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血起大明 作者:大漢雄魂 (已完成)

 
炎雞 2019-7-18 15:22: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56 58829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3:30

第420章 夜渡

  薛破虜擔心建虜快趕來了,看著天色微亮又重新恢復五十人以下的小木船的航行,以加快運送薛家軍過江的速度,現在遼東軍渡船一次可以運送上千人過江,薛破虜相信應該擺脫了建虜斷掉遼東軍的尾翼的情況。

  第一批薛家軍離開鴨綠江西岸之後,薛家軍就剩下了陸要金、張三柱和左明的火器營精銳,以及薛破虜的中軍將士,而滿桂也列陣了一千多遼東精騎,其他的滿桂手下官兵正配合遼東軍馬夫拉馬車過江。

  滿桂縱馬來到薛破虜身邊說道:“破虜兄,茅先生活脫就是一個守財奴,什麼破破爛爛都捨不得丟下,要是隊伍被建虜追上,他就是大明的罪人。”

  薛破虜說道:“唉。滿兄,你說得何嘗不是,不過朝鮮地瘠民貧,我們能夠多帶一些物資過去還是好事。”

  滿桂說道:“下次經略大人再派滿某跟毛贊畫一起行事,我照樣跟經略大人急。”

  薛破虜笑道:“滿兄,你不愧是性情中人,不太會做官啊。”

  滿桂笑道:“破虜兄,我滿某是粗人,憑的是真刀真槍博出來的功名,官場上的那些彎彎拐拐滿某是不會的。”

  “嘭”

  西面的天空炸起一朵禮花,在微微發亮的天空中,還是顯得非常的絢麗奪目,薛破虜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目光死死的盯著天空,過了好一會才收回了目光。

  一旁的滿桂在追問:“破虜兄,是建虜到了吧。”

  薛破虜說道:“是的,不過一朵禮花只是表明發現了建虜,應該人數不多,可能是建虜的前鋒遊騎什麼的。”

  薛破虜回頭看著江對岸,大批木船正在回程駛來,而沒有上浮橋上的大車還有兩三百輛,薛破虜估計建虜還在十幾裡地之外,負責監視建虜的王平、陶要富二人還沒有回來,薛破虜就忍住有些急躁的心情,讓那些大車繼續過江。

  薛破虜對滿桂說道:“滿兄,你帶著隊伍撤過江去吧。”

  滿桂木了一下說道:“破虜兄,我走了你一個人怎麼辦。”

  薛破虜說道:“滿兄把那些大車弄過去後,兄弟我就要燒橋了。”

  滿兄說道:“我們是好兄弟,我不走,大家一起共進退。”

  薛破虜說道:“滿兄,你快走吧,不然都堵住這裡,兄弟的士兵一會兒沒法上浮橋呀。”

  滿桂說道:“本兵命令部下過江,不過本兵要留下來跟破虜兄共進退。”

  薛破虜苦笑道:“好,隨你吧。”

  滿桂去指揮自己的人馬過江去了,這時木船也陸陸續續的靠岸,可是薛家軍的將領都要薛破虜先走,薛破虜命令張三柱部和左明的火器營上船,偏偏左明死個舅子不肯上船薛破虜非常惱怒,連連呵斥左明離開,可是左明遣走了火器營後,還是留下了一百精兵跟自己一起守在薛破虜身邊。

  左明說道:“二叔,是不是再給建虜來一次大煙花。”

  薛破虜看著左明,心裡還是挺舒服的,這個左明夠忠心啊,不過人也滑頭,自己才不理麻他了,他馬上就順著杆子說屋頂了,真是屬於那種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的主,這讓薛破虜苦笑不已。

  薛破虜說道:“小明子,你是不是把最後剩下的那點火藥都留下了。”

  左明一聽二叔喊自己的小名,知道二叔不跟自己慪氣了,就著舔臉皮說道:“二叔,不多,就一點點。”

  薛破虜追問:“一點點到底是多少。”

  左明訕訕地道:“沒得一千斤火藥喲。”

  薛破虜怒道:“我薛家軍總共才剩下一千多斤火藥,你還說一千斤火藥只是一點點,你這個敗家子啊。”

  左明強辯道:“二叔,趙總兵帶信給侄兒,說是在碧潼城繳獲了好幾千火藥,所以侄兒想反正火藥多得是,就把這些火藥留給建虜享用了。”

  薛破虜喝道:“朝鮮人的火藥是火藥嗎,恐怕點火都點不燃呢。”

  陸要金勸薛破虜道:“二叔,小明子要用就隨便他吧,既然朝鮮那面補缺材料,侄兒到了朝鮮那面再造些火藥就是。”

  薛破虜說道:“要金,你可早得出這樣好的火藥。”

  陸要金臉一紅說道:“其實我父親造的火藥,是侄兒教的,侄兒是少爺親自傳授的,只是顧全父親大人的臉面,所以小侄從來不曾提起。”

  薛破虜大喜道:“有了你這個活寶,那就讓小明子分開手腳使用火藥就是,小明子,既然你陸大哥給你求情,你就大著膽子去使用那些火藥吧。”

  這麼得到薛破虜的肯定答覆,連忙帶著自己的一百手下離開,去建虜的必經之路埋炸藥包和火藥去了,只時陸要金主動請命去接應王平、陶要富二人,薛破虜點頭同意了陸要金的請求。

  薛破虜看到滿桂的士兵把大車基本上都弄上了浮橋,薛破虜終於鬆了一口氣,可是陸要金剛剛帶著兵馬去了西面,卻有薛家軍遊騎來報,鴨綠江沿江江岸有建虜趕過來了,薛破虜心說壞了,自己忽視了建虜從永奠方向插過來。

  渡口就剩下薛破虜和滿桂的近千中軍親兵,薛破虜跟滿桂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可是對著南邊列陣,薛破虜忍不住向西方瞭望,希望王平、陶要富他們跟著陸要金快點趕回來。

  隨著南邊最後一隊夜不收安全返回,薛破虜已經隱隱約約看見建虜的旗幟在遠處飄揚,現在最後一批木船陸陸續續靠在了西岸,薛破虜發狠命令把沒有帶走的少量帳篷,以及裝糧食、豆子留下的草袋、木材、破爛大車、舊衣服等易燃物品,全部堆在建虜南來的一片路口上。

  就在薛破虜十分擔心的時候,西面薛家軍的大隊人馬出現了,隊伍快速的向薛破虜所在的江邊馳來,不過西面薛家軍離江邊碼頭的距離,跟南邊建虜離江邊碼頭的距離差不多,這時候滿桂拍了一下薛破虜的後背。

  滿桂說道:“破虜,南邊好像是正藍旗的人馬。”

  薛破虜“哦”一聲,突然說道:“什麼是正藍旗的兵馬,難道是皇太極來了。”

  滿桂說道:“應該是皇太極的前鋒到了,只是不知道莽古爾泰殘廢了以後,是哪個女真貝勒的率領正藍旗兵馬。”

  薛破虜說道:“現在還有血氣跟我們東路軍硬幹的,恐怕就只有皇太極那一夥人了。”

  滿桂說道:“現在皇太極複出,正白旗歸皇太極統領,那麼鑲紅旗就落在嶽托手裡,那麼作為難兄難弟,阿布泰很有可能出掌正藍旗的。”

  薛破虜說道:“這些傢夥都是被我家少爺在大同邊牆打殘了的,努爾哈赤現在是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量他皇太極、阿布泰、嶽托這些人在我們東路軍將士面前也玩不成什麼花樣來。”

  滿桂歎口氣說道:“要是袁寧前肯跟我們東路軍配合,我們也不會被逼著渡過鴨綠江,遠走朝鮮國這個地步啊。”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3:31

第421章 追兵

  鑲黃旗在長甸幾乎全軍覆沒,連帶鑲藍旗也損兵折將,後面趕上了的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碰上逃回來的敗兵,難受的得快要崩潰了,這兩人心痛大金國勇士損失還在其次,關鍵是怕大汗努爾哈赤把打敗仗的責任遷怒到自己身上,那時候就不知道會有什麼不可預測的懲罰了。

  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一路收集殘兵敗將,到了中午收回了三千多人,有將近三千人都是鑲藍旗的旗兵,而且濟爾哈朗的兒子富爾敦也逃回來了,可是鑲黃旗只有衛齊、鼇拜、圖賴幾百人逃回來,圖賴的哥哥納蓋、弟弟蘇完顏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估計多半都葬身火海裡了。

  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雖然畏懼薛家軍,可是這次鑲黃旗損失慘重,二人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帶著正紅旗、鑲藍旗去長甸收拾殘局,可是正紅旗的旗兵對薛家軍的手雷、炸藥包非常恐懼,大家都磨磨蹭蹭的不肯積極前進,正紅旗的態度加上富爾敦的兵敗,使得鑲藍旗的旗兵也不願意積極前行。

  正紅旗、鑲藍旗兩旗人馬拖拖拉拉的,在申時才趕到長甸戰場,可惜這裡除了被燒得灰燼的村子,還有就是鑲藍旗屍橫遍野的營盤,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除了得到兩三百傷兵逃卒,就是四處的女真士兵屍骸和滿地的破破爛爛。

  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得到的那兩三百傷兵逃卒,不是燒傷嚴重挨著等死,就是神神道道打胡亂說,遼東軍沒有仔細打掃戰場,反而給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留下一個大包袱,這些要死要活的傷兵嚴重影響了正紅旗、鑲藍旗兩旗人馬追擊遼東軍的積極性,大家就在長甸附近裹足不前了。

  如果不是隨後趕來的阿巴泰逼著正紅旗、鑲藍旗兩旗人馬前進,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是準備在長甸這裡過夜了,結果在阿巴泰的正藍旗的威逼下,正紅旗、鑲藍旗兩旗人馬才趁著暮色趕路,最後在夜色中高一腳低一腳趕到了寬甸。

