黎臉黑如炭,眼角眉梢都凝結著怒火和憤恨,却依舊不得不在殘酷的事實面前,低頭不敢再拿喬,萬一玄淵真的說到做到殺了他和西王母怎麽辦?禹黎可不想臨到找到那個人的關頭時自己却死了,那多讓人鬱悶不平啊。

  雖然依舊有些忿忿不平,但是天帝和西王母還是不得不和玄淵簽訂了由天道見證的契約,承諾在日後會將息壤奉送給玄淵。而且,在玄淵隨口問起該怎麽去另外四個珍藏有息壤的地方時,西王母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直接將前往東華山等地的地圖奉上。
  
BabOdin 發表於 2019-7-7 13:19
第819章 古代神話仙俠27

  西王母乃是衆神女仙之首,掌管整個昆侖山脉,更是天庭瑤池金母,她在三界中的地位就算比起天帝也幷不遜色到哪裡。像她這樣一位法力深厚、位高權重的女仙,就算不用腦子仔細去想,也該知道她不太可能是天帝禹黎那樣的傻白甜,畢竟禹黎的情况純屬巧合和特殊情况,幷不能做參照物。

  所以,西王母雖然看上去溫柔雍容、和藹體貼,甚至在禹黎面前就是一個慈愛溫和的女性長輩,一直扶持他、幫助他、引導他,讓他覺得親近和想要信任,但要是真的以爲西王母就是這樣一個對後輩充滿了關懷和耐心的長輩,那就大錯特錯了,甚至可以說誤會大了去了,簡直就是天翻地覆的錯誤印象。

  西王母絕不是看上去那樣溫柔體貼,這一點從西王母言笑晏晏的將從昆侖山前往東華山等四處的地圖反手送給玄淵的事情就能够看得出來。這位瑤池金母、女仙之首深諳死道友不死貧道、如果貧道要死也要拉道友下水的道理,在她和天帝都被玄淵打敗幷且被迫定下天道契約、被搶走息壤後,她决定讓東華帝君等四人也經歷一番這件事情,大家同甘共苦嘛。

  「那就多謝西王母你的饋贈了。」玄淵一改之前和天帝、西王母劍拔弩張的局面,笑眯眯的開口說著,回應了西王母散發出來的好意,甚至非常上道的主動對西王母說道,「你放心,道友所給的這四份地圖我絕對不會浪費,一定有用到的一天。」

  西王母聞弦知雅意,明白玄淵這是在說他會一一去拜訪另外四個珍藏有息壤的人,這頓時就讓西王母紅唇微勾,雍容大氣、明艶嬌美的鵝蛋臉上露出笑容來,頷首笑道:「那就提前先祝道友馬到成功、心想事成了。」既然她跟禹黎都倒了黴,沒道理另外四個傢伙就能逃過,有難同當才是正理。

  其實西王母幷非是完全出於拖更多人下水、幸灾樂禍的想法才會主動將東華山、紫薇天、蓬萊島和道德宮的地圖交給玄淵,主要是出於對禹黎帝位的隱憂和防患於未然。她和禹黎聯手對敵却一樣被玄淵攻破,此事如果傳到三界當中去,對他們二人的威望都有很大打擊,到時候難免會有一些風言風語。

  如果只是她一個也就罷了,西王母向來不已鬥法實力强大著稱,外人提起她也只會說到昆侖、瑤池和女仙之首,就算她敗於玄淵之事傳出去,對於她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的。然而天帝禹黎不同,他如果在這件事情上丟了面子,那在三界的聲譽和威望都會大跌,甚至可能引出連鎖反應,故而爲了防患於未然,西王母决定讓玄淵去找另外四人。

  不管是東華帝君、紫薇帝君、蓬萊仙還是太上老君,他們都是三界數一數二的大能,法力高深、實力莫測,背景深厚、來歷不凡,如果連他們四人同樣都毫無抵抗之力的敗在玄淵手中,那相較之下,天帝禹黎的敗北似乎也說得通,有另外的四個例子襯托著,禹黎輸在玄淵手中的事情就不會太顯眼,就算他的威望難免有些受損,但總比沒有這四個人襯托時情况要好些。

  玄淵懶得去管西王母的真實目的是什麽,反正她這一系列行爲到最後是他得到足够的好處就够了,他不僅用隨便幾個消息就換取了息壤的所在,而且還滿足了好奇心知道了在忘川河畔徘徊的那個人是誰,更加活動了筋骨好好跟人戰鬥了一場,最後還被白送了前去東華山四處地點的地圖,怎麽看都是他白賺了一大筆。

  朝西王母和天帝禹黎微一頷首,玄淵就打算轉身離開,他打算按照西王母交給他的地圖往東華山等地晃悠一圈,將能够拿到手的息壤全部都拿到手,然後再去冥界將天帝禹黎對冥界動手的真正緣由和目的告訴冥月,由她自己决定是不是要同意天帝禹黎進入到冥界當中和那個在奈何橋下徘徊近萬年的身影見面。

