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人間仙路 作者:何常在(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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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sygoing1 2009-4-4 19:54: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7 306909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1 12:01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八章 柳暗花明(求保底月票,謝謝每一個支持的朋友!)

  之秋宅院,涼亭之中,張翼軫輕抿一口杯中香茗,贊不絕口︰“好茶,香遠益清,入口綿軟悠長,深得茶道三味。”

  放下茶杯,張翼軫又將一串葡萄放入口中,更是連連稱贊︰“其味甘美,入口即化為汁水,隨即水化為氣,氣入體內,可滋生仙力,仙家所產仙果,果然不同凡響。”

  見張翼軫品味半晌,不提及一點有關風楚者之事,之秋再也隱忍不住,發作而出︰“張公子,先前風楚者之事,你助他神通大漲,隨後又對他生疑,為何又突然離去?眼下不慌不忙,難道你不著急尋找親生父母不成?”

  張翼軫點頭笑道︰“之秋,本來剛到方丈仙山,我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親眼見到親生父母。不過方才在你的引領之下意外遇到風楚者,我忽有所感。想我為了前來方丈仙山,在世間幾乎走了一遍,顯然是有人有意為之,一是不讓我輕易與親生父母相見,二是恐怕另有深意,利用我的迫切心情,讓我為他所用。而今日我一踏入方丈仙山,先是听聞千年以來並無仙人進出此地,又與你相識,再後又見到風楚者手中照天鏡,不過仍是並無突破。還是難以解開目前困境。正好在你的靜心亭中細心一想,突然想通,既然在世間有人暗中阻撓我與親生父母相見,來到方丈仙山,那人應該還會故計重施,所以我想既來之,則安之,管他作甚。不如先品茶賞花,也是先落個自在再說。”

  之秋眼中閃過一絲疑問,隨即展顏一笑,點頭稱是︰“說得好,既然不知前路歸處,不如隨處歇腳,心安處即是故鄉。張公子。若不嫌棄,寒舍客房甚多,可以久居。”

  張翼軫贊道︰“之秋為人善解人意,且又知書達禮,可當摯友。既然之秋盛情難卻,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先將此處暫時當作方丈仙山的安居之地。”

  之秋笑靨如花,喜形于色︰“張公子肯當之秋為友,是之秋之幸。”

  二人當下又客套幾句。張翼軫話題一轉,問道︰“先前听之秋所說無底洞之事,我心生不解,飛仙仙體萬物難傷,且有移形換位踏破虛空神通,怎麼听之秋所言,還可以如凡人一般跳入無底洞而死,難道無底洞有何古怪不成?”

  之秋臉色一黯,點頭說道︰“怪只怪風楚者欺人太甚。此人一向囂張,自恃魂風之術獨步方丈仙山,無人可擋。其實倒也並非他法力高強到可當方丈仙山所有飛仙第一,而是前來方丈仙山的飛仙,全是生性溫和與世無爭之人。幾乎全是成雙結對來此自在逍遙的仙侶。無人再做爭強好勝之事,即使與他人起了沖突。也是一笑置之,轉身離去。久而久之。風楚者便以為眾人都是膽小怕事之輩,便日益肆無忌憚。不過好在他也只是找人比試,點到為止,不敢輕易傷人,畢竟都是飛仙,一旦真正翻臉,也是極難應付之事。”

  “五百年前有一名女飛仙被他逼迫,也不知何故,突然之間就跳入了無底洞中。按說飛仙之體確實也是萬物難傷,不料剛一入洞,便一閃而隱沒不見,隨後一聲慘叫傳出,緊接著靈氣一閃,女飛仙地靈體從洞中逸出,剛一出洞,便被天庭發覺,一道輪回天雷打來,當即將靈體打入輪回。從此方丈仙山的飛仙都視無底洞為凶險之地,無人再敢前往。”

  無底洞?名字倒是與華山深處的無底洞相同,不過張翼軫卻不認為兩者有何相干之處,畢竟天地之大,相同相似之事太多,也不用過于計較。不過無底洞可以吞噬飛仙,一時讓他大為驚訝的同時,不免心中暗自猜疑,以方丈仙山此等仙家福地,為何會有無底洞此般凶險之處,不合常理不說,只怕其中還另有隱情。

  “之秋,無底洞是天然而成,還是有人以無上法力開鑿而成?”

  “張公子何出此問?”之秋一臉驚訝,低頭一想,搖頭說道,“我對無底洞之事所知甚少,也只是听他人說起,從未親眼所見。方丈仙山之上,從無人談論無底洞之事,至于方才你所說的有關無底洞來歷,莫說是我,只怕眾多仙人也是從未想過之事。”

  在未經證實之前,張翼軫不會輕易將心中疑問說出,是以只是點頭一笑,說道︰“我也是一時忽有所想,方丈仙山畢竟是仙家福地,既然此地得天獨厚,福澤綿長,適宜飛仙居住,怎會再天生而成一處可以吞噬飛仙的無底洞,此事大異常理,或許另有玄機。”

  隨後,張翼軫又問起之秋有關方丈仙山的詳細情景,之秋一一作答,毫不隱瞞。

  方丈仙山與昆侖、蓬萊並列為海外三仙山,已經不在四海之內,而是位于四海之外和天庭之間。雖然與世間相比,也算是高不可攀的虛空之處,不過比起天帝所居地靈霄寶殿,就其高度而言,還是低了許多,只相當于世間到天庭之上,一半之高。饒是如此,也只有飛仙神通才可以到達此地。

  其實廣義而言,靈霄寶殿以及圍繞其兩側的無明島和無根海,連同方丈、蓬萊和昆侖三座仙山,統稱為天庭,乃是飛仙及天仙所居之地。通常女仙除去身具官職或是侍奉天帝之外,一般多居于昆侖,有仙侶者則前往方丈。而男仙可隨意前往無明島、無根海,或是蓬萊和方丈。

  無明島和無根海位于三仙山和靈霄寶殿之間,一島一海並行而列,只比靈霄寶殿低上少許,比起三仙山卻是高了不少。不過雖然就虛空之中高度而言,三仙山比一島一海矮上一等,不過在天庭之上,三仙山的位置卻和無明島與無根海相等,不分高下,實際上,隱隱還要高出一島一海幾分,只因三仙山與靈霄寶殿齊心,不象無明島和無根海陽奉陰違,與靈霄寶殿漸行漸遠。

  三仙山之中,方丈仙山仙人最少,只因前來此地的多是仙侶。一旦成就飛仙,雖說並非徹底斷掉男女之情,不過互生愛慕的男女飛仙並不多見,即便兩人互有好感,能夠情投意合走到一起也非易事。能夠成就飛仙之人,都是道心穩固,歷經心劫之人,對于情欲早已看淡,除非兩人都是同時凡心大動,又同時遇到對方,才有可能成就一對仙侶。是以方丈仙山雖然寬廣無邊,不過其上飛仙總數不過五千人。

  “不過我見方丈仙山之上,也並非所有飛仙都是結伴而行,也有獨身一人者,是為何故?”且不說並未見到之秋有仙侶相伴,便是風楚者也是一人,另外張翼軫初入方丈仙山之時,也發現數名仙人都是獨自離去,所以才有此一問。

  之秋一听,臉頰意外閃過一絲紅暈,神態有些不自然,答道︰“也有不少本身並無仙侶的仙人,羨慕仙侶相伴相隨的歲月,有意尋找仙侶,也會前來方丈仙山,看能否尋到屬于自己地良緣。實不相瞞,張公子,我正是存了這般心思,才特意前來方丈仙山。誰知一來千年,也未尋到意中人,一直形影相吊,孤單至今。”

  說完,之秋鼓起勇氣,雙目迸發火熱目光,直視張翼軫。張翼軫假裝不見,繼續發問︰“難道之秋人在方丈仙山千年以來,從未發生過離奇古怪之事?”

  之秋見張翼軫不為所動,頓時一臉黯然,神情落寞,淡淡答道︰“千年時光,對于世人來說或許遙不可及,對于飛仙來說,不過是轉眼即過。我在方丈仙山千年,除了與風楚者偶而有些糾葛之外,一向也是淡然處世,與人無爭。方丈仙山雖然寬廣無限,不過畢竟所居全是飛仙,若有大事發生,不出一時三刻,便會盡人皆知。在我來後不久,便听人所說,不知何故方丈仙山被一名天仙施法封閉,無人可以隨意進出,是以千年以來,無比平靜,沒有任何大事發生。”

  張翼軫心中納悶,若說千年以來沒有大事發生,先不說他的親生父母如何被困在方丈仙山,便是他如今不過二十年紀,以此時間推算,難道他不是出生在方丈不成?若他生于別處,一出生便被送到世間,親生父母再被人送來方丈,怎會無人得知?

  難道先前母親所說不讓他前來方丈仙山,以及畫兒千方百計阻止他,甚至不惜奪他銅鏡,只因他親生父母人在方丈一事,根本就是一個騙局不成?

  張翼軫一時神思渺茫,恍惚之間,心生迷茫之感,連帶方才心中認定之事也開始動搖起來。愣神半晌,忽听耳邊傳來之秋急切的聲音︰“張公子,莫要灰心,既然你一路追尋到此,肯定其中自有玄機,我忽然間想起一事,或許對你有所幫助。”

  張翼軫恍然驚醒,忙問︰“何事?之秋請速速說來。”

  “方丈仙山有一座山峰名為無忘峰,峰頂有一名飛仙,此人名陌飛子,人皆尊稱為陌老。只因他一直負責將飛仙所生之子送往靈霄寶殿的天人殿,是以對于飛仙後人之事所知甚多。”

  張翼軫大奇︰“天人殿?”

  “是的,飛仙之子不能由飛仙撫養成人,而是交由天人殿看管,在天人殿中長大,同時修習法術,此為天規!”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2 00:07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九章 步步為營

    張翼軫更是訝然不解︰“為何定下此等規矩,非要母子分離!”

  之秋笑道︰“天有天規,我等小小飛仙,不敢猜測天意。不過此舉倒也並無多少不妥之處,一是飛仙不比凡人,母子之情淡漠不少,二是飛仙之子七日便可長大成人,也不必非要留在父母身邊。”

  “七日便可長大?”張翼軫微微驚訝,“天人果然與凡人不同,如此迅速成人,也是沒了童年樂趣。”

  “說得也是,天人一經出生,迎風便長。一日之間便長成三歲孩童大小,到第三日時,已經和世間十歲童子相差無幾。其後更是一日相當世間兩年,到第七日之時,如同世間弱冠之人……啊,張翼軫,你真的只是弱冠年紀便修成飛仙不成?”

  說到此處,之秋又猛然想起張翼軫實際年齡不過二十,驀然想起尋常飛仙都是千年修得,張翼軫即便是天縱奇才,也無可能如此年輕便晉身飛仙之境,簡直是天地之間前所未聞之事。

  張翼軫淡然一笑,不置可否地說道︰“若有得選擇,我倒寧願循序漸進修行……既然之秋提到陌飛子,我二人可前往問詢一二,可好?”

  之秋面露難色︰“陌飛子為人冷漠,不喜與人交往,我擔心他將我二人拒之門外。”

  “總要試上一試才知道結果,之秋,你只須告訴我如何前往即可,不必非要陪我同去。”

  “說的哪里話,既然與你遇見,便有機緣,不幫你一幫,我于心不安。”之秋無比誠懇地說道。

  張翼軫低頭一想,隨即說道︰“好罷,就先謝過之秋的相助之情,我二人何時可以動身前往?”

  之秋想了一想。說道︰“事不宜遲,現在就去,如何?”

  張翼軫大喜。點頭稱好,剛一站起,忽然臉色一變,說道︰“比我預料中快了不少……之秋,稍後再去不遲,眼下還有一件大事要先行解決。”

  “何事?”之秋頓時呆住。

  張翼軫也不多說,伸手向外一指,笑道︰“來人已到門外。應該片刻便至,之秋莫急,到時一看便知。”

  話音未落,忽听外面傳來風楚者的怒吼之聲︰“張翼軫,你將我騙得好苦,你……還我自由!”

