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烽火] 抗戰之還我河山 作者:漢唐風月1 (已完結)

 
q781009 2019-8-9 22:47:5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93 59535
q781009 發表於 2019-8-27 15:40
第1260章 果然只有“分贓”才是快樂的(上)

    誰都有理,誰的要求也都很合理。

    從第20師團進攻井陘開始算起,第一個與日寇接戰的第17師在井陘在雪花山在乏驢嶺血戰整整5日夜,一個一萬三千人編制的滿編師生生被打成了一個步兵旅,5個上校團長還有兩個能指揮作戰,戰死一人,重傷兩人,營長一級也折損超過6人,連長更是戰死超過十餘人,麾下官兵傷亡近八千人。

    可以說,正是第17師在雪花山和乏驢嶺的頑強抵抗,讓日寇錯誤的感覺到中國軍隊對側翼的重視,從而產生了戰略誤判選擇了冒險分兵突進。

    但第3軍也不是說在一邊看戲。他們在娘子關主陣地上雖沒有任何大動作,他們只不過冒著日軍瘋狂的炮火整排整連的將士兵派入陣地。整個娘子關主陣地上,四處都散落著第3軍官兵的血肉,戰損超過5000,平均每天,都會有一個步兵團被打殘。

    可以說,娘子關主陣地,已經不僅僅只是太行山的岩石,還有中國官兵的血肉所築成。他們,是用生命讓日寇在娘子關主陣地前不得寸進,哪怕105榴彈炮在一週的時間裡向他們的頭上傾瀉了超過數千發。

    正是因為娘子關主陣地牢不可破,才堅定了日寇步兵第40旅團迂迴測魚鎮以攻擊娘子關的決心,他們的戰功無可置疑。

    第129師,做為這一戰殲滅第20師團的主要力量則是更不用說了,全師一萬三千人,全軍出動。771團和獨立團換防駐守舊關,同樣是冒著日寇的炮火頑強防守,配合獨立團一營殲滅日軍第28騎兵聯隊的同時還粉碎了日軍十幾次的瘋狂進攻,靠著防守就把步兵第77聯隊給打了個半殘。

    而其主力連續伏擊日軍步兵第40旅團和其援軍,攻克井陘並奇襲其第26炮兵聯隊,連夜狂奔120里收復石門全殲第20師團師團部,沒有他們,晉東一戰的奇蹟也只能是想想罷了。

    而且,他們也不是說連戰連捷就毫無損傷,全師減員三千餘人的傷亡報告亦是讓未來軍神將報告拍在桌上之時熱淚盈眶。

    是啊!這一仗是勝利了,全中國從最高領袖到最底層民眾,都在歡慶勝利,都在歡呼中華民族萬歲,可是,又有多少人看到這次大捷的背後,是多少官兵的生命的犧牲呢?

    第20師團闔第108、109師團一部被殲滅約兩萬九千餘人,中方也付出了第17師的近八千傷亡,第3軍的五千傷亡,第129師近四千的傷亡,這還不算獨立團的三百餘裹著白布的靈柩和兩三百或許從此再也不能返回戰場的重傷員,傷亡同樣慘重的讓統兵大將們心如刀絞。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沒有經歷過戰爭,你永遠也不會懂,你永遠也不會知道,那些在戰場上可以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將一個連甚至一個營投入到戰火中並損耗掉的將軍們,當戰爭結束後他們看到一具具裹著白布的屍體排滿了整片山坡,當他們看到一張張血跡未乾年輕臉上的蒼白時,是什麼心情。

    劉浪懂!初為統兵大將的他曾經坐在陣地上遙望著千米之外的古山,看著己方的炮火將自己的一個步兵連陣地化成一片火焰,一夜未動,哪怕霜色染白了他的發梢。那種錐心之痛,他真的能懂。

    所以面對這些豐厚的繳獲,他們是在爭,但他們爭的,不是金也不是銀,爭的是在未來還要耗費更大錢糧的火炮。那爭的更是未來,在未來和日寇的戰鬥中,他們麾下的戰士們能因為這些火炮少死一些。他們,不想再看到,裹著白布的遺體,排滿整個山坡。

    說白了,這爭的,就是命,麾下弟兄們的命。換成誰,能讓?

    可是,總不能無休止的這樣吵下去,為了減少影響,129師指揮部的警戒範圍已經向外擴展了100米,不是因為這兒將軍多警戒級別提高,而是怕將軍們猶如菜市場一般討價還價扯皮拉筋傳出去太丟臉了。

    “各位長官,聽我一言可否?”劉浪也只得敲敲桌子,“此役我軍共繳獲含剛才反戰同盟策反的幾名日軍槍械維修兵報過來可修復重新投入使用火炮的數據,105榴彈炮共計11門,75毫米野炮34門,75毫米山炮44門,70毫米步兵炮45門,37毫米速射炮36門,90毫米迫擊炮25門,我國軍制式82迫擊炮24門。共計一百多門各式火炮,長官們對炮的數據統計沒異議吧!”

    “行,我看那,我們幾個老傢伙也別爭了,這一仗怎麼打贏的唐師長可能不是很清楚,但我和劉師長可是清楚的很,沒劉團長在後面出謀劃策,我們幾個師就算是再傷亡增加一倍,也未必能拿第20師團怎麼樣,就聽他來分配如何?”趙壽山推推鼻樑上的眼鏡,第一個站出來支持劉浪。

    這位也是聰明人,不光是明著支持劉浪,更是悄然的將第3軍的作用弱化了一些,一句我和劉師長可是清楚的很,就把唐淮源給單獨放到兩師之外了。誰讓剛才唐淮源和他爭得最凶,不趁機給他上上眼藥都還不行了都。

    “趙師長說得不錯,劉團長在這一戰運籌帷幄,把我們兩個師指揮得團團轉,這讓他來分配,絕對公平公正。就按劉團長說的辦,我129師絕對服從。”未來軍神也慢條斯理的來了一句,彷彿渾然忘了剛才他也爭得氣憤填膺把傷亡報告都拍桌子上了。

    “兩個老狐狸!”唐淮源差點兒沒被氣吐血。

    做為第三軍的代表,唐淮源自然要盡力替自己軍多爭取點兒利益。他當然也很清楚,這繳獲基本都是第129師和獨立團繳獲的,129師想獨吞,不光是會被撐爆了肚皮還有可能被那位黃上將一紙報告告到南京那位哪兒去,那129師可真是成眾矢之的了。

    說白了,來此分戰利品,不是他第3軍在此戰功勞有多大,而是需要他們共同來承擔這個名頭,有了第3軍和第17師,黃上將就算再不滿,也只能徒呼奈何。怎麼的,現在名頭借去了,就想一腳把他給踢開?

    當然了,對於那二位推出來的劉浪,堂堂中央軍陸軍中將卻一點兒也不能小視。先別說劉浪現在代表的不是他獨立團而是整個第22集團軍,就是衝著二位陸軍中將紛紛把首功都推到劉浪頭上這一點,他就不能。

    不是那個人,能在長城一戰擊潰一個師團,接著就在娘子關全殲一個師團的。這樣的人,唐中將放眼全國,再無第二人了。

    “好,那就聽劉團長的,我第3軍絕無二話。”唐淮源卻也是沒有猶豫多久,就立刻做出了決定。

    那二位都已經這樣說了,再不光棍一點兒丟了中將顏面不說,搞不好和那兩個師明顯更熟絡的劉上校嘴一歪,本來該分給他們的炮就憑空少好幾門。再不滿,他也只能吃啞巴虧,劉浪代表的第22集團軍也就罷了,他後面還站著二十萬川軍的代言人劉湘。

    “那好,既然長官們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來做主分上一分。”劉浪故作為難的點點頭,“11門105榴彈炮是好玩意兒,但是呢,對於第3軍和第17師以及129師作戰區域都不適合,我們先暫且放一邊。”

    劉浪第一句就把三個中將給整得面面相覷,都有點兒懵。

    他們三個剛才爭的重點,可不就是這11門重炮嘛!射程高達1萬1千米的重炮只要分上個幾門可就對敵形成遠程壓制火力,那絕對是鎮師之寶,結果這小傢伙倒好,一下就把他們的野望全部給覆滅了。

    這是,準備獨吞的節奏嗎?

    “嘿嘿,幾位長官聽我說,晉東之戰打完了,但並不意味著戰爭結束。”劉浪走到地圖前,拿著手指先指向山西北部:“諸位請看,第十八集團軍主力還需要和晉綏軍及中央軍配合對日軍北線兵團板垣征四郎第五師團作戰,第129師未來的大部分作戰區域將都會在山區,若是拖上這近2噸的大傢伙,恐怕還拖累行軍速度。”

    一席話說得未來軍神也只能默然點頭,如果129師趕赴晉北作戰,那還真是如同劉浪所說,不適宜配屬105榴彈炮,嚴重拖延行軍速度的紅色部隊甚至會因此喪失“打了就走”的靈活作戰模式,那才真是叫得不償失。

    “那我們呢?”唐淮源微微一愣。

    “華北的日軍必然不會放棄山西,第3軍和第17師做為我國軍北方精銳之軍,必然也在山西區域作戰。如果我預料的不錯的話,假若晉北戰役在未來失利,那麼,這裡,將會成為我山西另一處主戰場。”劉浪臉色嚴肅的在地圖上重重一點。

    劉浪所指的位置,是晉南。

    那裡,亦是日軍攻略山西所必攻之地。

    在曾經的時空中,這裡共激戰長達三年的戰役叫做“中條山戰役”,又稱“中條山保衛戰”,還被稱為“抗戰史上最大的恥辱”之戰。

    但劉浪之所以滿面肅穆,絕不是因為這一戰敗了,恥辱的敗了。而是,在此戰中殉國的少將以上八位將領中的兩位,就坐在他的面前,一名曾豪言“中國只有陣亡,沒有被俘的軍師長”的未來的上將軍長和一名未來的中將師長。
q781009 發表於 2019-8-27 15:41
第1261章 果然只有“分贓”才是快樂的(下)

    “中條山背臨黃河,橫亙於山西南部,東接莽莽太行山脈,西連巍巍稷山,長三百餘里,寬一百餘里,為屏障豫、陝,保障我西北的戰略要地,若日寇想向黃河以南進犯,就必須得打通這條黃河北岸的防線。”劉浪目光炯炯有神的看向唐淮源和趙壽山,“兩位長官,如果你們是戰區司令長官,你們會怎麼辦?”

    兩人眉頭緊鎖,默然不語。

    雖然劉浪所說是晉北戰事不利的假設,但透過將軍的直覺,他們竟然覺得,貌似劉浪說得真的會發生。

    在晉東,日寇雖然已經丟了一個師團,但尚有一個半師團三萬兵力,晉東戰區並不是完全就高枕無憂。而且,據小道消息,劉浪和他的獨立團將會調離晉東,已經被打殘的第17師獲准退回後方修整,第129師亦會趕赴晉北。

    若是日軍繼續增兵晉北,尚處於僵持階段的晉北之戰危機四伏。若是晉北戰事失利,那晉南中條山將會成為黃河以南最後的屏障,換做他們是戰區司令長官,一定會盡起精銳之軍進入中條山脈,守衛這條重要防線。

    第17師和第3軍這樣的精兵,必然名列其中。

    事實上亦是如此,劉浪知道,在曾經的時空中,在未來的四年中,國府在這塊並不大的區域中最多時竟然派駐了26萬大軍,甚至超過了現在正在山西之北作戰的兵力,而日寇,在最瘋狂的時候,則更是集中了近七個師團兵力對中條山發動進攻。

    僅一週時間,中方守軍即傷亡數萬人,戰鬥之慘烈堪比絞肉機的淞滬。集團軍司令官以下各級將領,皆提槍戰鬥在第一線,包括時任第三軍軍長唐軍長。若論戰士之英勇,那一戰,本可以不敗的。

    可那一戰,依舊被稱為“抗戰史上最大的恥辱”。付出了犧牲,卻獲得這樣的一個稱謂,劉浪再次見到在未來那場大戰中會殉國的其中二人,心中著實不是滋味。

    “所以,三位長官所需要的,不是這種笨重的大口徑火炮,適合的才是最好的。”見三人已經有所意動,劉浪輕舒了一口氣,“第3軍,缺的不是山炮而是射程更遠的火炮,34門野炮中的18門基本夠2個野炮營;第17師,原本的山炮營戰損6門,補足6門山炮建制,並以12門野炮新建一個野炮營;第129師,做為此戰全殲日軍第20師團最大軍功部隊,配36門山炮成立一個師屬山炮團。;

