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黃金時代之大宋王朝 作者:歸海求魚 (已完成)

 
炎雞 2019-9-12 09:16: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5 28070
炎雞 發表於 2019-9-12 10:39

第70章 新詞吟會秀一把

  史文恭下得車來,順手扔了一小錠銀子給那龜奴,那龜奴立刻眉開眼笑起來,諂媚道:“多謝二爺打賞,小人前面給二爺帶路”引著史文恭走進礬樓。

  肖明目送史文恭走進礬樓,鼻子不禁“哼!”了一聲,薛炳昌呵呵笑道:“兄弟是否還在在意史家徐州鐵礦之事啊?”

  肖明道:“那裡?已經解決了,想它作甚?”

  薛炳昌道:“史家與日昌隆的勾當總還是因為利益而起,自有他們兩家內部處理,如今日昌隆大掌櫃已經到了東京,想來肯定會對史家有所交代的”

  肖明道:“日昌隆現在我也能說話算數啊!難道史家想把我繞過去嗎?哼!到時有他好看,走!我們進去”

  二人來到門口,薛炳昌掏出一個玉牌子,向門口的龜奴一晃道:“裡面帶路”

  那龜奴以鄂,隨即臉上堆笑“原來是薛大官人啊!您老你面前”說著躬身帶路,將肖明二人領進礬樓。

  大堂之上現在已是人頭攢動,到處是人,不少人還相識,在哪裡年兄年弟的打招呼,整個礬樓內嵌裡外五層,光排廳花堂就有四個,端是宏大氣派。

  薛炳昌是VIP身份,有玉切牌,這個可是身份的象徵,不似那些外堂的散客,礬樓安排的也不可能一般的庸脂俗粉,重要賓客當然需要重要賓客的待遇了。

  二人直接被引入一間面積較小的花堂,名叫:“秋海棠”房間佈置得很是典雅,不似外面大堂,好像是豪門富室的宅院一般,落座之後,薛炳昌問旁邊伺候的一個嬌小精緻的丫鬟:“十一娘哪?在不在?”

  小蘿莉道:“十一娘在後樓,待奴婢去通稟”

  薛炳昌點點頭,那丫鬟款款而去了,薛炳昌的眼睛瞪著丫鬟的屁股,隨著左右擺動,神情很是愉悅。

  薛炳昌笑道:“這小丫頭可越來越水靈了!賢弟是否喜歡這口啊?”

  肖明一怔道:“薛兄的愛好,口味如此之刁啊?小弟沒這愛好”

  兩人聊著天,不一會功夫,門外環佩叮噹之聲,有剛才那個丫鬟引路,走進來來一個風姿卓越的貴婦人,拽地的長裙步履輕盈,看年紀三十歲上下,鬢角戴一朵淡藍色的花,眉目清秀,儀態萬方。

  薛炳昌不敢怠慢,站起來道:“哎呀!十一娘,好久沒有前來拜訪您了,一項可好?”

  十一娘輕輕一笑道:“薛大官人不要多禮,您是我的貴客,我也時常盼著您能來哪”

  薛炳昌給她介紹:“這是我的賢弟,江南日昌隆的肖大掌櫃”又對肖明道:“這是礬花樓的大媽媽,十一娘,這次我們來免不了還要勞煩她”

  肖明微笑行禮:“媽媽好,肖某有禮了”

  十一娘頜首回禮,心中頗為驚訝,日昌隆的大名如雷貫耳,卻沒想到大掌櫃竟然是這樣一位年輕人,看年紀不過二十來歲,樣子文文弱弱,笑容可掬的樣子。

  十一娘是見多識廣的老鴇,知道人不可貌相,對方雖然不起眼,但身份超然,又由薛炳昌帶來,想不來假,此等人物怎可怠慢?

  於是十一娘笑道:“肖大掌櫃是第一次來我們礬樓吧?待遇不周之處還請多多包涵。想來大掌櫃次來定是為了那新詞吟會,那定也是我們小姐的仰慕者,奴家這就給你們安排。”

  薛炳昌道:“相煩媽媽了”

  十一娘道:“大官人不必多禮,奴家告退”

  十一娘起身離開,肖明二人起身相送,待人走後,薛炳昌朝肖明擠擠眼道:“賢弟啊,今天為兄又沾了你的光了,不知道今日是否能夠一睹芳容了”

  原來李師師的“新詞試吟會”雖然吸引王孫公子、文人騷客無數,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見到李師師的真容,這其中全在於十一娘這樣的老鴇安排,能夠近距離聽到李師師唱曲的客人,必須要有二百兩銀子的評詞資格金,然後才能被安排進去聽詞,但由於座位有限,不是有錢就可以的,如果這次沒被安排到,就要等下個月。

  聽詞之人多少還要是個文化人吧,人家李師師小姐唱罷新詞,你總要品評幾句,或留下詩句墨寶,詩歌唱和的總是雅事,才子佳人的相會總能為世人傳誦,這是礬樓的品牌廣告宣傳策略,自然非常的不一般。

  不一會,一名綠衣小丫鬟前來,引二人去往旁邊樓上的“悠然居”並告訴二人,李師師的“新詞試吟會”是在這裡舉行,二人被帶到靠邊的雅座上,果然是十一娘安排的,桌上竟然放了塊紙牌,上面寫著二人的名諱,相當於vip專座了,同時十一娘還讓人送來一壺桂花蜜的京釀,可謂照顧有加了。

  悠然居內已經有了幾個三三兩兩的客人,座位不多,十張張雅座也就二三十個座位,而肖明兩人就佔據了兩個。

  陸陸續續的進來些人,很快就將座位坐滿了,這些人有老有少,均都衣著華貴,少有衣著樸素神態高傲的文人,而那個史家的史文恭赫然在列。

  待到人數已滿之時,有小廝上來給眾人端上茶酒,果盤、瓜子等物,眾人議論紛紛,都在討論今日師師小姐會唱什麼新詞,京城之內不知道又有那個才高的大家,送了李師師所做的新詞?

  史文恭似乎是這裡的常客,不斷站起與四周行禮客套,在看到薛炳昌時,微微一笑,舉手抱拳,薛炳昌還禮,看到肖明之時,卻是不識,看到肖明眼中似有敵意,微微一怔,也不為意,行禮帶過。

  亂哄哄的現場沒過多久,就見仰樓之上有腳步聲響,有一個身穿團粉對襟的豔麗女子走了出來,掀起珠簾,望向下方,仰樓之下眾人立刻收聲,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的眼睛均都釘在那名女子身上。

  等眾人安靜下來後,那名女子輕啟朱唇,緩聲說道:“小姐說了,今日所唱乃是張先先生所創新詞牌《師師令》,樓下官人可等小姐唱完,如要以詩詞和者,我們給準備了文房四寶”

  緩了一下她又說道:“今日小姐有言,會從各位官人中選出幾位赴後樓雅齋敬酒,希望各位官人踴躍和詞”

  “今日能有機會得師師小姐敬酒,真是難得的美事啊,年兄今日可要一試身手啊!”底下眾人興高采烈起來。

  不一會仰樓的亭臺上,在珠簾之後,有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了,一個極為動聽的聲音說道:“萼兒,客人們都到齊了麼?”那聲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如煙波流散,如東風撫蘭,鑽入耳中,沉入心底,竟是說不了的受用。

  萼兒低聲說道:“姑娘,客人們都已到齊了,可以開始了”

  那倩影輕嗯了一聲,款款的坐了下來,似乎在調試琴弦,不久之後珠簾之後天籟之音傳出,正是一首《師師令》。

  “香鈿寶珥。拂菱花如水。

  學妝皆道稱時宜,粉色有、天然春意。

  蜀彩衣長勝未起。縱亂雲垂地。

  都城池苑誇桃李。問東風何似。

  不須回扇障清歌,唇一點、小於珠子。

  正是殘英和月墜。寄此情千里。”

  一曲終了,眾人如醉如癡,半響之後才響起如雷的掌聲,肖明覺得李師師的嗓音真的很獨特,可能只有鄧麗君可以媲美,只用瑤琴伴奏之下,歌聲婉轉,韻味悠長,這要是不在古代而在後世,那就對是一流的紅的發紫的超級巨星,比王菲還王菲!

  “多謝各位對師師的抬愛,這首詞乃是張先先生新作,現在就請在座的才子們,為這首詞唱和一下吧,師師在這裡洗耳恭聽”珠簾之後的李師師道。

  當下就有幾人站起來,用剛才的那首《師師令》詞牌,臨場揮毫作詞唱和,寫完之後,在大聲的朗讀出來,但大多是一些泛泛之作,無非是誇獎李師師人才出眾,歌聲好聽,沒什麼新意。

  當下也有其他人站起來用別的詞牌來和這首《師師令》也有作詩的,但李師師只是簡單地客氣幾句,並未作何反應。

  這時有一人站起身來,向樓上一躬行禮朗聲說道:“在下王希孟,不擅長填詞賦詩,但卻擅長丹青,可否為師師小姐潑墨?”

  他話音剛落眾位立刻傳來嗡嗡的議論聲。

  “原來此人就是丹青高手王希孟啊?竟然如此年輕。”

  “這可是宣和畫院最著名的人物之一啊!連皇帝管家都稱讚過他”

  “他也來這裡啦!”

  李師師也知道此人,“那就有勞先生了,師師在這裡謝過了”

  王希孟立刻提筆懸腕,就在桌上鋪就的紙上,揮毫潑墨起來,只一會,一副水墨人物畫就畫好了,畫中是一名身著蜀景彩衣的女子正在池畔采菱,身側一株花樹卻只露一節枝丫,而花斑飄落在水上,弄皺一池春水,絞碎了女子的妝容,於是那女子顧影悲傷。

  整個畫面非常樸素,女子也是只露背影。王希孟說道:“因未見師師小姐芳容,所以畫面不敢亂畫,只好以背影代替。”

  這幅畫被傳到樓上之後,只能一聲嬌呼,李師師道:“先生大才,我非常喜愛,多謝先生賜畫!”

  不一會就有一名小蘿莉下的樓來,將一個小粉牌放在王希孟坐的桌子上,並對他低語幾句,王希孟不禁臉上喜不自勝,想是美人垂青,肯見上一見了。

  其實王希孟並不以畫人物見長,而是以山水見長,最著名的則是他的那副《千里江山圖卷》,但宣和畫院乃是徽宗皇帝所辦,畫院內對其中的嚴格要求,造就了那時的畫風樸素簡潔,有無用之物不入畫直說,王希孟畫《千里江山圖卷》時才不到二十歲,端是少年天才。

  接下來又有幾人站起來作詞唱和,但都沒什麼驚人之作,輪到史文恭時,他也站起身來道:“鄙人也不擅詩詞,我東京史家只是做生意還算強項,這詩詞嗎?在下倒是懂得一二,現在拿出來獻醜了”

  完後他吟詞一首:“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嫋。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歸去鳳城時,說與青樓道:遍看穎川花,不似師師好。”這是大才子秦觀的一首《生查子》,史文恭念出來拍李師師的馬屁。

  史文恭吟完,臉有得色,旁觀左右,發覺眾人全都目露冷笑,才知道自己出醜了,於是怏怏的坐了下去。

  李師師輕道:“秦觀老爺的詞是謬贊了,謝謝史公子了”

  接下來很多人也不敢站起來了,其實很多人都是富戶鄉紳,再有史文恭這樣的大商人,真正自詡為風流才子的那幾位,也是濫竽充數之徒,終於輪到肖明這裡了。

  薛炳昌道:“今日聽到師師小姐的清詞,我願已了,就不跟著湊熱鬧了。”他到知道知足。那剩下就是肖明瞭。

  只見肖明站起來道:“剛才那位史公子可以用別人的詩詞湊趣,那我也來湊一首吧,這首詞是易安居士的新詞,我倒覺得可以專門送于師師姑娘,其中的意境想來別人可能體會不到”隨即將一首李清照的《鳳凰臺上憶吹簫》背了出來。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慵自梳頭。

  任寶奩塵滿,日上簾鉤。

  生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

  新來瘦,非幹病酒,不是悲秋。

  休休!這回去也,千萬遍陽關,也則難留。

  念武陵人遠,煙鎖秦樓。

  惟有樓前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

  凝眸處,從今又添,一段新愁。”

  為什麼說是背哪?那是肖明小時候被老爸,拿雞毛撣子逼著背誦唐詩宋詞的結果,誰知道肖明還能記得這首詞,並且背誦的出來。

  肖明背完之後,樓上竟然靜悄悄的沒有反應,底下眾人全都嗤之以鼻,史文恭更是冷哼一聲,心說:“我背了首秦觀的生查子,都被人恥笑,這人又來念別人的詩詞,這不是找著挨駡嗎?”

  突然之間,樓上傳來一聲輕輕的啜泣之聲!把大家全都驚愣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師師小姐哭了嗎?都怪那個愣頭青!亂背別人的詩詞,惹得師師小姐傷心”於是眾人全都對肖明怒目而視。

  肖明毫不在意,笑吟吟的坐了下來,“反正今天已經秀了一把,就當玩票了,別人能把我怎樣”
炎雞 發表於 2019-9-12 10:41

第71章 巧遇徽宗

  好好地一個新詞試吟會讓肖明給攪和了,但肖明並沒有認錯的覺悟,反而有點得意洋洋。

  李師師在樓上派出那名丫鬟對眾人道:“我家姑娘身體不適,需要回去休息了,感謝各位大官人今天前來捧場,今天就到這裡,各位都散了吧”

  眾人紛紛起立,依次散去,路過肖明的桌子均向他投來厭惡的目光,肖明不以為意,反而面帶笑容,眼神中充滿挑釁的目光,眾人拿他沒辦法,估計在礬樓之內,也沒有那個敢跳出來和肖明理論一番。

  薛炳昌搖頭苦笑,沒見到李師師也就罷了,反倒讓肖明惹了眾怒,好在他也是個臉皮很厚的人,正打算和肖明再找個雅座喝粉頭喝酒,突然見到十一娘向這邊走來。

  “肖先生請留步!”十一娘心裡頗為驚訝,但面色之上卻不顯露,只是走過來遞給肖明一個玉色的粉牌,輕聲說道:“師師小姐有請先生!”