  正紅旗、鑲藍旗兩旗人馬到了寬甸倒地就睡,任憑阿巴泰的正藍旗威逼,再也沒有人願意起來接著走路了,阿巴泰只好拉著代善、濟爾哈朗說聊齋,希望他二人配合,在遼東軍渡江剩下少部分的時候,給遼東軍以毀滅打擊,也好在父汗面前把鑲黃旗的事情功過相抵,代善、濟爾哈朗也認為等遼東軍剩下極少數人馬時,正紅旗、鑲藍旗、正藍旗三旗人馬掩殺一陣,多少也能撈些功勞回盛京交差。

  由於代善、濟爾哈朗二人有了想法,三更一過正紅旗、鑲藍旗的旗兵就被攆起來了,被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二人逼著上路,可是這些旗兵是上路了,可是慢騰騰的好一會兒,還沒有走出寬甸這個鎮子。

  在可把阿布泰氣得不行了,可是阿巴泰是輕車簡乘趕過來的,手裡兵馬不過七八千人,直接去追四五萬遼東軍,而其中有彪悍善戰的薛家軍,吃過薛家軍虧的阿巴泰也不是傻子,不會把自己剛剛得到的正藍旗拼光的。

  阿巴泰說道:“大哥、濟貝勒,現在老八在雙檯子河大破遼東西路軍,小弟這才奉八弟的命令日夜兼程來阻擊遼東東路軍的,你們也不希望帶著失敗會盛京去吧。”

  大貝勒代善說道:“七弟,不是大哥不努力,實在是手下勇士被明軍薛家軍的手雷、炸藥包炸怕了,不想法解決薛家軍有火器這個問題,我們八旗勇士這麼打下去,不知道最後要死多少人啊。”

  阿巴泰問道:“難道因為害怕薛家軍的火器厲害,我們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遼東軍嗎。”

  大貝勒代善說道:“七弟,那倒不是,大哥認為遼東軍沒有個三兩天根本過不了鴨綠江,我們慢慢等手下勇士們恢復士氣,再趕到鴨綠江江邊去攻擊遼東軍,相信總能吃掉遼東軍三五千人馬的。”

  阿巴泰說道:“有薛家軍在裡面,兄弟我實在不放心,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還是去親眼盯著才放心啊。”

  大貝勒代善說道:“七弟,我們不是住在趕路嗎,好像也不急這一時三刻的吧。”

  阿巴泰說道:“大哥,小弟還是不放心,你還是讓隊伍趕趕吧。”

  大貝勒代善沒有開口,濟爾哈朗說道:“老七,現在三更半夜攆著旗丁趕路,他們就已經怨聲載道了,如果我們逼急了的話,說不定反而會事倍功半的。”

  阿巴泰覺得這樣爭下去不是路,於是對代善、濟爾哈朗說道:“你們正紅旗、鑲藍旗往前面趕一趕,兄弟我帶正藍旗從南邊抄過去,到了遼東軍渡江的地方,我們兩路人馬見機行事如何。”

  遠處的圖賴聽說阿巴泰要分兵出擊,連忙上前喊道:“七貝勒,小人願意同往。”

  阿巴泰轉頭看了一眼,臉上露出疑惑的模樣,圖賴連忙介紹起自己來:“七貝勒,小人先父是費東英,小人是他老人家的第七個兒子。”

  阿巴泰這才點了點頭,心裡明白了就是這個人的急躁,徹底葬送了東來的鑲黃旗人馬,阿巴泰心說這個人可是個災星啊,自己可不敢要他同行作戰,於是沒有答應圖賴的請求,而是把目光投向代善、濟爾哈朗二人。

  代善、濟爾哈朗二人被逼無奈只好答應阿巴泰快速進軍,阿巴泰開始招呼自己的正藍旗另外尋路去鴨綠江邊,這下子急得圖賴上蹦下跳,找到叔叔衛齊要兵馬,衛齊扭過頭去不理他,圖賴只好自己去鼓動鑲黃旗剩下的那幾百人找遼東軍報仇雪恨。

  鼇拜見了氣得要上前給圖賴拼命,卻被衛齊死死的拉住,鼇拜急了死勁想擺脫父親的阻攔,卻聽見父親說道:“兒啊,等圖賴去吧,他得了功勞少不了我們一份,他要是出了紕漏,就該他自己倒楣,這豬狗純屬是一個喪門星。”

  結果圖賴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了三十幾個願意一起去報仇雪恨的鑲黃旗勇士,於是圖賴死皮賴臉的扭著阿巴泰要跟著去,阿巴泰雖然不滿意圖賴這個人,不過也不能打擊圖賴他們找遼東軍拼命的熱情,阿巴泰只好本著蚊子肉也是肉的想法,多了這三十幾個人也不是什麼壞事,就同意了鑲黃旗圖賴這些人跟隨。

  薛破虜看著陸要金、饒國英、王平、陶要富離自己這裡越來越近,可是南邊的正藍旗兵馬有快要到近前了,薛破虜命令手下親兵點燃了南面的堆積的一長片易燃物,一時間把南面的長長的道路燒成了一片火海。

  薛破虜對到了面前的陸要金問道:“要金,隊伍情況怎樣。”

  陸要金說道:“二叔,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追擊我們的正紅旗、鑲藍旗疲疲遝遝的,完全是像在送客的樣子,所以沒有發生什麼戰鬥。”

  薛破虜說道:“那好你們趕快上船、上橋,立刻向東岸撤退。”

  陸要金說道:“二叔,我還是留下來陪你一起撤退吧。”

  薛破虜說道:“要金,帶著部下快走吧,二叔留了後手的。”

  陸要金對饒國英說道:“你立刻把隊伍帶過江去,快點。”

  饒國英知道時間寶貴,立刻帶了部下牽著馬去了浮橋,薛破虜說道:“王平、陶要富你們就上船吧。”

  等饒國英、王平、陶要富的人馬去了江邊,薛破虜身邊就剩下薛家軍中軍和滿桂、陸要金、左明所部一千人左右還在岸上,這個時候非常微妙,如果薛破虜、滿桂他們一旦被建虜纏上,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這時下游來了十幾隻打著大明旗號的大船,其中兩只是樣式的朝鮮兵船,連人帶馬裝上三兩百人是輕輕鬆鬆的,薛破虜看到這個情形知道是東岸將士在設法支援自己這裡。

  王平、陶要富用小船裝人大船裝馬,迅速離開碼頭給下游駛來的遼東軍兵船讓位子,薛破虜等饒國英的部隊都上了浮橋,就讓滿桂帶著親兵們離開,滿桂還要推辭,薛破虜以滿桂沒有火器為由,硬是逼走了滿桂。

  被熊熊烈火隔斷的正藍旗阿巴泰,只好從左翼饒了過來,讓阿巴泰不爽的是,自己繞道居然走到了正紅旗、鑲藍旗的前面,現在遼東軍一把火,居然把自己逼成了正紅旗、鑲藍旗的先頭部隊,阿巴泰那個氣啊就不提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3:32

第422章 點火

  薛破虜看著左明的部下把火藥一直撒到自己的面前,這裡離整個爆炸點起碼有一箭之遙,看看江邊遼東軍撤退快速而有序,新加入的十幾隻大船也陸續靠到江邊,薛破虜相信這次安全撤退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於是薛破虜說道:“要金,我們走吧。”

  陸要金說道:“二叔,你帶中軍上船,小侄走浮橋。”

  薛破虜見時間緊迫就不跟陸要金爭論,就點點頭說道:“好吧,小明子,你帶著部下也趕快撤退吧,不要太計較消滅韃子,把部下都安全帶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左明木了一下回答:“二叔,侄兒明白了。”

  於是薛破虜率領中軍人馬奔江邊木船而去,陸要金帶著親兵也很快上了浮橋,左明和部下只是稍稍地延長了一下火藥引線,接著左明就點燃了地上的火藥引線。

  “磁、磁、磁……”

  由火藥做成的引線像一條火龍直往前竄,這時建虜正藍旗人馬剛剛進入左明設下爆炸圈,左明看見漫山遍野的建虜,知道不管爆炸的效果如何,自己繼續呆在這裡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於是左明說道:“弟兄們,我們撤吧。”

  左明說完,就帶著自己的一百弟兄朝江邊浮橋跑去,左明他們這一隊人馬還沒有上浮橋,就聽見身後發出一聲巨響。

  “轟”

  左明回頭看見身後遠處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雲,身邊的親兵說道:“將軍,屬下只看見有三四百韃子進了爆炸圈。”

  左明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可惜炸的韃子實在少了一些。”

  親兵說道:“將軍,實在是有幾十個韃子沖得太快,跟後面的大隊建虜脫節了,所以這次炸的韃子不多。”

  左明搖搖頭說道:“算了,我們上浮橋吧。”

  剛剛從南面繞到西面的阿巴泰,眼看著遼東軍快要全部撤離鴨綠江西岸,就沒有考慮一馬平川的河灘會有什麼古怪,特別是圖賴那些人沖得最積極,很不得把所有還在江邊的東路軍都留下,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衝鋒。

  可是突然的爆炸不僅把阿巴泰的隊伍人馬捲進去三百多人,而處於爆炸中心的圖賴那些人,已經被爆炸後的熊熊烈火包圍了,阿巴泰連忙停止了前進,吩咐正藍旗旗兵趕快對傷亡的女真士兵進行搶救。

  等硝煙散去一部分後,阿巴泰立刻帶著大隊人馬沖了過去,出了爆炸圈阿巴泰才看見所有遼東軍都上了木船和浮橋,還有一些遼東軍士兵在向浮橋上潑灑一種液體,阿巴泰估計應該是火油,看來遼東軍是準備燒浮橋了。

  阿巴泰現在只有眼巴巴的看著明軍遼東軍逃脫了,阿巴泰一時間氣憤難當狠狠捶了自己大腿一拳,只好立馬岸邊看著明軍的渡船和浮橋上的士兵離去,看看明軍士兵過了江心礁石處,靠近鴨綠江西岸的浮橋“騰”的一下就燃了起來。

  阿巴泰看著鴨綠江上燃燒著的長長火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問身邊的侍衛道:“剛才爆炸我們的旗丁傷亡情況怎麼樣。”

  阿巴泰的侍衛回答:“貝勒爺,死了一百多人,傷了兩百人左右,不過鑲黃旗圖賴那些人一個也沒有活下來。”

