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4774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4 10:11
第一八三章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日內瓦。

    現在歐亞大陸幾乎全部被卷進戰火之中,整個歐洲上空都被陰霾覆蓋,這座幾乎與和平劃等號的曆史名城也不可避免的被戰爭的陰霾所籠罩。雖然直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哪一方朝瑞士、瑞典這些永久中立國動刀子,更沒有誰腦子進水朝日內瓦發射導彈,或者扔燃燒彈,但是,日內瓦往日的平靜安祥早已不複存在,街上行人少得可憐,偶爾有一些,都是行色匆匆,遊客雲集的情景早已不複存在,瑞士的旅遊業遭到了重創。倒是農產品市場和超市人煙稠密,大家都在拚命的囤積食品、藥品和蒸餾水等物資,直接後果就是這些物資的價格一路飛漲,貴得令富裕的瑞士人都瞠目結舌!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整個歐亞大陸都被卷入戰火了,瑞士想完全置身事外,那根本就不可能。

    邵劍輝戴著墨鏡,蹺著二郎腿坐在日內瓦湖邊的草坪上,悠哉悠哉的欣賞著湖光山色,樂陶陶的。整個湖區遊客比牛肉拉麵上的牛肉還少,不錯,挺清靜的,他滿足的歎了一口氣,身為一名出色的外交官,每天都有一大堆事情要忙,想要像現在這樣靜靜的坐在湖邊看風景,可真不容易喲!他默默的祈禱著談判對象的飛機出現故障,最好一頭栽進大西洋裏,他好多玩幾天!

    可惜事與願違,上帝一般還是會照顧他的選民的,這不,他還沒有祈禱完,那邊就傳來了腳步聲,花旗國的國務卿國下和聯合國秘書長快步走了過來,而一幹黑衣保鏢遠遠的組成人牆,準備攔截可能聞風趕來的狗仔隊,搞不好還有狙擊手潛伏在暗處呢!作為世界頭號大國,雙頭鷹的排場一直是相當嚇人的,哪怕是打了敗仗,威風也沒有削減半分。邵劍輝不滿的咕噥一聲,摘掉墨鏡站起來,嘴一咧,一口白牙在慘淡的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笑容燦爛得一塌糊塗,讓國務卿有點受寵若驚。當然,如果他把那兩隻正捏住嘴角使勁往兩邊拉,拉出“笑”的弧度的手放下的話,國務卿會更加高興的。

    秘書長跟這個外交流氓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早就磨煉出一副堅強無比的心髒了,見狀勉強笑了笑,隔著好幾步就伸出自己的手:“邵,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邵劍輝笑嗬嗬的說:“好好好,吃得香睡得甜,工作起來有使不完的勁,醫生說我還能再活一百年!”

    秘書長哈哈一笑,說:“邵,你還是這麼風趣!”心裏卻翻了個白眼,暗暗說:“上帝怎麼不打個雷把你給劈死算了,整一個禍害!”

    邵劍輝完全無視國務卿,親熱的握著秘書長的手搖呀搖的,像極了多年不見的老友,不過這家夥的嘴巴還是像以前那樣沒遮攔:“一轉眼,我離開聯合國總部都快一年啦,我那些朋友還好吧?那幾個偷偷給我塞寫著她們的電話號碼和住址的女速記員是不是移情別戀了?查爾斯老公爵最近身體怎麼樣?他的脾氣還是那麼臭嗎?還有雷維爾那個混球最近怎麼樣了?這丫還欠我一頓飯,秘書長你有空的話就幫我吃了,他要是不認賬你來找我,我保證把他的腿都打斷。還有我記得在今年交會費的時候多給了兩百塊,這筆錢國家從我的工資裏扣了,你們什麼時候退給我?對了······”

    國務卿的手僵在半空,伸出去也不是,人家隻顧著跟秘書長拉家常,根本就不鳥你;縮回來更不行,以這個流氓的尿性,絕對會指責你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他恨恨的看著邵劍輝握著秘書長的手嘰哩呱啦說個不停,完全把自己當空氣晾在一邊,氣得咬牙切齒!秘書長一臉無奈,對邵劍輝說:“邵,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花旗國的國務卿······”

    邵劍輝搶著說:“我們認識的,不用介紹了!”放開秘書長的手,用力握住國務卿的手,熱情洋溢的叫:“哈嘍,哈嘍,老朋友,好久不見了,你最近還好吧?”

    我們有那麼熟嗎?好吧,就算我們真的有這麼熟,你也不用把我的手捏得格格響吧?國務卿忍受著手掌傳來的劇痛,溫文爾雅的笑:“我挺好的。”

    邵劍輝問:“你老媽最近還好吧?”

    國務卿:“······她也挺好的。”

    邵劍輝:“你老爸最近還好吧?”

    國務卿:“······”

    邵劍輝:“你爺爺最近還好吧?你奶奶最近還好吧?你老婆最近還好吧?你小姨最近還好吧?你的兒子最近還好吧?你女兒······”

    國務卿:“······我全家都挺好!”

    邵劍輝鬆了一口大氣:“那就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真怕他們被蘇聯人的導彈給炸死了!”

    你媽的!!!

    國務卿捏緊拳頭,差點沒有照著那張可惡的臉一拳砸過去。

    秘書長咳嗽一聲,說:“國務卿閣下,邵可是很少對別人這麼熱情的。”

    邵劍輝胳膊一伸摟住了國務卿的肩膀,完全無視二十幾公分的身高差距,大咧咧的說:“那是,我跟國務卿閣下是什麼交情啊,其他人能比嗎?”

    國務卿想破頭也想不出自己跟這個混球有什麼交情,笑容難看得要命。

    招呼打過了,該辦正事了。大家坐圍著一張圓桌坐下,秘書長打開場鑼:“邵,想必你也知道我們約你們到日內瓦來的目的。”

    邵劍輝一本正經的點頭:“知道。花旗國隊在比賽裏被蘇聯隊灌了九個球,太嚴重了!”可不是為了球賽!”

    邵劍輝很驚訝的問:“不是為了球賽?那是為了什麼?”

    跟這個王八蛋說話怎麼這麼費勁!?

    國務卿隻覺得一絲腥甜直往喉嚨衝,差點就噴了出來,他握著拳頭,說:“邵,我們來

    國務卿牙齒癢癢,說:“這場戰爭已經吞噬了太多的生命,光是我們國內就有近兩百萬人傷亡,損失以千億計,後果之嚴重,難以想象!因為一場本來不應該發生的戰爭,我們都流了太多的血,夠了,該結束了!秘書長為了世界和平四處奔走調停,我們總統覺得應該給和平一個機會,便響應秘書長的提議,派我到日內瓦來,與貴國展開一對一的對話,尋求解決衝突的途徑······貴國的主席呢?他不是應該親自來的嗎?”

    邵劍輝說:“鄧老啊?他沒空。”

    國務卿一怔:“沒空?我記得他已經交權了······”

    邵劍輝說:“他要看球賽,所以沒空。”

    國務卿說:“那你們的副主席呢?主席來不了,副主席總該出麵吧?”

    邵劍輝說:“副主席要陪鄧老看球賽,順便充當解說,忙得要死。”

    國務卿指甲都掐進掌心的肉裏了:“你們總理總該不會也呆在北京陪你們主席看球賽吧?”

    邵劍輝說:“那倒沒有。”

    國務卿怒衝衝的說:“那他為什麼不來?”

    邵劍輝說:“他要陪他孫子看球賽,沒空。”

    球賽球賽球賽,除了球賽還能不能有點別的!國務卿瞪著邵劍輝很想一拳把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給打成足球的形狀,讓他對著鏡子看個夠!

    邵劍輝懶洋洋的說:“接下來你該問到我們的副總理、外交部長、國防部長、人大委員長他們了吧?甭費這個勁了,他們通通都沒空,就我一個閑著,所以他們托我做全權代表,有什麼要談的跟我談好了。”

    秘書長苦笑,跟你談,能談出個球來啊?雙方的身份根本就不對等,一個是僅次於總統的國務卿,另一個則隻是外交部裏的小流氓,差得遠了嘛!不過,華國願意派人過來,表示他們有對話的興趣,總比不理不睬的強,他趕緊打圓場:“國務卿閣下,邵跟你開玩笑呢,華國剛剛經曆了一場空前慘烈的衛國戰爭,死傷無數,國內很多城市都被炸平了,事情多得不得了,他們國家的領袖一天當兩天用都不夠······邵,你真的能全權代表你們主席?”

    邵劍輝一本正經的點頭:“能!”

    秘書長說:“那好,我們開始對話吧。正如國務卿所說,因為這場毫無意義的戰爭,歐洲、美洲、亞洲都被卷入了戰火,血流成河,屍積成山,這是自二戰結束以來人類最為慘烈的一場浩劫,全世界為此流了太多的血,悲劇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我們必須盡快結束這場戰爭,否則全世界都有被毀滅的危險!”

    邵劍輝難得的認真起來,二郎腿放了下去,危襟正坐,說:“是的,我們為此流了太多的血,僅僅是我國就有近千萬軍民傷亡,財產損失不計其數,這是全世界的悲劇·····不知道合眾國打算怎麼結束這場戰爭?”

    國務卿帶著幾分火氣說:“蘇聯目前已經衰弱不堪,以北約的實力,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打敗他們!但是貴國一直在暗中向蘇聯輸血,為他們提供他們緊缺的糧食、藥品等戰略物資,使得這場戰爭變成了殘酷的拉鋸戰,戰局惡化到這個地步,貴國是不是要負一定的責任?”

    邵劍輝說:“我們有罪,我們懺悔。”

    國務卿提高了聲調:“為了世界和平,我們要求貴國立刻停止與蘇聯的一切交易,並且向蘇聯發動進攻,配合北約一舉摧毀蘇聯軍隊!”

    邵劍輝露出古怪的笑容:“就這樣?”

    國務卿說:“對,就這樣,這是唯一的辦法!”

    邵劍輝掏掏耳朵,說:“怎麼我聽起來,你們不像是在尋求和平,倒像是準備打一場規模更大的戰爭?”

    秘書長吃驚的望向國務卿,隻見國務卿的臉繃得緊緊,可以刮下三兩霜花兼一兩灶灰了:“邪惡的鐵幕帝國是全世界動亂的一切根源,克裏姆林宮的政治家們野心勃勃,以其發泄不完的精力不斷的攪動著全世界的局勢,挑起一場場戰爭!把這個邪惡的政權連根拔起,是實現長久和平的最佳捷徑,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他太過激動了,以至於語速快了一點,狠狠的喘了一口氣才得以接下去:“貴國是一個世界大國,應該對世界和平盡到自己的責任,因此我們認為,你們應該馬上終止跟蘇聯的一切交易,協助北約摧毀克裏姆林宮政權,北約會對你們的損失作出雙倍補償的!”

    邵劍輝露出一絲嘲弄的神色:“摧毀克裏姆林宮政權?很好,很強大,為了世界和平,蘇聯必須從地球上消失!”

    秘書長和國務卿都知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洗耳恭聽。

    果然,邵劍輝話鋒一轉,矛頭指向國務卿:“不過,光讓蘇聯一個國家犧牲,似乎不大公平哦。說蘇聯是一切動亂,本人不敢苟同。朝鮮戰爭,安南戰爭,轟炸海地、蘇丹、利比亞,入侵格林納達,在巴拿馬運河槍殺升起國旗宣示主權的巴拿馬青年······對了,還在八二年糾集大軍把大半個非洲打了個稀巴爛,這些似乎全都是北約的手筆,蘇聯固然是邪惡的政權,你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國務卿臉上掠過一絲青氣,咬牙問:“你什麼意思?”

    邵劍輝說:“沒什麼意思,我隻是想告訴你們,蘇聯固然要解體————事實上他們離解體也不遠了————北約,是不是也應該解散?”

    一個焦雷劈落,把國務卿震得眼冒金星,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你······你說什麼!?”

    邵劍輝說:“我說,蘇聯快解體了,北約也該壽終正寢了,隻有你們兩個惡霸通通掛掉,世界才有和平可言!”

    國務卿一巴掌拍在桌麵上跳了起來,額頭上的頭發都豎得筆直,怒發衝冠:“你放肆!就算是你們國家主席也不敢說出讓北約解體這種大話來!作為維護世界和平和民主的中堅力量,北約永遠都不會解散,相反,我們的作用會越來越大······”

    嘭!!!

    邵劍輝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拍得比國務卿還響。他一蹦三尺高,指著國務卿的大蒜鼻兩眼噴火,口水星子都噴到了國務卿的臉上:“維護世界和平和民主的中堅力量?你還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在說這話之前麻煩你先回去看看北約在過去幾十年裏發動了多少場戰爭!用坦克、飛機和導彈滿世界的維護和平和傳播民主,你們的做法還真夠新穎的!別以為我們不知道在我們跟蘇聯惡戰的時候你們都搞了些什麼小動作,你們今天能打著維護世界和平的旗號推翻蘇聯,明天就會毫不猶豫的把獨裁、邪惡等一係列標簽貼到我們身上,然後拉上一大幫小弟一直打進北京來維護世界和平!!!我就一句話,北約必須解散,否則這場戰爭是不會結束的!你們處心積慮挑起了這場戰爭,種下了仇恨的種子,就該由你們來吞咽這枚苦果!”

    國務卿被吼得愣了半晌,麵色忽青忽白,好久才重重的哼了一聲,指袖而去,秘書長一連叫了幾聲他都沒有回頭,跟這個外交流氓實在沒法談了。

    秘書長神情苦澀:“邵,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了嗎?”

    邵劍輝慢慢坐了下去,說:“沒什麼好考慮的······誰都清楚,北約遠比華約好鬥得多,絕大多數的戰爭都是他們一手發動的,有蘇聯在,他們多少有點顧忌,如果蘇聯不在了,他們隻會更加囂張,到那時候,別說世界和平了,我們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首都都很成問題!”

    秘書長歎息:“你明明知道,北約是不可能主動解散的!”