  肖明一愣,但看到有丫鬟上前拉住了那名畫壇天才王希孟,正在低語什麼,隨即向薛炳昌眨了眨眼睛。

  薛炳昌立刻就明白了,他對肖明笑道:“兄弟好福氣,為兄就不陪你了,我自去找樂子,希望老弟盡興”面上高興,心裡也高興,“這下肖明總該欠我一個人情吧!”

  肖明在等眾人走光了之後,被引入後樓,這次仍然是十一娘帶路,這個十一娘也不說什麼,不過總是忍不住瞧他,肖明能明顯感覺到她的目光。

  “夫人!你總是不斷看我,難道肖某臉上長花了不成?”肖明實在忍不住了。

  十一娘伸袖掩口一笑道:“哪裡?我只是對先生好奇而已,那日昌隆諾大的商號,大掌櫃卻是這樣年輕的一個人,先生想讓我不好奇都難”

  肖明道:“這個麼,是在下的運氣好而已”

  說這話,十一娘已經將肖明領到後樓,但卻並未停步,而是穿過後樓,進入一個小小的庭院之內,小院內有幾株杏樹,小路兩側種著花草,一間典雅的小屋藏在一簇斑妃竹的後面,並且屋前有竹木鋪就的露臺,一個小丫鬟俏立其上。

  十一娘道:“你進去吧,師師姑娘在裡面等你”含笑點頭之後轉身離去。

  肖明心裡砰砰跳,“李師師耶!能如此近距離看到古代知名的大美妞啦!哈哈!”壓抑住內心的興奮,肖明推開竹門走了進去,那名小丫鬟看到肖明進來,點頭一笑,當前領路。

  堂屋之內,佈局簡單,但很精緻,牆上掛著一些字畫,桌上放著幾本線裝書,屋內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的香氣,一切都顯得女主人是一名淑惠的女子。

  一堵齊牆高的屏風立在那裡,只聽得李師師,鸝音一般珠落玉盤的聲音正在說話。

  “今日幸得先生墨寶,師師感激不敬,真不知如何回報與您?”

  另一個聲音響起,顯然是非常激動,卻是那個王希孟,“今日能一睹小姐的芳容,希孟今生足矣,哪敢再有什麼奢求”

  李師師似乎是淺笑一聲,開口道:“先生過謙了!”隨即幽幽說道:“你你畫的真好,師師很是喜愛,你送我這樣的禮物,師師心內感激,我這裡有一副前人的書畫想贈與先生,還望先生不要推辭”

  就聽裡面有畫卷打開的聲音,突然王希孟一聲驚呼:“《江帆樓閣圖》!李思訓的《江帆樓閣圖》!這這怎麼可以啊!師師小姐如此厚禮,希孟愧不敢當啊!”

  “寶劍當贈英雄,名畫當遇愛畫之人,這幅畫就算是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了吧,先生還要推脫嗎?”

  王希孟聲音激動,半響之後“如此,希孟就多謝小姐了,我我先告辭了!”

  “嗯,先生慢走,奴家就不送了”

  腳步聲響,屏風後走出了王希孟,他猛地見到肖明,突然一愣,但隨即臉上對上笑容,沖肖明抱拳一躬,肖明趕忙還禮,王希孟也不說什麼,在丫鬟的引領下,出門而去。

  肖明轉頭去看屏風,裡面傳出輕柔的腳步之聲,一個如同畫中之人的美貌女子走了出來,一身鵝黃色的裙裝,行步款款,真是豐若有肌,柔若無骨,眉宇間一股淡淡的憂鬱令人抓狂。

  肖明突然感覺嘴巴發幹,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有“秀色可餐:這句話了,古人誠不我欺啊!

  李師師最惹人疼愛的就是眉間那淡淡的哀愁,雖然輕顰言笑,但總讓人有將他抱在懷裡的衝動,肖明也算在網上亂逛過的人物,對於鋪天蓋地的現代美女幾乎已經是審美疲勞,但今天看到李師師,這種清淡的天然之美,確實是上天對人間的恩賜。

  “奴家給公子行禮了!”李師師輕擺腰身,儀態萬方的對肖明施了個萬福。

  肖明有點傻眼,伸手扶起李師師,躬身行禮道:“在下杭州肖明,見過師師姑娘”

  李師師款款一笑:“肖公子請坐,是否喝茶?”

  肖明低頭道:“也好”

  “公子是杭州人氏,正好我這裡有西湖龍井,真是好巧!”

  李師師吩咐丫鬟泡茶,肖明慢慢平復內心的激動,緩緩抬起頭來,細細的打量李師師,越看越覺得古代女子了不得,李師師的美是那種純天然的素顏美,真的就如家鄉杭州的西湖一般。

  大文豪蘇東坡曾說:“總把西湖比西子,濃妝豔抹總相宜”而肖明卻忍不住張嘴而出:“花光月影宜相照玉骨冰肌未始寒!”

  李師師一愣,臉露紅暈,更增俏麗,“公子是將奴家比作那蘇小小嗎?真是愧不敢當!”

  肖明說的是杭州西湖邊西泠橋邊蘇小小墓亭上的對聯,蘇小小是南齊之時江南第一名妓,傾國傾城的絕色,柔情似水般癡情,因情而死,就埋在西湖邊,肖明小時候經常去玩,對那裡的環境和對聯很熟悉。

  他張嘴而出的楹聯確實有將兩者相比的意思,李師師冰雪聰明,一聽便知,心中感動,蘇小小以癡情感動天下人,而自己也是有情之人,卻不知世人有多少人知道呢?

  李師師在想自己的心事,肖明不敢做聲,一時間氣氛有點尷尬,肖明只好打量起牆上的字畫,在靠近案幾左側的牆上有一副被精心裱起的書法,字體圓潤周轉,氣勢委婉內斂。肖明細看之下,那是一首《玉蘭兒》的詞作。

  “鉛華淡佇新妝束,好風韻,天然異俗。

  彼此知名,雖然初見,情分先熟。

  爐煙淡淡雲屏曲,睡半醒,生香透玉。

  賴得相逢,若還虛度、生世不足。”

  書下落款是周美成,周美成肖明知道就是大才子周邦彥,看來傳說中李師師與周邦彥的故事是真的了。

  李師師突然幽幽問道:“公子與易安居士是不是很熟呢?”

  肖明模棱兩可的回答道:“還可以”

  “易安居士與我曾有一面之緣,倒不知她寫出了這樣的詞句,唉——!奴家不知去找誰將其譜成曲子為好?”嘴中慢慢念著:“生怕離懷別苦,多少事、欲說還休。新來瘦,非幹病酒,不是悲秋”

  肖明漲然不知所對。

  李師師又道:“她寫的真好!多謝公子將詞帶給我,奴家真不知何以為報”說吧看著牆上的那首《玉蘭兒》又有點出神。

  肖明道:“姑娘何不如將詞寫下來送與我哪?”

  李師師莞爾一笑:“公子這個提議真好,那我就寫寫下來吧,只是奴家字體醜陋,就怕公子嫌棄笑話”

  肖明笑道:“怎麼會呢!”

  於是李師師走動桌邊,鋪了一張白紙,轉而道:“相煩公子為我磨墨”

  墨棒乃是上好了徽州貼金香墨,肖明在硯臺上倒入清水,將墨棒侵入水中,緩緩的研動,將那香墨慢慢的磨出了如油一般的墨汁。

  李師師提筆沉吟,對肖明嬌羞的一笑,道:“這首詞可有曲牌麼?”

  肖明道:“就叫做《憶吹簫》可好?”

  李師師點頭道:“曲牌頗好,公子也是才人,就用《憶吹簫》吧”說罷提筆寫下:香冷金猊,被翻紅浪,起來慵自梳頭。

  李師師的字娟秀挺拔,柔美不失骨感,但她的“頭”字剛剛寫完,就聽的門外,丫鬟輕呼,聲音非常焦急:“小姐!小姐!趙乙大官人來了!”

  “啊——!”李師師一聲驚呼,突然臉上十分的尷尬,但又不知如何是好,看向肖明欲言又止。

  趙乙就是大宋的皇帝宋徽宗,那是他第一次來見李師師用的化名,肖明這點歷史還是知道的,看見李師師慌亂,不禁輕笑道:“又有文友前來助興,師師姑娘不必為難,在下不是不知進退之人”

  “你我談詩說詞而已,按照師師姑娘的規矩,有先有後而已,文友相會,以禮相待,讓他進來吧”說完肖明反而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李師師心中訝然,面前的這個人,雖然年輕,但行動舉止包括眼神之中都帶有一絲威嚴,那是一種久經戰陣之人的表現,可沒聽說有一個姓肖的將軍啊!此人好神秘啊!

  穩穩了心神,李師師讓丫鬟開了門,將徽宗皇帝迎了進來,肖明看到一個身著寶藍色長衫的中年人,匆匆進來,摘下斗篷上的帽子,露出一張清瘦的臉頰,頜下三縷黑須,非常的儒雅。

  那人進門就道:“師師,你今日的新詞試吟會,開的怎樣啊?可有和詞的好作品?”看到肖明突然一愣!臉上突然罩上了一層怒色,丹鳳眼中精光閃動。

  宋徽宗是從西宮的密道而來,本是十分隱秘的事情,就連隨身的侍衛太監都在暗處候著,猛然間見到外人出現在李師師的房間如何不怒。

  “此人是誰?”徽宗問道。

  李師師剛要開口,肖明則搶先說道:“在下杭州肖明,送了一首新詞給師師小姐,小姐正要記下來,先生可要一起品評?”

  原來是這樣!徽宗知道李師師喜好結交些人文墨客,交流些詩詞歌賦,這個肖明肯定是一名書生而已,隨即臉色放緩,點點道:“如此甚好”

  看到屋內的情形,李師師的丫鬟感覺鬆了口氣,小蘿莉沖李師師做了個鬼臉,退了出去,李師師將門關上之後,服侍徽宗脫下了斗篷,可就在這時,只見肖明一撩袍子就跪在地上。

  “微臣叩見陛下,願我皇文成武德,千秋萬載!”

  這一聲叩拜,簡直就是晴天霹靂,直接震得李師師花容變色,她以為肖明不知徽宗的身份,本想交代兩句將其打發,哪知道肖明來著一出。

  宋徽宗也很驚訝,但多年的上位者,還是有些城府,盯著肖明面上滿是威嚴道:“你如何知道我就是皇帝?”

  肖明道:“陛下龍行虎步,氣勢非凡,京城之內天子氣象非陛下莫屬!微臣斗膽一猜便中”這個馬屁不輕不重,拍的徽宗很是舒服,於是他將語氣放緩,向肖明問道:“剛才你說,你叫做什麼?”

  “回陛下,杭州肖明”

  宋徽宗道:“你姓蕭?”

  肖明道:“沒錯陛下,微臣乃漢相蕭何之後,世居江南”

  宋徽宗道:“哦,也是名人之後了,今日可是專門送詞與師師小姐?”

  肖明道:“送新詞只是一時之巧,見陛下才是真,今日真是巧合,不然我還要再跑幾趟”

  宋徽宗問道:“你欲見我,所為何事?不能按程式覲見嗎?”

  肖明道:“此事機密萬分,恐怕按照正常程式,微臣便見不到陛下了!”

  徽宗來回踱了幾步道:“你且站起來回話”

  肖明道:“多謝陛下”站起身來。

  “說吧,到底是何機密之事?”徽宗道,李師師此時感覺不便,起身欲離去。

  肖明道:“師師小姐無妨,陛下視你為自己人,你留下就是”

  肖明轉身對徽宗一拜道:“微臣覲見只為一事,那就是可幫陛下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收回我大宋的幽雲十六州”

  “你說什麼?徽宗大驚。
炎雞 發表於 2019-9-12 10:42

第72章 大宋歷史變化點

  徽宗皇帝並不傻,雖然他是個昏庸的敗家皇帝,但骨子裡他還是一名文人,有藝術修養,有理想抱負,甚至風流自詡,兒女情長,他與李師師的故事就能說明問題。

  李師師與周邦彥相交,有一次被徽宗撞上,周邦彥慌亂中躲入床下,徽宗拿柳丁與李師師,兩人的調笑盡入周邦彥的耳朵,為此他附詞一首:“《少年游》曰: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指破新橙。錦幃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箏。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誰知道李師師竟將這首認為不錯的詞曲唱給了徽宗聽,徽宗於是大吃乾醋,找機會將周邦彥貶出京城。而離京之時,周邦彥留詞于李師師,一首《蘭陵王》:柳蔭直,煙裡絲絲弄碧,隋堤上,曾見幾番拂水,飄綿送行色。登臨望故國,誰讖京華倦客,長亭路,年去歲來,應折桑條過千尺,閑尋舊蹤跡,又酒趁哀弦,燈映離席。梨花榆火催寒食,愁一剪,風快半篙波暖,回頭迢遞便數驛,望人在天北淒側。恨堆積,漸別浦縈回,津堠岑寂。斜陽冉冉春無極,記月榭攜手,露橋聞笛,沈思前事似夢裡,淚暗滴。

  李師師將這首《蘭陵王》唱與徽宗時,淚眼滂沱,泣不成聲,徽宗於是感動,又將周邦彥召回,賜為大晟樂正,並天天在一起填詩作詞。

  這說明徽宗此人極重感情,但卻行事荒唐,在不分析宋遼兩國的基本情況之下,妄自想要和金國結盟,收回幽雲十六州,做那千古一帝,但是動刀動兵之事自己卻真的不在行,在聽到肖明言道,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收回幽雲十六州,忍不住心臟也是蹦蹦直跳。

  他安排馬植為使,與金國談判為先,現在金國要價太高,竟然想將大宋給遼國的歲貢,轉而給金國,這讓徽宗生氣不小,他登基以來,一直就歲貢之事耿耿於懷,現在不給遼國而給金國,換湯不換藥了有什麼意思?於是談判陷入僵局。

  肖明的說法頗讓徽宗心動,於是饒有興趣的問道:“到底是何良策,你說來聽聽”

  肖明道:“陛下,可聽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典故?”

  徽宗點點頭道:“那又如何?”

