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瘋狂的軍團 作者:流光飛舞 (已完成)

 
梅爾斯 2019-9-8 11:46: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54 68010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29
第一六六章 放屁狗(一)

    轟轟轟————

    一連串的炮彈砸在東瀛第七師團那簡陋得隻能用寒酸來形容的陣地上,炸起一團團火光,爆炸波直衝而起,彈片裹在泥漿裏飛濺,在殺傷範圍內的人不是被彈片打成血葫蘆就是被泥漿濺成個泥猴子,反正人人有份,永不落空。東瀛士兵居然連眼都不睜,繼續呼呼大睡。別怪他們,要是你一連兩夜都被人用炮轟個十七八回,你也會變得如此堅強,如此淡定的。

    臨時指揮部也挨了一枚近失彈。迫擊炮炮彈當然沒有艦炮炮彈那麼變態,像四百毫米口徑艦炮,就算是近失彈也能將戰艦打個半殘,而82毫米口徑迫擊炮炮彈就不行了,打不準的話對方就算是坐在那裏喝茶你也傷不了人家一根汗毛。不過,炮彈炸起的泥漿可將整個指揮部糊了一遍,連帶師團長閣下手裏那半塊壓縮餅幹也被糊了一半,無論如何也吃不下去了。他皺著眉頭扔掉這塊看上去頗像巧克力糖但味道迥然不同的餅幹,揉了揉腫脹的眼袋,苦笑著問山下三男少將:“這是第幾次炮擊了?”

    山下三男少將肩膀挨過一塊炮彈碎片,到現在都沒有取出來,隻是作了簡單的包紮,現在血水已經將繃帶浸透了,他靠著牆壁,眼都不睜:“第十八次了。目前已經造成我軍六十餘人傷亡。船越君,還是抓緊時間眯上一陣子吧,再過二十來分鍾,他們又該開炮了。”

    船越秀夫有氣無力的罵了一句:“可惡的支那猴子!如果給我空軍,給我炮兵,給我強大的導彈部隊,我非把他們全部殺光不可!”

    山下三男快睡著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扭轉戰局的希望了,隻有祈禱政府能早日跟北京達成協議,好讓我們好好的睡一覺吧。”

    船越秀夫無語。是啊,若不是身臨其境,誰又能想到一個人想好好的睡上一覺竟然會如此艱難呢?別人他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快要垮了,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船越師團長還真的是冤枉了空中突擊師的炮兵。他們可以對著靖國神廁發誓,他們所做的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東瀛友人的健康著想啊,如果有半句假話,就讓天照大嬸被一個加強團的大漢輪流xx,讓老天打雷把靖國神廁給劈了!你想想,這沼澤裏汙水橫流,蚊子成群,螞蟥成堆,人長時間泡在裏麵哪裏吃得消啊,萬一睡死了,讓蚊子吸成了幹屍,讓螞蟥鑽進鼻孔裏鑽進屁眼裏,那多慘啊。所以呢,及時的開炮驅趕這些討厭的玩意兒是非常必要的,而東瀛第七師團又沒有炮彈了,所以隻好由他們代勞了。還有,人長時間躺在泥水裏對身體不好,保

    持一定的運動量也是非常必要的,而那幫家夥又太懶,躺下去就不想起來了,沒有辦法,隻好用炮彈叫他們起來啦。親,聽說螞蟥怕炮彈哦,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所以玩命的打!

    每隔一段時間必然有幾發炮彈砸過來,而且是隨機的,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吃得好睡得香的,不是聖人就是傻子,而兩樣都不是的東瀛士兵就慘了,簡直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啊。

    柳維平通過望遠鏡盯著看,發現東瀛士兵幾乎沒有反應,忍不住罵了一句:“那幫孫子還真能忍,才挨幾輪炮就能在彈片中間呼呼大睡了!”

    炮兵連連長也說:“是啊,炮彈沒少打,可是效果越來越差了。師長你得想想辦法,要不然那幫孫子很快就不把我們的炮擊當一回事了!”

    柳維平說:“哼哼,我想到了新玩法,包他們爽!下一次炮擊,給我發射瓦斯彈!媽的,小倭豬,不把你們整出屎來我不姓柳!”

    連和吐了吐舌頭,暗叫我的天,誰要是跟師長卯上了,一輩子也別想有好日子過啊!

    轟!

    一發迫擊炮炮彈飛過來落在附近,沒有爆炸。都沒有裝引信,當然不會爆炸。幾名士兵一臉驚奇的跑過去把炮彈撿過來拆開,哈,裏麵有一張紙條,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為昂貴的通訊方式了吧。柳維平看了那長紙條,當場樂了。上麵寫了些什麼玩意?上麵赫赫然寫著:

    致華軍炮兵

    這兩天你們不停的開炮,而我們一炮未發,你們也停止炮擊吧

    柳維平把紙條交給炮連連長,連長看了也咭咭直笑。柳維平想了想,說:“有長進了,懂得用炮彈跟我們溝通了,果然是有壓力才有動力啊!我決定了,炮擊強度不變,但是炮擊次數增加一半!”

    連長大吃一驚:“師長,這也太狠了吧?會出人命的!”

    柳維平咬牙說:“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看了一眼表,說:“時間到,開炮!”

    轟轟轟!

    又是一輪炮彈砸了過去,在第七師團陣地上炸出一團團淡黃的煙霧,吸上一口就淚流滿麵。第七師團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盡管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東瀛第七師團全體官兵依然對自己的前途保持樂觀的態度,政府肯定不會放棄他們的,雖然這是一場注定不能公開的戰爭,但是他們再怎麼說也是東瀛的士兵,政府命令他們來到這裏與

    華軍交戰,就要對他們負責!事實也是如此,師團指揮部還有一部電台可以跟國內聯係,通過電台他們得知,政府已經展開秘密斡旋了,有望在短期內解決,把他們救出來。這就讓士兵們放心了,華軍不敢對他們怎麼樣的,了不起就是要一點賠款,怕什麼?東瀛有的是錢!

    第七師團笑得早了點。東瀛政府的斡旋進展遠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快,更不可能像他們想像的那麼樂觀,因為負責應付他們的不是別人,正是就連閻羅王見了也頭大如鬥的外交流氓更兼外交官中的敗類,邵劍輝!

    在解放軍攻占河內的三個小時後,邵劍輝緊急飛往東京,與東瀛政府就安南戰事進行對話,蹉商。東瀛政府給予高規格的接待,外相和陸相親自到機場接人————這種低姿態使得國民非常不滿,東瀛政府飽受媒體的垢病。政府也有政府的苦衷,一個師團就那樣丟在安南了,半路戰死負傷被俘,剩下的被圍困在紅河三角洲的沼澤區苦苦掙紮,命懸一線,華軍一個不爽,一通飽和炮擊就能讓他們死個七七八八,命根子都讓華國捏在手裏了,不放低一點姿態行嗎?邵劍輝也好實不客氣,大咧咧的提出了想到靖國神社上香的要求。這讓東瀛政府十分意外,要知道華國曆來對那座為雙手沾滿炎黃子孫的鮮血的戰犯招魂的靖國神社恨之入骨,恨不得用核彈將它徹底炸成灰,怎麼這位大爺那麼主動自覺,要到那裏上香了?邵劍輝解釋說是為了表達兩國永遠友好,永遠不要再爆發戰爭的美好意願,甭管是不是真的了,讓他去也好,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在輿論戰中扳回一城了。

    在眾多東瀛官同的陪同下,邵劍輝來到戒備森嚴的靖國神社,畢恭畢敬的上香,禱告。至於禱告的是什麼,聲音太小了,聽不到,不過懂得唇語的人還是能猜出他都禱告了些神馬玩意:“法力無邊的天照大嬸啊,威嚴的曆代先皇啊,發發慈悲吧,做做好事吧!保佑東瀛,保佑你們的孝子賢孫全部死清光,保佑東瀛天天海嘯刮台風順帶來個火山噴發,日日發生九級大地震兼核泄漏吧,求求你們施展法力來一次超級大地震,把整個東瀛震到海底三萬米以下,男的全部死清光,女的全部進妓院吧,阿門!”

    聽了唇語專家的翻譯,東瀛官員代表的臉頓時黑了,比鍋底還黑,他必須很努力的克製著自己,才沒有衝上神壇抄起武士刀宰了這個王八蛋!

    更絕的還在後麵:大概是羅嗦得太多了,口都幹了,邵劍輝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瓶飲料————有人注意到這瓶飲料是用薄得不能再薄的玻璃瓶裝的,呈淡褐色,

    不像是市麵常見的可樂。他們暗暗猜測這瓶東東的來曆,邵劍輝突然怪叫一聲,整瓶飲料脫手掉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這裏頭肯定做了手腳,你瞧,連高高在上的天皇神像和東條英機首相的石像都濺了一臉,普通的瓶子摔得再狠也不至於把飲料濺得那麼遠吧?在場所有人突然露出惡心的表情,捂著鼻子倒退不迭————他們分明聞到一股尿騷味!邵劍輝欲哭無淚,失聲叫:“見鬼,這可是我花了一整天才積蓄下來的存貨啊!”這句話讓同樣被濺了一身的外相大人麵部膚色更上一層樓,變得比黑洞還黑!

    這個王八蛋,居然在靖國神社裏當著那麼多東瀛官員的麵,往先皇和東條首相的臉上潑尿!如此匪夷所思,如此荒唐的事情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上演了,東瀛眾官員整整失聲五分鍾,像個傻子一樣看著邵劍輝帶著一臉滿足的表情走出了靖國神社。

    外相牙關咬得嘎嘎響,他算是領教到這個二百五的無恥與流氓了,混蛋!他瞪著一眾官員,咆哮如雷:“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搞清潔衛生啊!別告訴我你們喜歡這泡猴子尿的臭味!”眾官員如夢初醒,找拖把的找拖把,找水桶的找水桶,沒拖把沒水桶的四處找家夥,一個比一個積極。外相同樣惡狠狠的警告:“此事列為絕密,所有人必須三緘其口,如果膽敢泄漏半個字,當心你們的腦袋!”

    所有人點頭如小雞啄米。我的天哪,出了這種事,給他們十個腦袋他們也不敢說出去啊!

    外相罵了一聲“見鬼”,怒火衝天的追了出去,找邵劍輝理論。他也沒有走出多遠,一出門就看到邵劍輝正拿著一把小刀在寺內壽一大將臉上寫寫劃劃————這是破壞公物啊,得罰款。他到底寫了些什麼?寫的居然是:“某年某月某日,邵劍輝到此一遊,敬獻童子尿一泡,望諸神笑納!”

    欺人太甚!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31
第一六七章 放屁狗(二)

    又是在人家的靖國神社裏潑尿,又是在人家神聖不可侵犯的神像臉上寫寫劃劃,做了這麼多壞事,還指望人家能客客氣氣的招呼你,那簡直就是做夢了。不過邵劍輝可不在乎,他一向是我行我素,愛怎麼來就怎麼來,你越是氣得爆炸他越是樂不可支,人品十分惡劣。來了這麼一號活寶,談判當然不可能在一種輕鬆的氣氛下進行了。

    “······貴國對我國誌願人員的圍困和殺戮是難以忍受的,為了避免對兩國邦交造成更加惡劣的影響,你們應該馬上解除對誌願人員的包圍,讓他們回國,否則,我們不保證民間會不會采取更加激烈的手段對他們進行援助!”

    在馬關春帆樓裏,東瀛外相阪下正夫神情激憤,估計是被邵劍輝這個流氓氣得夠嗆,說話很衝。也是,先是在靖國神社裏濺了一身尿騷,接著·······接著邵劍輝以觀光及緩和談判氣氛為名,堅持要在馬關春帆樓舉行談判。觀他個大頭鬼的光啊!稍微有一點曆史常識的人都會記得,早在1894年4月17日,老邁昏聵的清朝在甲午戰敗後,被迫在春帆樓簽下了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東瀛通過這一最為刻毒的條約把華夏民族最後一縷元氣都給吸光了,春帆樓見證了東瀛的崛起,也見證了華夏民族最為屈辱的時刻,如今邵劍輝竟然要在這裏舉行談判,這·······為不是玩命的扇人家耳光嗎?東瀛政府當然是激烈反對,可是邵大流氓說了,他單純就是喜歡這裏的風景,絕對沒有政治上的意思,還安慰東瀛政府要放下曆史包袱,一切向前看,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不要再去想它啦!你妹子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東瀛政府不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他就不談判,看誰急!實在是耗不起的東瀛政府最後隻好捏著鼻子認了,春帆樓就春帆樓吧,先讓你得意一回,將來再想辦法把場子找回來!隻是在這裏談判對東瀛方實在太不利了,也難怪阪下外相如此憤怒,玩了這麼一出,他的名聲隻怕都被搞臭了,內幕傳出去,國民還不把他腦仁都給拍出來!他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盡快將這一場倒黴透頂的談判給解決掉好休個假。

    他急,邵劍輝不急。柳老大可是說了,他現在玩得正來勁,不許這麼快就跟倭豬達成協議,要是害得他沒得玩了,“老子就玩你!”我的神,誰敢惹這位老大不高興呀,還是慢慢來吧,等哪天老大玩得盡興了,再結束談判不遲。他翹著二郎腿,津津有味的呷著茶,像看猩猩一樣看著阪下外相連說帶比劃,心情那叫一個愉快啊。

    “老實說,東瀛雖然有茶道,但是這茶的質量實在不

    怎麼樣,怎麼喝都有一種方便麵的感覺。”外相大人噴了半天,他隻是咕噥了這麼一句。

    阪下外相氣得牙都癢了:“邵,現在不是聊茶道的時候,現在兩軍還在交戰,每一分鍾都有大量的士兵傷亡,若不盡快解決,將會有更多的士兵無謂的犧牲,你願意看到這種後果嗎?”

