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8003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8:52
第一二六章 最後的防線(二)

    手裏的香煙被揉得粉碎,可是柳維平還是惡氣難消。他臭著臉嘀嘀咕咕的誹謗著前指,因為他知道諒山一役將是最後的戰役,打完這一仗就該撤退了,再不上戰場,以後就沒有機會啦!該死的,他讓安南人損失兩百個億的目標還差得遠呢,不讓他上戰場,那他不得真的改姓安啊?

    轟!!!

    一聲悶響,塵土飛揚。那是閑得無聊的空中突擊師士兵在強製拆除安南人的違規建築,幹得熱火朝天,一大票閑得發慌的家夥開著坦克四處亂竄,看到土坯房子就直接輾過去,要是堅固一點的,他們就用炸藥炸,反正一幢房子都不能留。更遠一點,更多的士兵正在扒鐵路,把鐵軌拆下來裝車運回國,看他們那個勁頭,拆得比打仗還凶呢。柳維平萬分鬱悶:“真沒有想到我一手訓練的精銳居然要改行當城管了!”

    柳哲嘿嘿一笑,不說話。城管是什麼東東他還不清楚,據柳師長說,那是我國未來最恐怖的軍隊了,一拳就能砸穿主戰坦克正麵裝甲,可以在瞬間扔出比火箭炮團齊射還要密集百倍的磚頭,將敵軍集結地域徹底覆蓋,而且個個駕駛技術一流,可以開著摩托車在任何地形進行高速穿插,將敵軍撞倒撞飛撞暈撞死撞殘撞成白癡撞得不能人道,如果給他們配備一支衝鋒槍的話,他們將在巷戰中成為任何敵人的噩夢······反正挺玄乎。嗯,別說,空中突擊師還真的當城管的潛質!他慢慢的將肺葉裏充滿尼古丁的煙霧吐出來, 說:“這仗也快打完啦,打完諒山就沒有仗打了。”

    柳維平更加鬱悶:“你怎麼知道?”

    柳哲說:“知道阿根廷和貝蘭都派出最豪華的代表團對我們進行訪問吧?”

    柳維平說:“廢話,那麼多報紙長篇累牘的報道了,就算是聾子瞎子也知道啦。”

    柳哲說:“那想必你也知道這兩個國家都並不太平嘍?”

    柳維平說:“阿根廷都亂了快二十年了,想太平都難;貝蘭嘛,非洲第一大國,資源豐富,國家積弱已久,自然引起外國的覬覦,要是不出事,我反倒覺得不可思議了。這些跟我們打仗有什麼關係?”

    柳哲說:“那不就對了?我們跟他們建立了外交關係,朋友有難不能不幫,而且這兩個國家又擁有如此豐富的資源,幫他們平定內亂所能得到的好處遠比打敗安南所能獲得的多,你想想看,我們國家還會繼續打下去,把寶貴的資源白白地消耗在這片意義不大的戰場嗎?”

    柳維平說:“咳,俺也讚成跟這兩個人傻

    資源多的國家結盟,幫助他們建設起一個穩定繁榮的國家,我們也好從中賺幾個小錢花花,總比當冤大頭要強得多啊。嗯,這樣一來,這場仗還真的打不了多久了,可是就這樣放過安南雜種,我不甘心,太便宜他們了!”

    柳哲警惕的問:“你又想幹什麼?我可告訴你,千萬別惹什麼妖蛾子,要不然你這顆將星可就得摘下來了!別忘了,南海的賬總長還沒有跟你算呢!”

    柳維平惡狠狠的說:“老子拚著不當這個少將也不能這樣便宜猴子!”

    柳哲苦笑:“安南北部現在都快要變成無人區了,按你老人家的建議,大軍一邊進軍一邊驅逐居民,將他們一古腦的趕向南方,搞得南方人滿為患,遍地餓蜉,都成了人間地獄,招來全世界聲討,你還想怎麼樣?”

    柳維平發狠有捶著地麵,說:“我看那個河內,還是太整潔太美觀了!要不我們合夥,繞過諒山直取河內?”

    柳哲嚇了一跳:“繞過諒山直取河內?你可別亂來,這裏頭水深著呢,沒準你這一打,將會引發一場政治風暴,打亂中央的戰略部署!這個責任你背得起嗎?”

    柳維平說:“鳥風暴!現在的河內就一個中央警衛師在守著,完全是脫光了衣服的婊子,隻能任由我們擺布······信我的,隻要我們放手大幹,準能成為自韓戰結束後第一支打進敵國首都的部隊!想想吧,打從滿清以來我們的戰靴就沒有再踏入過敵國首都半步了,韓戰那次是例外,而這次,嘿嘿······這是多有麵子的事情啊,我敢保證我們一定能成功的!”

    柳哲眼皮直跳:“是哦,我敢保證你這樣做一定能成功地把總參一大票頭頭氣死!不行,絕對不行,沒有命令就向一個國家的首都發起進攻,這太瘋狂了,搞不好我們要挨槍子的!”

    柳維平一臉鄙視:“兄弟,你太讓我失望了,想當年我們飛行時間加起來都不到五十個小時就敢去搶山姆大叔的飛機,還有比這更瘋狂的嗎?幾年過去了,你官越當越大,怎麼膽子倒越來越小了,連猴子的老窩都不敢碰了?”

    柳哲說:“你用不著激我,在開戰前總長就親自叮囑過我別跟著你犯愣,說要是搞出什麼妖蛾子來就把我丟到黑龍江邊去守邊境!”

    柳維平緊張的問:“他真的是這樣說的?”

    柳哲說:“千真萬確!”

    柳維平長長出了一口氣:“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原來不過是去守黑龍江!沒事,咱們幹了,大

    不了一起闖禍一起去守黑龍江!一句話,河內我是打定了,幹不幹?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

    柳哲苦笑:“不幹行嗎?這麼熱鬧的事情我要是不參與,還不被老大你鄙視一輩子呀?沒說的,幹了。不過就我們兩個,好像實力還是有點兒單薄啊,是不是該拉上韓楓?”

    柳維平一拳捶在他肩上,柳哲分明聽到自己肩部關節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響聲,不由得在心裏慘叫一聲:“我的媽呀!”柳大教官絲毫沒有顧及他的感受,興奮的叫:“哈哈,柳哲,我發現我們真的是蛇鼠一窩的好兄弟啊,都壞到一塊去了!對,這麼好玩的事情,一定得叫上韓楓,咱們三兄弟好久沒有並肩作戰了,再這樣下去可就生疏了,嘿嘿嘿嘿······”他實在太過興奮了,說到後麵,不自覺的發出一陣傻笑,聽得附近的人渾身一陣惡寒!

    半個小時後,沈陽軍區三大禍害再次聚到了一起,遠在北京的總長突然覺得眼皮不聽話的狂跳!

    三個小時後,空中突擊師和快速反應旅這兩支機動部隊合兵一處,浩浩蕩蕩的殺向河內!而韓楓的數字化步兵旅一個步兵營兩個炮兵營共計二千三百人則成了這支部隊的後腰,他們裝備的最新型155毫米自行火炮和203毫米自行火箭炮將是整個攻擊群的重要火力支撐,用柳維平的話來說,等打到河內,想轟平猴子的首都就看他們的炮兵營了!當然,空中突擊師和快速反應旅的炮兵也不弱,就是沒有辦法像數字化炮兵營那樣做到一劍封喉罷了。用空中突擊部隊去強攻敵人防守嚴密的城市,那是對空中突擊部隊最大的浪費,清楚地知道這一點的柳維平不打算再大規模出動直升機了,安南猴子不是一直自稱步兵世界第三嗎?就用兩個機械化步兵旅跟他們練練!彈藥和油料一直都很充足,至少打平河內不成問題,既然一切都沒有問題,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幹他娘的去!

    等到部隊出發了,韓楓和柳哲才明白這小子根本就是早有預謀,他連路線都選好了!輕步兵在前,機械化部隊在後,沿著一條偵察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勉強可以通行坦克的林間小路前進,不管是我軍還是敵軍,估計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這三個禍害居然敢讓坦克穿越叢林、溪流、沼澤,不聲不響的插向河內吧?柳維平一再強調行動要保密,不要隨便去招惹零散的安南人,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所以整支部隊幹脆采取無線電靜默,等到了河內再跟前指聯係也不遲嘛。

    此時諒山戰場還打得難分難解,安南軍是寧死也不肯再退一步,而我

    軍則對諒山誌在必得,兩支最為擅長遊擊戰的軍隊在這片紅土地迎頭碰撞,殺得血肉橫飛。教導師和軍旗師數次不計代價的發動反擊,均被我軍粉碎,而我軍每前進一步也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前指對此十分焦慮,因為此時蘇聯人在三北地帶小動作不斷,兩國衝突一觸即發,我軍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跟安南人纏鬥了,必須盡快結束這場戰事,以便集中全力就付蘇聯人的挑釁。前指在研究著該在哪個方向重點突破,以撕開安南人這混凝土一般的防線。有人提出直接用蛙跳的方式將機降步兵整營整營的送進諒山,給安南人來個中心開花,這一方案被幾個軍長一致否決,諒山城中還有兩個團的安南正規軍,不是那麼好打的。再說打到現在,一直當尖刀在用的機降步兵損失不小,不能再讓他們去執行這種高戰損的任務了,會傷部隊元氣的!楊軍長的主意最毒,也最有效:給安南人放毒氣!反正安南人在幾天前反攻時也不是沒有用過毒氣,我們頂多也就是回敬他們一下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放毒氣······這個嘛,可以考慮,安南人又不是沒有挨過化學武器的攻擊,不差這一次啦!前指頗為心動,就在他們準備付諸實施的時候,一個壞消息傳了過來:空中突擊師、快速反應旅及數字化步兵旅這三支部隊不見了!

    無線電聯係不上,就連衛星也發現不了,將近兩萬人的大軍像幽靈一樣消失在安南北部山區那青灰色的嵐氣中,連個鬼影也找不著了。這一下可亂了套,幾個軍長急得直跳腳,而許司令,勃然大怒!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8:52
第一二七章 最後的防線(三)

    安南軍團,為國忠誠,

    崎嶇路上奮勇前進,

    槍聲伴著行軍歌,

    鮮血染紅勝利旗。

    敵屍鋪平光榮路

    ······

    嘹亮的歌聲響徹大平原。無數安南人正在大平原上揮汗如雨,用挖掘機,用工兵鏟,甚至用鋤頭,夜以繼日的工作著,在蘇聯軍事顧問的指導下修築著一條具有東方特色的馬奇諾防線。華軍在諒山方向攻勢如潮,諒山極有可能是守不住了,而諒山一失,河內平原就暴露在華軍的刺刀下,再無屏障,華軍的機械化部隊可以大逞凶威,除非蘇聯直接出兵幹涉,否則將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擋華軍摧毀河內了。他們還在作最後的努力,冒著華軍空軍的轟炸修築一道防線。盡管這道防線充其量也不過是二戰時期的水平,很難想像在今天,塹壕、鐵絲網、機槍堡壘、雷場、竹樁陣等等這些構成的防禦體係還能擋住狂暴的機械化部隊,但是他們仍然幹勁十足,因為他們除了相信蘇聯軍事顧問之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一道道戰壕就像一道道橫亙在安南身上的傷痕,不斷的擴張著,像要是將整個安南生生撕裂。一袋袋水泥,一捆捆鋼筋,一車車鐵絲網,一車車地雷,不要錢似的填進了這個無底洞,一點點的構築著這道龐大無比的防禦體係,這台絞肉機。而在這不遠,一支支部隊正奔赴戰場,趕到諒山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擋華軍的鋼鐵洪流。

    “這些還有意義嗎?”

    摩步營營長黃澄少校望著塵土飛揚的平原,暗暗苦笑。如果諒山都守不住,那麼這道防線也守不住,這樣做不過是糜耗資源而已。但這些話不能說出來,士氣可鼓不可泄!相信大多數人也明白這樣一道防線是救不了安南的,可是人總要給自己一絲希望,不是嗎?他的營的任務就是充當這道尚未完成的防線的前衛,也是首都防線延伸出來的觸角,全營七百七十餘人,火力配置還算優越,哪怕華軍動用旅級部隊強攻,他們也能抵擋一段時間。不過這個摩托化步兵營得打個折,叫步兵營,因為他們的重型裝備要麼被抽調到別的部隊,要麼被華國空軍炸毀,兵們基本是靠兩條腿走路,是真真正正的步兵,童叟無欺。黃少校看了看呆在半地下掩體裏的坦克,再次苦笑。這些坦克都是韓戰時的老古董了,此時卻變成了全營精神上的依托。少校可不敢奢望這幾輛老古董能跟世界上最優秀的坦克之一的68式“風暴”(西方國家給予的外號)主戰坦克對抗,所以想出了這

    麼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把坦克開到地下掩體去,隻留炮塔在外麵再加以巧妙的偽裝,當固定炮台用,看能不能給華軍造成更多的傷害。裝甲對戰?腦子有病才讓部下開這樣的坦克去打裝甲對戰!當然了,就算是被動防守,也必須加強偵察,他把十幾個尖兵組放了出去,每小時聯係兩次,及時掌握戰場的最新動態,如果華軍真的從諒山俯衝下來直撲河內,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偵察麵拉得夠大了,隻是尖兵組的裝備夠嗆,清一色摩托車,別說是撞上華軍坦克部隊,任何一支步兵都能收拾他們。在被機槍掃得粉碎之前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通過電台發回來,就是這些尖兵的最大價值了。

    現在,少校正在跟他的尖兵們聯係:

    “a組,a組,這裏是岩石,有什麼情況嗎?”

    “報告岩石,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公路上風平浪靜,華軍還在諒山苦戰!”

    “岩石收到,a組繼續觀察完畢。b組,報告情況,報告情況!”

    “報告岩石,一切正常,完畢。”

    “c組,c組,報告情況!”

    “報告岩石,發現華軍一支偵察分隊,大約有十個人左右,正在跟地方民兵交火,完畢!”