  肖明道:“今遼國已經勢衰,但筋骨還在,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而金國之女真剛剛崛起,完顏阿骨打當世英雄,金遼之爭勢必非常激烈,而此時我大宋最好不要介入其中,等他們拼的你死我活,兩敗俱傷之時,才是我們下山摘桃子的時候。”

  徽宗笑道:“你這個說法倒也新穎,能夠具體講講我們怎樣摘桃子嗎?”

  肖明道:“要想摘桃子,就必須要有自己的實力,我大宋軍事戰力疲弱,這是不爭的事實,當下最重要的事組建我們自己的大宋鐵騎,要組建大宋鐵騎,做主要的是戰馬的問題,微臣有辦法很快就能為陛下獻上五千匹上好的戰馬”

  “五千匹戰馬!”徽宗這一驚非同小可,宋朝一直缺少戰馬,部隊基本上都是步兵,而當下戰爭,步兵對陣騎兵那簡直就是找死,大宋例來的戰事,不管對遼國,還是對西夏,全部是吃對方騎兵的大虧,空有一百多萬的軍隊,卻戰力低下。

  遼國自不必說,一直把持和控制著北方草原馬匹的來源,而西夏雄踞西北,掐斷了甘南平涼羌的馬匹來源,他們自己的河套馬又嚴格控制,大宋幾次與西夏的戰爭都是想打通西北產馬和貿易的通道,可是建樹一般,大宋朝一直受馬匹的困擾,多年也不曾解決。

  如今肖明開口就是五千匹戰馬,怎能不讓徽宗動容。

  肖明於是詳細的跟徽宗描述了自己的構想,那就是先以貿易資助遼國,讓他們支撐起對金國的戰爭,同時雙方都不要放過,哪一方勢弱就資助哪一方,同時要獲得相當的好處,那就是馬匹。

  現在金國崛起,完顏阿骨打要征討遼國,兵鋒正健,但他們打仗還是需要錢糧布匹還有鐵器的支援,這就是對兩國貿易的根源,遼國雖然屬國眾多,但兵力漸漸匱乏,士兵的作戰能力大不如前,而且遼國佔有大片的土地,卻不事生產,仍然保留漁獵的習慣,國家的財富非常有限,很多必要的軍事物資都缺乏,這就是貿易的切入點。

  只要用大量的物資貿易投入進去,金遼兩國的戰事必然會被拖延,大宋不光從中得到好處,還可以得到戰馬,而有了戰馬就有了自己的鐵騎,也就有了下山摘桃子的實力,想當初,漢武帝舉全國之力養馬,組建的騎兵橫掃匈奴,驅逐他們幾萬里,徽宗想當千古一帝,怎會不知這個好處。

  還有,肖明繼續為徽宗分析,大宋朝在金遼兩國火中取栗,必須要遊刃有餘,所以不能使用朝廷的官方身份進行,必須要建立一套民間機構,這個機構當然是要皇帝授權,全權處理對北方兩國的貿易,對方就算有所懷疑,也拿不出證據,大宋不但可以積攢起雄厚的財力,組建自己的騎兵,同時又削弱了金遼兩國的實力,等到雙方兩敗俱傷,就可一舉而出拿下遼國的屬地,不僅幽雲十六州唾手可得,北方的韃子的威脅都可以一舉消滅,大宋可以拓地千里,建萬世功勳,徽宗更是可以青史留名,與哪漢武帝、唐太宗不逞多讓,此乃一石三鳥之計!

  一番話說得徽宗皇帝,太陽經絡突突直跳,這個大餅太誘人了!可以與漢武帝和唐太宗齊名!建萬世不朽的功勳,真是TMD誘人,那個皇帝不想這樣?那個皇帝不想青史留名?徽宗自認為還算英明神武,一代明君!如何不想這樣?

  他坐在那裡面色潮紅,深陷肖明給他勾畫的前景當中,一會咬牙發怒,一會面帶笑容,李師師不禁有些慌亂,在一旁輕輕叫道:“陛下陛下!”

  徽宗驚醒了過來,一拍大腿道:“此計甚好——!”

  肖明面帶微笑看著宋徽宗道:“陛下明鑒,此計雖好,但卻需要一個很好的中間人,沒有他的緩衝,則此事很容易被對方抓住大宋朝廷的把柄,到時候反而不美了”

  徽宗問道:“你可有這個人選?”

  肖明點點頭,但卻不說話,看著徽宗又搖了搖頭道:“不是我!”

  徽宗點點頭表示明白,對肖明道:“你獻的此計甚妙,不知你可要什麼獎賞?”

  肖明道:“微臣一心為國,那裡是為了什麼獎賞,只要為陛下謀得大業,就心滿意足了”

  “好!好!”宋徽宗點頭稱讚,“你自稱微臣,想來是有官職在身吧?是什麼品級什麼官階?”

  “回陛下,微臣做了一個從九品的保義郎而已”肖明躬身答道。

  徽宗“嗯”了一聲,“朕就委託你來成立這個民間機構,全權處理對北方貿易問題,如何?”

  肖明連忙謝恩“陛下聖明,如此甚好,不過今晚之事,暫不要聲張出去,等微臣佈置妥當,就可大張旗鼓的進行了,到那時,陛下只要讓朝廷默許即可,微臣自會將一切麻煩解決掉。”

  徽宗點頭笑道:“好!就依你,呵呵,你是個人才,幸好是我大宋的棟樑,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朕不會虧待你的,哈哈哈”

  西元1121年,大宋宣和三年,由於肖明這個“妖怪”的出現,可以說基本上改變了宋朝對遼金兩國的外交策略,歷史在這一刻突然有了一個小小變化,這個變化還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連鎖反應。

  肖明從礬樓出來的時候,突然感覺心情極好,忍不住騰身躍起,上牆而行,施展了一回行雲遁天的身法,只見一個黑影在汴梁的居民密集區的房頂上飛速的穿行,直到感覺身上有疼痛感時,肖明才放下了速度。

  肖明突然發現前面的一處院落之中,有幾個黑影晃動,於是在房頂上俯下了身體,慢慢的依託黑影靠了上去,此時的夜晚,一輪明月當空,遠處的夜市傳來星星點點的燈光,還有一些人聲鼎沸的餘音。

  這樣的夜晚本不好隱藏身形,但肖明的身法實在是太過精妙,往往從一處黑影到另一處黑影,只是一晃而過,等到他靠近之後,一閃身從房上躍下,躲入一座假山之後,才探頭仔細觀察。

  原來的黑影走動起來,正在送什麼人出來,肖明一看出來這位不是別人,正是東京史家的二當家,那個史文恭!而送他出來的那幾位仍然是一身黑衣,只不過沒有蒙面而已,但穿著打扮卻顯然是夜行衣。

  幾個人正在客套,話聲不大,但卻清清楚楚的傳到了肖明的耳朵裡。

  “幾位就不必再送了,答應觀主的事情,我自會辦妥的”這是史文恭的聲音。

  “好,史公子既然如此說,我等就拭目以待,我們多寶觀龐觀主不日還有書信送到,到時候史公子依照行事就可”

  史文恭道:“一定照辦,好了告辭了”

  “不遠送”

  幾人送到院門口,史文恭抱拳離去,剩餘的黑衣人也自回房而去,院子裡瞬間就空了,肖明這才鑽了出來,心下暗討:“史文恭怎麼和明教的人來往了,剛才說什麼多寶觀,龐觀主,那不是就是龐萬春嗎?眼下明教大勢已去,龐萬春還在京城活動什麼呢,是否有什麼圖謀?”

  響起安道全臨走之時,交代肖明密切注意龐萬春的動向,肖明決定看看龐萬春到底要幹什麼?冷哼了一聲,暗道:“史文恭竟然和魔教的人勾勾搭搭的,這是謀逆的大罪啊!真是找死,看來老天爺給我的機會是一個又一個,史文恭你小子,本來不想這麼快就收拾你的,現在你送上門來,我還跟你客氣什麼?”

  史文恭坐在轎子中,沒來由的就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又撓了撓頭發,不知所以,他那知道有人在念叨他,準備拿他開刀了。

  鑒於對此處一大片房舍地形不熟,肖明直接躍出牆外,來到門前,看了看門牌,上寫:酸棗門西大街酸棗路甲子九號,肖明想了想,這裡一片房舍好像是大太監楊戩的外宅啊,看來不簡單啊!

  肖明沒有貿然行動,將門牌記住之後,出街叫了一輛牛車,報了悅來客棧的地址,“吱吱扭扭”的坐著牛車離去了。
炎雞 發表於 2019-9-12 10:43

第73章 跟蹤亂黨

  第二天一早,悅來客棧闖進來幾個黃門內侍,到處尋找一個眉毛發紅的年輕人,客棧內一片慌亂。

  “宣杭州府蕭保義,西殿前司接旨!”黃門內侍喊道。

  顧小六速去稟報肖明:“肖總!大概是找您的”

  原來宋徽宗昨晚回去之後,對肖明的計策又思索良久,第二天早朝,大遼國催貢使蕭仲恭上殿,聲稱,今年的歲貢就按照大宋擬定的方式,二十萬絹不變,沖抵歲銀加歲絹10萬,另委託大宋收雜絹二十萬,押銀以貨物沖抵,交由汴梁城南北牙行璞官,良民薛炳昌中間接洽。

  宋徽宗暗道:“真是好機會啊!看來肖明所言不虛。”隨即允諾。

  蕭仲恭大喜,沒想到事情能進行的如此順利,原打算要在大宋逗留幾個月的時間,事情這樣順利解決,使命已經完成,到可以快些回去了,隨即向徽宗請辭回國。

  宋徽宗賜酒帛及御用瓷器給他,表示宋遼兩國世代交好,願催貢使回去後,在加強兩國邊貿互市方面做出貢獻云云。

  蕭仲恭退出後,徽宗立即擬旨宣召肖明。

  肖明趕到西殿前司領旨,徽宗任命肖明為北署宣徽使,全權組織規劃實施,大宋于遼金兩國的民間貿易,責成組建北地貿易實務局,挑選主事,一應節制聽調。

  這個北地貿易實務局,乃被後人稱為“北貿局”大宋國制,“局”都是民間機構,而“司”才是官方機構。不管怎麼說吧,肖明現在也算是大宋朝的從四品的高官了!不僅如此,肖明從此名字也被官方稱為:“蕭明”。

  皇帝御賜扭絞金章,和能出使外國的符節和國書,算是對他身份的官方認可,但北貿局的身份卻不被官方承認,一應事情的處理,自決!

  說起來這就像是一個玩笑,雖然肖明的官職也算在吏部花名備案了,但卻沒有官袍服帶,啥叫:北署宣徽使?莫名其妙的官職,但肖明根本不在意,成立北貿局才是他的目的。

  領旨之後就速去尋找薛炳昌,任命他為北貿局的主事,迅速召集人手準備日昌隆二十萬雜絹的北銷,薛炳昌也接到朝廷敕令,委為遼使接洽,雙方辦事迅速,薛炳昌也沒料到,一覺醒來,自己得了個半官方的身份:“遼使接洽!”

  不管怎麼說吧,肖明現在已經飛速的成為了一顆大樹,一只能讓人抱的大腿,薛炳昌幹嘛不抱?牙行幫總歸是民間組織,自己也想謀個一官半職的,到時候也能光宗耀祖,遂對肖明言聽計從,分外賣力,一應事務的處理井井有條。

  蘇彩兒聞聽肖明竟然得了官職,還是個從四品的大官,同時二十萬雜絹已被銷售,忍不住驚訝萬分,心道:“怎麼他做事情這樣迅速!簡直是雷霆萬鈞,勢不可擋,日昌隆靠上他真不知是福是禍”

  有幾件事情肖明要辦,立刻安排顧小六錢拔光等人,密切監視酸棗門西大街酸棗路甲子九號,魔教一黨的動向,同時監視史文恭的動向,史家在京城的住址並不難知道,駙馬大街上的一處大宅子,先盯著,肖明還沒想好怎麼對付史家,到時候再動手不遲。

  另一件事,就是委託蘇彩兒為他找幾株上好的菊花名品,想來蕭仲恭就要回國了,這個人將來有大用,肖明自然想盡一切辦法先交好他。

  蕭仲恭這兩日很忙,準備行裝,四處採購,身上的傷估計都好了,肖明卻被蘇彩兒抓來,一同觀看史家送來的合作造船的圖冊。

  “切!這算什麼玩意?還在想造明輪,我們要造就造螺旋槳船!”肖明鄙夷的說道。

  蘇彩兒愕然,“怎麼這種船船叫明輪嗎?外觀上倒是很奇特啊!”

  史家送來那張海船圖,基本上就有一種輪漿自動船,船高六丈有餘,長不足三十六丈,船的舷側或艉部裝置了人力槳輪,當人力踩動車輪時,葉片撥水,產生動力,船也隨之前行。這種船一直到明朝的時候都有在造,近代工業化以後蒸汽機的使用,也有一段時期這種明輪船大行其道。

  這種自動輪漿船本是一種先進的設計,雖然自西元5世紀以來就開始有這種船的雛形,唐代的李皋則于784年成功設計出槳輪船,但這種船非常的耗材料,凡採用人力自動船的設計,都要求此船的結構必需結實才行,所用材料非得是那種堅固耐用的木料。

  如要在海裡航行,更需加大加厚船體的木料,於是這種船每一艘都很笨重,且轉向不靈活,方向的操縱比較費力,而在宋代,這種船則被叫做“車船”

  大多數車船,因為抵受不住海浪的衝擊而加厚材料船體,但這樣成本太大,於是這種船多是出沒於內河航道之上。史家在此種明輪車船的基礎上,採取了一些創新性的設計,想以此作為海上貿易的用船,也不是沒有道理,瓷器這東西還是很怕顛簸,如果使用速度相對較慢,有比較厚重沉穩的“車船”則是比較穩妥的打算。

  可這種東西,在肖明這種現代人面前,無疑是落伍的,該被淘汰的。肖明告訴蘇彩兒,現在日昌隆已將蒸汽動力的機器設計了出來,但這種東西不是只能簡簡單單的在用於紡紗織布,將來的完全可以讓他來驅動車馬船舶,那種動力之下,車船是什麼樣的速度?豈是這種“車船”能比的?

