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人間仙路 作者:何常在(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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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sygoing1 2009-4-4 19:54: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7 306894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22 12:43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二十八章 不死之身

    潘恆大吃一驚,微一愣神,立時明白其中的訣竅所在!

  北布的身外化身確實只有一個,之所以有九個北布現形空中,乃是除去一名可以被他一眼識破的化身之外,再有一名真身,而另外七名化身卻是假借頂上花冠之中的七片花瓣而成。

  饒是潘恆自詡見多識廣,也是一時無比詫異,不知北布施展的是何等神通,竟然能夠借頂上花冠而成就令天魔魔眼難以分辨的身外化身,在他見聞之中,從未听過天仙也好天官也罷有如此不可思議的神通法術,直令潘恆吃驚之余,不由心中大為擔憂。

  若是天仙都有此等本領,天魔與之相比可以以一抵三的優勢便蕩然無存,轉而變為兩名天魔才可以與一名天仙相敵。若真是如此的話,再加上天仙人多勢眾,天魔再難與天仙成抗衡之勢,必將全面落敗!

  心思電閃間,潘恆心中再無一絲勝算,同時微微嘆息,感嘆時不我與。爭來斗去,不想最後還是天仙一方棋高一著,不知何人所創此等通天法術,不用天仙人人學會,只要天庭之上一眾天官都能夠憑借天仙花冠幻化化身,只憑其真假難辨可以躲過天魔魔眼探查之能,與天魔對戰之時,便已經立于不敗之地,遑論他尚且不知是否每一名花瓣化身也如同頂上花冠一般,難以以魔力摧毀。如此一來,即便大天魔拼了全力毀掉三名花瓣化身,最終也難逃落敗的下場,由此,天仙才為真正的不死之身!

  見潘恆震驚當場,一名北布哈哈一笑,說道︰“潘恆。今日看你如何逃脫?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潘恆搖頭一笑。答道︰“北布,即便你有此等不世神通,哪怕可以身外化身萬千,潘恆也會與你周旋到底。誓死不屈。不過潘某倒是對你佩服得緊,能夠修練而成如此通天徹地之能。當真也是天縱之才!”

  另一名北布傲然自得,說道︰“頂冠化身術乃是本仙獨創,天地之間絕無僅有,正是滅你等天魔最為無上功法。既然你知道厲害,還不認輸更待何時!”

  潘恆聞言頓時大喜。卻原來此等法術尚未全面傳開,也是幸事一件。想到此處。潘恆心意一動,雙手分現三色彩光,也不多說,縱身朝方才說話的北布悍然一擊。

  此名北布卻是動也未動,悄然一笑,潘恆忽然心生不妙,不及回身,驀然收回右手光芒,回身一掌劈出,掌刀如風。光芒似電。正中身後一名悄無聲息逼近數尺之內的北布身上。

  只是一陣黃光閃過,凝聚潘恆三分功力的掌刀魔力竟然未對化身北布造成絲毫損傷。只是身形晃了幾晃,隨後也是悄然一笑,手中一揚,一把朝天刀躍然手上,刀上仙氣繚繞,散發懾人光芒,朝潘恆攔腰斬來。

  再看身前的北布,也是手腕一翻,一把隱地劍現形手中,劍身隱現摧魔之氣,一劍便朝潘恆當胸刺來。

  這還不算,一共九名北布,手中各持形狀各異地法寶,或笑或怒,或凶悍或淡然,將潘恆團團圍在中間,幾乎同一時間發動進攻。

  除非潘恆能夠識破真身所在,一擊而中,否則九名北布,只能夠堪破其中一個化身,其余八名之中,七名是頂冠花瓣所化,相比真身還更難攻破,因為其有天命護佑,要想斬殺,必須先將天命毀去。而潘恆卻是自知,天官之所以強大,便是可假借天命與天魔抗衡,其實若以修為和自身強悍程度相比,天仙之體遠不如經過天雷淬煉過地天魔之體強橫。雖說天仙之體聲稱萬物難傷,其實天地之間自有平衡之理,如果以天魔魔力注入天仙之體,頃刻之間天仙仙體便會潰散一空,再難聚焦成形。

  不過即便是尋常天仙,也有天仙花冠保護,正好可以抵擋天魔魔力的侵襲,更何況天仙雖然仙體羸弱,卻無論神通還是法寶都強過天魔,是以倚仗頂上花冠和護身法寶,尋常天仙與天魔也有一戰之力。只是天魔畢竟全是經由天雷擊頂,才能突破地魔界限,飛升天庭,且魔門修行一向注重戰力,是以若是普通天魔對戰一般天仙,幾乎可以以一抵三。

  不過一旦天仙晉身天官,有了天命在身,頂上花冠便被天命護佑,莫說尋常天魔,便是百無其一的大天魔想要戰勝天官,也必須自損本身修為,以輪回手強行將天官打入輪回。最後就算取勝,也是慘勝,自身受損八成以上。好在天官難成,且天官受天帝約束頗多,向來不會私自與大天魔交手,除非魔帝與仙帝反目,仙魔大戰,否則天官與大天魔交手之事,極難發生。

  潘恆在鐵圍山被驚天天雷擊中,險些喪命,卻也因禍得福,天魔大成之時,便一步跨入大天魔之境。只是剛剛步入大天魔,境界尚未穩固,輪回手只是參悟皮毛,並不能全力施展,先前也只是用來唬唬北布,想借他之口得出擅改天雷的幕後之人。卻不知關鍵時刻北布一時驚醒,非但沒有說出實情,反而惱羞成怒之下,展現頂冠化身術地通天神通,直讓潘恆暗自苦笑,不想無意之中竟是惹上了天大的麻煩。

  只怕今日一難,斷難安然度過。

  潘恆將心一橫,情知以他地神通,若是北布並無頂冠化身術,全力相拼之下,大不了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只是北布的頂冠化身術過于強大,便是他大天魔已到大成之境,想要戰勝北布幾乎也無可能。

  既然左右難逃一死,不如拼死救下張翼軫,或許日後還可借張翼軫之手,為他報仇雪恨。潘恆打定主意,眼見九名北布齊齊圍攻而至,也不躲閃,認定其中的一名化身,也不理會其余八名之中真身究竟是哪一個,全身魔力高漲,整個人化為一道三色彩光,一閃之間便從化身之中一穿而過。

  北布唯一一名化身被潘恆穿體而過,微微一怔,一臉愕然,隨後化為一股輕煙,消散不見。剩下八名北布頓時大怒,一齊喊道︰“魔頭……哪里跑!”

  潘恆身形連晃,悍不懼死,不管不顧,雙手紛飛,將八名北布的來襲之勢一一化解。饒是潘恆身法再快,天魔之體再是強悍,也無法以一抵八,片刻之間身上已被三名北布擊中,帶動全身三色彩光黯淡幾分。

  以潘恆本意,本是將北布引到遠處,然後讓張翼軫從容脫逃,不料待他稍稍穩定心神,強忍巨痛定楮一看之時,不由大吃一驚,卻見張翼軫不知何時早已消失不見,竟是逃得無影無蹤。

  怪事,潘恆一時費解,以張翼軫性情,不是臨陣脫逃之人,怎會乘機一聲不響逃之夭夭,莫非有何變故不成?不及多想,八名北布再次形成合圍之勢,將潘恆圍得水泄不通。也好,張翼軫能夠從容脫逃,不被北布留下,也算好事,管他打地是什麼主意,只要能夠活命即可,來日方長,想必以今日之事,張翼軫與北布勢同水火,只要他最終不為天帝所用,能夠殺北布替他報仇,即便真是一時被北布的神通嚇跑,也不算什麼,畢竟性命重要,再說逃跑也並非什麼丟人之事。

  潘恆想通此節,心中大安,微一凝神,再次施展輪回手,雙手一白一黑,一隱一現,仰天大笑,說道︰“你有頂冠化身術,我有輪回手。我卻不信,你有天命護身,莫非真能抵擋天地輪回大陣地吸附之力?哈哈,北布,且看我的輪回手可以拿下你的幾個化身!”

  說話間,不等北布有所反應,潘恆身形如電,不顧其余幾名化身虎視眈眈,伺機來襲,後方門戶大開,毫不在乎身後北布對他痛下殺手,只是雙手開合之間,認準一名北布猛然撲去。

  哪怕拼了一死,也要將一名化身打入輪回,看看天仙花冠所化的化身,假借天命,到底能有多大神通!

  潘恆同歸于盡的打法令北布大為動容,當下也不敢冒險與潘恆硬拼,其余北布站立不動,將全部仙力匯聚一處,力擋潘恆致命一擊。

  潘恆來勢甚快,被他盯住的北布化身根本不及躲閃,在其余數名北布的心意支撐之下,此名化身全身光芒大盛,凝結如同水霧,顯然已是催動全力。潘恆幾乎化身為一道流光,電閃之間便與眼前的北布撞在一起。

  如同虛空之中突現一日,又如九天之上天日初升,虛空之處,一點光亮匯聚一起,短暫的黑暗過後,猛然之間迸發無邊耀眼光芒,其亮遠超天地之間一切光亮,非言語可以形容。光亮一閃即逝,因其過于閃亮,閃過之後,天地之間一瞬之間猶如陷入漆黑一片之中!

  隨後也不知過了多久,或許一瞬,或許千年萬年,只覺無比漫長又無比短暫,天地之間驀然恢復清明,再看潘恆萎靡不振凌空飛在空中,面無表情,渾身全無一絲氣勢,而他所站之處,方才與他硬拼一記的北布化身卻是安然無恙,淡然而立,雖是面色略有失神,不過相比潘恆卻是好了太多。

  “如何,潘恆,可是認輸?”北布化身傲然一笑,正要再譏諷幾句,卻見潘恆先是一愣,隨即詭異地一笑。

  北布頓時心神大亂,一絲不祥之感掠過心中,隨之臉色大變,大叫一聲︰“不好!”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22 12:45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二十九章 一劍驚仙

    北布察覺不妙之時,卻為時已晚。

  八名北布在空中站立,其中一人當前而立,與潘恆周旋,另外七人分立背後,各自警覺,面向潘恆。倒也不是北布如此托大,全然不將張翼軫放在眼中,只因在他方才的感應之中,張翼軫早已蹤影皆無,定是乘機遠遁,不知跑到了何處。北布認定張翼軫得此良機,為保性命偷偷溜走實屬正常。

  是以在與潘恆對戰之時,因為懼怕潘恆的輪回手法術,北布全神貫注應對潘恆,力求一舉將其拿下,也好向天帝邀功。至于張翼軫逃走一事,他並未在意。畢竟相比之下,拿下張翼軫要容易許多,天地之間,他一身仙氣極易被天仙察覺,又能跑得了多遠?

  北布施展平生最引以為傲的頂冠化身術,眼見就要將潘恆當場擒獲,而潘恆也是受傷頗重,呈困獸猶斗之象。不過在北布看來,潘恆一身魔力在與他聚集七片花冠的天命之力,再加他一身渾厚的天仙仙力匯聚一名化身的相撞融合之下,已然所剩無幾,再無一戰之力。

  明明舉手之間便可將潘恆禁錮,怕是會成為千年以來第一位生擒大天魔的天官,北布心中暗生得意。不料尚未來及邁步向前,驀然心中掠過一絲驚恐和不安,仿佛身後有巨大變故突然發生。

  究竟出了何事?

  不待北布回身,在他身後數丈之外,虛空之中,突兀間迸發一點微弱火苗。如一縷燭火,又如一點螢火,無比渺小。若非細看絕對無法發覺,不過在北布的神識感應之中,卻是無比清晰,無比醒目。又無比驚人,只因火苗雖小。卻火力驚天,而且其中蘊含純正的天命!

  正是天命之火。

  天命之火先是憑空顯現一點,眨眼間化為一丈長短,幻化而成丈長的劍形之火,毫不遲疑一劍斬向七名北布之中地正中一人。

  天命之火火劍散發熊熊火勢。看似威力驚人,不過在北布看來卻並無多少威懾之力。天命之火其上所蘊含天命若是用來對付飛仙定是劍到人亡。斬殺天仙的話,也多少有些威力可言,不過若是用來斬殺天官卻是全然無用,只因其所倚仗的天命遠不如天官本身天命福威深廣,並不能對天官造成絲毫損傷。是以北布震驚過後,只是微微運轉天仙仙力,心意一動,此名化身北布猛然轉身,雙手交錯之間,雙手一合。便將天命之火地火劍吸在雙手之間!

