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8021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08:34
第三十二章 悲催的綁匪(一)

    韓雅潔是兩個星期前回國述職並且順帶看看兩個孩子的。做母親的最心疼孩子了,一年到頭都在外麵奔波,聚少離多,她總覺得虧欠了孩子很多,每次回家,總要想辦法把虧欠的補回來。可是,現在兒子居然不見了,她還不急瘋啊!出了這樣的事情,連軍區都被驚動了,一聲令下,整個東北都行動起來,尋找那個讓人頭疼的小不點,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柳軍是在早上出去跑步時失蹤的。他每天吃完早餐都要出去跑兩公裏,準時跑完,一切都是那樣的有規律,以至於照看他的人都說這家夥長大了準是個出色的軍人,跟他老爸一樣。然而這次他沒有回來。據情報部門分折,他極有可能是被外國特工人員綁架了。這種事情在全世界都發生過,隻是沒有想到會落到那頭猛虎頭上來而已。李局長發狠了,最精幹的特工一古腦的撒了出去,非將那些膽大包天的特工或者綁匪挖出來煎皮拆骨不可!

    其實大可不必,柳軍現在過得很好呢。

    在出事前一天,他和姐姐上街玩的時候,就讓人盯住了,一名金發碧眼的老外遠遠的跟在後麵,把他指給兩個家夥看,確定這兩個家夥已經牢牢記住他的樣子,不會搞錯了才悄然離開。而這一天清早,他在腿上綁上三公斤重的沙袋出來跑步,跑到離家大約一公裏遠時,那兩個家夥就從還很冷清的街頭冒了出來,皮笑肉不笑:“小朋友,你天天這樣跑步有啥意思?跟我們走吧,叔叔帶你去打獵!”

    柳軍警惕的看著這兩個一看就像是從監獄裏逃出來的勞改犯的家夥,橫肘提膝,擺出格鬥姿勢。他五歲就纏著那些特種部隊出身的衛兵教他格鬥甚至格殺術了,訓練了這麼久,雖然還是什麼都沒有學成,但是他的爆發力要比同齡孩子大得多,打起架來也凶狠得多,弱一點的大人都很有可能被他撂倒。那兩個家夥顯然還不知道“瘋狗”的厲害,故作驚訝的叫:“喲,小屁孩還懂武術?我好怕啊!”伸手就揪人,被柳軍避開,飛起一腳踢在左邊那個家夥膝蓋上,那家夥痛得叫出聲來:“媽的,這個小屁孩打人還真凶!”另一個憑借蠻力抓住柳軍,也被他一腳踢在左腿外側,一個趔趄,咧著嘴說:“好小子,就衝你這一腳,你家裏人就得多花幾萬塊贖你回去!”兩個人合力將柳軍拖上一輛破舊的麵包車,車門關上,揚長而去。

    柳軍很快明白出了什麼事————車子一直往城外開,他被綁架了!被綁架的小屁孩一點也不怕,相反還挺興奮:“我是上將,你們兩個混蛋居然敢綁架我?你們死定了,我要斃了你們!”

    柳軍兩手往腰間一叉,指著矮胖子:“你,我代表人民判你死刑,要將你的頭皮剝下來!”又指向高個子:“你,我也判你死刑,活活燒死你!一經判決不得上訴,立即執行!”

    兩個綁匪捧腹大笑:“瞧他那樣子,他還當真了!”矮胖子開玩笑的說:“上將大人,我們好怕啊!”

    柳軍說:“等我爸回來了,你們會更怕的!”

    瘦子說:“別逗了,做正事要緊。我們必須將他帶到丹東去才能拿到錢,這可不是什麼輕鬆的活!”

    胖子拔出一把匕首,對柳軍說:“小屁孩,你給我聽著,我們隻謀財,不害命,隻要你乖乖聽話,什麼事都沒有,要是你敢跟我們耍花招,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柳軍不為所動,隻是好奇的看著那把匕首:“這是哪個兵工廠出產的?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歪著頭看著兩名綁匪,說:“我猜你們一定是從監獄裏逃出來的犯人了。”

    胖子一愣:“你是怎麼知道的?”

    柳軍說:“看你們用的刀我就知道了。你們用的刀子太次了,三塊錢就能買一把,而且刀口又軟又鈍,很不好用,除了剛從監獄裏逃出來,急著想弄一筆錢好作下一步的打算的逃犯外,誰會用這種刀子做作案工具呀,再怎麼說也得搞上一把刺刀啥的吧?”

    這個小屁孩是特殊材料做的麼?

    兩個亡命之徒有一種敗給他了的感覺。

    事實上,柳軍猜得一點也沒錯,這兩個家夥的確是剛從監獄裏逃出來的。高的那個外號蛇眼,矮的那個外號肥龍,都是因為犯了吃了幾年國家糧,現在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聽說東北這邊工業發達,容易找工作,做小本生意也有賺頭,就過來試試運氣。他們瞅準了飲食業,隻不是本錢不夠,還差兩萬,愁得頭發都白了。好在,他們的苦日子並不長,就在幾天前有個來東北旅遊的老外找到他們,說自己無兒無女,晚年孤獨,想請他們幫忙弄個可近愛的小孩子回去做養子,事成之後,將付給他們三萬美元做為報酬。這樣的好事上哪找?在入獄之前這兩條毒蛇就做過這樣的勾當,頗有心得,現在不過是重操舊業罷了。麻煩的是老外不肯要那些比較容易拐來的農村小孩子,他看中了這個老是穿著一身綠色小馬夾、野得要命的小屁孩,這可是有錢人家,拐賣這種人家的孩子風險成倍增加,不過看在美元的份上,他們也就認了,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拚啦!

    柳軍喜歡一個人出來跑

    步,這就給了他們一個好機會,輕鬆得手了。隻不過,這隻是萬裏長征的第一步而已,想拿到錢,他們必須把柳軍帶到丹東去,這一路上肯定不會輕鬆的,他們必須作好萬全的準備。

    汽車出了市區,來到一個已經搬遷了的工業區,這裏很偏僻,一個人影都沒有,最適合躲避了。兩條毒蛇把汽車藏在一間塌了一半的廠房裏,卻把柳軍帶到一個涵洞裏躲了起來。涵洞很寬,裏麵有被褥席子和食品,這說明這兩條毒蛇是早有預謀的。他們得先在這裏躲上一晚,明天再設法離開大連,前往丹東。上天保佑,保佑我們這兩條毒蛇吧。讓他們鬱悶的是,柳軍自始至終都沒有一絲害怕,相反還十分興奮,比買到了心愛的玩具還要興奮,他不停的問東問西:為什麼這裏沒有人?為什麼這些工廠都沒有機器?為什麼我們要睡在涵洞裏?聽說為了應付可能爆發的核戰爭,我們國家修了無數地下工事,這個涵洞是不是地下工事群的入口?你們為什麼會進監獄?是怎麼逃出來的?監獄裏的獄卒凶不凶?還有,你們在監獄裏要不要幹活?要不要······我的神哪,這個小屁孩怎麼這麼多問題?他的好奇心怎麼就這麼旺盛?兩條毒蛇被他折磨得快要崩潰了,不得不用燒雞腿把他的嘴巴塞住。

    吃飽了,天也快黑了,沒什麼節目,還是早點睡吧。這時柳軍可不幹了,他嚷嚷著要玩打仗,他要當偵察兵,讓這兩個綁匪當安南猴子。這兩個倒黴蛋沒有辦法,隻好陪他玩,因為那個老外說過了,必須將這個小屁孩完完整整的帶到丹東去,一根汗毛都不能少————自然不能讓他受到委屈了。

    偵察兵威風凜凜的說:“你們兩個猴子,敢跑到共和國神聖的領土來搗亂,簡直是活膩了!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毒蛇配合的問:“軍爺打算怎麼收拾我們?”

    偵察兵更加威風了:“你,這個矮冬瓜,留著也是浪費糧食,給我拉下去剁碎了喂阿黃!”

    毒蛇咧嘴狂笑,肥龍問:“阿黃是誰?”

    偵察兵說:“就是我家的狼狗!”一指毒蛇:“你,瘦得像根竹竿,留著也沒有用,拉下去剁了喂豬!”他可不光是說說就算了,還抄起了一把菜刀,對著兩名俘虜比比劃劃,研究著怎麼剁人最省事。兩條毒蛇齊聲說:“你不能這樣做,解放軍要優待俘虜!”

    偵察兵說:“優待個屁,我們家的衛兵都跟安南猴子幹過仗,就沒有聽他們說過要優待俘虜的,逮到了就往死裏打,特別是逮到安南特工,更是叫他們求生不得求死

    不能,讓他們下輩子都後悔為什麼要跑到我們國家來搗亂!沒說的,活埋算了,你們塊頭這麼大,我剁起來還費力氣呢!”

    兩條毒蛇都有一種背脊發涼的感覺。看來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要當心,千萬不要睡得太死,以免讓這小子給活埋了!

    好不容易,這小子瘋夠了,很霸道的占了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呼呼大睡。兩條毒蛇麵麵相覷,這麼囂張的肉票,他們還真是頭一回見識到。算了,還是早點睡吧。沒準他的家人早就報警了,在周邊布下天羅地網,不養足精神怎麼應付啊?兩條被折騰得快要散了架的毒蛇蒙頭大睡,當然,就算不了睡著了,他們的耳朵也豎起老高,以免被這小子乘機逃了。問題是柳軍根本就沒有要逃跑的意思,他現在享受得很呢!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麼奇怪的孩子,兩條毒蛇算是開眼界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08:35
第三十三章 悲催的綁匪(二)

    “哇————”

    一聲尖叫將毒蛇從夢中驚醒,嚇得他冷汗狂飆,一蹦三尺高。別怪他,沒有親耳聽到你是絕對無法想像一個男人竟然也能發出如此尖厲如此歇斯底裏的尖叫聲的,心髒弱一點的人都很容易被嚇死!等他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後,不禁同情起肥龍來:

    肥龍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柳軍用鐵絲給綁住了,現在這個小家夥正坐在他胸前,用那把他們作案用的匕首刮著肥龍的頭發,看樣子是想將肥龍的頭皮剝下來————他說過判了肥龍死刑,要將他的頭皮剝了的。可憐的肥龍被他綁住,動都動不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頭發被刮掉,幾乎魂飛魄散沒命的尖叫!毒蛇撲上去劈手將刀子奪過來,揪住柳軍怒吼:“你候幹什麼?小小年紀就敢殺人了是吧,長大了還得了!?”

    柳軍委屈的說:“我不過是在研究怎麼把他的頭發刮掉嘛,又沒有打算真的將他的頭皮剝下來!”

    毒蛇已經氣急敗壞了:“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送回家,讓你的家長好好的炮製你!”

    這下柳軍怕了:“毒蛇先生,我保證不再搗蛋了,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好不好?家裏一點也不好玩的,我打死也不要回去!”

    毒蛇重重一哼,放開了他,又幫老夥計解開鐵絲。肥龍跳起來要打人,柳軍馬上擺出標準戰鬥姿勢準備開打。想到顧客的要求,肥龍咬咬牙,忍了又忍。天色還早,兩位老兄躺下去繼續休息,但是想到這個小鬼對自己的判決,打死也不敢閉上眼睛睡覺了。天快亮的時候,肥龍碰了碰毒蛇:“兄弟,你說我們真的能將這個怪物安全帶到丹東去,交給那個老外,換取大遝美金嗎?”

    毒蛇說:“你這是什麼話!難道我們兩個大人還治不了一個小屁孩?”

    肥龍心有餘悸的摸摸被刮得血跡斑斑的頭,說:“你就裝吧,我就不信你一點也不怕!”

    毒蛇說:“你說對了,我一點也不怕!”

    肥龍問:“不怕,你為什麼不敢閉上眼睛睡覺?說白了你就是怕他放火燒死你!”

    毒蛇:“我······”仔細想想,自己還真的是怕了,想到這個小屁孩的判決就毛骨聳然,有這麼一個小怪物在,誰敢放心睡大覺啊!

    肥龍說:“聽我說,好兄弟,咱們這回倒大黴了,碰上了這麼一個小怪物!他的家世咱們就不提了,反正普通人家是培養不出這樣的孩子的,別說他那極有可能大權在握的父母,光是這個小魔頭就夠我們頭痛的

    了。帶著他一路上要應付那麼多警察,還要提防他搗亂,在這種情況下想將他安然送到丹東,怎麼想都不大可能嘛!”

    毒蛇瞪大眼睛:“那你打算怎麼辦?放了他?那咱們不是白忙活一場了!”

    肥龍說:“當然不是!幹咱們這一行的,無論如何都要撈到一點什麼,這是行規。我的主意是,咱們不把人送到丹東去了,咱們直接給他家裏寫信,敲詐一筆錢好了,既省事又保險!”