    邵劍輝說:“放心吧,你們那些民間幸存者戰鬥力實在不怎麼樣,不算是使出吃奶的勁也無法對我軍造成任何傷害,現在我軍完全控製了戰場,不會再有太多的人流血了,一邊倒的戰鬥好處就在這裏。”

    東瀛幾名代表臉又黑了起來。誌願者!誌願你妹啊,那是我們最為精銳有一個師團好不好?地球人都知道這回事,你他媽的充什麼大頭蒜!這家夥太可惡了,一點都不懂得外交上的模糊藝術,非得逼我們承認被你們揍得死去活來的是我們的第七師團麼?不過第七師團也太不爭氣了,沒有打贏我們不怪他,至少不要輸啊!輸了也不要緊,至少不要輸得這麼丟臉啊!輸得丟臉不要緊,至少不要讓人家包餃子啊!讓人家包了餃子不要緊,至少·······呃,如果讓人家包了餃都不要緊的話,那真的是什麼都不要緊了。

    阪下外相勉強一笑,附和:“這個······確實如此,一群做事不經大腦的誌願者怎麼能跟貴國的虎狼之師對抗呢?”

    邵劍輝瞪起眼睛來,不滿的叫:“外相先生,你說話負責一點好不好?什麼叫做事不經大腦,他們有腦嗎?這幫家人,簡直是侮辱了誌願軍這個偉大的稱號啊!”

    阪下外相拚命捏住拳頭,深呼吸,用了足足五分鍾才穩定情緒,沒有跳起來掄板凳砸人。如此理智,實在不符合大和民族的狂妄與野蠻,但是他有苦衷啊,這個二百五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在聯合國總部就無數次用拳頭和不少外交官臉上的瘀血浮腫向全世界證明了一個真理: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口才再好,一磚撂倒!紳士怕流氓,惹不起啊!陸相忍不住問:“貴國到底要怎麼樣才肯解除對他們的包圍?”此言一出,外相手裏的板凳差一點就掄了起來,狠狠的拍到那個傻子的頭上了!豬,他不知道在外交談判上主動提出這樣的問題是非常非常的白癡,非常非常的幼稚嗎?這一句話甩出來,他們算是一點主動都沒有了!

    邵劍輝露出奸計得逞的得意笑容,說:“其實呢,我們的要求也不過份,一切都從維護兩國人民的友誼和邦交出發,盡量將負麵影響減到最小······(以下省略一萬字)我們不會要求多多的,放心好了。

    隻不過······貴國和誌願人員在安南戰場給我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啊,損失的裝備他們總要賠吧?我軍傷員的醫藥費總要給吧?還有陣亡烈士的撫恤金總要意思意思給一點吧?”

    外相和陸相耐著性子說:“沒問題。你給個數字吧。”

    邵劍輝抽出一張清單遞過去,兩位大人物隻看了一眼,四隻眼珠就瞪得比豬尿泡還大!隻見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第七師團給華軍造成的損失:

    陣亡士兵六千六百六十六人;

    負傷四萬四千四百四十四人;

    被擊毀坦克八百輛;

    被擊落戰機二十六架(注:是四千萬一架的殲-12哦,親);

    自行火炮六百輛;

    被摧毀導彈營十六個;

    ·······

    綜上所述,我軍在此戰中損失八百六十七億美元,四舍五入,算九百億好了。

    坑······坑爹,擺明坑爹啊!

    外相信不信不知道,反正陸相是打死也不相信。如此第七師團真的給華軍造成了如此可怕的重創,邵大流氓還能如此氣定神閑的在這裏翹著二郎腿邊喝茶邊吹口哨,順帶調戲一下身邊的漂亮的女速記員?真要是打成這樣,華軍隻怕早就在安南敗退了,要知道整個場戰爭他們動用的坦克都沒有超過八百輛,至於殲-12,地球人都知道在海戰中拚得七七八八了,還能在安南上空自由翱翔的僅六七架而已,怎麼一夜之間就被擊落了二十幾架?那二十幾架先進戰機是牛皮做的,一吹就吹出來了是吧?看著這份清單,政治智商接近負數的陸相明白了兩件事:

    第一:華軍不堪一擊;

    第二:第七師團的全體官兵不是高達就是凹凸曼,非常非常的能打,一定要將他們贖回來,將來好征服銀河係!

    邵劍輝輕輕吹了個口哨,說:“小孩子不學好,跑到戰場學人家打仗,是要被打屁股的。他們的家長管不了,隻好由我們代勞嘍,通知他們的家屬把贖金準備好吧,算了一下,每人也就一百一十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美元,後麵的小數點我們大方一點,給省略了,也算是仁至義盡啦。這筆錢你們完全付得起的哦?”

    阪下外相胸膛急劇起伏,這哥們該不會是被氣到心髒病發作了吧?脾氣一向不大發好的陸相暴跳如雷,指著邵劍輝的鼻子破口大罵:“放狗屁!”

    邵劍輝笑容不減:“狗放屁!”

    邵劍輝悠悠說:“我們都恨了你們一百年了,也該輪到你們恨我們一百年了,這樣才算扯平,扯平了大家心裏就舒服了,心裏舒服了就不會再有壓力,再有包袱,大家一起向前看,多好啊。”

    陸相愣了足足一分鍾,揮舞拳頭怒吼:“放狗屁!”看樣子他的漢語水平僅止於此,隻會這麼一句,罵功就這點水平,放在華國,一個村姑就能氣到他吐血一升,一命嗚呼。

    邵劍輝笑容可掬:“放屁狗!”

    陸相牙都要咬碎了,蹦起來抄起凳子要開打,邵劍輝也跳了起來,刷一下拔出一把三棱軍刺,在場所有人都白了臉,我的媽呀,被這玩意捅一下子,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啊!陸相揪揪那連顱骨也照穿不誤的軍刺,愣住了,說什麼也不敢開打。還好,阪下外相開口了:“鬆本君,夠了!”

    溫文爾雅的外相說出“夠了”這兩個字,說明他是真的發火了。陸相灰溜溜的坐下,瞪著邵劍輝,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外相把那份無恥到極點的清單推了過去,壓住火氣說:“敝國是真心想盡快解決這一事件,希望貴國為兩國的將來考慮,拿出應有的誠意來,大家坐下來協商解決!”

    邵劍輝手起刀落,噗!三棱軍刺刺穿了清單,連帶那張古色古香的談判桌也被捅了個對穿:“這就是我們的誠意!”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32
第一六八章 放屁狗(三)

    看著正正的釘在桌麵上的三棱軍刺,在場所有人都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著邵劍輝,心裏的想法驚人的相似:“這家夥到底是外交官還是黑社會老大啊?”別怪他們會這樣想,因為邵劍輝現在這做派跟火了把眼睛一瞪,掄起西瓜刀一刀剁在桌子上指著對手的鼻子破口大罵:“幹你丫的,給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了是吧?給你三兩油鹽你還真拿自己當一盤菜了·······要是答應大爺我的條件,大爺今天就先把你兩隻爪子兩蹄子剁了,再帶一幫小弟去日你全家!”的黑社會老大真的非常非常的相似!

    阪下外相現在真的是欲哭無淚,他算是明白什麼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碰上這種流氓,你能說得清理才是怪事!今天的談判算是砸了,這可如何是好?沒有辦法,他扔下一句:“不要逼人太甚,凡事要留人一步!”拉著快要氣爆炸了的陸相,狼狽的逃出了春帆樓,找首相訴苦去了。

    邵劍輝輕輕吹了一聲口哨,自顧自的說:“其實啊,你們根本就是自找麻煩,那幫家夥那麼英勇,可以為正義獻身,就讓他們死在戰場上好啦,也算是如他們所願嘛,幹嘛非要自己找不自在,去救這幫活得不耐煩了的家夥呢?嘿嘿,指揮我軍包圍那幫雜種的是柳維平少將,他的脾氣可不大好,再這樣拖下去,哼哼,情況可不大樂觀啊,要是哪天他老人家玩膩了,玩得不耐煩了,一聲令下,幾百門大炮一起開火,將包圍圈裏的人全部轟成渣,這幾千條人命該算到誰的頭上去呢?畢竟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啊!”

    陸相麵色鐵青,惡狠狠的說:“邵,如果你是一名軍人,就接受我的挑戰————我要跟你決鬥!”

    邵劍輝笑嘻嘻的說:“免了,我不是什麼武士,你也用不著在我麵前扮唐吉訶德。”

    陸相真的要瘋了,要不是外相拚命的拉住他,他準會衝上去活活的將這個可惡透頂的家夥撕個粉碎!

    他們忍得住,首相忍不住,在得知華方開出的條件後,他一腳將書架踹翻,文件和書籍掉了一地。外相和陸相麵麵相覷,暗自吃驚不已,真沒想到文弱的首相大人居然有這麼厲害的爆發力啊,要是一個不小心讓他踹上一腳,誰他媽的受得了啊!在隔音效果良好的書房裏,首相大人咆哮如雷,好好的書房在他拳打腳踢之下像被龍卷風掃過一樣,價值連城的油畫成了一堆紙屑,比黃金還要貴上百倍的瓷器被砸得粉碎,看得陸相和外相心窩都痛了,這些都是有價無市的文物啊!

    “支那人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外相小心翼翼的問:“現在我們可怎麼辦?”

    首相瞪著他,打肺裏吼出來:“我哪裏知道怎麼辦!你看看他們提出來的條件,哪一條是我們可以答應的?誰能為了幾千名殘兵拿出幾百億美元的戰爭賠款,擾亂自己的幣值,同時壯大自己縮敵的實力?我倒想問問你們,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陸相氣憤的說:“支那人擺明就是要將我們往死裏逼!我們不怕他們,應該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們,我們還有十幾萬軍隊······”

    首相粗暴的打斷:“別再跟我提軍隊的事了!見鬼,在不到一個月之內一連遭受兩次慘敗,你們還有臉吹噓說自己天下第一!”

    外相說:“軍事行動對解決這次危機於事無補,隻會把局勢搞得更糟!”

    陸相瞪大眼睛:“難道我們就這樣向支那人妥協,或者放棄那幾千名士兵?”

    外相笑容苦澀:“不管是選哪一樣,我們都隻有下台的份吧。”

    首相用力揪住自己的頭發,哭喪著臉說:“我真的是東瀛建國以來最最倒黴的首相啊!”

    外相出了個主意:“還是呼籲國際調停吧?畢竟不管是蘇聯還是花旗國都不會願意看到我們被支那人壓倒,支那人從此失去製約,一飛衝天,對世界格局發起強有力的衝擊,這不符合他們的利益。他們與支那人之間不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啊。”

    首相有氣無力的說:“說按你的意思去做吧,花多少錢都不要緊,隻要能盡快將這場風波擺平就行了。阪下君,鬆本君,我大概是東瀛最倒黴的首相了吧?”

    外相翻了個白眼,就你辛苦,我們很自在是吧?我何嚐不是東瀛最倒黴的外相!

    由於東瀛方麵要四處拉不救兵,所以談判暫時中斷,等他們找到了靠山再說。邵劍輝可是一點也不急,心情好得不得了,因為他出名了,成了東瀛所有知名報刊、雜誌的封麵人物————這幾天他被東瀛的大小報社罵了個狗血淋頭,什麼“流氓”、“敗類”、“野蠻人”等等等等,外號起了十幾個,不一而足,各有各的精彩。就他個人的觀點,他還是更喜歡一家小報紙給他起的外號:“吸血鬼!”對,老子就是吸血鬼,非把你們的血吸幹不可!