    一連幾個小組都說一切正常,嗯,看來今天還是可以平安有度過的。少校衝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政委擠出一絲笑意,繼續聯係最後一組,不等他開口,那頭就嘶聲狂叫起來:“我的天哪,他們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真的是天哪!沒有親耳聽到,你絕對無法想像那名尖兵這一噪子叫得是多麼的動情,多麼的忘我,多麼的歇斯底裏!就這一噪子,讓少校手一哆嗦,差點把對講機給扔出三公裏遠了。黃澄揉揉被吵得嗡嗡作響的耳朵,嘶聲叫:“g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立即報告,立即報告!”

    g組負責聯係的那名尖兵狂叫:“坦克!華軍的坦克開過來了!他們從叢林沼澤裏衝出來了!我的天哪,在這一帶我們哪怕一個民兵排也沒有!”

    坦克部隊從叢林沼澤地帶衝了出來?

    黃澄少校氣得想一槍斃了那名尖兵!g組所在的位置的地形有多複雜險惡他是知道的,那種鬼地方居然能通過坦克?那個傻逼是腦子被炸壞了還是羊癲瘋發作了,開始胡言亂語了?可是從那頭傳過來的激烈的槍聲告訴少校,這名尖兵沒有跟他開玩笑!槍聲中夾雜著摩托發動機的嘶吼和機關炮那密不透風的掃射,不難想像這場短暫的遭遇戰打得多慘烈。兩聲槍

    響,摩托車特有的突突聲消失了,過了幾秒鍾,有人在那頭咳嗽一聲,用安南語說:“喂,你在嗎?”

    黃澄少校冷冷的問:“你是誰?”

    那人說:“我是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姓曹,名‘尼瑪’,很高興能認識你。我們的軍隊馬上就要到河內作客了,我是來通知你們一聲,讓你們提前準備好酒菜的,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這不好。”

    黃澄少校說:“隻管放馬過來好了,就怕我們安南人酒菜不是那麼好吃的,你吃不消!”

    那人說:“吃不了我兜著走嘛。順便告訴你一聲,多準備一點鹹魚,我們在這種鬼天氣下連日激戰,渾身上下沒有一分鍾是幹的,急需補充鹽份啊。好了,不跟你聊了,照我說的去做,保證你升官發財,拜拜!”

    通話結束了,黃澄少校還在那裏發呆。華軍居然真的從叢林裏鑽了出來,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他們到底來了多少人?來的是哪一支部隊?火力和戰鬥力如何?這些他都一無所知,但是有一樣是可以肯定的:敢在那樣的地形下實施迂回穿插的部隊絕對不是什麼左來左倒右來右倒你不來我自己倒的魚腩之旅,隻怕是來者不善啊!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奔襲河內嗎?嗯,極有可能!

    政委顯然也聽到了,故作鎮定的說:“此事非同小可,我們應該馬上上報司令部!”

    廢話,他們營本來就是被當成一個觸角延伸出來的,如果不能及時將情報反饋回去,要他們營幹嘛?看樣子政委大人的軍事素養還是負數哦。黃澄少校一邊命令參謀趕緊給河內發報,一邊繼續聯係各個尖兵組,結果發南隻是這麼一眨眼的工夫,情況就變了樣,剛才還西線無戰事、悠然自得的尖兵組有兩個已經失去聯係,剩下的鬼哭狼嚎著沒命的逃,看樣子情況不妙。其中一個尖兵組在逃跑之餘還堅持履行自己的職責,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如實報告:“華軍兵力眾多,火力極猛,他們至少應該是師級單位!······他們擁有大量的主戰坦克和裝甲車,後麵似乎還有旅團規模的自行火炮部隊······我們無法判斷這支部隊的番號,但有一樣可以肯定,那就是······”

    在斷斷續續的報告中,這輛四輪摩托車已經出現在黃澄和幾位參謀的望遠鏡中,那是一個小小的黑點,速度應該開到最快了,活像一隻被洪水追趕的小螞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更多的黑點出現在地平線後麵,不用說,不是坦克就是裝甲車了。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就像是細胞分裂一樣,一眨

    眼間,無數黑點便在平原上泛濫開來。距離迅速拉近,他們甚至可以看到那兩名尖兵的臉龐了,這兩名尖兵把車速飆到了極限,還時不時扭頭過去看後麵的鋼鐵巨獸追上來了沒有。多餘的,世界上哪裏有什麼裝甲車飆得過摩托啊,明顯是嚇壞了。雖然追不上,但是後麵那群猛獸也沒有落後多少,可見華軍的戰車發動機性能有多好。追得最凶的應該是那種總重才十三噸的輪式步兵戰車,簡直要飛起來了,雙聯裝機炮不斷噴吐出熾烈的火舌,切割著地麵。那輛摩托車玩特技似的作出一個個讓人目瞪口呆的機動動作,避開一串串炮彈,技術與運氣兼備就是不一樣,好幾次都讓他們逃脫了。可是運氣再好也有用完的時候,在華軍炮手那不依不饒的猛烈掃射之下,這輛摩托車最終還是側翻了。兩名尖兵絕望地看著一條彈道以每秒一百五十米的高速朝他們逼近,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和整輛摩托車一起,在轟然爆炸中化為燃燒著漫天飛舞的碎片!

    黃澄無奈地看著這一切,用力咬住嘴唇。

    屬於他的戰爭,開始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8:55
第一二八章 最後的防線(四)

    一個師一個旅又一個小團組成的龐大部隊源源不斷地湧現出來,在平原上彙成一股可怕的鋼鐵洪流。黃澄少校神情凝重的盯著這次他無法抗衡的大軍,飛快地報出一串串裝備數據,讓發報員爭分奪秒的將這些至關重要的情報發回去。而華軍像是存心炫耀似的,並沒有馬上發起攻擊,而是將自己精良的裝備一件件的亮出來,讓安南人看個夠好了。當然,也不全是炫耀,關鍵是他們也需要喘上一口氣,再觀察一下敵情。在戰場上,柳維平從來都不是一個衝動的人。

    柳維平拿著望遠鏡像看絕色美女那樣看著安南軍的防線,極為專注,邊看邊低聲咕噥幾句,大概是在給安南人打分吧。當然,以他的性格,很難給安南人打個理想的分數。警衛連連長上前對他說:“師長,這附近可能埋伏著狙擊手,為了安全起見,你不能長時間暴露在外麵,還是回到指揮車上去吧。”

    柳維平說:“如果狙擊手有反坦克導彈,我在指揮車上隻會死得更快一些。”

    連長說:“無論如何也不能長時間暴露在這裏,萬一你出了意外,我們全連很難向國家交待!”

    柳維平說:“喲,拿國家來壓我是吧?行,我再看二十分鍾就回去。”

    連長說:“不行,最多十分鍾!”

    柳維平一瞪眼:“我說二十分鍾就是二十分鍾,別忘了我是師長,這是命令!”

    連長很是倔強:“隻能是十分鍾,這是總長的命令!”

    柳維平無奈的撇了撇嘴,隻能向那位遠在北京的總長屈服了。

    韓楓正在指揮幾名士兵放飛三架比風箏大得多的小飛機,這些小飛機在數字化步兵的遙控下飛到安南人頭頂,一遍遍的盤旋,紅外攝像頭像鬼眼一樣閃呀閃的,將它們看到的一切通過數據鏈發送回來,摩步營苦心經營的防線在數字化步兵旅麵前已經毫無秘密可言。安南人顯然還不知道這些連機槍都裝不上的小家夥的厲害,以為是華軍用來引誘他們開火好暴露目標,所以都沒有將小飛機擊落的意思,這就使得那幾架小飛機可以從容拍照,整道防線在它們麵前纖毫畢露。

    柳哲被一張圖片吸引了,仔細辯認好久才作出了正確的判斷,笑著說:“他奶奶的,坦克入坑當炮台,虧他們想得出來!這一招在二戰時東瀛倭瓜就用過了,並且被雙頭鷹的空軍狠狠地收拾了幾輪,沒想到安南猴子也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韓楓笑:“你也知道人家是猴子啊?猴子的智力還沒有發育完善,犯點錯

    也是可以理解的。嘿嘿,把坦克當炮台用,有意思!等一下開打,老子第一時間就將他們的炮台炸上天去!”

    柳維平走了過來,叫:“別呀,這些老坦克可比我們的68式還要值錢,繳獲它們帶回去賣給軍事愛好者作收藏,肯定能大賺一筆的!都給我聽著,不許打壞了這些坦克,否則我跟他沒完!”

    韓楓:“······”

    柳哲放下監聽器,說:“差不多了,開始吧,兩位,是你們先來還是我先來?”

    柳維平說:“就這麼一個營,我怕我還沒有活動開他們就完蛋,韓楓,還是你來吧,公平點。”

    韓楓也不客氣:“那就讓我來陪這幫你朋友玩玩好了。”開通指揮頻道,下令:“重炮營準備,每個炮組八發急促射,預備——放!!!”

    兩個重炮營共計二十四門77式155毫米口徑自行火炮在指揮車的指揮上緩緩轉動炮管,對準了十幾公裏外的安南軍陣地。安南軍的炮兵搶先下手了,數門大口徑迫擊炮咣咣咣咣的同時開火,迫擊炮炮彈雨點一般落在空地上,一團團黑紅色火球接連騰起,碎片飛舞,打得很是熱鬧。拿迫擊炮跟自行火炮群對轟?有種,精神可嘉,不過也隻是精神可嘉罷了,這些迫擊炮想要打到他們,還得向前推上至少十公裏才行。

    “轟轟轟轟!!!”

    兩個重炮營開始齊射,一個個黑咕隆咚的炮口噴發出一團團巨大的刺眼的火光,一群炮彈噴薄而出,在激光製導下準確無誤地命中了安南軍的陣地,一個個機槍堡壘在衝騰而起的火光中支離破碎,一叢叢士兵化為齏粉!二十四發炮彈幹掉二十四個目標,一發也沒有浪費,這樣的精確度讓摩步營肝膽俱裂。黃澄少校麵色發白,他早就聽說過華軍有這麼一支數字化部隊,極其難對付,也千方百計打聽過關於數字化步兵旅的消息,當然,能得到的情報有限。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數字化”意味著什麼!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去考慮什麼,第二輪炮彈又到了,這次挨打的是迫擊炮,同樣是一炮一個,有人甚至看到一發炮彈直接栽進一門迫擊炮炮膛裏,那門迫擊炮當場變成了幾千塊大大小小的碎片,附近十幾名士兵沒有一個活下來的。他們無法還擊,隻能躲在防炮洞裏苦苦忍受著華軍的折磨。安南士兵都知道華軍喜歡玩炮兵海戰術,往往是用十幾個炮兵連掩護一個步兵連攻擊一個山頭,不等步兵衝上去,密集的炮彈就把山上的安南兵炸得七七八八了,從前線撤下來的老兵都說打了一輩子仗,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猛的

    炮火!這次他們遭受的炮火不算猛,但是準得可怕,彈無虛發,這比炮兵海還要可怕!

    可能是認為區區一個摩步營不值得浪費這麼多精確製導炮彈,兩個重炮營隻打了幾輪齊射就不打了,十六輛坦克和十六輛裝甲車一字排開,轟隆隆的猛衝過來,130突擊炮在隊伍後麵不斷發射著致命的彈丸,慷慨地向安南士兵發放著通往地獄的門票,自行高射機槍和自行高射炮那纖長的炮管已經調成平射狀態,隨時可能傾泄出密集得讓人看不到一絲生機的金屬風暴,防護能力最弱的步兵戰車排在最後麵,以免遭到安南猴子的高射炮或者無後後座力炮的攻擊。盡管安南已經沒有空軍了,數字化步兵旅的防空導彈係統還是保持高度戒備,一枚枚防空導彈虎視眈眈的盯著天空,以免讓低空襲來的安南戰機鑽了空子。盡管隻是一個營的攻擊,數字化步兵旅也搞得氣勢磅礴。68式坦克以七十公裏的高速猛衝過來,感受著地麵不堪重負的微微震動,剛剛忍受了一通炮火蹂躪的摩步營在心裏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大概是再也無法承受那可怕的壓力了,一些士兵跳了起來,狂叫:“你們來呀!你們過來呀!我不怕你們的!”一邊叫一邊用自動步槍朝至少還在一公裏外的機械化部隊猛掃。老兵猶豫著是不是應該過去給他們一個耳光,但是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找死的,誰也救不了。

    自動步槍當然打不到一公裏外的目標,就算打到了,那些坦克和裝甲車也根本就不在乎,倒是數字化步兵營的反擊讓這些瘋狂的步兵吃不消,自行迫擊炮發射的炮彈尖嘯著栽下來,落在他們腳邊甚至頭上,轟隆一聲,火光一閃,什麼也沒有剩下來,隻有一頂破破爛爛的鋼盔被爆炸的氣浪拋上半空,在空中翻滾,半天都沒有掉下來。坦克也開火了,不用說,打出的炮彈也是相當的精準,把那些躲過了重炮覆蓋的火力點一個接一個送上半天,黃澄少校無奈地看著這一切,他還是無法還擊——那幾輛坦克早在第一時間就讓人家給炸飛了。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反坦克炮了,馬克思保佑,但願這幾門反坦克炮能起一點作用!距離還有六百米,炮兵頂著冰雹一般落下的迫擊炮彈將僅有的幾門反坦克炮推了出來,一通猛搖調好角度,對準了直衝過來的坦克。黃澄大喝:“穩住!一定要放到三百米內再打!”

    要把如此凶猛的坦克放到三百米再打,這對士兵的心理是一大挑戰。但是少校也沒有辦法,這鬼玩意可不是反坦克導彈,基本上是瞄哪打哪,打不中就是打不中,誰也沒有辦法,隻有將坦克放到三百米內,命中率才高一些。而華軍

    坦克不負少校重望,直愣愣的衝過來,反坦克炮組冷靜地開火了。“轟轟轟!”一連串轟響中,一枚枚鎢芯穿甲炮彈毒箭一般射向68式主戰坦克正麵。至少有三枚炮彈直接命中,三輛坦克頃刻間化為嫣紅的火球。“幹得漂亮!”少校大聲稱讚,防線上發出一陣歡呼,可是在下一秒,歡呼聲嘎然而止——坦克從硝煙彌漫中衝了出來,一點事也沒有,隻是反應裝甲少了幾塊而已。用這種十五年前的反坦克武器攻擊現在最凶猛的坦克,結果當然是災難性的,除了展示一下安南軍人的勇氣外,根本就毫無作用!