    邵劍輝說:“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讓他們去跟蘇聯人談吧!哼,分化瓦解,逐個擊破,這些都是我們老祖宗玩剩的,跟我們來這套?他們還嫩點!”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4 10:13
第一八四章 對付記者的大殺器

國務卿兩眼冒火的離開了談判會場,整個談判從開始到結束,不到二十分鍾,時間之短,著實是令人瞠目結舌————要知道這種關係著全世界命運和好幾個大陸的未來的談判,一談談上好幾年甚至十幾年,一天吵上十幾個小時都是小意思的。多哈回合聽說過吧?無非就是大家消除貿易壁壘,敞開大門來做生意而已,結果老子還在讀小學的時候就從報紙上看到多哈回合在談判,現在十幾年過去了,還能從報紙上看到關於多哈會談的內容!邵劍輝和國務卿要談的事情可比多哈談判重要千萬倍,結果第一回合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鍾······由此可見,邵劍輝嗆人的功力大有長進,已經到了連大樹都能罵枯的地步了。氣得夠嗆的國務卿毫不客氣的拒絕了日內瓦市市長共進晚餐的邀請,不是成心要讓市長難堪,實在是沒胃口,他已經讓邵劍輝給氣飽了。

    秘書長跟邵劍輝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早就磨練出了一副強大的心髒,心理承受能力可比國務卿閣下強多了,硬是跟邵劍輝唇槍舌劍談了整整六個小時。不是他喜歡跟這個外交流氓打交道,實在是沒辦法,這場戰爭實在太恐怖了,五大流氓悉數卷入戰火中,揮舞板磚拍得血肉橫飛,美洲歐洲亞洲屍橫遍野,大西洋太平洋北冰洋布滿了魚雷的死亡航跡,一艘艘貨輪油輪被毫不留情的送進海底······最慘的是連核武器都甩出來了,誰他媽受得了!聯合國的成員國十個有九個已經嚇瘋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哀求著秘書長出麵調停,不然他們就撞死在聯合國總部,被逼得沒辦法的秘書長隻好硬著頭皮親自出麵調停了。每每想到這裏,他都忍不住暗暗抹一把辛酸淚······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這任秘書長絕對是聯合國成立以來最最艱難的一任了!

    秘書長是做足了功課的,他首先是站在全人類的大家長的角度,以悲天憫人的語氣向邵劍輝描述著這場戰爭給全世界帶來的可怕災難,以及戰爭失控之後末日降臨的慘狀,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你們再不停戰,全世界都要完蛋啦!他建議華國趁著舉辦戰俘足球比賽,國家關係有所緩和的契機,與北約進行談判,先從蘇聯撤出誌願軍,以免事態繼續惡化,然後再與北約進行和平談判,實現和平,當然,華國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從北約狠狠的敲一大筆利益,這是合情合理的。邵劍輝認真的聽著,心裏卻暗暗搖頭。秘書長為了調停這場戰爭,確實付出了很多心血,但是他還是不明白,華國、蘇聯、北約之間的矛盾已經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絕沒有握手言和的可能!蘇聯解體已經成為定局,不管是戈爾巴喬夫還是奧加爾科夫,都無力改變這一點,事實上在北約的傘兵從天而降兵不血刃的占領波羅的海三角以及烏克蘭的首都那一刻開始,蘇聯就名存實亡了,現在蘇共當局正在拚盡全力從前加盟共和國手裏把屬於蘇聯的資產搶回來,當蘇聯解體之後,俄羅斯就要靠這些遺產度過難關了。北約呢?在蘇聯凶狠絕倫的反擊之下,北約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但是這一組合幾乎囊括了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發達國家,實力雄厚,特別是雙頭鷹,雖然遭到了自建國以來最為慘烈的失敗,國內亂成一團,但是他們的工業基礎還在,經濟實力也還在,一旦停戰,很快就可以以驚人的速度恢複過來,到那時,就是俄羅斯和華國的末日了!

    作為糾纏了幾十年的好基友,讓毛熊自己進墳墓實在太不道德了,蘇聯不在了,北約也得下去陪它。共和國的底線就是,蘇聯解體,北約解散,這是先決條件,缺了任何一條,和平都隻能是曇花一現。

    邵劍輝的態度如此強硬,秘書長說得口幹舌燥,他都沒有半點鬆動,最後秘書長也泄了氣,結束這一回合的談判,和邵劍輝一起去參加市長為他們準備的晚宴。

    這兩位都是風雲人物,他們的晚宴自然不會寒酸,來的全是瑞士的風雲人物貴族名媛,瑞士的美食美酒琳琅滿目,多不勝數,讓人恨不得多長一張嘴巴。記者們最喜歡這種場合了,他們像一群鯊魚一樣盯住邵劍輝和秘書長,千方百計的想從他們嘴裏套出一點料來,特別是邵劍輝,這家夥本身就是極好的炒作材料,好不容易逮到他,不從他嘴裏弄點大眾喜聞樂見的新聞,回頭主編或者台長非把他們亂棍打死不可!可惜邵劍輝跟剛從埃塞俄比亞難民營裏逃出來似的,一進入客廳就抄起刀叉跟一份鮮嫩肥美的牛排幹上了,吃得滿嘴都是肉汁和血跡。記者們隻好耐心的等待,等他吃完了再說。沒想到消滅了牛排之後,他大手一伸,又把一碗意大利通心粉給拿了過來,呼嚕呼嚕,狼吞虎咽風卷殘雲,那吃相,光是聽那聲音,記者們還以為進了養豬場!

    這貨隻顧著吃,一聲不吭,記者們隻好把目光轉移到秘書長身上,各種尖銳的問題紛至遝來,讓秘書長難以招架,好幾次都被問得下不了台。瑞士的記者可不是等閑之輩,在瑞士這麼一個高度民主的國度,每一名記者都練就了一副尖牙利嘴,火力輸出堪比高平兩用重機槍,經常在記者招待會上讓一些大人物出醜,還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由此可見,邵劍輝一進場就大吃特吃,悶聲發大財的做法是多麼的明智!

    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幫記者,秘書長身心俱疲,坐到邵劍輝身邊,哀歎:“瑞士的記者真是太厲害了,簡直就叫人無法招架啊!”

    邵劍輝滿嘴都是美食,腮幫鼓得老高,含糊的笑了一聲:“現在你知道那幫無冕之王的厲害了?趕緊吃吧,苦日子還在後頭呢,在接下來的幾天,一天二十四小時,你吃飯睡覺扶老奶奶過馬路,都會有記者盯著呢,不吃飽一點哪有精力應付他們?”

    秘書長聽得頭皮發麻:“好恐怖······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們離我遠一點嗎?我被煩得不行了!”

    邵劍輝說:“有!等晚宴結束之後,你跟我去逛一趟超市,我幫你買一些對付狗仔隊必不可少的東西。”

    秘書長自然是滿口答應。

    就在這時,一位金發碧眼笑容迷人的瑞士女郎走了過來,手裏端著一份牛排,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別在口袋的派克鋼筆出賣了她的身份:記者!而且還是一位很有背景的記者!這位瑞士美女落落大方的在邵劍輝身邊坐下,笑著用英語問:“不介意我坐在這裏吧?”

    邵劍輝說:“對不起,我聽不懂英語,請跟我說漢語。”說聽不懂英語,可是那口英語可比英國人還要流利得多,讓那位瑞士美女愣了愣,大概還是頭一回碰到這麼好玩的外交官。就愣這麼一下,她便失去了跟邵劍輝套近乎的機會:這貨拉過一盤醃鯡魚,刀叉揮舞,下顎蠕動,吃得頭不帶抬,不管你問什麼,他都是“嗯”“哦”“嗬嗬”“對對對”,把這位瑞士美女氣得暗暗咬牙,捏緊小拳頭,很想照他鼻子來一拳!

    晚宴結束之後,邵劍輝施展尿遁大法,拉著秘書長溜之大吉,躲過記者們的圍追堵截,跑到一家小超市裏,開始購置對付記者的裝備。

    秘書長掃了四周一眼,隻見超市的貨架空蕩蕩的,特別是食品,更是少得可憐,戰爭對一個國家的影響在超市的貨架裏體現得淋漓盡致,他不禁歎了一口氣。邵劍輝說:“別歎氣啦,跟西歐和東歐國家比起來,瑞士、瑞典這些國家已經稱得上是天堂了,要知道在那些國家,超市購物已經成為曆史,想買到食品隻能跑到黑市了!”

    秘書長說:“正因為這樣我才覺得難過······對了,你拉我過來到底想買什麼?你確定這裏有可以對付記者的東西?”

    邵劍輝嘿嘿一笑:“有啊,這裏有一件對付狗仔隊的利器,百試百靈的······哈哈,在那邊!”拉著秘書長跑到一個擺放著稀稀落落的幾個罐頭的貨架,幾下手腳將那幾個罐頭全給掃進了購物袋,心滿意足的跑過去結賬,然後帶著秘書長,趾高氣揚的走出超市,絲毫沒有把正從四麵八方包抄過來的記者放在眼裏。

    秘書長眼看著兩三百支長槍短炮對準了自己,不禁心裏發毛,低聲問:“你到底有沒有把握的?萬一失手了,我們會讓這幫家夥給生生擠扁的!”

    邵劍輝說:“安啦,我辦事你放心,往這邊走!”拉著秘書長往人少的地方跑。記者們大叫:“他們往那邊去了,堵住他們!”隻聽到呼啦啦一陣腳步聲,這幫家夥又包抄了過來,配合之默契,動作之迅速,連特種部隊都瞠目結舌,不由自主的在心裏自卑了一把!

    邵劍輝用英語高聲叫:“各位,我們現在不方便接受采訪,請大家諒解!”

    記者們哪裏肯依,紛紛叫:“抗議!抗議!”

    “我們是記者!我們有權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采訪任何人!”

    “請尊重我們的采訪權!”

    “對,請尊重我們的采訪權!”

    邵劍輝咕噥:“尊重?我尊重你妹啊,每一次采訪都恨不得扒掉我三層皮不說,還把老子說的話改得連老子都不記得自己說過這些話了,我尊重你媽!”從購物袋裏取出一個罐頭高高舉起,酷似拉響了最後一枚手雷要跟敵人同歸於盡的戰士,滿臉的悲壯和不屈:“我說了不方便接受采訪就是不方便接受采訪,不要再過來,再過來我······我就不客氣了!”

    記者們根本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帶著邪惡的笑容步步緊逼。在瑞士這個高度民主的地方,記者就是無冕之王,別說外國的外交官,連瑞士的高官都拿他們沒轍,他們就不相信邵劍輝敢拿他們怎麼樣!

    邵劍輝叫:“再過來我真的要不客氣了!”

    記者們還在逼近。

    邵劍輝把心一橫,叫:“有種往前三步!”

    一、二、三!記者們往前邁了三大步,似笑非笑的瞅著邵劍輝,酷似包圍了灰太狼的小羊們:我們往前三步了,你能拿我們怎麼樣?

    邵劍輝叫:“這是你們逼的,可別怪我!”大手一掄,罐頭打著旋飛了過去,落在地上,嘭一聲炸開,汁液四濺!扔一個還不過癮,第二個馬上又飛了出去,砸在一部攝影機上炸開,汁液濺了攝影師一身。記者們還是頭一回碰到這種寧死不屈的受訪者,都愣住了。有人抽動鼻子,五官微微抽搐,擰成一團:“什麼怪味?”

    “是哦,什麼怪味?”

    “好臭哇!”

    “天哪,是臭青魚罐頭!他居然拿臭青魚罐頭砸我們!”

    “受不了了,快讓我,我要離開這裏!”

    臭青魚罐頭是北歐國家一道傳統的美食,跟我們國家的臭豆腐差不多,不過說到殺傷力,臭豆腐可差遠了!瑞典政府明令禁止在室內打開臭青魚罐頭,哪怕是在室外開,一般也要自備防毒麵具,可見這玩意有多恐怖!也隻是炸開了兩個而已,那股臭味便席卷全場,仿佛輾碎了一噸臭雞蛋,又像是往街道上傾倒了整整一車充分發酵過的糞便,一呼一吸間,你已經沒有辦法嗅到除了臭之外的味道了!記者們一個個胃裏翻江倒海,喉嚨咕咕作響,胃酸差點從鼻孔裏噴了出來,一個個捂著嘴巴落荒而逃,趕緊回去洗澡!洗完澡還得噴上半瓶香水,否則身上那股惡臭是掩蓋不住的!

    邵劍輝哈哈大笑:“小樣,叫你們別惹我你們不聽,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把剩下的臭青魚罐頭往秘書長手裏一塞:“拿好了,以後再有記者組團過來找你麻煩,就用這玩意招呼他們!”

    秘書長看了看那些作鳥獸散的記者們,感受著空氣中滾滾而來的、純得不能再純的臭味,喉結上下蠕動,猶豫再三,還是伸手接過了罐頭。但是動作稍微大了一點點,嘭!一個高高鼓起的罐頭活見鬼的在他手裏炸開了,飛濺的汁液濺了他和邵劍輝一身······

    於是,接下來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一個記者敢於在沒有戴防毒麵具的前提下接近到這兩位十米之內。這真是一個憂傷的故事,不是嗎?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4 10:21
第一八五章 最後的戰役(一)

列車轟隆隆的一直向東,車上一千多名士兵好奇的看著窗外的景物。這是第42步兵師最後一批作戰部隊,此前第42步兵師一直駐紮在東南亞,從來沒有到過歐洲,因此他們對歐洲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隻不過,窗外那被燃燒彈燒成炭柱的樹木,被炸得搖搖欲墜的建築物,還有拖家帶口的逃往西歐的東歐難民,實在很難構成什麼賞心悅目的風景線,看多了,聽多了,原本為終於可以上戰場了而興奮不已,幻想著成為大英雄的士兵們的心情變得沉重:看樣子戰爭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浪漫。

    對麵,一列軍列緩緩的迎麵駛來,那是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軍列。北約聯軍在將大批新銳部隊運送到前線的同時,也將被打殘了的部隊一批批的運往後方,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在波爾塔瓦一戰折損近半,按照北約軍隊的標準,已經徹底打殘了,之所以拖到現在才撤下來,是因為北約司令部一直在猶豫,一方麵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確實需要撤下去休整了,而另一方麵,他們又真的很需要像第四機械化步兵師這種戰鬥力強悍的勁旅,杭納上將在把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撤下去和讓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就地補充繼續作戰之間反複搖擺,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師長提出強烈抗議,他才下定決心讓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撤到德國休整。幾天下來,第四機械化步兵師也撤得差不多了,跟第42化步兵師迎頭相遇的,是最後一批士兵。車速放得較慢,第42步兵師的士兵們把上半身探出窗外,衝這些百戰餘生的老兵歡呼致意,甚至把早就準備好了的鮮花奮力朝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軍列扔去,鐵路上下起了一陣花雨。

    接連被鮮花砸中,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士兵們原本冷漠嚴峻的神情一點點的消融,在列車短暫的停下來的時候,第四機械化步兵師一名臉上帶著傷痕的軍官衝第42步兵師一名看上去隻有十八歲的士兵叫:“士兵,你家是哪裏的?”