    此次作戰,除去遠程火力不足之外,諸位長官最大的體會應該是對步兵近程火力的不足,故,24門我國軍制式82迫,我擬準備平均分配給此次英勇作戰的三個步兵旅,第386旅第343旅及第42旅,每旅8門82迫擊炮,出於統一制式考慮,第17師兩個步兵旅則分得日式90迫擊炮25門;

    速射炮主要用於對裝甲目標和固定目標使用,鑑於第3軍每團實際裝備的有,故第3軍分得6門即可滿足需要,第17師得10門,第129師得12門,我第22集團軍得8門;

    步兵炮,第3軍得8門,第17師得12門,第129師得15門,我第22集團軍得10門;

    那11門105榴彈炮,我第22集團軍於野炮和山炮上一門未分,諸位長官反正也用不著,不如,就賣個人情,留給我第22集團軍所用可好?”劉浪一口氣將火炮分配完畢,直到最後才咧嘴一笑說出他真正的心思。

    “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虧著自己。我說你怎麼那麼好心山炮野炮自己一門不要全分給我們呢?搞了半天還是在打這11門榴彈炮的主意啊!”未來大將不屑地撇撇嘴,手直擺:“不成不成,你小子不請我們幾個好好吃一頓,那無論如何是不能答應的。”

    “嘿嘿,等仗打完了,幾位長官來四川,天天火鍋伺候著。”劉浪立刻把胸脯拍得啪啪響。

    劉浪這傢伙,人緣是真的好啊!唐淮源不動聲色的撇了一眼第一個接話的陳旅長一眼,頗為感嘆。以他的老練,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未來大將明著說的是不成,但其實表達的是支持?11門105榴彈炮,吃一頓飯就行了,這關係可不是一般的好。

    至於說對劉浪剛才的這個火炮分配,其實他到沒有什麼意見,在他的想法裡,能分得十幾門野炮和一些步兵炮就已經很不錯了。畢竟,獲得遠程火力才是第3軍的最大需求,對於迫擊炮和速射炮這些反而需求不是那麼強烈,而且絕對比17師和129師要多。

    沒想到劉浪哪怕還是稍稍偏了一些,但還真的沒有太厚此薄彼,給他也留了不少。這回去可要好交差多了。

    “好!榴彈炮就歸你22集團軍了。”唐淮源倒也很懂得投桃報李,第二個表示了同意。

    唐中將卻是不知道,這還真是曾萬鐘會選人,派他來擔任第3軍的代表。若不是他在曾經的時空中力戰殉國的民族英雄光環讓胖浪這個來自未來的小蝴蝶心生敬意,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來試試?

    剛才分配給他的,有三分之一那就算胖浪慷慨至極了。

    趙中將則更是沒有異議。站在他的立場,這一戰他第17師戰功沒有129師大,論關係親厚也沒有129師和劉浪來得近,就算是第3軍,莫看他們也沒在最後的決戰中出多大的力氣,但人家可以幫著背鍋啊!戰後沒有上報司令部就私分戰利品這事兒,如果沒人追究就算了,一旦有人想找茬兒,也是個不小的麻煩事兒,有中央軍身份的第3軍在前面硬扛著就簡單多了。

    可以說,在這場“分贓”大會上,他第17師除了戰死的官兵最多以外,竟然是最弱勢的。

    但劉浪卻是很照顧,補足山炮營並新建一個野炮營不說,還給分了25門日式90迫擊炮,甚至比129師和第3軍加起來還多了一門,加上速射炮和步兵炮都不缺,趙中將亦感覺心滿意足。

    可能也就是未來軍神稍稍有些遺憾,雖然他拿的始終都是大頭,但終究這些武器都是他129師和獨立團繳獲的,突然一下這麼拿出去最少一半,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捨不得的。

    不過還好,就像劉浪所說的,最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36門山炮組成一個山炮團,這樣的裝備別說在第十八集團軍是獨一份兒,就是在山西諸軍,恐怕也算翹楚。沒看堂堂第三軍這個中央軍,都只是一個師一個山炮營呢!

    有了這個山炮團再加上步兵團裡配屬的步兵炮和迫擊炮,就算沒有優勢地形和優勢兵力,一個師團可能還是打不贏,但一個步兵旅團,未來軍神卻是絲毫不懼了。

    也就是說,劉浪這個分配方案,基本上還是得到了這些中將乃至少將們的認可的。至於說他剛才所說的11門105榴彈炮分配給第22集團軍,貌似,也並無不可。

    兩門山炮換一門榴彈炮吧!根據人家獨立團的戰功,人家也並沒有說佔太大便宜,再說了,一個中將一個少將都答應了,誰再說怪話,那不就是當惡人了。

    於是,所有人都點頭表示同意了。

    “劉團長,我記得,34門野炮可還只分了30門,還有4門,44門山炮也還剩下2門,你準備是?”一直沒怎麼發言的寸性奇突然好奇的問道。

    從他臉上的表情,劉浪知道,這位倒不是什麼質問,只是對這幾門炮的去向有些好奇,貌似幾個中將也沒有追問的意思。彷彿,所有人都默契的不會算術了一樣。

    “嘿嘿,這次大戰,不管是貴軍還是我第22集團軍及129師17師,都是在晉東戰區黃司令長官麾下,如果讓黃長官一點分配權都沒有,那可是不太禮貌。”劉浪輕輕一笑解釋道。

    “有道理,有道理。”性子爆裂的寸性奇咧著嘴頻頻點頭。掃了一眼一旁悄悄偷笑的未來大將,臉上稍稍有些尷尬的同時眼前卻是一亮,大笑道:“不過,我再去找黃司令要幾門野炮,你們可別說我多分了哦!”

    你這樣,黃上將絕對會打你的……

    此言一出,在座諸人除了他的頂頭上司瞪了他一眼之外,其餘諸人短暫愕然之後都大笑起來。

    果然,還是“分贓”最快樂啊!

    最大頭已經分完了,接下來自然就是什麼輕重機槍和彈藥以及食品衣物之內的分配。這些,幾位大佬就不再管,基本都是派旅長級別做主,劉浪則是讓張儒浩出面主持分配。

    近300萬斤米面向戰區交付100萬斤讓司令部用以酬軍,1500桿步槍每槍配發100發子彈,30挺輕機槍每槍配發1000發子彈,10挺重機槍每槍配發2000發子彈以及2000枚日式手雷基本滿足了戰區司令部所有的面子,加上劉浪先前留下的4門野炮2門山炮,如果這些還堵不住黃上將的嘴的話,那恐怕,惹起幾個陸軍中將以及背後還站著一個二級上將的劉浪的反彈了。

    劉浪相信,只要不是蠢蛋,就會很愉快的接受這一切,不管是心裡還是表面上。

    畢竟,領袖的侍衛長已經拿著勛章在太原城等著了。這個時候,誰敢找哥幾個的不痛快,那就是找委員長不痛快……

    PS:昨天晚上踢球到12點,這個各類火炮數據計算起來真是難,風月這數學水平諸位也是知道的,更新晚了,但請莫怪
q781009 發表於 2019-8-27 15:42
第1260章 岡部直三郎來了

    管不了一幫旅長團長們繼續開始對輕重機槍以及擲彈筒和步槍這些輕武器的分配開始扯皮,劉浪直接命令張儒浩來負責協調。

    其實劉浪在分配火炮的時候,就已經給悄然的給武器分配畫好了一個框,滿足第3軍對於遠程火炮的所有需要,那意思就是,重武器已經滿足你了,輕武器方面你有自己的中央軍第三帝國製式武器,就不要想太多,意思意思就得了。

    唯有第17師和第129師對於輕武器方面有巨大的需求。當然了,相對於由紅色部隊改編而來的129師,第17師雖然也是被邊緣化的部隊,但怎麼說也屬於二線,輕武器方面還算有所保證,相信他們對國軍的制式武器需求更多一些,如果是日式的反而打亂了他們的後勤補給。

    至於說獨立團甚至第22集團軍,對於這些日式裝備,卻完全沒有需求。獨立團用的是半自動步槍和衝鋒槍,輕重機槍方面也有自己的裝備,第22集團軍經過劉湘兩年來的投入以及劉浪不惜血本的捐贈,早已不是曾經時空中那支穿著草鞋戴著草帽背著“單打一”的“叫花子軍”了。他們的制式步槍可是來自美國的春田,完全不屬於三八式步槍性能的美式步槍。

    做為來自紅色陣營的張儒浩,幾乎不用劉浪做什麼提醒,就知道該怎樣不露痕跡的將更多的輕武器分往第129師,現在眼巴巴望著他們的,可是整個十八集團軍,不光是每個師都配備的炮兵營,大部分都是空架子,很多火力連,就用捷克式輕機槍來湊數。

    要不然,115師一個旅伏擊兩個輜重中隊近千人,也不會打成1比1的戰損比了。由於日後他們要進行的敵後游擊戰爭,他們對於輕武器方面的需求,甚至還要強於對於火炮這類的重武器。

    而劉浪接下來要應付另一個來自異國的對手,幾乎都沒經過商量,三個陸軍中將一致意見都是交給劉浪來對付前來對戰俘交換進行談判的岡部直三郎。

    理由很簡單,劉上校最賊,臉皮也最厚,關鍵是還最能揍人,談不成直接一頓拳腳即可,日本人就這德性,揍上一頓就老實了。

    再說了,區區一個少將而已,如果派中將和他談判,為什麼要給日本人那麼大面子?

    劉浪竟無言以對,特娘的,好像說得都很對。

    就著火光瞅了瞅悄然握緊的拳頭,某團座咧了咧嘴,希望,岡部直三郎識相一點,不要讓談判桌上搞得太血腥了。

    夜色中,由石門向井陘縣以三十多碼速度“哐當哐當”勻速行駛的火車上,被劉團座惦記的岡部直三郎也在凝望著車窗外的夜色出神。

    “清水君,此次井陘一行,你認為吉凶如何?”頭也回的岡部直三郎輕聲問道。

    整個車廂裡,除了這名華北方面軍參謀長以外,還有一名站得筆直面目有些死板的日軍少佐站在距離他不遠的位置。

    顯然,這名日軍少佐極得他的信任,日本陸軍少將對於此行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聽到岡部直三郎發問,面目有些死板的日軍少佐面色變得恭敬,但卻是大刺刺的回答道:“但請岡部閣下放心,中國人尚有一萬餘人戰俘在我軍手中,他們既然主動提出交換戰俘,自然不會出爾反爾。就算他們敢有所異動,清水次郎也定會保得閣下無恙。”

    岡部直三郎回頭看了這位原屬關東軍土肥原賢二麾下的高級情報員現在屬於喜多誠一麾下最得力的干將一眼,欣慰的點了點頭。有了這位從事情報多年本身亦是出身忍術流伊賀派嫡傳的正宗高手的保證,他頗為忐忑的心裡總算是安定下來。

    “喜多君在中方戰俘中安排的人手安插下去了沒有?中國人的電報裡已經表現出盡快交換戰俘的意思,我們必須要盡快。”對於去井陘少了幾分憂慮的岡部直三郎又問道。

    “請參謀長閣下放心,對於中方戰俘的策反工作從兩月前我們就已經開始進行,現在已有最少三十名骨幹力量,今天收到司令官閣下的命令後,為防支那人出現反覆,我們又特地安插我方人員隨著另一批戰俘進入戰俘營,戰俘營裡本身就是番號駁雜,而且我方人員番號完整,決計不會和戰俘營中所登記番號有所衝突,而且他們都在支那北方工作超過六年以上。”清水次郎點頭道。

    “很好!支那人這次以為他們勝利了,卻不知道,這場仗還未打完,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勝利者。”岡部直三郎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現在的岡部直三郎少將參謀長閣下還是很躊躇滿志的,總體來說,心情可比上午的時候要好的多了。

    他那位現任關東軍第2師團長的好友已經給他發來電文,大本營幾方爭論已快下了定論,他此次在華北雖然折戟,但主要責任大都在寺內壽一這個方面軍司令和已經死去的川岸文三郎身上,他所受牽連不大。

    就算原定今年之內晉陞陸軍中將的美夢落空,但只要能完美的處理完華北方面軍上報的戰俘交換事宜,先調他去關東軍蟄伏上一段時間,等到明年春天,他晉陞陸軍中將的事會重新被提起。

    “嗨意!用支那人的說法,勝敗乃兵家常事,就算第20師團戰敗,也只是第20師團上下太過輕敵所致,我北支那派遣軍在晉北正打得支那人步步後退,勝利亦是遲早之事。支那人,贏不了這場戰爭的。”清水次郎迎合著岡部直三郎說道。

    或許也知道在沒有飛機大炮的支援下,一列火車就算裝上一個輕裝步兵聯隊對上位於井陘的中國軍隊也沒有任何勝算。岡部直三郎僅帶著一個忍術高手級別的高級特工以及一個步兵中隊向井陘縣而來,

    畢竟,在早上的時候,20架飛機被來自地面上的兇猛火力擊落了五架已經證明了井陘縣中國軍隊機槍火力的兇猛。根據返回日機對中方防空陣地數目和對空射擊火力大致估算數據,華北方面軍參謀部給出的井陘縣中方兵力高達五萬人。

    這個兵力估算其實倒還讓華北方面軍方面舒了口氣,雖然第20師團全體玉碎幾乎已成定局,但日軍司令部上上下下還是不能接受強大的帝國陸軍就這樣被前兩個月還被他們追得沒多少反抗能力的弱小中國人給擊敗,還是那種徹頭徹尾的失敗。現在,光是井陘縣就有五萬餘中國大軍,加上其防線上佈置的近十萬,四倍於第20師團的兵力,此乃非戰之罪,多少讓人好想了一點。

    而造成這一切的源頭,華北方面軍自然把矛頭指向了大本營的諜報系統,如果不是他們的情報失誤,華北方面軍又怎會預判失誤讓強大的西線兵團一分為二對整個晉東迂迴作戰呢!

