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第七師團(三)
工兵手忙腳亂的摸過啟爆器狠狠按下······沒反應!
再按,大橋還是好好的在那裏!
我再按······不用按了,因為第一輛68式主戰坦克已經衝上了池田大隊的陣地,一炮轟過去, 把那個破啟爆器連同那個破工兵一起轟成了零件。池田中佐快要氣瘋了:“怎麼回事?為什麼炸藥沒有爆炸?”
怎麼回事?原因再簡單不過了——一架電子預警直升機就在他們頭頂盤誘,定頻電磁幹擾使得這組無線遙控炸彈無法接收任何信號,當然無法爆炸了。說到底,還是老式電線引爆的炸彈可靠一些,隻要電線別斷就能有效引爆,誰也無法幹擾——當然了,在電視裏,這根要命的線是非斷不可的。直到現在,池田中佐才知道原來那些看似落後的老式炸彈有這麼多好處,不過後悔也晚了,因為華軍的68主戰已經全部衝了過來,後麵還跟著裝甲車,幾輛68主戰火力全開,將企圖反撲的池田大隊揍得倒退不迭,裝甲車更是幹退,兩枚短程導彈砸過去,將一個反坦克分隊轟上了天。池田中佐連滾帶爬的從指揮車裏鑽了出來,下一秒鍾,一枚炮射導彈在指揮車上開了個天窗,整輛指揮車被大卸八塊,化為灼熱的碎片漫天飛舞。就那麼幾輛坦克,居然徑直衝上了一個大隊的陣地肆意攻擊,見車就撞,見人就輾,池田大隊被打得叫苦連天。
“這就是東瀛最精銳的部隊嗎?”
惹禍的安南步兵營很失望,如果第七師團每一支部隊都是這種水平,那麼,恐怕不是他們來幫安南,而是安南幫他們了。不管怎麼說,人家好歹也是來幫自己打仗的,不能見死不救,在營長的命令下,數個反坦克小組悄悄的迂回到華軍坦克側麵,發射了反坦克導彈。他們成功了,又一輛68式坦克被擊毀,車組成員沒能逃生,還有一輛被打癱了,半晌也沒有動彈,回過神來的池田大隊朝這輛被打癱的坦克傾泄了二十幾枚穿甲彈,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這輛68主戰幾乎被打成了零件。池田中佐吼:“對,就是這樣打!殺光支那人!”用腳狠踹著部下讓他們衝上去。可是68主戰也不是吃素的,炮塔一百八十度大旋轉,轟的一炮,安南一個反坦克小組被打到了河裏,再一炮,炮彈直接打在扛著反坦克導彈正準備發射的士兵鋼盔上,整個鋼盔在零點一秒鍾之內碎成十七八塊,這個小組在桔紅的火光閃現在徹底消失,連塊布都沒有留下來。
安南營長在電台裏嘶聲叫:“我們必須撤退!我們必須撤退!”
池田中佐瞪著充血的眼睛怒
吼:“隻剩下三輛坦克了,我們完全可以幹掉他們,為什麼還要撤退?難度你們隻會撤退嗎?”
安南營長說:“他們的陸軍航空兵馬上就到,再不撤就晚了!”
池田中佐說:“不行,我非殺光這幫支那人不可!”
安南營長說:“中佐,再打下去死光的不是他們,是我們!”沒有人聽得到他的聲音,天空中傳來的隆隆巨響充塞每一個人的耳膜,每個人必須戴上耳塞或者捂住耳朵才不至於被震聾——六架強擊機幾乎是貼著樹梢衝了過來,安南營長哀歎:“完了!”
這六架強擊機來得太突然了,打了防空導彈中隊一個措手不及,在指揮官跳腳大罵中,防空導彈在發射車上轉來轉去,就是無法鎖定目標。等到那六個瘟神終於開恩似的拉高了,可以鎖定目標了,不等他們發射,機炮炮彈便以每秒鍾幾百發的速度火流一般掃了過來,發射車和雷達車被打得千瘡百孔,煙火四起,防空導彈當了一回地對地導彈,放煙花似的四處亂竄,彈體內部的高性能炸藥和燃料在池田大隊的陣地上化為充滿激情的光和熱,很多士兵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化出一聲,就徹底消失在這股最可怕的灼熱的死亡洪流之中!一輛導彈發射車像飛車黨飆車一樣瘋狂地從火海中衝了出來,四枚防空導彈聯成一線射向天空,可惜,一枚68主戰射過來的炮射導彈搶先一步將它打得四分五裂,失去製導的導彈像被人擰掉了腦袋的蒼蠅一樣在天上歪歪扭扭的亂竄,圍著池田大隊打轉,狂唱一曲四麵楚歌十麵埋伏。收拾完防空中隊後,強擊機壓了下來,低阻航彈和航空火箭冰雹一般砸向池田大隊和安南步兵營的頭頂,這對難史難弟的陣地轉眼間變成了火焰山,超過一百名士兵灰飛煙灰。這一次池田中佐終於見識到了華軍的瘋狂:炸彈扔完了就用航空火箭砸,航空火箭打光了就用機炮掃,到後來連機炮炮彈都打光了,這幾個瘟神還是不肯離開,在他們頭頂上一遍遍的低空盤旋,估計飛行員手裏要是有一支步槍的話,早就跳下來跟他們拚刺刀了!兩支營級部隊讓六架落後的強擊機打得落花流水,簡直就是開玩笑!池田中佐怒不可遏,命令士兵們用單兵肩射導彈和高射炮對空攻擊,一定要給這幾架強擊機一點顏色看看!同樣憤怒到了極點的東瀛士兵和安南士兵紛紛扛起了單兵肩射導彈,可是不等他們發射,一束束航空火箭就火雨流星一般蓋了過來,一大群麵目猙獰的直升機拔地而起,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火箭巢萬箭齊發,機炮彈殼如雨,短翼之下,血肉橫飛,血紅的火焰衝天而起!