    不過他的好心情也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國內來了一通電話,把他罵了個體無完膚。這是他自找的,跑到人家的靖國神社潑尿刻字什麼的就不說了,當著人家陸相和外相的麵亮出三棱軍刺也

    不完全怪他,畢竟是陸相先抄家夥的,他這是正當防衛嘛。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你老人家幹嘛要用三棱軍刺桶穿談判桌呀?你不知道那張桌子是文物是古董嗎?居然用三棱軍刺去捅,你小子反了天了!實在忍不住你可以將它砸了嘛,捅出個窟窿來,難看死了!挨了一頓臭罵,邵劍輝當然得找人出氣,問題是現在東瀛相關人等都躲著他,想找人也找不到啊,奶奶的,想跟老子玩拖字決是吧,你們就是吃定了我們不敢屠殺包圍圈裏的那群小豬,想跟我們慢慢耗是吧,看我不把你們給整出屎來!

    找不到出氣筒的邵劍輝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將這一肚子鳥氣撒到了遠在安南的第七師團身上,他用電台呼叫柳維平······

    海倫覺得自己的運氣實在不錯,在這些天裏居然挖到了這麼多有重大價值的新聞,更用鏡頭如實記錄了華軍浩浩蕩蕩地開進河內的史詩般的畫麵,在新聞界引起巨大的反響。美中不足的是,她一直都沒有機會對華軍最具傳奇色彩的將軍,柳維平少將作一次專訪,如果能獲取這樣的機會,這一趟安南之行就更完美了。這可不容易,畢竟華軍是一支紀律嚴明的部隊,有著極其嚴格的保密紀律,一名少將隨意接受外國記者的訪問是不可思議的,至少在這個年代是不允許的,更何況她想要采訪的是整個共和國最神秘的將軍。她想了很多辦法,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就在她灰心喪氣的時候,羅愛國來看她了,這讓她喜出望外。當然不是想采訪羅愛國,畢竟人家可是高度保密的部隊,不能曝光的,她開心是因為這個總是冷冰冰的軍官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柳維平少將接受她的采訪了,她會有十分鍾時間。

    十分鍾之內想挖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實在是太難了,但總好過沒有。海倫跟還在休養的馬休說了一聲再見,帶上助手興高采烈的跟羅愛國走了。在空中突擊師指揮部裏,她見到了柳維平————

    “這位共和國傳奇將領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他的意誌是火山岩鑄成的,強硬而冰冷,沒有人能動搖半分。他很英俊,也很開朗,看上去跟德州那野性難馴、樂觀開朗的牛仔沒有任何區別,隻是在陽光的表麵下隱藏著一個驕傲而強硬的靈魂。他很健談,妙語連珠,時常能把人逗得捧腹大笑,在下一秒又能氣得你一蹦三尺高······總而言之,這是一位極有魅力的男人。軍人的鐵血與牛仔的樂觀開朗在他身上完美的融合,讓每一位女性砰然心動。要不是政治上的種種限製,要不是他已經有了一位極其優秀的妻子,沒準我都會為他動情,像飛蛾撲火一

    樣撲入他的懷裏。

    在他的指揮部裏,我非常幸運的近距離接觸了那支有著‘東亞閃電,華夏軍刀’之稱的鐵血勁旅————空中突擊師。短時間的接觸完全顛覆了西方世界對華軍的固有認識:在我們看來,華軍裝備落後,訓練也差,完全是靠著落後的人海戰術,用士兵的屍體堆平敵軍的防線,用鮮血去淹沒敵人,但是事實告訴我們,我們都錯了,他們同樣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並且有著西方世界士兵沒有的東西————頑強的鬥誌和不殺到鮮血流盡決不停止戰鬥的瘋狂。他們用挑釁的目光看著我,仿佛告訴我,就算跟他們對峙的是合眾國最精銳的部隊,一樣會被他們粉碎!站在他們中間,我連呼吸都有點困難。幸運的是,我不是他們的敵人,他們並不是針對我的。

    我有點好奇的問柳少將:‘為什麼你的士兵每一個都是這樣的驕傲?’

    柳少將笑著說:‘不,美麗的小姐,你錯了,我們從來都不會驕傲自滿。’

    我指了指那些腰杆總是挺得比標槍還直的士兵:‘那為什麼不管在什麼時候,他們總是把胸膛挺得高高的?’

    柳少將說:‘因為我時常對他們說,胸膛不挺起來,背就會駝下去。’

    很簡單,似乎也極有深意的回答,我想我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十分鍾快到了,我爭分奪秒的提出希望可以采訪一下被他們包圍在沼澤區的東瀛誌願軍的要求。真的,我本來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他隻是稍一考慮就答應了,並且派一個班保護我······”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33
第一七零章 你扯皮我扯淡

    東瀛政府的確是打著拖字決的主意。因為此時安南戰爭已經告一段落,再也沒有什麼大戰了,華軍正在準備撤退,不能為區區幾千名東瀛士兵在這個充滿敵意的國家裏耽擱太久,每一天的停留都會有士兵在此起彼伏的遊擊戰和安南特工的襲擊中傷亡,劃不來。

   只要拖上一段時間,華國政府肯定會受不了,主動把價碼降下來,到時再談判對他們有利得多。雖然安南政府一再要求他們派出更多的士兵到安南去,履行同盟的義務,但是有點腦子的政治家都不會這樣做,安南是個無底洞,幾個師團投進去,連個泡泡都翻不出來。

   好吧,就這麼耗著吧,反正那些士兵隻有我們要,除了還給我們,你們還能怎麼樣?殺光他們,或者押回國內服苦役?你敢嗎?那可是要受到全世界的譴責的喲!首相他們就打定主意了,壓著媒體不讓動,看誰耗得過誰。邵劍輝倒好像一點也不急,這就讓他們覺得納悶了,不知道華國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幾天之後,他們的如意算盤被花旗國著名戰地美女記者從安南戰場發回來的報道打破了。

    在臭哄哄的沼澤裏,海倫用她的鏡頭和筆記錄下了那悲慘的一幕幕:

    “整個包圍圈如同地獄,雜草長得老高,汙水長時間浸過腳麵,成群的螞蟥爬上草葉,或者在水裏遊來遊去,一不留神就叮在你的身上,貪婪的吮吸你的鮮血,花花綠綠的蚊子不管白天黑夜,總是在你麵前不厭其煩的嗡嗡嗡的飛來飛去,叮在每一個人每一寸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上,吸得肚皮鼓鼓的,暗紅暗紅。

   還有水蛇,可能沒有比這個更可怕的東西了,不過在我去的時候,水蛇基本上從這片沼澤裏絕跡了————都讓人捉住吃了。很難想象,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一個讓人難以忍受的鬼地方,我隻是呆了一分鍾就發誓,哪怕是把全世界的金錢堆到我的麵前,我也不會在這裏多呆一分鍾!更讓人難以想信的是,東瀛誌願軍竟然被困在這裏足足一個星期了!

    這些士兵活像一群難民,不,一群穿著軍裝的原始人。他們麵黃肌瘦,眼睛發紅,胡子拉碴的,渾身上下全是臭泥,隔著幾米遠都能聞到他們身上散發的惡臭,站在他們對麵,我必須戴上口罩才沒有讓自己吐出來。這些士兵已經不成人樣,他們沒有食品,隻能以野草為食,更得不到充足的睡眠,受了傷沒有藥品,連止血的繃帶都沒有,隻有極少數人負傷後打得上止痛針,絕大多數人隻有活活痛死或者死於失血過多的份。在他們那個相對幹燥的指揮部裏,密密麻麻的躺著五百多名傷兵,他們的傷口已經嚴重感染潰爛,流出惡臭的黑

    色的膿血,一些照看不周的傷員的傷口爬滿了蛆蟲,啃食著腐肉。軍醫官無奈地告訴我,他們現在一點藥品也沒有了,連消炎針都打不上,隻能用蛆蟲來處理傷兵的傷口。而華軍每天都在炮擊,不斷給他們製造更多的傷員,每天都有傷員死去,死人用髒兮兮的行軍毯裹起來,用電話線一捆就埋了,到了晚上屍體就會讓食腐動物拖出來,啃得血肉狼藉,慘不忍睹。這悲慘的一幕幕打消了我到他們醫院看看的念頭,那邊恐怕比指揮部更加悲慘吧,女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畢竟是有限的。

    鏡頭回到那些還算健康,但無論體力還是意誌都已經瀕於崩潰的士兵身上吧,他們精神恍惚,眼神空洞,站在他們麵前,真的有一種麵對一群活死人的感覺,讓人不寒而栗。這些士兵的內心世界怕已經徹底崩潰了,話筒遞到他們麵前,一個問題重複上好幾遍他們都沒有反應,隻有在看到護送我前來采訪的華軍特種部隊時,他們才會露出刻骨的仇恨和無法掩飾的恐懼,還有一絲絲的哀求,顯然,他們對這些敵人真的是怕到極點了。由於有記者在進行實地采訪,華軍一直沒有開炮,絕大多數東瀛士兵選擇了不理睬我的采訪,躺在汙水中呼呼大睡,其中有些人太虛弱了,睡過去後就沒有再醒過來。一名少佐告訴我,他們已經被圍困了整整一個星期,實在難以相信,華軍竟然為了他們這麼一支敗兵,在安南這個處處充滿敵意的國家多耽擱了一個星期————由此也能看出兩國之間的積怨到底有多深。華軍一直沒有發動攻勢,就是沒完沒了的炮擊,還有用狙擊手射每一個他們看不順眼的東瀛士兵,這不是打仗,簡直就是折磨,是蹂躪。這位少佐表示他來自東瀛某支久負盛名的王牌部隊,特種偵察部隊出身,意誌可謂堅強,但是現在他寧願受一次傷,因為他的中隊必須麵對華軍特種部隊的襲擾,早已筋疲力盡了。另一名大尉表示,是政府鼓動他們到安南來與華軍作戰的,現在戰敗了,政府卻始終不肯承認,任由他們在這裏自生自滅,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在與他們交談的時候,我注意到一名中佐始終抱著腳在呻吟,問他怎麼了,他說痛得厲害,怕是患上可怕的戰壕足了,那是所有疾病中最可怕的一種,連靴子都脫不下來。因為沒有藥品,他隻能咬著牙默默忍受。在我的堅持下,他還是用戰術刀小心的把靴子切開,我的天哪,他的腳都腫得像個橄欖球那麼大了,呈醬紫色,多處潰爛流出惡臭的膿液,一些地方甚至都可以看到慘白的骨渣子了······

    這些士兵沒有了鬥誌,沒有了信仰,沒有了堅持的理由,就連他們僅剩的生

    命,也被華軍不斷剝奪。華軍不斷的用火箭在沼澤區撒布地雷,將他們徹底困死,他們就連挖點草根食用都得冒著生命危險。隻有在華軍炮兵陣地有動靜的時候,他們才會動一動,其它時候完全就是一群死人。一些被折磨得患上了神經衰弱的士兵怎麼也睡不著,呆呆的望著遠處一座神廟,大概是在祈禱神靈能夠感化華軍士兵,不要再打仗了吧?我不知道華軍為什麼還不發起進攻,更不知道這些戰士為什麼要到一個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的國家來,與世界上最恐怖的軍隊作戰,但有一點我是確鑿無疑的知道的,那就是:如果不能盡快采取措施,不出三天,這些士兵將會全部死去,或者瘋掉。很難想像東瀛這麼一個高度發達的國家竟然會對自己的士兵如此冷漠,放任他們在這種絕境下自生自滅,難道這是一個負責任在大國的作風?

    本著一個人最起碼的良知,我呼呈東瀛政府盡快行動起來,與華方達成妥協,救救你們的士兵!不要讓你的士兵感到絕望,否則,今天是士兵對政府絕望,明天就是國民對政府絕望了!”

    海倫美女的報道還是像以前那樣的霸道,毫不客氣的占了一個最大的版麵,生動的文字,真實的照片,把東瀛誌願軍悲慘的處境毫無保留的揭露出來。一石激起千重浪,國際輿論為之炸窩,本來還勉強裝得老神在在的東瀛政府一下子被逼到了風口浪尖!東瀛民眾都憤怒了,第七師團開赴安南作戰在國內是公開的秘密,大家嘴裏不說,心裏還是希望蝗軍能重現昔日輝煌,狠狠的教訓一下支那人,讓他們把尾巴夾起來,不要那麼囂張,同時也讓剛剛吃了一枚荷包蛋的東瀛在國際舞台露上一把臉,得意上一回。第七師團出征後,大家可是翹首以待,苦苦盼望著捷報傳回,可是一直沒有這方麵的報道,這就讓大家感覺大事不妙了。有點關係的記者都削尖腦殼跑關係,試圖挖出內幕來,可是那些大人物一反常態,任你硬磨軟泡,都是一句“事關國家機密,無可奉告”給打發了,死活不鬆口,真是急死人了。好不容易終於有了消息,卻是這麼一個壞消息!如此慘敗,真的讓那些在華人麵前一向自我感覺非常良好、自尊心幾乎都有點扭曲的東瀛人難以接受,這無異是在狠狠地扇那些至今還在緬懷二戰時蝗軍席卷亞洲的榮光的家夥的老臉啊,蝗軍哪,太讓人失望了!更讓人失望的是,敗了就敗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捏著鼻子認了就是了,可是政府居然不理會那些士兵的死活了!那可是幾千人哪!別人怎麼想不知道,反正第七師團官兵家屬是無法沉默下去了,紛紛走上東京街頭,一次規模浩大的遊行示威

    活動迅速展開,隨即演變成更為浩大的反戰遊行,人們高舉著標語,像洪流一樣席卷東京的主要交通路線,高呼口號讓政府出來解釋,還有上萬名示威者在首相府門前靜坐,不給個解釋他們就不起來了。看著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幕,花旗國總統和副總統麵麵相覷,同時搖頭苦笑,嘴裏蹦出一句決不符合紳士風度的粗口:“幹他妹子,又是這一招!小倭瓜這回可慘了!”

