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7997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6:49
第九十八章 攻陷高平(七)

    阮隆少將背負著雙手,靜靜的看著三架米格-23鬼魅般掠過戰場上空,投下一枚枚重達二百五十公斤的航空炸彈,隨後被華軍的梟龍戰機纏住圍毆。bm-21火箭炮那震耳欲聾的咆哮一秒鍾也沒有停過,威力巨大的炮彈成群的砸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天空中如下火雨,隻要親眼看上一眼,你馬上就明白bm-21“冰雹”這個外號是怎麼來的!安南人民軍一直深藏不露的長刀——第12空降旅的精銳就從他的身邊源源不斷的殺出,以t-72和t-62主戰坦克為先導,殺向華軍的防線。反攻打到現在,進展令人滿意,輕裝上陣的華軍麵對t-72,幾乎毫無還手之力,空降旅充分利用了空中突擊師低空突擊力量交接時的斷檔發動果斷的攻擊,打了華軍一個措手不及,勢如破竹。想必此時,那位力挫雙頭鷹和倭豬的華夏名將正在指揮部裏大發雷霆吧?

    三架米格-23先後被擊落了,阮隆少將隻能苦笑,空中力量差距太懸殊了啊······華軍固然在此前的海上衝突中損失了大量新銳戰機,安南空軍又何嚐好過到哪裏去?華軍特種部隊指引的被動製導無程火箭炮彈和中程導彈幾乎天天都來拜訪各個機場,將一切他們看不順眼的東西通通炸成渣,幾個回合下來,安南空軍無論是戰機還是飛行員都損失極其慘重,今晚這一點空中力量還是上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出來的,看樣子也要打光了。各部不斷報告說遭到華軍強力阻擊,傷亡很大,他不予理睬,隻是嚴令他們加快速度推進,趁華軍陸航部隊還沒有補上這個空檔將華軍趕出城去。至於接下來該如何應付華軍凶猛的反擊······隻有將華軍趕出城去才有資格去談如何應付華軍的反擊。高平的得失直接關係著諒山和河內的安危,決不能丟,在342師師長吵著要放棄高平的時候,他主動請纓來守高平,並且帶來了老底子——安南唯一一個空降旅。他知道再多幾個空降旅也守不住高平,但是他可以在高平跟華軍死拚,讓華軍把血流幹!

    空降旅是西貢淪陷前向解放陣線投誠的,這支凶悍的勁旅在昆嵩攻防中讓解放陣線吃足了苦頭,難得的是解放陣線沒有秋後算賬,而且還給了傘兵們相當不錯的待遇,士兵拿的工資都比普通野戰部隊的士軍要高一些。士為知己者死吧,黎筍算是待自己不薄了,舍命相報又何妨?在阮隆看來,仗打到南在,安南已經輸了,無論結果如何,他們曆經二十幾年血戰、用鮮血澆鑄的驕傲已經被華軍粉碎,剩下的,隻是傷亡多少人罷了。不能看著國家崛起,他寧願為它戰死沙場!

    坦克營各部紛

    紛報告:“敵人正往七號大街撤退,我們完全可以在那裏將他們全殲!”

    七號大街?

    阮隆眉頭一皺。敢在如此逆境下發起反擊,他當然是做了大量的準備,高平市內每一條街道他都摸得爛熟,閉著眼都不會迷路,更何況七號大街可是高平最繁華的街區,他怎麼可能不熟悉?他有點疑惑的問參謀長:“七號大街街道又直又闊,坦克完全可以在那裏橫衝直撞,華軍哪裏不好躲,往那裏躲,不是找死麼!”

    參謀長看了一眼地圖,說:“也許華軍是想利用那裏的高層建築進行反坦克作戰吧?那條街道高樓林立,他們完全可以躲在陽台上,用火箭彈轟我們坦克的炮塔,將那些坦克輕鬆擊毀的。”

    阮隆沉吟著點了一下頭:“言這有理,讓坦克營小心一點,我們坦克不多,損失不起啊!”

    這道命令發布下去的時候,傘兵旅坦克營已經衝到了七號大街。華軍撤退速度很快,加上地形限製和反坦克兵的頑強阻擊,坦克營一時半刻居然讓這些靠兩條腿走路的輕步兵給甩開了一小段距離。營長怒火萬丈,吼著讓各車組加快速度咬住華軍,因為他們時間不多了,鬼才知道華軍陸航部隊什麼時候殺到,到時候不能跟華軍攪在一起,他們隻能充當直升機的獵物!十幾輛t-72的引擎在嘶吼,一個漂亮的拐彎拐過街道的拐角,動作近乎完美,河內願意花這麼大的本錢養著這支曾經將他們打得頭破血流的部隊,的確有他們的道理。每一輛坦克的火炮射手都把眼睛睜得大大的,隻要前麵閃出華軍的身影,哪怕隻是單兵,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開火了!可是當他們看清楚狀況後,眼睛瞪得更大了——

    上千人不要命的朝他們衝了過來,這些人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有美有醜,各不相同,但他們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安南人,手裏都舉著一個牌子,上麵用安南語寫著“向我開炮”四個大字!每一位車長都捏緊了拳頭,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破口大罵:“華軍太卑鄙了!”

    真的是太卑鄙了。這麼多平民一窩蜂的衝過來,街道上人潮湧動,怎麼辦?你減不減速?不減速,用不了一分鍾,這些平民就得在履帶下盡數變成肉泥!他們可以狠下心腸向藏著華軍的平民區開火,可以呼叫火箭炮將一個個街區化為火海,為了勝利,他們可以不擇手段,但是讓他們開坦克輾死上千人,隻怕就算是滅州屠城的屠夫也下不了手吧?一邊傾聽著坦克履帶輾碎同胞的骨骼的聲音一邊前進,對任何一名裝甲兵來說都是一種折磨啊。但是一旦放

    慢了車速,後果難料,要知道華軍雖然沒有重裝部隊,但對擁有不少105重炮,這種重炮可以發射紫銅穿甲彈,足以擊穿任何一輛現役坦克的正麵裝甲,萬一華軍在街道的另一頭部署了幾輛這種重炮,擠成一團的坦克就隻有挨宰的份了!車長迅速把這一情況通報到指揮部,同時減慢了車速,並且冒著被華軍狙擊手打爆腦袋的危險探出半個身體,嘶聲吼叫著讓那些平民不要再過來,趕緊閃開,他的聲音在上千人的喊叫中顯得太過微弱,那些平民幾乎都聽不到了,還在一窩蜂的湧過來,一名少女哭叫:“不要向我們開槍!華軍就在我們架起機槍,說如果我們敢停下來,就把我們全部掃了!”

    果然是華軍的陰謀!

    阮隆少將也遲疑了,人命關天,上千條人命,非同小可啊!怎麼辦,真的讓坦克將他們全部輾死嗎?可是一旦他們心慈手軟了,華軍馬上會如法炮製,把更多的平民驅趕過來,充當人肉做的反坦克障礙,甚至會讓士兵混在平民中間,接近坦克並將它們輕而易舉地炸掉!難啊,不管怎麼做都不妥!在他遲疑不決的時候,平民已經跟坦克裹在一起,來勢洶洶的坦克部隊寸步難行,幾乎癱瘓,萬幸的是,並沒有華軍混在平民中間乘機攻擊坦克,否則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柳維平通過熒屏看著這一幕,露出陰冷的笑意,低聲說:“不管你表現得何等的決絕,這畢竟是你的城市,那些平民畢竟是你要保護的同胞,你還是做不到為了勝利去犧牲一切,甚至讓自己成為罪人······有本事就讓坦克輾過來吧,我手裏的牌還很多,一千不夠就趕兩千過去,兩千不夠就三千、四千,保證讓你們輾個痛快!”

    關振宇陰沉著臉不說話。柳維平這一手夠狠,夠毒,一槍不發就讓對方一個坦克營陷入了困境,穩住了局勢,隻是手段未免太過狠辣,太過陰毒,解放軍的名聲算是讓他給毀了,這樣做是要下地獄的!

    韓雅潔忍不住問:“我們是不是應該再等一等?再過幾分鍾我們的裝甲部隊就能趕到,到時候安南的坦克部隊不足為慮······”

    柳維平說:“不,幾分鍾內可能產生的變數太多了,我們不能拿士兵們的命去冒險。給我引爆!”

    接到命令的工兵營營長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啟爆器。

    “轟!”

    “轟!!”

    “轟!!!”

    一連串巨響如同千百個狂雷同時炸開,七號大街兩邊的高樓地基猛然炸起一團團黃白色爆

    炸波,由紅磚和混凝土構成的牆壁瞬間粉碎,變成億萬碎片朝街道激射,整條大街仿佛變成了一枚超級定向雷,爆速飛行的碎片如雲如霧,沒有一絲空隙,在不到零點五秒鍾內便徹底的覆蓋了整個街區,不知道多少正在小心翼翼的避開坦克逃命的平民身體狠狠一顫,大片大片的血花淒豔地綻放,整個人轉眼間便變成了血人,望著自己突然間變得破破爛爛的身體發出絕望的慘叫,一頭栽倒,被碎片打瞎眼睛打穿肚子的人也不在少數,這些痛苦得滿地打滾的傷者著了魔似的張大嘴巴,發不出任何聲音,因為他們駭然發現,那一幢幢曾經讓他們自豪不已的大樓正山崩地裂一般朝他們拍下來!同樣被炸了個七葷八素,但是有坦克厚厚的裝甲保護,沒有受傷的裝甲兵們也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他們知道自己完蛋了,再怎麼先進的坦克也得被壓扁啊!

    甲殼蟲的殼再厚,經得起鐵錘狠砸嗎?

    烏龜的甲再硬,挨得起巨石壓頂嗎?

    避無可避,也無處躲避,在轟隆隆巨響中,在衝天而起的塵埃裏,整整一個坦克營和上千平民徹底消失了,連毛都沒有留下一根。如此狠毒的戰術,讓通過軍事衛星認真觀看這場戰役的每一個細節的花旗國陸軍將領不過寒而栗,在涼爽舒適的開著空調的辦公廳裏出了一頭大汗。這種戰術他們並不陌生,在韓戰中,華軍第42軍就多次請他們品嚐到泰山壓頂的滋味:往公路邊的峭壁岩縫裏塞上幾百公斤炸藥,等到他們的機械化部隊從下麵通過就用電話機起爆,來多少炸多少,屢試不爽,最狠的一次炸翻了半個山頭,幾十萬噸土石狂泄而下,將二十多輛坦克活活壓扁,被活埋的花旗大兵更是不計其數,搞得他們的坦克部隊整整一個星期都不敢再露麵。現在華軍不過是把這一招搬到了城市戰中,敢玩得這麼狠這麼絕,那位華軍將領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不少軍事專家搖頭歎息:“這一仗安南輸定了!”

    阮隆得知這一消息後,呆了足足半分鍾才發出一聲狂吼。卑鄙的華軍,竟然喪心病狂的將這種戰術搬到巷戰中來!現在兩軍似乎都不像是在打仗,倒像是在比賽看誰殺人殺得快,殺得多!這樣打法,誰受得了?就算是守住了,高平怕也要變成無人區了吧?參謀長也發了好一陣子呆,華軍那不顧一切的瘋狂著實把他嚇住了,直到電台裏傳來急促的呼叫才把他的魂叫回來,趕緊回話。通話完畢後,他神情沉重的對阮隆說:“旅長,決勝團報告說華軍主力已經穿越水障。正在朝高平殺來,他們團隻剩下七十來人,實在擋不住了,

    要我們趕緊撤退!”

    阮隆咬牙說:“還退什麼?上萬平民,數千將士都死在這裏了,高平也不在乎再多幾具屍體······安南完了,就讓我比它先走一步吧,也省得親眼看著它敗亡!”

    參謀長叫:“旅長不要悲觀,我們還沒有輸!蘇聯人依然支持我們,東瀛正在借用蘇聯的貨輪向我們輸送大量物資,我們的事業得到全世界人民的支持,我們是不會失敗的!”

    阮隆說:“敗了,打從華軍航空兵在河內投下第一枚炸彈起,就注定我們必敗無疑了。撤,往哪撤?我們跑得過直升機嗎?罷了,拚死一戰以報國恩吧······”說完大步走進指揮部,鎮定自若的下達一道道命令,參謀長則呆在指揮部外麵,看著天空中星星點點的航燈閃爍。那是空中突擊師的直升機群,它們像一群群邪惡嗜血的蝙蝠,悄然掠過夜空,航燈一閃一閃的,猶如流螢飛舞,朝燃燒著的高平直撲過來。在直升機下麵,是快速反應旅兩個坦克營和136集團軍主力團彙成的鋼鐵洪流······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7:00
第九十九章 攻陷高平(八)

    最先衝進高平的是136集團軍。其時,空中突擊師和空降團正轉入反攻,安南傘兵旅、民兵、警察等部隊頑強抵抗,正殺得難分難解,136集團軍到了,在數字化步兵的指引下,一輪炮火覆蓋,在安南軍防線上用炮彈壘出一道滾動的火牆,躲避不及的安南士兵紛紛被這道火牆輾得粉身碎骨,步兵就踩著炸點進攻,距離不過一百來米,真叫人看得心驚肉跳——一不留神就會誤傷自己人,軍官就得上軍事法庭的!不過136集團軍的炮兵太牛了,指哪打哪,那彈坑筆直的一排一排,跟用繩子劃拉過一樣,沒有一發炮彈落在自己人中間。趴在廢墟裏苦苦忍受炮火蹂躪的安南士兵見炮火轉移了,剛剛鬆了一口氣,136集團軍步兵的刺刀就捅到他們胸口了······

    快速反應旅動作也不慢,不過他們撞壞了安南殘餘坦克組成的強擊群,二十來輛坦克不要命的朝他們衝撞過來,沒什麼好客氣的,一場城市版坦克會戰拉開帷幕,一輛輛坦克像吃了興奮劑又見了紅布的公牛一樣嗥叫著衝向對方,坦克炮塔飛快地旋轉,雷霆萬鈞的火球轟然而出,散布著死亡,被擊中的戰車瞬間起火燃燒,後麵的用炮塔將被擊毀擊傷的坦克頂開,繼續前進。t-72和68式相差不大,在技術上沒有什麼優勢,那隻好拚裝甲兵的技術、膽量和坦克的數量了,不幸的是這幾方麵哪一點安南裝甲兵都不占優勢,更慘的是還有一大群兩眼發紅的武裝直升機追著他們打,太不公平了。68式主戰坦克的紫銅穿甲彈成了安南裝甲兵的噩夢,一輛輛坦克被足以撕碎一切的紫銅液撕開,連人帶坦克燒得麵目全非,隻是五分鍾,安南裝甲強擊群就被打垮了,十八輛坦克癱在路上熊熊燃燒,被燒融的裝甲順著車身流淌下來,就像一行行悲哀的眼淚,機槍子彈和炮彈在大火中爆炸,聲聲巨響令人心驚肉跳,坦克殘骸在劇烈的爆炸中膨脹變形,四分五裂。

    快速反應旅的坦克將這些廢銅爛鐵頂到路邊去,繼續前進,一名裝甲兵鑽出半個身體來,衝一輛燃燒著的t-72“呸”地吐了一口痰,這個不講衛生的家夥。

    “裝甲兵就是牛啊。”

    我們三個渾身散架的躺在一輛被炸斷了履帶的t-62旁邊,雙手枕著頭,不想起來了。剛剛從鬼門關裏掙紮出來,心態不大一樣,就連滿是碎石磚屑的路麵,在我們看來也比最柔軟的床還要舒服。這輛倒黴的坦克是被丁香一槍打壞瞄具後被我們用集束手榴彈炸毀的,好懸,它再不完蛋我們哥三個就該完蛋了,坦克駕駛員還靜靜的躺在坦克裏,耳孔血流如注,他被震

    死了。他並不孤獨,因為有整個車組成員作伴。那幾個倒黴蛋想爬出來,結果爬出一個就死一個,不是被丁香擊斃就是讓我們用刺刀捅死,其中一個還是個女的,蠻漂亮,於是現在小廣西正枕著她的大腿,對著從身邊開過的坦克大發感歎。

    山東說:“等到仗打完了,我也要改行當裝甲兵,嚐嚐開著坦克將敵人攆得屁滾司法尿流的感覺——一定是爽到家了。”

    我指了指我們的戰績:“然後就像他們一樣,被人用一千零一種辦法幹掉,不是被困在坦克殘骸裏燒成焦炭就是一冒著就讓狙擊手給斃了?”