    第38航空聯隊並不知道,他們五架戰機的損毀和三架戰機的重傷最終換來的結果不過是讓心思深沉的寺內壽一多了一分向大本營申訴的底氣,預估的五萬中國軍方兵力在他中午向大本營充滿憤怒的報告裡已經成了確鑿的數據。

    當然了,身為方面軍參謀長的岡部直三郎親赴井陘,未嘗沒有對井陘縣中國兵力親眼查勘的意思,這些都可以成為即將為第20師團覆滅而背鍋的二位減輕罪責的本錢。

    不過,讓日本人最放心中國人不會拿這位陸軍少將怎麼樣的依仗,自然還是他們攻佔平津河北俘虜的一萬多中國戰俘以及平津上千萬中國老百姓。

    只要是還算明智的中國軍方將領,就不會拿岡部直三郎如何,從寺內壽一到那位清水次郎都是這麼想的。

    他們想的沒錯,換成晉東任何一個將領,從黃上將到井陘前線的三名中將,哪怕就算再想把這個日本陸軍少將打成翔,砍下腦袋掛太行山上當燈籠,也只能在心裡干想,卻是不能拿他奈何。就像日本人想的一樣,他們手裡只是有不到4000日本戰俘,但日本人手裡可是有上千萬中國百姓為質。

    可惜,日本人還是有很重要的一個點預估錯誤。

    首先,負責和岡部直三郎談判的中方首腦,不是什麼將軍,只不過是個上校。

    中方給予的談判人員地位不對等不是岡部直三郎少將憤怒的真實原因,實在是,那個傳說中的“野獸上校”太八嘎的不明智了。

    你見過,哪怕都想一刀捅死對方,但卻壓根都不虛以逶迤假模假式的客套幾句的談判模式嗎?你見過一聽對方談判團的成員,立刻就指著對方鼻子大聲嘲笑揭短的嗎?你見過,一言不合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不給就光著膀子要干架的嗎?

    哦!,不,用中國的成語說,叫赤膊上陣,而是還不假手於人是自己親自上場的那種。

    岡部直三郎以前沒見過,但這次終於見到了。

    尤其是當看到那個可惡至極,無恥之尤的胖子一臉裝逼的站在談判桌旁,滿臉不屑地勾動手指衝著本方談判團所有成員叫囂道:“小鬼子們,一起來便是,老子就在這兒,只要有本事能逼老子退一步,老子就白送1000你們鬼子戰俘。”

    岡部直三郎就很想拔出腰裡的指揮刀一刀剁了那個囂張的胖子,哪怕他知道,300米的範圍內,最少有一千桿槍在對準這裡。

    實在是,他沒見過如此無恥之人,窮盡一生都沒見過。

    但他,終究還是沒有。

    不是中國人的槍,而是,那個胖子,沒吹牛,人家真的有囂張的本錢。

    當然了,那說的還是未來一小時之後的事。

    在經歷了一個步兵排對火車簡單的檢查之後,帶著日軍華北方面軍談判團成員的火車緩緩的駛進了井陘火車站。
q781009 發表於 2019-8-27 15:43
第1263章 二桿子富二代?

    站台上,沒有想像中的戒備森嚴。

    除了一字排開的四十幾名筆直站著背著衝鋒槍的中國士兵,最前方站著一個穿著中國深藍色軍裝,領章上軍銜顯示為上校的胖子。

    這讓岡部直三郎開始很滿意,前來迎接的都是上校,那即將和他談判的,最少也是一個少將吧!中國人還算懂禮,沒有一上來就給個下馬威。看來,這場談判並沒有想像中那般艱難,或許,他還有可能在交換戰俘之餘,替另外兩個大家族幫幫忙,把那兩個傢伙給弄回來。

    一想到陷落於太行山的兩個大貴族,剛剛還是好心情的岡部直三郎的腦仁又有點兒生疼,雖然到現在為止,派遣軍司令部也沒接到源義家族和西元寺家族任何的電訊,但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兩個家族的目光一定是駐留在中國的北方。

    那兩個級別不是很高也就是陸軍少佐的軍官,但一個是源義家族長孫,一個是西元寺家族長孫,還八嘎的都是嫡系。如果能活著回去還好,如果就此隕落在華北,那他們就算嘴上不會說什麼,但必定給他和寺內壽一都記進了他們家族的小本本,不定什麼時候就給他們來上一招窩心腳。

    該死的,那些貴族子弟呆在家中賞花觀魚就好,來戰場上湊什麼熱鬧?現在卻要他來幫他們擦屁股。包括那個站著沒有什麼站相的中國胖子,年紀輕輕不過二十多久就官致上校,肯定也是中國貴族,是來戰場上鍍金的。這都是那些該死貴族的特權。

    對貴族已經極度不滿的岡部直三郎對鬆垮垮站著的上校胖子連帶著也不爽了,昂著頭傲氣十足的下了火車,看著從各車廂魚貫而下的步兵中隊士兵快速列隊,有些倨傲的掃了十米外的胖子一樣,卻是站著再也不向前走了。

    一旁的清水次郎卻是很知機的大步走上前,衝著站得很隨意的劉浪很有軍人儀表的雙腿一併:“上校,根據我日中兩方協定,我方面軍參謀長岡部直三郎少將閣下已經抵達貴方車站,請貴方談判團團長予以迎接,否則我方可以理解為貴方並不尊重和重視這次談判。若因此而導致談判破裂,你方需承擔一切後果。”

    這話咬文嚼字的說得頗為客氣,但實際表現出的卻是無比的倨傲。

    這意思就是說,你不過是個上校,頂多也就是個小團長,而我們這邊可是我方面軍參謀長,你不夠格。如果不派更高級一點兒的過來,我們可就走了。

    站在站台上迎接的中國胖子,除了浪團座,自然不會有別人。

    本來未來大將寧願放棄武器分配也要來當劉浪副手給劉浪助威,但被劉浪拒絕了,至少是在來火車站這會兒是拒絕了。

    小鬼子那副臭德行他是最清楚不過,如果一個少將來迎接他們,他們可就舒爽了。只是,就跟中將們說的一樣,憑什麼要給他們面子?如果可以的話,劉浪甚至準備讓二貨男刁葉那小子代替他來火車站接站,那小子一張嘴也毒的很,保證能將這幫小鬼子氣得半死。不過那傢伙現在正在頭大,貌似有個大姑娘現在正在滿世界找他,他躲的很辛苦。

    至於說未來大將寧願來和日本人談判而不去搶輕重機槍和彈藥的小心思劉浪更知道,他跑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他麾下的那名在“搶”物資方面絕對有天賦的王副團長推上前台了。劉浪必須不能給他這個機會,實在是王副團長在未來“亮劍”連續劇裡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劉浪覺得其他人肯定會受“欺負”。

    都被揍成這樣了,還特娘的仰著脖子看著天,咋的,鼻孔大得能接雨水是咋地?劉浪冷笑一聲,連看都沒看眼前的日軍少佐一眼,手一揮,四十幾名警衛排士兵整齊劃一的一動。

    唬得岡部直三郎一征,剛剛列隊站得整整齊齊的一個日軍步兵中隊一陣慌亂,紛紛將背在身後的步槍準備拿下來。甚至還有反應快的,一個匍匐,就臥倒在地,並將槍口指向一言不合就要開仗的中國人。

    戰術動作,很標準。

    只可惜,中國士兵彷彿跟沒看到他們一樣,包括已經對準他們後背的黑洞洞槍口,集體向後轉,並開始集合。

    為己方士兵猶如驚弓之鳥一般有個風吹草動就如此緊張的岡部直三郎臉皮剛剛一熱就看到中國士兵如此舉動,微微一愕,都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那個應該是“富二代”胖子大聲說道:“既然覺得談不成,就回去吧!歡迎再來,不送。對了,火車留下就行了。”

    八嘎……岡部直三郎直覺得一股無名之火從腳底板直衝天頂蓋。

    這是想搞什麼?都八嘎的還沒談就要趕人走?而且,竟然還無恥的要把火車留下。老子坐了一天火車來這裡,是要專門來給你送火車的?

    說實在話,岡部直三郎不是沒買過菜,以前當小少尉的時候,也是和菜販就菜的價格你來我往的扯過淡,那好歹還有個討價還價的過程,那像現在,他一句話都還沒說呢?這個中國死胖子就要趕人,而且還是扒光了東西趕人,這八嘎的是土匪嗎?

    “八嘎!”清水次郎顯然也被驚了一下,怒火滔天的一句習慣性日本用語就此脫口而出。

    “少佐,你知道,在我面前喊八嘎的人現在都是什麼下場嗎?”一臉冷漠的劉浪突然回眸看向清水次郎。

    從這名日軍少佐走向自己的那一刻,劉浪就知道,這貨是個高手,雖然不是源義宏鋼那個級別,但絕對是個好手。如果這貨不識相的話,劉浪絲毫不介意,就在這站台上讓這位日本武道好手當著這幫還不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的日本人的面好好見識一下,什麼是中國武學。

    什麼是下馬威?在浪團座的理解中,就是不識相就揍你。

    顯然,這幫日本人就屬於不識相的那種。

    清水次郎武學高手的傲氣讓他很想將這個囂張的胖子揍一頓,但……

    但他知道,別看火車站上就四十多個中國人比他們貌似看著人要少得多,但火車站周圍最少有一個步兵營幾百桿槍在瞄著他們,甚至還有炮。

    甚至,整個井陘還有超過五萬中國人,一想到這個數目,清水次郎的頭皮都有些發麻。中國人,真的,太多了。

    他們這個步兵中隊看似人不少,或許用不了半個小時,就被兵力遠超他們的中國人殺得乾乾淨淨。在槍炮面前,他這個所謂的忍術高手,也毫無可以生離此地的信心。

    至於說他曾向岡部直三郎少將閣下保證過的可帶他離開此地,那……就當他沒說吧!

    一直將自己所有注意力都放到火車站周圍的清水次郎甚至都忽略了自己眼前,忽略了眼前這個囂張的胖子。如果他能遇到源義宏鋼的話,那位一定會提醒他,寧願招惹一個步兵營,也不要招惹那個胖子。被步兵營圍著或許會死,但被那個胖子盯上,就會生不如死。

    終於考慮清楚自己處境的清水次郎臉上表情微微一滯,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你應該很慶幸,這裡不是戰場。”劉浪不屑的掃了這個日本高手一眼就再未看他,將目光迥然的投向臉色變幻的岡部直三郎。

    因為環境惡劣就選擇屈服而沒有身為武者迎難而上的決心,這位可是比身陷重圍還依舊想出種種手段拚鬥並逃生的源義宏鋼要差得遠了。如果真正易地而處在戰場上,他有信心在三招之內就將這個步法凝練的武學好手給斃殺當場。

    清水次郎的臉色都快變成豬肝了。

    做為曾經關東軍特務機關總負責人土肥原賢二的心腹屬下,他可是土肥原賢二手下最鋒利的一把刀,很多中國反對日本吞併東三省的大人物都殞命在他手下,甚至,他還親自參與了刺殺熱河之戰後華北中方最高首腦何上將的計畫,如果不是有些自己人太過愚蠢的緣故,或許他就有刺殺中國上將的戰績了。

    曾幾何時,他會淪落到被一個能被他一隻手就可以掐死的中國胖子如此鄙視了?但,被數百桿槍指著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臉色成了豬肝的日本忍術大高手也只能低著頭看向地面,他怕抬起頭,猶如著了火一般的目光就會把那個可惡而無知的胖子給燒死。那,可就糟糕了。

    清水次郎的心情很糟糕,其實岡部直三郎的心情更遭。

    千算萬算,他沒算到中國人竟然會派一個這樣的傢伙來“迎客”,用中國人的話說,這妥妥就是個“二桿子”嘛!

