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7934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3 13:26
第一六三章 鐵壁合圍(六)

第聶伯河東岸的廝殺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連綿數百公裏的戰線上,一百多萬大軍咆哮碰撞,鋼鐵洪流讓大地為之震動,鋪天蓋地的炮火和冰雹般落下的航空炸彈人為的製造出一場場沙塵暴和小範圍的強烈地震,火箭炮將天空打成了鐵水般的紫紅色,衝騰而起的硝煙又把天空拉向黑暗。蘇聯百萬大軍像海嘯一樣翻滾著前進,上萬輛坦克所到之處,北約聯軍一道道防線迅速被推平,不得不一退再退,而蘇聯前線航空兵投下的航空炸彈又讓北約聯軍的撤退變得極為艱難,前方後方都籠罩在密不透風的火力網之中,成排的炮彈傾盆大雨般落下,濺起一片片腥風血雨。

    公平的說,蘇軍的戰略戰術都談不上高明,雙方的戰損比一直沒有拉得太開,在幾個突出部的較量中,北約聯軍甚至還占了上風。然而,高明的戰略並不一定能打贏,蘇德戰爭中德軍的戰略戰術何其高明,就像一道耀眼的閃電,將蘇軍一道道防線輕而易舉的撕裂,跟他們比起來,蘇軍的戰略是那樣的笨拙,打得又是那樣的難看,但是最終,轟然倒下的卻是德國,在烏克蘭戰場,曆史再次重演,北約聯軍先進的裝備技術和戰術麵對平推過來的坦克海,是那樣的倉白無力,一敗再敗!公平的說,如果空軍能給予北約聯軍足夠的空中支援,如果後勤補給暢通無阻,北約聯軍就算不能跟蘇軍打成平手,至少也不會讓蘇軍占到便宜,可問題是這兩樣哪一樣都沒戲了,天空被噴繪著紅五星的戰鷹統治,航空炸彈冰雹般落向他們的後方,北約聯軍的補給日益困難,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能打贏才有鬼!

    在華軍痛毆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時候,在天空中,在地麵上,蘇軍也在與北約聯軍展開決戰。在空中,三百多架米格-29和上百架蘇-27與北約空軍在萬裏長空中追逐廝殺,空空導彈生生在空中編織出一片片稠密的火網,尾焰迤邐而過,戰鷹化作火球悲嘯著栽向地麵,經過起碼兩次空中加油才到達戰場的北約空軍麵對數量占絕對優勢,並且以逸待勞的蘇聯空軍,從一開始就落了下風,在蘇聯空軍的淩厲攻擊之下損失慘重。一句話,在前線空軍基地重新投入使用之前,北約空軍想奪回製空權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然而在蘇聯戰略轟炸機和彈道導彈的打擊下,想修複前線空軍基地,又談何容易呢!在地麵上的廝殺更加慘烈,雙方在前線的部隊都是整營整團的打光,又整營整團的填上去,圍繞著城鎮和農莊一層層的包圍,一層層的增援,威風凜凜的坦克群變成了燃燒的廢鐵,一支支部隊變成了成堆成堆的屍體,第聶伯河東岸血流成河。現在北約聯軍麵臨的最大問題不是如何守住東岸防線,而是如何撤回西岸了!

    經過長達一小時的空中激戰,千裏馳援的北約空軍不得不哀歎著撤退,把幾十萬大軍頭頂的天空就這樣暴露在了蘇聯空軍的翼刀之下。這場激戰讓他們損失慘重,有三十一架f-16和二十一架ef-2000被擊落,北約空軍司令悲歎:“這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啊!”這場慘烈的空戰讓法國空軍怒火衝天,紛紛指責說當初放棄ef-4000是個可怕的錯誤,ef-4000是重型製空戰鬥機,擁有更遠的航程,更長的滯空時間和更強的空戰能力,這些優點是ef-2000不能比擬的!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們效率再高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將ef-4000投入生產,並且成建製的開上戰場跟蘇聯空軍爭奪製空權。正是在蘇聯空軍的全力配合之下,華軍順利的撕開了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之間的接合部,把這兩個師變成了真正的孤軍。

    得知這一噩耗後,哈爾西中將麵色變得慘白。大紅一師的覆沒已經讓他飽受指責,差點就被撤職送上軍事法庭了,如果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再有什麼閃失,就算是上帝也救不了他!對,必須將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搶回來!

    可是,現在連基輔都麵臨著絕大的危機,他拿什麼去救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中將進退兩難。

    哈爾科夫前線指揮部。

    上百名參謀神情嚴峻,以絕對的冷靜處理著來自前線的紛繁無比的情報,一道道命令通過電台傳達,百萬大軍隨著他們的意誌運轉,瘋狂的輾壓著北約聯軍。這本來是蘇軍夢寐以求的戰爭,但是現在,麵對一個個勝利,卻沒有人笑得出來。自家知自家事,他們很清楚現在蘇聯的情況,如果不能盡快解決北約聯軍,等到北約緩過一口氣來,倒下的可能就是蘇聯了!

    勝敗之間,隻隔著一條細細的線,對北約,對蘇聯,都是這樣。

    奧加爾科夫看完了與以色列東遷有關的情報,放下文件夾,陷入沉思中。在別人看來,這一事件跟蘇聯並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老元帥卻從中嗅到了可怕的危機。華國通過一手操作以色列東遷,輕輕鬆鬆贏得了整個阿拉伯世界的感激,對阿拉伯世界的影響力提升到了任何一個國家都難以企及的高度,他們可以輕鬆的對中東施加影響,和中東國家一起把操縱油價,同時包攬中東國家的軍火市場,這兩樣對於蘇聯來說都是很要命的,石油和軍火出口可是蘇聯的經濟支柱,而中東則是蘇聯軍工的重要市場!再有,他們還得到了以色列人的感激,通過把一塊本來就不屬於他們的土地劃給以色列,他們將得到猶太財團的傾力資助,將會以極快的速度恢複過來!也就是說,蘇聯,北約,華國,這場大戰的三個主角,傷得最重的華國將恢複得最快,而蘇聯······

    老元帥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一仗打完,就再也沒有蘇聯了。罷了罷了,反正蘇聯已經失去了遠東地區絕大多數的土地,以色列東遷對蘇聯也沒有什麼直接的影響,操這份心幹嘛?先打贏這場戰爭再說吧!

    應該說,蘇聯的情況正在好轉。在西亞方向,高加索軍區將外高加索地區殺得伏屍千裏,幾乎將車臣和格魯吉亞變成了不見人煙隻聞鬼哭的死亡之地,車臣這個民族幾乎被完全抹掉了。橫插一杠子的土耳其也沒好過到哪裏去,重點水利工程和軍事基地都讓蘇軍的導彈和轟炸機給狠狠的犁了一遍,哀鴻遍野,最要命的是整整十二萬軍隊在格魯吉亞山區被高加索軍區合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在蘇軍的重炮坦克轟炸機輪番衝擊之下死傷枕籍。土耳其見勢不妙,提出談判,高加索軍區不予理睬,攻勢如潮,讓土軍血流成河。現在被包圍的部隊已經死傷過半,隨時可能被全殲,北約聯軍不得不硬著頭皮傾力支援,結果增援一支部隊就被包圍一支,一連三個師又一個旅被包圍後他們才知道,蘇軍是故意圍著那支殘軍不打,用他們作誘餌誘使北約聯軍前來支援的,圍點打援,這個點不一定是死的才行!以蘇聯現在的情況,橫掃西亞就不要想了,但是至少可以把格魯吉亞變成北約聯軍的墳墓,來一支就埋葬一支,主動權完全在他們這一邊!

    歐洲戰場同樣正朝著對蘇聯有利的方向發展。北約聯軍已經失去了在東岸的所有城市,正被蘇軍一步步逼向西岸,據圖門烈索夫上將的判斷,頂多再過四十八個小時,北約聯軍就要被趕下第聶伯河喂魚了。在失去了製空權之後,北約聯軍別說還手,連招架都招架不住了,蘇聯的轟炸機和導彈正日夜不停的攻擊著他們的後方,不讓哪怕一車皮的物資運抵前線。現在已經是九月了,用不了多久,烏克蘭的天氣就要轉涼,陰雨連綿,不知道北約些公務員和大少爺出身的士兵能不能吃得消呢?元師對此很是期待。北約聯軍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撤出烏克蘭的跡象,相反,還拚命的調集大軍增援過來,很好,他最擔心的不是北約聯軍死守基輔,而是他們撤退!隻要拖到冬天,蘇聯那恐怖的暴風雪會讓北約聯軍知道雪為什麼這麼白的!

    圖門烈索夫上將的呼叫打斷了元帥的思緒,這位喜歡衝在最前麵,指揮部往往跟著一線部隊移動的瘋子將軍興高采烈的報告:“北約那幫婊子開始撤退了!他們的北線軍團正往基輔撤退,南線軍團則企圖強渡第聶伯河撤回西岸······我軍的炮火將他們所有的浮橋都炸毀了,他們在淺水區拉了幾條鐵索,成千上萬的士兵抓著鐵索深一腳淺一腳的過河,一發炮彈過去,死傷一大片啊!”

    元帥冷酷的說:“用炮火封鎖西岸所有渡口,把第聶伯河給我變成一條血河,一條死亡之河!”

    圖門烈索夫上將說:“事實上,我們的炮兵正在這樣幹!”

    結束了對話之後,奧加爾科夫元帥沉吟片刻,抬起頭問:“空降軍準備得怎麼樣了?”

    羅索列夫斯基上將迅速報告:“第44、第45、第79、第106四個空降師都已經整裝待發。”

    奧加爾科夫說:“好極了,讓第44、第106空降師登機,轟炸機有一架算一架,全部出動,對基輔後方的北約部隊實施毀滅性轟炸,轟炸結束後馬上實施空降,切斷基輔與外界的聯係,配合主力,合圍基輔!”

    羅索列夫斯基上將說:“兩個空降師可能不大夠。”

    奧加爾科夫說:“我們的運輸機一次性隻能空投這麼多部隊,兩個空降師,已經是極限了。”

    羅索列夫斯基上將不再多說,準備去了。他心裏始終有些疑慮,要配合主力部隊合圍基輔,哪怕四個空降師一起上都不算多,元帥為什麼那麼肯定兩個空降師就夠了?

    他並不知道,奧加爾科夫手裏還有一張王牌沒有打出來,這兩個空降師隻是個障眼法,真正致命的一擊,還在後麵。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3 13:27
第一六四章 鐵壁合圍(七)

黃昏時分,血肉橫飛的第聶伯河東岸起風了,幹冷幹冷的風裹挾著血腥硝煙沙塵呼嘯而來,讓人無法呼吸。接著,烏雲從四麵八方濃來,像一塊巨大的鉛一樣壓在第聶伯河上空,壓在北約聯軍每一名軍官和士兵的心頭,炮彈和航空炸彈爆炸的強光和轟鳴不時將烏雲撕裂,一陣陣冷雨從裂縫中灑落,暴露在雨中的人一分鍾不到就變成了落湯雞,跟在坦克和裝甲車後麵的士兵則被濺了一身泥漿,隻要停下來稍稍歇上一口氣,寒意就會一直刺進骨頭去,讓他們不由自主的牙齒打架,渾身哆嗦。這場無情的冷雨告訴所有人,伴隨著紛飛的戰火,一九八七年即將進入尾聲,東歐那令人生畏的寒冬即將到來。

    蘇軍和華軍的攻勢並沒有隨著夜幕降臨和大雨而減弱,相反,越發的凶猛了。無數坦克履帶輾壓著濕淋淋的地麵,將泥水甩向後麵把跟隨在後麵的士兵變成泥猴子,將地麵變成沼澤,重炮炮彈火流星般從天際飛墜而下,又將沼澤炸成水潭。北約南北兩線的重兵集群都在撤退,北線軍團撤往有著“萬城之母”之稱的基輔,準備依托這座曆史悠久的堅城喘上一口氣,擋住蘇軍那排山倒海的攻勢;南線軍團就沒有這麼走運了,在南線可沒有一座像基輔這樣的堅城供他們躲進去,在撤過河之後,他們必須馬上構築防線,與蘇軍隔河對峙,否則必將被殺得性起的蘇軍從後麵追上,把他們通通輾進爛泥裏!

    哈爾西中將放出了手頭上的預備隊:第二步兵師和第三步兵師,沿著第聶伯河西岸組織防線,接應南線軍團撤退。這兩個師派出去之後,他再也拿不出一支完整的預備隊了,後方變得空虛。但是中將沒有辦法,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南線軍團濕淋淋的從河裏爬出來,氣都沒有喘勻又要麵臨蘇軍兩棲坦克的追殺,必須有一道防線擋住蘇軍,讓撤退的部隊可以喘上一口氣!至於後方,他隻能寄望於杭納上將調來的以彩虹師為首的大軍能及時到位,否則大家隻好樓頂上見了。但是,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也不能就這樣放棄,中將在沙盤上反複的查看,試圖找出一支有力的部隊前去解救這兩個師,他負不起丟掉兩個師的責任,沒有一個將軍負得起這樣的責任!

    第七機械化步兵師很倒黴的進入了他的法眼。

    第七機械化步兵師現在正呆在第聶伯河東岸,看著亂成一團的渡口發呆。與他們並肩作戰的波蘭第二集團軍已經完全崩潰了,還沒有接到撤退的命令就放棄陣地逃到了渡口,第七機械化步兵師撤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該死的波蘭雜種幾萬人馬把幾個渡口塞了個嚴嚴實實,渡河的坦克和汽車把僅有的兩座浮橋幾乎壓到了河麵,波蘭人隻好不斷的將堵塞橋麵的車輛推進河裏,但隨即又被塞住了。被堵在岸邊的步兵八仙過河各展神通,搜集一切浮得起來的東西,甚至從汽車身上拆下輪胎捆在一起做成筏子,以大無畏的勇氣駛離渡口,奮力的劃向對岸。有些部隊連這個都沒有,這時候波蘭的特種部隊就派上了用場,他們憑借精湛的武裝泅渡技術遊了過去,在淺水區拉起了幾道鋼絲,波蘭步兵抓著鋼絲,一步步的走向對岸。可是即便是這樣也滿足不了需要,從四麵八方潰退下來的部隊實在太多了,大家都想盡快過河,好離殺紅了眼的蘇軍遠一點,不可避免的發生擁擠,幾萬人就這樣在渡口擠成了一團,溺水身亡的事件時有發生,為了奪路而逃而大打出手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維持秩序的憲兵打死了幾十號人,還是沒有辦法恢複秩序,相反,還挨了好幾記黑槍······在淒風冷雨濁浪翻騰中,幾萬人的哭聲,喊聲,淒厲的槍聲,還有遠處傳來的爆炸轟鳴聲和火光,令第七機械化步兵師的士兵沒來由的一陣戰栗。

    兵敗如山倒,再簡單不過的五個字,卻是如此的驚心動魄!

    師長想找第二集團軍軍長交涉,讓他們滾出渡口,再怎麼說哥也是北約老大,有優先過河的權力。他有這樣的自信可以迫使波蘭人作出這樣的讓步,現在東烏戰局已經崩潰了,在蘇軍的龐大攻勢之下,西烏隻怕也保不住了,下一個就該輪到波蘭了,波蘭人已經被死死的捆綁在北約的戰車上,惹毛了北約,特別是惹毛了北約的老大,他們就隻有死路一條啦,隻要波蘭人沒吃熊心豹子膽,都得乖乖的離開渡口,在第七機械化步兵師後方組織防線,阻擊蘇軍,為第七機械化步兵師爭取過河的時間!