    山東說:“怎麼會!我開的是超級坦克,任何武器都打不穿的那種!”

    小廣西說:“你可拉倒吧!就你那塊頭,就算是有這樣的坦克也裝不下你啊。我就不一樣了,是當裝甲兵的理想人選!”

    我和山東同時對這隻愛自戀的猴子豎起一根中指。

    丁香挎著狙擊步槍走了過來,她的左臂在流血。我跳起來問她怎麼了,她說沒事,隻不過是被彈片擦傷,小意思。她踢了小廣西一腳:“給我起來!”

    小廣西翻個白眼:“怎麼啦?”

    丁香說:“不許侮辱死者。還有,你們很空閑是嗎?那邊打得炮火連天,你們居然在這裏睡大覺侃大山!”

    小廣西嗜嚷著站起來,說:“我們不是累了,想休息休息嘛!”

    丁香坐下,喝了幾口水,她比我們還要累。在撤往七號大街時我們幾個跟連隊走散了,被這輛坦克追著打,是她用精準的射擊擊斃了所有掩護坦克的安南傘兵,為我們攻擊坦克創造了條件,沒有她的掩護,我們三個早就沒命了。我拿出兩塊巧克力遞給她,她也不客氣,美美的吃了個精光。這東東可以快速補充體力,在我們的野戰口糧中屬於奢侈品。小廣西咂咂嘴,叫:“唐山,我也要,給我一快!”

    我說:“沒有了,就這兩塊。”

    小廣西撇撇嘴:“有異性沒人性,我鄙視你!”

    山東嘿嘿一笑:“鮮血、巧克力還有燭光晚餐,可是泡妞的三大殺手鐧哦。”

    丁香懶得理他們,摘下鋼盔靠著坦克微微喘息。見她累成這樣,那兩個活寶不敢再作怪,嘴巴閉得緊緊的。

    遠處的槍炮聲密不透風,殺聲一浪高過一浪,加榴炮火箭炮迫擊炮無後坐力炮在高平城裏深耕密植,種出一片片火紅的森林,進城的軍隊越來越多,安南猴子再怎麼頑強,恐

    怕也是無力回天了。又一支輕裝步兵從我們身邊經過,我們跳起來歡呼——那是我們師的步兵旅。拚了好幾天,我們師終於會師了。那些長擊數十公裏、血染征衣的步兵們冷漠地看了我們一眼,繼續前進,弄得我們很不爽。後來才知道,這一路殺來,他們連續突破了安南軍的水障、竹樁陣、地雷陣,殺得安南人血流成河,自己傷亡也不小,一些坦克甚至在穿插過程中從山上滾了下去,他們早已是煞神附體了,不知道餓,不知道累,就想著打仗,就想著殺安南猴子。

    丁香站起來,說:“走吧,這場戰役也該結束了,我們去看看。”

    於是我們四個組成巷戰隊形,向前搜索前進。高平戰役的確快要結束了,我軍已經推進到安南軍指揮部附近,炮彈圍著他們的指揮部爆炸,叫他們無處躲藏。安南軍還在抵抗,城裏到處都在交火,巷戰嘛,很難打的。我們看到,高平現在一半成了停屍場,一半成了火葬場,大街小巷屍骨如麻,被炮彈擊中的房屋在熊熊燃燒,倒在屋外的屍體被烤得膨脹,跟水腫似的,一碰就爆,花花綠綠的下水四處濺射,正常人如果看到了,不嚇瘋也得嚇得吐足半年。我們必須小心地避開每一具屍體,可別一不留神一腳踩進死者肚子裏去了。

    一批安南平民拖家帶口的沿著一條沒有狙擊手活動的街道狂奔,企圖逃離這個人間地獄。我們沒有開槍,血流得夠多了,放他們一條生路也許可以減輕我們的罪過。然而一連數枚火箭炮炮彈落在街道上,這些平民在衝天而起的飛砂烈火中哭叫出聲,然後被爆炸波吞噬,撕成碎片,消失在一片片血雨中。到底是安南人的bm-21還是我們的“流星雨”幹的好事,不得而知,反正戰場上的意外多得很,也不在乎再多一次了。我偷偷望向丁香,她還是冷冰冰的,但是眼神裏分明有一絲不忍。山東咕噥:“誰向這麼多平民開炮的?罪過啊!”壓低槍口對著一名名重傷垂死的安南人連連扣動扳機,給他們一個痛快。還好沒有記者在場,要不然他非得被扣上一頂屠殺平民的帽子,上軍事法庭不可。

    丁香有些傷感:“照這樣打下去,得死多少人啊!”

    小廣西說:“師長說了,等到安南人死光了,戰爭就結束了!”

    丁香苦笑。

    遠處傳來將士們的歡呼:“擊斃安南少將,我們勝利了!”

    在三分鍾前,安南個兵旅旅長阮隆少將在指揮部中被擊斃,這是開戰以來安南損失的第三名將軍,也是最有才華的一位,他的陣亡對河內來說是最大的損失。

   消息傳開,正在清剿殘敵的我軍將士無不放聲歡呼,甚至舉起步槍對著天空一通狂掃,以此來發泄內心的喜悅。高平戰役總算結束了,這場戰役曆時七天之久,為了拿下這個戰略要地,我軍投入兵力多達數個師,在林莽水障中,在深山密林裏浴血奮戰,甚至在並不適合坦克作戰的山林地帶投入了幾百輛坦克,硬生生劈開一條血胡同。安南人也在這一戰中拚上了老本,他們的部隊打得很英勇,很頑強,近乎亡命,利用複雜的地形和老練的遊擊戰術給予我軍相當大的殺傷,但是最後失敗的還是他們。

    高平一下,諒山和河內就赤裸裸的暴露在我們的刺刀下,再無屏障,安南猴子的末日,馬上就要到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0 17:01
第一百章 輿論戰(一)

    河內。

    黎筍正坐在辦公室裏發呆。

    沒有錯,這位安南國家武裝力量司令員真的是在發呆。打從回到河內,他就是這種狀態了,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意氣風發。他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腦海裏一會兒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可就是抓不住,一會兒又變得一片空白,比白紙還要白。仗打到現在,安南迭遭重創,損失極其慘重,整個北方已經找不到一條完好的公路了,更要命的是他們還丟掉了資源豐富的南沙領海!現在華軍西線集團兵鋒直指沙巴重鎮,一旦讓他們得手,安南在高棉的數萬精銳之師回國的道路將被切斷,不用多,光是華軍那隻能用變態來形容的炮火就足夠將他們打到太平洋去!而他們在東線的部隊也被打了個七零八落,第3師被全殲,316a師被打成一級殘廢,在他的計劃裏,本來是打算動用兩到三個師的兵力進行一次大反攻,就連反攻的部隊序列都形成了,沒想到高平丟得這麼快,而華軍攻下高平後連氣都不喘一口,氣昂昂的朝諒山殺來,這些部隊隻能用來守諒山,反攻竟成奢望!

    難道就這樣一直守下去,一直守到硯港或者金蘭灣?曾幾何時,他不此一次批評過華國中央軍在八年抗戰中的糟糕表現,現在輪到他挨打了,才算是真正明白當年中央軍隻有招架之功全無反手之力的憤懣與無奈!他自問自己不是中央軍那位隻會瞎指揮的蔣排長,安南人民軍也不是一盤散沙的中央軍,人民軍真的盡力了,可是為什麼還會敗得這麼慘?難道那條巨龍真的是安南的克星,千百年來一直壓在安南頭上,壓得安南直不起腰來,並且還要一直的壓製下去?在他麵前擺著一份文件,等待他簽字,他遲遲沒有動筆。那是第一期戰爭動員令,要半強製性動員全國十九歲以上三十歲以下的青年男女入伍,跟華軍血戰到底。安南全民皆兵,這一道動員令下去,動員幾萬人入伍是不成問題的,隻是,安南真的準備為這場戰爭犧牲整整一代青年麼?照這樣打下去,等到戰爭結束,隻怕安南又要遍地寡婦了吧?

    步入中年的辦公室主任走了進來,向他報告一個壞消息:“第13傘兵旅不存在了,決勝團也隻剩下七十來人······”

    黎筍平靜的說:“這些我都知道了。阮隆呢?有他的消息嗎?”

    辦公室主任難過地說:“阮少將他······陣亡了。”

    黎筍的手僵住了,麵部肌肉微微抽搐,苦笑:“阮隆也陣亡了啊······可惜了,他可是我們國家最優秀的年輕將領啊。陣亡也好,戰死沙場總比

    眼看著國破家亡要強一些······”提起筆在動員令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交給主任,揚了揚手:“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主任遲疑了一下,說:“華軍用電台跟我們聯係,說願意送還阮少將的遺體,我們該不該答應他們?”

    黎筍說:“那還用說嗎?讓華軍把遺體送來,我要親自去迎接,還要為他舉行國葬······照我說的去辦吧。”

    天空下起濛濛細雨,一具頗為華麗的棺材在眾多高官的禮送下在國家公墓裏下葬,很多官員輪流鏟起一鏟土填進墓穴中,用這種方式送為國捐軀的軍人最後一程。黎筍填上最後一鏟土,默然良久,轉身對少將兩眼通紅的遺孀說:“阮月仙同誌,你的丈夫犧牲得很光榮,也很英勇,甚至贏得了敵人的尊敬,你應該為他感到驕傲。”

    年輕的寡婦說:“他一直是我的驕傲。首長,能讓我跟他單獨待一會兒嗎?”

    黎筍說:“節哀順便。”轉身帶著眾多高官慢慢離開。走出了一小段距離,阮月仙追了上來,把一封信遞給他:“首長,我今晚就要去執行任務,如果我有什麼不測,兩個小孩就拜托國家幫著照顧一下了。”

    黎筍勃然大怒:“誰讓你去執行任務的?軍隊裏的男人都死光了嗎!?”

    阮月仙慘然一笑:“是我自己要求去的。他明知必敗還要走上戰場,成為安南第一位死在戰場上的將軍,我說什麼也不能給他丟臉吧?首長,拜托了。”把裝著孩子一切證件的信封往首長手裏一塞,敬了個軍禮,直到黎筍還禮,才轉身跑回丈夫的墓前。她不光是少將的妻子,還是安南著名的叢林突擊隊第一大隊教官,享有盛名的特種作戰專家。看著這位渾身籠罩著一層黑色的死氣的女子,黎筍不知道該說什麼,唯有一聲歎息,轉身離開,離開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

    阮月仙癡癡的看著丈夫的照片,照片裏的男人一身戎裝,英武而嚴肅。她用顫抖的手輕輕觸摸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他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隻是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愛撫了。她在冰涼的墓碑上印下一吻,低聲說:“你不會孤獨的,等著我!”

    “戰爭是最可怕的魔鬼,時刻吞噬無數生命!而放出這個魔鬼的,恰好是人類自己!”

    在聯合國總部,英倫帝國外交大使查爾斯公爵口若懸河,抑揚頓挫,在安南代表眼裏,這位老頭簡直就是背上插著一又白色的翅膀、頭上還有一圈小小的光環的天使了。邵劍輝一臉鬱悶,都他媽隔了半個地球了

    ,我們跟安南猴子幹仗關你屁事啊,有功夫在這裏噴還不如談談怎樣把香港交還給我們!

    沒有辦法,打從安南戰爭爆發後,英倫帝國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幹勁十足,一天一撂提案,不是在兩國之間作調停就是要求共和國撤軍,這些狗屁提案當然被共和國毫不含糊地斃了,可是人家韌性十足,屢敗屢戰,搞得他實在有點兒不厭其煩。

    “從古到今,戰爭一直都是人類發展史上的主旋律······”

    查爾斯公爵的演講充滿激情,聲情並茂,許多外交官頻頻點頭,邵劍輝則在心裏哀叫一聲:“我的媽呀!”辛苦啊,在外人看來外交官長袖擅舞,風光無限,可是自己的事情也隻有自己知道,外交官不是那麼好當的,有時一句無心的話就會引起國際糾紛,有時寫錯兩個字就會為國家帶來無可挽回的損失——比如說把“烏魯木齊”寫成“鳥魯木齊”——壓力山大呀!這也就算了,最最要命的還是各種應酬,這麼多國家的外交官,天天都有人過生日,不請客是說不過去的,請你了你不去更是說不過去的,於是每天在工作之餘,他們還得頻繁往來於各個社交場合,有時一天得參加三四次宴會,這不是活受罪嘛!對了,在聯合國工作一個必備的條件就是嗓門要夠高,至少不能低於國際男高音的水準,至於音色如何,咱們暫且不提,反正嗓子越大越好。為什麼?吵架唄!隨便哪個提案,不讓各國代表擼起袖子大戰三百六十回合你休想能通過,當然了,每一位外交官在會議上提出的意見也是他們這一撮人連夜吵出來的,你說嗓子不大一點能行麼?吵架他從來都不怕,要不人家怎麼老是說跟他打交道氣死多過病死,羞死多過老死?這說明他是吵架高手,噴子中的噴子啊,可是那位老爺爺在那裏引經據曲,就是不肯進入主題,照這樣看來,至少還要一個鍾頭才能開吵······天哪,要知道昨晚他可是趕了四個生日聚會,睡得比狗還晚,哪裏有精力聽他廢話啊!

