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戰之還我河山 作者:漢唐風月1 (已完結)

 
q781009 2019-8-9 22:47: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93 59840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2:05
第1089章 再難,也得飛

    一直陪坐沉思劉團座不遠處整理筆記的美女記者不由沖某位享受了浪團座熊抱的團副翻了個大白眼。

    她要的擁抱可不是如此心不在焉,瞅那位跑得比兔子還快的模樣,如果被擁抱者是她,估計氣也氣死了吧!

    只是,哪怕就是敷衍,他的懷抱,也應該很溫暖吧!

    不提這二位迥異的心思,劉團座卻是一路心花路放。

    “電報裡的劉公,可不是劉上將嘛!”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一直苦苦思索著怎麼矇騙過那位軍事上不過營連長水平但政治上卻是極為高能委員長的劉浪終於知道電文結尾“尚需劉公”四個字的含義了。

    果然是開國之人,其智慧真是深不可測啊!此計甚妙。

    劉浪是自己的思維進了死胡同,總想著怎麼矇騙,卻不知,換一種思維,讓劉上將出面,以勝利為餌,借兵一用,即可。

    在漢口養病的四川省主席、國民革命軍二級上將、第七戰區司令長官劉湘已經獨自坐在書房裡看著侄子劉浪於傍晚時分發來的電報一個小時了,眼睛虛眯著,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有些蠟黃臉上的神情卻是說不出的嚴肅。

    終於,隨著夜幕降臨,二級上將濃眉一展,彷彿是已經做出了決定,拿起電話:“給我要委員長辦公室,第七戰區劉湘有重要軍情相告。”

    “甫澄,有話但說無妨!”等待的時間並不漫長,電話那頭很快就被人接聽,江浙口音雖偏陰柔,但亦讓人如沐春風。

    別人不知,但劉湘卻是知道,這位自和日寇開戰以來,無論是華北還是東南戰事日趨困窘,做為一國領袖,心情之糟糕可以想見,但從其話語中卻極少聽出焦躁,不愧是中國政壇十年來最傑出人物之一。

    “我四川入山西第22集團軍獨立團……”劉湘卻是開門見山將劉浪即將伏擊步兵第40旅團的作戰計畫盡數相告。

    電話那頭領袖的鼻息陡然粗重了幾分。

    沉默了足足一分鐘之後,“準!”

    劉湘嚴肅的臉上綻開笑意。對於劉浪這個侄子,他滿意的不能再滿意。尤其是今日之表現,已經證明他不光是在軍事上是個傑出的指揮官,在政治上,也已經開始走向成熟。

    政治,雖然無比醜陋。但究其本質,也不過是互相協商互相妥協的過程。刻意隱瞞,無論如何天衣無縫,總會有暴露的那一天,那換來的是更大的猜忌。

    劉浪用他出馬,單刀直入,需要轉場到延安的“航空義勇軍”十五架戰機相助娘子關戰場,是戰術需要,是最正常的前線指揮官邏輯。

    批不批是一國領袖之考慮甚至是度量的問題,尤其是他這個代表著川軍的最高將領親自呈報作戰計畫的時刻。

    況且,當一個步兵旅團近7000人的大肥肉就在嘴邊上,在華北戰場節節敗退,東南淞滬戰場鏖戰死傷慘重的委員長哪能不吃?他太想了,他太需要一場勝利來鼓舞全國軍民之士氣了。

    無論從那種角度,他都必須批准。

    從這一刻開始,“航空義勇軍”的所有軍事行動,都變得合法化。

    不過,這次勝利,將會冠以在軍事委員會的統一指揮下,由第三軍主導,第十八集團軍129師及第22集團軍獨立團配合,痛擊倭寇。這是在光頭大佬答應劉湘可動用“航空義勇軍”十五架戰機後提出的條件。

    劉湘毫不猶豫地替劉浪很爽快的答應了。二級上將太瞭解自己的那個侄子了,戰功對於他來說就是個可有可無之物,他最看重的,永遠是殺敵和自己官兵的傷亡。

    這一點,雖然在官場上看似很可笑,但劉湘卻極為欣賞。或許,他的骨子裡,也厭惡了十數年以來爭權奪利的禪精竭慮吧!尤其是在自己身體每況愈下之時。

    雖說光頭大佬有些好名義,和步兵第40旅團的戰鬥都還沒怎麼的,就先替中央軍冠上主導名義,但這位卻絕對是個雷厲風行之人,拿了好處就絕對辦事。

    第一時間,總統侍從室的命令就下達到空軍指揮部,命令其向行政院匯報“航空義勇軍”十五架戰機轉場武漢機場所消耗費用,將費用單獨核算由海外華人捐款中支出。

    老周同志開始尚有些懵逼,他向行政院匯報“航空義勇軍”十五架戰機轉場武漢,一來是因為保證轉場飛機安全進行戰術欺騙,二來空軍十餘架戰機正好轉場武漢機場,過個幾天就可以一起上報,順便可以多替空軍從行政院爭取點兒費用。

    畢竟,“航空義勇軍”轉場延安,那邊的費用可省不少。哪知道,都才到,老頭子那邊就知道了?

    還是王侍衛長暗笑著提醒,這位空軍總司令才知道,老大的意思是,把“航空義勇軍”轉場何處的事先給瞞下來,包括行政院那邊。至少三天之內,除了他和有限的幾個人,誰也不知道這批戰機到哪兒了。

    沒辦法,日寇間諜無孔不入,別說行政院這種非軍事機構被滲透嚴重,就是軍方,也有不少日寇的耳目。光頭校長這會可是真出了力氣,不僅同意戰機參與娘子關之戰,而且,還玩起了指東打西的套路。指揮戰役級的軍事才能可能略顯欠缺,但在人心一事上,這位,可是玩的溜熟。

    所以,日軍的情報裡,對於十五架戰機的去向,也只是提及去往武漢機場,那當然不會引起2000里之外任何日軍指揮官的警覺。至於說等他們知道十五架戰機的去向的時候,卻已經是戰後一日的時候了,那個時候,別說他們知道,對山西戰事稍微關注的人都知道了。

    “航空義勇軍”金屬機身,實在是太亮眼了。

    絕對是這個時代中華天空中最閃亮的明星。雖然他們戰損近100架,但他們卻在淞滬,擊落了超過400架日機。甚至曾一度讓日軍航空母艦上的航空聯隊不敢出動,如果不是30架以上一起出擊的話。

    對於淞滬地區的人們來說,他們每一次出現幾乎就代表著勝利。但,他們的飛機終究是太少了,日寇的飛機,又太多了。

    每一次,都會有幾架墜落。然後,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直到被迫退出戰場。

    塗裝著中華民國青天白日旗的金屬機身飛機自十月起,絕跡淞滬。

    但現在,他們卻來到了陝北,來到了延安。

    幾乎全是黃土,但卻平整的異常整齊的延安機場已經被戒嚴。整個機場外圍,被一個步兵團守衛著。

    機場上,一排機身上落滿黃土的飛機正在灌裝油料,十餘個機師正在飛機邊忙碌著檢修。

    給他們提供照明的,是身穿灰色軍裝纏著綁腿軍人高舉著的火把。

    飛行了近1100公里的飛行員們也沒有離遠,就在不遠處的土房子裡啃著窩窩頭就著蔬菜湯吃飯兼休息。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然不多,不過數小時而已。

    而率領著這支幾乎全由華裔飛行員組成並創下輝煌戰績“航空義勇軍”箭頭人物周大鵬正站在機場的跑道上同一個穿著滿是油漬工作服戴著眼鏡三十許男子爭論。

    “做為機械師,我堅決不同意這次飛行計畫!這裡的風沙很大,所有飛機都必須連夜檢修,你留給我們的時間太短了,而且是超出作戰半徑的飛行,這樣做太危險了。”男子漲紅著臉憤憤的說道。

    “對不起,恆宇大哥,我們必須得趕在敵機抵達戰場之前到達戰場,這是軍令。”周大鵬抬手看了看手錶,面對著自己的地勤維護總工,口中雖說著抱歉但卻極為堅定的說道。

    “就算是軍令,也不能不顧實情,這樣飛行的結果,很有可能機毀人亡,連看到敵人的機會都沒有。我們,已經只有最後的52架飛機了。”還染著幾分油漬的白皙的臉因為激動,甚至顯得有些扭曲。

    他其實有句話還沒說,不光是飛機沒有得到足夠的維護,更讓他覺得可怕的是,周大鵬要趕到的時間為清晨8時。戰鬥,將會在8時以前打響。

    而根據中國北方的氣候,在這樣深秋的早晨,7時半以前,天空甚至還是黑的。那也意味著,用300公里巡航速度飛行的飛機編隊,將會有最少一個小時,是在黑暗中飛行。

    那,實在太可怕了。山西多山,一個不好,就極有可能撞在山上,那比飛機故障還要可怕的多,至少,那還有跳傘的機會。

    “恆宇,我明白,你的擔心我全明白。我們來了快300人,現在,卻只剩下不過200,你希望當有一天我們回家的時候,不要看到父母的眼淚。我們的家在大洋彼岸,本不屬於這裡,可是……”周大鵬臉上閃過一絲悲涼,指指不遠處背對著他們在風沙中站得整整齊齊的紅色戰士,“可是,你我的爺爺奶奶,父親母親,是在這片土地上出生甚至生活過的,和他們是同族。曾經屬於他們的家,在日本人的炮火中顫抖。你覺得,當這個國家,沒了,我們在美國,就能過得好嗎?不,一群沒有根的人,永遠也得不到足夠的尊重的。哪怕你再有錢,也得不到尊重。況且,就算我們能活著回去,去告訴他們,我們不是日本人的對手,我們害怕了,所以我們回來了,你覺得,我們能說出口嗎?”

    “可是,我們沒有晚上飛行的經歷,沒有視野,沒有通訊,除了方向,什麼都沒有,怎麼飛行超過400公里……”恆宇的臉上一片頹然。

    “放心,劉大哥告訴我,他會想辦法的,他說能飛,就一定能飛。而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帶著你的兄弟們,保證我們的飛機在空中不出問題,拜託了。”周大鵬凝視著這位華商集團海外分公司從美國波音公司用1200美刀月薪挖過來的華裔工程師,認真的說道。

    只有周大鵬知道,這位號稱波音公司最傑出的年輕工程師在波音公司的月薪其實在華商集團海外分公司挖他之前,就已經提到了1500美刀。但他卻義無反顧地來到了中國,並且,從不提他已經丟到了垃圾堆沒有簽字的波音公司合同。

    他和他,終究是同一種人。

    錢,或許能代表身份,但永遠,不能代表尊嚴。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2:06
第1090章 星光點點

    14日清晨。

    更確切的說,是凌晨,是黎明之前。

    在這個中國北方的黎明之前,沒有暮光,唯有星光。

    16架塗裝著青天白日旗全金屬機身戰機排在黃土鋪就的跑道之側,機腹下方沒有掛航彈,那是為了減輕飛機重量,機翼下方都懸掛著副油箱,所有補充的彈藥都是補充給飛機的兩挺12.5毫米機槍。

    因為他們這一次,將前往630公里外的娘子關戰場,業已超出“35版雷電”戰機的作戰半徑,不攜帶足夠的油料和儘量減輕負重,他們,就算是獲取了空戰勝利,也飛不回延安機場。

    就算如此,留給他們在戰場上的戰鬥時間也僅為20分鐘,超出這個時間,他們一樣要棄機。

    也就是說,如果,日軍沒有按照劉浪的預想抵達戰場,哪怕就是遲上半個小時,這一次劉浪調用了自己幾乎是五年來的人脈資源,將十幾架戰機從1100公里外的東南調往山西之側的陝北,再長途奔襲至娘子關的最大底牌,就是一個笑話。

    他們唯一能起的作用,就是在戰場上方4000米的高空溜躂不過20分鐘,就得回返,否則,十六架戰機就得在中國的天空上摺翼油料耗盡掉下來。

    距離娘子關最近的機場倒是有,一是日本人佔據的陽明堡機場,一是山西老漢所呆的太原市太原機場。不過,別看太原機場是中國人的地盤,但,如果去了哪兒,估計也和肉包子打狗的結果是一樣的,山西老漢連友軍的山炮都想密,就更別提能讓他眼睛發綠的飛機了。

    但,這並不是周大鵬和飛行員們要考慮的,既然劉浪說戰鬥會在8時以前打響,那他們只用執行軍令即可,在8時之後抵達戰場,和僅從160公里之外,只需要25分鐘就可以抵達戰場的日機廝殺,並且,幹掉他們。將包圍圈中的日軍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砍斷。

