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8011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43
第二章 前哨戰 (二)

    和平半島位於貝蘭首都貝爾格萊梅北郊四十公裏處一座早已被點摧毀的小鎮,與索拉查叛軍互聞雞犬。這個基地駐紮著兩個工兵連,他們的任務是修複被炸毀的加蓬河大橋和幫助貝蘭排除農墾區的地雷。這樣個基地本來隻有一個數字代號,但是承受了太多苦難的貝蘭人給它起了“和平半島”這麼一個外號,寄托著自己對和平的向往和渴望。王寧少校是這個基地的總指揮,盡管很多必須的器械還沒有運到,他還是指揮工兵們有條不絮的展開了排雷工作,這無疑給貝蘭人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貝蘭叛軍準是瘋了,居然在這麼小一塊地方布下了這麼多地雷!”

    一天的辛苦工作結束了,看著地上剛排出來的小山一般的地雷,少校搖頭歎息。本來這個農墾區土地肥沃,插根筷子也抽嫩芽,可是裏麵密密麻麻的布了不知道多少地雷,幾十萬公頃的良田也就荒廢了。他們一個連玩命的幹了這麼多天,連十分之一都沒有排出來,天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完成任務。最讓人吃驚的是就這樣貝蘭人也在雷區開墾出了一小塊一小塊的土地,種上了木薯和玉米,並且獲得了豐收。貝蘭人對糧食的渴望是生活在和平環境下的人們無法想像的,沒有糧食他們就得活活餓死,隻有田裏還有莊稼,他們就不會絕望。當然,豐收不是沒有代價的,王少校去過附近一個村莊,那個村子共有八十二人,八十二個人,隻有八十二條腿,吃飽肚子的代價,意是如此的高昂。他也雇用了一些當地人做助手,這些從小跟地雷打交道的人的眼睛甚至比探雷器還要厲害,一眼就能看出哪裏有地雷,他教給他們一些排雷技巧,給了他們一些專業的排雷工具,這樣他們就能自己排除一些較為簡單、威力較小的地雷,提高了效率。

    “轟!!!”

    一聲巨響傳出老遠,被排出來的地雷化為一團足有五六層樓那麼高的火團————它們被引爆了。在遠處圍觀的貝蘭人發出層層歡呼,這意味著他們的生命少了很多無形的威脅,多了一重保障,當然比過節還要高興了。王寧笑笑,下令回營。天快要黑了,得休息了。嗯,過兩天排雷車就會送到,到時候效率將會大幅提高,用不了一個月就能將農墾區的地雷掃清了。想到這裏,他心裏一陣高興,頗有成就感。

    回到基地,先洗個澡再說。基地的條件很簡陋,也沒有法子不簡陋,一切都剛剛開始,很多設備都還沒有到位呢。一片簡簡單單的營房,幾個必不可少的機槍堡壘,一個訓練場地,就成了。本來像他們這樣的維和部隊是不能帶武器的,也沒那個必

    要,但是尼姆拉總統堅持要他們按照國內的火力配置攜帶武器,原因是貝蘭實在太危險了,沒有武器但手裏有著大量物資的維和部隊在喪心病狂的叛軍眼裏可是一塊肥肉。打從前天運送物資的車隊被劫後,基地提高了警戒級別,夜間禁止人員外出,就算是白天,外出也必須攜帶武器,萬一受到危及生命安全的威脅,可以開槍還擊。現在這幾個堡壘都架上了重機槍,基地裏還挖了大量防炮洞,以防萬一嘛。當然,一口井是少不了的,河水太過渾濁,沒法飲用。

    從井裏提起一桶水,狠狠的澆在身上,清涼的感覺滲進每一個毛孔,少校不由得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在這氣溫逼近四十度的鬼地方能洗個冷水澡,真是舒服啊!美中不足的是那些當地人又來圍觀了,每天都是這樣,在他們露天浴的時候總是有那麼多當地人跑過來看,小孩子也就算了,其中居然還有不少婦女和少女,咳,真是不好意思呀。那些負責保衛基地的炎龍軍團士兵大概是雇傭兵當得久了,性子野得很,不光沒有半點羞澀,反而連內褲都脫了,洗完了還衝觀眾們甩甩雞雞,真是服了他們了。淋上兩桶水,擦上香皂,正準備痛痛快快的再淋幾桶水,基地突然拉響了警報,王寧吃了一驚,匆忙衝淨身上的泡沫,套上褲子衝進辦公室,那裏,雇傭軍連長風林已經在等著他了。

    王寧急急的問:“怎麼回事?”

    風林沉聲說:“我們的巡邏隊在基地外圍發現了大批貝蘭人,他們足有好幾千人,正拖家帶口的朝這邊湧來,其中有不少人手裏有武器!”

    王寧說:“馬上進入戰鬥狀態!”

    風林敬了個軍禮,走了出去。

    整個基地有武器的人不到一百,而對方一下子來了好幾千,情況太嚴重了,王寧不敢怠慢,向上頭報告了情況,然後抄起心愛的90式步槍走了出去。現在他才發現,整個和平半島都被包圍了。是的,他們被包圍了,無數貝蘭人像黑色潮水一樣湧來,將和平半島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神情驚恐,用貝因都語和英語朝這邊嘶聲哭叫,一此脾氣急躁的甚至企圖推倒臨時布置上去的路障衝進來。實在是太嘈雜了,少校豎起耳朵也吸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不過他還是可以判斷出這些摻雜著大量老弱婦孺的貝蘭人對他們沒有惡意,別看他們當中有不少人手裏有武器,看他們那驚恐的表情就該知道,別說讓他們攻打一個嚴密設防的基地,隻怕響上兩槍他們就該撒腿就跑了。這是怎麼回事?看著遠處源源不斷的跑過來的平民,少校感覺事態更加嚴重,問

    風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在說些什麼?”

    風林反問:“你不懂英語?”

    王寧說:“懂一些,但是太過嘈雜了,而他們的發音又不標準,我聽不清。”

    風林說:“他們說有好幾千叛軍正在後麵追殺他們,求我們讓他們進來避避,否則他們都會死的。”

    王寧氣往上撞:“又是叛軍,那幫狗雜種!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把整個國家的人全殺光嗎?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風林似乎已經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說:“常有的事,別發脾氣了,想想我們該怎麼辦吧。再不設法驅散他們,他們就要衝進來了,到那時,如無意外,我們將會被活活踩死!”

    王寧眉頭緊皺,顯然還是頭一回碰到如此棘手的事情。

    貝蘭人聲淚俱下:“華國朋友,放我們進去吧!野獸正在後麵追殺我們,他們不是人啊!救救我們吧,要不然我們都會死的!”

    基地裏的士兵神情露出不忍之色,紛紛叫:“營長,放他們進來吧!我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王寧把目光投向風林。

    風林淡淡的說:“別看我,我隻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雇傭兵,貝蘭政府委托我來保護你們,我就隻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全。至於你要不要救他們,我可管不著。不過我可以給你一個忠告:維和部隊是不能插手該地區的戰事的,這是聯合國的決議,違反了這一決議,維和就變成了武裝幹涉,將會給國家帶來巨大的外交壓力。”

    王寧不禁猶豫了。

    遠處依稀傳來槍聲,甚至還有炮彈爆炸的轟響,在這裏都能看到炮彈爆炸的火光,不用說,叛軍正在大開殺戒。被叛軍追趕的平民幾乎絕望了,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先是一個兩個,接著是一群接一群,最後,幾千人全都跪下了。他們無路可走了,和平半島扼守住唯一的安全通道,除之此外,往左邊是洶湧澎湃的大河,往右邊是地雷密布的公路和農墾區,再說就算有路又能怎麼樣,叛軍擁有大量卡車,他們就算把腿跑斷也跑不過車輪!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躲進和平半島,也許叛軍會顧忌到華國的國威,不敢攻擊基地,他們能保住一條性命。為了活下去,向維和部隊下跪又算得了什麼?

    王寧看得心酸,叫:“拆除一部分路障,讓他們過去!”

    風林說:“你這樣做,叛軍很有可能會遷怒於你,到時候整個基地都得遭殃。”

    王寧惡狠狠

    的說:“那又怎麼樣?老子看那幫狗雜種不順眼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想打仗就過來,我們解放軍怕過誰了?”

    風林說:“假如叛軍堅持追擊,肯定也要從我們基地過去的,你放不放行?”

    王寧說:“放個屁!”

    風林說:“那衝突在所難免,你這個少校恐怕是當不成了。”

    王寧說:“上頭就算是想處分我,也得我有命回去再說!”

    維和部隊士兵搬開一部分路障,指揮難民快速有序的通過。這一行為無疑違反了聯合國關於維和部隊行為準則的各種規定,有對該地區進行武裝幹涉的嫌疑,使得共和國遭到各國的評擊。風林說對了,王寧這個少校真的當不成了————回國後,他因此被破格晉升為中校。看到很多難民根本就走不動了,王寧一不做二不休,幹脆下令運輸部隊用重型卡車送他們走,十幾輛重型卡車上立即擠滿了人,除了車輪子上實在沒法落腳外,沒有哪裏沒有站人的了。還好,貝蘭人直到現在仍保持著互相關愛的品格,讓老弱婦孺坐在車裏,他們則各顯神通見縫插針。王寧粗略估計一下,乖乖,一下子就給運走了大半個營啊。看著肉團一樣的卡車,他心都揪了起來,要知道前往首都的公路被地雷給封了,土路凹凸不平的,汽車這麼一顛,還不得玩出好些空中飛人來呀?虧他們還笑得出來。

    飽受磨難的難民動作可謂迅速,沒多久就跑光了,雇傭兵重新用路障封死路口並且開始布雷,衝突在所難免,得及早作準備。留下來參戰的士兵們都領到了充足的彈藥,幾門迫擊炮也搬了出來,既然都插手了,那不如做得更徹底一些。剛做完這此準備,遠處一道道光柱射來,一長溜破破爛爛的汽車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車上同樣是人擠人,看樣子不少於兩三千人,車上架著機槍,不少武裝人員的刺刀上還挑著血肉模糊的人頭,有人甚至看到一些十五六歲、扛著衝鋒槍的娃娃兵脖子上掛著一串黑糊糊的玩意兒,那是男子的生殖器,娃娃兵把它們割下來戴著當護身符!看著這一切,王寧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就吐出來了。這些家夥真的是人嗎?看他們那凶狠嗜血的眼神,怎麼看都像是一群野獸!

    風林用榴彈發射器發射了一枚震撼彈,用強光和巨大的爆響警告對方:此路不通!車隊迅速停下來,武裝人員從車上跳下,就地隱蔽,一名穿得流裏流氣的軍官上前,帶著凶狠的表情嘰哩呱啦的一通咆哮,還時不時重重的拍一下胯間的手槍,很是囂張。王寧對貝因都語一竅不通,隻能請風林翻譯。風

    林精通多國語言,這也是他被派到這裏來的重要原因。風林說:“他說他是索拉查將軍的部下,讓我們把那些賤民交出來,否則他就要殺光我們,將基地指揮官的頭皮剝下來做成槍套!”

    王寧說:“你告訴他,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什麼難民,他們找錯對象了!”

    風林原話翻譯過去,那位軍官獰笑一聲,說:“我們是一直追蹤過來的,別想騙我們!誰敢包庇我們的敵人,他就是我們的敵人!”

    王寧倔強地說:“那就讓我來做你們的敵人好了!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華夏共和國的維和部隊駐地,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趁早給我滾蛋!”

    那名軍官暴戾的轉過身,衝他的部下狂吼:“勇士們,這些異族人要包庇索拉查將軍的敵人,你說我們應該怎麼辦?”

    幾千叛軍哇哇大叫:“殺光他們!”

    “把他們的內髒挖出來做菜!”

    “把他們的腦袋割下來掛在床頭上!”

    “把他們的頭蓋骨撬下來點蠟燭!”

    狂暴的吼聲像風暴一樣席卷夜空,讓人聽了都兩腿發軟。但是基地裏一片沉靜,安靜得仿佛外麵幾千殺人不眨眼的叛軍並不存在一樣。隻是,每一名士兵,不管是維和工兵還是雇傭兵,都握緊了武器。

    大戰,一觸即發。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44
第三章 前哨戰 (三)

    北京與貝爾格萊梅時差為八小時,在共和國維和部隊與索拉查叛軍爆發激烈衝突之時,北京這邊,柳維平正在接受軍委會特別調查組的質詢。他在安南戰爭中玩得太出格了,特別是南海之戰,導致極其嚴重的後果,不敲打敲打一番可不行。

    內政部部長:“為什麼要一意孤行,在南海引發大戰,以致局勢幾乎失控?”

    柳維平:“因為那是我們解決南海問題最好的也是最後的機會,錯過了,我們將會後悔一輩子!”

    內政部部長:“可是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的一意孤行,讓我國二十年來在外交上作的所有努力付諸東流?”

    柳維平說:“我知道。”

    部長:“那你又知不知道,就因為這一戰,整個亞洲人人自危,視我們為公敵?”

    柳維平:“我知道。”

    部長:“你的輕舉妄動使得國家在國際舞台上極為被動!”

    柳維平:“但是我們取得了南海問題的主動權。”

    部長:“你讓我們四麵受敵!”

    柳維平:“但是也因此激發出國人的野性和凝聚力。曆史早就證明了,我們不怕外憂,隻怕內患。當一切外敵均被擊倒後,我們必然就要開始內耗,最後自己將自己耗垮。建國以來,我們一直保持著高度的向心力,那是因為我們四麵受敵,在我們的領海線上長期遊弋著雙頭鷹數艘航空母艦,在三北地帶那漫長的邊境線上布置著蘇聯百萬虎狼之師,稍有不慎就有亡國滅種的危險!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全國人民高度團結,使得任何國家都不敢輕易挑戰我們的底線!如今冷戰格局已經發生劇變,最遲十年,這場漫長的冷戰爭將走到盡頭,我們也將迎來發展的黃金時期······”

    幾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聳然動容,對視一眼,總長不動聲色的問:“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如此衝動,將曆史發展的軌跡打亂?”

