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8004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3
第一三六章 第七師團(三)

    工兵手忙腳亂的摸過啟爆器狠狠按下······沒反應!

    再按,大橋還是好好的在那裏!

    我再按······不用按了,因為第一輛68式主戰坦克已經衝上了池田大隊的陣地,一炮轟過去, 把那個破啟爆器連同那個破工兵一起轟成了零件。池田中佐快要氣瘋了:“怎麼回事?為什麼炸藥沒有爆炸?”

    怎麼回事?原因再簡單不過了——一架電子預警直升機就在他們頭頂盤誘,定頻電磁幹擾使得這組無線遙控炸彈無法接收任何信號,當然無法爆炸了。說到底,還是老式電線引爆的炸彈可靠一些,隻要電線別斷就能有效引爆,誰也無法幹擾——當然了,在電視裏,這根要命的線是非斷不可的。直到現在,池田中佐才知道原來那些看似落後的老式炸彈有這麼多好處,不過後悔也晚了,因為華軍的68主戰已經全部衝了過來,後麵還跟著裝甲車,幾輛68主戰火力全開,將企圖反撲的池田大隊揍得倒退不迭,裝甲車更是幹退,兩枚短程導彈砸過去,將一個反坦克分隊轟上了天。池田中佐連滾帶爬的從指揮車裏鑽了出來,下一秒鍾,一枚炮射導彈在指揮車上開了個天窗,整輛指揮車被大卸八塊,化為灼熱的碎片漫天飛舞。就那麼幾輛坦克,居然徑直衝上了一個大隊的陣地肆意攻擊,見車就撞,見人就輾,池田大隊被打得叫苦連天。

    “這就是東瀛最精銳的部隊嗎?”

    惹禍的安南步兵營很失望,如果第七師團每一支部隊都是這種水平,那麼,恐怕不是他們來幫安南,而是安南幫他們了。不管怎麼說,人家好歹也是來幫自己打仗的,不能見死不救,在營長的命令下,數個反坦克小組悄悄的迂回到華軍坦克側麵,發射了反坦克導彈。他們成功了,又一輛68式坦克被擊毀,車組成員沒能逃生,還有一輛被打癱了,半晌也沒有動彈,回過神來的池田大隊朝這輛被打癱的坦克傾泄了二十幾枚穿甲彈,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這輛68主戰幾乎被打成了零件。池田中佐吼:“對,就是這樣打!殺光支那人!”用腳狠踹著部下讓他們衝上去。可是68主戰也不是吃素的,炮塔一百八十度大旋轉,轟的一炮,安南一個反坦克小組被打到了河裏,再一炮,炮彈直接打在扛著反坦克導彈正準備發射的士兵鋼盔上,整個鋼盔在零點一秒鍾之內碎成十七八塊,這個小組在桔紅的火光閃現在徹底消失,連塊布都沒有留下來。

    安南營長在電台裏嘶聲叫:“我們必須撤退!我們必須撤退!”

    池田中佐瞪著充血的眼睛怒

    吼:“隻剩下三輛坦克了,我們完全可以幹掉他們,為什麼還要撤退?難度你們隻會撤退嗎?”

    安南營長說:“他們的陸軍航空兵馬上就到,再不撤就晚了!”

    池田中佐說:“不行,我非殺光這幫支那人不可!”

    安南營長說:“中佐,再打下去死光的不是他們,是我們!”沒有人聽得到他的聲音,天空中傳來的隆隆巨響充塞每一個人的耳膜,每個人必須戴上耳塞或者捂住耳朵才不至於被震聾——六架強擊機幾乎是貼著樹梢衝了過來,安南營長哀歎:“完了!”

    這六架強擊機來得太突然了,打了防空導彈中隊一個措手不及,在指揮官跳腳大罵中,防空導彈在發射車上轉來轉去,就是無法鎖定目標。等到那六個瘟神終於開恩似的拉高了,可以鎖定目標了,不等他們發射,機炮炮彈便以每秒鍾幾百發的速度火流一般掃了過來,發射車和雷達車被打得千瘡百孔,煙火四起,防空導彈當了一回地對地導彈,放煙花似的四處亂竄,彈體內部的高性能炸藥和燃料在池田大隊的陣地上化為充滿激情的光和熱,很多士兵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化出一聲,就徹底消失在這股最可怕的灼熱的死亡洪流之中!一輛導彈發射車像飛車黨飆車一樣瘋狂地從火海中衝了出來,四枚防空導彈聯成一線射向天空,可惜,一枚68主戰射過來的炮射導彈搶先一步將它打得四分五裂,失去製導的導彈像被人擰掉了腦袋的蒼蠅一樣在天上歪歪扭扭的亂竄,圍著池田大隊打轉,狂唱一曲四麵楚歌十麵埋伏。收拾完防空中隊後,強擊機壓了下來,低阻航彈和航空火箭冰雹一般砸向池田大隊和安南步兵營的頭頂,這對難史難弟的陣地轉眼間變成了火焰山,超過一百名士兵灰飛煙灰。這一次池田中佐終於見識到了華軍的瘋狂:炸彈扔完了就用航空火箭砸,航空火箭打光了就用機炮掃,到後來連機炮炮彈都打光了,這幾個瘟神還是不肯離開,在他們頭頂上一遍遍的低空盤旋,估計飛行員手裏要是有一支步槍的話,早就跳下來跟他們拚刺刀了!兩支營級部隊讓六架落後的強擊機打得落花流水,簡直就是開玩笑!池田中佐怒不可遏,命令士兵們用單兵肩射導彈和高射炮對空攻擊,一定要給這幾架強擊機一點顏色看看!同樣憤怒到了極點的東瀛士兵和安南士兵紛紛扛起了單兵肩射導彈,可是不等他們發射,一束束航空火箭就火雨流星一般蓋了過來,一大群麵目猙獰的直升機拔地而起,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火箭巢萬箭齊發,機炮彈殼如雨,短翼之下,血肉橫飛,血紅的火焰衝天而起!

    在直升機後麵,是源源不斷趕來的坦克群,這是快速反應旅的主力,這一下池田大隊可要倒血黴了。師團指揮部似乎發現情況不對,派來了一個陸航中隊試圖攻擊華軍的坦克群,卻被空中突擊師的直升機群纏住,在低空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解。一句話,池田大隊現在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恐怖的68主戰像漲潮一樣湧上陣地,不少傷兵嚇得麵無人色,還在拚命的爬動企圖逃開,就被坦克履帶卷了進去,輾成一團熱氣騰騰的肉泥,那樣子像極了東瀛人最愛吃的特色食品——壽司!

    擋不住,真的擋不住。

    池田中佐隻能下令且戰且退,再不退整個大隊都得交待在這裏了。所有還沒有被炸散架的坦克和裝甲車把車速飆到最高,一邊開炮一邊後退,倒是頗有章法。隻是等到距離拉開了池田太君才發現,華軍主戰坦克在遠距離對射中似乎更占優勢,幾乎是彈無虛發,一枚枚炮彈火流星一般劃過漫長的距離,狠狠貫入東瀛戰車車體內部,將它們的龜頭掀上半空!操他媽,這到底是哪個變態的設計師設計的變態坦克啊!憤怒欲狂的池田中佐突然想起還有一輛導彈發射車沒有來跟隨大部隊一起撤退,完了,那可是東瀛原裝正版的東洋貨啊,萬一落到華軍手裏······他現在隻能祈禱那個車組能自動自覺的自毀,否則讓這輛導彈發射車落到華軍手裏,技術泄漏還在其次,光是外交上的壓力就沒有人受得了,到那時他就不是屁股開花那麼簡單了,沒準得上軍事法庭喝茶!他用怨婦盼望奸夫前來幽會一般的目光看著後方,始終沒有看到那團可愛的火光閃現,倒是看到華軍一輛戰車停在了橋邊,拆除了那組在要命關頭鬧罷工要求提高待遇的遙控炸彈,他甚至看到一名華軍將領衝那組炸彈吐了一口口水,像扔垃圾一樣將這組昂貴的炸彈丟進了泡沫翻滾的大河。

    麻石橋之戰,池田大隊幾乎全軍覆沒,以此為代價擊毀了華軍快速反應六輛主戰坦克,擊毀了空中突擊師一輛步兵戰車。戰鬥結束了,柳哲在血肉狼藉的戰場上巡視,看能不能找到一點有價值的東西,直覺告訴他,這一戰並不簡單,安南人沒有這麼強的裝甲部隊。隻是他還是沒有找到什麼高價值的線索,因為敵軍除了不能說明什麼的武器裝備外,一切都與安南軍一模一樣。柳哲皺著眉頭,沉思著。這時,一位中尉叫:“旅長,我們這邊有新發現,你最好過來一下!”他趕緊走過去。

    那個連的新發現就是一輛藏在竹林裏的防空導彈發射車,四枚防空導彈都是完好的,明眼人都看得出這絕對不是什麼薩姆導彈。兵

    們圍著這輛車,嘰嘰喳喳的研究著這是何方神對。柳哲圍著它轉了一圈,嘴角一掀:“東洋貨。上去檢查一下看看哪裏壞了沒有,如果沒有壞,就把它開回去交給總裝,意外收獲啊!”扶正一下鋼盔,接著說:“聯係數字化步兵旅和空中突擊師那兩個機械化步兵旅,告訴他們別光顧著逗那些安南小朋友玩,這裏有大餐——一頓東洋肥豬肉。他們再不來,我可要吃獨食了!”

    通信科忙活開了。那邊,雷達兵又叫了起來:“旅長,敵人正在發射導彈!”

    柳哲大喝:“馬上疏散,大家注意隱蔽!”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去,登上雷達車一看究竟。可不是,一個個光點正以驚人的高速拔地而起,不是導彈是什麼?雷達馬上展開追蹤,計算機計算彈道,一直枕戈待旦的防空導彈營進入發射狀態,隨時準備攔截從天幕間墜落的導彈。然而,五秒鍾都過去了,計算機還是沒有給出結果。柳哲皺起眉頭,計算機計算五秒第於全世界的數學家日夜不停的幹上二三十年,都用了這麼久還是沒有結果,那恐怕是不會有結果了。

    那名雷達兵詫異萬分的說:“一枚導彈······在高空自爆了!又一枚,再一枚!我日,全部自爆了,安南猴子傻了嗎,拿幾十萬一枚的導彈當煙花玩!”

    柳哲沉思片刻,看著烏雲滾滾的天空說:“很高明的策略,看來我們有大麻煩了。”

    片刻,暴雨瓢潑而下,青白色電光炫花了所有人的眼睛,雷聲震耳發聵,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什麼空中支援空中突擊全他媽的扯淡,快速反應旅的空中優勢被劃掉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4
第一三七章 第七師團(四)

    又一枚導彈拔地而起,刺入高空中,在層層翻卷的烏雲裏轟然炸開,沒有火光,沒有致命的碎片,隻有幹冰和碘化銀鋪天蓋地的飛撒而出,轉眼間便消失在濃雲中。龐大的高炮群更是毫不吝嗇的將無數炮彈打向高空,恨不得把天都打穿。安南現在本來就隨手抓一把空氣也能捏出一手的水,導彈和高炮群這樣一把,簡直把天都給打穿了,百年罕見的暴雨狂泄而下,天地間飛雨如箭,白茫茫的一片,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船越秀夫站在指揮部門口,看著那駭人的暴雨出神。池田大隊與敵人遭遇他早就知道了,並且及時派出了武裝直升機進行支援,隻是沒想到池田大隊會敗得這麼快,都不等他親自帶領第18聯隊馳援到位便垮了,整個大隊幾乎全軍覆沒,光是屍體就運回來三百多具。那些血淋淋的屍體算是讓中將對華軍地獄三頭犬有了一個清醒的認識,果斷下令與快速反應旅脫離接觸,避開快速反應旅的鋒芒再說。

    “現在的支那軍已經不再是以前那支支那軍了,而皇軍也不再是以前的皇軍了啊。”望著閃電頻頻閃現的天空,船越秀夫喃喃自語,“以前皇軍一個大隊就能打敗華軍一個師,一個加強大隊可以憑借永固工事群頂住華軍一個軍數十天之久,現在·······一個大隊連人家一個團都頂不住了。”作為參加過二戰、經曆過東瀛大軍席卷亞洲的輝煌的老軍人,他難以掩飾對第七師團初戰的失望,一支有著如此輝煌的曆史的軍隊不應該表現得如此軟弱!也許參謀們會以第七師團已經數十年沒有經曆戰火的考驗,疏於戰陣來解嘲,但是他不行,他不能容忍自己一手帶出來的部隊表現得如此糟糕。

    這一陣算是華軍贏了,得趕緊還以顏色,否則士氣將大挫······

    陳友貞少將走出來,說:“船越將軍,是不是讓他們停下來?再這樣下去整個河內都會被洪水淹沒的!”

    船越秀夫沉聲說:“不行啊,天一晴,華軍的航空兵馬上傾巢而出,對我們實施毀滅性大轟炸,後果將是災難性的。在我們沒有調整好部署之前,這場大雨決不能停!”

    陳友貞說:“可是暴雨連連的,我軍調動異常困難······”

    船越秀夫說:“華軍更困難。這場暴雨應該可以將他們的空中優勢劃掉,讓他們那些凶猛的主戰坦克陷入爛泥中動彈不得,到那時,麵對我軍優勢兵力的猛烈進攻,他們隻有被屠殺的份。”

    陳友貞不語。打心底裏,他承認船越秀夫的戰術是正確的,也隻有他們這種高

    度發達的國家的精銳之師才玩得起現代版水淹七軍,一通幹冰彈打上去,飛雨如箭,剛剛強行渡過大河的華軍就算不被淹沒,也是寸步難行。可是······被淹的可是自己的國土啊,那麼肥智沃的土地一下子變成了沼澤,一季的收成算是毀了,少將能不心疼嗎?算了,淹了就淹了吧,想辦法從蘇聯或者太君的口袋裏掏就行了,守住河內比什麼都重要······

    雖然暴雨下個不停,但是第七師團和安南首都師卻是一秒鍾也沒有浪費,冒著暴雨迅速調整部署。按原來的計劃,他們總共十一個團的兵力張開一個大口袋,準備等華軍鑽進來後,以兩個坦克聯隊和兩個機械化步兵聯隊為主力發動豬突式攻擊,將華軍分割,配合輕裝步兵聯隊和安南首都師給予華軍毀滅性打擊,計劃很完美,但是現在都被打亂了,部隊還沒有完全到位就遭到快速反應旅的攻擊,提高前暴露,以華軍那龐大而高效的情報網絡,各部隊的位置極有可能已經被標到了華軍的作戰沙盤上,隻能作大幅度調整了,作戰目標也從殲滅華軍地獄三頭犬改為將其重創,逼華軍回到談判桌,當然,要是能將其中一支殲滅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這場暴雨給快速反應旅帶來了巨大的麻煩,河水瘋狂上漲,一連衝跑了兩座浮橋,舟橋營隻好將最後一座也拖上岸,以免被衝散架,至少三個營被擋在對岸過不來。空中突擊師和數字化步兵旅同樣被淋成了落湯雞,好些昂貴得要命的電子儀器失靈了。在低窪一點的地方,渾黃的河水甚至衝進了村莊,將一切席卷一空,好幾支小部隊措手不及,被大水困住,危在旦夕。柳維平和韓楓氣得破口大罵,他們並不知道,這些隻不過是個開頭而已,真正的大麻煩還在後頭!