    士兵叫:“報告長官,我來自西雅圖!”

    軍官說:“我也是西雅圖的······士兵,見到你真高興,本來我還以為我再沒有這個福運聽到親切的西雅圖口音了,要知道,在我的營,來自西雅圖的士兵死得就剩下我一個了!”

    士兵看著軍官的臉,軍官的右邊臉頰被一塊彈片削掉了一條肉,一道傷痕又細又長,在這個新兵蛋子眼裏,這道傷痕簡直就是太酷了!他隨口問:“長官,前線怎麼樣了?蘇聯人很厲害嗎?”

    軍官苦笑:“蘇聯人不算可怕,但是他們的坦克很可怕,多得可以把你整支部隊都淹沒!上了戰場一定要當心蘇聯人的狙擊手,那幫雜種最喜歡打你的臉,挨上一槍你就算不死也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還有,不要跟那支黃皮膚黑眼睛的蘇軍部隊交手,他們比蘇聯軍隊還要恐怖,我們師跟他們狠狠的打了一仗,還能站著的連一半都不到了!”

    廣播響起,列車又要朝前開了。軍官看了看這個聽得入神的新兵蛋子,伸手往脖子一揪,扯下一個銀質十字架塞到新兵手裏,叫:“帶著它,它會給你帶來好運的,願上帝保佑你,讓你可以活著回家!”

    士兵說:“我一定會活著回到家鄉,而且風風光光的回到家鄉!長官,能不能留下你的聯係方式?等到戰爭結束了我去找你,我們好好喝幾杯!”

    軍官苦笑:“還是算了······好吧,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你拿著,等戰爭結束了,我們一起回國,一起回西雅圖,車票我包了!”拿出紙和筆飛快的寫了幾行字,塞進士兵手裏。士兵也把一張紙條塞到軍官手裏,列車開始加速,兩支部隊僅僅來得及聊上幾句話的士兵就此分開,雙方都奮力向對方揮手道別,並寄予衷心的祝福。在列車的轟鳴聲和一片祝福聲中,士兵分明聽到軍官在叫:“一定要活著回來!我在國內等你,回西雅圖的車票我包了!”

    士兵雙手搭成喇叭筒衝著遠去的列車叫:“我們西雅圖見!”

    狂風嘯過,兩列軍列就這樣各奔東西。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師長悵然收回目光,低聲歎息:“又一列車青年被送上戰場了,不知道他們能有多少活著回來?”

    參謀長神情苦澀:“希望他們的運氣比我們好一點,少死幾個吧······聽說華府正在積極奔走,試圖通過外交手段結束這場戰爭,如果這些小夥子運氣夠好,沒準等到他們抵達前線之後,戰爭就結束了。”

    師長說:“但願······但願······”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咬著嘴唇,頭深深的埋了下去。他又想起了倒在第聶伯河東岸的將士們。那一仗打得太慘了,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六千多人陣亡,四千多人進了俘虜營,很多連隊死得一個不剩,那血肉橫飛的情景已經成為師長最恐怖的噩夢,一次次的將他從夢中驚喜。死了這麼多人,真的不敢去回想,卻又沒有辦法不讓自己去回想,每次閉上眼睛,那一個個血淋淋的身影就會在腦海中浮現,揮之不去,第聶伯河對岸的呼喊聲、哭聲和怒吼聲,炮彈落進河裏的轟鳴聲和受傷的士兵的慘叫聲,在他耳邊反複回響,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那些身影就會出現在他的麵前,憤怒的指責他為什麼要拋充他們這些為了掩護全師撤退而流幹了血的士兵,為什麼要炸掉浮橋不讓他們過河······他心力交瘁,幾乎分不清幻象和現實了。這也是他堅決要求撤下來休整的原因,他的心理壓力實在太大了,再強行留在前線,他真的會瘋掉的。

    但願第42步兵師的運氣比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好一點點吧······

    戰俘足球錦標賽仍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土耳其跟英國連踢帶打踢得人仰馬翻,三比二力克英國隊;德國戰車轟然從雙頭鷹身上輾過,五比零的大比分在雙頭鷹血滾不止的傷口上撒了濃濃的一把鹽;隨後荷蘭風車又讓雙頭鷹知道了什麼叫潮汐式進攻,什麼叫其疾如風侵掠如火,四比零的比分讓雙頭鷹幾乎崩潰————媽的,老子參加這場賽事就是為了讓你們虐的對吧?捷克、葡萄牙、西班牙、意大利、法國······一支支由業餘球員組成的球隊硬是打出了職業聯賽的水準,讓全世界的球迷為之瘋狂,在陽光照得到的地方都有人舉著啤酒瓶狂呼加油。然而,這一切都無法掩蓋住戰爭的陰影:在賽事進入白熱化的時候,北約與華約也在爭分奪秒的作著最後決戰的準備。東烏克蘭大地終日都被坦克引擎的轟鳴震顫著,比整個北約坦克生產總量還要多的坦克群正以驚人的速度從蘇聯各地集結起來,沿著第聶伯河東岸從南到北的展開。蘇聯國土防空軍和前線航空兵幾乎清空了自己的機庫,二代機,二代半機,三代機,悉數部署在有防空導彈部隊保衛著的機場,數量之多,令人頭皮發麻;蘇軍炮兵也幾乎搬空了軍火庫,前線炮兵力量被加強到了一種難象的程度,牽引式火炮,自行火炮,迫擊炮,火箭炮,種類之全,數量之多,就算不是絕後,那也是空前的。北約同樣在拚命的向東歐增兵,龐大的軍團從烏克蘭的第聶伯河西岸一直排到波蘭的維斯瓦河西岸,每一架戰機,每一輛坦克,每一門火炮,能上去的全調上去了,就連核炮彈也被分發下去了!這些核炮彈會不會發射出去是另一回事,把這些炮彈發放到前線炮兵手裏本身就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在遠東,那還傷痕累累的鐵路又一次響徹列車的轟鳴,一列列滿載著蘇聯緊缺的物資的列車在那片已經不再屬於蘇聯的土地上日夜奔馳,將成千上萬噸的物次輸送到莫斯科,再通過發達的鐵路網絡送到前線每一支部隊手裏。也正是因為有華國在背後支持,蘇聯才有這樣的底氣要跟北約決一死戰。北約,華約,華國,這三頭巨獸都已經傷痕累累,卻越發的狂暴,不將對方撕碎誓不罷休!

    在雙頭鷹的國務卿被邵劍輝氣得夠嗆的時候,英國、法國、德國等國家也在努力與華國接觸,謀求停戰。但是華國強硬的態度令他們絕望:想要停戰,可以,解散北約吧!

    華國無法承受在蘇聯解體之後獨自麵對北約集團不遺餘力的打壓的後果,而如果北約不解散,這種打壓幾乎是必然的。反過來,英法德等國也無法承受北約解散的後果,就連退出北約都需要莫大的勇氣,巨大的分岐使得一切和平的努力都無濟於事,最終,一切都隻能通過戰爭來解決。

    十月七日。

    第一片雪花打著旋,悵然飄落在北歐那片寒冷而廣袤的土地,漫長而寒冷的冬季即將開始。在波爾塔瓦體育中心,為期十二天的戰俘足球錦標賽終於落帷幕。被貝利看好的捷克隊和英國隊連小組賽都沒有出線,球迷把這歸咎於貝爺的烏鴉嘴,憤怒的給他寄去了兩封包著手槍子彈的信。華國兩支球隊,136集團軍一球惜敗給西班牙,屈居第九名,柳維平拍著張軍長的肩膀,很體貼的說:“別難過了,士兵們都盡力了······回去給他們挑一間寬敞一點幹淨一點的禁閉室吧!”而第54集團軍異常神勇,血洗比利時、盧森堡,戰翻葡萄牙,以小組賽全勝的戰績殺入八強,又力克土耳其,戰平意大利,最終以第六名的戰績出色的完成了柳維平交給他們的任務,他們那凶狠的踢法、瘋狗般的鬥誌和用不完的體力給對手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在跟意大利隊的比賽結束之後,意大利球員主動跟他們交換了球衣。

    比較可憐的是東瀛,那麼多場比賽,一球都沒進,反倒前後被灌了十六個球。雙頭鷹稍稍好一點,被灌了十五個,還戰平了波蘭。如此糟糕的戰績讓雙頭鷹憤怒之極,一再抗議裁判黑哨。裁判說再羅嗦就安排你們跟蘇聯隊打一場複賽!這下那幫雛鷹全都老實了。在最後那場火星撞地球般的巔峰對決中,德國隊憑借頑強的鬥誌和默契的配合,三比二險勝蘇聯,摘下了桂冠。比賽結束之後,二十多支球隊的隊長站到台上合影留念,這麼多天的高強度對抗,每一個人都已經鼻青臉腫了,但是當鎂光閃耀的時候,一張張年輕的臉龐都露出了如此燦爛而陽光的笑容。大賽組委會負責人感慨萬千,說:“我這一輩子籌辦過幾十場精彩的足球賽事,但是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這一次!”

    簡短的講話之後,大賽組委會開始分發紀念品。紀念品是一枚鋁和白銀打造而成的獎牌,兩麵都有精美的圖案,一麵是高舉著火把的雅典娜女神像,另一麵則是鏤刻著一支步槍,什麼型號不得而知,槍口插著一根橄欖枝,圖案細膩而精美,獎牌閃閃發光,極具收藏價值,每個球員都領到了一塊。至於冠軍的獎勵,則是一尊雅典娜全身像的金杯,同樣做工精美。蘇聯球員一臉不忿的瞪著德國人,德國人昂首挺胸,目不斜視,那場麵真有點滑稽。頒發獎杯的是烏蘭諾娃,一身空降兵迷彩的她英姿颯爽,帶著迷人的笑容捧起獎杯,遞給德國隊的隊長,說:“雖然不大願意承認,不過,你們確實技高一籌,這是你們應得的。”

    德國隊隊長接過獎杯,吻了一下,忽然說:“美麗的夫人,這個獎杯雖然華麗,但並不是我想要的!”

    烏蘭諾娃驚訝的問:“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和平!”青年目光炯炯,直視著蘇聯第一夫人和在場所有蘇聯將軍,大聲說:“我最想要的,是和平!我想在場所有人都隻想得到和平!讓我們和平吧,不要再打下去了!”

    烏蘭諾娃臉上的微笑消失了,嘴唇動了動,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聲歎息。

    青年直視著她的眼睛,大聲問:“我們會得到和平嗎?”

    烏蘭諾娃說:“會的,和平最終一定會降臨的······”

    現實的殘酷在於,在大賽結束的十二個小時之後,北約與華約的決戰就開始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4 10:21
第一八六章 最後的戰役(二)

十月八日,傍晚,還是在日內瓦。

    華國,花旗國,英國,法國,蘇聯,五大流氓分成兩個陣營各自抱著手臂分坐在圓桌兩邊,冷眼盯著對方。秘書長還在為和平作著最後的努力,說得口幹舌燥,幾乎是在央求雙方保持冷靜克製,回到談判桌來了。可惜,沒用的,雙方都殺紅了眼,要停戰?可以,等到有一方轟然倒下再說吧!

    秘書長長達兩個小時的講話沒有收到任何效果,這讓他很是沮喪。接著,花旗國的國務卿頂著個黑眼圈站了起來。這個胖子精神很差,他已經失眠了整整四天了。該死的邵劍輝發現臭青魚罐頭威力不錯後,又開了兩個,用注射器吸了整整三管魚汁,然後打著找國務卿談話的幌子溜到國務卿閣下的房間裏,偷偷的往一些隱秘角落注射了大量魚汁,於是國務卿先生的房間很快就被一種類似於臭雞蛋、又象連續吃了一個星期的油炸臭豆腐然後拉出來的大便的惡臭所籠罩,不光是他的房間,整個大使館每一個角落都能聞到這股怪味,而國務卿是個有潔癖的人,被這樣的臭味籠罩著,他還睡得著才叫見鬼了。長時間睡眠不足,這位仁兄的脾氣自然好不到哪裏去,說話很衝。他甚至帶來了一張時長達一個小時的錄像帶,在錄像裏,北約聯軍展示出來的龐大陣容和精良的裝備令人震駭,國務卿用這張錄像帶向華國與蘇聯代表證明,北約聯軍雖然在烏克蘭遭到了史無前例的慘敗,但是依然是不可戰勝的,強大的北約聯軍不畏懼任何敵人,不畏懼任何形式的攻擊!

    華國代表認真的觀看著錄像帶,如饑似渴的吸取著裏麵透露出來的信息,而蘇聯代表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在他看來,北約用這種證明自己的強大的方式本身就透著虛弱,外強中幹。

    “我很負責任的向華國與蘇聯提出忠告:你們正在準備進行一場根本就沒有任何希望的戰爭!你們正在挑戰整個自由世界,而由自由世界組成的北約是不可戰勝的!當心,不要逼迫我們以徹底毀滅你們這種最極端的方式來結束這場戰爭!”國務卿打著極具威脅性的手勢,斬釘截鐵,字字擲地有聲。

    蘇聯代表冷笑:“是你們千方百計挑起了這場戰爭,又是你們不擇手段要置我們於死地,這麼肮髒的事情都做下來了,用那雙髒兮兮的手拿著金箔往自己臉上貼,有意思嗎?我還是那句話,要戰,就戰個痛快,少他媽磨磨蹭蹭的!”

    國務卿眼裏噴出怒火,瞪著邵劍輝:“那,華國的意思呢?”

    邵劍輝說:“共和國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我們經曆了太多的戰亂,沒有哪個國家比我們更渴望和平安定,是你們為了自己的野心,把整個歐亞大陸推入了毀滅的漩渦!何時開戰的權力掌握在你們手裏,你們可以選擇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發動戰爭,但是何時結束戰爭,就不是你們說了算的了!”

    國務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克製住胸口沸騰的怒火,對秘書長說:“我認為我們已經把該說的都已經說清楚了。”

    蘇聯代表不甘示弱:“我認為我們說的廢話已經太多了!”