    他們錯了,小倭瓜可比他們聰明得多,畢竟有山姆大叔做榜樣,剛看個開頭就猜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了,這就是後來者的好處。外相火燒屁股一般召見邵劍輝,中斷多日的談判如火如荼的、爭分奪秒的、十萬火急的召開,談得可比剛開始時順利多了。

    在安南,第七師團同樣跟空中突擊師進行著艱難的談判。共和國上下似乎對這場談判沒有多大的興趣,因此隻有一家不大重要的報紙給了小篇幅的報道:

    “本報xx日訊:東瀛誌願軍代表強硬地要求我軍解除對他們的包圍,他們可以撤退回國。”

    “本報xx日訊:東瀛誌願軍表示可以與我軍進行公平對等的和平談判。”

    “本報xx日訊:東瀛誌願軍明確表示可以考慮投降,條件是我方必須給予他們應有的戰俘待遇,尊重他們每一名士兵的人格尊嚴。”

    “本報xx日訊:東瀛誌願軍再次明確表示可以投降,條件是我方必須救治他們的傷員並且保證他們可以在戰爭結束後順利回國。”

    “本報xx日訊:東瀛誌願軍強硬地要求馬上投降,條件是獲得足夠的食品和水。”

    “目前談判仍在繼續······”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34
第一七一章 撤軍

    東京灣,銀座。

    在東瀛,銀座可是最燒錢的地方。在這裏,你可以喝到最醇的清酒,找到最適合你的口味的刺激節目,要是膽子夠大,跟某位公司總裁甚至某位政府高官的夫人來個一夜情也無不可,隻要你有錢,這裏能滿足你一切需要。這種地方打死邵劍輝也不敢來,他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買一瓶人頭馬呢,可是今天他是非來不可,因為外相堅持在這裏舉行第二個回合的談判,說白了,是要給他一點顏色看,扳回一局。算了,反正便宜占夠了,讓人家一步順帶開開眼界也不錯嘛。

    他也真的開了眼界。透過高達十一米的透明玻璃牆,東京灣的美麗景色撲麵而來,一座高度發達的現代化大都市最繁華的地區盡在眼底下。與它相比,現在的上海隻能算是一座毫不起眼的縣城。邵劍輝心情有些沉重,這就是距離啊,我們落後得太多了。他的落寞外相看在眼裏,心裏暗暗得意了一把。

    會議是在華盛頓和莫斯科的聯手斡旋下召開的,因為他們看到這段時間以來,東亞的局勢漸趨失控,這是他們不能允許的。雙頭鷹罩著自己的小弟,北極熊幫安南人出頭,而邵劍輝嘛,當然是極力幫自己的國家凶狠地爭搶著每一個銅板,那作風可是比非洲大草原上的鬣狗還要凶狠······誰叫東瀛輸給了他們呢?那既凶狠又無賴的談判風格讓東瀛外相大叫吃不消,更讓雙頭鷹和北極熊相視苦笑······熊貓這是要把東瀛連褲子都給賠掉哪!談判的焦點主要集中在賠償問題上,第七師團對華軍不宣而戰,給華軍造成不小的損失,不賠償說不過去,但是要他們一下子賠償幾百億,未免也太誇張了一點。要知道南海之戰,東瀛剛賠了六百多億,現在再賠九百億,還讓不讓人活了?照這麼賠下去,東瀛再有錢也得破產吧?不行,決不能讓華軍為所欲為!於是艱苦的拉鋸戰開始了,每把賠款減少一美分都是那樣的困難,難到讓人大發脾氣。最後,邵劍輝勉強同意把賠款減少到一半,四百億好了。當然,死要麵子的東瀛政府可不肯承認這是戰爭賠款,提出這筆錢以無息貸款的方式分五年支付,好吧,貸款就貸款,總得給山姆和伊萬一點麵子不是?

    蘇聯代表提出華方應該給安南一點補償————整個安南北部都讓他們給打平了,全國所有大型城市都被摧毀,本來金蘭灣有蘇聯海軍罩著,應該可以逃過一劫的,沒想到挨了花旗國兩枚巡航導彈,現在有安南跟五年前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比五年前還要慘,雖然跟山姆掐了十年之久,但是在華夏的羽翼之下,安南北方還

    是保存著較為完整的工業基礎,為戰爭輸血,現在全完了,不是連完好的公路都沒有留下一條,工廠不是就飛機大炮炸平就是讓華軍拆走了所有的機械設備,什麼也沒有留下來。可以說,安南現在已經不是被打得倒退多少年的問題了,整個安南都被打殘了!把人家揍得這麼狠,總得給點醫藥費吧?做人可不能做得太絕啊!幸好,這道理邵劍輝還是知道的,一臉肉痛的說:“好吧,我們願意給予安南一萬美元的戰爭賠款。”

    一萬美元,打發叫花子呢!?

    蘇聯代表氣得想吐血。

    不管怎麼說,在今晚,一切總算都搞定了,協議和好幾個版本的諒解備忘錄都簽字生效,大家可以放鬆一下了。在交換文件時,阪下外相滿懷不甘的對邵劍輝說:”下一次如果在戰場上狹路相逢,恐怕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局麵了。”

    邵劍輝點頭:“是啊,下一次在包圍圈裏苦苦掐紮的東瀛誌願軍將會變成八萬人、八十萬人,跟現在真的大不一樣。”

    外相的臉又黑了起來。

    在記者招待會上,一名記者問出了一個大家都非常感興趣的問題:“邵,你認為如果華夏與東瀛開戰,哪一方的取勝的可能性會高一些?”

    邵劍輝說:“華夏民族是一個非常熱愛和平的民族,我們希望跟鄰邦和平相處,永遠都不要再發生戰爭。”

    一名東瀛記者跳了起來,挑釁味十足:“為什麼希望永遠都不要再發生戰爭?你是怕你們打不過我們是嗎?”

    邵劍輝笑著說:“不,我是怕我們的士兵下手不知道輕重,把你們打得太慘!”

    那位東瀛記者的臉漲得通紅,比豬肝還紅。

    外相憂心忡忡的看著這一切,心裏不無感慨:這條巨龍終於走上了真正的複興之路,安南是第一個祭品,在這場血腥的戰爭中,華軍用自己的忠誠與無畏向全世界證明了,盡管經曆了二十年的曲折與動蕩,但是他們軍魂猶在,那鋒銳的靈魂並沒有被歲月的風塵侵蝕,誰敢打這片土地的主意,就得跟他們不死不休!安南戰事跟東瀛關係還不算太大,最最要命的是,以清剿海盜和安南海軍為由,華夏南海艦隊一步步的引發了一場空前的大海戰,並最終獲勝,將亞洲各國的勢力驅逐出去,成為亞洲的海上霸主!說裏麵沒有陰謀,那隻有鬼才信,但是那重要嗎?隻看結果,過程怎麼樣並不重要,

    用的是什麼手段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南中國海真的成了華國的內湖,就連釣魚島也成了他們的軍事基地,在亞洲,已經沒有哪個國家能與之抗衡了。這一巨變對全世界的政府格局造成的衝擊是空前的,一向習慣了以亞洲老大自居有東瀛該如何應對,是對抗,還是合作?在亞洲,東瀛的位置在哪裏?

    過去的觀念必須改變了。

    過去的政策必須改變了。

    花旗國代表則滿腔怒火。一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也足夠他們神通廣大的情報機構查出一點有用的東西了。該死的黃皮膚猴子,居然給偉大的合眾國設下了這麼一個套,而偉大的合眾國偏偏上當了,損失慘重!雙頭鷹真的很冤,比竇娥還冤。這場戰爭跟他毛關係都沒有,偏偏他的損失是最慘的,三艘航空母艦二沉一傷,兩萬多名水兵傷亡,更多的水兵還呆在戰俘營裏接受華軍的優待,被打得這麼慘,連罪魁禍首是誰都不知道,你叫他們怎麼咽得下這口惡氣?這種跟隱形的巨人打架的感覺讓人抓狂。那場莫名其妙的混戰給花旗國的衝擊是巨大的,憤怒的國民幾乎拆了白宮,總統、副總統、國務卿、國防部長、國家安全局局長,一大票相關的不相關的人都引咎辭職,還是不能平息民眾的怒火。而那枚摧毀了名古屋的民兵洲際導彈更讓花旗國百口莫辯,幾乎所有國家都在指責他們使用核武器,完全沒有意識到花旗國其實也是受害者,這樣一來,花旗國的外交處境變得極其艱難,用盡了手段也沒有能夠扭轉局勢。為此,外交部長也下台了。一個月之內這麼多大人物下台,絕對是空前絕後的。而在地球的這一邊,華國可是風光無限,又是跟非洲第一大國建交,又是跟阿根廷打得火熱,一點也不顧及雙頭鷹那顆受傷的小心靈。賠了一大筆錢,航空母艦被人家扣在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回來,天知道泄露了多少絕密技術,如此種種,你叫他們怎能不滿腹辛酸?要命的是明明恨不得咬那頭仍然是一臉憨笑的熊貓一口,偏偏有氣不能出,為大局著想還得賠著笑臉跟這位大爺套近乎,大家攜手合作,共同對付北極熊,雙頭鷹真的憋屈到了極點。沒有辦法,誰叫你有求於人呢?咬著牙忍吧。白宮的共識就是必須施壓加力,敦促北京盡快從安南撤軍,不能再讓他們繼續囂張下去了!同時加大對東瀛的軍事扶持,必須要給熊貓製製一點麻煩和障礙,否則真讓他們一飛衝天,那還得了?而他們也真的這麼做了,在談判中直接將賠償與撤軍掛鉤————不撤軍你一毛錢也別想拿到。

    蘇聯代表心情也不大好。南海混戰讓他們損失了一支特混艦隊,海軍實力大損,而華夏海軍卻一戰成名,他們心情當然好不到哪裏去。安南這個小兄弟也太不爭氣了,全民皆兵也沒能啃動華軍一根毛,連首都都丟了,搞得他這個老大哥極為被動啊。看來得重新評估華國的軍事實力,並對以往的對華政策作出一定的修改了。往亞洲擴張的路已經被堵死,隻能在印度洋那邊試試運氣,任何國家都避諱兩線作戰,在阿富汗大打出手的同時應該設法緩和一下與華國的關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各國代表個個心事重重,隻有邵劍輝還笑容可掬,一臉的欠揍。

    四月十三日,我軍接到了撤退回國的命令,對我們來說,這場殘酷的戰爭,就要結束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35
第一七二章 遇襲

    在南海執行切斷安南海上運輸線的南海艦隊最先撤離。他們在這裏逗留得太久,搞得南中國海雞犬不寧,被揍了一頓的猴子們當然不敢吱聲,但是世界各國對此意見很大,你這麼大一支艦隊殺氣騰騰的在南中國海轉悠,讓那些在這一航道上跑的商船提心吊膽的,還讓不讓人活了?不行,你趕快撤軍!得到某些大國援助的猴子們這回可得意了,就等著南海艦隊撤退,好想辦法再把失去的撈一點回來。被揍得這麼慘,十年都出不了海了,想再像以前那樣大肆鯨吞南海資源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他們至少還能撈取更大一份,總不能真的像華國提出的那樣,大頭歸了人家,剩下的一點殘茶剩飯大家共同開發吧?還讓不讓他們活了?

    他們得意得太早了。

    在南海艦隊撤退前夕,一艘軍艦在一個極其重要的島嶼附近觸礁,船體側翻,海軍發言人發表緊急聲明,聲稱那是一艘老式布雷艦,由於戰艦已經過了使用年限,很多設備都失靈了,所以才發生了這麼一起事故。該艦運載有一大批水雷,由於船體側翻,這些水雷都滾進了大海,不知道哪裏去了,我國政府本著負責任的態度提醒周邊國家,千萬別讓任何船隻靠近這一帶的水域,否則後果自負!

