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人間仙路 作者:何常在(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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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sygoing1 2009-4-4 19:54: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7 306901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9-15 21:31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09-9-16 00:37 編輯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四十八章 天雷之力

不好!

張翼軫心中大驚。應龍心魔發作。萬一真要一時發狂。不分敵我。向他出手也有可能。正思如何應對之時。猛然之間一道一丈粗細的天雷憑空生成。正中應龍頭頂。

應龍正是心劫初起之時。心中怨恨難平。怒火滔天。天雷又來的過於突兀。是以祽不及防之下。被天雷擊個正著。頓時慘叫一聲。呆立當場。猶如石化一般。

張翼軫萬方震驚。急忙閃身上前。見應龍全身完好。只是兩目呆滯。不言不語。如同死去。張翼軫嚇的魂飛天外。急忙神識一掃。又用手一探。察覺應龍即無外傷。又無內傷。全身不見一絲傷痕。這才放下

不過雖然不見有傷。應龍卻是如中了定身法。一動不動。任何張翼軫呼喚或是施展控木之術為他療傷。全部無濟於事。本以為前來瀛洲即便不會輕而易舉攻破。至少也不會有何損傷。不想應龍急躁之下。又突來天雷擊頂。如此看來。天雷確實如一把高懸應龍頭頂的利劍。不知何時會直接取他性命。馬虎不的。

只是天雷擊頂。有時聲勢浩大。有時又憑空生成。令人防部勝防。也是無比頭疼之事。

張翼軫心意一動。將應龍捲起。閃身來到瀛洲之上。瀛洲大小與玄洲相仿。也是山青水秀,雲霧潦繞的仙家夫福地。張翼軫顧不上欣賞眼前美景。剛剛一步邁入瀛洲。忽然心生感應。微微一愣。隨即站定身形。

不多時。便見十餘人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將張翼軫和應龍圍在中間。為首之人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女子。柳眉一橫。對張翼軫怒目而視。

"你是何人。趕來毀去瀛洲的隱天盾地大法。究竟受何人指使。又打的什麼鬼主意?”

張翼軫也懶得與一眾人囉唆。直接說道:"方才兩名飛仙已被我二人除去。眼下瀛洲只有爾等天人......十餘名天人。并非我的對手。要想活命。速速逃走即可。”

女子一聽大吃一驚。難以置信的打量張翼軫半响。”質疑問道: "你也不過是飛仙之境。怎會可能斬殺兩大飛仙?難道是身邊昏迷之人?不管如何。即然你敢置天條於不顧。”公然誅殺奉天命在此辦要事的飛仙。我等雖然不如你法力高強。也要替天行道。將你拿下交由天庭發落。”

劃一說完。女子手一揮。其餘天人全部閃身近前。各自亮出法寶將張翼軫圍的嚴嚴實實。不由分說一齊攻來。

張翼軫分神捲住應龍。想起應龍的五行劍術。心念一動。操控天的元力。瞬間凝聚而成五把元力劍。雖然沒有元金之劍。”不過有元風之劍代替。五劍圍繞全身上下翻飛。將一眾天人擋在身外。

驚見張翼軫此等神通。以女子為首的天人都面面相顱。臉露駭然之色。止步不前。不敢在攻。張翼軫自知真要打殺起來。不出數招便可將十數人殺個乾淨。不過依他所想。這些天人其實只是被人矇受人利用而已。殺之可惜。能不殺最好放過。也好不與他們夫母結仇。

見一眾天人心生懼意。張翼軫也不遲疑。慕然右手一伸。聲風劍自體內躍出。隨後氣勢一放。天命之火脫劍而出。形成一道憾人心破的劍影。忽間在一綜眾天人眼前掠過。直將他們驚嚇得紛紛跳到一邊。尤其是為首的女子顯然識此火的厲害。驚叫出聲: "你不過是小小飛仙。怎會操縱天命之火?”

張翼軫淡然一笑。故作神秘說道: "爾等是奉命行事。我又何嘗不是身負重大史命?五洲之事事發。天帝無比震怒。命我下凡前來處置為首之人。你等不過是受騙上當。是故不予追究。還是快快逃命去罷。”

為首女子頓時愣住。忽然冷冷一笑: "想要騙我上當。哼哼。沒門。五洲之事乃是天帝親自下命。由三名天官和數十名天仙,飛仙共同執行。怎會是私自行事?你到底是何人。報上名來。”

三名天官和數十名天仙,飛仙。看來來頭不小。聲勢浩大不說。實力頗為驚人。又微一是思。張翼軫搖頭嘆息: "不知閣下大名?閣下有所不知。五洲之事本是三名天官假傳天帝之命。其實是為一已之私。試圖暗中組建自己的一方勢力。如今被天帝發覺。天帝大為震怒。先派我前來說服為主。若是不成。可以當場誅殺。不必留情。怎麼。你等還是不信?若非如此。我不過是飛仙之境。為何卻有天命之火傍身?此為天帝特意賜我天命而成!”

此話一出。為首女子半信半疑。想了半响。才遲疑答道: "我名花非。閣下姓名?你方才所說。可是當真?”

張翼軫從容一笑。點頭說道: "千真萬確!只因為在我看來。爾等天人也是無辜。本無叛逆之心。”卻被人所用。一著不慎。難免落個形神俱滅的下場。而我有不少天人友人。不忍看到各位因此喪命。所以好言相勸.........莫要再執迷不悟。三天官已經被天帝拿下。不久將會詔告天庭。其罪當誅。”

花非一時躇。"哦”了一聲。沉吟不語。過了半响。猛然抬起頭來。眼露喜色。說道:"如此說來。我等有幸的遇貴人。今日可逃一死。先行謝過閣下的大恩大德。”

張翼軫點頭說道: "不必客氣。爾等離去即可。日後應當棄惡揚善。才可避免再次大禍臨頭。不過若是花非告知三天官現今藏在何處。當是大功一件。我可稟報天帝。將功贖罪!”

花非與眾人相視一眼。微一思。猶豫說道: "寂然閣下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而天帝已然知道三天官之事。三天官怎麼敢再冒犯天顏。逆天之事?他們應該主動向天帝投誠才對。而閣下身為飛仙。且是天帝欽命之人。怎會向我等小小天人問詢三天官下落?”

見花非心生懷疑。張翼軫暗道晦氣。轉念一想。”又開口相問: "三天官見勢不妙。趁機逃跑。如今不知身在何處?即然花非不知三天官下落。可否將他三人姓名告知?只因天帝命我下凡來處理五洲之事。來時匆忙。并未言明三天官之名。”

花非臉色一變。隨即右手一揮。十餘名天人分散開來。各自全神戒備。亮出法寶。蓄勢待發。張翼軫見被花非識破。也不多說。”全身氣勢大漲。手中聲風劍一廷。笑道:"難道各為也違抗天命不成?”

花非氣憤之極: "你根本不是受天帝指派而來。到底是誰?”原來想從我等擴口中套出三天官之名。不要痴心妄想。沒門。沒想到你身為堂堂飛仙。也會使小技倆.......今日受你愚弄。我等天人雖然法力不濟。也要誓死與你周旋到底。”

張翼軫卻是搖頭嘆息一聲。說道: "你等莫要再執迷不悟。難道非要逼我痛下殺手不成?”

花非突然醒悟過來。大叫一聲: "啊........你是張翼軫?你就是殺害秀才小五之人?”

張翼軫見事已至此。情知也無隱瞞的必要。點頭承認。花非噸時臉色大變。當下雙手一錯。手中火焰汹湧。直朝張翼軫撲來。

天人修為相當於地仙之境。即便是千年地仙。如今與張翼軫相比。判若雲泥。張翼軫不想痛下殺手。奈何十餘名天人全是同歸於盡的打法。再加上有應龍拖累。要想從容脫身也並非易事。除非一劍一各將十幾人殺個精光。

打鬥多時。張翼軫也是耐心漸失。殺心流露。將心一橫。也罷。即然準備連天地也要反了。何必再意多上幾名飛仙仇敵。一旦想通。心意大開。聲風劍威勢外放。正要一舉將一名天人斬於劍下之時。忽然之間一股無名器是憑空生成。猷如虛空裂開。從中突現無邊狂暴之力。此力狂放是肆虐。可催毀萬物。可撕裂天地。

張翼軫心神大震。此力他無比熟悉。正式天雷之力。

只是四周空空。不見劫雲。也沒有天雷及頂。怎會憑空生成天雷之力?究竟發生何事?

微一愣神。忽見一直緊閉雙目的應龍慕然睜開雙眼。眼光精光大盛。放射森然寒光。湛藍如水。純潔如碧。光芒如兩道天雷。一閃沒入虛空之中。緊接這。虛空之中傳來天雷併裂之聲。劈啪之聲不斷。猶如水波蔓延。再看十餘名天人全部被波及在內。連一絲聲响也來不及發出。片刻之內。全數殞命。連一絲灰也沒有留下。

隨後應龍閃身敖然立於虛空之中。仰天大笑: "風之力。天雷之力。原來如此。哈哈哈!”

張翼軫負劍在前。心中驚駭萬分。忙問:"應龍......你。掌控了天雷之力?”

應龍收回全身氣勢。自的的一笑:"不錯。方才天雷擊頂。我任由天雷之力侵入體內。與體內的風之力相互乎應。嘿嘿。雖然差點因此喪命。被天雷之力撕裂。不過好在我硬廷過來。感悟到天雷之力的本原所在。再與體內風之力融為一體。哈哈。從此以後。天雷再也無奈不了我何!”

張翼軫大喜過望:"好極。如此說來。你此後只等天雷降臨。到時便可從容度劫成功。一飛沖天從此重返天庭。再也不受天的規則所限?”

應龍點頭稱是。掩飾不住一臉的意之色。

張翼軫心廿一動。猛然想起一事。忙問:"天雷之力與風之力。難道真是源自一體?”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9-15 21:35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四十九章 南海歸心

應龍也不隱瞞,如實答道:“不錯,根據我剛才的感悟所得,風之力才是天地之間最至高無上的力道,遠高於天地元力和仙力,不過如果不能追根溯源,且在你沒有晉身天仙之境以前,風之力至多可修至與天仙仙力相當,即便能夠稍微超越,也是相差無幾。想要一舉破除天仙仙力,並無可能。一旦你晉身天仙境界,自會領悟到風之力本源所在,也能操縱風之力進而感悟到天雷之力。”

到此處,應龍忽然臉色一黯,繼續說道:“可惜的是,現今對天雷之力與風之力的融合,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要是等我恢復全盛之時的神通,將天雷之力完全收服為已所用也不在話下。”

張翼軫也是感慨說道:“好在你也因禍得福,方才天雷一擊,卻讓你神通大漲,倒是讓人始料不及,怕是天帝也懊惱得很!只是,應龍你方才下手過於狠絕了,這些天人修為有限,也不會掀起大風大浪,你舉手之間將他們全數殺死,也是不該。”

應龍卻不服氣,說道:“管他是否該死,既然擋我二人道路,總要有一人出手將其除去,你心存仁慈,就只有由我出面扮作白臉。”

張翼軫啞口無言,只好無奈一笑。二人隨後閃身來到瀛洲之上,不多時便找到囚禁展飛仙神通,將一百余名地仙的離魂術全數化解。

一眾地仙清醒之後,對張翼軫和應龍感激不盡。張翼軫客套幾句,提出讓一眾地仙前往東海暫住。地仙們自然欣然同意,又見張翼軫身為飛仙,應龍雖然難辨仙魔,不過一身修為卻是深不可測,眾人感念救命之恩,又有容身之地,無不歡欣鼓舞。

其後張翼軫和應龍又在瀛洲之上搜尋一遍。確認再無遺漏之時,才和眾人一同返回龍宮。

傾東早知張翼軫破除瀛洲之後,定會將地仙帶來東海居住,不過親眼見到百余名地仙蒞臨龍宮,還是無比高興。傾東生性喜好熱鬧,又好與人交友。百余名地仙之中,定有足智多謀之人可以與他相談甚歡,如今青丘遠去,傾東無比落寞,終於見到眾多能人異士來到東海龍宮。怎不讓他大慰平生。