    盡管如此,安南士兵還是沒有放棄,後麵就是首都,他們已經無路可退了。正麵打不穿不意味著側後麵也打不穿,隻不過在自行高射機槍和自行高射炮的壓製下,反坦克炮組根本就無法迂回到坦克群後麵而已。反坦克炮用最快的速度拚命發射,炮彈高速撞上68式坦克堅厚的裝甲,地動山搖,令人生畏。三門高射炮也把炮管調平,砰砰砰一通狂掃,終於不負眾望地打斷了一輛坦克的履帶,也算是取得戰果了。隻是打癱那輛坦克容易,想要摧毀它卻是難上加難,68式坦克太耐打了!雖然動彈不了了,但是這輛坦克還是轉動炮管對準這邊猛轟,三發炮彈就將一個反坦克炮組炸飛了,也就是說,這輛坦克成了固定炮台,而安南人硬是拿這個炮台沒辦法!

    就在各種反坦克武器火力全開打得正起勁之際,一輛59式坦克已經衝到兩百米外,安南老兵注意到,這輛坦克是雙管的,兩門105毫米坦克炮並列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議,他們怎麼會搞出這樣的怪物?沒等他深入研究,那輛59式就開火了,兩門坦克炮噴出兩道交叉刺眼的火光,兩條火龍張牙舞爪的飛過兩百米的遙遠距離,撲向瘋狂的安南士兵,這、這、這是一輛噴火坦克!打從火焰噴射器誕生以來,噴火兵一直是最令步兵膽寒的兵種,同理,噴火坦克也是最讓人生畏的坦克,火龍咆哮著狂衝而下,安南士兵看到的是地獄一般的一幕:

    火焰沿著充滿積水和淤泥的戰壕狂竄,整條戰壕瞬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火坑。高辛烷值汽油顯然並不介意戰壕底部那渾濁的泥水,相反,似乎燃燒得更加劇烈,火舌直竄起兩米多高。操縱反坦克武器的士兵麵無人色,拚命的想爬出這條火坑,可是滑不溜手的戰壕不是那麼好爬的,不等他們爬出去,大火就舔到了他們身上,一個個都變成了火人,在火海中痛苦地扭動著身體,發出淒厲到極點的慘叫,身上的皮膚被炭化,眼球在高溫中爆裂,大火從嘴巴直竄進喉嚨,燒毀了他們的聲帶,最終,

    這些不幸的士兵在戰友們驚駭的注視下,在反坦克炮彈乒乒乓乓的爆炸中,慘不可言的倒在了火海中,化為灰燼。如果還有什麼能剩下來,那麼,恐怕隻有那恐怖而慘烈的一幕永遠留在每一名幸存下來的安南士兵腦海中,變成最恐怖的噩夢伴隨這些老兵終生,一次次的將他們從夢中驚醒······

    呼!

    呼!

    又是兩道油柱被噴到空中,拉出兩道優美曼妙的拋物線,準準的落在摩步營的陣地上,噩夢再次上演······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8:58
第一二九章 最後的防線(五)

    眼睜睜看著噴火坦克大搖大擺的殺過來,黃澄少校怒不可遏。就是這麼一輛囂張得不得了的坦克,便狠狠的動搖了摩步營的軍心,很多士兵眼看著一條條戰壕甚到單兵坑變成火海,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就連老兵也不例外。不管是新兵還是老兵,看著這麼多戰友被燒得連渣都剩不下來,恐怕沒有一個還能不怕,還能保持冷靜的。作為一名在戰火中成長起來的軍官,黃澄有一百種辦法可以摧毀這輛皮糙肉厚的坦克,可是在華軍的絕對火力壓製下,這些辦法沒有一個能付諸實施的。好幾個反坦克小組都是一露麵就被自行高射機槍打得粉碎,就連政委也被高射機槍掃成兩截,血流滿地。為了搶回政委的屍體,至少六名士兵倒在了那裏。

    實力懸殊,真的是實力懸殊。盡管這是一個營對一個營的戰鬥,但是絕對稱不上公平。

    副營長嘶聲說:“營長,這裏是守不住的,我們必須撤退!”

    黃澄大怒:“撤?再喊撤我就斃了你!”

    副營長躲過一發炮彈爆炸產生的爆炸波和灼熱的碎片,嘶聲說:“我也知道這是最後的防線,可是我們根本就守不住,再在這裏堅守等於是自殺啊!”

    黃澄說:“現在撤退更加是自殺,我們的後背將成為華軍的靶子!”

    副營長還在作最後的努力:“再在這裏呆下去,我們的胸口同樣會成為華軍的靶子!你看,他們根本就不打算跟我們正麵交火,就圍著我們的防線轉圈,存心是想用噴火坦克將我們全部燒死!”

    又一道火柱狂轟而下,幾名士兵渾身是火的哭叫著在戰壕裏沒命的跑沒命的滾,沒有人救得了他們。黃澄快要氣瘋了,可惡的華軍,不敢跟他們正麵交手,隻會用這些卑鄙無恥的手段消耗他們!更加可惡的是華軍主力部隊從他們防區邊緣大搖大擺的衝了過去,隻留下這麼一個營跟他們打,意思再明確不過了——我們一個營收拾你已經很足夠了!這讓少校悲憤交加,要知道在戰前上頭可是說他們安南士兵一個能頂華軍十個的,著實讓大夥驕傲了一把,如今被人公然蔑視,少校覺得很受傷。

    沒錯,空中突擊師和快速反應旅真的不管這個摩步營了,輕而易舉地在摩部營左翼撞開一個大口子,洪水一般突了過去。如果他們從背後包抄過來,摩步營心裏還會好受些,就算是輸了也有一種受到尊重的感覺,可是沒有,一萬七千多人的大軍就這麼旁若無人的突了過去,直插河內!摩步營上下都有一種被人不當回事的感覺,很受傷,很憤怒。但是現在沒有人顧得

    上這些了,還是應付這人要命的數字化步兵營要緊!每一條戰壕每一個掩體工事都在用最快的速度傾泄著火力,火力是夠凶猛的了,可是人家就是不死,就是不倒,你讓他們怎麼辦?而那些要命的坦克、突擊炮什麼的隻要一炮轟過來,他們就得和工事一起被炸得支離破碎!更要命的是那輛噴火坦克,隻要看到炮口長長的火光一閃,所有人就不由自主的在心裏狂叫上帝佛祖安拉保佑!那火龍可千萬不要落在自己這邊啊,要不然他們準會被燒得連渣都不剩!數字化步兵營打得極有耐心,像削蘿卜一樣一層層的削弱著摩步營的防禦陣地,打了這麼久,他們的傷亡還是個位數,而摩步營則快要崩潰了。

    “咣!”

    一發鎢芯穿甲彈準確命中一輛裝甲車,以裝甲車那相對要薄弱得多的正麵裝甲當然受不了這樣的重擊,被狠狠的洞穿,現出一個醜陋的大窟窿,鐵水流淌,濃煙烈火從中噴湧而出,渾身是火的裝甲兵慘叫著從車裏滾了出來,頃刻之間就被機槍火力掃倒,安南軍陣地上一片歡呼,這還是他們取得的第一個戰果。可是他們高興得太早了,怒火萬丈的噴火坦克炮管一轉,對準了那門殘存的反坦克炮。黃澄嘶聲狂叫:“不要管裝甲車,打那輛噴火坦克!打那輛噴火坦克!”那門反坦克炮也用最快的速度裝彈,瞄準,一係列動作幹脆利落,顯示出良好的戰術素養,隻是他們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從炮口狂衝而出的火龍了,兩道火龍騰空而起的下一秒,烏光一閃,又一枚穿甲彈出膛,直奔噴火坦克。裝甲彈後發先至,命中了噴火坦克正麵,謝天謝地,角度正好,不偏不倚,沒有被彈飛,轟!!!那輛已經成為摩步營的噩夢的噴火坦克爆出一團巨大的火光,而兩條又粗又長的火龍也不偏不倚的落到了炮組身上,頓時一片火海!大家都準確命中,不同的是坦克有厚厚的複合裝甲保護,還披了一層反應裝甲,以這種韓戰時期的反坦克炮,使出吃奶的勁頂多也隻能在坦克正麵裝甲上打出一個盤子那麼大的坑來,而步兵可沒有裝甲保護,燃燒著的汽油濺到身上,那是得燃燒成灰的。不過這幾名士兵的痛苦並不太長,因為他們身邊的炮彈都被燒爆了,將他們熊熊燃燒的身體炸得粉碎······

    最後一個反坦克炮組也被幹掉了,步兵戰車衝到戰壕邊沿放慢了速度,渾身都用防彈裝備裹得嚴嚴實實的步兵從戰車後門衝的,有的以戰車作掩護用精準的點射狙殺著扛著rpg的安南士兵,更多的人縱身跳進布滿燒焦的碎屍的戰壕裏,手雷像冰雹一樣砸向被坦克打得連滾帶爬的安南士兵,可以製導的槍榴彈

    直接砸到安南士兵的鋼盔上,爆炸聲此起彼伏,戰壕裏一片悲慘的嚎叫聲。隻是一眨眼的工夫,摩步營本來就被打得支離破碎的防線再也支撐不下去了,那位副營長帶頭扔下了高射機槍,掉頭就跑,三三兩兩的士兵壯著膽子跟著跳出落彈如雨的戰壕,沒命的逃跑。奇怪的是華軍沒有攻擊這些逃兵,似乎想留他們一條生路,埋頭繼續打地鼠,這就使得更多的士兵選擇了逃跑——再在這裏守下去那絕對是死路一條,而逃跑,沒準還能逃出生天!黃澄勃然大怒,衝逃兵們大喝:“不許跑,都給我回來戰鬥!”

    當然沒有人聽他的,回來可不是戰鬥,而是送死了,誰幹啊?命令無效,黃澄盛怒之下拔出手槍衝逃兵們的背心連連扣動扳機,彈殼飛跳中,那些懦夫一個接一個倒下,死不瞑目。一個彈匣打完,黃澄換上一個滿當當的彈匣,衝那些看呆了的士兵們即吼:“當逃兵就是這個下場!”揚手一槍,又一個跑得比兔子還要快的士兵背心彈出一撮血塵,搖晃了一下,慢慢的回過頭來看著燃燒的防線。那是一名隻有十六歲的士兵,一個星期前還是個高中生,由於部隊傷亡太大,國家不得不動員十七歲的男孩子入伍,而事實上這樣的動員指數還是不夠,於是很多才十五六歲的男孩子也走進了軍營。這個孩子一臉委屈和不解的望著少校,踉蹌一下,倒了下去。少校用力咬著嘴唇,咬得鮮血直流,嘶聲說:“你們跑得過坦克嗎?逃跑同樣是死路一條,而且還得背上一個逃兵的罵名被華軍的坦克輾死!左右是個死,為什麼不拚死跟敵人一戰,至少這樣還能撈個烈士!”

    幾名士兵遲疑的停下了腳步,還有兩個略一猶豫,逃得更快了。少校暴怒,舉槍要打,一位連長撲了過來擋住,嘎聲說:“營長,算了,放他們一條生路吧,都是些還沒有成年的娃娃兵啊!”話音剛落,一發步槍子彈射來,在他左胸鑿出一個拳大的窟窿,鮮血和內髒碎片噴濺,頹然倒下。黃澄真的氣瘋了,不要命的朝華軍的坦克衝去,用手槍一通猛射,打得坦克火花迸射,可惜毫無作用。又一個彈匣打完了,沒有子彈了,怎麼辦?哦,對,還有一枚反坦克手雷,對,用手雷炸!他扔掉手槍,拿出那枚又粗又長的反坦克手雷拉火,掄向正將炮管轉過來的坦克。就在這時,坦克上的高射機槍“噠噠噠噠噠”一通狂掃,當場將他掃成兩截,接著反坦克爆炸,少校隻看到眼前火光一閃,腦海就變得一片空白,因為他的身體已經變成了飛灰,不複存在了。

    看到營長陣亡,殘餘的士兵徹底崩潰,三三兩兩的跳出戰壕撒腿飛跑,軍官們喝都

    喝不住,到最後,就連軍官都扔掉了武器,跟在逃兵後麵逃跑,還有一部分人猶豫不決,在充分計算了自己的奔跑時速與坦克的速度之比後,他們還是決定向華軍放下武器投降。事實上他們的選擇是對的,在攻陷這個陣地後,一輛輛68式主戰坦克和裝甲車像一群掙脫束縛的猛獸,咆哮著追殺那些逃兵,見車就撞,見人就掃,甚至直接輾過去,這些可憐的士兵跑得正歡,突然下身一輕,重重的摔倒在地上,這才發現自己的腿被高射機槍子彈生生打斷了,他們痛得在地上拚命打滾,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然後像中了邪似的瞪大眼睛,露出驚悸的神色,連慘叫都發不出來——坦克朝他們衝了過來!這些血葫蘆似的的士兵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眼睜睜看著坦克履帶將自己卷進去,輾得粉碎,連一塊完整一點的骨頭也沒有剩下來······

    與此同時,柳維平和柳哲也在大開殺戒——他們已經衝到了那道還沒有峻工的防線,自行火箭炮和自行加榴炮同時發出怒吼,威力巨大的炮彈像隕石一樣無情地砸在熱火朝天的工地,“胡誌明防線”上騰起一團團一排排黑紅的火球,不知道多少工兵和民兵徹底消失在那狂暴的爆炸波中,在爆炸的火光中,那一張張寫滿了驚詫與不信的臉是如此的蒼白和絕望,慘不忍睹。坦克群風馳電掣,衝上還很簡陋的外圍防線,直接從高射機槍和高射炮身上輾了過去,用車載重機槍朝奔逃的人群瘋狂潑灑彈雨,甚至用坦克炮轟,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安南軍快要瘋了,把僅有的幾輛坦克開了過來,亡命地衝向坦克群,頃刻之間就被打得渾身噴火,炮塔飛起十幾米高,像是被斬首一般。沒有人能從燃燒著的鐵棺材裏爬出來,被122毫米高壓滑膛炮直接命中,根本就別指望能有一個活的了。

    空中突擊師殺紅了眼,哪裏人多就往哪裏衝,機槍機關我一秒鍾也沒有停過,河內平原頓時屍橫遍野,一片血海,河內精心構築的“胡誌明防線”尚未完成就被撕成了一張破布,河內,徹底暴露在華軍的刺刀下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8:59
第一三零章 最後的防線(六)

    空中突擊師在大平原是橫衝直撞,安南人的一切防禦都被他無情地輾碎,兵鋒直指河內。柳搗蛋自有柳搗蛋的聰明之處,直到現在,中央也沒有強製命令他撤退,他就當中央已經默認了他的行動,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打他娘的就是了!在他的命令下,整個空中突擊師像一頭發了情的公牛,認定河內猛衝,甚至有人喊出了打到西貢去的口號,真的是膽大包天。安南軍倉促部署了幾道防線,頑強抵抗,卻哪裏擋得住這股狂暴到極點的洪流?