  蘇彩兒被說得一愣一愣的,想想肖明所講,確有道理,史家因為建造這樣的巨型明輪船卻是費用龐大,之所以才想到了日昌隆,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日昌隆發明了蒸汽動力的機器,所以他們找日昌隆的合作,則變得毫無意義。

  看來與史家的合作已經沒有必要,蘇彩兒決定離開京城返回江寧,但在走之前除了要將這次的京城之行所取得成果,以及和史家合作內容的結果,傳書給父親和墨家高層,同時也要和肖明商量一下行程。

  按照蘇彩兒的計畫,那是要和肖明一同回去的,但肖明考慮徐州鐵礦和太平鐵廠的事情還要處理,決定讓蘇彩兒跟著自己先回徐州。

  手下來報,委託日昌隆東京分號幫忙尋找的店鋪已經有了眉目,巧的是這間想要轉賣的店鋪也在第三甜水巷,幾乎挨著日昌隆東京分號。那是一間針線鋪,老闆姓蔡,生意不好,賣了店鋪準備投親。

  肖明和蘇彩兒一同前往觀看,店鋪是一個裡進三間的的門面,作為顧氏煉坊在京城的分號,略微小了一點,但也勉強夠用,這裡與日昌隆分號還隔著兩家店鋪,一家豆腐坊,一家藥鋪。

  蘇彩兒道:“先這樣吧,等安頓下來之後,可以高價將豆腐坊也收過來,日昌隆也可以收購藥鋪,到時候兩家就挨著了”說兩家就挨著了,蘇彩兒心裡面甜絲絲的。

  肖明道:“就按彩兒說的辦,這家蔡老闆看著也為難,買下的時候不能虧了人家”

  日昌隆分號的掌櫃就在旁邊,心理面納悶,“怎麼這人對我們大掌櫃用吩咐的語氣哪?大掌櫃好像還挺開心,這是什麼世道啊?”

  此間事情一了,肖明也沒有理由再賴在京城了,他現在是從四品的文官,可是一沒官服,二沒衙門辦公,只要北貿局開張時自己去看看,有薛炳昌在操作一切,自己完全可以進行遙控,這家在京城的顧氏煉坊分號,就當聯絡處也好。

  顧小六走了進來,向肖明道:“那房子裡的人,分批出來了,老錢讓我來問你,還要不要追蹤?”

  顧小六和錢拔光是被肖明安排盯梢明教多寶觀眾人的,沒想到這麼快對方就有行動了,蘇彩兒進入日昌隆分號,視察帳目,肖明跟著顧小六走了出來。

  對於明教,肖明已然與他們為敵了,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尤其這裡面還牽扯著安道全和黃金寶藏,對於龐萬春,肖明沒什麼好印象,明教一夥幹的事情都比較邪惡,這個龐萬春更是沒什麼例外,能破壞他們的行動,肖明很樂意這麼幹。

  兩人坐牛車一路趕到西大街酸棗路,甲子九號正是大太監楊戩的外宅,現在大門緊閉,四周也沒有行人,最近楊戩很少住在外宅,對面的角落裡正好有虎衛蹲守。

  肖明到了以後,虎衛稟報:“人是從側門分三波出來的,看樣子肯定是魔教中人。”虎衛們都與魔教打過交道,知道他們白衣烏帽的習慣。

  肖明道:“錢拔光哪?不是他在這裡盯著嗎?”

  “錢副都頭已經跟蹤最多的一撥人,向城南去了,一路上他都有記號,我們現在是不是也跟過去?”虎衛答道。

  肖明一擺手道:“走,跟過去看看”

  沿著錢拔光的記號,肖明他們一路向南,竟然出了外城向禹王台方向而去,看方向肖明認得這裡,這不是繁台嗎?上次的菊花春會不就是在這裡舉辦的嗎?再看錢拔光的記號,仍然是指向繁台。

  “既然來了,就一定會有結果”肖明帶著幾人,一路登上禹王台,在靠近天清寺的下首,樹林茂密,肖明終於看到了錢拔光和一名虎衛。

  肖明道:“對方在哪裡?”

  錢拔光道:“都進了繁塔,這裡好像是個據點,奶奶滴!路上差點把我甩了,虧了老錢小時候是打狐狸的!”

  肖明點點頭:“嗯,老錢幹的不錯,你還真有一套!”

  得到了肖明的誇獎,錢拔光摸著頭嘿嘿傻笑,隨後問道:“主公,現在怎麼辦?要不要進去?”

  肖明道:“以後給我叫大人,老子現在是宣徽使!過兩年還能整個大帥當當,你小子要知道規矩呀!我問你,一共是三撥人,是不是都進去了?”

  錢拔光嘿嘿笑道:“什麼大人!我老錢就認主公,等你當了大帥,怎麼也得給我個先鋒官當當!”

  肖明當頭就給了錢拔光頭上一個爆栗,怒道:“說正經的哪,盡跟我嬉皮笑臉,是不是都進去了?”

  錢拔光摸著頭苦著臉道:“沒有,進去了兩撥,還有一撥人似乎是散開了守衛”

  “嗯!”肖明點點頭道:“顧小六,你速趕回客棧,把剩下的虎衛兄弟們全都帶到這來,讓他們把傢伙都給我備齊了,今天我們大幹一場!”

  “是!肖總”顧小六興奮地抱拳離去。

  “這都什麼啊!”肖明心道:“這個叫我主公,那個叫我肖總,還有叫我大執事,咋就沒人叫我大人哪?怎麼這麼亂啊!”
炎雞 發表於 2019-9-12 10:45

第74章 江湖匪號赤眉神

  等待顧小六去搬救兵的時間,肖明他們幾個人就在那大樹底下藏著,一面盯著繁塔方向的動靜,一面閒聊。

  “老錢啊”肖明問道:“你到底使什麼兵器啊?不會是真的使一百二十斤的大錘吧?”

  錢拔光突然有點臉紅,喏嚅道:“我的力氣倒是能夠舉起大錘,但也就四五十斤罷了,一百二十斤的想都不敢想”

  “哦?”肖明有點興趣,接著問道:“使錘是在戰陣上或戰馬上交鋒的,那還真的有把子力氣才行,這麼說你還真是一名將才啊!”

  “哪裡哪裡!”錢拔光謙虛道:“我原來用的是大刀,後來跟了樊大哥,心說跟著他將來報效朝廷總不免戰陣廝殺的,於是便找了大錘來使,可那玩意太費力氣,老錢我又總是肚子餓,吃不飽飯,哪來的力氣耍大錘啊?”

  “後來老郝跟我說,我們現在是上山落草,幹的是哪剪徑劫道的勾當,一輩子能碰上幾個騎著戰馬跟你比拼的對手,他建議我學那瓦崗英雄的齊國遠、李如珪。拿兩把假的傢伙嚇唬人,綠林道上也是一條好漢。後來我跟著他試了幾回,還真管用,人見了就跑,很多時候連鏢師和護院的都被嚇跑了。所以”

  “所以你就一直用那兩把大錘了,是吧?”肖明道。

  “是啊,以前我總是跟著樊大哥的屁股後面,也沒機會亮相啥的,後來我自己獨自下山還真的搞來了錢,這兩把傢伙,輕輕巧巧的,省力氣不說還真是威風,至少我老錢不在餓肚子,也有點小錢跟兄弟們喝酒賭錢了”

  “怎麼你在山寨總是吃不飽嗎?”肖明奇道。

  “也不是,有時候雜和麵多了,還是能吃飽,我食量大,總是到廚房偷些酒肉,樊大哥就餓我的飯!”

  旁邊的虎衛插嘴道:“這傢伙食量是大,一個人就吃我們兩三個人的飯量!”

  錢拔光笑道:“小時候家裡窮,打獵打不到就只能餓飯,有時候趴在雪地上一天都吃不到東西!現在好了,自打跟了主公,我老錢是頓頓飽飯!”

  肖明突然感覺有點心酸,看看錢拔光,好像還不到三十歲,雖然身體健壯,但卻經常挨餓,宋代的經濟發達,社會財富豐富,但還是絕對的分配不公,這是個頂級封建社會和資本主義萌芽的階段,像錢拔光這樣出身底層的赤貧階層,現實中能吃一頓飽飯就是最切實的想法了!

  肖明突然明白,明教叛亂為什麼會一下就發展了一百多萬人,這些人原來就是貧民、流民,聽說最近東南戰事已經結束,這些人現在被官軍打散,又會重新回到貧民和流民的狀態,他們渴望改變,可又有誰能提他們改變哪?

  鼓動這些人造反的人固然可惡,但將這些人逼到如今這般地步的人不就更可惡嗎?封建制度下,社會再怎麼發展也無法擺脫“逼上梁山”的惡事不斷上演,肖明看向繁塔方向,眼中的寒光漸漸的消失了。

  “你們等在這裡,顧小六他們來之前不要亂動”肖明突然想自己上去探探虛實,明教之人雖不都是十惡不赦的人物,但龐萬春一定要除掉,此人肯定是十惡不赦,如沒有必要肖明不想對其他人大開殺戒!

  命令下出後,肖明一閃身從樹後鑽了出來,潛身往上就竄,越過石頭欄杆,蹲在地上左右觀察,整個繁台青石板鋪地,面積非常之大,上次肖明就領教了,石台的盡頭就是天清寺的山門大殿!

  這個天清寺是五代時後周顯德二年所建,不過這個廟有意思,因為他沒有圍牆,所有的僧舍,佛堂全部是開放式的,遊人前來可直接去後面的繁塔參觀。

  肖明看了看,只見繁塔那裡有人影晃動,中午時分,廟裡的僧眾基本都在午休,想想明教中人肯定躲在繁塔那裡,肖明決定潛到那裡看看。

  這個繁塔是在三層大塔上面,又有一個六層小塔,小塔和大塔結合成一個古怪的整體。繁塔出名的不在與它坐落在繁台之上,而在於它的內部。

  這座造型奇特的古塔,外壁上鑲滿了數以千計的佛像磚,每塊磚上都有著凹圓形佛龕,龕中有佛像凸起,佛像的姿態、表情各具特色,有喜樂的,有凝思的,塑造精巧,活靈活現。佛像面部和手足豐滿細潤,所穿的短衫、袈裟,線條流暢。塔基南北均有圓券門,皆能出入,而又各不相通。在塔內各層的牆壁和磴道上,鑲嵌著琳琅滿目的宋代石刻題記。

  石刻題記多為歷史掌故和民間傳說,但也有很多書法名家的石刻作品,這裡面最出名的就是趙安仁的楷書,就是那個人稱:“二背”的趙樂道,大噪一時的《封禪頌》就是他的文筆,著有《宋史本傳、滕康翰墨叢記》。

  繁塔因為佛教的石刻造像,曾是很多善男信女往來朝拜的熱鬧之所,但現在卻沒什麼遊人。肖明想要避開對方的眼線,直接靠近本來很難,但肖明卻從繁塔一側的石台邊找到了辦法。

  原來那裡有一處引水道,兩旁都是山石,引水道主要是將繁塔上大塔和小塔上的積水引入山下的小溪。

  肖明的身法太快,一道灰影之後,已經站在那個引水道的旁邊,從這裡可以直接跳上大塔,而不必經過圓券門,肖明試了試,身體輕飄飄的躍上了大塔,左右無人,他選擇了最右邊的一個小塔,鑽了進去。

  石磚結構的塔體內,通道很窄,有向上回轉樓梯,肖明考慮,如果這裡有人在的話,聽到動靜一查看,勢必會和自己撞上,但如果不上去的話,豈不白來一趟?

  “媽的!撞上就撞上。”肖明一咬牙直接就向上攀登樓梯。

  這座小塔沒有人,按照肖明的想法,明教的人怎麼也該在此處最高的三層塔頂放一個人,做觀察哨吧,可是對方沒有。沒有正好,想是對方沒想到有人跟蹤,肖明想:“他們到底再做什麼勾當?”

  最右邊的小塔最矮,三角形位置上最中間的那座小塔最高,大概有六七層.

  “看來人會在那裡了”肖明決定到中間的小塔上去看看。

  這時候身下層的的樓道竟然傳出了人聲。

  “媽的!這裡這麼狹窄!非讓我們過來幹啥?”

  另一個聲音道:“放哨而已,就在上面看看,也不見得能看到什麼人來,二家管真是疑神疑鬼!”

  第一個聲音說道:“你說那個人怎麼不吃酒肉啊?”

  “笨蛋!人家是出家的和尚啊!吃什麼酒肉?”

  “和尚幹嘛留那麼長的頭髮?”

  “你沒見過帶發修行的人嗎?一個頭陀而已”

  “哈哈哈!他不吃酒肉,正好我們吃。”“咕咚”一聲似乎是灌下了一口酒。

  “二管家說這個人很重要,關係到很多黃金!今天可能會把他轉走,我們望風也望不了多久的”腳步聲響,兩個人越登越高,再有一層就見到肖明瞭。

  肖明將身體靠在塔體之上,第一個上來之人揚了揚脖子,猛然見到肖明,吃驚的臉色還未綻放,胸口就被肖明一指戳中,那人身子一軟向後就倒。

  前面的的人被肖明放倒,正好撞在後面的人身上,“啪嚓”一聲酒瓶子摔在地上,兩個人滾在了一起掉下二層。下面那人嘴裡大叫:“幹什麼你,撞死我了,你陪我的酒”

  肖明直接跳下,雙腳正好站在那人的腦袋旁邊,一伸手捂在他的嘴上,身體俯下盯著那人驚恐的眼睛道:“想死想活?想活就點點頭,想死你就搖頭!”

  那人被驚得實在厲害,連連搖頭,隨即又馬上點頭,嘴裡面“唔唔”連聲。

  肖明滿意的笑了下,低聲問道:“那個頭陀在哪?”然後按住那人的額頭,慢慢將捂嘴手拿開。

  “在在大塔的地宮”

  “你們裡面多少人?”肖明問道。

  “十……十個!”

  “外面多少人?”肖明又問。

  “也也十個!”