  阿巴泰狠狠地說道:“圖賴那些狗奴才死了活該,一路急急忙忙的追著去投胎,害得我正藍旗的人馬跟著受了損失。”

  阿巴泰的侍衛腹語:你兩個都是鬼攆慌了,現在出了事情就一竿子把責任推在圖賴這個死鬼身上了。

  阿巴泰的身後來了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等女真大佬,大貝勒代善說道:“想不到這薛家軍臨走了,還給我們金國勇士設下了圈套,這些漢人實在是陰險狡猾啊。”

  阿巴泰鐵青著臉不肯說話,偏偏大貝勒代善嘮嘮叨叨地說話:“七弟,看來對付明軍薛家軍還是要慢慢來,果然不克服薛家軍的火器威力,不知道還有多少我女真勇士葬身他手啊。”

  阿巴泰沒有好氣的說道:“那大哥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大貝勒代善:“七弟,大哥暫時還沒有,不過回盛京去慢慢琢磨,一定會有克制薛家軍火器的方法的。”

  阿巴泰怒道:“老大,你是不是看我死了人,你拿我窮開心啊。”

  大貝勒代善說道:“非也,非也,大哥只是還沒有成熟的計畫,需要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而已。”

  阿巴泰嘀咕道:“你有話就說,不要裝神弄鬼的。”

  大貝勒代善搖搖頭沒有再說話,阿巴泰見話不投機招呼自己的正藍旗道:“走。”

  於是阿巴泰帶著自己的正藍旗,離開了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貝勒所在的地方,濟爾哈朗問道:“大貝勒,莫非你真的有了對付明國薛家軍的招數。”

  大貝勒代善說道:“別人本貝勒一般是不會說的,你嗎,可以告訴你,就是以毒攻毒,我們大金也用火藥對付明軍。”

  濟爾哈朗聽了大喜:“大貝勒,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以我大金舉國之力對付明國小小一支薛家軍,還不是甕中捉鼈一般。”

  大貝勒代善說道:“你是本貝勒的好兄弟,你知道就行了。”

  濟爾哈朗連忙說道:“大哥,小弟明白,小弟一切以大哥馬前是瞻。”

  大貝勒代善說道:“好兄弟,大哥很看好你喲。”

  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兩人相視一笑,然後相邀一起退兵紮營,一旁的衛齊十分厭惡爆炸圈裡的那堆爛肉,皺了皺眉頭對鼇拜說道:“兒啊,找幾個奴才去收拾一下那個敗家子的屍骨。”

  衛齊說完話也跟著大貝勒代善和濟爾哈朗兩人離去了,剩下鼇拜來處理圖賴的後事,鼇拜看著已經離開江邊遠去的遼東軍,鼇拜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說道:“明國、薛家軍,總有一天我鼇拜要你們血債血償的。”

  當薛破虜從朝鮮兵船上下來的時候,茅元儀、喻安性、滿桂都在岸邊迎接薛破虜,茅元儀上前說道:“破虜,實在對不住,學生實在貪心太了一點,差一點把破虜你置於危險的境地裡。”

  薛破虜的臉色稍稍抽動了一下,喻安性連忙打岔說道:“破虜,好了,終於還是一場虛驚,有驚無險而已。”

  薛破虜舒了一口氣說道:“茅先生,喻大人,再貴重的財物,都沒有我大明官兵的生命重要,末將希望以後不要再出現這種重財物輕官兵生命的事情發生。”

  茅元儀嘿嘿乾笑說道:“破虜,這次是學生的失誤,希望你能夠理解。”

  薛破虜有些艱難地說道:“茅先生,你也是為了遼東軍和,末將明白的。”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3:33

第423章 碧潼

  薛破虜望向浮橋,看見靠近東岸的浮橋也燃燒起來了,想必左明他們都安全到了東岸,薛破虜問道:“茅先生,現在朝鮮國和我們遼東軍的情況怎麼樣。”

  茅元儀說道:“趙總兵現在進了碧潼城,遼東軍基本上都這這裡,現在我們正在跟朝鮮國平安道平壤府和寧邊大都護府取得聯繫,協商我們大明遼東軍和朝鮮王朝合作協同作戰的具體事宜。”

  薛破虜沒有接茅元儀的話題,只是問喻安性道:“喻大人,我們遼東軍過江損失情況怎麼樣。”

  喻安性說道:“根據統計,浮橋有三十七人落水,救起了二十三人,不過遼東軍官兵只有兩人落水失蹤,其他的都是民夫和遼民,渡船方面落水十九人,官兵、衛所兵占了七人,另外就是損失了七十多匹戰馬,以及二十三輛大車和車上的物資。”

  薛破虜聽了喻安性的話,遼東軍軍民渡江的損失比自己預計的損失少了很多,這使得薛破虜的心情好了一些,不過看到面前的茅元儀心裡又不舒服了,茅元儀這人不該硬的地方硬、不該軟的地方卻非常軟,也許大多數文人做事就是這樣婆婆媽媽拖泥帶水的吧。

  薛破虜在人群中看見了孫諫,於是薛破虜喊道:“孫將軍,碧潼城的情況怎麼樣。”

  孫諫連忙上前向薛破虜說道:“趙總兵已經控制了碧潼城,把郡守、郡牧給抓起來了,現在茅先生讓末將回去讓趙總兵放了郡守、郡牧那些朝鮮官吏,不知道薛將軍你是什麼意見呢。”

  薛破虜想了想說道:“茅先生,碧潼城這些朝鮮官吏不能放,他們阻止我大明軍過鴨綠江就其心可誅,說不定已經跟建虜勾結在一起了。”

  茅元儀說道:“破虜,關押朝鮮國朝鮮官吏,事關我大明和朝鮮國兩國關係,我們並非朝廷專職外事官員,稍一不慎機會惹上不必要的外藩麻煩。”

  薛破虜說道:“茅先生,朝鮮蕞爾小國,竟敢置我天朝上國的軍隊於死地,縱使滅此朝食,這也是棒槌自取其禍,孫將軍,麻煩你會碧潼城告訴趙總兵,一切以我大明利益為重,稍後末將會攜茅先生、喻大人、滿總兵到碧潼城的。”

  孫諫大喜說道:“薛家軍,要的就是你一句話呢,末將告辭了。”孫諫說完就消失在人群之外。

  茅元儀搖搖頭說道:“破虜,你這樣做會在朝廷是授人以柄的,這樣對你和薛家都是非常的不利啊。”

  喻安性插嘴說道:“止生,朝鮮的事情到了碧潼城再說吧,剛才孫將軍帶來一個消息,說我們遼東西路軍在渡雙檯子河時,遭到建虜東西夾擊,過了雙檯子河的西路軍被建虜正黃旗、鑲白旗、鑲藍旗打得大敗,雙檯子河東面的遼東西路軍損失慘重潰不成軍,不過具體的情況孫將軍也不清楚。”

  薛破虜歎口氣說道:“袁寧前這回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只是可惜了那些遼東西路軍將士。”

  喻安性說道:“袁大人是被阿濟格、杜度、阿敏的正黃旗、鑲白旗、鑲藍旗三旗半渡而擊,只是不知道西岸的遼東軍情況如何。”

  薛破虜說道:“剛才在江對面遇到了正藍旗的阿巴泰,想來皇太極、嶽托的正白旗、鑲紅旗都過了雙檯子河,袁寧前這回不死也要脫層皮。”

  茅元儀說道:“不知道流落在遼東灣的遼東西路軍還有多少將士在抵抗建虜。”

  薛破虜說道:“茅先生、喻大人、滿兄,我們去碧潼城吧。”

  茅元儀說道:“破虜,我們東路軍是不是派軍去救助失散的西路軍將士。”

  薛破虜說道:“茅先生,現在鴨綠江西岸聚集了女真八個旗的兵馬,你要我們東路軍怎麼去救西路軍零散將士。”

  茅元儀歎氣道:“可是不去救,我們怎麼對得起那些流落遼東灣的遼東軍士兵啊。”

  薛破虜說道:“茅先生,遼東灣靠近海灘,相信東江鎮毛總兵不會坐視不管,只要遼東軍將士朝海邊走,遇到毛總兵的人馬,生存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茅元儀點點頭說道:“但願如此吧。”

  薛破虜吩咐陸要金、閻老麼處理好給付哪些朝鮮漁民、船主的租買金銀薪水的事情,並把船隻和遼東軍船工組成一支臨時水師,也允許陸要金、閻老麼招收一些自願加入的朝鮮國漁民,至於招不招得到那就兩說了。

  薛破虜這才同茅元儀、喻安性、滿桂一起向碧潼城進發,遼東東路軍包括遼民也跟在後面緩緩走向碧潼城。

  朝鮮國碧潼城城牆很高,不過城池卻很小,薛破虜認為朝鮮國的州府,只能當明朝一個大點的市鎮或者下等小縣的規模,也許是碧潼城在鴨綠江邊境的特殊地位,才讓它得到了一個級別相對極高的府州地位。

  趙率教率領官兵在碧潼城門口迎接薛破虜、茅元儀、喻安性、滿桂帶領的遼東軍大隊人馬,薛破虜見了趙率教開口致謝:“趙兄,如果不是你派了一批船來,兄弟恐怕就沒有機會見到你了。”

  趙率教說道:“破虜兄,你我兄弟相稱同氣連枝,客氣的話就不要說了,讓破虜兄身陷險境的都是碧潼城的那些朝鮮官吏在作怪。”

  薛破虜狠狠地說道:“我們遼東軍好心好意來幫助他們朝鮮國,這些朝鮮官老爺卻把我們遼東軍拒之門外,的確有些莫名其妙啊。”

  趙率教說道:“破虜兄,茅先生、喻大人、滿總兵,這一點也不奇怪,因為碧潼城的朝鮮官吏是有勾結的。”

  茅元儀聽了臉色一變問道:“趙將軍茲事體大,你說這話可有什麼證據。”

  趙率教說道:“怎麼沒有,我們前屯衛官兵得了朝鮮線民舉報,在碧潼城官府安排的一處小院,堵住了十七個韃子信使,當場格殺了五人,其餘十二人都被擒獲。”

  茅元儀問道:“這些建虜使者是來碧潼城勸降的嗎。”

