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人間仙路 作者:何常在(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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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sygoing1 2009-4-4 19:54: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7 306899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8 01:11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09-10-9 01:09 編輯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七十六章 海島之秘

眾人雖然不過的仙為。不過人多勢眾。齊聲一呼。地動山搖。倒也聲勢驚人。尤其是自眾人口中所喊的憤之意。沖雲霄。令人心底震顫。

三天官儘管心中堅認可天帝一人可表天心。不過面對眾的仙山呼之聲。感應到其中蘊含的堅強心意。也是一時心意退。畢竟民心上應天道。杜家三人身為天官。有天命身。自然清楚的知眾仙心中忿恨不滿之意。

張翼軫問道:“三官。爾等說是奉天行事。眼下卻是天帝之心不可代替萬民之心。又該如何說?”

三人面色黯然。低頭半晌不語。

東南西北四位天官是心中疑惑解。北布定神一想。也是覺的其中有古怪之處。不免開口問道:“三天官。天帝命你三人佈置五洲之事。若是心懷天的寬廣。何要囑託你三人暗中行事。不開誠公佈令天庭所有天官的知?我等四天官若論職尚在你三人之。卻對此事一無所知。也是咄咄怪事。”

三天官被北布一問不好不答。只好說道:“回北天官。五洲之事乃是天帝在妙意宮特命我三人便宜行事。不的令他人的知。我等深感重任在肩。深為被天帝委以重任而心存感激。怎會再妄自猜測天帝用心?是以的令之後。瞞過所有人等。募天人在凡間|事。由來已有千年之久!”

“正好千年?”張翼軫恍然心驚。問道。“此事可是發生在仙魔大戰之後不久?”

三天官答道:“不錯。正是仙魔大戰之後之事。不過當時世間的仙零。因此此事千年以來進展甚微。我等派天人在世搜尋千年之久。不管是散修之人還是小門小觀的修道之士只要成就的仙便一律拿到五洲。千年以來。中土世間幾乎所有的仙都被我等捉拿一空。是以天下修道之士以三大道觀為尊。卻不知其實其他道觀並非不如三大道觀。而是偶而出上一兩的仙。卻全被我等掠走。”

三天官此言一出。三元宮極真觀以及清虛宮之人頓時只覺臉色發熱。心中發虛才知土道門千年以來並非沒有成就的仙。而是所有的仙都被人擄走。而三大道觀千年以來名為天下道門之。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符。

眾人不覺心中推想若千年之間無名小觀成就的仙。不知三大道觀如何應對?

張翼軫卻對誰為天下道觀之首一事並未放在心上。心中疑惑天帝此舉究竟是何意圖?大失身份不說。且無窮後患。一旦事情敗露。天帝之威在世間便蕩然無存。到時無人意修道成仙。都不想飛升天庭天帝勢力如何壯大?以天帝之無智慧。怎會做出此等不計後果之事出來?說起來與緣木求魚無疑。

一抬頭。發覺羽竹和王文上不知何時從遠處飛來。瞬息之間來到近前。二人先是相視一眼。苦笑一下。後又一起向張翼軫躬身施禮:“參見尊者!”

張翼軫急忙向前扶二人:“說與二位神交已久即便有過些許磨擦。也算是不打不相識。算是舊識。怎麼與我如此見外?”

簫羽竹正要說話。卻被王文上搶了先:“張翼……不。尊者。此為天庭規矩不不。所謂規矩不能壞。身為飛仙。若不遵守天規。豈非自辱身份!”

簫羽竹也點頭稱是。一臉凝重:“既然尊者身為七色天仙。在天庭之上。除天帝之外。不論天官還是天仙見你之後都會執禮禮節不可廢!七色天仙乃是萬仙之尊。所有仙家見面必須執禮!”

張翼軫也不與二人爭執對二人所作所為大感興趣。問道:“二位既然如此看重天庭禮節。為何又各自為政。引領無明島和無根海與天帝作對?”

簫羽竹微微一笑:“只因千年以來。天帝性情多。行事多有不端。遠不如以前光明落不說。還多逆天之舉。

我等身為飛仙。是天的的飛仙。不是天帝的飛仙。既然天帝無法替天行道。我與文上又不願違背天心。自然要與天帝背道而馳。所以各自佔據一島一海。與天分庭抗爭。”

“沒錯。天帝老兒身為天帝。竟敢暗中施出陰謀詭計。讓人看了心中不快。我與羽竹壯無根海和無明島。不過是為給天庭飛仙一處避世之所罷了。”王文上補充說道。

張翼軫奇道:“盛你二人互相敵視。向來不和。一心想置對方于死的。今日一見。你二人竟然惺惺相惜。還似乎頗為投緣。看來外界傳言不可輕信。不過也由此可見。二位作事也頗為老到。考慮周全。成功騙過了天下人。”

簫羽竹點頭答道:“此為混淆視聽之計。眾人都認為無根海與無明島不和。認為與靈霄寶殿三足鼎立。可以避免與天帝正面衝突。實在也是無奈之下的明哲保身之計。畢竟我與文上以及一島一海的所有人等。不過都是飛仙而已。”

張翼軫點頭贊同。問:“不知二位今日為何突然下凡助我?又為何對我實言相告?”

王文上倒是快人快:“畢竟我與羽竹經營多年。在靈霄寶殿之中也有忠於我二人之人。正好了音訊說是世間將有大變。在知竟是天帝暗中與魔帝達成定。為了拿下應龍。竟然不惜犧牲世間修道之士。我二人再是隱忍也不能對此大逆不道之事坐視不|。是以便急急下凡前來相助。至於為何對你說出無明島與無根海實。其實也是因你成就七色天仙之故。”

“七色天仙乃是天道所成。天道從來公正無私。道所選之人自然不會絲毫有差。是以我二人如實說出實情。一是以誠相待。二來也是希望尊者與我等一同飛升天庭。到靈霄寶殿之上面見天帝。當面質問他為何如此行事。為何不再大公無私?若無天的福德。便不可再居天帝之位!”

卻原來羽竹與王上二人竟是心和麵不和。一直以來假裝對抗來迷惑外人。藉以保全勢力。也算是機智之舉。如此看來。非但傳言不可信。許多事情的真相更是埋沒于表面之下。不為外人所知。而天帝身為天的之尊。暗中行不之事。行事乖張。性情隱諱。怕是其中也有眾多蹊蹺之處。

既然二人主動說出密要事。張翼也不客氣。直接問道:“當初為何無根海派白鳳公子來搶戴嬋兒。無明島派常子謹來搶傾穎?也是因為常子謹之故。我險些被紫金|煉化。從此魂飛魄散于天的之間!”

簫羽竹與王文上對視一笑。隨之異口同聲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其中也有諸多誤會之處。不能一一言。不過尊者勿怪。我二人維持天道之心。對天可表!只是表面之上身為天帝臣屬。畢竟還要維護天庭尊嚴。有時不的不聽命于人。”

張翼軫一時驚奇:“難道此事是帝指派你二人為?”

簫羽竹微一猶豫。王文上卻是大聲說道:“羽竹不必再吞吞吐吐。尊者現今成就七色仙。並非私之人。直說無。實不相瞞。尊者。此事乃是九天官自指使我二所為。九天官在天庭之上一向正派。素來嚴謹周正。我二人又念他一向在凡間護你周全。是以他下令之時。雖然我二人猶豫多時。最終還是奉命行事。”

簫羽竹也插話說道:“還望尊者要對九天官有所成見。此事恐怕還有深層原因。以後可以當面向九天官問個清楚。在我二人看來。九天官盡心盡力護佑你年。也算是仁至義盡。尊者萬萬不可因此小事而對他心生怨恨。”

張翼軫淡然一笑:“二位不必多。在事情未真相大白之前。我是不會怪罪任何一人。

眼下一眾天仙天魔在此。依二位之見。該如何處置?”

簫羽竹微一沉吟。答道:“天魔交與我等押上天庭。公告所有天官周知。看天帝如何作答。天官可以自行離開。他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並非首惡之人。”

王文上卻是眼睛一。連連搖頭:“不行。不可。天魔若是綁回天庭。定會招來其他天,前來營救。與放虎歸山一般無二。在我看來。天魔直接殺死了事。至於七名天官。還由尊者出手禁制。由我二人帶回靈霄寶殿。且看天帝老兒如何處置。哼!”

王文上想法過於激。張翼軫正要思忖一番。忽見潘恒閃身來到近前。見他先是沖羽竹和王文上微一點頭。隨即轉身張翼。愣神片刻。才恍然一笑。說道:“當真是天縱之才。七色天仙難值難遇。以潘恒見識也只是略有耳聞罷了。不想今日竟然親眼的見。不的不說。與翼相識。也是潘恒三生有幸。”

微一停頓。潘恒話題一轉。又道:不過如何處置眼前之事。潘某另有想法。還請翼軫參考。”

見潘恒說話如此客。張翼軫在羽竹和王文上面前並不托大。在潘恒面前也是一樣坦然面對。一如從。是以也不自恃。忙道:“潘兄但說無妨。翼軫洗耳恭聽。”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9 01:09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七十七章 瞬息萬變

潘恒微一驚訝。隨即點頭說道:“天魔經此一役。殞落百於名大天魔。可謂損失慘重。在天庭之上再難與天帝對抗。至少短時間之內再無反擊之力。此事魔帝雖然心中大為不滿。不過願賭輸。他應該不會大張旗鼓為難天帝或是來找你尋事。

不過若是將此天魔放回天庭。天帝與他們有約在先。想必也不會為難他們。頂多訓斥一番放走。如此一來。數名天魔是日後自行下凡前騷擾凡間的修道之士。即便你法力高強。也是疲于應付。”

張翼軫點頭稱是。

潘恒繼續說道:“過若是直接死。也不符合道之義。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天魔元氣大傷。若再趕盡殺絕。恐怕翼也是於心不忍。所以依我看來。不如直接將眾天魔抹去修為。任其墜落凡間自生自滅。既行了懲罰之舉。又不至於滅絕天道。落人口!”

張翼軫尚未答話。丘急急向前搶先說道:“翼軫。萬萬不可……潘恒身為天魔。此舉大有深意。乃是保存世間魔門實力的暗渡陳倉之計!”

潘恒被青丘一語道破心機。也不惱。沖青丘點頭一:“青丘。說來潘某與你還算有舊。怎麼如此不給潘某一絲情面?呵呵。無妨。潘某既然敢向翼當面提。就是心底坦蕩。並無藏私意。依翼之能。豈會不知我的用心'”

張翼軫沉吟片刻答道:“既如。也好。且依潘兄所言……”說話間。張翼軫心意一動。手輕輕一揮。只見眾天魔頓時如被施了定身法。人人呆立當場。一臉痛苦之色。張口之間卻又說不出話來。如此過不多時。忽見眾人表情轉為輕鬆。一恢復平靜之幾人又雙|一閉。自空中摔落。

潘恒急忙作法卷起人。輕輕放回地面又凝神片刻。屈指一彈。只見名天魔化為一道流光。倏忽間消失于茫茫天際之處。不知所蹤。

“多謝翼軫成全!”潘恒施法完畢。沖張翼軫施禮道謝。

青丘一臉惋惜。說道:“翼軫。放虎歸山。必有後患!”

張翼軫安慰說道:“青丘不必多慮我心中有數。天地之間自平衡之理。不可強求。不可以以一已之力強行破壞。否則必定會有不可預料之後果。一切順之應之。才為大治之道。”

青丘默然無語。退一邊。

簫羽竹和王文上同時向前說道:“尊者。放天魔一道生路。倒也無可厚非。不過若是任由世間魔門興盛。尊者身為七色天仙莫非不一心偏向仙家。還是行中庸之道。不偏不倚?”