    談判到此結束,和平的大門再次關閉,露出地獄的深淵,魔鬼開始獰笑。

    秘書長神情苦澀的走出了談判會場。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次談判注定要失敗,雙方的分岐實在太大了!北約的底線是蘇聯承認波羅的海三國、白俄羅斯、烏克蘭、格魯吉亞等眾多成員國獨立的事實,並且承諾不得對波蘭本土發動任何形式的軍事報複,北約才能從東歐撤出所有作戰部隊;蘇聯很幹脆的拒絕了北約那苛刻之極的條件,絕口不談如何處置那些獨立的加盟共和國,反倒獅子大開口向北約索要六千億美元的戰爭賠款;華國更絕,直接讓北約解散!分岐這麼大,談到現在還沒有大打出手已經是一個奇跡了。他麵色蒼白,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憂傷,對守候在外麵的記者們說:“談判失敗了,是毀滅還是和平,隻有上帝才知道······讓我們為和平祈禱吧,不要讓橄欖枝從和平女神手中跌落······”

    一個小時後。

    第聶伯河東岸再次響起了滾雷般的轟鳴,在叢林裏,在山穀中,在鐵路邊,在農莊,一枚枚戰術彈道導彈火箭引擎噴口噴出大團煙焰,拔地而起,暴風圈一圈圈的擴散,地麵飛砂走石。蘇軍的bm-30“龍卷風”式300毫米遠程自行火箭炮,華軍的“火流星”330毫米八聯裝、“鐵錘”403毫米四聯裝遠程自行火箭炮,也紛紛揚起了發射管,豎起了發射箱,在尖銳如口哨的呼嘯聲中,死亡的流星雨從發射裝置中狂泄而出,火紅的彈道在天空中縱橫交錯,滾燙的氣浪嘯聲漫天沙塵,天空瞬間變成了鐵水般的紫紅色。緊接著,天崩地裂的轟鳴聲震散了那被燙得紫紅的雲朵,蘇軍上萬門大口徑火炮同時開火,炮口的閃焰從東到西一路延伸,仿佛永遠沒有盡頭。炮彈高速旋轉著,飛過第聶伯河,飛過山丘,飛過田野,飛過村莊,一頭紮向地麵,炸點如繁星般在地麵綻開,烈焰火牆拔地而起,直衝蒼穹,一分鍾不到,第聶伯河西岸就被打成了火海!崇尚大炮兵主力的蘇軍把“火力至上,徹底壓製”的作戰原則發揮到了極限,那空前龐大的炮兵群一旦開火,就不打算停下來了!戰術?去你的戰術,用炮彈把對手砸到不得不服才是王道!

    北約聯軍的防線迎來了人類戰爭史上最為恐怖的火力打擊,戰壕被一層層的削平,雷場在此起彼伏的大爆炸中變成月球表麵,裝甲車連同車裏的士兵一起被衝騰而起的蘑菇狀火球拋飛出去,已經被改造得跟蜂窩一樣的城鎮被天際飛墜而下的火流星撞中,房屋轟然倒塌,鐵絲網和沙袋被爆燃颶風吹到了天邊······第聶伯河西岸防線四十公裏縱深內的北約士兵瑟縮在防空洞裏捂著耳朵,張大嘴巴,默默的承受著地麵翻江倒海般的震動和氣浪的撞擊,有人的耳朵和鼻孔裏冒出了血絲,他們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就連數百公裏之外的前線空軍基地也沒能幸免,很多戰機還在跑道上風馳電掣,彈道導彈拋撒的分彈頭便帶著一圈圈橙黃的氣浪從大氣層外翻滾而下,深深的釘入機場跑道。硬如鋼板的混凝土跑道甚至金屬跑道波分浪裂,火焰、塵埃和混凝土碎片混合而成的爆炸衝擊波一環環的擴散,被迎頭撞上的戰機機身把上被打成篩子,然後扭斷開來,而把衝擊波甩在後麵的也先別高興得太早,爆炸衝擊波的速度達到每秒鍾四五千米,除非戰機能飛出洲際導彈那樣的速度,否則都隻有死路一條!顯然,這些戰機沒有洲際導彈那麼牛,爆炸衝擊波咆哮而來,大量碎片打入發動機進氣道,把扇葉打得粉碎,整台發動機轟一聲炸成一團火球,機身重重的往上一跳,接著被爆炸衝擊波高高掀起,再重重的慣向地麵,摔得支離破碎,飛行員緊急拉下彈射手柄,爆炸螺栓將座艙罩炸飛,射射成功了!可惜,降落傘還沒有完全綻開,就被飛濺而來的碎片撕成了碎片,連帶被撕碎的,是飛行員的身體。

    大批ss-23近乎垂直的滾入大氣層,撲向北約聯軍的機場、鐵路、裝甲部隊集結地、指揮部、物資中轉站等等重要目標,雖說舉行一場球賽玩了十多天,但是蘇軍特種部隊一刻都沒有閑著,他們早早滲透到了北約軍隊的後方,潛伏了起來,把這些重要目標的情報查了個八九不離十。北約最致命的錯誤在於低估了蘇聯人的向心力,在原來的曆史中,直到蘇聯解體前夕,仍有近百分之八十的蘇聯人希望蘇聯不要解散,政客可以為了一己之私出賣這個國家,但是那些在紅旗下長大的老百姓不會,當北約大軍開過來的時候他們當然隻能保持沉默,但是並不代表他們會就此屈服。蘇軍特種部隊的秘密行動得到了老百姓的大力支持,他們隱藏在老百姓中間,不著痕跡的把北約聯軍的後方滲透得一塌糊塗,而北約聯軍兵力構成的複雜性更使得這些紅色魔鬼如魚得水。最最要命的是,這些ss-23同樣采用了被動製導技術,彈頭被拋出之後由特種部隊作進一步的修正,誤差縮小到不足二十米的地步,雷霆萬鈞的打擊之下,北約聯軍很多防空部隊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要保護的目標便已經灰飛煙滅了。

    柳維平站在一座小山上,傾聽著那密得分不清點數的爆炸聲,看著天邊被爆炸火光映得亮如白晝,沉默不語。就在他的頭頂,條條火龍迤邐而過,北約聯軍的中短程彈道導彈和遠程自行火箭炮正在拚命還擊,把死亡的火焰撒向蘇軍縱深處,每一枚導彈落下,蘇軍同樣是人仰馬翻血肉橫飛!引擎的呼嘯壓過了滿天滿地的爆炸轟鳴,北約機群挾著滔天怒火朝蘇軍炮兵群撲了過來,而蘇軍更加密集的機群水銀泄地般迎上,導彈破空,機炮轟鳴,萬裏長空中,火球同樣團團綻開,與地麵飛騰而起的火柱相輝映,蔚為壯觀,又是那樣的殘酷。警衛要把他拉回指揮部,他用力將警衛的手甩開,釘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著,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時空。

    這一切,原來都不會發生的嗬······

    那正浴沐在人類史上最為猛烈的炮火之中的千軍萬馬,那一座座被彈道導彈夷為平地的城鎮,那一列列被截成幾段熊熊燃燒的列車,還有那遍地破碎的、燒焦的屍體,血流成河屍積成川的東瀛······原來都不會發生的嗬!

    這是我創造的曆史,我來了,我改變了,我做到了!

    蘇聯必將解體,北約也撐不了多久了,浴火重生的共和國,將以驚人的速度撫平戰爭的傷痛,然後以更加驚人的速度崛起,矗立在世界之巔!我是我對老軍長,對總理他們的承諾,我做到了。瑗琿之恥,甲午之恨,都已經被鮮血洗涮,一百多年曆史裏沉澱下來的汙垢,均已被清洗得一幹二淨,不會再有人敢無理的扣押盤查我們的貨輪,不會再有人敢隨意編一個“錯誤的使用了過時的地圖”這樣的狗屁理由往我們的大使館扔炸彈,堂堂華夏再也不必在北約那幫白皮豬麵前裝孫子扮隱者神龜!如果這就是我的使命,那麼,我已經超額完成了!

    隻是······那因為我的到來而死去的數千萬人以及被我們滅掉的國家,會不會詛咒我?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4 10:22
第一八七章 最後的戰役(三)

兩架超級海盜旗以四馬赫的巡航速度流星般掠過夜空。

    這是人類飛行史上真正的怪物,龐大的機身看起來就像一支有兩對飛翼的箭頭,兩台引擎沉沉低吼,噴射出幽蘭色的光焰,推動幾十噸重的機身閃電般飛向北約聯軍的大後方。兩萬五千米的高度,已經超出了現役任何一種防空導彈的最大有效射高,更超出了任何一種殲擊機和截擊機的飛行高度,北約聯軍的航空兵對這個飛行怪物隻能望而興歎,夠不著追不上,萬裏長空任其縱橫。

    超級海盜旗真正的敵人,是那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兩萬五千米的高度,空氣已經相當稀薄了,但是它飛行的速度太快,劇烈摩擦之下,整個機身都變得滾燙發紅,駕駛艙內的氣溫一路急升,飛行員滿頭大汗。對於駕駛這件並不成熟的超級兵器的飛行員而言,每一次飛行員是生與死的考驗,誰也不知道機身會在什麼時候被燒穿,然後整架戰機變成夜空中的煙火。不過,紅色帝國空軍的精英從來都不缺乏犧牲精神,再大的危險也嚇不倒他們!他們寫了遺書才升空,駕駛著這種還不成熟,但是已經成為歐洲的噩夢的戰機悍然升空,撲向他們的目標!

    一批f-15奮力昂起機頭,衝向飛行高度極限,試圖突破這個極限,朝這兩個惡魔發射空空導彈。但是很不幸,它們剛突破一萬七千米,引擎豪邁的嘶吼就變得嘶啞,機身勉強再爬升了一點點,然後搖搖晃晃的掉了下去。等到飛行員重新穩住機身的時候,那兩個惡魔已經揚長而去,隻留給他們幾點有節奏的閃爍著的航燈。

    當超級海盜旗飛越波蘭-烏克蘭邊境的時候,又一批f-15重複了同僚做過的舉動,奮力衝向兩萬米高空,可惜還是失敗了。戰機的設計、構造,每一個細節都是非常科學的,說了爬升極限是一萬七千米就是一萬七千米,任你有天大的本領也沒辦法爬到兩萬米去。非常科學的f-15碰上了極不科學的超級海盜旗,隻能老老實實的呆在下麵吃屁了。

    防空部隊指揮官怒吼:“發射導彈!發射導彈!把那兩個惡魔給我揍下來!”

    一個愛國者防空導彈營去掉了偽裝,昂貴的防空導彈拔地而起,羽箭般射向蒼穹。超級海盜旗飛行員撇撇嘴,老套啦!機頭微微一昂,大量液氫注入火箭引擎,超級海盜旗驟然加速到五馬赫,愛國者導彈使出吃奶的勁也隻爬升到兩萬四千米,無可奈何的看著超級海盜旗從自己頭頂大搖大擺的飛過。失去目標之後,這些導彈滿天亂竄,最終耗盡了燃料,一頭栽向地麵,化作團團煙火。

    其實,這些導彈如果晚墜毀一會兒,都可以派上用場了。當最後一枚導彈墜毀後,兩道黑色魅影劃空而過,在雷達屏幕上留下兩點跳躍不定的螢光,彈艙打開,兩枚空對地導彈滑出彈艙,呼嘯著飛向那個倒黴的防空導彈陣地!在它們打開彈艙的瞬間,地麵雷達屏幕上出現兩個清晰的光點,雷達兵驚呼:“空襲!有轟炸機朝我們發射了空對地導彈!”

    防空導彈營營長駭然,見鬼了,前線那麼多戰機在打得翻翻滾滾,難分難解,這兩架轟炸機是怎麼留到他們後方來的?可以肯定,這不是超級海盜旗,超級海盜旗可比它們囂張得多,除了超級海盜旗,還有什麼轟炸機可以輕鬆突破北約聯軍的防空網?

    有,還真有!華國的轟七,繼f-117和b-2之後的第三種隱形轟炸機!停戰的這十幾天,華國可沒閑著,不辭勞苦的將這種新型戰機給調到了遙遠的歐洲!華國空軍對地攻擊能力是非常強悍的,以他們一貫的戰術,在攻擊敵軍防空導彈陣地之前,他們會······他悚然出了一身冷汗,失聲驚呼:“雷達快關機!”

    正在功率全開對自己負責的空域進行三百六十度掃描的防空雷達急忙關機。戰術是正確的,那兩枚是貨真價實的反輻射導彈,正遁著雷達波直奔車載式防空雷達而來。可惜,正確的戰術未必會有正確的結果,因為這兩枚反輻射導彈都是死腦筋,失去了目標也渾不在意,閉著眼睛朝前衝,不撞南牆不回頭!

    結果,它們一頭撞在了雷達車的車身。雷達車太過沉重,移動緩慢,碰到這種死腦筋的對手,基本上隻有死路一條了。反輻射導彈輕鬆撕開了雷達車的車身,在狹窄的空間內爆炸,轟轟兩聲,諾大的車身被炸得四分五裂,雷達天線扭成一團麻花,隨著車身棚頂結構一起被一團火球托上了半空。失去了雷達,整個防空導彈營的眼睛等於被戳瞎了,空有世界最先進的防空導彈卻再也沒有辦法發揮任何作用,沒有雷達製導,打出去的導彈隻能是銀蛇亂舞,讓人家當笑話看罷了。幾輛自行高射炮衝了出來,利用自身的火控雷達對空掃描,企圖將躲在暗處扔黑磚的隱形轟炸機挖出來碎屍萬段!在前一階段的戰事中,北約聯軍發現忽圖高射炮的重要性是個可怕的錯誤,他們為此付出了血的代價,因此利用停戰的間隙,從花旗國國內緊急運來了八百輛封存的自行高射炮,英國法國德國意大利,有一個算一個,把自家的自行高射炮全給拖了出來,組成稠密的防空火力網。這些自行高射炮車組成員是勇敢的,可惜這些六十年代生產的自行高射炮在隱形轟炸機麵前想發揮什麼作用,實在是很奢侈的事情,還沒等它們算出諸元,隱形轟炸機發射的防區外布撒器就一枚執著一枚的飛了過來,彈丸如雨飛濺,濺到哪裏炸到哪裏,防空導彈陣地被炸得火光四起,煙塵衝天,很多車輛被擊中,燃起了大火,慘叫聲此起彼伏。最後,一連四枚重達一噸的炸彈搖曳而下,分別砸在營部和三個防空導彈連的陣地中央!!!