    邵大使很幹脆的把文件夾往麵前一豎,往桌上一趴,養精蓄銳準備吵架。

    “東亞曆來是著名的火藥桶,尤其是華國,幾千年來從來都沒有停止過戰爭,近代更是這樣!太平天國之亂曆時十四年,死亡人口多達七千萬;辛亥革命以來,整個國家陷入極度混亂,持續了半個世紀,流出來的血足以將華夏大地淹沒;在內戰結束後還不到一年,北京就悍然決定出兵幹涉高麗半島內戰(瞧這臉皮厚的,到底是誰先出兵幹涉的呀),從而引發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傷亡人數多達三百萬!也許你們認為這是

    老生常談,說這一切都過去了,再提也沒有意義,不,先生們,請注意,這一切並沒有過去!這個古老的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好戰,就在十天前,他們向弱小的安南舉起了屠刀,導致安南生靈塗炭,屍橫遍野,並且借題發揮,攪亂了南海局勢,從而引發一場空前殘酷的戰爭,甚至幾乎引發了核戰!先生們,盡管華國一再宣稱他們是愛好和平的,是真誠的想要融入世界,但是安南戰爭提醒我們,這不過是美麗的謊言!打從韓戰結束以來,這個國家就開始迷戀武力,認為可以用武力解決一切問題,最終成為世界和平的一大隱患!先生們,我們不應該忽視發生在安南北部的慘劇,不應該坐視安南被狂暴的巨龍肆意蹂躪,我們必須行動起來,阻止華國在東亞的侵略行為,否則安南的今天,極有可能是我們的明天!”

    查爾斯公爵的演講大獲成功,大廳裏響起雷鳴一般的掌聲,其中數安南和東瀛代表鼓得最賣力。他矜持的笑笑,等到掌聲弱一點了,清清嗓子,說:“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國家,大英帝國決不能容忍哪個國家威脅東亞的和平。我代表大英帝國以及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要求對華國實施經濟製裁,直到他們從南海和安南撤軍為止!”

    又是一陣掌聲。

    查爾斯得意的望向邵劍輝,這個難纏的沒少讓他吃苦頭的對手今天的表現真是奇怪,直到現在也沒有吭上一聲,該不會是被打駁得啞口無言了吧?哦,這小子把文件夾豎在桌麵上,他在幹嘛?

    秘書長饒有興趣的問:“邵大使,你認同查爾斯公爵的觀點嗎?”

    沒有人吭聲。

    邵劍輝附近的外交官都在掩嘴偷笑,搞得查爾斯公爵莫名其妙。秘書長又問了一次,還是不見有回音,查爾斯公爵忍不住了,走到去拿掉文件夾,結果差點沒有把他鼻子氣歪:邵劍輝正趴在桌麵上,睡得極為香甜!媽的,剛才那一番長篇大論人家就當耳邊風了,公爵真的想一槍斃了他!邵劍輝身邊的阿根廷外交官看不過眼了,輕輕捅了一下他腑窩,邵劍輝嗬嗬一笑:“別鬧,讓我再睡一會······讓我再睡一會······”

    秘書長臉都拉長了。聯合國創立至今少說也有三十多年曆史了,多少風雲人物在這裏針鋒相對,勾心鬥角,他什麼樣的人物沒有見過?不過敢當著一百多個國家的代表有麵呼呼大睡有活寶,他還真的是頭一回見!查爾斯公爵一張老臉更是忽青忽白,恨不得咬他一口。阿根廷代表又捅了邵劍輝一下:“邵,醒醒,輪到你發言了!”

    邵劍輝眼都沒有睜:“吵什麼吵,那個老頭還沒有說完呢!”

    查爾斯公爵陰惻惻的說:“對不起,那個老頭已經說完了,輪到你發言了。”

    邵劍輝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臉驚訝:“說完了?這麼快!這不像他的作風啊,我還以為他至少要說上三個小時,足夠我好好睡上一覺了呢!咳,尊敬的秘書長閣下,尊敬的各國代表,公爵大人的演講很精彩,很生動,讓我們把掌聲送給他!”說完率先鼓起掌來。一大票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跟著鼓掌,那掌聲可比剛才熱烈多了。

    熱烈的掌聲一點點的驅散了磕睡蟲,邵劍輝清楚的看到“那個老頭”就在自己麵前,兩眼噴火,他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清清嗓子,煞有介事的扯了扯領帶,開始他那忽悠死人不賠命氣死人更不賠命的演講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05:20
第一百零一章 輿論戰(二)

    “作為一個擁有五千年輝煌曆史的文明古國,我們從來沒有主動去侵略過哪個國家,相反,還屢次被人打上門來——比如1840年以來的曆次戰爭,這一點公爵不會不承認吧?”邵劍輝帶著迷死女孩子不賠命的微笑娓娓而談,查爾斯公爵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畢竟自己國家在鴉片戰爭中的所作所為遠遠稱不上光彩。如果非要給華夏民族最痛恨的國家作一個排名,倭豬肯定穩居第一,北極熊第二,約翰牛不是第三就是第四,反正跑不掉。

    “公爵說我國迷戀武力,極其好戰,這一點我不敢苟同。要知道打從建國以來,我們從來沒有主動發動過一場戰爭,每一場戰爭都是敵人強加給我們的。韓戰如此,與因陀羅的邊境衝突如此,與蘇聯的邊境衝突同樣如此,這次對安南自衛還擊戰還是如此。若不是這些國家蠶食我國領土,殺害我國邊民,威脅我國安全,可以肯定,這幾場戰爭是絕對不會爆發的。倒是英倫帝國,貌似這幾百年來發動戰爭最多的就是你們了吧?你們的平衡戰略讓整個歐洲陷入百年戰亂中難以自拔,你們的軍隊從歐洲一直打到非洲,從美洲一直打到亞洲,征服了全世界叫得出名字的國家,你們摸著良心說說,到底是誰發動的戰爭更多一些?”

    查爾斯公爵擠出一絲僵硬的微笑,說:“邵,我們今天召開會議可不是想聽你上曆史課的。華國必須立刻從安南撤軍,這是世界人民的意願!”

    邵劍輝翻了個白眼:“那你們為何不提議讓蘇聯從阿富汗撤軍?這難道就不是世界人民的意願了嗎?”

    查爾斯差點沒被氣死——我他媽倒是想提議讓蘇聯從阿富汗撤軍,可問題是那頭脾氣暴躁的笨熊都不把老子當回事,提議有個屁用,自己找不自在吧?邵劍輝一拍額頭:“呀,我都忘記了,阿富汗人同樣好戰,想當年,阿富汗山民用大刀長矛屠殺了多少英倫戰士啊,真的是太野蠻了,應該讓蘇聯去消除這個威脅世界和平的隱患!”

    不少外交官憋不住笑出聲來,查爾斯公爵的臉再次拉長,他知道,這個外交界的流氓又開始發揮他的流氓本色,對著對手的痛腳狠踩了。阿富汗可是帝國的墳墓,英倫帝國也曾在這裏吃足了苦頭,三次被拿著大刀長矛的阿富汗山民趕了出來,最慘的一次發生在第一次鴉片戰爭同年的春天,大約一萬六千名英倫士兵和家屬被殺死,隻剩下一個活著跑回去報喪——而同年區區二萬名英倫士兵就在我國長驅直入,以傷亡五百來人的代價打到了北京,反差之大,讓人無語。邵劍輝愛踩人痛肢的臭毛病一百年也改不了啊,逮

    著機會就往死裏踩······

    查爾斯壓抑不住怒火,揮舞著手臂說:“不管怎麼說,華國必須從安南撤軍,並交南東南亞國家被占的島嶼!”

    邵劍輝說:“行,沒問題。”

    這麼爽快,反而把老公爵給唬得一愣。

    邵劍輝接著說:“不過,為了公平起見,英倫帝國是不是應該把香港交還給我國,把福克蘭群島交還給阿根廷?都是為世界和平作貢獻嘛。”

    查爾斯差點就吐血了,好幾個國家的代表則捶著桌麵大叫:“讚成!”其中數阿根廷代表吼得響。這隻能怪約翰牛人緣不好,二戰都結束了還占著那麼多殖民地,那麼多國家跟他們有仇,人緣能有多好才有鬼了。

    東瀛大使見老公爵快要招架不住了,趕緊站出來聲援:“安南問題是你們兩個國家之間的問題,我們今天暫且不提,但是貴國在安南的軍事行動造成大量無辜平民傷亡,這是事實吧?”

    邵劍輝懶洋洋的說:“關你屁事!”

    整個會議廳都安靜了下來。流氓就是流氓,在如此嚴肅的場合也敢爆粗口,而且還不止一次了,大家傻傻的看著這位流氓大使,心裏狂叫佩服。東瀛大使一張白白淨淨的小臉脹得跟豬肝一樣紅,氣急敗壞的叫:“好吧,這個與我們無關,與我們無關!但是貴國海軍在南海擊沉我國多艘貨輪,又作何解釋?難道這也與我國無關?”

    邵劍輝說:“哦,這個啊,我們願意賠償,你們那些船多少錢一艘?給個數字就行了。”

    那位大使都要抓狂了:“給個數字就行了!我們死難的兩三百名海員怎麼算?”

    邵劍輝說:“一個一萬,倭元,行了吧?”

    東瀛大使激動得一屁股坐下,胸膛急劇起伏。年紀不小了,猛然聽到這樣的利好消息,心髒都有點兒吃不消。

    查爾斯已經定下神來,正要說話,邵劍輝搶先開口了:“秘書長閣下,還有尊敬的各國代表,我以個人的名義提議,把我國在安南的軍事行動與香港及福克蘭歸屬問題掛勾,我國在安南撤軍,英倫帝國則把香港和福克蘭群島交還給我國和阿根廷!”

    查爾斯叫:“不,不,這絕對不行!這根本就是不相幹的兩碼事,怎麼能夠混為一談呢!絕對不行!”

    邵劍輝嚴肅地問:“公爵真的認為這是兩碼事,不相幹?”

    查爾斯叫:“用你們的話來說,那是八竿子也打不著邊!”

    秘書長歎了口氣,看樣子今天的會議隻能淪為吵鬧了。不過,看那位華國大使跟人吵架還是挺有意思的,華國的吵架文化實在是博大精深,一旦開吵,上下五千年縱橫一萬年,什麼破事都能信口道來,罵得你體無完膚。看看歐美國家吧,再怎麼罵也就是幾句“婊子”、“混蛋”、“蠢驢”之類,加起來也抵不過人家一句“你這個戴綠帽子的王八蛋”,同樣是吵架,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一次極嚴肅的會議在麵紅耳赤中告吹,查爾斯公爵捂著氣得作疼的心窩氣哼哼的離開了,邵劍輝吹著口哨正要走,阿根廷代表叫住他:“邵,請等一等。”

    邵劍輝問:“還有事嗎?”

    阿根廷代表說:“非常感謝你在會議上為我國的領土歸屬問題仗義執言,我想請你喝上一杯,能不能給個麵子?”

    邵劍輝說:“我這個人對紅酒是極為喜愛的,還有貴國的牛肉也是一絕······沒有不去的道理嘛。”

    阿根廷大使哈哈一笑,作了個“請”的手勢。

    炭烤牛扒,炭烤牛脅條,紅酒,各式各樣的菜肴組成了富有阿根廷特色的晚餐。阿根廷人的飲食結構以肉類為主,難怪有人開玩笑說跟南韓打仗時隻要將他們的泡菜產地炸毀就可以迫使南韓屈服,而跟阿根廷打仗嘛,隻要將他們的牛羊殺光他們就該投降了。為了兩國的友誼,幹杯!邵劍輝和這位華朗大使一直保持著不錯的私交,兩國關係也隨著火爆的軍火貿易日益深化,晚宴氣氛極好。

    “這樣的美味在阿根廷國內,隻怕越來越少人享用得起了吧?”邵劍輝嚼著酥香的牛肉,說。

    華朗神情一黯,說:“可不能麼,國內經濟持續低迷,混亂不止,貧困人口已經越來越多了。”

    邵劍輝說:“這一點我們倒是感同身受——我們也是剛剛從動亂中掙紮出來的。”

    華朗說:“可是你們有一個敢作敢當的政府,我們沒有······來,幹杯。”他情緒不佳,自知失言,又舉起了酒杯。

    邵劍輝斯斯文文的呷嚐著美酒,說:“該死的英倫佬,老是在國際事務中找我們這些弱國的麻煩,真是討厭到極點!”

    華朗笑了笑,說:“邵,還是那句話,謝謝你剛才在福克蘭歸屬問題上為我國仗義執言。當然了,我國也會在香港問題上給予貴國支持的。我剛剛收到國內的傳真,委托我向貴國訂購一些武器,不知道你能不能在這一次軍購中施加影響?”

    邵劍輝說:“那得看是什麼了,要是核彈什麼的的話,還是免談的好。”

    華朗大笑,把傳真件遞了過去。邵劍輝接過來,隻看一眼就瞪大了眼睛:“68式坦克三百輛,90式自動步槍七萬支,77式155毫米自行火炮一百七十輛,79式203毫米二十四聯裝自行火箭炮九十輛,‘鯊齒’式超音速反艦導彈八十枚,‘蝰蛇’式空空格鬥導彈一百五十枚······我的天啊,全是我國最先進的裝備!你們要這麼多先進裝備幹嘛?發動世界大戰麼!?”

    華朗避而不談,搖動著酒杯,說:“我國正在福克蘭群島歸屬問題上跟英倫帝國展開異常艱難的談判。”

    邵劍輝目光一閃。

    華朗接著說:“我崇拜貴國領袖,他的一句話讓我激動不已:主權問題不容談判,如果非要談判,那就談談如何將香港完完整整地交還給我們好了。我想我們總統最大的願望就是像鄧老那樣,擲地有聲的對倫敦說一句:主權問題不容談判!”