張翼軫微微一笑:“道無言。不管世間興衰。大道無邊。天魔與天仙各自都能成就。便是說明天道中立。從不有所偏向。不過我身為仙家。難免會心有所屬。偏重修道之士。四海閣成立地目的便是令世間修道之士興旺昌盛。限制魔門大肆盛行。當然也非一定要將魔門從世間全部抹去。畢竟仙魔乃是世間平衡之理。若有仙家大舉屠殺魔門之事。到時仙與魔也一般無二。”

張翼軫如此回答並不能讓簫羽竹王文上滿意不過二人也只好暗自搖頭。答道:“也好。既然此間情已了。我二人這便返回天庭。尊者請多保重。何時想上天庭與天帝對峙。可傳話給我二人。定當隨時恭候大駕。”

張翼軫也不挽留二。轉身看向幾位天官。問道:“諸位天官。你等是即刻返回天庭覆命。是還另有貴幹?”

東星一臉尷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愣了片刻。咬牙說道:“既然閣下身為七色天仙。我等必須尊你三分。不過我等奉天帝之命前來捉拿應龍。應龍人在眼前。我等若是就此離去。如何天帝交待?”

張翼軫笑意如風。飄渺不定:“麼。爾等還要動手不成?”

應龍閃身來到張翼軫面前。哈哈一笑:“翼軫不必動手。不過是六七名天官罷了。看我一人對付即可。”

應龍口出狂言。東星卻是心中清楚的很。只怕如今的應龍還真有如此神通。他與其他天官若無天命在身。絕對不是已然化身成功的應龍對手。東星身為天官。也並非貪生怕死輩。是以也是昂然答道:“我等奉天行事。豈容你應龍倡狂?何況你身為異類。其心必異。今日便是拼了一死。我等也要將你拿下。”

應龍一時氣極。狂笑一聲:“木石化形也好。妖類也罷。還有我應龍在內。按照天帝老兒所想。全是異類。所以全部該死不成?怪不的連向來秉性柔順的木石化也有天劫降臨。不過是天帝老兒想要一家獨大,始終唯我獨尊于天地之間的私心作崇罷了。”

應龍言語犀利。直說的眾天官啞口無言。靜默半。還是北布上前說道:“今日之事。大出乎我等意料之外。恐怕連天帝也不曾想到世間會有七色天仙問世。七色天仙雖然不如天帝福德深廣。不過也是天道所成。順應天機。我等身為天官。尊天帝之時。更要順天而行。東天官。依我之見。不如我等先返回庭。面見天帝之後。親自稟明此事。再由天帝定奪不遲”

東星微一遲疑。卻南天官和西天官同時說道:“東天官。我等奉天帝之命。下凡前來捉拿應龍。可應龍神通大成。有七色天仙降世。種種莫名之事。便天帝也始料不及。依我等之能。何必再做無謂之事?且依照天規。七色天仙身尊者。天官無不避之。以禮相待。我等無功而返。因七色天仙之故。想必天帝也不責怪。”

東星見眾天官一心要返回天庭。一時遲疑。正要點頭應下之際。忽然心生感應。頓時面喜色。當即大手一揮。率領眾人後退到千丈以外。高聲說道:“應龍不要高興太早。天帝既然有意拿你。自然不會輕易放你逃過一劫……今日你在劫難逃!”

東星話音未落。只見虛空之中平空生成一層厚重如山的烏雲。烏雲隱含無邊威壓。仿佛重逾千鈞。壓人欲低。烏雲翻騰之間。如同天空撲面而來。令人心生膽怯怕之意。只天地寬廣無邊。卻並無一處可容身之地。

先前飛到空中的一地仙和神人無法承受如此天地威壓。紛紛被威勢逼地面。人人站立穩。東倒西|。直欲倒地。張翼和應龍等人自然無所畏懼。逆穩如磐石站立半空之中。

潘恒見狀臉色大變。一凝神駭然說道:“天淨沙天雷!好大的手筆。何人有如此威神力。竟然不耗費本身天命本命天福引來天淨沙天雷……”

說著。一臉無奈和惋惜看了應龍一眼。歎道。“應龍。時不我與。徒奈何也!今日之劫。任你有通天之能。也再難渡過。潘某深感痛惜!”

應龍感應到漫天威壓漸漸聚攏一處。緩慢向他一身聚集。又聽潘恒說出天淨沙天雷之名。頓時心中一驚。微一定神細看。然烏雲湧動之間。裡面隱現金光閃閃。卻原來厚重如山地烏雲全由天淨沙所成。

天淨沙天雷。顧名思義。乃是引自三十三天的天|'。以無上大法煉製到天淨沙之中。威憾天動地。天地之間連同天和魔帝在內。無人抵擋。不過此雷雖然威力驚人。一是煉製起來過兇險。若無數十名天官合力。絕無可能成功。二是成之後。催動之時也是危險重重。不但需要折損施法本身天命和本命天福。施法之人一招不慎還有性命之憂。是以此雷管天地之間無人可敵。不過也幾乎從未有人施展。只因催動此雷其實也與同歸於盡無疑。

應龍豈能不知天淨沙天雷之威。被天雷鎖定氣息。再無逃脫之理。一時氣憤難平。仰天大:“哈哈哈哈。悍然發動天淨沙天雷。只為滅應龍一人。說來應龍就是死。也是死無上榮耀。死驚天動地。天帝老兒。天淨沙天雷只有你一人可以發動。怎麼。你也親自下凡了不成?”

此話一出。一眾皆驚!

“應龍。你也過於自抬身份了些。不過滅你一條小小長蟲。犯不著勞天帝大駕。由我九天官出面便自會手到擒來!”空中驀然傳來一人高聲吟唱。聲音飄渺而遙遠。卻又無比清晰。

“金山逐影幾千秋。索高飛水流……翼軫。驚聞你成就七色天仙。九靈特來恭祝大!”

竟是九靈!

張翼軫心中五味雜陳。說不出究竟是何等滋味。只是眼下顧不上與九靈客套。當即聲風劍發天命之火。一閃沒入烏雲之中。試圖替應龍減輕一絲壓力。

不想天命之火閃即逝。全無半點用處。但見烏雲依然滾動不停。漸漸彙聚成一道粗約丈余雲柱懸于應龍頭頂之上。上見其高。不知幾萬飄搖。將應龍死死籠罩在內。以應龍方才一擊之下可以力斬數十名天魔之威。竟是被劫雲鎖定。不能動彈半分。

此刻九靈自空中現出真身。淡定自若。沖張翼軫微一點頭:“翼軫。不必再枉費心機。天命之火對抗天淨沙天雷……全然無用。即便你以七色天仙之能。也無阻擋天雷之威。應龍。今日死!”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10 00:27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七十八章 一波三折

張翼軫強壓心中怒火:“九靈道長,我敬你為人,念你曾對我有恩,以前恩怨一筆勾銷。你且饒過應龍,其他之事再行商議不遲!”

九靈渾身仙氣繚繞,高大巍峨,在空中隨意一站,氣象萬千,與先前三元宮中邋遢的廚房總管判若兩人。見到張翼,九靈先是含笑點頭,隨之躬身微施一禮:“九天官參見尊者!”

張翼軫心中急欲解救應龍,也顧不上許多,匆匆還了一禮,說道:“九天官不必多禮,先說應龍之事。天淨沙天雷可是由你催動?”

九靈不慌不忙,鎮靜自若:“九靈並無此等本領可以引發天淨沙天雷,此天雷乃是由天庭之上數十天天官聯手催動,我不過是順勢引導,將其指向應龍罷了。翼軫,你我相識多年,也不必虛禮客套,實不相瞞,天淨沙天雷一旦發動,絕無收回之理,就算天帝與魔帝在此聯手,也無法阻攔天雷之威……”

張翼軫大駭:“如此說,應龍再無活命的可能?”

九靈點頭,一臉凝重:“非但應龍會被天雷擊殺,中土世間所有木石化形以及妖類,只要是該渡劫之人,不出一時三刻,將會被全部吸附到天雷之下,隨後天雷一擊之下,連同應龍在內,全部灰飛煙滅!”

“九靈,你……你怎麼如此狠毒?”張翼軫大怒,心意微動,聲風劍之快無法形容,淩空懸浮于九靈頭頂之上,蓄勢待發。

“若非念你與我有舊,定當一劍斬掉你的頂上花冠,再將你打入九幽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張翼軫一臉狠絕之色,顯然氣極。

九靈卻是不動如山。臉上笑意不減:“翼軫莫要衝動。此中隱情若是聽我詳細道來。你非但不會殺我。還會對我感激涕零。只因若是依輩份而論。我是你地長輩。若依遠近而論。你我親如一家。”

張翼軫頓時愣住:“此話怎講?”

九靈哈哈一笑:“難得今日世間道門齊聚此地。難得簫羽竹和王文上同時現身。難得潘恒也不再躲藏不出。前來湊湊熱鬧。更有四海龍王和無天山金王。不必說稍後便會現身地畢方和玄冥。還有魅妖和木石化形等人。如此得天獨厚萬載難遇地盛事。非翼軫這般不世之才才可以成就。九靈今日有幸親眼得見。不得不敬佩本帝神機妙算之能。隱忍不發之心。其才高深。其心高遠。果然遠勝於九靈無數。”

張翼軫一時迷惑:“本帝?你所說之人不是天帝麼?”

九靈悄然一笑:“翼軫。不必急在一時。此事稍後自見分曉。你且看來……”說完。九靈用手一指遠處。

順著九靈所指之處望去。只見自天邊遠遠飛來無數黑影。飛行之勢之快無與倫比。眨眼間便近身到眾人眼前。只見密密麻麻全是木石化形、魅妖以及其他不知名地妖類。更有畢方和玄冥也身在其中。一行浩浩蕩蕩只怕不下數千人。竟是排列成一行。被天淨沙天雷強大地吸附之力自中土世間各地強行攝取到此!

只見眾人全無一絲反抗之力,身不由己被驚天動地的天地之威禁制全身功力,連畢方和玄冥身為天地靈獸,也在天淨沙天雷之下,渾身戰慄,驚成一團。

緊接著光芒一閃,燭龍也驚叫一聲,身不由己被天淨沙天雷吸入其後,位列應龍之後。

眾人按照修為高低,自動排列成一列,依次排在應龍和燭龍之後,形成一道長不下千里地隊伍展現在眾人面前。驚見如此詭異情景,包括張翼軫在內,潘恒、商鶴羽以及青丘等人無不目瞪口呆,全部愣在當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震駭過後,張翼軫猛然驚醒過來,厲聲喝道:“九靈,世間萬物自有存活于世的道理,為何非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天理何在?天帝自認為天地之主,萬物之尊,為何行此慘絕人寰之事,他還有何德能再高居靈霄寶殿?”

九靈哈哈大笑:“翼軫,天地之間,唯實力至上,一切依修為高低和神通深廣來決定一切,既然天帝有能力發動天淨沙天雷,便要淨化世間,化解天地之間的非人一類的修行者,由此天地之間唯有仙魔,天地方成天地,陰陽才為陰陽,萬事萬物才歸於平衡,不被應龍、燭龍、藍魅、木石化形等打亂天地規則,如此方顯天地清明,萬物昌盛。說來也多虧翼你將散落在中土世間的應龍、燭龍、畢方、玄冥以及玉成、張柏子,連同魅妖在內彙聚一處,更因你之助,才將天下修道之士全部歸心一處,天地大事,非萬般機緣千年醞釀才成,翼軫,你當之無愧是天地之間第一人!”

張翼軫被九靈一說,更覺有愧于應龍、燭龍等人,當不猶豫,心意一動,便想舉手之間將九靈拿下再說。不料一試之下,卻覺心意所及之處,竟然無法將九靈鎖定,不禁大吃一驚。

自成就七色天仙以來,雖然並未刻意施展全部神通,張翼軫卻是心中明白,如今他的修為比起未成就七色天仙之前,可以說有天壤之別。

即便不用心感應,以前看來高不可及的天官及天仙,在他的神識之中,眾人的修為高低盡收眼底,無一遺漏,心中坦然自在,自信可以一招之內將天官、天仙乃至天魔制服。

九靈再是高強,也並非天帝,為何能夠躲過七色天仙地鎖定?張翼軫心中大奇。

九靈看出張翼眼中的震驚之意,笑道:“翼軫不必驚慌,你我並非敵人。實言相告,我也並非你的對手,不過是身有寶物,可以抵擋一二罷了。莫要急於一時,稍後待應龍等人伏誅之後,自會真相大白!”