在直升機後麵,是源源不斷趕來的坦克群,這是快速反應旅的主力,這一下池田大隊可要倒血黴了。師團指揮部似乎發現情況不對,派來了一個陸航中隊試圖攻擊華軍的坦克群,卻被空中突擊師的直升機群纏住,在低空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解。一句話,池田大隊現在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恐怖的68主戰像漲潮一樣湧上陣地,不少傷兵嚇得麵無人色,還在拚命的爬動企圖逃開,就被坦克履帶卷了進去,輾成一團熱氣騰騰的肉泥,那樣子像極了東瀛人最愛吃的特色食品——壽司!
擋不住,真的擋不住。
池田中佐隻能下令且戰且退,再不退整個大隊都得交待在這裏了。所有還沒有被炸散架的坦克和裝甲車把車速飆到最高,一邊開炮一邊後退,倒是頗有章法。隻是等到距離拉開了池田太君才發現,華軍主戰坦克在遠距離對射中似乎更占優勢,幾乎是彈無虛發,一枚枚炮彈火流星一般劃過漫長的距離,狠狠貫入東瀛戰車車體內部,將它們的龜頭掀上半空!操他媽,這到底是哪個變態的設計師設計的變態坦克啊!憤怒欲狂的池田中佐突然想起還有一輛導彈發射車沒有來跟隨大部隊一起撤退,完了,那可是東瀛原裝正版的東洋貨啊,萬一落到華軍手裏······他現在隻能祈禱那個車組能自動自覺的自毀,否則讓這輛導彈發射車落到華軍手裏,技術泄漏還在其次,光是外交上的壓力就沒有人受得了,到那時他就不是屁股開花那麼簡單了,沒準得上軍事法庭喝茶!他用怨婦盼望奸夫前來幽會一般的目光看著後方,始終沒有看到那團可愛的火光閃現,倒是看到華軍一輛戰車停在了橋邊,拆除了那組在要命關頭鬧罷工要求提高待遇的遙控炸彈,他甚至看到一名華軍將領衝那組炸彈吐了一口口水,像扔垃圾一樣將這組昂貴的炸彈丟進了泡沫翻滾的大河。
麻石橋之戰,池田大隊幾乎全軍覆沒,以此為代價擊毀了華軍快速反應六輛主戰坦克,擊毀了空中突擊師一輛步兵戰車。戰鬥結束了,柳哲在血肉狼藉的戰場上巡視,看能不能找到一點有價值的東西,直覺告訴他,這一戰並不簡單,安南人沒有這麼強的裝甲部隊。隻是他還是沒有找到什麼高價值的線索,因為敵軍除了不能說明什麼的武器裝備外,一切都與安南軍一模一樣。柳哲皺著眉頭,沉思著。這時,一位中尉叫:“旅長,我們這邊有新發現,你最好過來一下!”他趕緊走過去。
那個連的新發現就是一輛藏在竹林裏的防空導彈發射車,四枚防空導彈都是完好的,明眼人都看得出這絕對不是什麼薩姆導彈。兵
們圍著這輛車,嘰嘰喳喳的研究著這是何方神對。柳哲圍著它轉了一圈,嘴角一掀:“東洋貨。上去檢查一下看看哪裏壞了沒有,如果沒有壞,就把它開回去交給總裝,意外收獲啊!”扶正一下鋼盔,接著說:“聯係數字化步兵旅和空中突擊師那兩個機械化步兵旅,告訴他們別光顧著逗那些安南小朋友玩,這裏有大餐——一頓東洋肥豬肉。他們再不來,我可要吃獨食了!”
通信科忙活開了。那邊,雷達兵又叫了起來:“旅長,敵人正在發射導彈!”
柳哲大喝:“馬上疏散,大家注意隱蔽!”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登上雷達車一看究竟。可不是,一個個光點正以驚人的高速拔地而起,不是導彈是什麼?雷達馬上展開追蹤,計算機計算彈道,一直枕戈待旦的防空導彈營進入發射狀態,隨時準備攔截從天幕間墜落的導彈。然而,五秒鍾都過去了,計算機還是沒有給出結果。柳哲皺起眉頭,計算機計算五秒第於全世界的數學家日夜不停的幹上二三十年,都用了這麼久還是沒有結果,那恐怕是不會有結果了。
那名雷達兵詫異萬分的說:“一枚導彈······在高空自爆了!又一枚,再一枚!我日,全部自爆了,安南猴子傻了嗎,拿幾十萬一枚的導彈當煙花玩!”
柳哲沉思片刻,看著烏雲滾滾的天空說:“很高明的策略,看來我們有大麻煩了。”
片刻,暴雨瓢潑而下,青白色電光炫花了所有人的眼睛,雷聲震耳發聵,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什麼空中支援空中突擊全他媽的扯淡,快速反應旅的空中優勢被劃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