  突兀間,一陣旋風憑空生成,將院落之中的花草吹得東倒西歪。旋風越轉越急,眼見便變成狂風大作。張翼軫見狀長身而起,負手而立,淡漠說道︰“怎麼,風楚者,你想和我比試控風之術麼?”

  張翼軫隨之身形一晃,向一旁錯開兩步,心意一動,一團清風自腳下生起,奇怪的是。清風本是無色無形之物,而眼前之風猶如水霧一般顯露晶瑩之色,且閃亮之中還有黃色濃霧夾雜其中,甚是怪異。

  清風一閃,向前一撲。便沒入旋風之中。旋風被清風一擋。頓時氣勢一收,消弭于無形之中。再無一絲囂張氣焰,如一朵火苗被一盆大水當頭澆滅一般。

  “定風術!”

  旋風一停。立時從中現出一個人影。來人一現出真身,仍是氣勢洶洶,舉手朝張翼軫當胸抓來。張翼軫站立不動,不躲不閃,一臉淡然笑意,直視眼前的恨得咬牙切齒的風楚者。

  之秋大驚失色,驚叫出聲︰“張公子,快快還手。”

  眼見風楚者手指離張翼軫胸口還有半尺之遙,之秋在一旁只嚇得花容大變,正要出手斬向風楚者,卻見風楚者搖頭嘆息一聲,倏忽撤回右手,隨後後退數步,一揖到底,黯然說道︰“在下謝過張公子不殺之恩。”

  到底出了何事?之秋一臉茫然,看看張翼軫,又看看風楚者,不明白二人之間究竟發生什麼。

  張翼軫不動聲色,點頭說道︰“風楚者,你也莫要心存怨恨,先前傳你魂印之術,我特意問你是否要先魂魄立誓,你主動答應,也不能怪我什麼。”

  風楚者有苦說不出,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勉強一笑,說道︰“方才在下一時唐突,險些誤傷了張公子,還望張公子大人大量,不計在下失禮之過。”

  張翼軫微一點頭,臉色平靜,看不出絲毫怒氣和欣喜,答道︰“好說,你剛才之舉也是人之常情,不算過錯。還好算你收手較快,否則魂魄之誓發作,到時魂飛魄散,可就追悔莫及了。”

  “是,是,在下以後不敢再如此冒失,拿自家性命出氣了!”風楚者無可奈何地嘆息說道。

  “風楚者,你如今魂魄誓言已成,此後一定要謹記此事。魂魄之誓,絕無反悔的可能,也無更改的機會,不過你也不必過于擔心,我不會拿此事要脅于你,更不會讓你為我賣命。但丑話也要說到前頭,我還是有話要交待一二。”

  之秋在一旁听得一知半解,不過心里也多少猜到一些內情,暗暗點頭贊許。

  風楚者見張翼軫並未得理不饒人,心中稍定,情知眼下無法可想,只好恭敬答道︰“請張公子吩咐。”

  “其一,日後你不必再糾纏之秋,更不許恃強凌弱,為難于她。其二,我傳你地控風之術真實不假,不過其內也隱含禁制,若是你以此法作惡多端,到時禁制一旦發作,直接將你神識之中的控風之術的神通抹去也不在話下,是以若真有此事發生,休要怪我沒有事先說明。其你地御風之術是否從金翅鳥之處學來,還請如實說出,此事事關重要!”

  風楚者緊皺眉頭,被人所制的滋味頗不好受,不過卻也無計可施,即便天仙在此,也無人可解他魂魄之誓,是以雖然心中萬般不願,也只好強忍心中怒火,說道︰“張公子所料不錯,在下的御風之術確實學自金翅鳥。”

  見果然猜中,張翼軫心中一緊,忙問︰“可是從戴風手中學得?”

  風楚者一怔,隨即搖頭︰“不認識戴風是何人,傳我御風之術之人名戴天。”

  張翼軫微一沉吟,又問︰“我且問你,風楚者,戴天是否曾是無天山金王,現今又在何處?”

  風楚者一臉驚詫,點頭說道︰“不錯,兩千年前,戴天身為無天山金王,當時我剛剛晉身飛仙,機緣巧合之下我二人相識,並一見如故,他便傳我御風之術。戴天也當真了得,不過是天地神獸,相當于地仙修為,一身御風之術運用得出神入化,當時與我較量一場,竟是半晌不分勝負,讓我佩服不已。不過千年以前,戴天不知何故意外身死,按說以他當時的壽元來看,至少還可以再活數千年。此後我便來到方丈仙山,與無天山再無聯系,也不知現今金王是誰。”

  張翼軫听完,久久無語,凝視風楚者半晌,見他已然恢復平靜,一臉淡定之色,不見一絲慌亂,心中隱隱感覺風楚者所說並非全部真相,應該隱瞞了關鍵之處,不過眼下並不是追問詳情之時,再說此事事關天庭之秘,恐怕就算風楚者清楚內情,也不敢如數說出。

  又將先前推測理順一遍,還是認定風楚者此人定是大有來歷,與某件事情定有無法推脫的干系。好在他初見風楚者御風之術時,腦中靈光一閃,便認定他是局內之人。同時又見此人行事乖張,且又行為不端,正好借他貪戀控風之術的機會,明以禁制誘惑,暗中將他誘入魂魄立誓的圈套之中。張翼軫心中明白,方丈仙山,在尋常仙人看來是仙家福地,仙侶逍遙自在之處,對他而言,卻是處處凶險,步步陷阱,不定會有何等莫名之事發生,是以一旦遇到來歷不明或是暗藏玄機之人,先下手為強方為上策。

  母親之言,九靈暗示以及畫兒的叮囑,不可不察。

  方丈仙山,或許性命只在咫尺之間,不得不防,不得不小心謹慎。

  張翼軫心中惦記陌飛子之事,心知一時也不好從風楚者口中問出什麼,便打定了主意,開口說道︰“如此,風楚者,我和之秋還有要事要辦,你且先行回去,若是有事我自會前去尋你,你意下如何?”

  風楚者自張翼軫和之秋離開之後,便急忙回到房間之中,鑽研控風之術。不料凝神之時豁然發覺魂魄誓言印入魂魄之中,無法驅除,無法更改,頓時驚恐萬分,當即不及多想,飛身前來找張翼軫問個明白,準備討個公道。

  不料只一出手,魂魄誓言立時發動,風楚者只一感應便立時得知,若他意圖對張翼軫不利,不必張翼軫親自動身,魂魄誓言一經發作,他便會頓時魂飛魄散。至此風楚者才知無意之中中了對方地暗渡陳倉之計,雖然心有不甘,只是魂魄之印不可解除,只好忍氣吞聲听從張翼軫號令,老老實實地應下,躬身而退。

  風楚者一走,之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疑問,急忙向張翼軫問詢究竟發生何事。張翼軫感念之秋幫他之情,也不隱瞞,將他暗中施計利用風楚者的貪圖之心,成功讓風楚者自行立下魂魄誓言,此後再無可能對他有所威脅一事說出,直听得之秋連連點頭贊許,說道︰“對付風楚者此等無恥之人,理應如此。就該讓他心存忌憚,否則以他的稟性,不定會做出何等壞事出來。張公子你有所不知,風楚者此人,曾經惹惱了陌飛子,險些讓陌飛子將他趕出方丈仙山!”

  張翼軫一時驚訝,問道︰“究竟發生何事?”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3 00:57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十章 另有玄機

    (各位兄弟,實在抱歉,更新晚了,更抱歉的是,今天只有一章,再抱歉的是,最近幾天可能都會更新晚一些,並且只有一章,沒辦法,最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所以請大家耐心等幾日。當然,還是期望兄弟們一如既往的支持,謝了。)

  “此事說來話長,具體發生何事我也並不十分清楚,只是無意中听人說起。陌老雖然為人冷漠,不過待人接物自有分寸,一向很少與人發火。據說曾有一次不知何故和風楚者起了沖突,陌老盛怒之下,非要將風楚者趕出方丈仙山。陌老在方丈仙山一向受人敬仰,最後無奈之下,風楚者當眾向陌老賠禮道歉了事……”

  “那風楚者為何不離開方丈仙山?難道居住在方丈仙山的飛仙,都不能離開不成?”

  “倒也不是,包括方丈仙山在內,三仙山之上的飛仙可以任意來去,是走是留無人阻攔,全憑個人意願。按理說,風楚者當時被陌老當眾呵斥,又被陌老親口說出,讓他最好離開方丈仙山,換成其他仙人,或許一怒之下便會遠離方丈,再尋別處。也不知何故,本來氣勢洶洶的風楚者突然收了脾氣,低聲下氣向陌老認錯,最後好話說盡,才讓陌老收回成命!”

  “莫非陌老是方丈仙山的管事之人?為何他所說之話令風楚者如此忌諱?”

  “方丈仙山之上並沒有主事之人,管轄方丈仙山的天官名南羅。其人正是掌管二十八星宿之中南方七宿地南天官!方丈仙山只是被南天官節制,南天官其人極少前來此處,而陌老在方丈仙山之上一向受人尊敬,相當于公認的主事之人,雖然陌老一向並不以此自居。”

  南天官節制方丈仙山,而他姓名張翼軫正是南方七宿之中的後三宿,莫非有何關聯不成?再有,以風楚者恃才傲物的性格來看。能夠當眾拉下臉面,只為留在方丈仙山,只怕也並非風楚者無比喜愛此地,不忍離開,應該另有隱情。

  張翼軫隱隱感覺眾多事情之間暗中都有相干之處,或許陌飛子正是解開一切謎底的關鍵人物。

  二人又閑話幾句,便由之秋當前帶路,飛空直朝無忘峰而去。半個時辰之後,二人便來到無忘峰之上一座猶如農家小院的門外。房屋皆是草木建成,簡潔之中透露一股清閑自然之意。

  不等張翼軫相問,之秋主動說道︰“陌老一向喜歡簡單至樸之物,所居房屋也是簡陋之至……”

  話音未落,忽然從小院之中傳來一人威嚴而淡漠的聲音︰“來者可是張翼軫?”

  張翼軫頓時愣住,微一遲疑,忙恭敬答道︰“回陌老,正是在下。”

  之秋听陌飛子主動開口點破張翼軫姓名,頓時大喜。忙道︰“陌老,之秋與張翼軫同行,前來拜訪陌老……”

  話未說完便被打斷,陌飛子冷冷的聲音說道︰“我沒有問你,不必羅嗦,自行離開便是。此事與你無關!”

  之秋一臉尷尬呆立當場,一時不知所措,張翼軫正要說話,卻听陌飛子地聲音又遠遠傳來。語氣之中頗多不耐︰“張翼軫,你一人進來即可,若再耽擱,不如你二人一同離去,反正當年我將你送往天人殿之事。若非受人所托。才懶得再對你提起!”

  什麼?張翼軫怦然而驚,陌飛子他……他竟然是親手將自己送往天人殿之人。豈不是說,有關自己的身世之謎。陌飛子定是知道不少內情!

  之秋至此也是恢復平和,點頭一笑,說道︰“陌老為人一向如此,一是一,二是二,毫不含糊。既然他正好知道你的身世,也是幸事一件。張公子,我先行回去,略備茶水恭候大駕回轉。”

  張翼軫謝過之秋,也不猶豫,轉身邁入草屋之中。

  草屋不大,里面除了桌椅之外,再無多余物品,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臨窗而立,見張翼軫進來,也不回頭,淡淡說了一句︰“該來的總歸會來,張翼軫,坐!”