九靈說得輕巧,張翼軫哪裡肯讓應龍、燭龍被天雷擊殺,更何況天雷之下還有玉成、張柏子以及藍魅一眾魅妖,除此之外,還有無數木石化形和妖類生靈,都在天雷的吸附之下苦苦掙扎,無比悲慘。除了應龍和燭龍,其餘眾人被天雷之力鎮壓,連話也無法說出,是以玉成和張柏子遠遠看到張翼軫,只是眼中流露無限悲傷、絕望之意,卻只能遙遙相望,徒生傷感!

藍魅等魅妖也是一臉無奈落寞望向張翼軫,情難自抑,人人淚雨紛飛,楚楚可憐。

張翼軫看在眼中,痛在心裡,一聲長嘯飛身躍起,電閃之間便跳入劫雲之中,深身七彩光芒大盛,映照得劫雲一片亮堂。隨後張翼軫氣息外放,陰陽二氣自左手右手之中源源不斷湧出,便要強行將劫雲一分為二。

陰陽之力果然強悍無比,在張翼軫全力相拼之下,在七色天仙的七色仙力支撐之下,竟然憾動了天淨沙天雷,生生將劫雲從中一撕為二。只見張翼軫如頂天立地地巨人,將劫雲勢如破竹一般從中間分開,一手抓住一端,猶如劈柴一般將劫雲從下端撕裂開來。

七色天仙之能,威力如斯,直讓九靈大吃一驚,退後數步方才站穩身形,微微點頭說道:“如此威猛,與天帝和魔帝已有一戰之力,張翼軫,當真是得了天機之人,了得,了得!”

嘴上雖是稱讚,手下卻不閑著,九靈右手一揮,大喝一聲:“眾天官聽令,三人阻擋他人插手,四人以天淨沙注入劫雲之中,不得有誤!”

星羅棋佈四位天官和三天官聞風而動,三天官閃身攔在潘恒、商鶴羽和青丘、赤浪面前,其餘四人以東星為首,揚手放出黃沙鳥同時催動天仙之力,頓時由小鳥口中噴出漫天黃沙,四人又拼了折損天仙天福,各摘一朵天仙花冠化黃沙為金沙。

四天官之力非同小可,劫雲得此相助,頓時威力大漲,竟是漸漸自裂口之上向下合攏。張翼軫感受到自劫雲之上傳來的威壓具有毀天滅地之力,儘管他七色天仙大成,神通無邊,不過仍是無法與天地之力合數十名天官之力抗衡,況且天淨沙天雷本來采自三十三天之上,更不是此間天地神通所能抵擋。

潘恒等人自然不甘就此被人攔截,尤其是商鶴羽和青丘與張翼軫情義深重,見他拼了性命也要救下應龍等人,自然感同身受,一時全部心情激蕩,一顆穩固如山的仙心也是勃然迸發萬丈豪情,二人大呼一聲:“翼軫,我等助你一臂之力,死不足惜,只為情義!”

潘恒雖然受傷,不過三天官剛才也被張翼軫禁錮片刻,一身仙力沒有全部恢復,所以潘恒以一敵三,穩占上風。九靈正要再催動天淨沙以增加劫雲之威,卻見商鶴羽等人悍不懼死撲了過來,只好暫且將劫雲之事放到一邊,轉身迎戰。頓時,場中戰成一團。

張翼軫雙手撐住劫雲,漸感仙力不支,心意難以為繼,陰陽二力不再磅礴洶湧,劫雲合攏之勢加快。張翼軫長歎一聲,罷了,罷了,既然拼了一死只怕也難以阻擋劫雲重新彙聚成形,一旦劫雲再成,必將一擊落下,到時數千生靈毀於一旦,又該如何是好?與其死得慘烈不如死得壯烈,七色天仙可以感天應地,以自身全部天仙之力為代價,換取一次驚天逆轉。

張翼軫主意既定,正要全心施展逆轉驚天之法之時,忽然心生感應,自地上地仙之中有一人突然越空飛起,閃電般來到他的身後,得意一笑:“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某等此刻,已經太久了。張翼軫,今日你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11 00:25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七十九章 紅消香斷

張翼軫聽得真切,此人竟是羅遠公!

此時是,他一身修為提升到了極致,臨近爆裂邊緣,若能控制得當,拼了由七色天仙降為飛仙,或許還可將劫雲擊散。而偏偏在此千鈞一髮之際,羅遠公意外現身,突然出手,直襲張翼軫背後而來。

更讓張翼軫大吃一驚的是,羅遠公魔力沛然,離他尚有數十丈之外,已然可以感應到他雙手之上令人心悸的天魔之力。

羅遠公已然成就天魔之體!

若非身在劫雲之下,若不是全身心力力抗數十名天官的天仙之力,以及天淨沙天雷之力,以羅遠公的修為,不過是剛剛晉身普通天魔,並不是張翼軫一招之敵。只是此時此刻,顯然羅遠公等候已久,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張翼軫躲無可躲,且無法還手,再加上正處於最虛弱之際,羅遠公一擊得手,張翼軫必死無疑。

而其餘地仙、神人皆在地面之上,迫于劫雲威壓無法飛空前來相救。潘恒和商鶴羽、青丘、赤浪等人與眾天官混戰在一起,自顧不暇,即便有心前來飛身相助,也是分身乏術,難以逃脫對手糾纏。

張翼軫情況萬分緊急!

倒是正與眾人纏鬥的九靈感應到張翼軫身處危險之中,情急之下也不顧被眾人圍攻,轉身疾飛,竟是意欲出手營救。

不過九靈再快,還是晚了一步,只因事發突然,眾人都始料不及,且羅遠公所選時機又精准無比,正是算定就算所有人出手救助,張翼軫也是難逃一死,是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雷霆一擊,竟是拼了全力不顧身後九靈出手來襲,力求一舉將張翼軫擊殺,哪怕自己身死也在所不惜。

此等情景之下,九靈在前,商鶴羽等人在後,疾如流星朝羅遠公撲去,只是眾人飛空雖快,是離羅遠公仍有數十丈之遙,而此時羅遠公離張翼軫過數丈之遙,即便眾人催動口訣放出法寶也是枉然!

眾人心中大駭。不想張翼軫剛剛成就七色天仙就要喪命于羅遠公之手。莫非真是天道不公不成?

眾人一時肝膽欲裂。只聽青丘一聲聲嘶力竭地呼喊:“羅遠公賊子。還不快快助手!”

羅遠公此時眼見就要一舉將張翼軫擊殺當場。心中大定。全身魔力運轉間。渾身閃耀耀眼紅光。就在他雙手將將離張翼軫還有一丈之遠之時。驀然眼前虛空之中一陣波動。一個人影竟然憑空現形眼前。此人一身紅衣。長髮過腰。手中紅雲彌漫。紅光隱現。吞吐不定。而此人身姿曼妙。剛一現身。便身形微動。猶如起舞弄清影!

清影一點紅。火雲浮生夢。

……正是紅枕!

紅枕正對羅遠公雙掌。不躲不閃。一臉詭異笑容。手中清影劍化為火雲澎湃之勢。氣勢銳利決絕。猶如與紅枕合為一體。如同長虹貫日。化為一道流光。一閃沒入羅遠公心口。

羅遠公來勢迅猛,紅枕又現身突然,二人相距過近,紅枕又是同歸於盡的打法。羅遠公躲閃不及,被清影火雲劍一劍穿心,同時雙掌印在紅枕雙肩之上。

羅遠公天魔初成,威力非同小可,又是全力相拼,一掌結實擊中紅枕,只見光華一閃,生生將紅枕擊得灰飛煙滅,不留一絲痕跡消散于天地之間。而紅枕的清影火雲劍一劍穿透羅遠公身軀之後,驀然在空中化為一團光華,吞吐不定,如同與父母失散的孩童,在空中遲疑不決,感應不到的紅枕的氣息,不知去留,也不知如何是好。

羅遠公被一劍穿心,頓時收住前行之勢,在空中呆立片刻,隨即哈哈一笑:“紅枕丫頭,一把普通飛劍豈能有損某的天魔之體,只可惜你死得太容易了一些……”

話未說完,又猛然愣住,臉色瞬間三變,隨後突然大叫一聲:“好一個紅枕,好一手偷天換日……”只聽自羅遠公體內傳來一陣碎裂之聲,如同玉瓶打破散落一地,只持續片刻,卻見羅遠公仰天長嘯,氣沖雲霄,嘯聲一落,身體僵直如一根木棍,頹然從空跌落塵埃。

羅遠公剛一落地,身形又倏忽之間被人牽引,閃電般飛到潘恒身前,正是潘恒得了機會,將其吸附到身前。

羅遠公已然性命垂危,卻仍是強行擠出一絲笑意:“師傅,徒兒無能,千算萬算也未能殺死張翼軫!”

潘恒喟歎一聲:“遠公,功敗垂成錯不在你,在於天。張翼軫得天道青睞,豈能如此輕易被人殺死?說來也是師傅之過,其實為師自始至終都不曾想要置張翼軫于死地!”

羅遠公圓瞪雙目:“師傅,此話怎講?”

潘恒淒然一笑:“張翼軫是應運之人,為師一直與之暗中配合謀劃大計,如今大事將成,不想你如此癡絕,竟是潛藏于此,伺機將他殺死。也怪為師一時疏忽,帶你入魔卻未告知你事情真相……”

“怎麼,師傅你莫非不是天魔?”羅遠公難以置信。

“為師當然是天魔,且還是大天魔,不過麼,其中另有隱情,不到關鍵之時不能透露……遠公,你好生去罷,下世不管修仙修魔,切記要以大道為重,莫要計較個人恩怨!”

潘恒輕歎一聲,右手伸出,平放在羅遠公頭頂之上,隨即魔力一吐,羅遠公當即斃命。

師傅親手將徒弟殺死,眾人看在眼中,全部大惑不解。潘恒也不多說,振臂一呼:“諸位,翼軫危矣,還不快快拼死相救。”

眾人一聽此言頓時驚醒,雙方又重新戰成一團。

張翼軫雖然不及回身看清身後之事,不過紅枕現身,如流光一現,未曾留下隻言片語便從此消散于天地之間,竟是為救他而死!

此情此義,于無聲處見驚雷,在悄然中留下永恆的身影。電光火石之間,一切發生得過於突然,如煙花絢麗一閃即逝,又如曇花一現,芳蹤遝遝只余淡淡花香。張翼軫身處天雷威壓之下,卻渾然忘我,腦中瞬間憶起兒時地歡樂時光,與紅枕同村同行時的青蔥歲月,以及紅枕悲慘的身世和無奈入魔的淒涼。

一個弱小女子,在孤苦無助之中,不知度過了多少緋惻徘徊的日出日落……紅枕,一個如霞光絢爛又如朝霞一般落寞的女子,就這般悄無聲息地霞光一閃,永久消失于天地之間!

張翼軫心如刀割,痛心疾首,驀然之間心意大開,渾身氣息猛然暴漲數倍,仰天長吐一口七色仙氣,氣沖九天。七色仙氣所及之處,劫雲紛紛避之,漸呈雲開霧散之勢。

得此時機,張翼軫豈肯放過,雙手加力,陰陽二力水泄而出,隨著一聲斷喝,只見天淨沙劫雲竟被張翼軫如破竹一般從中撕為兩段,裂縫扶搖直上,一入沒入虛空之中至高之處,仍是上升之勢不斷,不知是否一直要裂到天庭之上劫雲的另一端。

如此一來,劫雲之威大減,應龍和燭龍奮力一躍,率先自劫雲之中逃離,隨後二人同時出手,猛擊劫雲下端,轟然巨響聲中,劫雲如喪家之犬,風捲殘雲倉惶逃走,片刻之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劫雲一除,自燭龍以下所有人等都重獲自由,一時歡呼之聲響起一片,眾人跪拜在地,拜謝之聲此起彼伏,人人喜極而泣,叩謝張翼軫救命之恩。

張翼軫卻顧不上理會眾人,閃身來到清影火雲劍前,心意一動,將清影劍收到手中。清影劍心有不甘,猶自輕鳴不止,意欲脫離張翼軫控制,奈何張翼軫是何許人也,清影劍掙扎多時不能逃脫張翼軫手心,不禁悲鳴不已。

張翼軫睹物思人,更是心中傷感難忍,輕歎一聲:“紅枕,翼軫何德何能,愧欠你太多,又被你捨命相救,我卻對你始終不問不聞,任由你入魔,任由你一人孤身飄零!天地雖大,你卻始終心系我一人,而我四海為家,掛念親生父母之事,對你一向疏于照應,更沒有刻意前去尋你,勸你回頭。更讓我于心難安的是,對你的深情厚義,我並未放在心上,也未細心疏導,終於才有今日之大錯……紅枕,翼軫問心有愧,也不知你在羅遠公魔掌之下是否形神俱滅,若有一縷香魂不遠,他日我定當入陰間,尋到你地魂魄,讓你再世為人!”