    柳維平:“因為我不希望看到我們的國家在安定下來之後再一次陷入那種沒有外患必有內憂的曆史循環裏。既然沒有了敵人我們就會開始內鬥,那為什麼我們就不能趁早動手,給自己製造幾個不太強大的敵人?更何況這幫猴子還占著我們的領海,那就更不能容忍了!”

    部長:“這些我們都知道,問題是你做得太過火了,就因為這一仗,我們失去了整整一代海空軍的精英,如此嚴重的損失,是我們無法承受的!”

    空軍代表突然開口了:“

    空軍視此戰為空軍史上的殊榮。”

    海軍代表悠悠說:“這一戰是海軍永遠的驕傲。”

    部長多少有點兒噎。

    總長嚴厲的說:“就算你有理,未經軍委會和總參同意就搞出這麼嚴重的事情來,也該槍斃!你要知道,軍隊是一部最精密的機器,每一個零件都必須緊密咬合才能保持它的高效運轉,要是像你這種隨心所欲的刺頭再多幾個,唯一的結果就是天下大亂,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柳維平不說話。

    總長說:“你犯下的事槍斃十次都不嫌多了,看在你將功贖罪,指揮軍隊打贏了海戰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寫一份不少於一萬字的檢討,認錯態度好的話,這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柳維平問:“要是我不作檢討呢?”

    總長說:“停職。你自己選一樣吧。”

    柳維平說:“我選擇停職。”在場所有人都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就連一開始就準備給柳維平一點教訓,叫他知道凡事應該優先考慮國家的核心利益的部長也不例外。在座的都知道這個刺頭是將才,前途不可限量,更對國家無比忠誠,是難得的優秀將領,就這樣停職,對他的前途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搞不好將會對他下半生都要造成惡劣的影響,這個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對他,對國家,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啊!

    總長明顯有些惱怒了:“真的不再考慮了嗎?”

    柳維平正要說話,部長咳嗽一聲,站起來說:“這個······小柳的功勞還是很大的嘛,停職就有點過了,不如讓他先休半個月的假,有了這段空閑時間,相信他會想通很多問題的。這事就到此為止,到止為止吧,大家盡快拿出一個徹底控製東海和南海的方案來,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如果不趁熱打鐵,很有可能又會讓那些猴子們將我們的領海一塊塊的挖走······”

    部長大人都這樣說了,大家有不同意見也隻能吞進肚子裏。事實上,將軍們對柳維平是沒有意見的,這次質詢有點兒做給內政部和外交部看的意味。他們想打這一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柳維平在背後狠狠的推了一把,讓他們一戰成名,感激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有意見。這家夥是天天惹事沒錯,可是讓他停職,大家都不答應嘛,還好,部長大人還算識大體,板子高高舉起,輕輕落下,皆大歡喜嘛。

    總長說:“不行,他太任性了,這性子不改改,遲早會毀了他,甚至給國家帶來

    巨大災難!我們不能再這樣慣著他了。我提議,任命柳維平少將為軍事顧問團團長,負責為兄弟國家提供軍事援助,等到他想通了再回來當這個師長好了!”

    部長有些遲疑:“這······合適嗎?”

    總長望向柳維平。

    柳維平平靜的說:“我接受這個任命。”

    部長問:“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柳維平說:“犯了錯誤就要付出代價,沒有什麼好考慮的。”

    部長歎息一聲,起身離開了。

    大人物陸續散去,隻剩下柳維平和總長留下來,麵對麵的坐著,久久無語。

    半晌,總長才悠悠問:“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柳維平說:“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

    總長問:“為什麼非要給自己選一條如此艱難的路?要知道,如果你留在國內,哪怕是你不再作出什麼大的貢獻,憑你以前的成就,也能按部就班的一路高升,前途無量啊,本來我都打算再過上半年便將你調入總參二部了······”

    柳維平無奈的聳聳肩,說:“首長對我的栽培我記在心裏,但是······怎麼說呢,我這性子真的不適合按部就班的過,我是天生的搗蛋鬼,想安份也安份不下來。要我循規蹈矩,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總長沒好氣的說:“少在那裏嬉皮笑臉的,給我正經點!要知道,接受了這份任命,你就成了炎龍軍團的最高指揮官,也就是雇傭軍的頭頭,而雇傭軍是不受國際公約保護的,死了也白死,如果你遇到危險,遇到無法戰勝的強敵,國家可能無法給予你任何支援,甚至出於外交上的需要,還要在特定場合下譴責你們······你真的準備好要去麵對這些了嗎?”

    柳維平說:“這非常非常的刺激,不是嗎?”

    總長悶聲說:“我就不明白了,貝蘭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你一心想要幫他們我理解,但是阿根廷跟我們相隔何止萬裏之遙,又沒有我們急需的東西,你為什麼一定要去趟這趟渾水?”

    柳維平說:“不能這樣看。阿根廷現在是沒有我們急需的東西,但是它可是南極大陸的東道主,而南極大陸是一座未開啟過的寶庫,有著豐富的礦產資源、淡水,更有著天文數字的漁業資源,是未來的能源基地和食品庫,隨著氣候轉暖,南極冰雪融化,開發這些資源的難度將大大降低,南極勢必成為全世界角逐的最後一塊獵場,人類的未來

    就在那裏!我們在南極競爭中處於天然的劣勢,怎麼追都追不上,想要彌補這一劣勢,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跟東道主結盟!‘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老祖宗的謀略,永遠不會過時的。”

    總長眸中精光一閃:“敢情你幫阿根廷,就是圖謀南極呀?”

    柳維平說:“欲取之,必先予之嘛。”

    總長問:“那在你的計劃中,貝蘭和阿根廷哪個優先一些?要知道我們沒有這麼強在實力可以同時幫助兩個國家打贏戰爭。”

    柳維平斬釘截鐵:“阿根廷!”

    總長有點意外:“為什麼?”

    柳維平說:“因為那座小城下麵的秘密隻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不動,就沒有人會注意到那片荒涼之地,就算失去了貝蘭的資源,保住小城的秘密也足以彌補了。而失去了阿根廷,我們進入南極洲的捷徑就很有可能會被封死,這樣的代價,是我們無法承受的。再說了,有了炎龍軍團,我們在貝蘭不見得一定會落下風,這裏頭不存在放棄哪個保存哪個的難題,兩個我們都要了!”

    總長說:“也就是說,我們得集中全力幫阿根廷打贏那場無法避免的戰爭,至於貝蘭那邊,暫時打爛了也沒有關係?”

    柳維平說:“是的。最好莫過於將那些賊心不死,在黑大陸遊蕩的幽靈拖進一場類似於安南或者阿富汗那樣的沼澤中,讓他們把血流幹,讓北約集團元氣大傷,華約集團趁機西進,我們也好喘一口氣!”

    總長隻覺得眼皮狂跳,苦笑:“你這個搗蛋啊,放你出去簡直就是把一枚拔掉了保險栓的手雷塞進車廂裏喲!也許你說得對,你真的不適合呆在和平年代裏,硬把你留下來隻會讓你把一切搞得一團糟。好吧,我放你去,當心點,別死在戰場上,蘇聯隨時可能打過來,我們需要像你這樣可以令任何敵人頭痛萬分的將領。”

    柳維平嘿嘿一笑,甚是得意。這時一份緊急電報送了過來,總長看後,麵色微變,默不作聲的將電報交給柳維平。柳維平細細閱讀,原來是非洲那邊出事了,索拉查叛軍跟共和國維和部隊起了衝突,數千叛軍包圍和平半島,血戰一觸即發!柳維平有點困惑:“索拉查這個白癡傻了嗎?他明知道我們出兵貝蘭沒有得到聯合國的授權,比較被動,還主動攻擊維和部隊駐地,那不是給我們更大規模地進入貝蘭製造借口嗎?他背後的主子怎麼會讓他這樣胡來?”

    總長喃喃說:“隻怕對方是明知龍有逆鱗,故意觸之啊!小柳,你馬上著手

    挑選顧問團成員,我們時間不多了,我有個預感,這次衝突決非偶然!”

    柳維平點點頭,他也不相信一個在貝蘭橫行十幾年的軍閥會蠢到這個地步。

    “是不是授權部隊在遭到威脅時可以作適當的自衛?”他問。

    總長狡猾的說:“貝蘭政府不是指派炎龍軍團負責他們的安保工作嗎?我們瞎操什麼心?我們管得再怎麼寬也管不到雇傭軍頭上來吧?”

    柳維平:“······”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47
第四章 前哨戰(四)

    衝突爆發已經有三分鍾了。

    叛軍越來越狂暴,衝基地投擲石塊、玻璃瓶、鐵棍,最後,他們將不知道從哪裏砍來的人頭給投了過來,幾個來不及撤退的女醫務兵當場就吐了。王寧氣得要命,偏偏又不能主動開火,隻能咬牙忍著。他麵目標猙獰的對風林說:“操他媽的,這幫狗雜種,要不是頭上這頂維和部隊的貝雷帽,老子保證叫他們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風林淡淡的笑笑:“你當是在國內啊?把你的丘八脾氣收起來,這地方的水深著呢,稍有不慎就會給國家帶來大麻煩!”

    王寧一縮頭,避過一塊雞蛋大小的尖銳的石頭,說:“這幫孫子,最好別讓我逮到開火的理由!”

    風林麵有憂色:“怕隻怕······人家玩出這麼多花樣,就是想讓我們開第一槍呢!”

    一陣悲慘的哭叫蓋過了風林的聲音,也吸引了王寧的注意,小心的從掩體探頭出去一看,原來叛軍正在蹂躪被搶來的婦女,一個發泄完了,另一個馬上撲上去,毫無人性,他拳頭捏得啪啪響,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開槍將這幫畜生的命根子打爛!但是不行啊,擅自插手戰局已經是違反維和部隊的相關規定了,再主動開火,他算是將維和部隊的招牌砸了!如此嚴重的後果,決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少校能夠承受的!忍,隻能忍!他憤怒的問風林:“他們還有沒有人性啊?哪怕一丁點!”

    風林還是那樣的平靜:“野獸會有人性嗎?”

    那頭,那個配手槍的軍官在唾沫橫飛:“那些黃皮膚猴子都是懦夫,膽小鬼,我們在他們眼皮底下強奸他們都不敢管,這樣的廢物還有臉跑到我們國家來維和,也不怕人笑掉大牙!士兵們,再給一點顏色他們看看,讓他們看清楚跟我們作對是什麼下場!”

    叛軍士兵們發出歡呼聲,人群中起了一陣騷動,幾十位被五花大綁的平民被押了出來,按倒在地上,在陣陣病態的狂熱歡呼聲中,幾名手持砍刀的大漢大步上前,像比賽一樣揮掄著砍刀,每一刀砍下去都是血飛人頭滾,失去頭顱的屍體癱軟在地上。就這麼一直砍過去,每砍殺一個,叛軍士兵就發出一陣歡呼,在他們眼裏,這是最最刺激的比賽了。維和部隊的士兵們都看呆了,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在文明高速發展的今天,竟然還會有如此血腥而野蠻的場麵,一場現實版的百人斬,居然就在他們眼皮底下開始了!轉眼間,幾十人已經全部成了無頭鬼,在一浪高過一浪的歡呼中,又有幾十人被押了上來,其中有幾個還是女孩子。王寧

    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想要扭過頭去,可是無意中與其中兩名馬上就要人頭落地的小女孩的目光一接觸,他渾身一陣戰栗:她們沒有哭,沒有掙紮,隻是直勾勾的看著這邊,目光空洞洞的,隻有絕望和怨恨!他怒吼一聲,揚手一槍,一名揮刀朝平民脖子砍下的叛軍士兵額頭炸出一朵血花,仰麵倒下。早已經忍無可忍的士兵像聽到了發令槍一般,手裏的步槍噴吐出憤怒的火舌,舔向那些兩條腿的野獸,一朵朵肮髒的血花隨即噴濺出來······

    隱藏在不遠處的紅外攝像機將這一幕原原本本的記錄了下來。

    風林叫:“少校,你這樣做會給政府帶來巨大的麻煩!”

    王寧梗著脖子吼了回去:“大不了斃了我!”吼得麵紅耳赤,手腳可半點也不慢,迅速換上一個滿當當的彈匣,一個漂亮的三連射,一名叛軍士兵胸口被高速飛行的子彈打出三個小孔,鮮血狂噴,倒在地上無力的抽搐著,他的生命中剩下的時光已經可以用秒來計算了。

    驟然遭到打擊,叛軍登時亂套,被打得連滾帶爬,逃也似的逃到了步槍射程外。隨後,維和部隊吸到了迫擊炮炮彈破空而來的尖嘯聲,數門大口徑迫擊炮同時開火,在基地周圍炸出一團團充斥著鋼鐵的暴戾氣息的火球,火力相當凶猛,隻是這個精確度實在不敢恭維。王寧這些打過邊境自衛反擊戰的老兵麵麵相覷,放在國內,要是哪一支炮兵打擊這樣的水平來,非被記大過不可!就算是讓隻接受過的限訓練的民兵來也不至於打成這樣吧?他們並不知道,這些叛軍比國內的民兵還要糟糕,他們沒有接受過任何訓練,就連最簡單的測瞄方法也不懂,隻能一發接一發的蒙,不過炮彈打多了總有幾發能蒙中的,因此叛軍指揮官對部下還是挺寬容的,沒有過多的責難,任其發揮。隻是,他們現在要麵對的是一群百戰餘生的老兵,如此拙劣的表現,隻能讓人家笑掉大牙!風林實在看不下去了,下令:“炮兵開火,教教他們應該怎麼玩炮!”