    毒蛇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點頭了:“說實話,我也沒有多少信心能將這個小兔崽子帶到丹東去,他花樣那麼多,又不能打又不怕罵,想著都頭疼······好吧,就按你說的辦吧,能撈多少撈多少,不至於虧本就是了。”

    打定主意,天也亮了,哥倆起來做早餐,對付著填飽了肚子。柳軍這下不滿意了:“你們就讓我吃這個呀?我的蜂蜜呢?我的牛奶呢?我的火腿呢?這東西能吃嗎?”

    肥龍沒好氣的說:“我的大少爺,知足吧,有得你吃就算不錯了!換作你是農村娃,這點東西都沒你的份,吃泥巴去吧你!”

    柳軍說:“我還真不稀罕這點東西呢!”撅著嘴自己一個人出去玩了。肥龍放心不下:“他該不會乘機跑了吧?”

    毒蛇說:“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他玩得正高興呢,就算我們趕他他都不走了。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到底向他的家長要多少錢才劃算······”

    贖金金額可是一門學問,定得太高了肉票家屬支付不起,太低了又不劃算,反正不好辦,最好能定到讓自己大賺一筆,又能讓被綁架者的家屬覺得不至於無力承擔,這樣風險就大大減少了。毒蛇提出定在十五萬,這在當時可是一筆巨款,但是這個小屁孩家裏人肯定拿得出的。肥龍堅持要降到十三萬:“兄弟,不是我歉錢太多了燙手,而是你想想吧,有哪個家長願意付十五萬來贖回這麼一個神憎鬼厭的小鬼啊?照我看十三萬都很勉強了。這樣吧,那兩萬就從我這份裏扣,好不好?”毒蛇不甚滿意,但是肥龍那近乎哀求的神情實在太可憐了,以至於他都找不出什麼理由來拒絕了,算了,十三萬就十三萬,總好過沒有吧。

    敲定了金額,兩條毒蛇湊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寫了一封寄給韓雅潔的信,內容如下:

    “美麗的夫人:

    你的孩子正在我們這邊作客,他實在太過調皮了,惹得我們很不耐煩,如果你還想看到你的孩子,請你準備好十三萬放到我們指定的地點,我們

    收到錢後自然會把孩子還給你。

    請務必在一天內把錢送過來,否則我們不敢擔保你會在城市的哪個角落看到你的孩子的屍體!

    ————兩條毒蛇致上。”

    信剛寫好,柳軍跑了回來,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根皮條掄得呼呼作響,突然怒吼一聲:“殺!!!”中氣十足的吼聲讓兩個大人渾身一震,想必他的父親在安南戰場就是無數次發出這樣的怒吼,一刺刀捅進安南人的胸膛吧?幸好他捅過來的不是刺刀,而是一塊雞蛋那麼大的卵石。皮條用力一掄間,那塊卵石長了眼似的嗖一聲飛了過來,準得不能再準的擊中了肥龍後頸,肥龍慘叫一聲,整個人就算一條被拆掉了骨頭的蛇一樣仆倒,打翻了半鍋熱水。毒蛇蹦起來,往他身上澆了十分鍾的冷水。柳軍愣愣的看著,似乎不大相信自己一石頭會把人打得這麼慘。毒蛇怒不可遏,衝過去抓住他兩邊肩膀狠命一陣猛搖,直到自己手臂酸軟,再也搖不動為止。

    柳軍可憐巴巴的說:“毒蛇大叔,我隻是想學學土著人飛石打鳥的絕技罷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不要送我回去好不好?”

    毒蛇說:“再這樣搗蛋我就宰了你!”

    柳軍不敢吱聲了。

    這時肥龍總算是醒了,睜開眼睛看著毒蛇,兩滴眼淚慢慢的流了下來。他緊緊的抓住毒蛇的手,問:“兄弟,你不會離我而去吧?你不會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不管了吧?”

    毒蛇說:“怎麼會呢?我們可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啊!別怕,啊,等咱們拿到了贖金咱們就遠走高飛,再也不用對著這個小惡魔了。堅強一點,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這就出去送信,你打起精神來,看著這個惡魔,相信我,最遲明天,我們就能拿到錢了!”

    肥龍坐了起來,叫:“憑什麼是我守著他?我不幹!我寧願呆在七三一部隊的實驗室裏也不要跟他呆在一起了!兄弟,行行好,讓我去送信吧,求你了!”

    毒蛇說:“兄弟,你們開車嗎?”

    肥龍這下沒話說了。他堅持要將贖金再減三萬,“他的家裏人願意拿出十萬塊來贖他回去都算不錯了,事實上,我覺得這個金額還是高了一點。”

    毒蛇想了想,算了,減就減吧。

    柳軍不幹了:“你們商量完了沒有?我要玩騎兵對戰了,誰來做我的馬?”

    毒蛇一哆嗦,說:“我去送信了,兄弟,你隨便陪他玩吧,沒事的。”

    騎兵威風八麵的說:“匈奴人要襲擊我們的邊境小城,那裏兵力太過薄弱,無論如何也守不住,因此我們必須在三個小時內增援到位————就算跑斷氣你也得按時趕到!”

    “好啦,跑就跑······你妹子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小子,你再踢我屁股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毒蛇趕緊溜了出去,開車走人。一路上他看到不少警察正在拉網搜索,不禁頭皮一緊。媽呀,看來他們真的捅了馬蜂窩了,也不知道那個小屁孩的父母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可以動用這麼多警力來找人!算了,算了,這樣的人我們惹不起,還是趕緊勒索一筆錢走人吧。

    信被他用最隱秘的方式寄了出去,很快就到了韓雅潔手裏。快要急瘋了的韓雅潔看完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還好,隻是被綁架了,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幾名負責照看柳軍的人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08:37
第三十四章 悲催的綁匪(三)

    毒蛇中午才回到涵洞,涵洞裏的情況讓他吃了一驚:人都不見了!

    哪裏去了,不會是那個小屁孩逃跑了,肥龍去追趕吧?可能性不大,極有可能是肥龍讓那個小惡魔給弄死了!他急得上火了,衝出去四處尋找,找遍了半個工業園,終於在一片花木叢裏找到了肥龍,肥龍坐在草地上氣喘籲籲,而柳軍就躡手躡腳的跟在他後麵七八米遠,正在偷笑呢!這是在玩哪一出呀?毒蛇走過去,問:“兄弟,你在幹嘛?”

    肥龍見他回來了,眼睛一亮,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老大,你可算是回來了,沒有親自經曆過,你是絕對無法想像我這半天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必須向你道歉,我把一大筆錢給弄丟了。”

    毒蛇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肥龍說:“你走了之後,他騎著我從太原一直殺到雲州,經過一番苦戰,終於將犯境的敵軍全殲了,接著他又迂回八百裏,插向敵軍的大後方,像蝗蟲一樣掃過草原,將蠻族各部落殺得血流成河,狂屠三十萬,這才班師回朝。他給了我一點黃豆,畢竟滿地的沙子是不能吃的。一路上他不停的問我天為什麼這麼藍,人為什麼不能像鳥兒那樣飛上天,馬為什麼沒有角,老鼠為什麼總是喜歡磨牙齒······相信我,隻要是正常人都經不起這樣子折騰的。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把他帶到公路,給他指明了回家的方向,然後一腳將他送出三四米遠!在這個過程中,我兩條腿被他踢得青一塊紫一塊,這根手指還讓他死命的咬了一口,瞧,咬得血肉模糊,那個兔崽子,準是屬王八的,要不為什麼咬起人來這麼凶?我很抱歉送丟了一大筆錢,但是沒有辦法,再不把他送走,我準會瘋掉的!”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肥龍喘著大氣,顯然累得夠嗆,但是卻滿臉笑容,顯得心滿意足。

    原來如此,毒蛇深表同情,問:“兄弟,你沒有心髒病吧?”

    肥龍說:“什麼話,我健康得很!”

    毒蛇說:“那你回頭看看吧。”

    肥龍納悶的回過頭去,正好看到柳軍衝他扮了個怪相,他當場就愣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那個陰魂不散的小鬼,說不出話來。看樣子,他想要擺脫這個噩夢可真不容易啊。

    好不容易才熬到傍晚,兩條毒蛇溜到他們自己指定的地點,躲在一個不那麼引人注目的地方瞅著垃圾箱,那是他們指定的交付贖金的地方。等了足足半個小時,哈哈,有動靜了!一個大約九歲的小女孩跑蹬著一輛小小的自行車過來了,飛快地將

    一個信封丟進垃圾箱裏,然後不見了。等到四下無人了,兩條毒蛇溜了過去,取出信封,上車逃走了。

    信封很輕,輕得讓這兩個亡命之徒心一直往下沉。

    到了安全位置,兩條毒蛇拆開信封,不出所料,裏麵一毛錢也沒有,隻有一張信箋,上麵寫著一排精美的鋼筆字。

    致兩位亡命之徒:

    來信已閱,首先得感謝你們如此熱心的帶我的孩子出去玩,使得我終於可以安安靜靜的休息了一天,不勝感激。最後容我指出,你們的條件實在太過份了,作為反要求,我希望你們能付給我一萬元,我才可以考慮將孩子接回來。

    落款是“一位不甚焦急的母親”。

    毒蛇氣得鼻子都歪了:“太過份了,太過份了!這分明就是搶錢嘛,到底誰才是綁匪呀?豈有此理,真的是豈有此理!”

    肥龍卻很好說話:“兄弟,何必發那麼大的火呢?我看這位女士的要求一點也不過份啊,畢竟是我們先綁架了她的孩子,錯在我們,賠償她一定的精神損失也是應該的啊。這位女士已經算是通情達理了,換了我,綁匪不付出二三十萬我打死也不會接這個討厭鬼回去了!才一萬塊,小意思啦,我們完全付得起的,不是嗎?好兄弟,當我求你了,把錢給她,我們趕緊脫身走人吧!”

    毒蛇想了想,說:“算了,我也被這小子搞得很不耐煩了,算我們倒黴吧······媽的,到底誰才是綁匪啊!”

    深夜,還是在那個垃圾箱旁邊。兩條毒蛇終於見到了生出這個小惡魔的韓雅潔,果然是一位美得像天邊一道霓虹的女子,他們就不明白了,如此美麗嫻雅的女子,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惡魔來?不過這跟他們沒有關係了,趕緊給錢,然後走人吧。本來應該是韓雅潔付給他們十萬塊的,現在卻成了他們親手數上一萬塊遞到她的手裏。柳軍發現這兩個好玩的夥伴要丟下他不管後,哇哇大哭,死命的掙紮,韓雅潔幾乎拉不住他了。肥龍緊張的問:“你能拉住他多久?”

    韓雅潔使勁將柳軍提起來,說:“這我就不知道了,拉住他三分鍾沒問題,再久就不敢保證了。”

    肥龍說:“三分鍾就夠了,三分鍾夠我跑到北韓那邊去了!”撒腿飛跑。他這一跑,柳軍哭得更凶了,柳軍哭得越響他跑得越快,沒有親眼見到,你絕對想像不到一個又矮又胖的家夥兩片腳掌上下翻飛時是什麼樣的情景。他跑得真的是太快就,毒蛇使出了吃奶的勁,又比他高了二十五公分,等到追上

    他的時候,已經是在三公裏外了!

    然後,他們一頭撞上了好幾支步槍的槍口。他們被警察以危害國家安全罪逮捕,這一次恐怕他們得把牢底坐穿才行啦!