    換成平時,岡部少將受此侮辱,自然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反正背後大佬都打點的差不多了,大不了換個地方干,4000戰俘要不回來就要不回來吧!反正寺內壽一才是第一責任人。

    可是,壞就壞在,第一責任人是寺內壽一那個可怕的傢伙。岡部直三郎透過這位悍然派出二十架戰機報復未果卻毫無悲容,還沒怎麼和中國人談就悍然決定用繳獲自中國人的裝備換取西元寺公一回國的行為,已經深深感覺到這位大將閣下的瘋狂。

    這近4000第20師團戰俘和西元寺公一已經是陸軍大將給自己減輕罪責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他就這麼轉身跑了,岡部直三郎雖然不知道惱怒之下的陸軍大將會怎麼將自己拖下水,但他就想這麼調走避風頭的美夢絕對會落空。

    沒看到老友岡村寧次中將來的電文也說道,如果順利將戰俘全部換回的話?

    也就是說,只要中國人不是過分到要他奉上自己的頭顱,他基本都會滿足中國人的條件,這談判的底限是八嘎的真低啊!臉色變幻的岡部直三郎在肚子裡把川岸文三郎那個已經死去的罪魁禍首罵了個祖宗十八代的同時,也順便帶上了寺內壽一。

    當然了,目前最恨的還是這個讓他徹底下不來台的中國“二桿子”胖子。

    很快,他就知道,“二桿子”胖子,可不是他想像中的“富二代”,那是讓整個關東軍切齒痛恨的存在,在未來或許還要加上他們北方派遣軍。

    那絕對是個惡魔一樣的存在……

    PS:哎呦我去,剛剛更新那章標題寫錯了,應該是1262章,現在編輯還沒上班,只能等週一改了。
q781009 發表於 2019-8-27 15:43
第1264章 因為他算術好

    “等等,上校先生,我記得中國有句俗話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受貴方司令官之邀,我等舟車勞頓不辭勞苦從數百公里外趕來,剛下火車就被你趕走,豈不是丟了你們華夏文明最注重的禮儀之道?”岡部直三郎壓著滿腔怒火,上前一步說道。

    走肯定是走不了的,只能試圖和二桿子講道理了。岡部直三郎少將有說不出的憋屈。

    “噗!”劉浪一齜牙,樂了。“岡部將軍,首先我得糾正你一個錯誤。你對中國文化研究的實在是不夠深刻,有朋自遠方來,重點不是遠方,而是朋。別說你我兩國現在正處於交戰中,就是放在以往,你覺得,是你們日本把我中國當做了朋呢?還是我中國把你日本當成了朋?”

    “中日兩國的友誼還是很源遠流長的,現在的戰爭是兩國高層的決定,而非你我軍人所能挽回的,我本人對此深表遺憾。”岡部直三郎努力屏息靜氣不讓血壓劇烈上升而導致血管爆開,強笑著回答道。

    如果不是必須要換回戰俘而挽救自己的前途,岡部直三郎恨不得立刻掐死眼前這個不知趣的胖子。他知道他這是在跟誰說話嗎?

    “錯,你們日本從很早就對我華夏虎視眈眈,希望能從我幅員遼闊之土地上搶點兒果腹之物,換而言之,我們不過是你們覬覦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目標罷了。”劉浪搖搖頭,“而對於我們,從大唐之始,你們不過是東海之濱一彈丸小島藩國之屬,又何來“朋”字一說?所以,有朋自遠方來,岡部將軍用得實在有些謬誤。”

    “你……”岡部直三郎差點兒沒被眼前這毒嘴的貨給氣吐血。

    什麼叫搶點果腹之物?他堂堂大日本帝國敢情到了這位嘴裡,從幾百年前就是一堆乞丐。後面則更氣人了,乾脆說從大唐時期,日本不過是中國的下屬國而已,根本不足以和中國人並列。

    偏偏,他還無力反駁,貌似,這好像就是事實。

    “上校先生,請問,貴方司令官閣下和我方面軍寺內壽一大將閣下商討的談判方案就是讓上校你來羞辱我岡部直三郎的嗎?如果是……”眼前陣陣發黑的岡部直三郎這會兒倒是有了幾分日軍少將的氣勢。

    “不,岡部將軍恐怕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是說,你應該用“伸手不打笑臉人”、“禮多人不怪”這樣的俗話,畢竟,中國文化實在是太過博大精深,我輩生於此而長於此,都無法保證能領會其精髓啊!”劉浪臉上微微笑著嘆息著說道。

    冷靜,冷靜。岡部直三郎一直在心裡告誡自己。這個二桿子貨一定是中方指揮官專門派出來將他先氣暈,然後在接下來的談判中好佔得上風。一定是這樣。

    實在是浪團座每一句話都毒辣得緊,而且都說在點子上。他這次帶來的一部繳獲自中國第29軍的裝備可不就是用來換取西元寺公一大公子回國的交換條件嘛!說是禮物也沒錯。只是,怎麼聽,怎麼就那麼彆扭,彆扭得想拔刀砍人。

    “上校先生,我想,你我在這裡打嘴仗實在是太過浪費時間,還是先到談判桌上談正事吧!我想,貴方負責協商洽談的將軍,已經等急了。”岡部直三郎乾脆也不跟劉浪廢話了,直接開門見山。

    其實話裡的意思也就是,你個小上校也別在哪兒過嘴癮,談判的事輪不到你,你不過就是一帶路的。

    “哦?”劉浪似笑非笑的看了這位臉色發黑的日軍少將一眼,伸手一引,“好,主隨客便,看在岡部將軍帶來的禮物面前,哪怕就是坐下只喝個西北風,也是要坐一坐的,請。”……

    尼瑪的個腿,岡部直三郎壓抑著一口老血不再看某胖子一眼,拚命告誡自己,不要和沒文化的人一般見識。

    談判地點距離此地沒有多遠,就在距離火車站不過六百米的東城城門洞,不過是用電線牽了一盞電燈,中間放了一個長條桌和兩條長椅。

    用劉浪的說法,沒在露天席地擺個桌子凍死小鬼子個龜孫兒就不錯了,反正他脂肪層厚,不冷。

    岡部直三郎帶的那個步兵中隊,中方這邊倒也沒有太過留難,讓他們一直跟到距離談判位置200米的地方才禁止他們繼續前進。

    甚至,還給他們劃了一塊足有400米寬的位置讓他們依據自己的方式進行警戒,就算他們拿出單兵工兵鏟挖簡易戰壕都沒人管。在六門博福斯山炮面前,別說簡易戰壕,就是挖地洞都不行啊!負責此地警戒的凌洪完全有信心在十分鐘內全殲他們。

    同時,中方這邊也只是派出了一個步兵連,就在日軍的對面,同樣架起了輕重機槍。而雙方警戒部隊至談判地點城門洞,除了雙方參與談判的軍官,再無任何士兵入內。

    就連燈光照得雪白的城牆上,也看不到一個士兵的身影。

    雖然知道外圍看不到的黑暗中不知道有多少槍和炮在指著這裡,但中國人能做到這樣,已經算是給面子了,至少還有個誠心談判的樣子。

    就是,多了個不怎麼誠心談判的胖子。

    帶著清水次郎和參謀部的兩名算得上心腹的少佐參謀,岡部直三郎走進有些簡陋的城門洞,臉色不由為之一變,所謂的談判桌前,空無一人。

    “上校,你方是什麼意思?”岡部直三郎憤怒的問道。

    其實更多的,是用憤怒來掩飾自己的恐懼。中國人如果想撕毀協議,貌似,第一個倒霉的就是他,誰讓他領章上有著金光閃閃的少將軍銜呢?

    另外兩個少佐參謀的臉色都忍不住有些蒼白起來。

    “岡部將軍,請。”劉浪伸手一指對面,“諸位暫且稍安勿躁。”然後就一屁股先坐了下來。

    岡部直三郎微微一愣,這是幾個意思?

    “請容我……”

    “等等,還有我。”隨著聲音,未來大將大踏步地走了進來,“諸位,我沒來晚吧!”

    看到來人領章上的軍銜以及那個氣勢,岡部直三郎等人直到此刻才算是輕舒了一口氣,雖然中方負責談判的將領不是很懂禮儀來得

    遲了,但終究沒有玩弄他們的意思。只要能談,一切都好說。總比眼巴巴的跑來,什麼都沒撈到,最後還把命丟這兒。

    至於說手裡有多少人質,就算事後殺再多又有個球用?他們腦袋都被中國人當球踢了。

    看著不請自來的未來大將,劉浪臉上湧出苦笑的同時心裡卻是有些溫暖。

    和日本人交換戰俘這事兒從任何角度來說都是好事,但是,為了怕節外生枝,未來軍神和趙師長可都沒有向上匯報,包括晉東戰區司令部。來到此地的唐淮源和寸性奇因為要從戰利品中分潤好處,就算知道了,也是假裝不知,並沒有對此發表任何意見。

    這,可就留下了個巨大隱患,無論從那個角度,沒有得到上峰允許私下和日軍交易,這都是大罪,一旦被有心人拿來攻訐,丟官只是小事,蹲大牢都有可能。

    兩名中將委託劉浪來當這個中方談判團負責人,倒不是說他們兩個不敢承擔責任,而是他們更必須得為麾下的官兵負責。而劉浪呢?攜此次大戰首功之威,背後還站著二十萬川軍第一人,又值此大戰之時,別說晉東戰區司令長官部不會輕易得罪,就是軍政部那邊,最終也只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換句話說,此事只有劉浪出面最合適,其他任何人來,此事都可能會成為他未來前途上的定時炸彈。

    所以從一開始,幾人就很有默契的只讓劉浪一人來負責談判,其餘人只用坐等結果就好。

    未來大將卻依舊還是來了,擔心劉浪太年輕,一個人對付不了一幫老奸巨猾的日本鬼子,來幫劉浪鎮場子或許只是一方面。

    他所冒的風險卻是極大,甚至還要遠大於目前還屬於第53軍麾下的趙中將。

    “和日本人私下談判交易”這個名頭放在未來,可是比現在要可怕十倍,做為一個經歷過紅黨數年來無數次糾正與反糾正運動的老牌黨員,他會比任何人心裡都清楚。這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在黨內炸得粉身碎骨。

    但他依舊來了,笑容可掬的坐在劉浪身邊,宏聲說道:“岡部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陳,第十八集團軍少將旅長,此次你我兩軍戰俘交換談判團……”

    未來大將的目光從劉浪臉上滑過,臉上閃過一絲堅定,“談判團團長。”

    劉浪臉上苦笑。

    說好的我是團長呢?這又把我的官職給降了?

    不過,劉浪心中只有溫暖可沒有怨責。這談判團團長和副團長,別看只有一字之別,其中卻是大有玄機。他總算知道未來大將固執非要前來的真正原因了。

    這位老前輩,這次為了他劉浪,可算是煞費苦心真的豁出去了。要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縱觀整個晉東前線,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和政治傾向的,恐怕只有張團副和這位了。他直接自承談判團團長,可不就是要將大部分責任攬到自己頭上嘛?日後就算有誰拿這個攻擊劉浪,劉浪也不過是個副手,而且是身為屬下,不得不聽從命令的副手。

    可以說,不管是在國府還是在紅黨那邊,未來大將這一下就將劉浪徹徹底底的給摘清了。

    “陳將軍,空尼奇瓦!”岡部直三郎臉上終於浮出一絲笑容,主動站起身向未來大將問好。

    八嘎的,終於見到正主了,不用再面對那個“二桿子”死胖子了,如果再和那個不怎麼會聊天的死胖子聊下去,他極度懷疑自己會高血壓升到爆。這估計是可憐的日軍華北方面軍少將參謀長此時最直白的心聲了。

    可惜,事實是,他必須還得和“二桿子”死胖子繼續聊下去。

    “我身邊這位,是此次我方談判團副團長劉上校,因為他上過學算術好,所以,此次你我兩方談判,將由他全盤負責。”未來大將的笑容很和煦。

    岡部直三郎臉上剛浮起的笑容猛然僵硬。
q781009 發表於 2019-8-27 15:44
第1265章 還有送上門打臉的

    中國人,這是拿他當猴耍嗎?

    八嘎的,就是因為上過學算術好,就能負責談判?敢情,你們一大幫將軍都是文盲不成?