    幾門迫擊炮紛紛發言,炮彈以驚人的精準砸向叛軍人數最多處,將他們成叢炸飛,雙方的差距一目了然。隻是十幾發炮彈落下,那頭就已經死傷一地了,如此巨大的戰果,讓風林和王寧大跌眼鏡,他奶奶的,這叛軍也太能了吧,就這水平還能跟政府軍對抗十幾年,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跟真正的強者打交道打多了,換上如此笨拙的對手,他們都有一種欺負人的感覺。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對手,索拉查的“貝蘭自由軍”有數在悍將貝姆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

    貝姆

    中校本來是政府軍的一名不小的少尉,因為混得實在不得誌,便投靠了索拉查,以其悍不畏死的作風和死心的手段迅速在自由軍中崛起,成為自由軍的重要將領,索拉查對他頗為倚重。這個惡魔最大的嗜好就是將美麗女性的頭皮剝下來製成槍套,其變態其殘忍,讓整個貝蘭都對他又恨又怕。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敢主動去招惹那頭來自東方的雄獅,就算再怎麼狂妄,他也知道自己賴以自豪的軍事修養在那頭雄獅麵前根本不值一提,自由軍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主動與這頭大雄獅交好,趁著對方還有顧忌,還沒有開始動手收拾他們,趕緊套一點交情,把共和國維和部隊拉到自己這邊來就別想了,但最起碼要讓他們保持中立,別對自己大打出手。自由軍中有不少人是讚同姆中校的,可是他們的“父親”,偉大的索拉查將軍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裏的梅毒又發作了,居然不顧大家的反對,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各種場合挑釁共和國維和部隊,甚至搶了維和部隊的車隊!貝姆中校先是不解,隨即明白,準是將軍後麵的人發話了,將軍才這樣做的。而共和國維和部隊的忍讓更讓自由軍熱血上腦————看樣子這些華國士兵很好欺負呀!

    於是,就有了今晚這一出。所有有一切都圍繞著一個企圖:逼共和國維和部隊向他們開火,造成共和國武裝幹涉貝蘭內政的事實!當然,共和國會解釋說他們的士兵是為了營救那些在屠刀下掙紮的平民才不得不出手幹預的,而事實也是如此。但是請相信我,共和國的宣傳機器絕對吵不過西方世界的!這不,第二天整個西方世界的主要報紙和電視台都開足馬力宣傳共和國遠征非洲,對貝蘭內政展開武裝幹涉這一“內幕消息”了,而共和國維和部隊首先開火的事實也讓共和國相當被動。按說任務已經完成了,可以撤了,可是偏偏,挨了打的自由軍也紅了眼,不聽指揮,紮起馬步非要跟來自東亞的客人切磋切磋,結果好了,苦頭吃大了吧?

    轟!

    一發炮彈落下,兩名士兵一個渾身嵌滿彈片成了血葫蘆,一個雙腿被彈片削斷,痛得滿地打滾。貝姆中校一陣氣惱,你們還來勁了是吧,真當我們怕了你們不成?好吧,那我們就來比劃比劃好了!一聲令下,自由軍迅速展開進攻部署,迫擊炮和火箭筒打得非常猛。王寧看到在迫擊炮射擊的死角,一群才十二三歲的娃娃兵端著槍排著隊,幾名自由軍的成年戰士用刀片挨個在他們的太陽穴附近割出一道小小的口子,抹上一點什麼再用強力膠粘上,他心裏很驚訝:“他們在幹什麼?”

    風林邊給機槍換彈帶邊說:“

    吸毒,都那些娃娃兵怎麼吸毒!”

    王寧更是詫異:“吸毒?”

    風林說:“是的。叛軍每攻下一個村鎮就會將男人殺光,將婦女和小孩子搶走,婦女要麼被當成商品賣出去當妓女,要麼留在軍中當性奴,而小孩則成了娃娃兵,叛軍給他們上的第一課就是怎樣吸毒,在開戰時用刀片在這個位置割出一道口子,抹上一點高純度的海洛因,然後命令他們去衝鋒。毒品隨著血液慢慢進入人體,這些娃娃兵越打越興奮,越打越瘋狂,直到最後變成一群不知道恐懼不知道疲憊更不懼怕死亡的凶殘野獸————說白了,叛軍就是拿他們當炮灰!”

    王寧倒抽一口涼氣。

    一條容量多達一百發的彈帶已經上好,風林調整一下射角,感覺良好,滿意的點了點頭,望向已經目瞪口呆的王寧,森然說:“跟那幫娃娃兵交手千萬不要心慈手軟,戰勝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他們全部消滅,沒有別的辦法。把你的仁義收起來,因為他們是不會對我們手下留情的!事實上,在叛軍中,殺人殺得最凶的,就是這些心理已經嚴重扭曲的娃娃兵!”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49
第五章 前哨戰 (五)

    隨著一聲尖厲的哨響,一大群瘦弱的娃娃兵發出瘋狂的嗥叫,端著步槍向防守嚴密的和平半島發起了衝鋒,打老遠都能看到他們那發紅的眼睛和瘋狂的表情,這哪裏還是孩子,分明就是一群早已喪失理智的嗜血野獸!炮彈不斷落下,紛飛的彈片將他們成叢的割倒,但是他們沒有人後退一步,如同殉道者一般向前猛衝!王寧喃喃說:“瘋了,全都瘋了!索拉查我操你十八代祖宗,打仗就打仗,為什麼要禍害這些孩子?他們也是你的同胞啊!”

    風林冷笑:“那些軍閥眼裏何曾有過‘同胞’這個概念?他們眼裏隻有黃金和鑽石!開火,不能讓這些娃娃兵衝過來!”

    數挺輕重兩用機槍同時開火,一道道火流朝娃娃兵衝擊隊形席卷過去,高速飛行的子彈與空氣摩擦,生熱,發亮,在空氣中拉出一道道短暫的紅色軌跡,如同無數支利箭,在娃娃兵隊形中間反複攢刺,一蓬蓬血霧隨即噴濺出來,不知道多少娃娃兵在火舌舔到身體的那一瞬間倒地哀號,有一些甚至被機槍子彈打得向後飛出去,更多的子彈無情地打在已經失去生命的身體上,鮮血碎肉不斷飛濺,等到他們的屍體終於落地,早已變成一團不成人樣的爛肉了!這樣的場麵娃娃兵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沒有絲毫遲疑,衝擊加倍的瘋狂,手裏對他們來說還太過沉重的步槍不斷噴吐出灼熱的子彈,隻是天一發地一發的,沒有對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兵構成任何傷害。王寧一邊射擊一邊說:“這哪裏是打仗,分明就是一場屠殺嘛!”

    風林說:“要是讓他們衝進來,你會看到更大規模的屠殺······媽的,小心!”

    在軍閥們眼裏,娃娃兵就是最廉價的消耗品,專門用來消耗敵軍的彈藥和體力,死再多他們也不會心痛的。但是也不能死太多,畢竟再抓一批也挺費事的。看到娃娃兵幾乎是被人一邊倒的屠殺,貝姆下令車載重機槍射擊,提供有限的掩護,對他來說,這已經是人品大爆發了。十幾挺車載重機槍同時開火,彈雨一波緊接一波的潑過來,輕而易舉的洞穿牆壁,打得沙袋千瘡百孔。叛軍用的大多都是m2hb重機槍,雖然是老舊型號,但是打穿二戰倭軍的薄皮坦克都沒有問題,打在人的身上,絕對是打哪少哪,打誰死誰!誰要是覺得自己穿了一件防彈衣就很厲害很了不起了,可以在彈雨橫飛的戰場上散步了,高速飛行的大口徑子彈會告訴你,重機槍可以將很多東西撕得粉碎,包括裝甲車!幸運的是工事修得夠堅固,沙袋也堆得夠厚,要不然炎龍軍團和維和部隊非吃大虧不可。

    “幹你媽

    的!”

    隨著一聲怒罵,一名士兵從機槍火力死角處探出一支火箭筒,扣動扳機。嗖————一枚火箭彈拖著漂亮到極的尾焰飛出,準確地命中了三百米處耀武揚威的皮卡,直接將它炸得飛起幾米高,機槍手渾身是火在空中手舞足蹈,擺足了姿勢,直到最後實在敵不過地心引力,無可奈何的落回地上,空中飛人的代價就是整個人變成一團破破碎碎的火球。再也飛不起來了。

    轟!

    一支特大口徑狙擊步槍發出了怒吼,一枚20毫米口徑狙擊步槍子彈拉出一道晶白的流光殘影,狠狠的轟在一輛醜得無可奈何的裝甲車身上,裝甲車微微一震,隨即恢複正常,隻是好像裏麵的人都睡著了似的,徑直朝自己人輾過去,有人倒黴蛋躲避不及,被輾帶卷了進去,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輾成了一團爛泥,連一塊完整的骨頭都沒有剩下來。事實上,裏麵的人沒有睡著,隻是他們已經死了,全死光了。緊接著又是一發這樣的子彈轟向娃娃兵們,轟然一響中,十幾名娃娃兵渾身冒血的倒在地上,扣著咽喉滿地打滾,喉嚨嗬嗬作響,似乎被人掐住了,一口氣也吸不進來。風林微笑:“嗬,我們的狙擊王又開始發威了。”

    沒錯,20毫米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在軍中的外號就是狙擊王,因為它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是攻擊裝甲車輛和油罐車的理想武器,小口徑狙擊步槍做不到的事情它都能做到,就連直升機挨上一槍也得報廢,它不是狙擊王,誰是?誰配得上這個外號?用它來轟軟目標給敵軍造成的心理壓力更是無以倫比————不妨想像一下20毫米口徑子彈以六倍音速打在人的身上,是何等的壯觀,又是何等的悲壯吧。這不,隻是一槍,娃娃軍那瘋狂的氣勢便被狠狠地打了下去,衝擊變得有些遲疑。美中不足的是這種級別的狙擊步槍開上一槍,簡直就是驚天動地,槍口的膛焰姑且忽略,光是步槍尾部噴出的氣流吹起的灰塵就騰起兩三米高,根站在山頭上衝敵軍大叫“向我開炮”沒有任何區別,因此打完一槍狙擊手必須馬上撤退,連槍都別要了,否則準會被敵軍的炮彈裹住,死無全屍。隻不過叛軍的炮兵素質未免太爛了,狙擊手放心得很,熟練的退出彈殼,下一發子彈上膛,這一回用的是擁有高爆燃燒雙重功能的機炮炮彈,轟在人最多處,掀起一陣血雨,六七名娃娃兵在地麵一震間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親眼看到那個可惡的狙擊手一槍將一輛武裝皮卡打成一團火球後,貝姆怒不可遏,衝炮兵指揮官狂吼:“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必須在

    三分鍾之內將那名狙擊手給我打掉,要不然我要你的命!見鬼,我已經被他打掉了三輛車子了!”

    “轟!!!”

    驚天動地的巨響糾正了中校的錯誤:被打爆的車子應該是四輛。炮兵指揮官欲哭無淚,他隻不過是一個半路出山家的炮兵而已,那個狙擊手隱藏得那麼好,工事又如此堅固,必須在在三分鍾之內打掉他,這······這也太能給他出難題了吧?不過老大發話了,不打是不行的,打不好更是不行的,他隻好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指揮幾門大炮進行直瞄射擊,十幾發用黃金和鑽石換回來的炮彈砸下去,有沒有炸死那個狙擊手不知道,至少讓那門可怕的狙擊炮沉默下來了。

    第一輪交手的結果是武裝皮卡成功壓製了炎龍軍團與維和工兵連的火力,而炎龍軍團用狙擊步槍和火箭筒打掉了他們五輛皮卡,打平手。隻是,沒有人會喜歡這樣的平局的。利用武裝皮卡的火力支援,娃娃兵破壞了雷場,衝進了基地裏,步槍子彈和火箭彈同時向炎龍軍團步兵據守的火力點射去,慘叫聲和爆炸聲接連不斷,戰況漸趨白熱化。王寧的戰鬥工兵排和炎龍軍團兩個排分散在各個火力點,形成強大的交叉火力,娃娃兵如同闖進了馬蜂窩,被灼熱的彈流一叢叢的割倒,而娃娃兵投出的高爆手雷和射出的子彈也給華國士兵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隻是沒有接受過正規訓練的娃娃兵無論如何也不是剛剛經曆過邊境戰爭考驗的華國步兵的對手,戰損比高達驚人的十二比一,幾乎就是一麵倒的屠殺。經過長達十五分鍾的激烈對射,第一回合結束了,超過兩百名娃娃兵的屍體布滿了整個基地,血流滿地。

    然而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時的前奏而已。隻要是跟叛軍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娃娃兵在叛軍隊伍中是真正的炮灰,是一次性消耗品,專門拿來消耗敵軍的彈藥和體力,等到這些炮灰死光了,真正的戰鬥也就開始了。被這些讓毒品刺激得狂性大發的娃娃兵這麼一衝,和平半島的防線都有點亂了,可是根本沒有調整的部署的時間,因為叛軍的炮彈又落了下來,火力空前的猛,這個時候離開掩體等於自殺!叛軍也不是笨蛋,是不會浪費有限的炮彈的,在炮火的掩護下,至少五百名士兵朝和平半島猛衝過去,他們的進攻沒有任何章法,要說他們能用什麼戰術的話,那恐怕就是人海戰術了,拿屍體填平敵方的防線,依靠兵力上的巨大優勢將對方壓倒!整個基地每一名士兵都在用最快的速度開火,都不用刻意瞄準了,隻要扣動扳機,射出的子彈就會在人潮中濺起一朵血花,隻懂得亂衝一氣的叛軍

    被密集熾熱的彈流像利刀削蘿卜一樣一層層的削倒,但是在毒品的刺激和督戰隊機槍的威逼下,他們沒有一個後退的,倒下的就倒下了,沒中彈的狂叫著一邊射擊一邊向前衝,被打倒的傷兵還在慘叫哀號,就被一雙雙大腳狠狠的踩了過去,不少傷兵就是這樣被活活踩死的。

    王寧是第14集團軍有名的神槍手,隻要槍口火光一閃,必然有一名叛軍一頭栽倒。現在他又是一個精準的雙發,一名叛軍的班長額頭中彈,像截木樁一樣倒下,隻是叛軍還是越來越近,手雷就在他麵前爆炸,隻要這個彈匣打完,根本沒有換彈匣的機會,叛軍就能衝上來用刺刀將他捅成一團爛肉!看了一下,隻剩下六發子彈了,王寧叫:“三號火力點,補上,我快沒有子彈了!”

