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 新時代導師 作者：漢家楓竹（連載中）

第129節 艾倫‧麥席森（三更求首訂！）
               
    「這不算什麼」，蘭恩道，「就是現在，我們這種做法也是正常情況。這還是我在洛倫丹時，從一個朋友那裡學習到的技巧。」

    看到康拉德依然不是很放心，他繼續說道：「信不信以後，一段程序，就像我們計算33矩陣的那個，就能寫一篇論文？還能得到不錯的積分獎勵。」

    「完全無法想像。」

    康拉德仍然比較古板，缺乏奧術研究以外領域的想像力。

    不過看到蘭恩如此自信，他也不再多問什麼。

    休息日大廳裡人暴多，連論文投遞窗口前面的隊伍也很長。

    蘭恩帶著康拉德站在隊伍裡慢慢移動，有些心焦他擔心法師休息室不好找座位。

    「我感覺，這次唯一的問題，就是論文數量太多了。因為我們經驗不足，這是個不小的失誤」，他對康拉德說道。

    一口氣五篇論文。雖然聽上去很爽，但是且不說損失了互相引用的積分，而且太多論文同時發，也讓他有些忐忑：希望期刊不會因此而懷疑什麼。

    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應該分著發，而且應該隨著實驗的進度，不斷的發現，不斷的撰寫和發表。

    心情壓抑時，在感覺上隊伍縮短的比平時慢一些。終於輪到他們時，蘭恩附身半趴在寬大的窗檯上，對著窗口裡面的工作人員說道：「您好，我要把這幾篇論文寄出去。」

    「幾篇？」窗口的工作人員很是驚訝。

    「五篇」，康拉德以為對方是問數量，在旁邊老實的回答道。

    「」

    工作人員默默不語，數了一遍手中論文信封的數量，然後對蘭恩和康拉德說道：「那麼兩位先生，你們準備投遞到哪裡？」

    蘭恩盤算了下，繼續在兩個選擇中糾結。

    當面前的工作人員又一次催促他時，他咬了咬嘴唇，說道：「全部投給符文工程學會報，謝謝！」

    「五篇一起？」面前這位年輕的工作人員又確認了一次。

    「一起，全都，同時，投給符文工程學會報」，蘭恩斬釘截鐵的道。

    畢竟混過臉熟，應該不至於一開始就被刷下去吧？只要一個不被開始就被扔進垃圾桶的機會，蘭恩相信，以這幾篇論文的質量，期刊必然不會將它們埋沒。

    所以蘭恩為了過稿率，放棄了投更好刊物的機會，而是投給了老朋友。

    「好的，請稍等」，窗口裡的工作人員倒是比較高興。

    畢竟要執行五份的工作，現在只需要一次操作就好，省去了百分之十的工作量。

    論文被投遞出去後，蘭恩遞上了自己的徽章：「您好，請幫我再看一下，有沒有我的信件。」

    「好的。」

    最近的郵件不少。

    可能是拜那篇採訪稿所賜，讀者來信有增多的趨勢，所以蘭恩收到了一大疊信還有一個包裹。

    側身把窗口讓給了後面排隊的人，他簡單的翻了一下。

    那個包裹是來自歐瑞根幻想週報編輯部的，蘭恩根據厚度和手感，瞬間猜到了裡面的內容。這估計是他的第二篇已經發表，編輯部給寄來的樣刊。如果沒猜錯的話，稿費也會在裡面。

    協會的郵政系統，總是比發行的速度更加快速，而且距離越遠越明顯。

    還好歐瑞根離著卡特利特比較近，所以蘭恩知道，很快他就能在市面上見到刊有自己新作的週報，不用像在洛倫丹那樣，還要等上許久。

    而讓他精神一振的是，他在這疊信件裡面，還找到了索菲婭的來信。

    於是蘭恩高高興興地，將這封信單獨抽出來，放在了挎包裡。

    「我們還有多少錢？」

    離開窗口，走向法師休息室時，蘭恩問康拉德。

    「還有四十四個金幣零十二個銀幣，銅子兒我沒數。我入職時你劃撥給我七十個金幣，加上埃布爾先生支付的那三十金幣，一共有一百金幣入賬。」

    「然後大部分都用於買設備，譬如價值二十一金幣的全套印刷符文試制儀器，還有我們的魔力源，各種測試設備，組裝伊扎德一號的材料這些。」

    「一共消耗了五十三個金幣和十七個銀幣，其中還包括不到一個金幣的實驗室日常支出。」

    賬目在康拉德心裡很清楚，他給蘭恩詳細的報了賬。

    很幸運，休息室裡面還有空位。

    蘭恩買了兩杯n飲品，帶著康拉德找了張角落上的桌子。

    「目前資金還算充足，我認為，我們可以盡快開始伊扎德二號研製的準備工作了」，蘭恩說出了剛剛問賬目的用意。

    康拉德很高興，他打心底期待對計算機的改進。

    「由於更改了製作方式，對於計算機的主體，我們的製作步驟應該會簡單太多。」

    蘭恩喝了一口手中的飲料說道。

    「只需要購買一批符文基板、耗材、印刷藥劑，我們就能在設計好後開展伊扎德二號的製造，當然，我們先得抽時間去培訓下。對於伊扎德二號的框架，我們除了購買材料自制，還可以考慮委託給小型作坊定製。」

    「而輸入和結果顯示部分，我的建議是，繼續沿用伊扎德一號上的設備。當然，這需要再買一套，可不能把伊扎德一號拆了組裝二號。如果時間充裕，我們還可以考慮市面上的成熟型號。」

    康拉德連連點頭。

    這時候，鄰座的一位年輕人端著飲料走了過來。

    他輕輕地對蘭恩和康拉德舉杯示意，然後說道：「抱歉，剛剛二位聊天的內容，我不小心聽到了。冒昧的問一下，你們剛剛使用的計算機一詞，聽起來是可計算的修飾機器組成的新詞，是這樣麼？」

    蘭恩和康拉德對視了一眼，然後說道：「沒錯。」

    「雖然我對符瞭解的不多，但是我聽到，你們在設計一台符文組成的計算機，並且已經有了原型？它工作的怎麼樣？」年輕人好奇的問道。

    「很不粗，符合預期請問您是？」

    年輕人行了個法師禮，大大方方大的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艾倫麥席森，來自本地的多多王子大學。我對你們剛剛討論的內容有些興趣，不知道是否有榮幸，瞭解一下詳細情況。」11
               

第130節 來信
               
    「艾倫麥席森？」

    蘭恩十分驚訝，一時脫口而出。

    「嗯？你知道我？」看到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表情，艾倫麥席森有點驚奇。

    「我拜讀過你的論文，那篇論數字計算在決斷難題中的應用我至少看過十遍，還了一堆相關資料。關於可計算性問題的論證，你的工作是開創性的，對我後續的研究十分有啟發。」蘭恩發自內心的稱讚道。

    其實還有一點他沒說出來，當年正是看到了艾倫麥席森的論文，他才提起了對奧術研究的絕大興趣，因此走上了目前的道路。

    而對這個方向的研究，不斷喚醒了他頭腦中散碎的記憶，就更加不足以向外人所道了。

    「多謝誇獎」，艾倫不是很在意，他繼續重複了一遍追問道：「你們製作的符文計算機，它的用途是什麼？」

    和康拉德對視了一眼，蘭恩講道：「就像這個名字一樣，它是一台可以進行計算的機器。但是它並不是像市面上機械計算器那樣結構，它屬于于一台自動計算機。」

    「自動計算機？」

    「沒錯」，蘭恩道，「雖然並不完全，而且這個形容並不嚴謹，但是已經走在了正確的方向上。」

    想了想，他繼續使用艾倫麥席森容易理解的方式來解釋：「可以用比較規則的定義描述一下，您那篇論數字計算在決斷難題中的應用中，對於可計算性下了定義後，又定義了一台理想型的計算機。」

    「嗯，不過那個定義並不夠嚴格，我去年又發表了一篇可計算性與可定義性，目前看來是真正的對可計算性做了足夠嚴格的定義」，聽到蘭恩的話，艾倫補充道。

    「沒錯，這篇我也研究過，非常棒的論文」，蘭恩點點頭說道，「而我們的這台符文計算機它叫伊扎德一號在邏輯結構上，已經接近於，和你提出的那台理想計算機等價。」

    「如果把等價於這台理想計算機結構的機器，稱作麥席森完全，那麼這台符文計算機，已經接近了麥席森完全。」

    聽完蘭恩的介紹，艾倫麥席森想了想，說道：「這很棒，我從來沒想到過，這種機器真的會以實物的形式出現，畢竟我的那個想法類似於真空農場中的球形雞奧術真是奇妙。」

    「而且，預計我們對這台機器做的第二次升級，也就是下一次升級，就能達到麥席森完全」，蘭恩很自信。

    「可以認識一下麼？」艾倫問道。

    蘭恩站起來，行了個法師禮，自我介紹道：「我叫蘭恩班納瑞，布魯弗萊奧法工程學院的在讀學生，目前師從於范內瓦bsn教授，在布魯弗萊奧法工程實驗室學習。」

    他指了指旁邊，同樣站起來行禮的康拉德，對艾倫介紹道：「不過，我們的這項工作，是在我們自己的實驗室裡開始的。這就是我們銀河實驗實驗室的主管，康拉德楚澤法師，一位優秀的工程奧術師。」

