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7996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6:24
第八十八章 十倍報複(四)

    西貢。

    這座美麗而多災多難的城市在十年安南戰爭中飽受戰火摧殘,人口眾多的她是安南城市作戰部隊的天堂,每個月不知道要發生多少次針對花旗軍的襲擊,每天都有炸彈城市的某個角落炸響,西貢居民心中的惶恐就可想而知了。挎著衝鋒槍四處遊蕩的巡邏隊和花旗空軍飛行員的宿舍大樓是安南城市作戰部隊最喜歡的目標,前都容易下手,後者則屬於高價值目標——造一架飛機很容易,但要想培養出一名優秀的並且有著相當作戰經驗的飛行員就沒那麼容易了。針對這些目標,安南城市作戰部隊可謂是不擇手段,哪怕是造成大量平民傷亡也在所不惜。花旗軍在這裏可倒了血黴,最慘的一次讓安南遊擊隊用一輛汽車把炸彈帶進空軍飛行員宿舍大樓的地下停車場,轟一下,三十多名飛行員和一大堆相關的不相關的人坐了土飛機,一個空軍聯隊就這樣被打殘了。花旗軍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作了種種防範措施,但是收效甚微,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切斷安南城市作戰部隊獲取武器的途徑。在西貢,一些貌似清純可人的女大學生用書包幫忙將炸藥帶進城市,送到遊擊隊手裏,而那些色中餓鬼般的偽軍軍官就是這些女孩子最好的掩護——找他們充當臨時的男朋友,利用他們輕而易舉的通過偽軍的盤查。誰敢查上司的女朋友啊,找死吧?安南城市作戰部隊越戰越勇,而花旗軍則招架乏力。到了69年,連西貢大使館都讓安南突擊隊給攻陷了,無數使館工作人員成了突擊隊的槍下鬼,這一事件在華盛頓引發一場大地震,成為整個花旗國的噩夢並且迫使尼克鬆總統痛下決心從安南全麵撤軍。如果哪位好萊塢大導演拍攝安南戰爭電影沒有提到西貢,都不好意思說這是安南戰爭電影了。

    在付出慘重的代價後,安南解放陣線的坦克終於衝進了西貢,長達二十幾年的戰亂仿佛走到了盡頭。西貢為這場戰爭流下了最後一滴血:解放陣線在奪取政權後,對曾為西貢政權服務的人進行了清算,數以千計的人被處死。在西貢解放前後,超過二十萬安南人逃離城市,乘著一切能漂得起來的船隻逃往異國他鄉,南中國海人滿為患。出海後難民們才發現,大海竟是如此的可怕,海上風暴可以叫他們一船人死清光;海盜像餓狼一樣盯著他們,肆意屠殺;最可怕的是由於準備不足,他們的燃料、淡水、食品都不足以支撐到目的地,而周邊國家生怕大量難民湧入境內引發治安問題,對出海船隻

    下了死命令,不允許帶難民回港,誰犯誰就滾蛋。安南難民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不知道多少人葬身大海,最終能逃到外國的,不到一半,自由的代價,竟是如此的高昂。

    本來一切都應該塵埃落定了,安南人在這場戰爭中以他們的頑強和英勇贏得了全世界的尊重。在戰爭後,他們本可以利用良好的政治環境和國際援助大力發展經濟,撫平創傷,可是河內的野心再次讓這座城市陷入了苦難中,連續幾年窮兵黜武將這座城市最後一丁點財力壓榨得一幹二淨,安南特工針對華軍野戰醫院的襲擊更為西貢招來了殺傷酷烈的炸彈,幾枚炸彈砸下來,西貢幾乎崩潰!不過,在當權者眼裏,那一片片廢墟未嚐不是一件殺傷力不凡的武器,可以大打人道牌,在戰場上打不過你就在政治上在輿論上狠狠地打擊你!你就使勁的炸吧炸吧,反正我們安南人就是多,反正我們安南人都是爛命一條,我們就是不屈服,有本事你就把我們炸清光好了!隻要能換來政治上的主動,這點犧牲算得了什麼?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抱著這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態,至少,阮隆少將還在竭力支撐,試圖讓安南少流一點血。此刻,他正在西貢談判大廈裏,與幾位衣冠楚楚的客人展開艱苦的談判。

    他的談判對手,是東瀛首相派來的特使。

    “安南的茶比我們國內的強多了,濃香甘冽,很能提神,再看我們國內,雖然有著博大精深的茶道,但是那用紙袋包裝的茶葉老是給人一種方便麵一樣的感覺,實在是掃興啊。”又一次陷入僵局,東瀛首席談判代表石田三郎笑吟吟的呷了一口茶水,賞玩著精致的茶杯,悠然自得。他一點都不急,優勢在他這邊呢。

    阮隆少將不動聲色的說:“嗯,這是我們安南特產的茶葉,比華國的功夫茶還要勝一籌。”

    提到華國,石田麵色陰鬱了一下。對現在的東瀛人來說,最不想提的國家大概就是華國了。這個曾經被他們踩在腳下肆意淩辱的國家竟然逆天了,在海上一舉橫掃三大強國,踩著他們的屍體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對北極熊和雙頭鷹說:“世界你稱霸,亞洲我為王!”在這一戰中,北極熊頂多算是被打痛了,雙頭鷹也許已經傷筋動骨,但他們的損失加起來都不到東瀛的零頭!海上自衛隊全滅,空軍被打成了三級殘廢,數兆幣的財富人間蒸發,這些都不算什麼,咬咬牙忍了也就算了,可是華軍竟然用激光炮一炮將那枚“民兵”打進了東瀛第四大城市名古屋,將這座無比繁榮的城市炸成了鬼蜮,損失無法計算!華軍也許是無心之失,

    但是東瀛人更願意相信他們是故意的,是時隔四十多年後對蝗軍南京大屠殺作出的回敬,連本帶利都收回來了。這一枚核彈把東瀛炸慘了,傷亡人數在三十萬後麵還要加個零,更過份的是華國還提出了極其苛刻的條件,逼得首相不得不對右翼痛下殺手!簡直就是欺人太甚!首相知道此時的東瀛已經無力與華國抗衡,才想到了安南,要不然以他的身份,肯定不屑於與安南猴子談判的。可惡的安南猴子,哪壺不好開哪壺!

    阮隆少將看著石田麵色一變再變,露出一絲笑意,說:“華國以打擊我國海軍為借口,對整個亞洲發動了無恥的襲擊,北京的暴行必須受到懲戒······我國國小兵微,無力與這個龐然大物對抗,所有才希望貴國能伸出援助之手,幫助我們對抗這條狂暴的巨龍。石田先生,大家都是遭到侵略的弱國,理應齊心協力,你地提出如此苛刻的條件,這不是乘人之危麼?”

    石田強硬的說:“少將閣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們要飛機,要導彈,火炮,要坦克,要裝甲車,要糧食,要藥品,要······凡是戰略物資你們都想要,卻連區區一點礦產資源都不肯付出,哪有這樣的好事!”

    阮隆少將同樣強硬:“大佐閣下,按你們提出來的條件,我們付出的決不是一點礦產資源那麼簡單!十年稀土礦開采權,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們完全可以在這十年裏把我國所有稀土全部搞出來運回東瀛去作戰略儲備了!稀土的價值你比我清楚,你們這是要逼我們掏光子孫後代的資源啊!”

    石田有點惱怒了:“少將閣下,請注意你的言論!談判大綱是我們兩國政府共同敲定的,這說明貴國政府原則上已經答應了我們的條件,你這是在節外生枝!”

    阮隆說:“我不管上頭怎麼想,隻要讓我來做談判代表,這樣的條件就決不能接受。”

    石田真的發火了:“將軍,我必須提醒你一下,大東瀛帝國還有很多選擇,安南,在這些選擇中,還遠遠排不到優先考慮的位置!”

    阮隆說:“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呢?大不了我們再進入叢林打遊擊,花上十年,二十年,將華國打回談判桌,而你們就去找更理想的盟友好了。就是不知道有哪個國家願意冒著不明不白地挨上一兩枚核彈的危險跟你們合作,頂在第一線跟華國正麵對抗?嗯,猜猜看······呂宋?顯然不行,連最大的空軍基地被華軍炸平都不敢放一個屁,硬是讓華軍將紅旗插到馬尼拉灣港口來了,連海都出不了,怎麼跟華國對

    抗?爪窪?這個國家又窮又亂,搞政變還可以,叫他們跟連敗三大強國的華國對抗,還不如叫他們去死好了。馬來西亞?貌似最近馬共越鬧越凶,炸彈襲擊都玩到吉隆坡來了,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莫非貴國打算支持廊爾喀?嗯,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廊爾喀人都是天生的戰士,地貧民頑,又跟華國接壤,幫助他們建設一支兵力在三十萬以上的強大軍隊的確可以讓北京寢食不安,就是成本大了點······”

    石田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大喝:“夠了!”

    阮隆這才停止他那煞有介事的、氣死人不償命的分析,望定石田,一字字的說:“想要將北京拖進沼澤裏,你們就支持我們——當然,貴國如果想調集百萬以上的大軍再來一次侵華戰爭,則另當別論。但是混亂的政局,日益惡化的外交關係,還有被核武器炸平的名古屋,這些貴國都可以忽略嗎?再說一次,想要拖住那條狂暴的巨龍,除了全力支持安南,你們沒有別的選擇了!”

    石田為之語塞。

    安南談判團的副代表出來打哈哈:“大佐閣下別急,我們一切都可以商量,一切都可以商量!”

    石田狠狠瞪了阮隆一眼,坐了下來,重新開始談判。大家像做買賣一樣討價還價,十年稀土開采權改為五年,物資的數量也是斤斤計較。阮隆越聽心裏越不是個滋味。本來,他就是看透了華國與東瀛互相猜忌的關係,以及兩國的弱點,才冒著談判失敗的危險行險一搏的。在他看來,安南現在的處境雖然艱難,但還遠遠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華軍再怎麼強橫也改變不了國家積弱已久的局麵,就算他們能一口氣打到金蘭灣來,北京也拿不出如此龐大的財力來維持對安南的占領,最終隻能撤回去,這大概就是北京從一開始就將這場戰爭定義為自衛反擊與懲戒的原因吧。而東瀛,整個國家都被三大強國聯手狠狠的蹂躪了一遍,百年積怨使得他們地華國的強勢崛起極為恐懼,千方百計要遏製華國,拖華國的後腿,兩國的矛盾是如此之深,這就給了安南最好的機會。在他看來,安南完全可以以最小的代價從東瀛手裏爭取到最大限度的援助,就像十年安南戰爭中一毛錢都不用掏就從華國和蘇聯那裏獲得近乎天文數字的戰略物資一樣。沒想到仗才打幾天,政府就被打掉了膽子,連這麼淺顯的東西也看不透,看到東瀛人口風稍有鬆動就恨不得馬上簽署協議了,完全忘記了他們將要用子孫後代賴以生存發展的戰略資源來換取鬼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的武器裝備!他屢次想插話,都被副代表用淩

    厲的目光給瞪了回去,說到底,還是這位總書記麵前的紅人說了算的。他隻能在一邊聽著。東瀛人受到了教訓,不敢再獅子大開口,但是提出來的條件還是相當苛刻,而那位欽差大臣點頭如小雞啄米,阮隆悲憤交加,突然起身走了出去,他聽不下去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6:25
第八十九章 十倍報複(五)

    快速反應旅還在一路狂衝,速度之快,甚至讓兄弟部隊都有一種“跟不上”的感覺,更別提安南人了。柳哲的戰略很簡單,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將安南軍的防線打穿,給他們造成大麵積混亂。他根本大就懶得去管安南人玩什麼花樣,老子後麵就是136集團軍和老十四,右翼是老a,頭頂還有空軍罩著,安南猴子想動我也得想想後果!這支部隊像一把尖刀一樣在安南軍肚子裏反複突刺,讓安南軍痛苦不堪,那不留仍俘虜的作風更是讓安南軍對他們恨之入骨——柳哲說大量的戰俘隻會白白消耗寶貴的資源和拖大軍的後腿,因此開戰以來極少接受安南人的投降。這也就算了,更絕的是在解除安南人的武裝後,他還讓人開槍將安南戰俘雙腿給打斷,讓這些士兵喪失勞動能力,成為安南政府的包袱!這套作風跟二戰法西斯有得拚,搞得司令部一大票將領們麵麵相覷,搖頭苦笑。沈陽軍區三大禍害果然名不虛傳,一個比一個狠,這三個活寶同時發威,安南人還能有活路嗎?

    由ch-2直升機改裝而成的體型龐大的指揮直升機慢慢從天空掠過,數架火力凶猛的風隼和黑雕緊隨左右,將它保護在核心,而在直升機下麵,是快速反應旅的裝甲洪流。上百輛

    68式主戰坦克,上百輛裝甲車,正在認認真真的用履帶丈量著安南的國土麵積。指揮直升機上一應指揮設備齊全,整個指揮部僅九個人,卻可以直接指揮到整個旅的排級作戰單位,必要時甚至可以指揮每一個班攻擊安南軍防線的每一個節點。安南特種部隊不惜代價想要打掉快速反應旅的指揮部,每一次都以慘敗告終——指揮部在天上,你怎麼打?柳哲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讓數字化小分隊模擬大部隊活動的虛假信號,偽裝成指揮部引安南特種部隊上勾,再一舉滅了他們,樂此不疲,而安南人還真的吃他這一套,上了一次又一次的當,百試不爽。現在這個禍害正在指揮部裏吃著單兵口糧,想著怎麼引安南特種部隊上當,沒辦法,玩上癮了。

    一名參謀突然叫:“旅長,有情況!”

    柳哲不慌不忙的走過去一看,隻是那台儀器上布滿了正在慢慢移動的紅點。這是一團生命探測儀器,可以敏銳地捕捉班級以上部隊活動時散發的紅外特征,有了這台儀器,直升機從頭頂飛過,就算安南軍以個位數為單位調動或者集結,都休想瞞得過柳哲。當然,這玩意可不便宜,比這架直升機還要貴。去年巴鐵就對“雪鷹”指揮直升機表達出強烈的興趣,說要買三架回去,可是聽了哈飛的報價後直吐舌頭,一架都沒買。柳哲看著這些信號,說

    :“看不大清楚,飛行員,再飛低一點。”

    飛行員回答:“旅長,這已經是最低飛行高度了,飛得再低,安南猴子一支ak就能將我們掃下去!”

    柳哲無奈,再怎麼說也不能拿國家戰略武器去冒險吧,算了。他作出判斷:“應該是安南遊擊隊,想躲在山上伏擊我們。可惜啊,他們犯了個大錯,沒有躲進樹林裏去。”

    參謀們深有同感。反步兵雷達也好,生命探測儀也罷,或者兩者的合體——就是他們現在用的這台,都有著一個通病,那就是很難穿透樹葉發南躲在樹林裏的目標。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知道,直到三十年後,科技那麼發達了,軍事衛星還是沒有辦法穿透樹葉捕捉叢林裏的目標。安南人躲在山坡上的甘蔗地裏,看似很隱蔽,也易守難攻,其實跟送死差不多,早就被發現了。柳哲獰笑一聲,下令:“把坐標發送到重炮營手裏,讓他們立刻開炮,將這幫猴子轟成渣!”