  “得天命。定神通!”

  隨後北布一聲斷喝,雙手黃光一閃。試圖完全將天命之火湮滅。誰知雙手一觸及劍身,只覺劍身火力異乎尋常的炙熱難耐,以他一身天仙修為,只一接觸竟然手生灼痛之感,隱隱有無法與之抗衡之勢。

  怎會如此?

  北布駭然大驚,以他天仙之體,除非魔火或是陰火可以傷及一二,天命之火與他本性同源,又不如他的天命深廣,怎會將他的天仙之體灼傷?難道此火不是天命之火不成,還是其中有何古怪之處?

  尚未來及深思,火劍之上火勢突然一收,竟是化為烏有,整個劍身消失不見,平空消失。不過北布卻是仍然可以清楚感應得知,雙手之間仍有劍身,只是劍身化為漆黑,不被肉眼所見,即便天仙仙眼也無法識破,若不是雙手之上不斷傳來難耐地無邊火力,北布即便神識大開,一時也難以發覺虛空之中火劍的所在之處。

  好高明地隱形法!

  北布暗暗贊嘆一聲,正要調動其余數名化身之上的余力,打算一舉將火劍毀去,然後將潘恆拿下了事。還未來及動念,突然之間火劍之上火力暴漲數倍,不但逼迫得北布雙手如火燃一般疼痛,且火力之中隱隱有一縷怪力一閃之間竟是突破仙氣防護,沒入化身仙體之內。更讓北布感到畏懼之處在于,火力大盛之下,仿佛連神識都被火力灼痛,心神也有失守之勢。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直讓北布險些驚叫出聲。晉身天仙之後,早已是心神穩固如同磐石,哪里還有神識被侵襲之事。只此一著,北布頓時心生慌亂,匆忙之下急急撒手回退,準備化身歸一,全力應對莫名火劍。

  火劍隱形不可見,難以捕捉行蹤,北布剛一松手,身形不可謂不快,須臾間便閃身千丈之外,還未收斂心神,只猛然間只覺一股難以言傳的毀滅之氣逼近身前,大駭之間護體仙氣催動到極致,同時又想閃身躲開,卻是晚了一步,一道蘊含死絕之意毀滅之心的劍氣正中胸口。

  火劍刺中北布,頓時顯現劍身,劍身之上,火光繚繞,更有絲絲縷縷黑氣閃現,正正將北布洞穿當場!

  北布一臉愕然,難以置信火劍為何視護體仙氣如無物,為何疾飛如電,快過天仙身法,為何能以天命之火將天官化身斬殺當場?

  不理北布多麼莫名驚詫,火劍倏忽一收,又化為一點火苗,閃身到北布站立之處的百丈之外,隨即火苗一熄,一個人影從中一躍而出,正是張翼軫。

  張翼軫手持聲風劍,微微一笑,揚手一指北布,左手食指在劍身之上劃過,輕喝一聲︰“破!”

  話音未落,被火劍洞穿地北布化身驀然之間從中一分為二,黃光一閃,化為兩片花瓣自空中徐徐飄落。花瓣初現之時,鮮艷奪目,黃光彌漫,片刻之後,枯萎收縮,光華不再。正是北布的頂上花冠其中之一地天仙花瓣!

  天仙花冠一共七片花瓣,毀去其一,相當于七分之一的天福被生生剝奪,這還不算,相對天官還說,因其花瓣之上還有天命相附,不但減少七分之一的天福,還有無比珍貴的天命也因此失去。

  如此重大損失,怎不令北布痛心疾首,幾乎發狂!

  身為堂堂的北天官,竟然被一名飛仙一劍之威,斬去頂上花冠其中一片花瓣,不但是平生最為奇恥大辱之事,更讓北布折損天福和天命,直讓北布頓時怒火沖天。

  顧不上多想張翼軫區區飛仙修為,怎能有此等驚天神通,北布大吼一聲,身形一晃,將數名化身還歸真身,雙手紛飛之間,一枚數丈大小的琉璃球自手中形成,一身仙力急速運轉,激蕩得四周雲氣一片,猶如風雲變色,顯然已是氣急敗壞之象。

  北布盛怒之下,決定拼了損耗一半修為,也要將張翼軫當場誅殺。

  原來只當他堂堂天官,前來方丈仙山為難一名新晉飛仙,已是大貶身份之事,不想此名飛仙不但身具古怪莫名神通,還有可以斬殺天仙頂上花冠之能,北布大意之下被張翼軫偷襲成功,竟中跌了一個大大的跟頭,大失顏面不說,修為受損,若是就此回到靈霄寶殿,即便天帝不責怪于他,他也是無地自容,暗中被其他天官恥笑,成為笑柄。

  七彩琉璃訣剛一催動,琉璃球尚未出手之際,北布驀然心中一緊,感到身後魔力來襲,來勢驚人,顯然也是全力一擊。當下不敢怠慢,錯身閃到一邊,一手高高托起琉璃球,一手掐著手訣,當空站定,俯視從身後閃出的潘恆,一臉蔑視之意,說道︰“大天魔又能如何,還不是不敵我的頂冠化身術!”

  潘恆也不惱,嘲笑說道︰“天官又如何,竟被飛仙摘掉頂上花瓣,傳將出去,堂堂北天官顏面何在?”

  北布頓時臉色大變,面若冰霜,說道︰“若是你二人無法將此事傳揚,天地之間誰人又能知曉今日之事!”

  潘恆明知故問︰“看來北天官是決心要殺人滅口了……”

  “潘兄……”

  張翼軫忽然插話說道,“以我之能,全力相拼之下,拼了性命再摘去北布一片天仙花冠也是可行之事,待我得手之際,若你突襲出手,是否有把握將北布打入天地輪回大陣之中?”

  潘恆點頭應道︰“至少也有五分可能。北布只有七片花瓣,要是失去兩片,一身功力至少折損三成以上。到時我催動天魔心法,拼了魚死網破與他同入輪回,想必他也難逃一死。”

  二人一問一答,渾然不將北布放在眼里,幾句話就定下北布生死,猶如隨意談話一般。不過在北布听來,卻是心中一緊,再無必勝的信心。斟酌一番,看張翼軫全然無事,潘恆雖然受了傷,不過只是表面之上看去疲憊不堪,也不知一身魔力損耗多少,畢竟他以前從未與天魔交過手,不知天魔底細,且一向傳聞,天魔遠比天仙強悍,若是真如二人所說,拼起命來,最終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不過若是被二人幾句話便嚇退,也非北布性格。微一定神,北布拿定主意,上前一步,手中琉璃球光芒四射,顯然仍是蓄勢待發之勢。

  北布左手放到身後,捏了個手訣,暗中傳訊給方丈仙山之上地天帝之人,令其速來援手,隨後若無其事地說道︰“二位不如听我一言,我等先放下成見,不必非要爭個你死我活,今日之事,或許還有其他解決之法!”

  潘恆搖頭一笑,說道︰“北布,你地緩兵之計全然無用,只因方丈仙山之上听命于天帝的飛仙早已被人制服,你且回頭看看,如今是何等局勢?”

  北布將信將疑地回身一看,頓時大為動容,愣在當場!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22 22:39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三十章 明槍暗箭

    卻原來自極遠之處,數道身影疾飛而至,當前一人,生得又矮又壯,如同一個大大的冬瓜。緊隨其後是一名嫵媚妖嬈的女子,再後又有六名飛仙緊隨。八人電閃之間,繞過北布近身來到張翼軫和潘恆身前。

  最前之人一見張翼軫之面,怪笑一聲,一臉羞愧之色,說道︰“張翼軫,藍小瓜向你賠不是了……不怪我,怪我家主上善變,才說讓我殺你,轉眼又變卦,讓我前來保你。也不知主上想些什麼,變來變去可是讓人受不了。萬一我和你成了朋友,又變了性子非要我殺你,你說我藍小瓜如何對仙友下手?真是……”

  藍小瓜埋怨一通,還要羅嗦沒完,卻被一人拉到一邊,此人閃身到張翼軫眼前,上下打量張翼軫幾眼,眼波流轉,先是一臉哀怨之意,欲言又止,過了半晌,忽又展顏一笑,嗔怪說道︰“好一個狠心的張公子,將奴家騙得好苦!”

  見尚晴當著眾人之面調笑,張翼軫無奈搖頭,無言以對,只好一笑置之。好在不等尚晴多說,從她身後又閃出二人,正是高侍魂和風楚者。二人長話短說,原來他二人半路之上正好遇到脫困而出的幾名無明島和無根海的飛仙,幾人會聚一處,微一商議便即刻前往方丈仙山而來。

  說完,二人隨後又向張翼軫引見前來相助的四名飛仙,分別是無明島地丹青、樊錚和無根海的精闢、賢才。

  丹青幾人與張翼軫打過招呼。漠然而立,話也不說一句,只是目光掠過潘恆之時,目光之中頗多敬畏之色。

  無明島加高侍魂在內,一共四人,無根海加風楚者在內,也是四人,八名飛仙與張翼軫和潘恆站在一起,一共十人面向北布站立空中。北布見狀,冷笑連連。說道︰“無明島和無根海真要造反不成?好,待本仙回到靈霄寶殿,定當將此事稟明天帝,也不知簫羽竹和王文上有何解釋!”

  “北天官。以前我曾在一次盛會之上,遠遠瞻仰過尊容。當時驚嘆之下,只覺北天官相貌威武,冠絕天下,所有天官之中無人可比。今日離得近了,細細看來。原來也不過爾爾,並無多少出奇之處。我向來喜歡實話實說。北天官你听了莫要生氣,實則在我看來,你生得還不如我藍小瓜喜相,令人一看之下便心生親近之意。天官的尊容,橫看豎看都似乎欠缺了一些什麼……”

  藍小瓜說完,歪頭一想,一臉為難的神情,自言自語說道︰“都說我笨,有時我也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呆傻,明明想起一句話精闢之話。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是不是受到了北天官的尊容驚嚇才讓我張口忘話……”

  “藍小瓜。你一定是想說北天官生得令人望而生畏,只看一眼便想敬而遠之,或者也可以說是北天官長得裝腔作勢,令人作嘔……是也不是?”正是尚晴在一旁開口提醒。

  “妙呀!”藍小瓜頓時一臉喜色,豎起大拇指,贊不絕口,“果然不虧為天上女仙之中口才第一,以前我藍小瓜多有不服,方才一席話,勝過小瓜想十年,尚大妹子,小瓜從下一刻起,從此對你心悅誠服。”

  “咯咯咯咯……”尚晴笑得花枝亂顫,以手掩嘴,嬌聲問道,“怎麼,你藍小瓜以後不再與我作對了麼?是不是要對我禮讓三分?”

  藍小瓜鄭重其事尚晴深施一禮,說道︰“藍小瓜說話算話,一言八鼎,此後要對尚大妹子相敬如賓。”

  尚晴一听頓時臉頰微紅,啐了一口說道︰“相敬如賓是用在仙侶之間,用在你我之間,不大妥當。”

  藍小瓜卻一本正經說道︰“哪里計較這麼多,本來一言九鼎,我說一言八鼎卻無人理會,說個相敬如賓你卻听得清楚,倒是怪事。”

  尚晴奇道︰“怎麼是一言八鼎?”

  藍小瓜正等此話,頓時哈哈大笑,一連笑了半天,還是難掩一臉笑意,手指北布說道︰“北天官頂上花冠少了一片花冠,成了六片,所以我不敢超越北天官,只好自己減去一鼎,成了八鼎!”

  “放肆,胡鬧!”