    然而,現實給了師長一棒:他找不到第二集團軍的指揮部了。據波軍說,軍長參謀長他們早就逃到對岸去了,現在在東岸,第二集團軍上下幾萬人馬根本就找不到一個級別高過中校的軍官,無人維持秩序,自然是亂成一團。師長氣得差點就吐血了,蘇軍都還沒有追上來呢,軍長就扔下整個集團軍跑了,這他娘的像什麼話!他讓通信部隊迅速聯係第二集團軍軍部,通信部隊報告說對方的電台已經關機,聯係不上,這下師長真的火了,大吼:“裝甲部隊開路,馬上在渡口清理出一條道路來,誰敢不讓開,就直接從他們身上輾過去!”他才沒有興趣把第二集團軍的軍官召集起來成立聯合指揮部什麼的,那太慢了,還是用坦克輾過去的效率高一些。

    第七機械化步兵師也不客氣,馬上發動坦克,用高音喇叭警告在渡口擠成一團的十幾萬波蘭士兵和烏克蘭平民,讓他們趕緊閃開,否則負重輪清場!被黑洞洞的炮口和槍口指著,波軍士兵和烏克蘭平民麵色慘白,茫然不知所措。北約不是說他們打到這裏來是為了幫助波蘭和烏克蘭擺脫蘇聯的鐵幕統治,給他們帶來民主和自由的嗎?這些全些披掛得如同機器人的大兵不是來解救自己的嗎?為什麼現在卻用槍炮指住了自己,逼自己讓開?一位波軍中校上前理論:“是我們先趕到渡口的,浮橋也是我們頂著蘇軍戰機的轟炸掃射架起來的,應該讓我們先過才對,你們不能這麼霸道!”

    師長說:“我們有緊急任務,必須盡快過河布防,否則蘇聯人一到,大家通通都得完蛋!趕緊讓開,貽誤了戰機,就算槍斃你們十將也算輕的!”

    那位中校還是不肯放棄。蘇軍的炮聲離渡口已經很近了,他很清楚一旦讓開對於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英軍可以投降,法軍可以投降,甚至德軍也可以投降,唯獨他們不能投降,否則卡廷森林的慘劇必將在他們身上重演!他梗著脖子說:“我不知道什麼緊急軍情,我隻知道,我們幾萬人連帶幾萬百姓全靠這兩道浮橋逃生了,蘇軍的戰機隨時可能前來轟炸,我們稍稍耽擱片刻就可能有滅頂之災······你們建製完整,這一帶的河麵也不算太過寬闊,為什麼就不能自己動手,搭建兩道浮橋?以你們的舟橋部隊的能力還有裝備,這對你們來說不算什麼難事吧!?”

    周圍的波軍士兵和平民都憤怒的看著這些霸道的大兵,渡口的騷亂竟然在短時間內停止了。

    喲嗬,敢頂嘴是吧?膽還挺肥的!

    師長冷笑一聲,對憲兵說:“這個家夥拒絕服從命令,貽誤戰機,拉下去槍決!”

    幾名憲兵惡狠狠的撲了上去,抓住波軍中校拖走。波軍士兵憤怒的狂叫:“幹什麼?你們幹什麼!?”嘩啦一下,無數個槍口指住了那些憲兵。第七機械化步兵師的動作也不慢,幾挺m2hb重機槍毫不猶豫的發出了沉悶的轟鳴,拇指粗的子彈打在沙地上,炸起一片片泥浪,駭得波軍士兵連連後退。師長抓過擴音器,寒聲說:“膽敢不服從命令者,格殺勿論······馬上離開渡口,並且在渡口周圍部署防線,這是你們應盡的義務!也不想想我們來到這裏浴血奮戰,到底是為了誰!”

    波軍駭然相顧,都是麵無人色。現在他們逃都來不及了,師旅級將領跑得一個不剩,讓他們去部署防線,阻擊蘇軍,那跟讓他們去自殺有什麼區別!沒錯,這就是一道讓他們全軍去自殺的命令,他們能否擋住蘇軍不重要,他們是否會被蘇軍全部輾成肉醬也不重要,第七機械化步兵師要的,隻是他們離開渡口,去跟蘇聯人作戰!

    這道命令,無論如何也不能執行。

    但是,被m1a1坦克主炮指著,他們能拒絕執行命令嗎?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那位頗有膽色的波軍中校被憲兵硬拖走了,但是他那激憤的聲音響徹整個渡口:“你們口口聲聲說是來解救我們,幫助我們推翻蘇聯的統治,打的卻是撿便宜的主意!由此至終你們都沒有想過要跟蘇聯人真刀真槍的血戰一場,除了被包圍或者被蘇軍追上的部隊會停下來跟蘇軍打一下之外,其他部隊總是在不停的撤退,撤退,然後讓我們歐洲人頂上去當炮灰,現在為了逃命,更是把槍口對準了我們這些群龍無首的潰軍和平民!什麼東歐的救世主?什麼東歐的解放者?我呸!你們不過是一群見便宜就上,有麻煩就撤的無恥之徒!看到蘇聯在遠東頹勢畢露就迫不及待的撲上來想一口把失血過多的北極熊咬死,好瓜分他們的資產和資源,沒想到蘇聯人這麼難對付,吃了敗仗馬上就敲退堂鼓······我們總統真的是瞎了眼了,我們東歐所有人都瞎了眼了,竟然相信你們這群騙子前來解放我們的這套鬼話!蘇聯人隻是讓我們窮困,你們這群混蛋卻將整個東歐送進了毀滅的深淵!你們這群無恥的騙子,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聲槍響,中校激憤的呼聲戛然而止。

    師長冷笑一聲,叫:“過河!”

    成隊的m1a1緩緩開向浮橋,波蘭人和烏克蘭人則集體向後轉,去阻擊蘇聯人。很難想象他們此時是什麼心情,想必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在詛咒北約,詛咒第七機械化步兵師,恨不得浮橋馬上斷掉,他們情願跟這群混蛋同歸於盡!

    m1a1開上了浮橋。

    通信參謀衝了過來,叫:“師長,絕密電報!”

    師長眉頭一皺,接過電報草草的掃了一眼,頓時麵色大變,揪住參謀的衣領,微微喘息著問:“你確定這份電報不是偽電嗎?哈爾西將軍怎麼可能下達這種命令!”

    參謀說:“反複核對過了,是真的!”

    師長刷一下將電報攥成一團,發出一聲怒吼:“我們師減員都達到百分之二十了,讓蘇軍一路壓到了河邊,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我們去支援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這分明就是逼著我們去自殺!!!”奮力將電報扔進一個肮髒的水窪裏,“我拒絕執行這道白癡命令!”

    參謀長想捂住師長的嘴巴,可是晚了,憤怒之下,師長簡直就是在咆哮,聲震四野,不知道多少人聽到了他的聲音。他無奈的讓通信參謀撿起電報銷毀,低聲說:“中將也沒有辦法,我們陸軍就這幾個師,大紅一師全軍覆沒已經讓舉國為之震駭了,如果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再讓敵軍吃掉,第一集團軍的士氣將會崩潰,這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師長鐵青著臉說:“那也不能叫我們全師一萬多人去送死!”

    參謀長聲音壓得更低,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如同驚雷,震得師長耳朵嗡嗡作響:“如果我們不服從命令,坐視這兩個師被敵軍殲滅,不光是哈爾西中將,我們每一個人都要上軍事法庭的!哈爾西中將頂多就被扣一頂指揮不力的帽子,我們卻要蒙受友軍有難見死不救的恥辱,第七機械化步兵師每一名軍官都要坐牢,甚至被槍斃,從此我們這個師將成為合眾國的恥辱!師長,這樣的責任,我們擔不起!”

    師長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卻喉嚨發澀,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遠處傳來狂風的呼嘯聲,航燈閃爍,貼著河麵呼嘯而來,那是101空降師的空中突擊集群,一百五十多架直升機一群接著一群飛過第聶伯河,殺向戰場。他們是去支援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現在稱得上是傾巢出動了。師長麵色陰沉的看著那颶風般掠過第聶伯河的直升機群,以前看到這樣的情景的時候,他會羨慕,會自豪,現在,卻隻有擔憂。想必,華軍的渦槳戰機也蠢蠢欲動了吧?在這些凶悍嗜血的低空殺手的圍攻之下,這個龐大的直升機群,還有幾架能回來?

    不管怎麼說,101空降師已經出動了,第七機械化步兵師不能不有所表示。師長無力的揮了揮手:“留下一個營守住浮橋,全師後衛改前鋒,配合101空降師,增援被包圍的部隊!”

    第七機械化步兵師沉默的執行命令,集體向後轉,後衛改前鋒,朝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所在的方向攻擊前進。數發炮彈從他們頭頂飛過,打進河裏激起一道道十幾米高的水柱,轟響如雷,渡口的波軍和烏克蘭平民發出陣陣驚呼,加倍瘋狂的擠向浮橋,第七機械化步兵師守橋的士兵隻能讓開,否則他們就算不被活活踩死也要被擠進河裏灌成癩蛤蟆。

    第七機械化步兵師無一人回望,隻是沉默的向著炮火連天的戰場挺進,在他們頭頂,是一波接一波掠過的直升機,仿佛整個北約的直升機都集中到這片空域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3 13:29
第一六五章 鐵壁合圍(八)

柳維平趴在戰壕裏,用潛望鏡觀察著戰場。他離前線不到一千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無數炮彈冰雹般落入包圍圈,把騎一師師部所在的地方炸成一片火海。136集團軍已經打垮了第八騎兵團和第六騎兵團,將騎一師兩翼掃蕩一空,現在正從四麵八方對騎一師師部發起猛攻,從各道被輾碎的防線撤下來的騎一師士兵密密麻麻的擠在這不到五公裏的環形陣地上,稱得上是人擠人了,每一輪炮火過去都是血肉橫飛,特別是203毫米自行火炮,一炮過去,成叢的士兵連同地麵的泥土一起飛向夜空,在他們下麵,一朵朵紅得妖異的鋼鐵蓮花成團成簌的綻放,爆燃颶風肆虐,彈片呼嘯穿刺,是那樣的美麗,又是那樣的殘酷。

    騎一師殘存的炮兵在拚命開火,用激光製導炮彈打擊衝上來的華軍坦克,用高爆燃燒彈製造出大片火海阻止華軍步兵跟進,用榴霰彈轟擊步兵,打得炮管都紅了仍在瘋狂的發射。這些瘋狂的炮兵給136集團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很多坦克被激光製導炮彈命中,炮塔被掀起二三十米高,在步兵頭頂炸開的榴霰彈那密集之極的彈丸無視防彈頭盔和防彈衣,將步兵打得血肉模糊。136集團軍一連幾次衝鋒都被打了回來,呼叫空中支援,蘇軍說現在強擊機和戰鬥轟炸機都派出去了,抽調不出來,看樣子是別指望蘇聯人了。136集團軍的炮兵把找得到的火炮,蘇軍製式的,華軍製式的,北約製式的,一古腦的集中過來,僅口徑在105毫米以上的就多達六百門,照著包圍圈裏猛轟,騎一師的炮兵隻要開上一炮,三十秒鍾不到就會有三四十發炮彈蓋了過來,連人帶炮一起炸成碎片!現在柳維平正在心情愉快的欣賞著自己的炮兵盡情的蹂躪騎一師被包圍的部隊,嘴角露出微笑,這讓他想起了七九年暴揍安南猴子時的情景,沒有什麼比打小怪更過癮的了。

    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處境要比騎一師強一點,當然,隻是強一點點而已。第54集團軍先是利用電子戰部隊製造出大批炮兵的虛假信號,誘使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數字化炮兵群開火,接著用炮兵雷達和翼龍渦槳戰機指引數字化炮兵對正企圖轉移的敵炮兵群進行精確打擊,長達四十分鍾的炮戰下來,第54集團軍炮兵固然損失不少,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最後五個炮兵營卻基本被砸光了,現在連105毫米車載榴彈炮都敢大搖大擺的衝上鋒線朝他們開火啦。整個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已經被三麵合圍,有兩個團被分割包圍,一句話,撐不了多久了。

    柳維平心情愉快的問身邊的李參謀:“你說,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幹掉這兩個師?”

    李參謀說:“不好說。雙頭鷹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這兩個師的,萬一他們不計代價的來援,我們全殲這兩個師的戰略企圖很有可能會告吹!”

    柳維平歎了口氣:“是啊,想全殲他們一個師實在是太難了······這狗日的兩個師就相當於我們一個集團軍了,特別是那個第四機械化步兵師,論裝甲力量,論炮兵數量和質量,跟第54集團軍相比毫不遜色,真他媽難啃!”一拳砸在濕淋淋的戰壕上,咬牙切齒,“不過,我就喜歡這樣的硬骨頭!就算他們是鐵核桃,我也要將他們咬個粉碎!”

    李參謀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話。其實這位參謀對柳維平一意全殲這兩個師的決定是保留意見的,他們不是在跟這區區兩個師作戰,而是跟這兩個師背後那團恐怖而精密的戰爭機器作戰,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每一個班每一個排都可以通過極為先進的指揮/通信係統呼叫炮火支援和空中支援,師旅級將領甚至有權調動後方的中短程彈道導彈對敵軍重兵集結的區域進行毀滅性打擊,這兩天兩個集團軍都挨了好幾枚彈道導彈,死傷不少呢!他認為全殲敵軍不實際,還是圍三闕一,給他們留一條活路,讓他們放棄陣地逃跑,在追擊中將他們一股股的吃掉,殲其大部現實一些。但柳維平執意要全殲,並且指揮兩個集團軍頂著敵軍猛烈的反擊一步步對這兩個師形成了分割包圍,他也不好說什麼了。

    這時,通信官跑了過來,揮舞著一份電報叫:“將軍,秘密急電!”

    柳維平接了過來,飛快的閱讀,看完之後眉頭皺起,一腳踢在戰壕上:“媽的!!!”

    李參謀問:“怎麼啦?”

    柳維平說:“你猜對了,雙頭鷹果然舍不得扔下這兩個師,在兵敗如山倒之際仍然派來了援軍,而且來頭還不小!一支是以101空降師為主的紅色貝雷帽空中突擊集群,好幾百架直升機分三波殺過來了;另一支是第七機械化步兵師,這個師在跟蘇聯人的交戰中多次打出了漂亮的突擊,讓蘇軍折損不少,目前該師建製還相當完整,戰鬥力相當強悍!這空中地麵一起殺過來,我們全殲這兩個師的計劃搞不好要泡湯了!”

    李參謀同樣眉頭大皺:“第七機械化步兵師還好說,隻要是在地麵上,我們不懼怕任何對手,再說蘇軍也不是死人,肯定會出兵攔截的,麻煩的是那個龐大的空中突擊集群,它們眨眼之間就殺到我們麵前了······幸好我們有渦槳戰機,不然可就慘了,是不是命令渦槳戰機馬上出擊,截殺直升機群?”

    柳維平沉吟片刻,搖頭:“不,讓部隊馬上撤退並且作好防空準備,渦槳戰機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擊!”

    李參謀急了:“可是這樣一樣,敵軍很可能要跑掉的!他們有大量大型運輸直升機,一架支奴幹一次可以運走一個排,一架空中吊車可以運走一個加強排,這個機群隻要跑上幾個來回,就能將這兩個師被包圍的部隊撤清光的!”

    柳維平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們當然可以將這些部隊運走,不過這些部隊上了直升機之後有沒有命回到地麵就不好說了······老李啊,我告訴你,一般情況下一支遊擊隊想幹掉幾名精銳的特種兵,少說也得拚掉比特種兵多出幾倍甚至十倍的傷亡,但是如果那支特種部隊是呆在直升機上就好辦了,往往一枚單兵防空導彈,一枚火箭彈甚至一梭高射機槍子彈就叫他們全軍覆沒!”

    李參謀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將軍你是說······”

    柳維平豎起食指壓在嘴唇上神秘兮兮的“噓”了一聲,說:“趕緊讓部隊撤下來並且作好防空準備······哈爾西這個蠢豬這回算是幫了我大忙了,真是新時代的活雷鋒哪!”

    李參謀隻能苦笑,心裏說:“什麼活雷鋒,人家的指揮並沒有任何錯誤好不好?隻是攤上你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想不死都難了!”