  說完,依然背對張翼軫,望向窗外,一言不發。

  張翼軫心中迫切想要知道身世之謎,不過見陌飛子不再說話,也不好主動開口相問,只好靜坐一旁,默然不語,強忍心中的疑問,等待時機。

  不料一坐就是半晌,陌飛子也如同入定一般,站立窗前,一動不動。二人就這般一坐一立,身居一室而未曾謀面,竟是一直僵持了數個時辰。

  張翼軫畢竟經歷眾多古怪之事,遭遇無數莫名之人,心知陌飛子既然不主動說話,必然有其用心,是以也不必急于一時,耐心等候他開口問話便是。如此又過了半晌有余,忽听陌飛子朗朗一笑,說道︰“張翼軫,好耐性,難得你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心性,以此看來,你修為進展如此神速,也非偶然。”

  張翼軫報之一笑,如實說道︰“其實不瞞陌老,在下早已心急如焚,恨不得馬上知道身世真相,不過既然陌老不主動說話,在下身為客人怎好打擾主人靜心沉思,是以只好耐心恭候。”

  說話間,陌飛子將身一錯,驀然轉身回頭,目光炯炯直視張翼軫,聲音冰冷︰“張翼軫,難道無人勸你,不讓你前來方丈仙山麼?”

  張翼軫一愣,見眼前的陌飛子額頭前凸,雙目深陷,若是手中再有一根拐杖,拐杖之上系有一個葫蘆的話,直與世間傳說中的南極仙翁一般無二。

  “世間百善,孝字當先。在下听聞親生父母被困方丈仙山,身為人子。若不奮不顧身前來搭救,豈不愧對父母地養育之恩?飛仙可修,天仙可得,親生父母卻無人可以替代,是以雖然確實有人出言相勸在下,不過若是知難而退,置親生父母安危于不顧,只顧個人生死。非人子之所為!”

  張翼軫慷慨激昂,面無懼色,直視陌飛子。

  陌飛子也不示弱,與張翼軫對視片刻,忽然搖頭嘆息,黯然說道︰“張翼軫,想必你在世間也經歷頗多,為了能夠來到方丈仙山,估計也沒少吃些苦頭。看你如此年紀便成就飛仙。實屬不易,听我一言,不必再追問身世之事,或是下凡與親人團聚,或是遨游天地之間,落個逍遙自在,何必非要再置身于是非之間?”

  為何知道內情之人,都在勸他不必再追究身世之謎,究竟是何原因。有何不可告人地內幕?張翼軫淡然一笑,堅定地說道︰“多謝陌老好意,不過在下歷經九死一生才來到方丈仙山,期間所經歷種種之事,全為前來方丈仙山,親見親生父母,解開諸多不解之謎。眼見便要真相大白,怎能就此退縮不前?陌老有話但說無妨,既然我不懼生死尋到方丈仙山。心願未了,絕不離開,也絕不罷休。陌飛子眼中慍怒一閃而過,愣神片刻,又搖頭一笑。說道︰“也罷。既然我當年答應那人,若你能夠尋到此地。能夠有緣與我相見,我便將我所知真相如數說出。不想那人倒也厲害。竟然被他言中,也算是天機浩渺,合該你有此機緣。”

  听陌飛子答應說出真相,張翼軫大喜,急忙謝過,又問︰“不知何人托付陌老?”

  陌飛子猛然一愣,臉色大變,說道︰“不許再提起此事,若再多嘴,休怪我翻臉無情。”

  見陌飛子臉色說變就變,張翼軫愕然之余,只好無奈笑笑,也不勉強,點頭說道︰“一切听從陌老吩咐。”

  陌飛子依然臉色不善,重重地“哼”了一聲,又將手一背,站立窗前,背對張翼軫,沉默片刻,開口說道︰“十多年前的一天,有二人將一個嬰孩送到我處,托我送到靈霄寶殿之中的天人殿。于我而言,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份內之事,不過前來送嬰孩的二人卻提出了一個令人大吃一驚的要求!”

  等了半晌,陌飛子還是沉默不語,竟是不再繼續說下去,張翼軫再也按捺不住,開口問道︰“陌老,為何話說一半不再繼續?”

  陌飛子不知何故突然嘆息一聲,一伸手取出一物,揚手拋向空中,此物如同一方玉盤,定在空中不動,驀然散發青朦之光。光芒一閃,便見其中現出兩人身影出來。二人一男一女,男子如星月朗朗,女子如星漢燦然,二人皆是身著華美衣物,精美絕倫,配以二人的絕世風姿,令人一望之下便心生感嘆︰所謂仙侶,當如眼前二人。

  華服男女丘瞳和西蓮子!

  緊接著場景一閃,只見丘瞳和西蓮子二人手中抱有一個初生嬰孩,丘瞳當前一步,向陌飛子施禮說道︰“陌老,此子名張翼軫,還請陌老將其放在天人殿中。”

  陌飛子微一點頭,說道︰“舉手之勞。”

  “不過,在下還有一事相求,還請陌老代為辦妥。”丘瞳臉露笑意,不過神情之中卻有不容置疑之意。

  陌飛子一怔,微露不滿之色,問道︰“何事?”

  丘瞳微一拱手,答道︰“此子身世離奇,還請陌老將他放置在天人殿南面的角落之處,按照星宿對應之地,正是翼、軫兩個星宿之間,此事極為重要,還望陌老務必放置妥善。”

  陌飛子面露不解之意︰“有何玄機不成?”

  丘瞳淡淡一笑,自得地說道︰“陌老不必過問過多,只需照辦便是。”

  陌飛子臉色一沉,不滿地問道︰“你是何人,此子又是何人?我為何要對你言听計從?”

  在一旁一直懷抱嬰孩,靜默不語地西蓮子突然向前一步,嫣然一笑,說道︰“陌老,我家夫君名丘瞳,奴家名西蓮子,此子名張翼軫,如此一說肯定不會說動陌老照辦方才之事,不過奴家還有一人姓名,可保陌老一听之下,便會欣然應允。”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3 22:39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十一章 天人之體

    陌飛子見西蓮子說得鄭重其事,也是大感興趣,問道︰“何人有如此天大的面子,只讓老夫一听他的姓名,便心甘情願為他辦事?”

  西蓮子也不答話,笑意盈盈將嬰孩轉身交給丘瞳,隨後面對陌飛子,微一點頭,雙手交叉胸前,左手食指與右手食指相交,其余幾指屈指合在一起,做出一個怪異的手勢。

  本來一臉淡漠的陌飛子見此手勢,頓時大為動容,不由自主後退兩步,臉色變幻不定,過了半晌,才穩定心神,一臉苦笑,說道︰“原來是他……既然是他所托之事,老夫豈敢不從,照辦就是。”

  見陌飛子答應下來,丘瞳和西蓮子相視一笑,隨後丘瞳將懷中嬰孩交到陌飛子手中。

  陌飛子抱過張翼軫,微一感應,頓時臉色大變,駭然說道︰“怎麼,此子難道不是天人之體?”

  丘瞳搖頭一笑︰“個中緣由不便言明,陌老不必過慮,此子的天人之體不會有假,不過另有隱情不能透露,還望陌老不要見怪才是。”

  陌飛子微一沉吟,忽然搖頭一笑,說道︰“我只是答應將此子放置在天人殿的南面角落之處,至于他的來歷和身世,與我無關,何必多問。此事我定會辦妥,二位盡管放心。還請轉告所托之人,日後有事讓他直接前來找我即可,不必躲躲藏藏,平白辱沒了身份。”

  二位笑而不答,施禮謝過陌飛子,便轉身告辭離去。

  “……當時我醉心于息影之術,正好煉制了一枚息影盤,有意無意間竟將此事紀錄下來,正好重新回放讓你一觀當時情景!”

  眼前光芒一收。玉盤又自行飛回陌飛子手中。

  張翼軫心思潮動,方才之事已然說明他出生于方丈仙山,只一出生,華服男女便將他抱來送到陌飛子之處,由此可見,丘瞳和西蓮子二人身份與他親生父母肯定非同一般。不過剛才之事仍有不少疑點,微一遲疑,張翼軫先是沖陌飛子深揖一禮。說道︰“張翼軫先行謝過陌老當年的援手之情。”

  陌飛子只一擺手,卻是一臉沉思,並未說話。

  張翼軫也不隱瞞,將心中不解一一說出︰“既然陌老當年親手將我送到天人殿。不知其後又發生何事?另外陌老可否清楚我的親生父母究竟何人,他們現今身在何處?還有一點,丘瞳和西蓮子是受何人所托,才讓陌老最終答應此事?”

  陌飛子先是一怔,隨即哈哈一笑,說道︰“張翼軫,老夫本來沒有必要回答你的疑問,為你解答疑惑。不過還是因為受人所托,今日才與你多說幾句罷了。”

  說著,陌飛子邁開方步。在房間之中來回走動片刻,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過了片刻,陌飛子猛然站定,一臉陰沉之色,冷冷說道︰“其實當年托付丘瞳和西蓮子之人,早在你出生之前,便對我提起若是有人將你送來,讓我務必遵從來人意願,將你送到天人殿內。同時此人還說。說不定幾十年後,你便從凡間飛臨方丈仙山,前來尋我追問當年真相。我當時自然不信,認定他不過是信口開河之言,天機浩渺莫測。無人可以神機妙算可得天機。不料其後丘瞳和西蓮子之事。以及今日你意外現身,都應了當年那人所說。難道他真能堪破天機不成?”

  張翼軫雖然不知陌飛子所說之人是誰,不過也並不相信有人可以堪破浩渺天機。當即說道︰“或許此人當時只是心有所想,說出了心中期望,與今日之事,也不過是巧合罷了。天機無人可以堪破,即便是天帝,也不能掌控天地萬事萬物。不過听陌老所說,此人莫非是天仙?”

  陌飛子卻不上當,淡然說道︰“休想從我嘴中套出此人底細,我不會說出他姓甚名誰。不過其他之事,倒可以告知你一些。我隨後將你送到天人殿之上,依照丘瞳二人所說,將你安置妥當,剛一轉身離開天人殿,忽然之間天降巨雷,竟將天人殿生生擊穿一個大洞。待我定楮一看,巨雷正好擊中你的安身之處,巨雷過後,你已經蹤影全無!”

  剛出世就遭遇天雷擊頂,張翼軫不禁苦笑搖頭,說道︰“不想我的經歷還當真是多災多難,難道天人殿上還經常打天雷不成?”

  陌飛子連連搖頭︰“怎麼可能?天人殿位于靈霄寶殿一側,正是天庭之上最為要緊之處,天庭之上還有天雷亂響,豈非是天大地笑話?正是因此,我才覺此事萬分古怪,千年萬年不遇之事,偏偏在你剛一出世便正好遇到,而且還無巧不巧!我受人之托將你放置在南面的翼、軫兩個星宿之間,天雷不偏不倚正好將你擊中。不早不晚,就在我將你放下才片刻功夫,你說此事是否無比詭異?”

  張翼軫無奈一笑︰“陌老當時已然是飛仙之境,尚且不知發生何事,我不過是剛剛出世的嬰孩,更是全無反抗之力,只能任人擺布。是以當時之事,詭異也好,意外也罷,我都是身受其害!”

  陌飛子點頭笑道︰“不過如今再想起當時之事,再看你如此年輕便晉身飛仙之境,說不得當年之事是有人布下的一個驚天大局,只為讓你這名飛仙之子突破天人之體的天生所限,從而成功晉身飛仙之體。”

  提及天人之體,張翼軫猛然想起方才一事不明,立即問道︰“請問陌老,先前丘瞳和西蓮子二人將我交與你手中之時,你突然說出我不是天人之體之話,是為何故?”

  乍听此言,陌飛子先是呆愣半晌,想了一想,恍然一笑,說道︰“你不提此事我倒一時忘了,當時我接你在手,微一感應,感覺你體內雖然有天生的天力存在,不過天力斑駁不純,仿佛另有一股莫名之力在體內游走不定,所以才一驚之下,以為你體質特殊並非天人。不過後來轉念一想,身為嬰兒,又身在方丈仙山,除了天人之外,再無其他可能,也就沒有再多想其他。”

  “那陌老可知我親生父母究竟何人,他們如今是否仍在方丈仙山?”