傾東大喜之余,當即傳令下去,東海龍宮要大宴賓朋。至此,東海不但有魅妖藍魅在此,又平白增添一百余名地仙,盛況空前。

按下眾人相見寒喧不提,再說張翼軫和應龍只一商議,立時決定即刻前往南海,破解流洲。同時又讓南海歸心。當下將此事與傾東一說,傾東也不阻攔,說道:“傾南生性喜歡寶物,為人又頗為自負,許之以利,再加上有傾景這層關係,傾南又非笨人,知曉利害關係,要是再不答應。就是無可救藥之人了。”

張翼軫又對傾穎交待一番,讓她在東海謹防天庭來人。若有閒暇,可以與一眾地仙之中討教一二,說不定地仙之中也有天縱之才,也好得一些助力為已所用。傾穎一口答應,讓張翼軫儘管放心。她自會將東海照應周全。

儘管心中不忍讓傾穎因他之故而身心勞累。張翼軫卻又無法說出太多地安慰之話。只好細心叮囑幾句。隨後和應龍閃身出得東海龍宮。一路疾飛。半個時辰之後。便來到南海之上。

南海一如既往細雨紛飛。不但張翼軫感慨萬千。想起傾景和在南海之上初見炎洲之時地迫切與震驚。便是應龍也是微一愣神。一笑說道:“南海是我二人相識之地。也是我應龍潛心修練躲藏之處。不料再次來到南海。多少還有些懷念當初在珊瑚谷地歲月。”

一提珊瑚谷。張翼軫奇道:“應龍。你是如何從九天之上被人打落凡塵。又如何選中珊瑚谷之地隱藏不出?難道珊瑚谷中有何隱情不成?”

應龍嘿嘿一笑。答道:“要是我能記起如何自九天之上被人偷襲打下凡間。恐怕也能恢復全盛之時地神通了。不是因為谷底有何寶物。而是此處冷熱交匯。正好有助於我療傷。”

“如此說來。你當初剛剛下凡之時。也特意在世間轉了一轉。才在南海之底找到如此一處寶地?”

“那是自然。中土世間以及四海之地。幾乎被我探查一遍。四海之中地南海珊瑚谷、東海地老池、北海天荒地以及西海定海石我全部去過。雖說在四海水族看來無比兇險。其實也並無多少可怕之處。不過是天地所成地一些莫名危機。”

張翼軫心道,以你應龍之能自然不以為然,對於修為不過地仙的四海水族來說,卻是性命攸關之地,馬虎不得。

“說來你一身五行齊全,又會控風之術,如此通天修為,一身可抵五名天地靈獸之威,甚至還要強上許多,也不知究竟是何方神聖?”張翼軫舊話重提。

應龍搖頭一笑,手指上天說道:“天地不容天地靈獸,如我這般一般具備五行之術,在天帝眼中,更是要除之而後快。不管我是誰,也不管誰是我,只要有此本領,必定會被人所害。”

張翼軫悚然而驚,這麼說來,待到他自身價值被天庭認定無用之時,只怕便是他喪命之日!

應龍顯然也想到此點,沖張翼軫點頭說道:“其實你眼下與我情景相同,現在天帝老是他另有打算。何時在他眼中我二人全然無用之時,到時我二人便是在劫難逃了。所以說來,翼軫,你要儘快提升自身修為,而我只等渡過天劫,只有自身神通可以通天徹地無人可敵之時,才可確保無虞。”

張翼軫雖然不太同意應龍所說,不過也並未反駁,人各有志不可強求,他還是不願與應龍多做無謂爭論。況且增進修為,多些自保之力,也是應當。

二人說話間來到南海偏西之處,驀然之間同時心生感應,隨後又一齊施展控風之術,與上次化解瀛洲之法相同,不出片刻,隱匿行蹤地流洲頓時顯形于光天化日之下。

流洲現身,卻不見有飛仙或是天人來迎,張翼軫二人也不停留,飛身來到流洲之上,赫然發覺除了一眾囚禁的地仙之外,竟是無人看管。二人急忙解開眾人的離魂術,問起究竟發生何事,為首之人自稱胡爍,說是剛剛兩名飛仙及十余名天人還在此地,突然之間不知何故竟是一哄而散,四散而逃,不知去向。

張翼軫與應龍相識一眼,心中明白應是天庭之上傳訊,讓此地飛仙和天人避開二人鋒芒,畢竟應龍殺伐果斷,先後一名天仙和數名飛仙因他二人身死,此事傳到天庭之上,定會引起震驚。

張翼軫與眾人只一商議,紛同意他的安置之舉。當下也不多說,張翼軫先讓一眾地仙在流洲之上稍事休息,他和應龍移形換位,不多時來到南海龍宮之中。

傾南見張翼軫意外來臨,又驚又喜,又見張翼軫仙氣繚繞,竟然成就飛仙之境,更是敬佩萬分。與張翼軫寒喧幾句,急忙向他問起傾景下落。張翼軫將傾景拜師之事一說,傾南聽了大為心慰。

張翼軫見時不我待,直截了當將當下局勢一說,傾南聽了黯然無語,坐到龍椅之上,沉默半晌,才點頭說道:“本王雖然偏安南海,不過也並不是一心閒散,不問世事。金翅鳥與龍族恩怨以及龍族的興衰變遷,本王其實也是心知肚明,只是苦於實力不濟,不敢與天庭抗衡罷了。既然翼軫身為景兒師傅,又讓東海、北海結盟,如此看來西海歸心也是鐵定之事,三海一心,怎能獨獨沒有南海?四海本來一體,南海怎會自絕于水族?還請翼軫轉告其餘三海,南海自今日起,唯東海馬首是瞻,願與三海永結同心,親如一家。”

得傾南親口一諾,張翼軫大喜,當下說道:“南海局勢雖然比起其餘三海要安穩許多,不過也難保不會被飛仙侵襲,我與應龍自流洲之上解救了一百余名地仙,可以暫時安住南海龍宮,為南海排憂解難。”喜過望,當即應允。張翼軫又主動提出稍後他會尋到傾景,勸她回轉南海。傾南聽了更是感激不盡。

張翼軫得了傾南認可,這才回到流洲之上,帶領一眾地仙來到南海龍宮。傾南雖然閒散多年,不過同時上百地仙來龍宮作客,這才南海龍宮之中,是前所未有之事,何況百餘地仙之中,日後定有成就飛仙之人,以傾南的心智,自然不會放過結交日後飛仙的大好時機,當下傳令下去大擺宴席,款待眾人。

張翼軫捱不過傾南的再三請求,只好與應龍一起,與眾人同坐一席,把酒言歡。酒過三巡,張翼軫告別傾南和一眾地仙,與應龍一起直奔西海而去。

西海之上晴空萬里,天空沒有一絲雲朵,炎熱無比。二人馬不停蹄,一路尋找到聚窟洲所在,順利解除隱形,發現聚窟洲之上也是除了禁錮的地仙之外,並無看守之人。將地仙解救之後,打聽之下,果然看守之人早二人一步逃走,似乎有人搶在張翼軫前面通風報信。張翼軫也懶得推測究竟何人,或許正是花非口中所說的幕後之人三天官之一也未可知,反正他與應龍只顧說服一眾地仙,聽從他地指揮,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西海龍宮而去。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9-15 21:38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五十章 元洲浪高

一行一百余人來到西海龍宮之上,忽見海水翻滾之間,傾巍帶領無數人馬躍出水面,一見來人是張翼軫,頓時喜笑顏開,向前施禮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妹夫來此!怎麼好大的作派,帶領這麼多人,嚇我一跳,以為是誰人前來攻打西海!”

一聲“妹夫”讓張翼軫臉色微紅,急忙說道:“傾巍兄好久不見,風采依舊。今日前來,有要事相商。”

傾巍見張翼軫說得慎重,也不敢怠慢,急忙將他迎入龍宮之中。張翼與傾西見禮之後,開門見山將來意一說,傾西更是爽快無比,一口答應下來:“有此好事老龍豈能錯過?翼軫,你當真是四海之福,這些時日,老龍正在上愁,按照我的推算,龍族與金翅鳥之間的爭戰又要來臨,雖然有你與穎兒和無喜公主的關係可以周旋一二,不過天庭定會有其他方法從中挑撥,或許還會用強。還好,還好,不想翼軫竟然想到這般應對之策,以後老龍就可以安心入睡了,哈哈!”

傾巍見狀,不由豎起大拇指贊道:“傾穎妹子被稱為四海第一公主,果然不假,別的不說,單說選婿的眼光就是天下無雙,無人可比。早在翼軫初入道門之時便與翼軫交好,如此長遠目光,莫說四海,只怕天地之間也無人可以與她相提並論,嘿嘿,如今我對傾穎妹子,那是佩服得緊。”

張翼軫臉色一曬,轉身對傾西說道:“不知龍王對如今局勢有何高見?”

傾西打了個哈哈,說道:“老龍不過是小小龍王,雖然身為西海之主,說實話,在飛仙眼中,與凡人也是一般無二,更遑論高居靈霄寶殿的天仙、天官,更是不將老龍放在眼中。好在老龍在凡間多年,閒時也多琢磨世間局勢。

世間之地,看似位處低下,遠遠無法與高居天下的天庭相比,不過世間之地乃是天庭、天魔的根本所在,所以眼光長遠者自會知道,得世間者,得天心!”

張翼軫默然點頭一笑,卻聽傾西繼續說道:“飛仙者,高居天庭之上,為成就天仙聽命于天帝,自以為天福乃是天帝所賜。其實大錯特錯,天福本是天地自成,凡是順應民心,得天意,助萬民之人,只要順乎天道,自有天福可得,哪裡非要天帝所賜?就如天道無言,卻包容萬物,成就天地之間無數規則,比如凡人的生老病死,比如輪回大陣的無可抗拒,便是天帝和天魔也無法改變絲毫。此為天地之威,萬物法則,先天而成,自然而為,無可替代。”

應龍眼露讚賞之色,說道:“說得好,龍王有此見解,心性高妙,不在飛仙之下。可惜了只是天生神人,否則若得人身入道修行,不愁飛仙大成,天仙可得。”

傾西哈哈一笑,說道:“人身看似百無一用,天生羸弱,又無神通,其實人身又最為難得。話又說回來,世間得人身者何止千萬,卻大多虛度光陰,沉迷于人間的欲樂之中,最後時辰一到,墜落為鬼途,遭受千萬年日夜不停的逼迫之苦,到時追悔莫及,悔不該有人身之時多精進修行。可惜一失人身,萬劫不復。我雖然身為天生神人,又為西海之主,不過萬餘年壽命,壽終之後,若有機緣或許還下世再得人身,相信可以入道修行,要是有幸成就飛仙,飛升天庭之後,或許還有望與閣下相會。”

應龍對傾西頗有好感,聽傾西一言,心思電閃間,雙目微眯,雙手平伸,片刻之間,自雙手之間形成一團氤氳之氣。應龍自得一笑,說道:“龍王,放開神識,既然今日你開口許願,我正好在此,不幫你一幫也說過去……疾!”

應龍手中氣團倏忽間飛到傾西頭頂。盤旋三圈。驀然直落而下。將傾西全身包裹在內。頓時。傾西猶如身墜烈火之中。渾身火光一閃。如全身火燃。饒是傾西修行多年。自認意志堅定。也一時被烈火及身。燒得痛不可言。險些驚叫出聲。

強忍難以言說地痛楚。傾西依應龍所說。神識大開。任由氤氳之氣侵入神識。彌漫全身。不多時便將全身自內到外洗滌一遍。隨後氤氳之氣一收。傾西只覺周身一松。如入瑤池之地。遍體生爽。舒坦之意無法言表。

應龍見一切順利。解釋說道:“我在龍王地神識之上封印了修行之法。同時又替你增添了幾分上升之力。確保殞身之後神識不墜落鬼途。只要你得了人身。七歲之時封印便會自行解開。到時記起前事。定會精進修行。一生成就天仙大道。”

傾西豈能不知其中好處。當即大喜。向應龍深揖一禮。說道:“多謝閣下地大恩大德。不知閣下究竟是何身份。為何老龍只一見面。便心生親切之感。猶如同根而生?”

