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人間仙路 作者:何常在(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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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sygoing1 2009-4-4 19:54: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7 306890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28 00:12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九十六章 大巧若拙

戴風難掩一臉喜意,不過口中卻是說道:“玉帝身居高位,要是重多,不理小臣也實屬正常。”

“言不由衷!”

靈空假裝一臉怒氣,說道:“聽金王口氣,莫非是想耍賴,收回我的靈空峰不成?”

戴風心中狂喜,心知靈空依然如先前一般平易近人,不忘與無天山交好之情,急忙答道:“怎敢?小臣正求之不得。再說即便小臣小氣,便是小女兒也要責怪小臣不敬翼軫之師,況且以小女與玉帝交情,怕是玉帝不常來無天山也是不成!”

戴風此話一出,在一旁的四海龍暗中大為後悔,為何沒有戴風這般機靈,三言兩語便和玉帝拉近關係,尤其是傾東更是後悔不迭,按說傾穎與翼軫定情還在戴嬋兒之先,且傾穎與靈空關係也是不遠,為何剛剛沒有想到以此節示好?

靈空一聽頓時笑顏開,一拍戴風肩膀:“要得,要得。嬋兒這個丫,連我也得讓她三分……”

靈空,戴風不由自主直了腰身,不無得意地看了傾東一眼。傾東心中不滿,不過還是近前說道:“恭喜金王與玉帝攀上關係!”

戴風正想自幾句,忽然想通雖說表面之上玉帝與無天山和四海交好,其實全因翼軫之故,且依翼軫目前修為,實在是高深莫測,連玉帝也遜其三分,更何況翼軫身邊尚有應龍、燭龍等不次於天帝之人,說來眼下天地之間最有權勢之人是張翼軫才對。再仔細一想,相比無天山,翼軫最早卻與東海來往過密,無天山怕是在翼軫心目之中,還要稍遜東海一籌。

想通此處,戴風頓時驚醒,哪敢再矜持半分,急忙伸手拉過傾東,笑道:“哪裡,龍王客氣了,你我親如一家,何出如此見外之話。其實大家同心一處,都是得翼軫之福……”

眾人懷心事,各歸其位,張翼軫卻是隱患未除,與應龍、燭龍在一起議事。他一手背負身後,一手立于胸前,一臉坦然笑意:“混沌珠其上的混沌之力過於雄厚,我一時也無法將其完全化解。不過我已想到妙法,待此間事了,便會前往一處將其危機解除。只是眼下好珠不離身。緊握不放了!”

應龍猜到幾分:“可是你身莫名之氣地來歷之處?”

張翼軫點頭。

應龍又道:“此處看來也是自成天地。此氣也當真了得。可與混沌之力不相上下。如此說來。此人至少也是相當於玄仙地所在……”

“怕是比玄仙還要高上幾分……”

靈空意外來到眾人眼前。插話說道。

張翼軫大感意外:“怎麼,師傅你也知曉此事?”

靈空大搖其頭:“你隱瞞不說,我怎會知道?不過在你向光華之中注入此氣之時,我心中猛然想到天地初開之時,當時有人要以道法立天地,卻有人要以外法立天地,結果自然少不了一場大戰。最終外法敗走,道法成立。從此天地始成,天道乃立。”

張翼軫道:“當時以道法立天地之人,難道不是師傅你?”

“當然不是!你當為師真有如此天大的本領,真是立天地之人?此人其實便是上任天帝,只是以道法立天地之後,在任數萬年,後不知所終,只留下一本《金剛經》。”

“便是你當初用來騙走我五個包子的《金剛經》?”

“不錯,正是此書!”

張翼軫從身上取出《金剛經》交與靈空之手,說道:“此書義理頗深,難以悟透。也並無太多異常之處,不過卻能抵禦真陽之火的煉化而絲毫不壞,也是難得。”

靈空接書在手,收起藏好,笑道:“此書我就此收回,以後得空之時好生鑽研一二,或許會有所得,也好提升修為,超過自己地徒弟才是。話又說回來,當初落敗之人也不知逃往何處,從此他們不為天地所容,只能另尋方外之所。莫非翼意外與他們相遇不成?”

張翼軫曬然一笑:“此事暫時不宜多說,畢竟我曾有諾在先,師傅勿怪。”

靈空身為玉帝,也是不顧身份,譏笑一聲說道:“不說拉倒,誰人稀罕!好了,不與你囉嗦,魔帝之事稍後我們再行商議,一定要將其禁錮才好。眼下我還另有要事要辦……”

“何事?”張見靈空說得神秘,不由問道。

靈空嘿嘿一笑:“此事說來與你也有莫大的干係。既然是徒弟若下的是非,身為師傅,怎能不替徒弟解憂……我去也!”

靈空也不多說,轉身揚長而去。

應龍和燭龍未說什麼,正好趕來此處的商鶴羽和青丘正好目睹靈空行徑,青丘搖頭說道:“先前魔帝假扮的天帝過於自傲,眼下的玉皇大帝又如此隨意,天威何在!”

燭龍微一沉吟卻是說道:“玉帝隨意所行,隨心行事,看似大失天威天顏,其實不然。只因先前魔帝行事過於嚴厲,且多隱晦之舉,致使眾多天官天仙心生猜忌。靈空回歸帝位,本是由四海閣之事促成,且他一直在世間行走,以一名燒火道士的身份出現。即便現今身為天帝,由先前之事之故,眾人心中喜憂參半,唯恐玉帝會因世間無良不端之事而對眾人不滿,是以玉帝此等稟性落在眾人眼中,不但不失威嚴,且還平白增加親切之感,認定玉帝以其隨心所欲之行而暗合天道,再加上以他以前眾多傳聞之事,誰人敢將他的嬉笑怒駡當成無謂之事?正是大巧若拙之境!”

潘恒聽聞此言,面露驚訝之,打量燭龍片刻,贊道:“想不到眼光如炬者,竟是燭龍也。青丘心有擔憂,聽來似乎也是一些道理,不過卻並未明瞭玉帝的深用心,在暗合天機之上,還是差了幾分感應。”

被潘恒當眾,青丘尷尬一笑,想了一想,也惱,問道:“如此說來,靈空道長化身玉帝之後,但心機頗深,還大行籠絡人心之事,與以前判若兩人,若是他日後忌憚翼軫之能,暗中對翼軫不利,又該如何?眼下看來,他深得天官天仙之心,又有救下四海閣之舉,且還為四海閣供奉,而翼軫生性淡然,萬一最終四海閣為玉帝所用,我等又該何去何從?”

潘恒一愣,沒有想到青丘所慮如此深遠,隨即又呵呵一笑,說道:“青丘不必多慮,玉帝淪落世間千年,若無翼軫之助,絕無重返靈霄寶殿機緣。且他與翼本是師徒,在世間一路走來,與翼軫也是相扶相攜,二人可謂各得便利,各得其所。最為要緊之處在于,靈空也是合該可得天道之人,否則也不會有今日之幸。所以莫要以為眼前的靈空所作所為是刻意為之,不過是他一向以來為人處事所養成地習氣,是隨心所欲無為而為之舉,或說是上應天機之舉,並不見得是故意為之,非要培植勢力才可。”

商鶴羽對此表贊同:“玉帝和翼軫之間,我認為並無猜疑,更無結仇的可能,方才萬分危急之時,玉帝命令七天官此後聽從翼軫之命,由翼暫代天帝之位,可見他師徒二人不分彼此,心意相通。退一萬步來說,以如今翼軫之能,即便玉帝翻臉無情,天地之間又有何人能是翼對手?”

話雖如此,青丘憂心未去:“只怕,玉帝會對我等心懷猜忌。”

應龍突然一嚴肅說道:“青丘,若要上合天道下順民心,切不可隨意心存猜忌時刻暗懷不滿,做事只求順意而為,以自然而然之道證悟天道。若總是心存顧慮,憂慮他人謀算局勢,終歸落于下乘,難免處處落後他人,難有大成!”

青丘悚然而驚,頓時呆當場,愣神半天,才愧然一笑,沖應龍深施一禮,歎道:“方才聽應龍一席話,正中青丘一直以來的欠缺之處!怪不得我修為增長緩慢,千年以前晉身飛仙,現今卻進展甚微,並無突飛猛進的跡象,卻原來是心有所累,一直掛牽憂慮,難以釋懷,與天道不符。多謝應龍前輩指點迷津,青丘受教了。”

張翼軫旁靜聽幾人談論,見青丘心性大開,心開意解,也是微微點頭。

再說靈空開眾人,三步兩步來到任平素近前。此時任平素身邊圍繞四位女子,分別是戴嬋兒、傾穎、傾景和之秋,幾懷心思,在任平素面前都是溫順乖巧的模樣。

任平素豈能不知眼前幾女子地心思,雖然與眾人從未謀面,不過對戴兒和傾穎卻頗有好感。因為與張翼軫訂親之故,生性活潑的戴兒在任平素面前也是束手束腳,不敢大聲說話,更不敢稍有放肆。

傾穎更是端莊得體,笑意盈盈。

之秋親眼得見張翼軫經歷數番生死,以至現今更是超越七色天仙地存在,心中早已不敢再存奢望,只是心中對任平素頗為敬重,更對她一番柔情感同身受,同時也是因為在方丈仙山認識張翼軫之故,是以也借機與任平素說些話常。

倒是傾景最頑皮成性,沒大沒小,一口一個伯母叫得無比順口,滔滔不絕說起她和張翼軫相識之事,一時眉飛色舞,只恨不得將她和張翼軫在一起的點滴之事全數說出,甚至將她專門為張翼軫煉製的紅袖牽法寶與任平素的千絲萬僂相提並論,直說得戴嬋兒和傾穎緊鎖眉頭,之秋暗上心頭。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29 00:21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九十七章 各得其所

當傾景說得難分難解之時,靈空正好趕到,戴嬋兒急步向前,一把拉住靈空說道:“靈空道長,你身為玉帝也該管管傾景,沒完沒了不說,還滿嘴胡言亂語。”

傾景在一旁聽得真切,眼珠一轉,正要反駁幾句,突然退後幾步,跪倒在地,口中稱道:“南海四公主傾景拜見玉皇大帝!”