    高炮射手頹然鬆開了射擊手柄,閉上眼睛,一副聽天由命的神情。緊接著,雷霆萬鈞的爆炸轟鳴直衝雲霄,慘白的爆炸強光是如此的強烈,令人雙目失明,炸彈在距離地麵十來米高處爆炸,火球爆裂而出,飛速膨脹,撞在地麵再彈起,形成四團雪白晶瑩的蘑菇雲。兩秒鍾後,蘑菇雲一層層的擴散,閃爍著微光的爆燃颶風呈輻射狀席卷一切,速度達到了每秒鍾七千米,這肯定是這個星球上最為致命的風暴了!發射箱裏沒有來得及發射出去的防空導彈被掃了一下,彈體發出喀嚓身響,轟轟轟轟紛紛爆炸,殺傷力不俗的彈頭和能把鋼板燒穿的燃料將整人防空陣地變成了沸騰的火海,帶著火焰四處亂竄的防空導彈如同葬禮上的煙花,導彈燃料燃燒時發出的毒煙像死神伸出的魔爪,死死的掐住每一個僥幸逃進了防空工事裏的士兵的脖子······

    扔完黑磚,那兩架隱形轟炸機調轉機頭,朝火光衝天的防空導彈陣地扇了扇機翼———拜拜!揚長而去。等到北約空軍的戰機趕到,迎接它們的隻有一地焦屍和燒得半熔的車輛殘骸了。

    這是自開戰以來,被幹掉的第一個愛國者防空導彈營。打那以後,北約聯軍學乖了,所有防空導彈營全部打散,按照一個防空導彈營加兩個高炮營的模式進行部署,以避免這樣的悲劇發生,可見,這次偷襲對於北約聯軍的打擊還是很大的。

    一架波音747從捷克國際機場騰空而起,機首處,化學激光發射器的發射腔緩緩轉動。放心,不是打隱形轟炸機的,它的目標是那兩架超級海盜旗。自家知自家事,北約聯軍很清楚光靠防空導彈是攔不住超級海盜旗的,說到底還是得靠激光戰機。在北約聯軍高級將領乞求上帝垂憐的目光中,那架波音747奮力爬向高空,機頭昂起,指向天邊。跟f-15、f-16等戰機一樣,激光戰機在麵對海盜旗的時候也深受升限的困擾,可供瞄準的角度小得可憐,射擊機會也就那麼一次,一旦失手,絕對沒有第二次了。不過,就連這麼一次機會蘇軍也不打算給它,一道拇指粗的藍白色光束從天際以每秒二十萬公裏一速度轟然擊落,波音747機身背部的蒙皮冒出青煙,然後轟一聲炸出一個浴缸大小的窟窿來,高溫氣浪呼嘯而入,幾名機組成員發出一聲慘叫,被生生烤得半生不熟,然後被高空氣流形成的漩渦給吸了出去,手舞足蹈的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杭納上將隻乎咬碎了牙齒:“粒子束發射器,又是那該死的粒子束發射器!”驀地發出一聲怒吼:“發射二十枚潘興ii,把整個粒子束發射基地給我炸上天!”

    在上將歇斯底裏的咆哮中,二十枚潘興ii式中程彈道導彈拔地騰空,拖著長長的火焰和幾百米長的尾跡朝遙遠的梁讚州呼嘯而去。相對應的,每隔十幾秒鍾,就有一道強烈無比的藍白光束從梁讚州粒子束發射基地射向天空,爆出大團大團火光,幾乎每一次射擊都有一枚潘興ii被打成夜空中最燦爛的煙火,這瑰麗無比的畫麵向全世界宣布:蘇聯人已經在短短的十多天裏完成了兩個月都幹不完的工作,粒子束發射器這頭有史以來最為龐大的兵器,又活過來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4 10:24
第一八八章 最後的戰役(四)

重達一噸半的航空炸彈從兩萬米高空搖曳而下,撇開這兩枚炸彈自身的威力不談,光是這種動能就夠駭人的了。正在操縱著高射炮徒勞的對著夜空瘋狂掃射的荷蘭防空兵著了魔似的停止了一切動作,呆呆的看著航空炸彈挾著令人發瘋的尖銳聲砸向港口油庫————那裏儲存著近百萬加侖的油料。這附近一定有蘇聯特種部隊或者蘇軍特工在為炸彈提供末端製導,從兩萬米高空落下的炸彈竟然長了眼睛似的死死咬住油庫不放,最終在防空兵們的哭喊聲中與油庫重合在一起,轟!油庫頂部數米厚的混凝土隔離層被航空炸彈野蠻的砸穿,緊接著,一聲巨大的轟鳴讓整個阿姆斯特丹都震動起來,油庫頂部呼一聲翻滾著飛上了半空,一條幾十米粗的由火焰和燃油混合而成的火龍在耀眼的閃光中張牙舞爪騰空而起,在半空中膨脹成一團黑紅色的大毒蘑,滾動著,蠕動著,越衝越高,千萬條火蛇從蘑菇雲頂端飛濺而出,潑向地麵,阿姆斯特丹港口下起了恐怖的火雨。守衛港口的士兵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聲,被爆炸氣浪當場撕碎的算死得死鬆,被從天而降的雜物活活砸死的也算死得痛快,最慘的是那些被淋了一身汽油,整個都變成火人的,他們的衣服頭發皮膚無不在熊熊燃燒,揮舞著手臂嘶叫著,瘋了似的滿地亂跑亂滾,最終最終仆倒在地上,強壯的身軀漸漸佝僂下去,變成了一團焦黑的炭球。更有不少人被那海嘯般席卷而來的氣浪撕掉了全身皮膚,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團模糊的血肉,那慘叫聲當真是連石人都不忍心去聽了。

    油庫周邊一公裏內已經被濃煙大火徹底籠罩,燃燒著的油料在地上肆意流淌,把砂子都給燒熔了。濃煙中不時迸出一團爆炸強光,可怕的爆炸轟鳴讓阿姆斯特丹戰栗不已,看上去仿佛整個城市都在燃燒。北約官員看著那條衝上雲霄的火柱,欲哭無淚。這可是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世界各地重金購買,好不容易才運到這裏的啊!現在歐洲絕大多數的油田都被摧毀了,中東的油田也毀得差不多了,石油價格一路飛漲還是有價無市,想要弄到石油實在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而想要將這麼多油料運到歐洲來並且妥善的儲存起來,更是難上加難!蘇軍隻用一顆炸彈就讓他們近半個月的辛苦奔走、運輸化為烏有了,該死的老毛子,真的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他們留啊!

    由於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北約聯軍把荷蘭當成了可靠的後方,將大量的作戰物資放到這裏,再根據需要調運到各個戰場。這就注定荷蘭要經曆一個噩夢般的夜晚,蘇軍的彈道導彈、航空炸彈不斷落下,長了眼睛似的飛向一個個物資中轉站,將成千上萬噸的作戰物資摧毀,蘇軍潛艇發射的巡航導彈飛越海岸線,在先前潛入荷蘭的蘇軍特種部隊的引導下精準無比的撲向一個個重要目標,把港口、機場、軍火庫、油庫、車站、軍營、通信中心等重要目標一一摧毀,爆炸火光將一座座城市的天空映得亮如白晝,一團團火光冉冉升起,欲與天公試比高。荷蘭軍團幾乎咬碎了牙齒,但是再怎麼憤恨又能怎麼樣?這樣的聯合攻擊,連雙頭鷹都招架不住,他們就更不用說了!

    “派出所有轟炸機,將蘇聯所有空軍基地通通給我炸上天,把那個該死的粒子束發射基地變成火海!”

    看著被炸得天翻地覆的荷蘭,杭納上將幾乎失去了理智,雙目赤紅的捶著桌子,發出駭人的咆哮。他剛剛得知,二十枚潘興ii中程彈道導彈還沒有飛到俄烏邊境就被全部擊落,連粒子束發射基地的邊都沒沾著,而蘇軍的彈道導彈巡航導彈蘇軍的轟炸機卻肆無忌憚的將成噸成噸的爆炸物傾泄到北約各個成員國身上,這種隻能挨打不能還手的憋屈,幾乎把他給逼瘋了!蘇軍隻用了一個半小時,就把北約近半個月辛苦運輸的成果給毀了個七七八八,任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沒有哪個參謀敢站出來勸上將,一波波的戰機被派了出去,上將的命令被不打任何折扣的執行了。打了這麼久,北約依然沒有找到對付蘇軍超級海盜旗轟炸機和中短程彈道導彈的有效辦法,照這樣下去,這些前線空軍基地恐怕很快又會被蘇軍摧毀,還不如趁它們還沒有被摧毀,盡可能的讓它們多發揮一點作用!

    北約聯軍後方已經被炸翻天了,蘇軍後方也沒好過到哪裏去。狂怒的北約空軍精銳盡出,紅綠色航燈布滿了夜空,密度之高,百年一遇的流星雨也相形見絀,空空導彈在夜空中穿織成一片片火網,每一片這樣的火網掃過,必然有幾架蘇軍戰機被裹住,然後撕成碎片。蘇軍派出來迎戰的機群依然是以二代和二代半戰機為主力,在f-15、f-16、f-18和ef-2000這四大金剛麵前,這些二代和二代半戰機基本上處於被屠殺的狀態。但是這些戰機勝在數量眾多,被擊落了一批又來一批,殺不勝殺。自家知自家事,克裏姆林宮知道蘇聯命不久矣,在蘇聯解體之後,俄羅斯無力維持如此龐大的空軍,那些戰機早晚是要報廢的,與其讓它們爛在空軍基地裏占地方,不如派它們過去消耗北約空軍的導彈和燃料時間!有鑒於此,那些駕駛著米格-21、米格-23、蘇-15的飛行員表現得極為光棍,逮住機會就發射導彈,聽到雷達報警器響起就拉彈射手柄,雙方的戰損比高達驚人的五比一以上————每一架北約戰機在被擊落之前至少幹掉了四五架蘇軍戰機,按照國際標準,擊落五架敵機就是王牌了,在這個晚上,北約空軍打出的王牌飛行員能從阿姆斯特丹一直排到巴黎去。但是北約空軍卻高興不起來,該死的蘇聯國土防空軍就在後麵像一群野狼,冷冷的盯著他們,等他們的導彈和燃料消耗得差不多了,蘇-27和米格-29、米格-31組成的精銳機群馬上蜂擁而來,狠狠的咬他們一口,然後在他們的生力軍進場之戰瀟灑的抽身撤退,等待著下一次機會······這種近乎無賴的打法讓北約空軍折損頗多,以至於在跟蘇聯前線航空兵交手的時候不得不留一個心眼,盡量節省燃料和導彈以防備蘇聯國土防空軍精銳機群的偷襲。結果適得其反,蘇聯前線航空兵可不是好惹的,北約飛行員不敢全力以赴,可給了他們不少機會,米格-23戰翻f-16這種讓人大跌眼鏡的戰例開始頻頻發生······

    “這就是擁有大批儲備戰機的好處呀!”柳維平抬頭,看著幾朵傘花慢慢落下,露出一絲微笑,“說到拚消耗,誰拚得過蘇聯人?五架米格-21拚一架f-16他們都不吃虧呢!”

    李參謀說:“是啊,想當年在米格-21大行其道的時候,一年就是五六百架這種戰機裝備到華約國家,這樣的生產速度足以讓人膽寒,他們擺明就是想用飛機海去淹沒對手,而事實上,他們真的做到了。”

    柳維平說:“一方麵在前線維持強大的數量優勢,一方麵猛炸人家後方的油庫油田,叫人家沒有辦法在前線保留太多戰機,這一手真夠損的······”再次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笑,“北約空軍今晚可真是戰果輝煌啊,王牌飛行員都爛大街了。”

    李參謀說:“也就威風幾天吧,相信現在北約空軍將領都已經在為未來的油料問題頭疼了。”

    一架f-111戰鬥轟炸機衝破了蘇聯前線航空兵的築起的米格走廊,從高空俯衝而下,巨大的呼嘯聲讓人戰栗。馬上,兩枚薩姆防空導彈利箭般射向天空,一枚aa-10空空導彈火蛇般迤邐而來。這架f-111戰鬥轟炸機的飛行員發出一聲狂嗥,戰機作出一連串的翻滾動作,熱焰彈砰砰砰接連炸開,五光十色的煞是好看,箔片鵝毛大雪似的漫天飛舞。不管是空空導彈還是防空導彈,麵對這麼多幹擾物都有點不知所措了,f-111趁機擺脫導彈的糾纏,照著一個正在朝第聶伯河對岸拋出雷霆萬鈞的火球的炮兵陣地衝去,滑翔式航空炸彈從掛架和彈艙中滑落,像一群嗜血的蝙蝠,尖叫著撲向目標。轟轟轟轟!隻聽到一陣爆豆似的的爆炸,那個炮兵陣一片電閃,打得炮管發紅的大炮被逐一掀翻,有些甚至被砸了個稀巴爛,炮管飛起半空,和這些炮管一道騰空而起的,還有脫掉了軍裝光著膀子幹得渾身熱汗的蘇軍炮兵,爆炸衝擊波將他們卷起來狠狠的甩到幾十米外,強壯的身軀支離破碎,四散飄落,哪裏還有半點人樣?

    不過,這架f-111的好運也到此為止了。它投完彈正準備拉起,十幾門高射炮突然發出了怒吼,一串串流星樣的火球連成一線朝它掃了過來!飛行員大驚失色,竭力閃避,躲過了一串炮彈,卻把機身送到了另一串炮彈麵前。隻聽到砰砰砰砰一連幾聲,機體碎片和零件亂飛,機身被打出了好幾個小孔,火焰直冒。一發炮彈好死不死正好命中駕駛艙位罩,穿透了防護鋼板,穿透了飛行員坐椅,飛行員身體搐電般一顫,整個人撕裂成兩半,四濺的血漿把座艙罩噴得一片血紅!失去控製的戰機悲嘯著像斷線的風箏一樣栽向地麵,火控員被飛行員身上濺出的血淋成了血人,臉色卻蒼白得嚇人,本能的拉下了彈射手柄。砰的一聲,爆炸螺栓將座艙罩炸飛,座椅彈射出去,傘花綻放開來。火控員後怕的看到,飛卷而來的火舌當著他的麵將整架戰機大牌子八塊,如果他再遲疑哪怕兩秒鍾,他就得跟這架戰機一起被打回零件狀態了!