    那名參謀有點遲疑:“萬一那裏麵躲的是平民······”

    柳哲瞪了他一眼:“平民會以營連為單位躲在遠離村莊的地方嗎?再說,安南全民皆兵,鬼才知道哪些是兵,哪些是民,難不成你打算讓士兵們冒著被亂槍射殺的危險前去偵察?”

    參謀無語。

    接到坐標後,重炮營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一輛輛155毫米自行火炮一邊行進一邊緩緩轉動炮管,對準了那片茂密的甘蔗園······

    柳哲判斷少見的出了差錯,躲在甘蔗園裏的不是什麼安南遊擊隊,而是被136集團軍活活打殘了的第3師師部及一個團!悲催的金星師撞上萬歲軍,被一頓好打,全師損失超過六成,已經徹底被打殘廢了,就連師部也讓可惡的華軍特種兵指引的被動製導炸彈炸平,師長大人命大,早在五分鍾前逃脫了,要不然,他不被炸死也得被華軍優待。一向眼高於頂的第3師真的被打怕了,師長好不容易才帶領剩餘的殘兵敗將乘著雨夜逃脫,連跟指揮部聯係都不敢了——據說華軍的信息戰部隊很可怕,跟指揮部聯係的話,隻怕指揮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通信內容就先擺到華軍指揮官辦公桌上了。全師使出了看家本領,鑽進叢林裏一路疾行,好不容易才擺脫了比暴熊還要可怕的136集團軍,接近高平了,沒想又在這裏撞上了快速反應旅,正應了那句老話:人要是倒起黴來,買包鹽也會發黴,放個屁都砸腳跟!

    師長看著那幾架直升機在頭頂盤旋,心都涼了半截。要知道殺紅了眼的136集團

    軍正在滿世界的追擊他這個師部,萬一讓這幾架直升機發現了,一個電話打回去,用不了多久,鋼鐵洪流滾滾而來,第3師最後一點精血就算是徹底的完蛋了!怎麼辦?

    政委湊過來小聲問:“師長,是不是讓防空營開火,打掉這幾架直升機?”

    師長同樣小聲反問:“我們還有多少防空導彈?”

    政委顯得很無奈:“隻剩下不到二十枚了。”

    師長低歎一聲,說:“看樣子他們還沒有發現我們的蹤跡,讓防空營別動,以免暴露目標。”

    政委多少有些沮喪。按說跟花旗空軍一招一式的比劃了十幾年的安南防空部隊戰鬥力是很強的,擁有大量經驗豐富的老兵和相當先進的防空導彈,不畏懼任何對手。可是這幾天來華軍航空部隊盯住他們的防空部隊往死裏打,發現一支就滅掉一支,用的全是表確製導武器,還發射大量反輻射導彈幹掉了安南北部絕大多數的雷達,防空部隊損失比一線部隊還要慘重,雷達、導彈、人員等等多重損失讓這支英勇的部隊失血過多,已經變得異常虛弱,一個師僅有二十枚防空導彈這種情況並非特例,像316a師比他們還慘,開戰幾天來,全師隻剩下十一具單兵肩射導彈發射器了。再說了,雷達又不敢輕易開機,導彈基本上沒有什麼準著,貿然開火的話隻會暴露目標,招來華軍的狂轟濫炸,算了,還是做一回忍者神龜,忍忍算了。

    如果師長大人能看到直升機後麵八九公裏外的機械化部隊,估計他會不管三七二十一,下令將手裏的防空導彈全砸出去,把快速反應旅的旅部打掉再繼續鑽叢林,能逃幾個就算幾個!

    渾身硝煙味、衣衫襤裸的安南士兵緊張的戶著天空,握槍的大手都開始冒汗了。幸好,那幾架直升機大概隻是覺得甘蔗園有點可疑,卻沒有太過認真,沒有降低高度來進行細致的偵察。如果直升機把高度降到二三十米,螺旋槳刮起的氣流足以將甘蔗葉吹開甚至將甘蔗吹倒,這樣一來,他們就暴露了!華軍沒有這樣做,盤旋了幾圈就飛走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大氣,看樣子算是逃過了一劫,回去可得給馬克思他老人家多燒幾柱香。嘴角的笑意還沒有完全綻開,就變成了絕對的驚愕和恐懼——他們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隆隆悶響,跟悶雷一樣。這種聲音他們決不陌生,在跟136集團軍激戰時,這種悶響幾乎一秒鍾都沒有停頓過,悶響過後就是冰雹一般砸下來的炮彈!

    “轟!”

    “轟!!”

    “轟!!!”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6:25
第九十章 十倍報複(六)

    恐怖的炮彈雨終於停止了。

    上千發炮彈砸下來,生機勃發的甘蔗園已經被炸成一片焦土,浮塵彌漫,煙火滾滾,破碎的屍體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幸存的安南士兵驚魂未定,數架武裝直升機就一頭紮了下來,火箭巢嗖嗖連響,一束束航空火箭如同最最密集的流星雨,將一叢叢安南士兵籠罩在電光石火之中,安南士兵絕望地舉槍對空射擊,都沒有來得及開上幾槍就被火箭彈炸成了碎片。

    數枚便攜式地對空導彈嚎叫著撲向武裝直升機,這是最後一搏了。凶狠的風隼和黑雕反應迅速,作出一係列靈活的規避動作,逃避著導彈的死亡之吻,但還是有一架黑雕被導彈擊中,淩空炸成一團火球。被打得夠嗆的安南士兵發出一陣歡呼,這可是開戰以來他們對直升機所取得的不多的戰果之一。然而甩掉了導彈的直升機變得更加凶猛嗜血,兩架一組兩架一組的直撲下來,六管旋轉重機槍噴出一米多長的火舌,熾熱的機槍子彈如同火雨流星,飛泄而下,打得焦黑的地麵浮土如浪。還在奔跑射擊的安南士兵在這密得叫人睜不開眼的彈雨中抽搐著身體,直到被活活打成碎片,整個人炸成一團血霧!

    柳哲下令:“機步營馬上展開,合圍敵軍!媽的,撞上我們,算他們倒黴!”

    快速反應旅共有五個機步營,兩個充當側翼,三個迅速展開,轟隆隆的壓了上去。68式主戰坦克仰角不夠,隻有充當活動性火力支撐點,但是它們那猛烈的機槍和機炮掃射也夠缺乏重武器的安南軍狂喝一壺了。在130突擊炮的掩護下,一輛輛步兵戰軍螞蟻出洞一般衝上山坡,用30毫米機關槍橫掃還沒有來得及鑽進林子裏的安南人,被這種口徑的炮彈打中,那整個人都隻能炸成一團血霧了。車門打開,剽悍的步兵從後麵下車,拉開戰鬥隊形緩緩前進。前麵就是樹林了,戰車進不去,隻能靠他們解決戰鬥啦。安南人也知道快速反應旅的步兵都是在百萬大裁軍中優中選優挑出來的,可以說是容納了被裁減的百萬大軍中三成以上的尖子,戰力強悍,讓他們接近自己就死定了,機槍火箭筒玩命的打,為數不多的高射機槍連防空都不顧了,調成平射地著一輛輛步兵戰軒狂掃,打得戰車火花飛濺,一連被他們打傷了好幾輛——步兵戰車隻能防普通自動步槍子彈,以高射機槍子彈的殺傷力,是可以擊穿它的裝甲的。但是快速反應旅也沒有讓他們好過,除了用步兵戰車猛烈的機炮火力進行反壓製外,還呼叫130突擊炮,一個坐標傳遞回去,不用半分鍾,一枚枚130毫米口徑高爆殺傷榴彈就砸到了安南人的頭頂。這種炮彈使用的是觸發引信,打到一根樹枝都會爆炸,變成空爆彈,殺傷力倍增,隨著一聲聲轟響,一叢叢安南士兵被打得碎內亂飛翔,瞬間變成了一具具碎破碎碎的屍體。為了收拾那些愛躲在樹上打冷槍的安南狙擊手,炮兵連榴霰彈都用上了,這種炮彈裏麵裝填了幾百支鋼箭,一炮轟過去,稱得上是亂箭齊發,將整棵大樹的樹冠全部削飛,一棵棵大樹被生生削成了光禿禿的牙簽,那些幾乎與樹林融為一體的安南狙擊手哪裏去了?看看滿地殘枝碎葉下麵的碎肉你就知道了。這些可惡的突擊炮成了安南人的噩夢,隻有挨打的份,全無還手之力。

    師長還在努力掌握著部隊。他的指揮能力還是很強的,正因為有他,第3師雖然損失慘重,卻始終都沒有崩潰。在他的指揮下,士兵們利用彈坑、斷倒的大樹、巨石等等可供利用的掩體構築防線,準備作拚死一搏。逃走肯定是不現實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在這裏固守待援,但願河內能看在黨國的份上,及時派來援軍,拉他們一把吧。師長要過一支ak-47,嫻熟的上好彈匣,並較正一下瞄具。一發榴霰彈就在不遠外爆炸,密集的鋼箭將一名醫務兵打得血沫狂噴,他連眼都沒眨,從地上撿起一支被炸壞的56式衝鋒槍,說:“還說什麼同誌加兄弟,這麼好的火炮,我們卻連見都沒見過,嘿!”

    參謀長說:“是啊,該死的華軍,給我們的都是一些便宜得掉渣的東西,像新型主戰坦克、自行火炮、二代半戰機等等優秀裝備地拿來出口,賣得全世界都是也不肯給我們一件,最可恨的是還在我們的軍火庫裏加入了大量劣質彈藥,害得我們損失慘重!”

    師長看著一名神情痛苦的士兵,無奈而憤怒。就在剛才,他親眼看到那名士兵的步槍炸了膛,整隻持槍的手掌都被炸碎了,連左眼眼珠都被炸了出來。安南軍敗得這麼慘,除了器不如人外,華國製造的劣質彈藥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試問假如你用的子彈隨時可能會炸膛,少說也要炸掉你一隻手掌,你怕不怕?在這種心態下,戰鬥力能不受影響嗎?一次兩次還可以用意外來作解釋,但是這種事情頻繁發生,那隻能說,華軍是早有預謀了。華軍的梟龍戰機、飛狼式雙座遠程戰鬥轟炸機、68式坦克、遠程火箭炮等等都是物美價謙的優秀裝備,出口到巴鐵、伊朗、埃及、阿根廷、秘魯、智利等十幾個國家,可謂供不應求,可就是沒有給過安南一件,這讓安南人心裏很不平衡,老是覺得華國欠了他們的,對此憤憤不平。可笑的猴子心態。

    一串曳光彈飛過來,那名被炸掉了一隻眼

    睛一隻手,還在努力幫助戰友壓彈匣的士兵當著師長的麵,被攔腰斬成兩截。沒有時間讓師長去憤怒了,因為華軍的步兵戰車已經壓倒碳化的樹木,掩護步兵衝了進來!安南士兵血紅著眼睛狂叫著扣動扳機,“噠噠噠!”ak係列武器特有的急促到極點的響起密不透風,天知道多少支步槍一起開火,灼熱的子彈拚成沒有半點縫隙的彈幕,不慎暴露的快速反應旅步兵連連中彈,防彈衣上的防彈陶瓷塊劈劈啪啪的爆裂,連帶斷裂的,是他們的骨骸。別以為穿了一件防彈衣就可以瀟灑的在戰場上漫步了,不到一百米的距離,ak步槍子彈可以打穿幾毫米厚的鋼板,更何況防彈衣?一名名士兵發出壓抑的慘叫,蜷曲著身體倒了下去。這還算幸運的,有幾個甚至被安南軍的大口徑重機槍連人帶防彈衣一起撕開!

    步兵戰車炮塔上那纖長的炮管迅速轉動,“嗵嗵嗵”的狂掃,一串串炮彈劈頭蓋臉的砸過去,炸出一排排火球,幾挺打得正凶的機槍連帶機槍手都被炸成了零件。步兵們從戰車後麵探出槍去連連點射,在90式自動步槍清脆的槍聲中,一名名安南士兵腦漿迸射,一頭栽倒。這些都是素質非常過硬的老兵了,最喜歡打腦袋,距離這麼近,90式自動步槍又是以精準和可靠著稱的名槍,再打不中就沒天理了。這樣的對射無疑是很不公平的,防禦能力弱的安南士兵傷亡直線上升,而要命的輪式戰車還在緩緩前進!

    師長怒不可遏:“反坦克兵,給我打掉他們的戰車!”

    位置最靠前的反坦克兵奮不顧身的躍起,又粗又長的火箭筒指向越來越近的步兵戰車,冷靜地瞄準,擊發,一枚枚反坦克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獵犬一般撲向對它們而言太過薄弱的步兵戰車,能做完這一係列動作的人,十不足一,大多數人還沒有鎖定目標就被機炮活活打碎了。數枚火箭彈準確地命中了兵步戰車,重量不到十噸的步兵戰車正麵裝甲被穿甲彈輕而易舉地洞穿,火紅的金屬射流像鐵掃把一樣橫掃戰車內部空間,將裏麵的車組成員打得千瘡百孔,並且燒穿了彈倉,引爆剩餘彈藥,轟然巨響中,整輛戰車被大卸八塊,變成了一堆燃燒著的廢鐵。戰果看似不小,可是華軍的戰車實在太多了,而能成功的進行狙殺的反坦克兵又太少,這點戰果根本就是於事無補。戰車放慢了速度,步兵像怒獅一樣從後麵衝出,隻是一個衝擊就衝進了安南軍的第一道防線,90式自動步槍噴吐出道道火名鏈,狠狠抽打著安南士兵,一條條讓人膽寒的火龍狂笑著席卷而來,被火龍舔中的安南士兵發出野獸一般的狂嗥,扔掉了武器痛苦地

    撕扯著劇烈燃燒的衣服,試圖將那一身大火甩掉,卻沒有一個能成功,不到二十秒便漸漸的佝僂下去,變成焦炭!噴火兵,打從一戰以來就一直是最讓步兵膽寒的三大兵種之一,一名噴火兵對敵軍造成的心理壓力遠遠大於一輛凶猛的坦克——特別是針對室內目標和戰壕裏的士兵。一家夥噴過去,一大段戰壕都在燃燒,正在據地而射的安南士兵被大火無情地吞噬,此情此景,恐怕就算是在最恐怖的噩夢中也不多見吧?