張翼軫情真意切,一時淚流滿面,傷心欲絕。逢此巨變,九靈等人也停手不攻,潘恒和商鶴羽、青丘等人呆立一邊,搖頭無語,無人敢近前相勸。

九靈對紅枕並無多少印象,也是因為心中有事,也不在意張翼軫此時心情,上前一步說道:“翼軫,且聽我一言,你何必冒犯天顏護下應龍、燭龍等人,還有眾多素不相識的木石化形、妖類,也因此而痛失紅枕,豈非得不償失?且不說天帝如何震怒,必將降罪于你,單是自身折損功力已是大大的不值……方才之舉,說不得天帝大怒之下,會動用天地法寶將你七色花冠打落!”

“打便打,儘管來拿便是!”

張翼軫一臉漠然,冷冷看了九靈一眼,先是深揖一禮,說道:“此禮是為答謝九靈道長以前在三元宮照顧之情以及贈劍之誼,從此之後你我恩斷情絕,形同陌路!”

說著,微一拱手,當空一劃,又道:“九天官,從此我張翼軫與天帝勢不兩立,連同你在內的所有天官天仙,若是敬我讓我,不逆天道行事還則罷了,若是不然,被我遇到,休怪我手下無情……九靈,你依仗天淨沙天雷,肆意殘害天地生靈,身為天官卻無天德,既然如此,今日正好被我遇見,若不留下頂上花冠,如何向險些身死天雷之下的數千生靈交待?”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12 01:27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八十章 瞞天過海

九靈臉色大變:“翼軫,你要摘我頂上花冠?你可知我究竟是何人?”

張翼軫不動聲色:“你曾是三元宮的廚房總管,又是高高在上的九天官,真真假假,也不知究竟謀算何事?不管如何,今日之事因你而起,找你討回公道,也是天經地義。”

面對七色天仙的威脅,九靈依然從容不迫,微笑說道:“翼軫你有所不知,當年你初生之時,天帝震怒之下要將你處死,是我拼了被天帝懲罰暗中籌畫,才將你送下凡間,由此才有今日的七色天仙。”

一聽此言,張翼微歎一聲,說道:“此事我已然得知,正是因為感念九靈道長一直以來的關照和厚愛,今日我才留你性命,只取你頂上花冠……否則以你方才舉動,死有餘辜!”

九靈微一點頭,答道:“翼所言極是,既然你念及當年救你之情,不妨再說贈你聲風劍之誼,暗中護你周全之心,更有丘瞳與西蓮子二人處處指引之舉,全是因我暗中策劃,一心照應之故!”

張翼軫駭然而驚:“這麼說,丘瞳和西蓮子故意截留照天鏡,又明裡暗裡留下蛛絲馬跡引我一步步走向咫尺天涯,最終飛升到方丈仙山,全是因你九天官在背後操縱?”

九靈笑而頷首。

“我且請問九天官,既然當年你與我同在一處,又是舊識,為何又要故設迷陣,讓我捨近求遠,非要在中土世間轉來轉去,歷經千辛萬苦才尋到進入方丈仙山之法,況且依我母親所言,她並不想讓我前往方丈仙山尋她,你又暗中謀劃此事,故意誘我前去方丈仙山,又是有何謀算?”

“再者說來,閣下身為堂堂的九天官,我母親不過是尋常飛仙,當年你又何必甘冒被天帝嚴加懲罰的危險,非要救我?你身為天帝最為寵信之人,又有何理由非要救下與你本不相干之人?”

九靈聽張翼軫一連串發問,臉上笑意更盛,卻是滿懷慈愛之意:“翼,此事說來話長……我先前說過,若論遠近,你我親如一家,其中內情,稍後定當詳細道來,你一聽之下,定然明白。先說當年天帝震怒要將你處死,我暗中周旋令人將你成功打落凡間,此事不過是瞞天過海之計!”

“要瞞何人?”

“要瞞天庭所有天官天仙。還有與此事有關地至關重要之人!不過此事由我與你親生父親暗中籌畫。你母親並不知情。是以她一心認定天帝要真心置你于死地。寧願捨棄自身性命也不願你前來送死。所以才不願你前往方丈仙山尋她。此為其一。”

“其二。丘瞳和西蓮子二人本是我地隨從。他二人奉我之命。在世間布下疑局。所圖不過是引你最終走向我與天帝為你安排地正途之上。不誤我二人一番成就你世間歷練突破自身所限地良苦用心。

至於為何要截留照天鏡。也是不想讓你輕易聽信你母親之言。誤了飛升方丈仙山地絕佳時機。說來也並無惡意。”

“其三。你母親並非尋常飛仙。你父親也不是無名之人。我之所以暗中救你。也是早先謀定之事。是你父親一手精心巧妙安排。非但成功瞞過所有人等。連你母親也被蒙在鼓裡。正是因為有此妙計。才保得天帝高居靈霄寶殿。而你在世間也不負眾望圓滿一段人間仙路。成功引出應龍、燭龍以及玄冥、畢方等人。如今大計已成。翼軫。你也晉身為七色天仙。可以比肩天帝、魔帝。難道你還要對我這個一直以來對你關愛有加暗中照應周全地長輩痛下殺手不成?”

張翼軫震驚當場。一時心神大亂。凝神半晌。才退後幾步。連連搖頭說道:“九靈。我。我不相信……依你所說。你與我父親交好。又與天帝暗中策劃。難道是說。我父親正是天帝不成?”

九靈笑而不答。

“不會,不應該!”

張翼軫猛然驚醒,說道:“我親耳聽母親所言,說是我父親不過是尋常飛仙。當時我親見母親之時,也是感應得知她一身仙氣也過是飛仙之境。就算她從未見過天帝,也能感應到天帝地威德和榮光,怎會與父親相伴多年,竟是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也,此事絕無可能,不過是你九靈的一家之言,試圖亂我心神罷了!”

“再者說了,天帝乃是天地之主,怎會青睞一名尋常飛仙?況且還與她生下孩子,還要瞞過眾人!身為天帝,行事不方正圓融不算,還偷偷摸摸,暗藏私心,試問,哪裡有如此不堪不雅的天帝?……九靈,莫要花言巧語騙我上當,誰人會信你信口開河之說!”

九靈見張翼軫心神已亂,淡笑答道:“翼軫,若我害你,早在你初入三元宮之時,舉手之間便可將你打入萬劫不複之地,何必非要等到今日你神通大成?先前並未對你言明真相,也是因為此事事關重大,有諸多隱密之事不便透露。”

“天帝雖是高高在上,不過行事也有諸多不便,不可隨性而為,是以只好與我暗中商議,行此良策,也是存了一試之心。不過也是未曾想到,不想你不但際遇不斷,且生性坦然,贏得無數人的信任和追隨,也是可堪大用。更難能可貴之處在于,你重新將天下道門的修道之人彙聚一處,還令四海歸心,無天山歸順,更讓木石化形認可,魅妖認主,再在此次四海閣大典之上為求一眾地仙不惜犧牲自家性命,感得天福降身,由此得天道贏天心,成就萬年不遇的七色天仙,翼軫,我與你父深以為傲,由此更加認定當初所行之計正是萬全之策。”

張翼軫臉色慘白,喃喃自語:“不可能,不會,怎麼會是這般結果?我的親生父親竟是天帝,我卻是天帝的私生之子麼……”

張翼軫時而迷茫,時而焦慮,原地打轉,竟然身陷其中不能自撥。商鶴羽見狀,正要向前制止,卻被青丘輕輕攔下:“此事外力無用,只可讓他自己心開意解,否則心魔一生,再難去除!”

商鶴羽一臉迷惑:“難道翼軫真是天帝之子?”

青丘卻有不同見解:“此事定有重大隱情,不可輕易便下結論。九靈所說言之鑿鑿,恐怕也並非信口開河之言。不過若是只憑他隻言片語便深信不疑,也是不能。依我來看,九靈所說真真假假,即便翼之父並非天帝,只怕也相去不遠,或是與天帝齊名之人。”

赤浪在一旁皺眉說道:“要是翼軫之父真是天帝,以翼軫眼下作為,與逆天無異,也不知該如何收場?天帝要置應龍、燭龍等人于死地,翼軫自是不會同意,父子尚未相認便要反目,也是世間悲慘之事。”

潘恒在一旁好整以暇,不慌不忙說道:“諸位不必急躁,翼軫在世間一路風浪險阻走來,從未有過退縮為難之時,只是一直以來糾結于親生父母之事,乍聽之下,自然難免一時無法接受。相信以翼軫地心性和現今的修為,能夠處理好眼前之事。”

青丘卻是掃了潘恒幾眼,略帶嘲諷地說道:“千年之前身為道門地救星,如今卻又身為大天魔,閣下倒也會見風使舵,著實令在下佩服得緊。此次你前來,先滅天魔,又戰天仙,不知打的什麼如意算盤,讓人琢磨不透。”

潘恒哈哈一笑:“青丘,若論聰明才智,你也算是上上之選,不過也只僅限於世間之地。放眼到天地之間,謀算天地大計,籌畫天地棋局,你卻還是差了幾分。所以青丘你且退到一旁,稍安勿躁,且看翼軫如何應對危機。”

青丘被潘恒譏諷一番,臉色微變,隨即又恢復正常,搖頭一笑:“確實論深謀遠慮,我不如閣下,既然閣下信心滿滿,我等且試目以待。”

再說張翼軫低頭尋思半晌,忽然抬頭,臉上已然恢復平穩淡定之意,說道:“且不說天帝是否真是我的親生父親,也不論你九靈暗中照應是否另有用心,但說我在世間一路走來,數次歷險幾乎身死,無不是憑藉自身之力才得以脫身,玄冥天的鬥智鬥勇,海枯石爛的生死相爭,滄海桑田地變幻萬千,再到咫尺天涯之內紫金鈸之中的九死一生,其時以天帝之能,以九天官之神通,為何不見有人出手相救,任由我自生自滅,哪怕是魂飛魄散也無動於衷?”

九靈聽聞此言,臉色微微錯愕,立時又一臉笑意:“其實當初將你打落凡間,便是你父以無上神通推算得知,你在世間雖然會經歷諸多危險之事,不過最終卻會一一化解,並無性命之憂,是以我等只是靜觀其變,放手讓你自行歷練!”

“說得倒是輕巧,聽來也是輕鬆,若我所想沒錯,幕後之人不過是想坐享其成罷了,若我僥倖得以不死,日後便可再加以利用。若是難逃厄運,也是我命該如此,怪不得別人。其實說來說去,九天官,你口中所說有人神機妙算,得窺天機,行瞞天過海之計,不過是自欺欺人地謊言罷了。只怕你心裡也清楚得很,我一入世間,便一切遠離幕後之人的當初設想,是以最後我屢次涉險,生死早已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他所要的只是他的天地大計、世間大局,我的生死以及我母親地自由之身,全然不在顧慮之內,是也不是?”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13 16:17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八十一章 金蟬脫殼

九靈卻是臉色不變,堅定地答道:“翼軫此言差矣,你父身居高位,即便對你關懷有加,也斷無可能因私廢公,做出有損威嚴之事出來。再說我當時雖然人在世間,也是限於天地規則,不敢強行出手助你。其實說來,你在世間所經之事,無不在你父與我的掌控之中,在我二人精心推算之下,儘管你會屢屢身處險境,不過總能逢凶化吉。

所以你也不必怪罪我二人不出手相救,也是因為天地萬事萬物皆有章法可循,你父才學冠絕天地之間,即便將你一生之事推算得清清楚楚也不在話下。”

“笑話!”