    136集團軍和第54集團軍就這樣撤了下來。他們的攻勢像漲潮一樣既凶猛又突然,撤退同樣像退潮一樣既迅速又突然,騎一理由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已經撤到了幾公裏開外,隻留下一地血淋淋的屍體和熊熊燃燒的戰車殘骸。被打怕了的騎一師生怕有詐,不敢追擊,事實上,華軍一直撤出很遠了,他們才回過神來,虛脫似的趴在幾乎被滾燙的彈殼淹沒了的戰壕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槍炮聲暫時停歇,傷兵痛苦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壓下了火焰卷動的呼呼聲和被擊毀的戰車內彈藥殉爆的轟響,極外的淒厲。華軍為什麼要撤退?要知道,隻要他們再往前推進四百米,迫擊炮炮彈就打到師部了啊,大家茫然對視,都覺得莫名其妙。

    很快他們就知道答案了。成群的f-111、f-15用翼刀劃裂夜空,呼嘯而來,朝華軍的陣地猛撲過去,航空炸彈雨點般落下,火光滿地炸開。華軍也不是吃素的,成叢的防空導彈拉著長長的火焰羽煙拔地而起,朝著機群怒射而去,那種口徑雖小卻可以準確的擊中二三十公裏外的目標的高射炮獨特的鳴響響徹戰場,小口徑炮彈一串串的以十幾馬赫的初速射向天空,炮彈與空氣劇烈摩擦,變得火紅,仿佛一條條由流星穿織而成的長鞭,f-111接二連三的中彈,挨上一發就是重創,機身冒出濃煙和火焰,哀號著栽向地麵。一架f-16被一排炮彈掃過機腹,整個機身在一團火光中斷成兩截,然後淩空爆炸,碎片漫天飛舞。過去二十多年裏,空軍的弱小迫使華國陸軍走上了以地製空的路子,不遺餘力的發展高射炮和防空導彈,當空軍無法再保護他們的時候,他們就要依靠自己的防空部隊掩護龐大的地麵部隊了。這以多年的艱辛沒有白費,眾多防空導彈和高射炮把華國陸軍變成了一個渾身是刺的刺蝟,即便是號稱世界第一的雙頭鷹空軍,想敲開他們的硬殼也不容易。

    不過,雙頭鷹空軍的目的也達到了,他們的空襲極具威脅性,迫使這兩個集團軍一退再退,在短時間內無法再對騎一師組織起強大的攻勢。利用這個空檔,大批直升機呼嘯而來,螺旋槳攪動的氣流形成一陣狂風吹過戰場,令人渾身一陣陣發冷。真的,當看到幾百架直升機一窩蜂的飛過來的時候,你很難控製住自己的恐懼!黑鷹、阿帕奇、ah-1眼鏡蛇這三劍客越過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防線,在華軍的短程防空導彈有效射程之外構起一道防線,任何衝過來的敵軍,不管是一堆坦克還是一群步兵,都會被反坦克導彈、火箭彈以及機關炮無情的撕成碎片。它們沒有向這兩個集團軍發動進攻,這兩個集團軍已經縮成一團了,再多兩百架武裝直升機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敲開他們的烏龜殼,但是如果華軍要發動進攻,北約的陸軍航空兵也不會客氣的。在武裝直升機的掩護成,大群大型運輸直升機降落在防線中央,ch-47支奴幹,ch-53“超級種馬”,ch-54“塔赫”(有個綽號叫“空中吊車”,運輸能力非常強。),能塞人的能飛起來的玩意全來了!瀕於絕望的大兵們看到這麼多運輸直升機從天而降,看到戴著紅十字袖標的醫務兵從直升機裏跳出來將傷員抬上擔架十萬火急的往同樣噴繪著紅十字的醫療直升機上送,呆愣了很久,才突然發出巨大的歡呼聲。絕處縫生的喜悅讓他們渾身微微顫抖,不少被削成了光杆司令的軍官抱著從直升機上衝下來的士兵號啕大哭,估計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也有被人家團團圍住飛機炸大炮轟坦克輪番衝擊,命懸一線,看到援兵就跟見了爹一樣眼淚汪汪的時候!

    101空降師一名準將厲聲說:“都他媽給我閉嘴,要哭,等過了河再哭也不遲!馬上以班為單位集結,把傷員送上直升機,然後準備登機,我們沒有多少時間,空軍不可能一直呆在我們頭頂的,抓緊時間!”

    收攏部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建製都打亂了嘛,但更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麵:直升機數量再多,也沒有辦法一次性把兩個師全部運走————哪怕他們連手槍都扔掉,把褲子都扒掉,赤條條的上飛機也不行,必須分批運走,這就需要有部隊留下來堅守,否則華軍一個突擊把空降場占了,一切都完了。毫無疑問,最後那一批恐怕是沒有機會過河了,誰來執行這個必死的任務,充當這個棄卒?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3 13:32
第一六六章 鐵壁合圍(九)

這樣的大難題同時擺在了兩位師長麵前。

    絕處逢生的喜悅已經從騎一師師長臉上消失了,他眉頭皺得更緊,咬著嘴唇,布滿血絲的眼睛微微閉著,在痛苦的思索著。幾位同樣一身泥漿胡子拉碴,身上帶著一股汗酸、血腥與硝煙混合而成,堪比毒氣彈的異味的團長就坐在他周圍,石佛般沉默著。他們當然知道必須有一支部隊留下來掩護,否則誰也跑不掉,但是就著血泊汙泥在鬼門關來來回回的滾了好幾趟,他們都已經疲憊不堪,無路可退的時候他們當然會毫不猶豫的死戰到底,用自動步槍、重機槍、火箭筒和迫擊炮與衝上來的華軍死戰,反正我活不成了,說什麼也得拉你們幾個墊背!但是現在有機會活下去了,他們當然希望幸運女神更多的垂青於自己,能活下去,誰也不想死嘛。留下來掩護是必死無疑的,雨勢有越來越大的趨勢,空軍掩護不了他們多久,誰也不敢保證直升機群下一次出擊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麼順利,誰都想盡快逃離這個血腥的戰場,回到後方去蒙頭大睡個三天三夜!

    一場場血肉橫飛的腥殺下來,全師傷亡慘重,早已被打得膽寒了,而他們也做得夠好了,誰也不能再苛求更多。現在,不管讓哪一個團留下來掩護,對那個團而言都太殘忍了,就算團長願意,手下的士兵也不見得願意!

    遠處傳來悶雷般的炮聲,參謀報告說第七機械化步兵師遭到了蘇軍一個摩托化步兵師的猛烈阻擊,現在兩軍已經絞成一團了,還有至少三個營的蘇軍正朝第七機械化步兵師左翼快速穿插,相信隨著時間推移,圍上去的蘇軍隻會越來越多。打了這麼久,蘇軍還沒有在地麵廝殺中創造過全殲雙頭鷹一個師的戰例————大紅一師不算,那是被衝擊波彈炸掉的,蘇軍將領肯定很希望能打破這一紀錄吧?好戰的斯拉夫人!101空降師187空降旅旅長有些焦急了,說:“將軍,我們時間不多了!你必須盡快作出決定!”

    師長沉默半晌,說:“第九騎兵團和炮兵司令部跟我留下來,掩護全師撤退!”他重重一拳砸在桌麵上,“等傷員和其他部隊都撤過河之後,我們就從地麵突圍,在兄弟部隊的支援下殺出一條血路來,沒有什麼難得住開國元勳師的!”

    幾個團長旅長都愣了一下,第一騎兵旅旅長叫:“師長,你不能留下來!敵軍是不會給斷後部隊任何撤退的機會的!”

    師長厲聲說:“那又怎麼樣!?我手裏還有近百輛坦克,數十輛自行火炮,隻要我下定決心突圍,他們攔得住?”

    團長們心裏都不是滋味,騎一師在建製完整的時候都突不出去,主力撤走、彈藥匱乏之下就更沒法突圍了。第九騎兵團團長騰一下站了起來,大聲說:“師長,你必須走!現在騎一師遭到了自組建以來最為慘痛的失敗,你再有什麼閃失,整個師都完了!再說,我們第九騎兵團還不至於要師長在一邊手把手的教才知道怎麼打仗!”

    第三旅旅長說:“我們旅部和第九騎兵團一起留下來,師部必須馬上撤離!”

    師長厲聲說:“我的命令你們都不聽了麼?都給我出去,帶上你們的部隊上直升機,走得越遠越好!”

    所有的團長旅長一起站了起來梗著脖子叫:“師長不走,我們也不走!哪怕敗得再慘,騎一師也不曾有過扔下師部逃之夭夭的傳統!”

    外麵傳來螺旋槳的轟鳴,醫療直升機滿載著傷員騰空而起,飛向遠方。師長瞪著他的心腹將領,厲聲喝:“出去!馬上登機!”

    將領們倔強的與師長對視,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師長的嘴唇哆嗦起來,慢慢的站起來,挨個拍了拍幾個旅長的肩膀,聲音微微有些顫抖:“謝謝,謝謝你們,都已經一敗塗地了仍然願意與我這個敗軍之將同生死共患難!謝謝你們!但是我真的不能走,我是全師的主心骨,我一走,整個部隊就該亂了!我必須留下來,你們快走吧,把你們麾下那些年輕的小夥子們帶回去,盡量多帶幾個回去,我們騎一師在這片戰場流了太多的血,不能再死人了!拜托了!”

    第三旅旅長一字字說:“正因為你是全師的主心骨,你才必須走!我們還等著你帶領我們走出失敗的陰影,洗涮恥辱,讓開國元勳師變得更加強大呢!我們師已經被打殘了,但是隻要師長在,我們很快就能振作起來的!師長,拜托了,快走吧!”目光從戰友們臉上一一劃過,說:“你們也快走,不過記得把彈藥留下來,我們還要靠這些彈藥跟敵軍死拚到底呢!帶上師長走,拜托了!”見師長還是沒有走的意思,他低吼一聲:“警衛員,送師長上直升機!”

    幾名虎背熊腰的警衛員應聲過來,不顧師長的踢打和斥喝,架起他就往外跑。師部參謀跟了上去,指揮部裏的人頓時少了不少。第三旅旅長挨個與各旅團長擁抱,互道珍重,每個人喉嚨裏都像是梗著一團牛毛,很難受,眼睛發酸,有種想哭的感覺,這一別,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再見了。第一旅旅長說:“不要太玩命,實在撐不住了,就投降吧,跟我們作戰的是華軍一個著名的王牌集團軍,在裝備技術和數量都處於劣勢的情況下輸給他們,不算丟臉!”

    第三旅旅長苦笑:“那也得敵人給我投降的機會才行······別說那麼多了,快走吧,運氣好的話,我們戰爭結束後再見。”

    兩個人再次擁抱,流著眼淚道別,一個去指揮部隊登機撤離,另一個則指揮部隊逐步收縮防線,準備死守。

    這是他們最後一次擁抱。

    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師長在長久的沉默之後,對空中突擊集群指揮官說:“把傷員全部運走,如果還有直升機空著,就請你們把這些遺體也一起運走。”

    指揮官說:“可是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將有生力量和傷員撤下去······將軍,你應該很清楚,現在我們需要的是可以繼續作戰的士兵,比任何時候都需要!”

    師長說:“我當然清楚!但是我更清楚,如果乘坐直升機撤退,我至少要扔下一個團甚至一下旅,我不能這樣做!幫我們把傷員和遺體運走,我們會在空軍的掩護下撤退的!”

    指揮官說:“將軍,你這是在拿整個師的命運開玩笑!”

    師長說:“乘坐直升機撤退才真的是拿全師的命運開玩笑!別忘記了,敵軍有一種專門獵殺直升機的戰機,萬一空軍的轟炸沒能將它們摧毀,等待撤退部隊的將是一場大屠殺!別廢話了,趕緊將傷員和遺體送上飛機,下次再過來的時候,記得幫我們多運一些衝鋒舟、橡皮艇過來,救生圈也行!”

    指揮官無法說服這個倔老頭,歎了口氣,指揮部下把傷員和裝在裹屍袋裏的遺體抬上直升機。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傷亡是相當嚇人的,僅僅是在師部就有好幾百名傷員,有不少還是剛從前線抬下來的,連血都還沒有止住又馬不停蹄的抬上直升機,稍稍顛簸就有傷員發出痛苦的慘叫聲。護士連聲安慰:“挺住,挺住,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遺體則更多了,裝了傷員之後,所有運輸直升機都塞滿了裹屍袋,連充當武裝直升機用的黑鷹也裝了不少,為了多裝一些,就把遺體像碼稻草一樣層層推起來,搞到最後連艙門都快關不住了。當然,直升機正常起飛還是沒問題的,就是不知道回到基地後,基地的士兵打開艙門看到一大堆裝在袋裏的屍體嘩啦一聲滾下來的時候會是什麼心情了。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是將大部份的遺體裝上了飛機,在武裝直升機飛行員不耐煩的催促下,這些沉甸甸的直升機依次騰空而起,被留下來的士兵都抬起頭,目送那些噴繪著紅十字圖案的直升機慢慢遠去,除了羨慕,就隻剩下祝福了。

    雨下得更大了,一直在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頭頂盤旋的機群飛向第七機械化步兵師所在的方向,將沒有扔完的炸彈胡亂的扔到正與第七機械化步兵師激戰的蘇軍頭上,然後返航。那個龐大的直升機群已經返航了,對於這些冒著隨時墜毀的危險頂著大雨出擊的航空兵而言,這一任務已經完成了,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去休息,等待下一次出擊。

    然而,他們笑得早了點。

    看到那群蝗蟲密密麻麻的飛向第聶伯河對岸,柳維平嘖嘖兩聲,衝這群討厭的蒼蠅揮了揮手,叫:“雜碎們,你們辛苦了!都他娘的到十八層地獄去好好睡個十幾二十年吧!”在他的鬼哭狼嚎中,引擎轟鳴由遠而近,一百多架渦槳戰機沉沉呼嘯著,像是席卷原野的狂風,撲向直升機群!

    第九騎兵團團長正在指揮部隊部署防線,突然被一位營長飛身撲倒,滾了一身泥漿,他正想發火,營長指了指天空,他疑惑的抬頭一看,頓時像中了石化魔咒似的僵住了,呆呆的看著幾乎是貼著他們頭皮掠過的機群,手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他對這種裝有螺旋槳的戰機並不陌生,就是這種老掉牙卻處處透著古怪的戰機在兩天之內讓騎一師損失了百分之八十的直升機,讓北約的陸軍航空兵不寒而栗,都不怎麼敢在前線活動了!這群魔鬼,在直升機群過來的時候沒有阻擊,在直升機群旋停在戰場上空拚命裝人的時候沒有攻擊,直到現在除武裝直升機之外每一架直升機都塞滿了人,它們才露麵,難道————

    團長一陣戰栗,對著從頭頂飛過的戰機發出一聲受傷的野獸般的狂嗥:“到底是哪個雜種製訂的戰術?!你這麼歹毒,就不怕斷子絕孫麼!!!”

    回應他的,是77式自行火炮那幾乎要將人的血液震得從耳朵裏噴出來的轟鳴。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3 13:33
第一六七章 鐵壁合圍(十)

“啊————啾————”

    正在興致勃勃的看著自家的炮群將騎一師已經縮水了很多的防線打成沸騰的火山口的柳維平沒來由的打了個大噴嚏,揉揉鼻子,咕噥:“是哪個王八蛋在背後罵我?”

    李參謀指著遠去的渦槳戰機機群,說:“沒準是北約方麵的將領在詛咒你斷子絕孫呢。”他知道柳維平有一對龍鳳雙胞胎,非常優秀,所有才敢跟他開這樣的玩笑,換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兒女的柳哲,打死他都不敢開這樣的玩笑。

    “詛咒我斷子絕孫?”柳維平眼角斜起四十五度看著天空,嘴唇撅起,一曲《十麵埋伏》吹了出來,“老子十幾年前就兒女成雙了,他現在才來詛咒我斷子絕孫?也太晚了吧!”

    李參謀認真的說:“嗯,晚了十幾年了!”