應龍大手一揮。不以為然的說道:“相遇既是有緣。既然龍王是與翼軫交好。我應龍乃看龍王順眼。出手點化一二。也是正常。至於我自身來歷。不必多問。日後自見分曉。”

傾西是何等聰明之人,也不多問,急忙將一眾地仙安置妥當,又令傾巍好生款待眾人。一時熱鬧無比,自不必提。

張翼軫掛念商鶴羽獨自一身前往元洲之事,也不在西海逗留,辭別傾西之後,便和應龍急急朝北海而去。二人全力飛空之下,疾如閃電,來到北海之上,四下搜尋一番,沒有發覺元洲所在,也沒有察覺商鶴羽行蹤。

二人心生不祥之感,急急飛身來到無天山之上。問及商鶴羽,戴風也是一臉訝然,說是並未見商鶴羽來此,張翼軫大驚失色,難道商鶴羽出事了不成?

應龍猛然驚醒:“不好,流洲和聚窟洲之上的飛仙和天人恐怕並非聞風而逃,而是接到元洲傳訊,前往元洲彙聚一起,共同應對商鶴羽而去!”

恐怕還真是如此,張翼軫怦然心驚,當下顧不上向戴風等人多說,即刻與應龍閃身來到北海之上,二人全力施展控風之術,籠罩千里方圓,搜尋元洲所在。

北海浩渺無邊,二人搜尋半晌,也沒有發現一絲跡象,不由暗暗擔心。張翼畢竟仙力不太濃厚,自東海到南海經西海再來北海,一路奔波不停,仙力有些難以為繼,竟是心生乏力之感。應龍看得真切,笑道:“看來要是你與我打鬥,遠不是我的對手。”

張翼軫點頭:“不錯,非但仙力深厚遠不如你,且我操縱天地元力之能比你尚有不如,況且我不會控金之術,偏偏控金之術又是五行之中最為無堅不摧之力……”

應龍聽出了張翼軫的弦外之音,嘿嘿一笑:“翼軫,並非我見外不肯傳你控金之術,只因在我神識之中,五行之術仿佛與生俱來,與我源自一體,並無感悟可得,全是信手拈來便可施展開來,要我說出要領之處或是如何讓你學會,卻是不能,似乎是……”

“似乎是記憶傳承而得,可是如此?”

“正是,正是。此種感覺無比親切又無比古怪,親切之處在于感覺與我同源而生,不分彼此。古怪之處卻是既熟悉又陌生,或許正是因為遺忘了許多往事之故,唉,不提也罷,也是一件糗事,丟人!”

張翼軫卻是心中掀起滔天巨浪,若是真按照應龍所說,天地五行與他同源而行,豈非說明他由天地五行所成。單是一種便可以成為天地靈獸,比肩飛仙的存在,若是五行齊全,難道應龍是天地初開之時的混沌之處生成?

這……也太過駭人聽聞了!

張翼軫難奈心中的驚駭之意,正要開口問個明白,忽見應龍臉色一變,手指前方說道:“前方有變!”

完,又沖張翼軫神秘一笑:“你身有靈丹妙藥,為何不服?前方有六名飛仙和數十名天人,依你現今情景,怕是不敵。”

張翼軫被應龍點醒,忙從身上取出還仙丹,也不遲疑張口服下。還仙丹剛一入口,只覺一股龐然巨力瞬間注滿全身。還仙丹所蘊含仙力過於充沛,張翼軫無法將其全部束縛在體內,眼見多餘仙力直沖頭頂,就要逃逸而出,消散于空中,應龍見狀及時出手,一掌擊在張翼軫頭頂之上。

應龍一掌即出,掌力之中隱含天雷之力,頓時將還仙丹的仙力硬生生壓回張翼軫體內。張翼只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沛然之力倒灌而回,體內幾乎難以承受其狂亂的衝擊撕裂之意,險些暴體。幸好經過紫金鈸的煉製之苦,張翼軫心性遠超常人,才悶哼一聲,強壓心中惡意,勉強站穩身形。

剛一站定,便見應龍憑空消失。張翼軫也不怠慢,穩定心神,也緊追而去。

片刻之後,二人一先一後來到場中,只見六名飛仙當空而立,將一人團團圍住。

正是商鶴羽。

商鶴羽神色淡定之中微有一絲緊張,猛見應龍和張翼軫意外現身,不由苦笑一聲,說道:“本想以我一人之力立下戰功,誰知出師不利,竟然被六名飛仙圍攻。要不是你二人及時趕到,恐怕今日想要從容脫身也是不易,慚愧!”

應龍哈哈大笑,將六名飛仙逐一打量一番,卻對商鶴羽說道:“鶴羽說的哪裡話,正好你將幾人引來一處,省得我再分頭去找,也是麻煩。既然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說什麼也不能放過如此大好良機,諸位,你當凡間之地說來便來,說走便走,記住了,從此以後,想要下凡,先要問過我同意才行……今日便是爾等殞落之時!”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9-15 21:40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五十一章 究竟何人

應龍口出狂言,引得六名飛仙冷笑不止。

一人越眾而出,掃了應龍和張翼軫幾眼,眼中掠過一絲驚訝之色,微一拱手說道:“在下雪夜,請問來者何人,為何逆天行事,難道不怕天譴?”

應龍微一點頭,說道:“爾等在此囚禁地仙,以離魂術控制他人心智,要說此舉上應天意下順民心,如同放屁無疑!我幾人前來解救地仙,除暴安良,才是真正的順天而行。”

被應龍粗話一罵,雪夜竟然臉色微紅,遲疑說道:“在下只是奉命行事,不做他想,也不想與你爭論個是非曲直出來。你三人都是飛仙之境,絕非我六人對手。要是認輸,現在可以自行離去,我等可以保證暫時不追究此事。至於日後天帝是否下令將爾等除去,也是後話,與我無關。”

雪夜此說倒也真誠,可惜應龍並不賣帳,正要舉手便打,卻見張翼從身後閃出,沖應龍施個眼色。應龍無奈不好當面拂張翼軫之意,只好扭頭轉到身後,與商鶴羽並肩而立。

張翼軫對雪夜微一點頭,問道:“雪夜兄,想必你也清楚,就算爾等是奉命行事,不過此舉有違天和,有悖天規。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地有大善之美,萬物各得其所,方是天地勃勃生機。若是天帝順應天道,自命為替天行道,怎會做出此等大悖天理之事,其中定有異常,說不定乃是三天官私傳天命,行此違逆之事,實則只為一已之私。”

雪夜一聽此話頓時臉色大變,後退數步,大搖其頭說道:“絕無可能!三天官本是天帝最得信任之人,且為人持重,深受天庭所有天仙和天官敬仰,威德和神通僅次於三帝,怎麼可能會假傳天命?你是何人,怎敢在此妖言惑眾,看我不將你拿下,綁到靈霄寶殿問罪!”

張翼軫自不退讓,淡淡一笑,問道:“照你說來,三天官如此受人敬重,為何不光明正大地行事,非要將地仙哄騙至此,再以離魂術控制心神,此種手法與魔門有何區別?”

雪夜漲紅了臉:“這,這,這是天官的神機妙算,且用心高深,我等區區飛仙怎會妄自惴測上意?你……你休要胡說一通,再不退讓,定斬不饒。”

張翼軫見雪夜亂了陣腳,臉色一沉,問道:“雪夜,既然你口口聲聲說三天官如何上得天心,依我看來,三天官比起北布尚且不如,若是比起九天官,更是差之千里。”

雪夜急急辯解說道:“北布不過是小小的北天官,怎能與三天官相提並論?九天官雖然也是深得天帝信任之人,不過若論威望及神通廣大,也與三天官不能相比。”

張翼軫心道。三天官在天庭之上比九靈還要高上幾分。來頭不小。微一思忖。乾脆直接問道:“也罷。我稍後便直飛天庭。當面質問三天官此舉究竟所為何故。看他們如何作答!”

雪夜尚未答話。猛然從他身後閃出一人。此人生得面目猙獰猶如屠夫。說話粗門大嗓。沖張翼軫嚷道:“咄。小小飛仙。無名之輩。也敢口出狂言要當面質問三天官。當真是可笑之極。就算是天帝。也要對三天官禮讓三分。就憑你。連三天官之名也不配得知。”

張翼軫也不惱。淡笑問道:“說地也是。想必閣下比我高出許多。可是知道三天官尊姓大名?”

來人將眉一橫。脫口而出:“我當然知道三天官名諱。他們是……”

話一出口又頓時愣住。撓頭半晌。忽然又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道:“怪事。說來說去。一直尊稱三天官。竟然確實不知道三天官究竟是哪個。怎會有如此古怪之事?”

說完。也不理會張翼軫。扭頭去問身邊之人。

幾名飛仙都是大搖其頭,竟是無一人知道三天官到底是哪三名天官!

雪夜沉思片刻,忽又一時驚醒,說道:“我等飛仙受天官之命,接受的是正宗的傳天令,且其上有天帝特有天命印記,絕對不會有假。既然受天命得天令,就理應奉命行事,替天行道……不管閣下是誰,想要以此說動我等退縮,卻是萬萬不能!”

張翼軫見問不出關鍵之處來,也不多說,右手一伸,淡漠說道:“既然各位明知有錯,卻不知悔改,如此,儘管出手便是!”

雪夜倒也禮數周到,先是沖張翼軫施了一禮,隨後才後退數丈之外,一揮手,身後五名飛仙依次閃出,將張翼軫、應龍和商鶴羽三人圍在當中,另外數十名天人也分列在週邊,遠遠警戒,謹防三人逃走。

見此情景,張翼軫回身對應龍和商鶴羽一笑,說道:“看來今日我三人都要以一對二,不知二位可有信心?”

應龍笑著點頭,商鶴羽頗為自得地一笑:“方才以一對六討不了好去,現在對付二人,要是再敗豈非無能?呵,商某好歹也是經歷大風大浪之人,豈是眼前這些在天庭安逸已久的小輩可比!”

此話一出,頓時惹得六名飛仙大為惱火,幾人不由分說,自覺分為三組,朝三人圍攻而來。

其餘天人自知以他們的神通也插不上手,所以肅立周圍,靜觀其變。

圍攻張翼軫的正是雪夜和方才的粗壯大漢。雪夜的法寶是一件一尺長短的短劍,大漢的法寶是一根狼牙棒,二人一左一右,一柔一剛,殺氣騰騰與張翼軫戰在一起。

張翼軫剛剛服下還仙丹,一身仙力雖然被應龍強行壓制在體內,卻並不安分,左沖右突總想逸出體內,讓他好不難受。正好雪夜二人攻來,張翼軫正求之不得,也不施展聲風劍,不催動天命之火,只憑一身仙力與二人周旋,竟然也打了個旗鼓相當。

相比之下,商鶴羽和應龍就要輕鬆許多,二人輕鬆自若,不費多少力氣便抵擋了兩名飛仙的進攻,且漸漸佔據了上風,看樣子不出一時三刻就能取勝。

張翼軫卻是要吃力不少,與他對戰的二人,一人剛強霸氣,一人陰柔難纏,二人正好呈互補之勢,相得益彰,竟然配合默契,令他一時難以應對,數次險而又險險些被二人所傷。

不過張翼軫卻強壓聲風劍的戰意,並不催動聲風劍,而是在二人的夾擊之下,乘機將體內雄厚卻並不聽話的仙力一一理順,並且將多餘的仙力全數攻擊而出,反正留著無用,說不定還有危害。

也幸好有此一著,不多時張翼軫便將全身仙力穩固,一身修為也逼近飛仙頂峰。張翼修為變化看在雪夜二人眼中,都萬分震驚,不清楚張翼施展的是何種駭人的神通,怎會越打修為越高。

正當二人大惑不解之時,張翼軫猛然之間感到心神大震,同時頭頂之上一股黃光直沖天際,隨後全身雲霧繚繞,正是突破飛仙修為達到飛仙頂峰的跡象。見此詭異之事,雪夜二人心中大駭,急忙對視一眼,意欲在張翼軫仙氣凝固之前將他殺死,以免日後大患。

不料二人還未施展全力,只聽數聲慘叫傳來,急忙定神一看,卻是另外四名飛仙先後殞落,被應龍和商鶴羽二人悉數殺死。商鶴羽還手下留情,並未將靈體絞碎。應龍卻是毫不遲疑,將兩名飛仙靈體也一併湮滅。

驚見此等情景,雪夜二人再無鬥志,急忙轉身便跑。張翼軫於心不忍,不過也是明白不能放過二人,當即雙手伸展,如白鶴亮翅,須臾間雙手之上各自形成一把晶瑩剔透的元力劍,其上蘊含元風元木元水元火元土之力,以風力代替金力,暫時而成五行元劍,隨即輕喝一聲:“風力無敵,元力無比!”