    風光秀美的丹東。

    這些年來,作為重工來基地的東北在國家經濟起飛中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這裏最先引進了西方標準化生產,最先引進西方先進的管理技術,最先甩開國家高關稅的保護走出去,在國際市場打拚······當然了,現在國家的主要出口產品還是軍火,東北也不例外。現在全世界都亂了套:因陀羅與巴鐵劍拔弩張;中東充滿火藥味;伊拉克的偉大領袖傻大木親自率領一千多輛坦克浩浩蕩蕩的殺向伊朗;非洲要是哪天不打仗了那才是怪事一樁;東南亞這邊,紅色遊擊隊和形形色色的反政府武裝多如牛毛,天天跟政府死掐;現美那邊,阿根廷對先進武器的渴求幾乎沒有極限!這得消耗多少武器裝備啊。世界各軍事強國都在努力爭奪著這一龐大的市場,讓人吐血的是,武器不怎麼樣的華國居然搶到了最大的一份。就拿兩伊戰場來說吧,這對哥們看不上德國貨————坑爹貴,看不上花旗國的貨————保養渣渣,還鄙視蘇聯貨————太粗糙了,卻對華夏軍工情有獨鍾,原因很簡單,華國的家夥相當的耐用,而且威力那叫一個喪盡天良,實在是他們最佳選擇。華國的輕武器很暢銷,華國的防空武器很暢銷,華國的遊擊戰利器同樣暢銷,天天都能看到大批裝滿彈藥的集裝箱裝船出海。丹東作為一個工業城市,當然也在這股大潮裏分到了一杯羹,在知道它可是集工業、旅遊於一身,是共和國最美的邊境城市。這裏生機勃發,卻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它的美麗,不像東部沿海城市,整個城市都變成工地了。到這裏來旅遊的人很多,當然,間諜也不少,隻不過間諜與國家安全局之間的鬥法普通平民是看不到的罷了。

    不過,這一次不同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一夜之間,整個城市的各個角落都出現了大批陌生的身影,警察上去查問,他們好心的回答:“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當沒看見。”警察也就識趣的走開了,畢竟這些大神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住在一個小旅館裏的西蒙同樣感覺大勢不妙,職業本能告訴他應該盡快離開,但是任務還沒有完成,而且是一個極其重要的任務,他決定冒一次險,再等一天。

    他的任務就是將目標的孩子帶一到澳洲去。讓他這樣的老特工幹這種綁匪才會幹的事情,看上去有點屈才,實則不然,間諜戰嘛,一大主旋律就是

    控製和反控製,當然了,控製才是每一個間諜想要的。想控製目標就必須抓住目標的弱點和短處,軟硬件兼施,叫他無法掙紮。一般來說都是從目標的私生活和貪婪下手的,以財色引誘對方落網,但是這次不一樣,對手是個怪物,不貪財,美色嘛,實在很難想像還有哪個女子能像他的夫人那樣讓他癡迷,沒有辦法,隻好從他的孩子下手了。他非常愛他的孩子,這一點可以利用。上頭交待過了,這次任務事關重大,隻能成功不能失敗,西蒙隻能咬緊牙關堅持。他堅信下線已經得手了,最遲今晚就能將孩子送過來了。

    隻可惜,並不是所有的堅持都能得到回報的。

    傍晚時分,就在他使用電話跟下線聯係的時候,數名黑衣人包圍了旅館,迅速解除了他幾名手下的武裝。西蒙眼看大勢不妙,跳窗逃跑,剛落地就被狙擊手發射的麻醉彈擊中腿部,軟綿綿的倒在地上,站不起來了。他有氣無力的對包圍過來的黑衣人說:“我是外國遊客,我沒有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你們無權逮捕我!”

    黑衣人冷冰冰的說:“你涉嫌謀劃綁架我國軍方將領的孩子而被逮捕,跟我們走一趟吧。”

    西蒙叫:“就算我做了這種事情,那也是出於對那個孩子的喜愛,頂多也就是刑事處分······我是外國友人,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回答他的,是一記鐵拳:“友人你妹啊!”

    很快,遠在澳洲的頭頭就收到了西蒙落網的消息。他向本土如實報告了這一情況,有些沉重的說:“看來,我們隻能出王牌了。”

    那邊長久的沉默。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08:38
第三十五章 血雨

    貝蘭薩拉尼昂州第一大城市,奧薩伊。

    薩拉尼昂州是貝蘭最富裕的地區,在尼姆拉的苦心經營下,已經步入高速發展時期。工業相當發達,已經可以仿製來自東方的輕武器和包括裝甲車、大口徑自行火炮、重型軍用運輸車等等在內的大型裝備,現在又在東方朋友的指導下組裝起了一條重型坦克的組裝線,以後共和國隻要向他們提供整套的坦克配件就行了,他們可以自己組裝,大大的節省了運力。如果繼續保持這個勢頭,在不久的將來他們還可以自己改進坦克,這可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就在今天,他們組裝的第一輛68主戰駛出了廠區,經過華國工程師的測試,完全達到了原裝的水平,整個奧薩伊都為之沸騰。由於保密上的需要,坦克他們是看不到了,但是並不影響他們愉快地慶祝這一曆史性時刻,市長專門發表了講話,宣布全市公務員放假一天,以慶祝這一偉大的成就。

    歡樂的人群並不知道,一場災難正鋪天蓋地的朝他們撲來。

    索拉查通過車窗玻,看著前麵那所學校,神情陰霾得如同剛剛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僵屍。事實上,他現在也跟僵屍差不多了。曾經擁有一大塊地盤,幾千士兵的他現在隻剩下五六十名小弟,地盤則是一塊也沒有了,還在政府軍空軍的轟炸下失去了一條手臂,內心的怨恨可想而知。學校學生並不知道自己身邊潛伏著這麼可怕的一頭惡魔,他們在成群結隊的走進校園,每個人都是那樣的無憂無慮,黑人和白人的孩子在這裏和諧共處,一起學習一起玩耍,親密無間。他們越是快樂,索拉查越是憤怒。他們的快樂在索拉查看來,就是老對手尼姆拉對他無情的嘲笑:瞧,我把這個國家管理得多好!

    憑什麼我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而你受萬民愛戴,風光無限?憑什麼!

    要完蛋就大家一塊完蛋好了!我不好過,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優雅紳士現在一點也優雅不起來了,相反,他現在半邊臉全是紅色傷疤,如同厲鬼,小孩子看了了,準會嚇哭的。這都是拜阿根廷空軍所賜,在兩年前那次空襲裏,阿根廷空軍投下的油汽彈將自由軍的大本營變成一團火球,氣浪裹著火焰四處狂奔,逃過大爆炸的人被活活烤死,就連逃進防空洞裏的他也沒能幸免,高溫氣流卷過,半張臉都被燒焦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對貝蘭政府的憎恨可想而知。現在的他就像一頭瘋狂的野獸,想要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通通摧毀!

    汽車收音機準時播放著新聞:英勇的國防軍和盟軍經過一番苦戰,已經攻克位於沙漠

    深處的穆斯林抵抗力量的老巢,擊斃叛軍四百餘名,俘虜一千五百人,全國最後一支反政府武裝至此全軍覆沒;副總統發表講話,聲稱將加大對塔斯蘭油田的開發力度,歡迎華國資本進入;總統發表重要講話,宣布戰爭已經結束,永遠不會再有內戰了······每一條新聞都會在城市中激起一片歡呼聲,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以至於連索拉查帶來的最後的心腹也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啪!”神秘紳士關掉了收音機,聲音嘶啞:“學生們都上課了,時機已經成熟,開始吧。”

    索拉查玩弄著一把軍刀,沉聲問:“你確定要這樣做嗎?要知道學校裏可是有不少你的僑胞!”

    神秘紳士麵無表情:“對於一名特工來說,沒有對與錯,有的隻是服從······這是我們翻盤的最後的機會,不是嗎?”

    索拉查狠狠點頭,一揮手:“行動!”

    幾輛汽車車門打開,數十名武裝份子衝了出去,一腳踹開校門。正在巡邏的校警聽到響起趕了過來,叫:“誰在這裏搗亂?現在學生正在上課,都給我安靜些······我的上帝啊!”當看清楚這群全副武裝的暴徒手裏的自動步槍、衝鋒槍甚至輕機槍後,他的眼睛猛然瞪到最大,整個人都驚呆了!

    神秘紳士獰笑:“去見你的上帝去吧!”拔出手槍一連三槍,槍槍命中頭部,校警的腦袋就像個被人狠狠地砸了一鐵錘的西瓜一樣碎裂開來,腦漿鮮血和碎骨濺得四處都是,剛好從這裏經過的一位女教師被嚇壞了,足足呆了三秒鍾才發出一聲尖叫,丟掉手裏的書本拚命的跑,可是隨後飛來的子彈沒有讓她跑出多遠。一發手槍子彈射入她的背心,她搖晃一下,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槍聲一響,整個學校都亂了套。飽受戰火蹂躪的貝蘭人第一個反應就是叛軍打過來了,趕快逃走,但是他們往哪裏跑?所有的出口都被叛軍堵住了,叛軍狂笑著向逃跑的人群瘋狂掃射,沒有任何自衛能力的學生和老師一片片的倒下,死屍橫疊,血流成河,真是慘絕人寰!麵對橫飛的子彈,活著的人終於清醒了,趴在地上不敢動彈,渾身發抖。一名教師還算冷靜,不顧自身安危的衝進辦公室,打電話報警,電話剛剛接通,槍都聲就響了起來,一連十幾發子彈,將他半個身體都給打爛了。不過他也成功了,那密集的槍聲通過話筒如實地傳到警察局,比什麼語言都要具有說服力,相信接電話的警察不會認為這是一個無聊的玩笑。

    事實上,那個接電話的警察已經被此起彼

    伏的密集槍聲驚呆了,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找局長彙報。而局長則在第一時間作出了正確的決定:趕緊通知市長,讓市長上報總統!不同尋常的槍響也讓正準備上班的市民感覺到了一絲恐慌的氣息,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謠言滿天飛。有人說叛軍打進來了,有人說一夥亡命之徒搶劫銀行,有人甚至說是市內的武警叛變了······正在胡亂猜測,廣播裏傳出索拉查的聲音,他的聲音讓整個城市發抖:“大家好,我是索拉查將軍,相信大家對這個名字已經沒有多少印象了吧?不要緊的,現在就讓我用血來喚醒你們的記憶!都給我聽好了,我現在攻克了和平中學,全校一千多名學生都在我的控製之下,如果你們不希望他們死的話,請你們按照我說的去辦,隻要你們乖乖配合,你們的孩子不會有任何危險,否則就等著替他們收屍吧!”

    呆了,所有人都驚呆了。

    發生在這裏的一切通過電波,迅速傳遍了整個國家。正在西部一個剛剛落成的工業區視察的總統接到了副總統的電話,撇下一大票外賓乘坐專機緊急趕了回來,東部正區進入緊急狀態,武警被動員起來封鎖每一條公路,嚴格盤查,以防止第二次恐怖襲擊的發生。在很短時間內,他們就逮捕了十六名企圖發動襲擊的武裝人員,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東部的恐怖氣氛進一步加劇。奧薩伊市的民兵和武警緊急行動,包圍了和平中學,但是他們無法進攻,因為恐怖分子手裏有人質,而人質裏麵有他們的子女!

    通過無線電波,全國乃至全世界都聽到了索拉查這個狂人的聲音:

    “尼姆拉是貝蘭的叛徒、賣國賊,是滿手血腥的屠夫。他通過虛假的承諾欺騙了全國人民,獲得了人民的信任,又在選舉中舞弊,贏得了大選,趕走了偉大的墨菲總統······好吧,我承認墨菲總統是犯了一些錯誤,但是那又怎麼樣,他畢竟是我們的合法總統,是獲得國際認可的國家領導人,而尼姆拉,這個渾身上下散發著劣質麵粉的黴味的小人,竟然通過政變,迫使他流亡國外,這還不算,他還要趕盡殺絕,派特工就卑鄙的手段將墨菲總統給暗殺了!試問一下,有哪個有一點良心的政治家會這樣做?這樣一個小人,配當我們的總統嗎?

    同胞們,睜開眼睛看看吧,看看這個小人奪取最高權力後都幹了些什麼?他排斥異己,將大量忠誠的軍人趕出了軍營,把大批為國家盡心盡力的官員撤職,好安插自己的親信!這還不算,他還向國內的革命力量舉起了屠刀,兩年來,多少有理想有誌氣的青年慘死在他的屠刀之

    下?為了獲得外國勢力的支持,他甚至瘋狂出賣國家利益,把我們最大的油田讓給了華國人!同胞們,都醒醒吧,忘掉那些虛假的承諾,理智的看看這個卑鄙小人、屠夫、劊子手、賣國賊吧!他正在葬送我們的未來!今天,走投無路的我們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式表達自己對這個賣國賊的不滿,也許我們注定要失敗,也許我們注定死無葬身之地,但是我們不後悔!

    在這裏,我想要對那個偽君子說,你不是一向自稱愛民如子嗎?好啊,現在是兌現你的承諾的時候了!為了這些孩子,請你在二十四小時之內辭職下台,否則我將殺光所有有人質!”

    聽著這段瘋狂之極的宣言,貝蘭人的心一直往下沉。在貝蘭總參謀部裏,柳維平沉默良久,最終發出一聲歎息:“又是一次別斯蘭事件!”