  北布早已被藍小瓜和尚晴的胡攪蠻纏氣得心頭火起,又听藍小瓜借故嘲弄于他,更是怒不可遏,左手一揚,琉璃球迸發萬道光芒,氣勢大漲。

  尚晴離北布最近,被琉璃球氣勢逼迫,不及防備之下頓時如落葉被狂風掃過,身形被沖出數十丈遠才堪堪穩住。受此屈辱,尚晴頓時臉色一變,正要發作,卻听藍小瓜哇哇一陣怪叫,將身一縱,手中一對棒槌直取北布頭頂,同時還破口大罵︰

  “哇呀呀,想不到堂堂的北天官,竟然動手欺負女人。我藍小瓜生平最好打抱不平,最看不過男人欺負女人,最瞧不起天仙欺負飛仙,最不喜歡心胸狹窄之人,北天官,藍小瓜不喜歡的你全佔!”

  北布哭笑不得,不想半路殺出這般一個活寶,生得丑陋不說,還油嘴滑舌,明明腦子不靈活,卻還假裝聰明,生得矮小,偏偏又非要擺出一副頂天立地的氣概,真是天上難尋地下少見的怪物點心。

  當下也不多說,手中琉璃球一迎,正正和藍小瓜地一對棒槌正面相遇。只听轟然一聲巨響,藍小瓜如風車一般一邊打了上百個滾,飛出至少有百里之遙,才勉強在空中定住身子。隨後也不見他遲疑半分,又大叫一聲,飛奔回來,和先前一樣,舉起棒槌便打。

  雖然一擊之力將藍小瓜彈將出去,不過北布也是感到手臂一震,一股巨力傳來,手中琉璃球竟是晃了三晃,險些脫手而飛,不禁暗暗吃驚。不想此人貌不驚人,一身修為也是不可小瞧,臂力如此驚人,遠超尋常飛仙。

  再看其余幾名飛仙也是如臨大敵,人人對他冷眼相對,北布心知即便是他全盛之時,也不敢托大認定憑借一人之力可以力敵八名飛仙,更何況如今他損失一片花瓣,且還有不知有何暗藏不露之能的張翼軫,更有尚有一戰之力的大天魔,若是再與藍小瓜糾纏下去,不定會有何種嚴重後果。

  不如就此尋個由頭先行離開,日後若有機會再將眾人各個擊破不遲,想到此處,北布冷哼一聲,沖潘恆說道︰“潘恆,今日之事全因你而起,若非你插手我緝拿張翼軫之事,哪里會惹下如此多的事端,依你之見,眼下如何收場?”

  潘恆見北布有意退讓,正要思忖再三再作回答,猛見藍小瓜自身後一閃而過,渾身氣勢如風,席卷之間直沖北布而去,不由暗笑一聲,故作嘆息說道︰“本來潘某想與你決一死戰,可惜雖然潘某身為天魔,卻並無仙家對我生厭,而你貴為天官,卻被飛仙追打……你我之事稍後再說不遲,你們仙家之間地爭斗,潘某自當避嫌!”

  說完,閃身一邊,作袖手旁觀之狀,令北布暗中無比惱怒,情知潘恆不懷好意卻又無可奈何,見藍小瓜再次近身身前,手中棒槌紅光亂閃,雖然他不過是千年飛仙,不過悍不懼死又死纏爛打,北布大為頭疼,不得不小心應對,再加上周遭數名飛仙圍繞,張翼軫又戒備一旁,不知何時會突下殺手。

  北布剛剛接下藍小瓜的數招,同時分出一半余力提防其他之人,正要將心一橫將藍小瓜逼退之際,忽見一陣漫天花海襲來,天地之間,紛紛揚揚猶如下了一聲花雨,將他團團圍在中間。尚未查明是誰出手,只听尚晴咯咯一笑,說道︰“小瓜,奴家前來助你一臂之力,咯咯,以後可要記得奴家地好,莫要辜負了奴家才是。”

  藍小瓜連連怪笑,手中棒槌更是舞動得密不透風,口中說道︰“尚大妹子你且放心,小瓜我生性純樸善良,從來不忘他人之好,當然,要是有人欺負過我,也是沒齒難忘。來來來,尚大妹子與我聯手大戰北天官,傳了出去,也是天庭之上人人羨慕的一段佳話。”

  “呸……藍小瓜,怎麼你一張口就是暗示之意,你我二人之間能有何佳話……難不成你歡喜奴家?不瞞你說,奴家早已心許張公子,藍小瓜,你就死了這份心意罷!”藍小瓜手上不停,一臉驚愕,說道︰“尚大妹子說的哪里話?我藍小瓜行得正走得正,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絕不含糊。要是我真對尚大妹子有想法,一定會當面說出,不會假裝歪打正著,所以說,尚大妹子,你可千萬不要冤枉好人,對你有想法的是北布,可不是我藍小瓜!”

  二人調笑之間,你來我往好不熱鬧,手下卻絲毫不見放松,招勢不斷,法寶亂飛,不停地朝北布身上攻去。北布被二人氣得七竅生煙,惱羞成怒之際,猛然間雙手一分,手中琉璃球一分為二,同時暴漲數倍,揚手間一左一右朝藍小瓜和尚晴疾飛而去。

  藍小瓜見狀急得大叫︰“北天官要痛下殺手,殘殺無明島和無根海的飛仙了,各位仙友,還不快快出手救命!”

  北布悚然驚醒,不好,原來是藍小瓜故意誘他上當!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23 23:35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三十一章 再起波瀾

    琉璃球乃是天仙法寶,尋常飛仙斷難抵擋,藍小瓜和尚晴躲閃不及,雙雙被琉璃球擊中,一道光芒閃過,二人同時大叫一聲,身形被擊飛到數十里之外,飄浮空中,猶如死去一般,一動不動。

  見藍小瓜和尚晴被北布痛下殺手,無明島以高侍魂為首,無根海以風楚者為首,六名飛仙身形連晃,頓時呈合圍之勢將北布圍在中間,人人全身仙氣繚繞,個個義憤填膺,一臉痛恨之色,高侍魂和風楚者更是手中各持法寶,悲憤難耐,說道︰“北天官,你明知藍小瓜為人呆笨,腦子並不靈活,而尚晴為人輕浮,生性喜好胡言亂語,此二人不過是從未見過如北天官一般高高在上的天官,驚喜之下不免多說幾句,或許有不妥之處,或許有得罪之處,北天官身為天官,萬仙表率,竟然還和此二人一般見識不說,居然還痛下殺手,將二人殺死!北天官,你不將無明島和無根海放在眼里不說,看來所有飛仙在你眼中也不過如同螻蟻,舉手便打,想殺便殺!”

  北布被二人扣了如此一頂帽子,也是一時心慌,急忙辯白說道︰“本仙雖然身為天官,不過飛仙也是同屬仙家,在本仙眼中,本是同家同族,怎會有半點輕視之心?藍小瓜與尚晴二人以死相拼,招招狠毒,本仙無奈之下只好自保還手,誤傷二人,也是意外之事,並非本仙不看重飛仙性命。再說本仙身為天官,理應替天帝分憂,怎會殘殺天帝之臣民?此事並非是本仙本意。”

  倒也不是北布真被幾人嚇破了膽,而是他身為天官,本應上應天帝,下順眾仙,一言一行要符合天官的尊貴身份,若是此事被幾人夸大其詞傳將出去,說他以大欺小。不將飛仙性命放在眼中,如此等等。非但會被天帝不喜,且還會被其他天官指責,真要坐實了他肆意殘殺飛仙的罪名,名聲受損不說。說不好天帝震怒之下,還會削去他的天命,罷免他的天官之職!

  不想今日之事越鬧越大,本來以為捉拿張翼軫不過是手到擒來之事,卻節外生枝,先是有大天魔插手。隨後又有無明島和無根海飛仙相助,真要鬧到靈霄寶殿之上,天帝即便明知他被人陷害,卻也不好冒著惹惱無明島和無根海以及一眾天魔的危險,而不將他問罪。恐怕到時三方勢力乘機鬧上靈霄寶殿,天帝只有將他嚴加懲罰,才好堵住悠悠眾人之口。

  更何況,在靈霄寶殿之上,還有暗中與他作對的其他天官也會趁機落井下石。想到此處。北布猛然驚醒。才想起他奏命前來捉拿張翼軫之事,本是由東天官東星主動向天帝保舉。說是他北布為人持重,前往方丈仙山。定會馬到成功。如今想來,北布更覺其中大有貓膩。明明南天官南羅當時也並無要事,且方丈仙山本是南羅管轄之地,南羅不但不主動請纓,听東星提出讓他北布前來方丈仙山拿下,竟然在一邊不聞不問,渾然無事一般。

  哼,說不得正是南羅與東星設計陷害于我?北布越想越是憤憤不平,更加認定此事大有玄機。

  想通此點,北布打定了主意,忙不迭繼續說道︰“本仙細細一想,此事的前因後果大有隱情,諸位,方才無意之中出手傷到兩位飛仙,本仙深感不安,此為本仙精心煉制的還仙丹,送與二位受傷地飛仙服下,定會仙體大安,仙力大增。等本仙回去定當稟明天帝,查清此事的來龍去脈,也請諸位行個方便,不讓本仙為難。本仙來此,也是受人陷害,身不由己……”

  此話說得已是相當退讓,高侍魂微一遲疑,看向風楚者,風楚者也不答話,後退一步,面向張翼軫說道︰“北布前來是為捉拿張公子,所以此事要由張公子決斷才是。”

  張翼軫也不推脫,閃身來到北布面前,當空站定,微一拱手,說道︰“北天官此來雖說明為拿我問罪,實為奉命行事,或許被他人利用也未可知,也不好怪罪天官。不過將藍小瓜和尚晴二人打傷,實在也是冒失之舉,只送兩枚還仙丹恐怕說不過去,即便我幾人不說什麼,誰知簫羽竹和王文上二人會不會不依不饒,若是二人聯手告到天帝之處,北天官威名怕是會大受影響。”

  北布見張翼軫說得義正言辭,雖然心中痛恨他斬掉他頂上花瓣,不過形勢所迫,也只好強壓怒火,輕笑說道︰“張翼軫,本仙前來拿你問罪之事,大有隱情,眼下不宜多說。不過你毀去我頂上花瓣,害我大損功力,又該如何?”

  張翼軫淡然一笑,答道︰“生死相拼之際,一時失手也是正常,並非本人本意,在此先向北天官賠個不是。不過在下只是區區飛仙,並無靈丹妙藥贈予天官,還望北天官大人大量,不與在下一般計較才是。”

  北布心中恨得咬牙切齒,表面之上還是一團和氣,假裝大度地說道︰“說得也是,生死攸關之時,一時不察有所失手也是正常,本仙就……就不再追究此事。至于二位被本仙打傷地飛仙,這個,本仙就每人贈兩顆還仙丹,可好?”

  張翼軫見北布一臉窘迫之象,心道也不能過于逼迫,萬一要求超出他的底線,北布真要發作起來,無明島和無根海的八名飛仙,再加上他和潘恆,即便能夠取勝,被北布斬殺幾名飛仙也是難以避免之事,是以點頭應下,贊道︰“果然不虧為天官之尊,心胸寬廣,氣量過人,在下敬佩萬分。最後一事,無明島和無根海若是再有不平之意,一切都交由在下出面勸慰,定當勸阻簫羽竹和王文上親上靈霄寶殿為難天官。不過在下與天魔並無交情,潘恆助我也是另有所圖,所以天官打傷潘恆之事,還需要由你二人自行解決。”

  北布听了暗暗叫苦,被張翼軫所傷,卻又不得不向他致謝,當真是無比憋屈,不過形勢如此,又不得不低頭,只好一臉無奈笑容,拱手謝過張翼軫好意,隨後轉身潘恆,說道︰“不知閣下還有何話說?”

  潘恆見眾人要足了面子,而北布的忍耐恐怕已到極限,所以他也不再大開其口,微一搖頭,淡淡說道︰“罷了,罷了,我與北天官不打不相識,我輩中人行事但求隨心所欲,不思前因後果,今日之事已了,我與北天官之間再無恩怨,至于日後,到時再說不遲。”

  北布只當潘恆又會刁難一二,不料听他如此爽快,也是大感意外,微一思忖,主動又拿出一顆還仙丹,說道︰“算了,閣下畢竟也被我所傷,贈你一顆還仙丹也不為過,仙魔體質不同,不過助你療傷還是大有功效。”

  潘恆伸手接過,嗅到還仙丹其上香氣,頓時動容,問道︰“此丹可是由三十三天地還仙草煉制?”