    三號火力點沉默著,沒有動靜。就在幾秒鍾之前,一挺m2hb重機槍向這個火力點傾泄了上百發子彈,殺傷力極強的大口徑重機槍子彈最終射穿了胸牆,帶著泥沙一起狠狠灌入那個火力點兩名士兵胸口。一個燃燒瓶丟過來,落在附近摔得粉碎,裏麵兌了糖漿的汽油流淌出來,馬上被瓶口的火苗引燃,熊熊燃燒,有一點濺到了少校手臂上。王寧發出一聲痛極怒極有嗥叫,戰術刀揮出,一片皮肉連同上麵附著性極強的火團一起飛了出去。

   絲毫不顧血流如注的傷口,王寧砰砰兩槍,兩名揮舞砍刀哇哇大叫著衝了過來的叛軍士兵頸部動脈被打爆,血液噴起兩米多高,如此血腥的一幕,就連嗜血成性的叛軍也看得心頭一怵。風林一梭子子彈橫掃過來,六七名叛軍慘叫著倒下,但是他的彈帶也打光了,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叛軍,他咬著牙發出怒吼:“上刺刀!”

    沒有半點猶豫,還活著的士兵刷一下抽出了刺刀。鋒銳的三棱軍刺在黑大陸綻放出幽冷嗜血的光芒······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50
第六章 前哨戰 (六)

    “那些該死的雇傭兵可真頑強啊!”

    看著在火光中與自己的部下殺成一團的華國士兵,貝姆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歎。事實上,在他這麼多年的廝殺生涯中,不曾碰到過如此凶悍的對手。兵力這麼少,又被團團包圍,換作是政府軍,哪怕是貝蘭最精銳的第一裝甲師也早就崩潰了,可是他們沒有,在這樣的逆境中,他們想得最多的不是如何保住性命,而是應該怎樣戰勝對手!

    可怕的華國人!

    他們兩個人一組,背靠著背用刺刀和工兵鏟凶狠地拚殺著,配合默契,沒有人可以打倒這些並肩作戰的好兄弟。直到此時,人多勢眾的叛軍士兵才突然發現自己竟是如此的孤單,必須孤獨地去麵對那一把把冰冷的三棱軍刺刀!軍刺捅穿肉體時特有的可怕的響聲一直沒有停過,說到拚刺刀,真的沒有幾個國家敢跟共和國士兵比的。貝姆又驚又怒。本來,逼得華國維和部隊打響第一槍,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可是他不服氣,不服氣讓自己的士兵白白被人家當靶子打,於是自作主張對和平半島展開了攻擊,滿想可以將這些維和工兵的人頭砍下來送到主子麵前去邀功,萬萬沒有想到,就這麼一點人的維和工兵竟然這麼難纏,硬是跟人數比他們多出三十倍的叛軍硬拚了整整二十分鍾,而且看這形勢,他們還能繼續支撐下去!損失這麼大,回去沒法向將軍交代啊,最慘的是,有了這二十分鍾,已經足夠貝蘭國防軍增援到位了————如果他們敢來的話!聽說那個渾身充滿了過期麵粉的黴味的總統雇傭了一支龐大的雇傭軍,叫什麼炎龍軍團,這支雇傭軍不僅有著精銳的機械化部隊和山地作戰部隊,還有強大的陸軍航空兵作最迅速最有效的火力支援,甚至還擁有戰鬥機和轟炸機!炎龍軍團來到貝蘭這麼長時間沒有對他們展開攻勢,一部分原因是不適應這裏酷熱潮濕的氣候,另一個重要原因是必須為航空部隊建立健全後勤保障係統,升級貝蘭那聊勝於無的空軍基地,否則這些嗜血的猛禽將變成一群瘟雞,隻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努力,這些工作已經收到成效,炎龍軍團即將展開攻勢,運氣不好的話,搞不好噴塗著凶猛的龍圖騰的戰機就要飛到他們頭頂大開殺戒了!想到這裏,貝姆打了個冷戰。現在化戰爭的威力他們這些小小的地頭蛇是無緣見識了,但是遭到飛機轟炸是什麼後果他還是略知一二的,當下下令:“五分鍾內解決戰鬥!”

    五分鍾內要解決那些如此頑強的士兵,能辦到嗎?

    貝姆沒有機會去驗證了,因為此時此刻,一群來自南美洲的猛

    禽已經悄然在他們頭頂上盤旋,死神開始對肆無忌憚的叛軍獰笑······

    “一百來人對三千人,一馬平川無險可依,居然在對方的強攻下穩如磐石······要是我們的陸軍能做到一半,我們就是南美大陸的霸主了。看樣子,我們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

    格雷斯少校看著曳光彈橫飛的地麵戰場,不無感慨。就在八千米下,一支來自東方的小部隊因為不忍看到平民被屠殺時那血流成河的慘狀,插手了一場與他們毫不相幹的戰爭,此時正在抵抗著超過一個團的叛軍的猛攻擊。來自阿根廷海軍航空兵第3中隊的少校是中隊長,今年不過二十七歲,正是一名軍人的黃金時期,技術過硬、少年得誌的他當然是驕傲的,要知道此時整個阿根廷海軍能嫻熟地在航空母艦甲板上安全起降的飛行員屈指可數,而他正是這屈指可數的一批海航精英中的佼佼者,他有理由驕傲。但是此時少校不得不承認,他被那些看起來總是精瘦精瘦不大起眼的華國步兵震撼了,換上阿根廷的陸軍部隊,在這種情況下,第一反應恐怕就是投降吧?他們居然選擇了跟叛軍針鋒相對!算了,別提陸軍了,空軍幹好自己的本分就行啦。

    格雷斯少校駕駛的並不是阿根廷海軍航空兵大量裝備的老邁的a-4天鷹,而是來自東方的飛狼。在兩年前,飛狼雙座遠程戰鬥轟炸機成軍,極度缺乏資金的共和國用盡一切辦法向一些中等發達國家推銷這款物美價廉的戰機並且大獲成功,像中東一些國家在見識了飛狼強悍的對地/對艦攻擊能力後,一擲千金大量引進,有這樣的好東西,被軍政府統治的阿根廷當然不會放過,以一千萬一架的低廉價格購買了三十多架,可以說是少有的大手筆了。這批相對先進很多的戰機優先裝備給了第3中隊,誰叫他們是王牌部隊呢?格雷斯對在東亞戰事中大放異彩的飛狼青睞有加,畢竟相當於二代半水平的飛狼可比老掉牙的a-4先進太多了。當然,他訓練起來也是最玩命的,才不到兩年時間,飛機發動機風扇葉就換了兩次了。艱辛的訓練獲得了回報,現在他真正做到了人機合一,把飛狼那凶悍的本性發揮到了極致,傲視群雄。他最欠缺的不過是實戰經驗而已,聽說國家為了改善形象,要派一支部隊到貝蘭執行維和任務,了解一點內幕的他吼著報了名,說白了,就是想獲取實戰經驗。來自共和國的教官能教會他們飛行技巧,但是實戰經驗是無法傳授的,得靠自己去積累。第3中隊一共十二個機組秘密來到了貝蘭,大戰肯定沒指望的了,但是能拿叛軍來練習一下對地攻擊、定點清除也不錯嘛。

    得知和平半島遭到攻擊後,少校又一次吼著將支援任務搶到手,如此凶狠好鬥,實在有失紳士風度,卻很對第3中隊那些天之驕子的胃口。軍人嘛,就是要有殺氣,要有火氣,斯斯文文的當什麼兵啊。

    搶任務搶得倒是快,後勤人員的表現也無可挑剔,迅速為每一架戰機作了檢查,加滿油料,掛上同樣來自東方的精確製導彈藥和地對空導彈,雖然整個過程用掉了寶貴的十分鍾,但這畢竟是第3中隊第一次實戰呀,這樣的表現已經是無可挑剔的了。關鍵的貝蘭政府的猶豫不決拖延了更多的時間,也許尼姆拉總統仍然幻想著能夠和平解決,也許是因為多爭取一分鍾,國防軍的實力就增強一分,貝蘭政府不希望這麼快就跟叛軍攤牌,直到他們名義上的頂頭上司、炎龍軍團的最高指揮官怒吼著要將他們踹進飛機座艙裏那一刻,尼姆拉總統仍然在跟索拉查上校討價還價。最高指揮官是一位可敬的軍人,雖然瘸了一條腿,但是了解他的人對他都是發自內心的尊敬————這條腿是在抗震救災中殘廢的,這樣一位上司的命令格雷斯少校沒有理由不聽,他讓打就打唄,反正出了事是他背,反正老子駕駛著如此凶猛的戰機打那些不會動不會還手的靶子最就打膩了,做夢都想看到一枚炸彈落在一堆士兵中間的華麗麵畫,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不理會空軍基地負責人的勸告與阻攔,十二架飛狼依次起飛,風馳電掣,直撲不到一百公裏外的戰場。在他們下麵,是炎龍軍團的直升機群,地麵上則是滾滾向前的機械化部隊。哈丁空軍基地距離戰場最遠,偏偏可以超音速飛行的戰機是第一個趕到戰場的,直升機要慢一些,而距離戰場最近的機械化部隊反而落在最後了。這支機械化部隊中除了有炎龍軍團的機械化步兵旅,還有來自巴鐵的一個輕裝甲營,以及阿根廷陸軍的心肝寶貝、第二裝甲師教導旅第一營,總兵力超過六千人,足夠將這股不開眼的叛軍輾成肉醬了。

    戰機從戰場上空一掠而過,地麵上起了一陣明顯的騷亂,大概是叛軍怎麼也沒有想到空軍會來得這麼快,而且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吧。數挺高射機槍對空猛烈開火,一串串曳光彈化作點點螢光自下而上的劃破夜空,打向滿載著死亡的機群。可惜,隔了七八千米的高度,沒有哪一挺高射機槍還能有效攔截高速飛行的機群的,這一輪掃射算是白費子彈了。少校露出冰冷的微笑:“準備攻擊!”

    “明白!”

    “明白!”

    “麻雀準備完畢!”

    “小鳥準備完畢!”

    “草原雕準備完畢!”

    ······

    各機組迅速報告準備情況,不錯,一切都有條不絮,師承德國空軍的阿根廷雄鷹顯然也繼承了老師的嚴謹和刻板,每一個細節都一絲不苟。少校再次檢查一下,不錯,一切正常,衛星信號接收良好,地麵目標又非常明顯,此時不動手,更等何時?當即下令:“發射!”

    “發射!”

    “發射!”

    “發射!”

    命令一次次重複,每一次重複就意味著有一枚重達五百公斤的高爆燃燒彈被投了下去,受到地心引力的呼喚,嘶叫著在計算機的指揮下以最佳角度撲向大地媽媽的懷抱。這是簡易製導的滑翔式航空炸彈,誤差比激光製導炸彈要大得多,當然,價格要便宜得多。由於是對地攻擊,打的又是暴露在裏外的軟目標,用它最適合不過了。精確度偏低?沒關係,多扔幾枚下去不就得了?沉重的航空炸彈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越落越快,速度直逼音速,攜帶巨大的動能狠狠的砸在叛軍中間,猛然間,地動山搖,黑暗的地麵上火光點點,雷霆萬鈞的巨響颶風一般擴散,爆炸波直衝而起,一團團火球競相綻開,蠕動,擁抱,在一塊狹窄的地域數枚高爆燃燒彈同時爆炸,一團半個籃球場那麼大的火球衝起一百多米高,夜空在這一瞬間變成了病態的嫣紅,在殺傷範圍內的叛軍瞬間化為齏粉,不複存在。就連處於殺傷半徑之處的叛軍也在地麵重重一震間兩腿一軟,一跤仆倒,等到他們好不容易才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耳孔正在流血!

    “我的上帝啊,華國生產的炸彈居然這麼變態!”

    看著煉獄一般的地麵,阿根廷海軍航空兵的驕子們發出興奮的嚎叫聲。任何人在戰場上頭一次見血,都會有一點心理壓力的,但是空軍不會,對於他們來說,他們並沒有殺人,他們隻不過是奉命按下了按鈕而已,這輪恐怖的轟炸在這些沒有見過血的菜鳥看來,簡直是棒極了,打贏世界杯感覺都沒有這麼爽!

    還沒完呢,機群隻是一個盤旋,又折了回來,炸彈呼嘯而下。別忘了,飛狼的載彈量可是相當大的,特別是距離這麼近,又沒有受到防空導彈的威脅,當然是玩命的掛彈,現在每架飛機都被炸彈塞得滿當當的,這麼多炸彈,夠他們玩個過癮了。等到炎龍軍團的直升機群趕到,叛軍所在的地域已經變成了月球的表麵,一堆堆奇形怪狀的玩意兒正在燃燒,不跑過去撿起來看鬼才知道那是一截木頭還是某個被炸碎了的倒黴蛋的屍體碎片。黑衫慢慢吐出一口

    氣,低聲說了一句:“這幫童子軍還挺狠的!”

    飛狼說:“他們隻負責按下按鈕就行了,毫無負罪感,當然比誰都狠。”

    黑衫問:“現在我們打響了第一槍,肯定會有人利用這一點大作文章的,怎麼辦?”