    這場大雨同樣給我們三個帶來了巨大的麻煩,即使有雨衣,也擋不住如此狂暴的暴雨,我們都被淋成了落湯雞,更嚴重的是聯係空中搜救部隊、迅速脫離險境的美夢算是化為泡影了,見鬼,這可是全民皆兵的安南啊,到處都是敵視的目光,我們三個小兵就好比失足掉進了狼窩裏的小羊羔,一隊民兵都可以將我們打得烏龜搬西瓜——滾的滾爬的爬,在這裏呆得越久,我們就越是危險!聽說有一些戰友就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掉了隊,從此永遠失蹤了,我們可不想也落個這樣的下場!為了逃命,我們三個隻能冒雨趕路,去尋找友軍了。

    “啊——啾!”

    小廣西打了個噴嚏,直揉鼻子。丁香抹掉臉上的雨水,大聲說——不大聲不行,我們聽不見:“我們不能再這樣趕路了,得找個

    地方避雨!”

    我說:“不行啊,我們不能停下來,搞不好後麵就有安南人在追趕,我們停下來會死在他們手裏的!”

    丁香說:“長時間暴露在大雨中不比被安南人追上安全,淋雨導致體溫過低,長時間如此就算是鐵人也會病倒甚至死掉!”

    我同意了,事實上,我現在也是又冷又累,快要吃不消了,再這樣下去非發高燒不可。可能想找個地方避雨也不容易,樹林肯定不行的,這種天氣還往樹下躲那純粹是找死,百分之百會嚐到天打雷劈的滋味,像我們這種滿手血腥的人當然得當心一點;而這附近又有那麼多該死的公安屯啊暗堡啊什麼的,好幾次我們都差點著了道,要是貪圖安逸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很容易被閑得蛋疼的安南民兵揪出來,那樣我們會死得很難看。在丁香的帶領下,我們在一個小山坡上找到了安身之地,那是一幢小小的茅屋,屋外就是一片甘蔗園了,肯定是看守甘蔗的人休息的地方,隻不過現在甘蔗都被炸得跟炭條一樣了,守園人當然見不著蹤影了,好吧,這個戰略要地被我們占領了。

    美中不足的是這幢小茅屋實在是太破了,屋外下大雨,屋裏下小雨,真不像話。沒有辦法,我們三個換上幹燥的衣服後擠在那一小塊幹燥的地方,興致勃勃的欣賞著雨景,也算是苦中作樂吧。

    小廣西突然苦著臉說:“老大,還有那位冷美人,你們餓不餓?我肚皮都貼到脊椎了!”

    被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今天我隻吃了一塊壓縮餅幹,肚子正在狂唱空城計,看看表,都下午六點了,難怪餓得這麼厲害。非常不幸,丁香在救我的時候割斷了我的背包帶,我的野戰口糧隨著一大堆沉重的裝備一起沉進了河底,找來找去隻找到四塊巧克力,丁香更是可憐,翻了好幾遍也沒有能翻出一丁點吃的東西來,我塞給她兩塊巧克力,丟給小廣西一塊,自己留一塊,撕開包裝一口就吃了下去。小廣西吃完了,用渴望的目光眼巴巴的望著我,我當沒看見,他衝我倒豎起一根拇指。

    這麼一點東西根本不頂餓,吃下去後反而覺得更餓了,這滋味可真不好受。小廣西跑出去撿回兩截髒兮兮黑糊糊的甘蔗,就著雨水洗了洗,閉著眼睛咬牙切齒的哢一下啃下一大塊,隻嚼了兩下就呸呸呸全吐了出來,一張臉揪得跟個包子似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丁香抿嘴一笑,問:“好吃嗎?”

    小廣西伸長舌頭狠狠吸了幾口氣,說:“跟木炭一個鳥樣,還有一股汽油味,見鬼!難吃的東西我吃多了,可就是沒有

    吃過這麼難吃的,真是見鬼!”

    丁香說:“被凝固汽油燒過的木炭你也敢吃,真是勇敢。”

    小廣西臉皺得更厲害了。

    我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指著不遠處一棵還有不少嫩葉的小樹,問丁香:“那種樹葉能吃嗎?”

    丁香看了看,搖頭:“有毒的,吃了會腹瀉,就算是餓死也不能吃。”

    小廣西叫:“那可怎麼辦?我們總不能活活餓死吧?”

    我說:“少吃一兩頓還餓不死你!教官不是說過嗎?在淡水充足的情況下,一個人即使不進食也能支撐兩個星期以上······”

    小廣西一哆嗦:“兩個星期!我寧願被凝固汽油彈燒死也不要餓上兩個星期!”舉起自己的胳膊,說:“現在我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的胳膊肘兒像一條香噴噴的炸雞腿,真想咬一口試試······”

    丁香罵:“飯桶一個,一頓不吃就這副德行了!”

    小廣西眨巴著眼睛,比劃著說:“要不等到天黑了,咱們潛入安南人的村落裏弄點食品,怎麼樣?”

    丁香瞪了他一眼,說:“我看你就是活膩了,存心想找死!”

    小廣西說:“不會啦,以我們的身手,從平民手裏搶點食物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說:“然後呢?然後被搶的平民就會跑去向軍隊報告,以排為單位的安南軍帶著軍犬滿世界的追捕我們!你是要吃的還是要命?”

    小廣西惡狠狠的說:“我們的槍是燒火棍啊?再說了,安南雜種會跑去向軍隊報告,我們就不能想辦法讓他們別去告密嗎?”

    我眼皮開始亂跳:“你的意思是······”

    小廣西手指往脖子上一劃:“宰了他們不就得了?”

    這小子······我對他徹底無語了,這個混球餓了真的比野狼還凶啊。

    丁香淡淡的說:“好,就這麼辦。”

    我急了:“我們不能這樣做!屠殺平民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丁香說:“隻有活人才有資格上軍事法庭。”

    小廣西丟給我一個鄙視的眼神:“你不說我不說,死人當然不會說,會有誰知道我們這三條好漢幹過殺人越貨的勾當?笨到家了!”

    丁香說:“養足體力,今晚子夜開始行動,一定要做得幹淨徹底,千萬不能心慈手軟。”

    小廣西歡天喜

    地的衝她敬了個軍禮,蹦上濕淋淋的床,不一會兒,居然睡著了。這小子的睡姿在我們連是出了名的,整個人在床上擺成個大字,腦袋歪向一邊,一行口水從嘴角慢慢流出來,床上一灘口水印,還時不時傻笑一聲,一句話,強啊。我小聲問丁香:“你真的打算攻擊平民?”

    丁香說:“有何不可?”

    我說:“我總覺得這樣不大妥······”

    丁香說:“還記得安南特工吧?他們越境襲擊我國非軍事目標時可沒有手下留情。”

    我無話可說了。也許她是對的,我們現在的處境如此艱難,再不設法搞到必要的物資以保持戰鬥力,死的一定是我們。隻不過我還從來沒有向平民開過槍,心裏總是有一道坎,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等開始行動後我會對他們手下留情,一如他們的特工在我國邊境表現得血腥冷酷一樣。看著她那張冰雕一般精致的臉,我一陣衝動,脫口問:“丁香,上次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丁香似乎有些吃驚:“上次什麼事?”

    我的臉開始發熱,結結巴巴的說:“就是······就是······我說我要照顧你的······”

    她笑:“你照顧我?我照顧你還差不多。”

    我說:“我就是要照顧你一輩子!怎麼樣,你能接受我嗎?”

    她低著頭,沉吟不語。我急得直搓手。她也許考慮了半個小時,也有可能隻是沉吟了幾分鍾,反正在我看來,這是一段極其漫長而難捱的時光。終於,她開恩似的開口了,聲音很低:“我比你大好幾歲呢。”

    我急急的說:“這個算什麼,我不會在意的。”

    她說:“我脾氣也不好。”

    我說:“我······我不怕,你心情不好時我會想方設法把你逗樂的,我一定能讓你心情好起來。”

    她說:“還有,我性格很怪,喜怒無常,很難相處的。”

    我說:“再怎麼喜怒無常我也能包容。求求你了,答應我好不好?”

    她不說話,我急得團團轉,連聲催促,越是這樣她越是不肯開口,急得我幾乎要上吊了。最後,她有點兒茫然的說:“在三年前也有一個男孩子說過想要照顧我一輩子······”

    我差點跳了起來——居然有人搶在我前麵了!我提心吊膽的問:“你怎麼回答的?”

    她神情有些苦澀:“我說,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顧。後來

    進入地震災區救災時,他衝進一幢危房裏救一位婦女,再也沒有出來······那位婦女,正是我母親······其實想想,我還是有一點喜歡他的,隻是那時我還不懂得怎麼去愛而已。”

    我呐呐說:“我不知道你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她揚起頭來,擠出一絲笑意:“等到戰爭結束了我再答複你好嗎?”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害怕我像那個男孩子那樣,倒在戰場上,這樣等於在她還在流血的傷口上撒鹽。我一字字說:“我等著。”

    她真的笑了,那笑容就像帶著霜花徐徐綻放的雪蓮,美得令我窒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4
第一三八章 第七師團(五)

    這場大雨沒完沒了,我們都快要分不清白天黑夜了,隻有軍用防水電子表還能忠實地告訴我們時間。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二十三點整,為了饑腸轆轆的肚子,我們必須行動起來了。

    就我們三個,我用的是自動步槍,小廣西用的是半自動步槍,而丁香用的則是狙擊步槍,這樣的火力搭配顯得很薄弱,碰上敵人可能要吃大虧,因此丁香決定隻襲擊孤立的平民居住地,避免跟敵人交火。等到接近了一個村莊,我們才發現自己的如意算盤落空了:也許之前深入敵後的特種部隊不少幹以戰養戰的活,安南人就像一窩受驚的雛鳥一樣,好幾個村的人擠到一塊,架機槍拉鐵絲網,頗有抗戰時期我國東北歸屯並村的風格,不過那時我們是被迫的,而他們是自動自覺的。後來我們才知道這是師長的功勞,他把那麼多平民一古腦的朝南方趕,窮兵黜武的安南當然拿不出這麼多物資來救助這些難民,為了活下去,難民不得不拿起武器,從南方人手裏搶奪有限的食品和生活用品,被搞怕了的南方人很快學精了,玩起了聯防,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幾個村子合並為一個,挖戰壕修地堡,打死也不讓北方難民進村,這下玩笑可開大了,到處都在開打,整個南方都快失去控製了。估計現在黎筍和範文同都傻眼了吧,打死他們也不會想到原來全軍皆兵會有這樣的副作用。

    當然,還有一個副作用,那就是這些村莊實力雄厚,我們都惹不起。算了,我們決定改變目標,看能不能搞掉一個安南人的哨所。安南人的哨所一般都隻有一個班甚至隻有幾個人,裏麵的物資儲備相對充足,可能還有電台,隻要能搞掉一個,我們就能擺脫現在的困境了。我們選擇的哨所位於公路邊,有一段路程,這還是我們在逃跑時發現在,當時怕暴露,沒有動它,現在顧不得啦。當然,想要接近它得小心避開公路和開闊地,否則我們會死得很難看。像國產戰爭大片裏幾個深入敵後的偵察兵沿著公路大搖大擺有說有笑的趕路,然後——與敵人意外遭遇——激戰——突圍之類的情節隻有腦殘的導演才拍得出來,那簡直是在侮辱我們軍人的智商!幸運的是哨所西邊還有一大片木薯地,雖然被逃難的安南人折騰得一片狼藉,但好歹還能為我們提供基本的掩護。木薯是個好東東,含有豐富的澱粉,吃起來很香,但是有毒,剛挖出來的木薯就算是煮熟了吃,吃太多同樣會死人。在木薯地裏我們就發現了兩具餓得脫形的屍體,像是睡著了一樣,其中一個手裏還拿著一小截吃剩的木薯。

    離那個該死的哨所還有三百米,丁香突然發出一聲輕輕的夜鶯啼叫,

    有情況!我們趕緊趴下,取出幾枚手雷放在身邊,作好與敵人交火的準備。沒多久我們就看到有幾個人一路罵咧咧的走了過來,走最前麵那個被反綁著雙手,似乎受了傷,後麵的一路推搡,拳打腳踢。利用發亮的天光,我看清楚了那人的軍裝——是我軍士兵,而且還是個女兵!我看了一眼丁香,她麵無表情,沒有如我所願下達開火的命令,眼睜睜的看著那幾個安南兵押著那名女兵走進了哨所。我低聲問:“為什麼不動手救人?”

    丁香指了指哨所的探照燈:“按安南人的習慣,他們總是把重機槍和探照燈組合在一起,探照燈轉向哪裏機槍就指向哪裏,如果我們在這裏伏擊他們,唯一的結果就是被重機槍打成爛泥。”

    小廣西急了:“那我們就不管了?”

    丁香說:“誰說我不管了?走,馬上去救人!好不容易抓到一名俘虜,安南猴子肯定會大為興奮,為之分心,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在她的指揮下,我和小廣西強行按捺住心中的焦慮和擔憂,耐著性子匍匐前進。安南人果然分心了,一直讓我們摸到離哨所隻有二十米遠都沒有發現。在這人距離,我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安南哨兵鋼盔反射出來的冷光。丁香打了個手勢,我們停止前進,拔出手槍檢查消音滅焰器,說實話,我們真的信不過消音手槍,殺傷力太弱了,就連身經百戰的以色列特種部隊都沒少吃這方麵的虧,甚至付出了血的代價,我們師一名偵察兵試過在不到十米距離朝一名安南哨兵連開五槍,槍槍都準確命中,可就是打不死那個猴子,全隊差點栽了個大筋鬥。不過為了不驚動附近的敵人,我們隻能用它了。丁香的裝備包一直沒有丟,她打開背包,取出狙擊弩組裝好,看了一眼哨所,想了想,又擰開戰術刀的刀柄,從中取出一粒小小的膠囊用小刀切開,把一種帶著一股淡淡的大蒜味的玩意小心地淬在十幾支四棱箭箭鏃上,看她那慎之又慎的神情,我隻覺得眼皮狂跳,小廣西卻眉飛色舞,瞪大眼睛看著,生怕漏掉了任何一個動作。憑直覺,我知道她淬上去的絕對不是什麼有益於人體健康的玩意!