    “陳將軍,以劉上校的軍銜,恐怕沒有顯出貴方的誠意吧!做為談判的另一方,我有權利拒絕和他談判。”岡部直三郎冷冷的回答道。

    “呵呵,我方絕對是抱有十二分的誠意,否則就沒必要首先向日方提出交換戰俘的要求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方更願意將貴方第20師團的日本帝國勇士們拉到華中地區展覽以鼓舞我中華全境的士氣。”未來大將臉上笑容不減,一席話把幾個日本人說成了豬肝臉。

    那一句帝國勇士直接“啪啪”打臉不說,中國人算是抓住了他們的軟肋。如果真把4000戰俘拉到了中國人的大城市像動物園一樣來個大展覽,那一直把自己當成除歐美外第三大勢力的帝國真的是要顏面掃地了。

    無論談判多艱難,他們都要把這三千多蠢貨給交換回去,哪怕是三千多具屍體。那也是大本營和方面軍司令部的最後底限。

    “況且,如果岡部將軍知道劉上校是誰,恐怕就不會這樣想了。”未來大將將目光投向劉浪,“現在請劉上校自己介紹一下自己吧!”

    一個中國上校,其軍職頂多也就相當於帝國陸軍的一個大佐而已,難不成他還是中國那位領袖的私生子不成?如果是那樣,倒還差不多。

    自岡部直三郎以下,四名日軍將佐齊齊將目光投在哪個已經成功的引起他們憤怒的胖子身上,紛紛在心裡惡意揣測著劉浪的來歷。

    “我,叫劉浪。”劉浪迎著幾名日本人心思叵測的目光,笑眯眯地說道。

    八嘎!

    野獸上校……?

    岡部直三郎愣了。

    清水次郎愣了。

    兩個少佐參謀也愣了。

    劉浪,在關東軍內是絕對的名人,“野獸上校”大名聞名全東北。就是在華北方面軍,也不是無名之輩。

    實在是五年前那一戰,幾乎獨力幹翻第八師團的劉浪太牛逼了。牛逼到一個中將和幾個少將丟了命不說,關東軍司令部高層全體被牽連,幾乎可以鐵板釘釘晉陞元帥的武藤信義大將也就此下台成了個預備役。

    可以說,就是劉浪一人一團,讓關東軍上上下下顏面頓失,哪怕最終這場戰爭戰略上還是他們日本贏了,也幾乎獲得了他們想要的,但在戰場的層面上,關東軍卻是連褲衩都被這位扒下來了。

    當然了,這還不是劉浪讓關東軍上上下下最切齒痛恨的。讓關東軍將“野獸上校”冠以劉浪頭上的稱呼,是因為他心性果決殘酷,不過是傷害了一個村的中國老百姓,那位卻是將整個步兵小隊的腦袋築成了京觀不說,還將數千日軍傷員丟在野地裡生生凍斃。

    更讓關東軍高層全體上下記憶深刻的是,這位已經把第八師團打成渣了,中日雙方都已經簽訂了停戰協議了,還率兵孤軍深入兩百里,聯合當地的反抗武裝在馬上就要回返的數萬大軍之側對第八師團殘部進行伏擊,直接把第八師團打成了歷史。

    雖然,中國人從未承認過,日本人從未宣揚過,但經過數年來的調查,關東軍情報課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那一戰就是劉浪帶人幹的。事後一幫中國農民軍跳出來宣佈此戰的勝利,那不是可笑嗎?如果反抗軍都這麼猛,帝國恐怕連中國東北的邊都摸不著吧!

    怪不得那位中國少將說他有資格,如果他真是劉浪,光憑他五年前的戰績,他的確有這個資格。

    只是,一個大名鼎鼎的“野獸上校”,哪怕傳聞中他是個胖子,但在聽過他大名的日軍將佐心中,那也是個身高丈二腰有三尺眼若銅鈴模樣猙獰的胖子,那像眼前這位,白白嫩嫩還嘴毒的不行,妥妥一個二桿子富二代模樣。

    實在是,百聞不如一見,見了,不如不見啊!

    “原來是劉君,請恕我眼拙,沒能認出閣下。”岡部直三郎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很快掩去眼裡閃過的驚駭,臉上堆起笑意,“實在是劉君數年熱河一戰名動天下,哪怕我等因國之因素以為對手,但仍深表欽佩,以劉君之名自是可與我平級論交。只是,劉君至今官職絲毫不變,不明之餘深表遺憾啊!”

    岡部直三郎果然也很老奸巨猾,藉著劉浪軍銜之事冷嘲熱諷算是對劉浪先前用話堵他的反擊之餘,還順手來了個挑撥離間。

    “比我官職高的,諸如西義一、川岸文三郎之輩我宰過不少,再給我陞官,縱觀整個華北,我怕就沒人和我通電談判了。”劉浪伸手拿過一根菸點上,輕輕吐出一口煙霧,輕描淡寫地說道。

    那意思是,我是上校,都宰你們日本人中將,若是升到少將,恐怕只能殺寺內壽一這樣的大將玩兒了。

    “八嘎!你的,太大言不慚了。”被岡部直三郎同樣委任為自己副手的清水次郎怒氣衝衝地瞪著劉浪。

    按理說,他一個當特務的,又是個忍術高手,是最能忍耐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從見到劉浪起,他就壓不住火氣,就像是來了親戚的小姑娘,三番兩次的被劉浪“撩撥”到爆。

    關於這點兒,別說詫異看向他的岡部直三郎不知道,就是清水次郎自己都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很暴躁。

    “這貨是誰?”劉浪不屑地掃了一眼明顯有些暴躁的日軍少佐,又吐了一口煙。

    那眼神,宛若就像看一個垃圾。

    “這是我方談判團副團長清水次郎少佐。”岡部直三郎介紹道。

    “誰?”劉浪微微一愣,“你確定他就是清水次郎?那個誰,在那個什麼土肥圓下面混的?”

    “咳咳!”未來大將差點兒沒被一口茶給嗆著。

    土肥圓,這個外號起得真不錯。尤其是那個下面,描繪得更是傳神那!

    岡部直三郎眼神微微一眯,他不在意劉浪給土肥原賢二起什麼外號,他在意的是,劉浪竟然知道清水次郎是特務機關的。這,可是真要命了。

    “是土肥原賢二閣下,不是土肥圓。”清水次郎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辯解道。“本人現在隸屬華北方面軍參謀部擔任次官。”

    “哈哈,不用解釋,我是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你就算是參謀部掃廁所的,只要岡部將軍喜歡就成。”劉浪哈哈大笑。

    笑得清水次郎毛骨悚然。劉浪看向他的眼神,實在是充滿了揶揄和嘲笑。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一個聲名不顯的小特務,長得也中規中矩,眼前這位有什麼好笑的。就算是說名字,他這名字也很正常,最少,也要比身邊的那位野尻才雄少佐強多了吧!

    “那劉上校笑什麼?”清水次郎鬼使神差般的問了一句。

    估計這也是清水次郎這一生中最後悔的一次發問,往後的無數次午夜夢迴,他都想抽自己大嘴巴子,嘴賤那!

    “你確定想知道?”劉浪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這個有些呆萌求知慾很強的日軍少佐一眼,壓根沒等已經泛起一絲不妙心思的清水次郎拒絕,接著就說道:“君乃忘承德城山本之辱乎?”

    清水次郎的臉色猛地變成了豬肝,接著又是一白,滿眼驚駭的看向劉浪。

    對於這位日軍高級特務來說,此時不僅羞恥更多的則是駭然。

    劉浪所說的這幾個字除了代表著他一生中最大的恥辱以外,更是一件僅只有關東軍特務機關最高層才知道的密辛,就算是華北方面軍最高層也不得而知。中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劉浪卻是笑意盈盈的看著這個號稱岡部直三郎副手的小鬼子,努力憋著不讓自己笑得太誇張。日本人可真是上菜來讓自己捏啊!

    對於談判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氣勢。

    所以從一開始,劉浪就不斷的用氣勢來壓著日本人,從一開始的要滾快滾,到後來捏著岡部直三郎的語病就是一通不饒人,其實不外乎都是打壓日本人的氣勢,以好在未來的談判中佔得先機。

    畢竟,他們談判的,不是土地也不是物品,是人。日本人對他們的3000多戰俘勢在必得,對於劉浪來說,又何嘗不是呢?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曾經時空中在華北戰場上被日軍俘虜的2萬餘戰俘,除了叛變投敵擔任偽軍的一部,其餘都被送往東北礦山,最終百不存一。

    無論如何,劉浪也要將這些本應該死在戰場上而不是死在陰暗潮濕的礦洞裡的軍人給解救出來。

    他和岡部直三郎互有死穴在對方手裡,那想贏得談判的勝利,只有依靠心理戰了,誰的牙咬得更狠,誰就是勝利者。氣勢,自然就相當重要了。

    而這個叫清水次郎的小鬼子的意外出現,卻真的是讓劉浪牙都快笑掉了。

    別的不說,單單是這位的事蹟一旦拿出來,一幫小鬼子們能主動挖地縫求鑽。至於說什麼氣勢,估計氣肯定還是有的。

    實在是,這位在中國的諜戰史上,就是日本特務們的黑材料,不管是軍統還是紅色特工或是後來人,看到這位的名字,幾乎都能笑出豬叫聲。

    “咦,劉上校,看樣子你還和這位清水少佐很熟悉啊!不如詳細介紹一下讓我也瞭解一下如何?”未來大將絕對很上道,一看劉浪都快笑岔氣了,立刻很知機的問道。

    談判,也需要搭檔。

    心思敏捷的未來大將絕對是個好搭檔,這個問題問得是再合適不過。

    岡部直三郎等人大眼瞪小眼。

    唯有清水次郎快哭了。

    臉呢?

    “野獸上校”的表情明明白白告訴他,馬上,就沒了。
q781009 發表於 2019-8-27 15:45
第1266章

    “清水次郎少佐的大名,怎麼說呢?早在四年前熱河之戰後就已經進了我中華民國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黑名單了。”劉浪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有些懵逼的少佐級特務一眼,“至於是為什麼上,清水次郎少佐心裡應該很清楚。”

    一聽到軍統這個名頭,未來大將就有些瞭然了,原來,這個所謂的參謀部次官,就是個日本特務唄!

    只是,這有什麼好笑的?

    不光是未來大將這麼想,岡部直三郎和另外兩名少佐參謀也像看神經病一眼看劉浪。八嘎的,這有個毛線笑頭,至於見個情報人員就樂成這樣,你笑點能否高那麼一點點?

    可能只有清水次郎當事人一個人不這麼想,看向劉浪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據他所知,那次沒有成功的刺殺行動,並沒有暴露他清水次郎的身份,中國人的情報機關又是怎麼知道他的?那不科學啊!

    更讓他覺得可怕的是,別人看劉浪像神經病,他怎麼越看越像是劉浪知道那個只有寥寥數人知道的超級烏龍事件呢!如果真如他所想的話,那可就糟了。

    不光是沒臉,關東軍情報機構還得徹底清查,那才是最致命的。

    “當然了,陳長官你有所不知,清水次郎少佐可不光是武功足夠高強,這服從命令的能力也是極為值得人欽佩的,那還得從四年前的那個冬天說起……”劉浪絲毫不理會幾個日本人難看的臉,笑意盈盈的講起這個超級倒霉蛋的軼事起來。

    原來,熱河之戰後,國黨高級將領何上將則出任國民軍事委員會北平軍分會代理委員長。那一位雖然在日本留過學也擅於同日本人周旋,但那位還是恪守自己的底線,絕不出賣自己的民族,這讓佔領了東三省又佔領了熱河極為膨脹的日本人很惱火,對於他們來說,如果不用進行戰爭就能利用漢奸走狗侵入中國華北是最好的結果。

    於是,在關東軍司令部的授意下,關東軍特務機關負責人,老謀深算的土肥原賢二開始策劃針對華北中方高層的又一次暗殺事件,目標圈定了何上將。而執行暗殺任務的兩名高級間諜呢,自然有清水次郎這個高手了,另一個叫酒井恭輔。

    計畫由這二位小夥伴扮成中國商人,從東北出發,偷偷潛入北平,然後執行暗殺計畫。

    清水次郎是日本著名忍術流派伊賀派的正宗傳人,武藝高強而且經過特殊訓練,是充當殺手的絕好人選。他的好夥伴酒井恭輔五短身材,槍法如神,曾經長期在北平從事情報工作。妥妥的配合默契二人組。

    之所以能得土肥圓大佬的信任,可不僅僅是都有一手拿得出手的好本領,是因為這兩位小夥伴不僅都說得一口地道漢語,而且無比忠誠,值得信賴。

    事後證明,這世上再無比他們二人忠誠於土肥圓大佬的小弟了。

    出發之前的三人踐行宴上,一臉慎重的土肥圓大佬就再三囑咐他們:“此次行動無論成敗,絕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則,會使關東軍,甚至整個日本陸軍省都陷入極其尷尬的境地。”

    暴露身份,那就是民族的罪人。這必須讓忠誠二人組銘記在心。

    頭如搗蒜就差給土肥圓大佬割中指寫血書保證後,兩個特務小夥伴就化裝成中國商人,從瀋陽搭乘一輛運送木材的卡車奔向北平。

    可惜,還沒到達目的地,麻煩就接踵而至。大卡車還未進承德就出現故障,半路上熄了火,想靠機械化前進暫時是搞不成了。

    忠誠二人組誰啊!別說沒車了,就八嘎的爬也得爬到北平把目標宰了好給土肥圓大佬覆命啊!算算路程,便打算一路步行到承德站再改乘火車。

    可是,當他們剛剛進入承德門,日軍第七騎兵聯隊的巡邏隊就盯上了這兩個打扮不倫不類的陌生人。承德雖然冷,但可沒東北冷,這兩位那狗皮帽子戴的,妥妥從東北過來的。

    酒井恭輔與清水次郎設想了無數突發情況,卻怎麼也沒想到會引起自己人的懷疑。

    對於佔領了熱河的日軍來說,早就恨中國人恨得要死,這會兒突然見到兩個形跡可疑的“中國人”,那還有不打的?還沒怎麼問話,那就是上去一陣“砰砰”亂揍啊!