    看到渦槳戰機惡狠狠的撲過來,所有正在撤退的直升機飛行員都像被兜頭淋了一桶從北冰洋淘來的冷水,麵色慘白,渾身發冷,呆若木雞。華軍太毒了,居然在他們燃料都耗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才撲過來!現在每一架運輸直升機裏都塞滿了傷員和輕裝登機的士兵,連數量眾多的黑鷹通用直升機也不例外,這無形中大大削弱了整個機群的戰鬥力,至於為什麼嘛,你往一架戰鬥機的駕駛艙裏塞一堆人然後讓飛行員駕駛它去進行空戰就知道了,可以說,華軍挑了他們的警惕性和戰鬥力都下降到了穀底的時候出擊,還沒有交手就已經給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壓力!187空降旅旅長更是手足冰涼,汗毛倒豎,現在運輸直升機裏塞滿了人,一發空空導彈過來,少說要報銷他們一個排啊,這可比在地麵廝殺,一槍換一槍,一命換一命要輕鬆太多了,沒聽到渦槳機群甫一出現,無線電裏就傳來大兵們絕望的慘叫聲了麼!他眼球充血,發出一聲狂吼:“截住他們!別讓他們靠近運輸機群!”吼完全覺得嗓子發甜,聲帶沙沙的痛。這一聲怒吼總算把飛行員們的魂給吼了回來,驚怒交迸的飛行員一推操縱杆,也不管有沒有帶空空導彈,奮不顧身的迎了上去。

    李潔樂得格格直笑,眼睛比一百瓦燈泡還亮,閃爍的全是勳章的光芒:“好多靶子喲,這回姑奶奶想不升大校都難了!一大隊二大隊,你們來對付那些武裝直升機,三大隊跟我上,收拾他們的運輸直升機!記好了,把空空導彈往運輸直升機身上招呼,裏麵塞滿了花旗大兵哪,一枚導彈過去少說也能報銷一個排,這樣的機會可不是天天有的!”

    她手下那幫兔崽子們餓狼似的嗷嗷直叫,士氣如虹。但是馬上有人提出了疑問:“頭,這麼多直升機,哪架才是運輸直升機啊?”

    李潔:“······”

    “對嘛,烏漆嘛黑的,看都看不清楚,誰分得清哪架是運輸直升機,哪架上武裝直升機啊。”

    “白癡,會發射導彈的是武裝直升機,隻會逃竄的是運輸直升機,這都不知道嗎?”

    “你還能一架架的去問它們會不會發射導彈啊?要不你開著飛機在前麵幫我試一遍?你才白癡,你全家都白癡!”

    這幫混球畢竟不是接受完整個航校飛行訓練的飛行員,素質跟殲擊機飛行員差了不止一個檔次,加上實戰經驗仍然不足,一點點小問題就把他們給難住了。李潔被吵得頭昏,怒喝一聲:“別吵了,都給我閉嘴!一大隊二大隊左右兩翼壓上,三大隊跟我利用飛行高度和速度優勢從中路衝過去然後殺個回馬槍,讓他們嚐嚐撿肥皂的滋味!分不清哪架是武裝直升機哪架是運輸直升機不要緊,把能飛的通通給我揍下去,到了地麵再讓步兵幫我們慢慢分辨!”

    好主意!

    整個機群呼的一下展開,呈飛剪狀對著直升機群絞殺過去,第聶伯河上空呼嘯聲響成一片,“黑箭”短程空空導彈從翼龍戰機的掛架下滑落,劃出一溜溜火光,密如箭雨,射向奮不顧身的迎過來的武裝直升機群。憑心而論,空空導彈獵殺直升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直升機可以飛得很低,並且靈活的翻滾,利用地麵的障礙物和雜波甩掉空空導彈,“黑箭”要麵對的作戰環境就是這麼惡劣,因此在實戰中,麵對低空飛行的直升機,“黑箭”的命中率並不算高,好幾回都讓敵機溜掉了。但是······但是命中率再低也架不住上百架戰機齊射啊!重機槍的命中率夠低了,但是每分鍾上千發子彈狂掃過來,再神的神槍手也會被打出屎來,這一道理應用到直升機身上同樣適用!當然,與武裝直升機群發射的空空格半導彈也火蛇亂舞,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萬點流星對穿而過,第聶伯河兩岸的北約聯軍隻看到上空一團團桔紅的火光爆米花似的爭先恐後的綻開,都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他們還隻是驚訝的張大嘴巴,187空降旅旅長卻要吐血了。甫一交手,他就有至少三十多架武裝直升機被打爆了,這損失也太慘重了!最最苦逼的是,他們沒有直升機專用的空空導彈!沒錯,北約直到現在都沒有搞出直升機專用空空導彈,隻能拿aim-7麻雀的改進型號充數,aim-7什麼德行大家都知道,初期型號在曆次空戰中大放異彩,成了一件讓敵人放心讓自己人死心的利器,改進型號性能有所提高,但是裝到直升機上,那尿性又複發了,坑得一逼,剛才他們發射了五十幾枚,這群麻雀真夠爭氣,呼啦啦一下振翅高飛,沒有一枚擊中目標,跟渦槳戰機你飛你的我飛我的,大家相安無事,任誰看到這麼和諧友愛的畫麵都會吐血的!該死的麻雀,這種臨時拿來充數的導彈根本就靠不住,直升機群唯一靠得住的武器,赫然就是機關炮了!

    用時速不到三百公裏的武裝直升機去跟時速遠超六百公裏的渦槳戰機玩機炮對掃?

    有毛病吧!?

    鳴鏑之聲不絕於耳,黑箭空空導彈密如葦葉,用尾焰在夜空中硬生生織出一張巨大的火網,被罩住的武裝直升機紛紛起火爆炸,四分五裂,碎片亂飛,渦槳戰機飛行員興奮的狂叫:“這是有史以來最最刺激的打靶大賽!中彈的直升機像著火的雞一樣栽向地麵!”

    不過,北約陸航飛行員的精神還是令人敬佩,即便是敗局已定,他們仍在拚命還擊,試圖為運輸直升機群贏得生存的機會,不時有武裝直升機在一身狂吼中橫過機身,擋住射向運輸直升機的空空導彈,和飛行員一起消失在一團火光中。

    幾輪導彈對射下來,渦槳戰機也出現了傷亡,足有十幾架被如同暴怒的刺蝟般四麵開火的武裝直升機群擊中。但是跟直升機群的損失相比,他們的損失算輕的了,沒看到直升機群的編隊正被刀子削蘿卜般一層層的削掉麼?187空降旅旅長指揮機群不計傷亡的與渦槳戰機纏鬥,同時命令運輸直升機群快撤,他們撐不了多久的。運輸直升機群也用最快的速度撤退,但是再快也就兩百三公裏而已,快不到哪裏去。現在運輸直升機群麵臨著一個絕大的難題:如果想迅速撤退就得高飛,可是失去了低空優勢之後他們馬上會麵為“黑箭”空空導彈的靶子,在五百米到八百米高空中,“黑箭”不敢說百發百中,十發九中絕對有的,而一架渦槳戰機可以攜帶十二枚“黑箭”!如果繼續低飛,就意味著他們將失去速度上的優勢,還會失去防空導彈部隊的支援!反正不管怎麼做都是錯的,叫他們怎麼辦?

    李潔才不管他們怎麼想的,她一馬當先,率領整整一個大隊以五百公裏的時速從三百米高空一掠而過,黑箭接連射出,敢於跟她搶高度的武裝直升機紛紛被打成一團火球。隻要高度適當,直升機就很好打了,因為空空導彈的速度和精確度擺在那裏,而直升機的速度和機動性能跟噴氣式戰鬥機相比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活靶子而已。一連幹掉了十幾架ah-1,她眼前再也看不到一架武裝直升機了,她如願以償的打穿了整個機群的縱深,在機翼下方,龐大的運輸直升機群赤裸裸的暴露在翼刀之下了。不過,遠處騰起團團火光,北約防空部隊開火了,“霍克”式防空導彈拔地而起,利箭般朝著這邊射來!

    李潔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率領機群一頭紮了下去,不顧黑鷹直升機機炮狂掃,直往機群裏鑽!這個戰術動作讓她在很短時間內損失了四架戰機,但是······但是所有運輸直升機飛行員和沙丁魚似的擠在機艙裏的大兵們都驚恐的瞪大了眼睛,歇斯底裏的發出一聲狂叫:“我操你媽的霍克!!!”

    轟轟轟轟轟轟————

    霍克防空導彈群破空而來,不分敵友的對整個運輸直升機群進行了一次無差別攻擊,ch-47“支奴幹”、ch-53“超級種馬”、ch-54“空中吊車”,還有uh-60黑鷹,紛紛被導彈擊中,一聲刺耳的如同紮破了一個汽球的爆響過後,大團火光噴湧而出,機體破裂開來,碎片飛濺,機艙裏的士兵不是被炸成碎片就是被爆炸氣浪狠狠的甩了出去,在空中手舞足蹈,發出驚駭欲絕的狂叫聲。少數掉進河裏被河水生生拍昏,多數則掉到地上,筋斷骨折,吐血身亡,從四五十米高的地方掉下去還能不死的,恐怕隻有內褲反穿在外麵的超人了。101空降師師長一口老血噴了出來,紅著眼睛狂吼:“白癡,別發射防空導彈!別發射防空導彈!”確實,現在兩個機群都短兵相接了,再發射防空導彈那不叫支援,那叫謀殺,這年頭可沒有什麼敵我識別碼,誤擊事件層出不窮————就算有了敵我識別碼,誤擊也依然時有發生,雙頭鷹的防空導彈先進是夠先進了,可是腦子不夠靈光,它們的信條是把從頭頂飛過的一切通通打下來,到地麵再來區分敵友————寧可錯殺,也不錯放!實戰經驗豐富的李潔早就摸清楚了霍克和愛國者的尿性,一看到他們發射防空導彈馬上不顧損失的往北約運輸直升機群裏鑽,在直升機群和防空導彈兩麵夾擊之下,損失在所難免,但是直升機群的下場肯定是很慘很慘的,翼龍的速度和機動性能可比它們強太多了,往裏麵一鑽再來幾個機動動作或者所下一串熱焰彈什麼的,那些防空導彈馬上就翻臉,朝直升機群撲來!

    這叫民主的誤擊······

    防空部隊也抓瞎了,前指要求他們開火支援運輸直升機群,要是直升機群有什麼三長兩短就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101空降師則命令他們不準開火,要是再發生誤擊就把他們腦袋擰下來;空中突擊集群的指揮官有的拚命呼叫防空導彈支援,有的聲色俱厲的命令他們停止發射······媽的,他們到底聽誰的啊?

    他們亂套了,李潔可沒有亂,她的目標始終是那些皮薄餡多的運輸直升機群。在霍克防空導彈發射的間隙,她瞄準了一架ch-47,按下了發射電鈕。毫無懸念的,那架笨拙的ch-47被破空而來的黑箭打成了一團火球。三大隊的飛行員興奮得滿臉通紅,爭先恐後的開火,黑箭那瘮人的尖嘯聲過後,是禮花般爆開的火光,機體碎片和殘肢斷臂混合在一起漫天飛揚。這不是空戰,這是一場慘烈的空中屠殺!

    騎一師師長呆呆的看著窗外此起彼伏的爆炸火光,每被擊落一架直升機,他臉上的血色就少一分,慘白得如同在墓穴裏躲了幾百年的吸血鬼。這些運輸直升機上運載的可是騎一的精華啊,完了,全完了!這些百戰餘生,在地麵能跟最為凶悍的華國王牌軍和蘇聯近衛軍打得難分難解的老兵如今正在一團團火光中灰飛煙滅,連帶灰飛煙滅的,是騎一師重新崛起的希望!一架ch-47被擊落就意味著騎一師少了三十多名士兵,一架ch-54被擊落則意味著他們整整一個排被成建製的抹掉了,這慘烈的情景,看得他心如刀絞!

    數公裏外,兩點火流星以數倍音速破空而來,幾名參謀淚流滿麵,拿出僅有的一個降落傘包手忙腳亂的往師長身上套,被師長奮力推開。打到現在,騎一師已經完了,他的心也死了,回去怎麼向全師將士的親人交代啊?就這樣吧,就這樣和這些優秀的參謀,和這些優秀的小夥子一起進入天國吧。在空空導彈命中機身的那一瞬間,師長想到了堅持要率領全師從地麵突圍的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師長,他低聲說:“老同學,你是對的······”

    在這個非慘的夜晚,騎一師師長隆多少將,失蹤。

    連同少將一起失蹤的,是騎一師的師部和大半的旅團將領。如果說撤退開始之前騎一師被打得隻剩下一副骨頭的話,那麼現在,他們連脊梁骨都被打斷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3 13:33
第一六八章 鐵壁合圍(十一)

得知空中突擊集群遭到華軍的渦槳戰機襲擊,幾乎全軍覆沒後,哈爾西中將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晃晃,幾乎昏迷過去!他很清楚“幾乎全軍覆沒”這幾個字後麵隱藏的含義,這意味著騎一師幾千名士兵和大批軍官就這樣葬身第聶伯河,再也回不來了,騎一師被徹底打殘,軍心動搖之下,極有可能會在敵軍勢如雪崩海嘯的攻勢下徹底崩潰,最終從北約聯軍的作戰序列中消失!

    大紅一師全滅,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被團團包圍,朝不保夕,合眾國自建國以來,還沒有遭遇過如此可怕的重創!

    第十軍軍長紅著眼睛咆哮:“他們這是要趕盡殺絕啊!將軍,我願意帶一個師馬上渡河,跟他們分個高下,接應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撤退!”

    前指總參謀長寒聲說:“帶一個師渡河接應被包圍的部隊撤退?你是嫌我們被包圍的部隊還不夠多是吧?”

    軍長火了:“參謀長,你什麼意思?”

    總參謀長說:“以波爾塔瓦戰場為中心,蘇軍六七個師的精銳部隊蜇伏不動,至今沒有任何動靜,你該不會是認為蘇軍統帥認為這些部隊太辛苦了,給他們放了大假吧?”他一拳砸在桌麵上,喘了一口氣,憤怒的說:“圍點打援!在格魯吉亞他們就是這樣幹,將土耳其派遣軍打殘之後圍而不殲,專打過去增援的部隊,過去一個師就被他們包圍一個師,土耳其整整一個軍的增援部隊被他們殺得血肉橫飛!現在他們又想這樣幹,並且正企圖包圍增援騎一師的第七機械化步兵師!將軍,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增援騎一師和第七機械化步兵師,而是趕緊把東岸的部隊撤回來,晚了,就來不及了!”

    軍長呼一聲跳了起來:“撤退?參謀長,你是開玩笑麼?我們有整整兩個師,近三萬名士兵被包圍在東岸,你讓全軍撤退?那不是要······”

    參謀長厲聲說:“除此之外我們還能怎麼辦!?大紅一師沒了,101空降師的血流幹了,第七機械化步兵師隨時可能重蹈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複轍,在東岸我們已經無法奪回戰場主動權了,再不果斷撤退,隻會讓更多的將士白白犧牲在東岸這個已經失去意義的戰場上!瑞查德將軍,到底還要死多少人你才能明白過來!”

    軍長厲聲說:“我是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隻知道,被包圍的那兩個師都是我們第十軍的部隊,隻要還有一線機會,我都不會放棄他們!”

    參謀長冷笑:“你認為我們還會有哪怕一絲機會嗎?”

    軍長說:“我們————”

    哈爾西中將突然低聲說:“夠了!”

    軍長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哈爾西中將說:“讓第七機械化步兵師趕緊撤退!再聯係一下空軍,讓他們再努力一把,把能飛得動的戰機通通起飛,對第聶伯河東岸波爾塔瓦戰場進行地毯式轟炸,掩護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撤退。第二師和第三師把所有遠程火炮部隊的指揮權交給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和騎一師,全力配合他們突圍,同時讓工兵盡可能的在架設浮橋,搜集船隻接應這兩個師的突圍部隊,實在不行,就把衝鋒舟和橡皮艇給空投過去!總之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這兩個師給我搶回來!李梅參謀長,你親自指揮撤退行動!”

    參謀長敬了個禮,轉身出去了,他沒時間在這裏作過多的停留。哈爾西中將對參謀們說:“你們都去協助參謀長!”