  趙率教道:“這些韃子不是來勸降的,不過意思差不多,他們要碧潼城的朝鮮官吏抵制我們明軍過江,這些朝鮮官吏害怕建虜,就半推半就的抵制起我們遼東軍來了。”

  茅元儀大怒:“這些貪生怕死的混帳,學生是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喻安性說道:“走吧,我們進城再說吧。”

  碧潼城的府衙又矮又小,就像大明一個土財主的宅院差不多,趙率教帶著薛破虜、茅元儀、喻安性、滿桂等人進了正門,穿過二堂來到後院的議事廳,薛破虜從外面看著議事廳還算那麼一回事,可是上了幾步石級就不是這個味道了。

  大明遼東軍官員將領進入議事廳時,明顯感覺議事廳空間不夠,非常擔心碰上屋頂,大家都忍不住縮著脖子進入大廳,這個府衙的議事廳也只比大明一般家庭的正屋大一點,而且全部是矮幾座墊,看了遼東軍的官員將領都要入鄉隨俗席地而坐了。

  茅元儀、喻安性、滿桂、趙率教、薛破虜在主座盤腳而坐之後,遼東軍各部將領在四周擠了滿滿一屋人,使整個議事廳顯得非常的沉悶擁擠,由於一些武將不適應這種坐法,互相之間東倒西歪鬧出不少笑話。

  茅元儀只好示意趙率教儘快彙報碧潼城的情況,趙率教說道:“諸位大人同僚,碧潼城有朝鮮兵馬三千餘人,另外有水軍一千人,全城民眾近萬人,可以武裝三千民軍,城外朝鮮人預計有萬人,只有少量馬匹,水軍有大型兵船兩艘,中小型船隻上百艘,碧潼城的城防軍和水師已經基本上都向我們遼東軍投誠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3:34

第424章 府議

  茅元儀聽了趙率教的彙報說道:“碧潼城的官員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趙率教說道:“都被關在府衙後面的監獄裡。”

  茅元儀皺了皺眉頭說道:“趙總兵,那原來那些朝鮮犯人去哪裡了呢。”

  趙率教說道:“茅先生,重罪犯人還關著,至於輕罪犯人末將就讓他們都回家去了。”

  茅元儀想要說什麼,喻安性開口擋住說道:“止生,我們還是討論東路軍的下一步的軍事行動吧。”

  茅元儀說道:“中卿,已有朝鮮國使者回報平安道寧邊大都護府張晚元帥,是不是跟朝鮮方面商量一下暫時頓兵的位置。”

  薛家軍將領左明第一個受不了了說道:“我堂堂天朝大國,想在哪裡頓兵就在哪裡頓兵,何必詢問那小邦之主。”

  茅元儀的臉皮有些掛不住了,薛破虜呵斥左明道:“住口,這裡這麼多上官哪裡輪得到你在此發言。”

  滿桂說道:“破虜兄,左兄弟說得也是有道理的,你就不要責怪他了,茅先生,我們還是自由行動吧,興許還能救出一些遼東西路軍官兵呢。”

  茅元儀說道:“滿將軍的意思是頓兵於義州還是鐵山、宣州附近。”

  滿桂說道:“大約就是那一帶,雖然朝鮮義州府已經解圍,可是鐵山、宣州還在建虜手裡,我們東路軍不僅僅是幫助朝鮮來的,同樣也應該幫助東江鎮的毛總兵收復失地,看看還能不能收編一些零散的遼東西路軍官兵。”

  茅元儀說道:“滿將軍的說法很有道理,不過如今鴨綠江西岸聚集了建虜八旗兵馬,如果建虜八旗過江,義州府、鐵山、宣州一帶情況非常複雜,中卿,你說說吧。”

  喻安性說道:“止生,還是快些去義州府、鐵山、宣州一帶,到了那裡再機行事,不管怎麼說平安西道靠海,必要時可以聯絡登萊巡撫袁可立,既可以在朝鮮跟建虜周旋,也可以利用大明水師撤回登萊或者覺華島。”

  喻安性的建議得到大多數遼東籍將領的支援,加上薛家軍的目的地也是靠海的平安西道,剩下的就只有幾個不願意得罪茅元儀的老好人,茅元儀見大家意見統一,也只好順從眾議了。

  遼東軍確定了進軍義州、鐵山、宣州一帶之後,薛破虜就提出先行派兵控制碧潼城下游的昌城,以及組建朝鮮抗虜自願軍,以利用朝鮮的百姓來對抗建虜,茅元儀雖然對薛破虜多事有些不滿,不過這些不是他主要關心的,現在茅元儀是擔心遼東經略孫承宗援救義州的西路軍失敗後,朝廷會對孫大人有什麼反應,自己最好把東路軍征建虜破遼陽、俘虜建虜十五阿哥多鐸這些大功送回去,替經略孫大人爭光提氣。

  會議開到一半趙率教提出離開,趙率教的理由是自己的兵馬在碧潼城休息得最好,因此主動請命去接管鴨綠江下游的昌城,茅元儀、喻安性自然是樂得答應,倒是薛破虜提出派一支人馬通行,去控制昌城的港口船隻。

  趙率教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薛破虜因為陸要金、閻老麼的人馬在整頓水師,只好點了有些疲憊的王平、陶要富二人所部兵馬前往,王平、陶要富二人得令後,就向薛破虜辭行,跟著趙率教一起出了碧潼城府衙的議事廳。

  茅元儀議定明日出兵順鴨綠江邊進軍,薛破虜、滿桂認為沿江而走可以監視鴨綠江對岸的建虜,同意了茅元儀的方案,最後會議確定,茅元儀負責碧潼城的民事和跟朝鮮國的外交協調,喻安性負責調查處理碧潼城俘虜官員和建虜奸細的事情。

  薛破虜、滿桂嫌碧潼府衙議事廳狹小氣悶,會議一散二人趕快就溜出了府衙,其餘的各級將領也是一哄而散各歸各位去了,只有茅元儀帶著自己的親兵上街去視察民情,薛破虜有些不放心攔住了茅元儀的去路。

  薛破虜說道:“茅先生,這個碧潼城可是番邦外國,要是有什麼人冒犯先生,那就很危險了啊。”

  茅元儀說道:“謝謝薛參將的好意,朝鮮與我大明世代友好,學生在朝鮮就跟在自己的祖國一樣。”

  薛破虜還有再勸兩句話時,茅元儀已經騎著馬離得遠了,身前身後跟著上百的親兵衛士,薛破虜不由得搖搖頭歎息茅元儀的固執。

  滿桂說道:“破虜兄,茅先生這個人外圓內方,現在對你我早已成見,你我二人說的話可能還有反效果啊。”

  薛破虜說道:“滿兄,碧潼城這個地方,除了有朝鮮人之外,還有不少遼民和女真人,現在兵荒馬亂的,茅先生在建虜那面還是有身價的,難保會沒有人打茅先生的什麼歪主意。”

  滿桂說道:“破虜兄你說得有道理,耶,肖參將你等一下。”

  才從碧潼府衙出來的川軍肖參將被自己的上司滿桂叫住了,肖參將連忙行了軍禮說道:“大人,你有何吩咐。”

  滿桂說道:“肖參將,剛才茅先生出去視察碧潼城民情,本兵有些擔心先生的安全,想拜託肖參將暗中保護茅先生,不知道肖參將意下如何。”

  肖參將連忙回答:“滿大人,保護茅先生是我們這些下屬義不容辭的責任,末將一定不負大人所托。”

  滿桂滿意地說道:“好,肖參將,一切拜託了。”

  川軍肖參將告別滿桂、薛破虜之後,帶上自己的一幫子親兵家將朝著茅元儀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滿桂笑道:“破虜兄,這樣你就不要擔心了吧,走那我去看看碧潼城朝鮮軍的糧草物資。”

  薛破虜,滿桂帶著手下轉過兩條小巷,就來到了碧潼城的糧草物資頓集倉庫,薛破虜,滿桂二人首先命令守庫房的明軍打開了兵器倉庫,倉庫裡面鎧甲、刀槍、盾牌等等多少都有一些,最多的就是成捆成捆的羽箭,堆了好幾大堆在哪裡。

  薛破虜東瞧瞧西望望的找著物事,滿桂笑道:“破虜兄,是不是在找你那個寶貝疙瘩火藥吧。”

  薛破虜說道:“是啊,可是怎麼沒有瞧見呢。”

  滿桂說道:“破虜兄,火藥應該有專門的房間存放,我們向前面走走,火藥應該就在兵器庫最深處了。”

  這時負責照看倉庫的明軍千總上前帶路,來到了裡間的一處小屋,守倉庫的千總說道:“薛將軍,這裡有兩千七百多斤火藥,還有雜七雜八的一百多支各式火統鳥槍。”

  薛破虜順手拿起反正木架上的一支火統,放在在手裡掂了一掂,薛破虜感覺重量還行,放下火統後,又拿起一杆鳥槍來看了看,可惜薛家軍是使用統一制式火統,所以薛破虜對鳥槍的好壞是霧裡看花。

  薛破虜說道:“滿兄,兄弟我就要這屋子裡的東西如何。”

  滿桂笑道:“破虜兄,你太見外了,本來薛家軍就善於使用火器,你拿去是物盡其用,要是還看上什麼,破虜兄儘管搬走就是。”

  薛破虜笑道:“滿兄,那就謝謝了,兄弟就要這屋裡的東西就夠了。”

  滿桂說道:“是啊,這朝鮮人倉庫的兵器不適用,鎧甲也是偷工減料的,恐怕就是羽箭勉強可以要一些。”

  薛破虜說道:“你我看不上這些偽劣兵器,分給那些遼民將就使著,總比丟了好些。”

  滿桂說道:“破虜兄,你說得也是。”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3:35

第425章 牢房

  可是接下來守倉庫的千總的報告讓薛破虜、滿桂非常失望,除了一些朝鮮軍軍服之外,只有少量的糧食和草料,薛破虜、滿桂不敢相信這是碧潼城朝鮮軍的全部家當,如果不是守倉庫的千總一再肯定整個城裡倉庫就是這些物資,薛破虜、滿桂連在碧潼城挖地三尺找朝鮮軍秘密倉庫的心都有了。