此言一出,戴嬋兒如夢方醒,才知靈空如今身份大不相同,急忙放手退後幾步,愣神片刻,也要盈盈拜下,卻被靈空攔住:“免了,自我變靈空為玉帝之後,被人拜來拜去不免頭大,難得有嬋兒這個丫頭不管我是哪個,只管與我嬉笑怒駡。若你再和外人一般俗不可耐地拜,也太沒了樂趣。”

戴嬋兒一聽立時喜笑顏開,連腰也不曾彎下,急忙起身,翻了傾景一眼,得意地說道:“就是,靈空道長一直在無天山與嬋兒遊山玩水,不亦樂乎,這般交情非外人可比。”

傾穎卻不管靈空方才所說,盈盈拜下,說道:“東海公主傾穎參見玉帝!”

靈空眼睛一瞪:“穎兒,你也與我客氣不成?我是翼軫師傅,也是東海貴賓,在他人面前我是玉帝,在你與兒面前,我是長輩。”

傾穎:“先拜玉帝之尊,說長輩身份。不知玉帝來此,有何貴幹?”

靈空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傾景,笑駡:“起來罷小滑頭,還跪在地上不起,難道還要討賞不成?”

傾景一吐舌頭,從地上一躍而起,毫不生一把拉住靈空胳膊,嚷道:“玉帝師祖,你可要為徒孫做主,張翼軫師傅他欺負我……”

“出了何事?”靈空一愣。

“師傅為了哄我回南海。騙我說等我飛仙之後。就與我結成仙侶。現今他修為大漲。就算我突破神人體質晉身飛仙之境。也與他相差甚遠。玉帝師祖。你能不能讓師傅不要修為太高。我等小小神人與他猶如天地之別。讓人好生無奈!”

本來嬋兒和傾穎對傾景信口開河心生不滿。不想聽她正好說出心中擔憂之事。二人相視一眼。一時都是一臉黯然。不發一言。

靈空一聽也是一愁容。搖頭說道:“神人體質天生受限。乃天地法規。無法更改。即便有異變神人可以修成飛仙。也是萬無其一。依我看來。嬋兒和傾穎雖然天姿聰穎。但並非異變神人之姿。此生想要成功晉身飛仙。怕是並無可能!”

靈空身為玉帝。金口一開。相當於已成定論。戴兒勉強一笑。說道:“無妨。在我有生之年能夠陪翼軫度過即可。紅顏老時。歲月遲暮。我便自行了斷。不會連累翼分毫。”

傾穎歎息一聲:“只可惜我福薄緣淺。無法永隨翼軫左右。景兒。若你真能飛仙大成。以後翼軫由你陪伴。我與嬋兒也可放心歸去。再無牽掛。”

此話一出,無比滄桑淒涼,傾景“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好姐姐,景兒錯了,景兒不和姐姐搶姐夫,景兒不敢了。”

靈空不免頭大,本想有意賣弄一番,不想惹得三個女子個個心傷,如同生離死別一般,心中大呼失敗,當下也不再賣關子,咳嗽一聲,說道:“要說以前確實是無法可想,不過現今卻是不同,不說翼軫現在有通天徹地之能,便是靈空我身為玉帝,有天命在身,在此事之上,自有天命可用!”

戴嬋兒大喜:“靈空道長,有話快講,莫要藏著掖著,害得我等哭哭笑笑!”

話一說完又覺不對,畢竟靈空現今身為玉帝,她不過是小小神女,身份懸殊,有如天淵之別,對玉帝呼來喝去,當有冒犯天顏之罪!想到此節,戴嬋兒頓時臉色微變,一臉懊惱閉口不語。

靈空瞧出端倪,哈哈一笑:“嬋兒,你向來天不怕地不怕,怎麼偏偏在我面前又拘束起來?身為玉帝也有諸般不便之處,連嬋兒也與我有了遠近之分!”

戴兒被靈空一激,又頓時直起腰來,哼了一聲,說道:“要是你是個窮凶極惡之徒,我才不會怕你分毫,還要與你周旋到底。只是你先是靈空道長,又化身為玉帝,轉變之大,讓嬋兒一時難以適應。”

傾穎急急問道:“敢問玉帝,我與嬋兒……可有晉身飛仙的可能?”

靈空卻不作答,轉身向任平素說道:“仙子,此事還是由你來說更為恰當,畢竟二女身為你家媳婦,由你這位長輩親口說出,更顯親近之意。”

任平素點頭一笑,說道:“如此也好……嬋兒、穎兒,現今靈空道長化身玉帝,翼軫功居第一,且不但有助玉帝平定天地之舉,還有化解天地危機之德,兩相結合之下

天命天福無數,卻偏偏翼軫又得悟天仙,超越七色天命天福對他全然無用,不過功不唐捐,他所得天命天福自然會落到身邊之人身上。”

“那也該母親得此天命天福才是!”傾穎聽清其中玄妙所在,開口說道。

任平素一臉慈愛沖傾穎點頭,笑容中飽含欣喜和滿足:“穎兒有所不知,母親身為木石化形,本是化外之人,並不為此間天地羈絆,天命天福對我而言,不過是浮雲而已。若非張子名之故,我身在十三天之上,朝雲暮雨,但見漫天花海,不見九天雲霄,只是不幸被張子名所騙,誤入塵網之中。好在天道眷顧,有翼軫相伴,總算一慰平生……翼軫天命天福至少可讓數十人一步登天,直任天官之職,若是著落在你二人身上,助你二人脫胎換骨成就飛仙,其實也是彈指之間之事。”

戴嬋兒穎聞言大喜,不想有如此天大好事降臨,當真是想未曾想。翼軫之功,堪比天高,竟有如此妙用無窮。

之秋在一旁心羡慕,插話說道:“既然翼軫天命天福用之不盡,何不讓嬋兒和傾穎直接成就天仙之身,也好與翼軫比肩。”

“不可,萬萬不可!”

卻是傾景在一旁連連擺,一臉惶恐說道,“天命天福乃是天地之間最為神秘莫測之物,無形無質,卻又真實存在,本是天地之間最無上法則之一,無人可以更改更無人可以無中生有,徇私舞弊!天命天福雖說可以旁落到當事之人最為親近之人身上,不過畢竟並非是自身所得,若是承受之人無福消受,非但不能讓此人得到天命天福,還可折損福德,或許還有可能因此意外身死!所以天命天福不可貪求多得,恰到好處才為最好。”

靈空一聽時愣住,上下打量傾景半晌,奇道:“你這個小女娃倒是稀奇,不過是小小神女,竟然對天命天福也有如此心得,了得,厲害……你是從何得知?按說就算四海龍王也未必如你所知詳細。”

傾景得意一笑,小嘴一翹:“玉帝師祖,景雖然年紀最小,不過志氣最高,一心追尋天道,不信神人無法依靠自身努力突破體質所限,既然飛仙凡人也可修得,神人天生比凡人還是高上一等,卻偏偏只能終生止步于神人之境?景兒倒也並非埋怨天道不公,只是心有不甘,有心試上一試,聽聞以前曾有神人異變,景兒不才,也有此等志向。”

靈空大加讚賞:“年紀不大志向不小,不錯,正合天道自強不息之意。景兒說的不錯,翼軫天命天福眾多,莫說嬋兒和傾穎二人無法消受,便是將他身邊所有親近之人都得此恩澤,也有剩餘……景兒身為翼軫徒弟,也有一份可得。”

傾景是昂然搖頭:“多謝玉帝師祖好意,景兒自信能夠憑藉自身修為達到飛仙之境,不想假借外力!”

戴嬋兒和傾穎都贊道:“景兒好生了得,比我等強了許多!”

傾景不知何故面色一紅,小聲說道:“其實我是不想讓翼軫師傅瞧我不起,我和他定下千年之約,要是現在憑藉天命天福而晉身為飛仙,在他面前我怎能抬起頭來,又如何能理直氣壯緊跟他寸步不離?”

原來如此,戴嬋兒對傾穎對視眼,二人卻都對傾景言以對,不知是該同情她還是支援她。

傾穎微一怔神,又問:“既然天命天福是翼所得,靈空……玉帝方才為何自稱在此事之上有天命可用?”

任平素答道:“天命天福雖是翼軫所得,若他不要,雖不會消散也會落于空處,只有玉帝身為天命所歸之人,才可以金口一開,轉化天命天福為他人之福!除玉帝之外,他人均無如此神通!”

原來這般,眾人面面相覷,才知眼前機緣是如何來之不易,若不是翼福德齊天,若不是玉帝身為翼之師,翼地眾多天命天福,只怕最終會落于空處,無人可得。

靈空收斂笑容,一臉肅然說道:“其實說來翼軫有今日成就,嬋兒和穎兒功不可沒,從最初對翼軫的堅定支援,到後來一路不棄不離,以神女身份甘願為一名凡間少年同生共死,其情對天可表,且一直以來對本帝行走世間多有照顧,即使沒有翼軫的天命天福可用,自身也有功于天,因此,本帝以玉帝之身,以天命之命特封無天山無喜公主戴嬋兒為風仙子,掌管天下清風,冊封東海公主傾穎為水仙子,掌管天下之水,二人得天命天福,飛升天庭之上,為飛仙之體……”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30 01:18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九十八章 木石始祖

靈空金口一開,渾身金光大盛,話一出口,便見無數光降,揚揚灑灑落在戴~兒和傾穎身上,二人光芒及體,立時周身祥雲繚繞,紅光彌漫,隨後一道甘霖自空中灑落,將二人籠罩其中,片刻之後,一切恢復如常,再看二人,輕體飛空,戴嬋兒周身清風圍繞,盤旋如雲。傾穎四周雲霧隨行,飄然若風。

二人自空中徐徐飄落,喜不自禁,沖靈空盈盈拜倒,口中稱道︰“臣女謝過玉帝大恩!”