    邵劍輝說:“貴國一直沒有放棄福克蘭。”

    華朗說:“不放棄並不代表能拿回來,我們實力不夠。如今我國形勢已經糟糕到了極點,急需在福克蘭問題上取得突破性進展來鼓舞人民,否則國家機器將會崩潰。如果談判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們並不畏懼動用武力!”

    邵劍輝狠狠點頭:“我想我明白了。”他知道華朗沒有說謊,阿根廷現在的形勢真的糟糕到了極點。阿根廷最最著名的特產恐怕就是糟糕的政府了,不管是民選政府還是軍政府都是這樣,區別僅僅在於民選政府不作為,而軍政府亂作為,而阿根廷就是在政府的不作為和亂作為中反複打轉,時好時壞。從六十年代經濟衰退導致民選政府垮台,到庇隆軍政府兩度執政,阿根廷已經在血腥和混亂中度過了整整三十個年頭,內戰導致兩三萬名青年人間蒸發,經濟更是跌到了低穀。如今阿根廷的通貨膨脹率已經高達百分之六百,直接後果就是在與華國進行的軍火貿易中,他們隻能動用黃金儲備來支付。民眾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想要轉移焦點,振奮民心,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收複失地——哪怕以前幹得再糟糕,隻要能為國家收複失地,國民都會原諒他們並且重新信任他們。

    於是,阿根廷決定向地球另一邊這個情況與自己出奇的相似的古老國度學習,以一次幹淨利索的勝利來消彌國民的不滿。當然,有識之士認識到他們是在向一個老牌帝國挑戰,疏於武備的阿根廷恐怕很難占到便宜,於是就有了這份傳真。他們也知道自己要買的裝備都是最新的,華國還不知道肯不肯賣,就讓華朗來個投石問路······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05:21
200X進攻北京失敗原因分析報告

    嗯,這幾天來的章節寫得太嚴肅了,少了一點恢諧幽默,再加上這幾章基本上都是打嘴仗、勾心鬥角的,沒多少看頭,所以我特意找了這篇搞笑一點的網文跟大家分享一下,免費的,希望大家喜歡。

    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在美國國會所作的總結

    這次失敗不僅是戰略上的失敗,更是戰術上的失敗。

    一.我軍大意地使用了北京市旅遊局文字的北京旅遊圖和北京公交公司的北京交通圖以及北京地質勘探中心的北京地形圖。

    我們錯誤的以為中國人給自己用的東西雖然算不上好,但決不會欺騙自己人,然而我們錯了。拿到這幾張地圖的第一天就注定了我們將要在一個錯誤的時間一個錯誤的地點和一個錯誤的國家打一場錯誤的戰爭。

    1.原本要降落在清華大學的101空降師506團3營被錯誤的空降到頤和園昆明湖中,會水的投降,不會水的淹死,533人無一逃脫。

    2.第十山地師在攻占雲岡地區後,按原計劃執行破壞中國航空集團第三研究院的命令,一團一營在雲岡鎮搜索了將近一天也未找到中航集團三院的確切位置,不得以增加部署整個一團加入搜索,使得部隊未能完成作戰預案。主力部隊在度過永定河時,由於空降部隊未能按時將舟橋部隊運抵,不得以在渡河地點停留了7小時,在舟橋部隊到達後才發現所謂的永定河根本沒有水。而一團到撤退時才知道他們在航天三院的大院裏整整轉了四天!

    3.陸戰三師的重型裝甲集群在突破中國守軍二十六軍陣地後從八達嶺高速突入北京市郊,在五環路和八達嶺高速交界處遇到在美國前所未見的大堵車,在長達15小時的時間內未能前進一步,被中國人的增援部隊擊潰。

    4.降落在老屯的101師502團傘兵選擇小區規劃圖上綠地、會所、遊泳池、湖泊降落。結果當他們落地後發現:他們都落在樓頂上,因為開發商擅自更改規劃,把原先承諾的綠地會所遊泳池湖泊都起了樓以圖多賣點錢。更悲慘的是這些該死的小區規劃讓倒黴的傘兵傘降著陸時死傷無數。幸存傘兵在樓頂與民兵隔著天窗槍戰一宿,大部戰死。

    5.唯一在四環內空降的101師501團降落在了朝陽公園,那是四環內唯一一片有空地的地方。空降後發現該地區地勢崎嶇完

    全稱不上空地,空降的重裝備無法運出公園,隻得放棄原作戰計劃,固守公園等待救援。他們是本次戰役中第一支被成建製俘虜的部隊

    6.打巷戰時,我們使用的房地產商作為廣告宣傳的戶型圖嚴重失真,所有戶型內部空間狹小到了令人恐懼的地步,重型武器均無法運入戰前選為要塞的房間;且房屋強度嚴重不足,無法作為戰鬥用掩體。

    7.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海豹突擊隊突襲安貞大廈時,特種部隊的小夥子們沿消防通道突擊,不想消防通道被物業公司封堵或改做他用,擰壞多把鉗子後不得不宣告任務失敗撤離。

    8.戰地指揮官過度依賴中國官方的公路交通圖,導致兵力部署失控,是不可推卸的責任。比如第四重裝師從天津一路攻向北京,計劃沿京通路,建國路,長安街殺奔中南海;然而路上無數缺失的井蓋讓我軍車輛寸步難行,甚至有連綿不斷的井蓋群將輪式步兵戰鬥車和坦克卡住不能動彈的現象出現,僅存的坦克部隊沿著名的京通快速路狂奔,到達四彙時已被顛散了架,被早已守候多時的收廢舊家具的乘坐板車(一種近乎原始的中國農民用的運輸工具)的疑似民兵的人群(經戰後確認,雖然他們在當時表現出了驚人的戰鬥力,但他們並非民兵,隻是收破爛的農民)一擁而上全部收去廢舊站。

    9.負責突襲北京首都國際機場的八十二空降師在占領機場後沿機場高速公路進入市區,在通過四元橋時由於橋梁質量低劣,重型裝備的駕駛員不敢通過,隻得放棄車輛輕裝前進。在三元橋麵對讓人暈頭轉向的36個紅燈和數小時的堵車,被太陽曬得中了暑的士兵們紛紛四散找水喝,大批軍人因口渴難耐不得不飲用北京被嚴重汙染的地下水而口吐白沫四肢痙攣不能控製自己的拿起槍來亂射,並高喊:我的上帝,是哪個五角大樓的王八蛋要求進攻這裏的?老子要宰了他!!!這裏能住人嗎?我們千裏迢迢的打來這裏,真是自尋死路啊!!

    10.我軍機械化部隊進城簡直是一場災難,一路上有大大小小十幾個收費站要交錢,而且按噸位交錢,同樣是過車輛,該死的中國軍隊至少比我們少交一半的錢!!!而且,連查養路費的也到處設崗,進了城又被交警罰款,且收費人員素質低下,分不清美元和人民幣,不論什麼錢都要同樣的數字!令我軍視進城為畏途(早知道應該帶日本人來)。

    11.三環大部分路麵不

    能走重型卡車,所有路麵不能過坦克,到達三環後所有突入部隊的作戰人員被迫下車步行作戰,被以逸待勞的中國三十八軍全殲。

    12.戰前我們得到的準確情報稱:天通園路地麵開闊可以作為空降地點。淩晨一點我軍實施突襲,沒想到落地後就掉進挖開的下水道裏。事後得知:北京市市政工程部門於十年前就開挖的改建天通園路下水道工程到現在都沒峻工,同時,北京市區內到處開挖的工地讓我們的機械化部隊寸步難行。

    13.唯一一支殺到二環的是我們英勇無畏的陸軍第一師(大名鼎鼎的大紅一師),他們猛烈進攻前進到二環路,結果不小心上了西直門橋,就再也沒能找到下來的路。各位在座的議員,如果你們有幸去中國的話,一定要去西直門橋看望我們那些可憐的戰士,他們至今還在上麵轉呢。

    14.從塘沽沿京津塘高速進入的第七摩步旅在分鍾橋寺下車後才感到噩夢剛剛開始,因為他們發現所有裝備無法駛下分鍾橋,而企圖掉頭另找下橋方法的部隊發現所有路口都不夠寬,或者有別的橋擋住去路。等到他們下了橋才發現他們已經走回塘沽了。15.安全空降在八寶山的三角洲部隊沿石景山路,複興路秘密潛入,結果在公主墳橋附近遭到頑強抵抗,被六門老式艦炮和滿牆的機炮轟得一塌糊塗的野狼指揮官怒罵到:“是哪個腦子裏裝屎的家夥準備的地圖?怎麼連解放軍海軍總部和空軍總部這種地方都沒有標在地圖上?”

    二.北京市民和各職能單位的積極參戰是我們遭到慘敗的主要原因。

    17.我們的戰略情報影響中心和心理戰部隊偽造了中央電視台晚上七點的新聞聯播,試圖讓北京的市民相信他們已經戰敗,然而結果適得其反,他們作戰的信心更加強了!!開始我們以為是我們的畫麵或者是播音員出了破綻,後來一個從大陸來美國的華裔告訴我,新聞聯播也會有人看?那才叫見鬼!另一個華裔說:新聞聯播的東西也能信?那才叫見鬼!

    18.北京滿街都是的殘疾助力摩托車民兵(姑且讓我如此稱呼他們)和電動自行車民兵師在中國人的防禦和反攻戰鬥中起到了重要作用!這些人機動性極高,作戰技巧十分熟練,能在任何路麵,任何時機出現對我方人員造成殺傷!大批我軍官兵被突然從角落裏衝出又突然消失的車輛撞傷撞死撞傻撞飛撞得失去戰鬥力生活不能自理。

    19.中央情報局的諜報人員以留學生身份在戰前一星期就潛入北京海澱大運村,希望以那裏作為臨時據點將京a牌照的摩托化民兵師的兵力布置情況報告總部,誰知道使用天鴻房地產商,燕橋物業聲稱的xx兆寬帶進行網絡通訊時,區區10張總共才5m大小的布防圖照片發了4天還未發完!當戰鬥結束時,歡慶勝利的市民被告知:多虧了房產商和網絡供應商的傑出貢獻,城市才避免了更大的損失。

    情報人員告訴我們:假如不是北京慢如蝸牛的小區寬帶網速,我們應該能在天安門過中秋節了。

    20.我們的戰前評估認為中國的富裕人群比較怕死,可能不會參與反抗行動,後來發現我們大錯特錯。中國的富裕人群,尤其是寶馬車主太厲害了,4天時間我們有4112人被寶馬車撞死,而全北京的寶馬車總計才1037輛,平均一人一天撞死一個!!!我們已通過外交部正式向德國寶馬公司和他們的中國合資夥伴索賠

    21.戰役中我們的部隊準備占領和平裏居民小區時,被那裏的物業公司誤認為是刁民業主雇來的新物業公司,遂大打出手。我軍的士兵完全低估了這些中國保安的可怕戰鬥力,在那種全無章法殺傷力極強的東方式格鬥下全軍覆沒。

    第四師部隊在進入王府井商業廣場時也遇到同樣問題。上至總經理、副總經理,下至保安,清潔工似乎都是當兵出身的,一句不合就動手打人,且格鬥技巧很強!這種全民皆兵的戰略讓我們的士兵避之為恐不及。我們將明確地把中國城建的物業公司列為必須加以製裁的對象,嚴禁他們進行勞務輸出,不然日後伊朗或者朝鮮的保安也會對美國軍隊產生嚴重的威脅。

    22.我們的醫療後勤人員始終未能進入四環,因為當地有無數賣花的小姑娘會纏住離進行戰地醫療的女兵最近的男兵讓他買花,以至於部隊前進寸步難行,並且延誤了許多傷員的救治。

    23.我軍先遣滲透部隊剛剛進入北京,意圖占領玉泉山製高點,結果由於迷彩化裝失誤,被尋園保安當作進城賣菜農民亂棍打出,傷亡慘重。

    24.巷戰時,中國人從來不躲在屋子裏,他們寧可以垃圾堆自行車為掩體和我們對射。開始我們以為他們缺乏基本軍事素質,後來才發現躲在屋子裏更危險,曾經有一發手槍子彈打穿半米厚的承重牆後又打死

    我們一名士兵!在戰場上還出現了被一顆手榴彈炸塌17層居民樓的慘劇,部署在裏麵的整整一個連的士兵無一生還。現在中國的居民樓被我們稱之為墳墓。

    25.最慘烈的一仗莫過於在中國國家局門口的那場惡戰。第八師一團奉命去裏麵清查檔案,以找出中國官員的犯罪證據,來動搖人心,沒想到當他們接近目標大門時,事先已化妝的他們被當成了前來維持治安的武警,立刻與前來***的人群發生衝突。得到消息的***人群源源不斷地從北京南站等地趕來。事態不斷擴大……

    26.中央情報局曾經在戰前10天派100名高級諜報人員潛入大街小巷收集情報,結果無一生還。後據北京某街道辦聲稱,有近50人在和本地侃爺們套情報的時候被他們滔滔不絕的時政分析所誘,走向了光明,近30人在和本地婦女套情報時受不了他們的嗓門精神失常喪失戰鬥力,其餘20多人則是下落不明,據說是在天上人間調查時被高薪招安作了保鏢。

    現在,各位議員們,我提議讓我們為在這次戰鬥中陣亡的4691名,也就是八師一團的全部戰士默哀三分鍾……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05:32
第一百零二章 輿論戰(三)

    “這些都是我們最新的裝備啊,就連我們的軍隊都還沒有來得及列裝,隻是裝備了幾個精銳的集團軍作為試點······”邵劍輝仔細看著清單上一項項裝備的名稱和訂購數量,不無感歎。軍政府就是軍政府,不管你怎麼罵都可以,可是有一樣是不能否定的,那就是軍政府的魄力遠在民選政府之上,一旦下定了決心做某件事,就會集中全部資源去做,不顧成敗。不過現在阿根廷軍政府也沒有時間去考慮失敗的後果了,在他們看來失敗了不過就是下台,再大不了一點就是上法庭,還能怎麼樣?再沒有建樹的話,隻怕不用等到失敗,他們就得讓民眾趕下台了,結果都一樣,何不放手一搏?