    「很高興認識你們」，艾倫麥席森說道，「我在本市的多多王子大學，師從於阿隆佐邱奇先生，學習數學。」

    「請坐」，蘭恩招呼兩人坐下，然後招手和服務人員加了三杯晨露。

    「不知道是否有幸，可以讓我親自看一眼這台機器？」圖靈對伊扎德一號表現出了十分的興趣。

    「當然，歡迎之至」，蘭恩說道。有人欣賞自己的成果，從來都是很讓人高興的事兒。

    三人交換了地址和通信地址，然後聊了很久。

    他們約定，在下一個或者下下個休息日，艾倫麥席森會親自上門拜訪，順便看望一下這台劃時代的機器。

    而艾倫也邀請他們，有時間可以去他所在的多多王子大學高等研究院做客。

    分別時，艾倫帶著一絲感慨對蘭恩說道：「我以前從未意識到，不起眼的符文竟然有如此力量。看來，我也需要去找一些資料，系統的學習一下這方面的知識。」

    兩人叫了輛馬車回到實驗室。

    因為蘭恩對於使用自行車載人很不熟練，所以他那輛絕版的自行車，仍然老老實實的躺在小院的車棚裡。

    剛進門，蘭恩就伸出手，阻止住了意圖繼續開展工作的康拉德：「今天給自己放個假吧，康拉德，不急在這小半天，而且你確實需要休息了。」

    對於研究工作，康拉德從來都是十分投入。

    因此科研人員常有的熬夜、飲食不規律、思慮過度等現象，在他身上全都有。

    「我不累的，蘭恩。」

    「不，你只是年輕而已」，蘭恩勸他，「不僅僅要為你的身體考慮，也要為你的發際線考慮，不然以後去醫院接受生發法術治療，會浪費更多時間的而且你還沒結婚。」

    「做研究比結婚有意思多了好吧，我答應你。」

    康拉德還是接受了蘭恩的指令，乖乖回房間裡，準備給自己補個覺。

    蘭恩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拆信。

    和他的猜想完全一致，唯一的那隻、來自之城的包裹，是歐瑞根幻想週報寄來的樣刊。

    裡面附上了最高標準的稿費，整整一疊精靈銀行的紙幣，約十五金幣。這讓最近為了實驗室運行，支出了大半身家的蘭恩，很是回血了一截。

    還有一封拉爾夫主編的來信。

    在信中，拉爾夫主編用懇切的語氣，表達了希望蘭恩將下一篇作品，繼續發表在週報上的期望。順便提出了一個無法拒絕，超過目前標準的高價。

    對於小有身家的蘭恩來說，這個二十金幣買斷刊發權的新價格，依然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不過，我已經準備將下一篇，發表在歐瑞根月刊了，畢竟他們願意出三倍蘭恩搖搖頭想到。

    還好自己將會使用全新的筆名，這樣的話，第四篇作品依然能夠發表在週報上，也不算辜負他們。最主要的，是不會辜負那而是金幣的巨款

    接下來，他將金票放好，隨手把樣刊包裹推到一邊。

    然後珍而重之的，從挎包裡掏出了少女索菲婭瑞德的那封來信。

    「蘭恩，」

    「入學可還順利？新的生活是否適應？不知道你的現狀如何，不過我相信，以你的優秀，在任何環境下都會如魚得水。」

    「我入學後過得很快樂，這邊有著優雅而博學的老師，文藝而適合學習的額環境，還有奇妙的同學和舍友們，我在這邊過得很好，勿憂。」

    「唯一的問題，就是熟悉的你們不在身邊。另外，謝謝你寄來的瑪爾斯星人簽名單行本，我很喜歡。我還試著用裡面的內容參照最近的新課程，效果還不錯。」

    「對了，我將你的推薦給了我的幾個室友，她們都喜歡上了你的作品。還好我沒有洩露認識你的事情，不然我感覺以她們的痴迷，一定會纏著我找你要簽名的。」

    「而且，從她們那裡，你的這本書風靡了整個校園。保守估計，我至少給你的作品增加了幾百本的銷量，哈哈。記得感謝我哦。」

    「索菲婭瑞德」

    蘭恩一邊讀一邊微笑。

    不過如果有人在場，就會發現他自以為的微笑，已經因為嘴咧的太厲害，而導致臉部扭曲，很是滑稽。

    坐在椅子上靜靜待著，想了好一會兒，蘭恩才平復下來。

    他將這封信裝回去，細心的放在了一個單獨的乾淨抽屜，準備過些日子再回信他認為信裡要言之有物，不然容易損傷好印象。

    接下來的信件，大都是些讀者來信。

    按照以往的規矩，他挑選幾封感興趣的寫了回信，然後扔在了胸前大抽屜的角落，準備攢夠一定數量後，直接打包成包裹，郵寄給歐瑞根幻想週報的編輯部，然後由他們寄出去。

    這也是對自己真實身份的一層保護。

    而在最後，則是一封自己的合夥人小埃布爾，所寄來的信。11
               

第131節 銷售遇冷和新對手
               
    「提利爾，放下你手裡的，我們要準備開門了！」

    他的妻子凱蒂，隔著幾層貨架對他喊道。

    「好的，我這就來」，提利爾立刻扔下手中雜誌，走過去開始忙碌。

    他向後伸展了下雙臂，就開始將沉重的貨物搬出來，一件件的補充在貨架上，順便將昨天被顧客們翻亂的貨物擺正理好。凱蒂刷完最後一隻盤子，也擦乾手走過來，幫著他一起整理貨架。

    初秋的天氣仍然有些炎熱，所以兩人還是穿著短袖汗衫，幹起活兒來很方便，不用挽袖子。

    提利爾是個勤勞的人，他也有一個能幹的妻子。

    夫婦倆靠自己的雙手，把這家王國第二繁華的城市裡面，第二繁華的街道上的小魔法耗材店，打理的井井有條、紅紅火火。他們的日子蒸蒸日上，兩人同時養了三個孩子都頗有餘力。

    「喬納森這次分配下來的新貨，又貴又不好賣，根本沒人買。」凱蒂一邊用撢子尖兒掃著貨物上的浮塵，一邊對丈夫抱怨道。

    「還是那家公司的產品。」

    「哪家？」凱蒂不像自己的丈夫，她經常不太注意生產廠家。

    提利爾將一箱魔力晶石搬出來，放在貨架上一半，然後將剩下的搬回旁邊小庫房，這是個比較費力的活兒。小小的魔力晶石看起來不大很輕，但是上千塊放在一個箱子裡，再加上包裝的重量，很是耗費體力

    他用掌根擦了擦腦門的汗，說道：「就是你平常記賬用的算盤，那家弗裡登計算技術股份有限公司是這個名字吧？他們推出的新產品。這次的新貨，連名字都叫弗裡登。」

    「哎呀，算盤可真是個好東西，我學會了用之後，給你省了多少力氣。而且白天我也可以替換你記賬後，不只是你有了上廁所的功夫，我也不用總像個累贅那樣，在店裡無所事事的走來走去，只能擺擺貨架掃掃灰塵了我們要多幫他們賣一些。」

    凱蒂在一旁叉著手，稍微有點絮叨的說道，她從來都是個好心腸的姑娘，這也是提利爾最愛她的一點。

    「沒那麼容易，到現在為止一台都沒賣出去，畢竟這一個金幣的價格還是太貴了」，提利爾搖了搖頭，「我問過那些鄰居們，尤其是之前最早買算盤的傑瑞和湯姆，他們都沒有更換的意願。」

    「這批貨不會砸在手裡吧？」凱蒂有點憂心的問道。

    「這倒是不用擔心，像這種第一次試賣的貨物，喬納森先生總是承諾限期回收的，不會讓我們虧本」，提利爾安慰妻子道。

    「你要不要來一台？我們承受的起，之前看你對這台機器很有興趣的樣子。」

    「不了」，提利爾道，「一個金幣啊，還是給孩子們留著買肉吃吧。畢竟就像我給老湯姆推銷時，他說的那樣，算盤已經足夠好了，我們這些小商人家底又不厚實，沒有必要花這種冤枉錢。」

    凱蒂點了點頭。

    提利爾一邊支起窗戶，打開店門，一邊回頭的對妻子說道：「不過，如果這台機器能夠設計成專門輔助收銀，我倒是可以考慮弄上一台。畢竟對於算賬來說，算盤已經做的足夠好了只需要一點練習，和它那低廉的售價加起來，對我們來說已經是最值的方式。」