    而在諒山,戰事也直趨白熱化,三個集團軍經過一輪苦戰,終於撕開了教導師和軍旗師的防線,殺到了諒山城下。殺紅了眼的許司令下了死命令:“把所有炮彈全部打出去,諒山一幢房子都不能留!”早已血染征衣、煞神附體的將士們忠實地執行了司令員的命令,集中三百餘門大口麼重炮對諒山實施無差別覆蓋式炮擊,諒山在不到半個小時內落彈數萬發,整個城市一片火海!本就傷亡慘重的軍旗師和教導師被這一輪炮火打得血肉橫飛,幾乎被活活打殘了,而這隻不過是個開始而已,此後整整十二個小時,華軍都沒有發動正麵進攻,隻是不斷地將手裏的炮彈砸進諒山去,存心要用炮彈將裏麵的人砸個精光!空軍也頻繁出動,把一枚枚威力巨大的航空炸彈丟下去,炸得安南軍叫苦連天!更讓這兩個師感到難以接受的是,他們竟然沒有援軍了,所有的援軍都讓那個該死的空中突擊師給拖住,在空中突擊師的猛烈進攻下,首都師能不能守住首都都成了大問題,還談什麼增援他們?

    又是一場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直到徹底失敗的苦戰。

    許司令下令:“三天之內務必攻下諒山!”

    軍旗師和教導師師長下令:“各部必須死守陣地,如果不能取勝,我們就死在陣地上好了!”

    一個是誌在必得,一個是無路可退,這就注定了諒山這座城市的命運將是慘烈無比。

    率先發起進攻的是136集團軍,這支部隊在解放戰爭中從零下四十度的黑龍江一直打到氣溫高達四十多度的海南,解放了三百多座城市,有著極其豐富的城市攻堅經驗。為了速戰速決,136集團軍連毒氣都用上了,在軍長的命令下,短短十分鍾之內,數千發特種炮彈冰雹一般砸進了諒山,騰起一股股黃色煙霧,大半個諒山都被這股不詳的煙霧籠罩,不少安南士兵不慎吸入了一點,馬上渾身脫力,倒在地上陷入甜睡中,隨後狠狠捅在他們身上的刺刀讓他們再也沒有醒過來。戴著防毒麵具的戰士們貓著腰跟在裝甲車後麵,以連為單位像尖刀一樣插入

    城中,安南軍的第一道防線很快就被突破了。但是安南軍也不是什麼魚腩之旅,很快就在遭到毒氣彈攻擊所引起的混亂中反應過來,集中兵力發起了反擊,迫擊炮炮彈像雨點一樣落下,圍著裝甲車爆炸,子彈刮風似的從各個火力點狂掃出來,攻城部隊舉步維艱。

    a集團軍和第14集團軍做得更絕,他們同樣是以連為單位穿插推進,卻不像136集團軍那樣有板有眼的硬攻,而是讓尖刀連把安南軍火力點的坐標發回來,炮兵發射氣爆彈,將那些火力點全部炸成粉!所以這兩個集團軍的部隊打得好像沒有那麼強硬,往往是還沒有出現傷亡就開始後撤了,撤出一段距離後,炮兵開火,一發炮彈砸下去,乳白色汽霧騰衝而起,將嚴陣以待的安南士兵陣地籠罩,感覺不妙的安南士兵正要撤退,桔紅色火海閃過,爆炸波層層擴散,橫掃一切,沙袋和士兵像樹葉一樣被吹上了半空。躲在地堡裏的士兵更慘,爆炸波從射孔狂衝而入,狠狠搖撼著整個堅固的工事,裏麵的士兵整班整班的七竅流血地倒在了陣地上,就算沒有被震裂內髒,他們也挺不過接下來這幾分鍾——氧氣都被抽空了,除非他們個個都是瑜伽高手,能在水下閉氣數分鍾,否則還是難逃一死!幾個回合下來,安南軍已經傷亡慘重,而安南平民的傷亡更是大得嚇人。這些平民是安南軍當作盾牌用的,希望華軍會顧及大量的平民,不敢采取火力覆蓋,劃掉華軍的火力優勢,甚至藏兵於民,給予華軍大量殺傷,就像戰爭初期做的那樣。就因為這種絕對不能拿上台麵的理由,數萬平民沒有疏散,相反還被集中到容易遭到炮火覆蓋的幾個戰略目標附近。隻是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付出了傷亡一萬多才打到這裏的華軍根本不在乎那些平民的死活了,炮兵埋頭悶裝猛打,炮彈成群落下,平民頓時陷入呼天搶地中,在紛飛的彈片中血沫飛濺,死不瞑目。

    安南軍兩個師長痛苦地咬住了嘴唇。華軍那兩個集團軍那點小花招並不是什麼新奇的戰術,隻要部隊靈活機動,效果是很有限的,隻是······他們還有靈活機動的空間麼?沒有,諒山就這麼大,他們的防線上的人也就這麼多,隻能死守每一個點,與華軍死拚——準確點說是與華軍的炮兵死拚!

    整個城市都打成了一片火海,一架架戰鷹從陰霾的天空掠過,一枚枚滑翔式航空炸彈從掛架上脫落,在偵察兵的指引下飛向目標,一聲聲巨響之後,一個個正在拚命傾泄金屬風暴的火力點化為一團灰白的扁平的蘑菇雲,原址變成了一個池塘大的深坑,什麼都沒有剩下來。在這種數萬人的大會戰中,精確

    製導武器發揮出極其重要的作用,那一劍封喉式精確打擊比鋪天蓋地的炮火還要讓安南軍難受,每一聲爆炸都意味著一批士兵或者一個重要目標的毀滅,他們就是要像剝竹筍一樣將安南軍的防線一層層的剝開!

    反複廝殺,反複爭奪。每一條街道,每一幢建築物,甚至每一個房間,都在上演著一場場慘烈的血戰。

    經過四個小時的血戰,136集團軍在強大的炮火掩護下,將安南軍一個營砸得粉碎,總共十六個連成功插入敵軍防線中,像一把把尖刀一樣切割著安南人本就脆弱的防線。安南軍像眼裏進了沙似的,以三倍兵力和十倍瘋狂發起反衝擊,甚至組織了敢死隊。那些敢死隊都在當過好幾年兵的老兵油子,身上插滿彈匣,肩上掛一筐高爆手雷,凶神附體似的嚎叫著朝各個連隊的防線衝來,一邊掃射一邊投彈,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有不少平民也加入了他們的行列,舉著炸藥包衝向華軍的坦克,企圖與這些鋼鐵巨獸同歸於盡。然而華軍的火力何其猛烈,連高平兩用重機槍都架上了街頭,在機槍射手打肺裏擠出來的嘶吼中,一條條彈帶飛快地縮短,五光十色的曳光彈在空中布出一張炫目的近乎奇幻的死亡之網,完全遮住了地麵,被卷入這張大網裏的人隻有被絞得粉碎的份。一次次亡命衝擊,一次次被打退,街道上布滿了碎屍,牆壁上濺滿了碎肉和花花綠綠的內髒,滾燙的鮮血順著街道流淌,交彙成一條條血河······

    許司令紅著眼睛怒吼:“壓上去!輾碎他們!”

    安南軍兩個師長眼球充血,放聲狂叫:“不能再退了!再敢後退一步,一律以叛國罪論處!”

    解放軍將士一邊射擊一邊狂嗥:“安南猴子,放馬過來吧,讓我們看看王牌師的猴子跟普通猴子有什麼不一樣······你們是王牌,老子就是專吃王牌的王牌!”

    不得不說,從順化的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安南軍在巷戰方麵還是很有心得的,火力配置合理,各個堡壘環環相扣,布置巧妙,解放軍將士打得相當吃力,往往是在強大的炮火支援下,苦戰數小時才能向前推進一百米,而那一百米基本上還是爬過去的,攻下一個堡壘才發現前麵還有一大群堡壘,被猛烈的火力壓得趴在地上抬不起頭來,天又在下雨,於是無數將士在暗紅的血水中泡得渾身慘白發腫。對付這種蜂窩大陣,噴火槍和噴火坦克最管用,一條條火龍張牙舞爪的撲過去,渾身是火的安南士兵狂叫著從堡壘裏衝出來撲到積水裏打滾,幾聲槍響後,世界清靜得多了。這種已經有幾十年曆史的武

    器給安南軍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當看到一條條火龍在雨幕中閃現的時候,每個人都不寒而栗。

    第14集團軍向安南軍兩個師防線的接合部——諒山中學發起猛烈進攻,拿下了這所學校,軍旗師和教導師的聯係就被切斷了,戰局將明朗化因此第14集團軍一口氣投入了一個營。數千發炮彈砸下去,諒山中學已經變成了廢墟,該營踩著炸點猛衝上去,順利殲滅了安南軍,占領學校。安南軍如芒刺在背,迅速調集數個連發起凶猛的反攻,穿著黑色軍裝的安南士兵像老鼠一樣從各個你意想不到的角落鑽出來,轉眼間便跟那個營絞在了一起,炮兵無法開炮支援。該營苦戰良久,最終還是寡不敵眾,被迫撤退。隻不過安南人也別高興得太早,就在他們準備鞏固防線的時候,這邊的重炮群又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大口徑重炮炮彈成群的砸在破破爛爛的防線上,麵色慘白的安南軍血肉橫飛。一通炮火覆蓋後,那個營又衝了上去,更加順利的占領了諒山中學,而安南人也是鐵了心要奉陪到底,不到十分鍾便組織了反擊,兩支同樣頑強同樣凶猛的部隊在密得睜不開眼的雨幕中殺得兩眼發紅。對這個接合部的進攻很快就演變成每一個將領都敬謝不敏的拉鋸戰,反複拉鋸,反複爭奪,每一次廝殺過後,都扔下一大片屍體在大雨中泡得慘白腫脹。

    麵對慘重的傷亡,楊軍長怒火衝天,陰沉著臉說:“請求空軍支援,炸平諒山中學!”

    作戰參謀跟空軍聯係,通話結束後表情怪怪的說:“空軍答複說他們很難再向我們提供足夠的支援了。”

    楊軍長納悶了:“為什麼?”

    作戰參謀說:“他們另有任務!空軍說現在隻能抽調兩架強五出來支援我們,如果使用常規武器肯定沒有辦法達到我們需要的效果······”

    楊軍長說:“那就讓他們使用窒息彈!”

    強五作為一款強擊機,火力凶猛,但是速度相對緩慢,很容易遭到攻擊,為了掩護強五,炮兵朝安南軍的陣地實施炮火壓製,將安南軍數量不多的防空武器通通趕進了防空洞,強五擦著衝天而起的火球,像一群飛翔的死神,降監在戰場上空,數門雙聯裝機炮同時開火,密集到極點的炮彈彙成一道道熾烈的火流,像鐵掃把緩緩掃過,將每一個暴露在掩體外麵的安南士兵撕裂。就算躲在掩體裏也不見得安全,一發機炮炮彈爆炸威力不怎麼樣,但是每分鍾幾千發接連不斷的爆炸將是極其致命的,別說被彈片打中,就算是爆炸產生的高溫和轟擊波也能把人灼傷、震死!

    不少安南士兵在掩體裏躲得好好的,卻一個接一個口吐鮮血,奄奄一息。一些安南士兵被那綿密的爆炸震壞了心智,衝出掩體狂叫著朝在天空中肆無忌憚的強擊機拚命掃射,他們的身體就像一塊被扔進開水裏的冰,轉眼便消失在那一片片密不透風的火網之中······

    掃光了炮彈後,強五意猶未盡,一連投下幾枚五百公斤級航彈,諒山中學成了重災區,連挨四枚。幾聲悶響像悶雷一樣滾過,那些正在苦苦忍受著強擊機的蹂躪的安南士兵隻覺得一股螺旋狀氣浪劃過,肺葉裏的空氣不聽話的被一古腦的抽了出來,任憑他們張大嘴巴拚命呼吸甚至摳破氣道和食管,也無法再吸入哪怕一縷氧氣了。最終,這些士兵麵色青紫,眼球暴凸,倒在了陣地上······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0
第一三一章 最後的防線(七)

    就在空中突擊師、快速反應旅以及數字化步兵旅在胡誌明防線大開殺戒的時候,河內也亂了套。華軍一支強大的生力軍繞過教導師和軍旗師死守的諒山防線,成功迂回到胡誌明防線的噩耗傳來,如同晴天霹靂,震得所有人眼冒金星,天旋地轉,都分不清東南西北。華軍竟然還有這麼一手,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現在大家都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了。亂,真的很亂,有人力方馬上遷都,趁現在還來得及,有多遠躲多遠,有人則怒吼著與道都共存亡,血戰到底,還有人提議與華軍談判,好讓首都避免一場浩劫······亂,真的是太亂了,亂得就像一個被人捅爛了的螞蟻窩!

    黎筍緊急召開軍政會議,商討對策。現在河內兵力還有不少,首都師加上一些獨立的旅、團,再加上一些地方民兵、警察,怎麼說也有三萬多人,其中光是首都師就有一萬一千多人,齊裝滿員,兵力並不算少,但並不意味著可以放心,畢竟這是在自己的首都打,就算贏了也是慘勝,華軍覺得劃不來的話,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了,可是他們呢?整個首都都得被炮火轟平,沒有十年是恢複不了元氣了,後果之嚴重,也隻有他們心裏清楚。因此不等他講完具體情況,一位政治局的大員就跳了起來,情緒激動,放聲叫:“我們不能在首都跟華軍開戰,絕對不行!一旦戰火蔓延到城裏,我們就算能取勝,首都也毀了,我們都將成國安南人罪人!必須跟華軍談判,用和平的方式結束這場戰爭,血已經流夠了!”