    華朗說:“這些我們都知道,我們對這些裝備的優異性能深感驚訝,並且願意以讓貴國滿意的價格大量訂購,當然,如果我們能參與到研製團隊中,就再好不過了。”

    邵劍輝彈了彈清單,說:“希望不大。我假設我國能點頭同意向貴國出口這些先進裝備吧,貴國又拿什麼來支付?要知道你們的財政狀況已經極其糟糕了。”

    華朗說:“如果拿不出那麼多外彙的話,我們可以用礦產資源來支付。我國政府已經籌到了一筆資金,就等著貴國點頭了。”用手指蘸著一點酒液在桌麵上寫下一組長得看不到頭的阿拉伯數字:“這個數。”

    邵劍輝倒抽一口涼氣:“我的天,你們這是窮兵黜武啊,民眾會造反的!”

    華朗說:“恰恰相反,國內民眾對收複福克蘭群島的呼聲日益高漲!邵,想一想,你們的經濟剛剛起步,各方麵都需要錢,要是有了這筆錢進賬,你們可以修多少所學校,修多少公裏的高速公路?毫不誇張的說,現在華國就是一個聚寶盆,今天投入一元錢,明天就能收回一百元甚至一千元!有了這筆錢,你們可以把招商引資的門檻提得高一些,將那些高汙染高耗能企業拒諸門外,為國有企業注入新鮮的血液······這完全是皆大歡喜的好事啊!”

    邵劍輝苦笑著打斷:“我們就此打住吧,我承認,我被金錢俘虜了,你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我會盡力向國內施加影響,促成這筆軍購的。”

    華朗如釋重負:“謝謝,真的非常感謝!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想再買一批戰鬥機。”

    估計又是fc-1,低檔戰機,在發展中國家廣受好評,阿根廷已經進口了一百二十多架,並且讚不絕口。邵劍輝隨口說:“沒問題,你說吧,想買哪一種,買多少架?量大從優哦。”

    華朗說:“這一回我們可不敢奢求能拿到什麼優惠價格了,能買到就謝天謝地了。”

    邵劍輝笑:“別這樣說嘛,你們可是熟客了······對了,你們打算訂購哪一種戰機?”

    華朗說:“殲-12,最好是殲-12b,海軍型號的那種。”

    邵劍輝倒抽一口涼氣:“我的天,殲-12!”

    華朗說:“我們擁有一艘航母,但是沒有合適的艦載機,辛辛苦苦才買到的航母成了雞脅。你是知道的,現在世界各國對先進戰機的出口有著眾多的附加條件,有錢也買不到,我們嚐試過購買ef-2000,但是失敗了。f-14?那更是想也別想,而貴國的殲-12與這幾種戰機不相上下,而且與我國有著良好的關係,我們隻能寄望於貴國了。”

    邵劍輝問:“你知道殲-12有多貴嗎?出廠價就達到了四千萬美元,還沒有算上配套的武器以及後勤維修保養,完全是一種買得起養不起的戰機啊!”

    華朗說:“貴是貴,但是‘嗜血猛禽’絕對是物超所值的,不是嗎?能用翼刀將超音速遠程轟炸機來個開膛剖腹,有哪個國家做得到?隻怕以後不管哪個國家的間諜飛機遇上殲-12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掉頭就跑吧?我們計劃購買十六架裝備我們最為精銳的海軍第23戰鬥機聯隊,作為我國海軍的一把長劍。當然,要是能買到三十架,我們會更架滿意的。”

    邵劍輝說:“三十架?想也別想!我們的海軍航空兵都還沒有正式列裝呢!還是那句話,我可以幫你一把,但是成與不成,我是半點忙也幫不上的,全看國內點不點頭了。對了,我必須提醒你一句,裝備再怎麼先進也沒有辦法自己走上戰場殺敵,說到底,人還是第一因素······”

    華朗有點不滿:“你是在懷疑我們光榮的第23聯隊的小夥子的能力?要知道我們的飛行員可是最優秀的,放眼整個南美,我們自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自認第一了!”

    這一點倒不是吹的,在庇隆當政時,阿根廷接納了一大批納粹避難者,這其中不乏納粹德國的王牌飛行員,這些飛行員成了阿根廷空軍的啟蒙老師。跟著這些嚴師一招一式的練出來的阿根廷空軍能差到哪裏去?邵劍輝說:“不,我想你誤會了,我絕對沒有懷疑貴國空軍的意思,那些小夥子的素質是令人放心的。真正令人放心不下的,是你們的陸軍,他們實在是太散漫了!我聽說過一個笑話,說同樣是下午五點鍾開會,在通知東瀛人時要說下午五點零五分鍾開會

    ,因為他們習慣提前五分鍾到場;通知德國人時要說是下午五點零分零秒,因為他們極為守時,一秒不遲一秒早;通知阿根廷人時則要說是下午三點鍾開會······很顯然,貴國陸軍也遺傳著這種散漫的壞習慣。”

    華朗苦笑:“你還算給我留麵子了沒說是下午一點開會······陸軍的散漫的確是一大弊端,但是這是我們的性格使然,想改也改不過來,除非貴國能向我國派遣軍事顧問,幫助我們訓練軍隊!”

    邵劍輝連連搖頭:“不不不,這是不可能的,要是我們的軍事力量滲透到了南美,山姆大叔還不跟我們玩命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剛打了一仗,到現在都還很緊張,南美再出點什麼事,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了。”

    華朗明顯很失望。在他看來,華國陸軍是最強的,拋開裝備、訓練等等因素不說,二三十年沒打仗了,跟一個打了二三十年仗的國家開戰都能將對手給打得找不著北,這種精神才是阿根廷陸軍最欠缺最需要的,如果能得到他們的指導,阿根廷陸軍的戰鬥力必然會發生質變,可惜······

    邵劍輝看穿了華朗的心思,叉起一塊牛肉,慢悠悠的說:“不過你們完全可以請一些雇傭兵作教官,他們可一點也不比我們差。”

    華朗失笑:“雇傭兵能跟正規軍比嗎?開玩笑吧?”

    邵劍輝說:“誰說不能的?在東南亞就有這麼一支雇傭軍活躍在熱帶雨林裏,時常打得爪窪、呂宋諸國滿地找牙,就在上個月還擊斃了一名呂宋陸軍上校!”

    華朗一臉狐疑:“什麼雇傭軍能有這麼強悍的戰鬥力?”

    邵劍輝把酥香多汁的牛肉送進嘴裏,邊嚼邊說:“炎龍軍團,有沒有聽說過?”

    華朗努力回憶著關於炎龍軍團的一切:這是一支享有盛譽的雇傭軍,組建於五年前,草創時隻有十六個人,但是個個都是特種作戰的行家,以其近乎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在國際傭兵界迅速崛起,嶄露頭角。華國的大裁軍為炎龍軍團帶來了千載難逢的發展機遇,由於這個傭兵團名聲很好,而且一大特色就是願意以極其低廉的報酬為世界華人服務,華國很多放不下軍旅之夢的軍人在被裁下來後加入了炎龍軍團,使得這支傭兵團在短短幾年內發展成為一支擁有八千名老兵、三十五架戰機、十六艘艦艇和三艘潛艇的龐大軍事力量。炎龍軍團在三年前花費三億美元從爪窪政府手裏購買了一個無人居住的島嶼,成為一支擁有自己的領土的傭兵團,如今他們已經成為一支爪窪乃至

    整個東南亞都無法忽視的軍事力量。兩年前,非洲一個與華國有著良好合作關係的小國在遭到外敵入侵,該小國呼籲國際幹涉無果,隻好向華國求援,而華國同樣是鞭長莫及,最後建議該國雇傭炎龍軍團——據說隻是付出五千萬美元和一個小型鑽石礦的開采權就成交了,炎龍軍團出動兩個輕步兵旅、一個機械化步兵旅和一個戰術空軍大隊,總共三千七百人,隻用了兩個星期就將那個有歐美國家在後麵撐腰的小惡霸給揍得連滾帶爬的撤出了這個小國,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還丟了大片土地,據說當時炎龍軍團的軍團長曾問他的雇主:“我把他們的首都拿下來給你做生日禮物,如何?”可能是那個小國膽量不夠,沒敢要,最終隻是占了對方八千平方公裏土地就算了。這仗打得並不出采,但是炎龍軍團那極其強勁的戰鬥力和敢打敢拚越打越瘋的性格給全世界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後該軍團的業務蒸蒸日上,在今年,炎龍軍團兵力突破了一萬大關,在亞非拉都有基地······

    其實在此前阿根廷也關注過這支傭兵,因為哥倫比亞政府就曾雇傭他們來對付叢林裏神出鬼沒的遊擊隊和販毒武裝份子,而炎龍軍團用遍地死屍向全世界證明,他們在叢林戰方麵同樣是行家,那些抱著槍長大、讓哥倫比亞政府一籌莫展的遊擊隊和販毒武裝被他們成批撂倒,如此強悍的戰鬥力,想不關注他們都難了。隻不過,疏於武備的阿根廷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請一批見錢眼開的雇傭兵來軍隊當教官,如今邵劍輝大咧咧的提了出來,多少讓華朗有些意外。

    邵劍輝說:“千萬不要小看他們,他們當中有特種作戰專家,有世界一流的王牌飛行員,有最令人膽寒的狙擊高手······對,你完全可以將炎龍軍團視為我國在海外的一支番外特殊部隊,隻要你有錢,他們可以向你提供你們所需要的一切。”

    華朗恍然大悟:“怪不得炎龍軍團崛起得如此迅速,原來有你們在背後支持!好,成交了。”

    邵劍輝舉杯,華朗跟他碰了一下杯,意味著一樁交易已經達成初步的合作意向了。隻是,查爾斯公爵恐怕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出言不遜會為日薄西山的英倫帝國惹來這麼大的麻煩吧,就是因為他,害得英倫帝國在三年後的福克蘭戰爭中付出了比曆史上要高昂十倍的慘痛代價,仍然無法取得勝利!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05:33
第一百零三章 輿論戰(四)

    “安南在千百年來一直遭受著北方鄰國的侵略,一次次生靈塗炭,血流成河。但是我們屈服了嗎?不,沒有,我們從來都沒有屈服過!如今,這個強鄰又忘記了以前的教訓,製造種種借口,企圖吞並安南,在三月十七日向安南不宣而戰!安南在燃燒,安南在流血!我們的軍隊正在英勇地抵抗著,讓侵略者付出了血的代價,但是實力懸殊,我們蒙受了巨大的損失······英勇的安南兒女們,起來和我們一起戰鬥吧!拿起武器,保衛我們的家園,保衛我們來自不易的自由與尊嚴!我們決不會失敗,如果上天非要讓安南失敗,我,國家主席,將成為最後一名倒在戰場上的安南戰士!”

    “安南永不滅亡!”

    攻陷高平後,華軍停下了腳步,在休整的同時也對開戰以來的所取得的經驗和教訓作一次總結,適時調整部分戰術以及部署,這就給了河內一點時間,爭分奪秒的調集兵員和物資,準備迎接華軍更為凶猛的攻勢,而他們的政治家們也沒有閑著,開足馬力展開宣傳,企圖占領輿論戰製高點。看吧,那一場場聲淚俱下的演講,那一張張慘不忍睹的照片,那一座座鬼蜮一般的城鎮,那一個個稚氣未脫卻扛上了ak步槍的安南少年,隻要你還有那麼一丁點良知與憐憫,都會怒發衝冠,拍案而起!安南這一手的確在國際舞台上賺得了不少眼淚和同情,他們成功地將華軍妖魔化了,隻可惜,國與國之間從來都不講感情的,沒有足夠的利益,什麼正義,什麼人權,什麼公道,都是狗屁!而安南,很抱歉,他們拿不出足夠的利益來引誘那些主持公道的國家了。演講再煸情,再慷慨激昂,最終也隻能賺幾滴廉價的眼淚,別忘了,他自己都還有數萬大軍在侵略高棉呢!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一番表演,還真的忽悠了不少熱血沸騰的人跑到安南來當什麼誌願者,支援安南對抗暴龍。華軍對此采取的規勸十分簡單:每天十幾枚導彈砸過去,炸到誰誰倒黴,不怕死的就來吧,管死不管埋!

    拳頭永遠都比嘴皮子管用。

    三月二十九日,一枚導彈落在芽莊,炸死了四名來自高盧和一名來自英倫三島的誌願者,炸傷七人,輿論為之大嘩,高盧瘟雞一如既往的瘟,無精打采的,不疼不癢的要求華軍給他們一個解釋,而約翰牛就牛得多了,直接在聯合國大吵大鬧,要求華軍懲辦那支導彈部隊的指揮官並向英倫帝國道歉,否則英倫三島保留采取進一步行動的權力!這頭話都沒有說完,安南又出事了,數枚中程導彈落下,將已經殘破不堪的峴港又炸了個雞飛狗跳,剛剛從蘇聯貨輪卸下的上萬噸

    物資大多被摧毀,安南人看著一片火海的碼頭,欲哭無淚!更要命的是這一輪導彈還連帶帶死了六名蘇聯人,北京心都揪緊了,可是蘇聯愣是連屁都沒有放一個,讓人大跌眼鏡。

    蘇聯和高盧瘟雞的表現如此反常,說到底還是出於對華軍激光武器的恐懼。“天劍”斬“流星”這一幕給全世界造成的心理震撼實在太大了,隻要華軍“天劍”不折,就沒有人能動華國,更要命的是他打你你還沒法防!北極熊完全是出於恐懼,而高盧雞則是想方設法要將這一技術搞到手,畢竟他們是頂在北約對抗蘇聯的第一線,蘇聯的坦克海和飛機海戰略他們還有能力支撐上幾個回合,可是北極熊那龐大的戰略火箭部隊叫他們根本就無法招架,一旦開戰,用不著核彈了,隻需要動用常規導彈都足夠將高盧砸進地中海去了!被人用這麼多導彈頂著腦袋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而華國在實戰中取得不凡戰績的激光炮給了他們一線希望,隻要能將這東東搞到手,他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幾個吃飽了撐得慌的誌願者被炸死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總統被炸死也沒有這個重要!兩個大國都這樣,也就還抱著老牌帝國的架子不肯放手的大英帝國在大吵大鬧,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這也難怪,日不落帝國雖然崩潰了,但是他們在亞洲和非洲仍然是尾大不掉,有著數不勝數的利益,而華國在1975年後逐漸放開了手腳,開始大膽的走出去,對日不落帝國的傳統利益構成了強大的衝擊,兩國在黑非洲的爭奪愈演愈烈,火藥味越來越濃,為了打擊北京,倫敦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就算找不到機會,也要製造機會——更何況這次是死了高貴的大英帝國子民,不像被開水淋過的貓一樣又跳又叫反而不正常了!