    而在奧法聯邦北部邊境的一座城市裡，法西特機械公司的老闆正在狂怒的拍桌子：

    「怎麼回事！誰告訴我，這家公司是哪裡冒出來的？！為什麼之前沒聽到一點消息！我每天花著錢，養活著你們這些人，你們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沒有人敢回話，他的下屬們一個個如石膏雕塑一般。

    一動不動。

    更沒有人意識到甚至指出，並不是老闆養活了大家，而是大家養活了老闆這種事情。

    對於綽號「噴火蠻牛」的老闆哈爾西，沒有員工敢直面其鋒芒，尤其是對方正在暴怒的時候。

    「卡爾，你給我說說！」暴怒的噴火蠻牛哈爾西稍微平靜了一絲，然後隨口叫起來一個倒霉蛋：「這家公司是怎麼回事兒！」

    被點名的卡爾戰戰兢兢的站起來。

    他細聲細氣的說道：「先先生，之前我們的注意力都在北邊，那邊的工廠鬧罷工，嚴重影響了我們的生產計畫」

    「都是些不識好歹的惡棍！也不想想是誰給了他們活路！」哈爾西咬牙切齒的說道，然後他扭頭一瞪卡爾，吼道：「繼續說！」

    卡爾嚇了一哆嗦，立刻緊張的說道：「是是，先生，這家弗裡登公司也不是毫無來源，它們之前推出過一款非常暢銷的產品，對我們的銷量也造成過影響。」

    「什麼產品？」，哈爾西下意識的問道，然後他猛地一拍桌子：「不准賣關子！」

    「好好的就是算盤，它只在普通人和小商戶手中流行，本來它的市場定位就和我們的產品不重合，就沒有施加過多的關注」

    「愚蠢！」哈爾西馬後炮的咒罵道，不解氣的他，衝著面前的卡爾頭上就是重重的一巴掌：「你這頭蠢驢！」

    卡爾立刻捂著頭坐回了座位，一言不吭。

    打人施暴之後，噴火蠻牛的怒氣稍消，他在會議桌旁踱步，每一個被他走到身後的員工，都後頸冒冷汗，想縮脖或回頭而不敢。

    哈爾西忽然繼續開始怒吼，槓鈴一般的聲音充斥在這個會議室：

    「出擊！我們一定要出擊！主動出擊！」

    「敵人已經打到了家門口，我們不能等他們進了屋子再反擊！」

    「銷售部門，馬上給我制定新的對策！有關係的趕緊去走！去動用起來！不論什麼方法，收買還是引誘，都給我用上！總是，一個月內，我要看到那個弗裡登公司被從市面趕出去！」

    「研發部門，立刻研究產品的升級策略！我需要更輕、更快速、更好用、更便宜、利潤率更高的產品！如果做不到，就給我捲鋪蓋滾出去！」

    「宣傳部門！加大廣告投入的力度！同時給我盡力覆蓋掉對手的聲音！我要讓我們的目標客戶，只能看見我們的產品廣告！」

    「還在這裡愣著做什麼？！」

    「快去！」

    如同一動不動坐在針氈上的員工們，聽到了結束折磨的信號，如蒙大赦，迅速的起身散掉。

    「這幫蠢貨」哈爾西咬牙切齒的低沉咒罵聲，仍然在屋裡迴蕩著。

    而此時，被法西特機械公司，當做最大對手的弗裡登公司，對此懵懂無知。弗裡登的最大股東，正在自己的家裡，著第二股東的來信。11
               

第132節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和原本的設想不同，我們的弗裡登計算器，對於會考慮更新換代的個人算盤用戶，以及廣泛使用算盤的小商家們，並沒有預計的吸引力。」

    「對於他們來說，弗裡登計算器的定價和功能，並沒有決定性的意義，這對我們來說，形勢很危險。好在於，對預計中的另一片客戶群體，我們獲得了更大的成功。」

    「在我寫這封信時，已經有一座魔法塔下了個大訂單。同樣，一些n和銀行用戶也在接觸中，他們的購買意向很明顯。還有幾個大型企業，也對我們的產品保持了一定的興趣。」

    「我認為，我們之前的銷售策略需要調整。不應該再在個人用戶和小商家身上下功夫，而是應該去尋找大客戶，也就是目前機械計算器的客戶群體。例如n、銀行、實驗室和法師塔、需要龐大計算量的大型公司」

    「所以，在此之前，我已經聯合渠道商，將弗裡登計算器的銷售策略，從零售改為批發。」

    「最後，關於生產問題，我已經徹底決定好，並做通了我妻子的工作。再過一點時間，我就把祖傳的雜貨店賣掉，然後全家搬到卡特利特。」

    「因為王國這邊，對於工人們的壓榨實在是過於殘酷，遠超奧法聯邦。現在的局勢總是很不穩，隨時可能會出現集體事件，所以對於我們的生產穩定性不敢保證。」

    「我聽說索利哈爾工廠裡，已經出現了嚴密的工人組織，而市n對此束手無策。反而索利哈爾的工廠主，似乎在籌劃著什麼陰謀。」

    「因此，我下定決心搬過去，並把大部分生產放在卡特利特。畢竟，奧法聯邦的生產價格雖然貴一些，但是技術和質量好啊。」

    「而且那邊更安全，因為法師協會的影響最直接，沒有人會在法師們眼皮下破壞秩序，商人們不敢，工人們也不會如此不智。」

    「你忠實的朋友埃布爾。」

    蘭恩合上信紙。

    小埃布爾的信洋洋灑灑，算是對這段時間裡所發生的、蘭恩不知道的事情做了一個匯報。

    看來真是被叫習慣了，小埃布爾竟然自己也管自己的魔法器材店，叫雜貨店不愧是「開雜貨店的小埃布爾」，蘭恩輕輕拍著信紙，首先想到。

    而計算器的銷售，也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之前並沒有想到，對於算盤的受眾群體，昂貴的計算器並不是有吸引力的產品。

    這很危險，幸好找到了新的渠道，不然資金上就該出現不小的問題了，不管是弗裡登公司還是銀河實驗室。

    蘭恩後怕不已。

    看來，以後不能再這樣想當然，而是要經過足夠的調查，畢竟就像偉人說過的那樣，「沒有調查，沒有發言權」。

    他準備，等小埃布爾搬過來後，就將弗裡登公司的總部正式建立起來。不能總是以前那種，一個小破房間裡，大貓小貓三兩隻的情況。

    畢竟從銷售額和利潤上來說，弗裡登計算技術股份有限公司，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中型企業了。再靠小埃布爾個人關係單打獨鬥，以及辦公室裡幾個文員處理業務手續，已經完全不夠。

    要組建起正規的市場部、財務部、銷售部、人事部

    以及獨立於銀河實驗室，屬於弗裡登公司自己的研發部。

    雖然這意味著要多出一大筆工資支出，但是這也是擴張道路上，必不可少的一步。

    當然這都可以以後再說，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從明天開始，就開始伊扎德二號的設計。這才是蘭恩最為關注，也最為投入的東西。

    其實，在蘭恩和小埃布爾沒注意到的地方，弗裡登計算器的影響遠遠不止他們觀察到的部分。

    給弗裡登公司下單的那座魔法塔，是法西特公司爭取了很久的一個大客戶，他們正在更新自己計算室中的設備，以解救那些每天累得四肢抽抽的計算員們。由於魔法塔裡面的空間有限，因此佔地更小的弗裡登計算器，受到了魔法塔主人的青睞。

    對於因為產品昂貴而走精品路線的法西特公司來說，這個損失不可不謂慘重。

    更恐怖的是，由於法師協會的超然地位，當地n的採購方意願也開始鬆動，正式開始考慮弗裡登計算器，將其加入採購前對比。這給了法西特公司上下，巨大的壓力。

    這也是法西特的噴火蠻牛老闆，在會議上暴怒、詛咒、打人行為的原因。

    而這個突破口還會繼續擴大，這個第一單還會繼續發酵，這座魔法塔周邊有合作的組織、有影響的組織，甚至他們的上級，也會漸漸從這裡瞭解到弗裡登計算器。至於最後出現多少對弗裡登計算器有購買意向的人，則無法預計。