  薛破虜罵了一句:“狗日的一群窮鬼。”

  滿桂說道:“朝鮮南方的條件好些,北方就是漫山遍野的石頭,算了,走吧。”

  薛破虜吩咐手下親兵去把火藥、火統鳥槍搬走,二人走了一段路正準備回府衙去,卻看到茅元儀一行人被一大群人追著,一直朝碧潼府衙急急忙忙走去,薛破虜、滿桂二人有些莫名其妙,正好這時川軍肖參將向二人跑來。

  滿桂對肖參將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肖參將回答:“茅先生城南的矮屋視察,壞人倒沒有遇上,可是碰上了很多吃不起飯的幹人,他們把茅先生當成大官來拜,茅先生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把這些破破爛爛的窮人喊到府衙來領救濟糧,所以這些貧窮的朝鮮人都跟了過來。”

  薛破虜看了看街尾人群沒有盡頭,這架勢恐怕有好幾千人的模樣,薛破虜完全服了茅元儀了,可是碧潼城糧食倉庫來連黑豆在內,也不過兩三百包粗細雜糧,都不知道茅元儀現在怎麼收這個場。

  薛破虜、滿桂帶著親兵擠進了府衙,看見茅元儀正在跟喻安性交涉,茅元儀提出把碧潼城的糧倉打開放賑,茅元儀還在那裡猶豫不定,可是衙門外的喊聲鬧聲著實陣仗很大,把喻安性嚇了一大跳。

  喻安性說道:“止生,你帶了多少朝鮮人來領糧食,本撫還不知道糧食倉庫的糧食夠不夠放賑啊。”

  茅元儀尷尬地說道:“學生本意只是幫助一下那些十分貧困的朝鮮人,哪知道他們一嚷嚷,就來了半城的人,現在學生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喻安性說道:“止生,你這樣搞,要我們怎麼收場啊,咳,破虜,你們不是去看了倉庫嗎,倉庫裡的糧食夠賑濟這些饑民嗎。”

  薛破虜說道:“喻大人,如果粗細雜糧一起算的話,這些朝鮮人一個分得到小半鬥糧食食用。”

  薛破虜的話不僅讓喻安性變了臉色,就是茅元儀有更加惶恐起來說道:“怎麼會只有這些糧食,碧潼城的官員靠什麼來養兵的。”

  滿桂說道:“茅先生,朝鮮北部基本上是靠南部平原的糧食接濟,大概是寧邊大都護府還沒有運軍糧來吧。”

  茅元儀說道:“我們遼東軍糧食不少,是不是可以把糧食勻一些出來,解救這些朝鮮貧困窮人。”

  喻安性說道:“止生,那些糧食可是遼東軍民冒著生命危險一路艱辛拉到朝鮮來的,我們要是去拿那些糧食救助碧潼城的朝鮮人,說不定遼東軍民會跟我們拼命的。”

  茅元儀說道:“中卿,可是現在衙門外人潮湧動,沒有糧食恐怕會出亂子的。”

  這下子喻安性也陷入了沉默,薛破虜說道:“喻大人,不如把府衙裡繳獲的幾千兩銀子發給那些朝鮮人吧。”

  喻安性說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止生,你拿銀子去給那些朝鮮人吧,讓他們自己拿銀子去買糧食。”

  喻安性、薛破虜、滿桂舍了幾千兩銀子銅錢和糧倉裡那兩三百袋粗細雜糧,讓茅元儀去糧食倉庫應付那些朝鮮窮百姓了,然後關上了碧潼府衙的大門。

  喻安性、薛破虜、滿桂三人唉聲歎氣的坐在後院的議事廳裡,三人被茅元儀這麼一鬧,再也沒有什麼好心情了,只是盤著腿在哪裡品著清茶。

  薛破虜無聊地問道:“喻大人,監獄裡的犯人審出來什麼情報沒有。”

  喻安性說道:“唉,開口說話的軟骨頭沒有什麼情報,有情報的傢夥骨頭硬得很呢。”

  薛破虜詫異道:“是什麼人不給喻大人面子,這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大人,不如讓卑職派人替你代勞。”

  喻安性說道:“哈哈,本撫倒忘了破虜在中後所城審問縱火犯的絕活,今天本撫倒要好好的見識一下。”

  薛破虜說道:“行,那我們就去府衙監獄一行。”

  喻安性帶著薛破虜、滿桂來到監獄裡,喻安性一直往監獄深處走去,快到盡頭的時候喻安性指著前方說道:“破虜、滿將軍,左邊一排全部是碧潼城的官員將領,右邊最角落的兩間牢房關的是建虜信使團。”

  薛破虜看了看人多的牢房有十個建虜和朝鮮人,人少的那間牢房裡,裡面只有兩個人,應該是兩個建虜,不過其中一個人穿的朝鮮國服飾。

  薛破虜問道:“大人,是那幾個畜生的骨頭特別硬。”

  喻安性指著那兩個人的牢房說道:“就是這兩個建虜達賊。”

  薛破虜說道:“大人、滿兄,卑職先進去看看,順便制服他們之後,你們再進牢房裡來。”

  薛破虜說完一把拉掉了牢房門上的鐵鍊,然後推開牢房大步跨了進去,那兩個建虜立刻緊張了起來,都扶著牢牆努力的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進了的明將薛破虜,薛破虜也冷冷地盯著那二人遲遲一言不發。

  半響,那個穿朝鮮服飾的建虜忍不住了說道:“你到底要幹什麼的。”

  薛破虜說道:“聽說你們二人的骨頭很硬,本將軍想見識見識。”

  薛破虜說完掃了一下旁邊牢房和左面那些朝鮮人,這些人翹首望著這間牢房裡的動靜,薛破虜心裡不住的冷笑,決定給這些朝奸和准朝奸一個深深的震撼。

  那個穿朝鮮服飾的建虜用漢語說道:“士可殺不可辱,你們大明人素以禮儀仁義聞名四海,斷不會做出那些有違仁義的事情來的。”

  薛破虜說道:“喂,本將軍要對你們動手了,你們二人可以並肩子上,多少可以占一點人數上的便宜。”

  一旁那個建虜是一言不發,而那個穿朝鮮服飾的建虜說道:“這位將軍,小人是不會跟天朝上國的軍官動手的,以將軍的身份不會出手對付一個無力還手的卑賤之人吧。”

  薛破虜說道:“這回你可失算了,本將軍是個武夫,不懂什麼禮儀仁義。”

  薛破虜跨上一步拉住那個那個穿朝鮮服飾的建虜左手,一個反手擒拿加三百六十度旋轉,“咯吱”朝鮮服飾建虜的左胳膊被拗斷了,接著薛破虜硬性搬過朝鮮服飾建虜的身體,一掌劈在他的右肩骨上“哢嚓,”朝鮮服飾建虜的右肩彎成弓形。

  薛破虜順勢把進牢房時親兵遞給自己的柔情蜜意丸塞了一顆到朝鮮服飾建虜嘴裡,然後一指點了朝鮮服飾建虜的穴道,這是一旁的建虜發了瘋一般撲向薛破虜,雙手猛的掐向薛破虜的咽喉。

  薛破虜雙手齊出,分別抓住了那個建虜的雙手,薛破虜雙手硬扳“哢嚓”“哢嚓”,建虜的雙腕盡斷,痛得那個建虜“啊”的慘叫連連,薛破虜雙手順勢滑向建虜左右手肘,薛破虜用力一抖,脫了建虜的肘關節,然後一個三百六十度旋轉,“咯吱”一聲響,建虜的左右上肩和肘關節就剩下一張肉皮連接著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3:36

第426章 朝奸

  薛破虜抓起那個建虜的雙腳向前硬撇“哢嚓”,建虜的雙腳齊腳彎反轉,腳丫子頂在了建虜的小肚子上,那個建虜頓時痛得暈了過去,薛破虜順勢在建虜口裡放了一顆柔情蜜意丸,並用內力把柔情蜜意丸逼入建虜的腹中。

  薛破虜放眼看向左右的建虜、朝鮮犯人,那些建虜、朝鮮犯人顯得十分的驚恐和混亂,薛破虜冷冷一笑,從那個穿朝鮮服飾建虜的膝蓋上走過,“咯吱”“咯吱”那個朝鮮服飾建虜的膝蓋竟然被薛破虜生生踩碎了,被點了穴道的朝鮮服飾建虜居然也蛹動了起來,嘴裡不斷發出“啊啊”“啊啊”囈語。

  薛破虜出了牢房門對喻安性說道:“喻大人,一會哪兩個韃子醒了之後,應該會老老實實地招供了。”

  喻安性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不過嘴上還是說道:“那好,本撫讓楚先生詳細問一問。”

  薛破虜說道:“大人,麻煩楚先生,問清楚碧潼城跟建虜勾結的朝鮮人名單。”

  喻安性說道:“行,破虜,你的意思是。”

  薛破虜說道:“碧潼城的百姓確實太窮,就幫幫他們和茅先生吧。”

  喻安性、薛破虜、滿桂在碧潼府衙的議事廳等了半個時辰,楚翊就送來了兩個建虜的口供,那個穿朝鮮服飾的建虜名叫韓國忠,是朝鮮李朝“仁祖反正”功臣韓明璉族侄,仁祖二年(天啟四年)將軍李適發動叛變,廢掉仁祖,以其叔興安君李瑅為新君,三日後,李適兵敗被殺,興安君亦被殺,仁祖復位,功臣韓明璉參與逆亂亦被擒殺。

  韓國忠隨族兄韓潤逃離朝鮮國投靠了建州努爾哈赤,這次帶著女真頭目布喇奇一行十七人,來碧潼城、昌城說服兩城朝鮮官員投靠建州,就是明的不行暗的也希望這些朝鮮官員倒向大金國。

  韓國忠、布喇奇一行正好遇到明軍遼東軍搶渡碧潼城附近的鴨綠江,於是包括昌城活動的建虜在內,的聚集的碧潼城做城裡朝鮮官員的工作,希望這些朝鮮官員阻止明軍渡過鴨綠江,不過朝鮮官員沒有這個膽子,只是半推半就的答應了韓國忠、布喇奇一半要求,對明軍遼東軍採取拖延不配合的手段,讓明軍遼東軍和建州八旗去打生打死。