  陌飛子臉色立刻又陰冷起來,搖頭說道︰“我管你親生父母究竟是誰,與我無干之事,我便不會多問一句!不過……”

  陌飛子微一沉吟,不知想起了什麼,又繼續說道,“不過我心存疑慮,雖然你一出生便被人送到我處,不過依我推測,你的親生父母當時應該並不在方丈仙山,而且丘瞳和西蓮子二人,也非方丈仙山的仙人。”

  “不是說方丈仙山被人封閉,千年以來無人可以進出麼?”張翼軫想起之秋所說之話,不解地問道。

  “確有此事,自千年以前方丈仙山突然憑空生成無底洞之後,靈霄寶殿便派出數名天仙聯手作法,將整個方丈仙山禁制,再無飛仙可以隨意出入。不過仍有少數飛仙憑借一些獨特地法寶可以無視天仙禁制,自由出入方丈仙山。至于丘瞳二人來自何處,我不關心,也不想知道。”

  陌飛子說到此處,驀然眼楮一亮,一時想起了什麼,一臉古怪笑容,說道︰“張翼軫,我倒對你在凡間所經歷之事頗感興趣,也不知你得了何等機緣,竟然能夠如此神速晉身飛仙之境!難道當初設計此事之人,正是為了驗證天人之體一旦突破自身局限,便能夠修為突飛猛進,短短時間就能成就飛仙?如果真是如此,此舉定會在天庭之上引起轟動,所有天人將會趨之若騖,拼死也要一試。”

  陌飛子所說倒也有幾分道理,不過張翼軫並不當真,畢竟以他自身經歷來看,若是只為一試天人之體能否成就飛仙,犯不著經受種種不可思議之事,且以他推測,當時他剛一出生便被天雷擊中,只怕是有人要故意置他于死地。而他之所以沒死,或許只是命大,又或許另有玄機也未可知。

  張翼軫也不與陌飛子爭辯,想了一想,恍然一笑,說道︰“說來說去,其實重點還是落在所托之人身上,若是找到他,當年真相便會大白。不過听陌老一說,倒也讓心生失望,若是我親生父母不在方丈仙山,也不知該向何處尋找他二人下落!陌飛子自然知道張翼軫是有意探他口風,不知是好奇心起還是別的原因,竟然答道︰“呵呵,也不怕你知道,當年所托之人,自從對我交待事情之後,便消失不見,天上地下也尋不到他的蹤影,也不知藏到了何處,也是令我納悶得很。至于你親生父母一事,你且听我一言,不如就到此為止。試想當年為了將你送往凡間,不知暗中之人動用了多少心機,設計了多少計策,可見你親生父母要不是迫不得已,便是別有用心。不管出于何種目的,既然當年他們將你送走,必定不想你再回來與他們相見。既如此,你又何必枉費心機,多此一舉,說不定最後還會落個追悔莫及地下場!”

  張翼軫並不想與陌飛子討論是否應該找尋親生父母之事,他心意已決,否則也不會費盡千辛萬苦前來方丈仙山。既然陌飛子死活不肯說出所托之人究竟是誰,他也無法勉強,正尋思之時,猛然想起先前陌飛子所說的一件事情,直覺此事可能與中土世間一些巨大變遷有關聯之處,張口問道︰

  “敢問陌老,不知方丈仙山之上的無底洞,有何來歷?”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5 01:03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十二章 之秋真言

    不提無底洞還則罷了,“無底洞”三字剛一出口,陌飛子不知何故突然勃然大怒,忽地一聲閃身來到張翼軫近前,也不說話,一伸手便將張翼軫抓在手中,再一揚手,便將他遠遠拋出數百丈遠。

  張翼軫人在空中,听到陌飛子大喝一聲︰“送客!張翼軫,就此別過,不必再來。”

  其實以張翼軫神通,陌飛子再是法力高強,也絕無可能一把便將他拿下。不過張翼軫感應到陌飛子雖然怒火沖天,不過怒氣之中並無殺意,也無太多惡意,所以也就並未反抗,只是全身戒備,以防意外生變。

  穩穩落地之後,張翼軫搖頭一笑,如此看來無底洞之地與他先前猜測一樣,定有許多不為人所知之事發生,說不得稍後也要前往探查一番。另外陌飛子所提的當初托付之人,恐怕也是關鍵人物,或許是真正的幕後主使也說不定。

  一入方丈仙山,雖然親生父母之事比想象中麻煩無數,不過倒也並非全無收獲。別的不說,單是風楚者就有諸多不可告人之秘,以他推測,風楚者的御風之術定有其他隱情,十有八九與他所認定之事有關。

  細心一想,雖然還沒有親生父母的確切消息,不過種種跡象表明,如今他離真相越來越近,眼下或許只是需要一個突破口,便會一切豁然開朗。

  不知何故,張翼軫總覺無底洞之中定有隱情,盡管心中一直不敢胡亂猜測,卻總有揮之不去的一絲疑惑,一是無底洞千年以前憑空生成,二是無底洞竟然可以吞噬飛仙,三是一提無底洞之事。便令陌飛子無故失常,大發雷霆,只此幾點便已然可以印證。無底洞定有古怪莫名之處,而陌飛子顯然也是知情之人。

  思來想去,張翼軫下定決心一定要前往無底洞一觀,雖然依之秋所說,凶險未名。不過一直以來他所經歷的種種危險之事數不勝數。倒也不是特別擔心有何無法逃脫的磨難,更何況,他只是前往一探究竟。以驗證心中所想,並無揭開無底洞秘密之心。

  正好眼下之秋不在身旁,他一人前往即可,也好落個放心。張翼軫微一定神,閃身來到百里之外,正好有數名飛仙在此聚集一起談論,張翼軫近前施禮。問道︰“在下初來方丈仙山。有意前往無底洞一觀,只是不知無底洞具體方位。還請不吝賜教。”

  幾人正在興致勃勃地不知在談論何事,听張翼軫一問。一名瘦小的飛仙一臉驚訝,問道︰“不知這位小友前往無底洞所為何事?看你生得還算面善,也不愁找不到中意的仙侶,犯不著殉情而死……飛仙修來不易,應當珍惜才對!”

  張翼軫啼笑皆非,忙道︰“閣下誤會了,我只是听聞無底洞凶險之名,有意探查一二,看看為何方丈仙山如此仙家福地會有此等詭異之洞,並非是要以身殉情……怎麼,飛仙也有殉情之人麼?”

  瘦小飛仙微一愣神,隨即答道︰“沒有,我只是隨口一說,當不得真,玩笑之話。小友,無底洞可以吞沒飛仙,還是不去為好。”

  張翼軫見此人雖然話多,不過也是好心,只好客套一番,最後才問出無底洞所在,當下又謝過瘦小飛仙,正要動身之時,又被他攔住,听他問道︰“忘了問你姓名,小友,我名木尋,若不嫌棄,我二人可否結為好友?”

  張翼軫報過姓名,說道︰“承蒙木兄看重在下,待我從無底洞回來,再與你詳談,就此別過。”

  待張翼軫飛身空中,木尋忽然想起什麼,急急大喊︰“翼軫,我住在花果山,你逢人一問便知。”

  張翼軫也不停留,在空中微一拱手,便急急朝無底洞飛去。無底洞離此不過萬里之遙,幾次閃身便來到一處地平如掌的原野之地,此地百花盛開,一片繁榮景象,不過一眼便可以看出,原野地中間地帶,有一處方圓不過一尺左右的洞口。

  此洞周圍數十丈之內,寸草不生,是以此洞格外引人注目,一眼便可以清楚看到。張翼軫心中納悶,一尺方圓的洞口,只有尋常仙人地胳膊精細,怎麼會有一名女飛仙跳入其中,被無底洞吞噬而死?難道是他來錯了地方不成?

  應該沒錯!

  張翼軫定楮一看,四周情景與方才木尋所說一般無二,且方位也絲毫不差,難道是仙家大小不定的神通不成?

  按捺住心中疑問,張翼軫一腳邁入寸草不生之地,剛一落腳,只覺一股滄桑悲涼之意驀然自腳下傳來,仿佛大地自有靈性,將數萬年的悲傷與不平全數傳遞到他的心中,令他不由自主頓生無奈落寞之意。

  強行穩定心神,張翼軫不緊不慢朝無底洞邁進,不過數十丈之遙,卻覺猶如數百里之遠,走了半晌,也不過前行一半距離。果然有古怪之處,張翼軫暗暗吃驚,再定楮一看,更是猛然愣住,方才在他眼中不過一尺方圓的洞口,現今已有數丈大小,且還隨著他地腳起腳落而不斷增大。

  果然有些門道,看來也是大小不定地天地神通,張翼軫微一點頭,腳下不停,片刻之間便來到無底洞前,此時,無底洞的洞口已然有數十里大小,黝黑深邃,一眼望去,只能看到百丈之內。百丈之外,憑他飛仙的眼力,也是一片漆黑,見無所見。

  站立洞口,感應到自無底洞之內散發而出地陣陣寒意,除此之外,便是有一股天地所成的滄桑感嘆之意,也只有張翼軫這般可以操縱天地元力與天地感應道交無比密切之人,才可心有所感,尋常飛仙,只怕只是感覺此地陰寒難耐,再加上漆黑無限,應該再無人多想其他。

  呆立半晌,張翼軫並無多少收獲,心中忽然生起一個大膽的想法,何不跳入無底洞之中查看個究竟,看看里面到底隱含了何種危險?念頭一起,便再也無法壓制,雖然先前經歷無數生死考驗,不過畢竟都是迫不得已,如今天這般主動以身試險,對張翼軫而言還算是頭一次,是以也是遲疑片刻,終于還是下定了決

  以他心中所想,無底洞來得莫名其妙,憑空生成之後,天仙便將整個方丈仙山禁制,由此可看,定是有人知道什麼,卻又不便透露,所以才將整個方丈仙山禁制,明為禁止飛仙出入,實則是為無底洞之故。

  只怕天仙所擔心之事,全因無底洞而起,只為一個無底洞而將整個方丈仙山圍困,也算是了不起的大手筆,也是說明,無底洞確實是暗含令天仙無比擔憂之事,才不惜在整個方丈仙山設下禁制。

  究竟令天仙懼怕之事究竟是什麼,恐怕只有深入無底洞之中打探清楚才見分曉,說不定還與他親生父母之事大有干系。張翼軫越想越覺其中蹊蹺之處甚多,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舍身一搏,又如何能尋到真相,並且最終面見親生父母!

  張翼軫心意一動,元風元水風水相應,形成一道元力罩將他全身籠罩在內,隨後將身一縱,正要不顧一切跳入無底洞中之時,忽听身後一人高喊︰“張公子,萬萬不可!”

  正是之秋不知何故突然趕到,遠遠出聲阻止!

  張翼軫無奈之下只好停下身形,回身說道︰“之秋,你怎會前來此處?”

  之秋正一臉緊張之色,一听此話,臉色一曬,遲疑片刻答道︰“我在府中久候不至,忽然心生莫名不安之意,想到你極有可能一人前往無底洞,便急急趕來此處,不料一見之下,果真如此。張公子……我不知你究竟是何想法,不過無底洞乃是有去無回之地,切不可冒失,一旦跳入,必死無疑!”

  張翼軫見之秋急得臉色慘白,不忍拂她好意,只好解釋說道︰“之秋不必擔心,我先前也曾到過無數凶險之地,比起無底洞還要凶險無數,直到今日還安然無恙,所憑也並非全是運氣……我前來方丈仙山只為尋找親生父母,若是此地沒有親生父母音訊,我留下也是無用,且我費盡千辛萬苦才來到此處,卻一無所獲,而無底洞或許是我唯一的一線希望,此行,勢在必行!”

  之秋見勸不過張翼軫,突然一臉決絕地說道︰“好,若張公子非要跳入無底洞,我也不會橫加阻攔,只求答應我一件事情……”

  張翼軫急于入洞一探真相,忙問︰“不知之秋所說何事?”

  之秋鼓足勇氣,大膽說道︰“我前來方丈仙山千年,只為尋求一名仙侶,誰知千年苦苦尋覓而終無所得,今日得遇公子,讓我怦然心動。之秋在此厚顏向張公子提出不情之請,若是公子由無底洞中安然返回,可否考慮與我結為仙侶,共結仙緣?”