    而提利爾和他的妻子凱蒂，也馬上就會得知，他們的供貨方對於新貨品提前召回的消息。

    因為渠道商們，已經從這個訂單中看到了商機。

    他們遵從小埃布爾的提議，在送貨時零成本收回散裝零售的弗裡登計算器，然後準備搞批發業務。

    「值得慶祝的成功！」

    檢查完最後一組的安裝質量，斯蒂比茲奧術師高興總結道。

    而旁邊圍著他的三個助手也滿臉笑容，成就感充斥了他們的每一根毛髮。

    蒂斯大陸上的鐘聲實驗室內，斯蒂比茲研究團隊製作的，第一台用於計算複數的中繼符文計算機，被他們正式組裝完畢。

    「接下來，我們可以運行我們第一個驗證程序！」

    斯蒂比茲奧術師宣佈道。

    他的助手們迅速搬來了一台手搖計算器這是鐘聲實驗室的常用設備以及鐘錶和一組準備好的計算數據。

    斯蒂比茲在初步有了這個設想的時候，首先找到了自己的直屬上級。

    然後由於對方問了一句「你的機器，能否解決震盪符文回路中的大量複數運算問題？」，斯蒂比茲獲得了巨大的靈感，也得以順利的申請下來了研究資金。

    畢竟鐘聲實驗室的主力團隊，正在進行的震盪回路實驗中，需要給出答案的大量複數計算題，已經嚴重的拖累了實驗進度。累到手腳直抽抽的計算員們，每天一閉眼睛全是數字，即使這樣依然趕不上進度。因為手搖計算器，一次計算需要至少一刻鐘才能得出結果。

    而面前這台不算大的機器，就是斯蒂比茲給出的解決方案。

    和康拉德最初的原型機結構很類似，甚至他們的靈感最初來源，也都是符文工程學會報上那篇論文。似乎唯一的區別，就是康拉德的原型機誕生在自己工作間裡的桌子上，而斯蒂比茲最初的演示原型機，誕生在自家的餐桌上。

    斯蒂比茲奧術師，之前正帶領著自己的團隊，參與研究鐘聲實驗室中，一項叫做「電話」的美妙發明，

    也正是電話系統中大量使用的中繼器符文，給每一個研究員留下深刻印象的「咔噠」聲，讓他見到那篇論文後，瞬間有了最初的靈感。

    隨著工作人員們的行動，他們給面前這台計算機，和旁邊的手搖計算器輸入了算式。

    「開始！」，斯蒂比茲吩咐道，同時一個助手記下了時間。11
               

第133節 招人？
               
    隨著斯蒂比茲助手們的操作，兩台機器開始了對同一組複數算式的計算。

    時間隨著旁邊鐘錶秒針的滴答聲，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

    屋裡的活人們很安靜，只有兩台機器運行發出的噪音。

    然後，不出所料地，符文計算機首先一步，完成了計算。

    笑容瞬間浮現在每個人的臉上。

    斯蒂比茲奧術師努力讓自己更穩重一些，他伸出手，示意助手們繼續操作，等待最終結果。

    「斯蒂比茲先生，結果已經出來了，兩台機器計算結果一致。」

    隨著這台由商業機械公司生產的，專用於複數計算的手搖計算機，也得出了最終結果，助手們飛速的核對完了雙方的數值，然後將好消息告訴了斯蒂比茲。

    而斯蒂比茲奧術師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莊重表情，他狠狠地攥了攥雙手，低沉而興奮的吼了一聲。

    旁邊助手繼續高興的說道：「而且，斯蒂比茲先生，我們的速度比手搖計算機快了近二十倍！一次計算我們只需要不到一分鐘，而手搖計算機剛剛依然消耗了接近一刻鐘。」

    「準確的數字呢？」斯蒂比茲問道。

    「符文計算機花費了四十六秒，手搖計算機花費了十四分鐘零五秒。我們成功了！」助手的興奮之色簡直溢於言表。

    「嗯，十倍多一些，我們那成功了！」斯蒂比茲也很高興：

    「這證明我們的設計是正確的，我的設想也完全沒問題，實驗室對我們團隊進行到投入沒有白費。」

    「我們再做幾組數據，記好實驗記錄，然後晚上一起去慶祝下。」

    「萬歲！」三個助手歡呼。

    歡呼了一句，助手們看到斯蒂比茲還有話說，安靜了下來，只聽斯蒂比茲奧術師開始講述後續的工作：

    「今晚慶祝過後提前回家，都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我們就開始撰寫這篇論文，我承諾過，你們將會以並列第二作者的位置署名！」

    對於這一點，助手們一直沒有擔心，因為他們信得過面前的斯蒂比茲。

    「順便，我們要準備和實驗室匯報申請結題的材料。我們現在的成果完成度和完成速度，對於我們下一個項目的經費申請很有利，再接再厲，更創輝煌。」

    「另外，主任對於能夠進行複數運算的機器期盼了很久了，我估計，這台機器很快就會被徵調給隔壁，給他們做震盪回路實驗的組使用。」

    「而我認為，這台機器的設計，也會真正的投入生產，按照實驗室的規矩，盈利的話少不了咱們這份。」

    「總之，接下來的任務很重，但是我們將會獲得巨大的回報！不管是奧數點、榮譽還是財富。」

    說完這些，斯蒂比茲伸出雙手往下壓了壓：

    「開干吧！」

    「奧術師通訊社消息，發生在神聖同盟和貴族議會的大規模n活動，在施法者與奧術師聯合協會的調解下，已經暫時解決。負責調解的米歇爾奧術師，對雙方的表態很是滿意。」

    「據本台記者瞭解到，雙方代表互相做出了妥協，工廠主一方承諾增加百分之十的工資，並酌情減少工人們的勞動時間而工人一方，表示放棄原本百分之二十工資，和十小時工作制的要求。同時，工人代表們承諾，在對方的承諾兌現時，立刻開工。」

    「施法者與奧術師聯合協會最高評議團的發言人表示，經過會議研究，初步弄清了此次社會動盪的原因，並準備研究後續對策。協會會長已簽署命令，讓各地分會對此事暫且靜觀其變。」

    「對於具體研究結果的細節，該發言人並未過多透露。發言人先生只是表示：此事和最近幾年的商品生產過剩，以及生產過剩帶來的價格戰和失業有關。」

    「同時他表示，協會正在繼續敦促各地執政者們，解決愈演愈烈的失業問題，以改善目前各地的犯罪率上升，和社會環境不穩的現象。」

    「協會也準備，繼續投資幾個基礎建設項目，從大陸各地同時吸納剩餘勞動力。」

    「至於此現象更進一步的細節，發言人表示，最高評議團依然在研究，也沒有得出最終有效結論。本台將繼續關注這方面的內容。」

    「今天的內容播放完畢，歡迎收聽今天的早間報紙摘要欄目。」

    隨著音樂響起，收音機裡的法師之聲廣播台，切換到了廣告時間。

    蘭恩正插起一根燻肉腸享用，他和旁邊的莫什與康拉德，圍坐在餐廳的圓桌邊上吃早餐。

    「唔，看起來，這社會是越來越不穩定了」，蘭恩衝著叉子上的燻肉腸狠狠咬了一口。

    「目前還好，都不出格，沒有威脅到法師們的研究，不然協會早就炸鍋了」，康拉德道，「那才是觸及到法師們根本的事。」

    莫什一邊對付著眼前的菠菜雞蛋捲，一邊感嘆道：「都怪那幫工廠主們太過貪心，一點活路都不給別人，大家自然不樂意。」他一直在底層生活，對於各種黑暗感觸頗深。

    「他們也決定不了什麼的」，知道一點內情的康拉德搖搖頭說道，然後叉起一個溏心煎蛋，「即使他們有心，也會無力，因為工廠的投資方、董事會絕對不會允許利潤率下降，他們追逐的唯有利潤。如果工廠主放棄利潤，就會被淘汰掉。」

    「其實這種情況，有它內在的不合理性」，蘭恩說道，不過他沒有展開對兩人說。

    他是思考了下，道：「或許技術的進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這個問題。並且，最終解決這種現象的一個方面，也離不開技術和產能的進步。」

    至於另一個方面，蘭恩沒有說。他開始考慮一些更深層次的問題，也就是這個世界的組成結構，以及可能的影響。

    「唉」想到這個無解的事情，康拉德和莫什嘆氣搖頭。

    「蘭恩，你從范內瓦教授那裡畢業的條件是什麼？」康拉德換了個話題，問道。

    「這個啊，老師還沒有時間和我說，不過我問過師兄們，只要通過在布魯弗萊奧法工程實驗室的研究，發表一篇質量足夠的論文，老師就會頒發給畢業資格」，蘭恩回過神來說道。

    「那對你豈不是很簡單？未來的班納瑞博士。」

    「並不是」，蘭恩也撥過一隻煎蛋到自己盤子，「要注意前提，是實驗室裡面的研究。所以，我現在還沒有任何頭緒和思路，不過這篇論文，最終應該出在微分分析儀上吧，那台機械專用計算機。」