  “那就是二十個人嘍!”肖明笑道,隨即一揮手,“大俠饒!”那人兩眼一翻,被肖明切中頸側暈了過去。

  肖明的心裡漸漸感覺不妙,但不去大塔的地宮肯定不行。伸手將地上那人的黑帽子摘了下來,又扒了他的衣服,很快換裝完畢,於是拖著腿向塔下走去,出了右側小塔直奔中間的小塔,大塔地宮就在這座小塔之下。

  還沒進塔,就聽上面有人道:“潘四,讓你去旁邊望風,又過來幹啥?”

  肖明“唔唔”了兩聲退了回來,“不行,對方人員太多,可能正準備將人轉移,怎麼辦?不知道,顧小六將人帶來了沒有?”

  肖明想了想,不好擅自行動,還是回去看看援兵,如果人來了,再一起統一行動,於是他又按原路返回,徑直回到錢拔光他們藏身的樹後。

  “誰?”突然一把尖刀抵了過來。

  “肖,肖總!“顧小六道:“您回來了,老錢說你去查看,我還擔心哪”

  看到顧小六已經將人帶來,肖明很高興,“這小子,還挺快的嗎!”

  於是他立刻安排,看看怎樣突襲進去,因為明教多寶觀這夥人似乎藏了一個重要的人物在裡面,肖明想把人弄出來。

  “等會對敵,不要輕易傷了他們的性命,能打暈的就打暈,將人搶走就行。”肖明吩咐道。

  顧小六一拉肖明的衣袖:“他們出來了,好像是發現了我們,有幾個人過來了,還有一幫人扯著一個黃衣的僧人!肖總,怎麼辦?”

  肖明爬過去一看“壞了,忘記還有一個小塔上也有人,肯定是看到我了!”

  既然多方發現了自己,看來是想趁亂將人轉移,肖明果斷的一揮手,“上吧,既然藏不住,我們就明著來”

  眾虎衛一擁而上,錢拔光帶著幾個人直接迎上沖過來的幾人,肖明則帶著顧小六幾人向明教徒帶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彈子槍是這批虎衛的標準裝備,一波彈子射過去,有幾人捂著眼睛“啊啊!”叫著倒地,對方二十個人已經被肖明費了兩人,剩下的一多半都擁著那名黃衣僧人撤走,肖明的速度太快,片刻就追上了眾人!

  距離太近,實在是沒法發射彈子了,直接用手指吧,肖明猶如鬼魅一般的身手,直接就將幾人戳倒在地,但這群人當中卻有好手,鋼刀舞的跟雪片一般,把肖明逼退,一名老者操著肖明昨晚聽到,很熟悉的聲音道:“閣下是何人?為何要襲擊我們?”

  肖明還沒說話,後面錢拔光趕上來開口道:“這是我家主公,江湖人稱:赤眉神!今日就來壞你的勾當!”看來後面那幾個人也被解決掉了。

  肖明張著嘴愕立當場“我咋就變成什麼赤眉神了!不過好像還挺拉風!”

  他將下巴指了指被黑巾蒙眼的僧人道:“我要他!”

  那老者突然變色道:“你是杭州鐵廠的人!”他的身邊的人聞聽猛地向中間一縮,立刻全神戒備。

  眾虎衛端著彈子槍從一旁緩緩逼近,眼神中是冷冷的表情,那老者咬咬牙道:“好,多寶觀今天算栽了,人留下,我們走!”

  肖明道:“想走?哪那麼容易,既然被我碰到了,就不要走了”他一揮手下令。

  “動手!”
炎雞 發表於 2019-9-12 10:46

第75章 此雷池非彼雷池

  這場戰鬥的結果是明擺著的,鋼刀豈能打敗彈子弩,幸虧大家用的都是泥丸,如果是鉛丸,這麼近的距離之下,估計每個人身上都要有幾個血洞!

  有虎衛將暈死在小塔之內的兩人也拉了過來,加上之前被制服的人,一共二十個,一個也不少,這些人有的頭破血流,有的斷手斷腳,包括那個二管家一樣全部受傷,眾虎衛下手可是夠狠!好在沒有死人。

  肖明上前一步,一把扯掉那名黃衣僧人蒙眼的黑巾,叫道:“老丁!”

  果然不出肖明所料,這個“頭陀”正是丁建鵬!

  丁建鵬揉了揉眼睛,適應了一下陽光,看著肖明直樂。

  “你還笑?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危險?”肖明有點氣急敗壞。

  丁建鵬道:“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

  丁建鵬搖了搖頭,“回去再說,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肖明道:“這個來話長,也罷,回去再說”

  肖明吩咐錢拔光和顧小六,將受傷的明教眾人全部押走,送交開封府收押,自己帶著丁建鵬返回客棧。

  出了禹王台,肖明在路邊雇了一輛牛車,和丁建鵬坐在其中,一路搖晃著回到悅來客棧。路上兩人分別講述各自的遭遇。

  原來,丁建鵬與濟明禪師,先在江南等地尋找三部經書的下落,丁建鵬也是一路搜尋硝石礦脈,後來有資訊表明,京城的的大相國寺好像曾經有人見過那幾部經書的下落,於是二人一路北上,在東京逗留期間,雖然沒有查到經書的下落,但濟明大師和很多知名的禪師印證佛法,也是大有收穫。

  丁建鵬本身也研究佛學,但作為一個現代人,天長日久的禮佛參拜,日起的早課晨鐘募鼓,還是讓他感覺枯燥,於是自己便出來遊玩,誰知道在繁塔遊歷之時,被這夥人突然綁架,但這些人似乎對他本人不感興趣,只想要要脅什麼人而已。

  肖明知道他們想要脅誰?自己與安道全的關係,以及黃金寶藏的詳細情況,這夥人都瞭解的很清楚,甚至自己與丁建鵬的關係對方似乎也有掌握,他們能夠一路跟蹤丁建鵬,並將其綁架,看來龐萬春已經準備動手了。

  寶藏現在還是一個未被確定的事情,肖明一直感覺寶藏應該確實存在的,要不龐萬春也不會這樣看重,只不過還沒有找到正確藏寶地而已,這個要等安道全回來以後再好好的研究一下,目前來講,丁建鵬則是個寶藏,這回不能再放他跑了。

  按照肖明的想法,自己費盡心力搭建的整個工業化基礎,現在已經上了軌道,但從目前的發展來看,實在是欠缺技術儲備和人才,日昌隆和墨家雖然有大量的工匠和機關術,但有些東西卻不是他們能夠理解和開發的,他迫切需要丁建鵬的協助。

  客棧內,丁建鵬喝下了茶水,又吃了點東西,蒼白的面色恢復了點紅潤,看來他被關的時間還不太長。

  丁建鵬坦言:“目前來看,硝石礦的分佈很廣,一路走來,他已經找到了很多硝石礦,還有其他礦藏,都已經一一作了記錄,這些礦藏的開採,可能需要大批的人力資源才能完成,這一點他有些擔心。

  “太好了!“肖明一拳捶在手心之上,有了硝石就等於有了炸藥,現在一切的規劃當中就差炸藥了!

  有了炸藥,那就能開始化學基礎工業的建設了!丁建鵬想要完成的實驗室就能正式開始了,有了炸藥,甭管是開礦還是發展火藥武器,都是事半功倍的!想到這個肖明就興奮不已。

  “跟我一起幹吧!我現在急需你的幫助”

  丁建鵬頗有點無奈!搖了搖頭,“現在我還不能跟你走!”

  “為什麼啊”

  急赤白臉的肖明幾乎要上前抓丁建鵬的脖領子!丁建鵬笑道:“幹嘛要急眼啊?”

  肖明苦笑道:“你那裡知道我的難處,說吧,為什麼?”

  丁建鵬正色道:“為了完成濟明大師的心願,就是那三卷經書,最近聽到消息,那三部經書好像已經流入遼境,估計是在遼國上京開龍寺,濟明大師已經在準備行裝了”

  “屁大點事!交給我了”肖明道,他心說“馬上就要開始大範圍跟遼國做生意了,到時候委派個得力的手下,去辦這事就行”

  看著丁建鵬驚詫的表情,肖明道:“放心,到時候偷也給你偷回來”

  丁建鵬道:“如何能偷盜?開龍寺圓通悟理大師鮮演,那是得道高僧啊,只要說明原委,我估計他會理解的!”

  肖明盯著他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老丁!你是一個現代人,我們不屬於這裡,如果我們回不去,你以為避入佛門就能清淨嗎?”

  丁建鵬愕然的看著肖明,聽他繼續說道:“金國現在已經崛起,現在是1121年,遼國馬上就會被金國滅掉,緊接著金國就會大舉進攻宋朝,一場大亂就在眼前,到時候中原地區上百萬的百姓被殺死,無數的家園被毀,開封的大相國寺都會毀於戰火,老丁!我們的時間不多啦!”

  吸了口氣,肖明繼續說道:“我估計我們恐怕真的要長期滯留於此了!如果是這樣,還是做點什麼吧,哪怕我們用幾十年的時間去改變一些東西,也好過身處亂世當中被人像狗一般的殺死”

  丁建鵬道:“可是改變歷史,你就不怕?”

  “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消失嗎,本來我們也不屬於這裡!還不如轟轟烈烈的幹一場!我就不信憑著你我的腦子,這麼多世紀超前的知識儲備,還就不能改變點什麼?”

  “你意已決?”

  “是的!”

  “那好吧”丁建鵬無奈的說道:“那我就幫你,不過可說好了,我有些底線不能越,到時候你不要什麼都讓我做”

  “好了,好了!我知道,咱兩人是一條線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肖明拉著丁建鵬,“好多事情跟你商量哪”

  肖明和丁建鵬談了很久,從鐵廠的建設到入主日昌隆,從化學工業基礎到對遼金的民間貿易,現在幾乎是幾條線同時在進行當中,丁建鵬倒是有點佩服肖明,短短一短時間,肖明所幹的事情就已經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我倒覺得你要依託徐州的太平鐵廠作為工業基地,而杭州則可作為科研基地”丁建鵬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從你的規劃中,我發現你很看重沿海港口的位置,以寧波和杭州為基地,還可以發展船舶製造業,你不是拿到了杭州灣入海口的地皮了嗎?”

  兩人又開始談起航海港口的規劃,最後決定還需要將烏龜山拿下,在哪裡開闢科研基地,將陶瓷、耐火磚、稀有金屬的提煉以及炸藥研究的地點放在那裡,杭州城西鐵廠作為研發基地材料應用和提供的場所,勢必也要擴大。

  “這一切都要錢啊!”肖明喃喃道,這麼大的規劃沒有幾年的建設肯定是拿不下來的,牽扯的資金非常之多,同時整個鐵廠和礦山加上顧氏煉坊的資金現在已經捉襟見肘了,肖明是金融專業的專才,但沒有銀行這種融資管道的話,他也感覺很為難。

  “如果有那六十萬的黃金就好了!”肖明道。

  “什麼六十萬黃金?”丁建鵬問道。

  肖明道:“你知道你為什麼被綁架嗎?”丁建鵬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肖明於是將安道全黃金寶藏的事情以及明教多寶觀龐萬春的一直覬覦的緣由,告訴了丁建鵬,龐萬春一直通過眼線緊盯安道全和肖明,倒不是因為肖明跟明教作對,而是完全為了那比黃金寶藏。

  “六十萬斤!我的乖乖!”丁建鵬也是連連咂舌,這麼一大筆的黃金,的確是能夠將兩人規劃的工業基地和實驗基地搞起來,關鍵是要能拿到手才行。

  “你剛才說,安神醫拿到的那兩條線索是什麼?”

  肖明道:“都是石碑刻文,八個字:天設雷池,水不可泄”

  “天設雷池,水不可泄!這什麼玩意?”丁建鵬嘴裡念叨著。

  “安道全覺得,這句話的關鍵就是‘雷池’這兩字,所以他去了湖北湖南的洞庭湖,想到那裡找找線索。”

  “誰說雷池在洞庭湖啊?”丁建鵬詫異道:“梁孝王的封地就在梁國,就是今天河南安徽這一代,如果有這麼一個‘雷池’的話也應該在這個地方找啊!”

  丁建鵬招招手道:“我的那個電腦哪?在不在身上?我記得有篇文檔”

  “在,在”肖明連忙跑去拿電腦,“看來有門,我怎麼沒想到!”

  電腦拿來之後,還不錯,60%的電池電力,丁建鵬一通搜索。

  “你看這裡”丁建鵬指著一個文檔對肖明道:“淮河流域與運河流域中間有很多湖泊,當初建造大運河,除了引淮河水之外,還引了很多湖泊的水,這裡,徐州東南不到二十公里有一個焦崗,這裡是一片古湖泊,歷史上曾被稱為‘小雷池’!”

  那是一篇運河水域和水系調查報告的文檔,肖明根本就沒看過,如今被丁建鵬指出來,肖明仔細一看,忍不住大為驚喜!

  “太對了!我怎麼沒往這方面想啊,梁孝王怎會跑出自己的封國,而去到什麼洞庭湖去藏黃金,真是太笨了!”

  “我們明天就去徐州”肖明喊道,這次說什麼也要講哪六十萬黃金搞到手!

  “你還是等等吧,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就算是要去我們也要做好很多準備,你想想六十萬斤,相當於三百噸重啊!”

  丁建鵬嘬了嘬牙,感歎道:“真是富可敵國啊!謹慎起見,還是先探查清楚以後,再動手不遲!”