    雖然劉浪沒見過真實場景,也沒見過照片,但他能扯淡啊!講到這裡的時候,手舞足蹈白沫橫飛,身臨其境的那模樣,差點兒沒把未來大將給笑暈。

    可惜,只能憋著。哪怕已經快憋出內傷。

    日方幾位也已經快被浪團座的誇張表演給憋出內傷了。只是,在極度的羞憤之餘,八嘎的竟然也特麼想笑呢?

    可能也只有脖子都被氣粗了一圈的清水次郎沒有同僚們那般複雜的心思,如果有根棒子,相信當事人清水次郎已經提著棒子就上了。上去胖揍那個表演得如痴如醉的中國胖子,八嘎的,講故事能不能不要表演得那麼淋漓盡致?光是說說都已經很丟人了好嘛!

    可是,因為土肥原賢二有令在先,忠誠二人組那個堅定,再怎麼挨揍,也是緊閉牙關一個字不說。在他們看來,這是服從命令。可在日軍巡邏隊看來,這裡面肯定有貓膩啊!

    於是,當成功勞送到聯隊長處。而承德百姓自從跟著劉浪撤退後,整個承德就沒多少人,有那麼點居民還是強迫山裡的中國老百姓遷過來的,該步兵聯隊長山本幾個月來早已經閒得蛋疼,好不容易找到各功勞,哪能輕易放過。

    見二人如此嘴硬,挖空心思把各種重刑放忠誠二人組身上實驗一遍,什麼老虎凳,什麼辣椒油,又是炮烙又是燒烤的,將這二位折磨得死去活來。

    要是擱別人,就算是軍統受過此類特訓的暗探,估計早都熬不住招供了。如果換成劉團座自己,搞不好還沒進大牢早就說了,無論怎麼說是自己人不是?白挨那個打不是傻逼是啥?

    可這二人倒好,卻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任你招數用盡,人家咬緊牙關就是不發一言。絕對的,那忍術高明至極。暴怒的山本失去了耐性,一聲令下打算槍決他們。

    直到槍抵到腦殼,眼看保險都開了,馬上要上黃泉路了,這兩位才對視一眼後,突然開口用日語求饒,還要面見熱河最高指揮官中村馨少將。

    八嘎的,中國間諜竟然日語說得如此溜?山本聯隊長逮著這兩人又是一頓胖揍,直到兩個求饒的日本大特務都哭了,恨不得把土肥圓大佬晚上睡覺不穿兜襠褲的密辛都匯報出來,揍人揍累了的山本才算是半信半疑把他們送到了旅團司令部。

    畢竟,這世上,那裡會有這麼傻逼的人?被自己人揍得要死還要裝英雄的?擱誰,誰都不信不是?

    直到中村馨和關東軍司令部聯繫上,關東軍司令部和土肥圓才證明了這二位的存在。那兩個傻逼,真的是自己人……

    差點死在自己人手裡的實誠二人組倒霉透頂,還未出手便嘗盡皮肉之苦。在承德城一呆就是兩三個月,不是他們因為挨揍就要在聯隊長山本那兒蹭吃蹭喝,而是,打得太狠,沒兩三個月傷好不了。

    好不容易養好了傷,轉眼間已經是35年的5月份,兩人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坐著火車緊急前往北平城。這次,他們倆可學乖了,一路上用準備好西藥商人的身份反覆演練,就怕沒被中國人發現反倒被自己人給逮著了。

    然後……

    “然後怎麼樣?”未來大將已經被對面臉色都快變成煮熟小龍蝦的清水次郎少佐的“傳奇經歷”給完全吸引住了。

    如果擱未來,就是妥妥的一部“北平囧”啊!

    “然後?然後在清水次郎少佐進入北平城門之前,何上將離職,坐著飛機回南京了……”劉浪忍著笑,很敬業的完成了自己的故事。

    “噗”未來大將的一口茶終於噴出來了。

    也就是說,千辛萬苦抵達目的地的兩位小夥伴,只能看著天空發呆。

    對面的日本談判團,自岡部直三郎以下的三人,全部張大著嘴不可置信的看著某位“小龍蝦”少佐,如果那個死胖子說得有五分真,那……

    那眼前的這個傻蛋,是八嘎的怎麼混到少佐的?帝國沒人了嗎?

    老子怎麼會信這個傻叉的話,還相信他會保護我……岡部直三郎都有種想遠離身邊自己親自委任的談判團副團長的衝動。

    “八嘎!你血口噴人,這是污衊。”清水次郎猛地蹦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劉浪,怒吼著,“你侮辱了一名武士,為了武士的尊嚴,我要和你決鬥,用武士的方式,劉上校,你敢不敢?”

    “你確定你要和我決鬥?”劉浪挑挑眉頭,看向岡部直三郎,“岡部將軍,不如等我們談判完了再進行,我怕一不小心讓你沒了副團長。”

    “岡部閣下,請允許我向這個侮辱了日本武士的中國人挑戰,唯有鮮血,才能洗刷恥辱,岡部閣下,拜託了。”清水次郎雙腿並直,猛然把腰向岡部直三郎弓下。

    岡部直三郎點點頭,看向劉浪,道:“對不起,劉上校,清水少佐用的是我大日本帝國武士的方式向你提出挑戰,我無權阻止他。如清水少佐所說,他的生死與這場談判毫無關係,不會影響這場談判的任何結果。當然了,如果劉上校你害怕的話,也可以拒絕的。”

    岡部直三郎說得一本正經倒是那麼回事,但卻是話裡話外都是逼著劉浪和他屬下決鬥的意思。

    顯然,日本人不蠢。岡部直三郎也知道,還沒坐到談判桌前,他們的氣勢就一點點被劉浪壓住,現在就是他們反擊的最佳時機。劉浪不敢應戰,那他們的氣勢就會重新回來,應戰,被打敗或者打死,他們的氣勢同樣會回來。

    清水次郎有可能是傻蛋,但那一身忍術卻不傻,絕對槓槓的。

    劉浪笑了。

    能欺負胖子的人不少,比如幾位在歷史上留下大名的將軍,又比如紀中校剋扣夫君軍餉,又比如美女記者,趁人睡覺時偷去初吻。但,這裡面可不包括小鬼子。

    尤其是這種主動裝逼找揍型。

    所以……

    “不行。”浪胖搖頭道。
q781009 發表於 2019-8-27 15:46
第1267章 小鬼子,別慫!

    “你的,懦夫!”清水次郎怒吼道。

    這就像賭博一樣,贏家都不給人扳本的機會,輸家哪能不紅眼?

    “呵呵,懦夫是留給只喜歡逼逼卻不動手的代名詞。”劉浪斜了一眼氣得只抖的清水次郎,“換成我是你,早就和編排故事的對手幹上了,哪像你還要請示這個請示那個的?別慫,就是干。哪怕你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然後,劉浪將目光投向岡部直三郎,“岡部將軍,你我心裡都很清楚,無論是你還是我,對於雙方的戰俘,都是志在必得。只不過你們手中有一萬多,我們手裡就不到四千。先前我方在電文中也說過用戰鬥力比例來交換,如果說1換10,你們肯定不樂意,因為手中沒那個籌碼。就算能夠全部交換完,你們心裡也憋屈,總覺得我們佔了你們便宜。那不如這樣,就著清水次郎少佐希望和我決鬥這事兒,我們來個乾脆點兒的。直接定好了,你回你的方面軍司令部,我也要睡我的覺。”

    “請說。”岡部直三郎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沉聲說道。

    “我可以和這位清水次郎少佐決鬥,前提是都不用武器,用拳腳功夫,不是我怕死,是怕我一不小心把他給干死了,有違我們這次和平談判之精神。如果清水少佐能讓我退一步,我由我方底線1比5的交換比例向下調一個百分點,並且附贈一具你方將官遺體,若是清水次郎少佐沒有辦到,或者輸了,我也不要求太高,只需要你們將這兩個月在北平抓捕的我中方反抗人員以及民主人士和戰俘一起向我方交付,屆時會有名錄交付與你,可好?”劉浪笑眯眯的提議道。

    “八嘎!”清水次郎真的是被一臉狂妄的劉浪給氣得死去活來。

    後槽牙咬得嘎嘣作響,估計不是想到外面有中國數萬大軍的話,這位連自己人都“騙”的忍術高手能把浪團座拆皮拔骨活活給生吞了。

    他現在終於知道為何自己那般容易被這位撩撥得虛火上升了,實在是,這傢伙嘴裡的毒,堪比鶴頂紅啊!真是毒的不要不要的。

    “這個……”岡部直三郎眼前一亮,但卻沒有立刻答應,故意先沉思起來。

    劉浪的話算是說到他的心坎上了。沒錯,在來之前寺內壽一已經交代過,就算付出所有中國戰俘,也必須要換回所有己方人員。而且,必須換回西園寺公一和源義宏鋼,如果可能的話,將玉碎的己方將佐遺體交換回來。

    說白了,日方這次的底線甚至比劉浪想像的還要低,只要不是拿這二位的腦袋,其他一切好說。要不然,寺內壽一也不會還沒怎麼和中方這邊談呢,就先讓岡部直三郎帶了一部分繳獲自第29軍的裝備過來了。

    劉浪這邊交換戰俘的事沒向上司報備,日軍那邊同樣沒有,都屬於偷摸行為。只不過雙方的目的稍微有些不一樣罷了。

    為了自己前途命運的人,顯然更願意付出更大代價。

    劉浪提議的這個賭注,可以說滿足了岡部直三郎一切的需要,唯一沒有涉及的那兩個大貴族自然可以用其他的東西來交換。

    至於說劉浪大言不慚吹噓的退一步就降一個交換比例他日方會失敗的可能性,岡部直三郎根本想都沒想過。清水次郎能被喜多誠一派做他的副手,除了熟悉北平各類事務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他高明的忍術,亦是他岡部直三郎最後的依仗。萬一中國人想下黑手,就得靠這位逃離井陘,那一個警備用的步兵中隊,不過是掩護他們逃走的棄子而已。

    就算事出反常即為妖打不贏那個在熱河之戰中一舉成名的“野獸上校”,逼退他幾步應該還是做得到的吧!況且,他所謂的不得用武器已經暴露出了他內心的軟弱。就算不怎麼懂武道,但岡部直三郎也知道,連直面生死的勇氣都沒有,這身手必然也不會高到哪兒去。此戰,他們必勝。

    “陳將軍,貴屬的提議,你怎麼看?”岡部直三郎將問題拋向一直笑意盎然的未來大將。

    顯然,對於劉浪的條件,他已經樂意的不能再樂意了。直待未來大將同意,他就立刻點頭,免得中國人耍賴不認賬。

    “我早就說過,一切談判事宜皆有劉上校負責,他說的,就代表我方的意思。”未來大將點頭道,“如果岡部將軍同意,我們雙方可立刻簽署交換條件,若任何一方不遵守談判條例,一方可以拿你我雙方簽字的文件向全世界公佈。”未來大將說道。

    “好!中國有句古話,叫君子一言……”岡部直三郎很乾脆的說道。

    “駟馬難追。”未來大將站起身。

    兩人面面相對,都笑起來。

    笑容裡,各有算計的同時還悄然達成了一個共識。

    其實雙方都心知肚明,這次談判都是偷偷摸摸的。

    中方這邊,如果被戰區司令部那邊知道曾經擁有數千日軍戰俘而被悄悄交換跑了,一定是跳起腳罵娘。在那些大人物的眼裡,一萬多己方戰俘什麼都算不上,最多只是一堆數字,而幾千日軍戰俘卻是證明他們功勛的存在。