張翼軫終於笑出聲來,“當真是可笑之極……九靈,切莫再謊話連篇,你還真以為我信你不成?先前對我之事瞭若指掌,不過是得無字天書也就是息影之書傳訊,再後你在聲風劍之中做下手腳,也可以得知我的行蹤。不過自咫尺天涯之後,聲風劍被我徹底清除其內隱含的氣息,從此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再也無法探知。所謂得窺天機不過是大話假話罷了,即便身為天帝也絕無可能將天地之事事無巨細推算得一清二楚,只因天地有玄機,天道玄幻莫測,非人力所能窺測,天帝也被天道束縛,難逃天地法則,怎麼可能堪破天道玄機,推算天地萬物興衰?就算天帝動用天地之能,以無上神通推算而出世間變遷,也不過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能詳細得知萬事萬物的細緻入微的變化之處,九天官,你還有何話說?”

九靈猶自嘴硬:“翼軫,不管如何,我一心維護你的安危,連同你父親在內,我二人無時無刻不精心推算天地局勢,由此也才有今日之事!”

張翼軫淡然一笑,語氣之中滿是不屑:“既如此,你可曾推算而出今日之事的最終結局?”

九靈一臉自得:“自然,今日之事自然會有一個皆大歡喜之局……應龍、燭龍等人伏誅,翼軫返回天庭與親生父母團聚,從此天地之間逍遙自在,無人可及。同時天地恢復清明,除了仙魔之外,不再有異類存活于世,也無木石化形,如此朗朗乾坤,大好天地,正是天帝天心之中所謀劃已久的天地大局!”

“不錯,妙極!”

張翼軫笑容一滯,臉色微寒,“九靈,你可曾算出,今日下凡會痛失頂上花冠?”

九靈大吃一驚,急忙後退:“翼軫不可,我與你父情同手足,親如一家……”

話未說完。卻覺全身一滯。一身仙力再也無法運轉半分。竟是被七色天仙之力生生禁錮。

好一個七色天仙。果然非凡。

九靈心中大駭。顧不上許多。心知若等七色天仙仙力侵入體內之後。絕對再無逃脫地可能。到時一身修為盡損。想到此節。當即身子一直僵硬如同木頭。隨後自背後猛然裂開一道裂縫。長約三尺。寬有一尺。緊接著一個人影從裂縫之中一閃而出。在空中閃動幾下。重新化形現身。

卻見此人生得如中年男子。長衫束髮。說不出地瀟灑隨意。與先前地九靈判若兩人。

再看九靈身軀被張翼軫神識鎖定。動念之間便將其頂上花冠摘下。花冠一離頭頂。頓時片片枯萎。隨即化為灰燼飄散一空。更讓人驚訝地是。九靈身軀如蛇蛻一般也迅速枯萎收縮。最後化為一層血霧。在空中盤旋不定。

怎會有如此詭異之事?

非但張翼軫吃驚不小,在場的七位天官也是大驚失色,一齊驚呼出聲:“你是何人,竟敢假冒九天官?”

由九靈身軀之上化形而出之人當空站定,一臉傲然,開口說道:“本尊摩羅,身為萬魔之尊,怎麼,爾等竟然不識本尊何人?”

是他!

張翼軫立時聽出摩羅聲音正是上次將楊不忘吞噬之人,九天官九靈轉眼之間化身為魔尊,儘管身為七色天仙,張翼軫也是不免呆立當場,一時驚呆。

此等巨變過於突兀,連一向鎮定的潘恒也是臉色大變,一臉不解之意,問道:“摩羅,莫非你已然練成魔門之中失傳的金蟬脫殼大法?”

摩羅昂然答道:“不錯,算你還有些眼光,竟然識得本尊地獨家大法。潘恒,你雖然身為大天魔,不過成就天魔時日不久,又如何得知魔門之中的有此等不傳之秘?”

潘恒不答反問:“魔尊,真正的九天官是否早已被你殺死?”

摩羅微一遲疑,凝神少時,忽然面露喜色,答道:“千年以前,九靈便被本尊以金蟬脫殼大法奪了仙體,從此以九天官身份在天地之間逍遙自在,好不愜意。潘恒,眼下即將上天開眼,正好本尊被張翼軫逼得現出原形,你且與我攜手禦敵,待此間事情了結之後,返回天庭,本尊可以魔帝面前大力推舉你為魔帝的左膀右臂,如何?”

潘恒拱手謝過摩羅好意,又問:“魔尊請了,只是據傳魔帝千年以前閉關不出,眾人皆以為魔帝必有法力突破,或許還可悟出戰勝天帝的神通。不過在我推測之中,魔帝怕是傷重不治,正在閉關療傷才是。”

摩羅面不改色:“潘恒莫要胡亂猜測,魔帝神通蓋世,怎會受傷?魔帝如今不但神通大成,尚在天帝之上,且正志滿意得,你可要看準時機,莫要錯失良機,此時正是你向魔帝一表忠誠之時,否則你先前殘殺天魔之事,魔帝定然不饒。”

潘恒點頭說道:“魔尊所言極是,我與張翼軫幾人聯手殺死天魔無數,此事魔帝定是大為震怒,說不定會親自出手將我處死。不過眼下就算我與魔尊聯手,也難敵張翼軫七色天仙的神通,更何況還有七位天官在一旁虎視眈眈!”

摩羅環視四周,淡笑答道:“本尊隻身下凡,若無萬全之策,怎會以身試險?潘恒,若再遲疑不決,休怪本尊事先沒有提醒過你,按說依你方才地所作所為,絕無活命之理,只是眼下有此良機,再不珍惜,豈非自尋死路?況且當年本尊看中你的資質,逼你入魔,也是一心期望依你的資質能夠在魔門之中擔任要職,可為魔帝一大助力。”

“逼我入魔?此話怎講?”潘恒一臉愕然,頓時愣住。

張翼軫等人在一旁隱忍不發,聽潘恒與摩羅對答,各自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千年之事一一浮現,真相即將揭露,事關切身利益,人人都暫時按壓心中忿恨和不安,靜觀其變。

七天官卻是怒火滔天,轉眼間人人敬仰的九天官竟然化身為魔尊,再想到千年以來聽從九天官號令,竟然真實身份卻是天魔,痛惜九天官被摩羅害死的同時,又深感恥辱。不想被魔尊混入靈霄寶殿,號令眾天官千年之久,不但眾天官天仙被蒙在鼓裡,難道連天帝也絲毫沒有察覺?

七天官羞愧難當,只想一湧而上將摩羅拿下,交與天帝處置,不過聽到摩羅與潘恒對話,事關隱密之事,也只好按下性子,耐心聽完。

“既然眾人都在此地,本尊便借此公告天下,其實千年以前仙魔大戰之時,本尊伺機奪取九天官仙體,得了九天官地天命和天職。

正好此時世間道門之中高人倍出,眼見便要將世間魔門掃蕩一空,本尊身為萬魔之尊豈能坐視不理,遂令三天官自方丈仙山煉取一天柱,將潘恒鎮壓在王屋山之中,正是要令其心生恨意,怨恨天道不公,蔑視天帝權威,由恨入魔。潘恒資質在當時修道之士當中屬一屬二,為上上之選,若是殺之實在可惜,逼其入魔正合魔帝心意。”

潘恒聽了卻並未如眾人所想一般衝動呼喊,大失常態,而是淡然如松,搖頭一笑,問道:“敢問魔尊,你身為萬魔之尊,混跡于天官天仙之中,不被天官天仙察覺還算正常,難道以天帝的通天之能,也絲毫沒有懷疑半分?”

摩羅微一遲疑,說道:“金蟬脫殼大法乃是魔門中的無上絕學,由魔帝綜合無數魔門前輩心法精心鑽研而成,即便天帝也是只聞其名未曾親眼得見此法,是以也無法辨別。金蟬脫殼大法妙就妙在將其人殺死之後,將其仙體仙力全部凝結不散,化為一層虛實相間的護體仙膜,隱身于仙膜之中,其人原有的氣息甚至頂上花冠也可完好無損,莫說天帝,便是他最親近之人也斷難發覺有假,哈哈,本尊假冒九天官千年以來,從無一人察覺,現今想來,號令天官天仙的感覺倒也不錯……”

摩羅此言一出,七天官再也無法壓制內心羞辱之意和沖天怒火,七人不約而同一起飛身向前,紛紛放出法寶,直取摩羅。

張翼軫剛剛被摩羅假冒的九天官一番話說得心潮起伏,對天帝是否是他地親生父親心中難下結論,左右為難。若真如九靈所說,他與天帝將如何見面,又該如何對母親言明?而天帝對母親究竟有無情義?天帝一心要置應龍、燭龍于死地,他自然不允,到時父子反目,又是何等情景?

張翼軫心中輾轉不定,一時難下決心。正好聽到摩羅說出實話,卻原來他已經假冒九天官千年之久,如此一來,他口中所說之事不再可信,想通此節,張翼軫大為寬心,猛見七天官出手攻擊摩羅,心中清楚七天官也是因受摩羅矇騙而惱羞成怒,不過也因此說明七天官也是受人利用,並非惡人。

張翼軫豈能坐視不理,當即將身一閃,出手如電,一道七色光芒打出,正中摩羅胸口!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14 00:02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八十二章 孤注一擲

摩羅身為魔尊,號稱萬魔之尊,也絕非浪得虛名之輩。只是全神提防七天官,並未想到張翼軫會猝然出手,不及防備之下被張翼軫七色天仙之力擊中,當即被擊飛到千丈之外,受傷不輕。

不過摩羅也不知有何依仗,也不逃走,倏忽間又返回到眾人近前,咳嗽兩聲,沖張翼軫慘笑一下:“翼軫,我現今以摩羅身份再次強調,幫你之人是本尊,並非九靈。九靈早已死去千年,即便他在世,與你也是無親無故,素不相識,絕對不會幫你半分。自始至終真心幫你之人,是摩羅也。”

說完,自嘲一笑:“本尊身為萬魔之尊,也不是你七色天仙之敵,七色天仙之威,果然了得!方才一擊之下,頗不好受,翼軫,你現今與魔帝神通相差無幾,令本尊無比敬佩!”

張翼軫見摩羅言語真切,被他打傷毫不氣惱,還是對他愛護有加,心中更加不解:“摩羅,你究竟何人,為何對我如此忍讓?”

“本尊先前說過,你我親如一家!”

“不可能!”張翼驚道,“先前你是天官身份或許還有可能,現今你卻是魔尊,與我又是什麼干係?不管你到底何人,是仙也好,是魔也罷,應龍、燭龍以及所有異類既然天道生之,也只由天道可以滅之,無論天帝還是魔帝若要逆天行事,先要過我這關再說!”

摩羅苦笑:“翼軫,你身為七色天仙也並非天帝和魔帝對手,怎麼,難道你天真地認為你親生父親會因你之故而饒過應龍等人不成?錯,大錯特錯!實不相瞞,早在你出生之時,你父便存了殺你之意,也是本尊從中周旋,你父最終才同意放你下凡,看你日後有何成就。你父心懷天地大局,只當你是芸芸眾生之中一員,從不對你另眼看待,若不是本尊見你身世離奇,本不該降世卻降臨于世,又見你幼小可憐,一心護你周全,才瞞著他人贈你聲風劍,又傳你天雲劍法,無非是想讓你有自保之力。說到底,本尊一直暗中保你安全,雖是也有諸多力不所及之處,不過恐怕天地之間,再無第二人比起本尊對你更用心至深。”

到此處,摩羅有意無意目光向下方掃了幾眼,不知在搜尋什麼,片刻之後,又說:“其實翼軫你也是得天機悟天道之人,不應如此執迷不悟。你有今日成就,得來不易,何必為應龍等人強出頭,一招不慎,萬一落個痛失修為的下場不說,說不定還會被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張翼軫靜靜聽完,恍然一笑:“多謝魔尊肺腑之言,另外魔尊的照顧之誼,在下銘記在心。不過應龍、燭龍等人與我情同手足,與我同甘共苦,與我生死與共,有人若要假天之名將之滅除,我身為七色天仙,乃是得天道而成,若不替天行道,豈非錯會天意?魔尊,你我言盡于此,念你曾有護我之情,今日饒你不死。若不速速離去,眾天官要想殺你,則與我無關。”

摩羅臉色漸沉:“翼軫。你當真不聽本尊勸告。非要與我為難。非要與應龍等人同行?”

