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 人間仙路 作者:何常在(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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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sygoing1 2009-4-4 19:54:2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7 306902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10 22:49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十八章 撲朔迷離(求票了,兄弟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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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秋卻是不動聲色,依然淡笑如菊,答道︰“至于我家島主妙計,卻是不便透露,不過我有言在先,若是你阻攔我成就大計,到時莫要後悔才是。”

  風楚者一愣,隨即狂笑不止,傲然說道︰“之秋莫要唬我,你當我是三歲小兒,當我是張翼軫一般的新晉飛仙?方丈仙山之上的仙人,性情溫良,與人無爭,千年以來,我也將所有仙人的修為摸得清清楚楚,法力高強能夠超過我者,雖然不少,不過都是自得其樂之人,並無異常。有些來歷不明之人,修為又不如我高深,是以放眼整個方丈仙山,連同你在內,誰人可以與我一較長短?”

  之秋笑而不語,風楚者心中卻是驀然一緊,不知何故突然信心大減,仿佛之秋有何厲害殺招一般,沒來由地退後一步,愕然問道︰“之秋,莫非你一直深藏不露,身具不世神通?”

  之秋笑意盈盈,錯身閃到一邊,面向張翼軫藏身之處,輕聲說道︰“之秋不才,神通不敵風楚者,不過張公子神通蓋世,力破無底洞,為方丈仙山平添一處大湖,功德無量。且之秋認為,若讓張公子選擇,他定會站在之秋一邊,不知張公子是否贊同之秋所說?”風楚者一听大為緊張,茫然四顧,驚問︰“張翼軫……他在哪里?”

  張翼軫駭然心驚,不想隱身半晌,一直提防不被風楚者發覺。不料風楚者全然不覺,卻是被之秋不知用了何種法術察覺,直令張翼軫吃驚不小。

  風楚者是無根海之人。張翼軫倒是並沒有多少感覺,因為初見之時,他便心生懷疑,認定風楚者其人定有來歷,所以乍听他的真實身份,張翼軫只是微微一怔,並無太多意外之感。而讓張翼軫吃驚的是。之秋竟然是無明島之人,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對于之秋接近他的目地,張翼軫初見之秋之時,多少也有些心生懷疑。畢竟他現在不再是那個純真的少年,經歷了諸多險惡之事。又數次險些喪生,自然難免處處留心,心存警惕。不過依他所想,之秋即便另有所圖。也頂多是假借仙侶之事,或許只是想從他口中得出些機密。且張翼軫一直認為之秋應該是靈霄寶殿之人,不想她卻是無明島之人。

  這還不算,本以為之秋神通不過爾爾,誰知潛伏半晌,竟被她暗中識破藏身之處,張翼軫這一驚確實嚇了一跳。不知為何之秋有此等神通。竟能搶先風楚者一步將他識破,難道真如風楚者所說。之秋深藏不露不成?既然被人道破,張翼軫當下也不遲疑。心意一動,閃身間來到二人面前,曬然一笑,說道︰“無意中听到你二人爭論,倒也精彩,一時不想驚動二位,所以躲在一邊靜听片刻,也不為過。”

  風楚者張大了嘴巴,看了張翼軫半晌,又打量之秋半天,一臉疑惑和驚愕。倒是之秋一反常態,落落大方地說道︰“無妨,張公子對我二人心存疑惑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以張公子際遇,天地之間並無幾人有幸親身嘗試。之秋何其有幸能夠與張公子同行……”

  風楚者忽然驚醒,忙不迭解釋道︰“張兄勿怪,方才我與之秋之言,也是出于好意,有心照應你的周全。不知閣下對我二人提議是何看法?”

  張翼軫微一沉吟,泰然自若地說道︰“二位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在下自有安排,就不勞煩二位費心了。風楚者,既然你是無根海之人,我且問你,王文上不是有心置我于死地,為何又讓你暗中保護,不讓我被靈霄寶殿拿下?”

  風楚者一時躊躇︰“這……還請閣下見諒,此事不便相告。”

  “風楚者,其實我也只是隨口一問,因為據我推測,依你在無根海無足輕重地地位來看,王文上的真正用心自然不會讓你知道,你不過是一枚再普通不過的小小棋子罷了,我也清楚並非你不想實言相告,只是全然不知內情罷了。”

  “哼,哼!閣下不必用激將之法,我就算知道也不會上當受騙,真當我風楚者如此好騙不成?”風楚者氣呼呼地說道。

  張翼軫淡然一笑,點頭說道︰“你卻錯了,風楚者,我並非與你周旋,而是知道王文上為人一向剛愎自用,不肯輕易相信別人。雖然我沒有和他打過交道,不過卻清楚他的手段,從他行事手法之上也可以推斷而出,他傳令給你,定是只簡單交待讓你把我留下,至于要留我多久,留我何用,他又有何妙計,肯定一概不說。你可知道王文上為何只傳命令,不說緣由?”

  風楚者一怔,想了一想,說道︰“主上為人深謀遠慮,妙計無窮,非我等可以揣測一

  “又錯了,風楚者,以你這般絕世聰慧之人,怎會被王文上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不自知,還要為他辯護?王文上曾派出一名飛仙下凡殺我,卻連我的模樣和性情都不說清,只是讓他听命行事即可。結果此人下到凡間,連誰是張翼軫也分辨不清,最後不小心惹惱一名隱世飛仙,被人纏上不得解脫,莫說要殺我,只怕現在還自身難保。”

  此話一出,風楚者臉色微微動容,仍是強作鎮靜,問道︰“此事與我何干?”

  張翼軫心知風楚者內心已經動搖,也不多說,只是一笑︰“相不相干,風楚者你自己心里有數,如你這般聰明人,應該清楚雖然王文上是你主上,不過你的性命也在我手中掌握,我從不拿此來要脅你,而王文上對你如何,你心里一直以來肯定也自有分寸。所以我說不勉強你,便是知道你對此事內情絲毫不知……”

  “確實主上並未說過為何要將你留下,不過依我猜測,此事有兩點隱情。一是主上听到風聲,得知靈霄寶殿要對你不利,雖然並不清楚天帝所為何事拿你,不過不想天帝得逞,暗中壞他好事,主上還是樂意之極。二是估計也與潘恆之事有關……”

  “潘恆?”張翼軫其實早已猜到無根海和無明島為何都有意保他一保,天帝一心要拿下之人,定然有其深層原因,以無根海和無明島陽奉陰違的作派,暗中阻止天帝得手,肯定是不遺余力。不過成功從風楚者口中套出與他所想不謀而合地看法,也是不錯,卻未想到風楚者也是有心之人,竟然能夠想到潘恆之事,也令張翼軫一時大為驚訝。

  “此話怎講?”

  見張翼軫大感興趣,風楚者也是一時得意,搖頭晃腦地說道︰“雖說主上為人善于隱藏心中絕密之事,別人是如何猜想我不得而知,不過若要將我風楚者瞞過也是不能,畢竟我也並非愚鈍之人……主上向我傳訊,令我無論如何也要將你留在方丈仙山至少兩三日光景,雖然只是簡略一說,並未明說所為何事,不過憑借我的警覺和對眼下局勢的分析,不難得出以上兩點結論。最為要緊的是……”

  風楚者見張翼軫和之秋都聚精會神地听他道來,更是得意洋洋,微一停頓,有意賣個關子,張翼軫見狀,心知風楚者為人也是有趣,時而精明過度,時而又過于賣弄,反而因小失大,便就勢說道︰“風楚者所言不差,若說王文上和簫羽竹只為與天帝作對,而要護我周全,也算說得過去。不過若說此事與潘恆有關,未免有些牽強。潘恆天魔大成,雖然在鐵圍山中我曾無意之中助他一臂之力,不過也是無心之舉,想必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再說此時也不知潘恆身在何處,他與天帝之間的糾紛便會令他自顧不暇,哪里會有閑暇顧得上理會我地些許小事,所以要說此事與潘恆有關,恐怕不妥。”

  風楚者一提潘恆,張翼軫也是隱隱猜到幾分內情,不過畢竟風楚者身為無根海之上,應該比他消息靈通許多,是以隨口一說,看風楚者能有何見解。

  風楚者一听果然爭強好勝之心又起,不服氣地說道︰“閣下所說雖然有幾分道理,不過也不盡然。主上為人,謹慎有余,大膽不足,是以一直以來莫說與天帝公開對抗,連對簫羽竹也是禮讓三分。所以他一直對你忍讓再三,並未痛下殺手,倒也不出于仁慈,而是始終摸不透天帝對你的態度,更主要的是,主上琢磨不透潘恆對你的態度,只因潘恆此人雖然身為天魔,不過愛憎分明,你于他有恩,他絕不會有恩不報。”

  “所以我細心推算一番,認定主上得了消息,說是天帝要對你不利,便即刻派人前來方丈仙山,一是保你周全,二是也好暗中查個明白,以堂堂天帝之尊,與一名新晉飛仙過不去,其中內幕,定是無比驚人……能夠讓天帝不得好處,同時又可讓潘恆心生好感,相比之下,以前地些許過節不過是小事一樁,所以主上才有此舉措!且若我所猜不錯的話,連同潘恆在內的天魔,此時說不得也在尋找你的下落!”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11 21:29
第七卷 天淨沙 第十九章 各有來歷

    不得不說,風楚者此人也是聰慧之人,一番推測也合情合理,令人嘆服。張翼軫先前也未曾想到此事還牽扯到潘恆在內,經風楚者點醒,也是暗暗心驚。以目前來看,以天帝為首,為天庭之中最大一方勢力,其次是天魔,再次是無明島和無根海,四方勢力之間,面和心不和。

  表面之上,天魔、無明島和無根海一直臣服于天帝,實際上天魔非但敢于公開與天帝對抗,且暗中更是自行其事,說不得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企圖一舉打敗天帝。無明島和無根海雖然也各有野心,不過畢竟都身為仙人,且實力遠不如天帝,如今看似坐大,不過只怕合兩家之力,才能和天帝抗衡一二,且無根海與天魔往來過密,誰又敢說無明島暗中和天魔沒有往來?是以看似潛流暗藏,實則各方互相制衡,天帝反而並不過于擔心有人敢冒然向他發難。

  若以此推測,將他母親抓走之人,定是天帝所派。將他母親拿下,天帝便穩操勝券,不怕他不前往靈霄寶殿自投羅網。

  想通此處,張翼軫不免苦笑,沖風楚者點頭說道︰“你所推測也不無道理,此事內情我等也不好再多加猜測,再說深層緣由更是難以猜透,不如省些力氣好好商議一下眼下的應對之策為好。”

  風楚者一听,眼楮一亮,說道︰“既然閣下對此事頗有見解。也定是打定了主意。眼下之局,還是靜候此地,等無根海來人才為上策……我卻是不知,不知張公子和天帝有何過節。按說你不過是新晉飛仙,剛剛飛升方丈仙山,怎麼竟然令天帝大光其火,派人前來拿你,也是咄咄怪事!”

  張翼軫自然不會說出此事全因他親生父母而起,不過即使他不說出,風楚者應該也會想到一二。就算風楚者想到也是無妨,他置身其中還不知究竟發生何事。局外之人更是無法猜中。事到如今,到底何去何從,說實話,張翼軫也是一時躊躇,並未真正拿定主意。

  想了一想,轉身面向之秋,恍然一笑,問道︰“承蒙之秋照應。翼軫感激不盡。方才听之秋所言,簫羽竹似乎對我另有謀算,不知他打了是什麼主意,還望之秋告知。”

  之秋自張翼軫現身之後。一直靜立一旁,听張翼軫和風楚者你來我往斗智斗勇一番,只是眼波流轉,始終不發一言,也不知想些什麼。張翼軫一問,之秋猛然驚醒,猶如驚弓之鳥一般跳到一旁。隨即站住。意識到自己地失態,一臉羞愧地說道︰“張公子。我家島主傳訊,說是若你真能明辨局勢。以目前形勢來看,還是先下凡為好。”“重入凡間?”張翼軫微一沉吟,細心一想其中的關鍵之處,半晌無語。風楚者在一旁神色緊張,緊盯張翼軫面上表情,唯恐他贊同簫羽竹的提議。

  良久,張翼軫會心一笑,點頭說道︰“簫島主所說,倒也是弄險之舉,雖說稍微有些莽撞,不過也不失為可行之法。只是……”

  微一搖頭,張翼軫目光直視之秋,不容置疑地問道︰“只是簫羽竹定是猜到我肯定不會輕易答應,所以暗中還向你交待如何用計將我哄騙下凡,是也不是?”