    飛狼淡淡的說:“滅了這夥叛軍。”

    成群的直升機得到命令,如同看到了腐肉的禿鷲,一路尖叫著猛撲下去,航空火箭彈密如暴雨流星,機關炮掃射猶如水銀泄地,被阿根廷空軍一輪狂轟濫炸炸得魂飛魄散的叛軍頓時血肉橫飛!炎龍軍團擺明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打響第一槍了,不妨一鼓作氣殺光這幫畜生,大不了叛軍在國際輿論上得一分,而他們卻在貝蘭國內得到三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53
第七章 狐狸VS流氓 (一)

    索拉查正在陪一位優雅的紳士欣賞一場精彩的舞蹈。

    貝蘭是個能歌擅舞的民族,有著看到什麼就歌唱什麼的本領,更有著令人羨慕的舞蹈天賦,幾十名青年男女正跳著激情四射的圍獵舞,舞姿剛勁有力,歌聲雄壯,十分精彩。這位跟索拉查合作了整整十年,索拉查始終叫不出他的名字的紳士看到精彩處,總要叫一聲好,或者用力鼓掌。索拉查卻有點兒心不在焉,他在為今晚的事情擔心。

    優雅紳士不知道哪裏吃錯藥了,先是策劃了對華國維和部隊運輸車隊的劫掠行動,華國咬牙忍了後還不罷休,在今晚以強硬的態度要求他派兵包圍和平半島,逼華國打響第一槍。憑心而論,索拉查並不願意這麼快跟華國爆發正麵衝突,在他看來,華國也是大有文章可作的。十年來,他的部隊的武器裝備供應由優雅紳士一手包了,當然,黃金和鑽石的出口也讓人家掐住了,這種命根子捏在別人手裏的感覺當然非常不爽。他曾考慮跟華國接觸,看不能不能從華國獲取武器裝備,擴寬武器進口的途徑,沒想到優雅紳士如此強硬,兩次行動就使得他的企圖徹底破滅了。優雅紳士這樣做,一方麵當然是要對付華國,另一方麵也是想斷他後路,而他沒有任何辦法。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地方軍閥,充其量不過是地頭蛇,而對方身後,卻是某個大國!

    行動怎麼樣了?

    貝姆那個混蛋,到現在都沒有打電話回來報告,他是不是活膩了?

    索拉查不能不擔心,要知道貝姆帶去的,可是他一半的部隊啊。雖然不見得是精銳,但是三千來人的部隊,沒有哪個軍閥損失得起。實在放心不下的索拉查示副官過來,低聲交代:“你去看看貝姆那邊怎麼樣了,我的點兒放心不下,畢竟我們是在挑釁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大國!”

    副官會意,帶上兩個助手出發了。這時優雅紳士悠悠開口了:“上校,這舞蹈真是棒極了,不是嗎?”

    索拉查勉強一笑,說:“是的,要知道我們可是一個能歌善舞的民族。”

    優雅紳士問:“上校是不是在擔心貝姆那邊?”

    索拉查說:“什麼都瞞不過先生的利眼。是的,我放心不下,要知道華國可不是好惹的,萬一他們主動攻擊我的部隊,我怕貝姆要吃虧!”

    看到索拉查如此顧忌那個東方野蠻國度,優雅紳士眸底掠過一絲陰霾,表麵上卻笑容可掬:“放心吧,我的老朋友。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華國了,他們表麵上看起來氣勢洶洶,其實心裏虛著呢。他們

    就是死要麵子,明明恨對方恨得要死,卻為了什麼政治上的主動,死活不肯打第一槍,為了換取對手開第一槍,不惜犧牲大量士兵的生命······想必此時他們正龜縮在堡壘裏苦苦忍受著石塊和燃燒瓶的攻擊吧,但願他們的政府沒有下達讓他們必須忍耐的命令,要不然我們就該頭痛了。”

    索拉查有些不解:“先生為什麼非要讓華國維和部隊打響第一槍?”

    優雅紳士微微一笑:“因為這裏不歡迎他們。本來他們繞過聯合國出兵貝蘭已經在聯合國引起強烈的不滿了,如果他們再向謀求自由的戰士們開火,他們必然會變成國際公敵,到那時,麵對巨大的外交和輿論壓力,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夾起尾巴乖乖的滾出貝蘭!”

    索拉查恍然。原來這又是大國之間的明爭暗鬥,他們不過是棋子而已。

    棋子,隻有任人擺布的份,是不可能自己跳出棋盤外的,除非被人吃掉了。

    這時,副官回來了,帶回了優雅紳士等待已久的好消息:“報······報告,華軍主動向我軍開火了!”

    優雅紳士露出一絲陰冷的微笑,任務總算完成了。

    但是副官的好消息太令人震撼了:“他們動用了大批轟炸機、直升機和機械化部隊,我們的部隊已經崩潰了,死傷慘重!”

    這······這真是個好消息,貝姆完全是超額完成任務了啊。隻是這個好消息讓優雅紳士笑容一僵,有點兒笑不出來了。索拉查當然是一枚棋子,在必要時完全可以丟棄,毫不留戀,問題是現在這枚棋子還有大用,要是就這樣被人家吃掉了,實在可惜啊。要知道國家在這枚棋子上可是下了血本的,還沒有收回成本呢!該死的熊貓,又讓他們那憨厚甚至看似有點懦弱的外表給騙了,他們不打第一槍則已,一旦打響了第一槍,就要將對手趕盡殺絕啊!以他的政治眼光一眼看得出華國打的是什麼主意:想必對方已經隱約猜到他的企圖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動用主力將叛軍全殲!了不起就是自己這一方拿著他們打響第一槍的事實在聯合國說事,而他們則在國內和貝蘭開足馬力宣傳這次巨大的勝利,結果不外乎就是自己這邊獲得一些國家有限度的支持,而他們卻得到整個貝蘭幾千萬飽受戰火蹂躪的平民的支持,看誰更占便宜!死熊貓,真的是一點虧也不肯吃啊!索拉查可沒有這麼好的定力,他不是紳士,他隻是一個軍閥而已。對軍閥來說,槍和兵就是他的命根子,一下子沒了幾千人槍,任誰也無法接受,他一躍而已,揪住副官

    的衣領怒吼:“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副官哭喪著臉說:“是真的!他們動用了至少十二架轟炸機和二三十架直升機,還有大量的坦克和裝甲車,我們被打得好慘啊,兄弟們根本就無法還手,在對方的猛烈掃射下成片倒下······”

    索拉查還是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實:“華國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插手一個主權國家的內政?他們就不怕······”

    淒厲的防空警報打斷了上校的咆哮。

    雷達對於叛軍來說實在是太過奢侈的東西,他們的防空基本是靠人,每隔一段距離就設一個崗哨,發現飛機過來了就趕緊拉警報,就像當年誌願軍在北韓為了對付世界上最強大的空軍所做的那樣。隻不過貝蘭共和國的空軍實在是太弱了,最先進的戰機就是幾架不知道從哪裏淘來的米格-19,其它的都是螺旋槳飛機,用來搞搞偵察還差強人意,要讓他們玩對地轟炸,還不如讓飛行員自死了算了。對手這麼弱,自由軍的防空力量自然強不到哪裏去,這一套對付二戰時期的轟炸機也許管用,但是今天他們要麵對的是世界一流的戰機和世界一流的飛行員,這種戰術就顯得有些可笑了————殺過來的正是阿根廷海軍航空兵第3中隊。顯然,貝蘭政府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撕破臉皮了,何妨大打出手?隻是他們一下子出動這麼多戰機,多少都有一點欺負人的嫌疑。叛軍營地裏一片雞飛狗跳,從來都沒有見識過現代空襲的叛軍有點不知所措,有的神經質的拎著步槍對著天空中翱翔的死神嘶叫著掃射,打得彈殼飛濺,有的抱著鼠竄尋找著可供躲避的地方,有的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動也不動,認為這樣可以保住小命,還有的幹脆就來回亂竄大喊大叫,總之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能保住小命就行了。

    這一切對幾千米高空中的機群可以說是毫無影響,他們看不到。在他們眼裏,這片所謂的遊擊區不過是顯示屏上一個閃動的信號而已。所有數據全部接收完畢,目標已經鎖定,少校歎息般說:“開始吧。”

    第一個按下了電鈕,兩枚五百公斤級航空炸彈從掛架上脫落,紮破薄薄的雲層砸向叛軍的營地,其他機組也依次投下了炸彈,高速下附的炸彈在距離地麵隻有五十米的時候,突然爆裂開來,裏麵分別彈出五枚子炸彈,阻力傘打開,子炸彈下墜的速度變得相當緩慢,隱含某種規律的將叛軍的大本營全部覆蓋。叛軍驚奇的看著這一幕,這對他們來說,真的是太新鮮了。隻有優雅紳士看出了門道,暗叫一聲“不好”,拚命的往地

    下工事裏竄,邊竄邊將一個氧氣瓶毫不羞澀的背到了背上。

    子炸彈落得再慢也有落到地的的時候。事實上,它們在距離地麵還有一米來高就爆炸了。爆炸威力小得可憐,就算是把一塊石板放在下麵,它也未必炸得斷,僥幸逃過一劫的叛軍咧嘴狂笑,發出歡呼,完全忽略了爆炸產生的黃色汽霧正在急劇擴散,這一股股汽霧是那麼濃,濃到連對現代兵器沒有多少認識的叛軍也感覺不妙了,扔下步槍撒腿狂跑,企圖逃出汽霧籠罩區。可惜,為時已晚。

   懸浮在空中的小型啟爆器爆炸,引爆了黃色汽霧,聲聲轟響如雷霆霹靂,震得天幕隆隆發抖,一團足有一個藍球場那麼大的扁平的蘑菇雲狂衝而起,高溫和天崩地裂一般擴散的轟擊波無情地吞噬著生命,隻是火光一閃間,兩百多名叛軍就灰飛煙滅!可怕有爆炸還抽空了防空工事裏的氧氣,裏麵的人如同被丟上沙灘的魚兒,注定是死路一條······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54
第八章 狐狸VS流氓 (二)

    成群的坦克和裝甲車像狂暴的野獸一樣猛衝過來,自行火炮不斷噴吐出雷霆萬鈞的火球,直升機追在後麵打得彈如雨下·······看著一名名同伴瞬間被機關炮撕得粉碎,一叢叢的士兵被威力巨大的炮彈炸上半空,還有一個個可憐蟲被坦克履帶卷進去輾得稀爛,自由軍快要嚇瘋了,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所謂的強大是多麼的可笑,自己的自信又是多麼可憐!他們更在坦克重炮的輪番攻擊下明白了激怒一個大國的後果將是何等的可怕與悲慘!可惜,一切為時已晚,被激怒了的炎龍軍團發狠了,要將他們趕盡殺絕,這場戰爭早已不是他們與政府軍經常玩的貓鼠一家親的遊戲了!

    炮彈與航空炸彈的尖嘯聲一秒鍾也沒有停止過,哪裏有大群士兵,哪裏就是一片火海。在炮彈爆炸的火光中,68式主戰坦克的身影是如此的猙獰,讓每一名叛軍士兵肝膽俱裂。這樣的武力,就算是用來對付一個小國都夠他們喝一壺了,更何況是用來揍一夥隻會欺壓、屠殺平民的烏合之眾?貝姆還算是幸運的,及時帶著一批心腹竄上卡車,不管主力的死活開足馬力狂飆,逃向大本營,幾輛68主戰咆哮著在後麵緊追不舍,皮卡與坦克展開了一場生死時速競賽,還拚得旗鼓相當。不過這樣的競賽毫無公平可言,68主戰被甩開了頂多就是空手而歸,而皮卡輸了,就是死路一條了!在公路是坦克跑不過皮卡,但問題是現在不是在公路上,而是在路況不是太好的原野上開始比賽的,在這樣的地形,跑得過坦克的恐怕隻有摩托了,跑起來顛簸不止的皮卡絕對跑不過坦克,於是一輛接一輛的被狂轟過來的炮彈炸成火球拋向半空,車裏的叛軍滿天亂飛,在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之後,一切歸於沉寂。

    望著越來越近的坦克,貝姆幾乎魂飛魄散。該死的尼姆拉總統,居然雇傭了這麼一支變態得開著坦克滿世界找仗打的雇傭軍!早知道炎龍軍團這麼可怕,說什麼也不招惹華國維和部隊了————炎龍軍團其實就是華國的一支編外特殊部隊,這個地球人都知道。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還是想想怎麼保住小命吧,炎龍軍團可不是花幾個小錢就能放你一馬的政府軍那麼好糊弄的,他們的軍紀甚至比正規軍還要嚴格,落在他們手裏,自己的下場可是極其悲慘的,要麼被當場處決,要麼被移交到政府軍手裏,由政府軍舉行公審,然後被憤怒的民眾活活撕成碎片,反正都是不得好死!他不想死,他還有著上億美元的存款,他還有十幾個風騷豐滿的女人,花天酒地的日子還沒有過夠,漂亮豐滿的女人還沒有玩夠,人怎麼舍得就這麼死掉?他用手

    槍死命的砸著汽車的板蓋,神經質般吼著讓司機快點再快點,司機欲哭無淚,再快?再快發動機都要著火啦!剛要開口解釋,那位快要嚇瘋了的指揮官閣下就砰砰砰的連開三槍,要他閉嘴專心開車。司機嚇得一哆嗦,方向盤狠狠一轉,汽車幾乎是腦殘的一個急轉彎,來了一個讓後麵的坦克瞠目結舌的空中漂移,嗖一下漂出七八米遠。兩名叛軍士兵沒有做好玩飛車的準備,發出一聲連國際男高音都自歎弗如的狂叫,像兩個籃球一樣飛了出去,一個像種樹一樣一頭紮在地上,半個腦袋都縮進脖子裏去了,另一個則慣在一塊大石上,整個身體扭成一個古怪而優美的姿勢,即使是瑜伽高手也不必能做得出來。

    貝姆也沒有好過到哪裏去,猝不及防之下,腦袋重重一歪,咚一下撞在車子上,鮮血直流。這一下貝姆可火了,玩槍玩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是他給別人放血的,自己什麼時候流過血了?貝姆大人抹了一把血,怒吼:“你這個白癡————”話音未落,在後麵追了他們好久的68主戰一炮轟了過來,炮彈就打在汽車附近,兩三百塊彈片嗚哩哇啦的呈輻射狀激射而來,像利刀削蘿卜一樣削開脆弱的肉體,一蓬蓬血雨與淒厲的慘叫同時揚起,把同樣被射得千瘡百孔的汽車噴得一片腥紅,天知道有多少人被彈片削斷了手腳,天知道有多少人被炸飛了腦袋,反正不管是站著的躺著的,都在半秒鍾之內變成了血人,就連司機也被一塊黃豆大小的彈片射中太陽穴,當場喪命,失控的汽車重重的撞在一個兩米來高的白蟻巢上,翻了。還在下意識的檢查自己身體有沒有哪個部件鬧獨立的貝姆被摔了出去,摔得眼前發黑,幾乎昏死過去,眼前金星亂竄,耳朵嗡嗡響個不停,動彈不得。等到眼前的金星散去,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兩個黑洞洞的槍口。那是兩支在國際軍火市場上赫赫有名的90式自動步槍,隻消槍手的手指輕輕一勾,他就會在一秒鍾這內變成一團連老媽都認不出是什麼東東的爛肉!