靈空朗朗一笑︰“我這玉帝還是得翼軫之助才有今日,謝我不如謝翼軫!不過今日之喜此為其一,仍有第二大喜……”笑完,轉身對任平素說道,“既然仙子難得蒞臨凡間,正好今日又萬事俱備,得此良機,既是四海閣成立大典,又是本帝歸位之日,再有有眾天仙、飛仙以及天下修道之士全匯于此,還有魔門中人,最為要緊的是,仙子身為翼軫親生母親,若不親眼所見此等盛況,豈非錯失良機!”

戴嬋兒和傾穎聽出了靈空的言外之意,二人羞不可抑,面紅如花,躲到一旁低頭不語,早有傾景在一旁高喊︰“恭賀翼軫師傅大婚之喜!”

傾景一言,語驚四眾,眾人都驀然停下,隨即爆發一陣雷鳴般的喝彩之聲,響徹雲霄。

任平素笑容盛開如花,連連點頭︰“如此就有勞玉帝大駕,親身主持兒的婚事。”

靈空當仁不讓︰“那是自然,我身為翼軫師傅,又是玉帝,擔當主婚之人,乃是眾望所歸之事。”

傾景笑容之中多少有些失落,卻還是努力表現出大方得體地說道︰“恭喜穎姐姐,賀喜嬋兒姐姐,終于和師傅修成正果,景兒無比高興……”

之秋也是臉上隱隱露出落寞之色,不過也是強顏歡笑上前恭喜戴嬋兒和傾穎。任平素也是心懷大慰,伸手將傾景攔在懷中,安慰說道︰“景兒,我倒是喜歡你的倔強性子,希望你有朝一日終如所願,得以成就飛仙,與天地同壽。”

傾景畢竟是小兒心性,雖然假裝堅強,卻是覺得滿心委屈,聽任平素一說,只覺如母親低語安慰,鼻子一酸,“哇”的一聲哭出聲來︰“我不求與天地同壽,只希望不離師傅左右……”

哭聲真切感人,只聽得任平素一時唏噓,說道︰“景兒莫哭,待你成就飛仙之後,自有天地寬廣無限。現今軫兒大婚,我看你心有戚戚然,不如我先收你義女,你可是願意?”

傾景乍聽此言,驚喜交加,哪裡有不願之理,當即跪倒在地,口中高呼︰“母親大人在上,請受女兒一拜!”

傾景一拜,戴嬋兒和傾穎也是暗自欣喜,任平素更是喜笑顏開,當即素手一點,一道青朦之光沒入傾景額頭,說道︰“好,好,既然你我情同母女,母親自然有禮相贈。方才流光一點,乃是萬年木精之華,可助你修行路上,大步躍進。”

傾景只覺體內一股生機勃勃之力驀然迸發,直沖頭頂,壓抑不住一股向上之力,以前諸多難通不解之處,被此力一沖,無不迎刃而解。更讓傾景萬分驚喜的是,此時她感到體內輕盈沖淡,竟是臨近突破之象!

雖不知此物是何等天材地寶,不過有如此功效絕非凡品。雖說先前傾景信誓旦旦說要自成飛仙,不過也是心中清楚由神人化身飛仙,千難萬難,只憑一股勇往直前之心,心中盡管有必勝之念,對於何時能夠成就,卻是著實沒底。得此青朦之力,傾景心有所悟,情知飛仙必成,不過是早晚之事。

戴嬋兒、傾穎和傾景各得其所,只有之秋一人在一旁落落寡歡,無所適從。還是傾穎心細,憐惜之秋對張翼軫一番情義,向前伸手拉過之秋,說道︰“姐姐,你身為飛仙,我不過是凡間龍女,本不想高攀。不過見姐姐貌美心善,心生愛憐,願與姐姐結為姐妹,不知姐姐肯否屈就?”

之秋心中自然清楚傾穎所想,一時感觸良深,對傾穎心生好感,急忙答道︰“妹妹輔佐翼軫成就今日之事,與他同甘共苦,在他不過是懵懂少年之時便對他情深義重,可見妹妹之心非但高遠,且目光如炬,之秋能有如此妹妹,也是三生有幸!”

戴嬋兒雖然性子有些乖張,不過也不是小氣之人,懂得大體之道,當下也是拉住之秋,說道︰“既如此,嬋兒也要認之秋為姐,我三人從此情同姐妹,不分彼此。”

傾景嘻嘻一笑,也加入三人之中,說道︰“如此好事怎能少了景兒?不如我四人一起結拜,不知是不是會有人嫌棄景兒修為最為低下?”

傾景先將眾人之口封死,誰人還再拒絕,四人當著靈空和任平素之面,結為異姓姐妹。

任平素因張子名之事之故,深知女兒心思難思難解,也有心慰藉之秋,開口說道︰“景兒為我義女,嬋兒和穎兒又是軫兒仙侶,三人全是之秋姐妹,如此說來,之秋也與我的女兒一般無二。”

之秋一愣,正愣神之時,卻被傾景推了一把,輕聲說道︰“還不快快拜見母親大人!”

之秋猛然醒悟,頓時大喜,急忙拜倒在地,心中溫情無限。任平素滿臉含笑,忙讓之秋起身。

見眾人皆大歡喜,靈空也是滿臉開花,大聲叫道︰“翼軫,翼軫何在?快來為師這裡,商議一下你的婚事!另外有請金王戴風和東海龍王傾東!”

張翼軫這個當事之人被靈空當眾一喊,雖是面臨天淨沙天雷毫無懼色,面對魔帝也從不退縮,聽到大婚之事卻是臉上一緊,面露緊張之色,被眾人看在眼裡,不由心生親切之感,只覺相比高深莫測的玉帝來說,眼前這個淡然如風卻又修為超絕地年輕人才更得人氣。

應龍見狀,哈哈一笑︰“翼軫一身修為堪比玄仙,怎會聽聞大婚將近還會臉紅,哈哈,好笑!”

燭龍、潘恆、商鶴羽和青丘都是一臉笑意,忙不迭向前恭喜。張翼軫顧不上理會眾人,揮一揮手,轉身來到母親身前。

戴風和傾東正在人群之中與幾名地仙談論,忽然聽到玉帝高呼其名,不由心中一驚,等得知竟是玉帝要親自主持張翼軫大婚之時,雖說也在情理之中,不過仍是受寵若驚,哪裡敢怠慢半分,急忙快步向前。一路之上耳邊聽到“恭喜賀喜”之聲不斷,二人強壓心中狂喜,匆忙之中不忘向眾人回禮,在眾人的羨慕目光之中,來到靈空面前。

二人正在大禮參拜,卻被靈空制止︰“此處並非天庭,不必拘禮。再說二位身為翼軫岳丈,不提玉帝身份,我身為翼軫之師,倒也金王、龍王親如一家。”

戴風和傾東不敢托大,連稱不敢,不過喜悅之情卻是溢于言表。

張翼軫見靈空私自作主,不與他商議一二便定下大婚之事,不免嗔怪說道︰“師傅,如此大事你也該事先與我說明,怎能自作主張?莫要忘了你現今是玉帝之身,不是三元宮的燒火道士靈空。”

對于靈空是燒火道士還是玉皇大帝,在張翼軫看來卻並無分別,是以一如既往態度坦然。靈空對張翼軫如此態度倒也頗為受用,笑著罵道︰“怎麼,是埋怨師傅先斬後奏,還是心有不甘,不願和嬋兒、穎兒成親?”

靈空犀利一問,張翼軫一時尷尬,急急辯解說道︰“師傅何出此言?現身為玉帝,還是如此性情,讓人無奈。我所擔心之事乃是手中的混沌珠,此間天地並無破解之法,眼下只能緊握左手之中,不能離身。我本有意待將混沌珠化解之後,再迎娶嬋兒和傾穎。”

靈空一臉鄭重︰“說的也是,不過為師如此考慮,也有不得已的理由。若等你將混沌珠之事了結之後,再成親之時,恐怕你地母親再無機會親臨!”

張翼軫頓時愣住,轉身問道︰“母親,可有此事?”

任平素點頭,一臉平靜︰“軫兒不必擔憂,母親已然答應玄女,明日便要返回三十三天玄境之地,從此不再踏入天庭和世間一步。此事兒不必勉強,並非玄女強人所難,而是母親心意已決。以你現今修為,日後自然可以到玄境之上與我見面。”

張翼軫情知諸事不可強求,微一點頭,猛然又想起一事,驚問︰“母親,畫兒究竟何人?九天玄女,又是何方神聖?”

任平素顯然早就料到張翼軫會有此一問,也不隱瞞,答道︰“畫兒自然也是木石化形,不過畫兒又與尋常木石化形大不相同,只因她是因畫卷而生,而畫卷之上的女子又確有其人,是以畫兒與其本體之間有天然聯系。也不怕兒知道,畫兒留在你的身邊,卻是用來監視你的一言一行!”

“何人要對我的行蹤瞭若指掌?”

“九天玄女!”

“九天玄女為何對孩兒大感興趣?她身居三十三天之上,怎會關心世間之事?九天玄女難道也是玄仙之境?”

對張翼軫連串發問,任平素抱之一笑︰“高居三十三天之上,因天道所限,雖說並不能出面干涉天地之事,不過因玄女心存大愛之故,于情于理都不能對世間之事置之不理,只因說來世間萬事萬物都與玄女息息相關!”

張翼軫驚道︰“此話怎講?”

“九天玄女乃是木石化形始祖!”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30 23:14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九十九章 普天同慶

什麼?

張翼軫赫然心驚,九天玄女竟然是木石化形始祖,豈非是說,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包括山川河流、花草樹木都是九天玄女化身所成,或者是說,都與九天玄女有著密不可分的內在相連之處。

自得悟天地初開之前境界,並晉身為玄仙之境以後,張翼軫眼界大開,以前諸多不甚明白之處無不一通百通。玄女既然如母親所說,身為木石化形始祖,自然是天地初開之時,天地萬物未成之前,玄女便已然生成。以玄女如此境界,自然高居三十三天之上,不再受此間天地限制。

而應龍則生於天地初開之後,其時天地已然形成,花草樹木、山川河流一應俱全,只是萬獸未生,而應龍則為萬龍之始,也可以說是天地萬獸之祖。

應龍之後,才有天龍一族以及天地靈獸,再後才有龍王,及至最後才有凡人現世。不過雖說凡人看似最為低下,不過萬事萬物自有章法可循,大道至簡,落于兩邊,最早與最後往往卻是最為關鍵所在。是以最終卻是凡人修成地仙、飛仙乃至天仙,不但在天上建立天庭,還在世間繁衍生息,且有天帝自認天地之主,而除去木石始祖九天玄女高居三十三天不被天地之力侵襲之外,應龍、天龍都被天官所害,天地靈獸也幾乎死傷殆盡,而且龍王一族又聽命于天帝,說來還是最後出現的凡人一統天地之間。

悟透其中玄機所在,張翼軫一時無語,愣神片刻,才又問道︰“如此說來,畫兒本體,定是九天玄女本人。只是九天玄女為何出此計謀,讓畫兒伴我左右,莫非一旦察覺我有傾向魔門之心,或是有入魔徵兆,便要將我除去不成?”