    “放屁!”首都師師長陳友貞少將拍案而起,指著那位大人物的鼻子破口大罵:“你真的是安南人嗎?英勇的安南兒女中怎麼就出了你這麼一個敗類!向華軍妥協?虧你想得出來!如果我們真的向敵人低下了高傲的頭顱,這麼多年的仗就白打了,幾百萬人的血也白流了,我們將重新變成一個二流甚至三流的國家,永遠沒有出頭的機會!如果是這樣,我寧願選擇光榮地死在戰場上!”

    經濟部長緩緩的說:“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關鍵是我們真的打不下去了!開戰兩個星期以來,我們失去了北方所有的重要城鎮,超過百分之九十的村莊和百分之百的工廠都被摧毀,現在華軍正從我們的工廠拆除機械設備運回華國去,運不走的就就地炸毀,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意味著就算我們能打贏這場戰爭,我們的整體經濟實力也將被打回二十年前甚至更慘!再打下去,整個國家都得完蛋!”

    “那也得打下去!”這回發話的是北方軍區司令,仗打到現在,安南軍傷亡人數直逼十萬大關,這位老將早就紅

    了眼,揮舞著拳頭,帶著狂暴的表情說,“動員所有青年男女參軍,把所有的民兵和警察整編為正規軍,將各個師的缺額補滿,我們在河內跟敵人決一死戰,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沒有第三種可能了!”

    “你想毀了安南麼!”一位上將咆哮,“我們必須向蘇聯人求援,求援!隻有蘇聯人才能阻止華軍!沒有蘇聯人的支援,我們抵抗得再頑強,最終也隻能是無用功!”

    “來不及了!”北方軍區司令跳著腳說。“蘇聯人的遠東艦隊在南海遭到重創,對華威懾力大減,而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選擇與華軍打陸戰,他們頂多隻能給我們提供一些武器,不頂用!”

    總參謀長站起來,指著地圖比比劃劃:“想要得到更有力的援助,我們必須作出更大的犧牲,隻能多拿出幾個軍事基地租借給蘇聯人了。這裏,這裏,還有這裏······”一口氣劃出了四五個地方,在他眼裏,這些地方都可以拿來換取蘇聯人的援助。

    “都給我閉嘴!”黎筍一聲大吼,告訴大家,他這位會議的主持者有話要說。果然是一言九鼎,吵得麵紅耳赤的與會者馬上安靜了下來,用敬畏的目光看著這位武裝力量的總指揮官。希望他能拿出個行之有效的主意來,挽狂瀾於極危。

    黎筍喘了一口氣,對身邊一位貌不驚人的中年人說:“船越先生,你來說吧。”

    船越?

    與會者交換一個疑惑的眼神,這可是富有東瀛特色的名字啊,這位老兄是東瀛人嗎?什麼時候東瀛人可以參加這種會議了?

    那位中年人站起來,向與會者熟極而流的深深一鞠躬,這一動作無疑說明了他的身份,果然,船山先生一開口便揭開了謎底:“各位,鄙人名叫船越秀夫,現任東瀛第一裝甲師團的師團長,據我國政府與貴國政府達成的協議,鄙人率領第一師團大部及第七師團一部來到了安南,幫助安南抵抗支那人的野蠻侵略,目前這些部隊已經全部到位,隻要我們能夠通力合作,要擊敗師疲兵老的支那軍並不是什麼難事——情況還遠沒有到絕望的地步,恰恰相反,已經出現轉機了!”

    東瀛居然直接派兵參戰?

    所有有不禁目瞪口呆。要知道東瀛作為二戰中的戰敗國,已經被剝奪了戰爭能力,就算有幹爹罩著,暗地裏偷偷發展了相當強悍的軍事力量,再次與巨龍爭雄,但是要明目張膽的出兵幹涉安南戰事,也未免太過不可思議了吧?總參謀長一語道出了大家的心聲:“貴國出兵援助我們,敝國自然是感激不盡,隻是貴國

    如何麵對國際的壓力?特別的花旗國,他們能同意嗎?”

    船越秀夫眉宇間掠過一絲陰霾,但是隱藏得很好,沒有人看得到,他朗朗一笑,說:“這個就請各位放一百個心好了,我們這次行動是得到了國際的支持的,蘇聯為我們提供了大量的船隻幫助運輸裝備和兵員,而花旗國更是提供了衛星預警方麵的支援,換句話來說,支那人明裏隻是麵對我們區區一個師團,其實他們真正要麵對的,是整整三個······不,是四個軍事強國的聯手打擊!”

    那位政治局的大人物覺得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花旗國也在間接幫我們?”

    船越秀夫說:“的確是這樣。”

    大人物欲信還疑:“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要知道此前我們還是敵人啊!”

    船越秀夫說:“原因很簡單,他們都不願意看到安南被支那人打敗,一旦安南倒下,對整個自由世界來說都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這頂高帽戴得夠大,在座諸位兩眼發亮,熱血沸騰。原來我們不是在孤軍奮戰,原來全世界都在幫我們,原來······估計這幫人在過去的兩個星期裏鬱悶得要瘋了,隻不過是幾句恭維的話就讓他們忘乎所以,唉,猴子的智商!黎筍趁熱打鐵,走到巨幅地圖前,拿起指揮棒說:“想必大家都聽清楚了,我們的正義事業得到了全世界的支持,在未來我們將會獲得更多的援助,會有更多的朋友與我們結盟,共同打擊殘暴的華軍!因此,為了安南的未來命運,我們決不能再後退一步!那條衛戍京畿的防線是以我們偉大的胡主席的名字命名的,這道防線的得不僅關係到首都的安全,更關係到安南的尊嚴。因此,我命令——”

    一大批將領屁股裝了彈簧似的,刷一下齊齊起立,肅然聽命。

    黎筍目光如炬,一字字的說:“從來就沒有哪一場戰爭是靠單純的防守來打贏的,戰爭爆發到現在都是華軍主攻,而我們一退再退,極度被動,為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為華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擁有遠比我們強大的空軍、導彈和炮兵部隊?這些都是重要原因,但是,並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華軍一直在進攻!他們占盡了先機,雖然傷亡不小,雖然他們的將領表現稚嫩,時常陷入苦戰中,但是每攻必克,而我們一味消極地防守,雖然我們的士兵打得極其頑強,但是我們還是節節敗退,這一切,隻是因為華軍在進攻!我們的防線麵對這樣一支充滿野性和攻擊欲望的虎狼之師,處處都是漏洞,而我軍點多兵少的現實又給了擅長穿插的華軍太多的機

    會,一處開,處處開,這就是我們必須要麵對的現實!”“砰!”總司令重重一拳砸在地圖上,放聲怒吼:“但是打了這麼久,他們的進攻矛頭已經變鈍,三個集團軍被我們區區兩個師擋在諒山,難以寸進,不得不將擅長奇襲的空中突擊師投入到攻堅戰中來!沒錯,他們這一手是出乎我們的意料,但是也給了我們最好的機會!空中突擊師固然剽悍善戰,但是說到底還是一支輕裝步兵,比傘兵好不到哪裏去,沒有陸軍航空兵的掩護,他們什麼也不是!而且,他們找錯了戰場,在這坦坦蕩蕩的大平原上,像他們這樣的輕裝部隊麵對我們盟友強大的重裝師團,隻有被徹底粉碎的份!”說到這裏,他露出一絲獰笑:“據說空中突擊師是華夏陸軍的教導師,華夏陸軍大半尖子都集中在這裏,隨便擊斃一個,說不定都是某個王牌師的連長,一炮轟過去,沒準就能報銷一打的排長,這麼好的機會上哪裏找?打掉這個空中突擊師的意義比全殲華軍一個集團軍還要大,還要讓北京心痛!他們孤軍深入,自尋死路,我們當然不能跟他們客氣,所有,我決定,以首都是第7團、第9團為主力,加上河內民兵團和平也團,組成一個有力的集團,配合我們的盟友向胡誌明防線發起果斷的反攻,務必全殲空中突擊師,用他們的人頭來祭奠我們陣亡將士的英靈!”

    被點到名的那幾支部隊的指揮官拚命挺胸收腹,放聲狂喝:“是!!!”

    黎筍接著說:“特工團從這裏運動到這裏,在這一帶潛伏下來,等候時機攻擊空中突擊師的後勤線。把我們的單兵肩射型地對空導彈全部帶上,因為空中突擊師一定會利用直升機向前線輸送大量物資和兵員的,到時候,那些落後的直升機將是你們最美味的點心!”

    特工團團長麵有難色:“但是我們的單兵肩射導彈數量實在太少了,隻怕很難有效地切斷空中突擊師的空中運輸線啊。”

    船越秀夫說:“這個不用擔心,我們有一批單兵導彈已經運抵港口,業已拆封,很快就可以分發到你們手中,這都是最先進的地對空導彈,有了它們,你們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攻擊天上飛的一切目標,管夠!”

    那位團長眼睛發亮,立正:“保證完成任務!”

    黎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第5團和第6團作為預備隊,隨時準備出擊!”

    首都師師長陳友貞少將遇良材有點傻了:“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有兵力來防守首都了······”

    黎筍的語氣不容置疑:“有民兵和警察就足夠了!隻要打掉了這個空中突

    擊師,這場戰爭就結束了!”

    陳友貞少將狠狠地點了一下頭:“明白了!”

    黎筍用指揮棒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大圈,一字字的說:“這裏,將是我們與華軍決戰的戰場,這場戰役也將是最後的戰役,如果不能取勝,你們都不要回來了,死在那裏吧!”

    所有人狂吼:“不成功便成仁,我們將誓死悍衛安南人尊嚴!”

    船山秀夫說:“本師團亦將全力以赴,不踏破敵營決不收兵!”

    人心總算是安定下來了,各部隊以空前的效率行動起來,高唱著國歌開赴戰場,每個人都精神振奮,充滿了必勝的信念,他們堅信自已一定能取得勝勝,毫不懷疑。他們的總司令就在首都最高的建築上,倚在窗前麵帶笑容目送他們出征,這一刻,安南軍日漸消沉的士氣猛然高漲,不時有人揚起手中的步槍高呼必勝的口號,黎筍也向他們揮手致意。隻是沒有人注意到,總司令正痛苦地咬著嘴唇,血絲順著嘴角滲了出來。

    哪裏有那麼多見義勇為的國家?這一切不過是一個美麗的虛幻的泡影,事實是,隻有東瀛在百般猶豫後,派出了一萬多名士兵秘密參戰,為了換取東瀛參戰,安南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隻有他最清楚:他們已經押上了整個國家和民族的前途命運作為賭注,而賭贏的獎品,不過是殲滅華軍區區一個師而已!能不能賭贏還是一個未知數,船越秀夫雖然信口旦旦的說東瀛對華戰爭未嚐敗績,一個師團足夠橫掃支那人三個集團軍,而東瀛遠征軍也的確裝備精良,但是有一個現實不容忽視,那就是這支曾經橫掃亞洲的軍隊已經有三十四年沒有打過仗了,士兵們還能像他們的先輩那樣悍不畏死嗎?反正黎筍心裏沒有底。但是安南沒有退路了,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最後一隊士兵過完了,總司令疲憊不堪的閉上了眼睛······權力對他而言就是負擔啊,而這個負擔比他想像的還要沉重得多······他發出一聲說不清道不明的低歎:“安南人青年啊······”

    依靠頑強的防守,高盧人打贏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成功的從普魯士手裏奪回了阿爾薩斯和洛林,而勝利的代價是,他們失去了整整一代的青年。現在安南的情況遠比一戰時期的高盧還要惡劣,想要打贏這場戰爭,安南得犧牲多少青年?哪怕是最傑出的數學家也無法給出答案······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1
第一三二章 最後的防線(八)

    北京,什刹海。

    尼姆拉總統用顫抖得厲害的手接過兩國建交協議書,鄭重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就意味著兩國從此建交,成為好朋友。共和國本來跟貝蘭也曾建立過外交關係,不過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剛建交不久,貝蘭國防軍便發動政變,絞死了同樣通過政變上台的老總統,從此貝蘭陷入極度血腥和狂躁中,外交關係當然也吹了。這一次,他通過不懈的努力,終於為四麵楚歌的貝蘭重新找到了朋友,內心的激動就可想而知了。

    北京之行的成果還不止這一點,共和國還決定給予他們三十萬噸糧食的援助,以及兩億美元的貸款,還會盡力幫他們建設基礎設施······這些對於現在的貝蘭來說,不亞於珠穆朗瑪峰上的一瓶氧氣,不算多,但是極為珍貴。老總統放下筆,用力握住鄧老伸過來的大手,連聲說:“謝謝,謝謝······”

    鄧老大爽朗的一笑,說:“不要客氣嘛,我們都是落後國家,都有著這樣那樣的困難,理應互相幫助共同發展才對,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尼姆拉總統說:“你們真的是太慷慨太熱心了,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謝你們!願我們的友誼天長地久!”

    鄧老說:“一定會的。”

    尼姆拉總統的北京之行出奇的順利,而阿根廷代表團也收獲頗豐。解放軍幾乎將所有的新式武器都向他們開放了,一直苦於各種限製,裝備越來越落後的阿根廷代表團看得眼花繚亂,出手比億萬富翁還要慷慨,幾乎是見什麼買什麼,什麼都要,根本不去考慮自己還有多少硬通貨,能不能拿出這麼多錢。解放軍幾乎是有求必應,不過阿根廷代表提出關於購買df-9a彈道反艦導彈的要求被毫不遲疑地回絕了,開玩笑,這可是國之重器,豈能輕易賣給別人?阿根廷代表失望之餘,大大增加了“鯊齒”反艦導彈和精確製導炸彈的購買數量,畢竟他們將要跟一個老牌帝國正麵硬碰,將要承受極大的壓力,搞不好還要麵對大英帝國在經濟、政治、外交等等各方麵的猛烈打擊,什麼情況都有可能發生,必須趁現在儲備足夠的先進武器,誰也不希望打到最後,英勇的飛行員要冒著被敵軍防空導彈打下來的危險貼著海麵低飛,把一枚枚過期得無法正常啟爆的炸彈甩到敵軍戰艦甲板上吧?有備無患嘛!

    需要指出的是,出於政治上的顧忌,這批數量龐大的武器裝備是不能直接交到他們手裏的,隻能通過炎龍軍團轉手交付,也就是說,名義上下訂單的不是阿根廷,而是炎龍軍團。北京這一手讓倫敦恨得牙齒發

    癢,卻也無可奈何。畢竟買武器的是傭兵團,而傭兵團是出了名的見錢眼開,他們拿到武器後再轉手賣給哪個國家,從中賺取差價那是他們的事,我們也管不著不是?