    貝姆理智的選擇了舉起手來。

    砰!

    隨著90式自動步槍一聲脆響,最後一名叛軍背心彈出一撮血塵,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得向前一連衝了好幾米,一頭仆倒在一截下半身已經不見了的屍體上,為這場短暫而血腥的戰鬥劃上了一個同樣血腥的句號。幸存的維和部隊官兵和雇傭兵坐在屍體中間急促的喘息著,互相幫助包紮著鮮血淋漓的傷口。王寧清點了一下人數,活著的隻有一半多一點,而且個個帶傷,一陣愧疚悄然襲上心頭。為什麼就不能再忍忍呢?為什麼就不能等援軍趕到了再去

    救人呢?二十分鍾,僅僅是二十分鍾,將近一半的戰友就倒在這裏了,自己怎麼向他們的母親交代啊!

    風林走了過來,喘聲說:“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得趕緊包紮一下。”

    王寧問:“我是不是錯了?就因為我的衝動,近一半的戰友就倒在了這片陌生的土地上······”

    風林說:“你並沒有做錯,你隻是做了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會做的事情。事實上,就算你不開那一槍,我也會開的。”

    王寧喃喃說:“四十多名戰友啊,就這樣沒了!”

    風林淡淡一笑,取出繃帶幫他包紮傷口。像他這樣的資深雇傭兵,長年在生死之間掙紮,早就磨煉得心硬如鐵了,才不會為戰友的犧牲去傷心。打仗是要死人的,人死了,傷心也沒有用,還不如留著這點力氣殺光敵人,為死難者報仇雪恨!

    戰場亂哄哄的,各參戰部隊戰鬥力上的差距在這一刻表現得淋漓盡致:炎龍軍團的老兵依然保搶救無效著三三製戰鬥隊形,在戰場上來回檢查,發現裝死的就補一槍,其冷酷程度讓人心頭發毛;巴鐵精銳的輕步兵則忙著休息,準備再戰,這顯然是從克什米爾地區抽調出來的精英,時刻保持戰鬥狀態,絕對沒有鬆懈的時候;阿根廷那幫菜鳥看著一堆堆血肉模糊的屍體發愣,許久才突然反應過來,趴在地上大吐特吐,幾乎連膽汁和胃酸都要吐出來了。菜鳥嘛,正常,不吐的反而不正常了。而貝蘭士兵的表現比阿根廷菜鳥要好得多,滿世界的追殺著自由軍的殘兵敗仗,落水狗打得,那叫一個狠,而沒有去追擊的就在死人堆裏翻找戰利品,武器和財物都是他們爭搶的對象,甚至為一支好槍或者一遝鈔票大打出手,搞得跟集市一樣。炎龍軍團和巴鐵步兵營的老兵大搖其頭,這樣的部隊,指望他們打敗叛軍簡直就是做夢,搞不好派他們出去他們不打叛軍,先把一些比較富庶的城鎮給洗了,怪不得貝蘭的老百姓防兵甚於防匪。事實上,在貝蘭老百姓眼裏,政府軍也不比叛軍好多少,比蝗蟲還狠,讓他們掃過後別想能有什麼東西能剩下來的。

    一輛鏽跡斑斑的裝甲車開了過來,從車上跳下一名中將,應該是貝蘭國防軍參謀次長吧,衝那幫正在為一小袋帶血的金沙大打出手的士兵怒吼:“夠了!你們丟人還沒有丟夠麼!”那些正興高采烈的士兵被吼得一愣,這才意識到這仗並不是他們打贏的,而幫他們打贏這一仗的人就在這邊看著,他們這樣的表現,真的把貝蘭的麵子都給丟光了!一個個臉直發燙,訕訕的停止爭搶,老老實實的打

    掃戰場。中將走到王寧麵前,朝這個比自己低了好幾級的軍官敬了一個軍禮,歉疚的說:“對不起,我們反應太慢,讓你們遭受叛軍攻擊,傷亡巨大,我代表國防軍向你們以及為了營救難民而犧牲的勇士們致以深深的歉意!”

    王寧疲憊的一笑,說:“這沒什麼,我們隻是憑著自己的良知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

    中將更加內疚,說:“其實我們可以來得更快一些的,都是官僚主義害的······”

    一名旋風一般衝過來的軍官大叫:“太好了!太好了!第3中隊動用油汽彈轟炸了叛軍的大本營,索拉查這個屠夫死定啦!”他的狂叫聲在貝蘭政府軍中間激起陣陣歡呼,一浪高過一浪,淹沒了中將的聲音。

    王寧心裏一陣快意,笑了:“好,就應該這樣幹!敢向我們挑釁?我們就用炸彈將你們炸清光!”

    風林緩緩吐出一口氣,說:“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就應該這樣做。”

    叛軍沒有被炸清光,但是也差不多了。十幾枚油汽彈落下,整個大本營都被烈火籠罩,大批叛軍不是被炸成灰就是被轟擊波吹出十萬八千裏開外,再不就是被大火燒成一截黑乎乎的炭柱,躲進防空洞裏的人幸運地逃過了一劫,但是順著半開的坑道洞口狂衝而入的爆炸波照樣震得他們七竅流血,好不容易才從防空洞裏爬出來的幸存者碰到的最後一關就是沒有氧氣,都讓油汽彈吸光、燒光了。於是在修羅屠場一般的營地裏,又多了一批麵色青紫眼球凸出的屍體,他們是窒息而死的。

   這些死者中間,沒有索拉查,更別想找到那位神秘的紳士。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55
第九章 狐狸VS流氓(三)

    啪!!!

    一撂報紙重重的扔到總長的麵前,這個動作表示鄧老很生氣。事實上,這位老人真的發怒了:“你看看你的好部下,都在非洲那邊幹了些什麼?他們還以為自己是在國內,把天捅穿了都有人幫他們頂著是吧?”

    總長拿起報紙隨意掃了一眼,隻看看標題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華國維和部隊向沒有武裝的自由戰士開槍掃射!”

    “華國維和部隊向自由軍大本營展開猛烈進攻!”

    “到底是維和還是武裝幹涉?”

    西方主流媒體可謂反應神速,事件發生不到兩個小時,相關不相關的報道就爬上了各大報刊最顯眼的版麵,想必他們的電台和電視台也在開足馬力宣傳吧,好不容易逮到這麼好的機會,可以盡情給共和國臉上抹黑,他們當然不會放過。這種事情放在黑非洲那是一點也不奇怪,要是哪天非洲突然不打仗不死人了那才真的是奇怪了,可是維和部隊跟叛軍大打出手,那真的是活見鬼了,記者們最喜歡這種大新聞,民眾同樣喜歡,而在他們政府的操作下,自由軍變成了為自由而戰、遭到共和國和貝蘭政府殘酷鎮壓的無辜受害者,關於他們是如何屠殺數千平民的,你就別想能在報紙上找到半個字的報道。事情真的是太糟糕了,一個處理不好,共和國因為安南戰事本就搞得夠糟了的外交搞不好會崩盤的!總長一字字的說:“真是無恥之尤!閉著眼睛說瞎話,斷章取義,虛偽之極!”

    鄧老說:“誰都知道他們無恥,無風也想掀起三尺大浪,千方百記給我們抹黑,可是我們還是落入他們的套裏!你說吧,怎麼辦?現在聯合國正在開會就這一事件展開討論,最好的結果就是無果而終,最糟就是好些國家借題發揮,聯合起來製裁我們·······全被打亂了,整套計劃全被打亂了!”

    總長沉聲說:“如此棘手的事情,我們這些太過傳統的人是應付不來了,搞不好得作出一些讓步。”

    鄧老說:“一步也不能讓!那個搗蛋呢?他還沒有回去是吧,叫他過來!”

    十分鍾後,柳維平出現在兩位首長麵前,立正,敬禮。鄧老擺擺手,讓他坐下,把報紙遞給他:“看看上麵都寫了些什麼東西吧!”

    柳維平認認真真的拜讀了各個版本的報道,連連點頭:“不錯,不錯,這文采,絕了,值得我們的記者學習啊。”

    鄧老沒好氣的說:“得了得了得了,別耍寶了,說說吧,我們該如何應對?”

    總長說:“是啊,那塊大陸是寶地,哪個國家都想分上一塊。列強在黑大陸角逐了這麼多年,早就形成了一套潛規則,我們的加入無疑讓他們感受到了威脅,所以才聯合起來整我們!”

    鄧老傲然說:“如果他們那一套規則容不下我們,那麼,我們就自己動手重新製訂一套規則!”

    柳維平心頭一震,暗想:“不愧是老革命,這話夠霸氣!不過光有霸氣是不夠的,還得有點痞氣才行!”開動腦筋想辦法,看如何才能將這一嚴重的事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出真相肯定不行,人家不關心真相,再說真相恐怕人人都知道,但是大家都選擇性的忽略,說出來效果有限,最好的結果不過是使得這一事件淪為嘴仗,實在是費時費力,不符合他的性格。捏著鼻子認了?更不可能,老子從來不信吃虧是福這套鬼話。到底應該怎麼辦,才能順利解決這一問題?頭痛,扯上了政治,真他媽的頭痛!

    鄧老同樣在深思,總長就幫不上忙了,他是純粹的軍人,不會玩這個。沉吟良久,鄧老用手指敲擊著桌麵,緩緩的說:“讓非洲那邊把戰果報上來,發動各大報社和電視台進行全力報道,就說在我們的協助下,貝蘭國防軍經過一場苦戰,全殲了進犯首都的叛軍,並且動用空軍摧毀了叛軍的大本營!”

    總長有點吃驚:“這······這不是火上澆油麼!”

    鄧老冷笑:“他們不是千方百計的誣陷我們武裝幹涉貝蘭內政嗎?那我們就如他們所願,直接承認好了,我倒想看看他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柳維平說:“以攻代守,這招不錯,估計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不過還是不夠,我們擺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他們是奈何不了我們,可我們也奈何不了他們,這個暗虧吃定了。”

    鄧老說:“給邵劍輝發報,就說我們將全力支持貝蘭政府平定國內的叛亂,不允許任何外來武裝力量幹涉貝蘭內政!”

    柳維平說:“這話提氣!奶奶的,還要告訴那些喜歡對別國內政橫加幹涉的家夥,我們對他們實行三包政策:包死、包抬、包埋!”

    總長和鄧老相視苦笑。他們敢打賭,邵劍輝準會將這個讓人瞠目結舌的三包政策如實宣布的!

    既然都已經決定要撕破臉皮了,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鄧老大手一揮:“還要加大對貝蘭的軍事援助!”一指柳維平:“你,負責想辦法給幕後黑手灌一把蒼蠅,惡心惡心他們!”

    柳維平摩拳擦掌

    :“沒問題!不過首長,我出任軍事顧問團團長那個申請······”

    鄧老一句話撂了下來:“想都別想!你就給我好好的呆在國內,老老實實的帶兵,實在悶得慌就闖點禍,隻要別搞得太過份,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於出國,你想都別想!”

    柳維平不滿的叫了起來:“為什麼?”

    鄧老說:“因為我不敢讓你出國,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吧?”說完,走了出去。

    柳維平無語。他理解老人的苦衷,自己的身份太特殊了,換了自己當國家領袖,也會作出同樣的選擇,畢竟這關係著整個民族乃至世界的安危,誰也不敢冒半點險的。隻是,就這樣被圈在國內,叫他如何甘心?他還想著如何為國家和民族去征戰沙場,用刺刀奪取更廣闊的生存空間,在國內這些事情一件也別想做得成,了不起就是收拾一下已經被玩掉了半條命的猴子,沒勸。

    心腹愛將的落寞總長看在眼裏,跟了出去,壓低聲音問:“為什麼還不能給他鬆綁?都這麼多年了,他為國家所作出的貢獻還不能證明他的忠誠嗎?我敢拿人頭擔保,哪怕這個國家九成以上的人都當了漢奸,他也不會背叛國家!”

    鄧老歎了一口氣:“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從來都沒有不信任他,隻是······不敢冒這個險哪!打從他出現之後,國家的變化你是看得到的,他能在短短九年內讓一個又窮又亂的國家完全變樣,就能在九年內讓整個世界都變一個模樣!也許他不是蓄意而為,但是他一句漫不經心的話,隨手做的一件小事,就有可能在全世界引發一場毀滅性的風暴!為了國家的安全,我隻能將他硬留在國內了。”

    總長說:“他是一頭雄獅,狂暴,桀驁,卻有著一顆赤子之心,弱肉強食的荒原才是他的舞台,把他關在籠子裏,好吃好喝的養著,對他而言太殘忍了。試問,一頭在動物園裏關了幾年的獅子,還是在野外每天為生存而戰的獅子的對手嗎?當共和國需要他向敵人亮出利爪的時候,他還能發出令一切敵人膽寒戰栗的咆哮嗎?”

    鄧老沉默不語。

    總長接著說:“他天生就是戰士,唯一擅長的就是戰鬥,就是以力破局!像他這種桀驁不馴的家夥,最讓政治家頭痛了,你不覺得他特別適合去破壞那些列強一手製訂的潛規則嗎?他現在正處於人生中的巔峰狀態,把他留在國內,對他是殘忍,對國家,則是最大的浪費!”

    鄧老抬起頭來,說:“好吧,我同意了,不過,得讓丁香花

    跟著他一起去,以防萬一!”

    總長露出古怪的笑容······嗯,這樣就雙保險了,不過就是不知道韓雅潔能不能適應酷熱的非洲?想想柳維平突然發現老婆曬黑了的那種表情,一定很好玩吧?

    聯合國總部。

    “維和部隊的任務是維持地區的和平穩定,而非幹涉內政!”

    “是誰授權你們向自由軍開火的?”