任平素點頭︰“不錯,玄女確實有此想。只因我等木石化形並無育子之能,是以母親意外生子,也是大大出乎玄女意外。玄女特意下凡探知一二,卻並無所獲,只是心中隱有不安。只因張子名此人確實也是本領高強,隱隱有超越此間天地跡象,玄女擔憂你的真實來歷,或許是張子名神通廣大,幻化而成,不過又無法肯定你是否又是天道機緣所得。而玄女已是得天道悟天機之人,對你應世之事早有預感,雖然不是十分肯定,不過也早在母親與張子名相識之時便已有準備,那時玄女便做畫三卷,交待我日後放于中土世間三大道觀之中。日後你果然有打落凡間之難,因此才有畫兒問世!”

“畫兒本體本是九天玄女,與玄女有天然聯系也實屬正常,如此也是否說明,畫兒便永遠從屬于九天玄女沒有自由之身不成?”張翼軫心中對畫兒早無一絲恨意,只有無盡的思念。

任平素悄然一笑︰“此事還是由你親口問畫兒為好!”

“怎麼說?”張翼軫微微一愣,正不解之時,驀然心生感應,自虛空之中有人飄飄落下,眉眼如畫,裙裾飄揚,更有一張俏臉綻放如花,不是畫兒又是何人?

畫兒自空中降落,尚未站穩身形,便飛身投入張翼軫懷中,喜極而泣︰“主人師兄,畫兒可是……回來了!畫兒今後再也不離開主人師兄了,永遠!”

畫兒一哭,嬌啼如孩童,嚶嚶如私語,任平素在一旁淡笑安然,靈空一臉慈愛,微微點頭,戴嬋兒和傾穎二人也是喜淚長流,只有張翼軫被畫兒撲入懷中,一時手足無措,過了半晌才恍然一笑,用手輕撫畫兒肩膀,輕聲安慰︰“畫兒莫哭,既然你我得以重逢,應當歡喜才是……其實主人師兄也是無比想念畫兒!”

張翼軫強忍心中激蕩之意,好言勸慰將畫兒安定下來,這才問道︰“畫兒此來,莫非得了九天玄女允可?”

畫兒點頭應道︰“不瞞主人師兄,畫兒自咫尺天涯之中被玄女喚回玄境之中,便向玄女稟明主人師兄在世間的所作所為,玄女聽了,對主人師兄大加贊賞,說主人師兄心性坦蕩為人坦然,行事飄逸如風,暗合最為無上天道,日後必有大成。不過因主人師兄身世過于離奇,且日後還有磨難,玄女不許畫兒下凡與主人師兄相伴……”

“不錯,玄女雖說心存大愛,不過也是太上忘情,不會插手天地之間諸多是非爭論,是以玄女嚴令弟子不得出手傷人,也無須援手幫人,只是冷眼旁觀世間興衰變遷。我身為玄女弟子,也不過學了一些防身法術,並無任何殺敵之能。畫兒被玄女留下,一是當時兒已然成就飛仙,飛仙一成,便可感天應地,不必再由畫兒滯留世間,二是玄女也有意考驗軫兒心性,待時機成熟之時,自會斬斷與畫兒之間的感應,放任畫兒成自由之身。如今既然畫兒下凡,想必已是不再受制于玄女。”

任平素畢竟在九天玄女身邊日久,比起畫兒更是深知玄女性情,是以在一旁主動說道。

畫兒眉開眼笑地說道︰“是了,玄女趁畫兒在身邊之時,便施法令畫兒脫離玄女本體所限,從此可以天地之間自由自在往來,再無後顧之憂,也是說,畫兒再也不用擔心隨時會被玄女收回玄境之上!”

任平素感慨說道︰“玄女之德,高過天地,軫兒,玄女允許畫兒認你為主人師兄,便是認定天地之間所有木石化形都可以歸你統領,從此所有木石化形在未飛升玄境之前,全數以軫兒為主!”

張翼軫嘆道︰“先要謝過玄女大德,不過統領天下木石化形之事,倒也不必。”

畫兒俏皮一笑︰“主人師兄有所不知,畫兒是玄女欽命,如今身為天地之間木石化形之聖女,引領木石化形潛心修行,以便早日證得大道。而畫兒又要聽命于主人師兄,你且說說,木石化形是否全要認主人師兄為主?”

張翼軫無奈一笑︰“且隨他去,天道自有循環,天地自有法規,天地之主也好,木石化形之主也罷,只要順應天道,也是無為而治,不勞費心。”

隨後張翼軫又與母親和畫兒說了片刻,隨後又與戴風和傾東商議大婚之事。戴風和傾東見張翼如今身為玄仙,依然舉止平和,絕無一絲高高在上之意,且不忘舊諾,不由讓二人感慨萬千的同時,暗自慶幸戴嬋兒和傾穎眼光超絕,都心懷得意生了一個好女兒。

張翼軫身邊自有青丘張羅大婚之事的種種細節,戴風和傾東都親身親為,不敢交與手下辦理,只因主婚之人乃是玉帝。

靈空身為玉帝,全無玉帝威嚴,指揮眾人忙前忙後將整個四海閣佈置一新。應龍想以法術一揮而成,卻被靈空制止︰“法術動念可成,卻遠不如親自動手更得樂趣,況且一眾地仙與所有神人都有意置身喜事之中,不可平白剝奪眾人喜慶之心。”

應龍聽了連連點頭︰“此話深得個中三味,靈空,在人情世故之上,我還是輸你三分,佩服。”

靈空得意地哈哈大笑。

不說潘恆等人圍上前來,紛紛向張翼軫祝賀,但說不多時四海閣便在眾人的佈置之下煥然一新,處處花團錦簇,幢幡飄揚,更有精于樂技地飛仙、神人飛身空中,鼓瑟吹笙,一時天樂飄蕩,天花飛舞,天香彌漫。

不提南海、西海和北海龍王無比羨慕東海龍王傾東,三人又各懷心思,盤算如何拿出鎮宮之寶當作賀禮,以討張翼軫歡心,以彌補自家女兒沒有嫁給張翼之憾,但說不多時玉皇頂之上已是萬事俱備,靈空見時機已到,當即站立台前,朗聲說道︰“良辰吉日到,天地任逍遙。不說天庭事,但言世間妙!今日乃是張翼軫與戴嬋兒、傾穎大婚之日,本帝身為玉帝,同時又是翼軫師尊,便以兩重身份為翼軫主婚!”

眾人齊聲歡呼。

靈空雙手虛壓,待眾人平靜下來,又道︰“翼軫大喜之日,正是普天同慶之時。有請本帝的寶貝徒弟張翼上臺講法,演說人間仙路之道!”

張翼被當眾點名,搖頭一笑,躍身來到台前,先是沖靈空拱手施禮,隨後面向大眾,作禮說道︰“今日在下正式迎娶戴嬋兒、傾穎為妻,得兩位嬌妻,也是值得慶幸之事。嬋兒和傾穎與我相識之時,我不過是區區山村少年,初入道門,體無道力,今日算是修為略有小成,也幸有~兒和傾穎不離不棄、生死相隨之助,期間種種波折無數磨難,也令嬋兒和傾穎深受煎熬,每每念及嬋兒獨身一人在玄冥天為我孤單百年,傾穎不畏生死伴我四海遨遊,如此情義,我當銘記在心,從此天長地久,永無分離之時!”

張翼軫一番當場情深意重的表白,直令戴嬋兒和傾穎淚雨滂沱,心中柔情無限,恨不能飛身向前,與張翼軫相擁入懷。戴風和傾東也是老懷大慰,不禁老淚縱橫,無限感慨。三元宮靈動等人,清虛宮天清、成華瑞等人,極真觀真明、真平等人,但凡是對張翼軫之事了知一二之人,無不清楚個中艱辛,眾人無不欣慰點頭。

張翼軫話題一轉,朗朗一笑︰“今日大事有三,一是玉帝歸位,重掌天庭,二是應龍渡劫成功,從此再無天地限制,三來麼,便是趁在下的大喜之日之際,也有一件喜事要與諸位分享……”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30 23:18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一百章 終成正果

眾人鴉雀無聲,傾耳細聽。

張翼軫果然沒有讓眾人失望,呵呵一笑說道︰“既然諸位如此抬愛,在場之中不是四海閣弟子便是四海閣的親朋好友,並無外人,而且正值千載難逢的玉帝歸位大事,說起來相助玉帝重掌天庭也有諸位一份功勞,也恰好在下有些天命天福可用,玉帝又是天命所歸之人,可以轉化天命天福到他人身上,既如此,在下就自作主張將天命天福均分給當場諸位,諸位若不嫌棄,只管靜心接受便是。”

嫌棄?天大的笑話!天命天福堪比天仙仙力,難遇難求,即便尋常飛仙若無機緣,也是千百年來未必會得到一份,張翼軫卻好,卻將無數珍貴無比的天命天福均分給在場諸人,如此氣魄,如此大度,如此海量,如此胸懷,天地之人只此一人而已!絕無僅有!