    參謀們紛紛跟了出去,偌大的指揮部一下子變得空蕩蕩了。瑞查德少將走在最後,想再跟軍長說幾句話。他知道,騎一師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戰鬥力已經被嚴重削弱,依靠他們自身的力量突圍,實在是希望渺茫,他真的很想帶一個師過去接應他們,幫他們一把,如果一個師太多了,一個旅,一個團也行!但是他也知道,連番慘敗之下,前線軍團的兵力窘迫到了什麼地步,想抽出一個成建製的旅團來實在很困難。他想再跟哈爾西中將商量一下,但是看到中將神情冰冷,隻好轉身走了出去。在順手把門關上的時候,他分明聽到軍長在低聲說:“上帝,可憐可憐我,也可憐可憐東岸那幾萬合眾國的將士吧!”

    瑞查德少將黯然。東岸防線已經崩潰了,將軍的心理防線也到了崩潰的邊緣,難道這場戰爭,就真的沒有取勝的希望了嗎?

    不甘心,不甘心嗬!!!

    李梅參謀長在第一時間向騎一師、第四、第七機械化步兵師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正在跟越打越多的蘇軍纏鬥的第七機械化步兵師二話不說,掉頭就跑。蘇軍從四麵八方殺出,圍追堵截,第七機械化步兵師使出壁虎戰術,不斷的留下一支小部隊拚死抵抗,掩護師主力撤退。如果地形有利,他們會留下一個連,如果地形不利,他們最多會留下一個營,這些小部隊頂著鋪天蓋地的炮火與洪水般湧來的蘇軍坦克廝殺,反坦克導彈連珠箭似的射出,反坦克突擊炮幾乎是頂著蘇軍坦克裝甲開火,打得異常頑強,被逼到這個份上,就算是閹人也會爆發出幾分狠勁了,何況是久經戰陣的精銳部隊!第七機械化步兵師在前一階段的戰事中表現中規中矩,沒有什麼搶眼的表現,這次撤退卻異常漂亮,在幾個小時之內就撤退了數十公裏,成功回到渡口,一通機槍狂掃將正在渡河的波蘭人從浮橋上攆開,神速的渡河,等到蘇軍消滅了他們的斷後部隊,氣勢洶洶的追到橋頭的時候,隻來得及抓住他們兩個連的尾巴。就這樣,第七機械化步兵師以犧牲十三個連隊的代價完成了撤退,這樣的損失可不輕,但是就當時的情況而言,很難有人做得更好了。戰後,因為這次漂亮的撤退,第七機械化步兵師師長獲得了一枚榮譽勳章,並且順利晉升為中將。

    得知第七機械化步兵師從自己的天羅地網中脫身後,圖門烈索夫上將勃然大怒。

    騎一師就沒有這麼好的命了。首批撤退的部隊全軍覆沒,連帶幾百架直升機被華軍的渦槳戰機打得肚子開花的噩耗傳來,全師為之嘩然。這意味著再也不會有直升機過來接應他們撤退了,更不會再有武裝直升機前來支援他們了,他們不得不依靠手中越來越少的彈藥,孤獨的麵對洪水般湧來的敵軍坦克!這種情景,隻是想想,都讓人不寒而栗,一些士兵躲在戰壕裏失聲痛哭,更多的人呆呆的看著天空,想著遙遠的家鄉,神情呆滯,就算炮彈落在他們身邊,他們也沒有什麼反應。

    136集團軍沒有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在一通極其猛烈的炮火之後,迅雷閃電般的攻勢馬上鋪開,一個裝甲師三個機步師全部壓上,颶風般掃蕩騎一師的陣地。讓他們感到驚奇的是,這次騎一師的抵抗異常的軟弱,一些陣地十幾分鍾就拿下來了,看到大群俘虜高舉著雙手,踉踉蹌蹌的從被炸得一塌糊塗的陣地上走下來,走向俘虜營,看到一位位少校、中校向自己的連長、營長敬禮並且交出自己的手槍的時候,士兵們都有一種“不是在跟同一個師打”的錯覺。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以為可能有詐,但是看看俘虜們那蒼白的臉色和空洞呆滯的眼神,他們明白了,這個師已經徹底垮了,從心理上徹底垮下去了,他們喪失了必勝的信念和死戰到底的鬥誌,除了投降,他們還有更好的選擇嗎?如是,“繳槍不殺”的吼聲響徹騎一師的陣地······

    不過,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沒這麼容易對付。把傷兵和陣亡士兵的遺體裝上直升機後,師長馬上下令突圍————他們真是太幸運了,華軍的渦槳戰機在空戰中盡可能的避開噴繪著紅十字的醫療直升機,因此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大部份的傷員都活了下來,損失很小,跟騎一師的遭遇相比,簡直是一個地獄,一個天堂。當然,傷亡如此慘重,直升機不可能一波次將所有傷兵和遺體全部運走的,還是有上千名傷兵和八百多具遺體留了下來,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車輛損失慘重,很難騰得出車來將這麼多傷員和遺體運走。師長下令將遺體裝上卡車,把傷員安置在一個炮火暫時打不到的陣地上並且插上白旗,然後用電台跟華軍聯絡,明確告訴他們那個陣地上全是喪失了戰鬥力的傷兵,沒有任何武裝,請不要往那裏開炮。

    第54集團軍果然沒有往那裏發射一槍一彈。上千名傷員全部活了下來,並且在戰爭結束之後安然回到了自己的家鄉。

    但是,保住這些傷員的性命是要付出代價的。師長主動與華軍通話,固然保住了這些傷員的生命,卻也不可避免的讓華軍察覺到他們準備突圍了,這個情報對於第54集團軍而言可謂價值連城。沒辦法,能指揮幾萬驕兵悍將的都不是笨蛋,就算是笨蛋,經曆了如此慘烈的衛國戰爭後也該變聰明了,第54集團軍軍長非常敏銳的抓住了機會,等待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將是一場極其艱難的惡戰。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3 13:34
第一六九章 鐵壁合圍(十二)

安置好傷員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開始撤退了。有上百名醫務兵和軍醫官自願留了下來,照顧這些傷員,對於他們,師長能給予的隻有祝福了。師長一聲令下,第四機械化步兵師集中了全師所有殘存的自行火炮和大口徑迫擊炮,對著第54集團軍的陣地猛烈開火,生生打出一堵火牆來。第54集團軍的數字化炮兵旅馬上開火壓製,雙方展開激烈的炮戰,你來我往打得天崩地裂。趁著數字化炮兵旅被自己的炮群拖住之機,第四機械化步兵師集中了一百五十輛m1a1式主戰坦克,孤注一擲,冒著大雨向後實施全力突擊————沒錯,就是向後突擊,他們已經被團團包圍了,不管往哪個方向打都是攻擊前進的。在這個方向的第160摩托化步兵師兩個團驟然遭到如此龐大的坦克群的突擊,都不免有點手忙腳亂————m1a1綜合性能排名世界前三,一百多輛這樣的坦克猛衝過來,衝擊力可想而知了。這兩個步兵團緊急呼叫數字化炮兵旅,指引被動製導炮彈對衝過來的坦克實施攻頂式打擊,雨幕中不時有大團桔紅的火光迸出,被炮彈命中的主戰坦克炮塔破碎,跟隨在後麵的步兵死傷一地。這樣還是不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已經豁出去了,完全不顧損失,一群群的壓過來,一輛被擊毀了,後麵的馬上補上,105毫米榴彈炮和120毫米自行迫擊炮彈如雨下,一道道戰壕生生被打成了汙水沸騰的泥潭,呼嘯的彈片撕裂了扛著反坦克導彈和反坦克火箭筒朝坦克射擊的士兵的身體,一道道戰壕就這樣丟掉了,第160摩步師的防線被生生打穿,第四機械化步兵師蜂擁而來,將缺口撕得更大,潰圍而出!

    但是,成功殺出包圍圈的第四機械化步兵師馬上撞上了一堵銅牆鐵壁:第11裝甲師已經火速直到,並且順利展開了。沒什麼好說的,滿頭大汗的m1a1駕駛員油門一踩到底,幾十噸重的鋼鐵巨獸咆哮著衝了上去。68主戰和69a型主戰坦克也猛衝過來,雙方爆發了自開戰以來最為慘烈的裝甲對戰。每一輛坦克的主炮炮口都在噴薄著灼熱的煙焰,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帶著滾燙燙的氣浪以數倍音速飛出去,憑借驚人的動能貫穿裝甲,用溫度達到幾千度的紫銅液,用汽化的貧鈾彈頭材料和裝甲碎塊,將死亡布撒在狹窄的車內空間。不斷有坦克中彈起火爆炸,不斷有裝甲車被撞翻,然後被主戰坦克輾成一張醜陋的鐵餅。

    天空中劃過一排排火滾星,剛剛取得了一場大勝的翼龍渦槳戰機也掛載反坦克導彈過來趕這趟熱鬧了。這群飛翔的死神不畏懼惡劣的天空,從戰場上空呼嘯而過,將紅箭反坦克導彈射向一輛輛m1a1的裝甲頂部,在翼刀下,大團火光接連爆開,紅箭反坦克導彈的殺傷力是有目共睹的,挨上了就是身首異處的下場,擊傷?華軍表示沒興趣。但是第四機械化步兵師也不是好惹的,所有的高射炮、防空導彈、高射機槍都對著天空猛烈開火,防空導彈在很近的距離發射,追逐著低空飛行的渦槳戰機,一旦中彈,飛行員往往連跳傘的機會都沒有,就連人帶機變成了一團火球。高射炮和高射機槍編織成的火力網更是讓人頭皮發麻,駕駛戰機從這張死亡之網中間飛過,恐怕沒有哪架戰機不會被擊中,在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全師官兵的狂吼中,不斷有渦槳戰機被打成一團火球,或者渾身布滿彈孔帶身濃煙栽了下來,隻是在栽下來之前,至少有兩三輛m1a1甚至十幾輛汽車裝甲車成了它們的陪葬品。

    在付出了四五十輛坦克被擊毀的慘重代價之後,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撞開了第11裝甲師的銅牆鐵壁,再度潰圍而出。隻不過,大多數的坦克都被纏住了,越來越多的68主戰從四麵八方湧開,對其進行圍毆,脫不了身了。師長沒有任何猶豫,果斷下令放棄這些被纏住的坦克部隊,主力馬不停蹄,朝著第聶伯河迅速撤退。他們的撤退來得異常堅決,遇到華軍或者蘇軍的防線就用坦克用裝甲車填過去,數字化步兵頂著冷雨和比雨點還要密的炮彈衝在前麵,炸平反坦克壕,爆破用於阻擋坦克的混凝土三角堆,破壞雷場,與華軍的偵察兵展開殊死博殺,子彈打光了就用匕首甚至拳打腳踢,一旦被華軍纏住,他們就再也沒有回去的機會了,主力部隊是不會停下來等他們的。他們每突破一道防線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但是攻擊一次比一次堅決、迅猛,第54集團軍始終沒能將他們的主力堵住,隻能采取削蘿卜的戰術,一點點的削弱他們。公平的說,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是世界上機械化、數字化程度最高的一支地麵作戰力量,其戰鬥力之強悍,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如果他們一意要突圍,在沒有空軍支援的情況下,想將他們留住,是非常困難的。

    第54集團軍也紅了眼,全軍主力在後麵緊追不放,被動製導炮彈、403毫米火箭炮炮彈追著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狠打,讓他們死傷一地。但是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始終在攻擊前進,並沒有停下來跟他們戰個痛快的意思。憤怒的第54集團軍軍長要求蘇聯前線空軍馬上起飛強擊機對第四機械化步兵師進行轟炸,但是蘇方回複雨勢太大,強擊機無法起飛。這不是托詞,天氣實在太惡劣了,雨下個不停不說,還夾雜著冰雹,就算是結實耐操的蘇式強擊機也吃不消,硬要讓它們起飛,等於逼著他們去自殺嘛。等到雨停了,強擊機終於可以起飛了,北約的機群也長擊千裏殺到了,空襲迅速演變成了空戰。

    淩晨五點。

    越是接近冬季,東歐的黑夜就越是漫長,放在其他地區,這個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但是在烏克蘭,五點鍾的時候寒冷的黑夜仍然籠罩大地,看不到一絲光明。天空不斷被爆彈爆炸的火光映得亮如白晝,隨後又被上帝固執的拉回黑暗。第四機械化步兵師且戰且退,第54集團軍緊追不放,雙方殺得難分難解。不斷有成連甚至成營的部隊被華軍包圍甚至吃掉,坦克也越來越少了,但是師長依然沒有半點停下來等一等落在後麵的部隊的意思,再說了,等也等不到。迭經苦戰,他們終於看到了第聶伯河,同時也看到了橫架在河麵上的一道道浮橋和守衛在橋頭的第二步兵師部隊。全師官兵麵麵相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咬了咬舌頭,好疼!不是在做夢!

    轟轟轟轟————

    東岸煙焰岩漿般從一排排炮口噴發出來,成群的重炮炮彈飛越第聶伯河,從他們頭頂飛過,砸向追在他們後麵不放的華軍。直到現在,這些已經累得半死的士兵才敢確信,他們真的突出來了,他們成功了!

    師長在咆哮:“瞎叫什麼?叫春啊?抓緊時間過橋!坦克留下來,配合兄弟部隊守住橋頭,大家把沒用的東西通通扔掉,盡量輕裝!抓緊時間,快,快,快!敵軍不會給我們多少時間的,他們炮兵的厲害你們見識過了,再不過橋,等他們的自行火炮開上來,就再也沒有機會過橋了!”

    沙啞的怒吼提醒了士兵們,他們扔掉了打光了子彈的重機槍,扔掉了打光了炮彈的自行高射炮,扔掉了反坦克導彈發射車,一輛輛卡車滿載著士兵從浮橋上開了過去,更多的人則一身泥濘,攙扶著受傷的戰友從橋的兩側快速走過去。車輛損失太大了,到後來很多傷兵根本就坐不上車,全靠他們背過來的。即便是這樣也還是太慢了,幾道浮橋的容納能力是有限的,華軍給他們的時間更是有限的,第二步兵師的舟橋部隊累得吐血也隻能保證能把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大部撤過去,那些坦克部隊坦克是沒有機會過橋了的。師長帶頭走下冰冷刺骨的第聶伯河,抓著鋼纜頂著激流,一步步艱難的走向對岸,很多體力相對充足一些,又沒有受傷的士兵主動放棄了過橋的機會,跟著師長抓著鋼纜涉水過河。冰冷的河水讓他們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戰栗,嘴唇很快就變得青白,血液跟結了冰似的,大家咬牙堅持,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裏,就差這幾步了,沒有理由放棄的,想要放棄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

    事實證明,師長確實有先見之明:第54集團軍是無法容忍他們從容過橋的。沒過多久,天空中傳來155毫米重炮炮彈破空飛行時那種讓人腿肚子直抽搐的嗚嗚怪嘯,成排炮彈從天際飛墜而下,在河裏炸起一叢叢水柱,在悶雷般的轟鳴和升騰而起的水霧中,很多冷得夠嗆的士兵被爆炸氣浪高高托起,也有不少手一鬆,從河麵上消失了,大片血汙在水麵上緩緩擴散。一道浮橋被炮彈擊中了,在駭人的巨大轟鳴中斷成兩截,燒得發紅的鋼鐵組件和車輛、士兵一起滿天亂飛,裂肢雨點般落在橋麵上,落在河裏,大片血雨從天而降,把河麵和斷橋潑得一片血紅。

    第二師炮群指揮官叫:“炮彈是從我們的火炮射程之外打過來的,我們無法壓製住他們的炮火!快過河,不然你們都會死掉的!”話音未落,又一道浮橋被一發203毫米重炮炮彈腰斬,最慘的是還被打爆了一輛彈藥車,在一團龐大而耀眼的火光中,上百名士兵如同被颶風掃中的草芥般飛揚而起,裂肢碎肉差點把守衛浮橋的部隊給活埋了。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最後十幾輛自行火炮迅速散開,遠離橋頭朝著華軍的自行火炮群開火,以吸引華軍的炮火。部署在西岸的炮群打不到華軍的炮兵陣地,他們卻打得到!在殘酷的對轟中,這些自行火炮被逐摧毀,即便是這樣,還是不斷有炮彈落入河中,在河裏炸起一排排水柱,每一群炮彈落下,河裏都要濺起一陣血雨,慘叫聲幾乎壓過了炮彈爆炸的轟鳴聲,不知道多少人被當場炸死,更不知道多少人被炸傷,然後被激流卷走。這是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在整場戰爭中最悲慘的一幕,至少八百名士兵就這樣消失在第聶伯河的濁浪中,再也沒有回來。

    第54集團軍不光是用炮轟,借著炮彈爆炸的火光,守衛浮橋的部隊甚至可以看到他們的坦克群正咆哮著衝過來,那種不死不休,就是要一個不拉的將你們留在東岸給野草當肥料的狠勁,令人膽寒。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最後幾十輛坦克二話不說,迎了上去,第二步兵師的裝甲部隊緊隨其後,這麼多人都死在東岸了,也不在乎再死一些!