    “太離譜了!你們的行為簡直就是維和部隊的恥辱!”

    “你們必須要為貝蘭地區的安全局勢負責!”

    “華國維和部隊應該立刻撤出貝蘭!”

    聯合國正在上演《全民公敵》,幾乎所有國家都在攻擊向自由軍開火的華國,口誅筆伐,一位位外交代表輪番上陣,慷慨激昂,言詞激烈,整個會議廳充滿了火藥味。共和國幾個朋友試圖替大哥說說老話,很快就被淹沒在噴濺的口水中。大家如此激憤,無非就是共和國的維和部隊向自由軍開火了,打死了八百多人,俘虜了好幾千————沒算被炸死在大本營裏的哦。在眾多王牌記者妙筆生花之下,自由軍被美化為一支有信仰有素質的部隊,他們在極其艱難的環境下與邪惡的政府軍進行著艱苦卓絕的戰鬥,為了自由與民主不惜把血流幹······向這樣一支部隊開火當然會激起眾怒了,一時間,共和國在聯合國裏成了公敵,偏偏貝蘭代表又出了車禍,還在醫院裏躺著,來不了了,唯一能幫忙說話的人都沒有了,所以現在邵劍輝隻能被人家圍攻,巴鐵啊阿根廷啊坦桑尼亞啊這些友好國家愛莫能助,真是急啊!

    可是邵劍輝一點也不急,在死對頭查爾斯公爵飽含熱淚在講台上揮舞著手臂發表極為感人的演講的時候,他擺出了最標準的戰鬥姿勢:眼睛斜上四十五度,嘴角微撅,均勻吐氣————吹口哨,那鳥樣真的能把死人氣得從棺材裏跳出來!好在他還是有做正事的時候,這不,正用筆在紙上飛快的寫劃著,大概是在起草演講題綱,籌劃著如何反擊吧。

    “華國的軍事幹涉嚴重破壞了貝蘭國內本就極為脆弱的平衡,貝蘭安全局勢就得異常惡劣,華國必須為此負責!決不能讓飽受戰火蹂躪的貝蘭人再受戰亂之苦,在這裏,我本著一個外交官最基本的良知,呼呈華國馬上從貝蘭撤軍······”查爾斯老公爵聲情並茂,聽了他的演講,就連石頭都會落淚。可是邵劍輝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捅了捅麵有憂色的華朗,將自己的稿紙遞給他。一頭霧水的華朗接過來,隻看了一眼,嘴角

    就抽了起來,轉手將稿紙遞給巴鐵代表,那位鐵哥們更加直接,看完後把文件夾往桌麵一豎,遮住自己的臉,肆無忌憚的大笑。坦桑尼亞代表心裏好奇,要過來看了看,登時捂著肚子蜷曲成一團,不小心還以為他是闌尾炎發作了,但是看看他那誇張的笑容和眼角的淚花你就知道,他其實是笑慘了。

   俗話說得好,好奇心殺死貓,看到這麼多人笑成這樣了,其他人說不奇怪那肯定是騙人的,大家紛紛傳閱邵大流氓的佳作,反應也是因人而異,有些人忍俊不禁,有些人捶著桌子狂笑,有些人一臉氣憤······反正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都沒有人聽老公爵的演講了。查爾斯又是納悶又是氣惱,他可是被邵劍輝指著鼻子罵過“你媽逼的”,對這個流氓的損人必殺技可謂是心有餘悸,見大家反應如此古怪,頓時有一種大事不好房子要倒的不祥預感,走過去搶過稿紙一看,頓時變了麵色。來自非洲的外交官們不由得驚歎:“原來白種人也可以有這麼健康這麼純天然的黑皮膚啊!”

    邵劍輝花了半個小時,畫出來的,竟是一位金發碧眼的穿著三點式的比基尼女郎。別說,畫得還真像,纖長勻稱的美腿,波瀾壯闊的胸部,纖細的腰,火辣的身材,長長的金發,還有嘴角那一縷充滿野性的微笑,怎麼看都像英國辣妹。隻是,在如此嚴肅的場合,特別是在遭受全世界的指責時畫這樣的三級仕女圖,也太過······太過······

    公爵閣下額頭上黑線成排,太陽穴撲撲直跳,而邵劍輝還是那個鳥樣:眼睛上斜四十五度,嘴角微撅,就是口哨吹得更響亮了。

    這個混蛋擺明是存心想把老人家活活氣死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57
第十章 狐狸VS流氓 (四)

    秘書長額頭上同樣是黑線成排,有種被人耍弄的感覺。聯合國總部是一個何其莊嚴的地方,這裏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著地球這個大家庭的命運,能站在這裏的,無一不是各國的精英!外交是一門極其嚴肅的藝術,每一名外交官都必須謹慎言行,以免被對手抓到什麼把柄,可就是這麼嚴肅的地方,居然出了這麼一個敗類,人渣,在自己的祖國遭到猛烈攻擊的時候,畫起了比基尼女郎來!這比當著他的麵對東瀛大使大打出手還要嚴重啊,簡直就是目中無人哪!他板起臉,說:“邵,在如此嚴肅的場合,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要知道,你代表的,是你的祖國!”

    邵劍輝聳聳肩,表示無奈:“尊敬的秘書長閣下,請相信我,對於在座各位,我不敢有半分不敬之意,隻不過,看著大家一天到晚板著臉開會,實在是太辛苦了,所以才想辦法逗大家樂樂嘛!”

    秘書長麵色變得更加難看,你這一逗不要緊,傳出去聯合國的名聲算是毀了······不對,話題好像轉移了啊!該死,差點中招了!

    花旗國大使陰陽怪氣的說:“邵,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你就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高盧大使說:“對啊,你們違反了聯合國的憲章,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不解釋一下恐怕說不過去吧?”

    邵劍輝在心裏狠狠的問候高盧雞和雙頭鷹全家女性,這不擺明了是哪殼不好開哪殼嗎?維和部隊向一個國家的武裝力量開火,擱聯合國那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哪有這麼容易解釋得清楚?這幾年高盧雞跟我們混得還不錯,我們用一些比較先進的軍事技術(比如大蘑菇彈)跟他們交換民用核技術和戰機、潛艇、發動機等技術,這兩年熊貓又盯上了ef-2000和ef-4000,對這兩件看家法寶,高盧雞一直藏著掖著,不肯交底,直到熊貓的激光炮大發神威了,他們才空前的大方起來,有求必應,但是ef-2000還是不肯全給,倒是他們已經想要放棄的ef-4000,是真正的交底了,全套技術資料非常痛快的拿了出來,就連樣機也向熊貓的專家開放了,目的嘛······你懂的。問題是熊貓剛取得了兩筆戰爭賠款,空前的富裕,已經用不著以物易物,煞費苦心的節省那幾個小錢錢了,大筆一揮,資料和樣機,我都買了,你們那個設計團隊我看也是維持不下去了,這樣吧,我高薪聘用你們,到我們這邊來吧,我們將為你們提供一個最理想的平台,讓你們的夢繼續飛!一番連哄帶蒙的挖角行動,真的把幾位對ef-4000重型製空戰鬥機已經達

    到癡迷的程度的頂級戰機設計專家給拐過來了,這就讓高盧雞很不爽了,你這不是吃著碗裏的盯著鍋裏的嘛,太不厚道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沒有到手,倒讓人家給掏走了不少寶貝,這讓高盧雞很不爽了。不過,這兩位在外人看來還是好朋友好哥們,隻不過今天高盧雞當著大家的麵捅刀子,也過分了點,這算不算秋後算賬呢?

    邵劍輝皮笑肉不笑,高聲說:“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國政府剛剛收到來自貝蘭的捷報,貝蘭國防軍在我們的協助下,經過一番苦戰,已經徹底殲滅了進犯首都的叛軍,擊斃敵人八百多,俘虜一千多,並且出動十二架轟炸機摧毀了叛軍的大本營,目前正在擴大戰果!”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光是維和部隊向叛軍開火這一樁已經夠讓人頭痛了,已經足夠大家在熊貓頭上扣上十幾頂大帽子了,他們居然大咧咧的承認,是啊,老子派過去的不是什麼維和部隊,是不折不扣的作戰部隊,怎麼著,咬我啊?你妹子的民主國家!同樣是向叛軍開火,維和部隊和野戰部隊所要麵對的結果截然不同,維和部隊會讓人家把腦袋拍扁,而野戰部隊就不一樣了,野戰部隊天生就是要打仗的,架起機槍向叛軍狂掃,隻不過是在履行自己的天職,誰能說他們半句不是?這樣一來,再拿什麼維和部隊違反聯合國憲章啥的來說事就說不通了哦。

    邵劍輝義正詞嚴:“我國政府鄭重聲明:共和國對於飽受戰亂的貝蘭人民寄予深切的同情,對尼姆拉政府打擊一切叛軍、謀求國家和平的正義行為給予無條件的支持,對於膽敢幹涉貝蘭內政、企圖渾水摸魚的外國勢力,我們將履行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和一個忠實朋友的天然義務,對這些武裝幹涉者實行三包政策:包死、包抬、包埋!”

    這個······

    絕大多數等著看好氣順便往熊貓頭上狠狠的拍上兩塊磚頭的國家都沉默了。你還想怎麼樣?人家擺明了就是在告訴你:貝蘭老子罩定了,人來我宰人,軍來我破軍,國來我滅國,不怕死的就把爪子伸過來試試!事實早已證明,去跟有熊貓支持的國家幹仗是最蠢的事情了,不知道多少國家在這一關碰得頭破血流,雙頭鷹早就明白了,如果他還想繼續在地球上殺人放火的話,最好不要去招惹熊貓,有老大作榜樣,那些民主國家得三思才行。

    可是,不民主的國家還是挺多的,比如說······

    蘇聯大使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邵,你說那些與政府軍對抗的武裝力量是叛軍,他們就是叛軍了?要知道,貝蘭

    是一個充斥著血腥和腐敗的國家,為求生存而不得不拿起槍來探索革命道路的青年比比皆是,都是些有理想有誌氣的革命隊伍,你憑什麼一口咬定他們是叛軍?政府軍做過些什麼,你真的不知道嗎?”

    邵劍輝冷冷的說:“政府軍以前的確比叛軍好不到哪裏去,但是不可否認,尼姆拉總統是一位開明的總統,通過艱苦的努力,他已經喚醒了沉睡的國人,整個國家都在為和平而努力著,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我們又怎麼能容忍那些叛軍跑出來破壞正在緩慢啟動的和平進程?要知道和平每被阻礙一秒鍾,貝蘭就將有數百人付出血的代價!”

    蘇聯大使說:“不,貝蘭已經爛到骨子裏去了,隻有革命,徹底的革命才能救他們!任何幹涉、鎮壓貝蘭革命的行為都是不能容忍的!”

    邵劍輝怒吼:“革你妹子啊!你兩條腿又沒有被卡車輾過,為什麼就不能到貝蘭看看你所說的革命軍是什麼球藝?在河裏泡得腫脹發白的密密麻麻的屍體,被丟到鍋裏烹煮的嬰兒,被砍掉四肢用尖樁從肛門到嘴巴刺個對穿的人棍,還有被穿在樹樁上的頭顱,被輪奸致死的婦女,被賣到外國奄奄一息的雛妓······這就是你所說的革命嗎?這就是你所說的革命隊伍嗎?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二貨!”

    蘇聯大使被吼得一愣,隨即覺得丟臉,以更高分貝的聲音吼了回去:“不管怎麼說,你們首先向遊擊隊開火就是不對!這是對一個國家主權的野蠻幹涉,理應受到製裁!”

    邵劍輝吼得比他還響:“老子就開火了,怎麼著?咬我啊?不服氣的話放馬過來跟我單挑啊,死毛熊,老子不爽你已經很久了!”

    蘇聯大使擼起了袖子:“你發為老子看你就很爽了是吧?忍你不是一天兩天了!單挑就單挑,誰怕誰了!”

    這對熊兄弟————雖然一個從來都不是吃素的一個從來都是吃葷的,有點區別,但再怎麼說也是熊兄弟吧————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眼看就要開打了,眾多外交官都看傻了眼,我靠,這到底是聯合國會議廳還是街頭呀,怎麼要上演街霸對決了?雙頭鷹和高盧雞相視苦笑,都知道邵大流氓又要祭出他那百試百靈的法寶了:胡打蠻纏。反正有他在,誰都別想談正事,更別指望能通過對華國不利的提案。他們還隻是苦笑,英國可是要哭了,他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經營起這番局麵,使得大家的矛頭通通指向熊貓?黑非洲是大英帝國崛起的基石,日不落帝國的輝煌是建立在黑人的累累白骨之上的,雖然日

    不落帝國早已凋零,但是老馬戀棧,想要他們放棄黑大陸是不可能的,而該死的熊貓居然一出手就要搶走他們最大一塊奶酪,真是豈有此理!他們煞費苦心的布局,使得熊貓成了西方世界的公敵,眼看就要提出提案要求聯合國對熊貓實施嚴厲的製裁,迫使他們退出黑非洲了,沒想到邵劍輝的流氓本性又發作了,什麼提案先一邊去,等爺爺我把這頭毛熊扁死再說!真讓他們掐起來,今天的會議算是無疾而終了,一切都得等到明天,重頭再來。可是······熊貓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有一天時間,鬼才知道他們又能玩出什麼新意和特色來!不行,決不能讓他喘過氣來!

    查爾斯公爵大喝:“警衛,警衛,趕緊把他們分開,帶他們出去先讓他們冷靜一下!”

    牛高馬大的警衛衝了進來,將這對身材實在不怎麼對稱但是氣勢愣是拚了個旗鼓相當的熊兄弟分開,帶了出去。邵劍輝大叫:“放開我!我要跟那個死毛熊單挑!你們都給我記住,在我回來之前不許投票,誰敢投票我就咒他家死一戶口本!”

    死一戶口本!