此言一出,除了靈空之外,所有人等全部呆立當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全場寂靜無聲,飛仙以下之人,全是無法壓制內心的狂亂激蕩之意,甚至有修為稍低之人,竟被如此突如其來的巨大喜悅當場震驚得暈死過去。

天命天福,尋常人仙分上一份,可即刻晉身地仙之境,而且成就飛仙比起其他地仙容易許多。若是地仙頂峰之人,便能一步跨越生死界限,飛仙大成,從此脫胎換骨,長生不死。若是飛仙頂峰,有此天命天福,邁出晉身天仙的至關重要一步,天仙大成隻是時間問題,必定成就。

即便是神人得天命天福,也可延年益壽,若有資質極高之人,突破自身體質所限,成為異變神人也大有可能。可以說,天命天福乃是天降甘霖,即便是花草樹木得之也有益處可得,當真是功不唐捐,只因萬事萬物皆在天地之間。

也知過了多久,忽有一人驚醒過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嘶力竭大喊一聲︰“閣主之恩,大過天地,小人願誓死追隨閣主,若有絲毫違背,甘受天雷擊頂魂飛魄散之苦!”

此人一言既出,眾人如夢方醒,才相信方才所聽之話屬實,頓時跪倒一片,齊聲感謝張翼軫大恩大德。張翼軫也不說話,心念一動,在場數千人只覺一股若有若無之力自身上悄然而生,柔和卻又堅定不移地將眾人齊齊托起。

只此一手,頓時讓在場所有人心生臣服膜拜之意,能在動念之間令數千地仙平身而起,卻又將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此等法力超乎世間想像。

靈空和應龍對視一眼,二人心知肚明以他二人目前修為,卻是無法做到如張翼軫一般行雲流水揮灑自如,果然,在修為之上,張翼軫已然達到大象無形的境界。

“此事也並非我一人之功,也有應龍、燭龍等人,更有商鶴羽、青丘以及四海龍王、無天山金王相助,不必說還有潘恆身為天魔卻力斬天魔的大義之舉,尚有無明島、無根海兩位飛仙率領無數飛仙下凡捨命相拼,也有諸位地仙、人仙寧死不屈,不為魔帝威勢屈服,是以才有玉帝圓滿歸位,天地恢復清明之皆大歡喜之事。天命天福與諸位均分,也在情理之中!”

張翼軫此說聽在眾人耳中,眾人心中都覺無比受用,雖然明知不過是張翼軫不過是客套之言,只是如此一說,卻是讓人心中更是對他的大義之舉感激不盡。

話一說完,張翼軫也不耽誤,轉身對靈空說道︰“還請師傅施法!”

應龍在一旁連連點頭,由衷贊道︰“怪不得翼軫會得天道成就玄仙,只此一事,便可得功德無量,若不得天道認可,才是真正的天道不公。”

潘恆長嘆一聲︰“不想我算計多年,雖有所得,終不如翼軫大善之舉,今日我對翼軫口服心服。”

燭龍臉露贊許笑容,不住點頭。

靈空向前,先是遙遙向上天深施一禮,隨後雙手虛托,如同接下自虛空之下降落之物一般,舉于胸前,微閉雙目,口中念念有詞。過了少許,猛然睜開雙眼,眼中精光大盛,亮如旭日,猶如萬道光芒,照射在在場所有人身上。

眾人光芒及體,只覺溫暖舒適,如醍醐灌頂,直入體內奇經八脈,飄然之間如在雲端,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舒坦莫名,同時感到自身修為極速提升,以前力有不及或是心有不悟之處,無不一通百通,瞬間心開意解,猶如直沖雲霄,修為一飛沖天。

隨著靈空光芒一收,原本晴朗無雲的空中驀然七彩祥雲湧現,緊接著一陣金玉交接之聲傳來,嘩啦一聲天降大雨。只是此雨不同尋常,不但光華流轉,還微妙香潔,隱含沁人心脾之香氣,令人神清氣爽,心情大好。

片刻之後,靈空輕吟一聲,雙手一收,但見漫天彩雨頓時

見,七彩祥雲也是消散一空,恢復朗朗乾坤。而眾到全身輕盈,直欲乘風而去。不出片刻,人群之中傳來無數驚呼,只見紫氣、紅光閃耀不斷,不多時數千人之中,竟有數百人成功晉升境界,由人仙晉身為地仙,或由地仙跨越生死之門,飛仙大成。

不但人仙、地仙乃至飛仙各有所得,便是一眾神人也收獲頗豐,不說四海龍王得此天命天福,一時心中頓起感應,心知壽元至少延長三千年以上,便是一眾龍子龍孫之中,竟有數人心有所悟,隱隱感應到無上天機,正是異變神人跡象。

所有人等各得好處,真平身在人群之中,也是修為大漲,隱隱有突破地仙頂峰的跡象,不過因見靈空化身玉帝之故,心緒難平,無法突破最後關頭,成就飛仙之境。

自靈空化身玉帝,饒是真平成就地仙之後,已將她與靈空之事看淡,也是大為震驚,差點驚叫出聲。隨後驀然想起靈空先前與她道別之事,才知原來靈空雖然當時並未得悟天機,不過所言所行也是暗合天道,當時已有惜別之意。

現看來,她與靈空果然是天地之別,絕無可能。更未想到,靈空竟然身為玉帝,貴為天地之尊。

不提她真平不知何年何月才有可能修成飛仙,即便飛仙大成,也是與玉帝之尊相去甚遠,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按下真平一番心思不提,卻說眾人得了實惠,一時山呼一片,紛紛拜謝張翼軫和靈空大恩。二人也不推脫,站立臺上領受眾人謝意。隨後,靈空鄭重宣佈張翼軫大婚之禮正式開始。

頓時群情沸騰,玉皇頂上祥雲湧現,天空之中天樂齊鳴,眾人各展神通,極盡歡悅之能事。只見仙氣繚繞,處處鶯歌曼舞。藍魅率領一眾魅妖當眾起舞,其舞如流光飛舞,其魅顛倒眾生,當即令定力不深地修道之士醉倒一片。

四海閣張燈結彩,處處歡聲笑語。張翼軫在應龍、燭龍的陪同之下,打扮一新,只是左手緊握混沌珠,多少有些怪異,好在眾人全都見怪不怪,每人都恨不得擠上前來,親口向張翼軫道謝並且祝賀一番。張翼軫也是頗有耐心,來者不拒,與大家一一見禮,更令所有人等心生敬意。

幸好有青丘和商鶴羽張羅,再有玉成等木石化形輔助,畫兒也是跑前跑後,說是幫忙,其實倒也平白增添了無數忙亂。好在眾人無人在意畫兒的手忙腳亂,都當她為懵懂孩童。不過玉成等人對畫兒卻是敬若神明,不敢稍有不尊。畫兒自不在意木石化形等人的尊崇,渾然不將木石化形聖女身份放在心上。

眾人一響貪歡,一直鼓樂喧天。待月上中天之時,眾人仍是將張翼軫圍在正中,道喜恭賀之聲不絕于耳,商鶴羽看不過去,替張翼軫解圍說道︰“良辰美景,洞房花燭,諸位還請放過翼軫,正是新郎入洞房之時,怎可在此處與我等說個不停!”

此言一出,眾人轟然叫好,紛紛散開。張翼軫雖說修為超絕天地之間,不過被商鶴羽一說還是面紅耳赤,一臉窘迫。商鶴羽不忍再當眾令張翼軫羞愧,急忙護送他到四海閣之內的洞房之中。

洞房之中,春意濃濃,紅燭高燒,佳人妖嬈。洞房兩間,戴嬋兒和傾穎各居一處,只怪寂寞長天,情深恨夜短。

次日一早,靈空和任平素向張翼軫告辭,靈空回歸天庭,重掌靈霄寶殿。任平素自是要回到玄女身邊,從此永不下凡。

張翼軫笑道︰“他日靈霄寶殿之上,我是以師傅相稱,還是口稱玉帝?”

靈空嘿嘿一笑︰“玉帝終有一日會由他人來做,你我師徒情誼,卻是與世長存。你且說說,哪個合適?”

靈空一走,簫羽竹、王文上自然要隨同回升天庭。之秋不聽簫羽繡之言,執意留下。風楚者在一旁遠遠站立,不敢近前。張翼軫瞧得真切,開口說道︰“風楚者,若不嫌棄,可以四海閣逗留一些時日,一是可以多與地仙交流一二,傳授他們一些修行心得,二是等我閑暇之時,可以將控風之術悉數相傳,你意下如何?”

風楚者大喜過望,忙不迭點頭說道︰“好,太好了,在下謹遵師傅之命!”

眾人無不詫異,何時風楚者竟然成了張翼軫徒弟?張翼軫也不多說,淡然一笑,轉身對任平素說道︰“母親請多保重,待我將一應事情處理完畢,定會到玄境之上,親見玄女之面,向她當面致謝。同時,另有要事相問。”

任平素早有預料︰“可是要問玄女,傳聞之中的玄仙究竟何人?”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31 21:16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一百零一章 再會三老

張翼軫笑著點頭︰“不錯,母親所言極是,另外孩兒要請問玄女,當年以道法立天地之人又是何人?”

任平素答非所問︰“軫兒,混沌珠不可離手,也是諸事不便,還是早些解除此事為好。”

話一說完,也不等張翼軫有何話說,揮手遙沖虛空只一招手,便見一道白光自天而降,將任平素正好籠罩在內。隨後任平素含笑沖張翼軫遙一揮手,便與白光一起一閃之間消失不見。

張翼軫搖頭一笑,也不過多思慮此事,轉身對商鶴羽和青丘說道︰“四海閣之事,此後便交由你二人全權處置,相信以你二人之能,定能令四海閣興盛一時。”

青丘笑道︰“四海閣之主身為玄仙,兩大供奉一個是玉皇大帝,一個是萬龍之始,若不再興旺,我與鶴羽豈不是天地之間最無能之人!”