    2004年9月1日上午9時30分左右,一夥頭戴麵罩、身份不明的武裝分子突然闖入俄羅斯南部北奧塞梯共和國別斯蘭市第一中學,將剛參加完新學期開學典禮的大部分學生、家長和教師趕進學校體育館劫為人質,並在體育館中及周圍安放了爆炸物。俄羅斯軍方包圍了學校3天試圖解救被圍困的平民和學生,事件在9月3日結束但導致了326名人質死亡,從而成為俄羅斯最嚴重的恐怖主義襲擊事件。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08:39
第三十六章 風暴角之淚(一)

    奧薩伊人質危機爆發已經半個小時了。

    信息爆炸時代帶來的一大副作用就是保密越來越難,通過發達的通訊係統,信息可以在以數秒之內傳遍全世界。貝蘭危機處理中心最大的失策就是沒有及時切斷恐怖分子與外界的聯係,以至於這一事件在極短時間之內就傳播開來,在全國引發巨大的恐慌,更在國際一石激起千重浪。如果這一事件發生在別的學校還不至於如此棘手,問題是和平中學是一所帶有貴族性質的中學,裏麵有兩百多名外籍學生,其中以歐裔為最,足有一百多,消息傳開,整個歐洲都震動了,大英帝國、高盧、德國、比利時、荷蘭、奧地利······一大幫國家跳了出一指手劃腳,要求貝蘭馬上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營救方案來解救那些被劫持的學生,同時一定要保證學生們的生命安全······“我們對這一事件表示嚴重關注。”他們眾口一詞。這就使得這起事件更加複雜,解決難度更高。人質實在太多了,如果使用武力解救,將不可避免的出現大批人質傷亡,這樣一來那幫把人權掛在嘴邊的家夥肯定會借題發揮,對貝蘭施加巨大的壓力,萬一出現歐裔學生被殺的情況,搞不好會引發外交上的災難,貝蘭本就舉步維艱的外交極有可能會因此而崩盤!

    向叛軍妥協?

    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難度太大,除了妥協,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可以避免流血。可是索拉查居然要求一個國家的合法總統下台,這樣的要求也太過分了,此例一開,隻怕貝蘭此前所有的努力都半付流水半付落花,已經步上正軌的國家將再次陷入混亂無序中———隨便劫持一批人質,占領一幢建築就可以命令總統下台的國家,能太平嗎?這是貝蘭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不妥協,將血流成河。

    妥協,將意味著前功盡棄。

    怎麼辦?

    尼姆拉總統看著沉默不語的得力助手們,聲音裏透著一絲焦慮:“誰能告訴我,我們應該怎麼辦?”

    蘇蘭武參謀長苦惱的說:“難啊,真的很難,可以說這是打從建國以來,我們遇上的最為棘手的大難題了!”

    梅佐上將說:“是啊,這是一個死局,不管我們選擇武力解救還是妥協,最終的後果都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他們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選擇了我們最關鍵的時刻動手,狠狠的捅了我們一刀啊!”

    尼姆拉總統說:“這些我都知道,現在我需要你們一句話:軍隊究竟有沒有能力解決這起事件?”

    這樣的數字讓會議室裏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這是無法接受的。尼姆拉總統把目光投向柳維平,現在就靠他了。

    柳維平緩緩的說:“這是蓄謀已久的恐怖襲擊,對方用意極其險惡。一般的叛軍都會極力避免傷害到外國人士,尤其是婦女和兒童,因為他們都知道,他們絕對惹不起這些弱者背後那個強大的國家,一旦將那些國家激怒,他們將死無葬身之地!而這夥叛軍沒有,他們完全是衝著和平中學裏大批外籍學生去的,用意何在,已經昭然若揭了!我們······不能妥協!”

    尼姆拉總統說z:“柳,如果讓你全權負責營救工作,你有沒有把握在把傷亡減到最小的前提下將人質救出來?”

    柳維平說:“我可以全力一試······不過難度真的太大了,要知道營救人質是一門難度極高的藝術,而貝蘭沒有一支像樣的反恐部隊,用曙光突擊隊這類精銳的野戰特種部隊來反恐,那絕對是一場災難。我們隻能從國內抽調暗劍了,但是這需要時間。”

    尼姆拉總統問:“你需要多少時間?”

    柳維平說:“至於也得四十八小時。你知道,暗劍是隸屬國家安全總局的特殊部隊,動用它需要得到國安和軍委會的同意,而他們乘座專機趕到貝蘭也需要時間,沒有四十八小時是辦不到的。”

    “四十八小時······”尼姆拉總統沉吟良久,果斷地說:“你會得到你需要的時間,但願我也能得到我想要的結果!”

    柳維平說:“我盡力而為。”

    正說著,總統特別助理走了進來,有些驚慌的說:“總統,大英帝國首相和高盧總統要求與您對話,就這起事件展開磋商······還有,索拉查要求馬上見到您,否則每十分鍾就處決一名人質!”

    在座的軍政要人臉上掠過一絲憂色,柳維平用隻有他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遙相呼應啊······這天,馬上就要變了!”

    尼姆拉總統淡淡的說:“告訴那兩位先生,現在我正忙著處理這奧薩伊人質事件,沒有時間跟他們對話,就讓盧姆比副總統跟他們溝通好了!”掉頭對蘇蘭武說:“讓我們的曙光突擊隊集結候命,聽候柳少將的調遣。另外,給我的飛機加足油料,我要前往奧薩伊。”

    蘇蘭武吃了一驚:“總統你千萬不能去,太危險了!現在整個國家都亂套了,天知道有多少恐怖分子企圖對您不利,如果您再出意外,我們就真的完了!”

    尼姆

    拉總統說:“如果我不去,放任那個屠夫大開殺戒,我們一樣會完蛋。服從命令!”

    蘇蘭武無奈,隻好下達了命令。現在的貝蘭各部門的效率都是非常高的,沒過幾分鍾,就作好了一切準備,尼姆拉總統帶著從容的笑意跟助手們道別,上了飛機,在眾人的目送下起飛,飛向風暴的中心。那架專機已經很老舊了,有點兒寒酸,但是每次它的出現都能讓國民士氣大振,因為看到他,他們就知道自己的總統來了,窮人的救星來了。

    飛機起飛後,眾人心事重重,默默祈禱著上帝保佑,總統專機千萬不要出事。沒有人比他們清楚,現在的貝蘭看似已經和平了,其實暗流湧動,殺機四伏。被無數叛軍餘孽躲在暗處用一切方法複仇,被削了權的軍閥企圖東山再起,而總統偏向窮人的經濟改革損害了大資本家的利益,這些人像毒蛇一樣隱藏起來,積蓄力量,隨時準備發難。在共和國強有力的支持下,這些勢力還翻不起多大的浪,隻要給他們充足的時間,他們一定能將這一切沉渣一點點的過濾掉。可是奧薩伊事件把他們的計劃全部打亂了,每一個人都嗅到了暴風雨來臨的的氣息。

    柳維平成了他們的核心人物,他首先下令數字化步兵旅的精銳步兵暫時取消一切任務和休假,全員集結準備應對突發事件,接著與國內溝通,要求國內馬上派遣反恐特種部隊,同時與邵劍輝聯係,要求他在聯合國穩住局麵,千萬別讓那些婊子養的國家把水攪渾。目前數字化步兵旅共有兩個連在貝蘭執行作戰任務,也可以視作是流血的訓練,這些精銳步兵以班為單位活動,在戰場上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把他們集結起來,將是一股可怕的力量。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們適合反恐,想要解決奧薩伊人質危機,靠的還是暗劍。

    國內很快有了回複:暗劍已經在五分鍾之內作好了準備,正在登機,授權柳維平全權負責指揮解救行動,務必把人質傷亡和政治影響減到最低!看了電報,貝蘭眾高官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還好,那位可靠的盟友還是一如既往的可靠和熱心腸。暗劍大隊號稱“中南海衛隊”,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幾支專職反恐的特種部隊,曾多次挫敗了敵對勢力針對國家領導的暗殺陰謀,有他們出手相助,心裏總算有點底了。

    他們這一口氣鬆得早了點。就連柳維平也沒有想到,更致命的危機正朝他們悄然襲來!他們沒有注意到,總統專機起飛後,一道電波從首都的某個角落發出,射向太空,隨即被恭候已久的儀器接收,總統的行蹤暴露了。

    專機以

    最快速度飛行,總統衛隊的士兵們個個全神戒備,一刻也不放鬆。尼姆拉總統笑了笑,示意小夥子們放鬆一下,天塌不下來的。他通過飛機舷窗看著下麵飛速掠過的錦繡河山,深情地歎息:“多美啊,我的祖國!”接著他看到一團火球拔地而起,不禁皺起了眉頭。雷達報警器淒厲的嚎叫起來,雷達兵顫聲叫:“不好了,我們······我們被導彈鎖定了!”

    什麼?

    衛隊隊長衝了過去,一看,可不是,一個光點正以驚人的高速朝專機撲來,真的是導彈!沒有必要去分析導彈的型號,更不必去研究為什麼在自己的國家會有如此先進的導彈射向總統專機,隻要知道,真的有這麼一發導彈打過來了就行了!他變了臉色,因為他看到更多的導彈被發射上來,像一支支毒箭,射向毫無自保能力的專機!

    專機竭力躲避,但是就連戰鬥機都躲不開的密集攻擊,它怎麼避得開?避無可避,在一切手段均告失敗後,眾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導彈與飛機重合,接著,一團巨大的火球在貝蘭上空綻開,專機化為無數碎片,燃燒著四散濺落,如同條條火雨,是那樣的美,又是那樣的令人絕望。

    整個貝蘭都驚呆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08:43
第三十七章 風暴角之淚(二)

    總統專機被不明身份武裝人員發射的導彈擊落了!

    噩耗傳來,整個國防部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麵色慘白,一種大難臨頭的不祥預感緊緊的揪住了他們的心髒,讓他們透不過氣來。尼姆拉總統可是他們的靈魂人物,失去了他,他們還能做什麼?

    梅佐上將怒吼:“馬上派出曙光突擊隊,搜救幸存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讓三軍情報局展開調查,一定要將幕後黑手給我挖出來,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喪心病狂,竟然謀害總統!”

    所有人兩眼發紅的吼了一聲,隨即狂熱的展開工作。柳維平心直往下沉,眼前這一幕太熟悉了,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盧旺達大屠殺。是啊,在這片黑大陸,種族衝突從來沒有停止過,大屠殺的幽靈在風暴角徘徊,不肯離去,而這一次,如果真的是那些利益集團幹的好事,毫無疑問,憤怒欲狂的貝蘭人將會用一次無比血腥的屠殺來回敬這幫毀了他們希望的野心家,再加上一些別有用心的國家在背後挑撥和縱容,到那時,流出來的血怕是足夠把這個國家淹沒了!他咬了咬牙,說:“以搜救幸存者為重,調查工作要暗中進行,不宜大張旗鼓。”

    梅佐上將狠狠的瞪著柳維平,口氣不善:“怎麼,你想讓總統白死嗎?”

    柳維平說:“我有一種預感,總統肯定可以逃過這一劫的。有那麼多忠心耿耿的衛士保護他,他怎麼可能會有事呢?再說,振興貝蘭的偉業還沒有完成,他舍得離開嗎?上將,冷靜一點,先休息二十分鍾再去工作,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冷靜,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將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梅佐上將狠狠的喘了一口粗氣,半晌才說:“你是對的,少將,剛才我太衝動了,我向你道歉!”

    柳維平笑笑,轉頭說:“封鎖消息,我們千萬不能亂了陣腳!”

    柳維平這一係列安排都沒有錯,沒有人能想出更好的處理辦法了。可是現實是殘酷的,一分鍾後,當他得知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首都,並且正向全國擴散時,隻能勃然大怒了。他還隻是勃然大怒,梅佐上將可是氣得連手槍都拔了出來,頂著新聞審查槍的腦袋吼:“你腦子裏裝的是大便嗎,如此嚴重的事件居然隨便讓人報導出去!”

    新聞審查官哭喪著臉說:“不是我們!我們的報紙和電台都沒有透露哪怕一個字,可是一些外國媒體正在開足馬力宣傳,形勢就要失控了!”

    梅佐上將快要氣瘋了,大喝:“以製造謠言破壞公共秩序的罪名將那些

    外國媒體封鎖,叫他們閉嘴!”

    柳維平說:“恐怕來不及了······好毒的連環計啊!”

    剛剛恢複了一點冷靜的領導班子一片沉默,隔著這麼遠他們都能聽到首都各個角落傳來的怒吼,驚聞噩耗的平民悲憤若狂,帶著狂暴的表情湧上街頭,衝擊政府機構要求證實這是不是真的,更有甚者,在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挑撥下開始打砸搶燒,用暴力方式發泄著內心的憤怒,這種行為像瘟疫一樣擴散開來,到處都是拿著木棍砍刀四處打砸的人群,到處都是憤怒的吼聲,形勢快要失控了。白種人成了重災區,因為所有輿論都把矛頭指向白人,有鼻子有眼的證明是白人謀殺了總統,而白種人一貫高高在上的姿態和白種人國家對貝蘭的岐視和刁難成了最致命的催化劑,使得無所適從的人們對此堅信不疑。白種人的工廠和商店被潮水般湧來的貝蘭人搶掠一空,然後在燃燒瓶的攻擊下變成一片火海,白人的高級住宅小區被包圍,白種人被拖上街頭毆打,全世界一片嘩然,多個歐洲國家要求貝蘭馬上行動起來,製止流血事件的發生,否則他們將出兵幹涉。

    蘇蘭武重重的捶了一拳桌麵,下令:“調國防軍入城!宣布全國進入緊急狀態!在各大城市實行宵禁,直到危機解除為止!”