  薛破虜接過喻安性遞過來的名單,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碧潼城、昌城已經投靠建虜和暗中靠攏建虜官員名人富豪的姓名,其中就包括碧潼城的郡守、郡牧和昌城郡守等朝鮮國邊境重要文武官員。

  喻安性問道:“楚先生,怎麼交代了這麼多人,那兩個建虜會不會胡說八道啊。”

  楚翊回答:“東翁,韓國忠、布喇奇兩個建虜是有問必答,學生只是如實記錄而已,至於韓國忠、布喇奇兩個建虜為什麼會這麼老實,恐怕就只有請教薛將軍了。”

  於是喻安性、滿桂、楚翊都把目光聚焦在薛破虜臉上,薛破虜說道:“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末將,不過經過末將打整的犯人,還沒有不老老實實招供的。”

  楚翊有些疑惑地說道:“薛將軍,學生怎麼覺得韓國忠、布喇奇二人傻乎乎的呢。”

  薛破虜哈哈一笑說道:“這世上除了童言無忌,就是瘋子傻子的話最可靠了。”

  楚翊說道:“薛將軍的話,倒是至理名言啊。”

  喻安性說道:“破虜,本撫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哪兩個建虜會如此老實的坦白交代情況。”

  薛破虜說道:“大人,收拾那兩個建虜,其實是殺一儆百給旁邊的建虜和朝鮮人看的,哪兩個建虜其實是被末將控制了大腦神經,他們說的話都是真實可靠的。”

  喻安性“哦”了一聲說道:“原來如此,那這個名單上的人就按破虜的意思處理吧,只是碧潼城的郡守、郡牧等重要官員是不是暫時不動,等朝鮮國方面的官員來處理怎麼樣。”

  薛破虜說道:“大人,如果現在不查抄碧潼城的郡守、郡牧等官員的財產,這個碧潼城恐怕不會有多少油水,那碧潼城的百姓也得不到多少幫助的。”

  滿桂說道:“喻大人,碧潼城的郡守、郡牧這些官員,差一點害死了我們遼東軍,他們就是白死難續其罪,以末將看就不必理會什麼朝鮮國了。”

  喻安性說道:“這樣不太好吧。”

  一旁的楚翊說道:“東翁,還是先查抄了好些,一來可以保證財物不流失,二來可以尋找新的可靠建虜的證據,如果實在沒有足夠的財物救濟碧潼城平民,犧牲一下這些朝奸的利益,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心理負擔的。”

  喻安性猶豫了一會說道:“那就照破虜的意思辦吧。”

  薛破虜說道:“謝過大人,滿兄要不你辛苦一趟如何。”

  這抄家可是一個肥缺,滿桂遲疑地說:“這個怎麼好意思,還是破虜兄派人去吧。”

  薛破虜說道:“滿兄,不是兄弟不肯派人去,現在陸要金、饒國英、閻老麼在整頓碧潼城水師,王平、陶要富二人跟著趙總兵去了昌城,兄弟實在是手上沒有人了,滿兄就幫幫兄弟的忙嘛。”

  滿桂見薛破虜堅持不要這個機會,滿桂對薛破虜更加滿意了,給喻安性、薛破虜告了個辭,就拿了名單匆匆的離開了議事廳。

  喻安性望著滿桂離開的背影苦笑著搖搖頭,楚翊低聲地說道:“東翁,水至清則無魚,到了滿總兵是有分寸的人。”

  喻安性歎道:“但願如此吧。”

  薛破虜說道:“大人,是不是給昌城的趙總兵送一份名單過去。”

  喻安性說道:“楚先生,麻煩你再抄錄一份昌城朝奸的名單來,本撫好給趙總兵送過去。”

  楚翊回答:“好的東翁,學生牢房還要審問其他犯人,學生就告退了。”

  喻安性說道:“那就辛苦先生了。”

  薛破虜也向楚翊點頭示好,楚翊給喻安性、薛破虜行過禮之後,就消失在議事廳的後門處,議事廳裡就剩下了喻安性和薛破虜兩個人,這使得本來局促矮小的議事廳有顯得冷清空曠起來。

  過了好一陣喻安性才說道:“破虜,現在朝鮮國和遼東軍的情況跟你設想的大不一樣了,你攻破建虜遼陽城都城,偷襲鞍山驛堡、大戰摩天嶺、火燒長甸、鴨綠江邊炸阿巴泰,手裡還有建虜努爾哈赤的十五阿哥多鐸,回到京城或者遼東必然升官進爵,這已經不是袁崇煥、祖大壽這些人能夠威脅你的了。”

  薛破虜沒有遲疑說道:“大人,我和遼東薛家軍還是準備留在朝鮮國。”

  喻安性說道:“破虜,你僅僅是為了牽制建虜才留在朝鮮國嗎。”

  薛破虜猶豫地點點頭,喻安性沉默半晌低聲說道:“破虜,本撫知道你是一個非常淳樸的人,莫非你家三少爺所圖甚大。”

  薛破虜臉色一變說道:“大人,我薛家抗擊建虜不避刀斧,前赴後繼血灑疆場,這些難道還不能證明薛家對大明的忠心嗎。”

  喻安性說道:“破虜,你不要激動嘛,憑你我之間的戰鬥友誼,這裡只有你我二人,出吾之口入你之耳,你大可放心好了。”

  薛破虜小心翼翼說道:“大人,我家少爺有什麼想法,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怎麼知道,不過少爺從來都是要求我們薛家子弟精忠報國,為大明百姓拋頭顱灑熱血啊。”

  喻安性淡淡地說道:“看來是本撫多心了喲。”

  薛破虜說道:“大人,這可以其中有什麼誤會吧。”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3:36

第427章 發糧

  喻安性悠悠地說道:“破虜,你不看重朝廷的高官厚祿使本撫非常敬佩,同樣薛府管家也拒絕了經略大人以參將之職的邀請,不知道薛家或者說是三少爺有多大的人格魅力讓你們死心塌地忠心於他。”

  薛破虜沉默良久說道:“末將和四弟一身武功都拜少爺所賜,武人重諾言輕生死,末將這條命就是我家三少爺的。”

  喻安性吃了一驚說道:“破虜,你的武功是你家少爺所賜的。”

  薛破虜說道:“大人,如果沒有我家少爺幫助提高功力,破虜的武功在遼東軍中充其量只是中上水準。”

  喻安性歎道:“沒想到你家少爺薛雲,不光自己武功高強,還能提升破虜你們的武功,這真是匪夷所思啊,那你家少爺到底有多高呢。”

  薛破虜的臉色充滿了喜悅說道:“我家少爺的武功應該是天下無敵的,不過末將最佩服少爺的,是他淵博的知識和對大明百姓的深情關愛,少爺是末將遇到最至情最完美的人,就是替少爺去死,末將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喻安性聽了薛破虜的話陷入了沉默,良久才說道:“本撫與你家少爺緣慳一面啊,有機會一定要見見這個讓無數人拋棄功名利祿為之效死的薛家三少。”

  薛破虜望著喻安性無言以答,喻安性笑了笑說道:“破虜,茅先生這人書生氣重了一些,其他方面都是很好的。”

  薛破虜說道:“大人,末將沒有跟茅先生爭張較短的意思,只是不希望茅先生一些理想的想法損害我們遼東軍罷了。”

  喻安性說道:“破虜,如果可能的話,本撫希望來日遼東薛家軍和大同薛家軍會師瀋陽城下,本撫也好親自目睹破虜心中的蓋世英雄。”

  薛破虜呆了一下醒悟過來說道:“大人,你願意留在朝鮮與我們薛家軍並肩戰鬥嗎。”

  喻安性矜持地說道:“看情況吧。”

  薛破虜說道:“大人,這實在是太好了,有了你作後盾,末將在朝鮮跟建虜作戰更加信心十足了。”

  喻安性微笑著說道:“破虜,希望你有更驚人的表現囉。”

  薛破虜聽了喻安性的話大喜,連連拍著胸口向喻安性保證,一定會在建州取得比火燒遼陽城更驚人的戰功,兩人這才打開心扉開始了比較真誠的思想交流。

  快到申時的時候茅元儀跑回了議事廳,看見議事廳裡只有喻安性、薛破虜二人在,就急著嚷了起來:“中卿、破虜你們想想辦法吧,糧食倉庫那面的平民實在太多,學生已經沒有辦法打發他們了。”

  喻安性笑著說道:“止生,你不要急,先坐下來歇一歇吧。”

  茅元儀說道:“中卿,學生怎麼會不急嘛,如果糧食倉庫那面發不出來糧食了,我大明的臉面何存。”

  喻安性笑道:“碧潼城的百姓也沒有飯吃,跟大明的面子有什麼關係,止生,何必惹上碧潼城這個大麻煩呢。”

  茅元儀“唉”了一聲說道:“學生是好心辦壞事,自己跟自己找麻煩,中卿,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囉。”

  喻安性說道:“止生,你坐下吧,本撫已經讓滿將軍去想辦法了。”

  茅元儀說道:“滿總兵能夠想到什麼辦法呢。”

  喻安性把楚翊抄錄的朝奸名單遞給茅元儀,茅元儀仔細的看了一遍問道:“中卿,你這是什麼意思。”

  喻安性對茅元儀點點頭,茅元儀說道:“中卿,這個名單可靠嗎。”

  喻安性說道:“千真萬確。”

  茅元儀說道:“可是這些是朝鮮人,我們遼東軍貿然採取行動恐怕影響兩國關係,是不是把名單交給朝鮮朝廷來處理。”

  喻安性說道:“也行,不過碧潼城救災的事情止生自己看著辦吧。”

  茅元儀聽了喻安性的話僵在那裡,半響才說道:“滿總兵不在這裡,是不是去查抄名單上那些人的家了。”

  喻安性只是點點頭看著茅元儀,茅元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要少殺人,把真正朝奸的糧食送到糧食倉庫來吧。”