    不少躍躍欲試的家夥隻覺得一道冷汗順著脊柱直往下淌呀······

    邵劍輝被強製性帶出了會議廳,蘇聯代表還好好的呆在那裏,人家可是世界兩個超級大國之一,誰敢動他呀。世界是清靜了,可是先是被一張比基尼女郎畫像給搞得哭笑不得,接著又差點打了起來,氣氛已經被破壞得七七八八了,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熊貓宣布的那個無條件支持貝蘭政府的決定,讓人有一種如芒刺在背的感覺,怎麼想怎麼不自在。查爾斯公爵心知時間寶貴,爭分奪秒的說:“秘書長閣下,還有各位代表,華國如此野蠻的幹涉一個國家的內部事務,實在是與聯合國的精神背道而馳,長此以往,後果堪憂,為了煞住這種危險的苗頭,我國政府呼籲大家聯合起來,對華國實行有限度的製裁,以此向他們施加壓力,迫使他們放棄這種具有侵略、擴張性的外交政策,維護世界和平!”

    巴鐵代表大聲說:“我反對!”

    花旗國代表說:“反對無效!我讚成製裁華國,就是不知道這個底線在哪裏?”

    查爾斯公爵說:“建議各國削減對華紡織品的進口份額,中斷對華高端技術交流,同時······”話都沒有說完,大家就捧腹大笑起來,老公爵的麵色難看到了極點,大聲問:“各位,你們認為這很好笑嗎?”

    大家很不給麵子的繼續狂笑不休,倒是高盧大使講義氣,指

    向門口提醒老公爵看看那邊出了什麼事。老公爵一看,媽的,又是邵劍輝,隻不過這小子現在全身上下隻剩下一條內褲了,鼻孔朝天、昂首闊步的走進來,麵對眾人的狂笑,他還是那個鳥樣:眼睛上斜四十五度,嘴巴微撅,悠哉悠哉的吹著口哨,就這麼威風八麵的走回到自己的席位,對那些異樣的目光一概無視。巴鐵快要笑死了,用快要斷氣的聲音問:“邵,你的衣服呢?”

    邵劍輝說:“扒掉了。媽的,那兩個警衛力氣真他媽的大啊,不把衣服扒了還真幹不過他們!”

    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邵劍輝一邊把不知道從哪裏搞到的防毒麵具戴上邊說:“剛才聊到哪裏了?你們隻管當我是隱形的就行了,繼續、繼續!”

    查爾斯公爵說:“我們正在商議是否應該對貴國政府實行製裁,以促使你們國家的領導人進行反省,改正外交上的錯誤······”

    邵劍輝拿出了第二件法寶:一個跟殺蚊噴霧罐一樣的罐子,一看那玩意,巴鐵和阿根廷代表就狂叫救命,有多遠逃多遠。隻見大流氓衝著老公爵咧嘴一笑,輕聲說:“製裁你妹啊!”手一按,滋!一股顏色絕對不正常的氣體就噴了過去,老公爵眼淚當場就飆了下來,咳成一張弓。邵劍輝瞪著眾多代表們,大聲說:“我說過,在我回來之前不許投票,你們居然當我的話是耳邊風,真是氣死我了!”一通機關槍掃射式狂噴,辛辣無比的氣體頓時在會議廳彌漫開來,不幸中招的代表們一個個淚流滿麵,差點連肺都咳了出來,就連秘書長都不例處。邵劍輝洋洋得意:“人家是天子一怒,血流千裏,匹夫一怒,血濺五步;老子是匹夫一怒,狂噴瓦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58
第十一章 狐狸VS流氓 (五)

    一通瓦斯狂噴下來,會議廳被搞得烏煙瘴氣,幾乎每一個人都被嗆得咳個不停,甚至還淚流不止,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正常開會才有鬼了。邵劍輝擺明就是:你有千條計,我有拖字訣!反正有老子在這裏,想通過對我國家不利的提案那是做夢!眼淚汪汪的秘書長大人真的發怒了,想叫警衛把這家夥給丟出去,沒想到,邵劍輝的秘書卻匆匆忙忙的趕來,遞給邵劍輝一遝一看就覺得不好玩的玩意,邵劍輝隻看了一眼,就笑了,那笑容讓人有點兒毛骨聳然的感覺。在警衛進來丟人之前,他丟掉瓦斯瓶,摘掉防毒麵具,大聲說:“秘書長閣下,我有些新的證據想請你過目,當然,也請大家看看。”

    花旗國大使沒好氣的說:“你能有什麼······咳咳······證據?”

    邵劍輝說:“保證不會讓你們失望啦。”將手裏的東西分發下去————原來是一遝照片。大家隻看了一眼,就目瞪口呆,都說不出話來了。秘書長更是麵色鐵青,將手裏的照片甩到查爾斯公爵麵前:“老公爵,對此你怎麼解釋?”

    查爾斯公爵納悶的拿起來一看,壞了,上麵居然是一個英國人與一名叛軍首領麵談的情景,隻要看看他們身後那成堆的軍火你就該知道那位紳士是幹什麼的!他不信邪的又搶過一張照片,這張更要命,居然是那名英國人在用一支嶄新的英國製式步槍朝不遠處被五花大綁的黑人瞄準,在試槍呢!

    第三張還是那位老兄,正在與三四名年僅十二三歲的雛妓玩連床大戰;

    第四張是他與叛軍首領舉行談叛,談判桌上用盤子盛著幾顆血淋淋的人頭;

    第五張是一名黑人被蒙住眼睛跪在地上,那位紳士正將一把鋒利的砍刀高高舉起,在他身後,是十幾具無頭屍體;

    第六張······

    第七張······

    這些照片把二戰時期八路的地雷戰精髓發揮得淋漓盡致,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有些是確有其事,有些是略有傳聞,有些是信口雌黃,有些幹脆就是捏造的,叫人頭暈目眩,分不清東西南北。查爾斯公爵一屁股隻覺得眼前發黑胸口發悶,一屁股的坐在座位上,隻覺得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解釋。這些照片中很多東西可以說是假到骨子裏,經不起推敲的,但是大英帝國對黑大陸那些見不得人的政策他最清楚了,真要是一樣樣的駁斥,將自己的隱私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英帝國一樣會完蛋,而且完蛋得更加徹底!怎麼辦?怎麼辦?

    邵劍

    輝可不給他時間去考慮,大聲說:“這是我國記者冒著生命危險搞到的內幕,老公爵,你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呀?”

    查爾斯說:“這是······汙蔑!是陷害!”

    邵劍輝皮笑肉不笑:“是嗎?那這堆照片是怎麼回事?”

    查爾斯百口莫辯。別說他了,在座這麼多國家的代表沒有一個不想知道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文字可以造假,照片總不能造假吧?約翰牛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讓人家把如此機密人東西都給搞了出來!西方國家在非洲都做過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像約翰牛這麼粗心大意的,還真是沒有,挨整也是活該啊你!

    查爾斯突然將手裏的東西往桌麵上重重一拍,抄起文明杖跳了起來,就在大家以為他要跟邵劍輝單挑,瞪大眼睛等著看好戲的時候,他卻一聲不響的、怒衝衝的走了出去,退場了。眾人又是一陣愕然,邵劍輝略帶一點誇張的聳聳肩,說:“這樣就生氣了?玩不起就別玩嘛!”

    眾人無語。這家夥擺明就是一個大流氓,紳士碰上流氓,吃虧的永遠是紳士,誰要再拿華軍打第一槍來說事,那擺明了是自己找不自在的了。會議廳陷入了難堪的沉默。邵劍輝像隻贏了一場戰役的公雞一樣洋洋得意,傲視四周,問:“各位,關於這一起事件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誰敢有問題?搞不好兩個小時後,又一大摞照片甩過來,砸得你頭破血流,在國際舞台上抬不起頭來,這麼嚴重的後果,誰敢去嚐試?可是就這樣讓他過關了,大家又不甘心,於是大夥瞪在眼睛,期待著有哪個不敢死的跳起來提出異議。可惜,他們失望了,玩外交的沒有一個是笨蛋,在深諳“牆倒眾人推”這一真理在同時,也深知“槍打出頭鳥”,獵槍的槍管還沒有放涼,子彈已經裝好,就等著出頭鳥冒頭了,誰出頭誰是二百五!

    沉默······

    沉默······

    沉默······

    秘書長實在看不下去了,說:“我有個問題。”

    邵劍輝頓時精神大振:“秘書長閣下請講。”

    秘書長一臉無奈:“請問你能穿上衣服嗎?”

    大家先是一愣,隨後爆出一陣大笑,一場持續了數小時的唇槍舌劍算是落幕了。隻是大家想破頭都想不明白,華國到底是通過什麼途徑搞到這麼多絕對不能公開的照片的?見鬼了,沒聽說他們有記者在貝蘭那邊活動呀!別管了,還是小心為妙,以免被莫名其妙的

    打了黑槍!

    邵劍輝邊穿衣服邊咕噥:“老大就是老大,出手夠霸道的,不跟你爭不跟你吵,真接用電腦p出一堆足以亂真的照片把你的名聲徹底的搞臭,臭到再也沒有人願意跟你說話·······嘿嘿,要是這一猛料來得再早一點就好了,老子就不用犧牲色相啦,虧大了!”

    共和國最神秘的少將柳維平就住在大連海邊,一幢高級別墅裏,這裏可以說是整個國家防衛得最森嚴的別墅了,光是外圍警衛就多達兩個連,裏麵還有國家安全局一手訓練出來的精英二十四小時值班,想玩暗殺根本不可能,隻怕殺手還沒有翻過圍牆就掛了。強攻?得用兩個營才有勝算,前提是必須在十分鍾之內攻下來,因為十分鍾後,沈陽軍區的快速反應部隊就會趕到。空中襲擊也不可能,還在十幾公裏外就讓地對空導彈給鎖定了。想綁架他或者暗殺他,難。

    柳維平開車回家,一路上看到不少平民正在興奮地談論著貝蘭國防軍的偉大勝利,盡管這場勝利跟他們關係不大。他們臉上的自豪,與得知誌願軍在雲山重創花旗國開國元勳師時何其相似!

    隻要這股民族自豪感還在,隻要這股凝聚力還在,就沒有哪個國家敢輕視我們!

    該如何維持這股自豪感和凝聚力?沒有別的辦法,隻有不斷取得勝利,讓國民不斷為自己的祖國的成就感到驕傲,這就需要有人去為國家征戰,需要有人去為國家犧牲。老天爺讓我來到這個時代,不正是賦予了我這樣的天職嗎?我不來,誰來?

    帶著這樣的深思,車隊駛進了別墅的大門。迎麵而來的,是一片綠茸毯一般的草坪。他示意司機停車,下了車,像獵犬搜索獵物一樣在草坪和樹叢間來回巡視,司機咧嘴笑笑,把車開到車庫再說。

    嗖!

    一聲風響,柳維平反手一抄,將暗器接住,一看,是一塊小小的石仔。他大喝一聲:“上將,給我出來!”

    一個少將敢這樣跟上將說話,放在全世界都是頭一樁,可是正在修剪草坪的工人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了,頭也不抬,繼續工作。柳維平再次大喝:“上將,給我滾出來!”

    敢叫上將滾出來,有點過份了。最終,身穿迷彩服、戴著軍帽、全副武裝的上將委屈的從一叢杜鵑花下鑽了出來。柳維平一把將他高高的抱起來,笑:“上將,怎麼不在南寧那邊陪你程爺爺啦,又跑回家裏搗亂!”

    上將奶聲奶氣的說:“我是上將,你是少將,你應該向我敬禮才對!”敢情這位動

    輒被柳維平呼呼喝喝的上將才五歲,由於是早產,他比較瘦小,到現在都還不到一米高,但是很健康,整天亂蹦亂跳四處搞怪,負責照看他的特工都快要被他搞得精神崩潰了,恨不得他得一場大病才好。他的名字當然不能叫柳上將,要不然還不把人雷翻啊,他名叫柳軍,韓雅潔取的名字,小名是柳維平取的,叫上將,夠氣勢吧?所以柳維平平時都是上將上將的叫。

    柳維平在他臉上捏了一下:“要我向你敬禮?等你真的當上上將再說吧!你媽媽呢?還有你姐姐呢?都哪裏去了?”

    上將撇撇嘴,說:“媽媽在拉水上提琴呢!姐姐和程呤表姐也在。真是見鬼了,鋸木頭有什麼好玩的,一個個如癡如醉,沒有一個人陪我玩打仗!”

    柳維平啞然失笑。這小子跟他一樣,天生的搗蛋鬼,橄欖屁股,一分鍾也安靜不下來。韓雅潔很注重培養孩子的興趣愛好,有空的話都會教他們音樂、畫畫,女兒柳燁倒是很喜歡,這小子可沒有這方麵的天份,記得頭一次拉琴給他聽的時候,他隻聽了一分鍾就一臉不屑的轉過身去,衝小提琴放了個又響又臭的屁。直到現在,他還是堅持稱拉小提琴為鋸木頭,他最大的愛好就是玩打仗————實在不行,打架也行,同齡的孩子沒有一個不怕他的。抱著這個搗蛋鬼上樓,在三樓陽台上,他看到了一別數周的韓雅潔。她一襲雪白長裙,正對著蔚藍的大海,拉奏著一首旋律優美的曲子,是那年代非常著名的《牧羊曲》,拉得動情了,閉上眼睛,行雲流水一般換馬弓調弦,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仿佛已經完全陶醉在美妙的旋律中。海風吹來,一頭墨雲般的長發在風中狂飛亂舞,盡管結婚這麼多年了,每一次在小別之後見麵,柳維平仍然忍不住在心裏發出一聲驚歎:“真是太美了!”都說兩個人相處久了,愛情就會淡化,向親情轉變,為什麼這麼多年了,他對她的愛意隻會與日俱增?

    兩個小不點坐在她後麵,同樣聽得如癡如醉。一個當然是他的寶貝女兒,另一個是程老頭在唐山大地震時收養的孤兒,程呤,一個聰明乖巧的女孩子。她時不時要過來玩的,兩家隔得並不遠嘛。這時琴聲嘎然而止,韓雅潔轉過身來,看著他,笑:“回來啦?”放下小提琴,上來給他一個輕盈的擁抱。

    柳維平變戲法般變出一束玫瑰:“老婆,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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