    現在,在抵達戰場戰鬥之前,他們首先要面對的,是如何在這個唯有星光的黎明六點起飛,在只有一個大概方向的指導下,跨越630公里的漫長路途,飛抵戰場。

    在這個時代,在這種漆黑如墨的夜色中起飛並長途飛行,別說周大鵬們沒有經歷過,放眼全球,也沒幾個人做到過。

    他們沒有未來的雷達,沒有地面塔台無線引導,沒有電子導航,他們什麼都沒有。甚至,連眼前,也如他們黑色的眸子一樣,是一片黑色。

    他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某一刻撞上高山,亦不知道當曙光真正映入他們眼簾的時候,他們距離戰場卻已經飛偏數十乃至數百公里。但他們絕對要抵達戰場,不抵達戰場,就是數百倍於飛行員數目的死傷,哪怕只有一架戰機能抵達。

    在這樣的黑夜裡起飛,幾乎無疑於自殺。這個道理,不光是飛行經驗豐富的周大鵬們懂,就連一排排整齊戰立在機場上負責警戒的紅色戰士們亦懂。

    但,在紅色戰士們肅穆的目光中,由周大鵬領銜的穿著飛行夾克和飛行帽的飛行員們列隊站好,向同樣排列成整齊橫隊由維修總工程師恆宇領銜的機械師們敬禮,在收到機械師們熱淚盈眶的回禮後,魚貫進入各自飛機座艙,發動飛機,兩架飛機一排,發動機轟鳴著在跑道的另一端準備起飛。

    “舉火,照明!”隨著負責機場守衛的一名少校營長一聲怒吼。

    立於機場跑道兩側的近400名紅色戰士,幾乎在同一時間,高高的舉起自己的左手,手上所持的由松油為主料的火把在跑道兩側散出點點燈火,形成一排星光。

    地面的星光。

    這,是紅色戰士們能為這群無畏的飛行員們唯一能做的,照亮飛向戰場的路。

    “敬禮!”又是一聲厲吼。

    400多人同時舉起右手,向即將飛向天際的雄鷹們敬上紅色軍禮。那,也是他們唯一能向這群無畏的空中雄鷹們表達自己敬意的方式。

    那,是中國軍人對中國軍人之禮。

    周大鵬和他的僚機在座艙裡,同時向紅色戰士們回禮,然後,毅然推動加速桿,深踩油門。

    編號001,機身上已經凃了七顆紅星表示周大鵬已經擊落七架敵機的飛機在發動機巨大的轟鳴中加速滑行數百米後,昂首起飛,躍入唯有星光的高空。

    兩架一輪,總共八輪,十六架飛機全部躍入高空,在繞著延安城飛了半圈之後,以周大鵬和他的僚機為箭頭,以兩兩雙機為編隊呈“雁”形排列向東北方向飛行。

    這是劉浪還在美國時就給“航空義勇軍”和飛行教官提出的一個小建議。在曾經的時空中的戰爭初期,英法空軍戰鬥機的編隊方式有嚴重問題。出於美觀考慮,他們習慣於採用比較密集的3機楔形編隊。這樣的編隊方式帶來了很多問題,比如在遭到突襲時,戰機緊急轉彎閃避,很容易和自己人撞上。

    而第三帝國空軍因為有在西班牙的經驗,其編隊形式更為合理:第三帝國戰鬥機採用雙機編隊作為最小的戰鬥單位,由長機和僚機組成。在戰鬥巡航中兩架飛機前後間隔約200碼,僚機在後,這樣長機可以集中精力進行搜索而不用顧慮其後面的視覺盲區,在戰鬥中,僚機在長機攻擊時負責掩護其身後。而每兩個雙機編隊又可以組成一個相互掩護相互支持的四機編隊。

    後來這種以兩機為基礎的編隊方式得到了豐厚的回報,並迅速的為其他國家所傚法。事實上,此時的中國空軍正是採用從德國教官那裡學來的那一套,採用長機和僚機雙機制,完全領先於日本人的三機制,假若不是飛機數量相差太多,恐怕,淚灑長空的,早已是日軍的海陸空軍高層了。

    是的,此時由延安起飛的飛機,不僅僅只是從南京轉場過來的15架了,還有一架從四川成都機場悄然飛來的一架,那是留守成都機場的航空義勇軍八架中的一架,也是周大鵬給自己的新僚機同伴準備的座機。

    十五架,不是“航空義勇軍”的常規戰鬥隊形,其用意之初,也不過是周大鵬和劉浪密電交流後用以糊弄老周同志以及無孔不入的日軍間諜的,那意思是俺們真是轉場回四川修整的,不是去打仗的。

    而實際上,除了會有恆宇帶領著機械師攜帶著足夠的零配件和需要補充的彈藥早在半月前就出發由華商集團用卡車運至延安,還有一架飛機單獨飛到延安,將15架戰機補充完整成為16架戰鬥編隊。

    天空,依舊一片漆黑,星光和東方微微的魚肚白根本不能為飛行員提供看清前路的視線。在這樣的環境下飛行,對飛行員來說,是極大的心理考驗,尤其現在是飛行在不過1000米的低空,你根本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刻就撞上高山。

    陝西和山西,可不是什麼平原地帶。

    當然,這並不是最可怕的,飛行編隊隨時能將飛機飛上5000米高空,阻力減少的同時可以保證絕對的安全,只要油料足夠,你可以飛到“天荒地老”。

    現在,最可怕的是怕不能精準的飛准方向,稍微一點點失誤,就有可能導致距離戰場數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那對於長途奔襲油料有限的飛機編隊來說,那是致命的。

    而之所以保持1000米的高度,也是劉浪在電文中專門指出的,雖然周大鵬並不明白劉浪這種降低飛行高度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的建議,但出於對劉浪的信任,他依舊這麼做了。

    無線電中沒有什麼嘈雜的聲音,除了飛機發動機巨大的轟鳴再無其他,但周大鵬彷彿依稀能聽到隊友們有些粗重的呼吸。

    他們在緊張,任何人第一次在這樣的環境下以30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開赴未知的戰場,都會緊張。

    無論如何,也要帶領編隊在8時10分左右趕到戰場,心裡也沒多少底的周大鵬掃了一眼保持完好的高度表,以及已經飛行了60公里的里程表,默默給自己打氣。

    哪怕,全部飛機都因為沒油墜機,他也必須完成這次堪稱奇蹟的戰鬥任務。

    “001,快看,下面是什麼?”隨著僚機的一聲驚呼,周大鵬的思緒被打斷。

    微微側了一下頭,朝著黑漆漆的下方望去,周大鵬猛然驚呆了。

    機翼的下方,竟然星火點點。

    而且,不是一處,是很多處,放眼望去,猶如一條長龍,蜿蜒著,一直向著機頭的前方。

    “那是……”周大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幸福,來得不要太突然。

    “是的,001,一定是,那就是東北方。順著這個方向飛,就是戰場。我們,再也不用擔心迷失方向了。”僚機飛行員很篤定的歡呼起來。

    “哈哈!全體所有,聽我命令,跟著我,跟著火光,巡航速度280公里飛行。”周大鵬也笑了起來,一臉輕鬆的在無線電中下達命令。

    “萬歲!”飛行員們的歡呼聲在無線電通訊器中不斷響起。

    天上,星光點點。

    地面,亦是。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2:07
第1091章 代號,“曙光”

    在漫天的星光和地面猶如長龍綿延千里的“星光”中。

    這群義無反顧的雄鷹們,終於徹底的放下最大心事。

    他們,不用擔心在這個黑夜中迷航了。能不能飛回去倒還是其次,重要的是,他們可以按時趕到戰場。

    周大鵬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劉浪讓他把飛行高度降到1000米了,因為,他要給他們導航,用最原始卻極為有效的方式。

    華商集團全力經營全國商業的巨大潛力也終於發揮出來,在這半個月裡,從延安到山西,華商集團陝西及山西分公司發動所有力量,沿著地圖上飛機編隊最短的直線飛行路線,以當地山村的村民為主,每隔五里,就在當地最高的山頭上點燃一堆最少有三米高的柴火垛,衝天達10米高的火焰在黑夜中足以讓1000米高空的飛機編隊看見。

    100多個在黑夜中熊熊燃燒的火堆,形成一條清晰的路線圖,指示著飛機編隊直飛山西晉東,直到天色大亮。

    而華商集團為這條空軍歷史上最原始的導航路線圖,付出的代價是近10000大洋,150個自然村每個村子10塊大洋算是勞務費,重要的是還要出動大量人力物力深入大山,在這條近400公里的線路上,華商集團為此動員了超過3000人。

    更重要的是,華商集團用大量小商販走鄉串戶經營小商品模式進入山村並僱傭山民點燃篝火,五里的距離足以讓農民並不知道其他人同樣做了這件事,但卻足以讓天空上的飛機編隊看見。

    他們並不知道,他們點燃了一堆篝火就掙了十塊大洋的欣喜,卻遠不如高空之上隆隆飛過的飛行員們的幸福。正是有了一堆兩堆上百堆的篝火,十六架在黎明前的黑夜中展翅高飛的雄鷹奏響了步兵第40旅團覆滅的最強音符。

    日軍遍佈中國的間諜忽略了一家已經將商業觸角觸摸到中國各地各行業商業巨頭的小動作,卻給日軍帶來了難以想像的危害。

    機艙中,周大鵬對自己壓根都看不清的僚機同伴比出了一個大拇指,燦爛的笑了。

    他對於距離自己不過200碼的新僚機同伴很滿意。

    這名唯一的“義勇軍”編外人員原本屬於中國空軍,但他的飛行大隊在9月初就損失殆盡,剩餘人員被迫要求撤往南京和武漢甚至更遠的甘肅新疆等著接受從紅色北極熊捐贈的新飛機重新編隊。

    可是,這名叫陳不平,年僅22歲的年輕人,卻不願意離開戰死達30人之巨的淞滬戰場。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在這個鋪灑著中國最精華陸軍,最精華空軍的血肉戰場守望,守望著他的戰友和國土。

    哪怕,下一刻就會死去。

    所以,當弱小的中國空軍被迫退出戰場,退出淞滬上空的藍天之爭之後,他找到了空軍總部,找到了“航空義勇軍”,用寧願違背軍令會被就地處決的堅決,留在了淞滬戰場。

    因為對新飛機的不熟悉,他並沒有資格立刻投入戰鬥,可他並沒有放棄。利用戰鬥的間隙,他訓練熟悉飛機性能;利用維修戰機的時間,他跟著學習飛機各種參數;哪怕就是戰鬥的時間,他也在地面上冒著炮火觀察著“航空義勇軍”從美國教官處學來的不同於他們的戰鬥方式和技巧。

    終於,在一次日寇聚集了四十餘架戰機突襲機場,機場留守的飛機不過12架,戰鬥最緊急時刻,他駕駛著一架因飛行員身受重傷被迫降落機場,機身上密佈著彈洞的戰機,重新飛向高空參與戰鬥,一舉擊落兩架日機。

    他以一名中國空軍特有的堅韌和高超的空戰水平,贏得了“航空義勇軍”華裔飛行員們的信任。在他的那架接手自重傷戰死飛行員的戰機徹底報廢之前,塗裝著青天白日旗的周邊,已經凃上了四顆紅星。

    而這一次,雖然他的那架由成都轉場自延安的新飛機還沒來得及凃上他昔日的戰績,但周大鵬相信,自僚機同伴戰死後他新挑的這名新同伴,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突破五顆甚至六顆紅星就在今日。

    “航空義勇軍”的飛機正沿著劉浪花費大力製造的“人工導航”狂飆,而清晨六時半,駐紮於測魚鎮的六千餘日軍就已經開始埋鍋造飯,根據軍令,他們必須在下午三時之前就趕到娘子關後翼陣地,到時,他們將配合步兵第78聯隊合步兵第77聯隊對娘子關、舊關三萬中國軍隊發起進攻,前後夾擊。

    近40里的山路,或許還有中國小股部隊的襲擾,他們最少也需要六個小時。

    實際上,劉浪之所以如此篤定戰鬥會在8時左右打響,也是基於此。曾經的時空中,步兵第40旅團的主力正是清晨通過七亙村,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實現迂迴戰略,娘子關就陷落了。

    這個時空中,同樣使出這個戰略的日軍,同樣不會給娘子關太長的喘息時間,一定會在部署於晉東南戰線的第26軍主力調往娘子關之前,就對娘子關主防線發動進攻。昨夜8時抵達測魚鎮的日軍一定會同樣選擇在清晨就通過七亙村攻向娘子關。