張翼軫斬釘截鐵地答道:“不錯。我意已決!”

摩羅長歎一聲:“也罷。此時時機未到。大計未成。真相還不便言明。不過既然你如此固執。不聽本尊勸告。不讓你見識一下真正地天地之威。只怕你難以回頭。翼軫。莫怪方才本尊故意拖延之計。哈哈!”

大笑聲中。只見摩羅驀然仰天噴出一口五彩之氣。氣息出口化雲。雲起霧生。隨後如旋渦一般飛速旋轉。漸漸化為一股細如手指地輕煙。一端指地。一端扶搖直上。沒入雲端。不知所蹤。

張翼軫不知所措。微一愣神。還未開口。便聽潘恒急急說道:“不好。天雷引……翼軫。摩羅又引天淨沙天雷降世!”

話一出口卻為時已晚。只見輕煙如同一道細線。一端倏忽間收回摩羅手中。另一端卻飄忽間自九天之下引來金光閃閃鋪天蓋地地劫雲!此次劫雲與上次相比。非但厚重數倍以上。且還金光閃成一片。猶如實質。

抬頭看時,虛空之中一片金光,如同整個空中佈滿金沙,其狀撼人心魄,莫說木石化形及一眾妖類不寒而慄,便是應龍和燭龍感應到劫雲之中蘊含的滅絕之力,非但見所未見,且令人心生無力之感,不由自主遍體生寒,竟是一時壓抑不住膽怯難安。

青丘猛然想到其中地關鍵之處,驚叫出聲:“翼軫,此事大有蹊蹺!既然摩羅現出真身,不再有九天官天命和天仙之力,為何還能引來天淨沙天雷?且從此次天雷威力來看,只怕是天帝親自出手!”

張翼軫也是想到此點,沖摩羅喝道:“摩羅,莫非天帝也與你同流合污不成?”

摩羅也不隱瞞:“正是本尊趁方才與你周旋之時,暗中與天帝傳訊。天帝聽聞七色天仙有意保下應龍等人,一時天顏大怒,震驚之下親自出手催發天淨沙天雷。天帝一怒天地之間無人可擋,翼軫,應龍等人必死。應龍一死,天帝將會在靈霄寶殿與你會面,到時你便會知道其中是非曲直……且聽我一勸,翼軫,你只管退到一邊靜觀其變,莫做追悔莫及之事。”

張翼軫一時心生蒼涼之感,歎道:“天帝不行天道之事,與魔尊聯手做出如此卑鄙無恥之事,身為七色天仙,若不為萬民請命,不為天下生靈一表仙家氣象,如何令天地清明,如何自命為仙家正統?潘兄,商兄,青丘,赤浪,你四人可否聯手攔下魔尊?”

潘恒等人毫不遲疑,異口同聲:“誓死不退!”

七天官在一旁聽到張翼軫慷慨之言,又見無數木石化形以及妖類被天雷逼迫,苦不堪言,更因天帝明知九天官是魔尊假扮,依然催動天雷,此舉大失威儀,眾人無不心生羞愧之意,再加上痛惜九天官之死,對摩羅恨之入骨,七人心意相通,一齊向前,施禮說道:“七天官願聽從七色天仙號令,即便違抗天帝之命也在所不惜!”

張翼軫點頭贊道:“我等修仙之人,所敬所遵乃是天道。若是天帝大失道心,不再以天心為已心,而是以一已私心行大逆不道之事,何來天帝威德?七天官,請助眾人一臂之力,將魔尊拿下!”

七天官應聲領命,將摩羅團團圍住。摩羅搖頭歎息:“翼軫,千萬不要再力抗天雷,天帝神通非你七色天仙可比,何況還有天淨沙天雷之力。若你強行抵擋,性命難保。”

此時天雷已然再次成形,無形威壓彌漫天地之間,應龍和燭龍身形晃了一晃,便難抵天雷的吸附之力,率先被吸到天雷之下。隨後畢方、玄冥、木石化形以及妖類又如先前一樣,依次排列被天雷鎖定並且吸入其下。

張翼軫情知此次天雷威力非同小可,恐怕早在降臨之前已然醞釀成形,一旦眾人全被鎖定,便會一擊而下。當下不敢怠慢,深身七色光芒一閃,便再次跳入劫雲之中。

應龍、燭龍等人一臉不忍之色,無奈無法開口,只好在目光之中流露無限感激之意,張翼軫卻無暇顧及眾人感受,剛一入劫雲之中,只覺四周威壓如天地合攏將其夾在其中,即便他全身仙力運轉到極致,又調動陰陽二力平衡,也難以抵抗劫雲之威。

天帝出手,果然不凡。

張翼軫只僵持片刻,便覺難以為繼,暗歎天帝之能並非是因為其神通遠比他人廣大多少,而是可以隨意借助天地之威,更可以調動天地大陣,有此等威福,天地之間幾乎無人可擋。想通此處,張翼軫暗自感歎,只怕此次非但無法救下應龍等人,連自身也難以保全。

頭痛欲裂,仙體逐漸有潰散跡象,仙力耗費大半,陰陽二力也運轉不暢,張翼軫自知性命休矣,強行提升一口仙氣,沖應龍、燭龍等人點頭說道:“翼軫無能,無法抵擋天雷之威,既然無法救下諸位性命,我便與諸位同生共死,也算對我無意之中催成此事有一個交待!”

應龍和燭龍此時再難自抑,二人都是萬年以上修為,如今淪落至今,雖然一直跟隨張翼軫身側,也是因利益攸關之故,或是感念張翼軫寬宏大度之情,眼下卻見張翼軫為救自己性命捨生取義,身為七色天仙甘願為異類和天帝對抗,雖死不懼。

此情此義,令應龍和燭龍然淚下,二人苦於無法說話,只是含淚點頭,神情無比悲壯。

燭龍之後是畢方和玄冥,二人此時也是苦苦掙扎,卻一身硬氣,誓不低頭。本來二人被壓天雷之下,聽摩羅所說還是因張翼軫之故,多少對張翼軫心存恨意,如今卻見張翼軫拼死來救,二人一時心中生暖,不但再無一絲怨言,反而暗下決心,張翼軫行事方正,心性坦蕩,是值得託付性命之人。

潘恒等人將摩羅圍在正中,卻無人動手,只因眾人目光全被張翼軫吸引,眾人表情各異,或痛惜或惋惜或痛心疾首,都心如刀割,眼睜睜看著張翼軫身影在劫雲之中慢慢淡薄,正是仙體潰散消失之象!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15 00:56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八十三章 天地之氣

想起以前種種,想起張翼軫救他出得滅仙海,還千方百計幫他化形而出,一直以來,他不過幫張翼軫坐鎮無天山和東海,實則未立寸功,翼逢此大難,怎能袖手旁觀?商鶴羽再也忍耐不住,大喝一聲:“翼軫,商鶴羽前來助你一臂之力!”

話音未落,商鶴羽一頭沖入劫雲之中。其勢雖快,其心雖堅,只是他一身修為雖然已至飛仙頂峰,不過力抗天淨沙天雷還相差甚遠,身形只晃了一晃,一陣電光閃耀之後,商鶴羽難以抗拒天雷威壓,當即仙體黯淡,昏死過去。

青丘淒慘一笑,對潘恒說道:“青丘再世為人,枉活千年,先是不如翼軫大義凜然,又不如鶴羽情義意重!潘恒,希望你念在翼軫對你有恩的份上,攔下魔尊不讓其殘殺四海閣修道之士……我去也!”

說著,也是將身一閃,如飛蛾投火一般,明知必死也是義無反顧直直撲入劫雲之中!

潘恒肅然動容:“修仙修魔者,皆是嚮往大道之人,世間情義即便沒有斷絕,也是淡薄如風!不想翼軫義薄雲天,且身邊之人也人人只求情義不問生死,潘某慚愧,如今才深為信服翼軫之德堪比天帝!”

當下回身對七天官說道:“摩羅交與爾等處置!”言畢,毅然決然頭也不回躍入劫雲之中。

方才九靈下凡之時,不知何故一直閃身到遠處的簫羽竹和王文上此時也飛身近前,目睹此情此景,二人唏噓不止,尤其是王文上更是大失身份,以手擦淚,哽咽說道:“羽竹,王某成就飛仙數千年來,早已不知人間情義為何物,今日一見,竟然心中作痛,眼淚長流,丟人,當真丟人!不過,這人丟得值,王某深感欣慰!”

簫羽竹正容說道:“文上,眼下不是動情之時,翼軫等人萬分危急,我二人當聯手拿下摩羅,以防他再節外生枝。”

七天官連同赤浪在內,都是一腔悲憤之意難平,不由分說施展平生絕學,朝摩羅狠狠打去。摩羅不敢大意,畢竟七天官聯手也是非同小可,且他先前受了張翼軫一擊,功力折損不少,當即打起精神,與眾人戰在一起。

隨後簫羽竹和王文上也一同加入戰團,十人圍攻摩羅一人。七位天官連同三名飛仙,竟然只與摩羅戰了個旗鼓相當,魔尊神通,也是了得。

摩羅邊戰邊退。不時用眼睛余光關注劫雲之中情景。自言自語說道:“怪事。難道他當真如此決絕。寧肯殺死翼軫也不肯放過應龍等人……只怕還真是如此。想當初。他何曾對翼軫有過憐憫之心!天地大局。天地大計。當真有這般重要麼?”

摩羅打鬥之時仍能分神觀察場中情景。且還能分心思索其他事情。如此可見魔尊身為萬魔之尊。也並非浪得虛名。眾人打鬥片刻看似不分勝負。其實也是因為摩羅心中有事。並沒有與眾人真心打鬥之故。實則勝負已分!

此時場中情景卻已是大變。

劫雲之中。先是張翼軫以一人之力力抗天雷。其後有商鶴羽和青丘陸續闖入劫雲之內。二人不過抵擋片刻便被天淨沙天雷將一身仙力吞噬一盡。若不是張翼軫將天雷威壓抵擋大半。二人早就仙體渙散。灰飛煙滅于天地之間。

待到潘恒飛身來到劫雲之中。張翼軫已是強弩之末。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低沉:“潘兄。你又何必前來送死?”

潘恒被天雷威壓逼迫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卻是緊咬牙關。笑道:“上次在鐵圍山之中潘某被天雷擊頂。幸好有翼軫與我同在。現今怎能讓翼軫一人獨擋天雷。豈不讓天下人恥笑潘某貪生怕死?”

張翼軫還想說些什麼,奈何氣力已盡,只好微一點頭,抬頭仰望直入雲霄的劫雲,迸發最後一絲仙力,猛然向上激發全部的陰陽之力,長吟一聲:“天不在其高,奈何天!他日淩雲時,還看今日事!”

話音一落,張翼軫身形一頓,再難支撐源源不斷自九天之上壓迫而下的天淨沙天雷之力,雙目一閉,就要頹然倒下。潘恒見狀,猛然平伸雙手,將張翼軫身軀托住,一時微微顫抖,心中痛惜。

正要拼了全力將張翼軫帶出劫雲之時,卻赫然發覺劫雲的合攏之勢已成,身在劫雲之中連同潘恒在內一共四人全部被劫雲鎖定,想要逃離已是絕無可能。潘恒長歎一聲,心知大勢已去,無人可以與天帝抗衡,更何況是天帝操縱之下地天淨沙天雷,兩重威力之下,天地之間無人可擋。

罷了,潘恒將心一橫,不作他想,正要閉目待死,忽聽一人大聲嚷嚷,其聲之響,竟將天雷的隆隆之聲壓了下去:“翼軫休要驚慌,不要害怕,為師前來救你!”