    華軍的炮火越來越猛烈,而出現在第二師視野內的坦克也越來越多,一輛輛m1a1中彈起火,華軍坦克從這些坦克殘骸旁邊繞過,衝向浮橋————還有兩道浮橋沒有遭到破壞,可供坦克渡河。現在m1a1坦克群不得不撤退了,再不撤,他們就完蛋了!全身濕透的師長通過電台,冷峻的命令士兵們放棄坦克,以最快的速度跑過來。沒辦法,裝甲兵們用手槍打壞了坦克內部的關鍵儀器,甚至扔了一枚高爆手雷,然後兩片腳掌上下翻飛逃向對岸。留在橋頭的坦克一輛頂著一輛,形成巨大的障礙,華軍坦克在短時間內很難撞開這個障礙衝過來。

    每過來一名裝甲兵,對岸就傳出一陣歡呼。

    但凡事都有兩麵性,遺留在東岸的坦克固然擋住了華軍裝甲部隊的衝擊,卻也給自己人的逃跑造成了巨大的麻煩。師長看到,不斷有小股部隊潰退下來,在坦克墳場中艱難的攀爬跳躍著,試圖跳上浮橋,華軍的子彈精準的射來,將他們一一從坦克炮塔上撂倒。他捏緊拳頭,從牙齒縫裏擠出一個單詞:“起爆!”

    工兵營營長說:“不能起爆!還有好幾百人沒有過來!”

    師長嗖的拔出手槍,頂住營長的腦袋,歇斯底裏的叫:“他們過不來了!我命令你,起爆!炸掉這兩道浮橋!”

    迎著師長那血紅的眼睛,營長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下達了炸橋命令。爆破手按下了啟爆器,轟!轟!最後兩道浮橋的中央騰起一團巨大的火球,看似沉重的鋼鐵組件被爆炸衝擊波掀起老高,扔出數十米開外!當硝煙火球消失後,這兩道浮橋也從河麵上消失了,隻剩下一點點,上麵燃著大火,劈啪作響。還在坦克墳場之間奮力掙紮的士兵著了魔似的停止了一切動作,呆呆的看著被生生炸飛的浮橋,發出絕望的哭叫聲。有人亡命的跳進了河裏,試圖抓住鋼纜走過來,更多的人則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石佛似的,直到90式自動步槍在他們周圍圍了一圈他們都懶得動彈一下。

    師長像個倒空了的口袋一樣撲倒在地上,肩膀不停的抖動,雙手捂著臉,眼淚從指縫間滲了出來,他一次次張開嘴巴,想哭,想喊,想吼,想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撤退行動到此結束,此刻還能站在師長身邊的士兵,已經隻有百分之四十左右了,一萬多名精銳的士兵,幾百輛坦克,就這樣留在了東岸。這個夜晚對於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對於整個北約,是黑色的。

    救護車開了過來,大家七手八腳把渾身濕透的師長抬上車,蓋上毯子,以最快的速度開往野戰醫院。柔軟的毯子驅散了身上的寒意,卻驅不散心裏的冷,師長定定的看著窗外漸漸放白的天空,嘴唇一動一動,用隻有他自己才聽得清的聲音重複著一個單詞:“波爾塔瓦,波爾塔瓦······”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3 13:39
第一七零章 鐵壁合圍(十三)

最漫長的黑夜已經過去,天終於亮了。

    柳維平走上戰場,正好看到成隊的戰俘高舉著雙手,在戰士們的押解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向後方,過了一隊又一隊,數都數不清。李參謀興奮的說:“好家夥,怎麼說也有萬兒八千的俘虜了吧?我們還從來沒有試過在哪次戰役裏抓到這麼多西方國家的俘虜啊!”

    柳維平微笑著,目光從戰俘那繡著馬頭圖案的袖標上掃過,笑了笑:“騎一師完了。自鴉片戰爭以來,我們沒能全殲西方國家一個師的紀錄,終於被打破了。”

    李參謀說:“而且被殲滅的還是一個王牌師!”

    車繼續往前開。

    柳維平扭頭問集團軍軍長:“老張,昨晚那一戰我們傷亡多少?”

    張軍長顯得有些疲憊,幾日幾夜都沒有好好的睡上一覺了,這場慘烈的戰役讓他筋疲力盡,隻好狠狠的睡個昏天黑地。但是聽到柳維平提問,他馬上就精神抖擻:“昨晚的戰鬥順利得很,在得知整個師部和幾千乘坐直升機撤退的部隊全軍覆沒之後,騎一師就徹底喪失了鬥誌,我們都還沒有活動開他們就投降了,偶爾有幾個頑強抵抗的也被配合我們作戰的波軍戰俘爭先恐後的衝上去打死了······可以說,我們是抓了整整一夜的俘虜,騎一師絕大部分人馬都投降了,隻剩下少數人逃散,我們正在四處搜索,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將他們一一挖出來!”他滿足的吸了一口氣,說:“初步統計,這一戰我們抓了九千多俘虜,打死打傷的也有好幾千,再加上被翼龍聯隊幹掉的,騎一師可以說是連渣都沒剩下來了。”

    李參謀有些惋惜的說:“可惜讓第四機械化步兵師跑掉了,要是能將這個師也殲滅掉,就更完美啦。”

    柳維平失笑:“人哪能將所有的好事都占齊啊,能殲滅騎一師已經是空前輝煌的勝利了,也不想想我們跟蘇軍打了好幾個月,可曾殲滅過他們幾個師?”

    張軍長說:“話是這樣說,老黃可一百二十個不甘心,他現在正在軍部裏咆哮如雷,說要是查出是哪個兔崽子放跑了機步四師就剁了他呢。”

    柳維平說:“機步四師雖然跑掉了,但是也不好過,戰損恐怕已經達到五六成,已經徹底打殘了,沒有幾年時間恢複不了元氣······”

    正說著,第54集團軍那邊傳來隆隆炮聲,柳維平眉頭一皺:“戰鬥還沒有結束嗎?”

    李參謀馬上用電台跟第54集團軍聯係。第54集團軍軍長興奮的回複:“報告總司令,有好幾個師的敵軍正朝我們這邊湧來,我軍左翼已經跟他們交上火了!”

    柳維平還沒有開口,張軍長便兩眼發亮,搶著問:“要不要支援?”

    黃軍長說:“一邊玩去,這點人馬還不夠我塞牙縫······不說了,我得趕去指揮了,打完了再跟你們聯係!”接著,通話就被切斷了。

    張軍長聳聳肩,說:“看樣子,老黃是想在那幫家夥身上找回麵子喲,這下子,那幫湧向他們陣地的敵軍想不倒黴都難了!”

    李參謀有些擔心:“要不要讓136集團軍派一個師過去支援一下?畢竟敵軍有好幾個師,第54集團軍應付起來一定很吃力······”

    柳維平搖頭:“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北約軍隊現在的情況,說是一個師,打了這麼久,還能剩下一個團就算不錯了,以第54集團軍的戰鬥力,完全可以解決他們。”

    談笑間,那邊炮聲震天,巨大的爆炸轟鳴如同滾雷一般,令人心悸,不必到現場去看,柳維平也能想象到第54集團軍的炮兵那種撿到活寶往死裏整的快樂笑容,和他們身上那使不完的勁頭。張軍長說得沒錯,沒能全殲第四機械化步兵師讓第54集團軍覺得非常非常沒麵子,一個個怒火萬丈,現在有好幾個師的敵軍湧了過來,滿腔的怒火和鬱悶全撒在這幫倒黴蛋身上了。疲憊?第54集團軍不知道什麼叫疲憊!

    騎一師的戰俘神情麻木的走過,對不遠處的炮聲充耳不聞。戰爭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結束了,就算打翻天,也與他們無關。

    轟轟轟轟轟轟!

    空氣中傳來詭異的、令人汗毛倒豎的尖嘯聲,成群的重炮炮彈從第54集團軍頭頂飛過,潑入敵軍縱深,一團團一簌簌炸點如鑽石,如繁星,如恒河之沙,漫山遍野的炸開,烈焰火牆直衝蒼穹,透過望遠鏡分明可以看到一些碎肢和車門、車輪之類的玩意兒從火牆中飛出,高高的拋起半空,不難想象正在遭受炮擊的敵軍現在有多苦逼。最前沿陣地上,某團一營營長興奮的舔著嘴唇,叫:“快,把120迫擊炮和105車載榴彈炮都給我弄過來!高平兩用重機槍架起來,反坦克導彈和反坦克火箭彈前出布置,這輪炮火過後敵軍就衝過來了!咱們軍能不能挽回麵子,就看這一次了······都不願意讓萬歲軍永遠壓咱們一頭吧?”

    幾百名士兵齊聲叫:“不願意!”

    誰願意誰是孫子!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科舉還能分個狀元榜眼探花什麼的,可是軍隊不行,每一次全軍大比武,要麼是第一,要麼被淘汰,很少聽說什麼第二,也沒有人願意當這個第二。136集團軍全殲了騎一師,這讓第54集團軍很是眼紅,一百二十個不服氣,在他們看來,136集團軍不過是運氣好了那麼一點點罷了,要不是渦槳戰機部隊幹掉了騎一師的師部,哼哼,騎一師會不會跑掉還得另說呢。但是······但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第54集團軍打得同樣狠,拚得同樣凶,卻沒能全殲機步四師,隻能說他們欠缺一點點運氣,攤上了機步四師師長這麼一個寧可跟部隊一起從包圍圈裏突出去,也不願意乘坐直升機先撤的狠角色!軍人最單純,師長願意與他們同生死共患難,他們也不會怕死,拚出這條命不要也要掩護師長殺出去!據抓回來的俘虜交代,直到撤到浮橋邊了,師長也沒有踏上浮橋,而是第一個走進河裏抓著鋼纜,頂著寒冷刺骨的激流涉水過河!機步四師本來就是數一數二的精銳,又有這樣一號狠角色當師長,無法全殲他們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但這並不代表第54集團軍服氣了,這場子說什麼也得找回來!

    於是,吃錯藥了似的往這邊湧的那幾個師就成了他們的出氣筒。

    營長說:“這幫家夥雖然不能跟機步四師那樣的王牌勁旅相比,但是好歹也算一道菜,沒說的,咱們全包了!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這次可不能再讓敵軍跑掉了!”

    士兵們胸口拍得一個比一個響。

    又過了十五分鍾,炮擊終於停止了,硝煙中傳來了坦克發動機的轟鳴。營長叫:“坦克馬上就要衝上來了!作好準備!”心裏卻閃過一絲困惑,為什麼直到現在,敵軍都沒有朝他們開上一炮?他可不相信敵軍已經沒炮彈了,這種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不過,這終歸不是什麼壞事不是嗎?沒有人會覺得敵軍不朝你開炮是件壞事吧?除非你是賤骨頭。

    望遠鏡裏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接著兩個、三個、四個······好家夥,是一個龐大的坦克群!營長眼皮跳了跳,娘咧,這兩三百輛坦克一起衝過來,他全營填上去也不夠人家塞牙縫啊!他抄起對講機呼叫:“鐵錘,鐵錘,跳蚤上來了,準備放箭!”

    “鐵錘”就是炮兵旅的代號,這是在呼叫炮兵用激光製導炮彈招呼那些緩緩逼近的水櫃呢。渦槳戰機不行,昨晚打了一整夜,飛行員都十分疲憊了,還是用激光製導炮彈收拾他們省事些。數字化炮兵旅馬上回應:“鐵錘明白,請做好製導的準備!”

    營長說:“明白!”然後叫:“把激光照射儀架到前麵來!”

    三台激光照射儀架了起來。這種儀器一大特色就是照得遠,可以對兩千米外的目標實施精確定位,製導炮彈進行狙殺,而此前的激光照射儀的製導距離隻有區區幾百米。不用說,這樣的裝備是136集團軍、第54集團軍這種王牌中的王牌才有的福利,其他部隊隻有流口水的份。

    肉眼看不見的激光瞄準線釘住了數輛坦克。營長用望遠鏡盯著那幾輛坦克看,嗯,不錯,不錯,車身低矮,棱角分明,炮管修長這······這他娘的不正是大名鼎鼎的勒克萊爾嗎?旁邊那幾輛······我靠,豹2a4!還有後麵,後麵那一大群是什麼?c1“公羊”!他瞠目結舌,這幫家夥搞什麼鬼?坦克展覽嗎!?好幾個國家的坦克混在了一起,看著就頭暈嘛!

    隨後,他看到了更令人崩潰的事情:那些威風凜凜的坦克上都打著白旗!

    剛才還在喊打喊殺的士兵們一個個都像雷打過的蛤蟆一樣張大嘴巴鼓起眼睛,全營幾百號人都是一模一樣的傻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沒有搞錯,好幾百輛坦克啊,這實力比第11裝甲師都要強一些,完全有跟第54集團軍一戰的能力,這幫家夥不開炮也不吱聲,一窩蜂的湧過來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豎起白旗,這是要鬧哪樣?

    長達三四十公裏的防線的氣氛都變得詭異無比。

    打著白旗的坦克已經開到距離他們一營不足一千米遠的地方,很老實的停了下來,炮塔九十度旋轉,把炮口指向左方,示意自己沒有要進攻的意思。接著,從一輛公羊坦克裏跳下一名軍官,手裏的信號旗揮呀揮的,衝這邊打了一套國際通用的旗語。教導員用望遠鏡緊緊的盯著,一邊看一邊翻譯:“請、不要、開火、我們、投降、無條件的······投降!”

    營長差點跳了起來:“投降?他們說要投降?”

    教導員說:“那不是明擺著的嗎,連白旗都豎起來了還會有假?”

    營長說:“他們怎麼能投降!我們軍能不能在136集團軍麵前抬起頭就全看他們了,他們怎麼可以一槍未放就投降!這也太過份了!”

    團裏師裏接到了同樣的報告,同樣是罵聲一片。整條放線放了四個營,還有好幾個團正興衝衝的趕過來準備大打一場,結果倒好,人家說不玩了,要投降了,這種感覺,就好比好朋友來了,你拿出私房錢買酒買肉還親自下廚,忙活了半天總算弄出了一桌豐盛的菜肴,準備哥幾個喝個痛快,酒都開了,結果一個電話過來,哥幾個全跑了,就剩下你一個呆坐在那裏對著滿桌的佳肴發愣,惱不惱火?想不想殺人?

    那支部隊可不管這麼多,他們扔下了坦克扔下了槍支彈藥,爭先恐後的朝第54集團軍的防線湧了過來,也幸虧前沿幾個營都叫停了炮火支援,不然數字化炮兵旅一輪炮火過去,非得血肉橫飛不可!看那幫家夥那隻恨爹媽少生了兩條腿的樣子,以及跑到華軍陣地後那開心的笑容,第54集團軍徹底暈了,還沒有見過當俘虜也當得這麼開心的!仔細辯認一下番號,好家夥,什麼意大利師法國師德國旅比利時團通通都有,分屬七八個國家,雜得讓人頭暈,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湊到一塊去的。營長也不關心這些,他瞪著那幾個開開心心的交出手槍然後接受優待的師長,恨鐵不成鋼:“你們明明還有那麼多坦克火炮,為什麼就不能認認真真的跟我們打一場?”

    聽完翻譯,那幾個師長都用看待白癡的目光看著這位小小的少校。他們是被蘇軍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一路跌跌撞撞才跑到這裏來的,明明知道向華軍投降非不會受到虐待,傷兵還能得到治療,大家閑得慌了甚至可以在俘虜營裏開一場濃縮版奧運會,他們幹嘛還要跟華軍拚命?打仗很好玩嗎?