    要知道,為了讓日軍減緩行軍速度,386旅772團派出三個步兵連沿途不停向日軍發動襲擾式進攻,雖然在步兵炮和山炮的威脅下他們並沒有太多戰果,但卻成功的達到了減緩日軍行軍速度,並讓他們相信,在乏驢嶺至娘子關之間的茫茫大山中,只有他們瞧不起的“土八路”在駐防。

    第20師團是第一次和第十八集團軍接觸,但華北日軍可不是第一次,板垣師團和協助晉綏軍、中央軍防守晉北的第十八集團軍可是打了足有一個多月的交道了。平型關一戰打得板垣征四郎老臉通紅,但板垣征四郎對於“土八路”的評價卻不怎麼高。

    “雖然士兵悍不畏死,但裝備低劣”是華北派遣軍高層們提及十八集團軍嘴角微撇最常用評語。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正是他們眼中這支裝備低劣扛著老式漢陽造步槍的軍隊,在未來的戰爭中,竟越打越強,人越打越多,成為日本華北方面軍最大的心頭之患。直到他們投降,那支在他們統治區抗爭的部隊竟然成為人數還要多於他們的存在,實在是戰爭史上的奇蹟。

    沉迷於裝備論的日軍直到若干年後才會明白,決定戰爭走向的,永遠不會是武器而是人本身。

    就像七十年後曝光的原華北日軍西蒲疃據點的上等兵田中在家信中描寫的第十八集團軍和地方武裝的那樣:

    “頭上是濃濃浮雲,腳下是蔓蔓野草,北支那的一切是這樣的荒涼陰森啊!然而就在荒涼陰森的境地中也不允許我們隨便瀏覽。

    我們沒有一個敢隨便行動,前天剛來的一位小隊長官木,他不信服支那人的蠻悍,竟敢一個人在外巡邏,結果被村外的支那人可怕地殺死了,屍體被吊在據點外的大樹上。前幾天維持會裡的一個中國朋友,到街上買東西,也被支那人活活地捆走了,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一具無頭之屍。

    他們蠻悍的支那人,時時地包圍著我們。他們不是第十八集團軍的正規軍就是普通的武裝民兵,最恥辱的是他們竟敢伏在道溝裡向我們大罵。我們反而不敢出去……。征服支那已經4年了,可是我們征服的只是一座一方丈大小的碉堡,除此外的每一寸土地都不是安穩的。我不能寫下去了,外邊的支那游擊小組又和我們搗亂來了!”……

    是的,不光是日軍不懂,日後全球最強大的“武裝警察”美國牛仔們也不懂,所以他們才會在共和國邊境北方的那片寒冷的土地上被裝備簡陋的共和國紅色士兵們揍了個鼻青臉腫,然後再在西南叢林裡又崩掉了大牙。

    和他的頂頭上司川岸文三郎一樣,上月良夫對於一日前在山樑上不斷出沒的“土八路”的騷擾不勝其煩,但卻沒有真正放在眼裡。情報上顯示,中國第十八集團軍派往晉東的不過一個師一萬人,一個旅在距離此地100多里的地區活躍,還有一個旅四千餘人正在此地。

    四千餘人,這個可憐的數字讓日軍少將旅團長都有些想笑,平型關第五師團的輜重大隊被打了伏擊近乎全軍覆沒,那是因為他們是二線輜重部隊,沒有足夠的火力沒有足夠的大炮,而且還是被數倍敵人圍攻。

    以他現在步兵第40旅團的實力,“土八路”如果擴展個五倍達兩萬人的話還能讓他稍微重視一下,那也僅是讓他稍微重視一下罷了。他麾下高達20門山炮和10門步兵炮能把兩萬隻裝備著步槍和機槍的“土八路”埋葬在這片大山裡,哪怕他們或許會佔據有利地形。

    日本陸軍少將有這個自信。他在野戰電台保持緘默之前就已經得到師團長閣下的保證,他隨時可以獲得24架乃至更多陸航空軍轟炸機的協助,替他掃清路上的一切障礙。

    於是,在足足四個步兵小隊對眼前這條長達十里,曙光中透漏著些許陰森的峽谷進行近半小時的偵察傳來一切安全的信號之後,上月良夫毫不思索的揮手,示意前軍兩個步兵大隊迅速進入峽谷,快速通過之後建立陣地,他將會率領步兵80聯隊部、旅團部以及兩個步兵中隊隨後進入,山炮兵大隊和一個步兵大隊將會在最後通過。

    信心滿滿的日本陸軍少將根本不會看到,在他命令部隊行動之後,1.5公里外,一名中國上校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揮手下令:各部,按作戰計畫進入伏擊陣地。

    被共和國軍神親自命名代號為“曙光”的七亙村伏擊戰,正式拉開大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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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2:08
第1092章 已經足夠謹慎的日將

    由陸軍省整備局大佐課長調任步兵聯隊長上任兩年即擔任少將旅團長的上月良夫自然不是個庸才,雖然對“土八路”不屑一顧,但在山路的行軍路上卻一直保持足夠的警惕。

    在主力部隊之前,向前搜索前進的尖兵小分隊最少也有四個,最遠的一個尖兵小分隊甚至已經距離主力部隊達5公里之遠。

    必經之路七亙村之前的長長峽谷就是偵察尖兵昨晚發現的,所以上月良夫才特意起了個大早,天還未亮就命令麾下官兵們埋鍋造飯,就是希望打個時間差,早點兒通過那條長長的峽谷。

    雖然提前一小時派出的兩個步兵中隊已經通過了一大半峽谷都沒發現什麼異樣,但曙光中黑乎乎的峽谷入口總歸是讓上月良夫覺得有些心驚肉跳,萬一那幫“喪心病狂”的“土八路”在峽谷之上埋伏往下面打槍,峽谷下的帝國勇士可是沒多少反抗之力的。

    哪怕上月良夫並不會認為“土八路”們會趴在這個深秋的夜裡趴在光禿禿的山樑上趴上一夜,就為著等他和步兵第40旅團到來。

    不得不說,這位還頗有點兒太祖他老人家常說的那句話:“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的意思。

    只是,這位日本陸軍少將不會知道,他不切實際的猜想還真的成真了。精銳盡出的獨立團2800人,386旅旅部直屬警衛連以及771團總計2300人合計5100名官兵,從少將旅長到二等兵,從凌晨1時許,就分別按照作戰計畫進入了山林中或者花費了半個月佈置的隱蔽陣地裡。

    位於峽谷兩側的772團1營2營是躲在了距離峽谷山梁足足800米的山林裡,一直等到日軍搜索尖兵通過,日軍步兵大隊開始進入峽谷,這才在負責此處指揮的徐團長的命令下快速小跑以潛伏姿態進入陣地。

    從出口500米到入口800米,長達3700米的峽谷山樑上就是他們的陣地,因為會有日軍尖兵搜索,所以這樣一道長長的山樑上根本沒有挖什麼戰壕和堆砌什麼工事,一切都保持著原樣。

    事實上,居高臨下朝峽谷中射擊,所謂的戰壕和工事也沒啥用。

    真正的陣地是在峽谷出口的七亙村那一眼看去足以震撼人心的梯田裡,磐石營460多人,需要在那裡擋住日軍瘋狂的突擊。

    上月良夫是個合格的陸軍將領,和劉浪預料的一樣,雖然他很狂妄但絕對不愚蠢,哪怕是有尖兵搜索過,他也是極為謹慎的將主力部隊分為三部分。

    第一批進入峽谷的,是實力保持完整從井陘縣城調過來的步兵第79聯隊的一個步兵大隊。峽谷底部寬僅4米,但足以行車。進入步兵大隊又分成三部分,一個步兵中隊打頭,兩個步兵中隊在中間,還有一個步兵中隊伴隨著輜重中隊及大隊部在最後,前後三部之間又相隔了200多米。日軍官兵排成兩列,前後每名士兵之間相隔足有3米多,1100人的步兵大隊,足足前進了十幾分鐘,才算是徹底進入峽谷,排滿了近2000米。

    直到一直走到峽谷中端的步兵大隊前鋒傳來安全的信號,上月良夫才命令前鋒主力步兵第79聯隊森木尹市大佐親自率領著第79聯隊部和他麾下第2步兵大隊進入峽谷。

    直到看到第2步兵大隊最後一名趕著馬車的輜重兵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峽谷入口,上月良夫的臉上才終於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

    兩個齊裝滿員的步兵大隊2200人,加上步兵第79聯隊聯隊部數十人、聯隊部運輸隊120多人、彈藥隊80人以及其步兵聯隊直屬炮兵中隊200多號人,足有2700人進入峽谷,足以將整個5000米長的峽谷填滿。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步兵大隊的前鋒現在已經抵達出口,到現在為止都還沒發出警示信號,那說明他先前的謹慎是有點兒杞人憂天了。

    “土八路”頂多也就是襲擾一下輜重部隊,那有膽量和戰力堪比中國人一個中央軍正規軍相比的步兵旅團抗衡呢?那不是找死嗎?

    “呦西!命令後方山炮大隊撤出陣地,將山炮拆裝載好,隨時準備進軍。”距離峽谷入口大概400米的上月良夫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發出軍令。

    為防止意外,在步兵抵達峽谷準備進入之時,上月良夫就命令步兵旅團最大的殺器位於步兵最後方由一個步兵大隊保護前進的炮兵大隊第一時間搶佔有利地形將炮架好,目標直指山梁以及峽谷出口,6500米的射程足以將峽谷中的官兵處於他們的保護之下。

    將軍謹慎,可以保命,但對於向來是只有我打你從來沒有你打我的日軍炮兵來說,

    不過這道軍令可是苦了他們了。

    太行山山勢險峻,一道道山梁隨處可見,如果沒有山路,別說日軍裝備牛叉,就是未來直升機裝甲車一堆堆幾乎不用自己走路的美國牛仔來這兒,也只能望山興嘆。也就是說,想在山谷裡隔著好幾道山梁將炮彈打到上月良夫指定的位置,山炮大隊長其實很想說:“老大,臣妾做不到啊!”

    但日軍一向軍紀嚴明,別說炮兵大隊長一個小小的少佐,就是聯隊長大佐一級的軍官,在少將旅團長下令後,也得乖乖服從命令。

    用華夏未來的說法:“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從步兵們開始踏著矯健的步伐進入峽谷那一刻開始,炮兵們就累的跟個王八蛋樣上躥下跳將500公斤的山炮分塊搬上山,還要找到足夠平坦的地方當炮位,炮兵觀察員則根據大概的方位兩眼一抹黑的計算大概數據指揮著調整炮口。

    那個人喊馬嘶啊!山炮兵大隊上千人忙得不亦樂乎,惹得給他們做警戒的一個步兵大隊日軍都在旁邊吶喊助威,就是不上前幫忙。

    休說軍令不允許,就是吃瓜觀眾看熱鬧的心態也不會讓步兵們動一根小手指的。自己要和中國人面對面拚命,炮兵們卻在後面放著大炮仗一點都沒危險的樂呵,說日軍步兵對炮兵沒有一絲絲怨念那是假的。

    可是,當從6時40分開始就忙乎的山炮大隊上千人花費了快50分鐘,好不容易架好炮調整好炮口位置,MMB的旅團長閣下竟然又說拆炮裝車準備行軍……

    如果有可能,八嘎的一炮弄死你丫的!日軍炮兵濃濃的怨念直衝雲霄。

    但,官大一級壓死人,別說他們不敢一炮把“混蛋”旅團長給幹掉,軍令一下,他們就得再度忙得跟王八蛋一樣將擺好的大炮再給拆了運下山。

    早已佔據各制高點的日軍步兵笑得前仰後合,恨不得多抽幾根菸表示慶祝。能看到這幫不用上前線拚命的龜孫們出個大汗,也是讓人欣慰的事。

    處於吃瓜心態的觀眾們,並沒有發現,在距離他們不過200米的灌木叢中,一雙雙仇恨的眼睛正在盯著他們,黑洞洞的槍口早已牢牢鎖定,只待戰鬥的信號彈發出,遠超他們想像的子彈就會朝他們傾瀉。

    為了對付日軍這個步兵大隊和炮兵大隊,劉浪派出的,是刺刀營,是獨立團最具攻擊力的部隊。營長劉大柱更是劉浪最信任亦是獨立團最悍不畏死的營級主官之一。

    可是,已經天色大明的天空中,依舊沒有信號彈的出現。

    自6點50日軍步兵進入峽谷以來,時間已經過去了40多分鐘,小跑著前進的日軍前鋒甚至已經抵達谷口,最少有2個步兵中隊已經開始在谷口建立臨時野戰陣地,距離埋伏在還長著苞谷桿子的梯田裡磐石營戰士槍口最近的日軍,竟然只有200米。