  之秋被張翼軫凜厲的目光一掃,一時心虛,本想強自鎮靜搖頭否認,卻不由自主點了點頭,如實答道︰“簫島主其實全為張公子著想,並無惡意。另外張公子也不要怪罪之秋,我也是听命于人,身不由己,況且在我看來,不管簫島主是否另有用意,至少他在想方設法保護公子周全,不讓公子被天帝所害。”

  張翼軫微微搖頭,笑道︰“天帝派人前來拿我,誰說就一定是要將我殺死?說不得天帝也是一樣地心思,不讓我落到天魔、無明島或是無根海的任何一方勢力手中,為他們所用。此事暫且不論,但說方才之事,之秋,你又如何識破我藏身之處?”

  之秋微微一怔,猶豫片刻,還是答道︰“也罷,之秋一腔柔情終將成空,也不再心存奢想,先前也並非刻意隱瞞身份,非要欺騙張公子。其實我能夠看破公子的隱形術,倒不是因為我的法力多麼高強,而是假借此寶……”

  說話間,之秋手腕一翻,一枚數寸大小、質如白玉的羽毛現形手上,緊接著之秋右手輕輕一抖,羽毛飄然飛到空中,幻化而成一只六羽極樂鳥,在空中啼鳴不已,圍繞之秋飛上飛下,好不歡快。

  張翼軫並不識得此寶,風楚者卻是早有耳聞,一見之下頓時臉色大變,隨即後退數丈之外,一臉詫異,驚叫出聲︰“……化羽!之秋,你究竟何人,怎麼會有簫羽竹的三寶之一的化羽?”

  之秋看也不看風楚者一眼,手指一彈,六羽極樂鳥長鳴一聲,重新化為白羽,飛入之秋頭發之中,隱沒不見。隨後之秋站穩身形,沖張翼軫盈盈一禮,口中稱道︰“簫之秋見過張公子!”

  張翼軫頓時驚住︰“簫之秋?之秋,莫非你是簫羽竹之女?”

  “正是!”

  “怎麼可能?身為飛仙卻又是飛仙之子,難道你也有何際遇不成?”張翼軫大吃一驚。

  “張公子多想了,家父未飛升之前,棄家學道,當時我雖然不過是十歲孩童,不知何故也對學道修仙頗感興趣,便毅然追隨家父修行。我父女二人一前一後都成就飛仙大道,只是我向往安靜歲月,所以才獨自前來方丈仙山……”

  原來如此,張翼軫暗笑自己一時心急,竟然未曾想到父女同時修道同時成就飛仙大道之事。轉念一想,又對簫羽竹父女心生敬意,世間之人,成就飛仙者千難萬難,而簫家父女卻能夠同時成就兩人,也算是極其難得。

  風楚者面如死灰,不敢直視之秋,過了半晌,才提心吊膽向前,小聲說道︰“原來之秋竟是簫島主千金,在下有眼不識金瓖玉,先前多有得罪之處,之秋勿怪,不要與我一般見識才好。”

  風楚者心中明白,他再是狂妄也不敢招惹令天帝和王文上都大感頭疼的簫羽竹。萬萬沒有料到,之秋一直被他糾纏,受他欺負,卻從未表露過真實身份。今日赫然得知簫之秋地身世來歷,直讓他追悔莫及以前的所做之事,若是之秋記恨先前之過,不用簫羽竹動手,她只要催動手中的化羽就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只因化羽也是一件可以追魂奪魄的天仙法寶!

  雖然風楚者心不中解為何先前之秋一直隱忍不發,對他再三忍讓,現今情形卻容不得他再多做他想,只能低頭求饒,別無他法。

  之秋看了風楚一眼,只是冷笑一聲,說道︰“不必在我面前低聲下氣,我以前對你如何,以後還是如此……”

  風楚者聞言大喜,正要再討好幾句,卻听張翼軫驚奇地問道︰“化羽是何寶物,能夠輕易堪破飛仙隱形術,看來至少也是天仙法寶?且方才听風楚者所說,化羽為簫羽竹三寶之一,我曾在凡間見過無明島飛仙高侍魂手持排簫法寶,剛又見你手中化羽,三寶都是何物?”

  之秋盈盈一笑,答道︰“家父手中三寶,分別為魂簫、化羽和竹調,正是暗合家父名諱簫羽竹,魂簫和竹調不必多說,與此無關,化羽乃是取自翱翔九天之外、高飛三十三天的六羽極樂鳥羽毛煉化而成。化羽非但有堪破飛仙隱形之能,還可以化為六羽極樂鳥,可載人飛天,其快堪比天仙。自然,化羽另有迷幻、禁錮之能,尋常飛仙若無法寶對抗,斷難抵抗化羽之威……”

  “是,是,是,化羽威名,連我家主上也是聞之色變,不敢說能夠輕易應對,若以我的微末法力,更不是化羽之敵。我也曾有耳聞,說是化羽有定風之能,不知真假?”風楚者訕訕一笑,小聲地說道。

  之秋倒也沒有得理不饒人,只是將臉扭到一邊,答非所問︰“若是用來殺你不在話下,其他不必多說……張公子,事不宜遲,不知你有何打算?”

  憑心而論,張翼軫雖然對之秋先前有所隱瞞之事微有不滿,不過轉念一想也是人之常情,也不好怪罪她什麼,況且她現在又說出實情,也算是一片真誠。只是若是因此而完全听信之秋之言也是不能,是以低頭一想,隨即說道︰“不管是在此等候無根海來人,還是重返世間,只怕為時已晚,此時若我沒有猜錯的話,方丈仙山已有高人來此,並且暗藏在方丈仙山的天帝之人也會聞風而動,此時此刻應該已經蓄勢待發。所以以目前情景來看,我三人聯手御敵才是最要緊之事,至于其他,只有等危機過後才行定奪不遲。”

  一听張翼軫同意聯手,風楚者喜形于色,正要開口說話,卻見張翼軫微微一笑,向前一步,低低地聲音問道︰“風楚者,既然我三人要攜手同心,自然要互相信任才是,我再問你,你一身控風之術學自戴天之手,究竟還有何隱情?”

  風楚者臉色一變,假裝不知︰“上次不是已經說得十分清楚,不過是尋常的神人與飛仙之間的交往罷了……”

  張翼軫豈能放過眼前機會,直接說出心中所想︰“戴天身為神人,壽命可達萬年以上,不過幾千歲便意外身死,此事應該與金翅鳥與龍族恩怨有關!”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13 02:39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二十章 權宜之計

    此言一出,風楚者頓時驚惶失措,一時震驚,連話也無法說清,吞吞吐吐說道︰“張,張翼軫,你,你莫要信口開河,亂說一通,不過是學學御風之術,怎麼又與兩族恩怨扯到一起,我,我可擔不起如此重大責任!”

  見風楚者猶自嘴硬,張翼軫也不急,負手而立,一臉淡然笑意,靜默不語。風楚者目光躲閃,再無一絲傲然姿態,支吾說道︰“張、翼軫,你究竟想要怎樣?”

  “不想怎樣!”見風楚者如此表現,張翼軫心中更是篤定先前想法,以風楚者為突破口,定能解開另一個不解之謎,不但和一直以來金翅鳥與龍族的恩怨有關,說不定還與千年以前的仙魔大戰有關連之處,是以他不慌不忙,回身朝之秋輕笑一聲,說道︰“既然風楚者對我仍是心有疑慮,不據實相告,我怎敢與他聯手御敵?還是之秋令人心生信任,也罷,也不好勉強別人什麼,之秋,我二人這便離去,相比之下,還是與你攜手更讓人安

  之秋倒也明白張翼軫心意,十分默契地點頭應下,當前一步,轉身就要離去,張翼軫也緊隨其後,剛一邁步,卻听風楚者急急說道︰“張公子……且慢,且听我一言!”

  張翼軫停下腳步,回頭問道︰“怎麼?”

  風楚者一臉堅決之色,說道︰“實不相瞞,有關戴天之事,或是金翅鳥與龍族恩怨,我所知甚少。不過是戴天被人囚禁期間,我想了個法子,讓他對我心生好感。才將控風之術全數傳我。至于其他,我不過是無足輕重之人,確實也無從得知更多隱密之事……不知如此解釋,張公子是否認同?”

  張翼軫想了一想,又問︰“戴天被何人囚禁于何處。又是因為何事?此事我想以你的為人,定會打探得清清楚楚,否則也不會膽敢私自從戴天手中學會控風之術!”

  風楚者一臉苦笑,愣神片刻,忽然下定了決心,說道︰“事已至此,也不怕張公子嘲笑于我。其實在為主上效力之前,我本是天帝之人。”

  這一點倒是出乎張翼軫意料,一听之下大感好奇,笑道︰“天帝未必就能得天地之心,不過你既然由天帝身邊轉向王文上,也定是大有隱情。不妨說來听听,也好為我解惑。”

  風楚者臉色微紅。神色之間頗為不自在,吞吐說道︰“此事不是什麼光彩之事,不提也罷,只說張公子感興趣之事罷……千年以前我曾效力于天帝,听命于南天官南羅。一日南羅命我看押一名神人,再三叮囑不得讓其脫逃。我听了卻不以為然,在凡人眼中,神人高高在上,無比威嚴。而在飛仙眼中,神人不過是高人一等的凡人罷了。怎麼可能在飛仙手中脫逃?是以我心中認定南羅對我輕視才會讓我以飛仙之尊親自去看管一名神人。心中頗為不服。”

  “不料一見戴天,頓時令我大吃一驚。此人非但一身修為堪比新晉飛仙。且天姿聰穎,只差一絲便能突破神人天生局限。成為天地之間極其少見的異變神人。不過戴天一身修為被人禁制,雖然行動自如,卻不能出離南天羅所設的陣法。”

  “我一向敬佩本領高強之人,與戴天一見如故,很久就結為好友。從他口中得知,原來他得南羅指令,暗中完成了一樁大事,誰知事成之後,南羅卻將他囚禁于此,並不履行當初的承諾,讓他頗為不滿,卻又無可奈何。我按捺不住好奇之心,追問究竟何事。受不了我地再三追問,戴天終于對我實言相告……”

  說到此處,風楚者停下不說,眼神閃爍不定,似乎有所想法,張翼軫不等他開口,插話說道︰“戴天受南羅驅使,與整個龍族為敵,殘殺無數龍子龍孫,最終卻不讓他戴天在凡間坐大,而將他捉上天庭囚禁起來,戴天因此大為不滿……我說的是對是錯?”

  風楚者一臉愕然,呆立半晌,才木然點頭,說道︰“既然你已知曉此事內情,為何非要問我不可?”

  張翼軫也不隱瞞,說道︰“我也只是大膽猜測,只有听你親口說出才可得出結論。風楚者,你可清楚金翅鳥一族突然之間法力大增,才能輕而易舉殺死龍族,是何人為金翅鳥一族憑借天命而增添神通?”

  風楚者大搖其頭︰“此事我還真是一無所知,非但戴天絲毫沒有透露,連南羅也是從未提及。且金翅鳥與龍族大戰之時,當時天庭之上飛仙所知甚少,只因一是飛仙很少關心下界之事,二是當時正是天魔猖獗之時,飛仙都對天魔畏懼三分,唯恐被天魔煉化,是以對自身身外之事,無人在意。”

  “……說的也是,其後又發生何事?”張翼軫也是清楚風楚者不可能對兩族恩怨之事了解過細,否則他如今不會安然無事在方丈仙山自在度日。

  “過了不久,我剛剛從戴天之處學會控風之術,忽有一天戴天被人喚走,說是南羅有事找他。不料戴天一去不復返,再無消息。我當時推測他可能已經身死,定是有人為絕後患,殺他滅口。這般一想,不由大為後怕,也不等南羅找我,尋個了空子逃出南羅屬地,前去投奔了無根海。”風楚者說是不提背叛天帝之事,一不留神還是脫口說出。

  張翼軫才懶得嘲諷風楚者膽小怕事,見風施舵,心中卻是掠過一絲疑問。既然南羅有意殺戴天滅口,且風楚者看管時日也是不短,以南羅之能,不會沒有察覺到風楚者自戴天手中學會控風之術,也更是清楚風楚者從戴天口中得知什麼,為何不暗中設防,而讓風楚者從容逃脫?