    一名噴火兵衝一個彈坑噴了一下,彈坑裏傳出慘烈的哀鳴,三名握著一枚蘇製高爆手雷企圖跟敵人同歸於盡的安南傷兵像被人丟進油鍋裏的大蝦一樣一蹦三尺高——要知道他們的腿可是被打斷了有,光憑一條腿就能跳起這麼高,我隻能說這是一個奇跡。沒等他們倒在地上打上幾個滾,手雷就爆炸了,轟的一聲,三個都被炸得破破爛爛,破碎的屍體還在燃燒,一股燒焦人肉的惡臭讓人胃裏翻江倒海,差點就吐了出來。一名躲在暗處的安南狙擊手兩眼噴火,一槍將一名噴火兵背上的油罐打爆,那名噴火兵周邊頓時一片火海。不過這名噴火兵的戰友果斷地開槍結束了他的痛苦,怒吼:“三點鍾方向,有一名狙擊手!”至少四輛戰車的機關炮同時朝那邊開火,在一連串爆炸聲中,一支svd狙擊步槍的槍管飛起老高·····

    師長在警衛員的保護下一退再退,他不能不退,因為他是全師的靈魂人物,假如他被俘虜或者被擊斃,全師的士氣都會因此而崩潰的——盡管第3師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師長憤怒欲狂,揚著步槍要跟潮水一般湧上來的華軍步槍決一死戰,警衛連哪裏敢讓他冒這個險,硬是架著他往密林裏飛跑。一架直升機追過來,機槍打得彈雨如織,警衛員們紛紛倒下,連長連中數彈,僅存一口氣,在血泊裏掙紮蠕動。幸存的警衛員連頭都不抬,隻顧著架著師長逃命,一個班留了下來,用ak步槍對準直升機猛掃,打出一串串燦燦的火花,直升機冒起黑煙,掉頭飛走了。師長用力推開警衛員,傾聽著背後那密集得分不清點數的槍聲,有種想哭的衝動。金星師,這次真的完了。

    槍聲激烈的戰場傳來華軍的怒吼:“繳槍不殺!”接著,槍聲漸漸稀落下去,絕望的安南士兵最終選擇放下了武器。警衛連副連長對師長說:“師長,我們還是快走吧,不然可來不及了。”

    師長苦澀的笑笑:“走?整個師都完了,我還能往哪裏走?罷了,就留在這裏給戰死的將士們做個伴吧。”

    副連長正要再勸,隻聽得後麵“咣咣咣”幾聲,迫擊

    炮炮彈刺耳的尖嘯聲由遠而近,不等他反應過來,數發120毫米迫擊炮炮彈就從頭頂上栽了下來。副連長第一個反應就是飛撲過去,將師長壓在下麵。接著火光一閃,“轟轟轟”幾聲,登時昏天黑地。令人欽佩的是,那些警衛員作出的反應跟他們的副連長一樣,飛撲過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師長築成一個血肉鑄就的堡壘!

    快速反應旅的步兵用刺刀將碎肉挑開,把師長拖了出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6:36
第九十一章 十倍報復(七)

    快速反應旅旅部一大票參謀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位垂頭喪氣的安南少將,那表情,分明就是在看外星人。也是,開戰以來,俘虜是抓了不少,不過帶將星的也就僅此一個而已。奶奶的,這可是空前的戰果啊!

    柳哲扔給安南師長一根煙:“抽根煙提提神吧,別哭喪著臉,敗在我們快速反應旅手裡,不丟臉。

    安南師長向柳哲借了個火,用力吸了一口,露出一絲愜意的神色,半晌才慢慢的把充滿尼古丁的煙霧從肺葉里吐出來,說:“在十年前,我曾經在貴國南京軍事學院深造過,貴國的軍事思想讓我終生受益匪汪。

    顯然是話裡有話,柳哲來了興趣:“是嗎?你不會只是想給我們戴一頂高帽吧?

    師長說:“不,我想說的是,我雖然在南京軍事學院深造了五年,卻從來都沒有接觸過貴國最先進的軍事理念······精確打擊、斬首戰、空地一體戰、信息戰······這些東西直到這場戰爭爆發,你們才拿出來,套用你們國民一句口頭禪,你們留了一手,而這一手是專門用來對付安南的。

    柳哲啞然失笑。開什麼玩笑,這位少將先生說的這些東西也是最近這幾年才一點點的摸索出來的,十年前,柳搗蛋都不知道在哪裡呢,怎麼教他?不過人不能太老實,他笑吟吟的說:“在賭桌上,誰都會留一張底牌,是你們逼我們攤牌的。少將閣下,放心吧,你不會孤獨的,我向你保證,用不了多久,還會有安南將領被我們優待,到時候,你就有伴了。

    師長有點激動:“你們也別得意得太早,英勇的安南人民從來沒有向侵略者屈服過,過去沒有,現在更不會!不管你們在正面戰場上取得多大的戰績,最終還是要被趕出我們的家園!是的,只要你們敢在安南停留,每一分每一秒都會付出血的代價,就像花旗國一樣!

   柳哲淡淡的說:“我們對你們這個窮得噹噹響的破國家沒興趣,如果不是你們頻頻挑戰我們的底線,我們才懶得動你們!媽的,什麼鬼地方,老子的部隊都有四個兵患上了瘧疾,腸子都要拉出來了!放心吧,將戰旗插到河內之後,我們就會撤退!”

      師長一字字說:“你們不會成功的,河內將成為你們的墳墓! ”

    柳哲說:“那就請少將閣下悉目以待好了。帶走。”

    兩名士兵將這個活寶貝押上直升機,直接送回國做展覽。飛機起飛了,柳哲還能隱隱約約的聽到這傢伙在叫:“你們不會成功的,安南的每一寸土地都將成為你們的無底墳墓,將你們全部埋葬!”

    柳哲轉頭問:“你們同意嗎?”

    參謀長說:“還不知道誰埋葬誰呢!”

    柳哲說:“有人願死有人願埋,就這麼一回事。”

    頭頂上傳來陣陣轟鳴聲,彷彿刮起了狂風,抬頭一看,一大批直升機正像密集的蜻蜓一樣從他們頭頂掠過,殺向遠方,那是東亞閃電師在前進。柳哲說: “好久沒有見過空中突擊師如此霸氣了,想必是因為他們師長回來了吧。快速反應旅,前進!

   我們可不能輸給那個搗蛋!”說完跳上了他心愛的雪鷹。通訊頻道裡一陣鬼哭狼嚎,剛剛取得了一場大勝的快速反應旅又像一台開足了馬力的壓路機一樣運轉起來,滾滾向前,無堅不摧。

   有損失?

   當然有損失,打仗怎麼可能沒有損失?但是快速反應旅從來不畏懼傷亡;久戰疲憊?在勝利面前,快速反應旅不知道疲憊為何物!

    全殲金星師的消息長了翅膀一樣在全軍傳播開來,全軍一片歡騰,這可是空前戰果啊!滅了一個王牌師,還俘虜了一個師長,這樣的戰績拿到哪裡都是非同凡響哪。

   只有136集團軍不高興,要知道金星師是先被他們打殘廢的,要不然以快速反應旅那點兵力哪裡吃得下這麼大一塊肥肉?血戰了四十八個小時,付出的代價也不謂不大,到頭來讓人家給摘了桃子,萬歲軍當然很不爽,官兵們都說:“多好一棵白菜啊,愣是讓豬給拱了!”罵完了才猛然想起,貌似柳哲是軍長的兒子啊,這不是連軍長一起罵了?不管怎麼說,打勝仗總是好事,再怎麼不爽也得慶祝一下。

    華軍的好消息就是安南軍的壞消息甚至是噩耗。消息傳到河內,河內一片失聲,足足過了六個小時才有人出來講話,說金星師早已完成任務,勝利轉移,華軍只是在造謠,並拿不出金星師平安無事的證據來作證明。但不管他們怎麼聲嘶力竭,也賽不過華軍宣傳勝利的嗓門,在此戰後,安南軍的鬥志被狠狠削弱,投降潮開始出現——很多安南士兵都有一種打不下去的感覺了。

    現在,安南只能寄望於他們付出了巨大代價換來的東瀛的軍事援助了。

    一撂照片由總參部送到前線指揮部。許和尚一張張的看著,饒有興趣的。當然了,被他任命為特殊參謀的柳維平也在一邊幫忙看,而且看得津津有味。韓雅潔用專業的目光判讀著情報:“從畫面上一些較有特色的建築物來看,拍攝地點應該是東瀛的橫濱,你看這幢大樓,還有這幢,很有橫濱地方特色。”

    柳維平盯著照片上幾名漂亮的東瀛女兵,嘖嘖稱讚:“乖乖,這幾個妞長得可真不賴,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不錯不錯,就是不知道是哪個軍官的私人藏品?”

    許和尚哭笑不得:“柳搗蛋,搞了半天你是在看女人啊?”

    柳維平說:“可不是嘛。嗯,這個也挺養眼的,不知道拍過沒有?”

    韓雅潔用力擰他一下,警告他正經點,疼得柳維平臉都皺了。

    許和尚把幾張照片扔過來,從照片可以看出,很多的坦克以及火砲正在裝船啟運。

    “看看這是什麼坦克,看上去比我們的68式還狂嘛。”

    柳維平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撇了撇嘴:“倭豬的74式,又是一種貴得嚇死人性能卻平平的武器,倭豬的軍工們除了炫富外就不會干點別的了!”

    韓雅潔向司令員解釋:“74式坦克是東瀛在戰後設計的第二代主戰坦克,從64年開始設計,於1974年9月定型,被命名為74式,研製總經費為25億倭元。該坦克採用北約標準的105毫米線膛砲,半自動式供彈,射速為每分鐘九到十發,採用英倫進口的碎甲彈和脫殼穿甲彈,彈丸重六千一百二十克,初速為1490M/S······”

    等韓雅潔介紹完了,柳維平補充一句:“總之就是一堆垃圾。倭軍的坦克歷來都是讓敵人放心,讓自己人死心的貨。”

    許和尚說:“輕敵大意可要不得。唉,在四十年前,倭軍的坦克比這個更垃圾,可我們愣是拿它們不辦法,沒有反坦克炮,沒有反坦克雷,連火箭筒都沒有一具,只能拿人命去拼· ·····總參說倭軍已經與安南結成攻守同盟,準備向安南提供大量的武器裝備和戰略物資,這批坦克就是他們援助安南的。如果讓安南猴子得到這批裝備,我們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柳維平問:“總參打算怎麼應對?”

    許和尚說:“總長說想听聽你的意見。”

    柳維平叫:“又想讓我來做惡人是吧?”

    許和尚嘿嘿一笑:“有何不可呢?反正你都當慣了惡人了。”

    柳維平捏著下巴說:“說得也對哦,反正我當惡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又是對付倭豬,再當一次也不要緊······我的意見就是讓南海艦隊派潛艇封鎖安南沿海地區,擊沉一切為它提供援助的國家的船隻!”

    許和尚嚇了一跳:“你瘋了?這樣做會引發國際糾紛,甚至為國家帶來戰爭威脅的!”

    柳維平說:“怎麼解決國際糾紛是外交官的事情,如何應對戰爭威脅是國防部的事情,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全力打贏這場戰爭。司令員,我們既然知道這批裝備落到安南猴子手裡會給我軍帶來很大的傷亡,就應該防患於未然!”

    許和尚摸著刮得光光的腦殼,神情變得凶狠:“媽的,四十年前沒把他們打疼,現在骨頭又癢了!好,按你說的去辦,讓南海艦隊擊沉一切膽敢向安南輸送軍火的船隻!”

    柳維平叫了起來:“什麼叫'按我說的去做'?到底誰才是司令員啊?”

    貌似憨厚的和尚嘿嘿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真是陰險哪!

    數艘滿載軍火的東瀛貨輪劈波斬浪,在南海飛速前進。他們剛剛離開公海,就被兩艘南海艦隊的驅逐艦給攔住了: “東瀛貨輪請注意,東瀛貨輪請注意,我們懷疑你們向我國的敵人運送軍火物資,請你們立即停船接受檢查,否則將被擊沉!”

    東瀛貨輪大吃一驚,這可是絕密的運輸任務,支那人是怎麼知道的?說出來他們都不信,就連共和國大部分首腦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特工在東瀛活動,他們怎麼可能知道?一舉一動盡在人家的監視之下,毫無秘密可言,一切如同四十年前抗倭戰爭的翻版,不過在這裡,國軍和倭軍的處境調了個個。

   假如兩國再爆發戰爭,估計倭軍將領會哀嘆:“這仗沒法打,到處都是倭姦!

   ”雖然不知道華國是怎麼掌握了他們的秘密,但是幾個船長也不笨,知道停船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了——要知道船上除了常規武器外,還有一批見不得光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比如說反向抑制菌病毒,這種病毒是二戰時期備受詛咒的七三一部隊研製出來的一種稱得上是“溫和”的武器,投放到水源里可以迅速繁殖,污染大片水域,飲用被這種病毒污染過的水源的人會腹泄、渾身發冷,在很短時間內就變得極度虛弱,最終肌肉萎縮,變成廢人,當年在對華戰爭中,倭軍就曾大量使用這種病毒,讓數十萬華軍戰士喪失戰鬥力,殃及的平民無法計算。

   二戰結束後,東瀛還是死性不改,對生化武器進行孜孜不倦的研發,最終開發出的反向抑制菌病毒比二戰時期的威力更可怕,一旦感染,幾乎是致命性的。

   在東瀛的鼓動下,安南痛下決心準備採用這種稱得上是廉價的核武器的生化病毒,讓無孔不入的特工將它們投放到華軍佔領區的各個水源里,那些水源被污染會對本國國民造成很大的傷害,但同樣可以讓華軍整營整營的喪失戰鬥力。

   華國是被七三一部隊傷得最重的國家,一旦讓他們搜出生化武器,不難想像他們會怎麼回敬現在已經亂成一團的東瀛。

    負責指揮這次運輸的、曾在海上自慰隊服役的一位退役中佐叫:“我們是合法的商船,你們無權非法檢查!”

    南海艦隊回了一句:“我去你媽的合法商船!我們懷疑船上有生化武器,馬上停船接受檢查,否則後果自負!”

    中佐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來,中斷通話嘶聲叫:“快,返航,返航,退回公海!”

    所有商船齊齊轉向,朝公海狂飆。華軍膽子再大也不敢在公海擊沉擁有合法經營證件的商船吧?退回公海是最明智不過的先擇了。就是這個明智的先擇要了他們的命。

   兩艘驅逐艦顯然被惹毛了——南海之戰,艦隊損失極大,到現在都不知道怎麼把損失補回來,因此官兵們火氣都挺大,心情不好嘛。兩位艦長同時下令:“擊沉他們!”

    魚雷發射管早已註水,得到命令,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的操作手狠狠摁下發射電鈕:“小倭豬,去死吧!”數枚重型魚雷直衝出去,一路大吵大鬧,熱情洋溢的撲向商船,這還不算,驅逐艦還開足馬力猛追上去,如果魚雷攻擊不奏效,他們不介意用艦炮幹翻那幾艘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商船。

   那幾艘商船全都傻了眼,大家的想法驚人的一致:不可能!一向做事都留人一步的支那人怎麼可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攻擊合法商船!

