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斬邪 作者:南朝陳(已完成)

 
mk2258 2014-8-17 22:45:3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3 264502
V123210 發表於 2018-4-22 14:15
斬邪 第六百章:洞庭封神,龍女歸位

    (六百章,算是達到的一個小小成就,而本書,也快要落下帷幕了……)

    香案擺設,軍馬成陣,一眼看去,但見旗幟飛揚,發出獵獵聲響,自有肅殺之意。

    這副陣勢便陳列在岳陽樓下,面對浩瀚大湖,有湖風吹拂,快哉此風。

    洞庭拜祭,可大可小,小者為個人行為,弄些祭品,甚至祭品都不用,直接往湖邊插幾株香火即可;而大者,則屬於國祭,有名號曰:封禪!

    自古以來,封禪有二,一為「泰山之巔」;一為「洞庭之畔」。相比之下,洞庭儀式更加隆重莊嚴。

    當然,如今龍君已去,當歲月流逝,洞庭的神聖地位將會不斷削弱,漸漸衰退,以後可能會被泰山給壓下去。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而今陳三郎在洞庭封神,不大不小,取中庸之道。其實「封神」本身,就極具政治色彩和意義。

    這可不是隨便找個阿貓阿狗就能封的,既沒有資格,也不得承認。封神者得手握權柄,而被封者同樣要讓人信奉,信服!

    當初元文昌率領大軍路過洞庭,僅僅是拜祭而已。在本質上,等於普通人進入廟觀裡求神拜佛,祈禱庇佑。

    但顯然,龍君並沒有保佑元家。

    當下陳三郎所要做的,明顯有區別。

    環視四周,崑崙觀、龍虎山、青城等宗門都有代表出席,而當主持的,赫然是年輕的逍遙富道。

    身為神學院院長,他有這個資格。

    在這個普遍招安的時局形勢下,宗門勢力被大大弱化,取而代之是代表制度的神學院。

    這塊牌子,十分管用。

    如此一來,別的宗門雖然多有不服,卻也不得不忍氣吞聲,誰讓人家是最先跟隨陳三郎的呢?曾共患難,立下赫赫功勞,陳三郎不用他,用誰?

    回想當年,天下風雲初動,眾多宗門紛紛使出渾身解數,用龜甲的,撥算盤的,撮土為香,占卜算卦,風水堪輿,反正能用的全用上,就是為了推測潛龍何在,好提前派遣弟子過去,入世輔助,從而獲得扶龍之功。

    然而事實證明,天機莫測,變化多端,難以揣摩!

    料敵先機,有跡可循,但想料天下之先機,實在太難,因為稍一變化,便全盤變動,又得重新算過了。

    逍遙富道與陳三郎結識於布衣之際,可當初並無任何心機,最後歪打正著,只能說是「因緣際會」。

    今日,逍遙富道鄭重其事,全身嶄新道袍,一手持鈴鐺,一手持寶劍,口中唸唸有詞。

    在他身旁,左右兩側,各有童子侍立。

    這副行頭裝扮,別的宗門代表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作為嶗山派的嫡傳弟子,逍遙富道還是有幾把刷子的,只是礙於年紀的劣勢,使得修為淺薄些罷了。

    一整套禮儀過程,繁瑣而複雜,也耗時間,等弄完後,便輪到陳三郎上台,高聲誦讀封神祭文:

    文章早便提前做好,由陳三郎親自捉刀,醞釀而成,一字一句地寫在紙上,現在讀出來即可:

    「歲月玄黃,天下蒼茫,龍君避世,山河悲壯……」

    ……

    「今有龍女出水,雲起東方,可見紫氣,能得清朗……」

    陳三郎的聲音抑揚頓挫,字字分明;四周皆是靜寂無聲,只微風習習,眾人平心靜氣,仔細聽著。

    這一篇封神祭文,信息量頗大。對於軍伍戰士,倒不覺得什麼,可那些宗門修士聽著,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首先,陳三郎非常清晰地指出一點:龍君已不在了!

    對於龍君存在,凡俗民間,奉為神明,乃是一尊信仰的化身,信念寄託所在,但對於其是否真得存活於世,並無具體的認知概念;不過修界的共識卻知道,龍君就活在洞庭深處,已達千年。

    近年來,關於龍君的行跡越來越少,不少人懷疑,龍君已經壽終正寢。

    現在,陳三郎親口讀出「龍君避世」四字,眾人難免浮想聯翩。

    此事,是大事,意味良多,甚至影響到天下格局。

    不過此時此刻,諸人都儘量收斂起情緒的波動,安靜聽陳三郎誦文:

    「嗚呼!新神當立,就此歸位,自得傳承……」

    陳三郎讀完最後一句,雙手將祭文一扔,擲入前面的湖中,很快便沉了下去。忽而風起,天上雲變,湖水汩汩作響,一層層的波浪泛動起來,形成一種玄妙的節奏。

    這個場景,便如同洞庭內的某尊存在接到了陳三郎的封神祭文,從而做出的回應。

    毫無疑問,那便是龍女了!