    北京對這位老爺爺的喋喋不休不屑一顧,你媽的,有本事就別在 那裏大喊大叫,把你們的軍隊拉過來大家幹一仗,用你們的話來說,“公理的傳播範圍取決於艦炮的射程”,誰拳頭硬誰就有理,現在老子拳頭比你硬,你丫的叫個毛線啊!懶得去理倫敦的叫囂,諒山戰役緊張有序地準備著。輿論戰嘛,交給外交官去打好了。

    東線指揮部對這一階段的戰事作了詳細的分析,總結經驗與教訓。總體來說,打得還行,大量殲滅敵人,沒有讓安南人占到什麼便宜,傷亡也控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幾年來的厲兵秣馬成效顯著。但是教訓也有不少,不少部隊為此付出了血的代價:

    第一:部隊對現在的裝備技術和戰術還不是很適應。老一套打法早在國內曆次實兵實彈演習中就被證明已經落後了,參戰部隊

    已經果斷地放棄了這些老經驗,但是新的戰術沒有經過實戰磨煉,用起來還遠遠稱不上得心應手,這樣那樣的問題不少,讓安南人屢次鑽了空子,甚至有些部隊被自己人發射的精確製導武器誤傷,死不瞑目。

    第二:部隊殺氣還是不夠。一些部隊對空中突擊師格殺勿論斬草除根那套做法很不理解,還在沿用解放戰爭時的紀律,結果導致一些戰士被安南平民在背後打黑槍,死得不明不白。還有一些戰士在接敵後有槍不開,抓住對方的槍衝他大吼繳槍不殺,麵對經驗老到的對手,心慈手軟的結果不言而喻。第14集團軍、a集團軍以及136集團軍都留下了不少這方麵的恨事。最要命的是一個師,該師一個火箭炮營在一個安南村莊駐紮時居然沒有將安南平民趕走,還跟人家和平相處,當一名戰士帶一個安南小孩去參觀火箭炮時,那個小孩掏出一枚手雷扔了過去,引起連鎖爆炸,十幾輛自行火箭炮被炸毀,官兵傷亡三十餘人!

    第三:配合也有問題。就拿高平之戰來說,各部隊之間的配合還遠遠稱不上是默契,穿插部隊隻管向前衝,不理會化整為零之敵,導致後麵的部隊過來一批挨一次打。初時還好些,有空軍提供掩護,損失還不大,可是後來空軍主力投入到東海和南海戰事中,損失巨大,空中支援被大大削弱,問題也就出來了。事實上,隻要穿插部隊跟主力配合好,損失是可以減輕的。

    第四:後勤問題。我軍靠小米加步槍打天下,強調在戰鬥中繳獲,快速機動,帶著太多補給隻會拖累部隊,這一套在解放戰爭中行得通,但是在國外作戰絕對不行。早在二十多年前的韓戰中,饑腸轆轆、衣衫破壞、時常扔掉彈他空空如也的步槍搬起石頭砸向聯合國軍的誌願軍就用自己的遭遇證明,沒有可靠的後勤,再強大的軍隊戰鬥力也得大打折扣甚至能打贏的仗都會打輸。而在這場戰爭中,部隊輕視後勤工作的老毛病還是沒有改過來,不少部隊隻顧著往前衝,完全忽視了後勤工作線,以至於打著打著就陷入了糧彈俱乏的困境,萬一安南軍當時能投入有力之一部迂回包抄,遮斷我軍後勤線,結果恐怕將是災難性的。幸運的是安南軍的預備隊從一開始就讓空降兵和空中突擊師纏住,沒有能力采取這種行動,但是想想都覺得後怕。

    第五:一些軍官決心不足。畢竟有二十幾年沒有打過大仗了,大部份軍官都沒有實戰經驗,戰前總參也考慮到這個問題,從空中突擊師抽調了大批參加過十次以上實戰的老兵充實到連隊去,實在不夠,幹脆從炎龍軍團雇傭了一批軍官——反正都是自

    己人,怕什麼?這些老兵的確發揮了巨大的作用,沒有他們,部隊的傷亡恐怕會更大。但是老兵數量還是有限,又不能過度削弱空中突擊師,這就導致一些連隊隻能是邊打仗邊學著打仗,交學費在所難免,軍官同樣如此。例如一個營負責打穿插的,在穿插到位並且擊潰敵軍後並沒有乘勝追擊殲滅殘敵或者繼續推進,而是就地組織防禦,白白錯失了戰機,讓人惋惜不已。麵對安南人層出不窮不花招,以及安南特工的偷襲,一些部隊都不知道該怎麼應付,手忙腳亂之下蒙受了不少損失。事實證明,安南軍雖然在單兵作戰能力和小分隊作戰方麵有一定優勢,但是損失太過慘重,已經無力組織連營以上規模的夜襲,隻能是小股騷擾,能咬一口就咬一口,隻要軍官能冷靜應付,以我軍的兵力、訓練水平和裝備優勢,是完全應付得來的。為此各部隊的師長都發怒了,撤掉了不少不稱職的軍官。

    ······

    問題是不少,但是能發現就能解決,總比一點問題都不出強。許和尚適時作了相關的調整,加強了後勤保障,同時撤掉幾名不稱職的指揮官和政委,還下達了死命令:看到一個村莊就別管裏麵有沒有人,先把炮彈打光了再說!這無疑是最徹底的焦土戰術,他是鐵了心要打得安南人三十年都翻不了身。部隊的思想工作也作了很大的調整,還對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這種軍八股喋喋不休不政委都被打發回國了,付出了血的代價後,士兵們都紅了眼,隻知道看到敵人就往死裏打,管他是不是受安南政府一小部分人蒙騙的,隻要你手裏有槍,我就要幹死你!

    交了相當高昂的學費的解放軍已經完全進入狀態,接下來就該安南人倒血黴了。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先肅清躲在山林裏的遊擊隊。這幫孫子有些是被打散了,有些是化整為零避開我軍兵鋒,鑽進山林裏白晝與野獸為伍,夜晚下山襲擾我軍後方。他們每支部隊人並不多,但是隊伍多如牛毛,占了便宜就跑,利用複雜險要的地形跟我們玩起了麻雀鬧林的把戲,搞得我們很不耐煩。許司令對這幫麻雀一點也不客氣,就一個字:打!!!

   抽出一些精幹的部隊以小股對小股,以遊擊對遊擊,進入深山將這幫臭蟲一窩窩的挖出來。有人提出異議說我們又沒有占領安南領土的打算,把這麼多兵力用在對抗遊擊隊上,削弱了主力,到底值不值得?許司令員沒有解釋,在抗倭戰爭中立下汗馬功勞的他知道,麵對多如牛毛的遊擊隊,被動防守是沒有前途的,隻能被對方慢慢玩死,唯一的出路就是主動出擊,就算無法將遊擊隊通通消滅,也要摧毀遊擊隊生存的基礎。他給進山清剿的部隊的任務是:摧毀遊擊隊的物資儲備和營地。

   不必跟遊擊隊正麵硬幹,發現遊擊隊的蹤跡後就像狗虱一樣死死咬住他們,同時用電台呼叫陸航和遠程炮火幹死他們!這就意味著我軍與安南遊擊隊之間的小分隊對抗絕對不會是一場公平的戰鬥,隻有步槍和火箭筒的安南遊擊隊將要孤獨地麵對我們整個陸軍武器係統!

    高棉誌願軍和第一山地旅是清剿部隊的主力,國內也派來一些山地叢林戰種子部隊參戰。很不巧的是,我們空中突擊師也分到了這樣的破任務,更加不巧的是,這個破任務最終落到我們連身上了,誰叫我們連在高平巷戰中損失那麼大呢······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05:34
第一百零四章 清剿(一)

    幾百名安南戰俘排成長隊去飯堂打飯,我、山東還有小廣西三個自告奮勇,端著步槍在飯堂維持秩序,看哪個不順眼就給他一槍托,愛誰是誰。這些都是我們師抓到的俘虜,打得這麼凶,我們有不少戰友死在他們手裏,自然不會跟他們客氣什麼了。那幫孫子還挺能忍,挨了揍也不吭聲,隻管打飯,然後到一邊狼吞虎咽。我們吃得都反胃了的壓縮餅幹和罐頭食品在他們看來還成了美味了,一個個吃得唏裏呼嚕,頭不帶抬。

    午餐就是把壓縮餅幹白菜菜葉丟進開水裏,攪得跟一團漿糊似的,了不起再開幾個牛肉罐頭把午餐肉切碎丟進去,算是給他們加菜了,就一勺這玩意兒再加一勺跟涮鍋水差不多的菜湯,就這麼多,吃死你拉倒算球。就這樣這幫猴子還是吃得這麼帶勁,真是費解了。

    小廣西說:“這幫孫子,胃口可真好呀,要是他們一天投降個兩三萬,用不了一個星期我們就該投降了。”

    山東說:“可不是,按我說,應該架一挺機槍突突他們,看還有幾個活的再拉回國內做展覽。”

    小廣西撇撇嘴:“浪費子彈!我們不是有好幾口大鍋嗎?燒上一鍋滾油把他們丟進去,把他們都炸成油條,不僅能節省資源,還可以在他們身上炸出很多很多的人油,然後用來炸更多的人,周而複始,形成良性循環,最好再拿那些人油來做菜給俘虜們吃,既經濟又實惠!”

    他人小,聲音可不小,不少安南戰俘都聽到了,看著他露出惡心的表情,估計胃口大壞了。小廣西一瞪眼:“看什麼看,想吃槍子嗎?吃你們的飯!”那幫家夥趕緊吃飯,不少人是喉結蠕動,反複十幾次才硬吞下去的。這兩個活寶嘿嘿一笑,洋洋得意。

    山東見一個安南猴子吃完了又去打,忍不住罵:“媽的,還真是一幫飯桶!太能吃了,聽說這段時間我們時常有運輸糧食的車輛在公路上遭到遊擊隊的伏擊,損失了好些人,看來得想辦法讓這幫孫子節食,要不然搞不好哪天就得我們去運糧,被人家用火箭彈當靶子打了。”

    小廣西說:“這又有何難?割一顆腐爛了的人頭掛在飯堂門口,保證立竿見影,能吃兩碗的隻能吃一碗,能吃一碗的還沒吃就叫飽了,甚至有一些什麼都不用吃還能吐出一碗來······怎麼樣,這主意不錯吧?”

    山東很是鬱悶:“你夠狠!”

    我無精打采的,沒有插話,讓這對活寶鬥個夠好了。

    小廣西捅捅我:“唐山,怎麼回事啊,一整天都無精打采的,

    怎麼逗你都沒有反應,這樣可不行哦,假如果是安南特工的話,你早就被我摸掉了!是不是還在想那個女特種兵呀?”

    我瞪了他一眼,這小子可真是多事。

    小廣西說:“我都勸過你了,死了這條心,人家是什麼部隊出身,數字化步兵旅,特種部隊裏的特種部隊啊,每名士兵的身份都高度保密,搞不好你到現在連人家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呢!別想了,省得想壞了腦子啊,你們是不可能的了。”

    我心頭火起:“關你鳥事!”還真讓他說中了,我心情這麼差就是因為丁香。高平之戰後她歸建了,隔行如隔山,隔了一支部隊也差不多是隔了半座山,更何況她隸屬數字化步兵旅輕型戰鬥隊,屬於那種被總參藏得嚴嚴實實的部隊,不到戰爭爆發你根本就見不著他們的蹤影,想要再見到她,很難,真的很難!

    小廣西聳聳肩:“關我鳥事······對,鳥事,鳥事。”

    我正要揍他兩拳出出氣,班長在那頭叫:“凹組,馬上歸隊,有重要任務!”

    我們頓感時來了精神,撇下這幫戰俘跑過去報到。有任務總比監視這幫孫子強一些。

    帶上全副裝備上了直升機,我們才發現排長的麵色不大好看,偷偷的問班長:“班長,我們要去執行什麼任務?”

    班長說:“師裏讓我們去清剿殘敵,連長和排長都不大樂意,說這是民兵和武警部隊,不應該由我們機降步兵戰鬥隊來做······他們都被旅長狠狠地熊了一頓,正鬧著脾氣呢!”

    我一聽也泄了氣,清剿殘敵可不是鬧著玩的,能在我軍雷霆萬鈞的攻勢下生存下來的敵人必然是那種心理素質最好、經驗最豐富、單兵作戰能力最強悍的精銳士兵,這幫家夥可是打著遊擊長大的,而高平一帶的山林地形又極其複雜險惡,那幫猴子又分散,打他們那是鐵錘砸蚊子,有勁都使不上來,還有可能被他們不輕不重的反咬上一口,這樣的任務誰會喜歡啊?但是命令就是命令,一旦下達,我們就必須盡全力去完成任務,這就是軍隊,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小廣西則很興奮,玩弄著他那把寶貝彎刀,說:“哈哈,太好了,哥哥我很早不想向蝗軍學習,給安南來個三光政策啦,這回機會總算是來了!他奶奶的,不好好燒上幾條村算是對不起我自己!”

    排長黑著臉吼:“祁小平,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回去非得關你半年禁閉不可!”

    小廣西給吼得一哆嗦,趕緊連聲說“不

    敢、不敢”,等排長氣順了一點,又嬉皮笑臉的問:“排長,請問什麼是出格,什麼是不出格呀?我隻燒幾間安南人的柴房,不燒他們人住的房子不算出格吧?”

    被惹毛了的排長二話不說,將這小子揪到直升機艙門倒拎起來放出去,讓他在半空中晃呀晃的,跟蕩秋千一樣:“這就是出格!”

    小廣西臉都嚇綠了,沒命的尖叫。也難怪,要知道現在飛機的飛行高度足足有六七百米,萬一排長一撒手,他就得主成空中飛人了,能不怕嗎?誇張的尖叫聲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心情總算好了一點,排副甚至提議把小廣西當成我們排的吉祥物,誰叫他那麼像猴子?這個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同,嗬嗬,這下這小子可有他好看的了。山東聳聳肩,在他看來塊頭最重要,人小就得受人欺啊,身高一米六的小廣西在身高一米九的排長麵前跟個小孩差不多,這點份量,扛慣了單兵六管旋轉重機槍的排長一隻手就能把他拎出老遠,被欺負了也隻能忍著,誰叫他最小呢。要是他有山東這樣的身板,排長想收拾他還真不容易。好不容易排長氣消了,才把他拎上來,這小子驚魂未定,回到原來的坐位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的喘氣,還一個勁的抱怨我們不講義氣,見死不救。怎麼救啊,排長火氣正大,這時候去勸他不是找死麼。

    我壓低聲音問:“你真的打算燒安南人的村子?”