    一隻老鼠從我衣領裏鑽了進去,在我背上又抓又咬還帶拉屎撒尿。剛好,探照燈照了過來,我隻能忍著,丁香則專心的做她的事,動作很輕,不用擔心被發現。好不容易熬到探照燈轉移方向,我反手將那隻該死的耗子給掏了出來,發狠的用力一捏,吱一下,整副下水五顏六色的從它嘴巴和肛門噴了出來。丁香看了我一眼,抿嘴一笑,慢慢翻身,仰麵躺在地上,搭上一支箭後

    ,狙擊弩拉成滿月,嗖!箭鏃在夜幕下劃過一道不易覺察的青灰色寒光,二十米外那名哨兵鋼盔邊緣迸出一小撮晶白的火星,腦袋向後重重一揚,沒了聲響。那支四棱破甲箭輕而易舉的洞穿了他的頭顱,將他盯在哨位上,至死不倒。小廣西兩眼發亮,悄聲說:“好姐姐,這副弓箭借我用好不好?在當兵前我可是村裏有名的神箭手,一百米內指哪裏射哪裏哦!”

    丁香猶豫了一下,把狙擊弩給他,同樣悄聲說:“打掉探照燈和機槍手,他們的威脅實在太大了。當心點,別讓箭鏃劃傷,上麵可是塗了氰化物的,無藥可救。”

    果然如此!我隻覺得渾身一陣發冷。氰化物!這輩子我都不想跟這玩意打交道!小廣西卻興奮的舔了舔嘴唇,開弓發滿月,箭去似流星,嗖嗖兩箭,探照燈靜止了。丁香的打手勢,像一隻狸貓一樣竄了出去,動作之快,之輕,讓我汗顏了一把。我跟著竄了出去,摸向哨所。

    哨所其實就是一幢木樓,那幫小子肯定不會想到剛剛抓了俘虜,這麼快就有人來營救了,連門都沒有鎖,就一個看上去才十四五歲的小兵抱著槍守在那裏打磕睡,丁香悄悄的從門縫裏擠了進去,雙手交叉一扭,將他的脖子扭斷,我把屍體拖了出去,藏在陰暗的角落。第一道防線就這樣被我們攻破了。不過說實話,就這麼不聲不響的進入敵人堡壘內部,任誰都會覺得心驚肉跳,我也不例外。丁香卻輕車熟路的帶著我逐個房間搜查,媽的,一樓的房間全空了,那幫家夥急著去投胎麼!沒有辦法,隻好上二樓。

    在樓梯口,我們跟一名下樓的安南兵撞了個正著,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白日見鬼的表情,我心裏狂叫不妙,但還是本能的擠出一絲灑脫的笑意,帶著同誌般的溫暖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擁抱,這個傻逼渾身僵硬,整整五秒鍾都沒有任何反應,感覺就像是抱著一塊化石,可能他是讓我給整糊塗了吧。當然了,他也不可能再作出什麼反應了,因為我的戰術刀已經從他脅骨縫隙悄無聲息的刺入了他的心髒。他本能的抓住我的手,封死了我拔刀的動作,另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扯向掛在脖子上的手雷,媽的,想拉我一塊完蛋是吧?做夢!我狠命一扭刀柄,戰術刀在窄窄的脅骨縫間作三百六十度旋轉,令人牙酸的骨骼斷裂聲清晰可聞,他露出痛苦到極點的神情,整個身體繃成弓形,探向手雷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他死了。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將屍體放到牆角,一轉頭,丁香正衝我伸出一根大拇指呢。

    二樓熱鬧得很,好幾個安南人正聚在最大的房間裏用

    安南語大呼小叫,與其說是在審問俘虜,還不如說是在發泄情緒。門是關著的,丁香打手語:“你引他們出來開門,把開門的安南猴子幹掉,我衝進去幹掉屋子裏的。”

    我點了一下頭,和她分別躲在門的兩邊,“篤篤篤”敲了三下門,裏麵安靜了一下,有人很不耐煩的問:“誰呀?”我含糊的應一聲,不說話。不能說話,一開口準穿幫。

    腳步聲。接著門被人從裏麵往外推開,一名瘦瘦的安南兵探出頭來想看看是誰敲門。他當然什麼也看不到,因為我們都躲在門的兩邊了。他也許認為這是戰友作的惡作劇,幹脆走出來想看個究竟,我閃電般探手捂住他的嘴巴,可以割開集裝箱的猛虎刃戰術刀從他脖子左邊一直劃到右邊,割出一道長達十一公分的大口子,血噴得牆壁到處都是。與此同時,丁香旋風般衝了進去,“噗噗噗噗!”消音手槍特有的輕響聯成一線,幾聲幾乎聽不見的槍響過後,世界清靜了。隻有那個大動脈、氣管、食道都被我一刀割斷的安南猴子還在痛苦地掙紮著,鮮血一股接一股的從脖子上那個可怕的創口噴出,神仙也救不了他。我摘掉他身上的手雷,像扔垃圾一樣一腳把他踹開,走了進去。

    房間裏已經沒有一個站著的安南人了,四名安南人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還在抽搐,丁香正忙著給他們補鐵,仰麵躺著的射眉心,趴在地上的射後腦很有耐心。

   那名女兵蹲坐在牆角,看著我們一臉吃驚的表情,借著燈光,我看清了她的相貌,那是一個挺清秀的女孩子,高挑的身材,齊耳短發,容貌娟秀,沒準是數字化步兵旅的,這個旅很多擁有高學曆的漂亮女兵,讓人眼饞。

   可能在被俘時經過相當激烈的掙紮,她的軍裝多處破爛,滿是汙泥,雙手讓鐵絲牢牢反綁著,紅腫泛青,該死的安南人,要是我們再來晚半個小時,沒準她的手就會因為血液無法流通而廢掉了!丁香說:“我是數字化步兵旅一營三連的,你是哪個單位的?”邊說邊幫她解開鐵絲,用力揉搓她的手,恢複血液暢通。

    那個女兵說:“我是直升機營第三中隊的,幾個小時前我駕駛直升機冒雨偵察敵情,被敵軍的防空火力擊傷,用盡了辦法也沒能保住,最後還是墜毀了,我也成了俘虜······我叫李潔,你呢?”

    “丁香。”

    小廣西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大呼小叫:“不好了,敵人打過來了,足足有兩車人!現在怎麼辦?是打還是逃,或者邊打邊逃?”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5
第一三九章 第七師團(六)

    不用小廣西跑來報告,我們也發現了那兩輛汽車——想不發現它們都難,在雨夜開著車燈一路駛過來,隔著一公裏都看得到,而這兩車汽車離我們隻有三四百米了。我們隻能祈禱那是運輸物資的車,要是運兵車我們會死得很難看——兩輛汽車運一個加強排實在是太足夠了,距離又短,我們根本就跑不掉啊,怎麼辦?

    我望向丁香:“怎麼辦?”

    丁香果斷地說:“帶上電台,我們撤!”

    我說:“我們再怎麼跑也跑不過汽車······”

    丁香說:“跑還有一線生機,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從一個安南死鬼身上摘下一支衝鋒槍遞給李潔:“會使嗎?”

    李潔說:“數字化步兵旅的軍鼠都會使槍。”熟練的卡上彈匣,又從安南士兵的身上搜出幾個彈匣插進口袋裏,嫻熟的軍事動作告訴我們,她雖然不是單兵作戰能力超凡出眾的強者,但至少不會拖累我們。小廣西背上了電台,我則搬了一箱野戰口糧,丁香摸出一包黃色炸藥,示意我們先走,她隨後就到。時間真的不多了,我們三個趕緊鑽出哨所,溜進莊稼地裏狂奔,而丁香弄滅了探照燈,烏漆麻黑的,要不是我們有夜視儀,準會寸步難行,李潔沒有這東西,走得踉踉蹌蹌,我們幹脆架著她跑。大約是過了兩分鍾吧,畢竟到處都是積水,還在下雨,車也不敢開得太快,兩分鍾我們跑出了三百來米,而汽車也在哨所外麵停了下來,丁香從後麵追了上來,也不解釋半句,隻是打個手勢讓我們動作幅度放小一點,別弄出動靜來。現在沒有打雷,我們分明聽得到敵人在哨所外麵喊話,也許一片漆黑死寂的哨所讓他們感到不安吧。那是一種很古怪的鳥語,不是安南語,我們聽不懂。再向前跑了三十來米,後麵傳來槍聲,那兩車傻蛋已經發現哨所裏麵的人都變成了死人,開槍示警了。接著一道光柱好像機槍掃射一樣呈一百八十度掃過來,我們正要趴下,就聽到“轟!!!”一聲,光柱消失,大地重新被黑暗籠罩,淒厲到極點的慘叫聲接連響起,活像好幾頭被捕獸夾夾斷了腿的狼正在對月狂嗥,真讓人心驚肉跳。

    我望向丁香:“怎麼回事?”

    她淡淡的說:“他們中招了。”

    小廣西說:“我知道,你準是在探照燈裏塞滿了炸藥,把整個盞燈變成了一枚炸彈,一開燈就炸!”

    丁香說:“聰明。”

    我說:“探照燈內部空間有限,就算塞滿炸藥也沒有這麼大的威力啊!”

    丁香說:“所以我給他們加了一公斤鐵釘、螺絲釘。”

    我背脊一涼,暗暗發誓,這輩子也不惹她生氣了。

    那枚爆炸威力有限殺傷範圍卻驚人的大的炸彈給敵軍造成了巨大的損失,他們一團混亂,足足五分鍾都沒有向四周搜索,由此我們可以判斷出他們肯定不是安南的精銳部隊,因為他們身上根本沒有安南老兵特有的那股濃得化不開的殺氣。我和小廣西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同時把目光投到丁香身上,丁香也搖頭。我們都被搞糊塗了,按說就算是安南民兵也不至於如此不濟啊!太反常了。當然,這組炸彈也給我們帶來了麻煩,聽到這麼一聲爆炸,不用那幫傻蛋打電話去通知,附近的安南人也知道哨所被華軍特種部隊襲擊了,馬上就會組織起來拉開天羅地網進行搜索,到那時,我們真的是插翅難飛了!丁香當機立斷,帶我們躲起來,打開電台與搜救部隊聯係,我和小廣西則趁這個機會往肚子裏狂塞野戰口糧,別說,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這些平時看著就沒有胃口的口糧吃起來突然間覺得蠻香的。牛肉幹是我和小廣西搶奪的對象,這東西味道不怎麼樣,不過吃下去頂餓。

    三分鍾後,丁香結束了對話,說:“十分鍾後將會有一架直升機前來營救我們,這十分鍾能不能挺過去,就看我們自己的運氣了。”拿起一塊牛肉幹丟進嘴裏大嚼,看樣子她也餓得很厲害了。我把水壺遞給她,裏麵還有半壺水,她連喝幾大口。李潔拿著半塊壓縮餅幹啃了一口,慢慢的嚼著,目光始終盯著哨所那邊,我們分明聽到她在自言自語:“怎麼還不見他們追過來?”

    我差點沒被她氣瘋:“怎麼,你很希望他們追過來?”

    李潔不好意思的笑笑:“不,不是,我隻是覺得他們的表現太過反常了。”

    丁香說:“是啊,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李潔說:“還有啊,今天我在執行偵察任務時,遭到敵人的導彈攻擊,我發現他們用的並不是安南慣用的薩姆導彈,而是一種從來沒有在戰場上出現過的防空導彈,很先進,有著很濃的歐美風格······”

    我們三個都停止了進食,定定的看著她:“真的嗎?”

    李潔肯定地點頭:“我敢肯定!”

    丁香說:“安南人不可能弄得到歐美出產的防空導彈,這裏麵一定有問題······算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走吧,一定要提高警惕。”

    小廣西急了:“可是搜救部隊······”

    丁香說:“我自有辦法跟他們聯係。”

    考慮到丁香軍銜最高,我們還是決定聽她的,貓著腰開溜。

    “該死的支那人,該死的大雨天!”

    小野喃喃詛咒著這讓他極端不舒服的鬼天氣,詛咒著惡劣的路況,更詛咒著華軍。打從來到安南,他的心情就沒有好過。今天真是倒黴透了,全師團好不容易才製訂的作戰計劃讓白癡池田大隊給破壞了,害得部隊要冒著大雨轉移,淋得跟落湯雞似的。好不容易才調整好部署,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一架華軍的“遊騎兵”偵察直升機就冒雨跑到了他們頭頂,壞了!師團長不加思索,下令將它擊落,防空部隊接連發射了好幾枚先進的防空導彈,這架“遊騎兵”最終被擊傷,拖著濃煙艱難的向遠方飛去,師團長派出了偵搜隊想抓活口,沒想到到頭來讓安南幾個民兵撿了大便宜——安南人打電話過來,洋洋得意的聲稱那架偵察直升機已經被擊落,飛行員被幾名勇敢的民兵俘獲,這無疑讓他們那些平時牛逼哄哄的特種兵下不了台。算了,大家都是盟友,沒有必要計較這麼多,師團長派了一個排過來接俘虜,為了防止華軍那神出鬼沒的特種部隊前來營救,上頭特意將他們車組派了過來,護送俘虜,這陣仗擺的,

    小野對師團長的安排沒有什麼意見,隻不過對這輛號稱亞洲第一的74式坦克滿腹怨氣,因為這輛坦克的發動機半路出了問題,隻能一寸寸的往那個哨所挪,可讓跑在前麵的步兵看足了笑話。媽的,任誰在這雷雨天碰上這種事情,都會極度不爽吧?垃圾坦克!垃圾發動機!