雙把元力劍疾如閃電,一左一右正正將雪夜二人釘在當場,一穿而過。隨後元力劍一閃而沒,消失于二人體內。再看二人眼露難以置信之色,隨即大喊一聲,仙體暴烈而亡!

仙體一暴,靈體即現,應龍見狀正要上前將二人靈體絞碎,被張翼一攔,卻是晚了一步,天地輪回大陣已然發作,頓時將二人靈體吸入輪回。

六名飛仙全數覆沒,數十名天人如驚弓之鳥,呼嘯一聲,四散而逃。應龍正要追趕,張翼歎息一聲說道:“應龍且慢……天人受自身體質所限,再難有所成就,且放他們一條生路,不必非要趕盡殺絕!”

應龍嘿嘿一笑:“算了,既然翼軫開口相求,我也不必非要殺人,受累不說,還平白增加心劫。倒是你,商鶴羽,怎麼不主動出手截殺天人,看來還是比我狡猾幾分。”

商鶴羽不以為忤,說道:“若非生死相逼,我輕易不出手殺人,終歸殺人增加變數,殺劫過重,連天福也可以折損。”

應龍聽了,“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隨後,張翼軫三人閃身來到元洲之上,救下一百五十余名地仙。眾人對三人感激不盡,願意誓死追隨。張翼軫和商鶴羽好言勸慰,又耐心開導,只有應龍對地仙不感興趣,也不閑著,獨自一人在元洲搜尋一遍,儘管一無所獲,不過也總算有事可做。

正當眾人要隨張翼軫前往無天山暫做停留之際,忽然一人從眾人之中閃身上前,沖張翼軫施禮說道:“閣下看似正氣凜然,實則不然,也是雞鳴狗盜之輩,暗中做一些偷偷摸摸之事,不算好人!”

張翼軫頓時愣住:“此話怎講?”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9-15 21:46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五十二章 妄自猜測

此人生得骨瘦如柴,猶如竹竿一般,仿佛被風一吹便會倒地一樣。

“閣下一身淡然之氣,沖正溫和,絕非數十年之功可得,大異常人,一眼望去溫潤如玉,清潔如石,如萬年玉石精華。且看閣下年紀輕輕已是飛仙之境,即便天縱之才,也絕無弱冠之年便成就飛仙之人,依此推測,閣下定是尋到何等秘法,暗中煉化木石化形以增進功力。要是我沒有看錯的話,閣下所煉化的木石化形,定是萬年溫玉!”

被此人道破萬年溫玉之名,張翼軫為之一驚,忙問:“未請教閣下大名?”

“方天化!”

“方兄從何得知萬年溫玉之事?”

“恕難奉告!還請閣下如實相告,是否因一已之私而煉化萬年溫玉以便增進功力?”方天化一臉慍怒。

“呵呵……”張翼軫見方天化人瘦如柴,性情也如瘦竹一般耿直不屈,不由對他心生好感,答道,“不瞞方兄,在下曾得一位木石化形的友人厚愛,將他本體溫玉佩戴身上一些時日,由此得他滋潤,沾染一些萬年溫玉靈氣也在所難免。至於在下修成飛仙一事,另有原因,不便明說。不過煉化溫玉之罪,並無其事,自然不認可閣下的指責。”

方天化半信半疑:“得萬年溫玉認主而不將其煉化,世間還有如此真性情之人?那溫玉化形之人現在何處?”

“他現今成形而出,化為我的模樣,在我爹娘身邊盡孝!”

“木石化形入世煉心,經歷人倫之情……妙,妙不可言。

有此入世之心,又得人情滋潤,有了人氣入心,成形之後的天劫威力便可大大減少!”

此話一出。張翼軫怦然心驚。急問:“方兄可知木石化形天劫如何化解?我眼下正擔憂玉成天劫在即。正苦思良策幫他渡劫。”

“此話當真?”

方天化一臉驚喜。不敢相信地問道。

“怎會有假?玉成與我情同手足。我二人乃是患難之交。幫他渡劫本是天經地義之事。有何驚奇?”張翼軫不解方天化為何如此。

方天化癡呆半晌。忽然後退數步。沖張翼軫長揖一禮。說道:“方天化多有得罪。還望恩人勿怪!只因方某來元洲之前。曾與一人相識。並得此人恩惠。救我性命。而此人正是萬年溫玉所化。由此方某對木石化形心生感念。憎恨所有貪圖木石化形靈性之人。”

原來如此。張翼軫忙扶起方天化。感慨說道:“方兄不必計較。在下與木石化形交往甚多。深有體會。不知當初救下方兄之人。現今如何?”

方天化長歎一聲:“只可惜他未渡過天劫,灰飛煙滅于天地之間,可憐,可歎!不過在他渡劫之前,心有所悟,說是木石化形雖然化形為人,卻是未得人性不沾人氣,若是入世歷練得凡心,將一身飄然之氣沾染人間煙火,再最後從人間的污濁之氣中脫影而出,才是木石化形的大成之境,到時自可避免天劫降臨,可如常人一般修至飛仙之境……只可惜,他有所感悟之時卻為時已晚,最終還是被天雷所殺,令人扼腕歎息。”

聽聞之下,張翼軫也是一時痛惜,想起與玉成的相知相伴,與畫兒在一起的青蔥歲月,也是感慨良深。

幸好有了方天化關於木石化形渡劫之說,張翼軫心中大安,盤算四海五洲事了之後,一定到太平村看望玉成,待順利化解玉成天劫之後,再說其他。

一行眾人在張翼軫的帶領之下,先在無天山稍事停留,得知無天山一切安穩,諸事無憂之後,張翼軫心中稍安,讓商鶴羽鎮守無天山,準備親自帶領一眾地仙前往中土世間,將一百五十余名地仙分散在天下三大道觀之中,正好靈空聽聞此事,嚷嚷著要回三元宮,說是他想念靈動。

張翼軫轉念一想,正好省了他的事,讓靈空率領一眾地仙先回三元宮安置下來,他和應龍即刻前往王屋山尋找傾景,同時張翼軫也有意再探赤浪身份。如此安排一番,眾人都無異議,尤其是應龍與張翼軫寸步不離,惹得靈空大為不滿。

“我說千應老兒,你與翼軫這般親近,究竟打的什麼鬼主意?”

應龍故作神秘:“我自有妙計,哪裡會對你明說。”

靈空惱怒之下作勢欲打,應龍一閃跳到一邊,淡然說道:“我不與人仙交手,自貶身份!”

張翼軫制止二人打鬧,心中清楚應龍雖然領悟了天雷的本源之力,儘管先前信誓旦旦說是可以輕鬆抵擋天劫,實際上心中並無必勝的把握,畢竟上次天雷異變,應龍心中沒底,不到會有何等威力天雷降臨,有他在身邊及時出手相助,肯定多些成功渡過的可能。

戴嬋兒也不強留,只是叮囑再三,交待張翼軫莫要逞強,有力讓應龍出,打不過就及時逃跑。應龍雖然對戴嬋兒所說不滿,不過也只是撇撇嘴,沒有反駁。

按下其他之事不提,只說張翼軫和應龍一路疾行,直奔王屋山而去。不過此次二人並不著急,只以正常速度行進,走了半晌才來到王屋山腳下,二人邊走邊說,說起世間之局以及天庭之事,二人越說越覺疑點眾多。

且不說張翼軫親生父母之事,直指幕後之人是天帝無疑,連同世間五洲之事,也是事事指向天帝,難道真是天帝暗中縱容天官行此違逆之舉?真是如此的話,天帝又何德何能高居九天之上,為天地之間萬仙表率,天上地下萬物之主?

張翼軫心中雖然不願承認種種不端之事都是天帝暗中指使,不過又找不到更加有力的反駁之言,應龍卻是對天帝是最大壞人深信不疑,說道:“不必再想,定是天帝老兒無疑,肯定是他躲在暗處,為了應對天魔的威脅和無根海、無明島的背叛,便出此下策將世間的地仙全部圈養起來,以免這些地仙成就飛仙之後飛升天庭,到時各尋居住之地,並不為他所用。飛仙大多閒散,飛升天庭之後,一心成就天仙或是有心擔任天官者有之,大多數卻只是在靈霄寶殿稍作停留,便各自前往三仙山或是無根海、無明島,各得其所,各為其主。是以天帝也不能籠絡全數飛仙,更不能讓所有飛升的飛仙為他所用,更何況,還有許多飛仙並不飛升天庭,躲在凡間不出。”

張翼軫自然知道應龍與天帝有仇,怨恨天帝將他打落凡間,想到此處,忽然心中掠過一絲疑問,忙問:“應龍,你一直猜測是天帝將你打落凡塵,但是照你所說,你在九天之上,神通廣大連天帝和魔帝也退讓三分,天帝怎會甘冒巨大風險,親自出手偷襲你?”

應龍氣呼呼地說:“當時的詳細情景我也想不起來,只是依稀記得被人突襲之下,猝不及防才墜落凡間。試想,天庭之上除了天帝之外,還有何人有如此神通,能夠一擊得手?即便是魔帝親自出手,拼了全力也未必能奈我何!天帝卻是不同,他可以借助天地之威,同時輔以天地大陣,威力自然不同凡響,再加上當時我不加防備,是以才有現在的劫數。”

張翼軫沉吟片刻,卻是說道:“我看未必真是天帝出手……在我看來,天帝是天地之主,好歹也身負天命,即便少有私心,至少也遠比魔帝公正大義,否則心不正行不端,天道也不會容他!況且天帝自詡一人之心可代天心,更不會自貶身份暗中出手害你,此事恐怕另有玄機。”

應龍卻不認同:“不對,肯定是天帝所為。若非是他要置我于死地,將我打落凡間之後,何必非要開啟天雷阻撓我重返天庭?再者上次在鐵圍山之中,如果不是天帝暗許,何人能夠私自更改天雷?翼軫,你是飛仙不假,不過並非是說飛仙一定心向天帝,何況天帝老兒綁你親生父母,如此不共戴天之仇,你還要替他說話,當真氣煞人也。”

張翼軫倒也並未因為自身是飛仙之故,才對幕後之人是天帝一說心生懷疑,而是不知何故,總覺事情頗多詭異不解之處,以堂堂天帝之尊,竟然會行此圈養地仙的宵小行徑,手段也過於下作了一些。畢竟天帝身具天威,若要讓飛仙為已所用,有的是法子,何必大費周折,非要惹得天怒人怨將五洲之地變為地仙怨恨之地,豈非自絕于世間的修道之士?

此舉,非但大異常理,且無比低劣,以天帝之智,不可能做出此等得不償失之事。莫非真如他先前欺騙花非之時信口開河所說,真是三天官假借天帝之名,私自行事?