  簡單一想,張翼軫又認定或許南羅忙于其他事情,一時疏忽也有可能。便又略過不想。由此已經可以斷定,當年金翅鳥與龍族恩怨,果然是有人刻意挑起,只為不讓龍族在凡間坐大。\\/\如今經風楚者詳細道來當時情景,幾乎已經可以斷定。此事的幕後主使正是天帝!

  只為制衡各方勢力,便暗中挑起事端,令兩族互相殘殺,生靈涂炭,誰說天帝之命可替天行道,可上表天心下慰眾生?張翼軫心中閃過一絲憤懣和不平,再加天帝先是意欲置他于死地。現今又阻隔他一家團聚,更是對他憤恨到了極點。

  听風楚者說完,張翼軫沉吟片刻,打定了主意,說道︰“好,其他之事暫且不說。眼下先說我該何去何從。風楚者,听你所說。方丈仙山也有天帝之人,你可知是誰?”

  風楚者黯然搖頭,說道︰“要說實話的話,我和之秋身份,只怕天帝心知肚明,只是我二人一直十分安寧,從不惹事,是以天帝也不理會。方丈仙山之上仙人雖然只有五千之眾,不過大多安穩度日,掩藏行蹤。誰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對仙侶受命于天帝。會突然殺出,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听風楚者說到仙侶。張翼軫猛然想起一事,問道︰“風楚者。之秋,你二人可是听過丘瞳和西蓮子兩位飛仙?”

  風楚者和之秋一同搖頭,一起否認。張翼軫微一皺眉,心中疑惑,以之秋和風楚者二人見解,一個是簫羽竹之女,一個是生性喜好打探事情,且又自詡聰明,他二人定然比尋常飛仙更有機會听到丘瞳二人姓名,不料二人也是一無所知,丘瞳和西蓮子二人來歷,看來也是大有文章。

  之秋見張翼軫微有失望之色,問道︰“此二人與張公子有何相干不成?”

  張翼軫微一搖頭,說道︰“或許是有,不過我也並不十分清楚內情,只是一時想起,才有此一問。思忖再三,我認為簫島主所提建議乃是上策,決定即刻重返世間……”

  之秋大喜,風楚者大急︰“我不明白,張公子重返世間有何用處?難道在世間尋到隱蔽之處躲藏起來,天帝便拿你無可奈何不成?又或者是從此避世不出,隱世遁形,放棄先前所做地

  張翼軫搖頭一笑,說道︰“不管是下凡,還是在此等候無明島和無根海來人,都是權宜之計,說是以退為進也好,是尋找時機也罷,都是無奈之舉,怎麼,依你之見,只要能夠等到一島一海來人,便可萬事無憂麼?”

  風楚者也不再信心滿滿,微一思忖,也是搖頭說道︰“無明島和無根海雖然派人前來,不過據我估計,不過是尋常飛仙罷了,恐怕並非天帝之人的對手。況且以眼下局勢,即便也天帝之人狹路相逢,他們也不會撕破臉皮,公然出手保你。到時也不過是做做樣子,站在背後,等你被天帝之人即將拿下之人,或許會暗中出手相一二。”

  “說得不錯,到時我筋疲力盡,就算他們暗中阻止天帝之人得手,或是將天帝之人趕跑,我正是虛弱之人,無力反抗,正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穴,還不是任由他們擺布?相比之下,還不如遠逃而去才為上策。所以思忖之下,我才認定簫島主所提建議,才是深思熟慮之策。”

  “哈哈,張翼軫,果然是你,當真是你,我二人……又見面了!”驀然,一個聲音在風楚者的恨天長之中四處回響,只听得張翼軫等人心中一凜,不由暗暗心驚,什麼人如此厲害,不但探查到他們地所在,且已經近身到了百丈之內,而他們三人卻是一無所知!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14 00:49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二十一章 火中取栗

    突兀間,一股輕煙自三人眼前數十丈之外憑空生成,輕煙乍起之時,如霧如風,只一晃,便變成輕紗一般。說來也怪,輕紗在空中飄蕩之間也不消散,如絲如縷。先是幻化成一層紗縵一般的形狀,隨後紗縵迎風起舞,如曼妙女子身姿,在空中搖曳片刻,隨後一個人影從中閃身而出。

  只一現身便滿口埋怨︰“島主也真是,非要將煙籠紗讓我穿上,說是可以躲避天仙探查,可以飛空迅疾。此寶倒也確實妙用無窮,只是實在是不雅了一些,本來就是女子之物,非讓我一個男人穿上,顯得我扭捏作態,連自己都覺得難堪。”

  說話之人剛一露面,便大大發了一通牢騷,隨後一閃身來到眾人面前,先是沖之秋施了一禮,說道︰“高侍魂見過小姐!”隨後又掃了風楚者一眼,卻未說話,轉身看向張翼軫,靜默片刻,忽然哈哈一笑,拱手說道︰

  “張翼軫,你也當真了得,方丈仙山也能被你尋到,果然不凡。另外,似乎小姐對你也是青睞有加,怪不得島主突然改變了主意,不再與你作對,如此看來,知女莫如父,或是說,父女連心……”

  張翼軫不想高侍魂再次露面,先是大發一通牢騷,然後又拿他打趣,還身著一件無比怪異的法寶,一時啼笑皆非,還禮說道︰“高兄莫要取笑在下了,還是先將身上輕紗收起為好。”

  高侍魂一時尷尬。忙身子一晃,煙籠紗化為一股輕煙沒入體內,隨後無奈一笑,說道︰“此事說來也是怪你,當時我的仙甲在鐵圍山被天雷擊毀,島主便贈我此寶讓我護身。此物本是女子之物,只是島主有令不得不從,無奈之下只好將就……翼軫莫要取笑!”

  隨後,高侍魂又與風楚者見禮,二人淡淡應付兩句。互相戒備極深。

  風楚者也不在意高侍魂地冷淡態度,不過畢竟無明島有兩人在此,多少有些心中沒底。不由自主朝張翼軫身後後退幾步。張翼軫看在眼中,也不點破,一笑置之。

  高侍魂當下也不避諱風楚者在場,直截了當地說道︰“島主命我前來,讓我陪同翼軫下凡,以便隨時保護你的周全。同時島主還讓之秋即刻返回無明島,不得有誤!”

  之秋頗為不滿,答道︰“我與父親早有約定。他不得干涉我的選擇,怎麼。簫島主想要食言不成?”

  高侍魂無奈搖頭,說道︰“島主並非命令小姐,只是關心小姐安危,才有此提議。只因以眼下形勢判斷,恐怕整個天庭會有巨變!”

  之秋微一愣神,毅然搖頭說道︰“無明島對我而言,和方丈仙山以及蓬萊、昆侖二地並無區別,不去也罷。不如還在方丈仙山,待張公子再來之時,也好方便尋到。”

  張翼軫對之秋所說不置可否。卻問高侍魂︰“不知簫島主還有何交待?”

  高侍魂不答話。看了風楚者一眼。風楚者會意,也不多說。微一點頭,閃身到百丈之外。

  微一定神。高侍魂仍不放心,一揚手放出煙籠紗,化為一股若有若無的輕煙將張翼軫和之秋籠罩在內。

  施法完畢,高侍魂這才鄭重說道︰“張翼軫,早在你初入方丈仙山之時,簫島主便已然得知此事。其後不久,便派我前來助你,說是靈霄寶殿大有異動,肯定會暗中對你不利。我一刻不敢停留,飛速來此,在途中又接到島主傳訊,說是最好讓我勸你即刻下凡,不必再留在天庭之上,此時時機尚不成熟,你在天庭之上也無處著力,反而容易惹火上身。如今天庭形勢錯綜復雜,還是遠離是非之地為好。在一切未真相大白之前,你親生父母應該暫且無虞。且島主也親口承諾,他會暗中照應你的父母周全,讓你切勿掛念。”

  張翼軫听完,久久無語,低頭想了半晌,淡淡一笑,說道︰“簫島主倒是想得周全,也是難得他一片好心……雖然好心背後定然另有私心,不過我還是感念簫島主之心……”

  說到此處,張翼軫微一停頓,看向之秋,隨即又對高侍魂說道︰“高兄倒是不必陪我下凡,留在方丈仙山保護之秋為好。簫島主非要贈你煙籠紗,明知是女子法寶,非要讓你帶到方丈仙山,其中含意,高兄還沒有想個明白麼?”

  高侍魂恍然大悟,一拍額頭說道︰“簫島主也是,明知我是粗人,不善于猜來猜去,還非要給我打個啞謎,不是強人所難麼?不對,簫島主肯定清楚張翼軫和之秋都是玲瓏剔透之人,一點就透,如此說來,豈非故意拿我現眼?”

  張翼軫和之秋相視一笑,隨後又問︰“高兄可知我親生父母之事?”

  高侍魂連連搖頭︰“別說是我,島主也只是略有耳聞,具體內幕也是絲毫不知。此事極其絕密,天庭之上所知之人甚少,且全是天帝信任之人,是以島主推測,此事遠非表面看來如此簡單,恐怕有深層原因,牽扯甚廣,所以連他也千方百計打探不出內幕消息。”

  張翼軫心中自是明白,簫羽竹雖然明為無明島掌管之人,不過畢竟還是飛仙之境,並未晉身天仙,即便法力不亞于尋常天仙,但還是在眾多大事之上,遠不如天仙更有份量,再加上他對天帝陽奉陰違,是以許多天庭的絕密之事簫羽竹絲毫不知,也實屬正常。

  思忖再三,張翼軫又問︰“可知天帝派何人前來方丈仙山拿我?”

  張翼軫不過是試探一問,也並未指望高侍魂真能知道來人姓名,出乎他的意外,高侍魂竟然脫口而出︰“此人是名天仙,且還是一名天官,名南羅,人稱南天官!”

  真有此事?張翼軫悚然而驚,直覺此事過于蹊蹺,天帝竟然派出一名天官前來捉他,也過于鄭重其事,讓人不可思議。不說他不過是一名小小飛仙,便是他身為飛仙頂峰,派出一名尋常天仙前來捉拿,也定是手到擒來,不想竟然派出一名天官,莫非他的身世之謎中真與諸多大事有關連不成?

  怪不得簫羽竹派人前來,令他重返凡間。至少一入凡間,天仙便不能輕易現身,即便有可以突破天地界限的法寶,畢竟不如在天庭之上來去自如。

  想到此處,張翼軫搖頭說道︰“身為天仙,且還是天官,若是來到方丈仙山,即便我三人聯手,再加上有風楚者相助,也不是南羅的對手。我倒是奇怪,堂堂南天官,身份無比尊貴,前來拿我一個新晉地飛仙,多少也有些小題大做。”

  “倒也不是……”之秋半晌無語,突然插話說道,“方丈仙山本是南天官管轄之地,他前來此處,名正言順。且天帝派他前來,一是確保不會失手,二是也向無明島和無根海暗示此事事關重大,天帝不會絲毫退讓,借此恐嚇一島一海,最好少理此事。”

  張翼軫心中也有此一想,同時猛然想起風楚者所提之事,心有所悟,說道︰“或許天帝還在擔心有更難以應付之人現身方丈仙山,所以才派南天官前來,也是為了防止意外之變!”

  高侍魂一時驚醒,大驚︰“天魔?你是說,也許天魔也會前來攪局?”

  張翼軫淡然一笑,點頭答道︰“能夠讓天帝在意之事,既然無明島和無根海有人前來,天魔為何來不得?在不讓天帝順心如意上面,天魔也好,無明島和無根海也罷,都是一樣的心思。”

  高侍魂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重重地一拍腦袋,怪道︰“你瞧我這笨腦子,經翼軫一提,我才想起,上次在鐵圍山中,你拼了全力救了潘恆一次,如今他天魔大成,若是听聞方丈仙山成為聚焦之地,又是因你而起,不前來湊湊熱鬧,也不是潘恆性子……壞了,潘恆現身,定是還會記恨當初之事,到時要是突下殺手,我命不保!”