    “這筆買賣足夠我們嚼上好幾年幹糧了吧?”總參謀部辦公廳裏,總長呷著茶,笑呤呤的對國防部長說。

    國防部長說:“的確,打從建國以來,我們就沒有做過這麼大筆的軍火貿易了······聽說中東一些富得流油的國家對我們的遠程導彈很感興趣,我們是不是應該爭取一下,想辦法賣一批出去,也好賺點外彙,為新一代遠程導彈的研發計劃籌備經費?”

    總長笑說:“我說老夥計,你可別掉進錢眼裏去嘍,別忘了,遠程導彈可是攻擊性極強的武器,這樣的大家夥出口到中東,以色列和山姆大叔都會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又跳又叫,跟我們玩命的!”

    國防部長說:“就是要讓他們跳上一陣我才高興······”

    一名中校拿著一份電報進來,麵無表情的遞給兩位首長。國防部長搶過來,笑說:“準是前線傳回的好消息,這回我要搶先一飽眼福嘍!”戴上眼鏡飛快地閱讀,隻看了個開頭,總長就看到他變了臉色,先是勃然大怒,接著露出古怪的神色,也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總長來了興趣:“怎麼啦,什麼狀況?”

    國防部長怒氣衝天:“還不是你那個心腹愛將幹的好事!他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沒有得到軍委授權的情況下擅自作主,向河內發起進攻,他好大的膽子!”

    “什麼!?總長大吃一驚,搶過電報來一看,可不是,前指發回來的,說的就是柳維平那小子擅自行動攻打河內,已經在河內外圍殺得血流成河了,前指來電詢問是不是總參越級指揮了這次行動!總長看完後,捂著額頭發出一聲崩潰的呻吟:“天哪,許和尚是怎麼搞的,居然讓那三個家夥湊到一塊去了!我不是一再交待過他要當心這三個活寶?他倒好,讓這三個禍害搞到一起去了,那還不世界大亂啊!”揪住花白的頭發連連歎氣,顯然是頭痛到了極點。

    國防部長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可沒有忘記幾年前這三大禍害搞出的那次劫機事件,差點引發共和國與花旗國的大戰!這起事件讓他至今記憶猶新,沒想到那幾個小子又來闖禍了!怎麼辦?是不是應該讓他們馬上撤回來?現在安南兩大主力師在諒山被我們三個集團軍圍毆,自身難保,如今河內就剩下一個首都師,這三支部隊又都是國內拔尖的勁旅,想要撤回來應該很容易的,就怕他們不肯撤回

    來了!頭痛,真的是頭痛!他暗暗發誓,等那三個混蛋回來了,非罰他們光屁股蹲上半年禁閉不可!

    總長問:“現在可怎麼辦?我們沒有攻占河內的計劃,更沒有這方麵的準備,真打起來後果難料······更要命的是那是安南人首都,可能也是蘇聯人的底線,真把河內拿下來了,勢必會引起蘇聯人更大人不滿,更會讓國際輿論為之嘩然,後果難料啊!”

    國防部長說:“直接給柳搗蛋發報,命令他馬上撤退,否則將受到軍紀製裁!真的是胡鬧,打一個國家的首都也被他當成了兒戲,要是多幾個像他這樣的刺頭,軍隊還成樣子嗎!”

    總長說:“是啊,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了······”

    那名中校又進來了,拿著電報和一撂的照片,喊了一聲“報告”後直奔主題:“報告兩位首長,第一空中突擊師來,電報告說在河內平原上遭遇敵軍優勢裝甲部隊的頑強阻擊,部隊傷亡不小,要求得到中程地對地導彈的支援!”

    總長沒好氣的說:“他不是很能的嗎,幹嘛還要支援?叫他自己想辦法解決敵人好了!”

    中校知道柳維平這回玩過火了,領導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暗暗同情這個全軍聞名的大搗蛋,不過他可沒有時間為柳大搗蛋祈禱,因為他還有正事:“據我們軍事衛星拍攝到的照片顯示,河內大平原的確有規模龐大的裝甲部隊正在混戰,而且從坦克型號來看,多為東瀛的61式和74式!”

    兩位怒氣衝天的領導終於來了興趣,拿過照片來看,可不是,數百輛戰車正在那坦坦蕩蕩的大平原上戰作一團,被擊毀的坦克冒起的濃煙遮住了戰場上空,使得衛星監控相當困難,很多地方根本就看不清楚。不過,這些花了天文數字的資金才研製出來並且發射上去的衛星還是成功地辨認出了安南軍手中的重騎的血緣——做工精細,與蘇式坦克那種粗糙簡潔的風格有著明顯的差別,這真的是東瀛的坦克!這些天來,東瀛利用蘇聯的貨輪不斷的向安南輸送物資,而共和國出於各方麵的考慮,並沒有擊沉這些船隻,現在看來,他們還是犯了宋襄公的毛病,讓東瀛鑽了空子!

    總長眉頭一皺:“安南人的裝甲部隊早就打得七七八八了,就算給他們坦克也沒有人會開,他們上哪裏變出這麼一支裝甲部隊?”

    國防部長說:“除非······”兩位軍隊首腦對視一眼,交換一個了然的眼神,咬牙切齒的下令:“命令空軍和導彈旅,盡全力支援那三個禍害,一定要將這支掛羊頭賣

    狗肉的裝甲部隊全殲!告訴柳搗蛋,算他走運,擅自作主攻打河內這筆賬我們暫且給他記下,要他一定要全殲敵軍,不能讓敵人有一兵一卒逃脫,哪怕跑了一輛摩托我們都跟他沒完!”

    那名小中校讓兩位首長那凶狠的表情嚇了一大跳,忙不迭的點頭,下去忙活了,心裏對柳維平的闖禍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居然能把兩位城府深沉的首長氣成這樣!要知道這兩位首長養氣的功夫可是很到家的,平時喜怒不形於色,如今······咳,牛啊,沈陽軍區三大禍害就是牛,不服都不行哪!

    小中校並不知道,兩位首長如此憤怒,是另有原因的。作為從抗倭戰爭的屍山血海中掙紮出來的老軍人,他們對東麵那個島國有著深入到骨髓的仇恨,戰爭雖然結束了,但是仇恨並沒有消失,相反,隨著東瀛政府那拒不認賬的無賴嘴臉越發露骨,仇恨日漸加深!如今東瀛政府公然插手共和國與安南之間的戰爭,擺明是故意觸碰共和國的逆鱗,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握緊拳頭揍得他們鼻青臉腫就是了!“這個婊子養的民族聽不懂人話,跟他們說話,還是拳頭最管用。”柳維平時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如今看來,真的讓他說中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1
第一三三章 最後的防線(九)

    “總裝,我問候你先人!”

    輪式步兵戰車裏傳來山東的咒罵聲。我們全班都是心有戚戚焉,跟著問候總裝全家女性。不要以為是總裝克扣了我們的軍餉什麼的惹得我們這幫大頭兵如此憤怒,才沒有那回事。讓我們火冒三丈的,正是這輛輪式步兵戰車。這可是新東東,速度快,火力猛,防護能力雖然不怎麼樣,但好歹也能抵擋步槍子彈的直接命中和手榴彈火箭彈爆炸產生的碎片,有了它,我們等於穿上了好幾層防彈衣。可是它真的是太低太矮了,讓我們這些北方大漢呆在裏麵,簡直是一種酷刑!也沒有辦法不做得又低又矮,要不然直升機可怎麼裝載。有鑒於此,我們遭受的酷刑也就變得合情合理了,山東破口大罵也在情理之中。全班都滿腹怨氣,就小廣西一臉的寫意,還在吹口哨,看得我們牙齒發癢,唉,為什麼直到被塞進車裏我們才突然發現原來長得矮一點小一點有這麼多好處呢?

    我們的任務是作為全連的前鋒,搜索偵察,尋找安南軍的蹤跡。隻要沒有遭到堅決的抵抗我們就一直前進,直到觸碰到安南人的真正防線為止。作斥侯是一件很講究效率的工作,當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徒步前進了,於是我們進了這輛小豆戰車。小豆戰車在我們的咒罵聲中飛快地前進,前麵時不時出現大片屍體,那都是陸航部隊幹的好事。陸航在胡誌明防線殺紅了眼,看到有安南人也不管是老是小是男是女是美是醜,機載重機槍甚至機關炮兜頭兜臉便是一通狂掃,直到地上再也看不到一個活物為止。安南政府動員了數萬青壯來修築這道防線,這些手裏隻有一把工兵鏟的青年成了我們最好的靶子,大軍兵分六路一路狂殺,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屍骨盈野,看得我們都麻木了。小廣西甚至衝一堆被打得破破爛爛的屍體吹了個色狼式的口哨,笑著對我們說:“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安南猴子是這麼帥!”

    我翻了個白眼,一堆慘不忍睹的屍體在他眼裏居然很帥,這小子的審美觀真的很特別。班長通過觀察孔看了外麵一眼,說:“安南猴子這回真的被打慘了,這一仗打完,隻怕整個北方遍地寡婦,沒有一個家庭是完整的了。”

    班副說:“他們活該!這樣我都覺得便宜他們了!對付這頭白眼狼,我們應該向蝗軍學習,殺得他們方圓幾百公裏內不見人煙隻聞鬼哭,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永遠記住這個教訓,哪怕是過了一百年,想起我們仍然嚇得尿褲子!”

    小廣西叫:“班副說得真的是太對了!我們實在沒有必要跟他們客氣什麼,管他什麼陰招狠招損招,隻要是能玩死猴子的

    都是好招,絕招,使出來便是了!建議我們效仿蝗軍,玩玩三光政策,效果一定很好!”

    班長瞪了他們一眼:“就你們兩個唯恐天下不亂!你們不知道吧,師長把占領區的平民一古腦的往安南南方猛趕,又不許他們帶上必須的生活用品,這一路上伏屍無數,南方很多大城市都快被塞爆炸了,日用品供應極度緊張,逼得那些平民不得不冒險去衝擊政府機構搶奪物資,城市治安急劇惡化,很多城鎮都行動起來拒絕難民進入,矛盾目益加深,都快要打內戰啦!”

    小廣西兩眼發亮:“師長就是師長,高,真高啊!啥時候我也能達到他那樣的水準?”

    班長多少覺得不可思議:“連這個你都想學?你這家夥,中毒太深,沒救了,徹底沒救啦!”

    山東弱弱的說:“其實······我也挺想向師長學習的。”

    班長:“······”

    “轟!!!”

    聊得正歡,戰車突然重重一震,一股帶著鋼鐵氣息的熱浪猛衝過來,戰車險些翻倒,停了下來。我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大聲問:“駕駛員,到底是怎麼回事?”

    駕駛員顯得很鬱悶:“他奶奶的,我們輾到反坦克雷了!大家趕快下車,搞不好附近有安南人,呆在車上不安全,一發火箭彈就足夠將整車人送上天——”話都還沒有說完,一枚火箭彈拖著尾焰從戰車左邊擦過,我們渾身毛孔瞬間收縮到極限,汗毛倒豎,再不猶豫,打開後門衝了出去。剛跳下車,一發榴彈就打到了我們附近,碎片橫飛,浮土直冒。就在一百米開外的毛竹林裏,穿著雜亂的服裝,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裝備的安南民兵狂叫著衝了出來,媽的,我們被人伏擊了!子彈在我們身邊劃來劃去,火箭彈接二連三,打得我們抬不起頭來。那輛被炸癱了的戰車突然發出了怒吼,雙聯裝30毫米機炮噴出一米多長的膛焰,彈殼密如暴雨,兩道火蛇交叉卷向安南人,那些嚎叫著猛衝過來的安南士兵被熾熱的火舌舔中,隻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就化為一蓬血霧,畢竟30毫米口徑殺傷榴彈可不是鬧著玩的。沒被打中的安南人趴在地上朝戰車猛烈射擊,打得整輛戰車渾身火花飛濺,趁著這個機會,我們滾進了一塊窪地,有效的避開了安南人的交叉火力,並且組織起火力還以顏色,道道火蛇劃過,毛竹成片倒下,安南人的進攻節奏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混亂。班長一邊射擊一邊朝還呆在戰車裏用機炮狂掃敵人的駕駛員吼:“下來!你趕緊下來,離開那裏!”

    駕駛員衝我們叫:“我這邊火

    力一停,安南人馬上衝上來,到時候我們一個也跑不掉!你們快走,別管我了!”

    我奮力掄出兩枚手雷,說:“你他媽的放屁!我們一起來的,當然得一起回去,怎麼能扔下你不管!你趕緊給我滾下來,再不下來信不信我用槍榴彈轟了你?”

    駕駛員說:“我的腿斷了,走不了了!”三名安南士兵跳起來朝他開火,他反應極快,機關炮一轉將那三個家夥打成了肉醬。一枚火箭彈準確無誤地命中了戰車,輕而易舉地洞穿了薄得像棺材板的車身,鑽進戰車內部轟然爆炸,熾熱的暗紅色火焰挾帶著大量碎片從每一條細小的縫隙狂衝而出,整輛戰車瞬間變成了一團火球,駕駛員在火光一閃中就徹底消失了。我們都紅了眼,衝每一個暴露在我們視野內的敵人瘋狂掃射,挺著刺刀衝過來的安南士兵一個接一個倒下。對方也不是吃素的,損失了近一個班後,大概是覺得我們不好對付,終於認真了,接開散步線交替掩護著利用地形步步進逼,軍事動作極為嫻熟,媽的,他們準是安南特工或者安南首都師的老兵,這回遇上大麻煩了!很快,我們班便出現了傷亡:背電台的通信兵倒下了,是身上的電台害了他,一名狙擊手射出的子彈射穿了他的心髒。我和小廣西馬上還以顏色,用精準的點射一連打爆了三個安南士兵的腦袋。此時安南人已經逼近到不足七十米,手雷一大片一大片的飛了過來,在我們周圍炸起大片大片嗆人的塵埃,我們幾乎每一個人都被彈片劃傷,而我們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將他們擊退,甚至無路可退!