此等想法無從證實,除非親見天帝才可得出結論,否則只是妄自猜測。張翼暗歎一聲,先不管五洲之事究竟何人所為,反正事已至此,五洲已破,飛仙被殺,就算幕後之人不是天帝,以他現今情景,恐怕也不被天帝所容。

等等,張翼軫駭然一驚,萬一五洲之事並非天帝所為,說不定囚禁他親生父母之事,也不是天帝之命,另有他人。真是如此的話,何人如此膽大妄為,敢背著天帝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更為奇怪的是,以天帝之能,難道絲毫沒有察覺不成?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9-15 21:48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五十三章 千年舊事

張翼軫胡思亂想半晌,也難以做出判斷。想了一想,忽又搖頭一笑,暗道怎麼今日突然糊塗起來,處處替天帝著想,一心為天帝開脫。管他是誰做出綁他親生父母和圈養地仙之事,即便不是天帝,他身為天地之主,就是被人矇騙,也有不察之過,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張翼軫按下心中的狂亂的心思,抬頭一看,卻原來他和應龍已經置身于王屋山之中。隨即微一定神,認定赤浪的藏身之處,當前一步飛身而出。

應龍緊隨其後,二人快如閃電,片刻之間便來到赤浪與傾景所在的山谷之中。

二人現身山谷,奇怪的是,不見赤浪有絲毫反應。張翼軫微微一愣,驀然發覺到異常,還是應龍修為高深,搶先說道:“此地有兩名飛仙氣息,還有一名龍女!兩名飛仙正要打鬥在一起……”

出了何事?

張翼軫與應龍急忙閃身到山峰之上,只見一處開闊之地,有二人相對而立,殺氣沖天,不遠處有名女子一臉急切,正大聲勸解:“師傅,青丘道長,你二人有話好說,都與翼軫師傅交好,這樣大打出手不太好罷?師傅,要是讓翼軫師傅知道你欺負青丘道長,他一定會非常生氣。青丘道長,要是翼軫師傅知道你打我師傅,他肯定也不會高興。因為你打我師傅,就相當於打我,不給我面子!”

快語如珠亂說一通,左一個師傅,右一個翼軫師傅,換作常人定會大為頭疼,不知道她到底說些什麼。

不用說,此人定是南海四公主傾景!

場中二人張翼軫也全都認識,正是赤浪和青丘。

青丘一臉狠絕之色,渾身氣勢漲到極致,顯然氣急,手中綠玉杖遙指赤浪,決絕地說道:“赤浪,當年我對你信任有加,委你于重任,你卻與天子勾結,將我害死……我何曾虧待你半分,你卻這般對我,究竟為了什麼?”

赤浪一臉愧色,歎息說道:“青丘,實不相瞞,當年我是一時糊塗,聽信天子讒言,無意之中釀成大錯……當時天子所說潘恒與你交好,你二人明為修仙,實為魔心,我一聽之下頓時氣極,也沒有細想其中是否有詐,便暗中……事後我追悔莫及,放棄飛升天庭,一直滯留世間,也是二是自知罪孽沉重,無顏久居上天,所以才甘願留在世間,做一個天地散人。”

青丘卻不為所動。冷冷一笑:“說地倒是好聽。你哪裡是一時糊塗。明明是被天子美色所迷。才甘願上當受騙。你明知她身為魔門中人。卻輕信她地鬼話將你地至交好友殺死。豈是一句糊塗便能輕巧抹過?再說你自稱無顏飛升天庭。就算在世間做一名天地散人。為何在此不看管潘恒。任由潘恒自一天柱之下從容脫逃?而羅遠公在清虛宮為害天下道門。你近在咫尺卻不管不問。枉你身為飛仙。卻無善惡之分。更無懲惡揚善之舉。赤浪。你還有顏面活于天地之間!”

赤浪漲紅了臉。幾次想要爭辯卻始終無法說出口。終於長歎一聲。頹然說道:“也罷。你要怎樣隨你處置。我不還手便是。既然鑄成大錯。再強行分辨也是徒勞。不如閉口不說……動手罷!”

完。赤浪閉目等死。

青丘一咬牙。手中綠玉杖一挺。就要將赤浪斃于杖下。忽聽一人輕喝一聲:“青丘且慢。且聽我一言!”

正是張翼軫出聲制止青丘。

張翼軫出聲。應龍也不閑著。閃身來到青丘面前。若是青丘仍然悍然出手。他便出手攔下。不料青丘一聽張翼軫開口。頓時綠玉杖一收。止步不前。轉身對張翼軫說道:“想必翼軫也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如赤浪這般寡廉鮮恥之人。明知有錯卻死不悔改。不但不將功恕過。還躲在此處逍遙自在。留下何用?”

青丘其實早已發現張翼軫和應龍現身,也是有意讓二人聽個明白。

赤浪其實也早就發覺張翼軫二人到來,黯然無語,只是沖張翼軫微一點頭,閃身一旁。傾景卻是喜出望外,飛身來到張翼軫近前,嚷道:“師傅,你總算來了,要不景兒就實在無法可想了。他二人非要打個頭破血流出來,你說讓景兒幫誰?幫誰都不對!幸好英明神武、天下無雙、法力高強、神通廣大的師傅來此,景兒總算不用再操心這些小事了,唉……”

傾景還是一如既往將一頂高帽免費奉上,隨後又嘻嘻一笑,挽住張翼胳膊,一臉輕鬆表情。不過待她看清應龍之後,突然臉色一變,恍然大悟:"我當是誰,原來是你……”

應龍一見傾景認出他來,暗叫晦氣,急忙笑臉相迎:“景兒,別來無恙!”

“景兒?”傾景雙手叉腰,雙眼一眯,語氣不善地說道:“景兒是你能隨隨變變叫的麼?應龍,當初在南海之底珊瑚谷之中,你偷偷摸摸逃走,就是不想兌現當時的承諾罷?無妨,我傾景雖然只是小小神人,不過也是開明大度,不和自稱天地之間無人可比的應龍一般計較,就饒你一次。”

應龍一聽頓時語塞,支吾半晌,突然將胸一挺,昂首說道:“我應龍既然話一出口,就沒有再收回的道理。就算當時並非完全依靠你二人之力渡劫成功,也是有得了便宜之實,我認!以後傾景公主有何吩咐,應龍自當照辦,絕不推脫。”

傾景眨眼一笑,調皮地說道:“算了應龍,我不過和你開個玩笑,莫要當真。只要你以後盡心盡力幫我師傅,時刻保他周全,我也無話可說了。”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應龍忙不迭應下,偷偷看了張翼軫一眼,卻見張翼軫安步來到赤浪面前,微一施禮,說道:“赤浪,在下先行謝過閣下照顧傾景之情。至於你與青丘的恩怨,我方才也聽到一二,畢竟當年之事已經久遠,你與青丘再有不共戴天之仇,也沖淡了許多。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青丘為人我也瞭解一二,他所氣也並非全因你當年暗中害他之事,而是惱你千年已過,你卻心灰意冷避世不出,只知逃避不知進取,如同行屍走肉!”

到此處,張翼軫聲音一緊,猛然厲聲說道:“身為飛仙,若是並無過錯,也無虧欠,自可自在逍遙于天地之間,上不用為天帝請命,下不用為萬民求福。而你明知當年有錯在先,卻只知消極避世,明為天地散人,實為天地罪人,碌碌無為一無是處不說,還令天地心寒怎會有你這般飛仙自在於天之間?天地有知也會為你所作所為汗顏!”

赤浪被張翼軫一頓訓斥,也不還口,渾身顫抖,滿頭大汗,幾欲發狂。應龍瞧得真切,暗中全神戒備,唯恐赤浪突然發難。青丘也是悄然攔住赤浪去路,與張翼軫、應龍一起,三人成犄角之勢,正好將赤浪封死,無路可逃。

過了多時,突然赤浪仰天長嘯,放聲大哭:“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張翼軫,當年之事一是因我被天子美色所迷,二來也是因為天子許諾,可以將控金靈獸煉化為我所用,助我一步跨入飛仙頂峰。我鑄成大錯,其實並非全是被人矇騙,也是因為我的貪心之故!”

此言一出,非但張翼軫大吃一驚,連青丘也是一臉驚愕,不解地問道:“赤浪,控金靈獸也是因你而死?在我記憶之中,控金靈獸本是被天兵天將所殺,怎會又與你相干?”

赤浪慘然一笑:“控金靈獸所居之地咫尺天涯,本是我從你口中得知。天子千方百計從我口中套出控金靈獸下落,又以控金靈獸煉化之後可以讓我功力大增為餌,誘我上當。我一時私心作樂,也是一心想要在修為之上將你超越,所以以你之名將控金靈獸騙出咫尺天涯,最終導致他被天兵天將所殺,被從天而降的鐵圍山禁制,最後煉化殆盡。”

傾景忽然插話說道:“不對,天子本是魔門中人,為何你給她通風報信,最後殺死控金靈獸的卻是天兵天將?”

赤浪歎息一聲,看了應龍和青丘幾眼,這才說道:“據天子所說,天庭之上有數名天仙本是天魔假扮而成,不但瞞過所有天仙天官,連天帝也蒙在鼓裡。當時下凡的天兵天將其實是魔心仙體的天仙所派,或是另有其他玄機也不得而知,總之,此事大有隱情,只是當時我醉心于提升修為,對於天庭之上的仙魔之爭不感興趣,並未細問。”

竟有此事?

不止張翼軫震驚當場,應龍、青丘和傾景都是一臉驚詫,目瞪口呆地看著赤浪,不敢相信他的說法。如此說來,天魔連天仙也可以假冒,豈非過於駭人聽聞?照此推算,連天帝都能瞞過,尋常天仙乃至天官更是無從辨別,更何況張翼軫等人不過是飛仙之境!

又該如何區別仙魔?

眾人一時良久無語,還是張翼軫猛然想起一事,問道:“赤浪,你與青丘恩怨暫且放到一邊,先說說千年以前的仙魔大戰究竟是何等情景?”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9-16 00:51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五十四章 千年一諾

話說千年以前,中土世間雖然有修道修魔之分,不過一向仙魔互不幹涉,也沒有道義之爭,互相不聞不問,各自修行,只求成就仙道或是魔道。

不知何故,忽有一日魔門大舉進攻道門,當時的道門領袖乃是中土第一高手、剛剛晉身飛仙之境的青丘。青丘與其好友赤浪一起,率領中土道門全力抵擋魔門攻勢。赤浪也是新晉飛仙,雖然修為比起青丘稍遜一籌,不過在中土世間也算頂尖人物。在二人的大力抵抗之下,道門儘管損失慘重,不過也死死擋住了魔門的腳步,沒有讓魔門一統中土世間。

誰知沒過多久,青丘意外身死,赤浪又下落不明,中土道門失去兩大支柱人物,頓時再難抵擋魔門的攻擊之勢,眼見中土道門危在旦夕,正要被魔門一舉覆滅之際,有師徒二人橫空殺出,力挽狂瀾,拯救中土道門于水火之中,此二人正是潘恒和羅遠公!

潘恒與羅遠公悍不懼死,力拼數名魔頭,儘管二人身負重傷,卻也將魔門精英幾乎殘殺殆盡,魔門因此元氣大傷,最終不得不以慘敗告終,從此隱形遁世,才有中土世間千年的安寧。

而潘恒師徒功成之後,潘恒在前往王屋山途中,卻被一名天仙從天而降的一天柱鎮壓,日夜受九幽之火的煎熬。羅遠公見師傅救下天下道門,卻落得如此下場,憤而入魔。從此,中土道門經此一戰,青丘殞落,潘恒被壓,羅遠公入魔,赤浪避世,頂尖人物全數銷聲匿跡,因此再無良師,且仙魔大戰之中,無數道門典籍被毀,由此造成中土世間千年以來,難有修道之士成就。

“羅遠公在清虛宮為害天下道門,潘恒自一天柱從容脫逃,雖然離我不過咫尺之遙,只因千年以前之事,我一是看不清天地之事究竟誰是誰非,仙魔又有何區別?二是當年潘恒師徒也不知拯救了多少修道之士,天下道門都欠他師徒二人恩情,所以我不便插手。再者,我本身自知當年交友不慎,行為不端,犯下滔天大罪,哪裡還有顏面假裝正義之士?是以只是出手救下清虛宮等人性命,同時折損了天子三十年功力,唉,現在想想,當時並未出手殺死天子,也是對她恨不起來,心生憐憫。想當年天子修為通天,閉月羞花,不想現今落得這般下場,也是讓人感歎世事無常。”

赤浪將當年一天柱之事一說,張翼軫才知道原來當年赤浪還出手救過清無等人,保了清虛宮,不管如何,此舉也算功德一件。

張翼軫感慨一番,原來潘恒和羅遠公還有當年的義舉,也是令人敬佩,只是為何上天不公,潘恒明明救下天下道門,卻被天仙鎮壓于一天柱之下,難道說暗中下手的天仙是天魔假扮不成?即便是,天帝為何不管不問,任由治下之人胡作非為!