  冥界一向自立封閉,拒絕冥界之外的仙神出入,而可以離開冥界前往外界的冥月又是個更喜歡戰鬥的武瘋子,冥界與外界的溝通其實很少,幾近於無,外界仙神對冥界幾乎沒有任何認知和瞭解,如此才會導致天帝禹黎尋找那人已有數千年,却完全不知道他尋找的那個人就在冥界之中。

  而那個徘徊於奈何橋下多年的身影之所以從不曾被冥界透露出去,則是因爲在冥界看來,那個身著淡金色衣袍的男子既不去轉世輪回、又不是跳入忘川之中,而是在忘川之畔徘徊,根本就是違背冥界律令,可偏偏他們冥界對於此人却毫無辦法,只能任由這個全身上下明晃晃寫著違背戒律四個大字的淡金衣袍的男子繼續滯留冥界。

  此事於冥界上下而言已經是難以啓齒的耻辱,又哪裡會輕易吐露出去給別人知曉,難道還嫌冥界不够丟臉麽,就算冥月是個傻缺也不至於把這種有關於冥界的短處往外面說,而且冥月也不算很傻嘛。

  見玄淵轉身就要離開,還有些不死心的禹黎不顧西王母眼神的阻止,連聲追問道:「你現在就走?那我想去冥界的事情怎麽說,你給我個准話啊!」不是禹黎非要追著玄淵問能不能進冥界的事情,而是他根本聯繫冥界的其他人,冥王自封冥界,除了那些生老病死的普通陰魂能進入冥界以外,其餘外界之人想進冥界,那還真得先死一死。

  「等我忙完了有關於息壤的事情,我會去冥界問一問冥月的。」玄淵淡淡笑著說道,朝禹黎微抬了抬下巴,他哼笑一聲,「你放心,我會去找你拿息壤的,到時候我給你答案。」西王母的息壤現在就可以拿到手,因爲西王母的寶庫就在昆侖山巔的洞府之中,然而天帝的那份息壤得回天庭才能拿到,玄淵就懶得多跑一趟。

  這個回答稍稍讓天帝禹黎有些失望,但决定權在玄淵手中,他就算失望也沒有其他辦法,畢竟打也是打不過的,天帝的頭銜顯然也沒有用,他也就只能沉默下來目光複雜的看著玄淵一抖寬大衣袖負手轉身,身著玄底銀紋的身影頓時就消失在他眼前,消失在這片仙家聖地的昆侖山巔。

  「昆侖山是你的道場,你能做到他剛才那一步嗎?」目光稍顯古怪和怔然的看著玄淵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禹黎不由聲音很輕的喃喃問著,他滿懷疑惑和不解的低聲道,「我在天庭都很難直接如此。」三十三天與昆侖山巔都是仙家聖地,也是天道法則的部分具現,即使是仙神也不能在這兩地使用很强的法術,他們會受到很大的限制。

  無聲搖了搖頭,西王母低聲道:「我不能做到,我在這方面還遠不如於你,就更不要說他了。」她深深看了一眼玄淵離開的方向後,便轉頭看向禹黎,目光很嚴肅也很認真的說道,「禹黎,我們與他對上乃是不智之舉,你不要再貿然輕舉妄動什麽,更不要試圖再與他爲敵。」

  「這個玄淵……到底是什麽來歷,在這之前從沒聽說過三界中有這樣一位强者,難道是冥界內隱居的哪位大能破關而出?可不該有連我都不識得的大能才對。」西王母喃喃幾句,又是不解又是茫然,她上古之時雖然還只是個小仙,可各路仙神的名號也都是聽過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玄淵這個名字的大能。

  相比於西王母的疑惑,禹黎就對此很不關心,撇了撇唇後淡淡道:「管他是誰,只要他不做危害三界的事情,我才懶得管他是什麽來歷呢。」就是這麽豁達(幷不)。

  西王母啞然失笑,片刻後却忍不住搖頭嘿然笑道:「你說得也是,反正接下來倒黴的也不是我們了。」她不由心裡爲東華帝君等人默默哀嘆了一句。渾然忘了就是她自己把前往東華山的地圖交給玄淵的。

  而此時,玄淵已經根據西王母所給的非常詳細的地圖順利的找到了東華山。東華山幷沒有昆侖山脉來得宏偉壯麗,主峰也沒有昆侖山高聳入雲,甚至連仙靈之氣的濃度也大有不如,不過比起昆侖山的雄偉壯麗,東華山多了幾分威嚴壯麗和道法自然。

  「東華山,東華帝君的道場和府邸所在。」淩空立於東華山前的半空中,玄淵無聲自語的輕聲說道,「希望他能好說話一些,不用費多少力氣好能拿到息壤。」揚眉笑了笑,玄淵期待著見到下一個息壤寶物擁有者(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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