    班長也受傷了,一枚手雷在他身邊爆炸,彈片在他左腿劃出一道長達一尺的傷口,露出白森森的脛骨,他痛得臉龐都扭曲了,硬撐著用機槍掃光了一個彈匣,衝我們吼:“必須將他們擊退!再讓他們前過十米我們就得全部完蛋!”

    班副說:“他們人太多了,我們擋不住!”

    班長說:“那也得打!”

    我看到一個小猴子手裏的火箭筒指向班長,揚起自動步槍衝他打了一個三連射,至少兩發子彈射穿了他的左胸,安南猴子突然見了鬼似的掉頭就跑,搞得我莫明其妙——我好像沒有這麼神勇吧,三發子彈就能嚇退數十人的部隊?聽著都覺得不可思議!小廣西叫:“坦克!我們的坦克!我們的坦克來了!”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可不是,十幾輛68式主戰坦克咆哮著猛衝過來,並列機槍把殺傷力巨大的大口徑機槍子彈刮風般掃向安南猴子的後背,跑得正歡的安南士兵像是被巨大的電鋸鋸中似的,一個個攔腰斷成兩截,死得極其慘

    烈。聰明一點的趕緊趴下,可是當他們看到來的是什麼怪物後,都露出了一絲絕望的神色:趴下又如何?憑他們手裏的武器根本就奈何不了68式主戰坦克,趴在那裏隻有被輾成爛泥的份!我們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衝那些可愛的坦克叫:“輾死他們!輾死他們!”也不管裝甲兵能不能聽到我們的聲音。

    裝甲兵當然不可能聽得到我們的聲音,事實上連我們自己都聽不到,因為一架直升機飛到了我們的頭頂,螺旋槳攪得氣流渦旋,噪音那叫一個大啊。直升機在二十米外降落,一個相貌清秀的女兵從裏麵探出頭來,衝我們叫:“你們還在那裏發什麼愣?趕緊上飛機呀!是不是想嚐嚐被坦克輾壓的滋味?”

    我腦海裏轟了一下,是她!居然是她!

    小廣西用左肘撞了我一下:“你的夢中情人再次上演了美女救英雄,還不過去跟她打個招呼?”

    我傻傻的跟著大夥衝上飛機,等大家包括那名通信兵的屍體都上了飛機後,直升機起飛了。一長串曳光彈朝它打來,它作出一個漂亮的機動動作,將要命的防空火力甩開,並且發射了一枚簡易製導的航空火箭彈,那挺老舊的正衝我們潑灑彈雨的自行高射機槍當即被大卸八塊。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這麼多的坦克,敵人的,我們的,幾十輛坦克在大平原上戰作一團!也不知道是安南人中了我們的誘敵之計還是我們被安南猴子伏擊了,反正在地平線後麵不斷有坦克衝出來,卷起漫天煙塵,如同雪山山頂的旗雲!一門門威力巨大的坦克炮迅速轉動,在車載雷達的指揮下迅速鎖定對方,噴吐出雷霆萬鈞的火球,一輛輛坦克和裝甲車隨即爆炸起火,劇烈地燃燒起來······

    我們看得目瞪口呆,班長半天才反應過來,叫:“這不可能的!別說打了半個月,即便是戰前安南人也沒有這種規模的裝甲部隊啊!這些狗娘養的坦克,對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小廣西說:“班長老大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班長莫名其妙:“我?明知故問?”

    小廣西說:“你不是說了這些坦克是狗娘養的嘛,明知道它們是狗娘養的還問,不是明知故問是什麼?”

    班長徹底無語了。

    我可沒有心情去理會班長他們,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丁香,直到她臉都紅了才反應過來,傻乎乎的問:“你怎麼來了?”

    丁香沒有回答,尖尖的下巴衝下麵殺成一團的裝甲部隊揚了揚:“你們運氣不錯,要是我們再晚上三十秒

    鍾趕到,你們就隻有被輾成肉醬的份了。”

    我傻笑,正想說話,直升機飛行員幫我說了:“操你媽的!”接著直升機緊急旋轉,我和丁香猝不及防,滾作一團。我捂著撞得鮮血直流的額頭破口大罵:“你們搞什麼鬼!”

    飛行員說:“有直升機朝我們殺過來了,我日!”遠處電光一閃,機艙裏各項預警設備鬼哭狼嚎起來,透過舷窗我們可以看到至少兩架直升機正朝我們包抄過來,並且發射了空空格鬥

    導彈。飛行員怒吼:“想要老子的命?那你們得先賭上自己的命!”在我們破口大罵中操縱著直升機作出一個並不標準但是極為迅疾的滾桶式旋轉,兩枚導彈登時失的,一枚歪歪扭扭的打到了地上,炸起一道火柱,另一枚打到哪裏了?找不到了。這位瘋狂的飛行員得理不饒人,接連發射了兩枚“短劍”式空空格鬥導彈,那兩架撲上來想用機炮將我們擊落的直升機馬上從獵人變成了獵物,其中一架躲得稍慢一點,導彈像筷子戳豆腐一樣一頭紮入機身,轟隆一下將它炸成一團昂貴而式樣單一的火球,另一架還算命大,堪堪避過了“短劍”的死亡之吻,但是飛得太低了,一輛68式主戰坦克揚起炮管就是一炮,“鳴鏑”式炮射導彈化作火蛇閃劃而過,那速度可比“短劍”快得多,這架可憐的直升機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被打了個正著,化為燃燒的碎片漫天飛舞。飛行員出了一口惡氣,惡狠狠的說:“跟我鬥?找死!”扭頭對班長他們咧嘴一笑,問:“你們看我這飛行技術怎麼樣······咦,怎麼少了三個人?丁香哪裏去了?”

    丁香當然沒有辦法回答他了,天空中傳來小廣西憤怒到極點的咆哮:“開飛機的那個孫子,你有種,敢把老子給甩出來!!!”

    直到現在,我們可愛的飛行員大人才發現,因為裝了太多的人,飛機的艙門沒有關嚴,剛才他做出隻有噴氣式戰鬥機才玩得出的規避動作時,艙門開了,我、丁香、小廣西三個非常不幸的被甩了下去,不偏不倚,掉進了河裏······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2
第一三四章 第七師團(一)

    你嚐過當空中飛人的滋味嗎?

    反正我是嚐到了。背著二十五公斤重的裝備從三十多米高摔下去,是個啥滋味?即使是摔進兩米深的河裏,那感覺也不好受,感覺好像是摔在一塊大鐵板上麵,不,感覺就像是被一塊巨大無比的鐵板狠狠地拍在身上一樣,拍得我眼前發黑,身體幾乎散架,連一根小指頭也動不了了。媽的,不是說隻要摔進水裏就沒事了嗎?看電影那些孤膽英雄從民航客機上掉進大海,那高度怎麼說也有兩三千米吧,人家隻要吐出幾小口血,就能搖搖晃晃的爬上岸,然後又是一條生龍活虎的好漢了,而我呢,才三十米就幾乎被拍暈淹死,電影坑人啊!我像塊石頭一樣一沉到底,雙腳陷進淤泥中拔出不來,手舞足蹈,大口大口的灌水,缺氧和巨大的衝擊力使我一陣陣暈眩,所學過的軍事技能一點也用不上了。暈陀陀中,我感覺好像有人揪住我的後衣領把我往上拖,眼前驟然一亮,帶著硝煙味的空氣撲麵而來,我貪婪的呼吸著,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我記住你的恩賜了。

    把我拖上岸的是丁香,她沒事,還順帶的救了我們。我看到她隻是喘了幾口氣,又像一條飛魚一樣紮入水中,很快便把一隻猴子給拖了上來——沒錯了,是小廣西,這小子比我還要嚴重,都灌成個大肚婆了。丁香趴下去,使勁擠壓他的胸部,看到小廣西沒有反應,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心裏狂叫不妙,該不會是要給他做人工呼吸吧?當下不加思索,大喝:“慢著!”

    丁香扭過頭來看著我,似乎有點不解。

    我搖搖晃晃的走過去,說:“我來!”一腳踩在那小子肚子上,那小子嘴裏噴出一道小箭,滾出幾米遠,一陣狂噴把肚子裏的水都噴得到處都是,那氣勢,比什麼噴子都要厲害,噴得差不多了,他很沒禮貌的瞪著我這個救命恩人,怒罵:“唐山,你存心想要老子的命是吧?”

    我冷哼一聲:“誰叫你喜歡扮豬吃老虎?再耍花招我踩死你!”

    小廣西脖子一梗,想要爭辯,丁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顯然她是明白過來了,小廣西被她瞪得汗毛倒豎,扮了個怪相,幹笑:“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為妙。”

    此地確實不宜久留,因為就在河的兩岸,幾十輛坦克正殺和難分難解,流彈四處亂竄,萬一被卷入這股洪流中,我們就隻有粉身碎骨的份了,任何一輛坦克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三名步兵輾碎!在低空,十幾架直升機像一群好鬥的禿鷲一樣殺成一團,空空格鬥導彈你來我往,機載重機槍用密不透風的彈幕一次次編織出

    死亡之網,企圖將對方罩住,那架把我們甩下來的直升機鬼才知道跑哪裏去了,鬼影都找不到,換句話來說,我們三個現在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還是快跑吧。丁香試著跟部隊聯係,嚐試了幾次,不得不放棄了,說:“我的步話機壞了。”

    我苦笑。數字化步兵的所有裝備都是優中選優,如果連她的都壞掉了,我們的肯定好不到哪裏去。可不,檢查後發現,我們的步話機連摔帶淹,都報廢了。還是快跑吧,再不跑我們就得完蛋了!幸運的是我們的步槍沒有罷工,要不我們就該哭了。我們互相掩護,鑽向毛竹林深處。這個鬼地方什麼都缺,就是竹子多得要命,在湖邊,在田邊,在河邊,在山上,到處都是,有它們做掩護,我們會安全一些,但願不要碰上安南人,要不我們可就慘了——他們同樣喜歡躲在竹林裏。在逃跑的間隙,我偷偷的看了幾眼戰場,我靠,打得真火爆:炮彈如同雷霆萬鈞的火球你來我往,一輛輛坦克像瘋狂的猛獸咆哮著朝對方衝撞過去,從幾千米打到幾十米,甚至直接用車身將對方頂翻,都有十幾輛坦克中彈了,燃起大火,還沒有打出去的炮彈和機槍子彈在彈倉裏爆炸,使得整輛坦克都膨脹、變形······在遠處,還有更多的坦克源源不斷的朝這邊湧過來,而在高空,幾乎被我們打光了的安南空軍罕見的傾巢而出,出動了十幾架米格戰機企圖空襲我們的裝甲部隊,可惜他們都被梟龍和殲-12攔住了,連我們的坦克的邊都碰不到,反而被連連擊落,特別是殲-12,那猙獰的機身造型讓安南猴子膽寒,它們就像一群嗜血的蝙蝠,在藍天下翩然翻飛,翼刀下時不時閃過一道火光,馬上就有一架米格戰機被打得淩空開花,真的是太壯觀了。不妙的是時不時有流彈往這邊飛,打得竹子成排倒下,看來我們得趕緊跑了······

    小野是第七師團的一名列兵,入伍才六個月。按東瀛人一貫的恃強淩弱的光榮傳統,一名列兵在軍中的日子可不好過,像擦洗車身、裝彈、加油之類的苦活累活都是他幹,還時常挨老兵耳刮子,苦哇。不過能在這樣一支曆史悠久的部隊服役也是挺光榮的事情。要知道第七師團可是參加過光榮的甲午戰爭的——雖然那時隻是一支輜重部隊,後來台灣處處烽火,東瀛兵力緊張,第七師團順勢被整編為甲等師團,投入到台灣戰場鎮壓台灣人的反抗,表現還相當不錯,從此好運不斷,步步高升,成為東瀛一支勁旅。二戰結束後,東瀛裁掉了絕大部隊陸戰師團,而第七師團非但沒有被裁減一兵一卒,還得到了加強,搖身一變變成了裝甲部隊,被部署在寒冷

    的北海道,以抵禦凶悍的蘇聯人隨時可能發動的進攻,在那段最為黑暗的日子裏,第七師團儼然成了整個東瀛的守護者——盡管整個第七師團隻有幾十輛坦克,還不如蘇軍一個團。隨著東瀛經濟起飛,第七師團迎來了一個黃金時期,最好的裝備,最好的軍官,都優先往他們這裏分配,使得第七師團成為東瀛第一強軍。像小野這樣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能進入這樣的部隊成為其中一員,實在是一件幸運的事情。隻不過,光榮的第七師團為什麼要跑到這個泥濘不堪的國家來幫安南人打仗?

    小野不明白,鼓足勇氣向曹長大人請教,曹長少見的沒有先扇他幾個耳光再進行教導,而是沉吟片刻後,說:“我們不能讓安南倒下。”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小野茅塞頓開。是的,不能讓安南倒下。東瀛是一個最沒有安全感的國家,狹窄的島國、資源匱乏的現狀、頻繁發生的地震海嘯,使得這個國家從上到下都充滿了憂患意識,拚命擴張以尋求安全感,實在無法擴張,就尋求大國的羽翼也行,幾千年來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如今,東瀛的命運到了十字路口,東海和南海一役,東瀛海軍全軍覆沒,就連幹爹花旗國也被擊沉了兩艘航空母艦,被踢出了東南亞,失去了強大的花旗海軍保護,在巨龍與北極熊的圍堵下,東瀛有一種被扒光了衣服的感覺,不寒而栗。北極熊一時半刻是不會打過來的,怕就怕巨龍會趁他們病要他們命,跟他們來一個秋後算賬,被三大流氓的導彈輪奸了一遍的東瀛無論如何也招架不住巨龍的一擊了,沒有辦法,隻好也當一回誌願軍,硬著頭皮支持安南跟華國打下去,希望能讓華國陷入這個爛泥潭裏抽不出身來,他們也好喘一口氣。蘇聯對東瀛的小動作非但不反感,相反還求之不得,主動提出出動運輸艦幫忙運輸兵員物資,看樣子在對抗華國方麵,兩國難得的默契了一把。第七師團就是在這種政治背景下踏上了征程。

    從東瀛到安南距離也不算遠,不過悶熱潮濕的氣候讓在寒冷的北海道呆慣了的第七師團官兵們很不舒服,好些士兵患上了瘧疾,上吐下泄。按理說,第七師團最好先休整上幾天,但是沒有時間了,華軍的進攻速度太快了,胡誌明防線尚未構成,就被他們輾了個粉碎,河內的大門已經被撞開,第七師團隻能主動出擊,要不然就得被堵在城裏狠揍了。不過全師團好像不怎麼緊張,各車組在行進過程中甚至還有心情用電台閑聊罵街,也是,他們先輩不止一次跟他們說過,華國人都是綿羊一般的懦夫,支那軍是沙子堆成的軍隊,不堪一擊,我們一個大隊就能打敗他們一個師!什麼?