不過仍有不通之處,天子當時與潘恒是敵對之勢,為何見她與潘恒之間似乎淵源頗深,並非是潘恒自一天柱脫身之後才走到一起?況且千年以前潘恒是仙家之人,千年之後卻是天子前往王屋山將潘恒放出!就算天子再神機妙算,恐怕也不敢斷定潘恒脫困之後,一定會轉而入魔……其中定有玄機!

不止張翼軫想到此節,青丘也是心思縝密,質問赤浪:“就算你所說屬實,但天子與潘恒之間交往甚深,顯然是早有共識,其中定有隱情。

再有當年若非你中途背叛道門,也沒有今日道門之難,赤浪,雖然你有救助清虛宮之舉,不過並不能抵消你當年所犯之錯,還是要死。”

赤浪說出當年秘密。如釋重負。淡定說道:“我閒散已久。本是存心逃避。現在想來還是自欺欺人。錯便錯了。不會平白消失。也不會因為不再去想而當作沒有發生過。今日被你尋到。也是上天有眼。青丘。儘管下手便是。我一生未做一件值得自豪之事。要是死在你地手中。也算死得其所。”

青丘“哼”了一聲。綠玉杖綠光閃過。直取赤浪額頭。赤浪站立不動。一臉淡然笑意。閉目待死。張翼軫無奈搖頭。此事是青丘與赤浪生死恩怨。他即便有心饒赤浪不死。卻又難解青丘心中之恨。只好心意一動。將傾景鎖定。以免傾景向前相助赤浪。被青丘誤傷。

眼見赤浪便要被青丘斃于杖下。猛然間卻見青丘止住身形。在赤浪身前站定。長歎一聲。說道:“千年已過。我也奪舍重生。若是再對此事耿耿于懷。也是難成天仙之境。罷了……赤浪。你我二人恩怨從此一筆勾銷!”

赤浪一愣。隨即突然詭異一笑,答道:“哪裡這般容易說了就了……”話音未落。驀然欺T[手一伸。竟然一左一右搭在青丘肩膀之上。隨後只見赤浪渾身紅光大盛。一身仙力催動到了極致。將青丘全身籠罩在內。

張翼軫頓時大驚失色。不想赤浪竟然反戈一擊。只當他真心悔過。不料還是賊心不改。將青丘拿住!這還了得。張翼軫當即閃身向前。與此同時。應龍也是心動身到。二人近身赤浪身側。同時悍然出手。

“且慢!”

猛然聽到青丘一聲斷喝,張翼軫和應龍唯恐有變,傷及青丘性命,二人急忙同時住手。卻見青丘一步自紅光之中邁出,手中綠玉杖一晃,紅光頓時消散不見,再看青丘非但沒有絲毫受傷,反而修為大漲,一步越入飛仙頂峰之境。

生何事?

赤浪慘笑一聲,渾身氣勢一收,頓時站立不住,坐在地下,神情頹然,修為至少折損一半,只相當於新晉飛仙。見此情景,張翼軫心中大震,已然猜到究竟發生何事,不由暗暗搖頭。

青丘微一錯愕,隨即向前扶起赤浪,苦笑說道:“赤浪,你何必如此?其實你也清楚我的性情,既然前來尋你並且與你說個明白,便是已經原諒你當年的所作所為,否則依我青丘脾氣,定會將你暗中殺死,不給你說話的機會。”

赤浪勉強一笑:“青丘,我當年不如你,千年之後還是不如你,不過今日我已是口服心服。論計謀,我無法與你相比。論心性堅韌,我也比你差了許多,更不用說心胸寬闊,縱論天下。好在千年以來我日夜修行,一身修為比你高了許多,現在傳了大半給你,總算可以了卻一樁心事,還你一份情義。雖說遠不能補償我對你的傷害,總算略勝於無,眼下你的修為遠高於我,想要殺我易如反掌,下手便是。”

青丘眼神迷離:“我不殺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才行。”

“千年之前我二人情同手足,千年之後,一切都已是煙消雲散,我青丘仍當你是我的至交好友,只是你必須和我一起聽命于翼軫,為他的大計效命。”

赤浪抬頭看向張翼軫,說道:“赤浪慚愧,沒有顏面再當青丘兄弟,不過若是翼軫有命,定當誓死聽從。”

張翼軫不禁感歎,青丘此人當真是用心良苦,殺了赤浪也于事無補,不如留下為已所用,也是一大助力。想到青丘處處替他著想,張翼無限感激地看了青丘一眼,青丘卻是不動聲色,點頭示意。

張翼軫也是清楚青丘心中所想,當下說道:“也好,既然赤浪與青丘一笑泯恩怨,且赤浪與景兒身為師徒,也是有緣,不如赤浪便和景兒直回南海,從此常駐南海,為南海座上賓,一是可以時刻傳授景兒神通,二是鎮守南海,也好保南海一方平安。”

赤浪點頭稱是:“赤浪即便身死,也定當保護南海周全,翼軫但請放心。”

張翼軫也不客氣,又交待幾句,說是南海有百余名地仙,讓赤浪好生照應,可以引導地仙多加修行,赤浪一一應下。

傾景見張翼軫自作主張將她支回南海,頗為不滿,正要耍賴不同意,青丘在一旁說道:“傾景公主,翼軫大計需要四海平定,四海一心,如今東海有傾穎、北海有傾化、西海有傾巍,只有南海無人,不知傾景公主可否擔此重任?”

傾景一聽急忙點頭:“南海之中,舍我取誰!不過師傅你可以答應我,常來看我。”

張翼軫笑道:“常去看你容易得很,不過我飛仙已成,指不定何時便能成就天仙。你不過是神人,壽命終究有限,如果不能勤奮修行,突破神人體質限制,與我總歸還是天地之隔。

不要總想我去看你,且看你自己有沒有本領修成飛仙,前往天庭尋我。”

傾景嘻嘻一笑:“師傅,要是我修成飛仙,飛升天庭找到了你,你是不是再也不趕我走了?”

張翼軫點頭。

“這麼說來,只要我飛仙一成,就能與師傅形影不離了?好,赤浪師傅在此,青丘道長在此,應龍在此,三位都是前輩高人,可是聽清楚了翼師傅所說,到時等我飛升天庭,天天與你在一起,可是不許反悔。”

三人都笑而不語,張翼軫這才聽出傾景的弦外之音,一臉尷尬,忽然又下定了決心:“只要你有如此決心和毅力,何愁萬事不成?我答應你就是!”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9-17 02:09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五十五章 青丘謀略

傾景頓時眉開眼笑:“咯咯,師傅,你難逃我的手掌心!”

眾人無不莞爾。

赤浪從身上取出一物,交到張翼軫手中,說道:“翼軫,此寶送你,雖無大用,可以助你探明真相。”

張翼軫接過一看,正是照天鏡,急忙推辭不受,赤浪卻道:“不必客套,收下便是。此鏡另有神通,對你可有大用。”

“怎麼說?”

“此鏡可用來收取一天柱!”

張翼軫頓時驚呆:“此話怎講?”

“我居住王屋山中,對清虛宮之事瞭若指掌,一天柱被清無掌門轉贈與你,我已是心知。此鏡其實在我手中並無多大用處,不如讓你將一天柱收取,也正好一償清無夙願。”

“莫非一天柱真是寶物不成?”張翼軫心有疑惑。

赤浪篤定地說道:“應該不假,一天柱自天而降,又在世間矗立千年,下接九幽之火,上承九天仙氣,千年以來日夜不停,如今定然得陰陽平衡之妙,即便原先並非寶物,現在也被天地煉化成寶。”

張翼軫微一點頭,隨即將一天柱來歷說明,赤浪聽了更是連連點頭:“方丈仙山也是天材地寶所成,自仙山之上取出,又在世間屹立千年,得天氣地氣和世間元氣,此寶也是一件難得之物,不取可惜。”

張翼軫接鏡在手。赤浪隨後將使用之法傾囊相授。

青丘見赤浪真心相托。也是心生安慰。將赤浪拉到一邊交待幾句。赤浪聽了不停點頭。一臉凝重。顯然謹記在心。不多時。赤浪返回張翼身邊。又交待幾句。便要與傾景一同前往南海而去。

臨走時。傾景依依不捨。不過還是信誓旦旦地說道:“翼軫師傅。記得在天庭等我。看我到時如何纏著你!”

張翼軫尷尬一笑。青丘打趣說道:“翼軫。依我看。這小丫頭不好對付。比起傾穎和戴嬋兒都要麻煩一些。你可要小心了……”

張翼軫強自鎮靜:“怕什麼。神人突破自身體質修成飛仙之體。談何容易?我不過是借此哄她一哄。讓她先回南海。安心修行。”

青丘和應龍也不多說。一笑置之。正好張翼軫心中疑問。問起青丘為何突然想起要去追殺羅遠公。青丘笑道:“個中緣由我想翼軫也猜測一二。正是借除魔之名籠絡天下修道之士……青丘不才。此事已經大有眉目。現在由我新收地弟子正在籌畫天下第四大道觀四海閣。不用多久。天下散修地修道之士和游方道士。都會蜂湧而至。紛紛主動要求加入四海閣!”

張翼軫愕然:“新收的弟子……他是何人?”

青丘神秘一笑:“此人說來與翼軫還頗有些淵源,姓傾名洛,身為東海二太子。”

傾洛?張翼軫不由撫掌大笑:“妙極,青丘此舉可謂一舉數得,既可約束傾洛,又可借傾洛龍子身份,令天下修道之士心生嚮往,拉攏人心可得事半功倍之效,同時也讓四海閣之名名符其實。”

青丘贊道:“翼軫比起以前,成熟沉穩了許多,果然是可堪大用之人,不枉我費心費力為你布下世間之局。眼下四海一心,無天山也不再興風作浪,天下三大道觀多受翼軫恩惠,也無二心。再有五洲平定,只等四海閣揚名世間之時,到時翼軫升任四海閣掌門,只怕三大道觀也會臣服。”

張翼軫一聽大驚失色:“我不過是後生小輩,怎敢沗為四海閣掌門,豈不折煞我也?萬萬不可,不管是青丘還是商鶴羽,都遠比我更適合四海閣掌門之職,便是應龍……”

應龍見張翼軫說到他,急忙將頭扭到一邊,說道:“翼軫當掌門,我作護法。翼不當掌門,我也跟隨左右。要是讓我當什麼四海閣掌門,休想。世間之地,並非我久留之處,非我所願。”

青丘也在一旁勸道:“翼軫莫要推辭,說到為人持重,老謀深算,你自然不如我。說到法力高強,見多識廣,你也比不上商鶴羽。不過你出自中土世間,乃是一眾修道之士心目之中最得機緣之人,且年紀輕輕便成就飛仙,如此成就天地難尋。最為重要之處,四海閣取四海升平之意,試問世間之人,誰人有你與四海關系密切,非同一般?你身為東海快婿,南海和北海公主之師,又救過西海太子之命,便是東海龍王也自歎不如,何況我等。再者說了,取四海閣之名,便是取意從此中土世間自鐵圍山打破之後,世人與四海再無隔閡,從此不分中土還是四海,如同一家。”

青丘侃侃而談,說得合情合理,連應龍也連連點頭:“想不到小小世間也有如此可匠心之處,青丘,應龍倒要對你高看一眼了。”

青丘呵呵一笑:“應龍莫要小瞧世間之地,天庭再好,若無世間凡人修行,何人可飛升天庭,壯大仙家勢力?即便天魔也是視世間之地為必爭之地,不可不察。”

應龍一向輕視世間,連地仙也不放在眼中,對凡人更是不屑一顧,並非青丘三言兩語便能改觀,當下只是輕哼一聲,將頭扭到一邊,不再說話。青丘見狀,搖頭一笑,也不多說,轉身對張翼軫說道:

“翼軫,天庭之行,可有斬獲?”