    而日方那邊,如果讓大本營知道,堂堂一方面軍參謀長如此卑躬屈膝的跑到中國人地盤上又是賠笑又是送禮的換人,更是各種損壞帝國榮耀的大帽子往這兩位腦袋上扣。

    換句話說,兩邊都是見不得光的談判。談判順利,交換順利,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誰若是想撕毀協議,那就是我不好你也別想囫圇個兒,大傢伙兒一起倒霉。

    很快,由日軍兩個少佐參謀草擬,一份純中文的,一份純日文的條例就出爐了。

    中日雙方,以1比5交換比例交換願意回歸戰俘,若不願意回歸的,均不得強迫。日方以原第29軍裝備交換日軍將佐遺體,一步兵營裝備交換將官遺體,一步兵連裝備交換佐級軍官遺體。

    同時,該交換條例依據劉浪上校和清水次郎少佐的決鬥而調整,劉浪後退一步,則戰俘交換比例降一,輸則無償交換所有官佐遺體。若清水次郎輸,則日方則根據中方提供名單交付已經關押至北平的中國民主人士和反抗人士,人數限定300人左右。

    交換的時間就是明日下午四時之前,日方離開井陘就得向北平方匯報,將戰俘用火車運到石門。交換的地點在石門和井陘之間的一處山脈與丘陵交界地,距離兩邊都差不多30公里,很公平的一個地方。

    至於說兩名大貴族的交換,自然是不能放到檯面上說的。若是寫上這,然後條約被中國人曝光,不說日本國內高層會暴跳如雷,日本民眾的口水都能把岡部直三郎給淹死。說好的一起為天皇陛下效忠呢?怎麼到了戰場上,你們貴族子弟的命就得用一火車皮武器來換,我們平民子弟死就死了?若是造成那樣的後果,不管你是少將還是大將,都得玩完兒。

    “當婊子,也要立牌坊”,久混官場的岡部直三郎這點兒常識還是有的。

    中日雙方在場負責談判的雙方各兩人在達成的談判條約上分別簽名。

    簽名都已經簽了,剩下的事,就好辦了。劉浪和清水次郎打上一架,就該回家回家該睡覺睡覺去了。

    決鬥場就選在城門洞前的平地上,一個大探照燈將方圓數十米照得清晰可見。得到消息的日軍警備中隊和敢死營的一個連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一方是想看看己方的忍術高手怎麼虐打傳說中的“野獸上校”的,而另一方卻是好整以暇的等著看牛魔王如何吊打日本忍術高手的,就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反正聽特種大隊那幫“牲口”們說,他們在浪團座的大拳頭和踹襠腿的攻擊下,從未超過十招。

    “乖乖,小鬼子這是真想找死啊!團座長官不會上演一拳爆頭吧!嘖嘖,那真是太血腥了。”趴在四百米外的曾經水不由將瞄準鏡衝著已經站在探照燈燈柱下的兩人瞄了瞄。

    “狗日的曾經水,你特娘的還能不能行了,執行任務,誰讓你看團座耍猴了?”十米外陳運發的低吼聲傳來,“都特娘的給老子盯牢小鬼子,要是有居心叵測將槍口對準那邊的,立刻開槍,團座要是少一根毫毛,老子剝了他的皮。”

    張儒浩終究還是不放心將劉浪置身於一個警備中隊的威脅下,哪怕還相距有200米,在日軍那個警備中隊的周圍除了有兩個步兵連的槍口對準他們,還有五個特種小分隊,最少有超過50桿帶著瞄準鏡的半自動狙擊步槍在瞄準著日軍,只要有妄動,不待他們扣動扳機,精準的子彈就會將他們斃殺當場。

    在日軍眼裡,一個少將或許是那麼回事,但在獨立團眼中,他們的團座才是獨一無二的,拿個日軍元帥都不能換,更何況是名小少將了。日軍中將少將屍體一排都還在那兒擱著呢!

    走出城門洞站到平地上的清水次郎解下腰裡懸掛著的武士刀,連著刀鞘插到地上,深深的看了一眼赤手空拳走到他對面十米外站好的劉浪,淡淡的說道:“劉君,我說過,你會為你的言行付出代價,放心,我不會殺你,我只會在你的下屬面前將你給予我的羞辱全部返還與你。”

    “呵呵,我也早就說過,只會逼逼算毛線本事。”劉浪伸出拳頭,“上一個特別喜歡在我面前逼逼的貨,叫源義宏鋼,最後,被打跪了。”

    “八嘎!大言不慚。”清水次郎的瞳孔猛地一縮。

    然後,就跪了……
q781009 發表於 2019-8-27 15:46
第1268章 就是一個大腳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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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跪不行啊!

    對面那位是真的和他說的一樣,不逼逼,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直接開干,而且腳尖在地上一崩,就踢起一塊石頭衝著清水次郎的面門就飛過來了。

    “卑鄙”的字眼都還在嗓子眼,清水次郎就只能重新吞回肚子,弓下腰躲過猛然暴起的飛石。

    否則,一個照面就被秒殺了。

    “卑鄙!”站在圈外觀戰的日本人集體幫第一個照面就“跪”了的忍術大高手喊了出來。

    與此同時,忍術高手手在地面上一撐,身軀奇異的扭動幾下,閃電般的連續幾個側空翻就遠離劉浪十數米遠。

    顯然,在躲避飛石的同時,清水次郎也防備了劉浪趁隙進攻的可能。幾個側空翻可不僅僅只是花哨好看,實用性也極強。一般人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的方向會是哪裡,絕對是擺脫追擊的好招式。

    只是,他想太多了。

    一腳踢出飛石的劉浪根本動都未動,而是收起拳頭笑意盈盈的看著正在大秀“才藝”的日本忍術高手,哈哈大笑道:“哈哈!戰場上哪有什麼光明正大?打倒敵人才是真的。怎麼樣?清水次郎少佐,知道源義宏鋼是怎麼跪的了吧!就跟你現在一樣。”

    “哈哈!”距離劉浪最近給劉浪加油助威的就一個,未來大將爽朗的笑聲穿透曠野。

    驟然“受精”,連蹦帶跳躥出去十數米的清水次郎並沒有日本人想像的羞憤難當,反而站直了身軀重新將目光凝視向劉浪,“劉君能和源義閣下一較高下還能站在這裡,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清水次郎身負兩位將軍閣下重託,無法後退,還請賜教。”

    竟然,日本忍術高手首先示弱了。

    還在高喊劉浪卑鄙的幾個日本人同時啞口無言。清水次郎這是搞什麼,人家不過弄了塊小石頭砸你,八嘎的你就慫了?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劉浪那一腳,在外人看來,不過是踢飛了一塊石頭,就算高明點兒,也不過是踢得夠準而已。但在清水次郎這種修習忍術二十餘年的高手看來,卻已經是極為高明的技巧了。

    別看清水次郎先前的言語中貌似並沒有太把劉浪放在眼裡,其實,在心裡早已把劉浪視為大敵。不是有多少人在知道了他的背景之後,還能用和他決鬥來決定談判條件的。能這樣做的,要麼是有十足的把握搞定他,要麼,就是個傻子。

    無論是從先前戰績還是這區區數十分鐘的接觸,怎麼看,中國胖子都是聰明人,距離傻子的標準有地球到月亮的距離。那麼,只有前者了。

    從走出城門洞,清水次郎全身上下都已經將警戒值提到了最高。

    而到了清水次郎這種境界,對敵之時,防備敵人出招,根本不是看對手是否出拳出腳,那樣的話就太晚了。他們看得是敵人的肌肉變化和氣血流動,唯有那樣才能料敵於先可以先發制人。

    可是,就算他百分之九十的精神都在劉浪身上,他渾身上下的肌肉沒有任何變化,氣血流動也很正常,但是,劉浪依舊踢出了那一腳。

    只是腳尖一抖,一塊重達大半斤的石塊就像一顆炮彈一樣飛過來,就算矮身躲過了,從清水次郎頭頂小半尺上方掠過的疾風也讓他知道,若是挨上那顆石頭,就算不立死當場,估計以後也是個傻蛋。

    那也就意味著那個胖子沒有調動其他任何肌體的力量,僅是以足尖之力,就踢出了一顆堪比炮彈一樣的石塊。

    說實在話,清水次郎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高手。怪不得他敢吹牛和日本武道第一高手源義宏鋼較量過,雖然沒有見識過源義宏鋼的真正實力,想來,也就應該是這個檔次吧!

    日本忍術高手突然變慫變謙遜了,但浪團座卻從來都不是溫潤謙謙君子,尤其是對上日本人的時候,得理不饒人從來都是他的強項,“清水次郎少佐,如果慫了,怕了,很簡單。”手衝著岡部直三郎三人一指,囂張的道:“你們幾位可以一起上,我們之前的約定依然有效。”

    囂張,簡直囂張到沒邊了。不說岡部直三郎被浪胖氣了個死去活來,就連攝於劉浪顯露一手力量的清水次郎也無法保持冷靜了。武士,可以死,但不能受此侮辱。尤其對手還是他們看不起的中國人。

    雙腳一錯,一陣急奔,竟然朝著劉浪主動發起了攻擊。

    城門洞外本來就是野地,別說小小的井陘縣城,就是北平、南京那種大城,也沒有硬化城外土地的習慣。日本忍術高手的雙腳並沒有用慣常的輕盈,反而是穿著軍靴的雙腳拖在地上,鞋底鑲嵌的鐵釘和地面相觸產生的劇烈的摩擦聲在寂靜的黑夜中傳出去老遠,亦可以想像其運力於雙足之上的力道。

    與之相應的,塵土飛揚,從未來大將和岡部直三郎等人的角度看過去,隨著日本忍術高手身形快若閃電般的前進,身後揚起的灰塵猶如一條灰黃色的長龍,將清水次郎的身形掩映得詭異而兇猛。

    而且,清水次郎衝向劉浪的身形,竟然不是筆直的,在高速運動中,忽左忽右令人難以捉摸。換做普通人的話,面對這樣詭異的敵人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連連後退,以求找到其攻擊的方向再進行格擋。

    但顯然,受到合約所限的劉浪是無法後退的,他只能在日本忍術高手刻意激起的灰塵裡,尋找到忍術高手真正的攻擊方向。

    未來大將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因為劉浪講了這個名叫清水次郎少佐的笑話而對這位日軍少佐生起的輕視之心全部收起。這位,雖然腦袋上有點兒不清白,但露出的這一手卻是證明他的身手絕對是一等一的。這還是他手上沒有刀的情況下,如果有刀,絕對是個可怕至極的殺手。

    以後,和小鬼子打交道的時間還多,師旅團重要干部可是萬萬要警惕小鬼子忍術高手的暗殺,未來大將對日本忍術高手有了新的認識。

    當然了,未來大將對日本忍術高手有了警惕之心,但對於場上的形式,卻是和他身側站著臉上露出笑容的岡部直三郎一樣,對於己方人員充滿了信心。

    做為紅黨最頂級的特工,未來大將研究過劉浪自1932年進入淞滬戰場以來所有的資料,他的這位小老弟,胃口相當不錯,不管是敵人還是自己人,能吃的啥都吃,就是從未吃過虧,從未有人在他身上佔到過半點便宜。

    包括他這個未來的同志哥在內,別看劉浪送衝鋒槍送迫擊炮送得挺帶勁,其實事後想來,未來大將驚奇地發現,劉團座是極為巧妙的獲得了整個386旅的指揮權,甚至是整個129師和第十七師,足足有兩萬餘人是在他的悄然無息地帶動下完成了對第20師團的戰略進攻。

    而那個宛若棋盤一樣的戰場,竟彷彿在一月之前,都已經被那個小老弟給設置好了,包括日軍的動向在內,所有人都是在他的引導下,完成了這次對日大勝。

    一個戰略戰術如此可怖的人,怎麼會不明智地選擇和一個日本忍術高手對陣當場呢?唯一的可能就是,日本忍術高手,在他面前,就是個渣渣。否則,未來大將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其他任何理由。

    事實證明,未來大將的猜想很正確。

    站在場中的劉浪看著利用腳底激起的灰塵掩映著自己身形向自己撲來的清水次郎,嘴角掠過一絲不屑。

    忍術,是什麼?不是看誰能更挨揍,而是一整套完善的間諜情報技術體系,包括有:追蹤、偵察、諜報、保鏢、暗殺等多方面的內容。他們能飛簷走壁,在沙地上飛跑不發出一點聲響;在水中屏息可長達五分鐘,如用特殊器具可在水底待上一天一夜……

    和著重提高自身潛能的武術以及武道相比,忍術無疑是更實用的殺人技能。尤其是忍者通過東密秘法的修習,錘煉自己的意志,精神變得無比純粹和堅韌,體內的潛能將得到最大限度的開發。可以完全除去心靈的迷惑和恐懼,全神貫注的投入戰鬥。

    說白了,忍者和武者相比,更像一個喜歡躲在黑暗中的小強,憑藉著堅韌不拔的精神和其擅於偷襲的技能對敵人發動致命一擊。

    比如眼前的這位,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比武決鬥,卻還要整出用塵土掩護其身形的架勢,那只不過是習慣使然,不把自己藏起來,渾身都不得勁兒啊!