  不過高侍魂只是隨口一說,臉上全無懼色,顯然心中篤定,並不怕潘恆大打出手。張翼軫卻是沉吟不語,不想和風楚者、之秋,再加上高侍魂三人,將各人地消息和分析理清眼前之事,越來越覺得方丈之地風起雲涌,若是現今離開下凡,雖然可以避開天仙追殺,不過卻少了火中取栗的樂趣和險中取勝的意外之喜。再細心一想潘恆為人,雖然對他不甚了解,不過從可以破壞天帝的層面考慮,潘恆沒有理由不前來方丈仙山,攪局也好,報復當時被人暗中操縱的天雷也罷,總之可以令天帝不快之事,潘恆應該也是樂意之極願意一試。

  三人還要再商議一些什麼,忽見外面人影一閃,風楚者近身眼前。高侍魂見他一臉慌張,神色大變,知道事情不妙,急忙做法收回煙籠紗,只听風楚者焦急地說道︰“剛剛我又收到主上傳訊,無根海又派出三名飛仙前來方丈仙山,不料半路之上,突然失去蹤影,生死不明!”

  張翼軫頓時愣住,一臉愕然,誰人在半路之上截殺無根海之人?難道是天帝再也隱忍不住,悍然出手不成?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16 23:30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二十二章 算無遺漏

    高侍魂正要說話,忽然身上響起“突突”的急迫聲音,頓時臉色大變,一伸手從身上取出一枚圓潤光潔的玉石。玉石之上有七個小孔,正汩汩向往逸出雲霧,同時伴有短促的蜂鳴之聲。

  “如意石……不好,無明島飛仙遇襲求救!”不待高侍魂點明,之秋也是臉色一變,脫口而出。

  高侍魂一臉凝重,微一點頭,急急說道︰“事不宜遲,我即刻動身前去營救,之秋,你且在此地陪張翼軫等我歸來!”

  之秋微一遲疑,正要說些什麼,卻被高侍魂堅決制止,此時忽見風楚者也近身向前,拱手說道︰“我無根海飛仙也在中途遇襲,下落不明,在下願意和高兄一起前去查看一番,到時可以聯手御敵。”

  高侍魂微一沉吟,點頭應下︰“事急從權,我二人便暫時忘掉成見,只有攜手一搏,才有一絲勝算。”

  當下二人相視一眼,鄭重點頭,隨後又沖張翼軫和之秋只一拱手,便同時原地消失不見。

  二人一走,張翼軫還未來及細想究竟是何人暗中出手,試圖亂中取利,忽然間只覺心神一緊,一股龐大無可比擬的氣息自遠處憑空現身,只一現身,便牢牢鎖定他的氣機,令他無處遁形,逃無可逃。更令張翼軫心生不安的是,此人尚未發力,只憑借感應將他鎖定,便讓他心生無力之感,體內一身仙力為之一滯。不再運轉流暢,運行自如,仿佛被人禁錮一般。

  天仙神通,威力如斯,未曾謀面。只憑氣機鎖定便能令他周身難安,張翼軫不得不暗自感嘆,境界高下立判,飛仙與天仙相比。果然有天壤之別!

  之所以張翼軫認定此人是天仙無疑,只因他的控風之術感應之中,此人仙氣繚繞,黃光隱現,一派仙家氣象。

  只一愣神,尚未來及向之秋說些什麼,忽見之秋一臉愕然,張口說出︰“不好。中計了!”

  張翼軫一愣,隨即一想立時明白。剛一點頭,只見眼前人影一閃,一名峨冠博帶、高大巍峨之人現身張翼軫和之秋面前。此人面色白淨,相貌堂堂,一身浩然仙氣,當前一站,只憑周身地仙氣彌漫和飄然之意便令人望而生畏,不由自主心生膜拜崇敬之意。

  “張翼軫,本仙親自前來方丈仙山尋你,以你小小的飛仙之境。是否應當深感榮幸?”來人一臉傲然之色。目光平平射來,直視張翼軫雙目。隱含威懾之意。

  張翼軫也不退讓,也是目光炯炯。與來人對視,答道︰“閣下以天仙之尊前來方丈仙山,只為擒拿一名新晉飛仙,雖說有以大欺小之嫌,不過想到閣下身為方丈仙山的掌管天官,來方丈仙山視察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呵呵,也不算平白辱沒了身份。”

  來人一怔,愕然問道︰“張翼軫,你何出此言?你可知本仙是何人?”

  張翼軫頓時愣住︰“難道你不是掌管方丈仙山的南天官南羅?”

  “哈哈……”來人大笑幾聲,搖頭說道,“錯了,錯了,本仙不是南天官,也不是掌管方丈仙之人。本仙名北布,人稱北天官是也。”

  ……怪事!張翼軫暗暗吃驚,方丈仙山是南羅轄地,若是他前來還名正言順一些,北布身為北天官現身南天官管轄之地拿人,難道是哪里出了差錯不成?

  北布不理會張翼軫的猜疑,一臉自傲之色,說道︰“天帝有令,命本仙前來知會張翼軫,其一,不必掛念你父母安危,雖然他二人身犯死罪,好在天帝有大德,饒其不死。其二,令張翼軫不得在天庭逗留,即刻下凡重返世間。何時再回天庭,自有天降詔命!”

  ……竟有此事?張翼軫一時驚呆當場,不敢相信天帝大張旗鼓派一名天官前來,不為拿他問罪,不為捉他上靈霄寶殿,只為傳天帝口諭,讓他重回世間!如此鄭重其事只為傳話給他,哪里用得著派一名天仙且還是天官前來方丈仙山,隨意指派一名飛仙即可,天帝這般大費周章,先是將他母親抓走,現在又派天官前來傳訊,究竟意欲何為?

  且天帝也令他重返世間,不知打地是什麼主意。簫羽竹的用意是天仙無法輕易下凡,他若返回世間,可以暫且躲避天仙鋒芒。天帝讓他下凡,肯定不會出于同樣目的,莫非是說,世間還有讓天帝放心不下之事,讓他下凡,難道還是利用他替天帝解決心病,就如當初九靈對他所說一樣?

  “不想我不過是一名小小飛仙,竟敢勞動天官大駕親自前來傳話,也是榮幸之極。只是在下身有要事必須在天庭停留,還請北天官轉告天帝,他日時機成熟之時,我定會親自前往靈霄寶殿向天帝賠罪,同時也要將所有事情問個明白。”張翼軫有意試探一二,是以不卑不亢地說道。

  “張翼軫,休要羅嗦,天帝有令你不得不從,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既然天帝派本仙前來,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不親眼見到你重返凡間,本仙絕不回去復命。”

  果然如此,張翼軫不由暗中苦笑。看來天帝心意已決,怪不得派天仙來此,便是不管他願意與否,也不管北布用何種手段,哪怕動用天仙之威,強行將他打落凡間,也是不留他于天庭之上。

  天官現身方丈仙山,即便無明島和無根海有心助他,也不敢當面頂撞天官,更何況,又遠非北布地對手。天帝之心,果然算無遺漏。

  北布站立張翼軫和之秋面前,雖未刻意散發天仙氣息,卻也沒有隱藏一身天仙仙氣。飛仙對天仙之氣無比敬畏也極其敏感,是以方丈仙山之上,片刻之間便幾乎人人得知有天官蒞臨。不過飛仙畢竟不是好事之人,大多數飛仙只是微一探查,便收回神識,不再理會此間事情。也有幾名飛仙不知何故,依舊神識大開,肆無忌憚地在北布、張翼軫和之秋三人身上掃來探去,頗為無禮。

  張翼軫和之秋此時哪里顧得上在意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北布身為天仙,只要微一動念,便能將飛仙的探查感應阻隔在外。不過北布卻是理也未理,任由對方不停地試探,依然不動聲色,顯然是心中篤定不管探測之人是無明島之人也好,是無根海之人也罷,諒他們也不敢公然現身,只是背後偷偷摸摸鬧上一鬧,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異動。

  見張翼軫半晌無語,北布淡漠一笑,說道︰“張翼軫,本仙勸他不必再作他想,無明島和無根海前來相助你的飛仙現今都被困在大陣之中,一時片刻也不得出離。即便他們能夠及時趕到,是否敢在我面前出手還不得而知,所以你若是識趣,便由本仙護送你下落凡間,在沒有天帝詔命之前,不再飛升天庭。否則,到時便是直接將你打落凡間,折損大半功力,就休怪本仙下手無情了。”

  生平第一次面對天仙高手,張翼軫心中全無一絲僥幸取勝之心,不過若是就此下凡,也是心有不甘。微一思忖,眼下局勢又無妙計可施,且又不想連累之秋,是以想通此節,他暗嘆一聲,說道︰“北天官出面,說不得也要讓上三分……也罷,我這便下凡就是了。”

  見北布一臉淡然,全無一絲喜悅之色,張翼軫微一搖頭,轉向之秋說道︰“此事與你無關,之秋你且退下,稍後我便跟隨北天官離開方丈仙山,重返世間,他日若有機緣,你我再在天庭相會。”

  說著,伸手制止之秋開口說話,又轉身面向北布,問道︰“北天官,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天官可否為在下解答一二,不用感謝。”

  北布眼楮微眯,微一思忖,微生不耐︰“天帝有命,著我見你之後,即刻令你下凡,不得有誤。張翼軫,你既然答應下凡,還有何話要說?”

  “不知北天官是否清楚我的身世,可是認識我的父母?天帝為何又急急令我下凡?”

  “不清楚,不知!”北布的回答干脆利索,也不多說,右手一揮,便要將之秋揮到一邊,然後打算強行帶張翼軫離開。不料一揮之下,之秋只是身形一晃,卻是站立原地未動。

  北布驀然一愣,打量之秋片刻,眼中黃光閃過,隨即之秋頭上白光一閃,似乎與北布眼中黃光相互呼應。見此情景,北布微微動容,嘆道︰“簫羽竹也當真了得,不過是飛仙之境,所煉化的法寶竟是天仙法寶。若非我親眼見過其人,只憑此寶,說什麼也不信竟是出自飛仙之手。化羽之名,名不虛傳。”

  說完,又微眯雙眼凝視之秋少時,笑道︰“據傳簫羽竹父女雙雙晉身飛仙,若我所猜不錯的話,你便是簫羽竹地愛女簫之秋?”

  之秋也不失了禮數,盈盈一禮,說道︰“正是。之秋見過北天官!”

  北布微一點頭,臉上又恢復冷漠之色,淡然說道︰“本仙不管你是何人,即便是簫羽竹親自前來,也要退避三舍,以免誤了天帝之命。之秋,你且退下,莫要逼本仙對你用強。”

  之秋嫣然一笑︰“北天官不要誤會,之秋不會阻攔張公子下凡,反而還要助他一臂之力。”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16 23:33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二十三章 力戰天仙

    北布一愣,隨即哈哈一笑︰“簫羽竹果然厲害,了得,了得!不過卻也可惜了,如此絕頂聰慧之人,一直止步于飛仙之境,怕是心機過重,極少在修行之上用功之過。”

  之秋不甘示弱︰“家父之事,不勞北天官操心。以北天官的尊貴身份,還是要多多替天帝分憂才是。”

  北布也不答話,右手一伸,向張翼軫說道︰“請了……”

  張翼軫沖之秋微一點頭,說道︰“之秋,你且先行離開,此事我自有分寸,不必多想。北天官神通廣大,我萬萬不是對手,再者下凡也正合我的心意,一切自會順利……後會有期!”