    不管是多麼的難以置信,反正那一枚枚魚雷就這麼砸了過來,輕而易舉地打穿對它們而言實在是太過單薄的船體,一直衝到內部,再轟然爆炸,龐大的商船在駭人的大爆炸中碎片亂飛,熾烈的火焰伴隨著急劇膨脹的氣體席捲船艙,最終撞裂甲板騰空而起,直冲起幾十米高。

   海水從可以開進一輛大貨車的大窟窿裡狂灌進來,船艙里水火交煎,僥倖沒有被魚雷炸死的海員頓時陷入呼天搶地之中。但是就算他們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得見了,因為兩艘驅逐艦的反艦導彈和155毫米艦炮也開始發言,砲彈導彈一古腦的砸了過來,華軍存心要叫他們死個清光······

    劇烈的爆炸持續了足足五分鐘,那幾艘商船最終被打得粉碎,帶著一大幫缺胳膊少腿的海員沉進南海,成了魚兒的老巢。

    國際輿論一片嘩然。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6:40
第九十二章 攻陷高平(一)

    東瀛貨輪被擊沉的消息傳到河內,河內除了失望,倒沒有作出更大的反應。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要知道南海艦隊現在是南中國海的霸主,而東瀛海軍在釣魚島之戰中被打得全軍覆沒,連一艘魚雷艇都沒有剩下來,還敢派幾艘裝滿軍火的貨輪跑到南海來四處亂竄,不被打沉都沒天理了。損失了一大批援助物資當然是可惜的,但是作為同樣被東瀛侵略過的國家,安南猴子還是暗暗有那麼一絲絲高興,哈哈,總算有個人陪他們挨打了,而且被揍得滿地找牙的還是不可一世的倭豬!遺憾的是東瀛的海軍已經被打光了,失去了遠程投送能力,要不然完全可以借題發揮,派遣兩三個師團的“誌願軍”來到安南,大家並肩作戰對抗暴龍嘛,唉,這頭眼高於頂的倭豬,比我這個世界第三還不經打啊!

    東瀛可沒有這麼淡定,整個就像被人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又跳又叫,恨不得咬南海艦隊一口。也是,他們的命可值錢得很啊,這一下子又死了兩三百,怎麼向國民交待啊!東瀛外交部向北京提出了嚴重抗議,要求懲治南海艦隊的指揮官。這一下,外交部又得出來幫軍隊擦屁股了。軍隊顯然不拿這一插曲當一回事,用柳維平的話來說就是:被人抗議的感覺真爽!

    外交上的衝突姑且拋在一邊,打好仗才是正經。海軍空軍都打出了威風,陸軍當然不能示弱,許和尚放出狠話來:“一個月內拿下河內!”全軍熱烈響應,攻勢一浪高過一浪,打得安南軍叫苦連天。

    在我和小廣西還有山東他們歸隊的時候,高平戰役已經達到高潮。連日來,我軍不斷向高平增兵,整營整營的士兵乘直升機突入高平市區,像磁石一樣牢牢吸住安南人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預備隊,叫他們動彈不得,而三個集團軍像一把三叉戟一樣刺向那座已經被打平了的城市,企圖將高平戰場三萬多的安南軍鉗住,予以毀滅性打擊。現在在高平外圍,數萬大軍絞在一起殺得血肉橫飛,更多的部隊源源不斷地加入,戰場一再擴張。連長好不容易才弄了一張衛星圖片來給我們欣賞,從衛星圖片上可以看以,以高平為中心,周邊數公裏內一切都被炮火以及我軍發射的遠程火箭炮彈和中程導彈給徹底摧毀了,成了遍布焦炭的荒漠,的些山頭被炮彈炸得連草都不剩一根,此後十幾年都還是連一棵樹都沒長出來。戰爭之殘酷,讓人心生恐懼。不過小廣西好像很喜歡這種大場麵,看了又看,咧著嘴發出嘿嘿,嘿嘿的詭異的笑聲,聽得我們頭皮發麻。

    在同登戰役中,我們班損失最慘,班長和班副都沒了,全班就剩下我們三個,連長從其

    他班排抽了五個兵跟我們重新組隊,還派來一名從軍事院校出來的士官,這樣我們班才恢複了元氣。值得一提的是,連長還向上級申請了一個狙擊手的名額,上級批下來了,等到狙擊手前來報到,其他人還好,我當場就傻了——來的居然是丁香!後來我才知道,她是那種全能作戰型特種兵,狙擊、滲透、爆破、捕俘、特種車輛駕駛、各種飛行器的駕駛——從滑翔傘到戰鬥機,沒有她不會的——操舟、潛水······隻要是現代戰爭用得著的技能她都精通,基層軍官陣亡了,她還可以接替指揮權指揮部隊繼續作戰,我的乖乖,簡直就是戰爭機器嘛。

    連長顯然對上頭派來一個女兵很不滿意,強烈要求換個男的。倒不是他無理取鬧,而是放一個女兵在部隊裏真的有諸多不便,打個比方說,在行軍路上人有三急,一大幫爺們誰也別笑誰,褲子一扒,就地解決,要是有個女兵在,你敢嗎?所以連長才要求換人。不過上頭一句話頂了回去:“現在到處都缺狙擊手,就這麼一個了,你愛要不要!”沒辦法,連長大人隻好苦著臉接受了。

    我偷偷的從安南平民那裏弄來三兩酒,慶祝了一番。

    不過我高興得早了點,因為我發現我連寫一封情書的時間都沒有了——師長對這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已經不耐煩了,當得知安南再次向高平增兵兩個營後,決定向高平發動最後一擊,給被打得搖搖晃晃的對手心窩補上一刀。全師所有機降戰鬥隊將全部出動,不必再保留預備隊了。而我們三個當然也得上,唉,真是不巧啊。

    打到現在,還在師部掌握中的機降步兵大約為一千三百人左右,其他的要麼投入高平巷戰中,要麼暫時劃歸東線指揮部充當救火隊,哪裏有危險就往哪裏頂。保留這種規模的預備隊無疑是明智的,少於這個數對整個戰場而言無異杯水車薪,太多了以我們現有的空運能力一時半刻又無法迅速投入戰場,喪失至關重要的敏捷。在我們歸隊的第三天,總攻開始了,天空中時不時傳來滾雷一般的轟隆巨響,一枚枚導彈閃電般劃過長空,隻留下一道筆直的、潔白的羽煙,那是二炮在向安南猴子免費發放地獄觀光門票;最近才投入戰場、還沒有量產的330毫米口徑十二聯裝超遠程火箭炮的咆哮令群山為之顫栗,這種火箭炮同樣是哈軍工出品,射程達到了變態的一百二十公裏,而且是可以由數字化步兵旅的特種偵察兵進行製導,其命中率比起戰術導彈來一點兒也不遜色,價格卻僅為導彈的五分之一左右。當然了,這種絕密武器是不會進入安南的,也用不著進入安南,在邊境

    炮兵陣地大模大樣的把炮車一停,直接開火,大約數十秒鍾後,可怕的火箭彈就砸到安南人的頭頂,在他們的陣地上植出一片片溫度超過一千五百華氏度的火紅森林了。

    203毫米遠程自行火箭炮和自行加榴炮的數量也明顯增多,慷慨萬分的向著安南國土傾泄著鋼雨,幫那些瘦不拉磯一看就知道患有貧血病的安南猴子補鐵。至於152毫米自行火炮更是打瘋了,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隻留下彈坑無數。據第14集團軍一些家夥說,他們這幾天基本上都是在看炮兵打仗。炮兵太可怕了,他們的數量比步兵還多,聽到槍聲——哪怕是小孩玩火柴槍打出來的響聲——二話不說,先轟過去幾十發炮彈,再讓步兵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在跟安南的精銳部隊交手時,炮兵一副舍我其誰的鳥樣,照抄韓戰時期花旗國的火海戰術,而且將這一戰術發揚光大,就拿營級規的戰鬥來說吧,炮兵可以在短短二三十分鍾內向我軍一個尖刀連的突擊正麵傾泄上八千多發炮彈,對麵的安南猴子平均每人可以分到六十發以上,我的天,別說讓彈片直接擊中,就算是震都將他們給震死了!幾千發炮彈砸完後,步兵謹慎一點的踩著彈坑躍進,肅清殘敵,大條一點的直接過去幫安南人收屍,都搞不懂炮兵是在打仗還是想換裝想瘋了,急著出清存貨,將足夠國家打上十年仗的152毫米全幹出去好接收新裝備!一來二去,152炮兵營在安南人眼裏成了惡魔的代名詞,碰到用155毫米重炮的部隊他們還敢硬扛一陣子,聽到152毫米重炮的轟鳴,二話不說跑得比兔子還快。現在在我們師周邊就可以看到一輛輛152毫米自行火炮在滿是彈坑的公路上排成了長龍,洋洋得意的向前開進。我的天,這分明就是炮兵海戰術啊!

    三月二十四日深夜,戰爭爆發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就是在今天,我們所有機降步兵戰鬥隊登上了大型軍用運輸直升機,像一股黑色狂風,朝高平席卷過去。數量眾多的武裝直升機將我們保護在中間,虎視眈眈。丁香分在我們班,現在正抱著90式狙擊步槍靠在舷窗邊靜靜的看著下麵。我也在看著,下麵好不熱鬧,一群群炮彈在夜空中相互追逐著,導彈和遠程火箭炮炮彈撕蒼穹,漆黑一團的地麵不斷騰起一團團黑紅的或者桔紅的火光,仿佛火山噴發了,整個陸地都在噴火,煎熬著一切;密似蝗群的曳光彈你來我往,布滿夜空,哪怕是最最壯觀的流星雨與之相比也相形見絀。在密林裏,時不時會有一串串高機子彈和炮彈射向夜空,那是安南的防空部隊在作著絕望的抵抗,我親眼看到兩架直升機被高機子彈擊傷墜落,

    幸運的是乘員被救援直升機救起,沒有造成人員死亡。凶狠的風隼和黑雕沒有讓安南防空部隊掙紮太久,一束束航空火箭彈和一枚枚空對地導彈怒射而下,連人帶炮一並清除掉,除了一團團熊熊大火,什麼也沒有給安南人留下······

    “壯觀嗎?”

    我正看得目眩神迷,丁香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我點了一下頭:“壯觀。也隻的人類才能製造出如此壯觀的畫麵。”

    她問:“喜歡這種生活嗎?”

    這問題我還真的沒有認真去想過,一時間答不上來。

    她說:“要知道,我們是在死神的鐮刀下跳舞,隨時都可能成為死神的獵物。你是喜歡鐵血生涯還是更喜歡平淡的生活?”

    我想了想,說:“我想在我還能扛得動槍之前,我都不會去考慮平淡的生活的。”

    她露出淡淡的笑意,遞給我一個黃色的紙折成的三角形的東東:“拿著,這是我姑姑為我求的護身符,送你一張,據說挺靈驗的。”

    我想說我才不信這玩意,但是幾年前險死還生的經曆讓我不由得對死神生出敬畏之情,再說她也是好意,我沒有理由拒絕,就珍而重之的收下了。

    她又問:“殺了幾個人?”

    我自豪的說:“至少有十個了。你呢?”

    她不說話,像在在默算什麼。

    我理解的說:“忘記你是數字化步兵了,都是按動電鈕打仗的,戰果很難統計。”

    她說:“六十六個。”

    我發誓,當時我的眼睛瞪得絕對比豬尿泡還要大得多!

    她拍了拍狙擊步槍:“用狙擊步槍擊斃的大約是六十六個,至於被我指引炮彈導彈炸死的和用炸彈炸死的,沒有一個營也有兩個連了。”

    機艙裏響起一片怪異的抽涼氣的聲音,我分明聽到小廣西夢囈一般說:“哇哢,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啊!”

    我開始考慮喜歡上她是對還是錯了······萬一她心情不好,拿我當沙包可咋整?不等我理出個頭緒來,機師就用那破嗓子衝我們吼開了:“五分鍾倒數,所有人再次檢查裝備!”剛才還靠著艙壁閉目養神的老兵睜開了眼睛,麻利的檢查裝備。前麵沉雷滾滾,火光衝天,高平快要到了。丁香抽出一支微型衝鋒槍檢查了一遍,確定槍支狀態良好後,將它插回槍套裏,對我說:“帶好那張護身符,在戰場上不要逞能,越是逞英雄死得

    就越快,但也不能當懦夫。”

    我說:“放心吧,空中突擊師沒有懦夫。到時我們比一比,看誰殺的敵人更多好不好?”

    她睨了我一眼:“不自量力是吧,好,我接受你的挑戰,輸的學狗叫!”

    我說:“一言為定!”

    山東拉了一下輕重兩用機槍的槍栓,說:“算我一個。嘿嘿,你們狙擊手槍法精準是沒錯,可是能帶幾發子彈?我可就不一樣了,帶了足足兩箱子彈哪,一梭子過去倒下一大片,怎麼說我也是贏定了!”

    小廣西鄙視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你不知道機槍手是狙擊手最喜歡的目標嗎?恐怕你一條彈帶還沒有打完,就讓狙擊手一槍掀了天靈蓋!”揚了揚手裏的56式半自動步槍:“這麼好玩的比賽,怎麼能少得了我呢?我也要參加!”

    丁香沒說話,我注意到,那位剛從軍校畢業的班長臉都有些發白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6:41
第九十三章 攻陷高平(二)

    大腹便便的ch-2成批降落在先頭部隊扼守的空降場上,不等飛機著陸,機降步兵就猛虎一般衝了出來。當然了,每一架飛機的降落位置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總不能在空降場上擠成一團吧,那簡直就是安南軍炮兵的甜點啊。作為突擊隊員,我是第一個衝出飛機的,剛站穩腳,一發榴彈打在不遠處,打得浮土直冒,帶著鋼鐵氣息的熱浪猛撲過來,灼得我頭發直卷。小廣西第二個衝出飛機,和我一起掩護山東架設機槍,三個人構成一道防線。全排人在不到半分鍾內全部離機,動作之快,令人咋舌,也隻有在戰爭中才有這樣的效率啊。丁香是最後一個下來的,她顯得很從容。

    兩架比ch-2還要大得多的直升機在戰場上空盤旋,那是我們的指揮部。整個高平槍炮聲一陣緊接一陣,完全沒有半點空隙,安南猴子正在拚命反攻呢。現在我軍已經將高平外圍七溪、東溪、朔江、八姑嶺、八達嶺、河安、扣屯等地都被我軍攻克或者砸爛,一支支機械化部隊和摩托化部隊正沿著公路朝高平猛衝,大局已定,安南猴子現在明智的選擇就是化整為零鑽進山林,打他們最拿手的遊擊戰。可是他們的主力又讓空中突擊師的機降步兵戰鬥隊和第15軍傘兵團給纏住,脫不了身,隻能拚命了。安南軍手中為數不多的蘇式重炮拚命轟擊我軍陣地,我軍通過直升機吊運過來的105毫米重炮毫不示弱,猛烈還擊,將高平的建築物一幢幢一排排的摧毀,存心跟安南猴子比比看誰的炮彈多。我看到一門160毫米口徑重型迫擊炮正在慢騰騰的射擊,四名炮兵齊心合力鉗起一枚一米來長的炮彈塞進炮膛,然後後退,戴著耳塞的炮手一拉火繩,“轟!!!”一聲,地麵一震,炮彈旋轉著飛了出去,在遠處化為數百塊灼熱的碎片,肆意收割生命。彈殼退了出來,炮手叫:“再來一發!”四名苦力又鉗起炮彈往炮膛裏塞。這種口徑的炮彈一枚重達四十公斤,真夠吃力的。

    小廣西拍著被震得嗡嗡作響的耳朵,說:“我的姥姥,連這種炮都用上了,安南猴子隻怕會死得很難看喲!”