    消息一出,東南亞諸國為之炸窩!要知道那個島嶼本來是無主的,附近海域有著極其豐富的油氣資源,為各國所垂涎,而邵劍輝趴在地圖上用放大鏡找了足兩個小時,又喝掉了五杯咖啡,熬夜硬著頭皮將那相枯燥難懂的資料看了好幾遍,也沒有能夠找到半點這個島嶼屬於共和國的證據,隻好忍痛承認那是無主的島嶼,屬於共同開發的範疇。共同開發?開發你老母啊!猴子們就盼著南海艦隊趕緊撤,他們好玩命的往海裏打鑽,說什麼也要把這次戰爭的損失連本帶利的撈回來!沒想到南海艦隊在撤退前夕跟他們開了這麼一個玩笑,一艘老掉牙的戰艦擱淺,長時間賴在這裏不走也就算了,還他媽的往海裏扔了一大堆水雷,擺明了就是我占不住你們也別想動,留給子孫後代繼續扯淡好了!你媽的,世界上居然、居然、居然有這麼無恥的國家,真是開眼界了!幾枚水雷當然不放在眼內,問題是······排雷的軍艦要是被某個國家的反艦導彈炸了,被某個國家的潛艇發射的魚雷轟了,百分之百都會推到水雷身上————人家可是提醒過你的,自己活膩了跑到那裏找死,出了事怪誰?

    幾個國家的總統連連苦笑,咬牙說:“熊貓你真他媽的夠狠,你真他媽的夠毒,你真他媽的是天字第一號

    大混蛋!王八蛋!”

    在猴子們的咒罵中,南海艦隊順利返回海港,海軍上將親自前去迎接,軍港人山人海,紅旗招展,成了歡樂的海洋。徐飛鴻少將走下軍艦,更是引發一陣近乎癲狂的歡呼,幾乎所有的照鏡頭都對準了他,這可是打贏了南海之戰的英雄啊,給他再怎麼高的榮譽也不過份吧。少將向上將敬禮,急切的問:“我們的光輝號怎麼樣了?”

    上將有些沉重:“光輝號傷得太重,已經不能再使用了,經過修理後,它將被送到愛國教育基地作展覽品。”

    徐飛鴻痛苦的說:“怪我沒有指揮好啊!我們就這麼一艘航母,才打一仗就······”

    上將說:“不要自責,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好。放心吧,我們還有先驅號,噸位更大,可以搭載更多的戰機,續航時間更長!有了你們這批經曆過實戰考驗的老兵,先驅號一定可以威震四海!”

    少將還是放不下:“那畢竟是我們第一艘航空母艦啊,就這樣沒了······”

    上將笑而不語。國家剛增撥了一筆近乎天文數字的經費給海軍,讓海軍盡快把損失的艦隻補回來,新艦已經開始設計,又有了這些實戰經驗豐富的士兵,他對海軍的前途非常的樂觀。更重要的是,此戰還俘獲了花旗國一大批戰艦,專家們沒日期沒夜的在人家的軍艦上研究,搞到了很多重要的技術,這對海軍來說,將是一個飛躍!

    海軍已經走出繈褓,開始翱翔萬裏,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興奮的呢?

    他指了指一艘運輸艦上那座用帆布蒙起來的小山:“那是什麼東西?”

    徐飛鴻露出笑容:“沒什麼,不過就是圖-22m‘逆火’遠程轟炸機的殘骸而已。它被我們的殲-12撞落,但是基本上還保持著完整,重要的儀器都沒有損壞,我就設法將它撈了起來,真不容易哪,花了一個多星期才算是成功!”

    上將開懷大笑:“好小子,真有你的!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跟我們說一聲,不聲不響的就做成了,了不起!就是不知道這飛機還能不能飛起來了。”

    徐飛鴻說:“據專家說,損壞情況並不算嚴重,修複的可能性很大。”

    上將笑說:“就算飛不起來了,我們也要將裏麵的機密技術全部榨出來,盡早把我們自己的遠程戰略轟炸機給搞

    出來,看還有哪個國家敢跟我們犯刺!哈,這可是蘇聯手裏的一張王牌啊,老毛子這回該哭了吧?”

    上將的得意是有原因的,圖-22m“逆火”一直都是蘇聯空軍的鐵拳,恐怖的突防能力和空中打擊能力讓整個北約集團寢食不安,要是我們也能仿製出圖-22m,嘿嘿,試想一下,假如我們有了能圍著整個東亞劃圈的遠程戰略轟炸機,還有那個猴子國家敢上蹦下跳吵吵鬧鬧?不聽話就削你們!這簡直就是殺人放火居家旅行必備的好東東啊!不用說,空軍的發展計劃要作出大幅改動了,至少遠程轟炸機這一項目是必須的!

    在海軍回國後的第二天,陸軍也開始交替掩護,撤出安南了。在撤退之前,炮兵用炮彈摧毀了沿途每一個村鎮,忠實地執行著上頭交待的三光政策,另一方麵也得將那些炮彈打完,省得往回搬,麻煩。撤軍路上並非一帆風順,紅了眼的安南人不惜代價的襲擊著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從哪個角落冒出來。他們不光躲在暗處打冷槍,還在我們撤退的路線上大量布雷挖陷阱,好在我們都是以坦克開路的,才沒有造成嚴重的人員傷亡。一連被炸毀了好幾輛坦克,連掃雷坦克都被炸壞了一輛之後,上頭也上火了,下命令將沿途的安南人全部抓起來,用槍指著讓他們走在部隊前麵,既然他們那麼喜歡埋雷,就讓他們用自己的腳幫我們排雷好了!不用說,這又是師長想出來的損招,一路上爆炸聲接連不斷,在我們撤退的路線上遍布著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屍體,被炸斷雙腿的安南人倒在路邊哀號。我們不會同情他們的,因為不這樣做,躺在地上的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自己,或者我們最好的戰友。這種做法讓師長在戰後幾十年飽受批評和爭議,不知道多少人對他破口大罵,說他是冷血屠夫,劊子手,海牙法庭甚至揚言要對他進行審判,但是,這種殘酷無情的做法讓更多的士兵安然返回了祖國,對我們來說,這就足夠了。至於什麼公約,都見鬼去吧,在我們這些已經滿手血腥的軍人眼裏,那些戰爭公約算個屁!安南人都沒有遵守過公約,讓平民遠離戰爭,相反還鼓動他們襲擊我們,憑什麼要我們單方麵遵守這些條條框框,自己綁住自己的手腳?

    我們機降步兵旅可以說是第一個進入安南的,現在我們又是最後一個撤出安南,為全軍殿後,因為我們都接受過嚴格的反遊擊作戰訓練,這項任務交給我們再合適不過了。

    這項任務讓我們在安南流下了最後一滴血。

    “唐山,你說

    人死了,靈魂真的能獨立存在,飄浮在他戰鬥過,愛過,恨過,流過血的地方嗎?”

    坐在坦克上,丁香望著天邊那抹柳絮一般的浮雲,神情有些迷茫,眼神縹緲,也許她又想起了犧牲的戰友吧。

    我說:“人如果沒有靈魂,那不過是行屍走肉。就算遺體分解了,也一定還有一些別的東西以某種我們不了解的方式存在的。”

    她指了指我們身後的紅土地:“如果人真的有靈魂,那麼戰死在安南的將士的靈魂還能不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說:“我們帶他們回家。”

    她笑了笑,不再說話,抱著狙擊步槍靠著沙袋閉上眼睛,這段時間她真的夠累的,黑眼圈都出來了,但是現在她還不能休息,作為上頭指定的班長,她幾乎就沒有休息的時間。

    小廣西還在跟山東海聊:“山東,等到回國後,我請你到我家去玩。”

    山東故意氣他:“我才不幹,你老家山喀啦的,窮山惡水,有什麼好玩的?”

    小廣西說:“我們老家是荒涼沒錯,可是我們那裏有美酒啊!三十八度的、比雪山的泉水還要清流澈的美酒!那家夥,那叫一個絕啊,像你這種公斤級酒量,到了我們那裏,能喝一碗沒趴下就算不錯了。怎麼樣,是不是怕被我們灌趴下,不敢去,所以才故意找了這麼個破借口啊?”

    北方大漢沒有哪個不愛喝兩口的,山東也不例外,我注意到當小廣西繪聲繪色的誇著自己家鄉的美酒的時候,他的喉結上下蠕動,顯然動心了,被小廣西這麼一激,當即叫了起來:“奶奶的,說到喝酒,我還真的沒有怕過誰,全營我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我跟你去,不把你丫喝到胃出血我就不是山東人!”

    小廣西眉開眼笑:“好,就這麼說定了!”目光瞄向我和丁香:“唐山,美女班長,你們去不去?在我們那裏可是有很多野生動物,可以隨意打獵哦!”

    丁香眼也不睜:“小猴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小廣西聳聳肩:“我能打什麼鬼主意啊,我就是覺得大家能活下來不容易,想帶你們去————我操,當心!”大手一伸,把我和山東按下去。下一秒鍾,一枚火箭彈拖著長長的尾焰直奔炮塔而來!

    安南遊擊隊,又是安南遊擊隊!大軍過去了,針對小部隊的襲擊非但沒有減少,相反還變本加厲,越來越頻繁了!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36
第一七三章 最後一滴血

    非常幸運,那枚火箭彈打得還是偏了一點,從我們頭頂飛了過去,灼熱的氣流烤得我們頭發焦卷,差點就成了燒豬。顧不上那麼多了,丁香大喝:“全體注意,敵襲!”從坦克上滾了下去。繼續呆在坦克上太危險了,一枚火箭彈就以能將我們一車人送上天!我們動作一個比一個快,撲下行駛速度並不太快的坦克,就地找掩護。下一秒鍾,一枚反坦克導彈準確地擊中了它的要害,整輛坦克變成一團怒放的煙花!巨大的爆炸使我們心裏一沉,能擁有反坦克導彈的,決不是什麼普通的遊擊隊,肯定是安南正規軍!

    排長怒吼:“我操作,這些猴子是從哪裏鑽出來的!”

    可不是麼,公路兩邊的樹林裏隻是一秒鍾便布滿了穿著黑衣的安南士兵的和身影,同反坦克導彈和反坦克火箭彈不斷射來。為了幹掉我們一個排,他們竟然動用了這麼多重火力!猛烈的火力從四麵八方襲來,壓得我們連頭都抬不起來,其間還夾雜著大口徑重機槍那令人心悸的沉悶轟鳴,高平兩用重機槍子彈在地麵掃出一條條長長的彈道,被它們舔中的人隻有四分五裂的份。我胡亂的扔出兩枚煙幕彈,好像沒有起到什麼效果,相反還吸引了重機槍射手的注意,密集的子彈朝我潑來,打得我麵前浮土直冒。轟!一聲巨響傳來,飛濺的火星就濺到我們附近,碎片在我們身邊劃來劃去,小廣西嘶聲叫:“又一輛裝甲車被打爆了!”

    我們麵色變得慘白。我們都是輕步兵,全排隻有一輛63式坦克,而這輛坦克在第一時間就被人家幹掉了,這仗還怎麼打?我親眼看到排長倒下了,一發狙擊步槍子彈射穿了他的心髒。一名班長在跳下裝甲車時被高射機槍掃中,當場斷成兩截。不到一分鍾,全排六輛裝甲車輛被全部擊毀,我們排一下子傷亡了一半。我們都紅了眼,但是丁香要求我們必須保持冷靜,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我們必須撐上十分鍾,撐過了十分鍾,我們的直升機就能趕到,到那時,哭的是安南人!安南人同樣知道時間對他們的重要性,在擊毀我們所有戰車後,直接發起衝鋒,一個個黑色身影從樹林裏鬼魅一般閃現,其中居然有不少還是女兵,媽的,是安南特工!這幫狗雜種跟我們旅的仇結得很深,從開戰一直打到戰爭結束,雙方都有不少人死在對方手裏,但總體而言,是我們占上風,殺傷我們一個,他們得死上三四個。仗打到這個份上,雙方都紅了眼,碰上了就往死裏打,從來都不留俘虜。在山地旅的反複清剿下,安南特工一度從我們後方絕跡,現在居然又冒了出來,而且給了我們一個驚喜!

    小雷打出了我們反擊的第一發子彈。這枚狙擊步槍子彈準確地射中了一名衝在前麵的女特工的頭部,當著我們的麵,她整個頭顱像個被人狠狠地摔在地上的西瓜一樣破碎開來,碎骨、鮮血、腦漿,拉成一道血線濺射出去。安南狙擊手也開火了,可惜的是小雷早已轉移,他們沒能打中。

    山東狂吼著朝潮水般湧上來的安南士兵瘋狂掃射,班用機槍噴吐出長長的彈流,像火鐮一樣狠狠地收割著生命,安南士兵在被火舌舔中身體的那一瞬間像個倒空了的麻袋一樣倒地哀號。他實在太瘋狂了,兩挺高射機槍都壓不住他一個人的火力。排副手裏的榴彈發射器也在用最快的射速不計代價的轟擊著衝鋒的安南士兵,一團團絕對炙熱的火球裹挾著硝煙彈片以每秒鍾一團的速度在安南人中間蔓延開來,炸起一團團血霧。我們都把步槍調到連發狀態,現在不能再打點射去追求精確了,我們需要更猛烈的火力,給敵人造成更大的殺傷!彈雨一片接一片的狠狠的潑了出去,而那邊用更猛烈的火力回敬我們,雙方不斷有人倒下,時不時有子彈在空中迎頭相撞,炸出一簌簌晶亮的火花,讓人毛骨聳然。盡管陷入了絕境,但是我們還是依托戰車殘骸密切配合,冷靜地抵抗著,用血換來的經驗告訴我們,在這種情況下,怕也沒用,越怕死得越快!