  說完,也不等之秋說話,一轉身,當前一步閃身離開風楚者的恨天長,來到方丈仙山的邊緣地帶。張翼軫站定身形,對北布恍然一笑,說道︰“北天官,在下來到方丈仙山,也是無意之中闖入,至于如何下凡,卻是絲毫不知。”

  北布也不答話,右手向前伸出,掌心仙氣彌漫,氤氳成團,黃光閃耀之間,攝人心魄。驀然,他將手一收,黃光停留虛空之中,化為數丈方圓,彌漫一片。透過黃光看去,下面正是人來人往的繁華的中土世間。

  “由此一躍而下,便可直通下界,瞬息可達,倒也省去了你飛空的麻煩。張翼軫,還不快走,更待何時。”

  “如此簡單?若是我下凡之後,再暗中重返天庭,天官又有何話說?”張翼軫一臉淡定,負手而立,好整以暇地退後幾步,遠離黃光彌漫之地。

  北布一臉怒容,喝道︰“怎麼。張翼軫,你想逼我動強不成?本仙既有本事將你打落凡間,便有神通讓你無法再重返天庭,除非天帝有命……再不下凡,小心折損功力。”

  張翼軫至此心中明白,也不多說,動念間聲風劍躍然手上。劍體漆黑如墨,橫立胸前,慨然答道︰“身為堂堂天官。意圖騙我跳入陷阱,如此行徑,倒是讓我佩服得緊。”

  北布臉色微霽,怒道︰“若非九天官特意交待,讓本仙對你客氣三分,依本仙脾氣,早就直接將你拿下扔下凡間,哪里會與你羅嗦半晌!”

  又是九靈?張翼軫心中一緊。一直拿不準九靈究竟是在暗中助他,還是另有所圖。不過從凡間一路走來。如今身在方丈仙山,還得九靈相助,不管九靈出于何種目的,畢竟他也是得了實惠,張翼軫心中暗暗感激九靈的照應。

  “不過是一把木髓劍,又不是天地法寶,就憑你飛仙之能,就算假借木髓劍之威,也遠非我的對手,張翼軫。現在收劍主動下凡還來得及。再晚了一步,到時我將你一身功力化去大半。也不怕九天官心生怨言,畢竟天帝之命不得不從!”

  見北布深身氣勢大漲。蓄勢待發,張翼軫也是心意大開,將聲風劍暗中催動。與以往不同的是,在張翼軫全力催動之下,聲風劍並不如以前一樣,劍體迸發天命之火,而是由漆黑化為虛無,天命之火連同聲風劍在內一起隱沒不見,張翼軫如同手中無物一般。

  不過張翼軫仍能感應到聲風劍之內的天命之火雖然氣勢內斂,大不如以前散發無邊戰意,但天命之火化為隱形之後,流轉之間,猶如流水一般,濃重而飄逸,遠不象以前如同滔天火焰。且在天命之火之中,若有若無隱含一絲死絕之氣,要不是張翼軫如今可以施展控木之術,換作以前,他定然無法感應到天命之火其中的異常!

  死絕之氣竟然與天命之火無比和諧地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且又無比隱蔽,倒是令張翼軫始料不及。

  自從聲風劍異變之後,在咫尺天涯之內,他冒著巨大風險將聲風劍之內地隱患去除,卻同時收勢不住,注入了死絕之氣之後,再到其後他來到方丈仙山之上,除了在無底洞底憑借聲風劍之威,一發心中郁悶之氣之外,聲風劍一直在體內隱藏不出,也不知是否恢復以前威力。

  張翼軫心中自是清楚,天命之火稟承天命,可以斬殺飛仙,乃是因為飛仙並無天命在身。而天仙身負天命,北布更是有天職在身,天命之火對他而言,如同虛設。不過張翼軫又不甘心就此輕輕一躍,就跳入天帝為他所設的陷阱之中。別的不說,北布所設的黃光之幕,一經跳入,定會大損功力,所以北布才會十分篤定地聲稱他下凡之後再無能力隨時返回天庭。

  既然如此,不如拼上一把,反正以目前形勢來看,北天官得天帝之命,並不會輕易將他殺死,何況張翼軫也有心一試天仙到底有多麼強大,在天仙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有沒有一搏之力!

  見張翼軫手中木髓劍化為虛無,北布面露驚訝之色,微微一怔,輕笑說道︰“想不到木髓劍在你手中,也被你運用得如此嫻熟,也算難得……不過一把木髓劍並不能讓你打敗天仙!”

  說話間,北布左手橫放,右手堅起,輕斥一聲︰“身負天命,無所不從,定!”

  正是天仙才有的法術天命定身術!

  北布話音剛落,張翼軫只覺周身一輕,仿佛置身于天地無限卻空無所依之處,四周混沌一片,頓時失去天地所在,不知身在何處,不知此時何時,似乎一瞬間天地消失不見,再無一絲天地之力可以憑借。與此同時,體內仙力也如同深陷泥淖之中,運行不暢,流轉緩慢,沒有了以前心動意到渾然一體的感覺!

  不過張翼軫並沒有驚惶失措,雖然天命定身術將他定在當場,動彈不得,不過心中卻是明白,此法術在尋常飛仙眼中高明無比,幾乎沒有化解地可能,在他眼中,卻並無太多出奇之處,只因天命定身術雖有天命可借,卻也不能完全將他束縛!

  天命定身術與無風之地頗有相似之處,乃是憑借天命將飛仙周遭的天地之力完全隔絕,令飛仙無力可借,斬斷飛仙的天人感應,令飛仙失去天地一心地神通,同時還將飛仙體內仙力凝滯。\\/\尋常飛仙被此法術束縛,自然不免一時慌張,若無法寶傍身,猝不及防之下被天命定身術完全定住,定是逃無可逃,只有束手就擒。

  張翼軫卻是不同,不說現今操縱天地元力之能幾乎已到大成之境,單是一身出神入化的控風之術,便可輕易穿透天命定身術,從天地之間提取無所不在的天地元力。天命定身術可以隔絕飛仙仙力,卻無法阻止天地元力,也是因為飛仙仙力比起天仙仙力低了一等,而天地元力卻是與仙力不相上下的天地之間至強的力道之一,而張翼軫自天雷之下所領悟的風之力,更是隱隱可以超越仙力的存在,盡管如今他對風之力的掌控還只是皮毛,不過突破北布地天命定身術,卻是不在話下。北布乍見天命定身術一經施展,便將張翼軫定住,見他全身僵硬,並無一絲反抗之力,心中也並無欣喜之意。以北布所想,張翼軫不過是新晉飛仙,而他身為天仙已有千年之久,晉身飛仙更是久遠,一身神通在天庭之上所有天仙之中,也是值得一提,至少可以排名百名以內,對付成就飛仙不久的張翼軫,不能說輕而易舉,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是以他見天命定身術一舉奏效,早是心中認定之事,也不以為然,向前一步邁出,微一屈指,心念一動,就要將張翼軫拘來,隨手扔到黃光之中。

  誰知一步落下,猛然心生警覺,自身後突兀之間有一道劍光來襲。劍光來勢甚快,察覺之時尚在數丈之外,瞬間已然逼近身後數尺之內。

  這還不算,劍光之上蘊含地力道卻令北布大為不安,此力既非飛仙仙力,也非天仙仙力,而是在天庭之上幾乎無人可以掌控的天地元力!劍光本是自他身後數丈之外憑空生成,只一成形便疾飛如電朝他身後來飛來,且在飛空之時,劍光之上所蘊含的天地元力層層迭加,愈加深厚。也就是說,劍光離得越近,其內蘊含的天地元力越是雄厚,竟是呈遞增之勢!

  北布大吃一驚!

  倒不是因為張翼軫所化的劍光威力多麼驚人,也不是天地元力可以令他膽戰心驚,而是他萬萬沒有料到,張翼軫被天命定身術束縛當場,不但能夠幻化而出元力之劍,而且還能心意操控,步步緊逼。由此可以推斷而出,看似張翼軫被他定住,實則天命定身術在他身上已經失效。

  張翼軫不過是新晉飛仙,即便他有天仙法寶護身,頂多可以將他的天命定身術隔絕在外,也無法只憑飛仙神識便可穿透天仙法術,從而再操縱天地元力為他所用。以此來看,張翼軫雖然一身仙力並不深厚,不過神識凝重遠超尋常飛仙,且有不為人所知的奇異之能。

  北布對張翼軫之事所知甚少,接天帝之命前來方丈仙山將張翼軫打落凡間,本來就心中不大情願,認為以他堂堂天官之尊,親自前來對一名新晉飛仙出手,大失身份不說,即便手到擒來也沒有多少成就可言,更無天福可得。不過天帝點名讓他前來,也只好無奈應下。

  北布也並不清楚張翼軫因為何事令天帝震怒,也不了解張翼軫的身世之謎,對張翼軫身負何種神通也是絲毫不知。不過以他看來,張翼軫不過是區區飛仙,飛仙再是強大,也不是天仙對手,更何況,他身為天官,不但有天命可借,還有天福可用!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16 23:34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二十四章 鯤鵬展翅

    吃驚歸吃驚,不過是一把尋常的天地元力劍,要想傷到北布絕無可能!

  北布肯定不將此劍放在眼中,連頭也不回,意念鎖定劍光,心意一動,一道無可匹敵的仙力自劍光兩側驀然平空生成,仙力黃光一閃,便將劍光湮滅于無形之中。

  以無比輕松之勢破解張翼軫的來襲之勢,北布心中微有慍怒,剛一定神,卻是赫然發覺天命定身術已經告破,張翼軫閃身空中,淡然而立,右手虛握,猛然朝黃光虛空一斬。

  隨著張翼軫右手落下,一道虛無劍光瞬間突破數十丈之遙,一閃而沒入黃光之中。猛然間,黃光猶如被巨石砸中的水塘,突兀間波光亂閃。隨之一陣眼花繚亂的晃動之後,黃光如同風中蠟燭,一閃,竟然消散一空。

  北布見狀,頓時勃然大怒︰“張翼軫,你敢毀壞黃光通道?此為天命所成,你將其毀去,便是抵抗天命。”

  張翼軫見一劍之威竟將北布口中所稱的黃光通道斬去,心中稍安。黃光為天仙之光,如此看來,聲風劍不但威力未減,還有所增長,也來不及思索其中原因,將劍負于胸前,當空站定,淡淡答道︰“天命無理,不從也罷。你所說黃光通道,只為將我打下凡間所用。我不想下凡,又不想被你所制,將其毀去也是正常。莫非我還要將其留下,自己跳入不成?”

  北布身為天官,一向嚴謹刻板,听張翼軫語帶嘲諷地一說。更是怒火中燒,冷冷一笑說道︰“也好,不經黃光通道,本仙可以直接將你一身仙力抹去,直接打落凡塵,你就再回世間做一名普通凡人,莫要再怪我不留情面,一切全是你咎由自取。到時天帝責怪,九天官埋怨,本仙也有話可說!”

  說話間。北布雙手一錯,兩手之間驀然顯現一團細如雨淨如沙的雲氣,雲氣旋轉數圈,變為一團潔淨透明的散沙。此沙如同世間沙粒。不過卻是晶瑩透亮,潔淨無比,若不細看,便和一團雲霧並無兩樣。

  散沙一成。北布一臉凝重,暗自搖頭說道︰“天淨沙一出,飛仙絕無逃脫之理。張翼軫。本仙已有數千年未曾以天淨沙消散飛仙仙力,今日全因你違抗天命之故!”

  隨後一聲斷喝︰“天淨沙,飛仙化,散!”

  張翼軫原以為天淨沙定是化為漫天飛舞地細沙當頭罩下,籠蓋數百丈範圍,將他定在當場,讓他逃無可逃。不料天淨沙自北布雙手之間飛出,“撲愣愣”一聲輕響,竟是化身為一只小巧玲瓏的遍體金黃的小鳥,婉轉清脆地鳴叫一聲。直朝張翼軫正面飛來。

  一只小鳥如何化解飛仙仙力?張翼軫為之一怔。隨後不敢怠慢,畢竟此鳥是北天官所化。看上去不過拳頭大小,不定會有何等驚人神通!

  心意一動。張翼軫身形急閃,同時聲風劍虛空一點,一縷劍氣脫劍而出,與四周融為一體,直朝小鳥迎頭斬去。

  張翼軫雖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不過眼前小鳥乃是天仙所化,且听他所說還可以消散飛仙仙力,他哪里還敢將眼前小鳥當作無害之物,是以一出手便毫不留情,痛下殺招。

  憑借一劍之威將黃光通道斬掉的聲風劍,在張翼軫全力催動之下奮力一擊,看似只是虛空一劍,實際卻蘊含驚人威力。劍氣如虹,其快不可言說,一閃便不偏不倚正中小鳥頭頂!

