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 最後的戰役(十)
坦澤渡口的激戰已經直趨白熱化。
彩虹師的突擊群開局很順利,如此凶猛的反擊完全出乎蘇軍的意料,可能蘇軍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們的炮兵都轟了一天一夜了,彩虹師的作戰力量意然似乎沒有受到任何損失,他們剛渡過河就遭到了如此凶猛的反擊。彩虹師炮兵群打得又刁又準,成噸炮彈砸過去,渡口已經被炸成了月球表麵,蘇軍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虧,不知道多少車輛和士兵被撕成了碎片,m1a1坦克群衝到渡口的時候就看到渡口和田野上到處都是燃燒的車輛殘骸,到處都是裝甲車碎片,被掀掉了炮塔的蘇軍坦克像掉了腦袋的烏龜,癱瘓在那裏熊熊燃燒著,地上到處都是焦黑的裂肢和碎肉,碎布和內髒血淋淋的掛在黑漆漆的樹樁上,慘不忍睹,彩虹師好些士兵差點就吐了。在承受了一輪如此密集且精準的火力殺傷之後,很難想象蘇軍還能有力量守住渡口,被趕下河似乎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然而,情況往往出人意料。幸存的蘇軍利用一個個彈坑架起了反坦克導彈發射器,沒有反坦克導彈的就躲在一切可以為他們提供一點保護的臨時掩體裏,用反坦克火箭筒朝滾滾而來的坦克履帶瞄準,翻騰的硝煙和塵埃為他們提供了良好的掩護,當彩虹師的突擊群進入他們手中的武器的有效射程後,隨著一聲呼嘯,反坦克火箭彈和反坦克導彈拖著一道道細長的火光直奔裝甲車輛的薄弱部位而去,登時就將很多坦克和裝甲車給裹在了火網之中!花旗大兵們駭然狂叫:“no!!!”他們知道自己死定了,就算再給m1a1披幾層反應裝甲,也扛不住這麼多反坦克火力的狂轟濫炸啊!機靈一點的拚著扭斷操縱杆,玩命的拐彎規避,反應稍稍遲鈍一點的則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要命的飛矛拖著火光與自己的戰車飛速重合·······重合······
轟轟轟轟!
令人牙酸的貫甲聲之後,是震耳欲聾的轟鳴,彩虹師那無堅不摧的盒形方陣中騰起了團團火球,m1a1還好些,有四輛被rpg-7擊中,其中三輛依靠貧鈾裝甲和反應裝甲硬是扛了下來,隻是受了點傷,但是仍有相當強的戰鬥力。但是裝甲車就沒有這麼好命了,rpg-7反坦克火箭彈的破甲深度達到喪心病狂的一千毫華,裝甲車那薄薄的裝甲在它眼裏跟紙糊的差不多,火紅的金屬射流一穿到底,就像戳破了一個汽球,火焰從彈著點處噴湧而出,裝甲碎片飛濺,裝甲車內內外外都難逃碎片和高溫的攻擊,挨了一發馬上起火,車裏傳出陣陣慘叫,想必裏麵已經是死傷一大片了。步兵戰車則更慘,它們的裝甲厚度連裝甲車都不如,勉強防得住步槍子彈和手雷彈片而已,隨便一發火箭彈都能將它炸得身首分離。一連好幾輛步兵戰車中彈,整個車身跟火柴盒似的破碎開來,斷手斷腳隨著大大小小的碎片噴飛出去,慘不忍睹。
“下車!趕緊下車!不想讓蘇聯人連人帶車一炮炸上天的就從車上給我滾下來!”
通信頻道裏響徹各步兵連、排長的怒吼,班長們則更喜歡落實到行動來,用皮靴照著抱著步槍不敢抬頭的士兵的屁股狠踹:“下去!下去!把那些躲在旮旯角裏的蘇聯雜種揪出來!他們不死,你們就得死!”
噠噠噠噠噠!