    修士們臉色微變,在一剎間,他們心頭都掠過一絲晦暗的悸動,有氣息生成,盤旋爾滅,只是那般感覺,揮之不去。

    這是有某位成神的徵兆。

    諸人不禁面面相覷,暗暗吃驚,他們真沒想到陳三郎的影響力達到了如此地步,說封神,神便成!

    他們自是不知,其中並非完全是陳三郎的功勞,而是另有玄機。

    龍君率眾離去,但依然留下了不少東西,其中包括殘餘的洞庭大陣,這是不能移動的,另外還有一枚特殊的玉符詔令,就是留給敖卿眉的。

    到底血濃於水,也可能是特意的安排,小龍女擁有此符,便等於繼承了龍君之位。

    當然,這個位置不比以前,更多只是一個頭銜罷了。

    現在陳三郎在岸上封神,而敖卿眉在湖裡呼應,好一個夫唱婦隨,配合得天衣無縫。

    「敬拜新神,龍女歸位!」

    身為主持的逍遙富道適時大喝道。

    「敬拜新神,龍女歸位!」

    後面數以千計的兵甲異口同聲,聲震雲天,同時單膝跪地,朝洞庭施禮。這些兵甲訓練有序,動作間衣甲摩擦有聲,乃是兵戈之音,聲威赫赫。

    眾多修門代表臉色皆變,不約而同地躬身做禮,以表敬意。

    「獻祭!」

    逍遙富道又是一喝。

    自有人員動手,把香案上陳列的各種祭品投擲入水中,其中有三牲,有麵食,還有不少形狀不一的事物。

    諸多東西落水,汩汩聲響,很快消失不見,那翻滾的湖水漸漸平息下來,過不多久,又是一派風平浪靜的祥和模樣。

    到了這個時候,整套封神儀式便基本完成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4-22 14:15
第六百零一章:戰場收割,大勢已成

    殘陽如血,彤紅的陽光斜照,照亮了滿地血跡斑斑的戰場。

    五陵關外如是,關內亦如是。

    這一座天下雄關,近年內卻接連被破,彷彿一個垂暮老人,失去了往日雄峻的身影和氣勢,多處崩壞,斷牆兀立。

    各種形態的屍體,完整的,不完整的,橫七豎八,隨處可見。

    戰爭的殘酷,只有在戰場上,才能如此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直達人心,觸目驚心。

    沒有人對此進行收拾,任由屍首橫陳,在時間的作用之下,開始發酵,讓人作嘔的惡臭散發出來,血澆大地,蚊蟲滋生。

    三天前,蒙元鐵騎終於攻破了五陵關,這一場勝利,讓本已萌生退意的游族們,重新煥發了鬥志和煞氣。

    因為關內,便是京城!

    關於這一座城市的繁華和豐腴,千百年來,在文字上,在言論中,早已深入人心,令人嚮往。

    望見京城的城牆,成千上萬的蒙元鐵騎就像飢渴的旅人看到了美食,一個個嗷嗷大叫著,蝗蟲般撲了上來。

    其實在五陵關的攻堅大戰中,蒙元已經消耗不小,幾乎折損了三分之一的兵力,這還是在他們驅使了上萬中原百姓為炮灰的前提之下。

    元文昌的頑固抵抗,很是讓蒙元首領感到意外。又或者,這並非是元文昌個人的命令發生作用,而是整個民族團體在面對外敵入侵時,所呈現出來的堅韌和頑強。

    不折不撓,寧死不屈!

    民族的意志凝聚在五陵關上,死戰不退。

    對此,蒙元首領有過動搖,覺得是否太過於深入,戀戰太久了?出身草原,習慣狩獵的他,莫名感覺到了一絲危險。不過好在,最後還是破關而入了。

    前面,就是京城。

    蒙元首領一聲令下,開始攻城。但在城下,蒙元鐵騎同樣遭受到了頑強的抵抗。

    孤城,往往意味著絕望。但有時候,絕望卻會讓人爆發,背水一戰,殊死一搏。

    蒙元過處,屠城一空。

    對於這一點,被困在京城的萬千人家十分清楚。橫豎都是死,為何不以死相爭?