張翼軫也是哈哈一笑,又對成華瑞說道︰“華瑞,若清虛宮並無要事,你可長居四海閣之中,多親近青丘、鶴羽等人,也好多些修行心法。”

成華瑞一連數日如在夢中,直到現在仍是不敢相信張翼軫竟然成為對他而言聞所未聞的玄仙,據說已是超越此間天地的存在,更是駭人聽聞。

聽張翼軫如此一說,成華瑞自然求之不得,急忙點頭答應。天清卻是心有不甘,說道︰“華瑞,為師有意卸下清虛宮掌門之職,將掌門之位傳你,也好得些輕閑,與你天有師伯一起留在四海閣。”

成華瑞對師傅天清頗為敬重,聽天清一說,也是一時躊躇,想了一想,心生一計︰“掌門一職不如找其他弟子暫時代理,師傅可以和我一同留在四海閣,也好共同修行。”

隨後三元宮靈動等人也是不願離去,情願留在四海閣之中,寧願只當一名弟子。極真觀真明、真平等人也是同樣心思,畢竟對于修道之人來講,追求天道才是最終目的,一旦見到前行之人達到如此境界,眾人自然要奮起猛追,不甘落後,對于掌門之職或是其他虛名全然看淡。

張翼軫見天下三大道觀歸心,也是心中歡喜。不過說來也是,在四海閣如此盛名之下,天下三大道觀之名早已名存實亡。

猛然間又想起一事,問成華瑞道︰“華瑞兄,可否請你到鬼仙洞天走上一趟,詢問一下可是有人知道紅枕魂魄下落?當時紅枕被羅遠公擊殺,我不及感應她是再入輪回還是形神俱滅,總要問過才是安心。”

成華瑞當即答應︰“翼軫盡管放心,些許小事,稍後自有結果。”

見眾人各自忙碌,靈空等人也已回轉天庭,潘恆上前說道︰“翼軫,我也該回到天庭之上,做些該做之事,如此……我二人以後天庭再見。”

張翼軫也不挽留,說道︰“我心有仍有慮未明,他日定會親上天庭尋到潘兄。只是以潘兄目前狀況,又該何去何從?”

潘恆胸有成繡答道︰“自然是先面見玉帝,隨後回到魔門之中,重振魔門士氣才為上策。”

張翼軫恍然大悟︰“原來先前眾多天魔被你打落塵埃,不過是保他們一命,讓他們重新入世修行罷了。潘兄,現今天魔之中再無領袖人物,此後你當為天魔第一人,看來日後要以魔帝相稱了。”

潘恆悄然一笑,算是默認張翼軫所說,隨後又語重心長說道︰“雖說現在道門一統,正是興盛之際,不過萬事萬物自有興衰,他日魔門振興之時,還望翼軫手下留情,莫要趕盡殺絕才是。”

張翼軫正色答道︰“仙魔對立,天地平衡,非人力所能為。我雖不能完全超脫物外,不過一向順應天道而行,潘兄倒也不必多慮。”

待潘恆告辭而去,青丘一臉憂慮說道︰“潘恆此人殺伐果斷,行事決絕,身為天魔卻能力斬天魔,此後由他擔任魔帝,魔門大興之日不遠矣。”

張翼軫自得地一笑︰“青丘無須擔憂,魔門即便興盛至少也要數千年之功,若想再與仙家抗衡,非萬年以上不可。萬年之後,就算仙魔分庭抗爭,到時也不過是維持平衡之態。至於再久遠以後之事,誰人可以預料,更是不必擔憂,或許到時玉帝不得人心,不順天道,再被魔帝所敗也只是尋常之事。”

青丘想起先前之事,開口相問︰“潘恆身為天魔,為何在天魔大舉來犯之前,搶先一步現身,並且與我等聯手斬殺天魔,有何深意?”

張翼軫微一沉吟,說道︰“此事我也思忖再三,聽潘恆所言,他被逼入魔同時也有自願之意,怕是當時他得悟天機,察覺天帝有變,或許層,能夠暗中感應到天帝被打落

未可知,由此也就順勢入魔,也好以後機緣到來之時展身手。”

“翼軫所言極是,我也有此想法。”卻是應龍想了一想,說道,“靈空歸位,天庭易主,魔帝逃竄,自然需要另有魔帝取而代之。潘恆隱忍千年,不出手則已,一出必中,聽他口氣,定是心中篤定,對天地大局有所推算才是。”

青丘聽完一臉凝重︰“此人當真了得,但願日後不與翼軫或是天下道門為敵才是。”

商鶴羽呵呵一笑︰“青丘總是心思過重,潘恆雖然心機頗深,不過也是懂得順應天道之人,若非如此,怎會有今日之事?待他回到天庭之上,定會與靈空相談。魔門現今元氣大傷,也正要需要潘恆重振雄風。不過魔門經此一役,數千年也無法恢復鼎盛之時,更何況現今天地之間有翼軫坐鎮,至少不會再出現仙魔大戰之事。”

幾人談論半晌,張翼軫喚過玉成,說道︰“如今危機已除,可將爹娘接到四海閣長住,玉成你也可恢復真身,不必再假扮我的模樣,可好?”

玉成自無異議,再三謝過張翼軫對木石化形的大恩大德,張翼軫揮手笑道︰“我本木石化形之子,救助木石化形理所當然,何必言謝?再者我與玉成情同手足,也是不能見死不救!”

與玉成交待一番,張翼軫又與戴風和四海龍王說些話常,幾人都有意在四海閣長住一些時日,一是難得出海一次,二是正好就此機會與飛仙、地仙多些交流也是好事。

張翼軫欣然應允。

戴嬋兒和傾穎首次以張翼軫之妻身份現身眾人面前,還多少有些羞不可抑。戴嬋兒還好一些,依然直來直去,傾穎卻是端莊許多,儼然是賢慧之象。二人與眾人一一見禮,這才來到張翼身邊,還是戴嬋兒先行問道︰“翼軫,如今大事已了,你何時動身前往滅仙海?”

戴風聽了嗔怪說道︰“嬋兒,如今身為人妻,怎會催促夫君出門,是為失禮。”

張翼軫不以為忤,說道︰“即刻啟程,此事越快解決越好,畢竟魔帝還潛藏不出,萬一還有謀算也是不好。我自當速去速回!”

傾穎柔情似水︰“夫君保重!”

燭龍在一旁插話說道︰“也正好眾人正在四海閣,也好有個照應。有我和應龍在此,諒魔帝也不敢再鬥膽前來惹事,翼軫你只管前去即可。”

張翼軫當下也不耽誤,拱手辭別眾人,閃身間來到東海之上。

認定滅仙海方向,張翼軫瞬息之間便現身在滅仙海之前。滅仙海一如以前天雷滾滾,陰風陣陣,不過在張翼軫眼中看來,卻全如輕風吹拂,再無半點威力。待張翼一步踏入滅仙海之後,頓時風平浪靜,天雷消隱不見,陰風無影無蹤,如同一片尋常水域。

片刻之間出得滅仙海,來到香水海之上。海香依舊,空中卻並無三日,也見未名天所在。張翼軫情知定是玄真子三老以神通法力隱沒,當即心意微動,調動元始之風。不過一僂細如輕煙的無始之風剛剛升起,眼前情景頓時大變。

不遠處未名天驀然現形,空中乍現三日,正是堯娃、舜娃和禹娃。

不等天上三娃有所反應,驀然三人平空現形張翼軫眼前一丈之外,來勢之快連張翼軫也是微感吃驚,險些沒有感應到三人的到來。三人只一現身,便頓時愣住,為首之人上下打量張翼軫半晌,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不想當年老夫以死絕之氣為你療傷,助你出得未名天死絕之地,不想暗合天機,天道果然叵測,竟然讓你成就玄仙大道,可喜可賀!”

張翼軫一見此人,當真眉開眼笑,深施一禮說道︰“翼軫見過玄真子、玄問子和玄天子三位前輩!”

玄天子從玄真子身後跳出,一把拉住張翼軫胳膊,左看看右看看,過了半晌才點頭說道︰“不錯,不差,老匹夫沒有看錯,張翼軫確實已達玄仙之境,果然非同凡響,連我糟老漢也不得不佩服三分,佩服,佩服!”

玄問子卻是踱著方步,圍著張翼軫連轉七圈,才敢相信張翼軫一身修為果然如玄真子和玄天子所說,一臉無奈搖頭說道︰“道法一道,看來也有過人之處。不想在中土世間這般汙濁天地之間,也有張翼軫這般奇才問世,倒是讓人匪夷所思。”

玄真子呵呵一笑,正要說話,忽然眉頭一皺,抬眼望天,只見天上三日其中一日突然變大,大如巨山朝張翼軫等人鋪天蓋地壓來!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31 21:22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一百零二章 投石問路

眼見烈日映照得周圍火光滔天,直欲將香水海的海水燒張翼軫等人巍然不動,一眼淡然笑意凝望空中越來越近的烈日。烈日見眾人動也不動,不由孩童心性大起,猛然催動萬丈烈焰,直朝四人襲來。

玄真子三人自是不怕,習以為常。三人有心要看看張翼軫現在是何等神通,是以各自站立不動,也不出手阻攔。張翼軫心知肚明,不動如松,只是有意無意間微微點了一下頭。

隨著張翼軫頭一點下,烈日在臨近眾人身前數十丈之處嘎然而止,光華亂閃一通,隨後化為一個粉嫩的七八歲孩童模樣,飛一般來到張翼軫身前,先是小嘴一噘,不滿地說道︰“翼軫哥哥欺負堯娃,用怪力將堯娃攔下,差點讓我閃了老腰!”

明明是小孩模樣,卻說話老氣橫秋,假裝大人,令人忍俊不禁。

玄真子三人在一旁見狀卻是連連點頭,心道張翼軫果然修為大漲,能夠輕松接下堯娃的真陽之火,天地之間並無幾人可以做到。

張翼軫被堯娃責怪,哈哈笑道︰“堯娃故意使壞,想要讓我當眾出醜,我不過是輕輕揮動一縷輕風罷了,可是遠比不上你的真陽之火!”