步兵戰車、裝甲車的機關炮照著蘇軍藏身的角落瘋狂掃射,高爆燃燒彈不要錢似的潑出去,打得地麵翻起一層層泥浪,很多蘇軍士兵還沒有來得及發射手中的反坦克火箭彈就被機炮炮彈擊中,魁梧的身軀瞬間破碎開來,一蓬蓬血霧揚起兩三米高,碎肉和內髒碎片濺出七八米遠。但即便是如此凶猛的火力,仍然無法壓製蘇軍的反坦克火力,一個個彈坑裏,斷牆後,不斷有致命的光焰迤邐而來,打不完,殺不絕。彩虹師的軍官們很清楚這幫北極熊頑強到什麼程度,從來就沒有指望過機炮掃射能窒息對方的火力,說到底,還是要靠他們這些兩條腿的步兵。利用機炮火力掩護,一輛輛步兵戰車和裝甲車的後艙門打成,在軍官的咆哮中,在裏麵悶得夠嗆的士兵們傾泄而出,一下車就開火,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能打中點什麼。
一名蘇軍士兵抱著一支rpg-7飛快的爬動,接近到一輛步兵戰車不足一百米遠的地方。那輛步兵戰車一邊掃射一邊打開艙門,機炮掃出的炮彈排成兩道幾百米長的火龍交卷而過,好幾顆足有腰身粗的樹樁被它掃了一下,像是扔進粉碎機裏似的整個碎開來了,這樣的火力,著實令人生畏。但是這名蘇軍士兵沒有一秒鍾的遲疑,在機炮炮口指向自己的同時擎起rpg-7,瞄準了步兵戰車,冷靜的擊發。與此同時,一串機炮炮彈朝這個危險份子掃了過來!
機炮炮彈與火箭彈擦身而過,各自命中了自己的目標。那名蘇軍士兵在反坦克火箭彈激射而出的那一瞬間被一發機炮炮彈擊中,整個人斷成兩截,下半身支離破碎,上半身呼一聲向後飛出七八米遠。一秒鍾後,他射出的那枚反坦克火箭彈撕開了步兵戰車那薄得用啤酒瓶都能敲出個窟窿來的裝甲,標槍似的將兩名還沒有下車的彩虹師士兵穿成一串。被一枚滾蕩的反坦克火箭彈從胸膛貫穿身體是什麼滋味?這兩名倒黴倒到姥姥家的士兵麵色瞬間變得慘白,微微張開嘴巴,一聲慘叫還沒有滾至舌尖,轟!火箭彈爆炸了,這兩名士兵當場被炸得粉碎,碎肉混合著滾燙的鮮血噴得到處都是,爆炸衝擊波和彈片順著大開的艙門衝出去,好幾名剛剛跳下車的士兵隻覺得背心一震,整個人向前飛了出去,重重的仆倒在地上,有一個被震得口鼻出血,當場就不行了,還有兩個想站起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卻發現自己的腿不聽使喚,他們的腿已經被彈片給削掉了。
一發火箭彈就廢掉了半個班!
突擊群指揮官十分憤怒,那些躲在彈坑裏的死剩種給他造成的損失實在太大了!不過現在他沒時間去一一料理那些頑強的蘇軍步兵了,因為越來越多的蘇軍坦克已經爬上了岸,濕淋淋的朝他們衝了過來!沒什麼好說的,m1a1主戰坦克迅速恢複隊型,在指揮坦克的指揮下朝衝過來的坦克射出致命的貧鈾穿甲彈,來一輛打一輛。蘇軍坦克同樣在拚命的發射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但是t-72的穿甲能力和防禦能力與m1a1相比都有著不小的差距,這樣正麵對攻它們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炮射反坦克導彈狂舞穿甲彈穿飛中,一頭頭鋼鐵巨獸如遭雷殛,發出一聲充滿憤怒和不甘的怒吼,停下了腳步,接著,火光岩漿似的噴湧而出,炮塔被一道火柱托向半空,宣告一輛坦克的徹底終結。t-72有相當一部分的炮彈在命中m1a1之後未能擊穿m1a1的正麵裝甲,隻是將m1a1的反應裝甲炸得一塌糊塗罷了,而它們一旦被m1a1擊中,基本上就被判了死刑,貧鈾穿甲彈的殺傷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幾個回合下來,渡口已經變成火海,被擊毀的坦克車輛劇烈燃燒著,冒出滾滾濃煙,難以視物。蘇軍至少被擊毀了七十輛坦克和裝甲車輛,而彩虹師的突擊群則隻損失了不到三十輛戰車,大多數還是裝甲車,戰損比相當嚇人。但是蘇軍似乎根本就沒有看見那遍地的車輛殘骸,不斷有新的坦克從殘骸中間衝出,朝m1a1射出致命的炮彈。攤上這種對手,誰都吃不消,慢慢的,彩虹師的損失也開始直線上升。
轟!