  仙家女子果然不同,竟然直面男子,親口說出心中情意,也算是可敬可佩。張翼軫本來想一口回絕,別說現今已有傾穎與戴嬋兒兩美相伴,即便沒有,與之秋也是萍水相逢,盡管心中感謝她的熱心相助,不過也並無男女之情,不過轉念一想,念及之秋一腔熱情以及眼下形勢,若是過于堅決回應,怕會引起意外事端,想了一想,雖然暗中疑惑之秋為何對他心生感覺,只是眼下不宜多想此事,淡然一笑,答道︰

  “承蒙之秋抬愛,對我高看一眼,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不過眼下諸事繁雜,難以理清頭緒,所以結為仙侶一事,待我稍後尋到親生父母再定奪不遲,不知之秋意下如何?”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6 01:10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十三章 別有洞天

  之秋豈能听不出張翼軫話中的敷衍之意,不過好在還未一口說死,比她所料也相差無幾,當即一笑,說道︰“還望張公子不要嫌棄之秋唐突才是……既如此,我便在洞口守候公子,不見公子回轉,絕不離開!”

  張翼軫點頭一笑,也不再多說,沖之秋微一拱手,一轉身,便毫不遲疑跳入無底洞之中。

  只一入洞,便覺一股拉扯糾結之力傳來,此力不是飛仙仙力,不是天地元力,而是與鐵圍山之中天雷之力完全一樣的力道,其中絕大部分是風之力,另有一種張翼軫並不知道的磅礡之力隱含,不過細想之下,此力似乎也曾經在哪里見過,只是情急之下,一時無法想起罷了。

  經歷過天雷轟頂,張翼軫對天雷之力並無多少懼怕,心意一動,體內五種靈性依次流轉,風水火土木,生生不息,此起彼伏,形成一個閃耀五彩光華的元力罩,將他周身上下護了個嚴嚴實實。

  張翼軫雖然有過天雷及頂的經歷,不過不敢大意,畢竟听傳聞所說,頃刻之間便將一名飛仙仙體絞碎,如此威力也是非同小可,當下放慢飛空之勢,小心翼翼地下落了數十丈。感覺到周身的拉扯之力並不特別凶狠,只是在他身邊一閃而過,被元力罩彈到一邊之後。也不再反彈,仿佛雜亂無章,並未形成攻擊之勢。

  張翼軫心中納悶。莫非此力是天然所成,所以才對進入洞中之人並無多少反擊,只是隨意飄動不成?剛想到此處,又下降了數丈,猛然感覺身子一滯,飛空之勢一停,隨即一股巨大的吸力自底下傳來,令他再也無法虛空飛行,身形一晃。便疾如流星朝下墜落!

  好厲害的吸附之力!

  張翼軫悚然心驚,連飛仙的踏破虛空的神通也無法抵擋此力,可見無底洞之中確實暗藏玄機。當下顧不上多想,急忙心意大開,全力催動元力罩之力,堪堪穩住身形不至于急速下墜,勉力堅持半晌,才緩慢在空中站穩,暗道好險。若是尋常飛仙。沒有操縱天地元力之能,無法憑借另外神通飛空。只怕剛才只憑此吸附之力便可將令飛仙殞落。

  不料張翼軫將將穩定心神,正要施展控風之術探查一番之時。突然,四周原本飄忽不定地拉扯之力猶如受人指使一般,不再四散飄蕩,而是整齊劃一排列成行,分列左右,一齊朝張翼軫撲來。

  張翼軫正以元力罩之力托起身形,驚見此等巨變,也不慌亂,感應到拉扯之力中無比濃郁的風之力,微微一笑,心意一動,控風之術一經施展,立時調動左右襲來的拉扯之力,讓兩股力道相向盤旋,形成一道旋風,而他身處旋風正中,反而一片風平浪靜,全無絲毫危險。

  見如此輕松將拉扯之力擺平,張翼軫心生不解,即便前來此洞地飛仙沒有操縱天地元力的神通,也不至于片刻之間便被無底洞將仙體絞碎,莫非洞中還有其他殺招不成?不過張翼軫心中已然明白,此洞是不是天然所成目前還不好先下結論,但至少洞內禁制是人為設置,如此看來,此洞之中大有貓膩。

  又下降了半晌,身外旋風之力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緊接著,風聲大作,隱隱傳來嗚咽之聲,同時寒氣襲來,直讓張翼軫為之一愣︰陰風!

  倒不是因為陰風的威力而吃驚,而是因為方丈仙山如此仙家之地,平白有一處可以吞噬飛仙地無底洞不說,洞中竟然還有陰風陣陣,不得不讓人疑心此地是不是真正的方丈仙山?當然張翼軫也只是一想而已,此地是方丈仙山確實不假,不過無底洞來歷古怪也是事實,且他心中始終揮之不去一些糾纏不清的疑問,讓他不得不冒險一試,尋找真相。

  對于張翼軫而言,天雷也好,陰風也罷,早已有過數次體驗,是以毫不慌亂,且洞中陰風雖然看似來勢洶洶,不過其威力遠不如他在滅仙海中所遇陰風,張翼軫甚至連聲風劍也不必放出,只憑提取天地元力化出一把元火劍,便將陰風全數斬滅。

  陰風過後又是天雷,也是威力不大,被張翼軫三下兩下便輕易抵擋過關。隨後又有蝕骨毒霧、水火大陣,土木禁制,幾乎所有張翼軫能夠想到的法術,全部在此一一出現,都被他憑借操縱天地元力之能,以及先前經歷所得來的經驗輕松地化解。大約在穿過十幾個法陣之後,張翼軫猛然感覺眼前一花,所有攻擊圍困法術消失不見,定楮一看,他已然身在洞底之中。

  洞底之寬廣超乎他的想象,一眼望去,無邊無際,猶如洞天福地。呈現眼前的是一片繁榮景象,鳥語花香自不用說,抬頭一望,竟然可見蔚藍青天,天空之中懸掛一日,映照得大地一片明淨。

  再看遠方,山川河流一應俱全,儼然自成一界,比起玄冥的玄冥天也是不遑多讓。本以為經過無數凶險和法陣,洞底不定會有何等匪夷所思的危險,不料展現眼前地竟是如此一處美妙的所在,怎不讓張翼軫驚訝萬分,呆立當場。

  愣神片刻,他隨即恍然一笑,感應到無處不在的法力波動,再靜心呼應空中地天地元力,只覺空中游離的水氣以及元火之力無比稀少,張翼軫心中明白,如此良辰美景不過是虛幻而成。全是幻景!

  經歷過青丘數次奪舍危機,曾親自置身夢幻泡影之中,又從傾蜃之處學過化物擬幻之術。再後又在紫金鈸之中歷經無數幻境,天地之間,如張翼軫一般對幻景所知甚深之人。只怕不多。

  自然方才張翼軫之所以能夠輕松穿越無底洞之中種種禁制法術,也是與他先前在世間一路走來一路經歷無數磨難有關,不提紫金鈸中之事,單是在海角天涯、海枯石爛以及滄海桑田所遭遇之事,別說尋常飛仙,即便一般天仙只怕也是聞所未聞,更不用提親身經歷。是以張翼軫眼下雖然只是新晉飛仙修為,不過若論見識,天地之間能夠與之相提並論之人。恐怕也是很少。

  在無底洞底,竟然有一處幻景所成的洞天福地,倒讓張翼軫一時吃驚。不明此地何來此等幻境,又有何用意?

  按捺住心中的疑問和不解,張翼軫邁步向前,同時控風之術感應四周近千里範圍之內有何異動,卻是一無所獲,此地一片空曠,全無一絲人煙氣息。看來此地是一處無人之所。只是讓張翼軫大為不解的是。明明可以探查到眼前景象全是幻景,不過他地控風之術向外探放之時。感到此地無邊無際,仿佛無限寬廣。倒讓他暗自惴測莫非是哪里出了差錯不成?

  因為幻景之術再是高明,也有破綻之處,況且此地廣闊無邊,何人有此等法力可以維持如此寬廣的幻境,只怕天仙神通也無法一直保持恆定之形,難道幻化幻境還有其他可以不用仙力維持地法術?

  再者說來,雖然他已然認定此地定是大幻境之地,不過不管他以天地元眼來看,還是以控風之術感應四周,卻都覺真實無比,難以發現一絲可以點破幻景地跡象。大凡幻境,都有陣眼所在,乃是幻境之中唯一一處真實所在,一旦發現陣眼,便可以識破幻境,破去幻景,還天地清明,只是此地明明是幻景所成,他置身于幻境之中,若非以前諸多經歷以及對眾多幻術的無比熟悉,張翼軫定會認假當真,再難出離。

  微一凝神,忽見遠處雲霧之中隱現一處亭台樓閣,張翼軫暗喜,管他此地有何玄妙,先看看有何人在此再說不遲。當下將身一縱,飛身空中,直朝遠方急速飛去。

  不多時來到樓閣之處,但見此樓閣全由金銀所成,無比奢華精美,遠勝以前他所見地所有宮殿,不由暗暗贊嘆。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此地是幻境,此樓也應該是幻景才是。既是幻化而成,不管多麼精華絕倫,也不過是擬幻而成,當不得真,也不必為之贊嘆。

  當下感應一番,覺察不到有人在此,也顧不上許多,一閃身便來到宮殿之內。只見宮殿之內也是金玉滿堂,不論桌椅還是一個小小飾物,全由最為珍貴地寶物制成,極盡雍榮華貴之能事,看得張翼軫暗暗搖頭,也不知何人是何心思,在此地設此幻境還如此美輪美奐,即便是金山銀山,也不過是大夢一場,到頭終成空,且在無底洞之內,與世隔絕,一人再是被眼前美景所迷,終究不過是自欺欺人地幻象罷了。

  接下來又在宮殿之中搜尋一番,不管是神識感應還是親眼所見,空空蕩蕩更無一人,宮殿之大,堪比世間一座繁華大城。張翼軫不禁暗暗苦笑,本以為無底洞底別有洞天,應該更有玄機才對,不料人跡全無,豈非白來一趟?

  等等,似乎哪里又有些不對?張翼軫猛然愣住,靜心一想,頓時驚醒,宮殿之中雖然空無一人,不過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時刻在身邊彌漫,香氣時隱時現,似乎格外遙遠,卻又無比熟悉,令人一聞之下,只覺一股親切之意躍上心頭。

  難道是……

  還未來及細想,忽听一個聲音在大殿的空中驀然響起,似遠還近,飄蕩之間,听不清來自何處︰

  “真的是你麼……我的軫兒!”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7 01:40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十四章 吉光片羽

    張翼軫听聞之下頓覺眼前一陣恍惚,差點站立不穩,同時一股巨大的欣喜之意沖擊心間,直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因這聲音與他先前在銅鏡之中所听之音一般無二,如此說來,她真的是……母親不成?

  “在下正是張翼軫……不知您是?”

  張翼軫不敢冒失,唯恐叫錯了人。微一定神,企圖施展各種神通感應聲音來自何處,卻一無所獲,正疑惑時,猛然間眼前光芒大盛,只見空中一點紫光閃過,隨後七彩光芒依次閃現,猶如九天日出,萬道霞光直逼人眼,令人不敢逼視。

  光芒一收,隨之天樂齊鳴,空中紛紛落花如雨,花瓣飄飛猶如人形,在空中盤旋飛舞,卻不落下,漸漸聚集一起,化為人形現身張翼軫眼前!

  此人相貌端莊大方,面容如同世間三十上下女子,生得花容月貌卻又高貴無比,令人望之興嘆。此人只一現身,便面露激動之色,悲喜交加,難以置信地說道︰“果真是翼軫,當真是翼軫!軫兒,你我母子一別近二十年,終又相見,是天道自在人心,還是天可憐見,竟然讓我在有生之年親見軫兒之面……”

  聲聲哽咽,字字淚下。

  張翼軫一時呆住,半晌無語,親見母親之面,按說理應無比激動才對,不知為何,他雖然心中難以抑制沖動之情,不過卻覺眼前一切無比虛幻。全無真實之感,又想起無底洞底乃是一處龐大幻境,說不得眼前之人也並非真身在此,所以強壓心中疑問,暗中以各種神通探查眼前之人,卻絲毫不起一絲作用。仿佛此地另有神通禁制,將他的感應限制在內,無法施展。

  “若您真是我地母親……”微一遲疑,張翼軫開口說道,“可有信物或是其他證明之法?還請勿怪,只因此地全是幻境而成。在下來此頗為不易,不得不察!”