    「加油，蘭恩，我也給不了什麼好建議。畢竟我當年沒能找到願意接收我的導師，直接畢業去了富爾達飛行器製造廠。」康拉德帶著一絲遺憾鼓勵道。

    蘭恩放下餐具，點點頭，然後抽出餐巾擦了擦手。

    康拉德也吃飽了，他將剩下的蛋捲和熏腸，一股腦撥到正埋頭進食的莫什盤子裡，然後對蘭恩說道：

    「昨晚我們的設計很是讓人激動，不過關於這套符文印刷設備的培訓問題我們是自己先培訓，還是招幾個人一起培訓？」
               

第134節 師兄的幫助
               
    並不是兩人飄了。

    給銀河實驗室增加人手的提議，有著現實的需求。

    這幾天，兩人進行伊扎德二號的初步設計時，發現設計後的製造工作，對於兩個人來說有些過於龐雜。

    他們兩個都不再想花費大半年的時間，只為了純手工一點點的將機器組裝起來。

    雖然康拉德對於動手製作仍然很有興趣，但是兩人仍然理智的認為，將寶貴的時間更多投放在設計工作上，才是最好的路線。

    而對印刷符文設備的手冊進行研究後，蘭恩和康拉德發現，只需要招到助手後進行足夠的培訓，他們就能夠按照兩人的設計，用這套設備將圖紙變成實物。

    至於設備使用培訓，在下單前蘭恩詢問過，對方提供五個人的免費培訓名額，或者一次上門培訓服務。

    聽到康拉德的問話，蘭恩想了想說道：

    「我們還是先去培訓吧，先不說招人並不一定足夠及時你真的等得及，待到人手齊全後，再進行對我們設計的實現麼？」

    聽到這個理由，康拉德瞬間被說服。

    對於一名奧術師來說，讓自己的研究暫停，是無法容忍的事情。

    蘭恩繼續道：「這樣的話，選擇上門培訓服務就不夠划算了。我們應該在休息日，一起過去在現場學習一下，順便消耗掉兩個名額這樣的話，如果招到後續的人手，還可以繼續免費培訓三次，節省一些開支。」

    「嗯，這樣好。那麼，等蘭恩你今天去學校後，我就聯繫下威廉先生，約定一下培訓時間。」

    「好的」，蘭恩道。

    「還有，蘭恩，我昨天睡覺前計算了下。似乎伊扎德二號比想像中的要費錢」，康拉德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這就是你昨晚沒睡好的原因？蘭恩瞬間明白了，為什麼面前的康拉德看起來有點萎靡。

    「這很正常」，蘭恩道，他對此早有預料，「畢竟我們使用了最新技術，而印刷符文不像機械結構，無法改造調整，一次印刷結果是確定的。如果出錯，這塊特製基板和所使用的昂貴藥劑就消耗掉了。」

    康拉德點頭，正是發覺這一點後，他才開始擔心。因此昨天他睡著的很困難，險些失眠。

    「錢的問題不用擔心」，蘭恩胸有成竹的說道，「弗裡登計算器的銷售，目前還算可以，銀河實驗室將會有源源不斷的進項，應該足夠維持日常消耗。」

    「而且我會繼續追加投入，等埃布爾搬過來後，我和他就整理下財務，然後再分紅一次。」

    「之前我們的產品銷量很棒，這幾個月，估計積累了相當一批利潤。所以前些日子我們才有足夠的錢，進行計算器的生產和鋪貨。等計算器回本後，這部分資金也能提取出來分掉。」

    聽到蘭恩的保證，康拉德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然後幾人開始收拾碗筷。

    對於銀河實驗室招聘助手這件事，蘭恩經過思考，認為不適合在協會公告板上打廣告。

    畢竟社招的人不一定合適，而且貴。

    所以，當他在微分分析儀旁忙碌時，蘭恩開始探師兄們：「莫里斯師兄，你大概會什麼時候畢業？」

    聽到蘭恩的問題，莫里斯從機器前抬起頭來，撩了撩眼前的頭髮，迷茫的回答道：「不知道啊我仍然沒能完成一篇足夠讓老師認可的論文，說不定最後會是個肄業的下場。」

    「額，肄業，那你以後準備幹什麼？」

    「家裡會給我安排工作，我可能會進入協會，或者協會下屬的工廠，從事那些乏味的工作，再也沒法在可愛的實驗室學習」他傷感的說道。

    「」，蘭恩停止了挖走莫里斯師兄的想法，看起來他會被家裡安排的明明白白，這也印證了之前，莫里斯師兄家裡很有背景的猜測。

    然後他向旁邊正在忙碌的托利問道：「托利師兄，你呢？」

    「我？我和莫里斯情況差不多」，托利師兄頭也不抬的回覆道，「我的論文也沒有頭緒，說不定也會肄業。」

    「嗯，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回去後會繼承和執掌家中的產業。規模不是特別大，大概也就是幾十萬金幣的那種。」莫里斯師兄在一旁幽幽的補充道。

    「」

    人比人得扔！

    「話說回來，蘭恩你怎麼忽然開始擔心這個？你離著畢業還早呢，不著急不過我認為，你提前考慮畢業論文的方向很有必要，這是一個過來人的人生經驗。」

    向蘭恩問了一句後，胖胖的托利師兄，故作老氣橫秋的建議道。

    「是這樣，我不是有一個實驗室嘛，現在比較缺人手，但是又不知道怎麼招人比較好聽說這個得慎重。然後，我就想問問師兄們，有沒有靠譜的人推薦」，蘭恩解釋了一下。

    「哈，原來是想挖我們，你不怕被范內瓦老師把你吊起來燒烤麼」，托利師兄笑道。

    「噓」蘭恩趕緊將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噤聲。

    然後他心虛的看看了一眼周圍，同時，莫里斯師兄在旁邊說道：「我倒是有個不錯的建議，蘭恩。」

    「噢？請講。」

    「我可以幫你聯繫下今年的畢業生。你知道的，有很多學生通過了畢業考試，但是卻找不到接收的導師。」

    「他們一般不甘心直接回家，大都在繼續聽一年級的課程，等待機會。其中不乏優秀的人，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幫你挑幾個。」

    聽到這個，蘭恩的思路瞬間打開了。

    莫里斯師兄給的建議，確實最適合他的情況。

    奧法大學畢業生工錢不高，知識水平紮實，而且普遍有想法有理想，是最好的實驗室助手來源。

    可惜他和康拉德見識不足，之前沒想過這方面。

    不過現在的結果反而最好，莫里斯師兄表示可以幫蘭恩尋覓。想來以莫里斯師兄的水平和見識，還有這幾年的廣泛關係，挑的人不會差。

    「那多謝師兄幫助！我需要兩個或者三個，只要願意從事重複性工作就好」，他趕緊表示。

    「沒問題，不用客氣，你是師弟，不幫你幫誰」，莫里斯師兄很是淡然，彷彿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蘭恩點頭如雞啄米。

    「等我的消息吧，蘭恩。」莫里斯抄起放在一邊的扳手，蹲回了微分分析儀前。

    「好的，師兄。」

    「可以了，凱瑟琳，這些已經差不多了。」

    小埃布爾有點無奈的，對自己正在打包的妻子說道。

    「這些都不要了？」看到剩下的諸多家什，他妻子有點捨不得。

    「嗯，留給後來人吧不然運費比再買還貴。」

    「好吧，聽你的」，凱瑟琳有點傷感的對自己的丈夫說道，「沒想到我們搬走的那麼匆忙。」

    「親愛的，體諒一下。畢竟接下來的事情比較急，只好這樣。」

    「我還沒問你，我們搬過去住在哪裡？」

    「先借住在蘭恩那裡，他在那邊有足夠寬闊的住處，然後等我安排好公司的事情，立刻就尋找合適的房產買下來」，小埃布爾告訴妻子。

    「好的唉我還沒來得及和佩西夫人她們告別。」

    「接下來寫信過來也一樣的，而且我們的財務已經自由了，你完全可以旅行回來看看，隨時。」

    「嗯」，凱瑟琳的神情高興了起來。

    「而且，我們搬過去後，離著孩子們上學的地方也近了，你可以過去探望他們，免得總是想念」，他又對妻子說了個讓她難以拒絕的點。

    「你們公司之前在這裡的那個辦公室，你們會怎麼處理？」凱瑟琳問道。11
               

第135節 存儲與鎖存器
               
    「這我已經安排好了」，小埃布爾對妻子說道。

    「接下來，我不是要把總部搬到卡特利特去嘛雖然蘭恩說要正規化，我還不知道怎麼搞。

    「然後這裡的幾個人，我之前已經和他們一起談過。願意跟我走的人，就隨後一起跟過去。不願意走的，就留在這裡。」

    「留在這裡？是要辭掉他們麼？」凱瑟琳問道。

    「不是」，小埃布爾搖了搖頭，「洛倫丹這個辦公室，我續租了好幾年，它依然會被保留。」

    「不過，它只會當做公司在這個城市的一個辦事處。那些願意留下來的人，會繼續維持這個辦事處的運轉，它的重要性，肯定比不上未來的總部。」

    「有幾個人跟你走？他們會搬家過去？」一邊將最後幾件東西往箱子裡塞，凱瑟琳一邊問道。

    她叫過小埃布爾，讓他壓好蓋子，然後自己來給箱子捆上幾匝。

    「先不搬家」，埃布爾對妻子解釋道，「他們先一個人過去，這樣更方便，也給他們一段時間，看能不能適應遠方的生活。」

    「感覺合適的話，他們可以考慮舉家搬過來不合適的還可以回來這邊工作。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我許諾了豐厚的補助。」