    更多的f-111和狂風挾著滿腔怒火衝了下來,越來越多的火光在蘇軍炮兵陣地騰起,一直悶裝猛打的蘇軍,終於也發出了陣陣慘叫聲······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4 10:25
第一八九章 最後的戰役(五)

    轟隆隆————

    第聶伯河方向不停的傳來狂雷般的爆炸聲。這種恐怖的轟鳴連成一片滾滾而來,哪怕是隔著十幾公裏,也給人一種透不過氣來的感覺。來自西雅圖的年輕士兵安東尼躲在防炮工事裏,手裏握著那位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軍官送給他的那個十字架,麵色發白,念念有詞,似乎是在祈求上帝保佑。這種行為無疑是軟弱的,麵對那鋪天蓋地的炮火,上帝都得連滾帶爬的逃開,還談什麼保佑他們?不過,沒有人去嘲笑這個新兵蛋子,整個營裏起碼三分之一的人都在默默祈禱,有一些膽子大一點的把腦袋探出工事外麵瞅著第聶伯河方向,想看個究竟,可惜除了那一堵堵矗立的火牆和彌漫的硝煙之外,什麼都看不見,一無所獲不說,還招來軍官一頓臭罵。

    罵死活該,這幫家夥純粹就是活膩了。就在剛才,一枚403毫米口徑火箭炮炮彈砸在彩虹師一個步兵連的陣地上,嫣紅耀眼的火霧以每秒鍾數千米的速度席卷一切,當場吹飛了二三十個跑到工事外看熱鬧的蠢貨,這個悲劇告訴彩虹師:別以為呆在蘇軍炮群打不到的地方就安全了!蘇軍的bm-30龍卷風式火箭炮有效射程達到七八十公裏,而華軍的“鐵錘”式403毫米四聯裝超遠程自行火箭炮更加變態,射程達到三四百公裏,虧華國還好意思理直氣壯的稱這貨為火箭炮,這完全是在侮辱北約聯軍的智商嘛!這些變態的武器讓北約聯軍整道防線根本就沒有一處是安全的,前線縱深三十公裏內在短短一夜之間落下了上百萬發炮彈,不少高地被生生削平了數米,鋼筋混凝土築成的防線被打成粉了。幸虧北約聯軍隻在第聶伯河岸邊防線部署了少量部隊,不然此時恐怕早已血流成河啦!

    北約空軍正在拚盡全力摧毀蘇軍的火炮群。他們在空戰中占了上風,戰鬥轟炸機得以突破蘇聯前線航空兵的防線,把成噸的炸彈扔到蘇軍的炮兵陣地上,炸毀了很多火炮。但是打擊效果並不明顯,蘇軍的炮火一如既往的猛烈,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倒是f-111和狂風被蘇軍的防空火力一批批的撕碎,第聶伯河東岸上,機體殘骸隨處可見,極為慘烈。排長一遍遍的鼓勵大家:“蘇軍沒什麼可怕的!他們的坦克比我們的差遠了,隻要一炮,他們的炮塔就會飛出幾百米開外!我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在蘇軍的炮火停止之後馬上沿著既定路線穿插到坦澤高地上,痛毆蘇軍的渡河部隊,將他們趕下河之後又在炮兵的掩護下撤下來,整個戰鬥就跟度假一樣輕鬆······”他們甚至繪聲繪色的講了幾個兄弟部隊痛毆蘇軍的戰例,逗得士兵們哈哈大笑,陣地上總算多了一絲輕鬆的氣氛。不過那些笑著譏諷蘇聯人愚笨不知變通的士兵似乎忽略了一個事實:整個波爾塔瓦戰役幾乎是一邊倒,北約聯軍被蘇軍打得潰不成軍!

    彩虹師總算是吸取了一些兄弟部隊的經驗教訓,主動劃出三十公裏的防禦縱深,進行彈性防禦:完全讓出河岸陣地,任由蘇軍渡河,等他們過得差不多了,師屬炮群馬上發難,對兩岸渡口進行無差別覆蓋式炮火打擊,裝甲部隊趁機插上去大開殺戒,消滅那些被炮火打得一團混亂的蘇軍渡河部隊,摧毀他們的浮橋,等打得差不多了,趕緊撤下來,躲開蘇軍的炮火報複······他太清楚蘇聯炮兵有多恐怖了,炮口所向,一切都將化為齏粉,死守河岸渡口的話,再多幾個師都不夠死的!計劃雖然巧妙而縝密,但是現實卻沒有這麼完美,蘇軍的炮兵都轟了一夜了,也沒見他們停下來,那幫老毛子似乎有打不完的炮彈,發泄不完的精力!他們的炮群一旦開火就不打算停下來了,談何炮火間隙?

    天已經亮了,但是第聶伯河連綿兩百公裏的河麵上卻看不到一絲光線,白色的、紫色的、紅色的,各種顏色的煙霧從東岸蘇軍陣地騰起,混合成一團,蠕動著,膨脹著,無邊無際的,朝著西岸移去,遮住了一切光線。英聯邦第七師、澳大利亞第一步兵師、加拿大第17機械化步兵旅、法國第二集團軍第16步兵師、雙頭鷹第二師、第三師······駐守在西岸的北約聯軍一支接一支被煙幕籠罩,伸手不見五指。所有人都知道,蘇軍渡河行動在即,他們即將迎來一場空前慘烈的廝殺,但是眼睛卻讓人給蒙住了,這種感覺令人發瘋,還沒有看見敵人,北約聯軍就開始有點混亂了。

    在連綿兩百公裏的戰線同時釋放煙幕,好大的手筆。

    咻咻咻咻————

    尖銳刺耳的呼嘯聲接連響起,無數火箭炮炮彈飛越第聶伯河,在半空中爆炸,一個個圓碟狀黑點從中迸射而出,釘入地麵。熟悉蘇軍的戰術的人都知道,這是蘇軍在利用bm-21和bm-30火箭炮往北約聯軍防線縱深布撒反坦克地雷,以阻礙北約聯軍裝甲部隊的調動。炮火也變得空前的猛烈,似乎要將地球打穿一樣!在前方的兄弟部隊是什麼感覺不知道,反正呆在離渡口足有二十公裏遠的安東尼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快要被震碎了!該死的北極熊,他們的炮彈都是樹上結的對吧?隨手一搖就有一大車掉下來是吧?操!

    正在腹誹不已,連長吼了起來:“前線觀察哨報告,蘇軍開始渡河了!行動!插上去,把他們打回去!”吼聲如雷中,他的指揮坦克率先衝了出去。全連官兵有些緊張的對視一眼,紛紛跳出掩體,一輛輛悍馬越野吉普車、m1a1主戰坦克、裝甲車、步兵戰車、反坦克導彈發射車紛紛去掉偽裝,衝了出去。安東尼跳上一輛悍馬吉普車,暗叫一聲“上帝保佑”,跟在坦克後麵衝了上去。衝上去的可不僅僅是他們連隊,好幾個營都行動起來了,車輪滾滾,裝甲轟鳴,無數滾動的鋼鐵生生堆砌出一種排山倒海所向披靡的磅礴氣勢,令人熱血沸騰。這股可怕的洪流沿著師部事先劃定的路線,形成一個巨大的鐵箭頭,飛速插向他們的防線————坦澤渡口。

    坦澤渡口有一個小鎮,小鎮被十幾個六十米到一百米不等的小山頭包圍著,麵朝第聶伯河的那一麵則是一片平坦的農田,還有一片小沼澤。這一帶的河麵比較寬闊,水流平緩,可以泅渡,蘇軍自然不會放過這麼理想的渡河地點,就它了!彩虹師在這裏隻放了一個連,分散在那十幾個小山頭的反斜麵上,蘇軍開炮的時候他們就躲在防炮工事裏,等到炮火停止了就鑽出來盯住蘇軍的一舉一動,當真把敵進我退敵打我溜的戰術發揮到了極致。蘇軍打過來的炮彈大多被小山的正斜麵給擋住了,可即便是這樣,這個連在一夜之間也傷亡了二十幾號人,絕大多數都是被震傷甚至被活活震死的,蘇軍的炮火實在太猛了!僥幸沒有被震死震傷的也覺得肚子裏翻江倒海,差點就把胃都給吐出來了,要命,真是太要命了!好不容易,炮火總算停了,連長又呆了一會兒,等耳邊的嗡嗡聲響消停一下了才一揮手,帶領幾名士兵衝了出去,三步並作兩步爬上山頭,眼前的情景讓他們倒抽了一口涼氣:

    十幾個小山頭的正斜麵全部讓炮彈給犁了一遍,地麵生生打成了焦黑的浮土,一腳踩下去直沒腳踝,岩石變成了灰白色的粉末,大風一吹四處飛揚,叫人無法呼吸!到處都是滾燙的硝煙和升騰的熱浪,到處都是尖銳的彈片,看不到一絲生命的痕跡!樹木要麼被連根拔起,要麼樹冠被削得一幹二淨,變成了一根根光禿禿的黑漆漆的炭柱,隨手都能在樹身上挖出幾塊彈片!最最嚇人的是,一些蘇軍士兵那濕淋淋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被夷為平地的小鎮外圍了,而在他們身後,成群的輕型坦克嘟哮怪叫著開過寬闊的河麵,爬上了河岸,兩道浮橋正在舟橋部隊的努力下迅速成型,可怕的t-72和t-80正整裝待發!連長抄起話筒,聲音微微顫抖:“雷神,雷神,這裏是尖兵,聽到請回答!”

    電波那頭很快就有了回應:“尖兵,這裏是雷神!”

    雷神就是師直屬炮兵群的代號。聽到回話,連長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叫:“旅鼠渡河了,請他們吃大餅!他們的坐標是······”再次掃了一眼正在對麵渡口集結的蘇軍部隊,很快就算出了坐標:“他們的坐標是xxx,距離兩萬五,角度四十,建議采用高爆燃燒彈······喂,雷神,你在聽嗎?雷神,請回話,雷神,請回話!”

    電台裏傳來沙沙作響的電流噪音,除此之外再也沒別的聲響了。連長一連吼了幾聲,那頭都沒有回應,該死的,電台該不會壞掉了吧?他用力拍了拍電台,還是沒用。一名士兵叫:“連長,我的單兵對講機失靈了!”

    “我的也失靈了!”

    “見鬼,這些電子設備總是在最要緊的關頭壞掉!”

    連長擰起眉頭,這麼多士兵都抱怨對講機失靈了,這恐怕不是產品質量問題了。他拿起望遠鏡,望向夜幕翻滾的對岸,憤怒的看到兩架米-26直升機正在五百米低空中盤旋,兩個巨大的外置式電子吊籃十分顯眼。不用說,正是這兩個瘟神那野蠻粗暴的電磁幹擾,掐斷了a連與炮兵部隊的聯係,更把分布在十幾個高地上的a連部隊變成了孤軍!

    該死的老毛子!

    事先製訂的戰術就這樣失效了,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蘇軍的電子戰水平可不比北約差。眼看著越來越多的輕型坦克和水陸兩棲裝甲車開上了被打成月球表麵的渡口,連長一咬牙,叫:“打出旗語,讓迫擊炮和反坦克排開火,給點顏色這幫北極熊瞧瞧!”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4 10:26
第一九零章 最後的戰役(六)

第42步兵師放在那一連串的小高地上的部隊是如此的分散,以至於他們連迫擊炮都推出來了,也沒有引起蘇軍的注意,蘇軍還在源源不斷絕湧上渡口————相信現在蘇軍現在肯定覺得不對勁了,這麼重要的渡口,怎麼居然沒有一個人防守?走在前麵的偵察兵已經停下了腳步,舉起望遠鏡四處觀察,試圖將躲在暗處的敵人給找出來。

    迫擊炮炮口騰出的煙霧解開了蘇軍心中的疑惑。四門81毫米口徑迫擊炮同時開火,都是以每分鍾三十分的爆發性射速對著鎮子外圍的開闊地帶上的蘇軍傾泄,團團煙霧從炮口噴薄而出,炮彈的尖嘯聲讓蘇軍士兵渾身惡寒,本能的趴下!

    轟轟轟!

    被炮彈犁了若幹將的農田裏再次騰起一團團黑紅色的火光,尖銳的彈片從中飛濺而出,以爆速向四周激射,撕裂蘇軍的防彈衣,在他們強壯的身軀上開出一個個血肉模糊的小窟窿,蘇軍士兵痛苦的慘叫聲幾乎壓過了炮彈爆炸的轟鳴。有個倒黴蛋被炮彈直接砸在背上,轟的一下,整個人都被炸成兩截了,一截往左一截往右,飛出十幾米開外!挨了炸的蘇軍反應極為迅速,瞬間就躲到了步兵戰車和裝甲車後麵,或者滾進彈坑裏,h連隻有四門迫擊炮,這點火力對於經曆過空前慘烈的遠東戰爭的蘇軍而言,隻能算是毛毛雨,雖然打了蘇軍一個措手不及,但是要讓蘇軍陣腳大亂,還差得遠。

    一名迫擊炮炮手瞄準一輛步兵戰車,一連兩發炮彈吊了過去,其中一發正中步兵戰車車身,一團火光爆開,那輛戰車的炮塔轟一聲飛了出去,濺射的彈片切入躲在戰車後麵的蘇軍步兵的身體,一彪彪鮮血噴濺而出,那些步兵東倒西歪倒了一地。與此同時,一枚反坦克導彈拖著尾焰呼嘯而下,正中一輛水陸兩棲坦克。兩棲坦克一大特色就是裝甲特別的薄,從二戰到冷戰後期,這一毛病都沒有得到有效的解決,拿可以擊毀t-80的標槍式反坦克導彈去打這種薄皮罐頭會怎麼樣?看看那個高高飛起的炮塔就知道了。

    嗚嗚嗚————

    空中傳來的異常密集的尖嘯聲宣告h連短暫的快樂時光就此終結,蘇軍可不是高射機槍都沒幾挺,隻能拿腦袋硬扛炮彈的格林納達國防軍,他們大量裝備了炮兵雷達,這邊迫擊炮一開火,彈道馬上被捕捉到了,計算機在幾秒鍾之內解算出了坐標,把坐標分配下去,對岸的120毫米迫擊炮馬上開火,那聲勢可比h連炮兵排的齊射要嚇人得多!幾個小山頭上落彈如雨,團團火球在巴掌大一塊地方爭先恐後的衝騰而起,四門迫擊炮連同射手一起被砸成了碎片。幹掉迫擊炮之後,蘇軍的炮火開始延伸,用恐怖的彈雨衝涮著那些已經被生生削平了兩三米的高地,在迫擊炮火力的掩護下,蘇軍的裝甲車怒吼著朝製高點衝了過來,被火力壓製住的蘇軍士兵一躍而起,掄出煙幕彈,交替掩護著跟在裝甲車後麵往前推進!