    國防軍一個師開進首都,進行全城戒嚴,反騷亂指揮中驚訝也緊急行動起來,動用一切手段驅散四處打砸的人群。憤怒的人們與國防軍爆發激烈的爭吵,爭吵很快演變為肢體衝突,國防軍不得不動用催淚瓦斯和橡皮子彈驅散他們。衝突造成多名國防軍受傷,但是好歹將人流驅散了,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而其他城市,騷亂還在進一步加劇,為此,國防部下達了格殺令:凡是刻意製造騷亂和恐慌的,一經發現立即處決!動用了鐵血手段,終於暫時將局勢控製住了。但是軍事手段有時也會失去震懾力,比如說在整個國家都憤怒了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軍隊能支撐多久?萬一平民再次湧上街頭,軍隊怎麼辦?真的用機槍向他們掃射嗎?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蘇蘭武下達的第二道命令是讓三軍情報局介入,逮捕一切企圖渾水摸魚的家夥,將已經掌握的外國間諜機構全部摧毀。現在局勢已經夠亂了,要是再有一幫間諜在一邊煽風點火,誰也招架不住。

    這頭還沒有搞定,奧薩伊那頭又傳來了壞消息:索拉查處決了一名英裔英語教師。這無疑會讓約翰牛一蹦三尺高。索拉查揚言總統再不辭職,他就殺光所有的人質!國防軍將領們怒不可遏,如果可以的話,他

    們會動用大炮將整個校園轟平,將這個惡魔轟成灰!可惜不行,叛軍手裏有大量人質,不允許他們這樣做!

    柳維平眉頭緊皺,盯著地圖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得是那樣的專注,簡直就不是在看地圖,而是在吃地圖了。梅佐上將好奇的問:“你在找什麼?”

    柳維平說:“我是在想,如果叛軍還有機動力量,或者說這一切隻是他們整個計劃中的一部分,他們的最終目標將會是什麼?”

    梅佐上將倒吸一口涼氣:“你說什麼?”

    柳維平說:“你還沒有看出來嗎?對方煞費苦心,玩得這麼狠,玩得這麼絕,胃口絕對不小。依我看,顛覆你們政權還不是他們的終極目標,隻是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蘇蘭武冷哼一聲:“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外國勢力搞出來的,他們的企圖就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能源!我們最豐富的能源!”

    梅佐說:“問題是塔斯蘭油田早已收歸國有,部分開采權已經賣給了我們的盟友,前景如何,任何一個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相信不管他們扶植誰上台,總統製訂下來的計劃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他們這樣做能得到什麼?難道他們還能將整個油田挖走不成?”

    蘇蘭武說:“除了能源,我實在想不出他們還想要什麼。”

    “貝蘭最豐富的能源······”重複著這一句話,柳維平眼睛亮了,一拳砸在地圖上:“他們的目標是這裏!命令數字化步兵營馬上行動,保衛科馬納野生動物研究所!”

    聽到“科馬納”這個地名,梅佐和蘇蘭開同時變了麵色。此前,華國向他們公開了小城下的秘密,事實上要開采小城下的能源,需要巨大的投入,如此大規模的行動,還是在人家國家裏進行的,想要隱瞞難過登天,還不如主動開城布公,大家合作利益共享好些。尼姆拉總統對此也十分驚訝和驚喜,下令相關部門全力配合,並且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為了方便研究,總統親自圈定了交通便利但是人跡罕至的科馬納作為研究中心,打的是野生動物研究所的旗號,一切都是為了保密。按說他們的保密措施已經做得夠好了,沒想到才還是暴露了。如果柳維平猜測正確,那麼,貝蘭將麵臨著末日一般的驚濤駭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這一次,柳維平的猜測沒有出錯,對手的目標正是這個不大起眼的研究所。

    科馬納離那座已經被列為禁區的小城距離大約五百公裏,有一條公路相通,

    交通還算便利,隻是這裏麵猛獸出沒,瘴疫橫行,很少會有人跑到這麼個鬼地方來找死。這裏野生動植物資源極其豐富,像數量已經越來越稀少的大猩猩在這裏隨處可見,的確是研究野生動物的好地方。在這麼一個地方設立研究所是再合理不過了。研究中心裏有六十多名來自華國、阿根廷、貝蘭以及巴鐵的頂級能源專家、化學專家,當然,也有十幾名真正的野生動植物專家,掛羊頭賣狗肉嘛,這個羊頭自然是不能少的。科馬納除了研究工作人員外,還有一支精銳的部隊,那就是來自炎龍軍團的變色龍大隊,三百多名擅長叢林作戰的士兵像片落葉一樣潛伏在這一地區,冷酷地格殺一切對研究所構成三威脅的人和野獸,更張開了一張天羅地網,等候可能前來拜訪的同行朋友。他們很清楚,科馬納唯一的缺點就是距離邊境實在太近了,隻有三百來公裏,特種部隊乘坐直升機長途奔襲的話,一個小時就殺到了,而貝蘭尚在完善中的防空係統是絕對擋不住低空殺手的,說到底還是靠他們自己。

    耐心終於有了回報。在貝蘭亂成一團、貝蘭國防軍左支右絀的時候,十二架大型武裝直升機從貝蘭鄰國起飛,擦過高聳的山脈,靈活的從黑暗的峽穀通過,避開討厭的華國援建的雷達站,朝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研究所殺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08:45
第三十八章 風暴角之淚(三)

    “你妹子的,什麼鬼地方嘛,比棉蘭老島的叢林還要討厭!”

    變色龍大隊第二中隊班長、曾在第13軍集團軍偵察大隊服役的鄭永將纏在脖子上的毒蛇狠狠甩開,喃喃咒罵著這該死的叢林。盡管在這裏已經呆了一個月了,他還是不大適應,隻因為這裏實在太過濕熱了。粗大的樹藤遮天閉日,叢林托舉冰川,這裏固然是熱得要命,可是就在三百公裏外邊境的山脈上,粗大的冰柱隨處可見,狂風肆虐,真的是鬼地方。

    他身後一名士兵笑:“班長,你也太浪費了,你這一甩,可是把一頓大餐給甩飛了啊!”在叢林兵眼裏,讓人毛骨聳然的毒蛇絕對是一頓美味可口的營養豐富的大餐。這不,要不是科馬納叢林裏的毒蛇數量夠多,早就讓他們吃絕種了。

    鄭永瞪了那個嬉皮笑臉的家夥一眼,說:“就知道吃!認真巡邏!奶奶的,這段時間那些不敢見人的家夥對這裏的滲透越來越頻繁,一不留神就會讓他們發現我們研究所的秘密,到那時,槍斃你十次都不夠!”

    那個兵好奇的問:“我們研究所到底在搞什麼研究,搞得這麼神秘?”

    鄭永說:“不該問的別問!”

    那個兵吐吐舌頭,咕噥:“該不會是在幫黑叔搞核武器吧?”

    鄭永又要瞪人了,奈何人家根本就不怕他。他歎了一口氣,廣西的兵就是調皮,難管,倒是後麵那兩個來自尼泊爾的廊爾喀兵,雖然木訥了一點,三棍子也打不出個屁來,但是聽話,好管,隻要你還能支付他們薪水,你就是他們的主人。炎龍軍團裏有不少廊爾喀兵,因為這些廊爾喀兵對雇主的忠誠簡直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而且最能吃苦,最為堅韌,這麼好的兵,不用白不用,而在一窮二白的尼泊爾,男人唯一的出路就是去當兵,要麼給英國當兵,要麼給因陀羅人當兵,沒有別的門路了。炎龍軍團在當地招兵廣告剛打出,來報名的適齡青年幾乎就把招兵處給擠爆炸了。對於炎龍軍團來說,招外藉兵也是逼於無奈,總是吸收解放軍退伍老兵,他們身上的印記太過明顯,已經引起了很多國家的敵意,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們不得不在全世界範圍內吸收新血,讓自己更像一支雇傭軍。既然要招兵,那就招最好的,於是悍勇忠誠的廊爾喀兵就成了他們的首選。兩年征戰,炎龍軍團傷亡也不算小,但是他們的實力非但沒有被削弱,反而更為龐大,已經擴編到軍級規模,成為一支編外戰略部隊。現在軍團裏的廊爾喀兵多達三千人,編六個營,一直當主力在用,能和他們一起守

    衛這個研究所的當然都是久經考驗的忠誠戰士,他們都加入了共和國國藉,絕對不會叛變。唉,想想這些老實的兵也挺不容易的,他們一份工資要養活一大家子甚至半個村子的人,比共和國的戰士還要苦啊。再看看這個跟自己一起加入炎龍軍團的家夥,奶奶的,整一個長不大的搗蛋鬼,看著就頭疼!

    鄭班長正在大發感歎,頭頂傳來一聲尖嘯,他抬頭一看,什麼也沒有看到,隻見一片氣浪從上空狠狠劃過,所到之處,樹木傾軋,幾乎被掀翻!緊接著一聲巨響從不遠處傳來,火球騰空而起,鄭永登時變了麵色:“是我們的雷達站!該死的,有人朝我們的雷達站發射了反輻射導彈!快,趕緊回去!”

    一名廊爾喀兵突然大叫:“直升機!很多直升機!”

    可不是,一大群大型武裝直升機正以驚人的高速貼著樹梢撲來,矛頭直指研究所!鄭永麵沉如水,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這是蓄謀已久的襲擊,絕非偶然,攻擊不可能來自貝蘭國防軍,要知道現在的貝蘭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一盤散沙的國家了,他們變得團結,樂觀,學會了為國家的利益考慮,絕對不會有哪支部隊會做出這種足以讓貝蘭萬劫不複的蠢事來!那麼隻有一種可能:攻擊來自貝蘭的鄰國!貝蘭周邊的鄰國沒有如此強大的垂直打擊力量,但是山脈對麵駐紮著花旗陸軍的第10山地師一個旅又另當別論了。直升機上沒有任何可以證明它們的身份的標記,顯然對手還不想徹底撕破臉皮,但是······巨龍的逆鱗,豈能輕觸?攻擊了這個研究所,等於向四個國家宣戰了,就算你能躲進老鼠洞裏,一樣會被挖出來的!

    鄭永顧不上這麼多了,打出手勢:“馬上回援研究所!”

    “轟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巨響從叢林中狂衝而起,頓時地動山搖,研究所外圍的樹林中騰起一簌簌刺眼的火球,周圍的樹木像被雷神之劍掃中一般,在電光一閃間轟然倒下,一時間山呼海嘯,隻是幾秒鍾,襲擊者就在幾乎看不見底的叢林裏開辟出了數個空降場,機降步兵順著尼龍繩飛快地滑落,對研究所形成了包圍。鄭永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天哪!”普通部隊沒有如此可怕的戰術素養,這一係列行雲流水一般的攻擊隻能證明,來者是某個國家最精銳的特種部隊!

    又一批直升機撲了過來,這一回來的是黑鷹!變色龍大隊的防禦係統在遭到打擊後迅速啟動,一枚枚地對空導彈拔地而起,毒箭一般射向嗜血的低空殺手,高射機槍和高射炮對準天空中倏來忽去的幽靈噴吐

    出一道道兩米多長的火蛇,灼熱的子彈和炮彈在空中打出一道鋼鐵瀑布,被掃中的直升機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隻有被碎屍萬段的份。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有一架大型武裝直升機被導彈打成一團火球,接著又有一架黑鷹被鐵流裹住,在半秒鍾之內接連中了二三十彈,當即粉碎,飛行員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就被打成了一團肉醬,血肉濺得防彈玻璃一片腥紅。在防空火力的掩護下,叢林兵從叢林各個角落躍出,悍不畏死的迎著直升機螺旋槳激起的巨大氣流衝殺過去,果敢的攻擊和精準的射擊一度讓襲擊者產生了踏入對方陷阱的錯覺。但是對手顯然作了萬全的準備,一架架黑鷹短翼下迸射出致命的火光,空對地導彈和集束火箭彈疾似流星,六管旋轉重機槍槍管飛速旋轉,一波波灼熱的金屬風暴自上而下的斜斜的狂掃下去,將防空火力點一個接一個裹在裏麵。在武裝直升機的猛烈打擊下,一門門高射炮被炸成一團麻花,一挺挺高射機槍轟然粉碎,沒有來得及打出去的子彈和機槍零件一起橫飛出去,打到哪裏哪裏就是一個窟窿!這些黑鷹之所以會落後大型直升機一步,是因為它們多繞了幾十公裏,幹掉了貝蘭國防軍一個隱蔽的雷達站。

    防空連很快就被擊潰了,在數量眾多的黑鷹的絞殺下,針對空降場的攻擊顯然隻能是飛蛾撲火,大隊長憤怒的下令部隊撤到預設防線,形成一道弧形防線,將研究所保護在中間。一張張偽裝網被粗暴地掀開,一道堅固的防線暴露出來,眾多大口徑機槍形成交叉火力,掃向從空降場衝過來的機降步兵,單兵肩射導彈更是成群的射向低空盤旋的直升機,火力之密集,襲擊者幾乎無處藏身。襲擊者一頭撞上了這道熾熱的死線,一架大型直升機被大卸八塊,兩架黑鷹在高空中同時被兩三枚導彈擊中,化為漫天花雨。而那些戴著黑頭套的敵軍士兵在重機槍瘋狂的咆哮中血肉飛濺,死傷慘重。如此激烈的抵抗顯然出乎對手的意料,襲擊者出現了短暫的驚愕,這就給了變色龍最寶貴的時間鞏固防線。

    大隊長甩掉粘在左肩的地片肺葉,血淋淋的衝進了研究所裏。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外麵彈雨橫飛,那批專家居然渾若無事的在實驗室裏繼續著他們的實驗!他找到正在電腦前忙碌著的程興華,焦急的說:“程博士,研究所遭到敵人蓄謀已久的猛烈進攻,我們的防空係統已經被摧毀了,這裏再也沒有安全保障,請你帶上整個研究團隊,馬上撤退!”