    於是乎,無路可逃的人們紛紛自願奔上城頭,衝向城門,即使沒有兵器盔甲,即使只是拿著鐮刀鋤頭,即使只是一身布衣。

    在這一刻,平民百姓都成為了鬥士。

    在這一刻,民族意志再一次凝聚在京城城牆上,凝聚在每一塊城磚之上。

    沒有迅速破城,讓蒙元首領頗為急躁,卻不甘就此離去。因為他知道京城的抵抗絕不會一直這樣堅持下去,也許下一波猛攻,也許再衝殺一次,那城門便會失守,支離破碎。

    在戰場上,損耗幾乎都是雙向的,就看哪一方更多一些,更難以承受。

    其實他並沒有估算錯誤,幾番搏殺之下,京城的抗線真得到了瀕臨崩潰的臨界點。

    戰爭很注重士氣,但士氣也不是萬能的。

    如果再讓蒙元騎兵攻多幾天,如果蒙元的戰備再充分一些,比如多準備點攻城器械——作為遊牧部落,對於城池的概念認識頗為薄弱,他們更依賴坐騎衝鋒,而這樣的作戰方式和特長,在廣闊的地形上能威風八面,大殺四方,但攻堅起來就顯得力有不逮了。

    這也是強弩之末的元文昌部眾,能苦戰堅持那麼長時間的主因。

    只是,世事無如果。

    攻城戰第三天,一支大軍突然出現在後方,旗幟飄揚,一個斗大的「陳」字隨風飛舞;另有「銳士」、「玄武」等旗號鋪張開來。

    沒有人知道這一支隊伍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也不知道領軍者是何方神聖。但遠遠望去,一張張堅毅的面孔表明了他們的身份——

    「援軍!」

    城牆之上,有軍士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吼叫。

    「援軍……」

    下一刻,一陣陣困獸般的呼喊聲此起彼伏,響徹京城,久久無法平息。更有人喜極而泣,泣不成聲。

    的確是援軍,大軍毫不客氣就衝殺向蒙元的後營,肆意砍殺起來。

    戰爭是一門哲學,而入場時機則是學習的鑰匙;若時機不對,則處處被動,但當恰到妙處時,便是一場一面倒的收割。

    莫軒意的先鋒軍來的時間正在點上,他沒有絲毫猶豫,立刻發出了衝鋒的號令。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鏖戰多日的蒙元騎兵在方方面面上都近乎極限,面對突如其來的生力軍,他們只有一個選擇,就是逃!

    潰不成軍,末路狂奔,騎兵的優勢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而在莫軒意的指揮之下,只是大肆截殺了一陣,將對方驅逐到五陵關外,便不再追擊,收住了陣腳,選擇守關,以及分兵,進入京城。

    入城的過程出乎意料的簡單,守將自動開門,歡迎莫軒意率軍進來。

    原來在蒙元攻堅之際,元文昌便吐血病倒,身體出了問題。不過他性子剛硬,接連下了死命令,務必要守住京城。

    他決不願做那千古罪人!

    這是其具備的軍人氣質所決定的,不過就在昨夜,元文昌病逝於皇宮之內,一代梟雄,就此落幕。

    失去了元文昌,而元家部眾早已傷亡慘重,士氣跌到了最低點,面對莫軒意,還能拿什麼來對抗?更何況,滿城百姓,階層權貴們,對於援軍的到來,就像看到了救星,搶著來開門歡迎。

    民心所向,便成大勢!

    卻說蒙元首領在手下的保護之下,倉皇逃離百里,見後面沒有了追兵,這才稍稍穩住。清點計算,竟只剩下一萬多人,真是傷亡慘重。

    驚慌、疑惑、憤怒,以及濃濃的不甘……

    諸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揮之不去。

    他無法接受這般的失敗下場,還想反戈一擊。然而兩天後,當派遣出去的探子回報,說一支規模更加龐大的軍隊正浩浩蕩蕩地開往京城時,蒙元首領便知大勢已去,再不可挽回,其當機立斷,馬上率殘部進入涼州,狠狠地又肆虐了涼州一番,隨後逃離,返回草原。

    這一次入侵,本就是計畫之外。而部落文明的差距,根深蒂固的生活習慣以及作戰形態,還有劫掠式的佔領,諸多原因,決定了最後的結果。也許過得數百年之後,當遊牧文明進化,不斷遞進,隨著勢力壯大,或將再度捲土重來,甚至入主中原。

    但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以後的事,誰知道會如何?