    連長吃了一驚,蘇軍反應之迅速,反擊之猛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大喝:“擊毀那些坦克!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我們的主力部隊就上來了!”話音未落,一連三枚120毫米迫擊炮炮彈落下,幾名扛著反坦克導彈朝蘇軍的裝甲車瞄準的士兵被炸得滿天亂飛。蘇軍裝甲車上的鏈式機關炮也發出了駭人的咆哮,30毫米口徑機炮炮彈排成灼熱的火鐮狠狠的掃了過來,炮口所向,山頭上猛的騰起無數團火焰,泥土碎石裹著彈片翻騰而起,地麵像是開了鍋似的!一名瞄準裝甲車發射了一枚反坦克導彈的射手讓火鐮擦了一下,整個人被撕成十幾塊,碎肉濺出七八米遠。包括連長在內,h連所有士兵被蘇軍火力死死壓住,頭都抬不起來。

    北約空軍發現坦澤渡口正麵臨著危機,五架狂風突破蘇軍前線航空兵的阻止,猛撲過來,有一架瞄準那兩架可惡的米-26直升機,翼刀下兩道火焰竄出,米-26巨大的身軀被打得支離破碎,化作兩團火球墜入第聶伯河,h連的通信總算恢複正常了。其餘四架朝著蘇軍的浮橋和渡口的裝甲部隊撲向,航空炸彈落葉般搖曳而下。蘇軍對此早有準備,至少二十輛自行高射炮同時開火,千百道彈道在空中縱橫錯旮,萬花筒一般,撲過來的五架狂風戰鬥轟炸機至少有三架被裹在了火力網裏,那架一舉擊落了兩架米-26的狂風首先遭殃,尾舵連中數彈,被打了個稀巴爛,機身頃刻之間失去平衡,翻滾著帶著濃煙栽向遠方。第二架投下了兩枚集束炸彈,彈體在蘇軍頭頂爆裂,殺傷力驚人的子彈丸濺射而出,不算均勻的覆蓋了數千平米的地域,萬點火光不停的閃耀,爆炸聲比爆豆還要密集,兩輛裝甲車和好幾輛步兵戰車被開了瓢,冒出大火來,戰輛殘骸周圍死傷一地,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不過這架狂風沒有機會去欣賞自己的傑作,投下炸彈之後,還沒有來得及拉起,它就被蘇軍的防空導彈擊中,機體生生斷成兩截,變成了兩團火球。蘇軍的防空火力是如此的猛烈,五架狂風一架接一架俯衝下去,一架接一架被打得淩空開花,沒有一架能在投下航空炸彈之後還能拉起來。一連被擊落了五架戰機,放在六七十年代可能會登上報紙的頭條,但是現在,連見報的資格都沒有,東歐戰場就像一頭有著永遠也無法滿足的胃口的怪獸,吞噬著難以想象的資源和生命,幾架戰機算個屁!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幾架悍勇的狂風還是給h連贏得了一點時間,他們又縮回了反斜麵,躲避蘇軍的炮火,同時用電台不斷呼叫炮兵支援。但是蘇軍的電磁幹擾非常厲害,通信時斷時續,信號極差,往往沒等他們把坐標報上去信號又被掐斷了,望眼欲穿,支援炮火還是沒有來,氣得h連所有人破口大罵,把炮兵全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連長喘聲說:“看樣子炮兵是指望不上啦,準備死在這裏吧!”

    連長大人很快就證明了自己烏鴉嘴的屬性,天空中傳來引擎的咆哮,幾架蘇-24戰鬥轟炸機剃頭般貼著山脊飛過,航空炸彈傾泄而下,隻打了一個筋鬥就紮進了地裏······沒有炸!高度太低了,扔下這麼多航空炸彈,居然沒有一枚爆炸的!不過蘇-24表示淡定,一切盡在掌握,在m2hb有些神經質的怒吼中,它們又折了回來,這回飛行高度可高得多了,幾枚凝固汽油彈甩了下去,奶油狀凝固汽油塊放煙花似的濺射開來,一個個山頭被點成了火炬。看著那肆虐的火焰,再看看正胡蘿卜似的紮在鬆拋拋的泥土裏被大火焚燒著的航空炸彈,所有人都眼皮狂跳,有人發出一聲狂叫,跳出掩體工事雙手抱頭不管不顧的從山頭上滾了下去。在這隻人形狗熊後麵,桔紅色的爆炸衝擊波排山倒海的擴散,整個山頭似乎都往上重重的跳了一下,精心構築的防炮工事轟然倒塌,把一窩窩的士兵給埋在了裏麵。連長隻覺得自己似乎被千斤巨錘迎麵擊中,整個人呼一下從防炮洞裏飛了出去,鮮血從口鼻和耳孔裏噴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昏迷過去,大火很快就燒到了他的身上,把他給痛醒過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奇怪的是,連他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迷迷糊糊的隻看到兩名士兵衝過來,用工兵鏟從地上鏟起泥土蓋到他的身上,總算把火給壓熄了,不過這時,他已經被燒得半熟啦。那兩名士兵嘴巴一張一合,神情焦慮,連說帶比劃的似乎想表達什麼,但是任憑他們吼得聲嘶力竭,連長就是聽不見,一個字都聽不見!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那兩名士兵指向山尖,連長模模糊糊的看到,幾頂蘇式防彈頭盔正一點點的從山尖後麵冒出來。

    蘇聯人!

    他們摸上來了!

    連長推開扶住他的士兵跳了起來,揚手就是一枚高爆手雷。還是聽不見任何聲音,隻看到一團火光騰起,那兩頂鋼盔飛起老高。他放聲大吼:“衝上去!把他們壓下去!”抄起m-16自動步槍衝向幾步之遙的山頭,幾名幸存的士兵緊跟在後麵,如鷹如豹,衝上了山頭。正好,蘇軍也衝上了山頭,雙方幾乎撞了個正著,沒有哪怕一秒鍾的猶豫,ak-74和m-16同時開火,高爆手雷和防禦型手榴彈你來我往,槍聲,爆炸聲,慘叫聲連成一片,令人毛骨聳然。這麼近的距離,什麼防彈衣防彈頭盔都是扯淡,膛焰跳躍間,子彈成串的鑽入對方的身體,濺起一片片血花,雙方都是人仰馬翻。衝在最前麵的連長首當其衝,他把板機一扣到底,彈匣裏的子彈傾泄而出,與他麵對麵的兩名蘇軍士兵幾乎被攔腰掃成兩截,而那兩支ak-74自動步槍射出的子彈也將他的胸膛打得稀爛,汙血混合著內髒碎片噴湧而出,連長雙手一揚把m-16甩出七八米遠,子彈巨大的衝擊力將他撞倒,順著山坡往下滾。滾了幾枚,一枚防禦型手榴彈打著旋落在他的前麵,被他壓了個正著!

    轟!

    一聲悶雷般的轟響,碎肉亂飛,連長被生生炸成兩截,上半身騰空而起,視覺像雷達一樣,對整個戰場進行三百六十度的掃描······他看到整個山頭上已經沒有活著的第42師官兵了,那名被通信兵被幾把刺刀刺穿了身體,蘇聯士兵同時發力,生生將他挑起來舉到半空!這名可憐的小夥子還沒有死,身體觸電般顫抖著,發出淒厲的慘叫······遠處,一群群火流星劃過天際,飛墜而下,被蘇軍占領的一個個高地變成了噴發的火山,飛砂流火撕裂地麵衝天而起,蘇軍士兵螞蟻似的被一撮撮的炸飛······

    “操蛋的炮火支援,總是沒有辦法在你最需要它的時候給你,在戰鬥快結束的時候才威風八百的登場······”連長不滿的咕噥了一聲,“不過,總比沒有強,這一輪炮火,夠這幫蘇聯人受的了······”

    啪!

    連長半截殘軀重重的摔在地上,不疼,一點都不疼,因為,死人是沒有疼痛感的。緊接著,他又被爆炸的氣浪高高的拋了起來,變成無數碎片,消失在這片血泥揉雜的煉獄戰場。

    不遠處,成群的m1a1主戰坦克從地平線後麵露出了猙獰的輪廓,前戲結束了,正劇馬上上演。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4 10:29
第一九一章 最後的戰役(八)

a連官兵趕緊清理屍體,拿出工兵鍬十萬火急的修築工事。泥土都讓炮彈給炸得蓬紛,挖起來很方便,一鏟下去就是一尺來深,一個個單兵坑很快就被挖了出來。挖起來是很爽,不過大家對這種工事的強度持懷疑態度,就這鬆鬆散散的泥土,隻怕沒挨上兩炮就全垮了吧?但願炮兵能壓製住蘇軍的炮兵群,不然他們可就慘了。

    在修築工事之餘,安東尼忍不住朝四周張望,他看到,彩虹師的突擊群已經摧毀了擋在公路上的那幾輛t-80,以猛虎下山之勢殺向渡口。在穿過小鎮的時候,他們遇上了大麻煩,蘇軍士兵從廢墟中鑽出來,扛著反坦克導彈和反坦克火箭筒朝坦克的側後裝甲開火,一道道近乎筆直的光焰迤邐而過,一輛輛坦克和裝甲車車身騰起熊熊大火,裝甲兵的慘叫聲隱約傳來,令他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不過,彩虹師也不是好惹的,120毫米高壓滑膛炮發射的炮彈和裝甲車掃出的機炮炮彈將蘇軍士兵撕成了碎片,整個突擊群以極其野蠻的姿態從蘇軍的防線上狠狠的輾了過去,衝上了渡口。

    渡口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燃燒著的車輛殘骸,彩虹師剛才的那一輪炮擊對蘇軍造成的傷亡比預想的還要大,坦克在衝鋒的時候很難不輾到屍體。河麵上,一道浮橋的殘骸正在熊熊燃燒,被困在浮橋上的車輛乒乒乓乓的爆炸,浮橋殘骸在爆炸聲中搖搖欲墜,這又是炮兵的功勞。一發155毫米口徑炮彈命中浮橋,將這道浮橋攔腰斬成兩截,好幾輛t-72坦克咕咚一聲墜入河裏一沉到底,連個泡都沒有冒起來,幾輛汽車被困在那裏動彈不得,車上的士兵已經逃開了,汽車被扔在火海裏燒得車身通紅。但是另一道浮橋安然無恙,一輛輛t-72坦克正迅速通過浮橋,朝突擊群衝來!沒什麼好客氣的,m1a1和t-72幾乎同時開火,這片狹窄的戰場萬炮齊鳴,聲如雷震,穿甲彈以肉眼難以企及的速度射向對方,爆出大團大團耀眼的火花。被擊中的t-72炮塔當場就崩飛了,m1a1要好一點,但是也冒起了大火,雙方簡直就是在比賽看誰殺得更快殺得更狠似的,高壓滑膛炮、反坦克導彈、反坦克火箭彈玩命的朝著對方身上傾泄,將一頭頭鋼鐵巨獸打得渾身冒火,掩護坦克的步兵同樣依托坦克殘骸用自動步槍,用機槍,用火箭筒無情的廝殺著,直殺得血肉橫飛,坦澤渡口很快就血流成河了。

    安東尼看得目瞪口呆,他做夢都想不到戰爭竟是如此血腥,如此瘋狂的!那些正在渡口廝殺的真的是人嗎?分明就是一群狂暴的野獸啊!

    這個新兵蛋子並不知道,在距離坦澤渡口大約四十公裏遠的地方,一群更加狂暴的野獸正在大開殺戒。

    防守這個渡口的,是法國第二集團軍第12步兵師。這可不是什麼外籍軍團,由正而八經的法蘭西青年組成的······嗯,軍事專家有句老話:“法國的男人在一戰就死光了!”可見法國兵真的不怎麼樣。這個步兵師裝備當然先進,但是······整整一夜的猛烈炮擊在將第12步兵師的工事轟得亂七八糟之餘,也將他們的心理防線轟得瀕於崩潰,看著一個個戰友被生生炸飛,再四分五裂的散落一地,第12步兵師的士兵無不肝膽俱裂。他們就像高爾基筆下的企鵝,是無法享受搏擊風雨的激情與樂趣的,在那幾乎沒有一絲間隙的炮擊中,他們驚恐萬狀的躲在工事裏瑟瑟發抖,或者在胸口劃著十字,念念有詞,有幾個甚至被炮彈震壞了心智,嚎叫著從工事裏跑了出去,在炮彈炸開的遍地火光中撒腿狂奔,馬上就被炸碎了,化作一蓬血雨衝天揚起,淒豔如煙花。戰友們麻木的看著,看著他們,就像是在看著自己。

    那仿佛永遠都不會停下來的炮擊終於在東方發白的時候停了下來,晨光掠過第聶伯河,波光粼粼,風吹過,吹散嗆人的硝煙,卷起層層水瀾。滾滾而來的煙幕很快又遮住了河麵,第12步兵師師長的心一下子懸到了嗓門————敵軍馬上就要展開全麵進攻了!他趕緊下令前沿部隊加強戒備。

    師長的反應不謂不快,可是敵軍的動作比他想象的還要快得多,煙幕剛剛遮住河麵,法軍士兵就聽到了坦克引擎的轟鳴,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以為是幻覺,等到地麵開始微微震動的時候,所有人都蒙了:蘇軍的坦克已經衝上他們的陣地了!

    轟轟轟轟!

    白茫茫的煙幕裏閃耀出高壓滑膛炮射擊時的膛焰,一排高爆榴彈打進法軍陣地,炸起叢叢火柱,這次射擊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傷亡,不過提醒了法軍:你們不是在做夢,我們的坦克確實開始丈量你們的防區了!法軍軍官狠踹那些新兵蛋子的屁股,將他們從防炮洞趕出去,再窩在裏麵隻會被敵軍摸上來一鍋端!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從防炮洞裏跑出來的新兵蛋子看到,一發炮彈好死不死的鑽進一個半地下掩體工事裏,轟的一聲,整個工事都被炸塌了,整整一個班就這樣被埋在了裏麵,不必去看也知道,那裏麵一個活口都沒有了。

    “坦克!我這邊至少有一個連的坦克!”