何人口出狂言,自稱能自天淨沙天雷之下將張翼軫救出?

潘恒定睛一看,只見一人歪歪斜斜禦劍飛來。此人生得一張大臉,正中卻長了一個通紅的酒糟鼻,煞是醒目,最讓潘恒感到難以置信的是,此人禦劍飛來,顯然一身修為不過人仙之境!

人仙也大言不慚敢說救人,莫說地上一眾地仙被天雷的威壓之力壓得無力抬頭,連同神人以及尋常飛仙在內都無法飛身升空,比如先前下凡的風楚者也被壓在地面之上,幾乎不能動上一動,更不用說連神人地仙都遠遠比不上的人仙!

想通此節潘恒頓時吃驚不小,不明白為何此人身為小小人仙,竟然能夠禦劍飛空而起。這還不算,居然搖晃之間接近劫雲,還大喊大叫要救張翼軫性命,當真是匪夷所思之事。

靈空自地面之上躍起之時,摩羅正被七天官和簫羽竹、王文上以及赤浪等人團團圍住,正是爭鬥正酣之時,眼睛余光驀然發覺靈空自人群之中逆勢飛空,搖搖欲墜攀升到劫雲一丈之內,毫無畏懼直朝劫雲一頭紮入。

摩羅見此情景,腦中靈光大閃,頓時面如死灰,竟是一時忘記了抵抗,任由眾人紛紛擊中魔體猶自不知,喃喃自語說道:“原來是他,竟然是他,果然是他……悔不改當初被他矇騙,靈空,靈空老兒,千算萬算,終究還是你棋高一著,本尊與你在三元宮過招無數,又有本帝在天庭之上千算萬算,終了還是輸在你的手中,千年之功,毀於一旦!”

摩羅打不還手,呆立當場,七天官等人不免錯愕不解,順著摩羅目光望去,眾人頓時直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靈空飛空姿態極為不雅,歪斜不說,還搖晃不停,如同手舞足蹈。卻見到他來到劫雲邊緣,毫不遲疑,猶如失足落水一般,頭下腳上一頭紮入劫雲之中,而他腳下的飛劍卻被劫雲地氣息掃中,頓時化為粉。

靈空一入劫雲之中,身形隨即被劫雲吞沒,消失不見。

眾人睜大了眼睛,不解為何靈空身為區區人仙竟然能夠飛空且還能瞎打誤撞闖入劫雲之中,不過憑他人仙修為擅入劫雲,不是送死又能如何?

只是讓眾人直驚得魂飛天外的是,靈空一入劫雲,猛然間劫雲的呼嘯盤旋之勢倏忽停止,如同狂風驟停,情景格外詭異。緊接著一道亮光閃過,其亮純白潔淨,遠勝任何天地之光,無比殊勝,無法形容。亮光一閃即沒,隨即一聲若有若無的吟唱自天際傳來,聲若細竹,又如天鼓齊鳴,短暫的停頓之後,又猛然變為轟隆隆的驚天動地之聲。

巨響一起,從靈空沒身之處地劫雲之中忽然生起一股大風。此風無比怪異,似風似水,又似火如金,五彩繽紛之中,還夾雜有一絲青翠綠色,仿佛彙聚世間千萬種色彩,又似乎並無一絲顏色。此風並非世間八風,也不是陰間之風,看似浩浩蕩蕩,又如空空如也,令人不知究竟是風在天地之間,還是風起內心之中。

此風來無影去無蹤,如起于青萍之末,又或是來自三十三天之上,雄姿勃發,氣壯河山。風者,天地之氣,蘊含無上天道,乃是天道于大道無言之中所留的唯一氣息!

風起……雲湧!

風聲飄蕩于所有人心間,一時令人心馳神往,渾然忘乎所以,不知身心飄搖到何處。圍攻摩羅的眾人也全部停下不攻,一臉癡迷之色凝望劫雲之中地萬千變化。摩羅也是如中離魂之術,臉上流露愉悅之色,呆傻一般笑道:“噫,妙不可言!”

清風吹拂到地面之上,一眾神人與地仙,人人身心美妙,如翱翔九天自由自在之樂,傷痛全好,修為大增,一時沉迷于妙境之中不能自撥。

再看天雷之下眾人,先是應龍驀然一愣,隨即面露喜色,長身而起,暴喝一聲,竟是脫離天雷的鎖定,自天雷之下脫身而出。應龍閃身而出,燭龍也緊隨其後,一聲長嘯也是恢復自由之身,隨後燭龍以下的畢方、玄冥及木石化形連同所有妖類,全數脫困而出,各自四散而逃。

所有人等暫時脫離危險,劫雲卻並未散去,反而更加凝重厚實,從外面看時,已然不見張翼軫等人身影。應龍和燭龍對視一眼,二人沒有半點遲疑之色,同時飛身直直沖向劫雲之中。

正在此時,自虛空之中傳來一個冷峻、威嚴又格外陰冷的聲音:“何人逆天行事,竟敢接下本帝地天淨沙天雷?天帝權威,豈是爾等可以輕易冒犯?”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16 00:23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09-10-17 00:24 編輯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八十四章 父子反目

當真是天帝親自下凡不成?

不等眾人有所反應,話音一落,自虛空之中驀然現出一人身影。其人高大無邊,當空一站,頂天立地,巍峨莊嚴,佈滿整個虛空之處。再看此人面如黃金,目如大海,頭頂之上放射無邊光華,祥光熠熠,呈現無邊威神之象!

此人現形空中,七天官、簫羽竹和王文上一見,頓時臉露惶恐之意,急忙趨步向前,匍匐在地,口中稱道:“參見天帝!”

天帝之威,果然非常人所能想像。眾人萬萬沒有料到,今日之事竟然引得天帝屈尊下凡,在天下修道之士面前露出真容,當真也算是不可思議之事。七天官心中大惑不解,簫羽竹和王文上更是疑竇叢生,只是表面之上眾人卻是必恭必敬,臣服于天帝之威。

再說地面之上一眾地仙驚見天帝空中現身,如此驚天幸事只怕萬載難逢,眾人無比惶恐又欣喜若狂,人人跪拜在地,朝拜天地之主。

天帝卻並不理會在場所有人等,剛一現身便一臉訝色,緊盯劫雲不放。過了片刻,忽然流露驚慌之意,急忙退後一步,伸出大如巨山的右手試圖將劫雲捏在手中。劫雲粗有數丈,不過與天帝巨手相比,卻小如細線。

天帝巨手閃爍耀眼光華,舉手間便將劫雲下端抓在手中,微微一怔,突然又臉色大變,揚手間正要將劫雲扔出,卻還是晚了一步。本來從天帝下凡之後一直悄無聲息的劫雲此時突兀之間風揚九天,白光萬丈,浩瀚無邊的天地氣息連同遠勝日月之光無數倍的白光一起迸發而出,其風浩蕩如虛空,其光飄渺如天地,以間不容髮之勢竟然將頂天立地的天帝包裹在內!

隨著一陣悠長而又令人心悸地悶哼響起,卻見天帝高大無比的身形迅速縮小,片刻之內便降至和常人一般高低。不料天帝剛剛站穩身形,卻見一股巨力自劫雲之中轟然爆裂開來,氣勢直沖雲霄,如風捲殘雲片刻之間將漫天劫雲沖散,頓現朗朗乾坤,清明天日。

巨力席捲風雲,餘力不散,化為一團流影直朝天帝沖去。天帝不躲不閃,儘管臉色不善,顯然方才一擊吃了暗虧,不過也是自信能夠接下雷霆一擊,是以站立不動,氣息外放,無邊光芒陡然生起,全身化為一道光華,隨後自光華之上化出一隻手指,迎著流影輕輕一點。

流影流光溢彩。手指一指定乾坤。兩強相遇。驀然之間白日如夜。天日無光。天地無色。四下無聲。仿佛天地隱沒不見。時光停止不前。世間一切全部化為虛無一般。眾人同時如同心神俱滅。一時失去對外界地一切感知!

或許只是一瞬。或許過了萬年之久。猶如于無聲處見驚雷。猛然之間天光大亮。天地恢復勃勃生機。再看場中情景。劫雲煙消雲散。一派風輕雲淡地清明景象。而天帝站立虛空之中。面無表情。雙手背負身後。勝似閒庭信步。看似若無其事。其實眾人卻是看得分明。天帝背後雙手卻在隱隱顫抖。

方才一擊。天帝竟是敗北!

劫雲一散。劫雲之中眾人全部現身空中。當前一人飄逸隨風、淡然出塵。正是張翼軫。左側一人。面帶輕鬆笑意。正是潘恒。右側一人卻是一個精瘦地老者。渾身上下金光閃爍不停。身形時隱時現。虛實不定。卻是應龍。

張翼軫身後。商鶴羽、青丘二人各自站定。商鶴羽頭頂之上有一頂七片花瓣組成地花冠。青丘頭頂之上卻有三片花瓣緩慢繞行。二人竟是一人成就天仙。一人得了三份天福。

燭龍站立眾人最後。周身上下雲氣紛飛。也是境界大成之象。

五人現身空中,不但人人完好無損,且皆是一臉淡然,卻獨獨不見靈空身在何處!

張翼軫先不說話,抬頭望天,片刻之後沖不遠處的天帝微一點頭,說道:“天帝,應龍已然完全渡過天劫,從此天地之間無人可擋,如此結局,可是在你地神機妙算之中?”

天帝面色平靜,卻眼神流露無奈之意,淡淡說道:“天地如局,輸贏隨意。本帝今日功虧一簣自無怨言,天道浩渺,天帝也不過是在天道之內,無法逃脫天地法則。今日本帝雖敗,卻也無人獲勝!”

張翼軫淡笑如雲,問道:“應龍得了自由之身,再無天地限制,更有木石化形以及一眾妖類全數得以不死,如何又說無人得勝?”

天帝靜默片刻,似乎在感應什麼,隨即微一點頭,一臉肅穆之色,答道:“張翼軫,本帝得天心悟天機,以應龍、燭龍以及木石化形、妖類為餌,本意也並非要將其滅絕,而是要引出一人,如今已被天雷所滅,是以應龍等人死活已無關緊要。”

“此人莫非是靈空道長?”

“正是!”

“呵,當真是天大的笑話,堂堂天帝布下驚天大局,竟然只為引出一名修為不過人仙之境的燒火道士。以天帝之能,莫說殺死靈空,便是將三元宮滅絕也不費吹灰之力,何必大費周章先是讓天魔下世強搶世間地修道之士,又令七天官下凡,更有魔尊催動天淨沙天雷,這還不算,天帝也要親自出手親下凡間,如此大張旗鼓竟然只為了一名三元宮的小小道士,傳將出去,豈非讓天地之間所有生靈恥笑天帝威嚴,輕視天庭權威!”

天帝卻不理會張翼軫的冷嘲熱諷,只是靜靜打量了張翼軫半晌,臉色稍緩,開口問道:“翼軫,你在世間倒也受了不少苦頭,如此大局已定,可否隨我返回靈霄寶殿,到時自有摩羅向你說明一切因果。”

張翼軫微微搖頭:“即便你貴為天帝之尊,與我而言也不過形同路人,況且天庭之上,又豈有應龍、燭龍等人的容身之處?”

天帝微一沉吟:“應龍與燭龍本帝暫且不再追究,畢方和玄冥可以滯留世間,至於木石化形與所有妖類,自有天規所限,由天劫自行滅減即可。”

摩羅閃身來到天帝近前,先是沖天帝微施一禮,隨即轉向張翼軫急急說道:“翼軫,天帝方才所說已是難得地法外開恩,還是快快謝過天帝,答應下來。如此一來,你即可一家人團聚!”

張翼軫微一愣神,卻是緩慢搖頭:“雖說我無比期盼與親生父母團聚,不過若以天地生靈性命為條件,我身為七色天仙,絕不會做出此等逆天道而行之事!”