    那輛讓兵們罵得狗血淋頭的坦克在駛進田間公路時徹底不行了,陷進一個淺淺的水坑裏出不來,推又推不動。這時他們聽到了更加糟糕的消息:那個哨所讓華軍特種兵給端了,裏麵的安南人無一幸免,更要命的是,俘虜也被人家救走了!這還不算什麼,最慘的是那些步兵蠢貨還引爆了人家設置的詭雷,當場有三人被炸死,三個重傷,輕傷·····幾乎每個人都受了輕傷。小野算是嚐到什麼叫放屁都砸腳跟了。哨所近在眼前,可就是過不去,那邊催得又急,沒有辦法,隻好用最快的速度修車了。幾名隨車步兵在一邊警戒,嚴防華軍特種兵偷襲。

    丁丁當當一陣忙活,整個車組成員都成了泥猴子,還渾身油汙。車長問:“小野,查出什麼問題了沒有?我想傳動係統是沒有毛病的。”

    小野說:“是發動機出現問題,油箱也出現了裂紋,我們麻煩大了。”

    小野說:“搞不好隻有放棄它了。真是倒黴,越貴的裝備越容易出毛病······”

    唯一一個還呆在坦克裏的是射手,他正在檢查火控係統,突然,夜視儀屏幕上出現了四個淡淡的紅點,附近有生命在活動!他放下手裏的活計,迅速分析這幾個紅外信號。沒有錯,真的是四個人!這四個家夥就在田裏!他叫:“車長,田裏有人!”

    車長一驚:“什麼?田裏有人?會不會是敵人?”

    射手說:“不確定······”

    很快一切都確定了。車長爬上坦克,打開艙蓋正要進去,一支四棱破甲箭破空而來,從背心射入,將他射了個對穿。接著“噗噗噗”幾聲悶響,負責警戒的三名步兵一聲不吭,全倒了下去,射手驚覺不對,第一時間作出了正確的反應:出去看看!他極其靈活的從坦克裏探出頭來,飛快地掃視四周,壞了,人都不見了。再仔細看,哦,還在那裏,隻不過全都倒在地上了,就在他猶豫著是縮回去還是拔出手槍下車的時候,脖子一涼,一把古樸的彎刀架到了他的後頸:“別動,繳壽司的不殺!!!”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6
第一四零章 第七師團(七)

    我承認,我必須承認,攻擊這輛74式坦克確實有那麼一點惹是生非的成分在內,誰叫那輛破坦克那麼欠揍呢?當然,真正原因是,有一隊安南民兵正帶著獵犬朝這邊趕過來,在哨所那邊讓丁香設置的詭雷炸得雞飛狗跳的那幫傻逼也隨時可能反應過來,對我們實施包抄,再加上這輛坦克,不先下手為強的話,我們百分之百會被他們聯手玩死!

    攻擊異乎尋常的順利,這幫菜鳥幾乎毫無防備,被丁香和小廣西用消音手槍得狙擊弩給幹掉了四五個,小廣西還蹦上坦克,俘虜了一個,而李潔將一個渾身滿是泥漿和油汙的家夥給拖了出來,我們這支小部隊算是打了個大勝仗了,隻是攻擊太順利了,以至於我想在丁香麵前露上一手都不行。還好,機會總是有的,看到那個車長模樣的背後中了一箭的家夥還支撐著站直身體,哆哆嗦嗦的掏出信號槍起發射信號彈,我猛衝上去,跳尖在坦克車身上一點,高高躍起,一記淩空砸肘重重的砸在他的腦門上,骨骼破碎之聲清晰可聞,那家夥眼球突起,鮮血咕咕咕的從他口鼻中狂噴而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丁香看了我一眼:“泰拳?”

    我說:“正是!”

    小廣西說:“唐山可是連和那個暴力狂人的狂熱崇拜者,苦練了足足三年泰拳和擒拿手,格鬥水平在我們連可是排前十名的。他一肘能將一頭小公牛砸得顱骨開裂,一命嗚呼,所以哪位美女要是想嫁給他,最好三思而後行。”

    我:“······”

    丁香顯然對此興趣不大,轉過頭去問小廣西:“你剛才為什麼不用毒箭?萬一讓他發射了信號彈,我們全部都得完蛋!”

    小廣西朝人聲喧嘩的那頭呶了呶嘴:“不用他發射信號彈我們都得完蛋!現在可怎麼辦?”

    丁香也有點為難,我們現在的處境實在是太過惡劣了,任誰都頭疼。我瞅著這輛坦克,心生一計,說:“我有辦法了!你們帶俘虜起,我來對付他們!”

    丁香擔憂的看了我一眼:“你一個人能頂多久?”

    我故作神秘:“山人自有妙計!”

    那幫安南民兵離我們隻有五六百米,而哨所那邊汽車轟響,一道雪亮的光柱照了過來,那邊的傻蛋真的過來跟他們的坦克會合了!情況緊急,丁香也不多說,對我說了一句“小心點”帶著小廣西他們再次鑽進莊稼地裏,有一名俘虜想叫,讓她一肘打在嘴巴,半邊牙齒都被打碎了,碎牙和著血水濺了出來,連吱都吱不出一聲。我暗暗搖頭,真替這名俘虜捏一把汗——萬一把丁香惹毛了,照他要害部位來上一腳,那······

    搖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到腦後,我爬進坦克

    ,飛快地檢查裏麵的設置,謝天謝地,大多數我都會操作,真的得感謝教官的魔鬼式訓練啊。嗯,炮彈是早就上了好的,機槍子彈也滿當當,好吧,有你們好看的了!我不大熟練的將炮塔轉了個向,讓炮管對準了汽車開來的方向,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就是一炮!炮彈在夜幕下化為一點桔紅的流光轟了過去,電台裏一片鬼哭狼嚎,看得出那兩輛汽車的司機都是訓練有素的,在炮彈砸過來的第一時間都作出了最迅速的反應,油門那門一踩,方向盤狠命那麼一扭,整輛軍用卡車玩出了隻有f4方程式賽車才能看得到的空中漂移,打著旋漂出六七米遠,就算是把最優秀的賽車手請來,看到這一幕隻怕也會瞠目結舌,自歎弗如!隻是並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賽車的,有兩個倒黴蛋反應稍慢,沒有及時抓住固定物,呼一下被甩飛了出去,落在地上身體扭出一種優美的、連瑜伽術高手都玩不轉的姿勢,真的得佩服他們身體的柔韌性!這一炮顯然沒有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在雷達屏幕上,那兩輛汽車還好好的,奶奶的,我再打!又一炮轟過去,我汗,這回明顯是連人家的邊都沒有打著啊,打到田裏了,砸壞了不少小花小草,罪過罪過。可就算是這樣,那幫傻蛋還是讓我這兩炮打蒙了,在通訊頻道裏一個勁的狂叫,用的居然是倭語,你媽的死倭豬,來湊什麼熱鬧啊,我都懶得去聽了,反正意思猜得到,不外乎就是說是自己人,不要誤會。聽到炮聲,那頭獵犬狂吠,安南民兵明顯加快了速度,朝這邊衝刺過來,就算是想死也不用這麼急著去投胎吧?我二話不說,調轉高射機槍對準那邊就是一通狂掃,也不管能不能打中,反正就是摁著電鈕不鬆手,三百發備彈打完,那頭已經被打得雞飛狗跳,兩枚火箭彈竄過來,用尖厲刺耳的嘯聲告訴我,我把他們給打毛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輛破坦克根本就開不動,再呆在裏麵隻能被人家當靶子打,我胡亂的打出第三炮,也不管戰果如何抄起自動步槍鑽出坦克,連滾帶爬的溜進莊稼地裏,保命要緊。下一秒鍾,那輛坦克結結實實的挨了兩枚反坦克火箭彈,反應裝甲和防禦能力相當強的複合裝甲頂住了這一擊,隻不過事情已經亂套了,兩邊都挨了打,都玩命的朝那輛坦克所在的方向開火,流彈貼著另一邊的人的頭皮嗖嗖亂竄,結果······結果還用說嗎?不到三秒鍾這兩隊人馬就咣咣咣咣的幹上了,機槍對掃,火箭彈對轟,打得好不熱鬧!可能倭豬很快就會明白這是一場誤會,可問題是安南民兵沒有電台這種高級玩意兒啊,就算是知道了也沒有辦法溝通,還得繼續打下去······

    我怕他們打得不過癮,又陪他

    們打了一陣子,一會兒衝這邊掃上一個彈匣,一會而朝那邊打上兩枚槍榴彈,這樣一來,他們就打得更熱鬧了,充滿了戰鬥的激情,搞不好還會打成白刃戰呢!覺得差不多了,我趕緊開溜,做人嘛,要懂得見好就收。等我跑出好遠了,都還能看到公路上曳光彈亂竄,迫擊炮炮彈接二連三的落下,一團團黑紅色火球隨之綻開。我不知道的是,槍炮聲引來了更多的安南民兵和倭軍士兵,仗越打越熱鬧,等到他們終於明白這是一場誤會後,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都付出了一百多人的傷亡代價!我很快就追上了他們三個,包括丁香在內,三個人看我的眼神都怪堅的,搞得我很不自在。最後還是小廣西說了實話:“唐山,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你這麼陰險呢?像你這樣的人,不去玩政治實在是太可惜了!”

    我笑而不語,沒有告訴他,這一招還是看三大戰役學來的,沒事多看看老電影,肯定會有收獲。

    跑出一公裏後,我們暫時安全了。丁香看了一下時間,說:“還有五分鍾直升機就到了,趁還有一點時間,我們想辦法撬開這兩個家夥的嘴巴,飛行員肯定不會樂意帶兩個毫無用處的廢物回去的。”

    小廣西自告奮勇:“我來!”指著這兩個直到現在都不拿正眼看我們的家夥的鼻子,說:“我給你們三個選擇,a是跟我們合作,把你們知道的通通都告訴我們,我們把你們當個屁放了,我們自在了你們也爽了;b是你們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廢話;c就是你們裝聾作啞,咱們耗下去,然後一起上飛機,等飛機飛到一千幾百米高了我再一腳把你們給踹下來,怎麼樣,你們選哪個?”

    那兩個家夥還是一副懶得理我們的表情,讓我們牙齒發癢。

    十秒鍾過去了,俘虜還是沒有作出選擇,小廣西火了,拔出他的寶貝彎刀厲聲說:“你媽的,別以為不開口我們就不知道你們是倭豬了!就你們那破坦克,就算是在火星上往地球看都能認出是哪一國的!你們拽是吧,信不信我一刀把你們的子孫根給剁下來塞進你們嘴裏?”

    那兩個家夥還是不肯吭聲,甚至閉上了眼睛,一露等死的表情。

    小廣西氣結,揮刀就要宰人,我攔住他,咱們可是文明之師,仁義之師,我們應該充滿愛心的去打仗,怎麼能拿刀子來砍俘虜呢?實在氣不過了,可以將他們活埋嘛!丁香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一個注射器,吸了一針管銀灰色針劑,看樣子絕對不是什麼有益人體健康的玩意兒,她用挑剔的目光瞅著這兩個死硬死硬的家夥,似乎在挑選打針的位置。我說:“慢著,我有辦法收拾他們!”

    小廣西有

    點泄氣:“這兩個家夥死豬不怕開水燙,你能有什麼辦法對付他們?”

    我說:“我要他們點頭他們就得點頭,我要他們搖頭他們就得搖頭,你們信不信?”

    丁香搖頭,李潔說她不信,小廣西更幹脆:“你就吹吧,反正吹牛是不用上稅的。”我邪邪的笑了笑,閃電般提膝,重重的頂在這兩個倒黴蛋下體,這兩個家夥本來就挺白的臉瞬間就變得比白紙還要白,捂著命根子蜷曲著身體倒在地上亂滾,連叫都叫不出聲來,相信我力量再大一分的話,他們就得活活痛死了。等他們緩過一口氣了,我問:“痛不痛?”

    他們點頭如小雞啄米。

    我又問:“還要不要再來一下?”

    他們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丁香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小廣西一臉崇拜,喃喃說:“帥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招呢?”收回彎刀,不懷好意的瞅著這兩個俘虜的下體,躍躍欲試。

    那位坦克主炮射手咬牙切齒:“八嘎牙路,你們跟我們光明正大的決戰的不敢,隻會在背後偷襲,還虐待俘虜,真正軍人的不是,土匪的是!!!” 好經典的倭夾漢!我們都有三十多年沒有聽過這種鳥語了吧?一時間我們四個都目瞪口呆,反應不過來了。那個痛得直抽搐的家夥大喝:“高橋君,閉嘴!”

   主炮射手吸了一口冷氣,冷哼:“小野君,怕什麼?他們能拿我們怎麼樣?”

    小廣西弱弱的問:“請問······你們是東瀛人嗎?”

   高橋說:“我們是東瀛最精銳的第七師團的士兵,現在我們大東瀛帝國的裝甲部隊已經在安南人的配合下向你們發起強大攻勢,你們就等死好了!”

   丁香點了點頭:“原來是倭奴,怪不得裝備那麼好,戰鬥力卻這麼差!把他們綁好,千萬別讓他們趁我們不注意跳飛機自殺了,沒準上頭有大用處呢!”

   小廣西應了一聲,扯出鞋帶給這兩個小子綁了個端端正正的蘇秦背劍式,煞得緊,這兩個小白臉痛得眼淚都出來了。這時我們已經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攪動空氣的轟響,搜救部隊到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6
第一四一章 鋼鐵碰撞(八)

    雨下得更大了。

    身後這條在河河水一漲再漲,已經衝出河堤,兩岸均被渾濁的河水淹沒。柳哲陰沉著臉敦促各部隊構築陣地,隨時準備應對敵人的反擊。憑直覺,他知道快速反應旅怕是有一場惡仗要打了,那個不曾謀麵的對手既然玩得出水淹七軍,利用人工降雨劃掉他的空中支援,就絕對不會放過這等良機,安南人一定會反擊的,而且將是極其凶猛的反擊。由於空中突擊師還沒有過河,這一波攻勢隻能由快速反應旅獨自抵擋。幸運的是柳維平同樣反應迅速,在暴雨連綿之際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不但派出了數架直升機冒雨偵察,還用直升機把數字化步兵旅的軍旗大隊運了過來,兩個數字化炮兵營也被緊急調到對岸,隨時可以給予快速反應旅炮火支援,情況還在掌握之中。

    參謀長問:“這種鬼天氣,敵人真的會打過來嗎?”

    柳哲說:“肯定會!如果是我處於他們那樣的劣勢,我也會選擇在最惡劣的天氣發動反擊,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的······”正說著,通信兵送來一份電報。

    “空中突擊師來電,說他們已經證實了下午與我們交手的那支部隊的身份!”

    柳哲頗感興趣:“哦?他們怎麼說?”