    做為峽谷兩側和峽谷出口的總指揮官,771團徐團長這位曾在紅色部隊擔任過師長的百戰之將可能不知道未來他會成為共和國的開國中將並擔任顯赫要職,但他的回憶錄中曾用了極大量筆墨用以描述他自開赴前線和日寇的第一戰——七亙村伏擊戰。

    同時,數次以緊張、掌心、背心全是冷汗的記錄他在戰前的心理狀態也可見他當時的心情之緊張。

    因為整個七亙村伏擊戰的戰線之長達7公里,被副總指揮劉浪提議擔任峽口阻擊及兩側峽谷伏擊指揮官的徐大團長尚且如此,就更別說其餘官兵了。

    眼看著日軍越來越多的湧出峽谷,就在峽谷出口揮舞著兵工鏟挖掘戰壕,和己方主力匯合被命令繼續搜索前進的兩個小分隊數十名日軍尖兵甚至已經抵達至梯田陣地100米的位置。就連他們低聲帶著幾分輕鬆的交談,鋼盔上插滿枯草藏於梯田戰壕中的士兵們都清晰可聞。

    可是,位於峽谷之尾的劉浪依舊沒有命令發動進攻,哪怕單兵通話器裡連一向謹慎的劉大柱低沉的聲音一再響起:“請求攻擊,日軍尖兵距離,70米,60米,50米……”

    劉浪依舊看著手裡的懷錶,不為所動。

    直到時間指向7點45分,劉浪才長呼一口氣,低沉的命令道:“命令,1號陣地,開始攻擊;命令,2號3號陣地,開始攻擊,命令4號5號6號陣地,以最快速度進入預伏陣地,並按照各部原計畫迅速搶佔制高點。”

    隨著他的命令,三紅三綠信號彈,由峽谷口到峽谷中段再到峽谷尾,三處,各自升騰而起。

    剛剛騎上高頭大馬,被近2000人簇擁著緩緩向峽谷進發的上月良夫的臉色猛然僵硬,如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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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2:08
第1093章 超級大爆炸(上)

    他眼中渣渣一樣的“土八路”竟然,真的,真的向步兵旅團發動進攻了。

    而且,還是在兩個步兵大隊進入峽谷之後。

    從遠遠的峽谷中傳來的槍聲已經證明,“土八路”就藏在山樑上,已經開始向峽谷中的帝國勇士發動了攻擊。熟悉的三八大蓋的槍響說明帝國勇士們正在英勇反擊。

    只是,“土八路”的胃口也太小了吧!竟然沒有等到旅團主力進入峽谷就發動攻擊?

    當然了,他們也得有那個胃口才行。看到中國軍隊打出的信號彈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的上月良夫略微定了定神,對自己的謹慎深感慶幸。

    他太知道了,不是中國人的胃口不夠大,而是兩個步兵大隊隊列拉得足夠開,如果不是已經有走出谷口的步兵中隊根據自己的軍令在谷口構建野戰工事以防被偷襲,那幫“土八路”們不等他帶著這一千人進入峽谷才發動進攻才是怪事。

    但現在,哪怕進入峽谷地形上處於劣勢的2700人大半個主力步兵聯隊,但留在峽谷之外的卻還足足還有近4000人,他還有擁有一個半步兵大隊的步兵和山炮大隊,“土八路”絕對會為自己的不明智付出足夠的代價。這一次,他一定要將這些膽大包天的“土八路”和敢為他們做掩護的支那村民殺個精光,眼光瞬間變得陰沉的上月良夫依舊穩穩坐在他那匹青灰色的高頭大馬上,厲聲下令:“命令穿過谷口的步兵大隊林南一少佐,全力突破支那人的陣地,擊潰他們之後留一個步兵中隊防禦谷口,其餘人回擊峽谷山梁之敵;命令森木尹市大佐全速前進通過,不得與峽谷之上敵軍纏鬥,其餘未進入峽谷諸軍,全力搶佔制高點,以最快速度擊潰來犯之敵。”

    不得不說,將是兵之膽。神情並未顯出慌亂的上月良夫穩定住了面露驚惶之色的旅團部軍心。

    哪怕是一排迫擊炮炮彈從數百米外的山林中雨點般的落下,“轟轟”將尚在山路上的步兵炸得鬼哭狼嚎瘋狂躲藏,旅團部的通信兵們也依舊有條不紊的將這位少將旅團長閣下的軍令一條條傳達。

    而跟隨旅團部前進隸屬於步兵第80聯隊的三個步兵中隊也在第80聯隊聯隊長鈴木謙二大佐的親自指揮下瘋狂的向兩側的山嶺攀爬,他們必須要趕在中國人之前佔領制高點。

    不光是要干掉該死的支那人,更重要的是,山路上現在已經呆不成了,中國人的炮火出乎意料的猛,每秒鐘就有十幾顆甚至更多的迫擊炮炮彈落下,短短的十來秒鐘,就最少有數十人喪生在中國人瘋狂的炮彈之下。

    是的,出於隱蔽的需要,部署在峽谷之尾的敢死營、刺刀營以及772團3營,包括位於最後方堵住日軍去路的獨立團警衛排、38旅警衛連、獨立團壯丁營都藏身於距離山路上日軍的500米之外的壕溝裡或灌木叢中或樹林間。

    太行山的險峻的山勢是個居高臨下揍人的好地方,但並不算特別好的伏擊之地,光禿禿的山梁實在是太難以隱蔽身形了,如果日軍稍微謹慎一點派出尖兵沿途搜索,就會發現伏擊士兵的身影。

    可以說,除了把阻擊工事建在梯田裡負責阻擊谷口衝擊的磐石營,其餘4000多獨立團和38旅官兵只能藏在遠離山路的山林裡,距離最遠的,甚至達到了800米。

    當攻擊的信號彈打出的時候,他們很多人,要做的,不是把仇恨的子彈射向敵寇,而是奔跑,拚命的奔跑,搶在鬼子之前,佔據最有利的攻擊位置。

    當然了,不打槍,不代表不打炮。刺刀營和敢死營裝備的大小口徑迫擊炮合計也有32門。因為這一次不是什麼防禦戰,而是圍殲戰,所有火力班及火力排的迫擊炮全部集中使用,由各營部統一指揮,在信號彈上天的那一刻,早已經準備好的迫擊炮陣地就率先發言。

    8門80迫及24門0迫,從兩個方向四個炮兵陣地向已經瞄了最少一小時的日軍傾瀉著炮彈。

    從炮彈落下的那一刻,已經被屬下扶下馬躲到一處凹地的上月良夫少將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之際,心裡差點兒沒把板垣征四郎這個帝國陸軍中將家中所有女性問候了個遍。八嘎,這難道就是他口中所說的裝備極差的“土八路”?每秒鐘最少有20發炮彈的密度,你竟然敢厚著臉皮說人家裝備極差,臉呢?

    你八嘎的沒打贏就沒打贏,別八嘎的一本正經的扯淡好嘛?那八嘎的會害死人的。

    跟隨著步兵第80聯隊聯隊部前進的80聯隊直屬炮兵中隊則迅速架起唯一的兩門90口徑迫擊炮進行反擊。

    至於說那四門山炮及四門步兵炮,目前只能是呵呵。不說馱著山炮各部件的馬被炮聲驚得拉韁繩都快拉不住,就是把馬穩定住了,山炮也還得有時間組裝,更重要的是還要找適合架炮的位置。步兵炮就更是個完蛋玩意兒,那還得把20公斤的鐵疙瘩給抬上山才成,要不然,打石頭玩兒呢?還是,把炮口豎的老高當迫擊炮使?92步兵炮倒是有曲線射擊的功能,但還沒全能到能完全取代迫擊炮的地步。

    在這樣的山地作戰中,日軍沒有迫擊炮的短板暴露無遺,最少五分鐘之內,他們幾乎只能挨揍。

    那兩門剛打了幾發炮彈,還處於試射甚至都還沒確定敵人炮兵陣地的迫擊炮,很快就被在距離他們00多米處炸響的迫擊炮彈給嚇得轉移陣地。00多米看似很遠,但對於有經驗的炮兵來說,那就是被對方炮兵盯上的體現。上一刻或許是00多米外,下一刻,說不定炮彈雨就打到頭頂上了。

    峽谷之外的日軍主力一邊在挨揍,一邊在和獨立團、772團諸部隊搶時間佔領制高點,雖然被揍得鼻青臉腫但好歹不致命。

    可峽谷之中的日軍就沒那麼好命了。

    日軍的通信雖然比不上歐美諸國,但比此時的中國卻是強得多了。步兵大隊一級都配置有野戰電台。因為需要通過峽谷的緣故,已經進入峽谷的兩個步兵大隊以及步兵第77聯隊聯隊部三部野戰電台都被要求開機,可隨時向後方匯報路況。

    現在,別說旅團長的軍令要求加快速度前進,就是他們自己也得撒開腳丫子跑路了。

    不跑,可是真的要死的難看。

    就這種環境,還纏鬥,纏鬥尼瑪啊!

    不身臨其境的人,估計很難體會在峽谷其中人的心情,包括上月良夫自己。只有他親自進入峽谷了,估計才會知道自己專門下令不得和中國人所謂的纏鬥,那完全就是個笑話。如果要說,不得顫抖,那估計還準確一點。

    這條通過七亙村的必經峽谷高四十多米,從下面想看上面必須得仰著腦袋,就算是那樣,看到的也不過是一線天而已,就算是有人刻意在上面探出頭,也看不真切。那還怎麼纏鬥?一直仰著腦袋舉著槍等中國人伸出腦袋讓你打嗎?會得頸椎病的好嘛?

    以當時位於絕境之中日軍的心態,中國人就算不是朝下面打槍,光是丟石頭,都能砸死一大票人了。

    可惜,他們真是太小看他們眼中的“土八路”了。

    如果時光倒轉30分鐘,他們能看到從曙光中的樹林裡潛伏進入山梁灌木叢中穿著土灰色軍裝戴著灰色軍帽的近千軍人們除了手裡提著步槍,無論軍官還是士兵,無一例外,胸前和胸後都背著兩個土灰色的大包的話。

    估計,他們的那張略顯刻板的亞洲臉都會變成了歐洲臉,小臉卡白卡白的,小眼珠子瓦藍瓦藍的。

    那分明是炸藥包……

    一人兩個的話,就是小兩千的炸藥包。

    八嘎,這是要炸山來的啊!

    背著炸藥包的772團營2營官兵當然不是來炸山開礦來的,他們是來炸人的。

    劉浪自山西老漢出購買,戴罪的陸軍中將老李同志親自當押運官,足足三卡車近5噸被帆布嚴嚴實實蓋著一直拉到七亙村的物資是啥子?不是別的,就是炸藥。

    一個炸藥包近7公斤,獨立團專門受過炸藥包和手榴彈裝填培訓的輜重兵和軍需處隨軍技工們不眠不休工作了五天,才趕在戰鬥之前,裝好了900個。合計3800餘公斤,尚餘000公斤左右的炸藥來不及裝。

    如果放兩營官兵負責的近4000米峽谷漫長的路段上,也不過就是兩點幾米一個而已。好吧,如果5000米的峽谷全分配上,也絕不會達到3米一個

    772團一營二營官兵也是以連為單位各自分配一段上千米的峽谷區域,他們的戰鬥任務很簡單,點燃炸藥包,丟下去,然後迅速翻身距離峽谷最少五米四肢伏地以躲避炮擊姿勢臥倒,等到30秒後,在自己五米之外,再點燃第二個炸藥包,丟下去,再臥倒。

    在這期間,他們不會收到任何軍令。因為每個人的耳朵裡,在信號彈升起的那一刻,就已經塞上了棉花。

    實際上,從第一個炸藥包開始爆炸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聽見其他任何聲音。

    只要是還活著的人,滿耳,儘是綿綿不絕的“轟隆”爆炸聲。

    不管你塞沒塞棉花,可怕的爆炸聲都會鑽入你的耳朵,讓你覺得,這世間再無他物,唯有劇烈的爆炸。

    地動山搖,讓趴著的人恍惚覺得,自己是在大海之上。

    可怕的大爆炸竟然讓意志力堅定的紅色戰士最少有三分之一的人,竟然沒機會依照軍令丟出自己的第二個炸藥包。

    當劇烈的爆炸聲以340米每秒的速度用了十幾秒跨越了數公里的空間傳到上月良夫的耳朵裡的時候。

    日軍陸軍少將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2:09
第1094章 超級大爆炸(下)