    凱瑟琳一邊點頭，一邊和丈夫一起，將最後一個箱子打包捆好。

    「啊，我們還是要離開了。」小埃布爾有點留戀的看著這裡，看著這所，他祖上幾代人修葺擴建，花費了心血改造的地方看著這他從小出生、長大、娶妻生子的地方看著這幾十年，一直被他稱作「家」的地方。

    那邊的裡屋門框上，甚至還能看到幾道痕跡，那是他長個子時候劃出的身高記錄，為此還挨過打。

    「走吧。」

    他伸手拉了一把妻子：「終究沒有不散的宴席。郵政的**下午才會到，辦好託運後我們就去取票，直接上列車出發現在我們去好好吃一頓吧！我還想再嘗一嘗洛倫丹燴菜，你肯定也在想這個。」

    「嗯。」

    凱瑟琳微笑了下，跟著丈夫走出門去，順手關上鎖好了這兩扇，給她遮風擋雨十多年的厚重木門。

    「康拉德，在我看來，我們這次升級中，也就是伊扎德二號最大的問題，是存儲問題。」

    幾乎同一時間的銀河實驗室內，蘭恩正色的在和康拉德說道。

    這是一個舒適的上午，也是休息日。

    秋日的氣溫比起之前舒適了不少，加上銀河實驗室裡，非常完善的空氣調節設備，很適合幹活。

    於是，蘭恩計畫今天哪兒也不去，和康拉德一起，在白天搞一搞伊扎德二號的設計工作，這樣晚上可以早睡次當然他對自己的意志力毫無信心，說不得倆人興頭上來又會熬夜。

    受限於現在的通訊水平，他並不知道他的合夥人帶著妻子一起，準備乘坐下午的火車來投奔他。畢竟協會計畫中的民用報文通訊，這個月還在論證階段。

    他現在對著眼前的一堆手稿，在和自己的實驗室主管，討論設計中的關鍵部分。

    「存儲部分？這可是一半的結構了。」

    「沒錯」，蘭恩雙眼盯著一張稿紙，上面潦草的畫了他們之前決定好的內容：

    「不管是運算部分，還是邏輯處理部分，甚至輸入部分、輸出部分、微指令和指令序列部分、總線和內存尋址部分按照我之前的研究內容，都可以簡單的替換為放大符文回路。」

    他會說「但是」！

    聽著蘭恩的話，康拉德腦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

    「但是剩下的兩處就是問題了，而且是同一個問題。」

    說完，蘭恩指了指另一張紙上，兩人繪製的新的總體結構：「這兩處，存儲和寄存器部分，無法使用現有的放大符文微結構。」

    「你準備怎麼解決？」康拉德抬頭問道，「我知道你一定有瞭解決方案。」

    「嗯，是有想法，但是還需要驗證。」蘭恩點點頭，繼續盯著設計圖對康拉德說道。

    然後過了幾秒，他忽然抬起頭，瞅著康拉德說道：「協助我，現在我要做一組實驗，驗證這個問題。」

    「好嘞！」康拉德迅速的起身，兩人有序的行動起來。

    清理桌面，佈置場地，準備好需要的材料、試劑，拿出可能會用到的各種工具放在手邊，檢查需要的儀器

    最重要的，則是擺好用來對實驗進行記錄的紙張。

    實驗記錄和其中的實驗數據，向來是奧術實驗中最重要的成果證明。對實驗的原始記錄，是實驗結果可信度的重要佐證。

    也不乏奧術師試圖偽造實驗數據，不過他們絕大部分都被抓了出來。耗時或長或短，畢竟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這個結構比較簡單，核心只用兩個放大符文組成。如果驗證成功的話，可以將其命名為鎖存器。」

    「按照我的設想，它能根據外部輸入，保存當前的狀態，並允許外部讀取當前的狀態。」

    「這樣的話，只需增設一些外部符文，就可能利用它存儲數據我來繪製吧，康拉德你做好實驗記錄，順便幫我準備魔力晶石。」

    康拉德動作很流暢，訓練有素，不愧是在企業實驗室待過，並且執掌了自己的個人工坊，和面前的實驗室一段時間的人。

    或許對於他來說，這裡唯一不夠習慣的地方，就是各種工具沒有釘在牆上。

    這組符文蘭恩繪製的很用心。

    柔軟的筆尖隨著他的動作緩緩移動，在基板上展現出一個個的符文結構。

    而康拉德在一旁仔細觀察著，一邊和蘭恩用簡潔的字眼對話，一邊做著規整清晰的實驗記錄。

    「給我。」

    繪製好最後一條線，蘭恩衝著康拉德伸出手，對方立即遞上一塊標準魔力晶石。

    「三塊。」

    「好的」，康拉德又遞上兩塊。

    蘭恩將兩塊晶石按在了合適的位置，然後用第三塊晶石接觸預留出來的控制段。

    發光符文隨著他的動作，改換著點亮和熄滅的狀態，和預想中的反應完全一致。。

    「成了。」

    蘭恩將魔力晶石扔在一邊，對正在奮筆書寫實驗記錄的康拉德說道：

    「沒想到這次這麼順利，一次成功，算是開門紅。不過可惜的是，這麼簡單的結構，不適合用印刷設備來驗證康拉德，你約的時間是後天晚上？」

    康拉德注意力仍然在面前的實驗記錄上，只是點點頭。

    他和威廉約了時間，威廉慷慨的表示，仍然保持五個人的名額不變，而且他對康拉德保證，會派出人上門培訓。

    估計他們設備賣的不太好，所以人手充足。

    「理論上，中繼器符文也能形成類似的結構，不過有些不同。不管怎麼說，機械結構的存儲一定是會淘汰掉的，雖然你那個使用數據桿和活動鋼條的存儲結構很棒，也很可靠，但是在其他部分都轉化成符文後，這部分如果保留，會拖整個結構的後腿。」

    「而且，還是那句話，它的後續製造有大問題，和伊扎德一號的中繼符文一樣的大問題。」

    聽完蘭恩的話後，康拉德在實驗記錄結尾處，寫好名字和簽字日期，抬起了頭。11
               

第136節 審稿時
               
    看著康拉德明亮的眼睛，蘭恩總結性的述說了下：

    「比起針對專門用途設計的機械計算機，使用二進制設計的符文計算機，在可擴充性上，有前者不可比擬的絕對優勢，不管是設計還是製造。」

    「這我清楚」，康拉德點頭。

    「但是這會帶來新的問題」，蘭恩舉起一根手指，朝天捅了捅，「不管是多麼優秀的設計，最終都是由人來製造，把圖紙變為實物。」

    「而這個過程中，隨著對性能的不斷擴充，手工製造量會以指數的形式暴增。最終，會出現一個人一輩子都造不完一台計算機的恐怖情況這並不是危言聳聽。」

    聽完蘭恩的話，康拉德又一次陷入了思考。

    「可以回憶一下，伊扎德一號的製造過程」，蘭恩給了他一個提醒。

    「你說的沒錯，蘭恩」，瞬間想通的康拉德瞅著他說道，「現在回想起來將伊扎德一號組裝起來的過程，是那麼的痛苦。「

    「明明知道設計是那樣，而已經設計完全，但是依然要好長時間才能見到實物。我們只能對著這個框架，由人工將符文回路一筆一筆的繪製好，把中繼符文和機械結構一點點的安上、調整、測試

    「而期盼看到自己成果是否有效的心，備受煎熬。我贊同你，蘭恩，簡化這一步，很重要。」

    看到康拉德已經理解透徹，蘭恩高興的說道：「不止是時間，製造和維護成本也會無止境的增大，而且不光是每個部件要手工安裝上，還會遇到出現故障後難以排查的問題。」

    可以說，兩個世界的不同，讓蘭恩以極小的成本，解決了另一個世界裡嚴峻的、困擾人們幾年問題。

    也就是「數字的bn」。

    在另一個宇宙中，隨著第一台晶體管計算機的製造完成，世界上在短時間內湧現出了一百多台晶體管計算機。

    但是僅僅五年，工程師們就發現：為了提高運算能力，就必須安裝更多的晶體管而一旦安裝更多的晶體管，製造和維護成本就會增大，因為每個部件都要手工銲接到電路板上。

    可惜蘭恩並未回想起這段歷史，他繼續興奮的對康拉德說道：「所以，那套印刷符文設備的意義就在這裡，它可以一次性製造所有回路，或者一部分子結構的全部回路。」

    「還記得咱們看到的說明書沒？我們只需要將繪製的符文回路結構，通過這套設備進行轉印，就可以將一整塊回路和符文，同時呈現在基板上。」

    「這樣，可以免去大量的重複安裝工作。甚至，我們可以按照設想，將繪製好的圖紙，交給助手們來製作，更加方便。」

    康拉德傾聽和消化著。

    然後兩人一起，開始清理試驗台，準備繼續伊扎德二號的設計工作。

    而蘭恩依然在對自己的實驗室主管做出總結：

    「這就是技術進步，給於人自身的解放。」

    「將我們從枯燥的重複勞動中拯救出來，讓我們可以將寶貴的時間，用來從事更加具有創造性的工作。」

    就在蘭恩和康拉德，在銀河實驗室裡，忘我的投入研究中時。

    他們寄出的論文，也被法師協會的郵政系統，快速的投遞到了它的目的地。

    從卡特利特法師協會分會的論文寄送窗口發出，被打包進半人高的郵包裡，送到車站。然後在專用車廂中，被集中到了耐瑟林茲邦施法者與奧術師聯合協會的分部，經過分揀中心，再被快捷的鐵路系統，送到目的地城市。然後經過魔力蒸汽車、載重自行車，被郵遞員的手，送到收件方的桌上。