    參謀長要過電報看了一下,嚴肅地說:“空中突擊師和數字化步兵旅三名士兵捕獲了兩名俘虜,經過突擊審訊,兩名俘虜供認他們是東瀛陸上自衛隊第七師團的士兵,也就是說,東瀛已經直接出兵幹涉這場戰爭了!”

    柳哲眸迸出兩道銳利到極點的精芒,冷哼:“倭豬也來湊熱鬧了啊?我生平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能夠生在那個英雄輩出的年代,痛飲倭奴血,他們自己來送死,也算是遂了我的心願!”

    參謀長狠狠點頭:“說得對!看樣子海軍收拾這幫倭豬還是收拾得少了,就讓我們來幫他們補補課吧!”

    柳哲說:“讓我們的偵察兵和軍旗大隊把偵察麵拉得更大一些,一個師團兩萬多人,如此龐大的部隊想要偷偷接近我們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們得提防他們的導彈攻勢!”頓了頓,又說:“直接給總參發報,我想總長會喜歡這份情報的。”

    參謀長點點頭,正要去忙活,對岸的重炮營就開火了,十二門77式自行加榴炮同時開火,河麵上天雷滾滾,炮彈在夜空中劃過一道暗紅的軌跡,以超音速飛向遠方,至於能打中什麼,隻有數字化步兵才知道。一名參謀跑過來報告:“旅長,軍旗大隊報告說他們發現了敵人!至少三萬敵軍正在集

    結,隨時可能發動進攻!”

    柳哲指指不斷開火的重炮營:“我們的通訊係統還不如人家的炮兵呀!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轟————”

    一道閃電割裂長空,曾經的清華大學高材生,現在軍旗大隊的少尉,楊皓伏在一片泥濘的草叢中,通過步槍上的偵測係統仔細觀察著公路上的風吹草動。他現在是軍旗大隊中一個班長。什麼?少尉才當個班長?沒錯了,他們排長比他還冤,掛著少校牌隻能管二三十號兵,人比人笑死人啊。他是現任第14集團軍軍長楊思瀾中將的愛子,當然了,也是最先跟柳維平這個禍害接觸的人之一,在這個禍害的忽悠下,這位被導師譽為罕有的天才的光電碩士在畢業後毅然放棄了高薪就業機會,投身軍營,而且給自己選了最艱難的一條路:加入全軍最為神秘的影子部隊,成為軍旗大隊中的一員!像他這樣的文弱書生想要融入這個陽剛之氣十足的群體,必然要付出比常人多幾倍的努力,萬幸的是,他成功了,各項技能均名列前茅,難怪柳維平說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此生屬於軍營,這個害人不淺的禍害眼光還是有的。

    “叮!!!”

    警報聲響起,發現目標了。他瞪大了眼睛——綠色顯示屏上跳出一團鴿卵大的紅點,這是團級以上規模大部隊集結和調動時才有的紅外信號!楊皓悚然一驚,安南猴子瘋了,光是在這個方向就投入一個整個團!現在河內才幾個團啊,其他方向他們就不用管了嗎?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的任務是盡量拖住敵人,不是替安南猴子出謀劃策。他飛快地下達命令:“各小組做好準備,操作手接通打擊頻道,準備為炮彈提供指引!”

    數輛軍用吉普悶不作聲的了過來,車上架著重機槍,那是尖兵,用來做誘餌的。這麼小的目標楊皓還看不上眼,放心吧,為了防止誤傷尖兵,我們沒有在公路上布雷,這段公路安全得很,我們也不打你們,你們放心大膽的走好了,你走你的陰間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祝你們旅程愉快!不過那批尖兵也著實難纏,警惕性極高,稍有風吹草動就要用機槍掃了,幸好整個班隱蔽得極好,沒有讓他們看出任何蛛絲馬跡。尖兵放心的向後麵打出“安全”的信號,過去了。後麵,一支龐大的機械化部隊隆隆開來,他們當中沒有幾輛車開燈照明的,顯示出相當高的軍事素質,不好對付啊。不過,敢如此大規模的集結,算他們有種,他們認為這聲暴雨已經讓我軍的激光製導武器失去了作用,他們可以放心的表演大進軍啦。楊皓冷笑,猴子

    的警惕性是很高,可是還是不夠,如果你們隻拿我們當普通偵察部隊來防,那你們注定要在這裏栽上一個大筋鬥,摔得頭破血流!

    操作手輕輕高了三下步話機,意思是該開工了。楊皓打開步槍瞄準裝置,高倍數瞄準鏡射出一縷蛛絲那麼粗的幾乎看不見的綠色光線,準確的釘在一輛油罐車上,用偽裝蠟油塗得一塌糊塗的臉露出一絲冰冷的獰笑,下一刻,這條公路變成了不折不扣的煉獄······

    兩三百輛坦克、裝甲車、汽車、自行火炮、導彈發射車、自行高炮和自行高射機槍、電子戰車、油罐車·······一口氣要念完這麼多名稱需要很好的肺活量,反正聽起來很威風就是了。望著這股鋼鐵洪流滾滾向前,聯隊長黑瀨大佐打心裏騰起一種自豪感,喃喃說:“光榮的陸軍啊······”指揮車裏每一名指揮官都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是啊,打從二戰結束以來,東瀛軍隊被全世界壓得死死的,幾乎就找不到翻身的機會!在西方文化的衝擊下,東瀛的年輕人都快要失去那種大和民族賴以生存的狼的精神了,沒有這種精神,東瀛經濟再怎麼發達也隻能是一個資源匱乏的小國,像個麵團一樣任人搓圓拍扁!謝天謝地,華軍給了他們機會,東南海一戰定乾坤,將雙頭鷹踢出了東南亞,從雙頭鷹手裏搶過亞太地區的主導權的同時,也間接地解開了牢牢綁在東瀛脖子上一鎖鏈,雙頭鷹和北極熊海軍遭到重創,使得東瀛有了喘息之機:為了壓製這條巨龍,熊和鷹暫時放棄了對東瀛的敵視,轉而支持東瀛大力發展軍事力量。是啊,這一戰東瀛損失慘重,海軍幾乎全滅,名古屋甚至還挨了一枚核彈,但那又怎麼樣?我們扛得起!現在最重要的是取得一場大勝,隻有勝利才能鼓舞人心,第七師團,正是為勝利而來!

    盡管即將與華軍衝擊力最強的快速反應旅對陣,可是大佐自信滿滿,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將快速反應旅放在眼裏。他認真研究過快速反應旅在安南的每一個戰例,也曾為這個旅那閃電一般的突擊速度震驚過,但是不代表他會將這樣一支部隊放在眼裏,在亞洲,東瀛人最看看不起的就是華國,至於其它國家,連讓他們看不起的資格都沒有。對八年抗戰中中央軍的笨拙表現印象深刻的大佐認為,他一個聯隊要掃平快速反應旅都足夠了,師團長完全沒有必要同時展開兩個聯隊,把這些部隊留著對付東亞閃電師和幾乎無跡可尋卻又無處不在的數字化步兵旅才是正經。他對部隊的命令隻有一個:“壓上去,輾碎支那人的防線!”

    想要輾碎快速反應旅的防線,首

    先得從軍旗大隊的防線輾過去。快速反應旅現在是背水一戰,形勢危急,軍旗大隊必須想辦法拖住敵軍一陣子,讓快速反應旅有更充足的時間部署防線,同時也讓空中突擊師的遠程炮兵部隊運動靠前,隻要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沈陽軍區三大禍害就有信心叫膽敢太歲頭上動土的敵人有來無回!而時間恰恰也正是船越秀夫最需要的,人造暴雨不可能一直的下下去,再這樣下去連他的部隊都得被洪水衝跑啦。而暴雨一停,華軍的陸航和戰鬥轟炸機馬上會像一群蝗蟲一樣撲過來,將他們吃個精光,想想都要打個冷戰。因此中將給部隊的時間不多:在七個小時內必須結束戰鬥,而他們的幹冰彈也隻夠用七個小時了。

    七個小時內重創華軍用了天文數字的資金和人才打造出來的三支新銳,夠嗎?

    數字化炮兵營用超遠程炮擊給出了答案。就在黑瀨大佐躊躇滿誌的時候,一排火流星從如墨天幕間飛墜而下,準確的砸向公路!大佐驚呆了,這可是三十多公裏的距離啊,沒有激光製導,炮彈怎麼打得中?不容他不信,成群的炮彈沿著步槍瞄準鏡裏射出的極細的光束,像獵狗一樣狠狠咬上了各自的目標,大團火光伴隨著泥水騰起,公路上火光如電閃,閃得人睜不開眼,一輛雷達車被兩枚重炮炮彈擊中,在半秒鍾內被爆炸波扯成幾千塊,撒得到處都是;導彈車是重災區,雖然它們也擁有厚厚的裝甲,可還是扛不住155毫米口徑穿甲彈的直接命中,裝甲被金屬射流無情地洞穿,裏麵的人隻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啊就被燒成了焦炭,溫度接近太陽表麵的烈焰和金屬溶液從那個圓形彈孔中狂噴而出,接著一聲巨響,導彈車裏的備彈和燃料同時爆炸,十幾噸重的大家夥像個著了火的火柴盒一樣飛上半空,四分五裂!大佐閣下目瞪口呆的看到,一枚炮彈一頭紮入一輛體型龐大的坦克身上,他知道這輛坦克鐵定是完了,想要扛住這麼大口徑的穿甲彈的直接命中,裝甲防禦能力得達到相當於一千六百毫米均質軋製鋼板才行,裝甲厚度達到一千六百毫米······那還叫坦克嗎?叫它鐵砧似乎更恰當一點吧?果然不出聯隊長閣下所料,整輛坦克像個被鐵錘砸中的雞蛋一樣粉碎開來,碎片亂飛,把周圍的人員車輛打得千瘡百孔!

    “轟隆隆!!!”

    一顆火流星一頭紮入油罐車體內,油罐車化為一道黑紅的火柱狂衝而起,四周一片火海,熱浪滾滾,被大火籠罩的人瞬間炭化,遠一點的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嗥,像一條在一秒鍾內被人粗暴地剝掉了皮的狗一樣撲倒在泥濘不堪的地上打滾哀號——

    沒有錯,他們的皮膚在一瞬間就被可怕的輻射熱給烤焦甚至烤融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7
第一四二章 鋼鐵碰撞(二)

    就在軍旗大隊伏擊第七師團的同時,在聯合國總部,邵劍輝這個外交界出了名的流氓也正在對東瀛代表大打出手。不愧是資深流氓,深刻的了解普通流氓的每一個弱點,出手都是往下三路招呼,叉眼、鎖喉、踢小弟等等陰招狠招損招毒招,都讓他毫不羞澀的使了出來。當年在特種兵訓練基地接受培訓時,邵政委的成績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排倒數第二————倒數第一名是炊事班班長,不過倒數第二要收拾一個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的外交官也足夠了,在他的鐵拳下,那張迷死女孩子不賠命的小白臉變成了一砣烏青醬紫兼而有之、血水橫流的玩意兒,就算把他老媽找來也得做親子鑒定才能認出這個苦命的孩子了。秘書長在主席台上一臉無奈的看著,咳,這樣的熱鬧還真不多見。幾位金發碧眼的年輕漂亮的女翻譯、女速記員、女秘書女助手躲在一邊,興奮的瞪大眼睛,唯恐錯過任何一個精彩情節,美麗的大眼睛裏全是紅色小心,都在幻想著該如何讓這位充滿男人味的外交官主動開口邀請自己,來一次浪漫的約會。

    可憐的東瀛代表被死死的按在一張桌子上,一雙眼睛要多大瞪多大,如果瞪眼睛可以把人瞪走,照他這水平,邵劍輝怕已在十萬八千裏外了。隻可惜凶狠的眼神對邵大流氓毫無用處,相反還為它招來了醋缽那麼大的拳頭,一拳下去,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沒有有敢去勸架,勸架可是要倒大黴的,查爾斯公爵就是好榜樣,此時正捂著小腹躺在那裏直哼哼,八成是要去一趟紅十字客棧了。秘書長看著鼻青臉腫的保安,深感無奈。真是奇怪了,華國的外交官一向很講究什麼泱泱大國的風範和中庸之道,綿裏藏針,那位已經名垂千古的周總理就是他們的標誌性人物,怎麼才幾年工夫就變了樣,出了這麼一個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流氓?更不可思議的是,這麼一號劣跡斑斑的人物居然沒有被華國政府撤職處分,相反還升職加薪過得有滋有味!

    華朗正在一邊勸架。這起事件說到底,還是因他而起的。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在今天的會議上,查爾斯公爵出示了一份情報,證明華國政府正在通過炎龍雇傭軍集團向阿根廷軍政府出口大量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這······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支持那個獨裁政府,阻礙民主進程嘛,這還得了!眾多民主國家尤其是大英帝國和花旗國簡直就是群情激憤,對邵劍輝口誅筆伐!

    邵大流氓死豬不怕開水燙,老子跟阿根廷做的軍火

    交易關你們鳥事,純粹就是閑得蛋疼!你們愛抗議就抗議好了,老子當耳邊風,大不了意見接受,一切照舊。可是華朗這個好哥們看不過眼了,跳出來跟紳士們理論,從阿根廷海陸軍裝備老化急需更新的現實一直延伸到強大的軍事力量對維護主權完整的重要性,道理是擺了一道又一道了,可是人家愣是不理,相反還抓了一個死理:不管是華國還是阿根廷,其實都沒有必要去發展強大的軍事力量,隻要不遺餘力的推進民主建設,對現有的體製作出大幅度修改甚至重新建設政治體製,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在他們看來,你們這些窮得當褲子的國家這問題那問題一大堆,歸根到底,都是因為不夠民主。不想辦法建立民主製度,相反還把有限的資源投入到軍隊這個無底洞中,這不是逆時代潮流嘛!華朗也算是阿根廷優秀的外交官了,可是雙拳難敵四手,一張嘴怎麼也爭不過幾十張嘴,很快就節節敗退。

    “你們這是在浪費本來就有限的資源!”

    “你們的行為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地區的和諧穩定!”

    “你們的冒險行為已經對大英帝國的安全構成了威脅!”

    “強烈反對華國政府向阿根廷軍政府提供武器,向阿根廷軍政府利用這些先進的武器屠殺民主進步人士!”

    “華國政府應該······”

    指責越來越無理,越來越過份,邵劍輝忍無可忍,跳了起來指著正在口若懸河的評擊著共和國政治製度不夠民主,軍隊大過龐大的查老頭鼻子怒吼:“這都是讓你媽給逼的!這都是讓你媽給逼的!”