    以險要地形及大量的炸藥來伏擊敵人已經不是劉浪第一次用於實戰了,上一次在熱河路通溝,劉浪就用1000顆炮彈近4000公斤炸藥給大漢奸李壽山的奉天獨立旅來了這麼一夥子。

    那一次,4000公斤炸藥將2公里長的路通溝差點兒沒炸個底朝天,一個旅幾千人最終能活下來的不過二十來人。

    而這一次,在長達4000米的峽谷裡,有了上一次經驗的劉浪為了能徹底將進入峽谷的2000多鬼子埋葬以減輕圍攻部隊壓力,還特地加了料。13000公斤炸藥徹底是上一次路通溝之戰的三倍。

    唯一的區別就是炸藥,不是埋在土裡,而是紅色戰士們人工往下丟。

    僅是第一輪,772團一營二營官兵就丟下去了936個炸藥包,密度,基本上能達到4米一個。

    7公斤重的炸藥包的威力絕對是可怕的,在10米的爆炸範圍內,幾乎是無死角殺傷,不是被炸藥直接炸飛,就是被氣浪活活震死,無論人畜。

    一個炸藥包都已經讓谷底的日軍被炸得鬼哭狼嚎,那900多個這樣丟下來呢?別說是位於谷底挨炸的日軍,就是出於四十多米高山樑上經歷過萬里大轉移一路數百戰大風大浪都走過來的紅色戰士,也被衝天而起的氣浪給嚇著了。很多人根本不是按照先前的丟下炸藥包臥倒,而是先臥倒,再鼓足勇氣朝十米外的峽谷裡丟炸藥包。

    因為,前面先丟下爆炸的炸藥包劇烈爆炸形成的可怕氣浪在峽谷中根本無處發洩,猶如滔滔洪水,雖然主要是順著峽谷兩端狂飆,但再遇到拐角或山岩,遇到阻攔的氣浪會衝天而起。

    在狂暴的能量面前,無論是四十多米的高度,還是數百公斤的巨石,那都是個笑話。被氣浪崩碎的石塊被氣浪攜帶著躥出數十米高的峽谷上方,甚至更高至天空上,再狠狠落下。

    還好紅色戰士事先都有準備,雖然因為獨立團三個步兵營都要參加戰鬥沒有多餘的鋼盔借給他們,但他們臥倒時都是雙手抱頭努力蜷縮著減小身體面積,被氣浪衝碎的石塊也不算太大,就算比較倒霉被石頭砸中,只要不是砸中頭臉,至少不致命。

    但就是那樣,僅是第一輪投擲炸藥包,就有數十人被狂暴氣浪捲起沖上高空的落石給砸傷,甚至還有幾個被生生砸斷了腿。

    在這種人造的天威面前,這都還是算好的,最可怕的是一處山岩或許是因為風化的緣故,十餘個炸藥包的劇烈爆炸竟然將那一面山體都給直接炸塌,躲在山岩上的十幾個紅色戰士一個措手不及,有七八個竟然隨著坍塌的山體砸向峽谷,那一段有六十多米長的峽谷竟生生抬高了二十餘米,不管在爆炸中活著的還是死去的鬼子,在那一刻全部有了墳墓,還是純天然的。

    就連丟炸藥包的紅色戰士都有傷亡,更何況是在峽谷底下挨炸的日軍呢?從第一個炸藥包爆炸開始,峽谷中就再也未聽到過哪怕一聲槍響,不是已經絕望至瘋狂的日軍沒有向上開槍,而是,在轟隆如雷的爆炸聲中,槍聲完全沒淹沒了。

    其實,當四五百個炸藥包近4000公斤炸藥爆炸以後,除了已經走出山谷正在谷口修建野戰工事的一個多快300名日軍,尚在峽谷中行軍的,哪怕是已經走到距離谷口不過100米,已經丟了身上所有重物包括步槍正在狂奔的半個中隊100名日軍,都已經逃不脫正在獰笑著瘋狂收割生命的死神他老人家手裡的鐮刀。

    哪怕那100名日軍距離爆炸中心足有400米,也無法保住他們的小命。因為,峽谷實在是太窄了,數千公斤炸藥爆炸形成的氣浪根本無法像平原一樣可以朝四周散逸。

    狂躁的能量除了少許攜帶著敢於阻擋它們宣洩力量的碎石沖上天空,絕大部分都是順著峽谷兩端狂衝。

    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的日軍其實已經做得很出色,在爆炸的聲音傳入耳朵,僅僅愣神了超過三秒的日軍就丟下槍朝已經能看到的峽谷口狂奔,一邊跑一邊丟下自己身上所有可能牽絆他們奔跑的負載,只為一個目的,減輕負重,加快速度,衝出谷口,躲避隨之而來的氣浪。

    但這會兒,別說是穿著厚牛皮鞋的日軍,就是穿著跑鞋的未來百米第一飛人博爾特,也逃不掉。

    如果這個時候有攝像機,會發現那群日軍雖然可能不是這個世上跑得最快的人,但絕對是這個世上跑得最快的百人團體,就那十秒鐘,他們竟然集體狂奔出去去八十多米。

    不得不說,未來日本人的聖鬥士動不動就爆發小宇宙滿血復活是有生活來源的,這幫小短腿倭寇就是實例。腿雖短,但想活命的他們,跑得真是飛快。

    可惜,以數十米每秒速度狂奔的氣浪遠超爆發出小宇宙幾乎個個都能達到每秒八九米速度的日軍。

    跑在最前面的一名日軍,距離谷口恐怕也就十餘米,只要給他再多2秒鐘甚至是1.5秒,或許他就能衝過他眼中的終點線,利用山壁逃過狂暴的爆炸能量。

    然後下一個0.5秒,他的願望提前實現了。以數十米每秒狂奔的氣浪裹挾著他衝出了山谷,不僅將他送出了谷口,還送上了天空,然後,以一個美麗的弧線,送到了距離谷口足有300多米的梯田之前。

    “咚”的一聲悶響,粗壯的人體就像一個被投石機投出的肉彈,狠狠地砸在石頭壘制的梯田上,濺起一片血花,梯田的一角生生被砸壞,落下了好幾塊石頭。

    沒有慘叫,這名眼看就要逃出的小鬼子在被氣浪臨身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了生命,狂暴的氣浪第一時間就已經將其內臟震成碎片。

    能將70公斤重的人體輕而易舉的就投到了數百米外,也可以想見這股狂暴能量的可怕。

    別說位於谷口兩側剛剛受到攻擊躲到臨時掩體裡的日軍目瞪口呆的看著數不清的同僚完整或殘缺的屍體就像天女散花一般衝出谷口,就是數百米外的磐石營官兵們也嚇了一跳。

    寬達五六米的峽谷出口就像是一個充滿狂躁氣體又被拔了瓶塞的瓶口,狂暴的能量猶如狂風一般將人體和碎石投向陣地。

    不用劉大柱大吼隱蔽,所有人第一時間俯下身將自己死死藏在苞谷地的戰壕裡,戰鬥中死於日寇的槍彈那是戰士的宿命,但若是被自己人丟的炸藥,還不是炸死,是被炸死的敵人給砸死,那到閻王爺哪兒也沒處說理啊!

    其實,能有機會被狂暴能量像炮彈一樣送出谷口的都還是幸運的,最少,還有個屍體。峽谷中絕大部分的日寇,沒機會坐飛機上天,他們基本上都是被狂暴的能量裹挾著砸向山壁,然後再被炸藥爆炸中心的高溫烤成黑色,形成一幅幅最真實的人體壁畫,那,才是真叫恐怖。

    此戰過後,七亙村村民非緊要之事,是決計不會從谷中通過,堅固山壁上隨處可見的一團團黑色污跡無不時刻提醒著人們,這段山谷裡埋葬著2000多鬼子的冤魂。連中國士兵的面都沒見到,就被炸成壁畫的冤魂。

    尤其是在寒風呼嘯的季節,山谷裡時不時傳來陣陣哀嚎聲,十數里可聞,讓人聞之生寒。

    直到共和國建國數十年後,才有科學團隊前來這條被當地村民命名為葬寇溝的峽谷考察,企圖解開葬寇溝寒冬時節有哀嚎聲的奇事之謎。

    最終還是科學解開了謎底,原來,之所以人們在寒冬時節才聽到類似於人類的哀嚎聲,那是葬寇溝裡岩石層裡竟然存在著大量的縫隙,平時風速較慢尚好,但一等到秋冬季節風速加快,大小不一的縫隙就變成了一個個喇叭,從而被風吹出了聲音,猶如慘嚎。

    只是,太行山的石質向來縝密,一鐵鎬下去都只是見個白印子,可這裡卻石質酥鬆至此,讓科學團隊的科研人員不由連呼怪事。用他們的話說,這真的不科學。

    如果,他們結合數十年前386旅和獨立團在這裡為殲滅日寇步兵第40旅團往峽谷裡投擲了近9000公斤炸藥,估計就不會那麼撓頭了。

    9000公斤炸藥形成的巨大能量,將近4000米的峽谷石質都給震酥了,脆弱的人體還不變成了渣渣?

    這還是不少紅色戰士為躲避衝天而起的砂石沒來得及投下第二個炸藥包的結果,假如按照原計畫投下全部的13000公斤炸藥,很有可能,葬寇溝都被炸塌多處,再也不適合通行了。

    那,772團兩個步兵營恐怕也就不是戰後統計的在投擲炸藥的戰鬥中犧牲8人,重傷6人,輕傷50多人的戰損了。

    隔著數百米乃至千米,峽谷之外的敵我雙方所有人,在轟然爆炸的那一刻,都不由自主地摀住了耳朵。

    但就是那樣,距離稍近的沒有任何防護的日軍,絕大部分人的耳朵之下都流下兩條淡淡的血線,那是耳膜被生生震破的結果。

    臉色蒼白如紙的日本陸軍少將在第一刻就被人給架到了山路上的臨時掩體裡給藏了起來,雖然人沒有被從谷口狂奔而來的狂躁能量給傷著,但他眼神裡卻充滿了絕望。

    已經被氣浪捲起的風沙徹底遮掩的戰場中,日軍少將眼裡流下了兩行清淚。

    雖然他很想說,那是被風沙迷了眼。但他知道,並不是。

    不斷從兩百多米外谷口裡飛出來的殘肢剩體無不證明著,他手下最精銳齊裝滿員的兩個步兵大隊,或者說大半個步兵聯隊,完蛋了。

    沒錯,哪怕是僥倖走出谷口的日軍,戰鬥經驗豐富的日軍少將也知道,中國人,不會給他們留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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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2:10
第1095章 獨立團式吊打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長長峽谷裡的轟天一爆,將日軍尚在峽谷中的2000餘人,從大佐到小兵,全部轟成了渣。

    炸藥足夠多,再加上天然地形的因素綜合形成的可怕威力,別說日軍,就連始作俑者劉浪都沒想到一萬多公斤炸藥會這麼誇張,否則他哪裡還會用一個主力步兵營去防守什麼谷口。

    就那麼一小股日軍而已,在沒有重武器的支援的情況下,獨立團派出一個步兵連招呼他們都是看得起他們。

    厲兵秣馬在廣元發展了五年的獨立團現在絕對有這個資格,雖然和日軍一個師團比起來,在飛機重炮方面或許遠遠不如,但若論輕武器火力配置,崇尚節約摳門的日軍是拍馬也比不上如今財大氣粗的獨立團的。

    因為人員編制的問題,磐石營、敢死營、刺刀營三營都是小營,其編制不過兩個步兵連一個火力排。可是,為了能讓最少的人發揮最大的作用,浪團座“喪心病狂”的在步兵排裡引入了火力班的概念。

    而從排級就開始給步兵進行火力支援的火力班擁有的火力最重要的組成單元,就是獨立團建團以來就首先開發出的神器——希特勒電鋸。在這個時代甚至是未來十幾年都能佔據最高射速的劃時代機槍幾乎算是主導了獨立團在長城之戰的勝利。

    一個火力班擁有兩挺MG42輕機槍,一個步兵連擁有3個步兵排加一個火力排,而一個火力排則擁有4挺重機槍型MG42,那麼一個步兵連則就擁有輕機槍型MG42和重機槍型挺。

    兩個步兵連則高達20挺,再加上營部直屬火力排,磐石營總共裝備24挺MG42,其中輕機槍12挺,重機槍12挺。輕重機槍的區別則在於槍管長短不同,重機槍型的射程更遠,關鍵時刻還能當高射機槍來使用。