  若是外人看來,確實一擊而中,不過張翼軫卻是心中清楚,便在虛空一劍將將及身小鳥頭頂之時,看似毫無防備的小鳥只一仰頭,輕張小嘴竟將他的虛空一劍吞入肚中。劍一入小鳥口中,便立時與張翼軫失去感應,如斬虛無之處。

  此驚,令張翼軫一時無比駭然,不敢相信方才所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只幻化的小鳥,竟然能硬生生接下他的聲風劍的全力一擊,非但絲毫無損,小鳥甚至不曾微一停頓,依舊電閃之間,直逼近張翼軫三尺之內。

  黃鳥究竟是何等法寶,如此厲害,連黃光通道也難敵他一劍之威,而他最為信賴地聲風劍在黃鳥面前全然無用,直讓張翼軫大為震驚!

  再要躲閃已然不及,當下不及多想,再次放出聲風劍,橫亙胸前,雙手緊握,拼盡全力激發天命之火,不管不顧便朝黃鳥當頭一劍。

  與劍氣脫劍而出不同,此次張翼軫雙手握劍,乃是以聲風劍本體與黃鳥硬拼一記。黃鳥也不躲閃,仿佛只知一飛沖天,不知躲閃騰挪,被他一劍正正擊中額頭之上。

  張翼軫只覺仿佛整個天地翻轉過來,手中聲風劍再也把持不住,一松手便飛到九霄雲外,同時一股連綿不絕的大力排山倒海一般沖擊而來,讓他再難穩定身形,被一連擊退數十里之遠才堪堪在空中穩住身形,還未來及反應過來,耳邊又響起一聲清脆的啼鳴,一道黃光閃過,黃鳥再次近身眼前三尺之內!

  好生厲害!

  張翼軫成就飛仙以來,第一次感覺渾身酸痛,全身虛脫無力,只能勉強飛身空中,想要躲開已是萬萬不能,只好暗嘆一聲︰我命休矣!

  不想隱含死絕之氣的聲風劍,全力一斬之下,黃鳥不見絲毫受傷跡象,依然神勇無敵,直逼眼前。天仙神通,果然不可與之相敵,不管他身具聲風劍也好,且身負操縱天地元力之能也罷,畢竟境界差距太大,趁其不備或許還可以周旋一二,若是對方不顧一切要將他當場拿下,他也只能束手就擒,別無他法。

  眼見黃鳥飛臨頭頂之上,啾啾一聲鳴叫,張開小嘴,吞雲吐霧,便要將張翼軫一身仙力化去,忽然,一聲急迫地鳥鳴自遠處響起。初響之時,猶在天邊,聲音未落之時,張翼軫便已然看到一只通體白色如同玉石的白鳥其快如電,直朝黃鳥撲去。

  黃鳥一見白鳥,頓時如臨大敵,閃身一邊,不再理會張翼軫死活,長鳴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雲霧朝白鳥籠罩而去。白鳥也不示弱,在空中猛然翻轉身子,帶動一陣旋風,竟將雲霧卷到一邊。

  黃鳥見狀,驀然撥高身形,升高到虛空之中數百丈之高,不等白鳥有所反應,一張口,竟是噴發而出漫天大水,猶如天河倒流一般,鋪天蓋地傾泄而下。

  大水布滿天空,連同張翼軫在內,方圓數千里都在水波漫延之內。白鳥仿佛存了拼死一搏之心,不躲不閃,身形一晃,由拳頭大小化為一只展翅數千里的巨鳥。隨後雙翅一扇,激蕩無邊巨風,生生將漫天大水擊退。

  黃鳥猶如發怒一般,急促鳴叫數聲,也是將身一晃,猛然間身形迅速膨大,雙翅一振,不下九萬里,其後背寬廣如山,至少也有上萬里方圓,盤旋空中,整個方丈仙山被其籠罩在內,相比之下,渺小如同一粒石子。

  竟是傳聞中的鯤鵬!

  黃鳥現出真身,呼氣成風,吐氣成雲,雙翅抖動,地動山搖。雙目大如湖泊,亮如閃電。無須展現任何神通,只憑如此氣勢,便生生將白鳥連同張翼軫在內,壓迫當場,再無一絲反抗之力。

  鯤鵬昂首啼鳴,顯是得意之極。白鳥雖然強自鎮靜,不過雙翅瑟瑟發抖,再無先前地驍勇善戰之氣。僵持片刻,白鳥再也無法承受鯤鵬所帶來的威壓,悲鳴一聲,正要閃身飛離此地,不料鯤鵬卻不肯放過,大如山峰一般的巨爪如閃電劃破天空,一擊之下便將白鳥身體洞穿,當場誅殺。

  白鳥尚未來及慘叫一聲,便被鯤鵬巨爪抓得粉身碎骨,頓時慘死。白鳥身死,身形一收,化為一片潔白如玉地羽毛,自鯤鵬爪中徐徐飄蕩,正好落在飛身趕來搭救不及的張翼軫手中。

  張翼軫方才聲風劍被鯤鵬擊飛,人也被震得渾身無力,在一旁緩解片刻,又重新喚回飛到天邊的聲風劍,片刻不停仗劍向前,卻只來得及接下白鳥羽毛!

  張翼軫難以壓制胸中的悲憤之意,此鳥正是之秋的化羽所化,也是難得的天仙法寶,竟被鯤鵬毀去,靈性已失,再無法寶神通。緊握手中的化羽,他雙目直視如同天地之大的鯤鵬,手中聲風劍由虛無到現形,來回閃爍不定,劍體漸漸由漆黑之色變為湛藍之色,只是藍色之中,猶如輕煙一般隱含幾縷細如發絲的黑絲。

  聲風劍在經歷數次波折之後,在沉寂半年之久之後,再一次成功被張翼軫激發出無邊戰意,與此同時,他無比清晰地感應到聲風劍其內的天命之火與死絕之氣正加速融合。

  拼了!

  張翼軫將心一橫,一手緊握化羽不放,一手一挺手中聲風劍,長嘯一聲,須臾間近身到鯤鵬身前,正要舉劍去刺,鯤鵬卻是早已有所發覺,輕一閃身,右爪一提,如老鷹抓小雞一般,直朝張翼軫抓來,試圖一舉將他擒獲。

  張翼軫也不躲閃,挺身迎上前去,無比輕巧地自巨爪之間一穿而過,間不容發之際,聲風劍藍光一閃,自巨爪之上飛快一劃。

  連張翼軫也不曾注意到,就在聲風劍與鯤鵬巨爪相交地瞬間,一直在劍身之上游走不定地死絕之氣不知何故突破劍身束縛,乘機混雜在一縷天命之火之上,從劍身之上逸出,連同天命之火一起,同時擊中鯤鵬的巨爪之上!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18 00:08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二十五章 天地玄黃

    張翼軫感應到聲風劍在鯤鵬巨爪之上一劃而過,如斬金玉之上,只見火光一閃,立即消弭于無形之中。而鯤鵬巨爪安然無恙,別說被聲風劍斬為兩截,巨爪之上連一道傷痕也不見留下,當真是堅硬無比。

  相傳鯤鵬為天地所生的通天聖鳥,遠高于天地神獸和天地靈獸,是可以超越天仙的存在,神通廣大無邊,若是真正發威,可令天地變色,天仙避之。眼前此鳥雖是鯤鵬模樣,應該不是鯤鵬本體,或許只是假借鯤鵬身上一根羽毛或是一縷神識煉化而成,否則若真是鯤鵬親臨此處,只怕雙翅一振,方丈仙山就會土崩瓦解。

  傳聞之中,鯤鵬高居三十三天之上,從不下臨九天,所以北布以天淨沙所幻化的鯤鵬,應當只有鯤鵬神通的數十分之一,否則以張翼軫之能,絕無可能一劍斬中鯤鵬巨爪,而之秋手中的天仙法寶化羽,也不會與其糾纏數招才被打落。

  一劍斬中,張翼軫不敢停留,閃身間來到百丈之外,尚未站穩身形,忽覺一股勁風撲面而來,隱含在勁風之中的是一道毀天滅地的龐大力道。他心里清楚,正是鯤鵬威怒之下,張口噴出一股蘊含天地之威的黃沙。

  黃沙漫天,彌漫天地之間,張翼軫的單薄身影在黃沙的籠罩之下,如同風中浮萍,轉眼之間便被黃沙吞沒。

  天淨沙,顧名思義。天地潔淨,黃沙化之。九天之上與三十三天相交之處,虛空之中,有一座下不見其底上不見其頂的天淨山。在山腳之下,布滿黃沙。此沙細如毫毛。潔白如玉,看似與尋常沙子無異,卻一粒沙子便重如凡間一座大山。有大神通天仙來此,以大法力取上少許,回到天庭之上,精心煉化之後,卻是發覺此物用來化解飛仙仙力最為有用,尋常飛仙只要被此沙附體。便再難逃脫,只有被黃沙沙化,一身仙力如水入千年干涸之地,頓時便被黃沙吸收殆盡。

  此名天仙不敢私藏此等厲害寶物。將天淨沙獻給天帝。天帝命天官再去天淨山取來黃沙,精心煉化而成四件寶物,名為天地玄黃。交由天庭之上四位公正無私地天官掌管,以此來約束一眾飛仙,不得違抗天命,不得為所欲為。不過天淨沙自問世之後,也只是動用過三次而已,今日北布一怒之下施放天淨沙淨化張翼軫,若是被其他天仙听聞,也會無比震驚,只因一直以來,很少有天仙對飛仙痛下殺手。將飛仙一身修為化解。也算是極其重大之事。

  但說張翼軫被黃沙吞沒,在一旁一直操縱鯤鵬的北布面露淡淡笑意。不過也為耗時半晌才將張翼軫拿下微感驚訝。原本以為不過是手到擒來之事,不想張翼軫不過是新晉飛仙。竟然如此難纏,也是大大出乎北布意外。好在終于幸不辱命,成功將他一身仙力化去,管他下場如何,總算沒有平白辱沒了身份,被人譏笑身為堂堂天官,連一名小小飛仙也無法拿下,傳將出來,定會貽笑大方。

  對于方才化羽現身相助張翼軫一事,北布按捺心中怒氣,心道先將此帳記下,事後再在天帝面前參他一參,看他無明島到時做何解釋。如此一想,不但將張翼軫擺平,還可以乘機將無明島一軍,北布心中大慰,認定返回靈霄寶殿,天帝听聞之下定會天顏大悅,說不得可以再得天福一份。

  正要向前一步邁出,收回鯤鵬之時,忽然臉色一變,止步不前,微一愣神,感應到自鯤鵬巨爪之上傳來一絲見所未見無比怪異之力。此力與天地之間任何力道全然不同,既非仙力也非天地元力,雖然極其微弱,如同輕煙一縷,若非他與鯤鵬心意相通多年,定然無法感應得知張翼軫一劍斬出,天命之火其中竟然還暗含此等未名之力。

  北布微一遲疑,也並未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天地之間天仙的仙力為至強力量,無可比擬,即便至陰的黃泉之水與無法與可以憑借天命的天仙仙力抗衡,是以北布只當此力或許是張翼軫某種法寶所假借地無名之力,既然如此弱小,更是不必在意。

  隨即右手一掐手訣,就要將鯤鵬收回,猛然間,微弱之力不知何故突然爆裂而開,威力巨增百倍以上,堪比天雷。北布想要收手已然不及,只听一聲轟天巨響,隨著鯤鵬一聲淒慘的長鳴,只見鯤鵬長約數十里的一根巨爪寸寸寸裂斷,化為齏粉!

  鯤鵬巨爪一毀,漫天黃沙頓時如風卷殘雲一般,失去鯤鵬法力支撐,在空中散亂一堆,不再成形。黃沙一散,自黃沙之中突現無邊紅光,隨著一聲響徹雲霄的長嘯一響,散亂無形的黃沙突然聚攏一起,化為無數把土黃之劍,其勢如虹,其氣如霜,在空中布成天羅地網,上下翻飛,直直朝北布突襲而至。

  北布一臉愕然,雖然對眼前紛飛而來的元土之力所凝聚而成的劍光不屑一顧,不過卻是對張翼軫被天淨沙淨化之下安然無事而大為不解,同時訝然之中更為張翼軫身為飛仙,竟然能夠如此純熟運用天地元力而大感好奇!