    “我媽逼的?”查爾斯被罵蒙了,反應不過來。

    邵劍輝說:“對,就是讓你媽給逼的!你媽逼的,你媽逼的,你媽逼的!!!”

    查爾斯公爵費了半天,累死了幾百萬個腦細胞才想起,自己在外交場合總是習慣把祖國稱為“我的母親”,邵劍輝在指責自己國家一直以來對華國實施的遏製打壓呢!想通了這一點,老公爵不遺餘力的向邵劍輝解釋大英帝國的對華政策,好向他證明大英帝國對華國並沒有偏見······邵劍輝聽不進去,一個勁的叫嚷“你媽逼的,你媽逼的”,搞得老公爵一頭火大,而華朗好像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身體痛苦的抽動,不小心還以為他是闌尾炎發作了,隻有走近了才發現,他是笑抽了。查爾斯老公爵又累死了幾百萬個腦細胞才想明白一件事,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邵劍輝在問候他母親,他又被罵了!可惡的邵劍輝,整個

    一打臉黨,罵人不帶髒的混蛋!

    事情發展到現在,頂多也就是口角而已,又怎麼會跟東瀛代表扯上關係,最終大打出手呢?理由真的是太簡單了,就因為那小子說了一句“南京大屠殺是本世紀最大的謊言,是不存在的”,這句話成功地幫老公爵引開了火力,也為他自己帶來了一場可怕的災難:邵劍輝神情陰霾,一直走到他的麵前,讓他再說一遍,這位代表心裏想我可是外交官,有外交豁免權的,你們政府都拿我沒轍,你能奈我何?當下毫不含糊的重複了一遍。結果話都沒有說完,就看到一個碩大的拳頭在眼前飛速放大······放大······

    邵劍輝盛怒之下一拳揮出,這是曆史性的一幕————他成了聯合國成立以來第一個在總部會議廳裏向外國大使掄起拳頭的外交官,而那個豬頭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在聯合國總部裏挨揍的外交官,都出名了,雙贏啊!隻不過出名是要付出代價的,狂怒中的邵劍輝像一頭獅子一樣,在會議廳裏追得那小子沒命的逃,幾名保安衝進來想要製止,被他一個一腳踹倒,現在的邵大蝦就像是煞神附體,遇神煞神遇佛滅佛,誰敢擋在他前麵絕對沒有好果子吃!那位自詡武士世家出身的穿著西裝的戰士被他追得麵無人色,逃竄的時候一個不留神,拌上了尼姆拉總統“很不小心”的伸出來的腿,摔了個狗啃屎,邵劍輝撲上來拳打腳踢一通暴揍,這頓打足夠讓他記住一輩子了。

    不知道挨了多少拳,邵劍輝終於讓保安給拉開了,被打得體無完膚的東瀛大使眼都紅了,爬起來撲上去想把場子找回來,又被一腳踹倒。保安是架住了邵劍輝雙手,可是沒有架住他的腿啊,不能打人,還不讓踹人呀?鴕鳥一腳都能把人的脅骨給踢斷,邵劍輝再差也曾是突擊隊中的一員,總不會連鴕鳥都不如吧?這一腳踹過去,那小子當場趴下,躺在地上哼哼吱吱半天都爬不起來,秘書長真的擔心他就這樣翹了,這樣玩笑就開大啦!還好,這小子的頑強拚搏精神跟他們國內那些專拍什麼16p、17p、18p這類片子的女星有一拚,硬是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不過不敢再撲過去了,邵大蝦的大腳可是無處不在啊!他指著邵劍輝的鼻子怒吼:“八嘎,我要跟你決鬥!”

    邵劍輝冷笑:“好呀,是用冷兵器還是用手槍?劃下個道道來,老子奉陪到底,皺一下眉頭我是你爺爺!你要是說話不算話,你就是我孫子!”

    那位東瀛代表也是一時被揍暈了頭,此刻完全清醒過來了,別說單挑,就算是十個他一塊上也不見得是人家的對

    手啊!看看周圍的同行,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在看熱鬧呢,沒有一個出來勸架的,他憤然對手下說:“這地方沒法待了,我們走!”

    那位助手說:“可是會議還沒有結束呢,我們去哪裏?”

    豬頭大使怒吼:“上樓!到樓上去!”轉身就走。

    這時一位華國外交人員走到邵劍輝身邊,對他說了幾句話,邵劍輝麵色微變,高聲喝:“太君,慢著!我們有證據證明你們派出大部隊正在安南與我軍作戰,這種不宣而戰的行為你們不覺得可恥麼!”

    豬頭大使頭也不回,說:“那是民間行為,與我國政府無關!”

    邵劍輝眉峰一揚:“民間行為?”

    豬頭大使說:“正是!貴國對安南的野蠻侵略引起了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們的公憤,我國有不少青年私下裏進入安南,自願為安南提供人道主義幫助,這種個人行為,恕我國政府無法阻止!”

    “民間行為······”邵劍輝目露精光,“那大量出現在戰場上的東瀛陸軍自衛隊製式裝備怎麼解釋?難道這些裝備也是自願跑到安南去的?”

    豬頭大使說:“那是戰前安南政府向我國訂購的。”

    邵劍輝點了點頭:“那我無話可說了。事實上咱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不過我真替安南的女孩子捏一把汗呀!安南這麼多美女,本來過得挺安逸的,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太君,從今往後她們出門不是挨槍子就是挨精子,可憐喲!”

    一大批外交家眼鏡掉了一地,實在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出自一名外交人員之口。豬頭大使幾乎氣爆炸了,拳頭捏得啪啪響,而邵劍輝一臉的欠揍,擺明了就是在挑釁。權衡再三,他還是咽下了這口惡氣,邵劍輝,算你狠,等到我們的第七師團取勝後,我要你哭!

    唯一讓豬頭大使覺得不爽的是,邵劍輝對整整一個師團的東瀛陸軍進入安南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邵劍輝自言自語:“傻逼,喜歡被虐的變態!誰不好惹去惹三大禍害,那三個瘟神是你們惹得起的麼?有你們哭的時候!”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8
第一四三章 鋼鐵碰撞(三)

    精準得要命的炮彈成群落下,公路上騰起一團團翻滾的火球,熾烈得幾乎要熔化的彈片幾乎遮住了整段公路,第七師團在這種非接觸精確打擊下死傷慘重,任憑他們怎麼閃避,也逃不過炮彈的死亡之吻。親眼看著一輛輛戰車被幾十公裏外飛來的炮彈打得粉碎,自信滿滿的黑瀨大佐幾乎說不出話來,呆在指揮車裏怔怔的看著這場一邊倒的屠殺。一縷細如蛛絲的綠光釘在這輛天線簌林立的指揮車上,幾秒鍾後,一枚炮彈一路大吵大鬧的砸了下去,幾十噸重的指揮車被炮彈捅了個透心涼,昂貴的指揮器材在半秒鍾之內盡數化為垃圾。幸運的是在此之前,衛兵已經強行將大佐閣下拖下了車,要不然他也得變成一堆垃圾。

    “轟轟轟!”

    本聯隊所屬的自行火炮部隊轉動炮管,朝炮彈來襲方向玩命的打,企圖壓製華軍的炮火。黑瀨大佐看得想吐血,要知道他們聯隊所裝備的自行加榴炮有效射程不過十五公裏,而要有據炮兵雷達偵測,華軍炮群在三十幾公裏開外,開炮跟他們對射,那不是找死嗎!可是炮兵沒有這方麵的自覺,每輛自行火炮都打出了每分鍾三發的衝刺射速,公路上炮聲隆隆,打得有聲有色。有了炮兵的聲勢支援,整個聯隊總算定了定神,坦克迅速釋放汽溶膠霧,把自己保護得嚴嚴實實,而迫擊炮部隊打出大量炮彈,公路上濃煙滾滾,激光照射頓時失靈。楊皓再次冷笑,低聲罵了一句:“幼稚!”發出一個猝發信號,然後下令:“阻擊任務完成,我們撤!”趁著公路上亂成一團離開了潛伏位置,溜之乎也。跟他一起開溜的還有全班士兵,整個班一個也沒有少,倒是倭豬少了一兩百人。這群幽靈剛剛消失在夜幕中,火箭炮炮彈飛行時那特有的尖嘯聲就刺痛了每一個東瀛士兵的耳幕,處於煙幕保護下的東瀛士兵下意識的抬頭一看,臉刷一下白了————

    無數大口徑火箭炮炮彈帶著長長的尾焰,挾雷裹風,擦著陰沉的天幕呼嘯而來,像一場千年罕見的流星雨,華麗的,輕盈的,浪漫無比的,朝公路落了下來!在距離地麵還有五百米的時候,先頭那批炮彈彈體爆裂,無數子彈頭飛濺而出,形成開天辟地以來不曾有過的鋼雨,毫不留情地打穿車輛,將人員釘入地麵打得血肉模糊,正在指揮防空導彈試圖進行攔截的雷達車在一連串令人牙酸的爆響中連人帶車一起成了篩子,雷達天線變成一堆賣廢鐵也不見得有人要的破爛。隨後落下的高爆燃燒彈把整段公路罩在翻滾的火海中,烈焰裹著鋼鐵橫掃一切,遇神殺神遇佛滅佛,好些裝甲車硬生生燒成了一灘鐵水!黑瀨大佐被一片米粒大的

    碎片打中後腦勺,倒在地上,此刻他的震驚遠遠超過了對死亡的恐懼:如此遙遠的距離,火箭炮本身又屬於麵式殺傷武器,難以實施精確打擊,華軍是怎麼做到讓這麼多炮彈準確地擊中目標的?難道他們打過來的全是導彈?不可能吧,山姆大叔都沒有這麼大方!但,不是導彈,那又會是什麼呢?

    黑瀨大佐猜對了一半,這一波火箭炮射擊打的真的是“導彈”,不過不是那種一發少說也得十幾萬的導彈,這麼貴的東東拿來玩無差別覆蓋性炮擊,任誰也吃不消。這些火箭炮炮彈都是由軍旗大隊的士兵指引過來的,當然,他們人手有限,想要一下子為這麼多炮彈提供製導,辦不到,不過炮兵有的是辦法:先發射一小批類似於誘餌彈的炮彈,再發射安裝了簡陋的探測係統的炮彈,誘餌彈在前麵扭動水蛇腰邊跑邊衝後麵的愣小子們飛吻拋媚眼,後麵的炮彈活像吃了春藥一樣卯足勁猛追,誓要一親芳澤,就這樣一發帶著一群一路嬉笑的飛了過來,軍旗大隊的操作手隻要指引誘餌彈就可以了,這叫牽一發而動全身,反正誘餌彈飛到哪裏後麵那批癡情漢就跟到哪裏,一發打中後麵的全中,簡單方便,價格低廉,實是居家旅行殺人放火必備的利器!這玩意兒可不怕什麼煙幕,更不怕惡劣的天氣,隻要操作手沒有出錯,它們就能準確命中目標,當然,操作手要連續跟蹤製導誘餌彈也比較容易暴露,所以隻是發動了這麼一輪突然襲擊,楊皓就下令後撤,畢竟人才是最重要的。

    恐怖的炮擊總算是過去了,公路中卻依然火光衝天,爆炸聲接連不斷,燒焦屍體的惡臭熏得很多人麵色發白。整個聯隊都不敢再呆在公路上了,分散到公路兩邊的樹林裏和稻田裏,初步統計一下損失,大佐心都疼死了————就這麼幾分鍾的炮擊,他們傷亡便高達五百餘人!現代化戰爭的殘酷,讓這些眼高於頂的東瀛將士兵感到一陣膽寒。黑瀨大佐一陣憤怒,卑鄙的支那人,不敢跟大和勇士正麵交鋒,隻會躲藏在暗處放冷箭,算什麼好漢!世界第一陸軍?我呸!他大聲咆哮:“向華軍暴露的炮兵陣地發射地對地導彈,我要叫他們血債血償!”

    參謀迅速報告:“本聯隊所屬的一個中程導彈大隊在炮擊中損失殆盡,殘存的幾輛導彈發射車由於電源車和雷達車均被摧毀,暫時喪失了打擊能力!”

    大佐幾乎要氣瘋了:“那就上報師團長,請求師團直屬的導彈部隊摧毀華軍的炮兵陣地,這樣的悲劇不能再重演了!”

    足足十分鍾後,一連八枚北約標準製式的地對地戰術導彈從黑瀨聯隊頭頂

    上空轟然劃過,帶著第七師團的滔天怒火砸向三十幾公裏外的華軍炮兵陣地。華軍沒有攔截,這麼短的距離,攔截的成功幾率實在太小了,沒有必要浪費資源。當然,真正原因是十分鍾已經足夠炮兵撤出十幾公裏開外了,這幾枚導彈除了發泄一下怒火外,什麼也打不到,就讓他們炸空氣好了。

    八枚戰術導彈命中了炮兵陣地,炸了一個天崩地裂,可惜除了炸壞不少花花草草外,什麼都沒有撈著,但好歹也提高了一點士氣,還算物有所值。黑瀨聯隊重整旗鼓,繼續朝麻石橋快速反應旅的陣地殺去。沒走出多遠,他們又一次遭到了攻擊,這回倒黴的是尖兵。在部隊裏,最窩囊的是背的炊事兵,最倒黴的是尖兵,這是真理,亙古不變。炊事兵窩囊是因為他們總是背黑鍋戴綠帽,隻能看到人家打炮,而尖兵倒黴,則是因為他們總是要走在部隊最前麵,逢山開路遇水架橋,有埋伏先死,有地雷也是他們先踩,夠倒黴了吧?這一次他們倒了血黴了,在從一座標高不過三十米的小山下經過的時候,一枚枚圓圓的橡膠球從山坡上一路蹦蹦跳跳的滾了下來,好死不死的正好滾到他們車裏,不等那些士兵撿起來一探究竟,橡膠球就變成了一團火球,尖銳的錳鋼飛釘激射而出,車輛被打得千瘡百孔不說,關鍵是車上的人,不是被炸得斷手斷腳就是被錳鋼釘打得碎裂,有些直接被炸得飛出十幾米開外,慘不忍睹。一輛裝甲車大驚失色,來了個急轉彎,機關炮對準山上噴出一道長長的火鏈,都沒有開上幾炮,公路邊猛然竄出一道幽藍的電弧,準得不能再準的打在裝甲車身上,溫淋淋的裝甲上頓時火花亂冒,車組成員發出一聲高亢得可以參加國際男高音大賽的狂嗥,一蹦三尺高,身體皮膚瞬間碳化,眼球爆裂,死得慘不可言,不用說,這是單兵磁暴炮的傑作。

    “在那裏!”一輛幸存的越野吉普車發出一聲驚怒交迸的吼叫,車載重機槍朝閃出電弧的位置掃來,打得泥水成排濺起,地麵跟開了鍋似的。機槍子彈固然是快,可惜還是沒有電光快,一道電弧從密集的彈幕中穿過,像凶猛的老虎一樣一口咬在吉普車上,機槍手狂叫一聲,整個人像火箭一樣扶搖直上,跳起三四米高!要是他落在的姿勢能再標準一絲,帶著一絲自信的微笑的話,估計他創下的紀錄會讓世界上任何一名跳高運動員心服口服甚至羞愧萬分,隻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了,因為他的頭發衣服都在著火燃燒,手足僵直,整個人蜷成個球形,再加上身上的熊熊大火,那姿勢別提多銷魂了。車上另外幾個人也跟他一樣,都被電弧打成球了,誰也別笑誰。軍旗大隊不愧是

    軍中的變態,一大堆常規的非常規的武器砸下去,三分鍾不到,一支三十來人的尖兵連子彈都沒來得及打出幾發就死得通透了,等到後麵的大部隊趕到,襲擊者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留給他們的,隻有一地千奇百怪的屍體。

    看著這三十多具慘不忍睹的屍體,黑瀨大佐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騰起,直衝腦門!這簡直就是一場屠殺啊,幾十人一下子就完了,連襲擊者的麵都沒見著!華軍是怎麼做到的?他們還有多少這樣變態的部隊?如果華軍有一個師,不,一個旅,哪怕一個營這樣的部隊,第七師團該如何應對?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9
第一四四章 鋼鐵碰撞(四)

    柳維平瞪著電閃雷鳴的天幕,神情凶怒,如果給他一輛自行高射機槍,他會毫不猶豫的將所有子彈全打上去,就算奈何不了那個虛無飄渺的神祗,也要嚇他一大跳!這一回老天爺真的惹毛他了,後果很嚴重。

    韓楓在一邊苦笑:“他奶奶的,好不容易才碰上一場大戰,結果大雨小雨下個沒完沒了,有力無處使,真是鬱悶透了!”