    這還只是說射速高達1200發每分的MG42,如果再加上獨立團步兵班級支援火力DP輕機槍,一個步兵班一挺,一個步兵連6個步兵班6挺,擁有兩個步兵連的磐石營擁有的輕機槍還得再加12挺。

    36挺輕重機槍先不說性能,單單說數量。放眼全球,不提中國戰場上中國方面裝備最強的中央軍德械師一個步兵營不過6挺重機槍,整個步兵營輕機槍9挺,也不說日軍一個步兵大隊擁有4個步兵中隊24挺輕機槍,重機槍10挺到12挺,就是全球世界軍事強國之一的第三帝國一個步兵師營屬火力也不過才擁有12挺重機槍而已。

    除了輕重機槍火力,再說迫擊炮,一個火力班兩門60迫擊炮,兩個步兵連6個步兵排擁有60迫擊炮12門;一個火力排擁有蘇羅通20毫米機關炮2門,82口徑迫擊炮2門,三個火力排擁有82口徑迫擊炮6門,20毫米機關炮6門。

    這還不算完,雖然沒有配備戰防炮這樣專打坦克的坦克炮,一來是因為中國戰場上日軍也是苦逼,思維模式還停留在一戰時期的日軍陸軍省高層並沒有讓自己的常備師團機械化起來,坦克這玩意兒雖然有,但絕對不多;二來是,日軍坦克太薄皮,別說37毫米戰防炮了,就是20毫米機關炮都能在500米的距離上將其打爆。

    況且,就算沒有20毫米機關炮,浪團座還給步兵們準備了打裝甲和打工事專用神器,即將在歐洲戰場上大行其道的“巴祖卡”和“鐵拳”,未來共和國斐名中外的初級版本“40火”。

    獨立團每個步兵班都裝備了一個火箭筒小組,150米的射程雖然有些近,但勝在方便,三個人背著三發火箭彈,只要不是運氣太差,搞定一輛小豆丁應該問題不大。

    要不然浪團座也不敢為了娘子關前線的防空,就把所有火力排裡的20毫米機關炮蒐羅一空,有的派往雪花山協助第17師,有的在舊關支援一營和772團。

    這樣的火力,就是把現在的獨立團拉到歐洲戰場上,僅從輕火力而論,就算遇上橫掃歐洲的第三帝國步兵團,也是毫無懸念的吊打。要是加上獨立團尚未掀開的底牌——暴風火箭炮,獨立團重火力也不弱於裝備著榴彈炮的第三帝國步兵師。

    而反觀日軍一個步兵中隊呢?一個小隊兩個步兵小分隊加一個火力支援小分隊,步兵小分隊扛著三八大蓋,火力支援小分隊擁有2挺輕機槍和2具擲彈筒,三個小隊合計6挺輕機槍和6具擲彈筒。重機槍,那是步兵大隊才能擁有的,步兵中隊可沒那個資格。

    這火力若是拿來吊打普通國軍或者裝備差一點兒的紅色部隊尚可,若是碰上光頭校長苦心經營的德械師他們都會被打到哭,那就更別說現如今的獨立團了。

    當然了,拿武裝到牙齒的磐石營和日軍一個步兵中隊來比較可能有些扯淡,畢竟,從編制上來說,日軍一個190多人的步兵中隊不過是比中國的一個連稍微多了幾十個人罷了。

    可是,在谷口的戰場上,日軍必須得悲哀的承認,他們一個半步兵中隊300號人,對上的,正是460多人的磐石營,而且是擁有野戰戰壕的磐石營。

    而他們,卻只來得及在谷口挖了一條不過比膝蓋深一點兒的小溝溝罷了。

    這,不是要了命嗎?

    的確,當峽谷中誇張的大爆炸炸得中日雙方士兵都目瞪口呆,各自躲避氣浪不停噴出來的“人肉炸彈”和數不清的碎石三四分鐘過後,磐石營的官兵們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哪怕戰場上現在依然灰塵漫天,被氣浪捲起的灰就像下了一場大霧,三十米以外就再也看不清人影。但也必須得打。

    “給老子打,打他狗日的。看不見,也打。”劉大柱一聲怒吼。

    磐石營花了足足一週在梯田裡挖掘的立體工事裡,24挺“希特勒電鋸”同時怒吼,12挺DP輕機槍也肆無忌憚的開火,除此之外,步兵裝備的200多桿半自動步槍,30多桿索米衝鋒槍也是全力開火。

    沒有明確的目標,因為壓根沒有視野,都是衝著記憶中的方位射擊,再射擊。

    之所以說是立體工事,那是一層層梯田的天然地形的因素,負責構築陣地的劉大柱乾脆因地制宜,層層設置火力陣地。磐石營兩個步兵連6個步兵排,兩個步兵排一面,位於谷口三面的梯田上,然後每個火力排支援一面。梯田縱深不夠但寬度夠寬,一個步兵排佔據一層,火力排單獨佔據一層,每一面陣地上都形成了三層火力,每一層之間的落差足有1米,也正好避免了誤傷。

    這樣的陣地,或許用來防守稍差點兒,遇到山炮這樣的火力覆蓋定然死傷慘重,但若是拿來打阻擊戰,卻是最適合不過。

    無論你怎麼藏,上下左右射過來的子彈,幾乎是無死角覆蓋。

    幾乎是一瞬間,磐石營向徹底懵逼的300日軍傾瀉出去的子彈就高達600發以上,如果按照這個速度,一分鐘之內,磐石營能向日寇傾瀉出高達3萬餘發子彈。絕對的敗家子式射擊。

    但沒辦法,現在的戰場,就像被人矇住了雙眼,近300米距離的雙方是誰也看不見誰。

    那,就只能靠火力決勝負了。

    這時候,所有的戰術都是扯淡。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不顧一切,朝對方的方位傾瀉火力,直到漫天的灰塵被風吹散。

    每挺重機槍備足了2000發彈箱槍管都備了3根,輕機槍備足1000發,步槍備足200發,衝鋒槍備足300發的磐石營有浪費的資本。

    首當其衝最倒霉的自然是那兩隊距離磐石營陣地最近的日軍尖兵小分隊,足足30多人的尖兵小分隊是經過已經在峽谷殞命的步兵第78聯隊的聯隊長森木尹市大佐特別命令加強過的,每個步兵小分隊額外加上一個機槍小組和一個擲彈筒小組,絕對的精兵強將,就算遇上中國人的一個步兵連,都能支撐到主力來援的時間。

    這可是某個倒霉蛋大佐經過精心計算過的,可這個前天剛從井陘調過來都還沒一展抱負就被炸成“壁畫”的群眾演員級別龍套大佐可沒想到,他那兩個加強型小分隊在他瞧不起的中國人陣地40米處,根本沒怎麼掙扎,就被打成了一地的血葫蘆。

    劉大柱坐鎮的正面陣地上百分之九十的火力首先就衝著這幫已經近到可以看清眉眼的日軍“精兵”們去的。

    實在是,距離不過40米遠依稀能看到身影的他們,是唯一能夠看得到的目標。

    先被不過數十米外槍響給嚇趴在地上的日軍尖兵們可能經歷了最難熬的幾分鐘心路歷程。有中國人阻攔他們開始並不怕,後續跟進的強大主力能輕易將他們碾成渣。

    不過這樣的美夢在30秒後就徹底成了遙不可及的夢想。瘋狂的氣浪捲著各種奇莫怪樣的人體和石塊從他們頭頂上飛過然後砸到藏著中國人的梯田上,一聲聲令人牙根發酸的可怕悶響讓人陷入絕望。

    哪怕此時谷口戰場已經是漫天灰塵,可瑟瑟發抖的日軍精銳尖兵們也只敢捂著腦袋窩在地上像是受了驚嚇的鵪鶉不敢輕易動彈。完全可以將人捲入高空的氣浪一波又一波彷彿無窮無盡。

    中國人太狠毒了,每個肝膽俱裂的日軍尖兵都在心底發出最惡毒的咒罵。

    然後,狠毒的中國人的子彈就衝著他們了,遠比威力已經減弱的氣浪更可怕的子彈,一波又一波,無窮無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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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2:10
第1096章 火箭筒的第一次實戰機會

    瓢潑如雨點一般的子彈將30多名日軍尖兵死死的壓在基本沒有遮擋物的野地裡,幾乎沒有像樣的反擊。

    之所以說七亙村的地理位置相對於其他山村優越,就是因為雖然四面環山,但卻擁有足夠的平地,就像谷口這裡,出了峽谷,就是一片開闊地,大片的麥田是七亙村最重要的農作物大麥的糧倉。可對於趴在那裡還要承受著根本數不清子彈打擊的三十幾名日軍尖兵來說,這個地形可是要了老命了。

    他們其實也擁有兩挺輕機槍和2具擲彈筒以及26桿三八大蓋,但之所以說他們沒什麼像樣的反擊,那是因為凡是敢抬頭將身軀高於20釐米的,都在彈雨中失去了生命。

    被氣浪捲起的漫天灰塵遮住了雙方的眼睛,所有的精準都已經失去了作用。磐石營拿來對付日軍的,就是火力,完全優勢的火力,用大量的子彈堆,堆死敵人。

    十分鐘過後,當山風將灰塵一點點吹散,硝煙已經不足以遮擋視線的時候,呈現在磐石營官兵們面前的,是一片血流成河。

    面對谷口正面陣地前四十多米的三十多名鬼子尖兵是早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沒有人,能在最少十挺機槍和數十桿半自動步槍以及十餘桿衝鋒槍瘋狂掃射近十分鐘的恐怖彈雨中倖存。

    哪怕你趴伏的再低,能躲過子彈,但最少四十多枚長柄手榴彈遠遠的丟過來,也能要了他們的小命。

    距離近的死了,距離遠的,也沒好到哪兒去。

    或許,距離遠點兒的日軍更希望自己是尖兵,能更快速的死亡,對於一直處於煎熬狀態的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幸運。

    如果僅僅只是被磐石營遠超於他們的火力吊打,死了也就死了,不用想那麼多。可是,氣浪捲起的漫天灰塵給他們提供了屏障,誇張的火力也只是漫射,浪射,對於谷口的日軍來說,殺傷力最少減少了三分之二。

    為躲避谷口中噴出的可怕氣浪,在中隊長指揮下挖掘臨時野戰戰壕的鬼子基本上都面無人色的躲到了谷口兩側他們剛挖出來的小溝溝裡。那裡,可能也有一些天然的石頭做掩體,但對於近300人的數量來說,實在是,太少了。

    絕大部分日軍,在槍彈來臨的那一刻,都只能選擇匍匐倒地,努力的將身子趴的低一點,再低一點。

    這是日軍精銳老兵應該有的素質,這樣,哪怕沒有什麼掩體,也能足以讓他們躲過從頭頂呼嘯而過片刻不停的子彈洪流。沒有誰能夠精準到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就能射殺300米外趴在地上身軀不露地面20釐米高的人體,這對於視線不好只能憑藉記憶朝他們所在方位掃射的磐石營官兵們來說,想打中他們也完全靠運氣。

    可是,磐石營可不是只有機槍步槍衝鋒槍啊!