  女子一听,微微一怔,隨即臉露贊許之色,說道︰“軫兒好心機,有此等警覺之心,母親甚是欣慰。眼見軫兒不但生得相貌堂堂,且法力高強,為人處事懂得小心應對。如此看來,在凡間二十年來,也算收獲頗豐。”

  微一停頓。女子又臉色黯然,搖頭說道︰“軫兒,母親贈你的鏡界和照天鏡,現在何處?”

  “境界?”張翼軫一時愕然,沒有明白所指何物,隨即恍然大悟,忙說。“回母親。銅鏡被畫兒意外搶走,照天鏡……並不在我身邊!”

  女子顯然注意到了張翼軫口稱“母親”。頓時一臉喜悅,連連點頭︰“軫兒……你終于肯認我這個母親了麼?”

  張翼軫心中疑惑眾多。才明白銅鏡之名原為鏡界,倒也是一個怪異的名字。又見眼前之人開口道出鏡界與照天鏡之事,再加上她的聲音與當時鏡界顯靈之時完全一樣,心中已經相信了七八,自然仍有其他不解未去,換作以前,只怕他當即便會相認,將一切實情如數說出。只是現今情況大不相同,張翼軫心中明白他一人現在事關許多人的生死安危,必須慎之又慎,即便親生父母現身,也要問清再說。

  “母親……實不相瞞,軫兒先前無意之中借他人的照天鏡觸發鏡界,才得以听到母親之話,在息影術之中,母親一再告誡不讓我前來方丈仙山,是為何故?”

  女子一時愣住,驚問︰“我將一枚鏡界和一枚照天鏡留在你地身邊,還有一本息影之書,書上記載如何開啟鏡界之法,還有再三叮囑不要讓你前來方丈仙山,不可听信他人之言,為何你不听母親之言,最終還是來到此地?”

  張翼軫訝然說道︰“母親有所不知,我身邊只有一枚鏡界,並無照天鏡在身。息影之書雖然完好,不過卻是無字天書……此事我已然推測而出,只怕照天鏡中途被丘瞳和西蓮子截留。”

  “什麼?”

  女子大吃一驚,不敢相信張翼軫所說,忙道︰“丘瞳和西蓮子又是何人?”

  “怎麼母親不認識他們二人不成?難道他們不是母親至友,受母親所托,將我送到凡間?”張翼軫這一驚可是大大出乎意外,原以為即便丘瞳和西蓮子二人不是母親的至友,至少也是相交之人,不料母親竟是連二人名字都不曾听說,此事,看來還真是錯綜復雜之極。

  當下張翼軫也不隱瞞,當他所知道的有關丘瞳二人之事一一說出,但見母親臉色愈加凝重,一直等張翼軫說完半晌,才無奈說道︰“軫兒,想當初母親將你送到凡間,指望你能夠借此逃過一劫,不料還是被人暗中算計,不想我費盡心機為救你一命,反而最終被他人利用……如我所料沒錯,丘瞳和西蓮子,當是天帝之人。”

  張翼軫怦然心驚,低頭一想,問道︰“敢問母親,不知父親大人身在何處?您被困于此地,究竟何人所為,又所為何事?為何將我棄置凡間不管,又為何不讓我前來方丈仙山尋找親生父母,其中種種事由,又因何而起,還望母親一一告知,好解我心中疑惑。”

  先前說話之間,女子一直飛身半空之中,不曾下落到地面之上,是以張翼軫一直仰望母親風姿,幾次有心跪拜母親,以叩謝母親之恩,只是心中疑慮揮之不去,這一跪,始終沒有下定決

  听張翼軫連串發問,女子也不說話,緩緩自空中降落,站立張翼軫眼前一丈之外,穩住身形,也不向前,只是眼中流露無限不舍之意,凝望張翼軫半天,忽然又展顏一笑,說道︰“也罷,時至今日,不管何人在幕後操縱,軫兒已然晉身飛仙之境,且一身修為也算得上登堂入室,也是極其難得之事。既然軫兒一切無虞,能夠安然來到方丈仙山,管他日後會再有何等風險,何等磨難,你我母子總算見上一面,母親得知你一切安好,遠超母親期望,已是心中大安,死而無憾!”

  說話間,波光一閃,一道光幕忽然形成,豎立在二人之間,將女子身形遮住,影影綽綽看不分明。張翼軫見狀大惑不解,驚問︰“母親,為何如此?”

  女子的聲音自光幕一側傳來,飄渺而遙遠,卻有一股天地久遠世事變遷的滄桑之感︰“軫兒,你卻不知母親被困幻境之中,確實是真身在此,並非幻影。母親也知道你心中疑惑,不敢認定眼前之人便是你的親生母親……無妨,母親心中自是明白,你在凡間經歷無數險惡之事,見識了太多了人事變幻,一時心生警惕也是應當。此法術名吉光片羽術,可以暫時隔絕幻境之中地禁制,不讓我二人的談話被他人得知,只是母親法力有限,只怕維持不了一時片刻,是以你我之間只能長話短說……”

  張翼軫微微一愣,心中掠過一絲不祥之感,正要開口發問,卻听母親說道︰“不必多問,我說你听,吉光片羽術一經發動,便不可停止……當年我與你父親結為仙侶,此事為天庭所不容,天帝大為震怒,要將我二人打入輪回,在一名天仙的大力調停下,天帝最終收回成命,罰我二人終生禁錮,不得離開天庭一步。其時,我已經身懷有孕,若依天帝之命,你出生之時,便會被直接殺死,形神俱滅,連重入輪回的機會也是沒有。”

  “身為母親,怎能忍心讓親生兒子落個如此下場,是以我與你父親商議之下,只有求那名天仙再次出面向天帝求情,饒你一命。此人與你父親交好,最終在你父親逼迫和哀求之下,無奈只好再次答應下來。最後也不知他用了何法,允許你出生之後被放置到天人殿中。”

  “一入天人殿,便是天庭承認的天人身份,我與你父親自然大為寬心,不料卻有人好心提醒,此事只可瞞過一時,一旦被天帝再次發覺,還是難逃魂飛魄散之苦。我二人一經提醒,也是恍然大驚,正好母親身具一種絕妙法術名九霄天雷引,可以假借天雷之術轉化天人之體,從而可以以天人之體突破天地界限,墜入凡間。為保你性命,我也顧不上許多,左右也是一死,不如強行一試,若能逃脫此劫,即便墜落凡間成為一名凡人,也好過形神俱滅無數。”

  “只是此法術需要假借天上翼、軫兩個星宿之力,所以必須將你放置在天人殿的南面角落之中才可以施展,只因父母在天庭可以信任的天仙不多,只好再求那名天仙出面,由他暗中托人辦妥此事。也幸好此人感念與你父親相交之情,暗中周旋一番,終于如期將你放置在天人殿指定之處。隨後我便施展法術,引發天雷,又將鏡界和照天鏡以及一本息影之書放置在你的身旁,陪你一同下落凡間,至少可以護你周全,也可讓我二人隨時得知你的行蹤!”

  張翼軫明知時間緊迫,卻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疑問,插話問道︰“母親,暗中施手救我地天仙究竟何人?”

  女子一頓,隨即答道︰“此人姓郭名禪,本是掌管天下之火的天官,深得天帝信任,因他一向自稱九靈,天庭之人都尊稱他為九天官!”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8 02:08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十五章 非我所願

  九靈道長?

  張翼軫頓時驚呆當場!

  難道暗中托付陌飛子之人竟是九靈?難道一直以來丘瞳和西蓮子的幕後指使之人也是九靈?九靈既然答應父母救他性命,且也暗中出力不少,周旋一番將他送下凡間,又為何讓丘瞳和西蓮子中間截留照天鏡?

  再者,雖然在三元宮與九靈一番長談,言語之中得知九靈一向暗中對他照應不少,張翼軫也並未感覺九靈有何不良用心,為何听母親一說竟是九靈在他出世之時便將他救下,看似盡心幫他,卻又令人在背後故設迷陣,與他父母的意願背道而馳,究竟是何原因?

  只是眼下時間緊迫,無暇多說九靈之事,張翼軫驀然想起一事,急忙問道︰“請問母親,我的姓名可否是父母所起?”

  “不錯,當時因為必須將你放置在翼、軫星宿之間,九天官提議你便以翼軫為名,我與你父也是認為此名不錯,當時應允下來。說到此處,軫兒,時至今日你連親生父母姓名也不知道,也是身為人子的不幸。你父張子名,你母任平素,可是記好了?”

  任平素聲音之中隱含一絲落寞之意,听在張翼軫耳中,莫名心中一顫,只覺仿佛只與母親相見一面。便要再次永久天人相隔一般。

  張翼軫鄭重點頭,答道︰“母親,軫兒記下了!只是不知其後又發生何事。母親為何被禁錮于此,父親又身在何處?”

  听得對面任平素欣慰一笑,答道︰“將你以九霄天雷引激發天雷墜入凡間之後不久,天帝不知從何得知此事,大發雷霆,盛怒之下,下令將我與你父親二人囚禁于方丈仙山無底洞之中,又將九天官打下凡間。罰他若無天帝詔命不得返回天庭。只能在凡間污濁之地受苦。本來天帝還要派人下凡將你處死,幸得當時西王母開口求情,說是你已經化身為凡人,以堂堂天帝之威。再與一名凡人嬰孩過意不去,豈非有損天道威嚴,天帝才收回成命,你也再次逃過一難!”

  張翼軫雖然心中狐疑為何西王母以天下女仙之首的尊貴身份,竟然主動開口為他這個凡夫俗子說話,也不知是何緣故,不過更為不解的是。若以母親所說。九靈下凡是因為他暗中助他墜落凡間而被天帝所罰,原因是否真實暫且不說。時間之上卻差了許多。因為當時依靈動掌門所言,九靈到三元宮之時也正是靈空初入三元宮之際。算起來應該是六十多年前,若依他的年齡推算,九靈應該下凡不到二十年才對,難道母親口中所說地九天宮不是九靈不成?

  不會,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同樣身為天仙,同樣自稱九靈,或許其中還另有隱情,只是眼下不是追問此事的時機,張翼軫只好先行按壓心中疑惑,繼續問道︰“既然父母大人都被禁錮于此,為何不見父親大人現身?”

  任平素嘆息一聲,說道︰“千年以前,方丈仙山突發巨變,天降大雨。天雨連下七天七夜不停,直將方丈仙山通通淹沒,水漫仙山!眾飛仙驚見此等天地之威,束手無策,無人可以止住大雨。眼見大雨再下個不停,便將方丈仙山全部毀去之時,忽有三人從天而降,站立空中成犄角之勢,同時施法,硬生生從方丈仙山之中提煉而出一根通天徹底的石柱,石柱出,無底洞成,雨水全數注入無底洞之中,由此才解除方丈仙山危機。”

  張翼軫心中一動,無底洞果然與他先前猜測暗合,看來千年以來發生地諸多之事,皆有關聯之處,急急問道︰“母親大人,不知石柱現在何處?”

  “石柱?”任平素一怔,不明白張翼軫何出此言,答道,“三人自方丈仙山化出石柱之後,又合三人之力,將石柱拋下凡間,也不知墜落于何處,或許成為凡間一大奇觀……”

  一天柱!

  至此張翼軫已然斷定一天柱正是由無底洞之中仙石提煉而成,千年之前的方丈仙山的天雨,與千年之前世間的仙魔大戰,以及潘恆無巧不巧被天降一天柱壓在九幽之下,如此看來,幕後之人當真也是不世高人,精心謀算,也不知究竟是何計謀,又有何所圖。

  “還請母親大人繼續道來其後發生何事!”