  “沒事,我都想好了,龐萬春敢來搶奪,就打的他尿褲子為止!”
炎雞 發表於 2019-9-12 10:48

第76章 汴梁城的猶太人

  如果你是龐萬春,你在肖明手裡吃了這麼大虧,你會怎樣?當然是要報復了,就在當天晚上,開封府監獄內收押的幾名明教叛黨就被人劫獄救走了,此事鬧得沸沸揚揚,還死了人,開封府尹大怒,各處貼補文告,懸紅拿人。

  肖明知道之後,心裡明白,這是沖著他來的,這說明大批的明教多寶觀好手已經來了東京,弄不好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眼線的掌握之中,因為客棧門口還有胡同口平白多了許多不相干的人。

  肖明讓虎衛們做好準備,隨時準備動手,對於目前的狀況丁建鵬也很擔心,派人給大相國寺的濟明送信,但卻被告知,濟明大師已經不在了,只說是大師繼續西行了。

  肖明現在的狀況還不敢讓蘇彩兒知道,一方面是怕他擔心,另一方面安道全說過日昌隆內仍然有龐萬春的眼線。

  明教敢於明目張膽的將自己人劫走,最少說明龐萬春並不將官府放在眼裡,但為了對付肖明,他肯定會想其他辦法,因為從武力上來講,他還打不過肖明,如果在這裡全力對付肖明的話,安道全可能還是比較安全的。

  肖明現在雖然心裡還是有點擔心,明教多寶觀的龐萬春不解決總還是個麻煩,但表面上根本不在乎,因為他很忙,顧氏煉坊在京城找的開分號的門面現在出現了點問題。

  針線店的老闆老蔡找上門來,本來說好的一百貫錢的價錢,現在他不賣了,聲明最少二百貫錢才賣,直接漲了一倍。

  蔡老闆是一個頭髮斑白的的老頭子,局促的搓著手,忐忑不安的站在客廳的堂下,肖明上下打量的著他,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坐地起價的奸商,可為什麼突然來這麼一手,就讓人想不明白了。

  “蔡老闆是吧,請坐吧”肖明面帶笑容,顯得很客氣。

  蔡老闆諾諾連聲,屁股挨著椅子邊坐了下來。

  “這次店鋪的價格上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但講無妨,如果合理的話,就算增加一倍,我也會給你”肖明笑了笑道:“您別拘束,請喝茶”

  “是是是。”蔡老闆喝了一口茶,卻嗆得自己咳嗽連連,面孔上咳得出現了一抹病態的豔紅色,他抹了抹胸襟上的茶水,沖肖明拱拱手。

  “這位大掌櫃,非是小老兒出言無信,實在是我有難言的苦衷,這家店鋪的倒是我的,可這地皮卻是別人的,我這身體一直有病,店鋪主要是我的小女在打理,生意一直不好,這才想著將店鋪盤出,好去投親,可是咳咳咳……!”

  “蔡老闆您慢慢講,不著急”

  平復了一下之後,蔡老闆繼續說道:“我去找地皮的主人,當初我們只是在他地皮上承租開鋪,現在將店鋪轉手,原來的地租由後人接手即可,可是他卻道,後人承租的店鋪一定會拖欠他的地租,倒不如先將地皮轉手給我,我自己再賣,我想了想倒也是理,於是就答應了,哪知道他直接開價一百貫錢!”

  “噢?這地租當初給你定了多少?”

  “一年不到五貫錢”

  “你可知當初他的地皮收過來多少錢?”

  “這一片十年前還是一處水溝,最近這兩年才漸漸興盛,聽說他當初只花了不到二十貫錢!”蔡老闆說道。

  肖明想了想道:“蔡老闆你先去帳房領五百貫錢,然後將你的房契和那人的地契拿來給我,這樣可好?”

  “什麼什麼?五……五百貫!這怎麼能行?小老二做生意從沒有占過別人便宜,您能同意二百貫錢,我已經很是感激了!怎能拿你這麼多,不行不行”

  蔡老闆雖然激動,但卻態度堅決。

  肖明道:“蔡老闆就不用推辭了,我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以後麻煩,況且你們投親的話路上也需要盤纏,我現在對這塊地皮的主人很感興趣,等一會你領我去見他”

  蔡老闆還要堅持,但卻被顧小六勸走了,看著蔡老闆感激的臉,肖明踅摸“幾乎是10%到15%的利啊!這個地主還真是人才!”

  路上蔡老闆對肖明道,“地皮的主人是外來者,我們大宋的百姓光他們叫‘術忽’者”

  幾人來到外城的一處一般的房舍,蔡老闆叫門:“艾老闆!在麼?我是老蔡啊!”拍了半天門不見應聲,鄰居開門道:“不在家,一直在盛隆賭坊!”

  幾人再去賭坊,找人打聽了一下,盛隆賭坊倒也好找,出來轉了兩三個街角就到了,蔡老闆看到賭坊之後,躑躅不前,顯然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其實肖明也很少來,那次賭場撈人除外。

  肖明點點頭,幾人進了賭場,賭場之內人聲鼎沸,烏煙瘴氣,大概所有的賭場都是一個德行,除非真的是像後世的賭船,那是上流社會才會去玩的地方,但賭場一般利潤驚人,一天的收入趕得上一般中等人家一年的收入,絕對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肖明忍不住心思有點活泛。

  在人群中擠了半天,蔡老闆指著一人道:“就是他”,肖明細看,只見那人打扮的像一個帳房先生,短葛對襟內著長袍,頭上扣著醬色絲巾帽,正在聚精會神的看人家賭錢。

  蔡老闆上前拽他,將他帶到肖明面前,那人臉上長著一隻大的鉤鼻子,好奇的打量著肖明,聽說肖明想將他的地皮買走,頓時臉上就堆上了笑容。

  “啊哈!您就是那個金主啊!幸會幸會”大鼻子抱拳作揖。

  肖明抱拳道:“啊哈,您就是那個地主啊!,幸會幸會!怎麼樣?我們找個地方談談你的地皮怎樣?”

  “請您等一下,一會就好”說完,大鼻子轉身而去,只見他快速的出沒於各個賭桌之上,向一個個紅了眼的賭徒手裡收走銅錢,似乎很多人欠他錢,而且他還能在每一局之中抽取分紅,有的時候一局結束,大鼻子向幾個賭客也賠銀子,但卻能從莊家手上拿回更多的錢,不一會功夫,大鼻子就收回來大概五十兩左右相當的銀子和銅錢。

  “讓您久等了,我們走吧”大鼻子對肖明道。

  半天才從驚愕當中恢復過來的肖明:“噢,噢!好,我們走”

  “還未請教先生貴姓?”肖明抱拳問道。

  “敝姓艾,艾草之艾,艾奇立就是在下”大鼻子一嘴的東京汴梁口音,但這個名字卻讓肖明想到了很多,“難道是胡人之後?”肖明心道。

  肖明對艾奇立道:“我看先生並未下注,但怎麼不管輸贏你好像都有錢拿?這是什麼道理?”

  艾奇立嘿嘿笑道:“小手段而已,不值得一提,嘿嘿!”

  肖明知道對方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於是建議去吃飯,肖明請客,蔡老闆連道不好,應該是自己請客才對,怎好讓肖明破費。

  肖明笑道:“今日與艾先生一見如故,肖某心中歡喜,自然請客,蔡老闆你就作陪吧”

  艾奇立抱歉的笑了笑:“實在對不起,肖大官人,小人信那個“一賜樂業教”不吃豬肉的,也不吃牛羊的大腿窩的筋,這個比較麻煩,想來在汴梁城不太好找飯館”

  他這樣一說,肖明立刻就明白了,此人是一個猶太人!早都聽說過中國內地有猶太人的後裔,一直以來都沒有見過,看來眼前這位就是一個。

  中國的猶太人起源於漢代,唐代時有大批的猶太人隨著波斯的商隊來到中國,並定居下來,這些人信封猶太教敬拜上帝,不設偶像,誦讀希伯來文聖經,每日3次禮拜,行割禮,遵奉安息日、贖罪日及住棚節、轉經節等節期。教徒戴藍色小帽,不食牛羊大腿窩的筋,禁食豬肉等,不與“外邦人”通婚。後受漢族文化影響,尊孔尊儒,熱衷仕途,增設祖堂,祀奉祖先。

  “一賜樂業教”這個名稱實際上是漢語“以色列”的音譯,眼前這個艾奇立有很明顯的閃米特人的特徵,大鼻子基本沒有被通婚同化,還算一個典型的猶太人。

  最後肖明找了一家緊靠賈家瓠羹的葛記鮮羊的飯館,在征得艾奇立同意之下,眾人進了飯館,點了爆炒羊排,黃河清蒸魚,醬羊肝,清炒小裡脊等一些招牌菜,上了一壺辛陽春酒,告訴幫忙熱酒的“焌糟”不用伺候,下去給後廚的“著案”速速上菜就行。

  趁這個機會幾個人將地皮買賣的契約和手續辦了,但艾奇立道:“契約上還需蓋一個人的私章才行,因為真正的地主還不能算完全是自己”

  肖明奇道:“地契上明明是你的名字啊!怎麼會不完全是你哪?”

  艾奇立道:“抱歉,從個體上來講地主是我,從契約上來講地主還有另一個人,不過這個人也是我!”

  這話聽得蔡老闆雲山霧罩,但肖明可就明白了,也就是說,艾奇立以個人身份買下這塊地皮,然後過一段時間,又使用另一個身份提高價格再買下自己手裡的地皮,宋朝的時候官府對民間的買賣契約只認手印和圖章,一來一回,艾奇立手裡的地皮的價格就會翻出一倍有餘,平時可以將地出租,收一些地租金,等到時機成熟還可以在此倒手增值!

  艾奇立倒也坦白,得到了他的證實之後,肖明暗挑大拇指,真是高,後世當中,各房地產開放商們就是使用這樣的招數,將房價節節提升上去的,反正資金只是個數字,倒來倒去都在自己賬上,但房子和地皮的價格卻可以坐著火箭往上升。

  難怪人家說,猶太人非常聰明,天生就是理財和賺錢的好手,肖明現在是真的相信了,眼前的艾奇立在這塊地皮的操作上絕對就是天才!

  “先生天生就是理財的高手,不知道您在那裡公職高就?”肖明問道。

  艾奇立搖了搖頭歎息道:“朝廷不允許我們這種人進學,不能考取功名,還怎樣謀得官職?”

  肖明道:“先生的才能如何能在官府之中得到應用,不如我給你一個好差事,讓你操作成千上萬的資金用來運作賺錢,你看如何?”

  “什麼?成成千上萬的資金?此話當真?

  “那是當然,如果你同意,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商號的大帳房,專門為我操縱成千上萬的資金賺錢,我們來玩金融資本的運作遊戲!”

  這種事對於天生對金融資本就有敏銳嗅覺的艾奇立來講簡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兩人是一拍即合,肖明問道:“艾先生現在能告訴我,你在那賭場中的勾當了吧?”

  其實這種事很好解釋,艾奇立無非是在押大放小,兼營給賭徒放貸,押大放小需要很毒的眼光,將莊家的規律摸熟之後就可以下手,同時還可以和莊家合作進行釣魚對沖,所以艾奇立沒事就是在各個賭台前轉悠,心裡算計著規律。

  肖明於是對這個猶太人更是佩服,這傢伙就是個天生的金融人才!自己這次撿了寶了。

  “大掌櫃,我想問一下,這個能放高利貸嗎?”

  “靠!”肖明心道:“我就知道”
炎雞 發表於 2019-9-12 10:49

第77章 神駒赤玉聰

  肖明要求艾奇立馬上就準備跟自己去徐州太平鐵廠,但艾奇立聲稱還處理自己的一些私人財產,暫時無法隨行了,原來他還有十幾處地皮需要出手,這些地皮如果現在找買主,肯定會損失相當一部分的利益,作為猶太人,這從本性上是不允許的。

  肖明想想也對,最少目前徐州鐵廠還處於開始階段,而且自己現在並未得到日昌隆大筆的資金支持,要想完成初步的民間銀行也就是錢莊的規劃,肯定會放後,於是答應艾奇立讓他以半年為期,處理自己的事物,然後去杭州日昌隆直接找他。

  同時,兩人當著蔡老闆的面擬下了一份聘任合同,寫明肖明決定聘任艾奇立為大帳房的詳細內容,艾奇立的收益,雙方的責任等,這種個事情在蔡老板眼中幾乎是太離經叛道了,宋代之時,哪有立這樣的“勞動用工合同”的!

  但肖明卻知道,作為猶太人為了利益那是什麼都可以出賣的,但他們最大的優點是尊重契約,只要是立約的事情,就會遵從,甚至會子子孫孫都遵從,這種契約精神是中國人所不能理解的。

  將契約合同一式兩份,借人家飯館的筆墨寫就,二人分別摁了手印,中間人就是蔡老闆,他也摁了手印,肖明將合同收好,告別了艾奇立,帶著顧小六去了熙熙樓。

  蘇彩兒在戶部還未歸來,採買貢絹的事情還比較繁瑣,朝廷去年歲貢採買是在一月份,基本上剛剛收完了稅款,朝廷核算二千一百四十六萬八千緡錢,今年東南和兩淮水災,朝廷救助,加上各地官員的薪俸,加上調動西軍的錢糧,今年的稅款已經有點捉襟見肘了。

  難怪宋徽宗一聽肖明要與遼金做生意,立馬就有點心動,這“冗費”也確實讓徽宗有些頭疼,能夠為國家增加收入又能收回故國失土!這兩全其美的事,到哪去找啊!

  肖明坐在熙熙樓上等待,這一等就是好幾個時辰,茶水都換了兩回了,不免有點心焦!突然一拍大腿叫道:“不好!”拉著顧小六就往外跑。

  蘇彩兒現在只有兩名隨身的武師護衛,而現在龐萬春的人馬卻不知道有多少,如果我是龐萬春肯定會找肖明身邊的人下手,丁建鵬已經被抓過一次了,蘇彩兒肯定會有危險,想到這些,肖明火燒屁股般的往外跑。

  從外城到的熙熙樓到內城的西尚書省外巷的戶部衙門,要穿過一道城門和十幾個街道,肖明撒丫子一跑,立刻將顧小六甩的連影看不著了。

  之間大街之上一個錦袍年輕人毫不顧形象的正在狂奔,四周百姓全都驚慌散開,肖明這已經是很收斂了,根本沒使用身上的怪力,而是完全靠自己的體力在跑,一邊跑他一邊喘氣,突然想到:“不行,對方肯定人多,得去將虎衛們帶上才行!”