不提與堯娃如何嬉鬧一番,隨後張翼軫便隨三老步入未名天之中,又有風伯、土伯相見甚歡,一並略過不提,單說張翼軫向玄真子三人詳細說來世事變遷和天庭之變,三人盡管遠離世間已久,也是聽得入神,直為張翼軫的離奇經歷和天地局勢擔憂。待聽到師傅靈空竟是天帝之時,三人對視一眼,目光之中全是驚奇、欽佩之色。

待張翼軫將混沌珠展現在三老面前之時,三人一時錯愕當場,又聽張翼軫竟是將混沌之力與死絕之氣融合之後而成就玄仙,更是無比驚詫。對于混沌珠三人早有耳聞,卻並沒有如張翼軫一般如此奇思妙想,竟然將兩種無上之力合二為一。

“依我所想,混沌之力比起死絕之力應該還稍遜一籌,否則不會被死絕之氣以少勝多。是以我將混沌珠帶來此處,正是心有所想,若是將此珠之中的混沌之力注入三老體內,與死絕之氣融合,不但可保在未名天死絕地安然無事,也可以讓三老隨意出入中土世間,不會引發天地塌陷!”

張翼軫將心中想法和盤托出,毫不保留。

三人聽完,卻是面無表情,久久無語。過了許久,連也等得不耐煩正要開口催促之時,忽聽玄天子長嘆一聲,說道︰“你二人明明動心,卻偏偏誰也不肯先開口!也罷,就讓我糟老漢當這個壞人又能如何,翼軫,將混沌之力注入我地右手之中!”

張翼軫點頭一笑,心道三老也是有趣,三人都有到中土世間一游之心,卻誰也不願承認,怕被對方指責。還好玄天子為人直來直去,有一說一,主動道破三人心思。

混沌之力被張翼軫束縛在手心之中,不敢稍有放鬆。聽玄天子一說,伸出左手與玄天子右手掌心相對,微一催動,便將混沌之力源源不斷地轉輸到玄天子體內。

過不多時,玄天子微一點頭,張翼軫急忙收功,微一感應,混沌之力不過用去七分之一。再看玄天子閉目少許,忽然身形原地消失不見,不多時又平空原地現身,一臉喜色︰“妙,妙極,果然有用。方才我到東海之上一游,一切無恙。翼軫,此計可行!”

張翼軫也是心中大定,問玄真子和玄問子道︰“二位前輩可否要試上一試?”

二人雖然一臉迫切,卻對視一眼,都搖頭不語。張翼軫一臉驚訝看向玄天子,玄天子嘆息一聲︰“既如此,二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翼軫,合我二人之力將老匹夫和老窮酸拿下,強行將混沌之力注入一試。”

張翼軫見玄天子沖他擠眉弄眼,心知是計,呵呵一笑,一伸手便拿過玄真子手掌,也不多說,立時將混沌之力輸入。玄真子絲毫沒有抵抗,卻假裝急得大叫︰“翼軫好生厲害,如此修為高絕,竟能一招將我拿下,佩服。”

隨後又如法炮製,將混沌之力注入玄問子掌心之中。不過玄問子雖未反抗,也沒有喊叫,只是閉目不語。

不多時玄真子和玄問子都將體內地混沌之力全數融合,張翼軫再一感應,混沌珠之中仍有半數混沌之力,正不知如此處置之時,卻被玄真子一把拉住,說道︰“翼軫,隨我來。”

二人閃身來到未名天的長恨湖前,玄真子說道︰“凝聚一團元始之風,包裹混沌珠將其丟入長恨湖之中即可。”

軫也多說問,依言而行。混沌珠一入湖水之中,頓時沸騰,雲霧彌漫。過不多時雲霧散去,湖水恢復平靜,一切如舊,似乎並無何事發生。不過張翼軫卻是清楚,長恨湖已由一處死水轉變為可以生養萬物的活水。

成功將混沌珠的危機化解,張翼軫頓覺一身輕松,沖玄真子一笑說道︰“前輩,若有意到世間一游,可以隨我前往四海閣。”

玄真子顧左右而言他︰“翼軫,不如在未名天多住一些時日,也好再領悟一下死絕之氣地精髓所在。”

張翼心知玄真子有心出得此地,卻又唯恐被玄問子挖苦,是以不敢當面承認,當下也不勉強,說道︰“魔帝尚未除去,天地尚未完全恢復清明。待我將魔帝拿下之後,他日無事之時,定會前來討擾三位前輩。”

二人返回玄天子和玄問子之處,張翼軫提出要即刻重返世間,玄真子也不挽留,說道︰“也好,還是拿下魔帝之事要緊,我們三位老不死的也就再留你,翼軫,請多保重。”

張翼軫正要離去,卻聽哀求說道︰“三位爺爺,現在天地清朗,想隨翼軫哥哥到世上看看,可好?”

玄真子微一沉吟,竟是點頭應下︰“堯娃與翼軫投緣,也是生性好奇,前往世間一游也並無不可。切記不可惹事生非,一切聽從翼軫安排。”

高興得一躍而起。

待張翼與走後,玄天子一臉深思狀問玄真子道︰“以翼軫眼下修為,定然也清楚一些內幕,當年與我三人相爭以道法立天地之人應該高居三十三天之上,聽來已是不理天地之事,連天帝被魔帝打落凡間也聞不問。老匹夫,依你看來,我三人重入世間應該不會被他視為挑之舉罷?”

玄真子“哼”了一聲︰“至少以目前情形推測,他還算守諾,遵循道法自然之理,從不出手干涉天地之局,也算是難得。我三人入世之後,若他現身,倒也正好問他一問,現今我三人得翼軫之助可以自由出入天地之間,他又作何感想?”

玄問子卻是搖頭說道︰“怕只怕,說不定翼軫此舉,也是他有意為之!”

玄真子和玄天子一齊放聲大笑︰“笑話!他再是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算無遺策,更何況翼軫是得天機之人,所謂天機不可洩漏,即便他是當初立天地之人,如今超然事外,更不可能事事歷歷在心。況且若他真有心阻止我等重返世間,對翼軫前來未名天也不會坐視不理!”

玄問子沉思良久,突然點頭贊道︰“老匹夫還是用心深遠,讓堯娃隨翼軫前往世間,好一手投石問路之計!”

張翼軫與堯娃出得未名天,輕松過了滅仙海之後,堯娃一步踏入中土世間,來到東海之上,高興得在海上四處游走,直驚得無數魚蝦紛紛躲避。張翼軫見狀笑道︰“不可放肆,你的真陽之火可以焚燒萬物,稍有不慎,便可是滅頂之災。”

稍有收斂,笑嘻嘻說道︰“翼軫哥哥盡管放心,堯娃知道分寸,不會放出真陽之火。以後我就扮作翼軫哥哥地弟弟,弟弟當然要聽從哥哥之話。”

二人說笑間,正要飛身返回四海閣之時,堯娃忽然愣在當場,手指頭頂烈日說道︰“天上之日名天娃,本是我的兄弟之一,不過被人抹了神識,再無靈性。只是不知何故,我忽然心生感應,仿佛天娃傳訊給我,說是有人藏身于他的背後!”

什麼?

張翼軫一聽此言頓時大吃一驚,隨即想通個中緣由,立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忙道︰“堯娃快傳話給天娃,讓他不動聲色,配合我二人擒拿魔帝!”

堯娃才不管魔帝是誰,也不理會魔帝如何神通廣大,一聽張翼軫說有好戲可看,當即喜出望外,急忙照辦。

片刻之後,答道︰“天娃並未被抹去神識,一切安好……他說那人藏于他的背後,借他的光芒掩藏行蹤,稍後他會突然收起光芒,翼哥哥可以乘機將壞人拿下。”

張翼軫暗暗點頭,心道魔帝果然聰明,竟然想出藏身于太陽之後,高高懸于虛空之中,將世間看得一清二楚卻無人可以猜到,好心機。

靜候片刻,猛然見眼前光芒一收,張翼軫見時機已到,也不多說,動念間閃身來到烈日之後,果然見魔帝正潛伏在此,盤膝而坐于虛空之中,竟是正在入定修行。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31 21:30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一百零三章 仙路何處(大結局)

幾不可失,張翼軫右手豎立胸前,順勢一轉,一道若有風直朝魔帝襲去。

魔帝驀然睜開雙眼,冷哼一聲︰“來得好快,比本帝想像中聰明不少,好小子!”

起身正要躲開張翼軫一擊,不料尚未起身,忽覺炎熱難耐,空中白光大盛,突現雙日,雙日齊出,迸發萬丈真陽之火向他撲來。

魔帝大吃一驚,尚未來及想通為何會天現兩日,卻被張翼軫的清風拂中。清風柔弱無力,卻頓時令他全身綿軟,再也提不起絲毫力氣,神通全失,修為全無,不由駭然大叫︰“元始之風……張翼軫,你真的修成了玄仙之境?”

張翼軫點頭承認︰“正好可將你一舉拿下,以正乾坤!”

魔帝哈哈一笑︰“本帝身為魔帝,乃是不死之身,你將我拿下又能如何,不過是白廢心機罷了。再者說來,本帝身為你的親生父親,你當真要不顧父子之倫,要親手弒父不成?”

張翼軫微嘆一聲︰“為天道請命,有天下蒼生立太平,為母親求公正,即便我背負殺父之名,張子名,若你不被鎮守,天理難容!”

隨後不慌不忙自脖間取下一物,正是母親所贈的鏡界。執鏡在手,張翼軫心有所悟,微微一笑說道︰“今日我才豁然開朗,為何會有此物隨身?鏡界乃是無上法寶,正好得無始之風相助,可以將天地之間任何一人收入其中,永世鎮壓,令其再無出頭之日!若非玄仙以上境界,絕無開啟鏡界之能。”

魔帝一見鏡界,再聽張翼所言,頓時臉色大變,再無先前的傲慢之意,懇求說道︰“翼軫,看在你我父子情份之上,且饒本帝一次,日後定有報答……”

張翼軫搖頭黯然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張子名,萬善由心,萬惡也由心,你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收!”