    程興華頭也不抬,緊盯著屏幕上飛快地刷過的一串串數據,似乎沒有聽到大隊長的話。大隊長焦急的重複了一遍

    ,他才抬起頭來,說:“實驗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如果此時放棄,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大隊長急得直跳腳:“可是敵人人數眾多,裝備精良,更有大批直升機助戰,我們擋不了多久的。你們每一個都是國寶級精英,不管哪一個受到傷害,都是無法彌補的損失,如果你們出了事,我們將成為國家的罪人!”

    程興華說:“你的戰場在外面,管好你的事情就行了。至於我們,放心吧,即使敵人攻進來,也休想得到什麼······貯存在地下室的實驗財料足夠將方圓一公里內的一切從地球上抹掉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08:46
第三十九章 風暴角之淚(四)

    自衛反擊戰結束已經兩年了,邊境的火藥味卻還是濃得化不開。安南人在此戰中吃盡了苦頭,將這一戰視為國恥,天天叫囂著要報複,大量派遣特工人員潛入共和國邊境製造流血事件,而共和國也不甘示弱,簡直把安南當成了天然的武器試驗區和練兵場,有什麼新武器新兵種都放到這裏來實驗,搞得安南雞飛狗跳,民不聊生。

   這樣的戰爭當然是不公平的,共和國隻在邊境放了幾個師,而安南卻得陣兵十幾萬枕戈待旦,生怕三月十七日那一幕重演。就算共和國不再出動地麵部隊,那龐大的空中突擊部隊也夠他們受的,不得不處處設防,把絕大部分的資源用於戰備。從空中俯瞰,整個安南北部就像開了一個規模巨大的水果攤,到處都是林立的地堡,到處都是雷場————這倒不是他們搞的,是華軍在撤軍時給他們留下的紀念品,到處都是真真假假的導彈發射架,至於什麼工業什麼農業,那是扯淡,隔三差五的就砸幾枚導彈下來,你敢在那裏工作嗎?你敢在那個鬼地方耕種嗎?

    安南北部一片荒蕪,南方人滿為患,整個國家的命運都被那場慘烈的戰爭徹底改變了。最慘的是,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為了討好北極熊,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把仗繼續打下去,而華軍一點也不理解他們的苦衷和難處,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襲擊我一次我就回敬你幾萬發炮彈!最狠的一次是安南特工襲擊一個哨所,造成解放軍七人死亡,八人負傷,解放軍為之震怒,十二個火炮團對準偵察兵提供的目標狂轟了三天三夜,據不完全統計,在這三天內足有六百多名安南軍民被轟成了肉醬,受傷的難以計算。至於特種部隊潛入安南暗殺綁架投毒啥的,那是小意思,怎麼爽怎麼玩,玩死人不賠命。

    今天韓楓指揮一個排深入敵後,跟安南人狠狠的幹了一仗,全殲一個排,擊潰一個排,自己僅五人陣亡,二人重傷,這樣的傷亡比例讓安南人吐血。更讓安南人難受的是,這個排的兵大部分還是沒有多少作戰經驗的新兵!在安南大部隊形成合圍之前,兩架武裝直升機趕到,將數字化步兵接走,連屍體都沒有留下,差點沒有把安南人氣瘋。

    “哼,安南猴子就這點難耐了嗎?”

    從直升機上俯瞰安南北部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韓楓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在他看來,現在的安南軍遠遠不如兩年前的了,武器裝備是先進了一些,單兵火力基本上都達到了蘇軍的水準,但是戰鬥力沒有得到相對應的提高,相反,隨著大批老兵和基層軍官的陣亡,戰鬥力還呈現下滑的趨勢,他敢肯定,如果此時重新開戰,共和

    國絕對可以在半個月之內打到河內去,傷亡也會比兩年前那一仗小得多!

    當然,這是不現實的,已經沒有必要再跟這麼一個被徹底打爛打殘了的國家再打一次全麵戰爭了。在他看到國境線的時候,一道命令過來了:馬上到北京去報到!他吃了一驚,隱隱約約感到肯定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而來接他的飛機更證實了他的判斷:那可不是什麼遠程直升機,而是不折不扣的雙座遠程戰鬥轟炸機!用戰鬥轟炸機接送將領,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了。不過他並不是唯一一個享受這種待遇的,在下飛機後,他看到了柳哲,這哥們也是乘坐飛狼趕來的。這位正在蘭州夜以繼日的忙碌著,擴編他的快速反應部隊,按中央的計劃,快速反應旅將擴編為兩個師,人員啊裝備啊什麼的,有得他忙了,現在被一道命令召回,柳哲的脾氣顯然不是很好,不過老朋友見麵總是值得高興的,兩個人一見麵就來了個熊抱。隨後,他們上了前來接人的軍車,趕往總參部。

    韓楓問:“知道腦袋們為什麼火燒屁股一般召我們回來嗎?”

    柳哲說:“誰知道呢,腦袋們做事一向是涔水不漏,誰也別想從他們那裏探到半點口風······媽的,老子正在那頭收拾那些暗地裏搞疆獨的雜碎,玩得正高興呢,他們催命似的一道命令就把我叫了回來!”

    韓楓說:“我當時正在跟猴子切磋呢,還不是說召回就召回。但願不是什麼軍事理論研討會吧,不然我們就該哭了。”

    柳哲搖頭:“應該不是,如果隻是一次無聊的會議,絕對不會如此急切的······該不會是出什麼大事了吧?”

    韓楓說:“國內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穩定得很呢,至於國外······”

    兩個人對視一眼,沒再說話。

    一進入戒備森嚴的總參部,兩個禍害都嚇了一跳:這裏將星雲集,大家忙進忙出,都沒有人出來理會這兩位大校了。一塊塊電子屏幕正在播放著實時畫麵,一台台電子儀器正在接收和輸出海量的信息,眾多高智商高學曆甚至在戰場上經曆過血與火的考驗的參謀分成幾撥,展開激烈的爭論,一句話,忙得不可開交。就在這兩位大校打算湊過去聽聽他們都在爭些什麼的時候,頭發花白卻精神煥發的總長來了,大家馬上安靜了下來,肅然起立迎接。總長揮揮手讓大家坐下,目光從韓楓和柳哲臉上掃過,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可能有些同誌會感到納悶,為什麼要將你們從百忙之中硬拉過來,打斷你們的工作?嗬嗬,放心,這都是

    事出有因。小同誌,開始吧。”

    一位少校拿起一撂資料分發下去,而另外一位漂亮的女上尉則按下最大的電子屏幕的按鍵,混亂到極點的畫麵在眾將領麵前呈現:在一座大城市裏,無數黑人正在打砸商店,朝汽車投擲石塊和燃燒瓶,不少白人被成群的黑人追著打,一旦被追上,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軍警緊急出動,試圖驅散暴動的人群,結果引發更加激烈的衝突,連軍警都被打了,槍支被搶走。到最後,軍隊入城,向已經喪失理智的人群發現催淚彈,強行將他們驅散,並且逮捕了一些鬧得最凶的家夥。騷亂被強行鎮壓了下去,但是這不過是暴風雨的前奏罷了,誰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再次爆發,而且是狂暴百倍地爆發!

    畫麵一轉,轉到一所學校,很多黑人士兵將學校團團包圍,企圖強攻進去,結果接二連三的被裏麵射出來的子彈掃倒。就在他們付出巨大的傷亡,終於強行撕開敵人的防線,攻進學校的時候,一大批神情驚恐的學生被人從裏麵驅趕出來,跑得稍慢的馬上就被從背後射來的子彈擊斃,黑人士兵無疑是勇敢的,奮不顧身的衝上去用身體幫學生擋住子彈,但是光有勇敢還是不夠,隨著共和國一些將領眉頭皺起,如他們所料的,一名名學生身上爆出團團火球,在轟然巨響中,連同極力保護他們的士兵一起化為一蓬蓬血霧,鮮血碎肉噴得焦黑的牆壁上到處都是,慘絕人寰!幾名女軍官移開目光,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總長緩緩的說:“這不是什麼錄像,而是真真實實的已經發生或者正在發生的事件!在不久之前,貝蘭薩拉尼昂州奧薩伊市和平中學被一夥武裝分子占領,上千師生淪為人質,隨後大部分教師被殺害,隻留下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奧薩伊市的武警和民兵隨即包圍了學校,但是投鼠忌器,一直無法發動進攻。策劃這起恐怖襲擊事件的,是貝蘭一個大軍閥,索拉查,他通過電台發表講話,要求尼姆拉總統下台,否則將處決所有的人質!”

    眾多年輕將領發出低低的吸涼氣的聲音,拿上千條無辜生命來威逼一國總統下台,這不僅是無恥,更是瘋狂到了極點!那個索拉查,還真是個人物,一出手就把尼姆拉總統逼到了死角!

    總長接著說:“貝蘭無法接受這樣的條件,決定采取武力營救,但是他們沒有專業的特種部隊,力不從心,因此向我們求援。早在一個小時之前,暗劍已經乘坐運輸機用最快的速度趕往貝蘭了······”

    韓楓和柳哲有點兒不明白了,這是反恐特種部隊的事啊,把他們兩

    位師旅級指揮官叫回來幹嘛?總長似乎看出了他們的不解,聲音有些沉重:“其實如果僅僅是一次人質危機,還用不著十萬火急的將你們召回來————更嚴重的是,淪為人質的學生中有不少是歐裔,萬一恐怖分子真的大開殺戒,將這些歐裔學生全部殺害,勢必會在全世界激起千重駭浪,甚至引發外交上的災難,因此尼姆拉總統決定趕赴奧薩伊親自與索拉查對話,尋求避免流血事件的辦法。不幸的是,他的專機在中途被不明武裝人員用導彈擊落,下落不明!”

    會議室裏一片吸涼氣的聲音,每個人都被震驚了。

    總長說:“尼姆拉總統深受國民愛戴,他可能已經罹難的噩耗讓整個國家喪失了理智,悲憤若狂的國民把滿腔怒火撒到白人身上,大規模的騷亂席卷全國,在絕大多數的城市,白人的商店被打砸,白人的汽車被燒毀,白人的住宅小區被包圍,情況幾乎失控,極有可能會引發種族大屠殺。貝蘭國防軍緊急行動起來,全國進入緊急狀態,勉強控製了局勢。但是現在的貝蘭已經成了一座沸騰的火山,隨時有可能噴發!”

    韓楓沉聲說:“這是陰謀,巨大的陰謀!”

    柳哲說:“而且是蓄謀已久的大陰謀!”

    總長說:“這是我們的一致判斷。有人想讓貝蘭亂起來,亂得不可開交,他們好渾水摸魚。而我們······決不能讓貝蘭亂,這不符合我們的利益。貝蘭副總統已經向我們提出幹預的請求,並且表示可以劃出一個軍事基地讓我們在貝蘭長久駐紮,這並不違反我國在外交上的承諾。現在的問題是······”

    一名少將突然從衛星接駁設備屏幕前抬起頭來,說:“不好,英國艦隊出動了!高盧艦隊出動了!我的天,整個歐洲的海軍都出動了!據歐洲情報站發回來的情報,他們的目標是貝蘭!”

    總長麵色微變,大喝:“接過來!”

    幾秒鍾後,一支龐大的艦隊出現在電子牆上。為首的赫然是大英帝國的驕傲————無敵號航空母艦高盧的福煦號航空母艦,它們正合兵一向,浩浩蕩蕩的踏上征途!不到一分鍾,外交部的電話打了過來:歐洲聲稱貝蘭爆發大規模騷亂,僑民的安全得不到保證,因此有必要聯合行動,將所有僑民撤回!在這種情況下,撤僑是可能理解的,但是出動了歐洲近半的海軍力量去接僑,騙鬼麼!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三歲小孩都知道歐洲圖謀不軌了。飛狼不幸言中:接手貝蘭,將會與整個歐洲為敵!