    可是,小強之所以不死,那是因為,一腳踩上去踩得不夠狠那。

    所以,一直站在場中任憑一點兒都不講衛生搞得滿場烏煙瘴氣的日本忍術高手故弄玄虛,虛眯著眼的浪胖眼睛眯得更小了。

    不是傳說中的看到高手後瞳孔猛然一縮。

    而是,特娘的,灰實在太大了,不眯,會眯眼睛。

    然後,覺得自己氣勢蓄得差不多已經欺近到劉浪身側不足一米的忍術高手趁著這個時候,以掌做刀,猛然朝劉浪肋下插去。

    肋部雖然骨骼較多,但亦是人的要害,驟然遭遇重擊,一般人往往會因為劇烈的疼痛而低頭彎腰。這也就是拳擊台上拳手們會曲起手臂擋住自己頭部的同時還會以手肘保護著自己的雙肋,一旦彎腰,就會將頭部暴露在對手的攻擊範圍之內。

    而對於一名高級忍者來說,如果一記手刀命中,或許都能擊碎肋骨戳穿皮肉,更別說後續更無情的打擊了。

    清水次郎的眼裡閃出殘忍的光。

    雖然在中國人的地盤上不能殺了這個可怕的胖子,但,他可以讓這個胖子知道,忍術,和武術是不一樣的。力量,有時候並不代表一切。

    然後,迎接他的,是一個大腳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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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781009 發表於 2019-8-27 15:47
第1269章 心裡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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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好大的一個腳丫子。

    而且,快。

    快若閃電。

    腿和胳膊相比,誰更長一些?

    不用說,自然是腿。

    尤其是日本人普遍短胳膊短腿的情況下,這個差距就更明顯了。

    看著自己的手刀距離胖子的肋部不過三十公分,清水次郎眼中的殘忍悲劇的被驚駭所取代。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一直未動的胖子的腿就像是早就等在哪裡等著他撞上去一樣,就那樣從一個不可能的角度出現在他的腹下。

    但清水次郎知道,那不是他一直等在哪裡,而是出腿的速度太快了。而且還是等著他招式用老,已經不可能再變的時候,他的腿才動的。

    電光火石之中,可憐的忍術高手唯一能做的,就是石更起來。

    別理解錯了,是勉力調動力量,努力使腹部肌肉硬起來。如果浪團座的腿再往下三寸……

    雞蛋碰石頭的結果是什麼?哪怕雞蛋和旁邊的小勺子再石更,那也只能是“砰……啪”,碎成渣。

    顯然,浪團座並沒有一腳將這位踢成太監的意思,刻意將大腳丫子向上抬高了三寸。

    可真的,清水次郎一點兒都不感激。

    與丟命相比,糾纏其一生的噩夢顯得更痛苦。

    而他的噩夢才開始。

    漫天的灰塵中,場外的人都還沒看清怎麼個故事,就聽見“嘭”的一聲令人牙酸的悶響。然後就看到一個土黃色軍服從灰塵中飛出來。

    那姿勢……

    屁股著地平沙落雁式?

    岡部直三郎和兩個少佐參謀目瞪口呆的看著己方的忍術高手以可怕的速度和詭異的身形攻過去,然後再以更快的更八嘎可笑的姿勢飛回來。猶如一個大蝦米,頭朝前,腳朝前,就剩屁股朝後,飛了回來……

    而且,正好一屁股坐到了他出發的位置。

    這八嘎的,是從起點又回到起點的意思嗎?

    嘴角溢出鮮血的忍術高手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中爬了起來,雖然再無先前之敏捷,但好歹是爬起來了,並繼續做出了防禦動作。

    “咦?”十米外的劉浪忍不住輕哼一聲。

    果然不愧是忍術高手,真的是特娘的挺能忍啊!

    他這一腳,最少也有兩百斤以上的力道,換成一般的高手,就算沒有生生把他腸子踢斷,也休想再爬起來,就更別說這傢伙幾乎沒有停頓,飛出去就爬起來了。

    殊不知,忍者有著一套切實可行的強大精神力量的訓練方法,這種技術才是忍術的秘中之秘,它就是東密的修行。東密和中華的藏密,印度的雜密一樣,是佛教中密宗的一個支派,而且東密對於人體念力的開發,向來有著自己獨特的傳承,在密教界一直以快捷和忍耐疼痛而著稱。

    劉浪這一腳對於很多武學高手來說,需要一定的時間恢復元氣,但對於清水次郎這個已經算是高級忍者,幾乎能將肉體和精神剝離開來的忍術高手來說,並算不上特別緻命的傷害。

    要不然這位也不能說在自己人的酷刑下熬那麼久,直到槍抵到腦門上才服軟,如果光靠毒打,這位最少還能撐上好幾天。

    忍者,就像他們的名字一樣,特別能忍耐。

    再能忍又怎樣?哪怕你是忍者神龜,浪團座冷冷一笑,連續兩個大步,在忍術高手剛剛擺好防禦姿勢之時,就跨越了十米的空間,猛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猛地一拳搗出。

    形意拳中的炮拳中的迎面炮,為形意拳中最剛猛拳法。忍術高手只來得及將雙肘架起,就被劉浪一記炮拳給砸上。

    “嘭”的又是一陣如中敗的革可怕悶響,忍術高手堅硬而有力的手肘竟然被劉浪一拳給砸的倒撞至其胸前,整個人更是生生的被這一拳砸得連連後退,還沒等他悶哼出聲,劉浪一聲長笑:“忍術,不過爾爾,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中華武術。”

    嘴上在說話,腳下可是不停,右腿猶如一條毒蛇,由地上躥起直奔清水次郎的腦袋,清水次郎直來得及將手臂放在腦側,那記快若閃電的鞭腿就踹在其胳膊上。

    出腳,出拳,再出拳再出腳,足足一分鐘內,這就是劉浪的動作。

    而反觀清水次郎呢?擋,我擋,我還擋……

    “嘭,嘭”是拳腳不停落在他身上的聲響。“嗯……嗯……”是忍術高手實在忍不住痛楚時發出的悶哼。

    如果把岡部直三郎們在心裡怒吼著的“啊啊八嘎!……”給加進去的,活脫脫一部島國片,光是聽聲音的話。

    反正,這一分鐘裡,清水次郎就是個人肉沙包,劉浪正做著自由搏擊訓練。

    一直打到劉浪猛然一收手,而已經鼻青臉腫被差點兒揍爆的清水次郎卻還是依據身體的本能腦袋左右連晃兩下。

    那滑稽的一幕,真的是讓未來大將忍不住放聲大笑,岡部直三郎面色鐵青。

    “八嘎!你來啊!我還能打。”被未來大將大笑聲從昏頭昏腦中驚醒的清水次郎嘶啞著嗓子表現著“忍者神龜”的堅強。

    劉浪微微一笑,手猛然一握,胳膊上肌肉隆起,剛剛舒緩的氣血猛然流動。

    “呀忍者神龜”一聲怪叫著猛然一退,與此同時下意識的再次將已經被踢得近乎麻木的雙肘再度放置在胸腹之前。

    兩百米外,中國步兵連的士兵看到這一幕,集體笑出了豬叫聲。

    “八嘎!”岡部直三郎真的是差點兒沒被這個混蛋給氣瘋了。打不過沒什麼,但像這樣被人拿著當猴耍,就實在是太丟人了,而且還是主動找的。

    剛做出防護動作,卻看見劉浪連動都沒動一下,耳邊聽到少將閣下的怒吼以及中國人肆無忌憚的大笑聲,忍者神龜氣血上湧。

    “嘭”的一聲,直接倒在地上。竟然被生生給羞暈了。

    不過,這或許是減小尷尬的最好方式。

    當然了,雖然劉浪收起了百分之五十的力道,那每拳每腳也不下百斤的力道,被劉浪像鐵錘一樣的拳腳錘了一分鐘,再怎麼小強再怎麼忍者神龜估計也是撐不住了。

    臉色鐵青的讓兩個少佐參謀將已經徹底暈厥的清水次郎抬至警備中隊,孤身一人返回城門洞的岡部直三郎終究還是向劉浪提出了用裝備交換兩名大貴族的想法。

    看著岡部直三郎悄然遞過來的交換清單,劉浪也不由大吃一驚。他還是低估了寺內壽一對兩個日本大貴族的重視。為了換取西元寺公一和源義宏鋼歸國,岡部直三郎帶來的繳獲自第29軍的武器可不僅僅只是電文中所說的一部。

    那真是一大部。

    是一個步兵旅的大部分武器。

    確切的說,是日軍繳獲自第29軍獨立第39旅的武器。

    一看到清單上寫明繳獲自那支部隊,劉浪就知道,日本人,沒有撒謊。

    馬克沁重機槍36挺,50毫米擲彈筒432具,捷克式輕機槍234挺,第三帝國式伯格曼衝鋒槍135支,第三帝國式二十響駁殼槍250把,捷克式步槍5000支,手槍50把,長柄手榴彈1萬發。另外,還有82口徑迫擊炮18門。

    就這武器裝備,別說是一個旅,就是裝備一個雜牌師,都綽綽有餘。輕重機槍和擲彈筒的配置,就算是戰前算是兵強馬壯的第129師,都趕不上。

    但,若是說是第29軍獨立第39旅,劉浪相信,這是真的。

    因為,那是在盧溝橋事變後,在日軍重圍下全旅6000餘人集體放下武器建制最全的一支部隊,亦是負責留守北平處理北平事物的張將軍麾下最重要的一支武裝力量。

    而當時,第29軍主力已經被迫離開北平趕赴保定,被委任的張將軍麾下就兩個獨立旅及一個步兵團總共不過五個團兵力,卻要守一個偌大的北平城和面對日寇近20萬人的兵鋒,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8天後,北平陷落,除獨立第27旅突圍而出外,其餘被包圍部隊皆被迫投降。

    日軍在北平和天津建立的戰俘營主要成員,也就是以被迫放下武器的獨立第39旅和天津的兩個保安旅為主。

    第29軍獨立第39旅為第29軍主力部隊,所配發武器是宋上將仿照中央軍德械師的標準裝備,不僅輕機槍基本能達到一個步兵班一挺,就連日式擲彈筒,一個步兵連8具,還超過了日軍一個步兵中隊6具的標準,迫擊炮更是達到了一團9門,一個步兵營3門的標準。

    如果,能將獨立第39旅全部換回來,再加上這些武器,絕對是一支強軍。寺內壽一竟然不惜付出如此巨大代價也要換回西元寺公一和源義宏鋼,可見他對獲得兩個大貴族的支持的需求有多麼強烈,也可以想見他對於來自本土的壓力有多大。曾經的關東軍司令官武藤信義大將,就是他的前車之鑑。

    可惜,林小順同志是不可能回去的。

    面對日本人丟下的這個餌,劉團座毫不猶豫的一口吞了下去,卻沒有打算放魚,他只是親自喊來了早就等在附近的林小順。

    “參謀長閣下,請恕西元寺公一不能接受好意,我帝國同胞因為我的命令放下武器被中方俘虜,我必須在這裡看著他們都是安全的,否則,我將會辜負他們對我的信任。”西元寺公一很堅定的沖滿懷希冀地岡部直三郎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岡部直三郎注定是失望的,不光是西元寺公一出乎意料的拒絕離開,源義宏鋼劉浪也無法告知其下落,只能承諾會幫助尋找。畢竟,源義宏鋼干的是潛伏的活兒,劉浪咬死不承認,誰也拿他沒著。

    來井陘最重要的一個願望徹底落空。唯一讓岡部直三郎欣慰的是,劉浪答應他,只要他們對未來大將拿過來的北平方面名單不做什麼手腳,他可以附贈將佐屍體十具,好歹能回去交個差。

    畢竟,照片照也照了,那些傢伙的屍體留著沒用不說還要免費挖坑埋人,劉浪覺得完全可以廢物利用一下。

    至於說送來的禮物,自然是不用拿回去了,太重,費煤炭。節約能源應該從我做起。

    八嘎!還能不能要點臉……

    劉團座的說法讓岡部直三郎心裡堵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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