    當歲月玄黃,塵埃落滿歷史的書章,便會掩蓋住其中的硝煙戰火,會掩蓋住浸透在字裡行間的野蠻和血腥,化為太平盛世——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

    只是,有些事情,真不該忘記呀!
Babcorn 發表於 2018-5-3 17:16
第六百零二章:大結局

    風聲蕭瑟,吹過廢墟一般的五陵關,吹過滿目瘡痍的京城,吹起了陳三郎的頭髮。

    他第一次站在京城雄偉的城牆頭上,駐足眺望,觀看遠方。

    夜幕早已落下,遠方深沉如海。

    率領大軍進城後,局勢徹底穩定了下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各種梳理和善後,都屬於瑣碎繁雜,而且耗時頗長的事,靠著陳三郎與莫軒意兩個,力有不逮,需要等周分曹他們的到來才行。

    幾經戰亂,京城遍地狼藉,人心飄搖到了極點,陳三郎率部出現,猶如一根堅挺的主心骨,迅速支撐起一切。

    一向強調的軍紀也產生良好的影響效果,不再有人夜敲門,不再有人翻箱倒櫃,也不再有人抓壯丁……街道之上,有兵甲巡邏站崗,看著也不再讓人感到害怕,反而覺得安心,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於是乎,入夜,整個京城就像是一個飽經驚嚇的孩子,終於得到了一個溫暖而穩定的懷抱,沉沉睡去。

    氣息不會說謊,此刻間,萬千氣息,以前所未有的澎湃勢頭,從四面八方不斷湧進陳三郎的腦海裡,滋潤著《浩然帛書》。

    在洞庭時的消耗,早在揚州便得到了補充,並完全恢復過來。一路北上,每一天都氣息洶湧,簡直到了一個瘋狂的地步。

    觀其規模,一天的量比過去一個月還要多。

    原因無他,這是因為疆域的增幅所帶來的無上紅利,以前在涇縣不對,那時候的涇縣屬於朝廷直到了嶗山府後,才算正式開始。

    區區一個府城,有多少人口?

    後面入主雍州,而由於戰禍之故,雍州人口銳減,大不如前。

    爆發是在入主揚州之後,繼而在洞庭封神,在某個程度上講,等於變相地把中州也收入囊中了。再到如今站在京城之上,名州區域盡在眼下。

    算起來,總共三個州的地域增加,那增加的氣息可想而知。

    氣息如汪洋大海,直到古書無法繼續接納為止,書篇翻動,字句璀璨,光芒激發出來,整個泥丸宮大放光明,其勢浩然!

    但陳三郎知道,這並非終點,他也無法確定,終點究竟是什麼……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

    修士們窮究一生,上下求索,求得是長生,想知道彼岸是個什麼樣子,但這個問題的答案,即使去問活了漫長歲月的龍君,只怕也是困惑的。

    所以,龍君出海了!

    這一出,宣告了一個時代的終結。

    陳三郎年紀幾許?即使掌握著玄奧的《浩然帛書》,他也不可能想得明白,所能做的,只能繼續前行吧,聖賢有云:吾善養吾之浩然正氣!

    古書的存在,使得陳三郎擁有了許多常人所不具備的東西。

    比如說:超乎想像的感覺!

    現在,他觀望深沉如海的遠方,守護兩邊的戰士們只能看到蒼茫的夜色,但在陳三郎眼裡,卻看到一團更為漆黑的氣息在不斷活動著。

    這團氣息隱匿在無邊的夜色之中,正在不斷移動著,不是靠近,而是遠去,朝著北方。

    陳三郎知道那團氣息代表著什麼,更明白這只是暫時的退卻,終歸一天對方仍會席捲重來。

    但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陳三郎所要做的,便是活在當下,未雨綢繆。

    在北方,還有一個支離破碎的涼州等著去收復和安撫呢。另外,還有蠻州那邊……

    不過這些事務,自不可能讓陳三郎率軍前往完成的了。他現在坐鎮京城,大勢已成,接下來的,便是迎接收穫。

    豐收的感覺,總是讓人愉悅的。

    “公子,夜深了,我們下去吧。”

    旁邊的兵房主事莫軒意輕聲說道。

    城高之處,北風頗大,卻怕陳三郎因此著涼。

    陳三郎看著他,問:“莫主事,你以前可曾來過京城?”