張翼軫將方丈仙山之事一說,青丘聽了深思片刻,說道:“與我所想大致相同,不過簫羽竹與王文上態度頗堪玩味,怕是二人另有所圖。至於天帝,想必是要借你之手除去其餘靈獸,不過說到底,靈獸倒也沒有太大威脅,犯不著天帝為之操心,即便燭龍現今也是不足為患,天帝為何按兵不動,又有何謀算……翼軫,你定有重大秘密瞞著我等,是也不是?”

未名天之事張翼軫一直隱藏至今,未對任何人提起,被青丘點破,微一沉吟,說道:“青丘猜中了,我在東海被羅遠公擊傷之後,流落到滅仙海,在滅仙海中得遇商鶴羽……其實在過得滅仙海之外,別有天地,另有奇遇。不過救我之人有言不得透露他幾人行蹤,是以我嚴守承諾,不敢外露。”

青丘點頭表示贊同:“既然有諾在先,且又是救命恩人,理應守口如瓶。若我沒有猜錯,救你之人定是神通廣大,可以比肩天帝的存在!”

張翼軫點頭不語,青丘哈哈一笑:“這就對了,說來說去,滅仙海之後隱藏之人,才是天帝的心腹大患,才是天帝苦尋不得之人,正是因此,天帝才對你放而不殺,也不捉拿,任由你在世間佈局,只待時機成熟,何時那人重現于世,便是攤牌之日。如此說來,翼軫,你還有機可乘,比我所料之中,還要好上幾分。”

“那是自然,翼軫有我應龍相助,天地之間有何大事可以難倒?只要等我天劫一過,順利飛升天庭之後,到時風雲變色,看誰敢奈我何?”應龍聽了半天,才知張翼軫還隱藏有一個天大的秘密,居然還有世外高人潛藏于方外之地,而他應龍並非天帝最為擔驚受怕之人,不由心生不服。

青丘自然知道應龍心高氣傲,不過在聽張翼軫說到應龍五行俱全之時,也是大為驚訝,向應龍拱手施禮說道:“我雖然恢復千年之前的記憶,一身修為也臨近飛仙頂峰,不過從未見過五行俱全之人,更是無法看透閣下的真實身份,想必閣下也是大有來歷,令天帝也心神不安。”

應龍得意地一笑:“不錯,只待我重返九天之後,不將天宮鬧個天翻地覆就不是我應龍性情!青丘,你足智多謀,且對我說說,我有幾分把握可以渡劫成功?”

張翼軫暗覺好笑,應龍關心則亂,竟然向青丘問起渡劫之事,青丘再是審時度勢,也未見過應龍渡劫之時的情景,更不清楚天雷威力,又如何能得出結論。

青丘卻是裝模作樣地打量應龍半晌,又圍著張翼軫轉上數圈,忽然點頭說道:“有一分和十分的可能。”

應龍大驚:“如何說?”

青丘嘿嘿一笑:“我看你面色大安,心神穩定,此為十分之象。不過又見你後背之上無比惶恐,心中不安,又是一分之象。



應龍被青丘唬住,急忙問道:“青丘先生儘管直說,願聞其詳!”

“說來也是簡單,要是你一直跟隨翼軫,勇往直前,自然心神堅定,渡劫不過是尋常之事。若是你心存二心,轉身而去,心生反意,自然到時天雷及身,心慌意亂之下,斷無倖存之理。”

應龍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原來青丘所說後背,是指背叛之意,當即哈哈一笑,說道:“青丘道長不必多慮,應龍與翼軫經歷生死,已是生死之交,絕無與翼軫背道而馳之理,哈哈。”

張翼軫這才明白青丘本意,心道青丘如今還真是盡心盡力為他著想,他何其有幸,得青丘輔助,也是得天獨厚的便利。

幾人又說笑幾句,張翼軫這才詳細問起青丘追殺羅遠公之事。青丘也不隱瞞,將他從東海龍宮出來,一路行走一路替張翼軫鋪平道路詳細道來。卻原來青丘將中土世間走了一遍,也籠絡了數百名人仙和數十名地仙,待他一直走到關西城外方丈山之時,意外發現了羅遠公的下落。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9-18 00:32
本帖最後由 dreamz_forever 於 2009-9-18 12:31 編輯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五十六章 塑形之法

羅遠公不知何故竟然一人躲在此處修行,被青丘意外發現蹤跡。兩人不由分說大戰一場。若以法力高強,青丘儘管成就飛仙,也遠非羅遠公對手。不過一是因為羅遠公舊傷未好,二是青丘的夢幻泡景大法過於神奇,二人爭鬥半天不分勝負。羅遠公不敢戀戰,打鬥片刻之後借機逃走,青丘追了數萬里後失去他的氣息,也就只好作罷。

青丘一路追蹤羅遠公到了南海之上,卻意外地遇到了紅枕。

“紅枕?……青丘,你是否將她打傷?”張翼軫心中一沉,自上次鐵圍山之中紅枕被青丘騙走,迷失心智,也不知現今是何等情景。

青丘神色一黯,搖頭說道:“沒有,紅枕與我……相見不相識,她行色匆忙,在南海之中疾飛如電,與我錯身而過,只是看了我一眼,問我了一句話然後便不見了蹤影。”

“她說了什麼?”

青丘面有愧色:“紅枕問我,可否知道她的身世之謎?說來還是當初我在鐵圍山中為她所設的心劫,如今她是心魔發作,如同瘋癲一般。”

張翼軫歎息一聲:“紅枕一向命運不濟,眼下落得如此下場,你我二人難辭其咎!青丘,何時若是再見到她,可以將她擒下,我二人尋些法子將她治好,你說可好?”

青丘點頭應下,應龍卻不以為然地說道:“心劫發作,心魔入體,只可憑自身心性壓制,外力斷難有效。紅枕此女也悟性極高,入了魔門倒也無妨,一旦成就了天魔也是了得。只可惜心智失常,恐怕此後再難有所成就。”

不多時,張翼軫三人現身在清虛宮之中。三人陡然憑空出現,引得清虛宮弟子驚叫連連,正要示警之時,有人認得張翼軫,急忙向前施禮,口稱“上仙”。張翼笑道:“三元宮弟子張翼軫前來求見清虛宮掌門。”

話音剛落,便見數人急匆匆而來,當前一人正是現任掌門天清,其後是天靈和成華瑞。幾人寒喧一番,由天清將三人引入大殿之中,賓主分別落座,張翼軫這才說出來意。

“此次前來是為收取一天柱之事,同時也來探望天靈道長,看他如今傷勢如何。”

天清當即表示一天柱本來已是張翼軫之物。隨時可以自行取走。至於天靈之傷。天有掌門前往東海長洲取仙藥靈養芝已回。正在潛心煉化。眼下正在緊要關頭。應該不出數日便有眉目。

成華瑞現今修為大成。一般仙氣飄渺虛幻。介於鬼仙與飛仙之間。大異常情。惹得應龍和青丘頻頻注目。末了。還是應龍按捺不住。閃身來到成華瑞面前。也不管是否失禮。直接問道:“這位小友。你一身修為頗為古怪。究竟是怎麼回事?既有鬼仙氣息。又超地仙之境。難道是傳說中地神仙?”

張翼軫吃了一驚。忙問:“應龍。你怎會知道神仙一說?”

“神仙一說由來已久。不過幾千年來在中土世間失傳而已。

以神識修練而入仙稱之為神仙。大成之後。可以不飛升天庭。久居世間。是以被天庭和天魔所不容。認為若是神仙之術大盛。飛仙和天魔將會大大減少。於是天庭和天魔聯手將世間地神仙全數轉為鬼仙。並將所有神仙之術毀去。從此世間再無神仙一說。”

青丘點頭答道:“神仙一說我也略有耳聞。不過過於久遠。並不信以為真。今日一見。竟然真有此等不可思議法術。好!不知華瑞小友可否將此法傳授與我。我可將此法在世間大力推廣。讓更多地修道之士轉修此法。可多一些成就地機緣。”

成華瑞立時大喜:“在下求之不得!”

幾人又探討一番天下局勢,天清感念張翼軫對清虛宮的恩情,同時也對張翼軫平定五洲之事大為讚賞,當場表示日後清虛宮定會與三元宮和極真觀一起,維護天下道門的安定,配合張翼軫的大計。青丘趁機提出四海閣一事,天清驚訝之余,也是點頭認可,認為天下三大道觀在中土道門之中雖然威名赫赫,不過千年以來並無建樹,若有四海閣橫空出世,能為中土世間帶來全新氣象,也是天下修道之士之幸。

張翼軫又將地仙之事事先說出,說是將有五十余名地仙來清虛宮坐鎮,天清聽聞之下欣喜異常。青丘見時機成熟,笑道:“說來我還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天清掌門可否應允?”

青丘如今是飛仙身份,天清自然禮敬三分,忙道:“青丘道長但說無妨。”

“四海閣成立之後,我有愿請華瑞小友前往四海閣任護法一職,主持傳授神仙之法,讓在世間有志于神仙之道的修道之士共同修行精進,不知天清掌門意下如何?”

如此好事,天清哪裡會不同意,當即欣然應下,成華瑞也是喜出望外,向前一步深揖一禮謝過青丘。青丘推辭不受,說道:“華瑞小友不必多禮,你我也算故人,相識已久,再者將神仙之法推而廣之,有利於天下萬民,何樂而不為?”

眾人一時相談甚歡,正商議前景之時,忽聽門外一人高喊:“成了,成了!”

話音未落,只見一人從外面跌跌撞撞進來,狀若瘋狂,手中高高揚起一個玉瓶,一臉興奮:“靈養芝已經煉好,可以替天有療傷,重塑形體了。”

正是天有。

天有匆忙進來,一抬頭發現張翼軫等人在此,先是一愣,隨即大喜:“翼軫也在,正好,正好,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幫天靈塑形。”

張翼軫含笑點頭,正要說話,青丘長身而起,一步來到天有身前,手一伸就將靈養芝拿在手中。天有見狀大驚,伸手去搶,卻驀然發覺全身動彈不得,心中大駭:“你……你是飛仙?”

驚見此等巨變,天清等人紛紛起身,沖張翼軫微一拱手:“翼軫,這是……”

張翼軫雖然心中驚愕,不過也是清楚青丘為人,伸手制止眾人向前,一步來到青丘面前,輕聲問道:“青丘,發生何事?”

青丘雙眼含淚,凝望手中玉瓶,哽咽說道:“當年若有此物,控金靈獸也不用被鐵圍山煉化,完全可以再塑形重生。只可惜,當時我無法救他。”

張翼軫安慰青丘幾句,驀然心念一動:“靈養芝真有如此功效,可以令天地靈獸塑體化形而出?”

青丘穩定心神,沖天有愧然一笑,將手中玉瓶還給天有,說道:“失禮,勿怪。”

然後才對張翼軫點頭說道:“單單憑藉靈養芝的靈性,自然並無如此奇效,不過靈養芝卻是不可或缺的關鍵所在。只憑靈養芝,為凡人重塑**還是可行,為天地靈獸及飛仙重塑形體卻是力猶不及。但是若有一件飛仙法寶,比如我手中的綠玉杖,再得靈養芝之助,煉化之下,便可令一位失去仙體的飛仙重獲仙體也不在話下。”

張翼軫一時心中大為震憾,急急回身向天有說道:“天有道長,不知你手中靈養芝可有剩餘,可否借我一用?”