  “無底洞之事,方丈仙山之上仙人所知者不多,只因當時天雨威力無比,尋常飛仙雖然可以抵擋,不過也無人自損修為,非要在天雨之中抵抗天威,是以天降三人做法之時,並無幾人看到。無底洞生成之後,三人又飛到無底洞之中,逗留半晌才飛空而去,依當時在場之人所說,三人都是天仙修為,不過卻無人認識是哪位天仙。不知為何,三人臨走之時,又聯手布下禁制,將整個方丈仙山圍困,從此尋常飛仙若無可以穿透禁制的法定,再無可能自由出入方丈仙山。”

  “天人殿事發之後,天帝派人將我與你父親押來此地,禁錮于無底洞之內。來時憑借天命法寶,倏忽之間便置身無底洞底,是以方丈仙山並無人知曉此事。來人將我二人押送此地之後,便在無底洞之中留下禁制,隨後閃身而去。當時無底洞底一片荒蕪,我二人雖然被禁,不過也不喜眼前景色無比淒涼,是以我便施展擬幻大法,花費數年時光,將此地布置一新,雖然不過是虛幻之景,也勝過滿目荒涼的好。”

  卻原來如此勝景、無邊幻境原來是母親法力所成,了不起,不想母親以飛仙之能竟然能夠布置而成如此龐大的幻景,且還能達到令他一時無法辯明的程度,也算是無比高明之術。張翼軫暗暗驚奇,若是母親只是尋常飛仙,只憑此幻影之術,便已經可以隱隱躋身于飛仙頂峰行列。

  不過一直令張翼軫心中不解地是,雖然母親先前所言,她是真身在此,不過在他地感應之中,母親身形明明肉眼可見,卻神識又感應不到,近在眼前又遙不可及,大異常理,直讓他心中懷疑此地莫非也有咫尺天涯的天地神通?恐怕除了母親的擬幻大法之外,另外還有未知的法術暗藏。

  “本來我二人被囚禁在此,不得自由之身,不過好在幻境之中,一切隨心如意,倒也可以安然度日。如此平靜過了十幾年有余,便在兩日之前,突然之間幻境之中突生一股莫名力道,此力無比怪異,以我二人見識從未見過,只一閃便將你父親吞沒,以你父親飛仙頂峰地修為,連一絲反抗之力都無法生起,便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知被怪力卷到了何處……”

  怎會如此?張翼軫駭然而驚,驚問︰“母親,無底洞之中自成天地,又有天仙禁制,父親怎會憑空消失不見?”

  任平素嘆息說道︰“我也不知為何如此,以我的修為,全然無法感知是哪里出了差別。不過據我推測那道怪力無比強悍霸道,恐怕並非天仙所為,你父親……凶多吉少!”

  尚未見到父親之面,卻是驚聞父親噩耗,張翼軫頓時呆立當場,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舍命闖入無底洞之中,一是印證了心中猜測,無底洞果然與一天柱大有淵源,二來也是出乎意料地親眼見到親生母親,正以為可以解開所有不解之謎,同時還能將親生父母救出無底洞,誰知卻又從母親口中得知父親被人意外掠走,為何總是有人搶先一步,讓他一家人不得團聚!

  兩日之前,不正是他初入方丈仙山之時麼?如此看來,定是有人得知他現身方丈仙山,便暗中出手,將他父親卷走,只是此人到底是何用意,若是特意誘他前去,為何又不留下音訊?

  “母親大人,既然我尋到此處,且無底洞之中的禁制無法將我攔截,母親何不隨我出離此洞,隨後再一同商議尋找父親下落!”張翼軫直覺認定此洞之中還有未知危險,不如早早離開為好。

  “軫兒……”

  母親卻是欲言又止,靜默片刻,才又說道︰“不瞞軫兒,無底洞之中自有法術可以連通靈霄寶殿,你自以為躲過洞中的禁制,卻不知早已被人發覺,所以母親才施展吉光片羽術,不過此法術雖然奇妙,可以令人無法探知我二人談話內容,不過一經發動,也會同時觸動洞內法術,此時,只怕靈霄寶殿來人已在路上,若我推測不錯的話,片刻之內,便會有人現身此地,將你拿下。”

  張翼軫一愣,訝然問道︰“那母親為何還要和我在此說上半晌,為何不早早和我一同逃離此處?”

  母親長嘆一聲,聲音落寞而滄桑︰“依我所想,如果以我和你父親的禁錮能夠換來你平安無事,也是值得,不過眼下看來,你被人暗中操縱,最終還是來到方丈仙山,此事絕非我之意願。不管如何,能夠親見軫兒一面,母親死而無憾!”

  張翼軫聞言大驚失色︰“母親何出此言?”

  只听母親輕笑一聲,笑聲充滿無奈和傷感︰“你父親被人掠走,斷難活命。如今你也長大成人,且超乎父母想象,以你的神通,即便不敵天仙,也可以尋機脫逃,既然如此,母親何必再苟活于天地之間,被他人擒獲再用來要脅于你?不如就此消散天地之間,從此再無憂無煩!”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8 23:42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十六章 恍然一驚

    “母親,萬萬不何!”

  張翼軫一听此言,心如刀絞,再也無法矜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淚俱下︰“母親,孩兒為尋父母,歷經無數磨難,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得見親生母親一面,還未來及與父母團聚一處,母親怎麼忍心又舍棄孩兒獨自離去?”

  自初入無底洞之時的心存警備,到初見母親之時心生疑惑,直到現今母親意欲舍身就義,張翼軫心中終于認定眼前之人果然是他費盡千辛萬苦才尋到的親生母親,沒有一絲虛假,言語發自肺腑,直令他心生慚愧之意,暗自自責先前對母親的無端懷疑之心。有生以來第一次痛哭流涕,讓心中所有委屈與不平通通發泄而出,直如三歲孩童向母親哭鬧一般,哭聲痛快淋灕,直讓任平素唏噓不止,淚流滿面。

  “軫兒,母親知道你在世間一路走來,定是吃了不少苦頭,不過你有今日成就,且一直安然無恙,母親已是心中大慰。你卻不知,其實你能夠活命,便已是大幸,再有如今的修為,更是不可思議之事,且听母親一言,不必理會父母死活,也不必與天庭之人糾纏不休,你可自尋一處自成天地之處,隱世遁形,做一個逍遙自在的飛仙才為上策,否則天庭之上,定還有人不容你存活于世!”

  母親此話一出口,張翼軫也正好借機問出心中縈繞許久的疑問︰“母親與父親不過是尋常飛仙結為仙侶,為何會為天帝所不容?生下孩兒也是再正常不過之事,天帝又為何大為震怒,非要置我于死地?其中有何隱情?”

  母親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是否說出實情,過了許久,才悠悠說道︰“也罷,此事倒也不必非要瞞你……你父張子名身為尋常飛仙確實不假,你母任平素卻並非普通飛仙,而是……”

  話音突然中斷,只听光幕對面傳來一聲驚呼︰“何人在此?”

  隨之光芒一閃。一道人影快如閃電,如浮光掠影般一閃而過。隨後光芒一收,光幕一暗,一切在眨眼之間消失殆盡,不管是母親身影還是吉光片羽術。或是突如其來的一人身形如流星劃過天際,待一切歸于平靜,張翼軫甚至來不及反應,身子站立原地動也未動。眼前已是一片虛空,再無一個人影!

  好快的身法,好高明地法術!

  ……好可惡的來人!

  正當母親要親口說出讓張翼軫百思不解的謎底之時,卻又突生巨變,有人憑空現身又將母親當著他的面掠走,如此明目張膽地挑釁,如此赤裸裸地威脅。直令張翼軫怒火中燒。雙目紅赤,再也難以壓制心中多年來的憤恨與不安。眼前的良辰美景在他眼中全部變成黑洞洞冷冰冰的囚籠!

  隨著張翼軫一步邁出,久未現形地聲風劍長嘯一聲躍然手上。劍身漆黑一片,全無一絲光芒,卻向外迸發逼人的殺機,若有新晉飛仙在此,只怕當場便會被聲風劍地氣勢逼退到數十丈之外,不敢捋其鋒芒。

  張翼軫持劍在手,看也未看,心意一動,聲風劍不再幻化火劍脫劍而出,而是直接在手中化為虛無,猶如手中無物,不過無邊氣勢由張翼軫手中散發開來,激蕩得四下風起雲涌,劍未出手,眼前的宮殿已然被劍勢所逼,幻境隨即告破,化為一股輕煙消散一空。

  宮殿一破,整個幻境便不再完整,呈支離破碎之象。張翼軫飛身空中,右手空空,卻依劍勢而行,一時有感而發,一套天雲劍法盡情揮灑,指指點點,看似輕松寫意,實則往往右手一揮,空中便會現出一道巨大的裂痕,隨後裂痕不斷擴大,繼而引發天迸地裂。無底洞之中的全部美景分崩離析,不出片刻功夫,不見了麗日當空,不見了鳥語花香,不見了花香遍地,只有一片漆黑,到處怪石林立,到處飛沙走石。

  張翼軫一套劍法尚未舞完,無底洞底已是狼籍一片,再無一絲美好可言。眼見所有幻景全部消失殆盡,仍然不肯罷休,劍勢如虹,舞動如風,一人有空中游走不定,時而劍走輕靈,時而大開大合,盡情揮灑心中郁悶之意和憤恨之情。

  待最後一招用完,張翼軫禁不住仰天長嘯,渾身仙力運用到極致,同時心意大開,帶動周身天地元力全數匯聚在身外一尺之處,形成一層厚約數尺濃重如同實質地力罩,其內蘊含仙力與無地元力,以無比和諧之勢結合在一起,閃爍逼人的光芒,氣勢激蕩得身外數十丈之內的亂石如風中落葉一般搖滾不定。

  張翼軫此時猶如渾身火燃,氣焰沖天,猛然在空中一個翻滾,隨後人如破繭重生一般從力罩之中突圍而出。力罩失去張翼軫心意支撐,從中一分為二,驀然光芒大盛,向外疾飛而出,隨後一聲巨響傳來,威力驚天,將整個無底洞震得晃了三晃,緊接著四周一暗,傳來轟隆隆的巨響,無數巨石從頭頂滾落,無底洞竟是不堪承受張翼軫地沖天怒火,在被他的力罩的沖擊之下,轟然倒塌!

  張翼軫見勢不妙,頓時身形一閃,沿原路返回,一路輕車熟路穿過種種禁制,須臾之間便逃出無底洞。置身洞口百丈之外,怔怔望著無底洞土崩瓦解,激起灰塵直沖天際,片刻之間便變成一個方圓數千里的巨坑!

  巨坑一成,由下向上開始逸出清涼之水,水勢上升極快,不出半個時辰,巨坑已然變為一處碧波激蕩的大湖。湖水浩渺千里,雲氣彌漫,清涼一片,清風拂來,一時令人神清氣爽,寵辱皆忘。

  張翼軫被清風一激,頓覺遍體生爽,體內風力隨之呼應,立時恢復清明,心神一緊,不禁駭然而驚︰為何近來頗多失常之舉,再無耐心,再無坦然面對諸多磨難的從容不迫,同時也是心機重重,即便親生母親現身眼前,也是再三疑惑,不敢立時相認,不敢一訴心中思念之情,究竟是何原因導致自己如此瞻前顧後,再無以前的灑脫與冷靜?

  靜心思慮一番,張翼軫怦然心驚,突然想起出得紫金鈸以來,曾與燭龍神識融合一起達半年之久,而燭龍被壓迫過久,心性失常,對天庭不滿,對天道不公,滿懷憤懣,一心要重返天庭,一心認定天地虧欠他太多,是以對所有人等都心存疑惑,都沒有好感。

  雖然如今燭龍神識被他壓制在神識之內,一直沉睡不醒,不過先前融合一起地半年之中,不定會影響他多少心性,畢竟二人共生共存,況且連仙體也是燭龍逆鱗所成,被燭龍影響了心神也在所難免!