    丁香看了一眼那門嶄新的迫擊炮,說:“整門炮淨重才一噸,加兩個輪子,一頭驢子就能拉著它滿世界的跑了。這種寒磣得不得了的家夥不值錢,不過炮彈可貴得很,都是簡易製導的,指哪打哪。”

    小廣西說:“嘿,等仗打完了,我也要當數字化步兵。想想啊,躲在暗處對著一堆儀器按啊按的,一大群炮彈便服從命令,砸到敵人頭上了,敵人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嘿嘿,一定很好玩!”

    們全班都露出鄙視的表情,丁香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道這小子受過什麼刺激,竟然對殺人如此執著,越是血流成河他越興奮!

    “士兵們,先把你們的話題放一放,等幹死了安南猴子再聊也不遲!”連長發話了,“現在我來說一下我們的任務:我們的任務就是拿下市郵電局和車站,這兩個目標相當重要,一定要奪取的。具體安排如下:一排負責奪取郵電局,二排兩個班和三排跟我去收拾車站裏的敵人,二排三班作為預備隊,暫時負責掩護一排側翼,隨時準備出擊。好了,就這樣啊,出發!”

    連長顯然是考慮到我們班剛剛重組,戰鬥力較弱,因此讓我們當預備隊。大家對這個安排沒什麼好抱怨的,就我們現在的狀態,能上戰場都算不錯了,出發!

    攻擊車站的戰鬥打得很不順利,敵人比預想的多得多,而且火力非常猛烈,我們連一連三次進攻都被打了回來,傷亡十三人。連長發怒了,要發起強攻,讓營長一頓好訓,最後申請裝甲兵支援。機降步兵屬於輕步兵,當然不可能有裝甲部隊,裝甲部隊來自第15軍。一輛傘兵突擊戰車殺了過來,先是賞了車站裏的敵人兩枚地對地導彈,然後圍著車站繞圈子,一邊繞一邊用30毫米機雙聯裝機關炮朝每一個火力點玩命的掃,穿甲彈輕而易舉地撕開了安南軍的掩體,將他們瘦不拉嘰的身體打得破破爛爛,燃燒彈在車站裏點起一個個火頭,彈頭內部裝填的鎂粉、氧化鋅、磷粉等等化學燃料隨著爆炸飛撒出去,濺上一點就一直燒到骨頭裏去,怎麼撲都撲不滅。安南人頓時亂了套,高射機槍火箭彈反坦克手雷玩命的打,可是那輛傘兵突擊車開得太快了,火力又猛,再加上我們連的火力壓製,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對這輛戰車造成實質性傷害,隻有被動挨打的份。連長看著車站裏碎肢和槍械零件亂飛,樂得直咧嘴。

    那輛傘兵突擊車打了足足五分鍾,打得安南人完全沒有了脾氣,實在找不到可供他們打靶的目標了才停火。連長一揚手,幾十名士兵貓著腰衝進已經變成屠宰場的車站裏,將還有一口氣的安南人全部擊斃。打從安南特工襲擊我軍野戰醫院後,前線部隊就不再接受安南人的投降,如果有哪支部隊再把安南傷兵抬到醫院去救治,那他們一定會受到戰友們的白眼。現在連長終於知道剛才為什麼打不下來了:防守車站的安南兵足足有七十多人,跟他的兵力不相上下,又占著地形優勢,要是能一下子就打下來才有鬼了。

    郵電局那邊的戰鬥同樣不順利,一排兩次攻擊就將這幢建築給拿了下來,但是安南

    人隨即發動反攻,一輪廝殺又將一排打了出來。一排當然不會就此罷手,再次組織進攻,丁香連連開火,守在窗戶旁邊的安南士兵一個接一個腦袋開花,安南人起了一陣騷亂。兩挺機槍向丁香掃過來,小廣西揚手一槍,一名機槍手抱著機槍從樓頂摔下來,姿勢那叫一個銷魂啊。一排兩個班衝了進去,用衝鋒槍和手雷與安南人凶猛地拚殺,安南人扔下十幾具屍體,又一次被打了出去,但是不到五分鍾,他們就在十幾發迫擊炮炮彈的爆炸聲中重整旗鼓衝了上來。排長發火了:“媽的,安南猴子就死不完嗎!?”

    丁香沒有再狙擊安南人,拿起望遠鏡觀察戰場,片刻後說:“那裏,四點鍾方向,有安南人的隱藏據點,說得通俗一點,就是藏兵洞,他們就是從那裏鑽出來跟我們拚消耗的。”

    排長說:“呼叫炮兵,將四點鍾方向炸平!”

    丁香說:“沒用的,要是普通炮彈能奏效的話,安南人絕對堅持不到現在了。我們必須使用可以製導的炮彈。”

    排長說:“好吧,你來負責製導。”

    丁香放下望遠鏡,對我們三個說:“你們跟我來。”端著狙擊步槍貓著腰率先向四點鍾方向摸了過去。我們趕緊跟上並且把她擋在後麵,盡管她可能比我們三個加起來還強。男人保護女性的本能,一萬年也改變不了。她無所謂,反過來掩護我們的後背,我們以巷戰隊形行進,利用斷壁殘垣將自己保護得很好。趁著炮火停歇的片刻,我們加快速度,衝到一幢麵積在一千平米左右的建築裏麵。這裏應該是一個食品加工廠,還有不少機器沒有運走,整個工廠都被炮彈炸得搖搖欲墜,躲在裏麵那叫一個心驚膽戰。我在心裏暗暗向土地公求助,可千萬別讓樓房塌下來啊。要是樓房倒塌,我們這四個也算得上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可不全完蛋了。一批國家花費無數財力物力才訓練出來的士兵沒有死在槍炮下,沒有死在刺刀下,卻讓一幢危房給報銷了,這絕對會成為本世界最大的冷笑話的。

    紅外熱成像儀裏閃出幾個活動的紅點,這裏有安南人!我揚手扔出一枚閃光彈,然後躲到一台機器後麵,下一秒鍾,一串子彈打過來,打在機器上當當作響,鑿出點點火星,跳彈亂竄。閃光彈爆炸,一道刺眼到極點的白光閃過,安南人驚叫出聲,他們的眼睛被強光刺傷,暫時失明了,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呀呀叫著四處亂掃。接著兩聲槍響,世界清靜了。丁香看了我一眼,說:“戰術意識很強嘛,懂得在建築物內應該多用閃光彈。看樣子你應該調到反恐部隊去,那裏更適合你。”

    我嘿嘿一笑。其實不是我多聰明,如果我手裏有什麼菠蘿彈之類的炸不倒建築物的手雷,我一定會毫不客氣地賞猴子們十幾顆的。

    又一名敵人從牆角閃出,ak步槍對準了我們,動作漂亮之極,不過早在他扣動扳機的前一秒,我們就躲了起來,山東更是直接賞了他一串機槍子彈。那小子躲在一台粉碎機後麵,屁事也沒有,還向山東開火了——

    “轟!!!”

    一聲大響嚇了我們一跳,還以為那小子衝我們投彈了,不過那小子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告訴我們,不是這樣的。我和小廣西探出頭去看,隻見那小子手裏的步槍炸成了兩截,握槍的手掌被炸碎,飛散的槍支零件更把他的臉給打爛了。我靠,以性能可靠著稱的ak步槍在這要命關頭居然他媽的炸膛了!這運氣背得,我們都無話可說了。小廣西一槍打穿了他的肺部,他倒在地上,鮮血隨著胸膛起伏一股接一股的泵出來,噴得到處都是。

    工廠裏安靜了下來——這裏隻有三名敵人。那其他人呢?躲在哪裏?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6:43
第九十四章 攻陷高平(三)

    工廠裏伸手不見左指,隻有在炮彈爆炸時才會亮一下,殘破的機器瞬那閃現,活像一群潛伏著的猛獸,真叫人膽戰心驚。不過我們有夜視儀,黑暗隻會成為我們的掩護。小廣西和山東分別占據一個窗口,形成一百八十度交叉火力,我則掩護丁香搜索整個工廠。

    工廠裏真的隻有三個安南士兵把守,沒有其他人了。那安南人到底躲在哪裏?

    我低聲問丁香:“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她沒說話,指著陽台做了個“上去”的手勢。我走在前麵,用肩膀輕輕頂開門閃了出去。陽台上也沒有敵人,不過讓一枚炮彈炸掉了一角,挺危險的。我趕緊趴下,丁香也趴下,拿出紅外望遠鏡觀察四周。我通過步槍上的熱成像儀一格格的搜索著敵人的蹤影,卻發現熱成像議幾乎無用武之地——到處都是熊熊大火,到處都是熱源,上哪裏把人給找出來?人的體溫也就三十幾度,早就讓炮彈擊中目標引起的火焰給掩蓋啦。

    丁香小聲說:“在垃圾場裏,真狡猾!”

    我通過步槍的瞄準裝置望過去,垃圾場裏垃圾堆積如山,有報廢的汽車,有臭不可聞的生活垃圾,有大量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集裝箱,搞得跟迷宮似的,哪裏找得到半個人影?我就想不明白了,這裏又不是什麼港口,哪來這麼多集裝箱?丁香像是看出我心裏的疑惑,低聲解釋:“這些集裝箱是安南政府打算分發給連房子都沒有的窮鬼的,開出門窗,在裏麵鋪上床擺上家具就成了窩了。不過沒等他們分發下去,戰爭就爆發了,於是這些集裝箱就換了一個用途,變成了他們的掩體。可能你的裝備還沒有辦法搜索那裏的目標,我可是全看到了,那裏麵全是人!”把望遠鏡遞給我,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可不是,鋼鐵叢林之中全是一個個活動的紅點,天知道那裏麵躲著多少安南人!按我的猜測,在垃圾場中肯定還有地道,安南人就是從地道裏鑽出來的,采用添油戰術與我軍反複爭奪每一個要點,把我們拖入慢性失血的爛斷泥潭中。

    丁香拿出一套通訊設備迅速組裝好,呼叫炮兵。一分多鍾後,遠處傳來炮彈出膛的轟響,一大群160毫米口徑迫擊炮彈在空中旋轉著砸了過來,並且在她的指引下準確地落入垃圾場中。狂暴的火焰獰笑著騰衝而起,劇烈火膨脹、翻滾,吞噬一切,一個個瘦小的身影在一連串滾雷一般的隆隆巨響中飛向半空,再被重重慣到地上,變成一砣連他們老媽都認不出是什麼東東的糊狀肉醬。還能重溫一遍n個鐵球同時著地這種偉大實驗的安南士兵都算是幸運的了,

    更多的人在空中翻著滾著,被爆炸波撕成碎片!一截大腿甚至飛到陽台上來,就落在我麵前,一股焦臭味衝入鼻孔,我差點就吐了!小廣西卻似乎很喜歡這血腥慘烈的一幕,湊到窗邊興致勃勃的瞅著那些在空中翻滾的火人,指手劃腳:“好,不錯,再來一圈!山東,那小子不錯,一連翻了三圈半咧!”

    山東也來了興趣:“我這個也不賴······瞧,飛起來了,飛起來了!真棒,一圈,兩圈,三圈······爭取翻個四圈!媽的,死猴子!”

    那隻有望破紀錄的猴子最終還是辜負了山東的厚望,隻翻了三圈半就在空中裂成六七塊,大失所望的山東瞪起眼睛破口大罵。突然,這兩個活寶找到了有望打破三圈半的紀錄的能人——一位安南軍官正在指揮士兵們找掩護,一發氣爆彈砸在他附近,將他吹得高高飛起,兩個活寶眼巴巴的看著他,一圈圈的數著:“一、二、三、四、五······我操,這個厲害,一連翻了五圈半!”

    那位創下一連後空翻上五圈半的世界紀錄的安南軍官最終在兩個活寶惋惜的注視中變成了四下紛飛的碎片,消失在火光之中。一輪炮彈砸完,垃圾場差不多變成了屠宰場,到處都是血淋淋的碎肉,到處都是炭化的屍體,到處都是燒得半焦的斷肢,誰要是在裏麵呆上十秒鍾,保證他要做上半個月的惡夢!我看得直發呆,有了親身體會,我終於真切的感受到了數字化步兵的恐怖之處,跟他們打,我們怕是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丁香收起儀器,在我的頭盔上拍了一下:“這裏很快就會暴露,我們快撤!”

    我傻傻的問:“為什麼?”

    她說:“手動指引太容易暴露了,隻要對方不太笨,很快就會想到這附近一定有偵察兵,明白了嗎?”仿佛像是為了證明她的話似正確的一樣,一串串子彈朝四周亂掃,火力稠密。我不敢再作停留,趕緊開溜。不等我們離開,一枚火箭彈就飛了過來,正中牆壁,本來就被炸得搖搖晃晃的牆壁轟一下全倒了,連帶陽台也跟著坍塌,丁香驚叫一聲,從三樓摔了下去!我幾乎魂飛魄散,也不知道是怎麼爆發出如此可怕的力量,整個人就像一枚炮彈一樣彈出去,一手抓住了她一隻手,另一隻手胡亂揮動,湊巧碰到一根裸露在牆體外麵的鋼筋,像撈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抓住。我隻顧著英雄救美,卻忘記了我的體重在六十五公斤以上,而丁香的體重也在五十五公斤以上,那根細長的鋼筋根本承受不了如此重量,當即被拗彎,垂直,我們兩個隻在空中停留了一點五秒鍾便像兩塊石頭一樣墜

    向地麵。就這一點五秒鍾為我們爭取到了一線生機,丁香手一揮,飛虎爪飛了上去勾住陽台邊緣,而我趕緊換手,改為抓住攀登繩。“哧——”我們還是飛快地下墜,戰術手套與攀登繩摩擦,冒出一縷縷青煙,鑽心的痛,痛得我幾乎飆淚,可再痛也不能放手,一放手我們兩個都完了,隻能咬緊牙關忍著,越痛抓得越緊。好不容易,我們終於止住了下墜這勢,懸在空中,逃過了摔成肉餅的厄運。

    丁香抬頭看頭我,問:“怎麼樣,沒事吧?”

    我額頭上滿是冷汗,可是在她麵前無論如何也不能做軟蛋,咬著牙說:“沒事!”

    丁香看了一眼地麵:“高度為五米,跳下去應該沒事。”

    我勉強一笑:“好,你先下去——”

    “在那裏!”