  一扭頭,這才發現顧小六根本沒影了,肖明暗道:“自己有點莽撞了,所謂關心必亂,看來以後做事情還需要多想想才行”

  想了想,肖明轉身去找車,他要趕回客棧叫人,可四處都是牛車,很少的馬車,汴梁城真還不如杭州城,沒有馬車的話,靠自己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大白天像鬼一樣在人群中飛奔,肯定會引起混亂,又不能上屋頂抄近路。

  肖明只好四下尋找馬車,突然眼前一亮,屋簷下好一匹馬!那馬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頂,高八尺;響鼻如雷,雙眼明亮,雖然被栓在廊下,但渾身的筋骨如鐵,如果放在野外賓士,嘶聲咆哮,當真是蛟龍一般!

  此馬頭上的鬃毛被插著一株草標,顯然是要賣,但卻聞著了了,馬的主人是一個精瘦的漢子,正愁眉苦臉的坐下廊下的臺階上,望著對面麵館中飄出的香氣,喉結滾動,吞咽著口水。

  肖明上前問道:“敢問這位先生,您這馬是要賣嗎?”

  那漢子道:“承官人所問,我這馬尋常人買不起,買的起也養不起的!”

  “噢?這是為何?”

  那漢子抬頭看了一眼肖明,間肖明穿著打扮像一個有錢的富家公子,於是站起來拱手道:“這位公子,是這樣,這種馬是戰馬,是小人變賣了全部身家所購的,此馬看著神駿但卻不是馱貨拉車的料,乃是戰陣之上衝鋒陷陣的用途,而且每日所食精料豆穀是在驚人,不是一般人家可以養的”

  肖明見他談吐不俗,心中不免尊敬十分,拱手道:“如此好馬,先生為何要賣掉,這樣豈不可惜?”

  漢子道:“實不相瞞,小人名叫段景柱,西涼人氏,一生好馬,人稱馬癡!精研相馬訓馬之術,去年途徑甘涼道,見到此馬,知道是一匹天下少有的好馬,遂散盡身價購得,我騎此馬確實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千里神駿,得著應是天下名將的坐騎,但小人已經身無分文了,聞聽京城之內名將眾多,於是借了路費來此原想將此馬賣與有緣之人,但小人已經來此十天,身上已空,還不知此馬命運如何?”

  段景柱說罷搖頭歎息,一臉的悲苦,這個馬癡不是擔心自己的處境,而是擔心馬的處境,如果再沒有人買走此馬,估計自己不得不忍痛割愛,那時候,這種命運只在戰場之上的神駒,少不得是個拉車馱貨的命運。

  肖明聞聽,走上前再次打量那匹紅馬,只見此馬渾身上下一絲的雜毛也沒有,窄腰大部位,四腿修長,胸口之上肌肉橫生,顯得渾身是勁,兩個大眼睛水汪汪的,一眨不眨的盯著肖明,同時歪了歪腦袋,似乎很是好奇。

  “真是一匹好馬!”肖明贊道,他雖不懂相馬,但眼前這匹馬根本不像是自己見過的那些馬,而是像極了那種自己在電視上看過的馬術比賽中的西洋馬!忍不住心中讚歎。

  “敢問段先生,不知此馬要賣多少錢?”肖明問道。

  段景柱想了想道:“本來我想賣五百金,但現在有一百金就行了”

  肖明大吃一驚,“這個價錢可不低啊!古人說價值千金!看來對於東西的價值,現代人的感覺和古人根本不一樣!”

  肖明說道:“一百金小意思了,不過我現在身上沒帶著金銀,你能否跟我前去取錢哪?”

  段景柱點點頭道:“既然賣與公子,哪跟著你走一趟無妨!”轉身去牽馬匹。

  肖明走進對面的麵館,要了幾個饅頭和一盤熟牛肉!將這些東西打包,走出去正好段景柱牽著馬過來,於是遞上吃食道:“看你很久沒有吃飯了,且先簡單填一下肚子吧”

  段景柱謝了接過,眼睛裡似有晶瑩的東西閃現。

  肖明與他並肩而行,路上問他:“這馬是否有名字?”

  段景柱道:“你看此馬,渾身赤紅兩耳很長,古時呂布關雲長所騎的赤兔馬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但那赤兔馬那是千古神駒,用它的名字反而會使此馬折壽,所以我給它起名‘赤玉聰’”

  “赤玉聰!赤玉聰!真是好名字!”肖明贊道,“彩兒一定喜歡這匹馬!”想到彩兒他暗叫不好!對段景柱道:“我有急事必須要速回悅來客棧,怎麼辦?”

  段景柱道:“公子可先騎馬回去即可,我隨後就到”

  肖明奇道:“我連定金也未曾給你,你不怕?”

  段景柱道:“公子有所不知,此馬是我所馴,就算你騎馬跑掉,只要我一聲口哨,它自然會回來的,所以小人放心讓你騎走”

  肖明道:“那你這個絕技在手,不是馬匹永遠也怕被賣掉嗎?”

  段景柱笑道:“小人是個誠信的人,馬匹賣與公子後,自然會按照約定,將馴服此馬的方法教給公子,讓它從此認你為主的”

  原來馴馬術中最神奇的一點就是,古時的馴馬之人會發現,每一匹馬的特性都不相同,馴服它的方法也不一樣,有時候只要在馬的耳後瘙癢,此馬都會認你為主,而精通此種方法的人正是段景柱。

  肖明想一想道:“算了,我馬術不精,徒然浪費此馬的腳力,這樣吧,你去騎上赤玉聰先去客棧門口等我,我隨後就到。”

  段景柱道:“好的,既然如此,小人先行一步。”翻身上馬,赤玉聰身上只有一個簡單的鞍穭,段景柱腿部輕輕一夾馬腹,那馬一聲輕嘶,放開四蹄如飛而去。

  “靠!這麼快!”肖明叫道,望准方向,一提衣襟展開行雲身法,一股煙般的追了上去。

  顧小六氣喘吁吁的從後面趕了上來,看著肖明的背影欲哭無淚“又要跑?”

  肖明漸漸感覺身上的骨節開始發熱了,不由得腳下放慢了腳步,即便如此,路人也在驚呼:“孩他媽,快看!神行太保!”

  肖明與段景柱幾乎是一前一後的趕到悅來客棧的門口,段景柱下馬看到肖明不禁大吃一驚,心說:“這個公子好手段,莫不是身懷奇術?”

  肖明輕輕出了口氣,總算趕到了,帶著段景柱就沖進客棧後院的住處,誰知道正好撞在一名虎衛身上,那人大聲呼疼,看到肖明連忙參拜。

  “肖總!您回來了!太好了!蘇家小姐帶著很多日昌隆的人員等您半天了!”

  “啥?”

  肖明一驚說道:“原來沒出事啊!那就好,何時來的?”

  “已經來了二個時辰了!”

  肖明道:“看來有事發生啊!速速帶我前去!”
炎雞 發表於 2019-9-12 10:49

第78章 半路上的暗算

  肖明快步進入客廳,果然蘇彩兒帶著幾個帳房先生,以及京城分號的掌櫃正在等他,眾人臉上都是非常的鄭重。蘇彩兒見到肖明道:“我需要立刻趕回杭州去。”

  “為什麼這麼急?”肖明問道。

  蘇彩兒看了看眾人,並未回答肖明而是吩咐跟隨他的幾個掌櫃道:“我走以後,你們暫時聽從肖掌櫃的吩咐,他現在是北署宣徽使,我日昌隆會有大量的雜絹北上,既要開展對遼國的貿易,你們都是日昌隆的能士,希望你能夠輔佐好肖掌櫃!”

  眾人躬身道:“是,大掌櫃”

  肖明道:“你怎麼走?”

  蘇彩兒道:“明日一早輕車簡從上路”

  肖明大聲道:“不可!”他這一嗓子喊得眾人都是一哆嗦!

  看著眾人詫異的眼神,肖明道:“你必須推遲行程,現在如果你上路的話,會非常危險!”

  蘇彩兒道:“會有什麼危險?你聽到了什麼消息”

  肖明道:“本來此地事情一了,我會陪你一同回去,但現在情況有了變化,魔教多寶觀的龐萬春肯定會對我們下手!所以我們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上路”

  “魔教龐萬春為什麼會對我下手?”蘇彩兒問道。

  肖明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跟蘇彩兒說了一下,最後告訴蘇彩兒,龐萬春目前肯定會對肖明身邊的人下手,目的是威脅和交換,面對大筆的黃金寶藏,龐萬春肯定會狗急跳牆的,所以現在來看,蘇彩兒會非常危險。

  蘇彩兒聽到肖明說自己是他身邊重要的人時,臉上微微一紅,開口問道:“那怎麼辦?”

  肖明道:“這次我們不知道龐萬春會派多少人來,但如果你單身上路,肯定會出事,眼下我手頭只有十個虎衛,必須將徐州的虎衛調來一些人才能上路”

  蘇彩兒秀眉微皺,搖了搖頭道:“不行,我必須明天動身,父親已經得了重病,日昌隆在杭州內部也出了很大的問題,我必須早一點趕回去”

  肖明道:“可以用飛鳶啊!立刻使用飛鳶通知徐州方面就可,我們可拖得半日動身即可”

  蘇彩兒心下感動,知道肖明是無論如何也會陪自己一道上路的,她笑道:“可是徐州現在沒有定點方向標,飛鳶只能定點飛啊!”

  肖明很奇怪,盯著旁邊的介之聰道:“這是為何,上次你不是在徐州收過飛鳶的消息嗎?”

  介之聰上前答道:“日昌隆使用的飛鳶方向標,只有身為掌櫃才能攜帶,如今我跟隨大掌櫃來到京城,自然徐州府就沒有信標了!”

  肖明哦了一聲,突然眼珠一轉道:“這有何難,讓人專門通知就行”

  介之聰奇道:“此去徐州至少幾百里路,何人能夠前去送通知?”

  肖明嘿嘿一笑道:“等會你自然知道,小六!小六進來”

  顧小六邁步進來,滿頭的汗水還未擦去,他剛剛才跑回裡,對肖明躬身道:“肖總”

  “那個段景柱哪?把他叫來”

  “肖總,哪個是段景柱啊?”

  “就是那個騎著一匹紅馬跟著我回來的那個”

  “喔!”顧小六領命而去。

  不一會段景柱走了進來,看到眾人愣了一下,對肖明躬身道:“公子相喚,不知何事?”

  肖明道:“段先生,實不相瞞,你是個人才,我這人最看重的是人才,你與那赤玉聰感情這麼好,猛的被人買走,想來心裡也很難過,我想高薪聘任你,讓你給我做事,同時照顧赤玉聰,你意下如何?”

  段景柱奇道:“公子肯聘任我?我的馬你不買了嗎?”

  “買,當然要買,但比起馬來,我更看重的是你這個人,我能買的到一匹千里馬?卻買不來天下所有的千里馬?而只要有你這個伯樂在,我還愁沒有好馬麼?”

  段景柱很感動,賣馬是他無奈之舉,他一身相馬馴馬的技術,當然希望有人賞識,所謂士為知己者死,如今肖明能夠看中他的才能,這是他最需要的,男人大丈夫淪落到當街賣馬,確實愧對祖宗,僅此肖明認可他的才能就已經夠他死心塌地的了。

  段景柱當時一撩衣服下擺就給肖明跪倒道:“公子能賞識小人一身賤技,段某感激不盡,從今以後小人就是公子的人了,鞍前馬後只聽公子吩咐!”

  肖明慌忙將他扶起,“段先生不必如此,你我之間不是主僕,以後平輩朋友相交”

  段景柱不是個亂表白的人,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心裡已經認了肖明為自己的主公,宋人身上其實還是有很重的俠義性的,就跟他養的馬一般,一輩子隻會認一個主人。

  肖明道:“好,段先生,你現在就去賬上領取銀兩,給赤玉聰買上好的飼料,將它喂飽,然後我有一封信,需要你送到徐州的太平鐵廠,此事十萬火急,必須馬上動身,有什麼問題嗎?”

  段景柱抱拳道:“是,公子”然後轉身離去。

  日昌隆的眾人看著肖明三言兩語就收了段景柱,並且安排他去徐州送信,都有點發呆,心說“這個肖掌櫃做事還真是出人意表,很有不拘一格的特性”

  蘇彩兒道:“你真的要與我一同上路嗎?可是這裡北貿局的事情怎麼辦?”

  肖明笑道:“不是還有薛炳昌嗎,凡事不用我操心,他早都搶著幹了,牙行幫人才濟濟,就不用我操心了”

  既然如此,蘇彩兒也不在堅持,其實他還真是挺高興的,能和肖明一起上路,自己正是求之不得的,當上眾人商議,準備行裝,明日晚些動身。

  肖明寫了一封書信交與段景柱,讓他送到徐州太平鐵廠的虎衛營,讓他們派出一個百人的隊伍立刻北上,最好能在路上就接到肖明他們的隊伍。

  然後肖明去找薛炳昌,薛炳昌現在很是悠閒,並不像肖明想的那麼忙碌,牙行幫的確人才濟濟,很多事情薛炳昌只要交代下去,自有人去辦理,他所要做的事情只是把把方向即可,如現在他現在就在喝茶看菊花。

  菊花是他搞來送禮的,薛炳昌深知自己的身份和社會地位,多年來在各種官方和非官方的交易中,作為市儈中間人,他見過了太多不同的嘴臉,能夠兩頭吃好處的事情,本身就是讓人羡慕的,這中間是少不了要上下打點,送禮幾乎就是家常便飯,這幾盆上品的波斯菊就是用來打點當朝權貴王黼的。

  肖明看到菊花眼睛一亮,他一看到那花盆就知道此花的名貴,這是一個用汝窯瓷器裝的菊花,雖未開花,但那花的枝葉如細小的蟲爪,非常纖細,想來定是巧匠培育的名種。

  遂向薛炳昌討要,薛炳昌竟然非常大方,滿口允諾,肖明很奇怪,忙詢問願意。

  原來薛炳昌菊花的來源竟然來自於花圃,這是專門由幾個波斯胡人經營的花圃,屬於薛炳昌的私人產業,當初他花鉅資建這個花圃就是專門為了送禮,這個外人是不知道的,倒不是薛炳昌真的有多風雅。

  肖明對薛炳昌一豎大拇指,此人真是人才,遂告訴他自己不日啟程回杭州,京城之內北貿局的各項事務就全仰仗薛炳昌費心了。

  薛炳昌拍著胸脯保證,諸事放心,只要肖明回去安排貨物前來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由他處理就是,現在宋遼兩國的接洽事物已經基本上完成,就等肖明安排貨物北上了。

  端著菊花,肖明告辭薛炳昌,肖明又來到大遼國使驛館,將那盆菊花送與蕭仲恭,聽說蕭仲恭不日也要返回遼國,肖明讓他回去勁量將雙方邊境貿易的事情處理好。

  蕭仲恭哈哈大笑,也拍著胸脯保證,讓肖明放一百個心。

  “對了,賢弟,這盆菊花看來非常名貴,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叫什麼名字呢?”