    莫軒意笑答:“少年時候曾來過,那時候,想著當個遊俠兒,行走於市井與江湖之間,仗劍走天涯,快意恩仇……不過幾番經歷之後,才知道活成那樣,難,真得很難,所以才在洞庭結廬而居……”

    說著,不禁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回憶起諸多往事,快樂的,快意的,即使是狼狽的奔走,彷彿也成為了溫暖的記憶。

    陳三郎指著下方的城門,朗聲說道:“我上一次來京城,是來參加會試的。”

    對於這個,莫軒意當然知道,自家公子乃是正宗的科班出身,堂堂狀元。在這個時代,這個名分光環實打實,十分耀眼。有時候莫軒意甚至在想,如果年少的自己也去讀書,參加科考,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最起碼,應該也能中個舉人吧。

    想法之後,又是自嘲一笑:舉人又如何?

    正如千百年來,科科都有狀元,但陳三郎卻只得一個。

    時至今日,在面對陳三郎時,莫軒意依然感到迷霧重重,無法看透,彷彿陳三郎真是天眷之子,每一步都踏到了勢頭之上,所以步步高陞,短短時間內彗星般崛起,直至光芒天下。

    莫軒意是熟讀兵書以及諸多典故的人,讀過不少關於帝王的歷史,幾乎每一位,都頗具傳奇色彩。有出生時霞光滿室的,有夢斬白蛇的,還有紫氣東來的……不勝枚舉。

    那麼,在陳三郎身上發生的呢?細想起來,金榜題名,龍宮赴會,寫出《岳陽樓記》,應該是最具傳奇色彩的吧。

    莫軒意暗地想著,卻不知道陳三郎的傳奇之事,早在涇縣時便已發生:一尾紅鯉,吐劍報恩!

    陳三郎也想起了當年的京城往事,他人生的又一巨大轉折點便在此地發生:正陽道人奪運不成,死於非命;而陳三郎則度過大劫,踏上了命運之路!

    想當年,他高中狀元,騎馬插花,正是最好的青春韶光年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幾度浮沉,驀然回首,說不盡的風流事,道不完的故人情,還有寫不完的天下文章,當真此生如夢,妙不可言呀。

    想著,陳三郎長笑一聲:“下去吧,該去睡覺了!”

    轉身下樓,身後兵甲簇擁,亦步亦趨,一步步下樓而去。

    在他們身後,夜色漫天,一輪明月,有星光閃耀明天,又是新的開始了。

    (全書終!)
bpd 發表於 2018-5-10 22:30
完本感言與新書《我從天上來》

  《斬邪》,是南朝至今寫得字數最長,時間最久,也是篇幅最為完整的一本書。

  在這裡,我首先得向各位讀者書友們致以真摯的道歉,因為實在拖得太久了。

  南朝從來都不是一個高產的作者,別的人一年兩三百萬字,輕鬆愉快,我一年就得幾十萬,比較起來,實在寒酸得很。

  但是對於文字,對於作品,我是熱愛且執著的。

  在創作《斬邪》期間,發生了很多事,其中一件事刻骨銘心,那就是我父親的病逝。在那一段時間裡,我一度昏昏沉沉,百無聊賴。並因此極大地影響了創作進程。

  斷斷續續的寫作狀態讓我自己都感到討厭,並多次想著放棄,草草完結了事,那樣的話,就跟前面的書一樣了。

  但好在,總算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直至今天!

  在篇幅上,一百多萬字的《斬邪》在網文中仍算短小,但這個故事,我覺得基本已經寫完了:

  主要的人物發展、各種線索的走向、以及整個格局的陳述,基本都已交代清楚。再寫下去,無非便是逐鹿天下,稱王稱帝什麼的,只是那樣的話,就沒有多少意思了。

  因為人物的成長,已經到了一個飽和的程度。老婆娶完了,孩子都生了……

  眾所周知,我的書是很少開副本的,對於境界的定義也頗為模糊,不屬於主流的升級打怪文。

  寫這本書,一路磕磕碰碰,成績也只能說一般——這個主要問題出在自己身上,便秘的更新誰也受不了。不過在寫作的過程中,南朝也有不少收穫,第一個是總算突破百萬字「大關」了……

  然後清楚地體會到,堅持的重要性!

  當然,最重要的是,即使尿崩如斯,還有一些讀者不離不棄。

  這個,最為寶貴。

  我一直認為,寫作是個很內在的事,甜酸自知,雖然這種思維已經落伍,跟不上潮流發展,但一時間,也難以改變得來。

  所以能怎麼辦?

  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寫吧,於是便發了新書《我從天上來》,新的文本,新的故事。

  新書,等於從零開始。

  三年了,這個江湖早已不同,正如我在《斬邪》裡再三強調的:變動與適應。也像新書開篇的那樣:主角從高處跌落凡塵,一切化為烏有,只能重頭來過。

  但其實,能夠重頭來過,就是最好的開始!

  那麼,有興趣的,喜歡的,《我從天上來》,與你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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