  北布見潘恆識貨,也是微微得意︰“不錯!”

  潘恆一臉驚訝,說道︰“還仙草極其稀少,又極難采摘,且不易煉制,如此說來,還仙丹也定是無上妙藥,只怕北天官手中也並無多少?”

  北布點頭說道︰“我手中也不過十顆。”

  張翼軫听聞還仙丹如此珍貴,北布雖然為難但也慷慨相贈,且也沒有明說還仙丹如何來之不易,如此看來,北布此人倒也有為人誠懇一面,當下向前一步,施禮說道︰“北天官果然慷慨大方,度量非凡,在下佩服。”

  潘恆也是拱手說道︰“潘恆謝過北天官贈藥之情!”

  見張翼軫和潘恆真誠相謝,高侍魂和風楚者也紛紛向前,向北布謝禮。北布見眾人發自誠心深表謝意,心中也多少平衡一些,微一揮手,說道︰“此間事情就此過去,日後之事日後再說。諸位,就此別過。”

  “且慢!”

  北布正要動身,卻被潘恆攔住,北布一臉怒色,問道︰“莫非還要將我留下不成?”

  潘恆搖頭一笑,答道︰“非也,只是潘恆忽然想起一事,特向北天官言明。”

  微一停頓,潘恆繼續說道︰“潘某在前來方丈仙山途中,曾遇到一名天仙攔截。此人法力高強,神通不亞于北天官,不過並未施展全力,只是一直隱在暗處與我周旋,將我滯留一時,隨後便突然消失不見,也不知打的是何主意?此人……北天官可知是誰?”

  北布一臉愕然,搖頭說道︰“本仙不知!本仙奉天帝之命前來方丈仙山,只是一人前來,天帝也並未再派他人……既然中途攔截之人能將你截留且不顯露真實身份,此人至少也是天官修為……”

  微一沉吟,北布一臉凝重,正要說話,高侍魂和風楚者也一同近前,說道︰“北天官,我二人接到傳訊前去營救丹青等人,走到中途突然陷身于一處大陣之中,被圍困半晌無法出離。後來不知何故,陣法自行失效,我幾人才得以全身而退,速速趕來此地。方才一路之上我一直思忖此事,定是有人暗中設局,只為將我幾人困住一時片刻,也不知所為何故!”

  北布听了,愣神不語,半晌才冷冷一笑,說道︰“哼,說不得本仙也被人算計了!今日之局,是有人故意設局讓本仙與你等自相殘殺。稍後待本仙回到靈霄寶殿,向天帝說個清楚,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借機陷害本仙!”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25 00:05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三十二章 芳蹤沓沓

    待北布離開半天,眾人才放松下來,聚集一起商議片刻。張翼軫靜默不語,將事情細思一邊,越發感覺事情遠比他想象中復雜百倍,即便是前來拿他的北布,身為堂堂的北天官,居然也會被人暗中設計,不知哪位天官暗中設計北布,是為一已之私,還是另有所圖?

  想了一想又不得其解,正好又想起一事,開口相問潘恆︰“潘兄方才好心提醒北布,難道也是感念他贈藥之誼?”

  潘恆悄然一笑,說道︰“說是也是,不是也是。就當是我好心提醒他也好,或是有意挑撥離間也罷,總之我的目的已然達到,是否有利于北布,並不在我考慮之內。”

  張翼軫一時啞然,暗道潘恆果然還是魔頭稟性,不能因為他出手相助便以為潘恆轉了性子,當下也不多說,點頭一笑,說道︰“不管如何,還是謝過潘兄援手之情,眼下此間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不知潘兄前往何處?”

  潘恆笑道︰“張翼軫,如今危機解除,便要借故趕我離開,也不能如此勢利不是?嘿嘿,不過也倒還是真讓你說中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即將動身前往無根海。我想你也不會再停留方丈仙山,可是要再下凡一趟?”

  “潘兄也贊同讓我重返世間不成?”

  “不錯,現今你在天庭無處著力,且修為不濟,強行留下也無濟于事。不如下凡,以靜制動,或許還有可乘之機。”潘恆直言不諱。

  張翼軫不置可否,答道︰“待我在方丈仙山稍作停留。與無明島和無根海之人商議一番,再行定奪不遲。”

  說到此處,潘恆忽然臉色一變,越過張翼軫。閃身來到高侍魂面前,冷笑一聲,說道︰“高侍魂,魂簫何在?還不快快去除我神識之中的簫魂之音,若是要我親自動手,即便你與張翼軫有些交情。也別怪我下手無情。”

  高侍魂全無懼色,昂然答道︰“魂簫本是島主之物,上次不過臨時借我一用,現今已經歸還島主手中,閣下便是將我殺死,也是無用。要想解除簫魂之音,只有親上無明島,由島主親自出手才行。”

  方才因為北布之故,無明島和無根海飛仙站在一起。同仇敵愾。眼下北布一走。潘恆向前質問高侍魂,無根海幾人頓時閃身一旁。遠遠站立,冷眼旁觀。一副事不關己地神態。數名無明島飛仙不甘示弱,一齊分列高侍魂左右。神色緊張,全身戒備,對潘恆怒目相向。

  張翼軫看在眼里,心道無明島和無根海之間積怨頗深,雖有共同應對北布之舉,卻無同心同德之意,只此一點,以天帝之神通定會明察秋毫,無明島、無根海及天魔三方勢力各自為政又各自戒備,是以不足為慮。

  當即向前一步,正要開口勸解一二,忽見潘恆哈哈一笑,說道︰“也好,既如此,我稍後便親上無明島,會會簫羽竹……張翼軫,諸位,告辭!”

  潘恆說走就走,也不遲疑,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潘恆一走,氣氛立時大為緩和,高侍魂無奈一笑,自嘲說道︰“果然不虧為大天魔,只憑本身威勢便令我一時難以招架。不得不說,潘恆自鐵圍山之後,功力又增進不少。”

  張翼軫淡然一笑,說道︰“高兄給簫島主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讓潘恆前去無明島,也不怕大天魔出手將無明島鬧得天翻地覆不成?”

  高侍魂嘿嘿一笑,說道︰“不怕,此乃是島主特意交待,他也正等潘恆前去,也好與大天魔切磋一番。”

  “怕是切磋為假,暗中商議目前局勢為真!”張翼軫也不客套,一語點破。

  高侍魂點頭說道︰“翼軫所言極是,實不相瞞,島主確有此意。”

  風楚者在一旁愣神片刻,忽然閃身近前,插話說道︰“張公子何時下凡,在下願陪同前往,追隨左右,隨時效勞。”

  張翼軫一愣,上下打量風楚者幾眼,笑問︰“風楚者如此熱心,怕是另有所圖。風楚者訕訕一笑,也不隱瞞,實言相告︰“張公子不過新晉飛仙之境,竟然能夠力斬天官頂上花冠,如此神通,天地之間也無幾人可與你相比。既然張公子先前傳我控風之術,即便沒有師徒之名,在下也有師從張公子之實。既然受益于公子之處甚多,不為公子效勞左右,也說不過去,是以在下願意時刻追隨,不信以我的行動和決心,不能打動張公子再多傳我一些法術。”

  風楚者雖然為人不堪,卻也是真小人,倒也好打交道。不過張翼軫卻並無讓風楚者追隨左右的打算,別地不說,起碼身邊眾多重要之人不能讓風楚者見到,畢竟他身為無根海之人,不定會有何秘密隱藏。

  當即哈哈一笑,略過此事不提,反問︰“還請風楚者替我謝過王文上,代為傳話,他日時機成熟,定當親上無根海致謝。我下凡一事並不急在一時,稍後再說不遲……”

  隨後轉向高侍魂,問道︰“高兄,不知簫島主還有何話說?”

  高侍魂微一遲疑,搖頭說道︰“島主並無傳訊,不過據我猜測,北布返回靈霄寶殿之後,天帝或許還會另派他人來此為難于你。是以若是決定下凡,還是早早離開為好,至少可以躲過天仙探查,以你目前的神通,下凡之後,天帝即便派出飛仙拿你,也無奈你何。”

  風楚者見張翼軫對他態度漠然,也不惱,又主動近前,一臉討好笑意,問道︰“張公子,北布身為天官,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天庭之上能夠將其打敗之人,寥寥無幾。而張公子不過是新晉飛仙,竟然斬掉北布頂上花瓣,當真是不可思議之事,不知可否告知我等,如何以飛仙之能智取天仙頂上花瓣?若是推而廣之,日後我等一眾飛仙與天仙對戰之時,不再束手束腳,或許還有一絲勝算。”

  風楚者倒也臉皮夠厚,如此要求也能說得出口。張翼軫還未有所表示,高侍魂卻是臉色一變,譏諷說道︰“風楚者,絕秘之技豈可輕易視人,此等要求你也能當眾說出,當真是恬不知恥。怎麼不將你的一身本領大方傳出,公示天下?”

  風楚者寸步不讓︰“我與張公子之事,要你來管?你有何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莫非自認法術高強可以將我拿下?若不服氣,大可以與我比劃一番,不必廢話!”

  二人劍拔弩張,互不相讓,無明島和無根海數名飛仙都各自亮出法寶,雙方怒目而視,大戰一觸即發。

  張翼軫無奈搖頭,正要向前勸解幾句,忽听一陣怪笑傳來,藍小瓜突然現身眾人中間,搖頭晃腦說道︰“我說各位仙友,方才賣力吆喝的是我,被人當棒槌使地也是我,讓北布痛打一頓渾身酸痛的還是我,各位不好生安慰我一番,卻在這里大眼瞪小眼,難道不覺得多少有點對不住我藍小瓜麼?”

  “小瓜此話說得甚妙,想我二人一唱一和惹惱北布,嚇跑敵人,被北布打得險些喪命,這幾人不前來看望一二還則罷了,卻在這里互相指責,大敵剛退,便想自相殘殺,如何對得起我二人方才的一番苦心和所受傷害……”

  尚晴一臉自怨自艾的神情,現身眾人眼前,眉目哀怨,宛轉傷感,卻又目光如電,依次在每人臉上掃過。眾人被她目光一掃,不免一時心虛,都低頭不語。

  張翼軫向藍小瓜拱手說道︰“方才之事,多虧小瓜維妙維肖的表演!不想小瓜不但神通廣大,居然還如此足智多謀,且大巧若拙,令人刮目相看。”

  被張翼軫一夸,藍小瓜喜不自禁,不過還是有自知之明,謙虛說道︰“哪里,張小哥過獎了。我藍小瓜生平最佩服胸懷坦誠且有真實本領之人,恰好,我最喜歡的你全佔,妙極。雖然說我藍小瓜方才也是非同一般地神勇過人,不過比起張小哥力斬天仙花瓣來說,不可同日而語。說起來,也只有尚大妹子與我倒是最為般配,算是同道中人。”

  尚晴“呀”了一聲,正要爭辯幾句,忽然又想起什麼,只是白了藍小瓜一眼,閉口不說,想了一想,卻問張翼軫︰“張公子,奴家一直想不明白,先前在鐵圍鎮中,在我感應之中,你的法力並不比我高強,誠心而論,法力渾厚比我還有所不如,怎麼會一劍斬去天官的頂上花瓣,當真是匪夷所思之事。不知張公子可否透露為何突然之間神通大漲?”

  張翼軫自知非但尚晴心中大有疑問,包括自行離去的潘恆恐怕也是心生不解,雖然他並未開口相問,不過心中定是有所懷疑,眼前數名飛仙更是個個心存疑慮,有心一探究竟。張翼軫有心不說,卻又覺得若是不透露一絲,也不好對眾人不遠萬里趕來解圍有所交待,正思忖如何開口之時,風楚者突然驚醒過來,環顧四周問道︰“張公子,之秋何在?”

  張翼軫恍然一驚,方才一片混亂,又與北布一番生死之戰,竟是忘記之秋身在何處。微一定神,控風之術施展開來,千里之內並無之秋身影,只有數名不知身份的飛仙一閃而過,被他控風之術掠過,立即隱去身形。

  怪事,之秋去了哪里?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26 16:46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三十三章 佳人何往(求下月票,謝謝!)