    符文工程學會報期刊編輯部，負責通信管理的中年奧術師，仍然再像每天一樣，對收到的信件進行逐條分類。

    他根據信件的類型，把對應的信件轉給不同的收件方。不論是讀者來信、私人信件、論文，都會被準確的分清，然後投遞到對應人的手裡。

    讀者來信一般直接給總編，然後對方會看心情回覆，或者指派報社的成員回覆，或者直接銷毀私人信件會送到前台，由前台姑娘送過去，或者通知對方去取而如果是論文，則會被鄭重對待，查重和覆核後分給不同的審稿人。

    唯一的變化，就是由於升職和招新，他已經不用自己將分好類的信件送到三個地方去了。

    「讀者來信轉給總編。」

    「私人信件轉給前台。」

    「論文使用中繼符文邏輯門回路進行算術運算的研究，蘭恩班納瑞、作者康拉德楚澤，中繼符文、回路、符號、邏輯門、算術運算，投給休伊斯先生、加里波第先生、伍德先生。」

    「論文一種用於符文回路中公共消息通訊的數據總線和數據寄存器，作者蘭恩班納瑞、康拉德楚澤，符文、回路、符號、通訊、數據，投給休伊斯先生、加里波第先生、伍德先生。」

    這時候專門分法來信的跑腿人員走了過來。

    「凱恩，幫我把這些分出去」，他指了指已經分好了的幾個盒子，對跑腿人員說道，「謝謝。」

    不管對方從分揀盒裡的取信動作，他繼續看著來信。

    「論文數值數據的二進制存儲器結構及其數據存儲結構，作者蘭恩班納瑞、康拉德楚澤，數值數據、二進制、存儲，投給等等！！！凱恩！！回來！！！」

    他迅速的將還未離去的凱恩叫了回來。

    「什麼事？先生？」

    並未理會凱恩的問詢，他迅速的將最上面兩封信拿了回來，放在一旁，然後翻了翻後面的信。

    果不其然，他發現接下來的兩篇論文也有異狀。

    「對符文回路中的微指令、指令程序及指令序列器的設計、中繼器式可編程計算機伊扎德一號及其組成原理也是蘭恩班納瑞和康拉德楚澤。嗯凱恩，這五篇先放在我這裡，請把其餘的都送出去。」

    「好的，先生。」

    並未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凱恩，像往常一樣順從的答應道。

    「不急，凱恩，先把之前那些送完。然後，替我喊一下主編，這已經不再是我能夠決定的事情。」

    「好的，先生。」11
               

第137節
               
    主編業務繁忙，來的並不快。

    尤其是他剛剛，並沒有在凱恩的口裡，得到什麼有效信息：凱恩只是告訴他，亨利先生找他過去，但是凱恩說不清楚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於是頭頂帶著幾個問號的主編，忙完手頭的工作後，才來到了通信管理室。

    「主編先生，您看看這個。」

    他推門進來時，屋裡中年奧術師早已經忙完了手上的信件分發工作，專門在等著他。看到他進來，對方沒等他開口詢問，就遞過來幾份信件。

    「噢？論文？」

    主編把要說出的話言回了肚子裡，從亨利手裡接過了這幾份信紙。

    信封是棕色楮皮紙質地，主編對這種信封材質非常熟悉，因為這就是法師協會的論文寄送通道專用包裝。

    他將最上面這封論文打開，開始細緻的：「使用中繼符文邏輯門回路」

    亨利沒有打斷他，任由他細細的看下去。，

    用了大概兩分鐘，主編才將手中的論文大致看完，給出了自己的評價：「很不錯的一篇論文，而且這個名字我應該見過，之前投遞過我們的刊物吧怎麼，出什麼問題了？」

    「後面還有，您繼續往下看就知道了。」

    主編依言低頭，看向手中的第二封。

    在他看到第二封楮皮紙信封上的署名時，瞬間意識到了不對。然後他拿起第三封、第四封

    「都是？」他轉頭問亨利。

    「嗯，一共五篇，都是」，亨利點頭說道，「這麼多年，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好判斷，就讓看恩把你叫了過來。你看看，該怎麼辦。」

    亨利和主編說話很隨意。

    因為，對於期刊的編輯部來說，通信管理室是個要害職位。

    他們承擔的不僅僅是表面上的信件分類職責，對於寄來的論文，是由通信管理室或通信管理員，進行初步的查重、類別鑑定。

    而對於一份期刊來說，論文幾乎就是全部。

    所以，這個位置，必然是由經驗和知識都豐富的奧術師來擔任。

    亨利就是這樣一個人，他的奧術師等級和法師等級都不低，知識淵博，有過在大型實驗室任職的經歷，還是主編的好朋友。

    「這個名字見過。」

    主編思考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亨利，而是說起了一作這個蘭恩班納瑞。

    「嗯」，亨利答道，「之前，大概是在半年多以前，他給咱們投遞過一篇論文。好像是中繼符文回路和數理邏輯方向的，反響很不錯。」

    見主編點點頭沒說話，亨利繼續介紹：「幾位審稿人都給出了極高的評價，所以一次性給了這位班納瑞先生，共十六點奧術積分。」

    「那篇論文一開始引用不多，最近則開始大量增加，很多都是在物件上附屬的，燈光或者小結構的控制回路。估計過段時間，這位班納瑞先生的奧術等級會有個飛躍。」

    主編深喘了幾下長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對亨利笑道：「這位班納瑞先生，可是給咱們出了個大難題啊。」

    「是啊，一次五篇論文，我從業這麼久還沒見過這種情況」，亨利附和，「或許我們可以依次投遞出去？分一段時間給審稿人發一封。」

    「我也是這麼想的」，主編說道，「我實在是下不來決心，將這些論文一次性刊登出去。」

    「而且剛剛我也粗略的看過一遍，這些論文質量都很高，而且似乎是同一個大型實驗拆出來的看起來這位班納瑞先生，是個老手。」

    「那就這樣定下了」，主編說道，「看外面的關鍵詞，這幾篇論文的審稿人範圍還比較重合。我們干脆一次性發出去，然後根據評語，分兩到三期刊登。」

    「好的」，亨利點點頭，然後對主編笑道：「這位班納瑞奧術師還是非常優秀的，說不定，他能將我們符文工程學會報的印象因子，在下一次評審後提高一點點。」

    「哈，那可就謝天謝地了」，主編一邊笑著一邊轉身離去。

    而陸陸續續的，符文工程學會報的幾位審稿人，也收到了編輯部寄出的待審核稿件。

    包括山巔上魔法塔裡的休伊斯先生、實驗室建在郊區的加里波第先生、紅色尖頂矮魔法塔裡的伍德先生，每人都收到了這五篇論文，仍然是他們給蘭恩審稿。

    幾個人意識到五篇論文都是同樣的人寫的後，也是驚訝了下。

    然後基於職業素養，以及看到好論文時那精神上的飽足感，他們都認真的審完了這幾篇論文，並給出了自己的評語。

    五篇論文都得到了不錯的評語，還有不錯的建議獎勵數。

    不過由於並非高屋建瓴，沒有一篇論文得到了五種最高評語：審稿人們對這種評語，還是非常謹慎的。

    而風暴洋彼岸的蒂斯大陸上，斯蒂比茲團隊也有了不小的收穫。

    成功研製出中繼符文複數計算機的斯蒂比茲，得到了自己直屬上級的大力表揚和誇獎。

    然後這台新式計算機，在給他的直屬上級做了一次演示後，立刻被搬到了隔壁，然後將個震盪回路研究團隊的兩台手搖計算機踢了出去。

    而震盪回路團隊的負責人，每天都要往這裡跑幾趟，就為了打聽什麼時候，第二台中繼符文複數計算機會製造出來。

    他總是安慰隔壁的負責人，不急不急，圖紙已經被主任發給了製造廠，很快就會有一大堆複數計算機生產出來，之前總是擔憂的震盪回路計算進度問題，將不再是問題。

    看著飢渴的同僚，斯蒂比茲心裡滿足感爆棚。

    帶著這種高昂的情緒，他和三個助手一起，用最快的速度，將這篇長長的、總結複數計算機論文完成。

    論文的標題是一種用於計算複數的符文回路計算機，而他也鄭重的在論文最後，引用了當初看到的那篇，激發了他靈感的論文：

    11蘭恩班納瑞對中繼符文和開關回路中的符號分析符文工程學會報，327512：1417

    斯蒂比茲吩咐最年輕的助手去跑一趟，將這篇論文寄出去。

    他準備將這篇成果，寄到風暴洋對岸去。雖然同屬奧法聯邦，但是那裡的期刊數量和質量，遠不是這一側可比的。出於對自己成果的信心，斯蒂比茲選擇了一份影響因子24的期刊投遞。