    丁香在與安南人的狙擊手決鬥,現在形勢對她非常不利,因為敵人躲在樹林裏,而她則暴露在火光四起的公路上,毫無遮掩,還是以一敵四。小雷則亡命地狙擊著敵軍操縱重火力的人員,每開一槍,安南人必然有一名機槍手或者扛著火箭筒的家夥一頭栽倒在地上,這極大的減輕了我們的壓力,我們迅速形成交叉火力,安南人在我們的打擊下一個接一個倒下。如果他們是一般的安南野戰部隊,麵對如此稠密的火力,早就選擇退卻了,但是,他們是特工,安南最精銳的一支力量!

    我掃倒了三名已經逼近到離我隻有二十米的安南特工,一個彈匣也打空了,趕緊叫:“小廣西,掩護我!”用最快的速度更換彈匣。這時我聽到了迫擊炮的尖嘯聲,不需要去計算它的彈道,像我們這種在死人堆裏滾過幾趟了的老兵,隻要聽聽炮彈飛行時的嘯聲,就能大致判斷出炮彈的落點。我變了臉色,嘶聲叫:“排副,小心哪!”排副顯然也判斷出了炮彈的落點,臉上掠過一絲絕望,那發炮彈的目標,正是他!他躲在裝甲車後麵,正被十幾支自動步槍圍著掃,根本沒有躲避的餘地!我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後兩秒鍾內他經曆了怎樣的掙紮,隻看到他紋絲不動,手裏的榴彈發射

    器將最後三發榴彈狠狠的轟了出去,兩名安南士兵被轟得粉碎。與此同時,炮彈落下,轟隆一聲,排副高大的身軀在火光中騰空而起,灑下一陣血雨。

    噠噠噠噠噠·······

    一輛被擊毀的裝甲車突然複活了,雙聯裝12.7毫米重機槍瘋狂轉動,對著蜂擁而來的安南特工噴出兩道幾百米長的彈流,安南特工的隊形中間頓時血肉橫飛。特種兵也好,民兵也罷,被這種大口徑重機槍掃中的唯一下場就是支離破碎,沒有人能夠例外。更要命的是現在距離隻有二三十米,金屬風暴咆哮掃過,封死了安南人所有的生存希望,子彈高速飛過,碎肉殘肢在炙熱的氣流中拋飛起來,麵對如此恐怖的近距離掃射,能及時臥倒保住性命的安南人不多於十個,其他的都在十幾秒鍾內被狠狠的掃進了死神大爺的口袋裏。

    丁香一槍將一名樹樹獺一般趴在樹上的安南狙擊手給打了下來,嘶聲叫:“唐山你不要命了嗎?給我下來!”

    我承認,看到排副犧牲,我真的不要命了,居然跳上一輛隨時可能發生殉爆的裝甲車,用重機槍朝近在咫尺的安南猴子猛掃!車載重機槍的優勢是便攜式重機槍無法比擬的,備彈量根本就不是一個級數,還有車載重機槍的後座力要比便攜式的小得多,精確度也就高,再加上我還有護盾和沙袋保護,當然是占盡了便宜。在將衝鋒的安南特工卷噬一空後,我的將怒火傾泄到了安南猴子的機槍陣地上,長長的彈流從偽裝得極好但是防護能力相當差的機槍陣地上掃過,樹木被攔腰斬成兩截,轟然倒下,安南猴子的慘叫聲與子彈擊碎鋼板那令人牙酸的響聲交織成一片,慘烈之極。數挺輕機槍一齊朝我掃來,子彈打在沙袋上噗噗作響,更在護盾上炸出一簌簌刺眼的火花,我才不怕你們,比火力是哪,看誰怕誰!我正要朝那些機槍手掃上一百幾十發子彈,一發子彈穿過觀望孔射來,我本能的一偏著,子彈從左頰擦過,鮮血橫流。不等我反擊,一隻有力的手就從後麵揪住我的防彈背心將我拖了下去。我別在大腿的戰術刀閃電般揮了出去,但是在半路停住————

    將我拖下來的是丁香。

    一枚火箭彈擊中了裝甲車,火球騰空,碎片亂飛,如果不是丁香及時將我拖下來,估計我也要變成碎片中的一部分吧?我放下戰術刀,正要對她說“謝謝”突然看到一名敵人出現在我們防線的邊緣,冷酷的朝她扣動了扳機。來不及多想,我拚盡全力將她狠狠推開,子彈射中了我的胸部,我像是被隱形的巨人重重的

    打了一拳,仰麵栽倒,想要爬起來反擊,卻發現所有的力量都被前所未有的痛苦剝奪,鮮血從前胸的傷口一股接一股的噴出來,用急救包壓也壓不住,我被打穿了。我無力的蠕動嘴唇,想叫小廣西過來幫忙,卻連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我的耳道也開始滲血,意識開始模糊,槍炮聲、慘叫聲、爆炸聲、打肺裏擠出來的怒吼······仿佛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將這一切慢慢拉開,看不到,也聽不到了。我看了一眼天空,天空是緋紅色的。這就是死亡的色調嗎?好娘娘腔的色調。咦,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上方跟我說話呢,隻是我還聽不到她的聲音,她是天使嗎?嗯,一定是天使······隻是,她為什麼在流淚?天使不是無憂無慮的嗎?

    帶著一絲不解,我陷入了甜睡中。直到撕裂一般的劇痛將我弄醒。見鬼,給我打一支麻醉針會死啊!我發出呻吟,可叫出的卻是一個終生都放不下的名字:“丁香······”

    一個總是帶著幾分戲謔幾分桀驁的聲音轟轟烈烈的闖入我的耳朵:“我說你小子也該醒醒了,都傷成這樣了,還有心情做春夢!”是小廣西,他正背著我飛跑,好像後麵有什麼猛獸在追趕他一樣。

    咻——咻——

    子彈在我們身邊劃來劃去,後麵隱約傳來安南語的呼喊聲,這一切足以在一秒鍾之內讓我搞清狀況。我聲音微弱:“放我下來,背著我你也跑不掉!給我步槍和一個彈匣,我跟他們拚了!”

    小廣西拐個彎,將一片子彈甩在後麵,略帶氣喘的說:“我哪裏敢啊,要是我這樣幹了,你的夢中情人還不把我先閹後殺,再閹再殺,殺完再閹,閹完再殺······喂,你在聽嗎?別睡過去!睡過去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太累了,沒有等他把廢話說完就再次失去了意識。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36
第一七四章 和平的天空

    空中突擊師機降步兵旅一個營在班英地區遭遇安南正規軍伏擊,傷亡慘重!

    消息傳到柳維平那裏,他的神色變得異常怪異,身邊的人分明聽到他在不斷的重複:“班英,班英······”似乎對這個地方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他們並不知道,在曆史上,共和國撤軍時,一個營就是是班英地區遭遇安南軍夜襲,幾乎全軍覆沒,為整場自衛反擊戰蒙上了一層陰影。這個地方就像一個魔咒,怎麼避也避不開! 但是曆史上的悲劇決不會重演,因為現在的共和國軍隊不是曆史上那支剛從動亂中走出來、疏於武備的部隊了。參與自衛反擊戰的這幾個集團軍都是整個陸軍中當之無愧的頭等主力,拳頭中的拳頭,裝備精良,訓練有素,更有強大的空軍和空中突擊力量為輔,如虎添翼,他們實在想不出在亞洲這片土地上,自己還用得著怕誰!想吃掉我一個營?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柳維平冷冷的下令:“負責殿後的強騎兵中隊立刻前往班英地區支援遇襲部隊,聯係空軍,請他們出動轟炸機群,如果我們遭遇重大傷亡,就把班英給我炸平,讓安南猴子知道逼虎躍澗是什麼後果!”

    命令被不折不扣的執行下去了。一個中隊的鷹龍調轉機頭,直撲班英,而遠在南寧的空軍基地更不含糊,一通緊張而短暫和忙碌後,六架轟六騰空而起,班英的命運就此注定了。

    此時的班英混亂不堪,虎牙營與安南一個特工團在這裏犬牙交錯,殺得難分難解。安南特工在夜幕降臨時分突然發難,疲憊不堪的虎牙營猝不及防,損失頗大,但是虎牙營很快就在最初的混亂中反應過來了,強大的火力和強悍的戰鬥力迅速發揮出來,依托八九輛還保持著完好的裝甲車輛建立了一個環形陣地,冷靜地射殺著一切敢於逼近這道防線的安南人,安南人的損失頓時直線上升。但是安南人也瘋了,不計代價的發起一波波衝擊,在付出了五十多條人命後終於衝進了環形工事圈,用反坦克火箭彈擊戲了所有的戰車,但是凶悍的機降步兵揮舞著工兵鏟,又將他們劈了回去。雙方反複衝殺,各自傷亡慘重。安南軍可能沒想到虎牙營這麼難啃,幾次進攻都被頂了回去之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而這時,空中突擊師的武裝直升機殺到,帶來了鋪天蓋地的火箭彈和火雨一般的機關炮掃射,掩體被一層層的削平,血雨在硝煙中飛濺,翠綠的樹枝和泥土一起飛向半空,在武裝直升機的凶猛絞殺下,安南軍損失巨大。有所防範的安南人用地對空導彈擊落了一架黑雕和一架鷹龍,隻是沒等他們發出一聲歡呼

    ,那些單兵肩射導彈射手就被機關炮撕得粉碎了。

    直升機肆虐過後,留下滿地屍體。安南指揮官歎了一口氣,說:“撤退吧。”

    現在才撤退,未免太晚了點。安南軍剛剛與虎牙營脫離接觸,轟炸機就殺到了,航空炸彈呼嘯而下,地麵騰起一團團黑紅色火焰,爆炸波直衝雲宵!駭人的火焰咆哮著席卷班英,將安南士兵一批批的吞噬。隨後趕到的強擊機更是用機關炮和炸彈再次給安南人補了一課,被大火趕得東奔西跑的安南人在水銀泄地一般的機炮掃射下四分五裂,連帶這一地區的平民也遭了殃。據不完全統計,至少有三百名平民死於這場大轟炸,當然,安南人和西方國家毫不羞澀的將這一數字誇大了好幾倍,多次利用這一事件對我軍口誅筆伐。在他們眼裏,凡是死於我軍槍下的都是善良的平民,真是一幫無恥到極點的家夥。

    此戰是我軍在安南流下的最後一滴血,總共的八十七名士兵犧牲,上百人受傷。盛怒之下的師長下令報複,將班英一帶殺得連隻活雞都沒有剩下來,戰後,聯合國介入調查,僅僅是在一片樹林裏就發現了兩百多具屍體。班英大屠殺為他的前途蒙上了一層陰影,在回國後不久,他便被停職,接受軍事委員會的調查,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再在軍中看到他的身影。

    一個月後,在南寧陸軍醫院。

    天是那麼藍,雲是那麼白那麼柔,涼風習習。丁香用輪椅推著我在草坪上散步。我是幸運的,子彈沒有傷及要害,做了幾次手術後,我活下來了。而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幸運,我們這個排是先頭排,安南人重點打擊的對像,在安南人的打擊下幾乎損失殆盡,我們班就我、山東、小廣西三個活了下來,二班更慘,隻有剩下小雷一個。全排能活著回國的士兵,僅八個。國家給予我們這些浴血奮戰的士兵極高的榮譽,在十幾億國民眼裏,我們都是英雄,隻有我們自己才知道,我們不過是這場戰爭的幸存者罷了。 小廣西也進了醫院。他沒有受傷,當時我傷得很重,丁香和小雷還有山東他們幾個拚死衝殺,在包圍圈裏衝出一個缺口掩護小廣西背著我衝了出去,尋找兄弟部隊。他背著我且戰後退,一口氣跑了八公裏,終於盼到了直升機,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受過傷,隻是累得吐血了而已。他康複得比我快一些,現在都能草坪上翻筋鬥了,搞得負責照顧他的護士哭笑不得。他玩累了,抱雙手抱頭躺在草坪上,衝我們擠眉弄眼。丁香低聲罵了一句:“這個猴子,也不知道誰能治治他!”