    高侍魂也是猛然醒悟過來,問道︰“張翼軫,之秋何在?”

  之秋失蹤,眾人都向他要人,張翼軫不免苦笑,答道︰“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何處,方才爭斗之時,之秋還以化羽助我,可惜化羽被北布毀去。再之後,我與北布生死之爭,無暇分心,一直到你等前來,再無留意之秋行蹤。按說以之秋性子,理應在此等候才是……”

  高侍魂想到什麼,臉色一變︰“不好,難道是北布臨走之時,故設迷陣,卻乘機將之秋掠走?”

  風楚者搖頭說道︰“不會,北布走時,心神慌亂,一心只想找出幕後害他之人,之秋對他而言無關緊要,所以大不可冒險掠走之秋。依我推測,之秋突然不見,定是被簫島主喚去,試想如今能夠令之秋言听計從之人,還能有誰?”

  張翼軫本來尚未拿定主意何時下凡,雖說也是覺得眼下還是下凡才是以退為進的最好計策,不過多少也是心有不甘,父母被天帝拿下,身為人子,卻不能前去營救,卻要下凡避之,雖說是無奈之舉,也是令他心生不安。不過張翼軫如今並非先前的懵懂少年,心知萬事不可強求,若是強行前往靈霄寶殿,非但不能救下父母,還會被天帝擒獲,到時不定會有何事發生。

  避其鋒芒,機緣來臨之時再作打算,也不算過失。正好眼下又有之秋失蹤之事,張翼軫微一思忖,認定之秋突然不見,定是與他有關。且之秋先前助他甚多。不能見死不救,當即說道︰“風楚者言之有理,之秋失蹤,應該還是北布走前之事。”

  風楚者見張翼軫認可他的說法。喜形于色,忙道︰“張公子所說極是,雖然我當時並未在此,不過之秋性情我還是了解一二。她既然相助張公子,肯定不會自行離開片刻。既然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將之秋掠走,不被張公子發覺,不為北布察覺,此人法力之高強,應該還在北布之上!”

  不得不說。風楚者對問題的分析以及對局勢的判斷,確實也有獨到之處。張翼軫微一頷首,對高侍魂說道︰“高兄,請以無明島特有地傳訊之法呼喚之秋,看她現今身在何處,若是方便,還請現身一見。”

  高侍魂恍然大悟,忙點頭應下︰“一時著急竟然忘了此事,笨不可及。”一邊自責。一邊拿出如意石。催動法力。

  誰知傳訊半晌,不見絲毫回應。高侍魂一臉晦氣,搖頭說道︰“如果不是之秋收不到音訊。便是故意不回。眼下……我也無計可施了。”

  張翼軫心中隱隱擔憂,畢竟之秋意外失蹤。他也有推托不了的干系,當下又不甘心,全力施展控風之術四下搜尋一番,卻是一無所獲。

  控風之術施展之時,高侍魂等一眾飛仙並無反應,只因張翼軫的控風之術已然接近大成之境,高侍魂等人雖然仙力比張翼軫渾厚,不過對天地元力的感應之上,卻是遠遠不如,是以在他們地感應之中,只是略有一絲異常從心頭一閃而過,想要仔細辨別之時,又無跡可尋。

  風楚者卻是不同,在張翼軫控風之術全力施展之下,頓時心中一緊,同時大驚,感到天地之間所有清風全部隱去不見,周身全無一絲風力可借,全數被張翼軫心念束縛,被他所用。而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御風之術此時莫說要催動法術,便是連一縷風力也無法感知。

  風楚者此時才真正明白,在控風之道之上,他與張翼軫的差距仍有天淵之別。由此,風楚者更是暗下決心,定要想方設法追隨張翼軫左右,也好學會控風之術的精髓所在。

  張翼軫探查半晌,正要收回法術之時,忽然心神莫名一陣慌亂。在控風之術地感應之中,數百里之處一處虛空之中,驀然平空生成一縷輕香。此香若有若無,若非張翼軫此時控風之術自天雷之後已臻化境,定是無法感應到此處的異常。

  更讓張翼軫心生不解的是,此香絲絲縷縷,也不知是何種香氣,不過卻總覺似乎以前在哪里見過,沁人心脾的同時,令他又心生安寧之想,猶如一位無比熟識之人向他悄然私語。

  當即不再多想,也未向從人言明,動念間閃身來到香氣彌漫之處。不想真正置身此地之時,卻覺香氣隱沒不見,如空中鳥跡,飛鴻一現卻又沓沓不可得。

  不知何故,張翼軫忽然之間心生失落惆悵之感,正尋思之時,忽然空中光華一閃,一道人影自天上虛空之中降落,盤旋如花瓣徐徐落下。張翼軫見此人渾身無處著力,心知定是昏厥過去,轉身間右臂長舒,將此人伸手攔下,定楮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此人緊閉雙目,渾身仙力被禁制,不過全身完好,並無一絲傷痕,正是之秋!

  張翼軫急忙微一探查,感到之秋並無大礙,稍稍心安,正好此時高侍魂和風楚者等人與相繼趕到,見之秋現身,都是又驚又喜。

  到底之秋身為無明島之人,高侍魂稍一思忖,回身對尚晴說道︰“尚晴,借一枚還仙丹一用。”

  尚晴也不小氣,大方地拿出一枚,交與高侍魂手中。高侍魂也不怠慢,仙力運轉,將還仙丹化為一團水霧之氣,注入之秋口中。之秋雖然緊閉雙目,芳唇緊抿,不過還仙丹的仙氣強大無比,自行推開之秋雙唇,一閃便沒入之秋體內。

  還仙丹仙氣只一入體,之秋便通體紅光大盛,隱約之中,紅光之內竟然透露出黃光之氣,顯是天仙仙氣,直看得眾人羨慕不已。

  尚晴見狀。才知還仙丹竟有如此功效,頓時大喜,也不管眾人在場,當即仙力運轉。催化還仙丹,一口服下。藍小瓜也是嘿嘿一笑,伸手拿出一顆還仙丹依樣服下。隨後尚晴和藍小瓜同時仙氣彌漫,紅光閃耀之間。黃光隱現,片刻之後又被二人吸收一盡。再看二人,頭頂之上隱現黃光,竟是一步跨入飛仙頂峰。

  之秋服下一枚還仙丹,半晌不見絲毫動靜,高侍魂不免心焦。張翼軫安慰說道︰“之秋氣色安好。只是仙力被人禁制,看來將她掠走之人並未傷害于她,或許只是將她滯留一時也未可知。應是時候一到,法力一解,之秋便會自行醒來。”

  高侍魂心中沒有主意,听張翼軫一說,也只好穩定心神,施法將之秋定在空中,靜候之秋醒來。張翼軫也是守護一旁。心中又想到先前香氣。疑竇叢生,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正疑惑時。忽听藍小瓜在身旁說道︰“張小哥,其實說來我和尚晴只應該得一枚還仙丹。是北天官賣你面子,又多贈了兩枚。尚晴一枚送與之秋服下。我這一枚就贈予張小哥收下,才顯我藍小瓜為人是非分明,不貪圖他人便宜。”

  張翼軫急忙推辭不受,藍小瓜卻是臉色一沉,不快地說道︰“張小哥,我藍小瓜先前是得罪過你,特意下凡前去殺你。不過那只是奉主上之命,再說當時我又不識張翼軫究竟何許人也,如今我藍小瓜認你為友,且對你敬佩有加,你卻對以前之事耿耿于懷,莫非是嫌棄我藍小瓜生得丑陋,不肯和我交友不成?”

  張翼軫見藍小瓜說得鄭重其事,搖頭一笑,還想解釋一二,卻听風楚者插話說道︰“張公子收下無妨,本來北布也是被你所敗,只憑你以飛仙之境力斬天仙頂上花瓣一事,便可以為萬眾飛仙所敬仰,區區還仙丹,受之無愧。”

  張翼軫微一沉吟,只好從藍小瓜手中接過還仙丹,說道︰“卻之不恭不如收下……其實在我看來,小瓜才是真性情之人,從來有一說一,不說假話,翼軫願與交友。”

  “哈哈……”藍小瓜喜出望外,在空中接連翻滾數次,猶如孩童得了糖果一般興高采烈。眾人見藍小瓜如此性情,都不禁莞爾。

  眾人都被藍小瓜吸引了目光,卻听耳邊傳來一聲輕吟,急忙回頭一看,正是之秋悠悠醒轉過來,自空中一躍而起,視眾人如無物,直直來到張翼軫面前,凝視張翼軫片刻,突然神秘地說道︰“張公子,之秋有話要私下相告,可否借一步說話?”

  張翼軫微微一愣,轉念一想,點頭應下。之秋見狀,回身沖高侍魂等人微一點頭,也不解釋,縱身飛到百里之外。張翼軫也不耽誤,緊隨其後。

  二人遠離眾人,置身一處虛空之地,之秋仍不放心,揮手間做法施展禁制,將此地與外界隔絕。張翼軫見之秋無比慎重,心意一動,無數天地元力匯聚二人四周,除非有天仙來此且特意查看此地,否則尋常飛仙即便從一旁數丈之處經過,也不會察覺此地有異。

  一切布置妥當,張翼軫才開口問道︰“究竟發生何事,之秋?還有方才你被何人掠到何處?”

  之秋卻是默然不語,一臉驚愕之色,過了半晌,才突然嘆息一聲,問道︰“張公子,你此來天庭,只為尋找你的親生父母,還是除此之外,另有他事?”

  張翼軫頓時驚訝萬分︰“之秋何出此言?我此來方丈仙山,確實只為親生父母之事。”

  之秋卻是搖頭一笑,說道︰“事已至此,張公子也不必再刻意瞞我,再者說了,之秋也不過是初見之時,對公子有仰慕之想,如今卻已是淡了。若是之秋早知公子有絕世紅顏,一早也就不敢痴心妄想張翼軫愣在當場,不知之秋所說究竟何事!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26 21:59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三十四章 玄女玄仙

    張翼軫還未開口,卻听之秋繼續說道︰“以公子天縱之姿,也只有她這般絕世風姿絕代風華才配得上公子高才……”

  張翼軫更是一頭霧水,急急打斷之秋,問道︰“之秋,究竟出了何事,快快說來,莫要繞來繞去。”

  “張公子……”

  之秋燦然一笑,如秋菊迎風怒放,說道︰“方才你與北布爭斗之時,我暗中施放化羽助你。不料化羽畢竟只是天仙法寶,難敵北布的鯤鵬幻體。化羽一毀,正當我意欲飛身向前之時,只覺周身一緊,一道白光自天而降,將我吸附其內,片刻之間,一陣天旋地轉過後,定楮一看,竟是來到一處未名之地。”

  “正當我惶恐之時,忽見一名青衣女子現身眼前。此女子生得如同九天雲霞,不,遠超九天雲霞無數,更如三十三天之上的旭日之光,令人不敢逼視。她只一現身,便對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有話轉告于我?”張翼軫頓時驚呆,心思電閃間,不及多想此女子究竟何人,忙問,“她……既然傳話給我,為何要將你捉去?”

  之秋微一搖頭,說道︰“我也不知為何她特意將我掠去,不過此女子似乎與你頗為熟識,對你也甚是關心。她有一言,說是等你下凡之後,若能幫玉成度過天劫,鏡界自會歸還與你!”“畫兒!”

  張翼軫駭然而驚,脫口而出︰“她可是自稱畫兒?”

  之秋默然點頭,愣了一愣,還是問道︰“張公子,畫兒可是你的仙侶?”

  張翼軫啞然失笑,搖頭否認︰“我與畫兒情同兄妹,又如至親之人。並無男女之情。且畫兒心性單純如同孩童,純潔如朝霞,怎可以尋常男女之心度之。”

  之秋一听之下,竟是臉上微現一絲喜色,一閃而過,隨即急忙恢復平靜,又道︰“畫兒神通深不可測,為我平生所僅見。且她所居之地,既非天庭,更非凡間,也不知是何等所在,遠勝天庭的莊嚴妙潔,實乃是一等一的神聖之地。妙不可言。張公子,畫兒恐非天庭之人,難道她是傳聞中的九天玄女?”