一枚“鳴禽”炮射反坦克導彈敲碎了一輛m1a1的頂部裝甲,一截天線嗖一聲射出幾十米遠,很湊巧的將一名正擎著m-16據地而射的步兵給捅了個對穿。突擊群指揮官霍爾曼上校終於沉不住氣了,怒罵:“這些蘇聯雜種就死不完麼!”如此惱火,一半是因為戰局並沒有按照他預想的方向發展,計劃中風卷殘雲式的突擊打成了膠著,損失節節上升,另一半則是因為剛才那發“鳴禽”敲掉了他一個連長,這已經是自開片以來他失去的第二個連長了,該死的,他能有幾個連長可供這樣消耗!
“二營,從左翼壓上去,朝蘇軍坦克的側後裝甲開火,分散他們的火力!”霍爾曼上校怒喝,“突擊群主力全力突擊,將蘇軍給趕進河裏喂魚!”
二營長迅速回應:“中校,這行不通!”
霍爾曼上校擰著眉頭厲聲問:“為什麼行不通?”
二營長說:“又有一大批蘇軍坦克從浮橋上衝過來了······是的,你沒有聽錯,該死的炮兵直到現在都沒能摧毀這道浮橋······那些坦克已經離開浮橋了,它們數量眾多,直奔我們而來······上帝,這不是t-72或者t-80!”
營長大人的報告很快就變成了驚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古怪的坦克:它的車身秉承了蘇式坦克的一貫風格,又低又矮,炮管卻比任何一種坦克的都要長,最奇特的是它的炮口還有一個喇叭筒狀的東東在閃爍著電弧,鬼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兒!營長大致估算了一下它主炮的口徑,好家夥,得有130毫米了吧?這絕對超過了任何一種現役的主戰坦克。它的噸位一定很嚇人,當它在浮橋上行駛的時候,整道浮橋被壓得一直垂到河麵去了,噸位驚人,口徑驚人,這絕對不是蘇式坦克!
管你是什麼坦克,先把你幹掉再慢慢研究也不遲!
營長快速下達命令,一輛m1a1鎖定了這輛坦克,120毫米高壓炮膛炮黑洞洞的炮口快速轉動,對準了它厚厚的正麵裝甲。車長喝:“距離一千一百,角度————啊!我的眼睛!”他正在瞄準,突然,一道刺眼之極的強光射了過來,穿透瞄準鏡刺中他的眼睛,頓時,他感覺眼睛像是被人用燒紅的針狠狠的紮了一下,眼前一片血紅,火辣辣的痛,眼淚奔眶而出,怎麼睜都睜不開了!不光是他,另一輛朝著一輛剛從浮橋上駛下來的同類坦克瞄準的m1a1的駕駛艙裏也傳出了憤怒而鬱悶的咒罵聲。這兩輛坦克實在太缺德了,竟然一邊行駛一邊呈扇形射出足以讓人雙目暫時致盲的強光,這種細細的光線照在普通人的眼睛上,那個倒黴蛋頂多難受一會兒而已,可是照射在坦克瞄裝裝置上,穿透高清鏡頭射入車長的眼睛······那效果可就令人相當的滿意了,等同於拿著望遠鏡觀察撒哈拉沙漠正午的太陽,沒有十幾分鍾是絕對恢複不了視力的。可問題在於,對方會給他們十幾分鍾讓他們恢複視力嗎?
轟!轟!
那兩輛坦克同時開火,火力真夠猛的,從炮口噴薄而出的煙焰將巨大的車身遮得嚴嚴實實,沙塵吹起七八米高,兩發130毫米口徑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從中呼嘯而出,帶著陣陣音爆和一圈圈閃爍著微光的漣漪狀氣浪破空而來,目標正是那兩輛想先下手為強幹掉它們的m1a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