天有難為情地說道:“我去長洲採摘而回靈養芝本來不多,又多次煉化失敗,已經所剩無幾,只怕正好可夠天靈之用。”

張翼軫也不強求,笑道:“無妨,稍後我前往長洲再採摘一些便是。”

“長洲之上的靈養芝除了被我採摘之外,已經再無可用之物,只因靈養芝千年一熟,正好我趕到採摘時節,討要了一些。想要再得,恐怕要千年之後了。”天有一臉無奈。

張翼軫大失所望,呆立片刻,失神地說道:“也罷,看來是機緣未到,不可強求。”

青丘不解:“翼軫要靈養芝何用,莫非此物對你至關重要?”

張翼軫勉強一笑,搖頭說道:“算了,不提也罷。容我再想他法。”

忽然人身一閃,天有只覺手中一空,便見玉瓶平白消失不見。定睛一看,卻是應龍將玉瓶搶在手中,翻手藏好,哈哈一笑說道:“既然是翼想要之物,拿來便是,何必囉嗦!”

天有頓時氣極:“你是何人,怎敢在清虛宮放肆,強搶寶物?”

張翼軫哪裡會容忍應龍如此無理,臉色一沉,說道:“應龍,不得無禮,快將玉瓶還給天有道長。天下道門本是一家,不可有恃強淩弱之事,更何況此寶是天有道長煉化所得,我等怎會強行據為已有……快快還給天有道長,不得有誤。”

應龍嘿嘿一笑,也不答話,身形一閃來到天靈身側,猛然出手,一掌朝天靈頭頂拍下。應龍是何等修為,天靈不過人仙之境,別說躲閃,連動都無法動上一下,就被應龍一掌擊中。

應龍一擊得手,身形再晃,一揚手竟然將天有扔到空中,雙手齊出,五行之力自雙手之上源源不斷傾泄到天有身上。天有痛入骨髓,偏偏又被應龍全身禁制,身不能動口不能言,身受萬般煎熬之苦。只一眨眼,身上已被應龍打了不下幾十掌。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9-19 00:29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五十七章 五行所歸

眾人見此情景無不大驚失色,天清等人雖然自知不是應龍對手。眼見天靈被人殘殺,也是氣血上湧,紛紛放出法寶便要對應龍大打出手。張翼見狀不及多說,心意一動,天地元力驀然發作,形成一道數丈方圓的屏障,生生將眾人擋在外面,再也無法寸進一步。

天清情知與張翼軫差距過大,只是天靈被制,氣憤難平,喝道:“張翼軫,即便你是飛仙,可以舉手間毀掉清虛宮,你也不可欺人太甚。不念三元宮與清虛宮交往,你也應該念及與華瑞之誼,怎能任由手下在清虛宮行兇?莫非你還要與天下道門為敵不成?”

張翼軫哈哈一笑,見成華瑞雖然也是起身戒備,不過並未亮出法寶向前,知道他心中篤定,不相信他會做出殺人奪寶之事,於是沖成華瑞微一點頭,說道:“還是華瑞兄與我心意相通……諸位稍安勿躁,應龍雖然秉性高傲,不過並非殘暴嗜殺之人,他此舉定有深意,我可擔保天靈道長性命無憂。”

眾人一聽才放下心來,紛紛收回法寶。再看此時應龍已經收手,將深身紫氣繚繞的天靈放回地上。天靈剛一落地,便急步向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竟然開口說話,感激涕零:“多謝上仙再造之恩,天靈銘記在心,永世不忘!”

此時張翼軫已經收回法力,天有趨步向前,一把拉住天靈,上下打量半晌,不敢相信地問道:“天靈,你,你一切安好?當真……是你?”

但見天靈全身紫氣彌漫,朗朗星目,貌如少年,周身上下淡然出塵,別說與先前醜陋的天靈判若兩人,便是與尚未毀容之前的天靈相比,也有天壤之別,猶如時光倒流,眨眼間回歸天靈的少年之時。

此等功效,遠勝天有的養靈芝何止千倍。天有呆愣半晌,也是當即跪倒在地,老淚縱橫:“多謝上仙!上仙恩比天高,貧道先前多有得罪,慚愧。”

應龍性子高傲,對世間之事一向不以為然,今日猜測到張翼軫用意,悍然出手助天靈重塑形體,本意其實是不便明搶靈養芝,以此舉換取靈養芝也算公平交易。不想卻見眾人熱切感恩,真情流露,應龍也是一時木然,呆立片刻,心中驀然一暖,急忙上前將天靈和天有二人扶起,說道:“既然諸位是翼軫熟識好友,方才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話雖如此,應龍助天靈重塑**,不但化解清虛宮眾人心中一大遺憾,且應龍神乎其神的法術也令在場所有人等暗自贊許。隨後天清、成華瑞等人也紛紛向前,喜極而泣對應龍深表謝意。應龍雖然不善應付常人之間的禮節,不過眾人發自肺腑的感激之情卻是心中感知得一清二楚,不免心生異樣之感。

天靈遲疑片刻,猛然下定了決心,再次跪倒在應龍面前,說道:“天靈懇請上仙收我為徒!上仙對天靈恩重如山,天靈願終生為徒,伺奉左右!”

應龍一聽急忙推辭,青丘悄然一笑,勸道:“應龍,世間之地雖然多居凡人,不過凡人乃是天仙和天魔的根本所在,不可輕視。

你與翼軫有約在先。即便日後重返天庭。與世間也有糾葛不斷。不如順勢收下天靈為徒。以後行走世間。也好有個照應。再者說了。就算你高居九天之上。若有世間根基。再有萬民敬仰。可得天福護身。誰人膽敢再與你為敵?”

青丘一語說中應龍心事。張翼軫也笑道:“好事。當是好事一件。應龍不妨應下。天靈道長悟性奇高。頗有出人意料之舉。且心性堅韌。是可造之材。”

眾人也紛紛替天靈求情。應龍被眾人恭維加讚歎。驀然下定決心。大聲說道:“好。今日我便收下這個弟子……天靈。從此以後。必須唯我之命是從。管他天帝還是天魔。都不如我說話算數。”

眾人莞爾。天靈卻鄭重答道:“謹遵師命!”

應龍也是一時高興。哈哈一笑:“天靈。方才我以為五行之術助你重塑**。也是看你機緣已到。只差一步便要成就地仙。地仙一成。**便有所轉變。不必再非要執著**之身。不過若無**。飛仙也是難成。此中玄機在於不左不右。不貪戀又不全然看空。你自己領悟去罷!”

天靈應聲退下。

應龍手一揚,將玉瓶扔給張翼軫,無奈說道:“為了靈養芝,竟然讓我意外收得一個徒弟,但願此藥可當大用……不過靈養芝只可當作最後點睛之用,關鍵之物你可想好?”

張翼軫怡然一笑:“量天尺!”

應龍點頭贊道:“妙!”

二人隨即一時大笑。

眾人在一旁看得面面相覷,不清楚他二人究竟說些什麼,連青丘在一旁也是暗自猜測半晌,卻一無T[不再去想。見張翼也不點明,心知定有隱情,是以也略過不問。

張翼軫三人辭行之時,天靈以追隨師傅左右為名要一同隨行,應龍出乎意料一口應承下來。天靈大喜,向天清、天有等人一一拜謝,欣然上路。張翼又與成華瑞多說幾句,交待他用心將神仙之法傳播開來,若有需要之處,他定當全力相助。張翼軫又將吳沛之事說出,令成華瑞聽後大為心慰。

“待我神仙之法大成之時,可以通陰陽,隨時可以進入鬼仙洞天,到時可以再入青冥洞天一觀,看看吳沛落的是何等下場。”

到陰陽之術,張翼軫怦然心驚,立時想到應龍的五行生生不息之法,隨即對成華瑞私語幾句。成華瑞聽後一臉畏懼之意,連連搖頭:“應龍前輩法力高強,我修為不過飛仙之境,怎敢在他面前放肆?不可,萬萬不可。”

張翼軫卻是故意高聲說道:“華瑞,應龍此人看似心高氣傲,其實也是極其平易近人,性子隨和且又生性善良,最好與人交友,但說無妨。”

應龍在一旁聽得真切,眼睛一翻,說道:“翼軫,又打我應龍什麼鬼主意,儘管使出,我還怕你不成?”

張翼軫恍然一笑:“應龍,華瑞有一個陰陽相融術的口訣想請你指點一二,他苦思良久無法參透其中玄機。”

“陰陽相融?”應龍頓時大驚,“萬物歸五行,五行歸陰陽,陰陽相融術乃是天地之間至高無上的**之一,此人修為不高,怎會身具陰陽之術?”

被逼無奈,成華瑞只好上前施禮,答道:“回應龍前輩,此術是我自鬼仙的青冥洞天之中從一位鬼仙前輩之處所學,只是粗淺知道法理,並沒有領會其中深意,更沒有運用自如。”

應龍頓時好奇心起,忙道:“無妨,且說來聽聽。”

成華瑞將陰陽相融術之法悉數說出,應龍在一旁邊聽邊沉思不語,一直待成華瑞說完之後,約莫過了一柱香時間,他一直呆立當場,如同石化一般。眾人都一言不發,靜候一旁,不知應龍得了什麼玄機。

驀然,應龍一飛沖天,渾身氣勢一漲,竟然整個人化為一團流光,疾飛而去。只聽轟隆一聲,清虛宮大殿屋頂被應龍穿透,頓時被他的氣息激得粉碎,片刻之間,整座大殿轟然倒塌,化為齏粉。

好在眾人都非常人,大殿一倒,站立原地不動,也是四周纖塵不染,無數灰塵被全身氣勢激蕩到一邊。不過眾人都對應龍此舉大為驚訝,不解他為何毀壞清虛宮大殿。正當眾人尋不到應龍身影之時,忽見眼前一花,倒在地上粉碎如沙粒的木料突然自行從地上躍起,隨後以不可思議之勢全部恢復如初,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大殿復原如常,甚至比先前還要嶄新許多,重新成形在眾人面前。

緊接著人影一閃,應龍現身眾人面前,哈哈一笑,破天荒地沖成華瑞拱手施禮,說道:“承蒙小友點破,我的五行之術終於五行歸二,晉升為陰陽相融術,如此一來,就是天仙下凡也無奈我何,妙極!”

完,又沖張翼軫施禮說道:“翼軫,應龍從今以後口服心服,再無二心,與翼軫同進共退!只因在我看來,你福澤深厚,身邊之人全是能人異士,儘管修為不高,不過卻各有奇異之處,非同一般,日後也各自大有作為。嘿嘿,我應龍在你左右,說不得也能多得些好處。

話說回來,也確實自從南海之底與你相遇以來,不是逢凶化吉,便是遇難成祥,總之一切妙極。”

一番話說得眾人哄堂大笑,應龍也難得地和眾人笑在一起,一臉興奮之意。張翼看在眼裡,心中暗暗驚奇,應龍此番變化不但氣勢大變,變得令人看不透修為,如同尋常凡人一般,而且心性也開朗隨和許多,此中變化一時令他猜測不透。

因一時興起將清虛宮大殿弄倒,雖然其後又將其復原,應龍也覺得過意不去,畢竟收了天靈為徒。這般一想,應龍不由分說,動念之間施展陰陽相融術,將清虛宮大殿擴展一倍有餘,且多加了不少修飾,極盡富麗堂皇、巍峨莊嚴,令清虛宮等人喜不自禁,連連謝過應龍好意。應龍大手一揮,揮手間卷起天靈,尾隨張翼軫和青丘,飛空而去。

幾人不多時來到一天柱之處,張翼軫讓青丘與天靈遠離,只留應龍在身旁,隨後取出照天鏡,催動口訣,準備收取一天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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