    一聲尖厲的嚎叫讓我頭皮發麻,一名安南士兵出現在我的視野裏,衝我們扣動了扳機,我幾乎絕望了——現在我和她都毫無戰鬥力,隻能掛在空中被人當靶子打啊!丁香閃電般探出狙擊步槍,搶先扣動扳機,砰一聲槍響,那名安南兵腦袋重重的向後一揚,一梭子彈不知道打到了哪裏,其中一發彈頭就打在我們頭頂上,沒能打進堅硬的牆壁,彈跳出來,好死不死正好落在我身上,順著衣領掉進我背心裏!我的天,這彈頭溫度得多高啊,被人用一塊燒紅的烙鐵烙在身上是什麼滋味?痛得我放聲狂叫,手一鬆,兩個一起掉了下去。還好,下麵是厚厚一堆沙子,她沒事,我也沒事,就是啃了一嘴泥沙,樣子有點兒狼狽而已。她二話不說,揪住我的衣領把我往一個可供隱蔽的角落拖,我真的想要哭了!更慘的是子彈追著我們打,少說有三支自動步槍正在對準我們狂掃,安南猴子的反應可真不慢啊!

    一直在看熱鬧的小廣西終於回過魂來了,56式半自動步槍一聲脆響,滾燙的子彈準確地射中一名衝我們掃得正起勁的安南士兵的胸口,無情地撕裂他的胸肌,撞碎骨骼,鑽進胸腔裏旋轉、爆裂,形成無法縫合的重創。事實上,看到那小子被小廣西擊中要害,我就知道他沒救了。因為在經曆野戰醫院襲擊事件之後,小廣西對安南人恨到了極點,每一發子彈都用戰術刀在彈頭上銼了一個深深的“十”字,暴露出內部包裹的鉛芯,這樣的子彈打在人的身上,極易變形、爆裂,甚至在人體內爆炸,在聯合國,這種子彈的著一個響亮的名稱:“達姆彈!”被達姆彈擊中胸部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百,被擊中頭部死亡率為百分之百,被擊中四肢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二十以上,餘者必須截肢。而

    這小子是左胸中彈,如果這樣都打不死,隻能說他是貓,有九條命!

    山東的機槍也發言了,一串子彈潑下去,又有兩名安南士兵被打得破破爛爛,我們暫時安全了。剛躲進掩體,又有好幾名安南士兵哇哇大叫著衝了過來,跟我們展開激烈交火。丁香架起狙擊步槍,一槍將一名扛著火箭筒的安南士兵腦袋打飛了一半,再架上山東的機槍猛烈掃烈和小廣西的精準點射,三個人硬是將安南人頂得寸步難行。見我遲遲沒有開火,她發怒了:“你搞什麼鬼,還不開槍?”

    我苦著臉說:“我背心裏落了一枚彈頭,很疼······”

    她又開了一槍,一名安南士兵扔掉手裏的機槍,抱著大腿倒地哀號,滿地打滾:“那是小意思,不會妨礙你戰鬥的。”

    我吸著涼氣你:“你先幫我拿出來!”

    她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還要吃奶呀?”

    越漂亮的女孩子發起脾氣來就越凶,我算是領教了,不敢再吱聲,上好一個壓滿子彈的彈匣,掌心的劇痛又讓我咧了咧嘴,看了一眼,我的天,手套都被磨穿了,手掌也被磨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難怪這麼痛!現在可沒有時間處理傷口,我端平步槍,對著子彈射來的方向就是一通點射,壓住了一名安南士兵的火力。丁香冷靜擊發,一名安南士兵正在把那個被打斷腿的可憐蟲往安全的地方拖,子彈就撕開了他的喉管。他整個人就像一個被驟然間倒空了的口袋,軟綿綿的倒上,捂著脖子滿地打滾。顯然丁香並不打算讓安南人死得痛快,要不然以她在一百米內能連續打斷十二根筷子的槍法,這麼近的距離,不可能打不中安南人的腦袋的。她就是存心給安南人製造大量重傷號,在盡最大限度消耗安南人的醫療物資的同時也狠狠地打擊安南人的士氣。這不,又有兩個傻蛋不忍看見還有生還希望的戰友就這樣在痛苦的掙紮中死去,一邊朝我們這邊火力壓製一邊爬了過去,抓住傷兵的手死命的往掩體那邊拖。丁香神情冷酷,再次扣動扳機,簡直就是難以置信,那名戰術動作極為規範的安南士兵也變成了滿地打滾的傷兵······子彈在他臀部打了個對穿,扯掉了一大塊肉,深可見骨。

    接連損失了這麼多人手,那幫剛剛被炮彈炸得肝膽俱裂的安南士兵簡直就要崩潰了。更讓他們崩潰的是,一架黑雕殺了過來,機載重機槍和火箭彈同時開火,將他們一個接一個無情的撕裂。兩名安南士兵扛著單兵肩射導彈想對空攻擊,沒等他們鎖定目標,丁香和小廣西射出的子彈就敲開了他們的天靈蓋。這場戰鬥已經沒有懸念了。

   如果非要說還有什麼不能確定的,那就是傷亡多少人了。

    最後一名安南士兵被機載重機槍的彈雨追上,碎屍萬段,小廣西心滿意足的親了手裏的槍一口,對山東說:“過癮啊,回去得加個菜,慶祝安南人口又降了不少。”

    山東皺著眉頭說:“用不著‘慶祝’這麼強烈的詞語吧?人家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我們也得考慮一下人家家屬的感受不是?雖然我也很希望這種好事天天發生,但是我決不會說出來的。”

    小廣西:“······”

    丁香望向我:“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我呲著牙說:“疼死我了,快幫我把衣服裏麵的彈頭拿出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6:45
第九十五章 攻陷高平(四)

    “預備——放!!!”

    隨著一聲喝令,五門105毫米重炮同時發出怒吼,五發炮彈飛出去,落在一條街道上,整條街道狠狠一震,爆炸波挾著烈焰和灼熱的碎片席卷一切,躲在街壘裏與華軍對射的安南士兵躲避不及,瞬間變成了破破爛爛的布娃娃,被埋葬在瓦礫之下,更有甚者被拋向高空。安南士兵無言地詛咒著,華軍火力太猛了,就連輕裝上陣的機降步兵戰鬥隊和空降兵的炮火也比他們強!就拿105重炮來說吧,這種由北方軍工研發的火炮總重才七噸,一架運輸機在裝載額定的戰鬥人員和裝備後,還可以輕鬆地裝上一輛,就連運輸直升機都可以吊運,一點也不吃力。美中不足的是它的防禦能力不足,用20毫米口徑狙擊炮都可以輕鬆將它擊穿打爆——前提是狙擊手能接近它。現在華軍在城裏共有八個重炮連,每連五門105重炮,每門炮配彈一千發,不夠的話隨時可以叫直升機運來——誰叫安南軍的防空係統已經被徹底砸爛了呢?最可惡最讓人惡心的是,這種火炮還是車炮合一,邊打邊跑,安南軍多次組織精幹的突擊隊想要打掉華軍的炮兵陣地,都撲了空,反而在華軍的反擊下損失慘重。

    105重炮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射速特快,一分鍾可以將十幾發炮彈砸到敵人頭上,在傘兵的指引下,一群群炮彈此起彼落,在破破爛爛的街道上炸出一排排火球,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城市,有什麼好心疼的?安南軍的街壘一個個被掀飛或者炸塌,一些安南士兵在街壘倒塌之前爬了出來,試圖找個更堅固的掩體,不等他們跑出十米,就徹底消失在暗紅的火光中。該死的華軍,純粹就是想用炮彈殼堆平他們的防線!

    兩架飛狼掠過戰場上空,投下四枚航空炸彈。所有的安南士兵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令人毛骨聳然的一幕——

    那四枚炸彈像長了眼睛一樣飛向他們的重要據點:市中心圖書館,頭兩枚在樓頂撕出兩個大窟窿,後麵兩枚從窟窿鑽了進去,“轟!!!”一聲巨響,圖書館每一個窗戶都在往外麵噴吐火焰,所有的窗戶玻璃都被震得粉碎,幾秒鍾內,一切都結束了,圖書館還好好的在那裏,就是沒有了槍聲,沒有了安南士兵那瘋狂的嚎叫。進去看過才知道,整幢大樓表麵看上去隻是被震碎了玻璃窗,問題不大,可是裏麵的樓層早就被全部炸塌了,說白了,隻剩下一個殼在那裏。

    如果說打到現在,安南人有什麼亮點的話,那就是他們的保密工作做得特別好,直到現在,華軍用上了一切偵察手段也沒有能找到他們的指揮部,斬首戰也就無從

    實施,要不然高平守軍早就崩潰了。

    安南人把僅有的幾門加農炮也推了出去,猛轟華軍進攻部隊。讓他們想吐血的是,華軍基本上都是以小分隊穿插再配上大炮精確打擊,傳說中的人海戰術那是鬼影都不見,打得彈殼成堆也沒能給華軍造成多少傷亡,反倒是在華軍的炮火反壓製下死傷一堆炮兵,還損失了三門炮。一枚130加農炮炮彈直接命中一輛傘兵突擊車,猙獰的鋼鐵怪獸像重錘下的雞蛋一樣碎碎開來,碎片迸射,裏麵的傘兵沒有一個能逃出來。安南軍發出歡呼,這是他們取得的又一個戰果。哪一國的傘兵突擊車防禦能力都強不到哪裏去,隻要打得準,高射機槍都可以將它們打成漏鬥,華軍的也不例外。不同的是外軍還在努力減弱紅外特征什麼的,試圖做到隱身,避免遭到攻擊,華軍連這都免了,沒用的,在對方的直瞄射擊下,紅熱特征再弱也難逃一死,而通過加強裝甲來達到增加防禦能力的目的受到運輸上的限製,也行不通,那就隻好盡量提高戰車的機動性能和火力,讓它變得更具攻擊性,甚至可以追著摩托打,畢竟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在這幾天的巷戰中,華軍已經損失了至少二十輛傘兵突擊車,但這些傘兵突擊戰車給安南人造成的傷害無疑是巨大的,那凶猛的機炮火力讓安南人不寒而栗,夢中猶戰。每擊毀一輛傘兵戰車,安南人就會士氣大振,然後發現更多的傘兵突擊車正朝他們衝來·······

    少林小兵對他的連隊取得的戰果相當滿意,他們已經拿下了郵電局和車站,正向縱深推進。現在他們的攻擊目標是安南人防守的一座教堂,那座教堂可真堅固,都挨了三四十發炮彈,硬是不倒,安南人利用廢墟構築防線,傘兵幾次進攻都被打了回來,損失不小,還被擊毀了三四輛傘兵突擊車,傘兵團團長為此大發雷霆,沒辦法,隻好臨陣換馬,換他們連上。

    要打教堂就必須先通過市中心廣場,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三輛傘兵突擊車還在那裏熊熊燃燒,犧牲的傘兵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讓人看著心裏就難過。當然,安南人也不好受,光是我親眼所見,就有十幾具屍體倒在廣場上,廢墟後麵情況不明,估計傷亡隻會更加慘重。我們還看到,那十幾具屍體圍著一名女護士的屍體擺成了圈,那是傘兵連狙擊手幹的好事。他看到安南人想過來把我們還沒有來得及拉走的屍體拖走,果斷地開槍打倒了一名安南軍女護士,安南人趕緊過去救人,結果過去一個死一個,一連被擊斃了十三個,直到安南人開槍將那名護士打死才算完。狙擊手的冷酷,讓人汗毛倒豎。由於廣場周圍還

    埋伏著傘兵狙擊手,安南人不敢動我軍烈士的遺體,而我們在清理掉安南人的狙擊手之前,也沒有辦法收斂烈士們的遺體。

    傘兵突擊車輾過水泥路麵,小心避開烈士的遺體,一字排開,用雙聯機炮向那邊猛烈掃射,30毫米口徑榴彈冰雹一般砸在廢墟中,將廢墟籠罩在一片片滾動的火光中。在它們的掩護下,我們七手八腳的將烈士的遺體抬上運輸車運走,軍隊有死規定,那就是一具屍體也不能丟,我們要將每一們烈士的遺體帶回國,讓他們在國旗下長眠。前天就有一位團長因為丟了五位烈士的遺體而被撤職。安南人防禦正麵的火力被傘兵突擊車死死壓製,而他們唯一還可以對傘兵突擊車構成威脅的狙擊手保持著沉默。想要打穿傘兵突擊車得用上12.7毫米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而這種口徑狙擊步槍開火時,槍口迸出的膛焰足有一米多長,在黑暗中非常顯眼。在對方狙擊手虎視眈眈的情況下用反器材槍攻擊戰車,那根本就是壽星公上吊——嫌自己命太長了。

    “砰!”

    教堂裏傳來一聲槍響,一名抬屍體時不慎暴露的機降步槍中彈倒下,防彈衣為他擋住了致命一擊,他吐出一口血,又掙紮著爬了起來。一秒鍾後,丁香手裏的90式狙擊步槍響了,一枚白銀子彈在空中拉出一道晶白的流光,像一道光之箭一樣射入教堂,在信號彈升機的瞬間,我看到一個窗台上,一團褐斑正在迅速擴散,順著牆壁向下淌。小廣西趴在他身邊,看得直咧嘴。在另一個角落,又一支90式狙擊步槍響了,如果是白天的話,我們一定可以看到在廢墟裏炸起一團紅白相間的血霧——一名躲避榴彈的安南兵不慎露出了半個龜頭,讓傘兵狙擊手一槍給爆了。連長作獅子吼:“快點,動作再快點,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親自背起一具屍體,小心翼翼的送上車,然後問:“都收斂完了沒有?”

    我們說:“都收斂完了。”

    連長說:“都給我仔細點,要是有遺漏,我就宰了你們!”

    確實沒有遺漏哪怕一具遺體,於是我們後撤,老是呆在這裏捱打可不是個滋味。傘兵突擊車釋放出濃濃的煙幕,遮住了安南猴子的視線,他們沒有發起攻擊。接著,來自空降兵的五輛105重炮前出開火,躲在廢墟裏的安南猴子又遭了一通罪,一枚枚炮彈砸下來,炸得磚石亂飛,要是有人躲在那裏麵,隻怕不被炸死也得被磚石碎片打成篩子。時不時有一兩個安南士兵被炸得粉碎,碎肉隨著碎磚碎石飛射,慘不忍睹。有五分鍾的炮火準備時間,連長趁機給我們製訂戰

    術:

    “據空降連的同誌透露,把守教堂的安南猴子在一個連以上,剛才跟傘兵血拚一場,死傷估計過半了,而且沒有多少重型裝備······”他摸著光光的腦袋,捏著下巴想了想,用戰術刀在地麵上劃出示意圖來,說:“猴子們的兵力基本上是呈梯形布置,前輕後重,火力搭配則剛好相反,前重後輕,光重機槍就有六挺,真夠密集的,不過打了這麼久,那些機槍隻剩下一半了——別笑,操縱機槍的都是些身經百戰的老兵,他們玩槍的水平可比你們高了不止一個等級,就算是三挺重機槍,也足夠他們構成一百八十度彈幕了,如果硬衝的話,再多的人也不夠死。所以我打算這樣做······”往示意圖裏放了幾枚石子。“連副帶主力進行正麵佯攻,注意,是佯攻,打得熱鬧就行了,別當真,主要就是吸引猴子的注意,我帶兩個班從那邊那條小巷子繞過去,從左翼襲擊他們,拔掉他們這個機槍堡壘,這樣一來,他們的彈幕就出現了一個漏洞,你們再在炮兵和戰車的掩護下進行強攻,怎麼樣?”