    我說

    :“聽說李潔對他頗有好感,但願李潔能治得了他。”

    丁香說:“依我看,誰要是跟他過一輩子,不是活活氣死就是活活笑死。” 我深有同感。這小子還真是特殊材料做的,回國這麼久了,我們這些傷兵都不大敢到人少的草坪去,連到公園散散步都是踩著別人的腳印走的,怕有地雷,他倒好,這麼快就調整過來了。

    丁香忽然停了下來,順著她的視線,我看到兩個可愛的小兵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他們一直跑到我麵前,立定,敬禮,我本能地舉手向他們敬禮,丁香“哧”一聲笑了————直到現在我才意識到,向我敬禮的小兵太小了,還沒有一米高。他們穿著迷你版陸軍迷彩服,蹬著一雙小得不能再小的野戰靴,頭上戴的鋼盔比湯勺大不了多了,一雙大眼睛咕嚕嚕亂轉,一看就知道是兩個讓人頭疼萬分的搗蛋鬼。這兩個一模一樣的小不點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飛快的跑開,去尋找下一個目標,所到之處,笑聲不斷,估計中招的人不少。

    丁香說:“師長的寶貝兒子和女兒,雙胞胎,很是讓人頭疼。”

    我吃了一驚:“師長也在這裏?”

    丁香說:“誰知道呢,打從從安南回來後,就沒有再聽說過他的消息了。有人說他已經被停職,有人說他將前往非洲貝蘭共和國擔任軍事顧問,誰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許劍鋒······”

    我應:“幹嘛?”

    丁香問:“國內可能沒有仗打了,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了想,說:“暫時還沒有什麼打算,也許繼續服役,也許退伍回家······嘿,我哪裏還有家啊,繼續在軍隊裏打拚,直到再也拚不動了再說吧。”

    丁香說:“我也一樣。對了,謝謝你在戰場上救了我一命。”

    我有點兒臉紅:“哪裏話,是你先救了我的。對了,丁香,戰爭已經結束了,我雖然受了傷,但好歹還活著,而且四肢健全······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丁香微微一愣,隨即想起來了,兩頰緋紅,低聲說:“哪有你這麼厚臉皮的人,死纏爛打的?”

    我耍賴:“我就是要死纏爛打,看你投不投降!”

    她想了想,說:“好吧,我今天就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複。”

    我屏住呼吸,等待著命運女神的決定。

    她一字字的說:“我

    不需要任何人。”

    我心都涼了,沮喪得差點哭了出來。

    她還是一字字的說:“除了你。”

    一個大大的笑容從我臉上綻開,用丁香的話來說,傻乎乎的,很可愛。我不顧自己虛弱得厲害的現實,一躍而起,抱著她原地轉圈,放聲歡呼:“抱住了你,我就等於抱住了整個世界!”

    是的,抱住了她,就等於抱住了整個世界。在這場曆時一個月的戰爭中,連海空軍在內,我軍付出了三萬七千餘人傷亡的巨大代價,終於贏得了徹底的勝利,而我,也幸運地贏得了我的新娘,這輩子我不會再孤獨了。真不敢相信我能贏得如此優秀的女孩的芳心,也許,是因為那些倒在安南的戰友在天上的祝福吧。謝謝你們,我的好兄弟,是你們把生存的機會讓給了我,並且讓我有了追逐幸福的權利。永遠懷念你們,我的好戰友!

    轉累了,我們躺在草坪上,滿足的看著天空上的朵朵白雲,相視而笑。共和國的天空是那樣的湛藍,那樣的深邃,是我們用鮮血和生命守住了這一片天,這一份和平,讓所有有夢想可以自由飛翔。丁香小聲問:“將來你的孩子打算取個什麼樣的名字?”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氣不就是你的孩子麼?我說:“就叫‘和平’吧。”

    她不滿的撇了撇嘴:“真土。”想了想,又說:“好吧,就叫和平。但願我們能夠享受和平,安然度過這一生,永遠不要再爆發戰爭。”

    我說:“一定會的。”

    ————《越戰狂想曲》完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40
前奏:風暴之角

    古老的黑非洲是整個人類的搖籃,早在兩百五十萬年前,人類的祖先不管是歐洲的,亞洲的,都曾在這片大陸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直到非洲氣候劇變,部分人類不得不進行一場持續千年之久的、史詩一般的大遷徙。難以想像隻能使用石器和木棒的原始人是如何克服漫漫前路上種種難以逾越的天險,足跡遍布五大洲的。而今,這片孕育了人類文明的黑大陸卻陷入了極度血腥混亂之中,欲罷不能。這是二十一世紀最危險的大陸,也是被上帝刻意遺忘的地方,戰亂、種族滅絕、饑荒、瘟疫······種種災難在黑大陸肆虐,橫行無忌,其中以戰亂最為頻繁。

    埃塞俄比亞與索馬裏爭奪歐加登地區爆發過一場曠日持久的殘酷戰爭,利比裏亞這一彈丸之國打從獨立以來就沒有穩定過。還有安哥拉、納米比亞、塞拉利昂、蘇丹、剛果······一個接一個國家仿佛陷入了魔咒一般,死亡風暴在整個大陸呼嘯,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其中,以貝蘭共和國最劇。

    貝蘭共和國一度被視為是非洲的希望,它擁有遼闊的疆界,肥沃的土地,茂密的森林,充足的水力,還有極其豐富的礦產資源,如果發展得當,它將成為黑大陸的領頭羊,帶動整個非洲一起脫離貧困。但是它承載的希望與它承載的痛苦一樣多:在整個殖民統治時代,它是非洲僅有的幾個從來沒有向白人統治者屈服的國家,盡管數次亡國,但是剽悍善戰的貝蘭人依然高昂著驕傲的頭顱,用大刀長矛將一批批入侵者送進了地獄,最終贏得了完全獨立。但是二戰結束後,新殖民主義者邪惡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這片沃土上,於是戰亂此起彼伏,民不聊生,不知道多少野心家在外國勢力的扶持下粉墨登場,拉起一支支五花八門的武裝互相攻伐,殺得兩眼發紅,貝蘭的財富以一種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流向外國,變成了一顆顆子彈,一發發炮彈,還有坦克和裝甲車,盡情向自己的同胞傾泄著死亡。聯合國數度調停,為和平作了巨大的努力,但是跟中東問題一樣,聯合國內部本身就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國家不希望看到這個國家獲得和平,調停,蒼白無力。

    聯合國無能為力,貝蘭人選擇了靠自己。出身於平民的尼姆拉就是在這種背景下登上了曆史的舞台。

    尼姆拉出身貧寒,嚐盡了人間疾苦,卑微的出身使得他在政壇上飽受攻擊和非議,但同時也是民眾無條件支持他的原動力。貝蘭曾有過長達十年的短暫和平,尼姆拉在這十年內念完了九年義務教育,這是他一生中接受過的所有的教育。此後,戰火重起,他不得不為了活下去

    而苦苦掙紮。他當過礦工,險些累死在礦洞裏,他還當過農場工人,做過麵粉商,當然,經商失敗了。這次失敗使他對祖國的苦難有了更深入的認識,產生了改變這一切的念頭。在十五年前,他組建了人民至上黨,參與政治競選,引來一片譏笑。是啊,誰會把一個連活動經費都沒著落,更找不到任何財團支持的政黨放在眼裏?可能是幕後主子為了顯示民主,發了活,當時的獨裁者沒有對這個小黨派下手,任其發展。誰也沒有想到,這個草創時隻有十一名黨員,連活動經費都隻能依靠群眾捐贈的小黨在六年後已經發展成為一個擁有百萬忠實支持者的大黨,在同年的競選中一路領先,逼得獨裁者和他們的主子動用了最拙劣的暗箱操作,最後以一萬票的微小差距與國家最高權力失之交臂。但是也是在這一年,人民黨在東部第一大洲薩拉尼昂州的州長競選中獲勝,總算有了一塊立足之地。

    薩拉尼昂州麵積占全國總麵積的八分之一,人口眾多,民族矛盾十分尖銳,獨裁政府把這麼大一塊肥肉讓給人民黨,未嚐沒有給他們一點下馬威的意思。但是尼姆拉以強大的人格魅力克服了一切困難,帶領薩拉尼昂人民向貧困宣戰,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想方設法吸引外資,發展工業,用很原始的工具興修起阿法河水電站,那是整個非洲最大的水電站,不僅滿足了全州的電力需要,還有不少電力向外輸送,使全國人民受益。至今薩拉尼昂民間仍流傳著一個感人的小故事:在建水電站期間,一名渾身泥濘的工人跑到工地附近的快餐店裏吃了一份快餐,吃完了才發現沒帶錢,老板當然不能讓他走,說等他的工友帶錢過來付清了飯錢才行,工人隻好同意了。沒多久,他的工友來了,付清了飯錢,直到此時老板才知道被他扣在這裏的是他們的州長,他睡著了,因為他已經在工地上幹了兩天兩夜!在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之後,薩拉尼昂的發展步上了正軌,人均收入穩步增長,十年後,一個工人每周的收入已經增加到二十英鎊,基本解決了溫飽問題,在非洲,這樣的成績無疑令人十分驚訝,尼姆拉也因此獲得了“非洲之子”的榮譽稱號。在去年,他挾全國民心所向之威,對臭名昭著的獨裁者發動了最後一擊。

    這無疑是一場實力懸殊而又驚心動魄的決戰。一邊擁有整個國家的資源,一邊什麼都沒有,隻有全國渴望穩定渴望擺脫貧窮的人民的支持,選戰從一開始就直趨白熱化。西方世界為了保住他們在貝蘭的利益,開足馬力為那位獨裁者歌功頌德————隻是不知道他們在大唱頌歌時是否有過惡心的感覺————什麼招數都使了出來

    ,而獨裁者更是直接得多,威逼、利誘、暗殺······你能想像到的想像不到的肮髒招數都被他毫不猶豫的使了出來,其中最經濟最快捷的暗殺用得最多,在為期三個月的大選中,獨裁政府一共向尼姆拉射出了九顆淬過氰化鈉的子彈,但是引爆了數枚威力巨大的炸彈,民主的競選搞得如此驚天動地,實在是少見,意料之處又意料之中。隻可惜,他們射出的子彈都讓貝蘭人用胸膛擋住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仍然還活著,對他們口誅筆伐。就在獨裁者準備動用軍事手段結束這場令他焦頭爛額的惡戰的時候,已經忍無可忍的民眾用一次暴動結束了他的掙紮,在競選車隊再一次遭遇路邊炸彈襲擊後,暴怒的民眾舉著鋤頭和木棒衝向各政府機關,將警察局砸了個稀巴爛,占領了郵政局、電信局、銀行、市政府辦公大樓以及重要工廠,直到最後包圍了總統府,同樣出身貧困線的軍人和警察頭一回拒絕了總統向同胞開火的命令,獨裁者魂飛魄散,哆哆嗦嗦的爬上直升機逃到了外國,受傷的尼姆拉被狂熱的民眾抬進了總統府,成為貝蘭曆史上頭一位真正通過民選上任的總統。當然,存心找碴的西方世界是不會承認他的,一直揪住最後決定勝負的那次暴動不放,大肆評擊,對自己幹兒子種種卑劣的行徑視而不見,這就是西方的民主!早就看透了西方世界的嘴臉的尼姆拉選擇將他們的喋喋不休當耳邊風,他要做的事情很多,沒空理會這幫偽善家。

    尼姆拉的勝利讓貝蘭人看到了希望,甚至在非洲的曆史上都留下了筆墨濃厚的一筆。但是他太強大了,強大到令全國軍閥感到不安,更讓躲在暗處的新殖民主義者如芒刺在背,欲除之而後快。他出於穩定局勢下達的收繳槍支的命令更成了軍閥們最好的借口,軍閥們借此攻擊他是白人的走狗,在替主子削弱貝蘭的國防力量,一時間暴亂蜂起。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愈演愈烈,而一心想在新政府手裏攜取更大的利益的國防軍選擇不作為,整個國家再次被腥風血雨籠罩。尼姆拉嚐試了所有的辦法,隻要是能管用的方法,隻有他沒有想到的,沒有他沒嚐試過的。但是這場風暴的起源是軍閥與人民之間的利益博弈,是不可調和的,除非他願意向軍閥們屈服,讓貝蘭再次陷入混亂無序中,任憑軍閥為非作歹,否則軍閥們是不會罷手的。一向施政溫和的尼姆拉麵對軍閥咄咄逼人的態度,選擇了鐵血手段————既然鬧得不可調和了,長痛不如短痛,就讓我帶領人民將軍閥掃入曆史的垃圾堆裏,為國家贏得永遠的和平好了!他爭取到了一些國防軍將領的支持,但是這遠遠不夠,貝蘭戰亂的根源在於

    有人不想讓這個國家穩定下來,現在他的力量還太弱,不是那些幕後勢力的主宰,唯一的辦法就是與一個或者幾個同情他的國家結盟,依靠強者的支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像遠美洲的古巴一樣。