張翼軫和堯娃回到玉皇頂上四海閣內,眾人都對堯娃憐愛不已,戴嬋兒更是用手捏住堯娃的臉蛋,逗弄堯娃,讓堯娃好生無奈,又不好拂眾人面子,只好假裝不動。張翼並未向大家說明堯娃來歷,不過應龍和燭龍還是一眼看出堯娃地三足烏本體。

對應龍也是另眼相看,不過二人只是微一點頭,並未多說,彼此心知肚明。

相比之下,堯娃最喜歡和畫兒、傾景一起玩耍,三人常在一起玩得不亦樂乎,沉醉不知歲月流逝。

張翼軫將魔帝被收之事一說,眾人都放下心來。正好成華瑞自鬼仙洞天返回,說是並未找到紅枕下落,怕是當時已然魂飛魄散。張翼軫聽了不免黯然神傷,久久不能釋懷。

不過成華瑞卻帶來了吳沛地消息,原來吳沛神識當初被張翼軫打入鬼仙洞天之後,因為張翼軫所下禁制之故,無法修練鬼仙之道,想要輪回轉世之時,卻被柳仙娘發覺。吳沛不知何故一見柳仙娘之面就心生恐慌,當即主動說出真相,令柳仙娘大為心傷的同時又一怒之下對吳沛施展鎖魂術,讓他既無法修練鬼仙也不能輪回轉世,永世只能做一名沒有法力任人欺負的小鬼!

得知吳沛落得此等下場,張翼軫稍感欣慰。成華瑞對紅枕佳人消散也是感慨萬千,難以心安。

此後無事,張翼軫暫時壓上飛升天庭乃至三十三天與靈空、九天玄女會面的心思,只顧安心閑居四海閣。張翼軫陪同戴嬋兒和傾穎漫步,與應龍、燭龍來往四海之間,又和商鶴羽、青丘商議世間道門局勢,也抽空與堯娃、畫兒和傾景一起玩鬧一番,不覺時光匆匆,不知歲月變遷,恍惚之間,又過了數月有餘。

此時四海龍王已然回歸四海,金王戴風也回到無天山。玄冥因與四海龍王交好之故,也不再回天涯海角獨自一個居住玄冥天內,而是四海為家,成為四海龍王地座上賓,偶而也會在四海閣小住。畢方尤其喜歡無天山,一直在無天山的強木林中避世不出。

玉成將張翼軫爹娘接來之後也長居四海閣,不過不久爹娘不習慣四海閣的喧囂,又回到了太平村。

藍魅因與西海太子傾巍定親之故,率領一眾魅妖鎮守西海之西。世間所有化形而出地木石化形全部在玉成的帶領之下,住在四海閣日夜修行,期望有朝一日證得大道。

三大道觀的掌門全部辭去掌門之職,甘願在四海閣修行。

成華瑞雖然最終還是領了清虛宮掌門一職,不過也時常逗留在四海閣之中,與眾人交流神仙之術鬼仙之道,樂不思蜀。

忽一日,張翼軫心有感應,得知靈空在天庭之上、九天玄女在玄境之上,同時喚他前往,說是有事相商。張翼軫微一沉思,已然猜到所為何事,當下也不耽誤,辭別眾人飛身升空。

張翼軫走後不久,四海閣突然來了三位不速之客。三人如同世間尋常老人,並無一絲奇特之處,聲稱是張翼軫故交,特來尋他話舊。商鶴羽、青丘不識來人真面目,不過也是不敢怠慢。應龍和燭龍感覺有異,不過卻說不出來究竟哪裡不對,心中慮不解,圍繞三人打量半晌,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堯娃和傾景、畫兒出去遊玩未歸,三人便在四海閣安心住下,每日與一眾地仙談論長生之道,倒也自得其樂,直讓商鶴羽、青丘暗中驚訝,更讓應龍和燭龍百思不得其解。

過了一月有餘,三人忽然提出要到世間四處遊玩一番,還特意問詢應龍、燭龍中土世間有何處古怪莫名,應龍不解其意,不過也是如實相告,三人謝過應龍好心,也不多說,辭別而去。

三人前腳剛走,無巧不巧,張翼軫便自天庭回轉。張翼軫與眾人說起天庭之事,潘恆與靈空會面,正式確認潘恆升任魔帝一職,從此臣服玉帝,在他任魔帝期間,絕不會引發仙魔大戰,同時希望張翼軫在世間依天道而行,莫要扼殺魔門中人。

靈空就任玉帝之後,勵精圖治,將天庭治理得井井有條,一切已然走向正規,再無隱患。同進靈空也叮囑張翼軫上與玄女玄仙共謀天地大局,下與飛仙地仙共創凡間盛世。張翼軫欣然應

應龍聽完,忽然問道︰“可是見到玄女?玄女有何指教?另外玄仙是否便是當初以道法立天地之人?”

張翼軫悄然一笑,答道︰“確實見到了玄女,不過自始至終玄女未發一言。至於玄仙其人,其實也不必非要清楚此人的來龍去脈,或許天地之大,玄仙化身萬千,正是我等身邊任意一人。”

如此回答自然不能讓應龍滿意,不過張翼軫卻不再作答,直讓應龍頗感無奈,只好說道︰“月前有三位老人前來尋你,說是你的故友,偏偏在你回來之前告別而去……等等,難道此三人便是玄仙不成?我總覺三人有些古怪之處,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張翼軫聽了微微一怔,隨後說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看來,玄女一言不發便是大道無言之意……應龍,好歹你也是萬獸之祖,切切不可著想。玄仙玄女既然不現身天地之間,正是大象無形之象。管他那麼多作甚,應龍,天庭之上或是世間之地,任你去留,如此還不稱心如意不成?”

應龍哈哈一笑,擺擺手,沖燭龍說道︰“我二人到九天之上逍遙一番,如何?”

此後,應龍、燭龍時而在天庭遨遊,時而在四海閣閑居,好不快活自在。張翼軫時常與戴嬋兒、傾穎一起,長居咫尺天涯之內。自然少不了畫兒作伴,還有也懶著不走,不肯回到未名天。倒也正好以地真陽之火之威照耀咫尺天涯之內地山水萬物,令其內迸發勃勃生機,再加上張翼軫的無上妙法和神通,時日一久,竟將咫尺天涯經營得不比天庭差上分毫,遠勝無數仙家福地。
傾景除了精進修行之外,也不時纏著張翼軫,好讓他傳授一些快速成就飛仙之法。

張翼軫總是捱不過傾景的糾纏,將控水之術悉數相傳。傾景倒也不負厚望,修行神速,數年之間已是體質大變,只差一步便可突破神人體質,晉身飛仙之境。

之秋也不飛升天庭,在四海閣中閉關不出,只有張翼軫前來之時才會現身相見,其餘之時只是自行修練,從不多發一言。張翼軫看在眼中,心中頗多無奈,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假裝不見。

時光如風,飄然不知所蹤,轉眼間十年已過。此時中土道門大興,天下修道之士如過江之鯽,一時倒也人才輩出,道門空前興旺。先前圈養地仙地五洲自有靈動、真明、真平等人率眾前往居住,一時成為真正地仙家福地。

與此同時,魔門經過十年的休養生息,也漸漸恢復元氣,形成數大門派並立之勢,其中有一家門派自稱赤華門,門主為一名女子,行事決絕,頗有大將之風,隱隱為魔門之首。

此女名凝婉華。

三年之後。

忽一日,靈空自天而降,不請自來,前來作客四海閣。張翼軫正好自咫尺天涯之中攜戴嬋兒、傾穎現身四海閣,師徒相見甚歡。

說些舊事,寒喧已過,靈空嘿嘿一笑問道︰“倒是忘了恭喜翼軫喜得千金,可是取了名字?”

張翼軫點頭一笑︰“剛過滿月,尚未命名,怎麼,師傅有意賣弄一二?”

靈空眼楮一瞪︰“敢說玉帝取名是賣弄,膽子不小?該打!……來,讓師祖抱抱!”

戴嬋兒急忙向前,將懷中女兒遞給靈空。靈空慈祥地凝視半晌,贊道︰“此女骨骼清奇,眉清目秀,再有面色紅潤,體內隱有一股火性氣息,不如名為思清,翼軫,你意下如何?”

思清?張翼軫心中驀然一動。

張翼軫自無異議,戴嬋兒和傾穎微一商議,也是點頭認可。靈空當即哈哈一笑︰“如此甚好,翼軫,正好我得些空閑,隨你前往太平村一游!”

張翼軫一行數人,安步當車,來到太平村。山色依舊,青翠喜人,更顯青山嫵媚之景。太平河日奔流不息,渾然不知歲月變遷,更不曾見當年的青衫少年如今面容不改,淡然而立,身在塵世卻已不再是塵世中人。

張仁夫婦得道家養生法術之助,平常修習一些吐納之法,較之常人倒是身體健康許多。二人見張翼軫全家來到,另有客人隨行,自然喜出望外,招呼眾人入坐。爹娘現今諸事無憂,身邊有入世修行地木石化形服侍,畫兒和傾景也常來看望二老,也是安享晚年。如今又見張翼軫喜得千金,更是大喜過望。

靈空變作尋常道士模樣,依然以三元宮道士身份出現,二老自然不會想到,眼前之人竟然是家家戶戶祭拜的玉皇大帝!

靈空與二老拉些家常,說了半晌,張仁忽然發問︰“靈空道長,不知你俗家是何姓?我怎麼總覺得與你格外投緣?”

靈空嘻哈一笑︰“說來翼與我相識多年,也從未想到這個問題。實不相瞞,靈空我俗家也是姓張!”

張翼一愣︰“當真?”

靈空得意笑道︰“怎會有假?如假包換,千真萬確!”

見張翼軫猶自惑不已,靈空又道︰“同樣姓張,與張子名卻是全無關系,與你張翼軫麼,或許有,或許沒有!”

見靈空又故弄玄虛,張翼軫也懶得再問是靈空姓張還是玉皇大帝姓張,索性不再理他。轉身見戴嬋兒和傾穎與娘親在一旁說個不停,昔日的無喜公主與東海公主,竟然也如尋常小女子一般,也令他一時感慨不已,心中暖意融融。

正在仔細端詳思清的娘親忽然“咦”了一聲,連叫“怪事”,惹得張仁急忙湊上前去,忙問︰“出了何事?”

娘親卻不說話,將懷中思清推到張仁面前,奇道︰“看看這女娃像誰?”

張仁靜心一看,忽然驚叫出聲︰“稀奇……思清和紅枕小時一模一樣!”

正是︰

天上人間無數,

春風玉露不度。

何人問道征途?

人間仙路,

此生安之若素。

《天淨沙》

《人間仙路》全書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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