    “你那邊有一個連算個毛,我這邊少說有三四十輛!”

    “我操,噴火坦克!這幫雜種到底是怎麼摸上來的!”

    “幹掉那些噴火坦克!幹掉那些噴火坦克!”

    “河麵的坦克更多!那群瘋子,他們根本就不架設浮橋,直接開著坦克潛渡過來了!”

    “快讓炮兵封鎖河麵,不能讓那些坦克衝上來!”

    “炮兵早就讓人家打得人仰馬翻了,還指望炮兵!”

    ······

    整個防線已經亂成一團,槍聲,炮聲,尖叫聲,咒罵聲,此起彼伏,戰鬥剛剛開始,法軍就亂了方寸了。他們的對手可沒有半點手下留情的意思,噴火坦克嗖嗖嗖嗖一通猛射,連綿十幾公裏的防線火蛇迤邐,將煙幕撕得支離破碎,緊接著,膨脹而出的爆炸波吹散了煙幕,那優美的彈道盡頭是滾雷般的爆炸聲和岩漿般翻騰的烈焰,大片大片陣地轉眼之間就被飛砂流火徹底湮沒,慘叫聲尖厲無比,不知道多少進入陣地的法軍士兵被卷入火海之中,變成了火人!蘇軍坦克排成整齊的橫列輾壓而來,用機槍無情的掃射著被大火趕出工事的法軍士兵,火鐮掃過,法軍士兵成片倒下,第一道防線頃刻之間就被打成了篩子。大批法軍士兵胡亂開了幾槍,就逃離陣地,一窩蜂的往下一道防線逃去,這仗沒法打,煙幕遮住了他們的視線,他們很難瞄準,而蘇軍坦克卻能憑借數量上的優勢以猛烈的火力給予他們大量殺傷,留在這裏隻有幹挨揍的份!

    張軍長接到電報,嘿嘿一笑:“那些波蘭人還是挺能打的嘛,二十分鍾不到就攻破了法軍一道防線。”這話要是讓第12步兵師師長聽到,他準會哭昏在廁所裏:原來把他們打得這麼慘的,居然是波蘭人!

    那麼,問題來了:這些波蘭人是怎麼開著坦克神不知鬼不覺的衝上第12步兵師的陣地的?

    其實這並不難,張軍長讓波蘭人利用炮擊掩護駕駛坦克泅渡過河,當時蘇軍的炮火把第聶伯河西岸北約聯軍防線打成了火山,北約聯軍哪裏還有心情盯著河麵?上百輛坦克,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渡過了第聶伯河,貓在離岸邊不遠的淺水區,炮火一停就衝了上去!這一著出其不意,果然將法軍打得抱頭鼠竄。不過,136集團軍的動作最好快點,因為波蘭人手裏隻有輕型兩棲坦克,萬一碰上勒克萊爾,那絕對是一邊倒的屠殺!張軍長一聲令下,68主戰開始渡河,69a暫時還不具備泅渡幾百米寬的河麵的能力,隻能一臉不耐煩的等在岸邊,舟橋營爭分奪秒的架設浮橋,爭取讓這些大爺盡快過河殺敵。

    波蘭人的突擊很快就遇上了麻煩,幾十輛勒克萊爾怒火衝天的迎了上來,高壓滑膛炮射出迅疾無比的火流星,pt-76兩棲坦克一打就穿,在勒克萊爾的怒吼中一輛接一輛的爆裂開來,波軍頓時死傷慘重。不過這支由戰俘組成的部隊也真夠硬氣的,麵對一個自己根本就無法戰勝的對手,居然沒有半點後退的意思,相反,還試圖利用速度上的優勢繞到勒克萊爾的側後,攻擊勒爾萊爾主戰坦克的薄弱部位,這種近乎飛蛾撲火的攻擊告訴法國人:波蘭人民站起來了!!!

    然後······又讓法國人毫不留情的打跪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24 10:30
第一九一章 最後的戰役(九)

哼,pt-76,就這玩意也敢在我們麵前撒野!”

    第12步兵師裝甲團團長冷哼一聲,親自操炮,按下發射電鈕,轟的一炮,一輛正準備往被炮火轟得隻剩下一堆炭狀的木頭的樹林裏鑽,打算繞到他們側後的pt-76側麵裝甲爆裂開來,大塊碎片隨著火光四下迸射,接著,炮塔騰空而起,整輛坦克都變成了一堆篝火。第一營營長更加囂張,連炮都不開了,硬挨了pt-76兩發炮彈,猛的加速撞上去,咣一下將那輛pt-76給撞翻了。就pt-76這小身板,遇上勒克萊爾主戰坦克,隻能是一邊倒的屠殺,再沒別的可能了。

    指揮整個坦克群突擊的波軍團長眼看著自己的坦克被人家一炮一輛當靶子打得火光四起,心中大急,顧不上保密了,衝著電台大吼:“華國人,你們說話算不算數的?你們再不上來,我們就要死清光了!”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很委屈,該死的中國人居然讓他們開著這種連t-62都打不過的兩棲坦克去硬啃法國人的勒克萊爾,那不是逼著他們去死麼!

    136集團軍那邊沒好氣的回應:“來了來了,你們叫魂啊?連三分鍾都撐不住,你說我們千辛萬苦的將你們從俘虜營裏撈出來,給你們弄來這麼多裝備有什麼用!”

    波軍團長委屈得直想哭。什麼叫站著說話腰不疼?這就是了。你們對我們這麼不滿意,為什麼不開你們的老59過來跟勒克萊爾戰幾個回合?操!

    但是不管怎麼說,華軍還是很守信的在他們突破法軍第一道防線後緊緊跟進,已經頂上來了,這比什麼都強。

    頂上來的68主戰足有五十輛,咆哮著發起衝刺的時候,整個地麵都在震動,再加上一大波武裝直升機貼著坦克天線斜掠而過撲向法軍的坦克,那場麵,讓殺得性起的法軍不由自主的卵蛋一縮······天下第一軍果然氣勢不凡,這個對手不好惹喲!

    但是,戰場上的黴運就像新聞聯播,不是你換台就能逃避得了的,第12步兵師不敢惹136集團軍,136集團軍偏偏就要惹他們,鷹龍武裝直升機兩架一組,貼著地麵拔起,掛架下的反坦克導彈化作耀眼的火流星,朝勒克萊爾式主戰坦克怒射過去!正把波蘭人按倒在地上抽皮鞭滴蠟油玩得不亦樂乎的勒克萊爾慌了神,煙幕發射器砰砰砰打出一大串煙幕彈,將坦克的身影遮得嚴嚴實實,坦克在煙幕裏拚命閃躲,試圖躲過火流星的死亡之吻。這些法軍裝甲兵訓練有素,應對措施也相當得力,但是煙幕中爆出的大團大團火光,還有那高高飛起的炮塔似乎可以證明,他們這一套效果不佳,反坦克導彈還是擊穿了勒克萊爾的裝甲,把勒克萊爾給打成了廢鐵!

    “哼,勒克萊爾!就這玩意也敢在老子麵前撒野!”第六裝甲師師長冷哼一聲,斬釘截鐵的下令:“全部換紫銅穿甲彈,壓上去,前三齊射就要幹掉他們一半!媽的,不把他們打出屎來算他們拉得幹淨!”

    裝甲兵們嚎叫一聲,自動裝填機將臭名照著的紫銅穿甲彈送進了彈倉,68主戰囂張的狂吼著,一線排開衝向勒克萊爾坦克群。而勒克萊爾坦克群還在跟武裝直升機纏鬥,那幾架鷹龍上下翻飛,反坦克導彈和反坦克火箭彈呼嘯而下,炸出遍地火光,把勒克萊爾坦克群的編隊炸得亂七八糟,好些坦克和裝甲車被擊中,燃起大火,被困在火裏的法軍士兵驚恐而痛苦的慘叫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法軍的自行高射炮對著天空狂掃,彈殼噴泉般噴起老高再嘩啦啦的落下,帶著滾燙的硝煙遍地滾,幾乎每一架鷹龍都被擊中,底盤火光燦燦,整個機身劇烈顛簸,有兩架冒起了濃煙,法軍的防空火力可真夠猛的。不過這些凶狠的武裝直升機也沒有讓法軍的自行高射炮部隊好過,它們放過了坦克群,機關炮對著自行高射炮猛烈開火,生生掃出一片片火網,將自行高射炮罩在裏麵。自行高射炮射手驚恐的聽到車身在叮叮當當的作響,轉眼之間就被打成了篩子,連帶被打成篩子的,是他們的身體。

    砰砰砰砰!

    一連四發高炮炮彈擊中一架鷹龍的尾翼,整個尾翼都被打成了碎片。鷹龍機身裏冒出滾滾黑夜,失去了平衡,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墜向地麵,化作一團火球。這是自開戰以來法軍首次擊落華軍的武裝直升機,被武裝直升機炸得灰頭土臉的法軍士兵望著濺起半空的直升機殘骸,齊聲歡呼起來!

    他們笑得早了點。在直升機爆炸的巨大轟鳴中,68主戰轟隆隆的輾了過來,五十輛坦克排成兩橫列,炮口齊刷刷的指向勒克萊爾,齊刷刷的發出可怕的怒吼,煙焰膨脹而出,幾十枚紫銅穿甲彈以六倍音速朝勒克萊爾坦克群怒射過去!勒克萊爾坦克群的編隊被武裝直升機一通砍殺,已經完全混亂了,指揮坦克和反坦克導彈發射車暴露在68主戰的炮口下,一些坦克擋住了後麵的坦克的火力通道,裝甲車被撞得坑坑窪窪,這種情況屢見不鮮,再遭到68主戰坦克群雷霆萬鈞的打擊,哪裏招架得住!似乎要將人的耳摸撕裂開來的尖嘯聲響過,堅厚的裝甲被柔軟的紫銅彈芯毫不留情的鑿穿,碎片亂飛,聲如雷震,火光噴湧!指揮坦克、作戰坦克、裝甲車、突擊炮、反坦克導彈發射車······甭管是什麼型號的戰車,甭管它的裝甲有多厚,都被那紫紅發亮的紫銅液燒了個對穿,裝甲兵在撕心裂肺的嗥叫聲中變成了一截焦炭!

    法軍裝甲團團長大駭,嘶聲狂叫:“調整隊形!調整隊形!主戰坦克組成兩橫列,反坦克導彈發射車和突擊炮退到後麵來,不要擋住坦克的火力通道······”確實,現在雙方的距離隻剩下兩千米,高壓滑膛炮都是以水平角度開火,要是被反坦克導彈發射車和突擊炮擋在前麵,根本就沒法開火,隻能挨揍,得趕緊讓那些四處亂竄的戰車退回坦克後麵,掃清火力通道才行。

    68主戰一輪齊射打掉了近二十輛法軍戰車,其中以反坦克導彈發射車和突擊炮居多,這兩個倒黴蛋挨了揍,總算知道自己再擋在前麵隻有死路一條了,不用團長大人下令就自動自覺的往後縮。可惜第六裝甲師不肯給他們這樣的機會,第二輪齊射在幾秒鍾後接踵而來,製造出更大的混亂和傷亡,為了躲避這致命的打擊,每一輛戰車都在拚命閃避,好些戰車撞成一團,誰也動不了了,幹挺著挨打。一陣巨響聲如雷震,又有十幾輛戰車被掃入廢鐵的行列。團長已經絕望了,這他媽哪裏是裝甲對戰?分明就是屠殺啊!那邊華軍的武裝直升機還在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再次衝殺過來大開殺戒,沒法打了,真的沒法打了!團長大人指揮坦克群狂屠波蘭“誌願軍”的豪情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隻有恐懼和沮喪,他作出了一生中最最正確的選擇:撤退!

    損失慘重的裝甲團匆匆打出一輪齊射,然後釋放煙幕,溜之大吉。68主戰毫不猶豫的衝進煙幕區,主炮對著勒克萊爾的屁股開火,一頓猛衝猛打,又報銷了好幾輛。武裝直升機追上去反坦克導彈反坦克火箭彈輪番伺候,打得這個裝甲團叫苦連天。

    第12裝甲團最有力的一次反擊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了,在強大的敵軍麵前,法國陸軍再一次選擇了退縮,把渡口讓給了華軍。隨後,華軍開始大規模的渡河,僅僅二十四小時,就有第六裝甲師和第112機械化步兵師全部渡過了第聶伯河,開始朝縱深發動猛烈進攻,法軍很快就品嚐到這次輕率的撤退的苦果了。

    第54集團軍的渡河行動比136集團軍還要順利。他們同樣是讓波蘭戰俘駕駛坦克開路,去衝擊渡口,主力部隊隨後跟進,黃軍長給波軍的命令是“不要停留,隻管輾過去,直到撞上北約聯軍真正的防線為止”。波軍忠實的貫徹了軍長的意圖,渡過河之後一路猛衝,在短短兩個小時之內拿下了三道防線,把第54集團軍給嚇了一跳:這幫波蘭人也太猛了吧?沒什麼好說的,全力進攻,直到打穿北約聯軍的防線為止!

    在黃軍長為波軍的表現驚訝不已的時候,北約聯軍前線指揮部也為波軍的對手————意大利第三步兵旅的表現驚訝萬分:日啊,六七千精銳之師,又有那麼強大的炮兵力量作支援,居然讓人家勢如破竹,氣都沒喘一口就拿下了三道防線!整場戰鬥都是意大利人在撤退,波蘭人和華軍在追擊,雙方玩起了競走比賽,跑不掉的意大利部隊很瀟灑的投降,跑得掉的跑得滿世界都是······北約聯軍前線指揮部幾乎被這幫吊兒郎當的家夥氣炸了肺,哈爾西中將捶著桌子咆哮:“派出一個憲兵連守在公路上,把那些吊兒郎當的意大利士兵趕回陣地去!如果意大利人沒有經過同意就撤退,立刻逮捕他們的軍官!”

    頂著猛烈的炮火,一個憲兵連火速開拔到前線督戰去了。

    幾個小時之後,這個憲兵連成了意大利第三旅防區內抵抗得最頑強,犧牲得最慘烈的一支部隊————可惜裏頭沒有一個兵是意大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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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個想活下去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