  一揮手將元力劍全數化解,又心意一動,伸手間將所有黃沙悉數收入手中,再雙手一合,鯤鵬巨翅一收,先是收縮身形,化為小鳥大小,隨後又身形消散為一團黃沙,被他一絲不剩收回體內。再定楮一看,只見百里之外,張翼軫凌空而立,手中一劍沖天,劍身紅光繚繞,將他護得嚴嚴實實。

  北布對張翼軫膽敢斬斷鯤鵬一爪極為震怒,厲聲喝道︰“張翼軫,你斬壞天官寶物,罪不容恕。先前我念你修行不易,只是化去你一身仙力,至少還留你性命。不想你膽大包天,此寶乃是天帝所賜,數千年未有絲毫損傷,今日竟是被你損壞,既如此,我便是取你性命也不為過!”

  張翼軫方才被困黃沙之中,眼見便要被天淨沙及身,一身仙力就此消散之際,情急之下故計重施,以聲風劍迸發天命之火將全身圍住,不想竟然可以抵擋住天淨沙侵襲。不過天淨沙威力巨大,天命之火僅僅支撐片刻便被消弱大半。張翼軫不及多想,心意一動,控土之術施展開來,赫然發覺竟然能夠感應到黃沙之中的土性,雖然不能完全將其操縱,不過能夠將黃沙之力減弱幾分還是不在話下。

  其實若以張翼軫一身仙力,想要抵擋天淨沙絕無可能,絕對是以卵擊石。換作千年飛仙,也無力抵抗天淨沙地化解之力。不過天地萬事萬物自有章法,比如以飛仙仙力對抗天仙仙力,肯定沒有一絲勝算。再如大水來襲,若同樣以水抗衡,以力制力,至少要比來襲之力大上許多才可以取勝。不過若是能夠順應水力,調動水力轉向別處,所需要之力便要小上許多,雖然不是獲勝之道,卻至少可以不被水力擊中。

  不過此等方法雖然好用,卻並無幾人可會,只因來襲之力出自他人之手,並不受自身控制,更無可能操縱。而張翼軫卻是不然,偏偏一身仙力並無絲毫出奇之處,卻對天地之力的感應和掌控爐火純青,幾乎無人可以比他高明。而恰好天淨沙土性純正,其內所蘊含的土力充沛,張翼軫一試之下雖然不能全部掌控,卻能將其調動轉向,值此生死攸關之際,一絲偏差便是生死之差。

  是以張翼軫剛一動念調動天淨沙偏離周身,猛然間鯤鵬巨爪被毀,吃痛之余對天淨沙暫時失去控制,借此時機,他更是全力施展控土之術,再得其他數種靈性相助,竟是一時得了便利,憑空凝聚而出無數把元力之劍,同時借機脫困而出。

  被北布嚴加斥責,張翼軫也不惱,微微一笑,說道︰“北天官,放眼天庭之上,對天帝之命並不听從者不在少數,也未見天帝令人斬盡殺絕。我飛升方丈仙山,並未接受過天帝詔命,是否認同天帝之命更是在兩可之間,你拿天帝之命壓我,全然無用。若是只是想借機取我性命,盡管出手便是,何必假借天意而為,又說得如此官面堂皇!”

  北布右手遙遙一指,說道︰“方才簫之秋以化羽助你,此事本仙定會奏明天帝,嚴加懲處!”

  張翼軫轉身望去,但見之秋遙立遠處,一臉焦急之色向他張望,卻是不能前行一步,定是被北布施法阻絕在外,無法近身。如此也好,他心中稍定,正好不讓之秋以身試險,好過被北布將他二人一同拿下。

  張翼軫針鋒相對︰“北天官,閣下以堂堂天官之尊,欺負兩名小小飛仙,不但自貶身份,還無比惱怒,如此作派,令人再難對高居其上的天仙天官心生尊崇之意!”

  北布輕哼一聲,說道︰“張翼軫,莫逞口舌之快,若你乖乖束手就擒,本仙或許還可網開一面,饒你不死。若是你再執迷不悟,非要與本仙糾纏一二,後果自負!”

  張翼軫搖頭一笑,說道︰“北布,不要再自欺欺人,哄我上當。其實你並非天帝派來拿我之人,恐怕你是私自前來,只為置我于死地,是也不是?”

  北布一听此言,頓時臉色大變。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19 01:42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二十六章 頂上花冠(求月票!)

    “張翼軫……你何出此言?切莫信口開河,若無天帝之命,本仙怎會親自前來方丈仙山興師問罪!”

  北布臉上震驚一閃即過,隨即恢復正常,十分篤定地答道。

  張翼軫也不多說,淡笑說道︰“你不承認也就罷了,反正若我不是折損大半功力被你扔下凡間,便會被你以違抗天命之由殺死,既然如此,此時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北布一怔,顯然沒有料到張翼軫明知一死還如此鎮靜,一時心中發虛,微一遲疑,雙手自胸前緩緩放下,問道︰“張翼軫,先前你為何信口雌黃,說是本仙未奉天帝之命?”

  張翼軫搖頭一笑,答非所問︰“我只是猜測,你究竟受何人指使?不過依你的身份,能夠讓你听命之人不多……”

  北布臉色一沉,微一思忖,一言不發,雙手胸前一合,驀然間黃光大盛,一團閃爍七彩光華,其內蘊含厚實凝重如同實質的天仙仙力的光球形成。光球初看之下耀眼如同太陽,細看卻是發覺流轉猶如水霧,正是煉氣還虛,虛實結合的大成之境!

  若是再進一層,將仙力完全凝聚成水流形狀,此時便是天仙修為的最高境界。天地之間,只有天帝才有此等神通。以天帝之能,幾乎周身上下全是水霧仙力,完全取代雲氣隨行。此等境界,據說可上通三十三天,下接九幽黃泉,動念之間便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北布能夠將仙力凝聚成水霧之形,也是達到天仙中等境界。離天仙頂峰不過一步之遙。在北布凝結光球之際,張翼軫早已全神戒備,聲風劍催動到極致,護住全身,同時體內數種靈性全數運轉,呈生生不息之勢,數道元力罩在身前形成,準備全力一拼之下,強行硬抗北布一擊。

  北布見張翼軫蓄勢待發。暗笑張翼軫自不量力,居然以飛仙神通,硬拼天仙的七彩琉璃訣,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同時心中也是微微閃過一絲疑惑,不是一向听聞天地靈獸全部消亡,張翼軫又從何處學會操縱天地元力的神通?

  不過念頭一閃而過,不及多想,七彩琉璃訣氣勢已成。當下不再猶豫,揚手祭出。只見琉璃球猶如天降流星,更如天降天雷,張翼軫尚未看清琉璃球是如何出手。卻赫然發覺,琉璃球視周身元力罩如無物,倏忽穿透。瞬間已然近身眼前一尺之內!

  感應到琉璃球上蘊含的無邊氣息與毀滅之力,張翼軫喟然嘆息,情知此次斷難逃過一劫,只因此球非但來勢迅猛無法躲過,且將他的氣息死死鎖定,也就是說,無論他做何反抗,都難逃光球及身地下場!

  罷了,罷了,張翼軫一聲長嘆。天官前來拿他。哪里還有逃脫之理?且不說對方還有天命法寶,即便雙手空空。將他拿下也易如反掌。一念及此,張翼軫索性不再反抗。淡然而笑,負手而立,靜等光球及體將他湮滅。

  只在此時,光球離張翼軫不足一尺之遙之際,驀然,虛空之中突兀現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手掌畝許大小,通體散發潔白之光,若是細看,卻是紅黃藍三色之光依次閃現,只因閃動過快,便如只閃白光一般。

  手掌乍現眼前,無聲無息,張翼軫全無感應,更無從得知此手來自何處。還未來及驚奇,只見手掌屈指一彈,正中光球之上。白光驟現,琉璃球一陣光華亂閃,竟被巨掌手指生生彈到一邊,遠遠飛到天邊蹤影不見。

  隨即一個狂放無忌的笑聲在空中盤旋回響︰“翼軫小友,當日天雷之下,驕勇如斯,悍不懼死,今日怎會如此頹廢?即便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在天仙手中,豈非平白墮了名聲!”

  潘恆!

  張翼軫不知何故,听到潘恆肆意放浪的話語,心中陡然生起無邊豪氣,哈哈一笑,答道︰“潘恆,昔日我在天雷之下救你一命,今日你前來救我,是為報恩,還是另有所圖?”

  說話間,巨掌一收,一個人影倏忽間現身張翼軫眼前,此人面如冠玉,一身書生打扮,文氣雅士,不是潘恆又能是誰!

  一現身,潘恆上下打量張翼軫幾眼,笑著點頭︰“不錯,不錯,看來小友上次被天雷及身,也是受益匪淺,既如此,說不得也要謝我一謝才是。我來救你,自然是不忍見小友如此資質,卻要喪命于天仙手中。以小友之能,即便死,也要死在天魔手中才不算冤枉。”

  張翼軫默然一笑,調侃說道︰“你我之間也有帳尚未算清,若我就此死去,也算便宜了潘兄。不過明明知道我被天仙追殺,卻又故意姍姍來遲,是何道理?”

  潘恆一怔,隨後搖頭大笑,說道︰“好你個張翼軫,我救你一命,你不謝我卻還要怪我來遲,倒也是真性情,哈哈,難得,難得!潘某來晚一步,也不是故意拿捏,而是中途被人糾纏,一時不得脫身,否則肯定早早來此,也好好生欣賞一番堂堂的北天官如何大展神威,恬不知恥欺負一名新晉飛仙!”

  北布驚見天魔現身,也是吃驚不小,待見到張翼軫與潘恆有說有笑,言談之間頗多機鋒轉折,竟是無比熟悉,頓時怒不可遏,呵斥說道︰“好,當真是好,張翼軫,不想你不過是小小飛仙,剛剛飛升天庭,便與天魔勾結,如此看來,你還真是死有余辜!”

  張翼軫正要答話,潘恆卻是搶先說道︰“北布,你以大欺小不算,還胡說八道一通,也不知以你這般稟性,居然能夠成就天仙之境,果然是天道不公。”

  北布並不認識潘恆,只當他是尋常天魔,是以也不客氣。冷冷說道︰“天魔早已臣服天帝多年,此事千年以前已由魔帝親自向天帝俯首稱臣作為認證,你又是哪個,膽敢不听魔帝之命,私自介入仙家事端,不怕魔帝治你之罪不成?”

  潘恆站立張翼軫一側,一臉從容之意,不理北布的指責,卻是對張翼軫微一點頭。說道︰“既然仙家之中,有不听天帝之令者,天魔之中,豈能沒有不听魔帝之命之人?”

  說完,又斜眼望向北布,不以為然地說道︰“你身為天官,又何必關心天魔之事,怎麼。難道北天官還有心號令天魔?”

  北布听了將臉扭到一邊,一臉鐵青,卻是不再說話。張翼軫見狀,朝潘恆微一拱手。說道︰“先要謝過潘兄援手之情……無明島和無根海的飛仙在前來方丈仙山的途中被人圍困,應該不是潘兄所為罷?”

  潘恆一臉驚訝,搖頭說道︰“我接到傳訊。急急趕來方丈仙山,中途也被人攔截。不過來人雖然法力高強,至少也是天仙之境,卻只是圍而不攻,將我拖延片刻便轉身遁走。”

  原來如此,張翼軫微一沉吟,卻道︰“看來有人在配合北布,也不知此人是演戲還是真心要助北布得手?先不管這些,既然潘兄正好趕到,若是北布不依不饒。潘兄如何應對?”

  潘恆微微一笑。反問︰“小友當初在天雷之下如何,我現今面對北布便是如何。此事自在我心,難道非要我說出才可?”