  張翼軫不解地問道︰“九天玄女是何許人也?”

  見張翼軫不知,之秋笑道︰“不想神通廣大的張公子竟然不知道九天玄女的傳聞,當真也是有趣之事。在天庭之上,幾乎人人都听聞有此傳言,說是九天之上。還有三十三天存在。三十三天本由玄仙和玄女所居。據說玄仙從不降臨到天庭之上。而玄女時常化身為仙女下臨天庭,久而久之。天庭之上便以九天玄女稱之。不過雖然有關九天玄女之說在天庭之上口耳相傳,只是從未有人聲稱親眼見過九天玄女。是以九天玄女一說在天庭之上,一直飄渺莫測。卻又深入人心。”

  雖是頭一次听聞此事,不過張翼軫卻並不覺得過于驚奇。只因原先應龍也在無意之中透露天仙之上還有更高地存在,雖未明說,不過在他心中卻是存了念頭,且張翼軫一直懷疑畫兒來歷,猜測她既非飛仙也非天仙,定是大有背景。

  “畫兒來歷我也不得而知……除此之外,畫兒還有何話說?”張翼軫不想過多糾纏畫兒身份,畢竟畫兒先前搶他銅鏡,不管是出于何種目的,多少也令他心生不快。在真相未明之前,難免對畫兒心存芥蒂。

  之秋搖頭答道︰“再也沒有多說一句,只是一臉無奈之意,嘆息一聲,揮手間我便昏迷過去,醒來之後,便見你與高侍魂等人圍繞身邊……對了,我服下的仙丹從何而來,如此非凡,竟是讓我一步跨入飛仙頂峰!”

  張翼軫當下便將北布相贈還仙丹一事說出,听得之秋連連稱奇,又無比仰慕地說道︰“張公子神通蓋世,竟然能夠擊退北布,當真令人難以置信。如此看來,當初之秋初見之下便覺張公子非同一般,現今想來,原來之秋還多少有些眼光。”

  張翼軫卻無心理會之秋的自嘲之言,心思翻轉,卻是想到畫兒自咫尺天涯突生巨變之後,其後一直到三分圖合體之時再下凡塵,乘他不備強搶銅鏡,而今日又意外現身將之秋掠走,借之秋之口傳話給他,也不知所為何事。不過想到畫兒能夠在北布感應之內悄無聲息將之秋捉去,不令北布以及所有人等發覺,此等神通當真也稱得上匪夷所思。

  畫兒究竟何人,為何如此法力高強,又有何居心?張翼軫越想越是心驚,轉而念及玉成、張柏子以及應龍渡劫之事,更是堅定了下凡的決心。

  主意既定,張翼軫從身上取出藍小瓜相贈的還仙丹,對之秋說道︰“多謝之秋先前相助之情以及傳話之誼,你的法寶化羽因我而毀,我手中還有一顆還仙丹,就轉贈與你,略表心意。方丈仙山事情已了,再三斟酌,我決定即刻重返世間,眼下就先向之秋辭行。”

  之秋卻不接過還仙丹,一時躊躇,幾次張口卻又始終沒有說出心中之話,最後只是輕嘆一聲,說道︰“化羽雖毀,不過張公子已經替我多討要了一枚還仙丹,我也已經服下,一身仙力也達飛仙頂峰,此丹對我已是無用。若要再進一步晉身天仙,需要機緣或是天福,並非一顆仙丹所能左右。此丹還是請張公子服下,可以增進仙力,晉身飛仙頂峰也是指日可待。增進功力,對你日後應對諸多磨難,定有大用。”

  張翼軫見之秋言詞誠懇,心知若是強行送她,定會惹她不快,只好順勢收下,說道︰“之秋之情,翼軫心有感念,定當銘記。他日重返天庭之時,或許還有需要之秋相助之處,到時還望之秋莫要推托才是。”

  之秋笑道︰“說的哪里話,只怕張公子還不來看望之秋!”

  二人之間氣氛漸好,說笑間回到眾人中間,張翼軫將下凡之事向眾人一說,眾人皆無異議,只有風楚者再三堅持要追隨張翼軫左右,被張翼軫嚴加回絕。無奈之下,風楚者只好悻悻說道︰“既然張公子嫌棄我本領低微,在下也不再多說,只求張公子再來方丈仙山之時,若有難處盡管開口,定會全力相助,絕不推托。”

  听風楚者說得鏗鏘有力,張翼軫也是心有所感,說道︰“我此次下凡,其實也是前景不明,也不知會遭遇何等古怪之事。且先前天帝派北布前來,是為強行將我打落凡間,本是存了讓我折損大半功力之意。簫羽竹和王文上以及潘恆,都勸我下凡,恐怕也不是全為我地安全著想,只怕他幾人都暗中清楚一些內情,只是不便明說而已。是以我重返世間,恐怕前路艱難,危機重重。諸位與我萍水相逢,助我從北布手中逃脫已是相助甚多,所以我下凡之事,就不勞之秋、風楚者掛念,我也自有打算。”

  之秋听張翼軫終于說出她先前所想之事,不免黯然,在一旁暗暗搖頭不語。風楚者卻是仿佛下定了決心,沖張翼軫拱手說道︰“既然張公子心有了決定,我也不好勉強。在下只有在方丈仙山隨時恭候公子歸來,若有差遣,定當全力以赴。”

  風楚者說得無比慷慨,全然不顧無根海之人在場,一臉堅定之色。

  張翼軫雖是不齒于風楚者的為人,不過見他如此,也只好客套幾句,當下不再停留,拱手與眾人告別,按照高侍魂所傳之法,破開虛空,一直下飛不停,半個時辰之後,便已經置身于一處波濤洶涌的大海之上。

  微一感應,此地正是凡間的北海之地。張翼軫心有所悟,與他自咫尺天涯之中憑借討巧的方法飛升方丈仙山不同,此次下凡,便和尋常飛仙下凡並無兩樣。而方丈仙山在天庭之上飄蕩不定,是以從方丈仙山下凡,不定會下落到何處,北海、東海或是中土世間都有可能。

  再想到先前一步步被人指引到咫尺天涯,最後破解母親所留之言“方丈仙山,咫尺之間。星分翼軫,地傾東南”才一步邁入方丈仙山,如今想來,若沒有咫尺天涯之地的便利,除非他真正按步就班成就飛仙,從而天降詔命,最後飛升天庭,從靈霄寶殿之上再飛向方丈仙山,才能進入一般飛仙也斷難尋到地三仙山之一。不過如此以來,到時必然先被天帝發覺,被天帝所拿,再難先見到母親一面。

  看來,華服男女也並非全是將他引入歧途,也是另有深意。

  正尋思之時,忽見海水翻滾之間,從水中涌出一人。此人仿佛早已等候多時,一見張翼軫之面,頓時喜形于色,向前施禮說道︰“北海龍王傾北,參見上仙。”

  張翼軫頓時一愣,先不說他如今已是飛仙之境,遠非龍王此等神人可以感應探知,便是他未晉身飛仙之前,一身控水之術也遠高于龍族御水之術,若是有意隱身,絕對可以避開龍王感應。雖說今日並未刻意隱去身形,不過以他飛仙之體,怎會剛一現身便被龍王得知?

  傾北是何等精明之人,見張翼軫微一遲疑,便知道他疑惑所在,當即笑道︰“上仙勿怪,小王之所以能夠得知上仙駕臨,乃是接到天庭傳令之故!”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27 23:17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三十五章 北海密謀

  一听此言,張翼軫頓時大吃一驚。

  傾北恭敬說道︰“上仙不必驚慌,此事說來話長,還請上仙到龍宮一敘,也好讓小王和盤托出實情。”

  張翼軫微一定神,曬然一笑,答道︰“也好,既然正好來到北海之上,不到北海龍王龍宮作客,倒是顯得生分了。不過我有一事,還請龍王務必答應,否則休怪我轉身離去,不給北海顏面!”

  傾北心中一驚,忙問︰“有事但請上仙吩咐,小王定當照辦。”

  張翼軫向前一步,一把抓住傾北手腕,放聲大笑︰“龍王,若論傾穎輩份,我當尊稱你為叔父。若依傾米身份,你我平輩相交。記得先前我在北海之中,你我二人相談甚歡,全無虛禮高下,今日口稱上仙,自稱小王,與我如此疏遠,莫非是不再與我交好不成?”

  听聞此言,傾北頓時神情一松,哈哈一笑,贊道︰“翼軫果然還是先前心性坦蕩的翼軫,成就飛仙之境,依然與我平等相交,如此倒顯得我過于小氣,稍嫌做作……好,我便托大一次,與翼軫平輩相稱,來來來,隨我前往龍宮之中。听我細細道來其中緣由。”

  張翼軫再來北海龍宮,不提與傾化的寒喧,與傾米的相見,待與眾人客套完畢,分別落座之後。大殿之內只留傾北、傾化與傾米三人,張翼軫微一思忖,主動問道︰“想來龍王所說之事,與靈空先前被綁,以及華自在叛逃等事,都有所關聯!”

  傾北先是一臉驚訝,隨後又是一臉愧色。點頭應道︰“翼軫所說不假,此事非但與這些事情都有干系,還和崔向以及金翅鳥與龍族恩怨有關。”

  張翼軫駭然而驚,差點驚而起身。他只當傾北所圖之事是四海霸業,不想竟然還涉及金翅鳥與龍族地兩族恩怨,且還有玄洲之人,看來。傾北的幕後之人也是來頭不小。

  不過今日傾北主動提出此事。在張翼軫看來,也是心生狐疑。不清楚傾北究竟有何盤算,當下點頭說道︰“既如此。在下洗耳恭听,還請龍王一一道來。”

  傾北看了傾化和傾米一眼。遲疑片刻,終于下定了決心。說道︰“也不怕翼軫對我心生不滿,先前北海暗中有種種之事潛藏,確實是受人指使,故意為之……此人正是崔向!”

  雖然早已猜到七八,不過听傾北親口說出,張翼軫還是微微驚訝,問道︰“崔向本是地仙,為何龍王會听他之言?”

  傾北嘆息一聲,說道︰“其實崔向與我之間並非如我先前所說,只是泛泛之交,而是過往甚密。只因崔向身為天人,有飛仙父母不說,還有天仙暗中支持,有意在世間培養一處龐大勢力,以便能夠自在一系。而本王……我一直有心位居四海之首,崔向便向我許諾,若我能助他一臂之力,事成之後,他便會助我成就四海霸業,讓我一統四海。四海不再是四位龍王各自為政,而是一龍天下。”

  “糊涂!”

  張翼軫想起先前金翅鳥與龍族恩怨之時,莫說四海一統,便是龍族稍稍強大,便有金翅鳥現身食龍,不讓龍族在世間興旺,傾北竟然還有意一統四海,豈非笑談!是以毫不客氣責怪說道,“龍王,想你也是審時度勢之人,怎會犯下如此錯誤?難道金翅鳥與龍族恩怨不是前車之鑒麼?即便四海能夠有一統之時,依龍王所見,難道天庭會坐視不理?”

  傾北一臉羞愧之色,低聲說道︰“翼軫所言極是,只是當時我醉心于此,哪里還听得進逆耳忠言?再者當時我也並不清楚金翅鳥與龍族恩怨原本是有人暗中操縱,以為是天道循環,自然而成。是以與崔向相識之後,听他一說可以助我成就大業,當即與他一拍即合。張翼軫不解地問道︰“崔向雖然是天人之體,雖說有飛仙父母,不過只憑他紅口白牙,龍王怎會輕易信他?”