摩羅一臉焦急,不顧眾人在場,脫口而出:“翼軫,你一直以來不是無比嚮往與親生父母團聚麼?親生母親你已在方丈仙山相見,眼下親生父親正在眼前,還不向前大禮參拜!”

張翼軫一臉愕然,愣在當場:“天帝……當真是我的親生父親?”

“千真萬確!”摩羅唯恐張翼軫不信,急忙又回身沖天帝說道,“天帝,翼軫如今身為七色天仙,又得應龍、燭龍相助,乃是天庭難得的可堪大用之人,就算父子相認,想必一眾天官也無話可說……還是認下翼軫為好!”

天帝臉色淡漠,半晌不語,正當眾人心焦難耐之時,卻見天帝微一點頭,說道:“翼軫,本帝確實是你的親生父親!”

張翼軫如遭雷擊,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不過親耳聽到天帝親口承認,依然是腦中轟天巨響,一時身子搖晃數下,後退數步方才站穩身形,臉色變幻數下,終於說道:“父親?你便是我歷經千辛萬苦追尋的親生父親?不想我父子二人以這般情景見面……天帝,敢問你為何要騙過母親,騙過所有天官,騙過天下人,騙過我,而讓我在世間一路走來,走到今日,卻在終於修成七色天仙,還將中土修道之士彙聚一處,齊心修仙,更有應龍、燭龍歸心之時,你卻節外生枝,要將一切全數毀去?這便是你身為天帝的所作所為,身為一個父親對兒子所有努力地決然的態度?”

天帝被張翼軫慨然質問,臉色平靜如水,漠然答道:“天地大局,天道迴圈,天命所規,自有超然事外之因。本帝身為天地之主,豈可因私廢公,更不能因小失大。翼軫,你身為天帝臣子,或是身為人子,當敬天地尊父母,怎可當面頂撞天帝忤逆父親?本帝與你親生母親之事,乃是家事,不便在此地言明,待你與本帝返回天庭之後,一切自見分曉。”

張翼軫卻是緩慢而堅定地搖頭:“無論你尊為天帝也好,貴為父親也罷,在我眼中,先是行滅絕天地生靈之事,乃是逆天而行,只此一事便不合天帝之德,不符天帝之尊。再有,你對母親隱瞞真相,寧肯讓她一人獨自身心俱受煎熬,也不肯如實相告,更是瞞過所有人等將我打落凡間,還暗中指引誘導,令我身如傀儡依照你所設定之局在世間一路行走,若是能夠如你所願,則為幸事。若是不能,即便我身死也無關緊要,不會影響你天地大局,如此父親不稱其職,難當父親之名!”

天帝臉色微怒:“怎麼,你不認我這個父親不成?”

張翼鄭重點頭:“我不認你為父,更不尊你為天帝!”

此話一出,驀然間天地風雲變色,剛剛還晴空萬里地天空之中,陡然烏雲密佈,須臾之間便天降傾盆大雨!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10-17 00:19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09-10-18 00:21 編輯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八十五章 天地大戰

大雨滔天,一片蒼茫不見。風聲嗚咽,無數世間悲歡。

天昏地暗,如同天顏怒火沖天!

天帝的聲音仿佛來自九霄之外,冰冷、冷漠,不帶一絲起伏:“張翼軫,你先是與神女相戀,違犯天條,後又與畢方、玄冥等違背天意之人來往,卻不替天行道將其拿下。再有與燭龍交友,與應龍交好,更有在方丈仙山違抗天官之命,與天魔攜手,同抗天命。更不用提將海內五洲據為己有,殘殺天仙楊不忘以及無數飛仙,條條大罪足以將你打入萬劫不復之地!本帝念你不過是受人鼓惑,被天魔利用,故網開一面,暫時不予追究。不想你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竟然率眾逆天,為救應龍、燭龍等異類甘願與天庭為敵,與天帝反目,其罪滔天,罪不容恕!”

張翼軫未施展絲毫法術,任由雨水冰冷打在身上,全身皆濕。雨水如注,卻澆不滅他心中一腔怨憤和滿心失望。原本以為親生父母在方丈仙山受盡冤屈,被天帝囚禁至今,只等他前往營救,逃出生天。不想天帝竟然身為他的親生父親,不但瞞過母親,瞞過所有天官天仙,且還瞞天瞞地,瞞天過海,只為他所謂的天地大局,世間清明,絲毫不顧天帝之德和仙家根本,行不良無端之舉,做出種種令人心寒不恥之事,不但有損天帝之名,且在他心目之中,再無父親之德!

可憐母親一人被囚禁在方丈仙山,還始終認為父親不知在何處受苦,卻不知父親始終高居靈霄寶殿之上,毫不在意母親身心憔悴,不理會親生兒子在世間以身試險,數次險些形神俱滅,更不顧及天地無數生靈生死,只為他心目中所謂的天地大局漠然俯視世間萬事萬物,只有一顆自私自利之心無視天道的大公無私,無視身為天帝的大威大德,無視身為人父的仁愛慈祥。

如此天帝,兒子不敬其父,天魔不敬其德,天仙不敬其正,天地萬靈不敬其威,身為天帝,其實已然不配為天地之主!

張翼軫心如雨水,涼意漸生,果如先前所言,一番追尋,最終也落個父子反目的下場,當真也是世事變幻,任憑天帝也好,七色天仙也罷,只有徒生無奈罷了。

“敢問天帝,布下如此驚天大局,一是為了滅絕應龍等人,二來也如你所言,是為引出靈空……靈空究竟何許人也?”如此局面,張翼軫本想率領應龍等人與天帝決一死戰,只是心中仍有疑惑未去,是以耐住性子開口問道。

天帝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張翼軫此時此刻竟然還有閒心關心此事,不由冷哼一聲:“靈空何人與你無關,眼下本帝只是問你,你是與本帝同時返回天庭,與你母親相見,還是鐵心與應龍等一起,聚眾逆天?”

張翼軫見天帝如此決絕,心中涼意轉為冰涼,當下環顧四周,沖眾人朗聲說道:“天帝無良,與魔尊勾結,置天下修道之士修道慕仙之心于不顧,視天地生靈如草芥,生殺予奪肆意妄為,在下身為七色天仙,得天道而成就,理應與天道同道而行。由此張翼以四海閣之主之名,當著眾天官以及天帝之面鄭重宣佈,從此四海閣獨立于天地之外,不受天庭節制,不聽天帝之命,且以自家性命承諾,願與應龍、燭龍以及所有異類共存亡,以死捍衛四海閣安危!”

張翼軫言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飄蕩在天地之間玉皇頂之上。迴旋不散。

一眾修道之士幾乎全因張翼軫獲救。如今更是得見天帝。證實五洲之事確實是天帝親命。再親眼目睹天帝與魔尊聯手。心中對天帝敬意全無。再有先前張翼誓死相救之舉。心中對張翼敬若神明。一時被張翼情緒感染。群情沸騰。異口同聲高呼:“誓死追隨閣主左右!”

應龍與燭龍自不必說。二人如今對張翼軫死心塌地。商鶴羽、青丘有以身赴死之舉。更是不會臨陣退縮。四人方才自劫雲之中獲益匪淺。現今更是信心大增。分列張翼軫兩旁。對天帝凜然相視。毫不畏懼。

潘恒對剛才在劫雲之中發生之事雖然不甚明瞭。不過心中卻是清楚。自他千年以前被壓一天柱之下。心中感悟天機而得明悟。決心捨身入魔。從而與天道呼應。一直隱忍至今。總算可以認定當時地決定無比英明!

現千年已過。天帝無德。縱容天魔下凡獵取地仙。更是與魔尊同流合污。置天地平衡于不顧。已是大失天帝威嚴。大損天

間高高在上地形象。再有劫雲之中靈空忽然化身為滌蕩之風。不但將幾人自劫雲之中解救出來。更是令眾人傷勢全好。神通恢復。隱隱還有增長之意。

潘恒雖然不敢妄下結論,不過心中大安。再後靈空化身為風之後,忽然消散不見,不知所蹤,心中更是認定一點,就是先前他毅然決定下張翼軫一臂之力,阻撓天魔得逞,並且與天帝對抗,以眼下情形來看,當真是走對了最為關鍵的一招。

潘恒聽張翼軫所說,心中更是大定,沖天帝拱手說道:“潘某不才,不過也敬翼軫為人,願與翼軫同進共退!”

無天山神人以及四海龍王雖然畏懼天帝威嚴,不過想到天帝處心積慮暗中挑撥兩族之間矛盾,讓金翅鳥與龍族自相殘殺以消耗各自實力,也是恨上心頭,是以傾東和戴風斗膽越眾而出,大聲說道:“四海與無天山願聽從翼軫號令!”

傾東此言一出,傾西只是微一皺眉,未做任何表示,傾北和傾南二人相視一眼,臉露猶豫之色。二人一臉畏懼仰視天帝片刻,又凝望翼軫少許,欲言又止,見手下眾人齊刷刷望向張翼軫等人,一臉仰慕之意,竟是無人敬畏天帝,心知不可勉強,只好硬著頭皮站立原地不動,不發一言。

木石化形以玉成為首,妖類以藍魅為首,經歷兩次生死,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二人自知法力低微,也是挺身而出,站立張翼軫身後,齊聲說道:“木石化形與妖類願奉翼為主,永世追隨!”

風雨大作,所有人心中卻燒起熊熊火焰。此情此景,張翼軫率眾公開與天帝決裂,公然與親生父親對抗,不知會引發怎樣地軒然大波?

摩羅見此情景,不免暗自搖頭,轉身看向七天官:“怎麼,爾等也要追隨張翼軫與天帝作對不成?”

七天官面面相覷,見天帝一人屹立起漫天風雨之中,雖然身形無比偉岸,神情無比孤傲,卻是形影相弔,真正的孤家寡人。更為諷刺的是,只有一人與天帝緊身而立,而此人竟然是魔尊!

七天官一時躊躇,身為天官理應與天帝同在,只是眼前天帝無比陌生又無比可怕,身為天地之主,眼下情景卻是孤身一人,落個無人追隨的下場,只有與魔尊同行。身為天官本當奉其為主,只是一是于天道不容,二是若與天帝為伍,卻又相當聽命于魔尊之言。

七天官成就天仙數千年,自有一身正氣。且身為天官,一心認定仙魔有別,怎能與魔尊同流合污?

是以七人左右為難,一時難下決斷。

北布身在七天官之中,審時度勢,盤算一番,認定天帝再是神通廣大,只怕也難敵七色天仙與天魔聯手,更何況應龍渡劫成功,已有通天徹地之能。當即眼睛一轉,一轉身來到張翼身後,自嘲地一笑:“本仙與翼軫有舊,與潘恒也算是舊識,今日之事本仙順應民意,願與翼為伍!”

北布見風使舵,也算是識趣之人。東星見狀,長歎一聲:“好一個順應民意,諸位,北天官言之有理,我等也只好……從善如流!”

東星此話一出,其餘幾人竟是毫不遲疑紛紛轉身,瞬間全部閃身到張翼軫身後。

摩羅一臉驚愕,對天帝說道:“天帝,我等是否先返回天庭再說,此事需從長計議!”

天帝一副君臨天下的神情,視張翼軫及其後身後無數人如無物,漠然說道:“不必!既然張翼軫與本帝決絕,也好,本帝與他之間的父子恩怨,連同應龍、燭龍在內的所有異類,還有此間所有不敬天帝的神人以及修道之士,今日一併了結此事,不妨來一場天地大戰,本帝不信,憑天庭之上無數天官天仙,連同不計其數的飛仙在內,拼了打破天地平衡,還不將泰山頂上地小小的玉皇頂蕩平!”

天帝話一說完,驀然身形漲大到千丈之高,一手托天,一手平伸胸前,雙手之上各自放射七彩光芒,連接一起,直沖九天而去。

潘恒見狀悚然動容:“引天訣……天帝身為天地之主,怎會做出此等毀天滅地之事!”

摩羅也是驚叫出聲:“天帝萬萬不可,引天訣一出,引來天官天仙下凡,稍有不慎,天地平衡一破,到時天崩地裂,我等又到何處容身?豈非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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