  肖明一拍腦門:“壞了,忘了問了”

  第三天一早,一隊人馬離開東京汴梁的東門,向東南方向的徐州進發,正是肖明和蘇彩兒他們的隊伍,按照肖明的估算,段景柱應該在當天下午就能趕到徐州府,畢竟赤玉聰是一匹日行千里的神駒,徐州太平鐵廠虎衛立即上路的話,最快也要到後天才能到汴梁,蘇彩兒有比較急,於是決定第三天就動身出發,期望在路上就能碰到虎衛們。

  肖明這次做了充分的準備,日昌隆這次跟隨蘇彩兒的武師不多,隨車的安全護衛工作要完全交由肖明帶的十名虎衛,為了趕路,肖明花高價雇傭了馬車,如果用牛車的話,實在是太慢了。

  隨行的人員中有丁建鵬,介之聰等人,而剩下那幾名大管賬則留在汴梁,協助辦理北貿局的事情。

  肖明為了保護丁建鵬,讓顧小六貼身跟隨丁建鵬,而錢拔光則被安排跟隨蘇彩兒的馬車,十名虎衛散在隊伍的四周,隊伍不能離開官道,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就要全神戒備。

  就算是這樣,在第二日的時候,還是出事了,官道之上不知何時被人擋住了一顆砍倒的大樹,那棵大樹孤零零的躺在官道正中,兩旁的密林嘩嘩的響。

  肖明大叫不好,讓虎衛全部做好戰鬥準備,將幾輛馬車按照陣型的樣子集中到了一起,眾虎衛全部弩上弦,刀出鞘,渾身緊張的看著四周。

  突然從前面兩側的樹林中飛出了一隻響箭!尖利的聲響刺激著人的耳膜,錢拔光突然哈哈笑道:“原來是同行啊!只要是射響箭,那一定是劫道了,這一帶的綠林響馬都跟我們芒碭山有過交情,看我前去打發他們”

  說完他一夾馬腹,單人匹馬就沖了上去,肖明吩咐虎衛們做好準備,自己也將彈子弩上弦,將裹著泥巴的鉛丸裝了上去,然後來到蘇彩兒的馬車旁,蘇彩兒掀起門簾道:“是什麼人?真的是劫道的嗎?”

  肖明搖搖頭道:“情況不明,還是小心為上”

  密林當中影影灼灼的出現了一批人,慢慢的在官道上聚集,看摸樣最少也有近一百多人,這些人全部是黑衣打扮,並且還蒙了臉。

  錢拔光一馬當先跑了過去,大聲的喊著什麼,肖明隔著遠了也沒聽清楚,但他總覺得不對勁,似乎對方的打扮很眼熟,猛的想起,在杭州高叔寶家的那次遭遇,明教的蒙面殺手打扮的樣子跟眼前的土匪是一模一樣!

  “壞了!對方是龐萬春!”肖明立刻大喊:“小心啊!”

  話音剛落就見前面錢拔光大叫一聲從馬上栽了下來,他已然中了對方的暗算。
炎雞 發表於 2019-9-12 10:51

第79章 別徐州

  事情的突發並沒有讓肖明措手不及,眾虎衛也都早已做好了準備,日昌隆的武師早就抽出了兵刃,他們沒有彈子弩,但卻有飛刀暗器,這些東西也堪一用的。

  既然對方已經動手,肖明這邊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一聲令下,十幾枚彈子就打了過去,彈子弩的殺傷力其實比弩箭的殺傷力大,但這是在近距離上,遠距離上還不如弩箭具有殺傷力,被彈子打到的人只是一聲慘叫,身上被打的劇痛,卻是受傷很輕。

  在隨著蒙面歹徒越奔越近,第二波彈子的威脅就出來了,直接就有七八個人受傷倒地,但對方沖到距離馬車一百多步的距離時,只見“噗噗!”血光迸現,已經有人被直接打中斃命。

  彈子弩曾被改進過設計,裝彈速度極快,很快就能形成連續射擊,這還是只有十名虎衛和肖明顧小六十二個人的攻擊強度,如果人數增加則攻擊力就很恐怖的,蒙面歹徒看到對方暗器犀利,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奔跑更快,有幾個身法敏捷的已經沖到馬車近前。

  這個時候日昌隆隨車的武師開始發威,一頓飛刀和飛蝗石,直接將來人射成了篩子,呼哨聲中,第一波攻擊停住了,對方見到彈子弩犀利,自己這方已經有二十多人倒地不起,趕緊讓眾人趴在地上就地隱蔽。

  眾歹徒也很聰明,知道毫無遮攔的趴在地上還是會成為靶子,於是都躲在土坡和石塊的後面,只是朝著馬車的方向零星的射箭,但眾人有馬車遮蔽,根本射不到目標,虎衛們也看不到目標,於是停止射擊,雙方出現了僵持階段。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女人的尖叫傳來,肖明猛的一看,之間發出尖叫的人正是蘇彩兒貼身的丫鬟巧娘,巧娘一臉的驚恐,順著她的目光肖明看了過去,忍不住血往上沖,原來蘇彩兒已被人劫持。

  劫持蘇彩兒的竟然她的馬車夫,這輛馬車是蘇彩兒一路從江寧帶來的,跟著她一路北上徐州再到汴梁,誰也不知道這個車夫竟然是龐萬春安插的內線,如今那名矮小的車夫將一把匕首抵在蘇彩兒的頸上,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肖明直接就想往上沖,憑自己的速度,應該能夠救下蘇彩兒,但卻被丁建鵬一把拉住,丁建鵬搖了搖頭,示意肖明不可莽撞,蘇彩兒倒是很鎮定,雖然臉色蒼白,但仍然保持大掌櫃的氣勢不變。

  “日昌隆的家法你大概不知道吧?”蘇彩兒淡淡的開口。

  “閉嘴!”車夫喝道。

  這時候從趴倒的蒙面歹徒中傳來一陣得意的狂笑,隨著站起來一個人影,那人哈哈大笑道:“肖大掌櫃、蘇大掌櫃,兩位沒想到吧?我多寶觀難道就一點手段都沒有嗎?”

  肖明現在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將彈子弩鎖定車夫的腦袋,開口說道:“閣下是我手下敗將,不用這種卑鄙的的伎倆,我看也拿我沒辦法,說吧,有什麼要求?”

  “好,不愧為大掌櫃,能和我多寶觀作對的都有些斤兩,這次我們龐觀主布下這麼大的陣勢,看來你也只能認輸了吧”那人正是被肖明擒獲的明教多寶觀的老者。

  肖明怒道:“少廢話,到底想怎麼樣?”

  那老者說道:“很簡單,交出安道全的寶藏圖,就放你們一馬”

  肖明一陣冷笑,“你怎知道安道全的寶藏圖在我手上,安神醫何時將寶圖交給我了?”

  對方也是一陣冷笑,對肖明的說法不置可否“如果我們沒有確切的消息,你以為我們會吃飽了撐的找你麻煩嗎?”

  這話說得有些蹊蹺,肖明仔細回想也沒有想到對方為什麼會這麼說,況且安道全確實沒有將寶圖交給過自己啊,對方憑什麼認定寶圖在自己身上?

  於是肖明試探道:“是安道全說的,寶圖在我身上嗎?”

  “少廢話,安道全這小子溜了,你也不用否認,今天不交出寶圖,休想離開”那老者有點老羞成怒。

  “想要寶圖,你讓龐萬春親自過來拿”

  “這種小事還用勞動觀主大人嗎?你給我就行”

  “我要不給哪?”

  那老者真的怒了,大聲道:“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想看到嬌滴滴的日昌隆大掌櫃身首異處吧?”他話說完,那名車夫就將匕首在蘇彩兒的脖子上比劃了兩下。

  肖明立刻就慌了,連忙說道:“有話好說,別亂動手,想要寶圖不難,先將人放了再說”

  “哈哈哈,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人放了你還會乖乖就範嗎?”

  肖明笑道:“我當然就範,現在被你們圍著,能不聽你們的嗎?”

  那老者顯然已經不耐煩了,厲聲道:“給還是不給,痛快點!”

  肖明道:“寶圖沒有,不過我知道地方,寶藏就在芒碭山的漢墓當中,你們自管去挖就是了,就算你把我們全都抓了,也要自己挖寶藏不是?”

  那老者眼珠一轉倜然笑道:“原來你在拖延時間啊!告訴你吧,這裡我們已經打下了三層埋伏,不會有人趕來救你的,你還是放老實點吧”

  肖明道:“噢?你肯定?”

  那老者臉色立變,原來他也聽到了聲音,那是一陣馬蹄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好像轉瞬就能到跑到近前,之間遠處有一道紅色的閃電飛也似的向這邊沖過來。

  肖明大喊一聲:“動手!”瞄準車夫的腦袋就扣動了懸刀,包裹著鉛丸的彈子滑過一道烏光就射進了那車夫的額頭,直接貫穿了一個血洞,同時肖明身體如電一般就沖個上去,一把拉過蘇彩兒從旁邊就打了個滾,雖然狼狽,但總算平安。

  與此同時,至少有五法彈子射向那名老者,直接將他打成了篩子,老者一死,剩下蒙面歹徒人數雖眾但也已經沒了鬥志,只見那名騎著紅馬的騎士突入人群,手裡一把砍刀左劈右砍如入無人之境,對方頓時就被打散。

  後面又傳來馬蹄之聲,又有幾匹馬趕了上來,肖明細看當先一人拿著一杆大鐵槍,正是郝棍子,身後則全是虎衛,原來是太平鐵廠的虎衛營前來接應了,這邊的人立刻氣勢大盛,直接將佩刀抽出來,發一聲喊就撲進了人群。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明教多寶觀的蒙面歹徒全都被打散,死傷四十幾人,而這一方竟無一人受傷,除了錢拔光,這傢伙被人在肩頭射了一箭,郝棍子拉著他正在給他裹傷,他兀自在哪裡抱怨。

  “什麼人嗎?簡直壞了綠林的規矩,真他媽媽地!哎呦!你輕點!”

  紅馬騎士正是段景柱,他滾鞍落馬前來拜見肖明,肖明呵呵笑道:“段先生還是一名武士啊!真是難得,這次你立了一大功,我一定會重重賞你的!”

  段景柱連說不敢。

  眾人收拾行裝繼續上路,死傷的明教教眾,只是將他們移到路旁,也不在多管,經此一仗,肖明與龐萬春的仇恨更深一層,肖明知道自己早晚要解決多寶觀明月山莊的事情,鄧元覺死在公孫勝的手上,龐萬春仍然是官府和肖明的心腹大患。

  蘇彩兒受了驚嚇,但這是臉色不好,剛才和肖明滾在地上,反而心裡甜蜜蜜的,看來這次又是肖明救了自己,看來這輩子都無法報恩了,除非以身相許,臉上發紅,不敢去想,讓巧娘看的非常奇怪。

  徐州太平鐵廠的虎衛營只派出了五十多人,由郝棍子帶隊,不是他們不願多派人,而是真的沒有馬匹,五十多人只湊出了三十多匹老馬,剩下的人竟然騎著騾子,好在趕路及時,要不肖明他們還真是凶多吉少。

  這一仗讓丁建鵬對肖明的看法大為改觀,介之聰倒是習以為常,但丁建鵬不同,他是信佛之人,也是個和平主義者,一直反對暴利,但在大宋這樣的時代,如果不去發展暴利可能真的沒有自保的能力,他拿著肖明的彈子努不禁陷入了沉思當中。

  馬車隊伍在虎衛的保護之下一路來到了徐州,路上在沒有被龐萬春騷擾,馬車沒有在徐州停留而是直接開往太平鐵廠。

  現在的太平鐵廠已經跟肖明走的時候不一樣了,由於大量的水泥預製板的應用,整個鐵廠已經基本完工,一整段城牆般的建築圍在兩座山頭之間,中間是一道厚重的大門,整個鐵廠就像一個堡壘城池!

  城池之內廠房林立,各種生活設置也已經完善,七八座高爐已經豎起,正在冒著黑煙,鐵礦石經由鐵礦從官道運來,都填入了煉鐵爐中,滾滾鋼水翻滾,不斷的產出上好的鋼坯,新式的畜力液壓鍛錘正在鍛造著鋼鐵件,它的旁邊就是模具車間,很多零件的鑄造就由此被生產出來。

  鐵廠之內,燒造場、水泥廠、石灰場、模具廠、鍛造車間、煤炭倉庫,一應俱全,日昌隆也在這裡建造了零件打造和組裝車間,第一批組裝的全金屬織機已經裝船運抵江寧。

  整個鐵廠現在正是大發展的時期,人手和熟練工匠仍然不足,鐵廠已經是第四次招人了,但時仍然人手緊缺,對此,肖明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蘇彩兒在這裡不能停留太長時間,太平鐵廠又不能立刻脫身,於是就先派一百名虎衛送蘇彩兒上路,通過與日昌隆杭州總部的協商,介之聰被留下來幫助肖明管理鐵廠。

  肖明告訴蘇彩兒,讓她先走一步,自己隨後就動身前往杭州,蘇彩兒依依不捨,最後臨別時送了肖明一首蘇東坡的江城子《別徐州》來寄託自己的不舍之情;天涯流落思無窮,既相逢,卻匆匆。

  攜手佳人,和淚折殘紅。

  為問東風餘幾許?春縱在,與誰同!

  隋堤三月水溶溶,背歸鴻,去吳中。

  回首彭城,清泗與淮通。

  欲寄相思千點淚,流不到,楚江東。

  肖明默默地念著詞句不覺癡了!

  狀態不佳,請原諒各位,儘快調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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