    統計結果出來了,第54集團軍一口氣俘虜了一個中將三個少將五個準將一打的上校中校,俘虜了意大利三個師,法國一個師,加拿大一個師,德國一個旅,比利時一個團,奧地利一個旅,荷蘭兩個營,盧森堡一個連共計將近四萬人馬。要不是數字化炮兵旅那長達半個小時的炮擊炸死了上千人,俘虜總數肯定會突破四萬的。雖然死了不少人,歐洲人也沒說什麼,那時候他們還沒有投降呢,這是命,怨不了誰。再加上此前向他們投降的花旗國、烏克蘭、波蘭、白俄羅斯、英國等國的部隊,第54集團軍完全可以在俘虜營裏舉辦一場歐洲足球錦標賽了。

    誇張到登峰造極的俘虜數量和國籍讓第54集團軍聲譽鵲起,一些軍事專家在戰後哀歎:“時隔三十多年,聯合國軍又一次在單挑中敗給了華軍!”可不是嘛,光是第54集團軍俘虜的那些部隊就足夠湊成一支國籍眾多的聯合國軍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4 09:20
第一七一章 戰俘足球錦標賽(一)

蘇軍同樣也抓了很多俘虜,畢竟他們是主力嘛,人多,抓的俘虜自然就多了。整個東岸戰場,隨處可以看到成群結隊的戰俘在蘇軍的高舉著雙手,低垂著頭,在蘇軍的押送下走向後方的俘虜營。跟歐洲軍團向華軍投降時的興高采烈不一樣,這些戰俘神情恐懼而迷茫,想到蘇聯對待戰俘的一貫做法,他們大致也能猜測到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這叫他們怎麼高興得起來?

    蘇聯人————準備的說是俄羅斯人對待戰俘的手段可謂一以貫之,從來不知道“客氣”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瑞典人,法國人,德國人,波蘭人,東瀛人,甚至張學良麾下的東北軍,都嚐過他們的苦頭。對於地廣人稀的俄羅斯而言,俘虜就是免費的苦力,進了俘虜營就得有服苦役的心理準備,俘虜營可不養閑人的,敗在他們手裏的國家都不知道有多少士兵在投降之後死於苦役。這次蘇軍做得更絕,在第一時間就對俘虜進行了甄別,把北約國家和原蘇聯加盟共和國的俘虜分開來,北約國家的馬上送往後方,原加盟共和國的則帶到比較隱蔽的地方去進行審判,中尉以上軍官一律就地槍決,中尉以下的可以保住性命,不過等待他們的將是漫長的苦役,那跟慢性虐殺差不多。不過跟波蘭人比起來,他們算是幸運的了,波蘭人有一個算一個,不管是將軍還是普通士兵,連審判都免了,一律槍決!蘇聯人對波蘭的憤怒是旁人無法理解的,要不是波蘭人背叛了蘇聯,北約對蘇聯的閃擊戰就無從談起,蘇聯完全可以先將烏克蘭內部的反對聲音一一消滅,再在波蘭與北約決一死戰,大半個烏克蘭也就不會被打爛,更不會有那麼多加盟共和國爭先恐後的宣布獨立,讓蘇聯分崩離析!所以,在蘇軍眼裏,波蘭人都該死!一種刻骨的仇恨促使他們去槍決每一個被逮住的波蘭戰俘,有一個算一個,在一陣陣槍聲中,三萬多名波軍戰俘倒在了他們的槍口下。戰後,蘇軍給出的解釋是波蘭軍隊冥頑不靈,不肯投降,蘇軍隻好將他們全部消滅掉。

    輕飄飄的一句話,幾萬條人命就這樣被帶了過去,激不起一絲波瀾。波蘭多次在海牙軍事法庭提出上訴,試圖討還公道,迫於蘇方的壓力,海牙軍事法庭不予理睬。

    亂世中,小國的命運就是這麼悲哀。身為小國的小人物的命運,更加悲哀。

    蘇軍那殘酷的俘虜政策讓北約聯軍不寒而栗,在接下來的戰事中,情況變得相當的搞笑而詭異:波軍和原蘇聯加盟共和國軍隊一旦對上蘇軍就是死戰到底,同時想盡一切辦法向華軍投降,華軍麵對潮水般湧來的俘虜,著實是傷透了腦筋。

    不管怎麼說,第聶伯河東岸之戰總算結束了。這場戰役,是自二戰結束以來參戰國家最多,死傷最慘烈的戰役。在這場戰役中,蘇軍先後投入了八十三個師,加上華國兩個集團軍,總兵力超過一百萬,作戰飛機四千多架,坦克一萬多輛,火炮為計其數;北約及其盟友共有十八個國家參戰,總兵力超過八十萬,作戰飛兩千多架,坦克六千餘輛,火炮同樣不計其數。兩支龐大而裝備精良的大軍西起基輔,東到波爾塔瓦,在長達幾百公裏的戰線殺得血肉橫飛,鏖戰竟旬,終於分出了勝負。此役,蘇軍傷亡十二萬七千人,北約聯軍傷亡超過二十萬人,還有十一萬人進了俘虜營,可以說是一敗塗地了。在作戰兵器方麵,北約方麵十一個前線空軍基地全部被摧毀,三百多架戰機在地麵上被炸成碎片,又在一係列高強度的空戰中被擊落了近三百架戰機,慘重的損失讓北約空軍幾乎被趕出了戰場;蘇軍前線航空兵損失也不小,超過八百架戰機被擊傷擊落,戰損幾乎比北約方麵高出三分之一。但是北約高興不起來,因為蘇方損失的這八百多架戰機裏有一大半是米格-21、米格-23、米格-27以及蘇-15這類二代機,最先進的蘇-27和米格-29、米格-31損失並不大,而他們損失的大多是三代機。

    蘇方宣布,在這場戰役中,蘇軍損失了八百輛坦克。這個數字無疑縮水了,北約方麵則宣稱摧毀了蘇軍三千輛坦克————這個戰果也太嚇人了一點,還是在幾乎完全喪失製空權的情況下取得的,這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北約方麵的數字肯定是大大灌水了,取個中間值,蘇軍損失的坦克,大概在一千四百到一千六百輛之間。至於北約方麵的損失,雙方倒沒有過份的誇大,蘇方宣稱摧毀北約坦克一千二百輛,北約方麵則承認有九百輛坦克被擊毀擊傷。從這些數據不難看出,在坦克的質量方麵,北約是占有優勢的,m1a1、豹2a4、挑戰者-2、c1“公羊”······都是世界一流的坦克,如果是單挑,蘇軍就算把最好的t-80開過來都討不到便宜,以t-62和t-72為主力的蘇軍裝甲部隊在占有製空權的情況下損失仍然比北約裝甲部隊大,這就是證明。可問題是,盡管戰損比占了上風,輸的還是北約,因為他們的對手是蘇聯紅軍,擁有四萬輛坦克的蘇聯紅軍。被擊毀擊傷一千多輛坦克對於任何一支陸軍而言都是致命的損失,但是蘇聯紅軍承受得住,把一批t-62和t-64啟封補充上來就行了,各大兵工廠開足馬力生產,一天能生產出十幾二十輛t-72,一比一甚至二比一的拚也能將北約的坦克拚清光!蘇聯可以暴兵,北約方麵卻不行,除了意大利的公羊坦克之外,m1a1、豹2、挑戰者、勒克萊爾,每一款坦克都是出了名的昂貴,產量少,生產周期長,一旦大量損失,補充肯定跟不上的。

    戰損比最為懸殊的,還是直升機。蘇方宣布在這場戰役中,他們一共損失了七十架直升機。這個數字姑且當他們屁好了,北約方麵宣稱擊落了蘇軍三百架直升機,這個數字的真實性也一望可知,全是扯淡。實際上,蘇軍損失的直升機是一百來架,而北約就慘了,僅僅是在協助騎一師和機步四師撤退的那次行動中,就有三百多架直升機被打成了火球,整場戰役他們損失了超過七百架直升機,101空降師被徹底打成殘廢,英國的紅魔鬼空中突擊旅和法國的第14空中突擊旅也幾近全滅,而這些損失大多是拜華軍的渦槳戰機所賜。這種渦槳戰機在現代化戰爭中能派上的用場其實不算大,麵對猛烈的防空炮火,速度緩慢的渦槳戰機很容易被撕得粉碎,但是一旦讓它逮到了直升機,這隻小羊羔馬上變成了凶狠的惡狼,不把直升機群撕成碎片誓不罷休!這種該死的渦槳戰機已經將北約陸軍航空兵趕出了戰場,整個戰場都是蘇軍直升機的天下了,蘇軍的直升機可以肆無忌憚的攻擊北約聯軍防線的任何一個節點,把整營整團的機降步兵和攜帶著先進的電子儀器的數字化步兵小隊空降到聯軍後方,讓北約聯軍疲於奔命,連後方都成了戰場,預備隊和內線機動部隊的運動受到了極大的限製,極其被動,最終一敗塗地。這種可惡的戰機讓北約聯軍恨之入骨,在研究了被擊落的渦槳戰機殘骸之後,他們簡直就氣炸了肺:還以為是什麼多先進的戰機呢,敢情就是你妹的螺旋槳戰機的改進型,連p-51野馬都打不過的貨!

    讓這種破爛戰機幹掉了幾架直升機,北約聯軍將領幾乎吐血。但吐血歸吐血,他們現在還真拿這種破爛沒辦法,這玩意就躲在蘇聯前線航空兵的屁股後麵,偶爾客串一把偵察機,極少會出動,像武裝直升機那樣攜帶反坦克導彈硬啃地麵裝甲部隊的戰例就更少了,隻有在北約聯軍的直升機群出動的時候他們才會出動,而且還有蘇聯前線航空兵專門負責牽製掩護直升機群的北約空軍,碰到這麼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貨,你讓他們怎麼辦?北約軍事專家拿出的對策是對現有的初級教練機進行改裝,給它們裝上火控雷達和短程空空導彈,專門負責收拾渦槳戰機。這個辦法也算對路,不過難就難在他們失去了前線空軍基地,每一次出擊都要事先飛越整個波蘭才能進入戰場,而渦槳戰機是主場作戰,初級教練機改裝的戰機想抓住它們真的是太難了。盡管前景悲觀,歐洲各國還是掀起了一股改裝初級教練機的熱潮,這些戰機在東歐決戰中恐怕很難派得上用場了,可是誰也不敢擔保蘇軍會不會越過波蘭,把戰火燒到中歐甚至西歐來,真到了那個份上,這些戰機就有用了······但願它還是不要有派上用場的機會,但願!

    作為另一個重要角色,華軍卻遲遲沒有公布自己的損失,就連北約也沒有公布任何關於華軍的消息,因為直到現在,北京都沒有向他們宣戰,既然北京要裝糊塗,那就陪著他們裝糊塗好了。不過華軍的損失也不小,硬啃雙頭鷹兩個王牌師,在長達數天的激烈戰鬥中,兩個集團軍傷亡近六千人,真夠嚇人的。不過戰果同樣輝煌,騎一師被全殲,機步四師被打殘,光是俘虜就扔下了五千多,再加上踴躍繳械投降的歐洲軍團,他們的俘虜營幾乎被塞爆炸了。兩位軍長叫苦不迭,這麼多俘虜,擺明是要將他們吃垮麼!可他們還不能讓俘虜餓著,更不能像蘇軍那樣拒絕某支部隊投降,無法可想,隻能一邊收攏繳獲的物資一邊催著國內多空運物資過去,否則肯定會有俘虜餓死的。

    繳獲還是挺多的,光是野戰口糧就有兩三百萬份,還可以撐一陣子。但是兩位軍長還是覺得壓力山大,這點東西看著很多,真要放開肚皮吃,也吃不了多久啊!他們去找柳維平訴苦:“俘虜實在太多了,都快把我們的俘虜營給塞爆炸啦!好幾萬俘虜,再加上我們這十幾萬人馬,隨便吃一頓都不是小數目啊,怎麼辦?”

    柳維平習慣性的捏著下巴,眼珠子骨碌碌的亂轉。

    張軍長哀歎:“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那幫孫子一看到我們,連槍都懶得開了,死皮賴臉要投降,我們還不能拒絕!要是他們再投降個幾萬人,我們就就該向他們投降了!”

    黃軍長說:“要不我們把戰俘移交給蘇軍?”

    張軍長說:“你試試看?我敢保證消息一經公布,戰俘馬上暴動!”

    黃軍長說:“移交給蘇軍也不行,自己養又養不起,到底要我們怎麼辦嘛!”

    兩位軍長一起把目光投向柳維平,卻看到這個家夥在賊笑,眼珠子轉得更快了。張軍長試探的問:“總司令,你是不是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柳維平愕然問:“辦法?什麼辦法?”

    張軍長也愕然:“看你笑得那麼愉快,我還以為你有主意了······”

    柳維平說:“我在想,那麼多國家的軍人難得走到一起,是不是應該舉辦一場歐洲足球錦標賽?”

    兩位軍長張大了嘴巴:“舉······舉辦·······”

    柳維平說:“歐洲足球錦標賽,簡稱歐錦賽,據說含金量比世界杯還高哦!”

    黃軍長叫:“可我們找你商量的不是這個!”

    柳維平愣了一下:“商量?你們找我商量什麼?”

    兩位軍長和好幾位參謀悲憤得有種撞牆的衝動了,老大,你能專心一點嗎!?

    張軍長說:“總司令,你看我們的俘虜越來越多了,物資供應有點緊張啊,你能不能幫我們拿個主意?”

    柳維平連連擺手:“物資供應有點緊張?小事一樁嘛,你們自己就能處理好的,別拿這個來煩我。蘇軍將在四十八小時之後發動基輔會戰,準備以基輔城為石磨將北約百萬大軍磨成肉泥,我們呢,比他們多休整幾天,也就是說我們完全有足夠的時間來舉辦這場賽事,對,就這麼辦!”

    李參謀哭笑不得:“為什麼非要辦這場賽事啊?”

    “為什麼要辦這場賽事?”柳維平開始扳手指了,“第一,在朝鮮戰爭的時候我們的誌願軍就是這樣幹的,我們也辦這麼一場賽事,一來是緬懷先烈,二來也讓北約聯軍重溫在朝鮮的快樂時光!”

    大家愣了一下,點頭。誌願軍幾乎是一個神話,一座他們終生都在仰望的高山,能像誌願軍那樣在俘虜營裏組織十幾個國家的戰俘舉辦一場盛大的賽事,讓幾萬俘虜和全世界人民充當觀眾,這是何等的榮譽!他們有什麼理由拒絕這樣的榮譽?

    “第二,通過這場賽事,可以很好的向全世界宣傳我們的俘虜政策,同時表達出我們渴望和平的美好意願,政治影響巨大啊!”

    大家還是點頭,確實是這麼回事,現在北約都快他娘的把華軍宣傳成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了,比嗓子肯定比不過他們的,但是有這樣一場賽事,肯定可以讓那些謠言不攻自破的,同時還能打北約的臉,何樂而不為?嗯,看到自己被俘虜的士兵在賽場上你來我往踢得激情四射,幾萬俘虜在一邊大吼大叫呐喊助威,北約國家的元首、國防部長、陸軍上將這些大人物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第三,我們還可以拉廣告讚助,這樣一場影響巨大的比賽,肯定會有很多公司搶著出資讚助好借機宣傳的,我們可以趁機大賺一筆小錢錢,何樂而不為?”

    聽了這一條,一大幫參謀先是像雷打過的蛤蟆一樣張大嘴巴,接著集體中了十香軟骨散,咕咚咕咚東倒西歪倒了一地,就連那兩位軍長都險些躺下了。大家一臉鄙視的看著柳維平,連這麼嚴肅的、具有政治意義的賽事你都要拉讚助賺廣告費,你丫上輩子是不是沒見過錢啊,或者你幹脆就是從錢眼裏爬出來的?