    柳維平咬牙說:“據偵察兵報告,那幫該死的倭豬還在不停的打幹冰彈,他們存心是想用大雨將我們困住,分而擊之!媽的,那個倭豬頭頭千萬別落在我手裏,否則我非讓他把一噸幹冰吃下去不可!”

    韓楓說:“別扯這些沒用的了,現在倭軍第七師團正在猛攻快速反應旅的防線,整整一個師團再加上兩三個團的安南猴子,兵力怎麼說也有兩萬多,人多勢眾,我怕快速反應旅抵擋不住啊!”

    柳維平鬱悶得不行:“我們完全幫不上忙了,空的直升機也派不出去,撐死也隻能給那邊一點炮火支援······他妹子的,這幫死豬一天不找我們麻煩會死啊!”

    韓楓冷哼:“據他們的外交大臣說,在安南跟我們交戰的隻是一些民間誌願者,至於那些東瀛軍製式裝備,是安南從他們手裏買的,撇得別提多幹淨了。”

    柳維平驚奇的問:“作為二戰的戰敗國,他們有權力對一個交戰國出口武器?鬼才信!”

    韓楓說:“這幫孫子隻要有一個借口就行了,至於你信不信關他鳥事。”

    柳維平發狠了:“狗日的倭豬,老子非把你們宰光不可!”

    韓楓指指無邊無際的雨幕:“你還是先想辦法對付這沒完沒了的大雨吧,雨不停,我們的直升機就別想動,重裝部隊連河也過不了!”

    柳維平發狠的踹了一腳坦克:“給老子發射幹冰彈!把所有有幹冰彈通通砸到河內方向去!”

    韓楓嚇了一跳:“還發射幹冰彈?柳搗蛋······不,姐夫,現在都洪水泛濫成災了,你再打幹冰彈那不是雪上加霜嗎?”

    柳維平說:“我就是要雪上加霜!沒有我們支援,快速反應旅無論如何也撐不住的,我就是要讓倭豬的重裝部隊也陷入爛泥潭裏動彈不得,那樣才叫公平!”

    韓楓看了一眼半個車身都陷進泥坑裏出不來的68主戰,猶豫的點了一下頭。我們的重裝部隊在幾個小時內是上不去了,那麼倭豬的重裝部隊也不能上去,這才公平。韓雅潔補充:“多打一些,雲層裏的水汽

    再多也是有極限的,把它們消耗光了,天也就放晴了,到時候陷在爛泥潭裏的坦克將成為我們直升機的美餐。”

    這招毒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讓倭豬哭去吧!

    被搞得寸步難行的自行高射炮二話不說,昂起長長的炮管對準河內方向猛烈開火,炮彈成群結隊的打入潮濕的雲層中,很快,天光暗淡下去,烏雲又往下壓了幾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一道道藍色流光在雲縫中迤邐而行,更瘋狂的暴雨即將降臨。

    此時的快速反應旅早就跟第七師團和安南首都師殺得兩眼發紅了。

    船越中將陰沉沉的看著一輛輛坦克在大雨中蹣跚而行,狂暴和陰霾正在臉上積聚,已經到達臨界點。身邊的參謀人員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透,生怕觸了這個黴頭。

    本來嘛,在沒有航空兵掩護的情況下人工降雨,利用龍王爺來劃掉華軍的空中優勢不失為妙著,也的確見效,雷達顯示華軍一連起飛了三波攻擊機群,都因為雨勢太大,不得不返航,一枚導彈都打不出去。可是凡事都有兩麵性,氣候武器也是一把雙刃劍,在用它劃掉華軍的優勢的同時,第七師團自己也有一些優勢被劃掉了,比如說,快速機動。幾十噸重的坦克在被大雨泡得酥軟的地麵寸步難行,爬上幾十米就喘得像大熱天跑了三四十公裏的肥豬一樣了,自行火炮估計更嗆,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炮群能到位的。這種情況似乎超出了中將的預料,中將大人沒有想到戰場的土壤被泡得這麼慘,手忙腳亂也屬正常。原本半個小時就能走完的路現在愣是走了兩個多小時,再加上被華軍偵察兵不斷的騷擾襲擊,中將再好的脾氣也要發火了。倒是安南人,他們輕裝上陣,行動反而比第七師團迅速得多。看著一輛輛水陸兩棲裝甲車和輕型坦克超越第七師團滾滾向前,船越中將耐心用盡,放聲怒吼:“別管該死的坦克了,衝上去,我們用刺刀一樣能擊敗那些支那人!”

    早就不耐煩了的第七師團輕裝部隊聞言,當即甩下重裝部隊,像先輩一樣輕裝上陣,殺向快速反應旅的陣地。至於重裝部隊,你們像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反正老子是不奉陪了,老子到安南來是為了打勝仗,為了升職加薪,為了讓美女主動投懷送抱的,不是來給你們客串當工兵的!背水一戰的安南人當然是十二分瘋狂,而第七師團同樣也是士氣如虹,聽多了老一輩的故事的他們堅信,自己就是支那人的克星,支那人一定會在第七師團的兵鋒下潰不成軍的。至於池田大隊的失敗和一路上防不勝防的襲擾,那是小意思,無傷大雅。

    聲聲炮響沉雷一般由遠而近,滾滾而來,一團團暗紅的火球在雨夜閃現,如同一把把利刀,在夜幕中割出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口,連帶被割裂的,是安南人視若珍寶的兩棲戰車。裝甲薄得像棺材板的裝甲車挨上一枚高初速大口徑坦克主炮炮彈是什麼樣的下場,用屁股都能想得到。被擊中的裝甲車像個火柴盒一樣碎裂開來,起火劇烈燃燒,幾乎沒有一個人有命逃出來的。

    坦克!

    穿著雨衣卻還是渾身濕淋淋的士兵!

    在爆炸的火光下閃著寒光的刺刀!

    第七師團官兵們一陣驚愕————兵力處於絕對劣勢、幾乎孤立無援的快速反應旅竟然先下手為強,向他們發動進攻了!沒錯,就在他們接近麻石橋的時候,快速反應旅突然發難,全線殺了出來!全旅裝甲兵顯示出極高的戰術素養,盡管觀瞄困難,他們的命中率還是很高,幾乎是打什麼就中什麼,隻是一個照麵,衝在最前麵的安南首都師偵察營就報銷了一半。根本沒有時間給聯軍去判斷,旅屬炮兵營一輛輛自行火炮那又粗又長的炮管重重一震,一團團雷霆萬鈞轟然而出,在聯軍隊列中炸開,尖銳的彈片瘋狂撕咬著擋在它們前麵的一切,處於殺傷半徑內的車輛被狠狠掀翻,士兵不是像一堆樹葉一樣被掀起來甩出老遠就是被彈片肆意切割,變成一個個殘缺不全的血葫蘆,倒地哀號。電台裏,安南人的驚叫聲此起彼伏:“華軍的坦克!華軍的風暴式坦克!”隊形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混亂。

    數輛反坦克戰車最先作出了反應,勇敢地迎了上去,車上,毒蛇獠牙一般的反坦克導彈噴出黃白色羽煙,像標槍一樣朝猙獰的坦克激射過去,68式坦克在全力機動規避的同時釋放誘餌物和汽溶膠霧,有條不絮的見招拆招,可還是有三輛坦克被命中,炮塔艙蓋部位被打出一個窟窿,滿載著死亡的彈從一穿到底,在坦克內部化作一團熾烈的火球,迅速膨脹,摧毀一切,整個炮塔都被它掀飛,狂暴的火光從巨大的缺口狂衝而出,直竄起十幾米高,整輛坦克被炸得不成樣子了。但是華軍也沒有讓這些反坦克戰車好過,一支支“鳴鏑”發出疹人的厲嘯,那聲勢堪稱萬箭齊發,從一次次惡戰中幸存下來的安南裝甲兵一聽那嘯聲就頭皮發緊,渾身起了一層大大小小的疹子,心裏哀歎:“反坦克戰車完了!”的確,反坦克戰車真的完了,沒有一輛戰車能硬挨數枚炮射導彈還不死的,它們不是被炸毀的,而是被硬生生炸成無數碎片,飛得到處都是!

    船越中將目瞪口呆的看著這批煞星大開殺戒,震

    驚之餘也大惑不解:他們的主戰坦克都被困在泥爛裏跟不上來了,為什麼華軍的坦克還能橫衝真撞,揮灑自如?他並不知道,被動防守從來都不是柳哲的性格,他可是不折不扣的進攻狂人,早就利用軍旗大隊千辛萬苦爭取過來的一點時間作好了打一場裝甲對戰的準備,偵察地形,尋找土壤蔣為堅硬的地段,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在這無形的大沼澤中找到了一條勉強可以承受68主戰的壓強的的路線,快速反應隻留下兩個營防守那條重要的橋梁,其他部隊全部出動,迎著聯軍進攻的矛頭殺過去,就算不能將聯軍劈成兩半也要將他們進攻的矛頭鏟平!艱苦的努力終於得到了豐厚的回報,那倒斃一地的敵人和不斷被坦克履帶卷進去,在聲聲嗥叫中化為一團肉泥的敵人就是最好的回報。

    不斷有坦克和戰車從無邊的黑暗中衝出來,噴吐著炮彈和機槍子彈,火箭炮更是毫不吝嗇的將一枚枚簡易製導炮彈不要錢似的打出去,在敵人集結區域植出一片片火紅的森林,不知道多少敵人在膨脹蠕動的火焰中灰飛煙滅,死得連渣都不剩。頂在最前麵的安南人不到五分鍾就垮了,不是說他們戰鬥力不行,不管是哪一國的部隊,有資格獲取“首都師”這一榮譽的部隊都不是等閑之輩————八旗軍例外哦,別說給他們首都師的榮譽,就算把宇宙第一軍的殊榮讓給他們,他們都還是那個鳥樣,左來左倒右來右倒,你不來我自己倒————隻是戰鬥力再怎麼強大的輕裝甲步兵在大平原上撞上重裝部隊那南極風暴一般迅猛的突擊,隻怕也頂不了幾分鍾,情有可原。隻是後麵的第七師團被害慘了,防線讓安南軍衝了個七零八落,而可怕的68主戰就追在安南人屁股後麵,潮水般衝上他們倉促布置的陣地,大開殺戒,將他們的戰車撞翻,將奔逃或胡亂射擊的士兵活活輾死,都說快速反應旅是華軍最瘋狂的部隊,現在第七師團算是領教到他們的瘋狂了。

    “這就是倭軍最精銳的第七師團嗎?”柳哲冷笑,“比起你們的前輩來差得太遠了啊!”在指揮車裏吼:“各營別他娘的像個小腳丫的娘們似的,給我衝!衝上去輾碎這幫雜碎!不必留俘虜,把他們輾碎留在這裏肥地,也算是我們對安南的戰爭補償,在我眼裏,這幫雜碎隻值這個錢!”

    “嗷————”通訊頻道裏一片狂叫聲,在旅長大人的煽動、刺激、挑撥下,全旅都跟瘋了一樣狂衝,看到車輛就開炮,看到人影就用機槍掃,或者直接輾過去,為國家節省寶貴的戰爭資源,不少第七師團官兵臨死前都在不約而同的咒罵這些沒有素質的支那人實在太野蠻了

    ······現在的快速反應旅應該改名為野狼旅或者瘋狗旅了,所到之處寸草不留,炮口所向,到處都是燃燒爆炸的車輛,到處都是士兵瀕死前的絕望的哀號。不知道多少安南士兵和東瀛士兵被他們追上輾碎,一團團褐色肉泥和著爛泥攪在一起,再也分不出彼此。現在船越中將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安南軍明明擁有豐富的實戰經驗,火力配置也相當優越,卻還是敗得那麼慘了,碰上如此瘋狂的對手,誰他媽受得了!

    船越中將還算冷靜,一眼看出自己很不走運的鑽進了敵人為自己精心準備的砧板,一個師團加半個師硬是讓人家一個旅打了個落花流水,他牙都咬碎了。當然了,咬牙切齒的發狠對局勢於事無補,最重要的還是想辦法擺脫現在這種被動到極點的局麵要緊,要不然他們會被快速反應旅一口氣攆到河內去,那他們沒臉活了,得把臉塞進褲襠裏過日子。幸運的是手頭上還有一個中隊的61式坦克,61式雖然不是什麼好貨,但再怎麼說也是一輛有槍有炮有輪子的坦克,怎麼說也能抵擋一下吧?他將這個中隊派了出去,一字字的下令:“務必組成一道防線死守!在你們全部陣亡之前,哪怕是用石頭去砸也要給我擋住支那人二十分鍾!”