  想通此處,張翼軫一時心驚肉跳,怪不得一直以來無法壓制心中地暴戾之意,總想以暴制暴,凡事只想任性而為,不再如以前一般坦然面對,泰然應付,卻原來雖然成功將燭龍神識壓制,不想暗中還被他影響了許多,直到今日得見親生母親,心中親情一生,溫情流露,再加上母親又被人意外掠走,焦躁之下發泄而出,悍然將無底洞毀去,將神識之中燭龍的影響消融一空,總算得了時機重回淡然心性。

  心中負擔一去,張翼軫頓覺周身輕松無比,人在空中,極目四望,只見水天一色,碧波生煙,不由開口贊道︰“好一片清涼地!”

  “清涼地,好名字,此湖以後就以清涼地為名。想不到張兄前來此處並非殉情自殺,原來是為方丈仙山地一眾飛仙造福,失敬,失敬!”

  一人的聲音驀然自身後響起,張翼軫听後曬然一笑,方才只顧一時沉浸內心地爭斗之中,恍然不覺四周密密麻麻站滿了飛仙,眾人都聚在一起,議論紛紛,又對張翼軫指指點點,不時點頭示意,為他替方丈仙山所有飛仙除去無底洞大患而贊嘆不已。

  說話之人正是先前無意中之中遇到的木尋,張翼軫回身一笑,拱手說道︰“木兄過獎了,在下也只是歪打正著,並非存心要毀去無底洞,也並不清楚無底洞一除,會化身為一處大湖。既是無心之舉,自然不會擔當如此盛名。”

  木尋倒是十分熱情,上前一步也不見外,一把拉住張翼軫胳膊,左右晃動,顯然是興奮之極,說道︰“管他有意還是無心,畢竟成就如此好事,也是方丈仙山所有仙人之幸。張兄,若不嫌棄,請到舍下一敘,在下願與你結為好友,不知張兄可否賞臉?”

  見木尋盛情難卻,張翼軫不好拒絕,母親被人掠走,眼下也沒有絲毫線索,正好可以向木尋再打探一番,看他是否知道一些其他事情,正要點頭同意,猛然想起一事,頓時愣住,四下張望一番,急急問道︰“木兄,可是見到之秋?”

  木尋一听頓時一臉促狹笑意,說道︰“張兄,不想你初來方丈仙山,便看上之秋仙子。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之秋雖然貌美,不過性情冷漠,不喜與人來往,只怕你總終空歡喜一場!”

  張翼軫搖頭笑道︰“木兄說的哪里話,我找之秋另有要事……”

  木尋臉色一變,忽然說道︰“怪事,你不說我倒忘了,方才此地傳來驚天動地的聲響,我和眾人前來看看發生何事,正好在來路之上遇見之秋。不知為何,她慌慌張張向東而去……”

  “她是獨自一人?”

  “是的,不過好象她身旁一道古怪的旋風不離左右,當時我急著趕來看熱鬧,也就沒有細心留意!”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9 21:32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十七章 幕後之人

    之秋出了何事?張翼軫心中一驚,依先前之秋所說,她應當一直守候在洞口才是,突然離去,身邊有旋風相隨,難道又是風楚者暗中作怪不成?

  之秋有事不能不幫,張翼軫沖木尋歉意一笑,說道︰“木兄,之秋對我相助甚多,她匆匆離去,定是有事發生,我必須先去幫她一幫,稍後再去木兄府上作客不遲。失禮之處,木兄勿怪。”

  木尋大手一揮,不以為然地說道︰“張兄說的哪里話,你我之間不必客套,還是先去看望之秋重要,我自會在花果山等你歸來。”

  張翼軫謝過木尋好意,身形一閃,急急向東飛去,同時控風之術施展,籠罩千里方圓,電閃一般離開清涼地。

  張翼軫一走,木尋便擠入人群之中,大肆宣揚張翼軫破除無底洞化出一片大湖的事跡,听得眾人連連贊許,一致贊同將此地命名為清涼地。

  先不提木尋如何吹噓張翼軫神勇,再說張翼軫不多時便來到風楚者的住處恨天長,正要直接硬闖進去,轉念一想,又覺過于莽撞,便心意一動,控風之術將整個恨天長覆蓋在內,立時感應到正中的一處池塘之上,風楚者和之秋凌空水面之上,相對而立。

  張翼軫的控風之術雖然遠高于風楚者,不過畢竟風楚者是千年飛仙,趁其不備探查一二還是可行,若是想乘機將二人言行打探得一清二楚卻是不能。先不說此舉過于無禮,且能夠瞞過風楚者多久還不得而知,是以他微一思忖,身形一晃,化為一股清風直接近身到二人百丈之外,正好可將二人談話听得清楚。又不至于被風楚者輕易發覺。

  張翼軫原以為之秋定是被風楚者劫持而來,他之所以不即刻現身相救,只是因為之秋與風楚者凌空對立,卻並無多少殺機流露,二人雖然怒目相對。不過也未見之秋身處危險之中。且二人似乎還在爭論什麼,是以他忽然心有所感,想起當初之秋對他意外流露的愛慕之意,直覺過于突兀,似乎另有隱情。才突發奇想要暗中探個究竟。

  依張翼軫現今修為,仙力渾厚遠不如風楚者,便是比起之秋也是差上不少,不過勝在飛仙一成。操縱天地元力之術大勝以前,再加上張翼軫自天雷之下悟得風力精髓所在,現今又幾乎將體內數種靈性融為一體,雖然沒有金性與木水火土組成五行相生相克,不過因為有了風之力的相助,且風之力隱隱為其他元力之首,所以在缺少金性的相助之下。風木水火土五種靈性也呈現生生不息之勢。再加上有仙力相助。張翼軫如今修為,得益于仙力與天地元力合二為一。也堪比千年飛仙,甚至在某些神通之上逼近飛仙頂峰之境。

  隱身暗處。剛收斂心神,便听到之秋的聲音遠遠傳來,滿是不慢與氣憤︰“風楚者,你欺人太甚,我早就和你說得清清楚楚,你我之間沒有可能,不必再痴心妄想。”

  風楚者呵呵一笑,無比輕巧地說道︰“之秋,莫要自作多情,我今日找你,並非是為了仙侶之事,而是另有所圖。你真當千年以來,我一直找你,只為貪圖你的美貌,呵呵,若你真是一直如此認為,我不得不說,之秋,你一是太高看自己,二是太小瞧我了。”

  之秋冷哼一聲,說道︰“風楚者,有話直說,莫要陰陽怪氣,若是再裝腔作勢,恕我不再奉陪。”

  “且慢!之秋……”

  風楚者依舊不慌不忙面露冷冷笑意,眉毛一揚,說道︰“你我在方丈仙山千年,一直勢不兩立,也不全是因為我二人之間的糾葛,還與我二人背後勢力有關!”

  之秋一听頓時神色微露緊張之意,強作鎮靜,猶自嘴硬︰“什麼背後勢力?我不過是尋常閑散飛仙,無權無勢,無依無靠,若真有靠山,還能任由被你欺負?”

  “哈哈哈哈!”風楚者放聲大笑,目光直視神情慌亂地之秋,一字一句地說道,“事到如今,之秋,你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你身為無明島之人,暗中滯留方丈仙山,定是有所企圖。我不管你所圖何事,現在張翼軫現身方丈仙山,我接到主上之命,要將他在此地拖延幾日。只憑我一人之力,斷然無法將他留下,現今情況卻是,張翼軫對你信任有加,若你出面,定能馬到成功。事成之後,若你想要來我無根海,憑此大功一件,定會大受重用。”

  之秋連退數步,上下打量風楚者半晌,忽然恨恨說道︰“原來你竟然是無根海之人,怪不得如此惹人生厭。不想你隱忍本領也算了得,千年以來一直不動聲色,且說來听听,王文上派你來此,有何陰謀?”

  “簫羽竹派你來此又有何謀算?想來也不是為了讓你前來方丈仙山只為尋找仙侶罷?不過說到陰謀,我家主上可是遠遠比不上簫羽竹長袖善舞。”

  風楚者寸步不讓,向前逼近數尺,雙手交叉胸前,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淡淡說道︰“不瞞你說,之秋,你的小小心思我心知肚明,想必你也早就接到簫羽竹傳訊,讓你務必留住張翼軫。你也清楚依你的神通自然不是張翼軫對手,所以便以美色相誘,試圖讓他落入你的圈套之中,為你所用。也不知簫羽竹許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讓之秋不惜犧牲色相也要將張翼軫留在身邊,嘖嘖,倒是便宜了張翼軫那個小子。”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你我二人雖然手段不同,不過目地卻是相同,只為多將張翼軫在方丈仙山留下一時片刻。眼見無底洞一破,張翼軫定會急急前往天庭,直上靈霄寶殿,正好趁了天帝之心,卻不能如我家主上和你家島主之願,是以我才急急將你請來,有意與你商談一二,如何讓張翼軫安心在方丈仙山滯留數日,好等無明島也好,無根海也罷,不管誰家來人,總好過便宜了天帝老兒強。”

  “呸!”之秋被風楚者說得滿臉通紅,一口啐去,罵道,“風楚者你滿嘴胡言亂語,什麼犧牲色相,說得如此不堪入耳。我就是真心仰慕張公子風姿,一心想與他結成仙侶,與島主之命全無關點關系。不要以你地齷齪想法猜度我的心思,我有意將張公子留下,也是想與他長相廝守,並無其他不良企圖。你……你我話不投機,不必再談!”

  之秋話一說完,閃身便要離開,風楚者身形一閃,攔住之秋去路,臉露壞笑,說道︰“先不要急著離開,我們有事還沒有說完,怎能如此無禮?之秋你也不必將話說得這般好听,其實張翼軫留下也是好事,不但有美色相伴,還可以至少先保住性命。若他此時冒然飛升天庭,嘿嘿,後果不堪設想。自然,他是死是活與我無關,我倒是巴不得他早點死去,也好除去我的心頭大患……”

  說到此處,風楚者又想起張翼軫利用他貪圖控風之術的心理,成功以魂魄立誓將他控制,不由恨得牙根直疼,惡狠狠說道,“要不是主上有令,暫時不能將張翼軫殺死,我定會尋個法子解了魂魄之誓,然後將他打得魂飛魄散,方解我心頭之恨。”

  之秋譏笑一聲,說道︰“其實我最佩服張公子之事便是將你騙入局中,不怪張公子用心高深,其實只怪你自己用心不正……風楚者,你我言盡于此,多說無益,就此別過。”

  風楚者袖手站立一旁,也不阻攔,只是隨意地說道︰“既然之秋不將張翼軫死活放在心上,只管離去便是,我也無話可說。不過剛剛還听你自稱對張翼軫一往情深,原來還是自欺欺人的假話罷了……”

  之秋驀然站住,面若冰霜︰“風楚者,既然你知道我是無明島之人,諒你也不敢冒著得罪無明島地後果為難于我!既然如此,你還有何依仗在我面前盛氣凌人?至于你所說張公子性命攸關一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不勞你多心。”

  “此言差矣,之秋,你有所不知,並非只要將張翼軫留在方丈仙山便一切無憂,既然方丈仙山有無明島和無根海之人,自然也有天帝之人。此人已經接到傳訊,責令他不惜一切代價要將張翼軫拿下。此人神通廣大,恐怕你我聯手也無法取勝,若你能夠說通張翼軫,讓他安心留下,且能與我二人同心,到時我三人攜手,定能將此人打敗。”

  之秋頓時怔住,低頭不語。風楚者見狀面露喜色,以為將之秋打動,正思忖如何再進一步,讓之秋將張翼軫引入妙計之中,忽見之秋抬頭展顏一笑,說道︰“風楚者,你我道不同不相為謀,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二人終究不是同道中人,況且你我二人的目的全然不同。”

  “怎麼?”風楚者難以置信,“你所接指令,不是要將張翼軫留在方丈仙山麼?”隨後微一沉吟,頓時臉色大變︰

  “難道簫羽竹又轉了性子,他要和天帝聯手,將張翼軫綁赴靈霄寶殿邀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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