  張翼軫曬然一笑。說道︰“其實說來在凡間之時,我和魔門之間一直勢不兩立,不想剛剛飛升天庭,便被天官認為與魔門聯手,想來就覺得可笑之極。”

  潘恆大笑不止︰“何出此言?天地日月交替是為正常,天庭仙魔輪流做主也是正理!再說你非仙非魔,何來與仙家親近與魔門疏遠之想?可要清楚,將你父母捉去之人本是天帝,並非天魔。”

  北布在一旁不耐地說道︰“你二人還要羅嗦多久?莫不是認定一名天魔與一名飛仙聯手,便能將本仙嚇退不成?……你這天魔,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潘恆一臉傲氣,答道︰“潘恆!”

  北布微微一怔,愣神一想,愕然問道︰“並未听說有你這號天魔……你究竟何人?”

  潘恆自得地一笑,說道︰“管我是誰,你只管放馬過來,看看是你天仙神通廣大,還是我天魔法力高強!”

  雖說天魔一成,可抵三名天仙。不過北布身為天官,有天命在身,有天福可借,幾乎是不死之身,與天魔對戰,即便不勝,也絕無性命之虞。是以北布微一思忖,斟酌一下得失,立時便拿定了主意,只一動念,頭頂之上立時黃光大漲,片刻之間七片花瓣所成的一頂花冠赫然現形!

  天仙花冠!

  潘恆見北布亮出天仙花冠,心中明白,北布不肯退讓,有意憑借天命與他比試一番。尋常地天仙花冠只是修練所得,再有天福所成,難敵天魔的摘花魔手,不過天官卻是大不相同,頂上天仙花冠本是天福匯聚,再得天命相助而成,天地之間不管仙力還是魔力,幾乎都不能將其損傷,除非有天魔自願以本身魔元力與之力拼,以魂飛魄散的下場換得摘到一兩片花瓣,也無法將七片花瓣全數毀去。

  花冠不毀,天仙之體萬物難傷!是以北布才無比自信,認定潘恆不能拿他如何!

  潘恆見狀,只是微微一笑,不慌不忙與張翼軫低語幾句。張翼軫先是一愣,隨後微一點頭,轉身退立一旁,一副袖手旁觀的模樣。

  再看潘恆,緩緩將雙手自衣袖之中伸出,平伸胸前,猶如尋常之人伸懶腰一般,左手之上閃現紅黃藍三色彩光,右手之上卻是一片黯淡,漸漸在左手的光芒之中,平空消失。

  “輪回手!”北布一見此等情景頓時大吃一驚,脫口而出,“大天魔!”
dreamz_forever 發表於 2009-8-20 12:42
第七卷 天淨沙 第二十七章 千變萬化

    “不錯!”潘恆當仁不讓,點頭承認,“承蒙有人格外照顧潘某,將天雷威力提高不下百倍,試圖將潘某湮滅,不想天算不如機緣,潘恆因禍得福,成就大天魔之身……北天官,即便你身負天命再入輪回,不信三世之後,你還能夠再次成就天仙!”

  天仙有天仙花冠,憑借天福而成,若無天地法寶,莫說天魔,天帝也不能輕易將之摘下。不過天地平衡之理,自有玄機奧妙,天魔也並非對此完全束手無策。

  尋常天魔雖說可以以一抵三,一人力戰三名天仙,不過卻只是尋常天仙。若是天官,一般天魔與之對對戰,斷難取勝,只因天官身負天命,頂上花冠因天命之助,與普通天仙大不相同,天魔無法將以魔力將花冠片片化去。花冠不去,無法傷到天仙仙體,天仙便可立于不敗之地。此也是天官相比一般天仙最大優勢之處,也是因此,天官才令一眾天仙人人向往。只因天官一成,不但不怕天魔,連天帝也禮讓三分。

  然而天地之間自有相生相克之理,萬事萬物自成玄機,高如天帝也無法左右天地對立,日月交替以及仙魔分庭抗禮。由地魔成就天魔,便幾乎已經是不死之身,而天魔之上,卻還有大天魔可成。一旦普通天魔修成大天魔之身,便可以自身強悍的魔力,強行扭轉天地平衡規則,以天魔之中最為無上的法術輪回手,可以將天官頂上花冠摘去,再以折損自身一半功力的代價,劃破生死界限,直接將天仙投入輪回大陣之中。

  輪回大陣是天地法則。無人可以更改。天仙被投入其中,也會瞬息被輪回旋渦吞沒,直接投胎轉世為人。不過天仙雖然花冠被摘,不過修為仍在,經輪回大陣的湮滅沉淪之後,修為損失大半。神識卻依舊凝重,遠超常人,是以轉世之後,不忘前世之事,再行入道修行,無比快捷,不出十幾年便可重返天庭,日後再得天仙之境,也不在話下。

  大天魔神通神天,自然深知其中玄機。若是只是如此將天仙打落凡間,任其十數年再重返天庭,到時他再積蓄力量反戈一擊,豈非得不償失?是以輪回手施展之時。便在天仙身上留下印記,待其轉世重生之後,天魔便會感應得知。便會再次痛下殺手。將轉世之後的天仙殺死。

  輪回法則,天帝也無可奈何。何況是尋常天官。每輪回一次,神識便會大受損傷。以天仙之能,三世之後。神識便會與常人無異,一身修為也消耗殆盡,再無絲毫出奇之處,再生之後,便是世間再普通不過地常人之軀。

  到第四世之時,天仙再世為人已是資質平平,前事全忘,不知自己到底因何而來,以前又發生何事。而此時大天魔也是一身功力幾乎耗盡,不過仍有一絲余威可以動念之間將再世的天仙魂魄毀滅,拼了自身受損,也能讓此名天仙最終形神俱滅,徹底消亡于天地之間。是以相比之下,最終天仙湮滅,大天魔功力大損,算來還是身負天職的天仙大敗,大天魔得了便利,雖然大天魔也需要數千乃至上萬年的休養才可以恢復功力。

  是以對比之下,天魔可以力戰普通天仙,大天魔卻可以戰勝天官!

  北布自然深知輪回手的厲害之處,所以才驚見之下,頓時駭然心驚,心中頓生恐慌之意。

  修道之人,一旦成就飛仙,若是尋個仙家福地,自在逍遙,不求天仙大道,倒也落個清淨自在,從此再無生死之憂,煩惱之事。而一旦天仙大成,更是天地之間唯我獨尊,死亡之說,更是幾乎不再听聞之事。北布身為天官多年,早已不知生死輪回是何等情景,今日猛然一見輪回手現前,幾乎再難保持鎮靜,聲音顫抖地說道︰“潘恆……你,你敢對天官施展輪回手,當真是要逆天而行,與天道背道而馳?”

  潘恆冷冷一笑︰“天不容我,我何必再遷就于天!鐵圍山中,有人私改天雷之威,要我性命,假借天意而行,既然天地之間並無公正可言,我自然不必再念念不忘與天道相應相和……”

  說話間,潘恆左手三光愈加耀眼,而右手虛無之處由手腕向上延伸至胳膊之處,眼見整條胳膊都消失不見,正是輪回手法術已成之勢,只待雙手合攏,引發天地輪回大陣。

  北布一時慌亂,再無一臉傲然之色,急急說道︰“且……慢!潘恆,你在鐵圍山中受到不公之事,我定會奏明天帝,待天帝明察之後,還你一個公道。”

  潘恆一听,收勢不發,驚問︰“怎麼,以北天官言下之意,鐵圍山之事,並非是你暗中操作?”

  “怎會是本仙?”北布一臉愕然,辯解說道,“擅改天雷,至少要三名天官聯手,全力催動天雷大陣的樞紐,且要損耗天命才可以開啟,若非刻骨仇恨,誰人會自損功力非要害你?本仙與你素不相識,更與你無冤無仇,怎會做出此等費力不討好之事?”

  一听此言,潘恆手上三色彩光一時減弱,微一沉吟,忽又問道︰“為何我听一名天魔所講,私改天雷之事,全是因你而起?”

  北布一時大怒,說道︰“何人污我清白,竟敢造謠本仙是非?潘恆,你听一名天魔所說,此人姓甚名誰?”

  潘恆搖頭否認︰“此人姓名不便透露,不過他明確無誤地告訴我,說是他也听一名天仙所說,此名天仙,也是一名天官……”

  潘恆尚未說完,北布頓時急不可耐地說道︰“定是東……那老兒散播流言污我清白,好,好,東老兒你不要以為我不清楚是何人私改天雷,你地摯友所做之事卻要算到我的頭上。打得如此如意算盤,也是看來先前我還小瞧了你。”

  潘恆暗自一笑,又問︰“北天官,若你並未做出加害我之事,我也不必非要拼著兩敗俱傷將你打入輪回大陣。不過在我未查明事情真相之前,你仍是最大嫌疑之人。”

  北布先是一怔。低頭一想,辯白說道︰“潘恆,你切莫听信他人信口開河之言,我北布身為北天官,若無天帝之命,又與無並無血海深仇,怎會做出此等不堪之事?不過听你一說,本仙也是忽有所悟,猜到是何人要置你于死地。”

  “究竟何人?”潘恆一臉急切之意,說道。“若你能說清楚此事內情,待我查清之後,以後肯定不會再與你為難,如若不然。定當與你糾纏到底……”

  北布正要張口說出,猛然愣住,想了一想。臉色突然大變。隨即哈哈大笑,說道︰“好懸。果然不虧為大天魔,心機深重。險些著了你的道兒……潘恆,你且放馬過來。看本仙如何將你拿下,一並交與天帝處置。”張翼軫在一旁看了半晌,由開始時的不解,到後來猜測到七八分,正在暗暗贊嘆潘恆地機智多變之時,卻見北布忽然醒悟過來,不由暗嘆一聲,微微替潘恆感到惋惜。

  潘恆也是一臉失望之色,見功虧一簣,只差一點便能從北布口中套出幕後主使之人,不由心神一松,只一失神,輪回手法術便告失效。

  如此大好時機北布豈能錯過,當即心意一動,身形憑空消失不見,張翼軫和潘恆尚未反應過來,驀然感覺到心神大亂,身前一丈之處一陣虛無的波動,隨後北布身形陡現二人眼前,手中黃光一閃,兩道光芒直取潘恆。

  北布雖然現身潘恆與張翼軫之間,卻是理也未理張翼軫,全力一擊只求拿下潘恆,顯然也是認定張翼軫不過是區區飛仙,即便他在背後襲擊,也是不足為慮。

  潘恆心中自是清楚,方才暗中催動初得皮毛的輪回術,不過是借機嚇北布一嚇,以他初入大天魔的境界,並不能打開輪回大陣的通道,將北布吸入其中。是以見北布識破他的計謀,惱羞成怒之下向他突襲殺招,潘恆不敢怠慢,天仙一擊已是非同小可,更何況北布身為天官,更是威力巨大。

  當下不敢正面捋其鋒芒,潘恆身形一晃,疾退數千丈外,動念之間,渾身魔力匯聚雙目之上,隨後大喝一聲,雙目電光繚繞,放射兩道白光,不偏不倚正好擊中飛身向前地北布胸口。

  北布猝不及防之下被電光擊中,大叫一聲,身形一晃,便如巨石一般直直跌落下去。

  張翼軫見此情景,頓時大吃一驚,潘恆成就天魔不久,即便天魔初成便是大天魔之體,也無法與成就天仙不知凡幾的北布相比,更何況北布身為北天官,豈能等閑視之,怎能被潘恆一擊而中?

  張翼軫大惑不解,潘恆卻是心中清楚得很,被他一擊而中的北布不過是一個化身幻影而已,對北布而言,絲毫不受影響。天仙本有身外化身神通,天官更是有身外化身,而化身不但可真可假用來迷惑對手,且化身被滅真身並不會受到影響。

  潘恆見不知何時北布已然暗中催動身外化身神通,心神一緊,神識外放,探尋北布真身所在。

  不料一探之下,卻是赫然發覺,四面八方之外,虛空之中,竟有九個北布化身凌空而立,而在他的感應之中,九個北布只有一個化身是虛幻之體,其余八個全是實體而成,不辨真假!

  不管是天仙還是天官,身外化身只能有一個,不管此化身是真化身還是幻影化身,普通天魔一時無法分辨,在大天魔眼中卻一眼便可識破,並無大用……潘恆微一定神立時發覺,九名北布之中,有一名化身可以被他看破,其余八名,難辨真假!

  為何北布可以有七個真假難辨地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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