    眾將領麵色變得異常難

    看。兩年多了,共和國在軍事、政治、外交乃至經濟上給予貝蘭無條件的支持,投資巨大,眼看就到了收獲的季節,歐洲卻來了這麼一下子,以前的投入極有可能打水漂······除非共和國願意跨海遠征,在黑大陸跟這幫強盜狠狠的打一場石油戰爭!問題是共和國有這個財力和遠程投送能力嗎?要知道先驅號航空母艦還得再過一個月才能入役,而一個月後,隻怕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其實失去塔斯蘭油田的開采權還不是最要命的,東海和南海蘊藏的油氣資源足夠共和國用上一百年了,最要命的還是貝蘭小城下的新能源,這些將軍敢拿腦袋打賭,這幫強盜十有八九是衝那藍色晶體去的!

    接著又一個壞消息傳了過來:科馬納研究所遭到不明身份武裝人員的猛烈攻擊,危在旦夕!

    總長麵沉如水,說:“柳搗蛋這回麻煩大了!韓楓,柳哲,你們馬上動身前拄貝蘭,出了這麼大的事,柳搗蛋一個人應付不來!”想了想,又說:“軍旗大隊和快速反應旅務必在六個小時之內作好準備,空運到貝蘭,我們現在隻能跟那幫強盜硬碰了!”

    韓楓說:“我們決不讓步!”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08:47
第四十章 風暴角之淚(五)

    科馬納研究所遇襲的消息傳來,貝蘭國防部一片驚愕,這一連串的意外事件快要把他們給擊垮了。柳維平卻始終從容自若,對他來說,研究所遇襲是意料之中,對手費盡心機搞出這麼一次規模空前的大襲擊,如果僅僅是為了巔覆貝蘭政權的話,他才覺得意外呢。令他意外的是襲擊者竟然如此強悍,才剛剛開始交手,變色龍大隊就有點兒招架不住了,恐怕來的都是頂級特種部隊了吧?算了,就算讓你們占到上風又如何?很快你們就會發現自己掉進了一個爛泥潭裏,抽不出身來,而數字化步兵營即將以奇兵姿態突襲你們後背,想在我的手裏討到便宜,那是做夢!

    倒是國際形勢讓他放心不下。雖然還沒有相關的情報反饋回來,但是他的預感告訴他,歐洲那邊肯定會有大事發生。要知道那幫家夥可是天天把人權掛在嘴邊的,現在貝蘭成了火藥桶,歐裔貝蘭人處境堪憂,正是武裝幹涉的絕好機會,他們會沒有動作才是怪事。這幫強盜不動則已,一動便是驚天動地,貝蘭這個孱弱的國家能招架得住嗎?共和國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朋友,問題是共和國並沒有北極熊和雙頭鷹那麼強悍的長臂,鞭長莫及啊!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解決奧薩伊人質危機,將這一切危機扼殺在萌芽狀態!

    奧薩伊那邊的情況很不樂觀,當地的武警和民兵已經組織了三次強攻,每一次都被恐怖分子擊退了,沒有絲毫進展不說,還造成大批人質傷亡,為貝蘭增加更大的外交壓力。他已經嚴令當地民兵和武警不得再輕舉妄動,先等暗劍大隊趕到再說。可是索拉查不肯給他們時間,在久等尼姆拉總統不至的情況下狂性大發,連續槍殺了十幾名人質,國際輿論一片嘩然,整個歐洲都憤怒了,無數人湧上街頭高呼口號,要求國家馬上采取行動營救僑胞,並且給那個腐敗無能的尼姆拉政府予嚴厲製裁!歐洲的態度一秒比一秒強硬,據說數支有快速反應性質的勁旅已經開始集結,留給貝蘭的時間已經很少了。當得知那個瘋子又處決了兩名歐裔學生後,柳維平一咬牙,怒吼:“幽靈大隊隨我去奧薩伊會會那個瘋子!我非將他的心肝挖出來看看是黑的還是紅的不可!”

    幽靈大隊是炎龍軍團一支有著專門負責保護軍政首腦、營救被劫持的重要人物的特種部隊,曾經出色的完成過多次重要任務,也算是半支反恐部隊了。暗劍一時半刻還到不了,柳維平隻能讓這群幽靈上了,總好過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著那個瘋子把所有的人質全部殺光吧。

    幽靈大隊剛剛集結完畢,噩耗終於傳來:歐洲聯合艦隊打著接僑的旗號

    ,浩浩蕩蕩的朝好望角殺過來了!換句話說,就算他們能營救成功,也無法挽回大勢了,歐洲勢必重演幾百年前那一幕,重返非洲,重新瓜分勢力範圍!柳維平苦笑,狼要吃羊,隨便打個什麼借口都可以,有沒有人信都不要緊,關鍵是有了這個借口他們就可以對柔弱的羔羊張開血盆大口了。作為羔羊,叭一能做的就是在惡狼找到借口之前把自己養肥,別無選擇。更慘的是一個全新版本的謠言開始在貝蘭國民中間像瘟疫一般傳播:是副總統謀殺了總統!他要奪權!

    “是副總統授意他的心腹擊落了總統專機,隨後他們找到了幸免於難的總統,將他活埋了!”

    “盧姆比是叛徒,賣國賊!他謀殺了總統,奪取了權力,現在又引來了歐羅巴強盜企圖像前幾任獨裁者那樣對我們衽血腥統治!”

    一個個令人毛骨聳言的小道消息通過電話以及貝蘭人一切可以用的溝通方式,避過戒嚴的軍警,像鼠疫一樣蔓延開來,隨著謠言一起傳播開來的,還有絕望和憤怒。尼姆拉總統是整個國家的靈魂人物,他倒下了,貝蘭人感到天也跟著塌了,再加上愈演愈烈的人質危機和步步緊逼的歐洲艦隊,整個國家都陷入了絕望之中,絕望之後往往伴隨著瘋狂,平民不顧被軍警當場格殺的危險走上街頭,高呼口號向總統府湧來,要求已經焦頭爛額的副總統出來給他們一個解釋。事實上,如果副總統此時出現在他們麵前,準會被他們撕成碎片!大規模騷亂再次以比上一次猛烈百倍的姿態出現,軍警分身乏術,事實上就連這軍警都動搖了,呆呆的看著視他們的槍口和警告如無物,大肆破壞以發泄內心的憤怒和絕望的人群,不知所措。怎麼辦?真的要他們向自己的同胞開槍射擊嗎?

    再過一會兒,大批街頭政治家出現在街頭,發表極具煽動性的演講,進一步挑撥人民的狂暴情緒,一股足以毀滅一切政權的力量正在逐步形成。還太過年輕的貝蘭政府幾乎沒有招架之力,崩潰是遲早的事了。柳維平眉鋒一揚:“顏色革命?”

    誰也不知道他所說的顏色革命是什麼,但是······所有人都有一個不祥的預感:再這樣下去,這個國家真的要變色了!形勢險惡如此,就連一向不大正經的柳維平都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大廈將傾,無力回天!我們輸了!”

    盧姆比副總統毅然說:“他們不就是想找個人發泄一下情緒嗎?好吧,謀殺總統的罪名就讓我來扛好了。新聞中心作一下準備,我要發表重要講話······算了,還是我親自到街頭說吧!”

    盧姆比副總統痛苦地問:“那我們怎麼辦?誰能告訴我,我們應該怎麼辦?”

    柳維平說:“無計可施,除非你下令讓軍隊堅決鎮壓······沒用的,這是飲鳩止渴,隻會死得更快!”

    外麵起了一陣巨大的騷亂,三輛汽車硬是在包圍總統府的人群中擠出一條路來,踉踉蹌蹌的衝進總統府,車裏跳下的竟然是宣傳部部長,這位老兄狼狽不堪,額頭上鮮血直流,衝進來第一句話就是:“不好了,電視台被人圍攻,一切都被砸碎了!”

    電視台沒了,意味著他們失去了跟群眾溝通的最有效的途徑,現在整個總統府都成了啞巴了,再也無法讓國民聽到他們的聲音!

    還沒完,很快又一個壞消息傳來:“電信局也遭到衝擊,已經陷入癱瘓了!”

    “郵電局遭到猛烈衝擊,軍警擋不住了!”

    “交通運輸部門遭到衝擊!”

    “各銀行被數以千計的暴徒圍攻,損失慘重!”

    ·······

    在歐洲艦隊出發後不到一個小時,整個國家就陷入了極度混亂,喪失了理智的人們跟在別有用心的家夥後麵大搞破壞,軍隊無所適從。更加嚴重的是,不知道是誰喊出了殺光白種豬的口號,隨即得到幾乎所有人的響應,他們抄起自己能找到的一切武器,開始攻擊一切白人所在的場所,流血事件不可避免地發生了。

    盧姆比副總統麵對這一切,什麼也做不了,隻覺得胸口悶得厲害,他已經亂了方寸,無力的問:“真的隻能出動軍隊進行武力鎮壓了嗎?”

    蘇蘭武神情苦澀:“我······我讚成動用武力鎮壓,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了。”

    梅佐上將說:“隻怕軍隊的鎮壓隻會適得其反,引發內戰啊,要知道整個國家完全是靠著總統的努力才團結在一起的,現在總統生死未卜,這股凝聚力也就散了,失去理智的國了在一些野心家的誘導下很有可能走向極端,拿起武器與軍隊對抗,到時隻怕內戰又要爆發了!”

    柳維平說:“我也讚成武力鎮壓,至少使用武力我們還有一戰的機會,如果再猶豫不決,我們連放手一搏的機會也沒有了!”

    蘇蘭武望向上將,上將沉重地點頭,於是他把目光投向副總統:“下令吧,先生。我想軍隊已經準備好了。”

    盧姆比副總統拿出剛製訂不久的應急預案,擰開鋼筆要簽名,手卻抖得厲害,這一筆怎麼也落不下去。這

    時一名麵無表情的中校走了過來,對柳維平說:“少將,總統想見你,請你跟我過去。”

    所有人一陣眩暈,盧姆比副總統把手裏的筆狠狠的扔了出去,揪住那位中校嘎聲問:“你剛才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中校用死板的聲音說:“在半個小時前,我們在荒野外找到了總統,衛隊的士兵們用性命保護了他,他還活著,隻是受了重傷,目前正在空軍醫院急救,他堅持不肯做手術,要見柳少將。”

    副總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軟軟的坐倒在地板上,竟站不起來了。總參謀部和國防部的將領何嚐不是這樣,上天還是沒有放棄他們,總統還活著!隻要這位巨人不倒,貝蘭就不會倒。雖然個人崇拜不是什麼好事,但是有時候卻能收到奇效······

    柳維平一秒鍾也不能浪費,跟著中校上了直升機,這是他們跟外界聯係的最後交通工具了。直升機從把總統府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頭頂飛過,城市裏不時騰起的煙柱清晰可見,騷亂已經極度嚴重了。但是空軍醫院沒有受到衝擊,因為這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布置了整整一個營的正規軍,士兵和冷漠的表情和機槍上那像鯊魚牙齒一般排列得整整齊齊的彈鏈告訴每一個企圖渾水摸魚的家夥:別打這裏的主意,否則管死不管埋!不遠處數輛被機槍打爆的汽車就是明證,猛烈的機槍火力向暴徒發出了最有效的警告,這一次打爆的是汽車,再不滾開下一秒被打爆的就是你們的腦袋瓜子!

    在輸液大廳裏,柳維平看到了渾身是血的總統,一時間竟有些唏噓不已的感覺。從專機失事到現在,還不到十個小時,可是這十個小時,就像十個世紀一樣漫長啊,這位老人對貝蘭的意義等同於周總理對共和國的意義,他一旦倒下,整個天都塌了半邊。還好,他沒有倒下,他還能戰鬥。

    尼姆拉總統笑著說:“少將,看樣子這大半天來你過得並不好啊,眼睛都冒出血絲了。”

    柳維平沒好氣的說:“整個國家都亂套了,誰能好過?總統先生,你真的應該感謝上帝,他很仁慈的保護了你,否則整個貝蘭將重新陷入混亂無序中,甚至爆發內戰!”