    那個中隊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衝了上去,90毫米主炮向瘋狂衝撞過來的68主戰有些羞澀的射出一枚枚炮彈。

   61式坦克是東瀛在二戰後首款國產坦克,國寶啊,爭氣坦克啊,各項指標並不算落後,可是今天,61式讓第七師團失望了。麵對凶猛的68主戰,90毫米口徑主炮無論如何也顯得太過脆弱,穿甲彈那1160米的初速在68主戰反應/複合/雙重裝甲麵前也太過慢騰騰,慢得讓人抓狂,即使是打上了,頂多也隻能在68主戰身上打下幾塊反應裝甲,僅此而已。而68主戰可沒有半分要跟他們客氣的意思,一炮一輛,經過一輪激戰,這個中隊完成了一半任務:全部戰死了。

   至於擋住華軍二十分鍾,抱歉,現在十分鍾都還沒到呢。

    望著華軍坦克群狂風掃落葉一般席卷而來,船越中將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這種情形在三十多年前就曾經出現過一次,那時一百五十萬蘇軍,一萬多輛坦克,一萬多門火炮,向滿洲發起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勢,號稱帝國之花的關東軍在無邊無際的坦克海麵前不堪一擊,望風而逃,帝國花了將近半個世紀才經營起來的基業在一個星期之內全成了蘇聯人的戰利品。

   如今衝過來的坦克還不到當時蘇軍的零頭,可是帝國陸軍還是得逃,難道這該死的坦克真的是帝國的克星,在它麵前,皇軍除了逃跑就再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我偏不信這個邪!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10
第一四五章 鋼鐵碰撞(五)

    “61式,一大群,幹掉它們!”

    “四點鍾方向,裝甲車六輛,坦克一輛,送他們到天照大嬸那裏吃奶!”

    “我操,倭豬的敢死隊!用並列機槍掃掉他們!”

    快速反應旅的通訊頻道裏,充滿火藥味的怒吼一分鍾也沒有停過,每一秒鍾都有海量的信息出現在指揮車的指揮平台上,一道道命令迅速轉達到每一輛坦克裏,整個旅追著比自己多出四五倍的敵軍瘋狂屠戮,平原上血流成河。一枚枚炮彈像流星一樣劃過夜幕,將一輛輛戰車打得燃燒的鐵蛤蟆;機槍子彈密如流螢,成叢的士兵在螢光飛舞中抽搐著倒下;除非第七師團能把一個更強大的坦克群拉上來,否則一切抵抗均會被無情粉碎。

    船越秀夫在警衛連的保護下一次次的後退,他不能不退,身為師團長,如果他被華軍擊斃或者俘虜,對整個師團的士氣將是毀滅性的打擊。直到現在,他才算是明白為什麼花旗國高級武官一口咬定隻有68主戰敢與t-72坦克群正麵硬撼,造價低廉、火力凶猛、技術配置也相當不俗的68主戰跟t-72根本就是一路貨色,火力至上,以量取勝,十輛八輛你可能覺得沒什麼,要是一百幾十輛一起衝過來你就該哭了。那些瘋狂的華軍士兵肯定很喜歡這種火力凶猛、速度極快的坦克,造價連90式坦克十分之一都不到的68主戰在他們手裏變成了最可怕最狂暴的猛獸,誰碰誰死。船越秀夫親眼看到一輛反坦克炮連開兩炮,都沒有能擊毀一輛68主戰,還沒有來得及開第三炮,就被那輛受了傷的68主戰衝上來撞翻,直接從它身上輾了過去,那輛反坦克坦克被壓扁,四名車組成員被冰冷的鋼鐵擠成了肉醬,隻有一條伸出車外的胳膊還保持完整。

    真是怪物!

    船越秀夫憤憤的罵了一句,第七師團裝備的穿甲彈的威力他是知道的,絕對不弱,可是那該死的68主戰連挨兩枚,居然還是屁事都沒有,真是怪物!

    幸運的是情況正在好轉,大量坦克已經從爛泥潭裏掙脫出來,咬牙切齒的撲向68主戰。現在船越秀夫知道他犯了個大錯,撇下重裝部隊輕裝疾行是他最臭的一步臭棋,就是這步臭棋給了快速反應旅以寡擊眾各個擊破的機會,一步走錯,損失慘重啊!在他憤怒欲狂的咆哮中,還在爛泥裏喘氣的重裝部隊使出了吃奶的勁往戰場趕,坦克是一批批的殺過來,似乎無窮無盡,非常的壯觀,隻是中將看得舌頭發苦,這不是他娘的添油戰術麼?兵家大忌啊!就算能將快速反應旅那迅猛得堪比南極風暴的攻勢擊退又能怎麼樣?第七師團已經失去了主動權了。

    最先增援到位的,是黑瀨聯隊。這個聯隊一路上

    讓軍旗大隊和數字化炮兵營整得夠嗆,早就煞神附體了,好不容易從爛泥裏掙脫出來,又正好撞上了華軍的突然襲擊,更是氣得黑瀨大佐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放聲狂嗥:“壓上去!輾碎這些支那人!”整個聯隊呈盒狀排開,猛衝過去,各種口徑的炮彈、導彈轟射而出,而華軍反應極快,沒有給他們絲毫機會,幾乎是同一時間,數十枚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彈就砸了過來,數十年後,東亞兩大宿敵最精銳的部隊在安南轟然碰撞,濺起漫天血雨。

    幾名蘇軍軍事顧問在後方靜靜的看著這場對決,柯西金上校看了好久,轉頭問:“你們看,誰會贏?”

    一名顧問說:“照這樣打下去,華軍必勝。東瀛陸軍就是豬,一個師團打一個旅還這麼吃力,虧他們還有臉自稱亞洲第一!”

    “東瀛陸軍的素質當然是亞洲第一,隻可惜,”柯西金笑。“他們碰上了世界第一。”

    數不勝數的炮彈利箭般轟射而來,由於是直瞄射擊,釋放誘餌物、釋放汽溶膠霧什麼的都毫無意義,現在就看誰更能扛了。幸運的是68主戰的防禦能力還是很強的,而裝備拳頭部隊這批更不用說,那絕對是不計成本,真正做到了披肩執銳,74式中型坦克主炮炮彈想要將它擊毀,有點困難,t-80還差不多。炮彈轟然命中,不少坦克負傷,冒起滾滾濃煙,但是被擊毀的不過數輛而已。74式就沒有那麼走運了,初速高達六倍音速的尾翼穩定膠殼穿甲彈車瞬即至,幾乎連倒車規避的機會都沒有,而它們的裝甲顯得太過薄弱,幾乎就是誰打誰穿,“轟轟轟!!!”好些坦克重重一震,車體現出一個醜陋的大窟窿,金屬射流就是從這個窟窿狂灌進去,橫掃一切,不知道多少被震得七暈八素的裝甲兵在昏眩中被金屬射流打成篩子甚至直接碳化。一名被削掉了一條腿的裝甲兵哆哆嗦嗦的打開艙蓋奮力爬出,隻探出半個身體,坦克的彈藥艙就發生了猛烈爆炸,他整個人連同炮塔一起飛向高空,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輪對射,黑瀨聯隊有十三輛坦克被打成熾熱的火球,差距顯而易見。

    黑瀨大佐有點蒙了,老一輩軍人告訴他,支那人都是膽小鬼,當年皇軍用在華國戰場的裝甲戰車都是最垃圾的,他們愣是沒有辦法,一觸即潰,步兵隻要跟在坦克後麵補槍就行了,打仗比公園散步還輕鬆······可是現在,是公園散步嗎?教條主義害死人啊!慣性思維要不得啊!這一仗打下來,隻怕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到靖國神廁蹲著啦!

    對付這股可怕的鋼鐵洪流隻有兩個辦法,第一是投入比他們更先進的坦克,在質量和數量上都搶占絕對優勢,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第二是投入直升機,用反坦克導彈獵殺,用機炮攻頂。當然,實在不行,戰術核武器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隻不過,這三條第七師團哪一條都沒戲,隻能死撐。

    委屈!

    憤怒!

    悲哀!

    無奈!

    但不管怎麼樣,既然打上照麵了,就得給快速反應旅一點顏色看看,免得他們小看了第七師團。整個聯隊在大佐閣下的指揮下不要命的壓上去,企圖拉近距離,讓自己的105毫米主炮發揮作用,擊毀68主戰,就算是兩輛換一輛也要把它們拚個七七八八。而殺得性起的快速反應旅甚至把自行高射炮都開上了鋒線,調平炮管像老式機槍一樣“砰砰砰”一通狂掃,一串串炮彈排成道道相對要稀疏很多的彈流,掃向狂衝過來的坦克和裝甲車。那是鎢鋼穿甲彈,挨上了絕對不會好受,坦克還好,裝甲車中上一發那隻有死路一條了。眼看著那些昂貴的裝甲車一輛接一輛被撕碎,黑瀨大佐牙根都要咬出血來了,該死的支那人!裝甲車沒了可以再造,他們有的是錢,怕什麼?可是人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話又說回來,也隻有華軍這麼大放,用鎢鋼彈打裝甲車,誰讓他們擁有占全世界九成以上的鎢礦儲藏量呢?擁有這麼多鎢還不大舍得出口,搞得鎢的價格飛漲,而他們卻把如此珍貴的鎢拿來狂造炮彈,像機槍子彈一樣掃出來!

    “幹掉他們的指揮車!”

    黑瀨大佐不愧是優秀的指揮官,在一團混亂中很快就把握了戰場的節奏,而且找到了柳哲的指揮車。沒有辦法,天在下雨,直升機飛不起來,隻好乘指揮車指揮了。他親自帶領二十幾輛坦克衝了過去,隻要打斷這個指揮部,華軍非得大亂不可,這道理誰都懂,有這樣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當然,前提條件是他得先輾碎指揮部附近的坦克連才行。一共六輛68主戰咆哮著衝了出來————想動我們的指揮部?你試試看!兩枚“鳴鏑”炮射導彈轟然而出,將先頭兩輛坦克炮塔砸得粉碎。這是最後兩枚了,因為他們一輛坦克最多隻能帶五枚炮射導彈,剛才那場血戰已經用掉了一大半。有人上來送死,當然不會客氣,打出去就是了。跟著炮射導彈一起飛出去的,是貨真價實的反坦克導彈,盡管在如此惡劣的天氣,導彈受潮命中率受到相當大的影響,但並不意味著打不中了,數支火矢劃過,又有兩輛74式坦克和一輛61式被掀翻,這意味著隻是一個照麵,一個中隊就玩完了。黑瀨大佐全然不顧,在他的指揮下,一枚枚炮彈同樣火矢一般射了過來,圍著柳哲的指揮部爆炸。柳哲詛咒一聲,卻沒有後退的打算,拜托,現在是誰在進攻呀,後退成何體統?

    “轟!”

    那輛反坦克導彈車中彈,變成一堆扭曲的廢鐵熊熊燃燒。

    “轟!!”

    第七師團那輛反坦克炮連同兩彈,半個車體在一瞬間變成了飛濺的碎片。

    “轟!!!”

    一輛68主戰重重一震,履帶脫落,無可奈何的停了下來。

    “轟轟轟轟!!!!”

    那輛建下奇功的74式中型坦克正想給老對手死對頭補上一炮,華軍坦克連打出了齊射,包括它在內,四輛坦克被看不見的巨斧劈飛了頭顱,隻剩下大半個身體留在原地,爆炸聲接邊不斷,叫人膽戰心驚。

    柳哲的指揮車也挨了一枚反坦克火箭彈,震得他眼冒金星,怒火萬丈,要是手裏有一挺機槍,早就衝出去掃那些狗日的東瀛步兵了。他還是幸運的,指揮車防禦能力極強,這枚火箭彈沒有能給他們造成傷害,那個勇敢的東瀛步兵就沒有這麼走運了,一輛裝甲車發現了他,在它把火箭筒轉過來之前朝他打出一長溜機炮炮彈,火紅的鐮刀狠狠劃過,整個人都變成了一蓬血霧。一輛企圖向指揮車發射導彈的皮卡更慘,被68主戰趕得連滾帶爬,最終還是難逃一劫,讓那輛68主戰生生撞翻,導彈射手緊急跳車,結果在地上滑了一跤,沒等他爬起來,被撞得奇形怪狀的皮卡就扣到了他的身上,接著坦克直接從皮卡身上輾了過去······

    隨著坦克群的推進,那六輛瘋狂的68主戰一輛接一輛被打癱,但是華軍士兵從車裏爬出來,抄起火箭筒裝上反坦克火箭彈就轟,來一輛他們就打一輛,出奇的準,在火箭彈那疹人的尖嘯中,一輛輛戰車被打癱。而他們的攻擊都讓已經癱瘓的68主戰給擋住了,那些華軍士兵無所畏懼。裝甲對戰打到現在,也真夠無奈的,明明再往前一步就可以將華軍指揮部給端了,可是這一步他們就是過不去!黑瀨大佐都要瘋了,嘶聲狂吼:“別管那些支那步兵了,衝過去!就算是撞也要將支那人的指揮部給我撞毀!”帶頭衝了上去,坦克主炮連連開火,打得一輛68主戰火光四起。整個突擊群不要命的發動衝鋒,再多的反坦克火箭彈也不顧了。可惜,勝利注定不屬於他們————

    “轟!”

    黑瀨大佐的戰車左側突然爆出一大團火球,破甲深度達到七百毫米的122毫米穿彈像筷子戳豆腐一樣戳破裝甲,在駕駛室內部狹窄的空間裏橫衝直撞,金屬射流毀滅一切,駕駛員和主炮射手被活生生撕碎,大佐一條手臂被打斷,他吃力地從燃燒著的坦克裏爬出來,滾到泥濘不堪的地麵,無神的眼睛正好看到一隊68主戰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正對著他親自帶領的部隊大肆屠戳,74式在數量

    相等的情況下遇到68主戰,幾乎毫無還手之力,就像被調皮的小孩子掄著鐵錘猛砸的西瓜一樣,一輛接一輛破碎,一輛接一輛燃燒爆炸,反敗為勝的希望,就此破滅。

    一輛坦克從大佐身邊駛過,一名華軍裝甲兵冒著被流彈打爆腦袋的危險探出頭來,氣沉丹田,運行五周天,“呸”一口濃痰唾在大佐臉上,然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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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個想活下去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