    柳維平捏著下巴,沉吟著說:“嗯,光是那幫白毛豬在那裏踢來踢去好像也沒啥意思嘛,應該多拉幾支隊伍參賽······蘇聯人就算了,有他們參賽,那幫白皮豬絕對不敢贏的,沒意思······”

    兩位軍長對視一眼,趁著這小子想得入神,躡手躡腳的往外走,悄悄的,不發出一絲聲音。但是沒走出幾步,就聽到柳維平一拍手,興奮的說:“有了!136集團軍,第54集團軍,各出一支參賽隊伍,把丫給我踢出翔來!考慮到足球一直是我們的弱項,拿冠軍太為難你們了,降低一下要求,八強吧!打不進八強的,回去蹲小黑屋!”

    咕咚咕咚!

    兩位軍長一個往左倒一個往右倒,在地上擺出了兩個大字。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4 09:34
第一七二章 戰俘足球錦標賽(二)

兩位軍長有點狼狽的爬起來,狠狠的喘了好幾口氣,這才瞪著柳維平,恨不得咬他一口。

    柳維平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給這兩位軍長下達了一個何等艱巨、簡直就已經超出了這兩個集團軍能力的極限的任務!

    張軍長叫:“總司令,如果你隻是想狠狠的蹂躪一番那幫白皮豬就直說,約翰牛高盧雞漢斯貓雙頭鷹,甭管是哪一國,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集團軍保證將他們揍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黃軍長說:“對對對,咱們是軍隊,是英雄還是狗熊都是在戰場上見分曉的,在足球場上就算打贏他們都不怎麼光彩嘛!”

    張軍長連連點頭:“這場賽事說白了就是給戰俘們樂嗬樂嗬的,咱們去湊什麼熱鬧啊,你說對不對?”

    柳維平很霸氣的一揮手,說:“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無非就是足球一向是我們國家的弱項,不管對上歐洲哪個國家都沒有勝算嘛。”

    兩位軍長神情委屈,幾乎把“本來就是這樣”這句話寫在臉上了。

    柳維平語重心長的說:“我們國家足球是不如歐洲,這我知道,但是身為軍人就得有逢敵亮劍,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勇氣!我問你們,你們會因為武裝直升機數量不如101空降師就看到這個師就逃嗎?”

    兩位軍長同時搖頭。101空降師算個球,都讓翼龍聯隊給揍殘了!

    “你們會因為坦克數量和質量不如機步四師就放任他們在戰場上橫衝直撞,一直躲著不跟他們交手嗎?”

    兩位軍長同時搖頭。機步四師是很強,非常強,但還沒有強到讓他們望風退避的地步。相反,他們就喜歡找這樣的硬茬掐!

    “你們會因為坦克裝甲不如英國的挑戰者就高掛免戰牌嗎?”

    兩位軍長還是搖頭。黃軍長叫:“總司令,挑戰者對上我們的68主戰可從來都沒有贏過啊,特別是在第聶伯河東岸,都讓我們的極速穿甲彈給揍出屎來了!”

    柳維平嘿嘿一笑,這個例子是不怎麼對路哦。挑戰者主戰坦克的喬巴姆裝甲確實是非常強悍,防護能力就算不是世界第一,也是世界第二了,但是對上初速超過每秒鍾兩千米的極速穿甲彈,喬巴姆裝甲也隻有被砸個稀巴爛的份,放眼全球,沒有一輛坦克能承受住極速穿甲彈的直接命中。他兩手一攤,一臉納悶的說:“那就奇怪了,你們連嘯鷹師、騎一師、機步四師這名王牌勁旅都不怕,將他們一一打垮,現在他們都成了俘虜了,你們為什麼反而害怕他們了?”

    張軍長叫:“我們才不會害怕他們!”

    柳維平說:“不怕就行了,回去組建球隊吧。兩個集團軍,十幾萬大軍,我就不信找不出二三十個會踢球的!”

    兩位軍長窒了窒,搞到底你還是要我們去踢球呀!

    柳維平重重一巴掌拍在桌麵上,痛心疾首:“我國足球從來沒有在世界杯上拿到過一個像樣的名次,甚至連參加世界杯入圍賽的資格都沒有,有沒有搞錯!要知道,足球可是我們發明的啊,我們祖先玩足球的時候那幫白皮豬還躲在黑暗潮濕的、布滿蜘蛛網和排泄物的城堡裏啃豆子呢,現在倒好,足球成了他們的專利,我們連參與的機會都沒有了,奇恥大辱啊同誌們!在世界杯上報仇雪恥是不大可能的了,但是在戰俘營裏狠狠的輾壓他們還是做得到的吧?趕緊回去準備,不打進八強你們就陪那幫球員一起蹲小黑屋好了!”

    兩位軍長一聽,腦袋差點就縮回了脖子裏。柳維平才不管他們是什麼反應,哼著難聽得要命的歌邁著八爺步走了出去,他要去找奧加爾科夫商量商量,這麼好玩的事情,當然不能把蘇聯人撇開,人家可是主人啊。

    等他走遠了,兩位軍長悲憤的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臉上的無奈和愁苦。不打進八強就蹲小黑屋······他們都打了個冷戰,兩個都是少將軍銜,回去沒準就晉升中將了,還被關禁閉,傳出去不被人笑掉大牙啊?聽著覺得不可思議,可是了解這個家夥的性格的人都知道,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他是絕對做得出,而且很樂意做的!沒辦法了,隻能拚啦!

    八強哦······亞洲國家在世界杯上所取得的最好的成績就是打進八強了。在1966年的英國世界杯大賽中,朝鮮零比三輸給蘇聯,一比零擊敗智利,最後與意大利狹路相逢,一記勁射破門,一比零擊敗意大利,爆出天大的冷門,成為亞洲首支小組賽出線,打進世界杯八強的球隊。在四分之一決賽中,他們對陣葡萄牙,二十五分鍾內連進三球,但很快被葡萄牙連進四球逆轉,再次爆出大冷門。雖然惜敗葡萄牙,但是朝鮮足球隊那凶狠而默契的進攻和頑強的防守給全世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們創下的戰績直到二十年後的今天都沒有哪支球隊能打破,還得再保持二十多年,才由韓國隊打破————2002年韓日世界杯,韓國隊連克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打進了四強,被譽為亞洲足球最輝煌的時刻。然而這個成績水份太多了,裁判幾乎從頭到尾都是在偏幫他們,贏是贏了,可是球場內外都是罵聲一片,這也是主場的優勢吧,此後三屆世界杯他們都沒能打進八強。

    想想中國國家足球隊在曆屆世界杯那慘不忍睹的成績,再想想歐洲有不少足球明星都在軍隊裏服役,兩位軍長隻覺得前途一片黑暗······

    柳維平心情舒暢,開著車一路哼著歌飆往蘇軍司令部,那歌聲動聽得讓同車的警衛員有種跳下去讓汽車把自己輾死的衝動。好不容易,汽車開進了司令部,柳維平開門下車,一幫警衛員虛脫般吐出一口悶氣,最恐怖的折磨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奧加爾科夫正在指揮部裏靜靜的看著地圖和沙盤,參謀們議論的時候盡量把聲音放低一點,做什麼都是在輕手輕腳,他們知道,更大規模的戰役正在元帥心中醞釀,元帥正在考慮該如何給被他們打得搖搖晃晃的北約聯軍致命一擊。

    本來按照計劃,蘇軍在收複波爾塔瓦,把敵軍趕回西岸之後應該馬不停蹄的渡河,打過西岸去,但是奧加爾科夫認為鏖戰竟旬,蘇軍已經很疲憊了,再說食品藥品也開始短缺,實在需要停下來喘一口氣,因此叫停了即將出發的空降機群,讓蘇軍就地休整四十八個小時。就算人不需要休息,他們的坦克、自行火炮、戰機也需要得到維修,作戰強度實在太大了,以結實耐操著稱的蘇式武器也吃不消,比如說他們手中的王牌————“超級海盜旗”高空高速轟炸機的發動機扇葉就出現了裂痕,再硬撐下去可吃不消。當然,休整四十八個小時還有一重意思,那就是讓北約聯軍把更多的部隊投入到烏克蘭這個填不滿的墳墓裏來,蘇聯現在的狀況已經無法支撐他們橫掃歐洲了,隻好把戰場放在烏克蘭,利用主場作戰的優勢把烏克蘭變成肉磨坊,將北約聯軍磨清光!

    隻是這樣一來,接下來的仗就更難打了。

    奧加爾科夫正在沉思,勤務兵報告說柳維平將軍來了,他抬起頭來,說:“快請。”

    勤務兵把柳維平帶了進來。

    柳維平舉起手,向奧加爾科夫敬禮,奧加爾科夫還禮,笑:“今天怎麼這麼空閑,跑到我的指揮部裏竄門來了?”

    柳維平大咧咧的坐下,接過一位女參謀端上來的咖啡喝了一口,說:“有件事想跟元帥商量一下。”

    奧加爾科夫洗耳恭聽:“什麼事?”

    柳維平說:“我打算組織戰俘,搞一場足球賽,你看怎麼樣?”

    “組織戰俘搞足球比賽?”奧加爾科夫來了興趣,“就像你們誌願軍當年在戰俘營裏辦的那場運動會?”

    柳維平眉開眼笑:“元帥也知道這場運動會啊?”

    奧加爾科夫說:“這可是戰爭史上頭一回在戰俘營裏辦運動會,更是頭一回有哪個國家在自家的戰俘營裏湊出十幾個國家的戰俘搞這場賽事,世界聞名啊,我能不知道嗎?”他興致勃勃的把椅子拉近一點,坐到柳維平身邊,問:“這場比賽怎麼搞?跟我詳細說說。”

    柳維平說:“這個嘛,我打算參照世界杯,每個國家出一支球隊,然後分組廝殺,然後是八強賽,四強賽,決賽,奪得冠軍的就發給他們一個獎杯,每支參賽隊都有精美的紀念品,盡量讓大家玩得開心玩得投入······”

    羅索列夫斯基上將叫:“柳,你是不是對那幫戰俘太好了?”

    柳維平說:“沒辦法啊,自古以來我們就有優待戰俘的傳統。”

    羅索列夫斯基上將說:“我不讚成這樣搞!應該讓那些戰俘去修鐵路,清理廢墟中的瓦礫,甚至到礦山去挖礦,他們把我們的國家都給打爛了,還能在俘虜營裏享受,那真的沒天理了!”

    柳維平說:“上將,淡定,反正這些戰俘最後都是要移交給你們的,我們回國之後你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現在嘛,先讓我搞一場比賽再說。”

    奧加爾科夫示意羅索列夫斯基上將不要說了,饒有興趣的問:“你們會不會參賽?”

    柳維平頭一昂,說:“會!這麼隆重的比賽,怎麼少得了我們?我數過了,我手上一共有六萬戰俘,分別來自十八個國家,我再讓麾下兩個集團軍各出一支隊伍,湊足了二十支球隊,正好分成四組,打他娘個天翻地覆!對了,我還給兩位軍長下了死命令,打不進八強,回頭關禁閉!”

    蘇軍將領一個個瞠目結舌,這恐怕是他們聽到過的最荒唐的命令了。就算兩位軍長打了敗仗都不至於關禁閉吧?難道在這個瘋子眼裏,足球比打仗還要重要?

    奧加爾科夫捋著胡子說:“才二十支球隊,也太少了點。這樣吧,我們也參加,這樣一來就有二十一支球隊了······對了,我可以讓高加索軍區用飛機空運一批土耳其戰俘過來,湊足二十二支球隊。”

    這回輪到柳維平瞠目結舌了:“你們也要參加,還要空運土耳其戰俘過來?”

    奧加爾科夫說:“當然!這麼重要的賽事怎麼少得了我們?對了,你們不是把整個東瀛都給打了個稀巴爛嗎,幹嘛不讓柳哲將軍也空運一批東瀛戰俘過來參賽?”

    柳維平一拍大腿:“中哇,我怎麼把那幫倭瓜給忘記了?對,就這麼幹!對了,聽說柳哲還抓了好幾個親王什麼的,讓他一起送過來!讓這幫老家夥上場踢球當然不行,但是幫忙撿球還是可以的!”他咂了咂嘴,有點遺憾:“可惜直到現在都沒有逮住高橋那條瘋狗,不然可以讓他當守門員,讓我們的球員練練腳法的。”

    蘇方將領渾身一陣惡寒,心裏的想法驚人的相似:千萬不要得罪這個家夥!

    奧加爾科夫興致越發的高了:“我們還可以邀請北約方麵的將領過來觀看這場比賽,順便讓他們知道,他們的士兵在俘虜營裏過得很好,不用擔心!對了,也許我們應該考慮向北約提議停戰一個星期,以保障賽事順利進行。”

    柳維平翻了個白眼:“也好保障更多的北約大軍順利的到達烏克蘭,進入你為他們選定的墳墓,對吧?”

    奧加爾科夫嘿嘿一笑,說:“如果他們非要利用這一個星期往烏克蘭增兵,我也沒辦法,他們願意死我就願意埋。”

    柳維平在心裏為北約聯軍默哀三秒鍾。北約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放棄基輔,或者幹脆大踏步撤退,撤出烏克蘭,撤出波蘭,以此拉長蘇軍的後勤線。在失去主場作戰的優勢之後,蘇軍的戰鬥力將無可避免的下降,中歐和西歐寒冷多雨的秋季將會讓蘇軍的後勤出現大問題,到那時候就算不能頂住蘇軍的進攻,至少也不至於被蘇軍一波推揍得連老媽都認不出來了。但是,放棄基輔在戰略上是正確的,在政治上卻是大錯特錯,這意味著北約在軍事和政治上的慘敗,是現在士氣低迷的北約無法接受的,因此基輔就成了北約的遮羞布,為了保住這塊破布,北約必將不惜代價的向西烏克蘭增兵!奧加爾科夫提議停戰一個星期,北約方麵肯定會舉雙手又腳讚成的,他們可以利用這段時間爭分奪秒的修複被破壞的空軍基地,往西烏克蘭增兵,以作好在西烏與蘇聯決戰的準備,這一個星期對於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價值連城啊!不過他們肯定沒有想到,這是一劑調了蜜的毒藥,他們每往西烏克蘭運來一車皮士兵,將來就得運回一車皮屍體!

    “我們還要以趁機向全世界拉讚助,幫他們打廣告!”提到賺錢,柳維平眼睛比一百瓦燈泡還亮,當一名成功的企業家一直是他的理想————可惜到目前為止他都隻會敗家,

    “為了爭一個奧運會讚助商的資格,不知道多少大老板大打出手,幾乎打破了頭,現在有一場影響力比奧運會還大的賽事,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的!”

    奧加爾科夫說:“那是!我們還可以用衛星頻道向全球進行現場直播,當然,錢可不能少收。”

    柳維平說:“這個可以有!在賽事的間隙可以插播廣告,肯定會讓那些讚助商笑得見牙不見眼的!”他壯誌滿懷:“這場賽事要是辦得好,咱們可就發嘍!”

    奧加爾科夫也露出微笑:“動作得好的話,大賺一筆是不成問題的。那個,所有收益我們六四開,怎麼樣?”

    不是吧,現在戰火紛飛,你們居然在熱情洋溢的討論怎麼賺錢!?

    所有參謀都傻了眼,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容不得他們不信,因為奧加爾科夫元帥和柳維平正在為如何分成吵起來了呢!奧加爾科夫認為場地是蘇方出的,衛星轉播服務是蘇方提供的,啟動經費也是蘇方出的,蘇方多拿一成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柳維平堅決不幹,這個創意還是他想出來的呢,專利,專利!於是有得吵了,這兩個家夥像是上輩子,上上輩子都沒見過錢一樣,為了多拿一份爭得麵紅耳赤,絲毫沒有注意到上百名參謀已經伸長脖子瞪大眼睛,眼鏡碎了一地!

    兩位老大,你們的節操呢?

    正如柳維平所料,當奧加爾科夫提出停戰一個星期,辦一場戰俘足球錦標賽後,北約方麵都沒等蘇方特使把話說完,就急急的一口答應下來,北約太需要一段時間來好好喘一口氣,舔舔傷口了,蘇方犯傻白白送他們一個星期,不同意的是傻子!他們都恨不得要蘇方立字據了!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一場別開生麵的戰俘足球錦標賽開始密鑼緊鼓的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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