    尼姆拉總統說:“我更願意感謝那些小夥子,是他們奮不顧身的保護了我······所有人都死了,隻有我還活著······”說到這裏,老人有些傷感,畢竟看著那麼多年輕人為自己而死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

    柳維平說:“是啊,他們都是好樣的。”

    尼姆拉總統說:“我

    請你來,是想了解一下,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要知道醫院裏的通信設施並不完善,我無法了解全局。”

    柳維平把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大略說了一遍,總統麵有憂色:“暴風雨的前奏啊!那幫強盜到底還是到手了,我就知道他們是不會輕易讓我們走向富強的。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穩住國內,至於歐洲艦隊,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先放一放吧。少將,能不能給我搞一套講播設備過來?我要讓國人聽到我的聲音。”

    柳維平苦笑:“沒用的,電信總局都讓人砸了。”

    尼姆拉總統說:“這樣啊,哪就讓我直接跟國人見麵,麵對麵的跟他們說幾句話吧。”

    柳維平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可行的辦法,我馬上去安排相關的保衛工作和防彈車輛。”

    尼姆拉總統說:“不用這麼麻煩,我坐在輪椅上,你推著我走上街頭就行了,簡單些。”

    柳維平吃了一驚:“可是總統先生,你要知道現在貝爾格萊梅肯定隱藏著大量殺手甚至敵國的特種部隊,準備給你致命一擊,而你又傷得這麼重,這樣子出去太危險了!”

    尼姆拉總統說:“貴國的總理是我最為崇拜的人,當年反動派懸賞數十萬要他的人頭,他的辦公場所竟然隻有一名警衛員————要知道那時你們的革命理想還沒有得到多數人的認同,可以說四麵皆敵,他都敢隻帶一名警衛員,而我有全國人民的擁護,為什麼就不敢孤身一人出去跟國民見上一麵?”

    柳維平狠狠點頭:“我明白了!”

    醫生說:“可是總統先生,你的傷勢······”

    尼姆拉總統說:“等把騷亂平定下去後再治也不遲,少將,我們出發吧。”

    三分鍾後,陷入狂亂的首都看到了讓他們難以置信的一幕:據說已經遇難的總統神情安祥的坐在輪椅上,由那位一手締造了強大的國防軍的華國少將推著,一名衛兵也不帶,就這麼走上了極度混亂的街頭,無視可能正在暗中向他瞄準的殺手的槍口,帶著從容的微笑向他們招手······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2 08:48
第四十一章 風暴角之淚(六)

    隨著總統出現在街頭,一切謠言不攻自破,騷亂奇跡一般停止了。貝蘭政府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們終於獲得了喘息之機。現在,他們可以集中精力解決人質危機和偷襲科馬納研究所的襲擊者了。至於歐洲艦隊,那不是他們的意誌可以逆轉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們去吧。

    科馬納血戰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不斷有直升機出現,把大批戰力強萬裏無雲的武裝人員投送到這裏來,然而叢林裏不斷有防空導彈射出,將直升機擊落,雙方都損失慘重。變色龍大隊不是那麼好惹的,他們的足跡踏遍了全世界絕大部分的叢林,他們是叢林的王者,誰敢侵犯他們的地盤,注定要付出最慘重的代價!更要命的是,他們的軍團長飛狼已經帶領一個中隊趕來了!

    “該死的雇傭兵,真的殺不完嗎?”

    眼睜睜看著自己苦心訓練的精銳士兵一個接一個被四麵八方射來的火力掃倒,羅格上校又驚又怒。這次襲擊事先反複演練了數十遍,雙方的兵力,雙方的火力配置,雙方的士氣······什麼都摸透了,可他就是沒有摸透這些來自東方的雇傭兵那足以讓正規軍汗顏的頑強,一切就如同北韓的上甘嶺,範弗裏特將軍把一切數據都搞到了最精確,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上甘嶺戰役都沒有失敗的道理,可是他們偏偏就敗了,除了成車的屍體外,什麼也沒有得到,付出兩萬多人的傷亡隻占領了華軍兩個班的陣地,到最後連這一塊陣地也被華軍奪回。戰場上總有一些非數據的東西,總是愛跟指揮官的智商開玩笑,三十年前是這樣,三十年後是這樣,哪怕再過三十年,還是這樣。炎龍軍團不是唯利是圖的雇傭兵,他們是以雇傭兵身份戰鬥在一個特殊的戰場上的編外戰略部隊,每一名士兵都有著一個大國夢,為此不惜犧牲一切,誰要是把他們當成一般的雇傭軍,那他注定要付出最可怕的代價,就像現在的羅格上校。

    變色龍大隊陣亡已經超過六十人,傷者倍之,而攻擊的那一方也不好過,六架直升機被擊落,陣亡多達三十八人,受傷的更多。一次漂亮的閃電突襲打成了拉鋸戰,已經是失敗了一半,更加失敗的是,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到這片恐怖的叢林裏打這場血腥的戰役!萬般不甘,羅格上校還是發出了那個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會發送的特殊信號。隨後,不到五分鍾,足足二十架直升機鋪天蓋地的殺了過來,這些直升機分成數隊,顯然不是同一陣營的,但是他們同樣的精銳,在大型攻擊機向每一個火力點傾泄火箭和炸彈的同同,身穿沒有任何特殊標誌的士兵從運輸機上一

    躍而下,研究所麵臨的壓力驟增數倍!

    大隊長對飛狼說:“軍團長,我們必須請求空軍支援!”

    飛狼說:“空軍來不了了!”

    大隊長吃了一驚:“為什麼?”

    飛狼說:“因為雙頭鷹正在搞大規模軍事演習,隨時都有假戲真做的可能,空軍不得不全力戒備······媽的!”猛一低頭,避過一發致命的狙擊步槍子彈。其他人就沒有那麼走運了,隨著幾聲槍響,數名隱藏在暗處、對阻擊敵軍起到巨大作用的狙擊手頭部迸出一道淒豔的血線,一頭栽倒。在短時間內失去了這麼多狙擊手,大隊長都麵色微變,飛狼沉聲說:“是哥曼德!媽的,約翰牛也來湊熱鬧了!”

    大隊長說:“如果真的是哥曼德,那我們就虧大了,要知道哥曼德突擊隊一大特色就是超級狙擊手特別多,精通遠程狙殺,可以對敵軍發起外科手術般精確的狙擊,有他們在,我們無法施展!”

    話音未落,遠處又是幾聲參差不齊的槍響,兩名狙擊手和兩名機槍手頭顱被擊碎,火力網被撕開一個缺口,一批膚色各異、操著各種難懂的語言卻配合默契的士兵從這個缺口切入,迅速將缺口撕開,直搗核心。他們同樣擅長叢林戰,利用地形把自己保護得極好,遊刃有餘。大隊長麵色再變:“高盧外籍軍團?”

    飛狼說:“也有可能是西班牙外籍軍團,誰知道呢?”揚手一槍,高速射出的子彈無情地洞穿了一顆黑色的頭顱,將麵部絞得血肉模糊。

    大隊長一連甩出三枚手雷,說:“軍團長,咱們軍團的麵子越來越大了,居然一下子來了這麼多頂級特種部隊陪咱們玩過家家!”

    飛狼笑:“可不是嘛!”

    三枚手雷準確的在進攻者頭頂炸開,爆速飛行的彈片無情地切割著生命,這可不是什麼防彈衣可以擋得住的。爆速飛行的樹葉都能奪人性命,貨真價實的彈片就更不用說了,鋒線上一片慘叫,數名士兵被炸成了血葫蘆,狙擊手把狙擊步槍對準了這裏,可是那位可惡的投彈手已經不見蹤影了。雖然有所損失,但是羅格上校不在乎,他們距離成功隻有一步之遙,再向前推進一百米,就能占領這個可惡的研究所,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那些雇傭軍的抵抗還是那麼頑強,但是他們的防線已經被撕得不成樣子,崩潰隻是短時間內的問題而已!

    不過,上校高興得還是早了點。

    一支口徑達到變態的20毫米、長達一米二的槍管從一座鋼鐵結構的

    塔形建築之上探了出來,轟然一響,噴出一團刺眼的火球,六倍音速飛行的鎢鋼穿甲子彈輕而易舉的砸碎了三百米外一架武裝直升機的防彈玻璃,將飛行員炸成一團碎肉。三秒鍾後,又是一場巨響,這回是一架朝這邊撲過來的黑鷹,一槍報廢,整架直升機都被轟成了一團火球。一連損失了兩架直升機,襲擊者不免的些驚愕。現在20毫米口徑狙擊步槍在一向重視士兵人身安全的歐美還沒有裝備,因為它實在太容易暴露了,使用這種狙擊步槍的狙擊手簡直就是炮灰!倒是炎龍軍團大量裝備,他們一向隻追求射程和威力,什麼隱蔽性安全性一邊去。現在狙擊炮又發威了,一連幹掉了兩架直升機,對攻擊者的士氣造成極大的打擊。數名狙擊手把槍口對準了這裏,狙擊步槍子彈打在鋼鐵上,火星迸濺,可惜這裏已經沒有一個鬼影。一架黑鷹撲了過去,火神炮槍管急旋,數百發子彈把整個鋼鐵建築打得到處都是坑坑洞洞,可還是沒有反應,倒是機槍手通過肉眼搜索在某個角落發現了一支探出一小截的槍管。“寶貝,我可找到你了!”他舔了舔嘴唇,扣動扳機,大口徑機槍子彈猛掃下去,槍管歪向了一邊,可是沒有血霧噴出。他暗叫一聲不好,吼著讓直升機趕緊離開,可惜為時已晚。

    不到一百米外,一座高大的樹冠上,一支90式狙擊步槍纖長的槍管探了出來,一次冷靜的擊發,致命的子彈像筷子戳豆腐一樣射穿了黑鷹的油箱,接下來就是一團大火。

    羅格上校倒抽一口涼氣,那個狙擊手簡直就是直升機屠夫啊,這麼短時間之內一連擊落了三架,對聯合部隊的士氣絕對是一次重挫!每一名狙擊手都聽到了上校憤怒的吼聲:“你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將那名可惡的狙擊手擊斃?難道非得他將我們的直升機全部擊落你們再動手嗎?”

    他真的是冤枉了那些狙擊手。他們也想在乘龍第一時間將這個極度危險的家夥擊斃,可是當他們企圖鎖定目標的時候,卻發現那家夥已經消失了,這種極度被動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嗵嗵嗵嗵嗵·······”

    一門23毫米口徑機關炮突然發出怒吼,這是變色龍隱藏在研究所大門外的最後的重火力,麵對步步緊逼的敵軍,這門機關炮不顧炮管燒壞的以每秒鍾四十發的速度瘋狂發射,正在交替掩護著推進的外籍軍團士兵瞬間被恐怖的金屬風暴扯得粉碎,碎肉和血液在彈幕中化為一蓬蓬腥紅的血霧。外籍軍團的士兵發出絕望的慘叫聲,他們唯一的指望就是直升機盡快摧毀這台絞肉機,這樣他們可以少死幾個。不幸

    的是他們注定要失望了,炎龍軍團瘋了一樣把最後的單兵肩射導彈一古腦的打了出去,一架直升機被炸得四分五裂,其餘的在導彈的尖嘯中連滾帶爬,狼狽不堪,暫時是顧不上他們了。幸運的是機關炮火力隨即從他們身上轉移開去,掃向左翼,掃到哪裏哪裏就卷起一團團混合著鋼鐵碎石的烈焰,被掃中的士兵連塊完整一點的骨頭都不會剩下來。數個隱蔽的機槍火力點此時也去掉了偽裝,雙聯裝高平兩用重機槍形成強大的交叉火力橫掃戰場,剛才還沉浸在勝利在望的喜悅中的敵人紛紛被掃成兩截。在強大的火力掩護下,變色龍大隊怒吼著躍出早已經被打得破破爛爛的掩體,兩眼發紅的殺向被打蒙了的敵人。華國士兵沒有打光了子彈就投降這種傳統,子彈打完了就拚刺刀,刺刀才是他們最後一件武器!在付出一毀一傷的慘痛代價終於甩開了導彈的追擊的直升機群在不到三秒鍾內就摧毀了這些瘋狂傾泄彈雨的火力點,但是已經無濟於事,因為兩軍已經攪在一起,展開一場空前慘烈的白刃戰。

    戰爭手段一下子倒退了四百年。

    羅格上校對此隻能大罵一聲:“媽的!”他已經可以預見這次進攻的失敗了。他們盡管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可是白刃戰真的不是他們擅長的,跟這幫瘋子拚刺刀,想想都覺得汗毛倒豎,他都忍不住要同情起那些必須用一把刺刀去麵對一群已經徹底瘋了狂了的猛獸的士兵了。這幫身經百戰的特種兵被人數遠比他們少的炎龍軍團衝亂了陣腳,在凶狠的突刺中三棱軍刺狠狠地貫穿他們的防彈衣,接著被刺穿的,是他們的身體,一名名士兵在三棱軍刺後胸入前胸出那一瞬間痛苦地蜷曲成一團,隨即被一腳踹開,接著三棱軍刺捅向下一個······淒厲的慘叫接連不斷,令人毛骨聳然。上校大喝:“後撤!後撤!直升機馬上發射————”

    來自空中的呼嘯聲打斷了他的命令,數枚導彈貼著樹稍飛來,鋒芒怒指,直取正準備狠狠地收拾那幫瘋狂的雇傭兵的直升機。一大撥直升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叢林上空,機身上的紅五星是那樣的鮮豔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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