  “開始之時我也是半信半疑,抱了姑且一試的心理。其後崔向帶我前往無風之地,在見識了玄洲之上一眾地仙被囚禁其中不得出離的情景之後,我也是心中大駭,才知崔向所言不虛,果然幕後有人大費周章,試圖打造一方勢力。不管此人是誰,至少也要天仙之境,說不定還是一位天官,否則如此重大之事,能夠瞞過天帝,瞞過無數飛仙,也是無比艱難之事。”

  傾北由此听信崔向之言,按照崔向指示,暗中在其余三海布置眼線,或是收買東海、南海和西海之中郁郁不得志之人為已所用。除此之外,傾北還鑽研龍族法術,試圖增進修為,突破自身局限,不過最終卻是一無所獲。好在在遍查典籍之時,傾北無意之中發現記載之中聲稱化蛇之中有身負天命之人,若是此人化蛇之角生長極快,此人血脈之中有遠古化蛇的記憶傳承,天生便有移情同扉之能,若是機緣之下復甦,此人可突破天帝天命,一朝化蛇成龍,可以重返天庭,一身修為可達飛仙之境。

  驚見此條秘聞,想到華自在一身古怪之處,正是符合此處所說。驚訝之余,傾北便將華自在留在身邊,以便等他化蛇成龍之時,可為他所用。畢竟傾北雖是與崔向聯手,不過對崔向也是心存戒備,哪敢將全副身家托付,自然也要暗中留上一手,以備不時之需。

  傾化對如何操縱華自在卻另有見解,認為不可將化蛇復甦化龍大計寄托于華自在一人之身,萬一到時華自在不為所用,自行其事豈非前功盡棄?傾北一想也是,便心生一計,施展法術將華自在禁錮,隨後又精心搜尋可以假借華自在體內血脈,進而讓所有忠心于他地化蛇都可以得此化蛇成龍的便利的法術。

  倒也不負傾北厚望,還真讓他尋到一個法子。不過此法卻是過于殘酷,先要由一名化蛇斬殺另一名化蛇,吸取此名化蛇的全身氣息,再與自身氣息合二為一之後,再行提取華自在的血脈,到時再輔以數種珍貴藥草,可有七八成把握轉化任意一名化蛇血脈。

  此法一得,傾化便利用前向南海定親之際,與華風雲密謀一番,借機斬殺華獨行,令華風雲吸取華獨行氣息。不過傾化並未向華風雲明說此事有何天大的好處,只說可以增進功力,讓華風雲成為四海之中第一化蛇大將。華風雲一向對自己一身本領頗為自負,有此好事自然不肯錯過,當即答應。

  隨後之事張翼軫也是親眼所見,傾化利用崔向所傳的離魂術,暗中相助華風雲得手,成功吸取華獨行氣息。隨後返回北海之後,正要準備提取華自在血脈之時,華自在卻突然逃走。傾北大怒之下,命華風雲前去捉拿,不料二人一去不復返,讓傾北心中又驚又怕。

  再後傾北與傾化出海與崔向暗中相會,回到龍宮之時,正好遇到張翼軫和飛仙商鶴羽前來龍宮借寶。傾北當時便心生懷疑,猜測說不定華風雲與華自在正被張翼軫所擒。不過傾北轉念一想,雖說崔向背後勢力龐大,不過也有天仙暗中照應張翼軫,再者張翼軫身邊有飛仙追隨,更是得罪不起。一番斟酌之後,傾北最終借茶給張翼軫,也是存了兩邊都要討好之意。

  “說了半天,當初將靈空師傅綁來龍宮,也是崔向地意思不成?崔向下令將靈空師傅掠到龍宮,有何圖謀?”張翼軫靜心聆听半晌,卻听傾北並未說出靈空之事,不禁開口相問。

  “並非崔向之命,綁來靈空道長一事,另有事端,與崔向之事無關。翼軫莫急,且听我詳細說來崔向之事,再說靈空道長之事不遲。”傾北一臉誠懇之意。

  “也好,還請龍王但說無妨,我洗耳恭听便是。”張翼軫淡淡一笑,不再多說。

  傾北點頭,說道︰“翼軫果然坦蕩,令我佩服,我一直擔心萬一翼軫听聞之下,一時大怒,要將龍宮拆了也是易如反掌,不想卻是泰然處之。唉,若是我當初有此等心境,何來今日之憂!”

  過不多久,崔向對北海龍宮要求越來越多,不但頤指氣使,還讓北海龍宮必須有求必應,否則便威脅要將傾北之心告知其余三海龍王。迫于無奈,傾北只好听命于崔向,為他搜羅北海之中所有珍奇異寶,讓崔向盡情拿走煉制法寶所用。這還不算,傾北還不得不听從崔向之令,折損無數北海龍宮將士前往北海天荒地,只為從中提煉感應石,讓崔向去修復鐵圍山破損之處。

  “鐵圍山?”張翼軫頓時一愣。

  “不錯,鐵圍山本來有感應中土世間地仙之能,若是有人成就地仙,鐵圍山中自有感應石可以借天地之威,即刻感應得知。由此可以上報天庭,讓天庭得知凡間修道之人有幾人成就。不知何時感應石被魔門偷偷轉化,被魔門所用。地仙一成,最行感應得知的卻是魔門中人。此舉大損十洲掠奪世間地仙利益,崔向也是受飛仙之命,前去協助修復。而北海之中有一處莫名凶險之地名天荒地,出產一種奇石名感應石,正好可用來修補鐵圍山損壞之處。為采此石,我北海龍宮折損十幾名大將……”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29 12:42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三十六章 初定大計

     傾北一臉無奈,默然神傷。

    張翼趁恍然大悟,鐵圍山感應地仙之能,原本也是其降臨世間的原因之一,不料其後被魔門暗中所用,怪不得當初靈動掌門成就地位,便即刻被羅遠公感知,再到真命等人成就地仙之時,鐵圍山感應石又被干洲之人所用,是以真命等人才被召往十洲之地。

    “崔向禁錮地仙,是受何人指使,又是何圖謀?”張翼趁從真命口中得知十洲圈養地仙,卻是不知到底所圖何事。

    “崔向背後指使之人,他卻是從未透露,只是說此人神通廣大,在天庭之上勢力極廣,無人敢惹,至于將地仙禁錮,令他們修心修練,乃是為了讓他們成就飛仙之後為他們所用。

    只因在地仙被禁錮之時,暗中便中了離魂術,到時即使飛仙大成,也會對他們惟命是從。”

    “那崔向又如何許諾,以何種方法助龍王成就四海霸業?”

    “崔向就此事多次暗示,說是他自有辦法令東海,南海和西海龍王到時主動讓賢,若是三海龍膽敢抗命不從,定會有大禍臨頭,我當時也是一時糊涂,輕易听信他所說之話。如今想起,也是無比懊悔。”傾北暗自搖頭不止。

    張翼軫對傾北所說不置可否,又問︰“龍王為何今日對我突然說出此事,想必龍王也是清楚我與東海,南海以及西海皆有交情。既然現今全數說出,定是無路可退,龍王有何打算,不妨直說。”

    傾北一臉毅然決然之色,說道︰“實不相瞞,翼軫。本來我一直沉迷其中,認定到時崔向大業已成,四海不過是凡間之地,他們所圖乃是天庭之事,說不定還真會助我成就四海霸業,不過數日之前忽有一人前來北海,與我長談一番,說出當年金翅鳥與龍族恩怨秘辛,我一听之下,頓時幡然醒悟,才明白不過是受崔向所騙,為其利用,此人不但將此事的因果厲害關系分析得頭頭是道,且還對我言明,若我與其余三海同心。齊心協力相助翼軫,不但先前之事既往不咎,以後或許還有好處可得,是否有好處可得我不敢奢求,只求翼軫借我向三海龍王求情,將此事說個清楚,若是三位龍王對我以前之事不再追究,我願與三位龍王一起,四海同心,共同協助翼軫,唯翼軫之令是從。”張翼軫頓時愣住,急急問道︰“此人是誰?”

    傾北一臉向往之意。“說道此人一身修為深不可測,不過在我看來,最令人敬佩之處不在于他如何神通廣大,而是其人目光如炬,在他眼中,世事如棋,天地之間,諸般隱蔽之事,都難逃他一雙法眼,此人……名青丘!”

   “青丘!”張翼軫驚喜交加,長身而起,驚問︰“青丘為何前來北海龍宮?”

    傾北顯然對青丘無比欽佩,說話間還流露仰慕之意,答道︰“我也不知青丘道長所為何事路過北海龍宮,只是他與我一番長談,令我茅塞頓開,只覺先前所做之事,愚蠢無比。青丘道長說完之後,便告知而去,並未多說,只說或許日後有機緣你還會前來北海龍宮,還說若是北海想要躲過此難,必須張翼軫並肩而立,不可再有二心,否則到時候崔向也好,即將化龍的華自在也罷,任誰一人前來尋北海麻煩,北海也是難以抵擋。”

    青丘此舉定有深意,只是他不在東海龍宮鎮守,為何前來北海現身,意欲何為?張翼軫微一思忖,又听公布北提到華自在,心念一動,想起先前將華自在和華風雲二人安置在無天山之後,再沒有理會過二人,听青丘一說,看來華自在機緣將至,也不知他化龍之後,會是何等情景。

    “崔向現今有休動靜/可是又讓你做些什麼?”

    不得不說,眼下對北海龍宮最大威脅是崔向其人,若是崔向發覺北海傾北與他決絕,說不定會暗下殺手,然後嫁禍其他人。張翼軫想起先前在華山之上與身為天人的秀才小五一番爭斗,再想到崔向劫持靈動之事,對同樣身為天人的崔向,再無一絲好感。

    傾北一臉愁容,答道︰“正是因為近來崔向再也沒有露面,大異常情,才讓我心生擔憂,擔心不定何時崔向會帶領失魂落魄地地仙大舉來犯,到時北海必定不敵,只是眼下我又沒有顏面前往三海說清緣由,翼軫可否看在身為小女師傅的情分之上,幫北海龍宮一把,北海上下感念翼軫大恩大德,願誓死追隨!”

    眼下天庭之上局勢錯綜復雜,幾方勢力林立,互不相讓又互不妥協,天帝雖說對無明島和無根海不以為患,不過畢竟一島一海陽奉陰違,即使簫羽和王文上不敢公開違抗天帝旨意,但二人畢竟已經坐大,天帝二人也是頗為事極手,一時也無可,也正是因為勢力龐大,天帝也好,或是天魔也罷,都輕易不敢對簫羽竹和王文飛庫網站手機上假以顏色。二人只憑飛仙之境便在天庭之上令人不敢小瞧,所仗全是因為身後的追隨者眾多。

    是以他如今身單力薄,若只憑一人之力,即使天仙大成,也難敵天帝麾下眾多天官和無數天仙。不過若是他身後有無數人與他同進共退。與他同心同德,到時不管何人想要動他,都要三思而後行。

    而如今天庭之上早已劃分好勢力範圍,他若想再在天庭之上自成一系已是絕無可能,莫說天帝不容,便是無明島和無根海也不會坐視不理,定會明里暗里出手阻止,更遑論隨心所欲的天魔一方,怕是會直接出手將他殺死了事。

    天庭之事難成,或許凡間還有此種可能。張翼軫心中豁然開朗,想起身邊的青丘,商鶴羽,應龍和燭龍等人,想起中土世間的三大道觀以及四海龍王,更有玄冥,畢方等隱世高人,甚至魅妖一族也是不容小覷,還有無天山一眾神人,若是聚攏一起,一呼百應,也是令人不可忽視的一股雄厚的力量。

    想到此處,張翼軫心中打定了主意,隱隱獨到青丘前來北海龍宮地深意,當下沖傾北微一點頭,說道龍王若想躲過崔向報復,若要和華自在握手言和,必須听我一言。”

    傾北張翼軫答應下來,當即大喜,急忙伸手拉過傾化,傾米,三人一起朝張翼軫深施一禮,說道︰“北海龍王傾北攜犬子傾化,小女傾米,謝過張翼軫大恩大德。”

    張輾軫並非喜好捏賣弄之人,見此情景,急忙將傾北扶起,責怪說道"龍王禮重了,若以傾穎輩份而論,我與北海,南海和西海不分遠近,都是親如家人,若以我和傾師徒名份而論,也是理應出手相助,不過我有言在先,若要逃過崔向等一眾地仙追殺,或是最終避免金翅鳥和龍族自相殘殺的下場,必須對我的謹記在心,不可有半點私心雜念,否則到時惹來天怒人怨,也莫要怪我放手不管。“