  茅元儀說完就準備走出了議事廳,偏偏這時滿桂一頭闖進了議事廳,滿桂大聲的說道:“茅先生、喻大人,末將心說怎麼碧潼城軍營沒有多少存糧,這一抄家才知道,起碼有有三成軍糧是被碧潼城郡守、郡牧這些官員貪汙去了,末將還搜出郡守、郡牧一些官員私通建虜的信函,這回可是鐵案如山了。”

  大約是聽了滿桂的話,茅元儀的臉色平和了很多,滿桂說道:“這些朝奸的家的糧食加起來,粗的細的差不多有七八千石糧食,金銀一共也有七八萬兩銀子,其他的還有綢緞、人參、貂皮、水獺毛皮;海參、鮑魚、蝦、魚、海帶等海產乾貨。”

  喻安性說道:“碧潼城連海靠江,是個水陸外貿之地,有這些雜七雜八的貨物不稀奇,滿將軍,茅先生那裡缺糧,你調些糧食到糧食倉庫去。”

  滿桂有些奇怪說道:“茅先生,難道這些糧食都要拉到糧食倉庫去發放嗎。”

  喻安性問道:“止生,你還需要多少糧食。”

  茅元儀說道:“起碼還要一千石糧食,才能吧現在朝鮮平民安撫下去。”

  喻安性說道:“止生,不如讓滿將軍選一處糧食多的朝奸府裡,就地向那些朝鮮平民發放糧食,也讓他們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貧窮了。”

  茅元儀帶頭道:“這樣也好。”

  滿桂說道:“如果只需要一千石糧食,就是碧潼城郡守一戶的存糧就搓搓有餘了。”

  喻安性連忙說道:“滿將軍,你儘量給碧潼城的平民多發放一些糧食,這裡的平民實在是太窮了,碧潼城的糧食我們遼東軍不要。”

  這樣茅元儀比較滿意的和滿桂離開了議事廳,薛破虜說道:“大人,其實碧潼城不缺糧,主要是官員商人貪汙剝削得太厲害,這才使碧潼城的老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喻安性說道:“朝鮮國的吏治腐敗,這才使得廣大民眾生活艱難。”

  薛破虜試探著說道:“大人,其實大明有些地方跟朝鮮國有過之無不及,說不定什麼時候這些地方的老百姓過不下去了,會出大亂子的。”

  喻安性驚異道:“破虜,大明也有碧潼城這樣的地方嗎。”

  薛破虜說道:“大人,你說笑了,大明比碧潼城更貧窮的地方多如牛毛,難道大人你竟然還不知道嗎。”

  喻安性問道:“破虜,你說的可是實話,這些地方在哪裡。”

  薛破虜說道:“大人,聽大同過來的薛家軍官兵說,大明西部甘陝一帶連連遭災,很多地方不要說糧食,就是野菜、樹皮也吃光了,各縣的乞討大軍,少則幾十上百,多則幾千上萬,地方官吏一旦處理不好,就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3:37

第428章 昌城

  喻安性聽了薛破虜關於甘陝災情嚴重的說法,心裡不由得暗暗一驚,其實這幾年甘陝災情嚴重之事,塘報和同僚也常常提及,只是喻安性關注遼東兵事,加之得到的消息也是泛泛而談,所以喻安性只當做飯後茶餘的閒談而已。

  喻安性追問道:“甘陝地區果真到了這種地步嗎,怎麼又沒有聽說甘陝一帶有大規模民變的消息呢。”

  薛破虜說道:“現在甘陝地區的災民主要是以乞討和吃大戶為主,荒季成群結隊的去大的市鎮和遠處經濟條件較好的地方做工乞食,或者坐著當地的有錢有糧的富戶家裡吃大鍋飯,到了收成季節這些缺糧災民就又回到原籍就食,因為還沒有出現攻城掠寨的情況,地方官吏並不會承擔多大的責任,因此當地的地方官員多數採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手段,朝廷得到的情況已經不知道美化過多少次了。”

  喻安性歎息道:“但願上蒼保佑來年風調雨順,甘陝的災情好轉過來,相信就不會再有這麼多災民了。”

  薛破虜惡意的說了一句:“大人,那些饑民連種子糧都吃乾淨了,嘿嘿,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喻安性說道:“這次完成了朝鮮之役後,本撫回到大明一定要上奏皇上,在甘陝輕傜薄賦開倉振糧,給大明保留一些元氣。”

  薛破虜說道:“大人,真是為國為民嘔心瀝血啊。”

  喻安性說道:“破虜,你過獎了,只是你率領薛家軍長住朝鮮,兵馬糧餉怎麼解決,朝廷的財力有限,不太可能行東江鎮毛文龍事,而且朝鮮方面也會有強烈反彈的。”

  薛破虜說道:“大人,末將在朝鮮暫時回避一下袁崇煥、祖大壽,一邊可以考慮在朝鮮屯田,另一方面就是依靠建州就食,至於朝鮮小國拖他一時是一時。”

  喻安性吃驚地道:“破虜,你是準備依靠搶奪建虜的牛羊牲口維持生計嗎。”

  薛破虜說道:“大人,難道只許建虜在我們大明燒殺搶掠,我們就不能去建虜的地盤殺人放火,嘿嘿,把那些建虜的妻兒老小殺盡,牛羊駝馬搶完,建虜沒有了發動戰爭的資源,建虜不就被我們大明一步一步的消滅了嗎。”

  喻安性沉默良久說道:“你的想法不錯,只是這樣做有傷天和,本撫知道就是了,破虜以後不要再對別人發表這樣的想法。”

  薛破虜心說不是要拉攏你喻安性,我吃飽了撐的說這些有損名譽大逆不道的話,少爺可是說了要想不犯錯,就要少說多做。

  第二日東路軍離開碧潼城的時候,除了帶走碧潼城的郡守、郡牧和建虜韓國忠、布喇奇之外,其餘的朝奸、建虜被斬殺一盡,朝奸的家產除了滿桂命令手下拿走了金銀、人參、皮毛等重要財物外,其他的賑災剩餘的糧食、綢緞、白布、海參、鮑魚、蝦、魚、海帶等海產乾貨擺在朝奸家中任人自取。

  遼東軍在去昌城的路上,茅元儀一直對喻安性搖頭不已,說薛破虜,滿桂是碧潼城禍亂之源,說自己昨天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天,今天薛破虜,滿桂讓碧潼城百姓任人自取朝奸家中的財物,使得整個碧潼城陷入了空前的混亂,大家為了爭奪財物,打砸搶奪遍及全城,現在已經發生了大規模鬥毆,出現了平民死傷,碧潼城裡也冒起了一股股濃煙。

  喻安性說道:“止生,武人的做法是粗魯了一些,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如果我們遼東軍大車小車把這些東西拖走,朝鮮朝廷和百姓怎麼看我大明遼東軍呢。”

  茅元儀說道:“中卿,再怎麼樣,也不能把財物放在哪裡任人自取,應該組織人來按戶發放才是。”

  喻安性說道:“止生,我們現在緊要的任務是去救助我們遼東西路軍,碧潼城的事情也是薛將軍和滿將軍二人事急從權罷了。”

  茅元儀說道:“中卿,你呀,你呀,都是你縱容他們,你看看現在碧潼城簡直就是人間煉獄了,唉。”

  離昌城還有三四裡地,茅元儀、喻安性就得到前軍報告,前鋒趙率教總兵率軍出發,昌城城裡已經沒有明軍遼東軍的官兵了,茅元儀、喻安性二人命令遼東軍繞城而過,到了昌城東門茅元儀、喻安性二人見城門緊閉,城裡還傳來此起彼伏的喊殺聲,茅元儀、喻安性明白昌城的亂子不見得比碧潼城小多少。

  這時薛破虜、滿桂、趙率教三人正坐在繳獲的朝鮮龜船上,薛家軍王平、陶要富二人到了昌城只瞄準水師碼頭而去,出其不意的俘獲了昌城所有船隻,並得到了一艘稀奇古怪烏龜模樣的兵船。

  而趙率教卻在昌城城裡大殺四方,誅滅了大批榜上有名的朝奸,便宜了全城的朝鮮窮棒槌,不過趙率教也是撈得體滿缽滿的,今天大清早才退出了昌城,跟王平、陶要富二人的水師會合,等候遼東軍大軍的到來。

  結果首先等來的是薛破虜、滿桂二人,薛家軍王平、陶要富二人有上前邀功,請薛破虜去他二人繳獲的龜船上去休息,薛破虜聽說這就是朝鮮國視為珍寶的龜船,也頓時來了興趣,就拉著滿桂、趙率教上了朝鮮龜船。

  王平、陶要富二將只要了繳獲的這只龜船,以及另外三艘大兵船和十幾隻中型木船,並從昌城倉庫搞到了一千多斤朝鮮火藥,以及幾大推不知道能不能用的火器。

  現在薛破虜、滿桂、趙率教三人坐的朝鮮龜船上頓時薛家軍官兵,底艙的朝鮮人也只留了不到一半的樣子,這個龜船的安全還是有非常大的保障的,三人首先開的是一個分髒會議,薛破虜提出自己得了船隻和火藥就不參加分贓了。

  可是桂、趙率教二人以薛家軍在遼陽城大公無私為由,堅決要分薛家軍一份,薛破虜說不過桂、趙率教二人,同意了把碧潼城、昌城繳獲朝奸的貴重財物分成七份,就是茅元儀、喻安性、薛破虜、滿桂、趙率教、衛所軍、民夫營,只是民夫營得的比列少了一半,跟民夫營分潤那一半財物的是立功的遼民和朝鮮人。

  現在薛破虜、滿桂、趙率教三人最愁的是,怎麼把茅先生這份財物送給他,而茅先生又不會拒絕,三人對茅元儀這個嚴謹呆板的上司頭疼得不得了,最後還是薛破虜的說法,把財物送給茅先生就是,他愛咋地就咋地的,到朝鮮來走一遭一點好處都沒得,他茅元儀一個人無所謂,可是他手下那一千多經略府官兵也不會答應他的。