    小廣西拍拍口袋:“這還有假?開玩笑,我連燃燒彈都帶來了,足足三十發!”

    我和山東不約而同的翻了個白眼,真的想不明白這小子是怎麼想的,如此熱衷於殺人放火,努力向臭名昭著的蝗軍學習並以此為榮!

    他一語道破天機:“不懂了吧?我這是在為將來作準備啊!萬一將來我們有機會打到東京去,少不了要來幾次東京大屠殺的,到時候我們要是連怎麼殺人放火都不知道,還不讓倭豬笑掉大牙!平時就要注意充實自己,處處學點新東西,等到要用的時候才不會手忙腳亂,機會永遠是給有準備的人留著的,懂不懂?”

    好······好遠大的理想!我和山東再次翻了個白眼,不知道該不該學他了。

    直升機飛得很快,群山叢林在下麵一掠而過,那茫茫叢林裏到底隱藏著多少雙敵視的眼睛,到底貓著多少像豺狗一樣凶狠的安南人,我們都不知道,反正這幾乎看不到邊的叢林裏時不時傳來激烈的槍聲,時不時有成群的武裝直升機滿載機槍子彈和火箭彈撲過來,將一大片叢林打得一片狼藉。高棉誌願軍和第一山地師正在

    這片泥濘地獄裏與神出鬼沒的安南遊擊隊激戰,在那人跡罕至、野獸出沒的山林裏時不時可以看到血肉模糊的屍體,還有最為簡陋的墳墓,可見他們之間的戰鬥有多殘酷——據說雙方都殺紅了眼,從來都不留俘虜的。跟他們相比,我們的任務要輕鬆一些,不外乎就是沿著公路兩邊來一次掃蕩,將那些零零散散的不停地騷擾我軍後勤線的臭蟲挖出來幹掉。這主要是指揮部考慮到我們連在同登戰役和高平戰役中損失太大,已經傷亡了三分之一還多的士兵,暫時不適合投入到大規模會戰中,就給了我們這樣的任務,一方麵不至於無事可做,士氣低落,另一方麵也可以跟新補充進來的戰友更好的磨合,盡快恢複戰鬥力,可謂是用心良苦。

    快要到目的地了,排長讓大家檢查裝備,並嚴肅地說:“大家都給我仔細聽好,下了飛機後,我們基本上是孤軍作戰了,對方行蹤飄忽不定,神出鬼沒,打了就跑,甚至就藏在平民中間,你們一定要提高警惕,可別再發生那種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讓一個安南老頭用鳥槍打死的破事了,老子丟不起這個臉!聽著,在戰場上你們可以向任何目標開火!”

    我們愣了一下,以前的命令可沒有這麼直白的啊。班長問:“可以向任何目標開火?”

    排長說:“可以向任何目標開火,隻要對方威脅到了你或者你的隊友的安全,都應該在第一時間內將其清除掉,明白了嗎?”

    我們大吼:“明白了!”其中數小廣西吼得最響,看到他那眉開眼笑的樣子,我們就不由自主的感到渾身一陣惡寒!

    排長滿意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還有,進入叢林後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叢林裏到處都是地雷、陷阱,地上甚至還撒著有毒的竹簽和鐵釘,一不留神就會沒命!不想死的話,就瞪大眼睛,多看,少動,不要太過好奇,不要有太多多餘的動作,要是發現有哪個混蛋多手多腳連累了隊友,就算他沒有被安南人的詭雷炸死,我也會親手斃了他!”

    我們大吼:“明白了!!!”

    排長沒什麼好說的了,排副出來交待大家一定要帶好藥品,要知道我們將要在叢林裏戰鬥很長一段時間,像硫磺、奎寧這類藥品是必備的,沒帶的話就準備嚐嚐那種被蚊蟲叮咬、上吐下泄之類的美妙感覺吧。好在我們都有,不用怕。檢查完裝備,直升機已經到達空降場了,那是一片山間梯田,屬於旱田那種,早已經播種,從直升機上可以看到田裏抽出了絲絲嫩綠,生機勃勃,隻是侍弄莊稼的人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沒有人

    照看,長了不少雜草,這場戰爭要是拖上一兩個月,這一季的收成就算是毀了。山下就是公路,我們可以看到一輛汽車的殘骸還在冒著濃煙,那是我軍的,在押送戰俘回國時遭到伏擊,一名安南女遊擊隊員朝它發射了一枚火箭彈,將它徹底擊毀,我軍三名押送戰俘的士兵當場死亡,司機重傷,三十二名戰俘被炸死了二十七個,現場慘不忍睹。那名女遊擊隊員也被我軍俘虜,當她看到滿地戰俘的碎屍時,幾乎瘋了。不幸的人,我可不想像他們這樣!

    兩架武裝直升機負責警戒,ch-2拋下長長的特種尼龍繩,戰友們順著繩子迅速滑到地上,我是第三個,在我速降時,機師還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鼓勵。我摸了摸口袋,這裏麵放著丁香送給我的平安符,它會保佑我的。把步槍斜斜挎著,雙手不鬆不緊的抓住繩子,哧——在戰術手套與尼龍繩的輕微摩擦聲中,我很快就降落到了地麵,一抬頭,看到上麵那個哥們正衝我豎起一根大拇指呢。

    山間一片寂靜,沒有一點聲響,傳說中的遊擊戰,馬上就要開始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05:43
第一百零五章 清剿(二)

    直升機離開了。

    我們連總共九十三人分成了三隊,相互之間隔著數公裏,沿著公路兩邊進行搜索。不到五分鍾,我們就在梯田田邊靠近公路處發現了一個潛伏位置,並且在那裏找到了兩支壞掉的40火。看著這兩支40火,我們心裏滿不是滋味的,這些都是我們支援給他們的武器啊,他們倒好,拿著我們無償援助給他們的裝備來伏擊我們的運輸車隊!難道他們真的像師長說的那樣,是一群養不熟的白眼狼,隻有狠狠踹他們幾腳他們才會恭順的朝你搖搖尾巴?也許有人不明白師長為什麼會那麼恨安南人,我想讓他們看看這些火箭筒和被炸得麵目全非的車輛,他們就會找到答案了。

    梯田裏布了雷,很危險,讓我們如履薄冰。排長親自排掉了幾枚詭雷,才把我們帶出雷區。作為回報,我們呼叫了火箭炮部隊。沒過多久,估計同樣憋了一肚子火的炮兵朝這邊一口氣打了二十多枚火箭炮彈,炮彈在梯田上空爆炸,數量眾多的小地雷如天女散花一般四處飛撒,落得到處都是,宣布這片肥沃的梯田已經成為死神大爺的圍場,看安南猴子還怎麼耕種!這幾乎是通用的做法了,安南人最喜歡在路上布雷,炸死炸傷我們很多戰友,而作為報複,我軍要麼就將安南村莊夷為平地,要麼就往附近的農田布雷,看誰受不了!據後來統計,在戰爭期間被我軍戰領的地區農田毀壞率達到了令人發指的三分之二,很多農田在戰後幾十年都無法耕種,至於農民在耕種時觸雷這樣的悲劇更是時有發生——地雷太多了,安南政府使出渾身解數,就差沒有組織敢死隊去滾雷了,還是沒有辦法徹底排清光。為此,此後幾十年政府不斷遭受著國際輿論的指責,批評我們在戰爭中過於情緒化,造成極惡劣的後果。操你媽,我們的戰友都被地雷炸得斷手斷腳了,不以牙還牙,難道還要我們心平氣和的去跟那幫死猴子講什麼以和為貴之類的狗屁道理不成?真不知道那些民主國家是怎麼想的!

    數量眾多的地雷落下,這裏肯定不可能再成為伏擊點了,我們放心地離開梯田,朝叢林進發。安南人肯定躲在哪裏覷視著公路,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發難,我們要做的就是將他們揪出來。

    叢林瞬間就將我們這支小部隊給吞沒了。

    據上頭給的情報,這一帶的很多安南人躲在叢林和洞穴裏,對我軍的後勤運輸構成相當大的威脅,而空軍在這樣的地形基本上無法發揮應有的作用——茂密的叢林和山間雲霧使得一切高科技偵察手段都大打折扣,難以發現目標,隻能靠我們這些步兵啦。也是

    在進入叢林後我才真正領教到這片熱帶雨林有多討厭,高高的大樹遮住了陽光,叢林變得陰暗而悶熱,地麵泥濘不堪,落葉在地上漚爛,散發出難聞的腐臭味,小小的花花綠綠的小咬嗡嗡叫著圍著你打轉,瞅準機會就叮你一口,趕都趕不走,吸血也就算了,還有可能傳播痢疾、瘧疾,運氣不好的話甚至會給你帶來要命的斑疹傷寒;螞蟥也多得要命,肥膩的黃綠色身體伸到空中異常靈活的四處轉動,尋找著獵物。對了,你可千萬得當心,碰到那種蔫歪蔫歪的樹最好不要從下麵經過,避開它準沒有錯的,因為那上麵每一根樹枝上都有可能掛著成串的樹螞蟥,隻要你從下麵經過,馬上會像雨點一樣彈落下來吸在你身上,把你吸成幹屍!我們就看見了這麼一具安南傷兵的屍體,他是腿部中彈,掙紮著爬進叢林裏,沒有當俘虜,大概是實在走不動了,躺在樹下休息,結果很快身上就叮滿了螞蟥,等到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的屍體變得慘白,沒有一絲血色,讓人汗毛倒豎!好在我們都帶著一種比較容易揮發的藥劑,可以散發出刺激性氣味,讓這些討厭的蟲子離我們遠一點。在這種鬼地方,能活下來都算不容易了,還要保持戰鬥力,真是一大難題。

    安南人是叢林戰的行家,沒有留下多少線索,我們搜索起來異常吃力。白天是我們的,安南人白天都躲在山上不敢出來,因此我們還可以從容地搜索前進。在經過一個被炮彈炸得七七八八的村莊時,我們小組撞上了兩個安南遊擊隊員,雙方幾乎是同時開火,幸運的是我們反應要快上那麼零點幾秒,搶先將子彈射進其中一名安南士兵頭部,搶先一步趴下找掩護,而那兩個士兵反應還沒有我們這些老兵快,一死一傷,受傷的那個一邊射擊一邊逃跑,光著腳在叢林裏跑得飛快,我們使出吃奶的勁也追不上,最後還是狙擊手一槍將他給斃了。這是我們取得的首個戰果。槍聲可能驚動了安南人,整整一個白天他們都像一片樹葉一樣靜悄悄的隱藏在叢林裏,任憑我們用盡辦法,也沒有辦法將他們找出來。

    天很快就黑了,黑夜是屬於安南人的。

    我們決定在那個村莊裏過夜。排長當然不是意氣用事,他這樣做自然有他的考慮:安南人已經不敢跟我們正麵交鋒,我們人來多了他們就跑得沒影,這樣打下去一百年也沒有辦法真正打痛這幫猴子,還不如設法將他們引出來,聚而殲之。想要釣魚,當然得有魚餌,魚餌就是我們這個排。相信一支脫離主力深入叢林的孤軍對安南人來說,有著相當大的吸引力吧,隻要是腦子正常的指揮官,第一反應都是“吃掉他們”。當然,我們並不是孤軍作戰,強大的陸航就是我們的後盾,還有超遠程炮火及時支援,安南人想吃掉我們沒那麼容易,這一點安南人還得付出更多的代價才能看清楚。排長命令我們圍著村莊布雷,都是那種小饅頭那麼大一點的小地雷,殺傷力不怎麼樣,不過要炸斷一條腿是絕對足夠的了。每名士兵都背了不少這玩意,一古腦的全埋了下去,安南人如果來偷襲的話,將會多出一大幫缺胳膊少腿的兵來,有他們頭疼的。在七點半的時候,運輸直升機來了一趟,帶來不少我們急需的好東西,比如說定向地雷、人工電動雷等等,把我們樂的,七手八腳將這些好東西給埋了下去。真的是好東西,定向雷就不介紹了,地球人都知道這是什麼,那人工電動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是用汽油和炸藥按比例調配而成的,每一枚重達一百五十公斤,裝上雷管埋下去,再接上一根電線就成了,它的爆炸瞬間溫度達到駭人的一千五百華氏度,這意味著就算炸不死人也會將人烤死!

    做完這一切,我們開始張羅自己的晚餐。壓縮餅幹是不是能再吃了,再吃真的得吐出來,我們采來蘑菇、野果、野菜,我們捉了不少青蛙,小廣西還捉到了一條幾斤重的蜞蛇,大家就用頭盔煮肉湯吃,把青蛙和蛇肉切碎放進頭盔裏,煮得差不多了再加入一點野生蘑菇和野蔥、野菜,那味道,那叫一個香啊。野果還沒有熟,吃起來又硬又澀,但是含有豐富的維生素,吃一點對身體有好處,人嘛,不能老是慣著自己。這大概是我們進入安南以來吃得最好的一餐了。

    填飽了肚子之後,排長安排了崗哨,我們凹組光榮地站上了第一班崗——守村口。小廣西是暗哨,我和山東是明哨,誰叫我們都是老兵呢。說句心裏話,我特別討厭站明哨,太危險了,很容易讓對方的特種兵給摸掉,死得不明不白。排長讓我們放一百個心,說有反步兵雷達呢,你們的任務就是設法給安南猴子一種這裏疏於戒備、容易得手的假象。我們心裏還是不大踏實,鬼才知道什麼反步兵雷達能不能靠得住啊。我還是更信任夜視儀和手裏的步槍。

    深夜裏的山村一片死寂,靜得讓人有點兒害怕。村裏沒有人聲,沒有燈光,什麼都沒有,粗心一點的偵察兵肯定會誤認為這裏一個人都沒有有。就我們三個躲在哨位上,警惕的盯著無邊的黑夜,不敢掉以輕心。在這之前,一些普通野戰部隊的老兵就跟我們說過,安南猴子的偵察兵很厲害,能沒聲沒響的摸到你的背後,悄悄給你埋上一顆地雷,然後悄然離開,等到你在換崗時一腳踩上地雷,他都不知道在哪裏睡大覺了,我

    們可不想嚐嚐地雷的滋味。隻是,這活見鬼的山區未免也太過安靜了,安靜到讓人渾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捱到了淩晨兩點半,很快就要換崗了,我們放鬆了一點。山東悄聲問我:“你說這一帶真的有安南遊擊隊嗎?”