    張翼軫情知傾北為人心機頗深,又關于見見使舵,若是不將他牢牢說死,怕他暗中使壞,即使不會壞他大事,也難免會讓整個大計有所遺漏,從而影響全局。

    傾北一听此言,頓時一臉凝重之色,雙手一舉,一道神力直直沒入額頭之中,慨然答道︰︰”傾北在此以龍王天命起誓,若是違背張翼軫命令,行三心二意之事,定當墜落九幽之地,受萬年陰火飛庫網站炙燒之苦!“

    天命之誓雖然比不上魂魄前前後後,不過也是誓言一成,再無更改的可能,張翼軫暗贊嘆青丘之能,竟然能夠將心機頗深的傾北說服不說,還令他深信不疑,以天命起誓擔保永不背叛,不得不嘆服青丘此人,一身機智才華與辯才也是絕世無雙。

    得傾北之諾,張翼軫放下心來,客套幾句,說道”既然承蒙龍王厚愛,翼軫自當竭盡全力保護四海周全衣我之見,崔向來犯倒是不足為慮,到時無天山與北海聯手,可保無虞,我最為擔心之事乃是天庭之中暗中運作金翅鳥與龍族恩怨之人,以時間推測,怕是此人又要下凡前來從中挑撥,也不知他會從何處下手。是以若是天庭來人,前來北海鼓動龍王,不管此人說得如何天花亂墜,可得知如何稱王稱霸的利益,還請龍王都不要輕信,暗中與來人虛以委蛇,同時即刻傳訊給三海龍王,讓四海同心,一同防備他人將四海各個擊破。“

    傾北點頭應下,說道︰”此事我定當謹記在心,必定妥善處置,只是……與無天山聯手一事,如何可行?且北海之北地玄洲之地是無風之地,金翅鳥雖然比龍族神通廣大,不過無風之地正好克制金翅鳥神通崔向來犯,金翅鳥一族即使如翼軫所說,願意與北海攜手御敵,怕是也無法阻擋崔向!

    張翼軫胸有成竹地一笑,說道︰“此事我心中有數,無風之地……既然是人為所成,必然也會被人破之。龍王不必擔心,我一定會將諸事照應周全。對了……”

    張翼軫並不想過多透露他的計劃,在事情未成之前,還是謹慎為好。與傾北說了半晌,他才猛然想起傾北一直未提為何他一現身北海傾北便出海相迎,究竟是天庭之中何人傳訊給他,當下忙開口相問。

    “究竟何人事先通知龍王我前來北海。”

    “此人是一句天官,自稱九天官!”傾北答道。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29 23:46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三十七章 山海相連

    九靈!

  好厲害的九天官!

  張翼軫赫然心驚,剛一下凡便被九靈探知,難道九天官真有如此通天徹地之能不成?若真是如此,天帝豈非更是事事洞明,天地皆收眼底,眾人又如何敢對天帝不言听計從?

  轉念一想,恐怕並非如此,而是先前在方丈仙山之上,應該有九天官安排的人手,是以他一下凡便被九天官得知,同時他自方丈仙山初降凡間,並未刻意隱藏身形,突破虛空之時的氣息仍在,被方丈仙山之上的仙人捕捉探知,從而轉告九靈得知也是正常之事。

  只是,九靈為何會傳訊給傾北,所為何事?

  未等張翼軫開口相問,傾北又說出一句話,更令張翼軫大吃一驚︰“其實早先北海將靈空道長綁來,也是因九天官傳訊給北海,不過當時只是以天仙的傳天令相傳,天仙之命不得不從,我只好遵命。”

  “將靈空道長綁來之事,竟是九靈傳令?龍王,為何九靈會傳訊給北海,難道先前北海與九靈有來往不成?”張翼軫驚問。

  “此事個中緣由我也不太清楚,只因當時突然接到天仙傳令,令我速去中土世間將靈空綁來,並且要將靈空在北海龍宮關押一些時日,其余之事也未詳細交待。我身為北海龍王,本可以不听天仙之令,,怕是此人是崔向的幕後之人,當下便從命照辦。誰知將靈空道長綁來之後,問起崔向,他全然不知此事。不過事已至此,也只好將錯就錯。好在此名天仙事後又傳訊給我,讓我不必理會靈空。同時對你要多加留意,最好與你攀上關系。當時此名天仙也不隱瞞,自稱九靈……”

  九靈為何暗中傳訊給北海傾北,且又與傾北並不相識,張翼軫不免暗自猜測九靈用意。不過九靈用心高深,且又身為天官,其目光遠大,用意深遠非張翼軫目前境界所能惴測。是以張翼軫只是略一思忖,便略過不想。問道︰“此次又傳訊給你,有何指

  傾北微微搖頭,答道︰“說來也怪,此次傳訊,九天官先是自報名號,隨後讓我即刻出海接你,也並未說明所為何事,隨後隱沒不見。再無一絲音訊。”

  確實怪事。張翼軫也是不解九靈用意,不知他讓傾北與他接近究竟是何居心。莫說此事不解,便是一直以來九靈到底是暗中助他還是別有用心,張翼軫也是拿不定主意,無法辯明。

  不過不管九靈用意如何,至少目前來看,尚無害他之心。也罷。且不論高居九天之上的九靈有何神機妙算,先將眼下之事處置妥當才為上幾句,說道︰“事不宜遲,我即刻前往無天山商議聯手事宜,傾化可隨我一同前往。以示北海誠心。”

  傾化毫不猶豫當即答應︰“傾化願往!”

  張翼軫點頭贊許,以傾化表現來看,傾北方才所說應該屬實,並無隱瞞,當下也不耽誤,向傾北、傾米告辭,與傾化一起飛身出海,直奔無天山而去。

  一路之上傾化沉默不語,若非張翼軫開口相問,絕不多說一句。一臉凝重之色。顯是憂心忡忡。張翼軫看在眼里,也只好出言勸慰幾句。與傾北最擔心崔向不同。傾化最擔心之人卻是華自在。

  二人行不多時,便來到無天山地界。張翼軫並未刻意隱匿身形,是以一現身便被巡視的金翅鳥發覺,當即稟報戴風。等張翼軫剛到無天山腳下,忽听一陣鼓樂齊鳴,眼前無數人紛紛涌現,戴風、戴嬋兒以及戴,自然,其後還有應龍和靈空二人。

  一見張翼軫現身,飛撲入懷的不是別人,正是無天山無喜公主戴嬋兒。戴嬋兒不顧眾人在場,毫不在意無喜公主身份,對張翼軫大訴相思之苦。

  戴風在一旁一臉欣慰笑意,倒是靈空見此情景,對應龍大倒苦水︰“我這個徒弟,自打認識了戴嬋兒和傾穎之後,對我這個師傅再無一絲想敬。每次見面,總是先要與二女親近,然後才會想起我這個救他于水火之中的恩師。”

  應龍笑道︰“靈空老兒,其實在我看來,翼軫對你這個便宜師傅一向也是情深義重,你也不捫心自問一番,身為翼軫師傅,修為卻才是人仙之境,現今翼軫已是飛仙大成,任誰都會認為你這個師傅當得太過省事了。”

  張翼軫將戴嬋兒勸慰到一邊,這才與戴風等人相見,寒喧幾句,應龍在一旁插話說道︰“有事還是快回無事宮詳談,不必在此多說,畢竟翼軫又非外人。”

  戴風倒是格外敬重應龍,听應龍一說,當即點頭贊成,當前一步引領眾人前往無事宮。傾化緊隨張翼軫身後,被一眾金翅鳥環繞,一直提心吊膽,連頭也不敢抬。數名金翅鳥目光不善地掃過傾化,一臉疑問之色。不過見他是緊隨張翼軫而來,也不敢多問。

  眾人入得大殿,分別落座。張翼軫這才將方丈仙山之事簡略一說,省過不必要的危險之處,只提見到親生母親。眾人听了感慨不已,便連靈空也是連連搖頭,說道︰“想我靈空神機妙算,雖然早就看出翼軫地非凡之處,不過畢竟天機浩渺,非人力之所為,所以翼軫親生母親之事,也是不曾算到,失策,失策。”休要再胡說一通,靈空道長,你的末微本領眾人皆知,就不要再在相熟之人面前自吹自擂

  靈空對應龍怒目而視,喝道︰“你又知道什麼,小小長蟲不出蛇洞,哪知天高地厚?還敢在我靈空道長面前大言不慚,你可知道我的來歷?”

  此言一出,非但應龍大吃一驚,連張翼軫也是大感震驚。只因應龍真正身份一事,張翼軫從未對外人提起,即便靈空是他師傅,也是沒有說明。若是以靈空目前修為,能夠看透應龍真正身份是絕無可能之事,但靈空脫口而出小小長蟲之話,難道只是無心言中?

  再聯想到先前靈空的種種歪打正著之事,更有九靈暗中操縱北海將靈空綁架,張翼軫雖是早對靈空來歷大生懷疑,今日听他說破應龍身份,還是不免暗暗驚心。

  應龍被靈空反駁,正要再辯解幾句,張翼軫忙道︰“千應,不要與靈空師傅斗嘴,且听我一言。眼下局勢緊迫,我有意讓無天山與北海聯手,以便共同應對崔向威脅,不知金王意下如何?”

  戴風微一沉吟,說道︰“此計倒是可行,只是無風之地過于古怪,天生克制金翅鳥飛空之能,怕是玄洲之人另有專門控風的法寶,也是麻煩之事。”

  “此事交與我與千應處置即可,金王不必擔心。另金王可否听說戴天此人?”

  “戴天?”戴風一時愕然,低頭一想,猛然想起,說道,“戴天乃是上上任金王,按說以他壽命,如今應該健在,不知他現今何處?”

  戴風的上任金王名戴德,千年以前意外失蹤,下落不明,戴德並無子嗣,金王一職便由戴風接任。戴德上任便是戴天,戴天與戴德本是父子,二人在任時間都不長久,且與戴風並無血緣關系,是以戴風一時並未想起。

  張翼軫見周圍並無需要避諱之人,便將風楚者所知之事當眾說出,直听得戴風愁眉緊鎖,傾化黯然搖頭,其余金翅鳥大將也是一臉駭然之色,再看傾化之時目光淡然許多,再無敵視之意。

  戴風听完久久無語,忽然長嘆一聲,說道︰“此舉倒也不能怪罪戴天貪圖虛名或是霸業,只因當時若不應允,只怕天仙會另立新王,也要讓兩族為敵。听翼軫一說,依我推測,說不定不久之後,還會有天仙自天而降,再來無天山商議金翅鳥與龍族恩怨之事……”

  “不錯,金王猜測極是。”張翼軫也是心中認定以目前局勢來看,金翅鳥與龍族相處融洽並非為天庭所樂見,且兩族之間久無重大戰事,恐怕有人暗中坐立不安,不日便會下凡從中作梗,不讓四海安寧,不讓無天山平靜。當初無明島和無根海派人強搶戴嬋兒和傾穎,也與兩族恩怨有關。金翅鳥與龍族目前相處無事,正是因為他身邊兩位公主之故。

  糟糕,在方丈仙山之上,忘記向高侍魂和風楚者問起無明島和無根海為何會前來強搶戴嬋兒和傾穎,此事也是大有隱情,不得不查。

  “若是天庭來人,明里暗里操縱此事,不知金王將如何應對?”張翼軫試探問道。

  “且不說如今嬋兒與傾穎情同姐妹,便是此事追根溯源也是金翅鳥被人利用,難免落個兔死狗烹的下場。若有人再打此等主意,我定是不從,不為所動。”戴風斬釘截鐵地說道。

  “金王有如此氣概,小龍佩服得很。北海願以全海之力,與無天山一同應對危機。”傾化見時機成熟,急忙向前一步,施禮說道。

  戴風心中明白,傾化既然跟隨張翼軫前來,定然是張翼軫有意撮合此事,他即便看不上北海之力,也不得不給張翼軫顏面,當即回了一禮,說道︰“好說,好說,北海與無天山山海相連,本是近鄰,日後多加照應,也是好事一件。”

  傾化得金王親口承諾,大喜過望,深施一禮,也不多說,退到一邊。

  張翼軫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怎麼不見華自在和華風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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