    他們打敗了強大的聯合國軍?那是靠人海戰術堆的,集中比聯合國軍多出十幾二十倍的兵力一波波的往上衝,用血淹死對方的!耳濡目染之下,第七師團也就不拿華軍當一回事了,雖然他們在海上取得了雙勝,但是靠的不是實力,而是陰謀詭計,海軍那幫廢物,從頭被人耍到尾,陸軍才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整個師團就是在這樣樂觀自信的氣氛中出發了。小野所在的聯隊作為前鋒展開,往“蝕點”挺進,據說那裏是華軍後起之秀——快速反應旅的必經之地。憑借強大的機動能力,聯隊搶先趕到了“蝕點”,令人意外的是,這個戰略位置非常重要的村莊至今都沒有遭到任何攻擊,華軍大概是將它忽略了吧?愚蠢的支那人。聯隊長研究地形,認為這一帶植被茂密,可以有效地隱蔽,於是決定在這裏打一次伏擊戰,全聯隊在田裏和竹林裏呈反八字布置,如一把飛剪,等著華軍自己湊到剪刀刀刃上來。小野所在的那個中隊還是最靠前的,真不知道本中隊哪裏得罪了聯隊長,每一次都被頂到戰場最前沿。中隊長滿腹牢騷,指揮中隊構築陣地,給坦克做偽裝。

    正忙活著,通訊兵帶來了一個壞消息:“池田大隊在麻石橋撞上了華軍的快速反應旅!”中隊長氣得差點把望遠鏡給甩了,這下好了,伏擊圈都還沒有完成,就跟華軍交上火了,還伏擊個屁啊,都躲在這裏喂蚊子好了!整個中隊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極度惡劣,誰也沒有想到一場教科書式裝甲伏擊戰會演變成遭遇戰,快速反應旅的推進速度快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這次戰役隻怕是不會一帆風順了。中隊長喘了幾口粗氣,下令構築防禦工事,畢竟情況不明,他們很有可能已經喪失了戰場主動權,隨時可能要麵對華軍那勢如潮湧一般的攻擊,還是多一手準備為妙。

    小野邊給坦克披上偽裝網邊對車長抱怨:“池田大隊怎麼搞的,居然這麼快就暴露了!這下可好,把我們害慘了!”

    車長拍拍61式坦克的炮管,有些憂慮:“聽說華軍的68式主戰坦克主炮口徑為122毫米,而且炮彈出膛速度極快,真要跟它們正麵硬碰,我們恐怕很難討得了好處啊!”

    炮手苦笑,要知道61式坦克主炮口徑才90毫米,這種口徑主炮明顯落後了。就算是花旗國和蘇聯的主戰坦克,主炮口徑也沒有超過120毫米的,68式一口氣把122毫米主炮給裝了上去,隻能用“瘋狂”來形容了。他把目光投向兩公裏外的竹林,那裏布置著兩個中隊的74式坦克和一個反坦克中隊,擁有大量反坦克導彈,有他們做側翼,

    應該可以放心吧?那些74式坦克都是最新改進型的,不會比68式紅星主戰坦克差,總該可以給華軍一點顏色看看吧?

    車長說:“68式可是一種很凶猛的坦克,我們現在的裝備不一定招架得住啊······唉,要是90式服役了就好了。”

    遠處時不時傳來一兩聲炮響,看來池田大隊跟快速反應旅打得異常激烈,就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吃虧了。帶著這種擔憂,這個中隊繼續潛伏下來,為池田大隊祈禱。他們並不知道,別說池田大隊,就連他們,也回不了東瀛老家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02
第一三五章 第七師團(二)

    “咣——”

    烏光一閃,一枚又尖又長的炮彈以接近六倍音速的初速狠狠的轟在兩千米外一輛探頭探腦的74式中型坦克身上,輕而易舉的將貌似堅厚的裝甲洞穿,熾熱粘稠的金屬射流在狹窄的車體內部空間裏像一把鐵掃把一樣掃過,絕大部分車組成員隻來得及發出半聲慘叫就被撕得粉碎。“轟!”整輛坦克像是被人一刀砍斷了脖子似的,整個炮塔掙脫車身飛起老高,拉出一道黑紅色的火柱在半空中翻啊滾啊的,半晌才轟然落下,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來。

    “八嘎,又是該死的紫銅穿甲彈!”

    池田中佐望著那輛死得不能再死的坦克,發出憤怒的咆哮,這已經是他這個大隊損失的第七輛坦克了。至於那些燒得鐵水直流的裝甲車什麼的,他都懶得去看,反正本大隊損失慘重,領導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池田中佐心裏那個鬱悶啊,他真的很懷疑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比他更倒黴的人!

    本來嘛,池田大隊的任務是在麻石橋這一帶設伏,麻石橋是一座可以通行四十幾噸車輛的大橋,跨度足足七十幾米,下麵就是寬五十八米、深兩米的大河,華軍不想讓坦克泅渡過河的話,就得走這道大橋,排成一列的坦克在過河時遭到猛烈攻擊,結果如何用屁股都能想得到,一場頭功是絕對跑不了的了。池田中佐幹勁十足的調兵遣將,準備給華軍一點顏色看看。考慮到第七師團已經足足的三十五年沒有打過仗了,實在欠缺實戰經驗,師團長閣下特意給他派來一個安南輕步兵營,協助他打好這一仗。慎重初戰嘛,誰都懂,頭一仗打砸了,對士氣影響很大,中佐領會到船越中將的苦心,欣然接納了那幫連鞋都沒穿的安南兵。有了這些安南老兵的幫助,打起仗義來會順手很多,當然,要是能找個機會跟那幾個眼神冷冰冰但身材一流的安南女兵親善親善,就更完美了。

    然而現實給了他一棒,事情壞就壞在這幫安南兵身上。

    部隊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華軍一輛步兵戰車就大搖大擺的(就是我們這幫倒黴蛋乘坐的那輛)開了過來。一輛裝甲比窗紙還要薄的機降步兵戰車而已,小意思,放它過去就是了。中佐命令不許開火,以免暴露目標,驚動了後麵的大魚。不愧是老牌勁旅,紀律嚴明,上頭說不許開火,整個大隊就沒有一個人貪功去攻擊這塊香餌,池田中佐很滿意!中不過他對安南人的表現很不滿意,本來嘛,像他們這種在鬼門關滾過好幾趟的老兵不會不明白拋磚引玉這種最簡單的道理的,可是······當看到這輛戰車身上噴塗的閃電長刀

    圖徽後,整個營的安南兵全都紅了眼——

    東亞閃電師!又是東亞閃電師!

    這個師在安南人眼裏簡直就是災星的代名詞,去到哪裏哪裏就一片血海,死在他們手裏的安南將士不計其數,被他們用機槍掃掉的平民不知道有多少,而安南軍幾次慘敗怎麼也少不了他們的功勞,整個安南軍都跟這個師結下了血海深仇,恨不得將這個師每一名士兵斬成肉醬!如今,這個災星又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拚著被機槍活活打碎也要在他們身上啃下一口肉來!當然,久經戰陣的安南軍為大局著想,還是勉強克製住了。但是這輛戰車不知死活的在他們眼皮底下轉悠,轉了一圈又一圈,到最後還輾上了磁性反坦克手雷!磁性反坦克手雷曾在二戰中大放異彩,是歐洲戰場上的步兵不可或缺的反坦克武器,威力不弱,使用方便,隻要你眼法別太差,有將手雷丟到坦克身上,它就會像牛皮糖一樣牢牢吸在坦克身上,轟然爆炸,至於能不能炸毀坦克,那就要看運氣了。蝗軍在二戰期間不重視陸軍的裝備更新,搞得蝗軍隻能憑一股亡命的武士道精神與敵人死掐。在華夏算蝗軍狠,到了太平洋戰場就出盡洋相了,最好的坦克拚不過每打必著誰打誰著的歐洲垃圾謝爾曼,太君們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三不怕下海喂王八的精神,扛著三八婆跟花旗兵的衝鋒槍對掃,用迫擊炮跟花旗軍的榴彈炮群對轟,創造了一個個“奇跡”——就他們國內的宣傳而言——可是太君們打得苦啊,十幾個拚人家一個,這仗簡直沒法打了。這還不算什麼,最要命的是後來背信棄義的老毛子悍然出動一百五十萬大軍,裝甲洪流橫掃東北,將關東軍打得找不著北,幾十萬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被整車整車的拉到西伯利亞開荒去了。那漲潮一般湧過來的坦克群終於讓天皇的武士們明白了一個真理:磁性反坦克手雷真的是人好東東啊!要是有這東東,他們就用不著派那麼多士兵去當肉彈,渾身綁滿炸藥去跟老毛子的坦克同歸於盡了!戰爭結束後,一向記打不記好的東瀛政府拿出空前的熱情和效率,投入到磁性反坦克手雷的研究工作中來,終於研製出了屬於他們自己的磁性反坦克手雷,迅速裝備到部隊中,準備用這一利器跟隨時有可能入侵本土的蘇軍死磕一場,即便是反坦克技術日新月異,他們也沒有丟掉這一法寶。隻不過隨著坦克裝甲技術的突飛猛進,反坦克手雷對坦克的威脅日漸削弱,最終略等於無,唉,沒辦法,該死的山姆大叔就是愛玩高科技,咱們沒有坦克他就跟咱們打裝甲戰,等到咱們有坦克了,他就用直升機玩什麼低空獵殺,咱們咬咬牙也搞出了陸軍

    航空兵,得,人家又開始搗鼓什麼什麼精確打擊、信息戰了,沒辦法,競爭激烈啊,日子不好過啊。

    雖然不大頂用了,但是太君們對陪伴他們走過了最艱難的三十年的磁性反坦克手雷還是有感情的——主要是上頭對這東東有感情——硬是沒有扔掉,用上頭的話來說:“實在不行,可以兩三枚綁成一捆做反坦克地雷嘛!”於是在安南戰場上,手投式磁性反坦克地雷發威了,炸毀了華軍一輛戰車。實在沒有什麼好客氣的了,安南士兵們兩眼發紅的衝了出去,他們要俘虜這個車組,砍掉這些華軍士兵的四肢,讓他們一輩子都後悔為什麼要到安南來!這一下亂了套,他們的確成功的殺傷了至少三名華軍士兵,可是自己損失也不小了,更要命的是槍聲招來了快速反應旅,這回可慘了,作戰企圖怕是要提前暴露了!想到船越師團長那凶怒的目光,池田就冷汗直流,更慘的是,聽說師團長閣下有龍陽癖,池田預感自己屁股即將遭殃······想要保住自己的清白,就隻能將功贖罪了,看到華軍的坦克並不多,池田趕緊命令部隊衝出去,說什麼也要擊毀幾輛華軍的坦克,否則他就得屁股開花了!整個大隊二十多輛74式坦克氣勢洶洶的殺了出去,以這道重要的橋梁為中心,爆發了一場相當激烈的裝甲戰。

    率先趕到的快速反應旅先頭部隊隻有六輛坦克,處於劣勢,池田中佐對吃掉這麼一股敵人還是很有信心的。然而,當第一批穿甲裝彈頭被反應裝甲擋住後,他再也笑不出來了。74式中型坦克在首戰中就顯得力不從心,破甲能力遠遠沒有達到撕開68式主戰坦克正麵裝甲的程度,而68式主戰坦克那變態的122毫米高壓滑膛炮要鑿穿74式的裝甲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下子玩笑開大了!一枚炮彈火流星一般劃空而至,一輛正在釋放汽溶膠霧的74式坦克重重一震,在炮彈貫甲那刺耳到極點的嘶響中,坦克正麵裝甲被打出一個盤子那麼大的窟窿,溫度達到了幾千度的烈焰像岩漿一樣從車體內部狂噴而出,金屬射流無情地燒穿了彈藥倉,幾十發炮彈像一串特大號鞭炮一樣乒乒乓乓的炸個不停,車體在一團接一團的騰起的火球中震顫,扭曲,四分五裂,麵目全非······整個大隊都被這恐怖的一幕驚呆了,整整三秒鍾都無法作出反應來!這個坦克連得勢不饒人,轟轟轟一連幾炮,至少三輛坦克被打成了火球,再一次用血的事實向全世界證明,68式不是好惹的!就連最新改進版74式也挨不起一炮,那些裝甲車就更慘了,一炮轟過來,砸碎它他就像砸碎個雞蛋一樣的簡單,隻是一轉眼的工夫,池田大

    隊的陣地就多出了好多團火球,而華軍的坦克,僅僅有一輛被打碎了兩個負重輪而已。實力如此懸殊,池田大隊也亂了陣腳,一些車組開始後退,而數量稀少的華軍坦克則不要命的衝上了橋梁,他們要占領這座大橋!

    數輛武裝皮卡衝了上去,十幾枚反坦克導彈接連射出,像一條條嗜血的火蛇,舔向猛衝過來的68式坦克。“媽的,是‘陶’式反坦克導彈!”68式坦克裏傳出聲聲又驚又怒的嘶吼,拚命做個令人眼花繚亂的機動規避動作,然而還是躲不過死亡之吻,池田大隊所有官兵清楚的看到衝在最前麵那輛坦克的炮塔被兩枚導彈同時命中,直接炸成零件,第二輛緊急釋放煙幕,看不清它的狀況,想必也好不到哪裏去。在一道刺眼的白光閃過後,這輛坦克燃起了大火,卻速度不減,狠命撞向第一輛坦克,將它頂下河去,以免它擋住了去路。後麵那幾輛68式出奇憤怒了,調轉炮口瞄準那些可惡的皮卡,炮口噴出團團巨大的火球,這些跑得飛快的皮卡騰雲駕霧一般飛上了半空!

    池田中佐倒吸一口涼氣,大叫:“工兵,引爆炸藥炸掉這條橋!引爆炸藥炸掉這條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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