    之所以說他們敗家式火力傾瀉,除了十分鐘內最少射出了十萬計的子彈洪流以外,12門60迫和6門80迫十分鐘內向谷口兩側也最少傾瀉了400發炮彈。

    沒有目標,所有炮手們得到的命令就是向谷口兩翼炮擊,無差別炮擊。

    這一下,日軍可就倒了黴了。匍匐在地可以躲子彈,但對於從天而落的炮彈,那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看著身邊不過五米處同樣緊緊摟住大地母親的同伴就這樣被炸飛數米高,然後慘呼著落下再無任何聲息,而且,這樣的故事還不停地在上演,400發炮彈幾乎覆蓋了谷口附近上萬平方米的區域。

    僥倖沒有被炮彈炸到的日軍那會兒其實已經忘記了什麼悲傷,他們,主要是恐懼。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死亡會不會就輪到自己?那才是佔據他們頭腦的所有念頭。這幾乎就像是在刑場上在等待被槍決。

    等待著,親眼目睹著同伴戰友一個個無助的離去,或許,下一秒鐘就輪到自己,被一顆迫擊炮彈炸得四分五裂。

    這對於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煎熬,哪怕他是身經百戰的戰士。神經的堅韌,終究是抵擋不住對死亡的恐懼。

    煎熬了數分鐘後,心態徹底崩了的敢於豁出命抬起頭甚至很英雄的端著槍朝敵人陣地射出子彈以表達自己反抗命運的日軍基本上都被漫天飛舞的子彈射殺,不再趴伏著等待被從天而降的炮彈炸成肉塊而是拚命奔跑或匍匐前進向自己記憶中最安全位置移動的日軍最終能生存下來的也是寥寥無幾。

    能活下來的日軍要麼是運氣好到爆,要麼是一開始佔據的位置不錯,不僅可以抵擋子彈,而且還有足夠遮擋四處飛舞的彈片的掩體。

    但這樣的,不過十之二三罷了。

    也就是說,當灰塵散盡,整個戰場上,還能活著並拚命反擊的日軍,最多還有一百人不到,頂多兩個小隊。

    什麼叫吊打,這就叫吊打。以機槍火力和近戰迫擊炮為主,步槍和衝鋒槍為輔,將號稱以一個步兵中隊就能擊潰中國軍隊一個營的日軍打得潰不成軍,毫無還手之力。

    事實證明,在沒有火炮和飛機的支援時,他們並沒有比中國人多長兩隻手,一樣會被打到哭,尤其是當中國軍隊火力還佔據優勢的情況下。

    當然了,哪怕情況如此艱難,做為一個常設師團的兵,強悍的日軍也並不是沒有試圖反擊,同樣擁有七八挺輕機槍以及還有8具擲彈筒的他們也向磐石營的陣地上傾瀉了屬於他們的不屈和憤怒。

    只是,火力太過薄弱了,而且,同樣是漫無目的。

    老天爺是公平的,磐石營看不清他們,灰塵同樣矇住了他們的眼。日軍看不見目標並且稍顯薄弱的火力對於分處三面而且還是立體式陣地的磐石營來說,威脅並大。

    也就是十幾名運氣不好的磐石營官兵被榴彈的彈片擊中或者是被流彈擊中,犧牲了6人,負傷14人。這損失,也不小,但對於日軍200多的傷亡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當然了,這些損失,可不是這幫被子彈洪流和猛烈的炮彈給揍得暈頭轉向的日軍步兵就能造成的。

    而是兩輛94式小豆丁坦克車。

    是的,上月良夫之所以敢毫不猶豫地讓兩個步兵大隊進入峽谷,從師團戰車大隊借調過來的兩輛94偵查型坦克也是他的憑仗之一。

    太行山的山路很窄,但經過偵查,這一路卻完全可以通過寬2米的馬車,車長不過3.2米車寬不過1.6米的偵查型94坦克通過自然是沒有問題。

    有兩輛“刀槍不入”級別的鐵甲車坐鎮,別說陸軍少將心裡很安定,就是進入峽谷的日軍,心裡也很安定。裝備有兩挺7.7毫米機槍的94坦克完全可以在這裡神擋殺神、見佛滅佛,絕對不是中國人所能抵擋的大殺器。

    事實上,左右兩翼擺開的94小豆丁也的確牛叉,瓢潑一樣的子彈打過來的時候,叮噹作響就是打不透16毫米厚的烏龜殼,哪怕是迫擊炮就在兩三米的地方爆炸,也沒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三名坦克乘員坐在裡面很安全,還順便保護了一群縮在坦克車後面的日軍。

    他們倒也不敢亂動,地面上到處趴著躲避瓢潑子彈的友軍,隨便開上幾米,履帶上注定就沾滿血肉,他們也只能硬挺著,用隨車兩挺機槍朝三面向他們開火的中國陣地亂射。

    4挺7.7毫米機槍就算是亂射,也是有殺傷力的,6名犧牲的戰士,最少有4個是被機槍子彈擊中頭胸部陣亡。

    可以說,日軍還能殘存兩個小隊,這兩輛小豆丁可是出力不少。

    不過,隨著視野清晰,他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從兩分鐘前,凌洪就命令四個步兵班的火箭筒小組離開陣地,朝日軍陣地匍匐前進。

    小豆丁坦克距離陣地大概三百米,以火箭筒的150米射程,只要潛伏前進150米,就可以幹掉他們。

    殘存日軍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逐漸能看到的對他們進行合圍的三面梯田陣地上,要麼是驚惶的尋找掩體躲避,要麼,是在軍曹或小隊長的厲吼下鼓足勇氣向磐石營陣地射擊。

    至於那名職務最高的大尉中隊長,在戰鬥一開始,峽谷中都還沒發生大爆炸時就被打死了。

    戴著白手套手扶指揮刀的日軍大尉志得意滿的站在谷口遙望1000米外的山村那個裝逼樣子實在是太顯眼了,最少有五個精準射手瞄準了他。

    信號彈一升上天,三顆子彈就帶走了日軍大尉的生命。

    在戰場上,能裝孫子,但千萬不能裝逼。一旦裝了,下輩子投成女胎,那玩意兒就或許不用再裝就一輩子擁有。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2:11
第1097章 經驗還得靠實戰

    兩輛小豆丁坦克里的坦克兵並沒有因為頂著刀槍不入烏龜殼就很有底氣,其實心裡慌的一逼。

    機槍子彈都快打光了是其一;震耳欲聾響了足有十分鐘之久的炮彈炸響是其二;從觀察孔裡看到己方死傷慘重是其三;但等灰塵散盡,視野所及看清楚了中國人可怕的數十處火力點才是他們最害怕的。

    他們不是笨蛋,已經知道,在這樣的火力攻擊下,身後殘餘的那幫步兵們完蛋是遲早的事。步兵們一完蛋,那他們的末日也就來臨了。等峽谷後面的主力?呵呵,五公里的距離,等他們跑過來,估計大傢伙兒的屍體都梆梆硬了吧!至於說峽谷裡面的,那更是想也別想,以這樣程度的爆炸,誰能找一個活人出來他們能跟他的姓。

    步兵一完蛋,中國人就會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不用拿什麼炸藥包,就光用手榴彈就能把他們坐的“鐵棺材”給炸成爛鐵。

    峽谷中是萬萬不能跑的,別看那是條退路,位於上方的中國人再丟幾個炸藥包下來那就是死路。

    唯一的活路,只能是向前,趁著機槍還有子彈,朝中國人的村莊開進,然後找機會趁亂跳車逃走。

    於是,兩輛小豆丁坦克做了他們認為的最明智的選擇,瘋狂的朝著陣地前方,頂著朝他們射擊的機槍,前進。很有種“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

    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在麥田的田壟裡,有幾處匍匐在地穿著深藍色軍服的中**人正探出頭注視著他們。

    “所有火力,掩護他們。”凌洪看著四個火箭筒小組基本已經抵達潛伏的位置,日軍坦克還在瘋狂的開進,完全抵達了火箭筒的射程,當即命令道。

    剛剛停歇了一分鐘的機槍再度怒吼起來,掃向陣地上殘存的日寇。這一次,視野可清晰多了,步兵們可以瞄準射擊,機槍可以壓制,凡是那裡有反抗的還擊,往往都會遭到最少一挺機槍的照顧,“喪心病狂”的機槍射手們甚至不放過哪怕是一桿三八大蓋的還擊。

    有這麼欺負人的嗎?日軍步兵估計都快哭了,什麼時候,中國人的子彈能奢侈到用機槍來壓制他一個小小的步兵了?

    除了壓制陣地上被打得抬不起頭的日軍步兵,還有四挺mg42重機槍奉命對著小豆丁狂射,雖然打不穿,但沒關係,嚇也嚇死你。

    94輕型坦克的觀察孔在車前有一個,在車側和車後還各有一個,不過,不是像未來坦克車上那種高科技觀察孔,車側的,乾脆就是將車艙門拉開一個2釐米的小縫當觀察孔用了。

    位於車前的,被一挺重機槍打得叮噹亂響嚇得觀察員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子彈打死不敢多看也就罷了,位於車側的艙門一直死死鎖住根本就不敢開,除了正面,坦克車兩側及後方徹底成為日軍坦克手的死角。

    四個火箭筒小組利用日軍被己方火力壓制住的間隙,紛紛尋找著坦克車觀察死角的位置進行機動。趴著擊發火箭筒不是不能打,但準頭不行。已經訓練超過半年的火箭筒手知道,唯有半跪姿才是打坦克或者工事是最合適的。

    但這個姿勢被坦克發現,坦克上那兩挺7.7毫米機槍可不是擺設,100多米的距離想擊殺幾個人,不要太容易。

    而且,這是火箭筒第一次應用於實戰。火箭筒手們無不屏息靜氣仔細瞄準著正在以30碼速度狂奔的日軍坦克,哪怕現在是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

    說實話,火箭筒如果是在巷戰中,實用效果遠大於山地作戰或者平原作戰,隨便找個房間窗戶,就能瞄準闖入射程範圍的坦克。這本來也是劉浪準備進入淞滬戰場而提前給日軍準備的大殺器,但現在,卻陰差陽錯的來到了娘子關前線。

    此刻,沒了20毫米機關炮的磐石營,火箭筒卻已經是對付日軍這種薄皮小坦克最大殺器了。

    否則,那就要靠步兵潛伏接近坦克用手榴彈或炸藥包,那危險性,卻要大的多了。長城抗戰時,289團能用士兵當人肉炸彈去炸坦克,那是坦克衝入陣地,他們可以看見前方看見側面,可看不見下面,藏在戰壕裡的士兵何以拉響身上的集束手榴彈和他們來個同歸於盡。

    當然,更重要的是日軍也太缺乏步坦協作經驗了,在那種環境作戰,沒有步兵保護,坦克,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鐵棺材。

    但一旦到了平原,坦克就搖身一變,絕對的步兵噩夢,兩挺7.7毫米機槍只要還有子彈,幾乎沒有步兵能進入它五十米範圍之內。

    **想對付坦克,37毫米戰防炮是神器,不論是輕型小豆丁還是中型89坦克,都是它的菜。但那種炮,除了中央軍,幾乎沒有幾支部隊能裝備,劉浪嫌棄37毫米炮太重,也沒裝備,就用火箭筒代替,就是射程太近了些。

    第一次進行實戰的四個火箭筒組也是分成左右兩邊,分別從兩輛坦克的側面向一無所知的坦克開火。

    毫無懸念的……

    落空了。

    訓練代替不了實戰再一次在戰場上應驗。

    瘋狂前進的坦克倒是沒有防備什麼火箭筒,沒有什麼蛇形機動,但他們在高速移動。獨立團的火箭筒手們倒也打過移動目標,用專門捕獲的野豬拖著一個竹子做的大圓球在訓練場上狂奔。可是,那個時候,他們沒有隨時射過來的子彈的威脅,他們的心是定的。

    但現在,是戰場。

    火箭彈的威力不小,擦著坦克幾米的距離飛到麥田裡,炸起老大一團煙霧。

    不過,這並沒有引起日軍坦克的警覺,中國人的迫擊炮也在追著他們打,將十幾個向跟著他們跑路的步兵直接砸回了必死的陣地中去。現在再來幾顆炮彈爆炸啥的,很正常。

    事實上就算他們看到,也不會多想,他們可沒想到這世上還會有火箭筒這玩意兒。“巴祖卡”和鐵拳在歐洲以及非洲戰場上逼格閃閃,還要等到4年後,更何況是以單發步槍為主流的中國戰場呢?