  接著薛破虜、滿桂、趙率教三人商量起去義州逛一趟之後,整個遼東軍怎麼回到寧遠或者山海關去的事情,所謂方案不過兩種,一種走陸路過鴨綠江西去,經過遼東灣,渡過雙檯子河,直驅右屯衛就回到大明遼東軍的勢力範圍了。

  可是走這一條陸路的話,就要考慮會不會像遼東西路軍那樣受到建虜八旗的攻擊,所以陸路回遼東是最簡單的一條路,不過是一條充滿詭異危險的道路。

  二種是走海路,再陸點不外登淶、覺華島二處,以覺華島最方便,可是這必須得到朝廷和登萊巡撫袁可立已經遼東其他水師大力支持,先不說有不有大明水師配合問題和建虜幹擾,就是這樣用船來運送這五萬多遼東軍軍民馬匹財物,也不知道大明水師猴年馬月才能完成這個浩大的運輸任務。

  薛破虜試探地說道:“滿兄、趙兄,不如我們暫時留在朝鮮,這樣可以牽制建虜的後方,對大明是非常有利的。”

  趙率教說道:“破虜兄,我們新立大功,正應該回到大明去,大丈夫功成名就該衣錦還鄉,呆在朝鮮這個貧瘠小國裡,說不定朝廷還以為我等怯敵避戰呢。”

  滿桂也說道:“破虜,你的主意不錯,不過有東江鎮毛總兵在,我們就是多餘的了,現在經略大人手裡正是缺兵少將的時候,如果我們都不回去的話,整個寧遠至山海關一線都有被建虜洞穿的危險。”

  薛破虜聽了只好尷尬一笑說道:“滿兄、趙兄,是兄弟我考慮不周啊。”

  趙率教沉默片刻說道:“破虜兄,其實兄弟明白一些你的想法,是擔心袁崇煥、祖大壽算計於你,可是這次破虜兄以破遼陽城赫赫戰功回到遼東,說不定破虜兄已經位居袁、祖二人之上,你不為難他們就不錯了,再說兄弟和滿兄也不會坐視袁、祖二人胡來的。”
炎雞 發表於 2019-7-19 13:38

第429章 龜船

  薛破虜、滿桂、趙率教三人聊了一陣,滿桂、趙率教二人就下船回自己的隊伍去了,薛破虜這才有空認認真真的打量起朝鮮龜船來,這個龜船的運載能力很不錯,船裡還有十幾門火炮,船的左右兩方有許多窗戶,打開窗戶可以用來打炮、射箭,也可以關閉窗戶躲避敵人的飛矢羽箭,薛破虜就是覺得船艙中空間有些壓抑。

  薛破虜好奇的是這樣一艘不錯的兵船,王平、陶要富二將是怎麼奪到手的,薛破虜問身邊的王平道:“這麼好的一個烏龜殼,你們是怎麼得到的。”

  王平說道:“將軍,我們包抄了碼頭,昌城水軍都來不及上船,這些船就成了我們薛家軍的了,當時龜船裡面只有十來個守船的水手,根本開不動這樣的大船,龜船自然沒辦法逃走了。”

  薛破虜說道:“那你們又怎麼把這個船開起來呢。”

  王平說道:“將軍,佔領了昌城之後,末將和陶千總重用金陸陸續續召回了一些舵工、班碇手,火長是自己配的,民梢、水手在遼民裡挑了一些。”

  薛破虜聽了滿意的點點頭,陶要富說道:“將軍,現在這些船還空得很,可以放些物資或者裝一些人。”

  薛破虜說道:“小陶這個主意不錯,不過裝物資就暫時不用了,這樣會影響兵船航行速度,不過可以把遼東軍的傷患接上船來,這樣有利於他們儘快恢復健康,如果條件允許可以考慮個別身體虛弱的老幼上船。”

  王平、陶要富二將連連稱是,薛破虜說道:“王千總、陶千總,現在薛家軍是成立水師的時候了,可惜我手中無水師人才,你二人之中可有人願意統領水師。”

  王平、陶要富二人互相望瞭望,王平說道:“將軍,我兩人都是旱鴨子,怎麼能夠統領水師嘛。”

  薛破虜說道:“我還不知道你們是旱鴨子嗎,之所以選你二人出領水師,是看到你二人是少爺的嫡系,忠誠沒有問題的,不然怎麼會問你們二人嘛。”

  王平遲疑一陣說道:“請將軍定奪吧。”

  薛破虜笑道:“滑頭,陶千總你呢。”

  陶要富說道:“憑將軍指定就是。”

  薛破虜說道:“這樣吧,小陶你暫時統領水師,實在不行再說,王平,你頭腦靈活,把張三柱給我看死了。”

  王平、陶要富二人連忙點頭,接著王平、陶要富二將下船去交接隊伍,王平正式統領陶要富陸上兵馬,陶要富則成為了遼東薛家軍的水師統領。

  隨後來會師水師的陸要金、閻老麼上了薛破虜所在的龜船,薛破虜要陸要金、閻老麼把碧潼城繳獲購買的船隻給陶要富部水師火拼,陸要金是巴不得脫手,偏偏閻老麼有些捨不得讓出剛剛到手的兵船。

  薛破虜笑道:“這樣你就留在水師裡陶千總做個副手如何。”

  閻老麼嘟著個嘴說道:“水師我是不幹的,不過我們這一拔兵船怎麼也要占一個統領的位子才公平。”

  薛破虜說道:“臭小子,你關聯兩天船就分起派系來了,小心我收拾你,對了,前屯文伯的兒子,這次在鴨綠江渡江運輸中表現如何。”

  陸要金說道:“二叔,文老二有能力,船工都服他,這次表現沒得說,非常的拼命,大軍過了鴨綠江後,這小子累趴下了。”

  閻老麼也說道:“就是,就是。”

  薛破虜說道:“陶千總,你不習水師,本座把文老二派給你做副手如何。”

  陶要富大喜:“好的,這樣也有一個人幫忙了。”

  薛破虜說道:“只有你們三個人知道,用文老二為副統領不完全是他懂些水上本事,也有用他來激勵遼民的意思,我們薛家軍不搞任人唯親那一套,只要有本事有戰功的薛家軍一樣的重用。”

  陸要金很快就讓人把文老二喊來了,當薛破虜宣佈他為遼東薛家軍水師副統領的時候,文老二著實的發了一陣呆,接著文老二是連連推辭,不過薛破虜表示非他莫屬之後,文老二懷著激動的心情,接下了一個相當於明軍千總的職位,這時的文老二還是暈乎乎的,怎麼突然之間自家家裡祖墳就冒青煙了,居然有開始出朝廷的軍官了,看來跟著薛家軍是前途無量啊。

  其實文老二管的船隻人馬遠遠超過了一個千總的數目,但是文老二這個副統領卻是一個黑戶,純屬是薛破虜私下封的,不過文老二不在意這個,現在遼東這個地方亂啊,手裡有人有船的薛家軍才是真正的有實力,比遠在天邊的朝廷說話好使。

  合併後的薛家軍水師有了一定實力,一艘朝鮮龜船,五艘大兵船,十幾艘裝百人以上的中型兵船,還拖著六七十艘小船,可以裝載三千水手和水兵,滿載空間可以增加三千人以上。

  薛家軍的傷兵和身體虛弱的遼民上了大型兵船,這徹底減輕了薛家軍路上運輸的難道,也讓那些薛家軍的傷兵和身體虛弱的遼民得到較好的休息,也使得跟隨薛家軍的遼民對薛家軍更有向心力了。

  遼東軍沿著鴨綠江水陸並進,一路向朝鮮國義州府挺進,薛破虜在龜船是穩坐船艙裡,不過得到手下親兵報告,鴨綠江西岸的建虜小船有幾次劃向江中心挑逗,陶要富、文老二也積極請戰,希望消滅幾隻建虜小船,為新成立的遼東薛家軍水師增光添彩。

  薛破虜為了不影響遼東軍的行軍,拒絕了陶要富、文老二二人的請戰,只是冷眼看著鴨綠江西岸建虜的囂張,薛破虜心想讓你先得意幾天,總有機會收拾你們這些畜生雜種的。

  到了下午的時候,岸上一直在給薛破虜的龜船打著旗語,陶要富向薛破虜稟告了一個消息,薛破虜命令薛家軍水師就地停船,等龜船挺穩之後,薛破虜通過軟梯下到小船上,直接向鴨綠江東岸岸邊劃去。

  薛破虜上了江岸之後,問了來接自己的陸要金才知道是茅元儀、喻安性兩位大人請自己去,起因是去義州府的道路被朝鮮軍封住了,現在茅元儀、喻安性兩位大人已經下令安營紮寨,正在跟朝鮮軍方面的使者會談。

  薛破虜在陸要金和自己的親兵護擁下直奔遼東軍中軍,薛破虜到了遼東軍中軍營盤,官兵們多數還在搭帳篷,整個營盤是亂糟糟的,薛破虜下馬和陸要金一行薛家軍直向中軍大帳走去。

  茅元儀的中軍大帳裡,除了喻安性巡撫、滿桂總兵、趙率教總兵之外,還有一位穿朝鮮國將官官服的中年人在坐,薛破虜看了看那個朝鮮軍官過後,給茅元儀、喻安性行了禮,就拉著陸要金找了兩個馬紮坐下。

  茅元儀說道:“破虜將軍,這位是朝鮮國寧邊大都護府李副帥。”

  薛破虜拱了拱手說道:“久仰,久仰。”

  寧邊大都護府李副帥鼻子“噷”了一聲,然後對茅元儀說道:“這位將軍是什麼級別。”

  茅元儀正要開口說話,喻安性卻搶先說道:“這位薛破虜將軍就是夜襲遼陽城的薛家將薛總兵。”

  茅元儀吃了一驚,隨後明白了喻安性的意思,反正你喻安性怕薛破虜的級別低了,吹他是總兵,不過這也靠譜,憑薛破虜的戰功,回到大明最不濟也是一個副將,稱呼為總兵①沒得錯,只是喻安性提前喊了出來而已。

  寧邊大都護府李副帥是大吃一驚問道:“失敬。失敬,將軍莫非就是屠盡遼陽城建虜的大明英雄,寧邊大都護府副帥李貴這裡有禮了。”說著李貴對薛破虜深深的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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