    連副說:“我看行。”

    連長咧嘴一笑:“還有誰要補充的嗎?沒有的話,就這麼定了。”

    大家都覺得這主意不錯,也就沒有人去補充什麼。我們那初次上戰場的秀才班長想了想,舉起手弱弱的說:“班長,我有個主意不知道行不行?”

    連長說:“有主意就大聲說出來大家研究,甭管它行不行,都要說出來。”

    班長定了定神,說:“我是這樣想的,連長你是想讓正麵佯攻的部隊吸引敵人的火力,為你的側翼突擊創造條件是吧。”

    連長說:“廢話,這還用說?”

    班長說:“既然我們正麵佯攻隻是圖個熱鬧,不必當真,是不是越熱鬧越好?”

    連長說:“還是廢話。”

    班長說:“都說戰爭是不擇手段的,在這場攻堅戰中,我們是不是可以用一點那個,嗯,不是那麼光明正大的戰術?”

    連長怒吼:“廢話!廢話!!廢話!!!”

    班長吞了一口口水,說:“好,不是廢話的來了。剛才我注意到在我們打下的車站裏有十幾輛四輪全地形摩托,檢查了一下,大多還能開的,我們為什麼不來個廢物利用,在摩托車上裝一點炸藥什麼的,然後飆過去炸安南人?這樣不是更熱鬧嗎?當然,我不支持敢死隊那套,讓士兵們發動摩托後就跳車,車子就會自己衝過去了。”

    我們聽得瞠

    目結舌,目瞪口呆。

    班長搓了搓大手,說:“當然了,我們沒有那麼多的炸藥,而且也不能保證一定可以炸到人,就幹脆往其中一部分摩托車裏裝上辣椒幹什麼的,反正這東西安南人家裏大把,我們繳獲可不少。先往辣椒幹上澆汽油,然後點著,再飆車,這樣就做成了一枚特大號煙幕彈兼催淚彈,保證讓安南猴子爽到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才發現根本沒有人答話,他不免著了慌,結結巴巴的說:“這個·······完全是我個人一點不成熟的意見,可能行不通的,大家聽聽就算了。”

    連長一拳砸在班長肩上,我們清楚地聽到班長肩骨發出一聲呻吟,不免有些同情他了——連長的鐵拳可不是誰都吃得消的:“好小子,夠毒,不愧是大學裏出來的,我喜歡!”

    我翻了個白眼,能教出這種學生,那所學校可真不簡單哪!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6:47
第九十六章 攻陷高平(五)

    成包的辣椒幹被碼到破破爛爛但總算還開得動的四輪摩托車上,再狠狠地澆上半桶汽油,一枚超級催淚彈算是大功告成了。那邊,幾個家夥把炸藥當磚塊往車上碼,邊碼邊嘿嘿、嘿嘿的怪笑,那笑聲聽得我們頭皮發麻。

    我問班長:“這樣真的行嗎?”

    班長沉吟片刻,說:“應該可以吧,不試試怎麼知道?”

    對於那一枚枚土製催淚彈,我可是沒有半分懷疑的意思,看到他們點火了趕緊把防毒麵具戴上,我至今仍然記得在公安屯抓地老鼠時那幫安南人被熏成什麼德行,可不想嚐試那種欲哭無淚的滋味,但是看著兵們把一根根雷管插在炸藥堆上,我心裏可沒譜,千萬別弄巧成拙啊!要知道這可是烈性炸藥,一公斤就足夠炸平一幢樓房了,他們玩命的壘,看那份量,要炸平一幢大廈那是小意思了,萬一·······

    “突突突突突······”

    好經典的突突聲,一輛輛摩托車被發動,朝安南人的陣地衝了過去。那速度起碼在九十公裏以上,車子一發動,上麵的兵就跳車,摔得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至於我們,很幹脆的趴在地上或者閃到牆角,做人嘛,就是懂得趨吉避凶,在戰場上尤其如此。

    一輛輛摩托車像一頭受驚的野豬,嚎叫著衝進廣場,撲向教堂。野豬的智力不高,蠻力可不小,受了驚隻會一窩的向前衝,誰要是擋在它們前麵,準會被它們活活踩死,這群喝油的“野豬”也是一個鳥樣,隻會朝前衝,誰擋著它們就得倒大黴!安南人看著這麼一大批摩托車嗷嗷叫著——其中大部份還冒著滾滾濃煙——猛衝過來,一個個都的點兒摸不著頭腦,搞不懂我們想玩哪一出。跟傘兵連打了這麼久,固然擊退了傘兵的進攻,可是他們自身損失也不小,凶悍的傘兵給了他們相當大的殺傷,減員多達三分之一,而且沒法子補充,隻能像釘子一樣釘在原地跟我軍死拚。安南連長額頭被榴彈碎片劃傷,血流滿麵也顧不上擦,狂叫:“機槍手,給我打爆它們!不能讓它們衝過來!”

    兩挺機槍和至少二十支步槍同時開火,構成一道綿密的彈幕,打得那群可愛的“野豬”碎片亂飛,火力之猛,看得我們直吐舌頭。我的乖乖,要是正麵硬攻,我們得死多少人啊!一輛裝滿炸藥的摩托車被打爆了,一團桔黃色火球驟然閃現,當著安南士兵的麵膨脹,翻滾,地動山搖,爆炸波橫掃四方,地上的一切不管是碎玻璃碎磚塊碎石子,都變成了死神大爺的請柬,以爆速向四周層層輻射,打到哪裏哪裏就是一個洞。安南士兵

    看得麵色發白,本能的衝衝過來的摩托車玩命掃射,至於這樣做會不會暴露火力點,暫時是顧不上了,那名軍官喝也喝不住。在稠密的彈雨下,一輛接一輛摩托被打爆了,接二連三的巨響讓安南士兵打得更起勁,更有激情,如果不是辣椒幹燃燒時冒起的濃煙太濃,太嗆人,炮兵一定要以將他們的火力點轟個精光。但是百密總有一疏,一輛滿載辣椒幹的摩托從火力網一個小小的漏洞裏衝了出來,一頭撞上了一堆破碎的磚瓦,神勇的騰空而起,像發炮彈一樣砸進了安南人中間,安南人的防線頓時濃煙滾滾,附近的安南士兵眼睛刺痛,眼淚當即就下來了,扔掉步槍揉著眼睛哇哇大叫,才叫了兩聲,隻覺得嗓門著了火一樣,火辣辣的痛,叫都叫不出來,發出痛苦到極點的咳嗽,恨不得把肺都給咳出來,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了。這麼多火力點啞了,漏洞就更大了,又有幾輛摩托成功突破火力攔截,其中兩輛一頭撞在教堂圍牆上,這一下安南軍的防線更加是雲遮霧罩,幾乎所有人都是淚流滿麵,這幾車催淚彈威力之大,連我們都看傻了。

    安南軍的機槍手手忙腳亂的戴上防毒麵具胡亂開火,完全沒有準頭,但是那幫安南猴子也真夠頑強的,眼都睜不開了還在拚命射擊,火力相當猛,連副阻止我們發動衝鋒,命令迫擊炮排一發一發的朝安南猴子那邊吊炮彈,營造出我們要正麵強攻的假象。戴著個跟豬頭一樣的防毒麵具,我們也就沒有辦發高叫衝鋒了,但是在連副的英明指導下,我們摘下手雷一個勁的朝那邊狂丟。我們當然沒有這個能耐把手雷丟出兩三百米那麼遠,但是也炸得轟轟烈烈,有聲有色。在密集的爆炸聲間隙,我們聽到了90式自動步槍清脆悅耳的點射,連長大人已經帶人摸到了安南猴子背後,大開殺戒,這場戰鬥沒有懸念了。

    的確沒有懸念了。連長帶領兩個班迂回到安南猴子背後,看到安南猴子都亂了套,獰笑一聲,一個一槍將安南猴子的機槍手腦袋打爆,衝進這群無頭蒼蠅中間用步槍掃,用手雷炸,甚至用刺刀捅,殺得渾身是血。安南猴子連眼都睜不開,更別提還擊了,他們隻能沒命的尖叫著把子彈掃向每一個可能臆想中的敵人,不少傻蛋就是被自己人掃成馬蜂窩的。直到現在,連副才下令發起總攻,三輛傘兵突擊車率先衝了出去,我們緊跟在後麵。不過現在不管是傘兵戰車還是我們都沒法開火,怕傷到自己人。一名安南士兵從煙幕區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衝了出來,還沒有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就被一發緊追上來的子彈擊中大腿,倒在地上放聲慘叫,那慘叫聲一半是痛苦一半是

    恐懼——他朦朦朧朧的看到一輛戰車正朝自己輾壓過來!慘叫聲嘎然而止,履帶輾骨骼的可怕聲響清晰可聞,那個倒黴蛋在一秒鍾內變成了一堆褐色肉泥,連一塊完整的骨頭都找不到了。我下意識的扭開頭,不忍心看腳下。那邊慘叫聲撕心裂肺,又一名安南士兵被戰車履帶卷了進去,活生生的看著自己一寸寸的被這頭鋼鐵巨獸吞噬,發出野獸一般的慘叫,本能地用步槍朝戰車底盤掃射,打得當當作響,卻於事無補,最終徹底消失在履帶下,連槍都變成了一堆扭曲變形的零件。我胃裏一陣滾江倒海,真的要吐了!在部隊訓練的時候教官也沒少用幻燈片給我們播放戰傷圖片,被地雷炸傷的、被機槍生生打爛的、被坦克輾壓過的、被噴火器燒焦的、被各種特種子彈打中的······一具具恐怖的屍體和種類繁多、鮮血淋漓的創傷讓我們這幫新兵蛋子連膽汁都吐了出來,很長時間都不敢吃肉,做了心理輔導才適應過來。我自問已經有一定定力了,可是當親眼看到戰車將人輾得稀爛後,我腿都發軟了。戰爭的恐怖,決不是沒有上過戰場的人能想像得到的。還好,我沒有忘記這是在戰場上,死忍住沒有吐出來。

    戰車衝進了廢墟,不作停留,徑直衝向教堂,避頭蓋臉就是一通狂掃,招來一片慘叫和咒罵聲。穿甲彈密如斜雨,毫不留情的向在這座有些年份了的教堂,打得這幢堪稱藝術品的建築物千瘡百孔,安南士兵嚎叫著衝出來,馬上就被打爆了。我們這些步兵則忙著掃清外圍的安南士兵,殺得他們哭爹喊娘。

    兩具40火從教堂窗戶裏探出來,瞄準傘兵突擊車冷靜擊發,動作一氣嗬成,可惜的是狙擊手比他們還快,兩聲槍響,兩發子彈在他們的額頭上鑿出深深的血洞來,火箭彈當然失的,斜刺著飛向高空,不知道打到哪裏了。

    丁香看著步兵衝進教堂,用衝鋒槍和菠蘿彈消滅負隅頑抗的敵人,淡然說:“我們打贏了。”

    “轟!!!”

    一團火球衝起十幾米高,左翼那輛傘兵突擊車炮塔被暴戾到極點的威力掀飛,車身支離破碎,陷藏在戰車後麵跟安南士兵對射的三名機降步兵在火光一閃間便沒了影。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我們都震得目瞪口呆。不等我們作出任何反應,一輛體型巨大的坦克從右邊殘破的街道裏咆哮著衝了出來,低矮的車身竟是如此的靈活,炮塔飛快旋轉中,黑洞洞的炮口指向我們,轟的一炮,三名士兵被熾烈的火焰拋向夜空,死不瞑目。那兩輛傘兵突擊車作出高超的機動動作,逃過那個龐然大物的炮口,雙聯機炮嗵嗵嗵的猛掃

    ,將所有的穿甲彈一古腦的砸了過去,在那輛坦克身上鑿出一團團火花,如此猛烈的火力,就算是重達幾十噸的坦克,也不可能安然無恙吧?然而,令我們感到絕望的是,上百枚穿甲彈砸在那家夥身上,那家夥身上的反應裝甲劈劈啪啪炸個不停,可就是不肯死火,不肯爆炸,相反,炮塔一轉,炮口噴出一團烈焰,根本就用不著什麼兩三千美元一發的碎甲彈,隻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高爆殺傷榴彈,就將第二輛戰車打得渾身起火,當場散了架,再一次證明了空降兵跟重裝部隊正麵硬碰是多麼的不明智。

    安南人居然還有如此恐怖的主戰坦克!我們都傻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家夥猛衝過來,一炮將最後一輛傘兵突擊車打得稀爛。炮兵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迅速換上穿甲彈向坦克開火。一枚穿甲彈準確地擊中了這輛坦克正麵,發出一聲大響,坦克還是沒事,炮彈被彈飛了。真是怪物,這麼大口徑的炮彈打在身上都沒有辦法幹掉它!緊接著,又一發炮彈命中了它的側麵,這一回終於奏效了,那輛坦克重重一震,吱吱嘎嘎的停了下一,艙蓋打開,一名安南裝甲雎掙紮著爬出來,我舉起步槍正要將他擊斃,卻發現他眼耳口鼻都在汩汩的冒著血,隻爬到一半,腦袋向下一垂,滑了回去,再也沒有見他出現。

    他被活活的震死了。

    連長兩眼赤紅,幾欲噴血,大手一掄,一枚反坦克手雷冒著輕煙劃過五十米的短暫距離,準得不能再準的落入大開的艙口,我們隱約聽到幾聲尖叫,兩個腦袋同時冒了出來,給卡住了——出口太小,大家都想逃命的結果就是誰也逃不出去。我隻來得及開上一槍,反坦克手雷就炸了,炸得很慘,屍體碎塊直噴到高空。整輛坦克發生猛烈的殉爆,彈倉裏二三十發來不及打出去的炮彈同時化為光和熱,一條火龍直竄高空,炮塔被掀起十幾米高,帶著火焰在空中翻翻滾滾,最終咣一下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來。這輛坦克算是完了,我們剛剛鬆了一口氣,步話機裏就傳來丁香冷靜中透著一絲驚恐的聲音:“全體隊員注意,有三輛同型號的坦克朝你們那邊衝過去了,趕緊撤退,趕緊撤退!”

    三輛!!!