    我說:“那還用說,你沒看見那麼多汽車在公路上被擊毀了麼?”

    他說:“那他們為什麼還不見行動?難道他們都跑到別的地方去了不成?”

    我說:“那也隻有他們才知道了。對了,小廣西,你在幹什麼?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小廣西似乎還很精神:“你才睡著了,我正在用頭盔捉老鼠呢,都捉到好幾隻了!”

    這小子······

    我和山東麵麵相覷,無語,苦笑。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05:44
第一百零五章 清剿(三)

    整整一夜,平安無事。遊擊隊的影子都沒有抓到,我們倒是用頭盔做陷阱捉了十幾隻老鼠。媽的,安南這個鬼地方,人瘦不拉嘰的,老鼠倒是肥得很,普遍都在一斤以上,最大的一隻足有兩斤半,於是我們的早餐就是肉湯了。

    天亮後下起了雨,我們最討厭這種天氣了。山林裏一下雨,整座山少說有一半會被水霧籠罩,在如此惡劣的氣象條件下,什麼激光製導武器都無法正常使用,空軍對我們的支援也就算是廢了。盡管如此,吃過早餐後,我們還是得幹活:全排分成三小隊,一小隊巡邏,另外兩個小隊協助上頭派來的工兵加固工事。按上頭的意思,那些頭頭們對這個據點還是挺重視的,因為它卡住了遊擊隊進出山林的咽喉,因此上頭用汽車運來大量工程混凝土和波紋鋼,一個連的工兵幹得熱火朝天,要把這個廢棄的小村落變成我們反遊擊戰的橋頭堡。當然,這些用不著我們班動手,我們的任務是巡邏,是防範安南人的襲擊嘛。值得高興的是昨晚公路沒有發生襲擊事件,總算是消停了一下。就算是再襲擊公路,他們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麼輕鬆了,挨了打的後勤運輸車隊都學精了,往車上架重機槍,稍有風吹草動就掃,還有武裝皮卡助戰,嘿嘿。

    吃完早餐,我們穿上雨衣,一邊詛咒著這鬼天氣一邊扛起步槍,出發了。大雨讓路麵變得更加泥濘,一些小山溪一夜之間變成了幾米寬的渾濁不堪的大河,很難走,但是勝在涼快,還能接受。我們巡邏的距離暫時定為八公裏,在這樣的鬼地方要走上八公裏,也夠嗆的了。一路上經過好幾個村落,都荒廢了,一片殘敗,沒有一絲生氣,誰讓這是戰爭時期呢?

    小廣西順手牽羊的從人家田裏割了一大把嫩綠的碗豆苗,說要帶回去炒著吃。於是在隊伍休息時,他就忙著拾搗他的寶貝。山東抱著機槍在一邊看著他瞎弄,憨憨的說:“在我們老家,這是喂豬的。”

    小廣西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異常的豐富多彩了。

    我瞪著山林間的水霧,心裏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我不喜歡這種被人蒙住眼睛什麼都看不到的感覺。我隱約聽到山下有極輕微的腳步聲,也不知道是人還是小獸在走動,趕緊讓那兩個活寶閉嘴,豎起耳朵來聽,卻什麼也聽不到了。難道剛才隻是幻覺?

    山東笑著低聲問:“你是不是單相思太嚴重,開始草木皆兵啦?”

    我說:“我明明聽到下麵有腳步聲的!”

    山東說:“我們卻什麼也沒有聽到!小廣西,你有沒有聽到?”

    我不說話,趴在地上傾聽。沒過多久,山腰間又傳來了沙沙聲響,不會有錯了,真的是腳步聲!我有點兒後悔由於害怕裝備受潮報廢,沒有將紅外熱成像儀帶出來了,要是有這東東在,還不看個一清二楚啊。沒有了熱成像儀,我們現在就好比盲人摸象!

    “啪——”

    一聲極輕微的脆響,有人踩斷了樹枝,接著腳步聲就消失了。那樹枝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沒有受潮,又幹又脆,一踩準斷,而且聲音清脆。這一招還是丁香教的:“在熱帶雨林裏,一年到頭都水霧茫茫,什麼也看不清,想要及時發現敵人異常困難。在這種情況下,你應該多布置幾道警戒線。不建議用地雷,因為一個老兵對地雷實在太過敏感了,炸到他們的幾率並不大。你可以多找一些幹燥的樹枝埋在地上,至於埋在哪裏更容易被人踩到就得你自己靈活掌握了。一般來說,這種警戒線是最實用的,就算是身經百戰的特種兵也很容易中招,分辨是敵是友就在於樹枝被踩斷的那一瞬間——是自己人的話肯定不當一回事,繼續向你走來,而如果是敵人的話,聽到異響的第一反應就是暴露了,得馬上隱蔽,就算他們明白應該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蒙混過去,他的身體也會本能地臥倒,以逃避敵人可能的火力突襲,想改也改不了。當然,他們很快就會反應過來,供你判斷的時間並不多,隻有幾秒鍾······”丁香的聲音還在耳邊回響,那輕微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這聲音我絕不陌生。在水庫,我就是聽著這樣的腳步聲,看著安南特工從叢林裏走出來的!

    安南特工!他們居然摸到我們眼皮底下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槍托頂在肩胛上對準濃得連三十米外的東西都看不到的水霧區扣動扳機,清脆而急促的槍聲驚醒了沉寂的山林,一串串槍彈野蜂出巢似的飛向山下。山東嚇了一跳,二話不說就跟著開火,他用的可是輕重兩用機槍,一個彈鼓容量就是九十發,火力夠猛的,一扣扳機,長長一把火鐮掃出去,下麵傳來樹木斷折的聲音,可見他打得有多狠。正在休息的戰友們也跟著開火,一時間山頭上槍聲大作,子彈像暴雨一樣潑下去,要是真的有什麼安南特工在下麵,隻怕他們得倒大黴了!可是不管我們怎麼打,下麵就是不見有人還擊,甚至連哼都沒有人哼上半聲,難道是我的判斷出錯了?不可能!

    半分鍾後,班長叫停,用他的寶貝紅外望遠鏡觀察火力覆蓋區域,結果當然是什麼也沒有發現,氣得這位斯斯文文的軍校生直罵娘。我覺得憋氣,剛才肯定有安南

    人企圖偷偷接近我們並大開殺戒,隻是他們現在到底躲在哪裏?我向班長請求下去偵察,他同意了,山東做火力支援,我和小廣西背著步槍慢慢的爬了下去,檢查那片被我們打得一片狼藉的區域。

    工夫不大,我們就在一塊岩石上發現了星點血跡。剛才那一輪火力覆蓋還是取得了戰果的,真的打到人了。隻是他們到底躲在哪裏?難道他們的戰鬥力真的強到可能飛天白手起遁地了,能在我們眼皮底下消失不成?小廣西指了指不遠處的雨溝,我明白了,那條雨溝又深又長,是天然的戰壕,安南特工突然遭到打擊,肯定往那裏躲,就是不知道他們走了沒有而已。我和小廣西同時掏出燃燒彈拉火掄了過去,雨溝裏騰起大火,哪怕裏麵積著沒膝的積水也無法阻止大火蔓延,傾聽著那頭傳來的再也壓抑不住的慘叫聲,我們都笑了,投彈投得更來勁,一連七枚燃燒彈投過去,整個雨溝變成了火坑,躲在裏麵的安南特工終於嚐到了水深火熱的滋味,幾名安南特工呀呀鬼叫著渾身是火的從雨溝裏蹦了出來,馬上被山東射來的子彈打倒。雨溝是不能再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不被燒死也得被烤死,陸續有人從裏麵逃出來,逃出一個被打死一個,師長交待過對安南特工是不必留俘虜的,我們當然得服從命令。

    戰鬥結束了,班長統計戰果,一共打死安南特工十二名,繳獲武器一批。班長朝我豎起一根大拇指:“回去我給你請功!”

    我樂得嘿嘿傻笑。

    都狠狠的打了一仗,這裏是不能再呆下去了,我們趕緊撤退,以免遭到安南人的報複。一路上小廣西都在嘰嘰喳喳:“唐山,你那狗耳朵可真是神了,我們都沒有發現,就你聽得到!這裏頭有什麼訣竅嗎?教教我好不好?”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這可是我從丁香那裏學來的色招啊,哪能隨便教人?他不甘心,硬磨軟泡的,死活要拜我為師,哈哈!正在扯皮,後麵傳來激烈的槍聲,負責斷後的班副追了上來,大聲說:“後麵好多安南人,他們追上來了,加快速度!”

    不用他提醒我們也知道了,因為成串的流彈就從我們頭頂上飛過,嗖嗖作響。打死了人家這麼多人,安南人不跟我們玩命才怪了!我們趕緊加快速度,畢竟誰也不想做俘虜。走了幾百米,一發炮彈尖嘯著飛過來,落在我們隊伍中間,炸出一個大坑來。彈著點附近的士兵反應極快,炮彈還沒落下,他們就躲得遠遠的了,沒事,但是一名剛補充進來的士兵偏離了原來的路線,等炮彈爆炸後想要回到路上來時,突然發出一聲驚叫,就從我

    們的視線內消失了。我和班副衝了過去看看出了什麼事,隻見地麵上的落葉都不見了,露出一個深深的落地阱,那名小兵摔進兩米多深的陷阱裏,好慘啊,裏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竹簽,防彈衣防不了全身,他的脖子被刺穿,血流了一地,已經犧牲了!我問班副:“怎麼辦?是不是把遺體抬上來?”

    班副痛苦地搖了搖頭:“來不及了,不能為了一個死人再搭上幾個活人······後麵可是有好幾十安南人在追殺我們呢!”

    我火了:“那也不能把他丟下,讓敵人羞辱!”

    班副不說話,拿出兩枚燃燒彈拉火扔了下去:“撤!等戰鬥結束了我們再來把他的骨灰撿回去······該死的安南猴子!”

    話音示未落,又一發炮彈飛了過來,一名士兵躲避不及,雙腿在爆炸聲中飛了出去,倒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可就是不吭一聲!班副衝過去將他背起來,大吼:“凹組,掩護我們!”背著那名士兵飛跑。那名沒了兩條腿的士兵嘶叫:“班副你放下我,背著我你們一個都跑不掉,讓我來掩護你們!”

    小廣西衝後麵扔了一顆煙幕彈,吼:“你都成這樣了,還說什麼掩護我們,扯淡吧!”

    那名士兵說:“我跟他們拚了!”

    班副悶聲說:“要死一塊死,你鬼叫什麼!”

    山東在一株斷倒的枯樹樹身上架起了機槍。那是一株橡樹,樹身直徑超過八十公分,少有的大樹,現在這棵大樹成了我們的天然掩體。我躲在一個一米三高左右的白蟻巢後麵給步槍換上一個彈匣,小廣西竄到水坑裏,用落葉把自己埋了起來。班副則背著傷兵頭也不回的向據點跑,在走之前扔給我兩個彈匣和一枚手雷。那名傷兵的斷腿讓他用電話線牢牢綁住了,但是血還是不斷的流出來,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線。該死的安南猴子,害得我們失去了兩名戰友,我們跟他們沒完!

    一連幾發炮彈落下,我們把自己保護得很好,這種慢得像蝸牛爬的、殺傷力也不怎麼樣的82毫米迫擊炮彈沒有傷害到我們。在炮彈的爆炸聲中,安南人出現了,他們衣服破破爛爛,麵有菜色,但是行動異常敏捷,猶如猿猱,而且隊伍當中還有不少婦女和還沒有成年的小孩,就是這幫垃圾,想一口吃掉我們一個班!山東一聲怒吼,機槍開始發言,彈殼飛跳出,長長一道火舌舔向這支超級雜牌軍,衝在前麵的幾名安南小孩觸電一般抽搐著身體,大片大片的血花從他們身上綻開,子彈無情地穿透他們瘦小的身體,帶血帶肉

    的飛出去,飛向遠處或者射入第二個人的身體,沒有半點憐憫。我輕輕扣動扳機,一名蹲下來準備發射火箭彈的安南婦女太陽穴炸出一團血霧,天靈蓋都被掀掉了。仿佛是聽到了發令槍一般,叢林裏槍聲大作,我們沒有受傷的戰友在同一時間跟小路多群包抄過來的敵人交上了火,子彈密如斜雨,手雷像冰雹一樣砸向對方,火箭彈在林間穿飛,戰況空前的激烈。

    安南人衝得最猛的就是那些嘴唇上乳毛都還沒有褪去的娃娃兵,這些娃娃兵殺人是最凶的,打起來也悍不畏死,因為他們還小,不懂得什麼叫害怕。山東沒有半點跟他們客氣的意思,來一個掃一個,來兩個掃一對,在他的射界中很快就屍橫遍地了。我把步槍調到雙發,冷酷地射殺著這群勇敢有餘但技巧還頗為欠缺的蝗蟲,每一次射擊必然有人倒在我的槍口下。小廣西探出他的寶貝56式半自動步槍,隻露出小半個腦袋,頗有駝鳥風格,但是下手是最狠的,槍槍打頭,被打中的安南人整個腦袋都炸成一團漿糊,那種腦漿迸濺碎骨亂飛的慘狀,就連我這個已經在死人堆裏打過好幾個滾的老兵都覺得吃不消,有種想吐的衝動,更別提那幫沒準是剛剛放下鋤頭拿起步槍的安南遊擊隊員了。在瞄準鏡裏我分明看到他們的臉色開始發白,然後那一張張發白的臉被我們射出去的子彈打得稀爛。憑借猛烈的火力和豐富的經驗,我們區區三個人硬是跟超過一個排的安南遊擊隊打得旗鼓相當。

    但是一挺機槍打破了這種平衡。那名機槍手同樣經驗老到,子彈壓著我打,堅硬的蟻巢被一層層的削平,壓得我頭都抬不起來。那是一挺蘇式機槍,結構簡單,保養方便,火力凶猛,曆來是遊擊戰的利器。小廣西見勢不妙,一槍將那名機槍手給斃了,我這才得以轉移,逃出生天。但是安南人很快又換上了一名機槍手,這一回機槍火力壓著小廣西打,他那精準的射擊和血腥的作風給遊擊隊造成的心理壓力太大了,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要先將他幹掉,不然這仗沒法打。

    幾枚手榴彈投了過來,安南人已經逼近到手榴彈的投擲距離了。山東一通猛掃將他們壓了下去,我一連投出三枚高爆手雷,吼:“馬上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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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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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個想活下去的小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