    強大,又願意為這個又大又窮的國家兩脅插刀的國家真的很少,或者可以說是沒有。幸運的是,通過艱苦的努力,他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遠在東亞的華夏共和國與他結盟了。這可是同時對抗北約和華約兩大集團二十年之久,寸步不讓的真正強者啊,雖然他能給予貝蘭的幫助僅是一些物資,一個雇傭軍軍團,還有一支規模有限的維和部隊,但是對貝蘭來說,足夠了。共和國的鐵哥們巴鐵則是光腳不怕穿鞋的,大哥開了個頭,他們當然要助一臂之力,於是規模不小於兩個營的裝甲部隊踏上了征途,而急需一個練兵場的阿根廷也表示願意派一支輕裝步兵和一支特種部隊秘密參戰,能同時得到這麼多國家的支持,實在出乎尼姆拉總統的意外。盡管前麵的路也許坎坷曲折,但是他對國家充滿了信心。

    隻是,恐怕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場風暴正在貝蘭醞釀,擴散,最終席卷天下。而這一切,都跟二戰時期納粹軍在那個荒涼的小城下無意中發現的神秘能源有著密切聯係。
梅爾斯 發表於 2019-9-11 19:40
第一章 前哨戰(一)

    貝蘭爆發大規模動亂已經足足兩個月了。

    在這兩個月內,全國的軍閥為了爭地盤殺得血流成河,這個隻有十六萬國防軍的國家,居然一下子冒出了超過七萬叛軍,整個國家狼煙四起,遍地哀鴻,而國際社會依然保持著冷漠的沉默,最多也就是不痛不癢的譴責幾句那些滿手血腥的民兵和軍閥,暗地裏該做的軍火貿易照做不誤,該賺的錢一毛都不放過。倒是華夏出兵維和時在國際社會引起了軒然大波,幾乎所有發達國家都強烈反對,紛紛聲稱說要尊重貝蘭的主權,任何未經聯合國授權便插手都是幹涉貝蘭的內政,是不應該的。共和國實在太了解他們了,等到他們吵出個決定來,一切恐怕早已成定局,該死的死了,該跑的跑了,到頭來還不是白忙活?共和國發揮了痛打安南時的蠻橫和霸道,不管聯合國同不同意,維和部隊照樣出動,總兵力在一個旅左右,費用暫時由自己出。如此強硬的態度讓列強又驚又怒,這不是擺明要往我們的蛋糕上撒沙子嘛!換了別個敢這樣搗亂,他們早就一哄而上,將他腦仁都拍出來了,隻是這頭熊貓剛剛獲得一場大勝,安南的榜樣擺在那裏,家也就敢怒不敢言罷了,但是暗地裏給他們添堵那是肯定少不了的,總不能讓熊貓在非洲站穩腳跟,跟他們搶麵包吧?

    炎龍軍團早已全員到達貝蘭,這樣的機動能力讓全世界都吃了一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跨越萬裏之遙將幾千人以及全部裝備運送到非洲來,這還是一支雇傭軍嗎?要知道不少國家至今都做不到呢!不過炎龍軍團沒有馬上向叛軍發動進攻,而是在貝蘭進行適應性訓練,同時幫助尼姆拉總統整訓貝蘭國防軍。稍後,共和國資助的首批救援物資和糧食也通過船運和空運運送到貝蘭,緊急發放到災民手裏,救活了無數在死亡線上苦苦掙紮的災民。這無疑使得尼姆拉總統的支持率直線上升,同時也使得貝蘭人迅速接受了共和國這麼一個新朋友。也有人對炎龍軍團遲遲沒有采取行動有些不滿,但是飛狼是有苦衷的:貝蘭實在太過炎熱潮濕了,而貝蘭的局勢又太過混亂,他不得不暫且放緩軍事行動,先讓部隊進行適應性訓練,同時與貝蘭國防軍磨合。幾萬叛軍,擠都能將區區一個炎龍軍團給擠扁,光靠炎龍軍團肯定不行,主要還是看貝蘭國防軍,不跟人家磨合以後還怎麼合作?

    貝蘭國防軍兵力不少,最多的時候達到了驚人的二十二萬,尼姆拉總統上任後經過艱苦的努力,精減了六萬,節省了大筆軍費。在檢閱貝蘭國防軍的時候,飛狼發現這些士兵的素質都相當的不錯,訓練得當的話,可以迅速形成戰鬥力,

    隻不過,當看到貝蘭國防軍最精銳的國家坦克營開著三輛古色古香的坦克從廣場駛過接受檢閱的時候,他瞪大了眼睛,在他身邊的幾名參謀也傻了眼,麵麵相覷,半晌才不大確定的叫:“我操,那不是······那不是大名鼎鼎的虎式坦克麼!這玩意到現在都還能開得動?”

    貝蘭國防部長梅佐上將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那幾輛坦克是二戰結束後,我們在德軍遺棄的一個軍事基地裏發現的,你知道,德軍曾經在我們的國家打過仗······那是我們最好的坦克了,這麼多年來都不大舍得拿它們去打仗······”

    雇傭軍頭頭們再次麵麵相覷,飛狼半晌才吐出一口氣,說:“奇跡!”

    他的副手、同樣來自黑魔鬼大隊的黑衫上尉同樣吐出一口氣,說:“神跡!”

    一名參謀咕噥:“夢跡!”

    這一點也不誇張。一款在二戰中大放異彩的重型坦克在貝蘭國防軍手裏一用就是三十多年,直到現在居然還能正常行駛能追在敵人後麵用主炮和機槍連炸帶掃,這不是奇跡不是夢跡是什麼?當然了,別指望這幾頭老虎能上戰場了,就算他們要上,飛狼也舍不得讓他們上啊,要知道他們用的可全是比現代坦克還要貴的古董坦克虎王啊,文物啊,被打壞了連修都沒法修,找誰算賬去?說到底,還是得靠共和國支援的。反正大換裝是勢在必行了,淘汰下來的裝備怎麼處理也是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與其讓這些鋼鐵巨獸呆在老家生誘,還不如升級升級賣給幾個交情好的歌們,或者幹脆白送,反正在政治上的收益遠遠大於投入,何樂而不為?因此國家很大方的送了兩百輛56式和59式坦克給貝蘭,此外還有數量不少於五十架的殲七戰鬥機,這些裝備一大特點就是上手快,等這批裝備運到貝蘭並且成軍後,貝蘭國防軍的戰鬥力將實現質的飛躍。不過在此之前,炎龍軍團還是得靠自己。

    當然,飛狼也沒有閑著,這段時間他一直忙著收集叛軍的資料,研究他們的活動規律和活動方式,研究他們的武器和資金的來源,研究他們的戰鬥力以及彼此之間的關係,嚐試著找出他們的命門,力求一擊必殺。炎龍軍團固然精銳,但是兵力太少,打不起消耗戰。貝蘭給予他最大的幫助,很多對外絕對不能公開的絕密文件都對他解密了。可是隨著對貝蘭局勢研究的深入,他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貝蘭動蕩不安的原因有很多,有宗教的,有種族的,有曆史的積怨,但最突出的,還是祖先留給他們的財富所激發的貪婪。貝

    蘭有著數不勝數的鑽石和黃金,在一些礦脈,鑽石並不是什麼稀奇的玩意。軍閥們互相攻伐搶地盤,不管打的是什麼旗號,說到底還是為了搶奪黃金和鑽石。搶到地盤後開采出黃金鑽石,用來換取大量軍火,再招兵買馬擴充實力,然後搶更大的地盤,開采更多的黃金鑽石,換更多的軍火······一切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而平民就成了這條罪惡的流水線上的犧牲品。就拿距離貝蘭首都僅八十公裏的大軍閥索拉查來說吧,他擁有六千多名士兵,有兩個鑽石礦場,一座金礦礦山,還有一座鑽石加工廠,正因為擁有如此雄厚的實力,他才敢多次出兵威逼首都,肆無忌憚。前任總統非但沒有設法削弱這個大毒瘤的實力,反而扶持他,分享他那沾滿血腥的財富。這樣一來,這位大軍閥就更加肆無忌憚了。軍閥們為了搶奪黃金和鑽石,不惜對居住在礦脈附近的平民大開殺戒,平民不是慘死在屠刀之下就是被迫背井離鄉,淪為難民,一座座曾經人煙稠密的城鎮變成了隻聞鬼哭不見人影的鬼蜮,隻有路上那如麻白骨在默默的控訴著命運的不公。聯合國明令禁止成員國進口血腥原鑽和黃金,希望能從源頭上切斷非洲動蕩不安的根源,但是這一決議形同虛設,牟取暴利的珠寶商根本不將它放在眼裏,軍火商不將它放在眼裏,雇傭軍同樣不會將它放在眼裏,這一決議非但沒有產生積極作用,反而迫使軍閥們以低廉的價格出手手中的原鑽和黃金,換取軍火,因而加倍凶狠的爭奪地盤,至少在貝蘭是這樣。

    軍閥們的身後就是賊心不死的新殖民主義者。隨著文明的進步,悲慘的黑奴買賣至少在表麵上已經成為曆史,但是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罪惡還在繼續。大量青壯在步槍的威逼下在黑暗潮濕的礦坑裏沒日沒夜的進行著繁重的體力勞動,一批批妙齡少女甚至未成年女孩被賣到外國淪為性奴,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在礦山附近時常可以看到一些慘不忍睹的屍體:肚子被剖開,內髒流了一地。別驚奇,那都是被人當成牲口一樣的礦工,工頭懷疑他們把掘到的寶石吞進肚子裏企圖私藏,所有剖開他們的肚子來搜查。僅僅是懷疑,他們就殘忍地像宰殺牲畜一樣殺死了被懷疑的礦工。軍閥們說白了也就是出口初級產品的,能賺取的利潤連產品價值本身十分之一都不到,他們背後的主子才是真正的大贏家,絕大部分的利潤都進了他們的口袋,他們就像一群貪得無厭的吸血鬼一樣貪婪地吮吸著黑大陸的血與淚,一個個吃得滿嘴肥油。有了這麼多好處,他們當然會想方設法的支持軍閥們跟政府對著幹,讓貝蘭永無寧日!

    想要終結

    貝蘭的戰亂,首先就要設法切斷軍閥們的資金來源,而這樣做卻觸犯了新殖民主義者的利益······整個貝蘭的局勢根本就是一個死結,怎麼解也解不開,除非尼姆拉總統真的能痛下決心破而後立,向軍閥們全麵開戰,對那些躲在幕後搞鬼的家夥說不,否則亂局永無盡頭。

    了解了這些,飛狼不禁苦笑。在他看來,國家一口答應尼姆拉總統的請求出兵維和,實在是太過草率從事了。全世界都搞不定的或者說沒有人想過要去解決的難題,共和國也不可能輕鬆解決得了。但是國家的決心不容更改,從這段時間大量退伍士兵被一飛機一飛機的運到貝蘭來加入炎龍軍團就可以看出來,共和國對貝蘭,誌在必得。

    局勢還在持續惡化,有著瘋狗之稱的索拉查不知道是不是吃錯藥了,打從炎龍軍團到達貝蘭後就開始上躥下跳,多次揚言要“那個渾身上下充滿過期麵粉的黴味的賤民滾出總統府”,最近更是變本加厲,縱容部下行凶,血洗農場,炮擊礦山,焚燒村落,所到之處屍橫遍野。國防軍多次與他們交戰,均由於士氣低落,武器低劣,敗多勝少。炎龍軍團還在等待時機,索拉查就更加囂張了,甚至搶劫了共和國維和部隊的運輸車隊,還好沒有鬧出人命來,畢竟巨龍力挫三大強國的威名不是蓋的,他要是踏過了共和國的底線,下一個被巨龍利爪撕得粉碎的就是他了,找誰當靠山都沒用。這條瘋狗似乎有恃無恐,五月一日,他指揮民兵包圍了聖約翰教堂,教堂裏有三千多名平民,野獸一般的民兵朝教堂開炮,投擲手榴彈,教堂裏頓時一片血海。最後,民兵用鐵棍和砍刀結束了躲過彈片的幸存者的掙紮,三千多人幾乎無一幸存,最讓人吃驚的是,如此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在西方國家竟無一家報紙去報道,仿佛全世界都把這裏給遺忘了!

    飛狼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必須主動出擊,給那條瘋狗一點顏色看看!他召開了作戰會議,計劃動用兩個機械化步兵旅和國防軍一個步兵師對索拉查的大本營來一次大掃蕩,就算無法將其徹底消滅,至少也要將他們打個半殘!可是不等他把作戰計劃擬好,貝蘭國防軍帶來了一個壞消息:索拉查的民兵包圍了和平半島!

    所謂和平半島,就是共和國維和部隊的駐地。此時駐地的防禦很是薄弱,隻有七十多名炎龍軍團的士兵,維和部隊本身有一個排的安保兵力,其他的都是些非戰鬥人員,而據國防軍參謀部傳來的情報,包圍和平半島的民兵足有上千人!

    飛狼把手裏的雙色鉛筆捏成兩截,怒吼:“空軍和裝甲旅馬上出

    動,支援維和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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