    帶著愉悅的心情，斯蒂比茲把後背靠在了椅背上，然後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了一份刊物。

    喝了一口濃咖啡，他隨意的將面前這份應用數學與奧術雜誌翻開。

    沒過幾秒，這間屋子裡就響起了斯蒂比茲奧術師的一聲大喊：

    「這是啥？！」11
               

第138節 公司正規化與上門培訓
               
    出於擔心，助手們趕緊湊了過來。

    只見斯蒂比茲奧術師死死盯著眼前的刊物，似乎有把眼珠子瞪出來的意思。

    互相看了幾眼，還是年長一些的助手，小心的走上前去問道：「斯蒂比茲先生您沒事兒吧？」

    斯蒂比茲充耳不聞。

    就在助手們準備採取強制措施時，他終於緩了過來，然後把自己軟軟的堆在了椅子上，就像被抽掉了幾根骨頭。

    喘了兩口氣，斯蒂比茲將心情平復了下來，有一點點語無倫次的對助手們說道：「我沒事兒，我們我忽然我想我們可能有點遲了。」

    ？？？

    兩位助手又帶著疑惑對視了一眼，這才把視線轉到他面前的這份期刊上。

    「你們先看一看吧，讓我先靜一靜，一會兒我再看一下」，斯蒂比茲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對兩位助手說道，「等他回來，讓他也看一下，然後我們一起開個會。」

    斯蒂比茲指的是，剛剛去法師協會寄送論文的那個助手。

    兩個員工取走了他前面這份應用數學與奧術雜誌，一起去旁邊，將頭靠在一起。

    而他用手轉圈揉著眼睛兩邊的凹陷，想著剛剛遇到的這個驚嚇。

    之前由於過於忙碌，斯蒂比茲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一些學術刊物了，結果剛閒下來的第一時間，他就碰到了這種情況。

    這讓他有點措手不及。

    冥冥之中的巧合，讓他隨手一翻，就被手底下的那個署名吸引了。

    蘭恩班納瑞。

    出於對給自己靈感的這位奧術師，斯蒂比茲有不低的敬重。所以抱著這種心態，他立刻就打起精神，開始面前這份偏設計型的論文：

    「設想一台使用中繼符文、以符號邏輯系統進行計算的計算機」

    「假設它以浮點數計算為主，這樣關於編碼設計上」

    「其次，關於程序控制部分」

    「接下來，關於輸入部分」

    斯蒂比茲奧術師看到的這篇，正是蘭恩的第二篇論文。蘭恩將資助康拉德時，順帶提出建議的那封信裡的內容，擴充整理後發表在了應用數學與奧術雜誌上。

    雖然蘭恩最初計畫將這篇論文投給符文工程學會報，並且在給康拉德的信中也是如此說的，但是最後他還是改變了計畫，因為這篇論文主要涉及到應用數學，可能更適合這份雜誌。

    斯蒂比茲奧術師粗略的看了一遍這篇論文後，立刻意識到了裡面的內容，並瞬間明白了這篇論文的價值。

    裡面的設想是如此的精妙。

    在他這個已經實踐過的人看來，班納瑞奧術師這篇論文，具有極強的前瞻性而且在視角角度和分析方法上，可以說是高屋建瓴。

    他著實見到一些自己團隊，已經費力跨過去的坑。

    另外，他還有很多，已經得出這樣可以解決問題，但是不清楚為什麼這樣能夠解決問題的地方，在看到這篇不起眼的論文後，也有了清晰的認知。

    他甚至想，如果自己早一些看到這篇，豈不是能夠大大加快進度。

    可惜兩塊大陸間，廣袤而詭譎莫測的風暴洋，讓郵輪相對於目前世界運行的快節奏，總是太過緩慢。

    不過最終讓他對自己的成果，瞬間喪失了部分信心的，其實是這篇論文的發表時間。

    在幾個月前，這篇論文就已經發表，但是直到最近，這份刊物才遞送到他的手裡。如果有其他實驗室的人意識到這個思路的美妙這幾乎是必然的的話，可能已經接近完成，或者已經完成了類似的設計。

    畢竟西大陸上，有著一些實力更強、經驗更豐富、人手更充足的奧術實驗室。這也讓他剛剛有些失態：大喊、n、瞪眼、癱軟。

    而現在看著旁邊，還在吸收這篇論文論點的兩個助手，斯蒂比茲奧術師心中泛起了濃濃的擔憂。

    還好論文郵寄系統，和各種報刊的運輸走的不是一條通路，在跨洋交流時，論文郵寄用的是nn運輸的方式。

    希望可以趕得及，斯蒂比茲心想。

    小埃布爾和妻子，是在第三天的傍晚，來到了銀河實驗室。

    本來按照兩地的車程，昨天休息日的晚上就能來到卡特利特，不過擔心妻子受不了顛簸的小埃布爾，在中途車站帶她休息了一天，白天逛了逛，才繼續上車到了這裡。

    他們和威廉派過來，上門培訓符文印刷儀器使用的人員，時間上幾乎趕在在一起，前後腳來到了這裡。

    蘭恩聽到莫什跑來後的報告，和培訓人員告了聲歉，出門迎接自己的合夥人。

    「我們已經搬過來了」，小埃布爾見到蘭恩後，快步走上前說道，他的妻子凱瑟琳也過來打招呼。

    走下台階，蘭恩和莫什一起，幫小埃布爾拎著兩件隨身行李。

    「這麼快？你們的家當呢？」

    「我回去後很快就下定了決心，凱瑟琳也支持我，所以沒有浪費時間立刻就動身了。我們把家裡都打包好了，現在寄存在車站的倉庫中等我們找到新的住處後，再從倉庫取出來。我打聽過，車站的倉庫手續費很低，而且非常安全可靠。」

    「埃布爾夫人，對卡特利特的第一印象如何？」蘭恩問道。

    「很不錯，這裡讓人感覺很舒服，綠化和景色都比那邊好不少，人也顯得更加文質彬彬，雖然比洛倫丹要熱一些」，凱瑟琳回答道，這是真實看法，現在她還沉浸在新鮮感中。

    「喜歡就好，希望你們在這裡的生活愉快。」

    「謝謝你，班納瑞先生」，凱瑟琳對蘭恩禮貌的道了謝，在蘭恩變為一個越來越有范兒的奧術師後，原本熟悉的她也變得有些拘謹。

    莫什帶著凱瑟琳去看客房，而蘭恩接著和小埃布爾閒聊幾句。

    「蘭恩，我準備立刻著手公司的正規化問題，找住處都可以押後，不過我們先要有個大致章程。」

    「沒問題，我的想法是先有一個能夠正常運轉的總部，至少先要有人事部、財務部、銷售部、以及簡單的技術部，還要有一個像模像樣的場地。」

    「嗯，希望卡特利特這邊方便招人」，小埃布爾道，「在洛倫丹招合格的員工很難的，尤其是技術部。」

    「放心，這邊對於人才的供應，還算比較充足。畢竟旁邊就是布魯弗萊大學，每年都有不少畢業生」，蘭恩道。

    「然後就是生產問題，我決定將大部分產能還是放在這邊，畢竟奧法聯邦比起洛倫丹來說，社會局勢很平穩」，小埃布爾繼續說道，「而且雖然成本高一些，但是質量和技術水平也好，所帶來的售後服務成本會降低很多。畢竟我們的弗裡登計算器，算是昂貴的高技術產品，需要有與售價相匹配的售後服務。」

    「我贊同你的想法，不過埃布爾，我們只能明天再繼續討論這些。因為有一名給我和康拉德培訓的人剛剛來到了這裡，我要去參加個培訓，關於符文印刷儀器的使用」，蘭恩略帶歉意的說道，「現在你可以去休息下，順便看看這裡的客房是否滿意。」

    「好的，蘭恩」，小埃布爾爽快的說道，他也有些累了。

    不過出於好奇心，他還是隨口問了一句：「這個符文印刷儀器是做什麼的？」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