    剛才隻是一輛就幾乎將我們全部報銷了,現在一下子就來了三輛,還讓不讓人活了!?沒有任何猶豫,在連長一聲令下,我們放棄了剛剛奪取的陣地落荒而逃,大口徑機槍子彈在我們身邊劃來劃去,頭頂還傳來炮彈劃空時發出的恐怖嘯聲,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人被炸飛,我們這批放在全世界都排得上號的輕步兵被三輛型號不明的坦克打

    得連滾帶爬,傷亡慘重,所有人牙都要咬碎了,恨不得將那三輛坦克轟成碎片,可能我們不能回頭,因為除了反坦克手雷,我們沒有任何能威脅到這群鋼鐵巨獸的武器!

    一遝照片送到柳維平手裏,那是衛星在一個小時前拍到的。照片的內容很簡單:一艘懸掛著蘇聯國旗的萬噸級大貨輪正在卸貨。還有一張照片是關於高平戰況的——一批火力極其凶猛的安南坦克加入了戰場,給我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這些坦克專鑽小巷子,直升機一時半刻拿它們沒轍。柳維平麵色陰沉,該死的北極熊,都在阿富汗開戰了,還掂記著安南戰場,那艘貨輪不用說,肯定就是給安南猴子運輸軍火的!你愛管閑事是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蘇聯能有多少財富可供你們這樣揮霍!中央現在是決不允許他們再與蘇聯發生任何衝突,這意味著他們拿那艘貨輪沒辦法,柳維平憋了一肚子的火,目光如炬,盯著照片上的坦克,一字字的說:“是蘇製坦克。”

    副師長關振宇說:“除了蘇製坦克不作他想,但是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坦克。”

    韓雅潔替柳維平回答:“是t-72,陸戰之王,號爭除了戰術核武器,再也沒有什麼武器能阻擋他們前進的t-72。蘇軍從金蘭灣撤退時,曾將三十五輛完好的t-72贈送給安南國家裝甲旅,本來這批坦克被部署在河內的,沒想到竟然投入到高平戰場了!”

    柳維平說:“沒什麼好奇怪的,高平是諒山和河內的屏障,不容有失,猴子們的步兵又不爭氣,眼看著高平要丟了,安南還有什麼牛黃狗寶不能拿出來的?命令武裝直升機,發現一輛就給我打掉一輛,我倒要看看安南人能有幾輛t-72!”目光又落在那個可惡的港口,一字字說:“等那艘貨輪走了,馬上發射導彈,將那批軍火給我炸成灰,讓安南人去哭好了!”

    關振宇說:“事關重大,還是先請示上頭吧,萬一誤傷了蘇聯人,會給國家帶來巨大的外交壓力的。”

    柳維平說:“等到上頭做出同意開火的答複,隻怕那批軍火都分發到安南前線部隊手裏了吧?管不了那麼多了,給我打!要是炸死了蘇聯人,隻能說他們命不好,怨不了誰!”

    關振宇望向韓雅潔,希望她幫忙勸勸。韓雅潔現在可是中校了,空中突擊師情報科主任兼特務營營長,是柳維平的得力助手兼老婆大人,她的話是很有份量的。可是韓雅潔兩手一攤,表示她也沒有辦法,這個搗蛋又開始發瘋了。關振宇隻能苦笑。好不容易才老實了一年半載的柳搗蛋這麼一發瘋,還不

    連本帶利的全找回來呀?不把已經漸趨明朗化的戰場整個難飛狗跳他就不叫柳維平!關上校摸摸頭發,這個副手不好當喲,還不到四十歲的人,就開始冒白發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6:48
第九十七章 攻陷高平(六)

    “媽的,又是水障!”

    快速反應旅的官兵喃喃咒罵著。在他們前麵,赫然就是一大片深達一米的水障。安南猴子炸水庫炸上癮了,放棄一座就炸一座,搞得半個北部地區都泡在水裏,企圖以此來阻擋我軍前進。這些水障給我軍造成了相當大的麻煩,步兵在爛泥潭裏舉維艱,相當大一部分強大的兩棲戰車隻好充當運輸司機的角色,一遍遍的往返於兩岸,將士兵一車車的運過去,突擊力量被大大削弱。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等到民兵和工兵炸開水障排水再過去,但是快速反應旅從來都不願意浪費時間,他們要的是一個“快”字。

    每輛坦克和裝甲車上都擠了十幾名士兵,也夠擠的,戰車以九公裏的時速在水障中泅渡,很快,每個人都成了泥猴子,這更讓他們火大。好在空軍幫他們連本帶的找了回來,快把安南南部的水庫炸得七七八八了,安南南部一片汪洋,很多城市都成了威尼斯水城,安南從高棉回援的精銳之師同樣在沼澤中寸步難行,大家誰也別笑誰。話又說回來,仗打到這個份上,安南已經從高棉抽調了近半兵力,不過除了第13師外,其他部隊在這個星期內都別指望可以投入戰場,都讓水障給擋住了。那個狗日的第13師是在戰爭爆發初期由蘇聯空軍動用大型運輸機空運回來的,後來金蘭灣被摧毀,再加上華軍的戰略激光炮橫空出世,蘇聯的運輸機被趕出了安南,就算他們敢繼續空運,也沒有安南士兵敢上飛機,畢竟誰也不希望一道幾乎看不見的光線射來,然後整整一飛機的人像鉛球一樣掉向地麵,那就沒有辦法了,當泥鰍吧。

    一車士兵露出惡心的表情,因為他們看到好幾具被泡得青白腫脹的屍體,那是安南人的屍體。戰車必須小心地避開他們,萬一震動了他們,他們很可能會爆裂,內髒屍液亂飛,估計誰也不願意看到這麼惡心的畫麵。這樣的屍體水障裏到處都是,都是些跳進水障來逃跑然後被直升機甚至他們自己的督戰隊用機槍打死的倒黴蛋。柳哲在直升機上也看到了,罵了一句:“活該!”轉頭問參謀:“還要多久部隊才能全部過去?”

    參謀作了一下計算,說:“還要一個多小時。”

    柳哲說:“太慢了,這太慢了!”正說著,電台裏傳來高平那邊的呼叫,接通了才知道安南猴子在高平城裏投入了大量t-72主戰坦克,輕裝上陣的空中突擊師和傘兵團打得極為艱苦,指揮部命令他盡快增援。結束通話後,柳哲深思片刻,說:“抽出兩個坦克營增援高平,其他的繼續運送士兵越過水障!”再看了一下網格地圖,他們

    離高平已經很近了。

    在高平城裏,二十幾輛t-72坦克正在橫衝直撞,威風八麵。安南猴子這回真的是下了血本了,連為數不多的地對空導彈也搬了出來,和高射炮部隊一起拚湊成防空火力網,前去獵殺坦克的武裝直升機一連被擊落了好幾架,也沒有能夠突破安南人的防空火力網。指揮這次反擊的安南將領對戰場節奏的把握極為老練,選準了時機:此時一直在城市上空盤旋的空中突擊師直升機群要麼油料時間到了,要麼彈藥耗盡,大多已經返航,下一波次還沒有趕過來,空地一體打擊力量被暫時削弱,他就在這個斷暫的空檔把所有坦克投入到反擊中。被投入戰場的,還有蘇軍撤退時交給他們的bm21型十二管聯裝火箭炮,一共十七輛,一輛不留,現在不是保存實力的時候。能把這麼多重型裝備運入高平而不被華軍情服機構發現,這位安南將領還真是個天才。

    操縱bm-21火箭炮的不是安南人,是蘇聯誌願者。醜陋的火箭炮在他們手裏變成了猙獰萬分的怪獸,狂笑著向城市傾泄著鋼鐵與烈火,高平的夜空時不時被火箭炮炮彈烤得嫣紅,一團團蕈狀煙雲在城市的角落冉冉升起,更為這座城市增加了幾分如夢如幻如詩如畫的美妙意境,無論是精銳的華軍還是沒有任何作戰經驗的安南平民,麵對沒有一絲空隙的火力覆蓋,唯一的結果就是灰飛煙灰,不是被碎片扯碎就是被烈火燒成灰,反正都是死。安南平民初時聽到隆隆的炮聲,還萬分興奮,歡呼慶祝軍隊終於反擊了,為軍隊鼓勁要他們一一鼓作氣將侵略者趕出高平,可是當威力巨大的炮彈毫無顧忌的砸在他們中間的時候,他們都傻了,軍隊絲毫不顧他們的死活!這種情況與當年華軍為了阻擋倭寇,炸開黃河大壩是何其相似?現在,他們軍隊也成了炸大壩的一方,哪怕是用十條命去換華軍一條命,也在所不惜。心涼了半截的平民也想跑,也想躲,可是到處都是咻咻落下的炮彈,你叫他們往哪裏跑,往哪裏躲?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中彈,然後倒下。

    戰場實況通過雪鷹指揮直升機忠實地傳回到指揮部,看著安南軍用火力將一個個聽得到槍聲的街區徹底覆蓋,心狠手辣如柳維平也眼皮狂跳,低聲說:“好,好,你夠狠,真的夠狠!”這倒是真心話,他在戰場上固然是不擇手段,但是無可否認,他對自己人無論如何也下不了這樣的狠手,這位安南將領竟然采取了這種玉石俱焚的打法,不管勝負如何,柳維平不得不向他豎起一根大拇指!

    韓雅潔親眼看到一名十一二歲的安南小孩渾身是火的從已經成為煉獄

    的街道裏跑出來,氣憤地說:“真是喪心病狂!”

    柳維平說:“但這是粉碎我們最好的辦法。那位安南將領還真是一號人物,為了勝利,竟然不惜成為國家公敵,這樣的對手,夠味!”想了想,下令:“讓部隊撤退,不要跟安南猴子硬拚,劃不來。媽的,要是我手裏有一個坦克營,哪裏有他們囂張的餘地!”

    關振宇說:“是啊,我們的68式不見得會怕t-72,可惜我們一輛也沒有,這仗打得,真的是太被動了啊!”

    柳維平眼裏直冒綠光:“給我接工兵營!想玩是吧?老子陪你玩回大的!”

    韓雅潔隻覺得背脊一涼,警惕的問:“你想幹嘛?”

    柳維平惡狠狠的說:“當然是幹死猴子的裝甲部隊!”

    韓雅潔說:“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不要做得太出格!要知道開戰以來你已經挨了兩個大過處分一次通報全軍批評,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可能會被停職的!”

    柳維平聳聳肩:“我又不是第一次挨處分了,我檔案袋裏的處分比整個軍區所有師長的架起來還要多,早就債多不愁了,怕個球!”

    什麼叫死豬不怕開水燙?這就是了。韓雅潔為之氣結。

    要說柳維平的處分,比整個軍區的師長加起來還多那肯定是誇張了,但是跟所有師長加起來的一樣多,那絕對沒有半點誇張的成份。這家夥太能惹事了,開戰才幾天就挨了兩個大過,一次是打下同登後看到他的部隊傷亡眾多,火冒三千丈,下令將七百多名安南戰俘全部處死,全軍為之驚愕,幸虧上頭全力遮掩才算蒙過去,沒有讓那些歡迎來搞的戰地記者給捅出去,為此他挨了開戰以來的第一個大過處分;在南海衝突中暗中搞花樣,幾乎引發一次世界大戰,總參斃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幸好他還能將功補過,指揮海空軍和二炮打贏了這場至關重要的世紀之戰,將雙頭鷹趕出了東南亞,為共和國奪取了遼闊的海上疆土,總參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功過相抵好了;至於那個通報全軍批評,是總參高興過後才發現的,這小子每打下一地,就讓士兵們將犧牲在支援安南抵抗花旗國的戰爭中的先烈的墓地給挖了,將遺體火化送回國,說是要帶這些烈士回家。連烈士的陵墓也敢挖,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總參謀長覺得不能再寵著他了,通報全軍進行點名批評!可惜沒用,批評過後,墓地他還是照挖,就連兄弟部隊也跟著偷偷的挖。奇怪的是收拾了這個出頭鳥一通後,總參對這種行為選擇性失明了,任由那幫小子挖得有

    聲有色,不聞不問,還派來專機運送烈士的骨灰和遺物。短短幾天內能挨這麼多處分,也算是一個紀錄了,韓雅潔有個預感:打下高平後,他又該挨處分了!

    該死的t-72嘶吼著衝過來,銳不可擋。我們連被它們追在後麵連炸帶掃,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轟!!!”一枚“紅箭”式反坦克導彈淩空而下,敲開了一輛t-72的頂部裝甲,將它打成燃燒著的鐵蟾蜍。

    “轟!!!”

    一輛t-72揚起炮口一炮,那架正用機炮對著地麵狂掃,企圖對坦克進行攻頂的風隼活見鬼的被一炮轟成兩截,化作漫天花雨。

    “咣!”

    105重炮發出怒吼,一枚紫銅穿甲彈以接近一千八百米每秒的初速激射而出,正中t-72正麵裝甲,彈殼脫開,紫銅柱在撞上裝甲那一瞬間融化成擁有四千多度高溫的紫銅液,無情地燒穿厚重的坦克裝甲,死神的鐮刀狠狠掃過坦克駕駛室,裏麵的坦克兵隻來得及發出半聲狂嗥就被燒得血肉模糊。紫銅液不是血肉之軀能夠抵擋的,它繼續深入,燒穿彈倉,將裏麵的炮彈悉數引爆,炮塔被掀出十幾米外。

    “轟轟轟!”

    兩架老舊的uh-1直升機擦著屋脊飛來,火箭巢嗖嗖連響,火箭彈像流星雨一樣飛向正在撤退的105重炮,輕而易舉地破開它們薄弱的裝甲,將它們打成團團火球。這是安南人從花旗軍手裏繳獲的直升機,花旗軍撤退時在安南遺棄了價值二百億美元的裝備,其中大部分都到了安南人手裏。隻是安南人沒那個本事對它們進行維護保養,才幾年功夫就變得麵目全非了。

    數枚憤怒的前衛式單兵肩射導彈砸向不可一世的uh-1,將它們打成夜空中最絢麗的煙花。那些有著堅厚外殼的坦克我們是奈何不了,但還沒有淪落到幾架破破爛爛的直升機都可以在我們頭頂拉屎的地步!

    最後一輛t-72還在朝我們逼近,車載重機槍掃得我們連滾帶爬。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任何武器可以威脅到它了,它越發的囂張,伴隨坦克進攻的安南傘兵手裏的ak步槍不斷開火,我們不斷有人倒下,媽的,這不是ak-47,而是ak-74,他們是安南傘兵旅!

    連長幾乎氣瘋了,吼著回帶我們回頭跟那幫雜碎拚了,可是來自指揮部的命令不容違抗:“所有人撤往七號大街,所有人撤往七號大街!”聽到這個命令我們都要罵人了,七號大街是高平精華所在,高樓林立,街道寬闊,坦克可以在那裏

    暢通無阻,撤到那裏去,不是找死麼!但命令就是命令,沒辦法,隻好往那邊撤。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梅爾斯

LV:9 元老

追蹤
  • 91

    主題

  • 136243

    回文

  • 13

    粉絲

我只是一個想活下去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