    再射,還是落空。連續8枚火箭彈都做了無用功。

    看得陣地上的磐石營官兵們都是懊惱無比,如果讓鐵甲車裡的鬼子真的衝過了陣地衝進了村子,磐石營算是整營都顏面無光了。

    雖然鄉親們都轉移走了,但一個營400多號條漢子竟然拿兩輛薄皮小坦克都沒辦法,而且還是剛剛吊打了日寇半天全營都在想殺豬焉用牛刀的這個光景。

    還好,30秒後,知恥而後勇的火箭筒手們終於人品大爆發,一枚火箭彈險而又險的肉眼可見的撞上坦克車,正好炸中車尾的履帶處,履帶被炸斷的坦克直接趴窩,另一個火箭筒小組延後發射的火箭彈隨後而至,精準的命中坦克車的側面,直接炸出了個大洞,雖然現在獨立團的火箭彈不具備什麼穿甲功能,但2公斤的彈藥部劇烈的爆炸絕對不是十來毫米厚的鋼板所能抵擋的。

    大火引起的油料殉爆隨後而來,直接將坦克車點燃,車裡的乘員估計當時就被炸死了兩個,僥倖存活的那個打開車艙後門跳出來,但亦是滿身大火,瘋狂的在地上翻滾著哀嚎著,卻起不了太大作用,渾身沾滿的柴油劇烈的燃燒甚至已經點燃了他本身豐厚的油脂。

    距離的爆炸聲引起了另一輛坦克的注意,冒著生命危險的日軍坦克手打開側門正好看見了同僚被點成蠟燭的一幕。八嘎,中國人竟然有能威脅到坦克的武器……

    這輛僅存的小坦克頓時像受了驚的兔子,一個轉向,“瀟灑”的來了個漂移,向另一面狂奔,位於炮塔正前方的7.7毫米機槍也瘋狂的向四周掃射。

    看不見的威脅才是最可怕的,坦克車裡的三名日軍這會兒完全是屬於急病亂投醫症狀。但還是有效的,幾個火箭筒小組只能重新趴下來,等著日軍坦克瘋狂一陣再次尋覓戰機。

    然後,就看到,日軍坦克以一個標準的狗吃屎,掉進坑裡。

    那真是吃屎,因為,那個坑是七亙村村民挖的“漚肥池”,因為山裡平地少,這一塊兒面積高達幾十畝的麥田那當然是尤為重要,廣大農村常備的漚肥池子自然不能少。

    長寬各2米,深一米多的漚肥池本來對94坦克的威脅不大,如果降低速度調整好角度,這個坑對一輛坦克來說算不上太大的障礙,壞就壞在它跑的速度太快了。慌不擇路的坦克車手根本沒看到什麼池子,就這麼衝過去。

    於是,一頭栽了進去。

    因為速度太快,栽得太猛,三米長的車身竟然都豎了起來,車頭在下,車尾翹了起來,差一點兒就來了個底朝天,履帶徒勞的轉動著,也沒辦法扭轉它的窘境。

    “哈哈,這特娘的都行。給那幫小子發信號,別給老子炸了,老子這次要活的。”遠遠的看著這一幕的凌洪哈哈大笑起來。“迫擊炮,再給我對日軍陣地火力覆蓋3分鐘,輕重機槍掩護,所有步兵排,上刺刀,準備衝鋒。宰了他們,我們就去支援老周老劉他們。”……

    ps:上一章寫了點兒數據,說我是個大水比,半張都是水文水數據,快被罵慘了。可是,不寫的話,也被罵的要死,說俺數學太差,連自己的火力都算不出來。風月淚奔中。還有上一章寫劉大柱是風月失誤,應該為凌洪,他才是磐石營營長。劉大柱是刺刀營的,俺馬上修改過來的。
q781009 發表於 2019-8-19 22:12
第1098章 專打步兵火箭彈

    谷口的戰鬥,對於磐石營來說,其實沒有太大難度。

    殘存不過2個小隊的日軍基本已經不成陣型,三三兩兩躲藏在岩壁下的岩石後,散佈在上萬平方米的區域內,幾乎已經喪失了統一指揮。

    這其實已經算得上不錯,最少他們在經歷如此一輪恐怖的打擊之後,還在反抗。就憑這一點,凌洪和磐石營官兵們也不敢小瞧他們。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甚至更願意磨死他們,用數倍甚至十倍於他們的機槍火力和迫擊炮將日軍的勇氣一點點消磨乾淨,最終再一舉將其殲滅。那樣,或許可以將磐石營的傷亡降到最低。

    已經犧牲了6名戰士,受傷十幾人,幾乎是兩個戰鬥班減員了。

    可是,他們已經沒有那麼多時間。

    不是為了爭戰功,而是,凌洪知道,團座長官僅率領著三個步兵營在對步兵第40旅團殘部進行包圍。以最保守估計,沒能進入峽谷的,也最少還有一半日軍甚至更多。

    三個步兵營合計不過1500兵力,哪怕是以逸待勞,並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以及地形上諸多優勢,但這,彌補不了兵力上的不足。三面包圍,封鎖線實在是太薄弱了。

    一旦讓日寇緩過勁來,不說能和獨立團及771團拚個魚死網破吧!三個步兵營傷亡劇增絕對是有極大可能的。

    小鬼子,可不光是意志上是死硬死硬的,再如何痛恨他們,凌洪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軍事素養和戰鬥能力也絕對是中國戰場上最頂尖的。

    谷頂山樑上的771團1營2營已經打出信號彈,根據戰前佈置,他們在迅速向幾公里外的主戰場機動,但那,亦需要最少30分鐘才能投入戰鬥。

    而谷口戰場,加上先前爆炸造成的影響以及十幾分鐘的戰鬥,已經浪費了最少20分鐘,再花費30分鐘左右全營強行軍5公里到達戰場,給全營10分鐘修整時間,就是一個小時。也就是說,想在1個小時10分鐘左右的時間將全營投入戰鬥,留給磐石營解決這兩個小隊鬼子的時間,最多,只有10分鐘。

    戰爭,那有不付出犧牲就想獲得勝利的?自己一個不死卻把敵人殺得人仰馬翻,那只是個美麗的童話。

    想獲取整個“曙光”戰鬥的勝利,必要的犧牲,是每個指揮官所必須承受的。

    所以,當火力班和火力排兩種口徑迫擊炮將戰場上龜縮在掩體後的鬼子再度覆蓋了3分鐘後,凌洪身邊的勤務兵兼通信兵鼓足腮幫子,吹響了衝鋒號。

    隨著“滴滴噠”的衝鋒號的聲音,從三面陣地上,磐石營兩個步兵連6個步兵排12個步兵班150餘官兵躍出戰壕,朝200多米外的日軍衝鋒。

    迫擊炮的炮擊沒有停止,炮兵們只有等到己方步兵們衝鋒到距離日軍五十米左右才會停止炮擊。

    所有輕機槍組都提著輕機槍隨著步兵之後前進,他們負責提供火力支援,一旦步兵遭遇掩體後日軍的打擊,就該他們對其進行火力壓制掩護步兵繼續衝鋒。

    而12挺重機槍依舊在陣地上,他們也在掩護步兵衝鋒,地理位置最高的他們居高臨下,對著任何他們覺得可能會對步兵造成打擊的地點進行火力壓制。每一個副射手也是觀察手,不斷的給射手提供試圖反擊日軍的方位。

    天上還在不停掉炮彈,而且還有不過300米外12挺重機槍的掃射,日軍殘存的幾挺輕機槍幾乎都沒有發揮出威力。連續兩挺輕機槍不過才打了一梭子子彈,將衝鋒過來的磐石營官兵打得匍匐隱蔽,馬上,就有最少兩挺重機槍光顧他們,將他們重新打回岩石後方。

    然後,連續五發迫擊炮炮彈落在岩石周圍,直到把射手連同機槍炸成碎片。

    至於步兵,不得不說,日軍單兵的槍法很準,雖然是弓著腰並沒有發全力衝鋒,採用三三制陣型的磐石營的160多號步兵之間的距離拉得也足夠開,但,在前進的100多米的路程中,依舊倒下了十幾個。

    那都是日軍步兵的成果。

    可是,沒有人停下腳步,倒下的戰士,自然有緊跟其後的營部的衛生兵進行搶救,他們現在的任務,就是要以最快的速度衝到距離日軍50米甚至更近的距離。

    獨立團一個步兵班14人,步兵7人,軍士班長、班副、精準射手3人,機槍組2人,火箭筒組2人。軍士班長率2名老兵做為三三制第一個三人箭頭在最前方,班副率兩名士兵在右側方,另外三名士兵組成的三人組在左側方,一個九人制三角形既保證了進攻還能衛護整個隊形的左右兩翼。

    精準射手則在三角形陣型的最中心,由所有人保護,他的作用,就是用其精準的槍法,解決對步兵班威脅最大的敵人。而機槍組和火箭筒組做為班級支援火力隨著步兵後方20米前進,他們不僅要用火力壓制敵人的火力點,還可以在150米的射程摧毀敵人的工事。

    第一次應用於實戰的火箭筒兵們打狂奔中的坦克可能還差點兒,但若是打固定目標,他們花費半年的刻苦訓練可就顯出效果了。更何況,這一次,他們只要將火箭彈別射錯方向就行了。

    當付出了高達十幾人的死傷衝進了150米的範圍,緊緊跟隨步兵前進的火箭筒小組紛紛向藏在掩體後時不時冒出頭打冷槍的頑固日軍射出了火箭彈。

    除了先前被派出打坦克的4個火箭筒小組因為沒有火箭彈退出戰鬥,剩餘的8個火箭筒小組射出了足足16枚火箭彈,直接將日軍陣地上打成一片火海。

    獨立團的火箭彈可是根據浪團座提供的創意設計成三種型號,一種是打擊堅固工事所用的專門破甲彈,被派出去的四個火箭筒小組所攜帶的三枚皆是這種彈頭。

    一種是專業殺傷人員用的鋼珠火箭彈,這種火箭彈一般不會瞄準工事打,而是打向戰壕或者工事上方,用延時引信爆炸方式,飛行大約150米左右爆炸,不用火箭彈的火藥爆炸殺傷,而是用火箭彈所攜帶的數百顆鋼珠。根據浪團座的提議,所有鋼珠在糞水中都浸泡了一週以上,有不少在裝進火箭彈裡的時候早已鏽跡斑斑。

    在做殺傷試驗的時候,一枚火箭彈在秦嶺深處的一個數目高達三十餘條的狼群上方爆炸,當場炸死二十幾條,餘下十條四散而逃,而在三天過後,經過僱傭的十餘個山中獵戶追蹤,找到九條狼屍。除了一條得以逃脫大難或者死在無人能見的地方,其餘受傷的野狼全部死於鋼珠造成的傷口感染。

    就連生命力頑強遠超人類的野狼都躲不過火箭彈被污染鋼珠造成的傷口感染,就更別提脆弱的人類了。

    這種鋼珠彈,就連背負的火箭筒彈藥手兼觀察手都小心翼翼,生怕跑得太快因為震動把彈給引爆了,那,可不光是他要完蛋,方圓數十米之內所有的人都得倒霉。

    不過,這種鋼珠彈絕對算不上最讓熊真他們最得意的作品。讓熊真最引以為傲的是,他率領整個科研團隊花費了足足四個月,終於研製出了浪團座提供的另一個創意——燃燒彈頭。

    整個3.5公斤的彈體,除了戰鬥部裡面1.5公斤重加了粘稠劑的汽油外,尚有1公斤重的油料推進劑,但熊真為了不浪費,竟然選擇在推進劑油料中亦加入了粘稠劑以及和戰鬥部中汽油裡一樣的白磷和活潑鹼性金屬如:鈣、鋇等,白磷既是助燃劑又是有毒藥物能加大殺傷力,而那些鹼性金屬則是為防止士兵用水來滅火的必需品,金屬與水結合放出的氫氣還能繼續發生燃燒。

    可以說,這種在劉浪提出創意又由中國最高學府的天之驕子們所設計出的殺人利器就算是在水上,也能把目標燒成一堆灰。

    當然,仿造未來美國大兵們所使用的凝固汽油彈而設計出的燃燒型火箭彈最可怕的不是其能在任何地點燃燒,最可怕也是最核心的是那種膠質粘稠劑,這種粘稠劑一旦附著在人體上,除了你當機立斷一刀削去皮肉,幾乎是沒辦法擺脫。混雜著汽油的粘稠劑就像豬油膏一樣,粘稠耐燒.如果人用手去拍打越拍火越大,如果在地上滾動滅火會弄得全身是火.而且一旦在人身上著火較多,邊上的人要儘量遠離著著火者,因為著火者的奮力掙扎很容易把燃燒油塊甩到旁人身上形成二次殺傷效應。

    因為太殘忍,所以熊真並沒有拿生物做殺傷試驗,而是對著鬱鬱蔥蔥的一片樹林試射了兩發,結果是十畝山林全毀,若不是事先準備了上千人的滅火隊待命,在濕潤的春天裡絕對不會有山火發生的山林最少會被燒去兩個山頭。

    現在,躲起來還在頑抗的七八十個鬼子成了8枚鋼珠火箭彈和8枚燃燒火箭彈第一次應用於實戰的試驗品。

    效果……

    對於磐石營來說,自然是利好,但,也無比震驚。

    8枚鋼珠彈在150米外近3米高的高空凌空爆炸,幾乎是無死角的覆蓋了不過400米寬的戰場。

    不管你是躲在了石頭背後,還是躲在天然的溝壑或是用石頭用土堆的掩體後方,只要你的掩體上沒蓋蓋子,幾乎都在鋼珠彈的殺傷範疇。

    匍匐臥倒以避免被自家鋼珠火箭彈誤傷的步兵們能清晰的聽到100多米外傳來的日軍慘嚎。

    不過,這還只是開胃菜,當8枚燃燒型火箭彈在日軍陣地上爆出8團耀眼的火焰三十秒後,眼前的那一幕,就連老兵們都忍不住渾身寒毛直豎,最少有十幾個新兵的褲襠在那一刻,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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