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奇幻] 小人物 作者︰藍晶 (已完成)

 
supernova1112 2015-1-26 09:48:2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 370679
君子狂徒 發表於 2015-6-23 03:59
第二十一集 第二章 神罰,半神
    清晨的陽光照耀在刀鋒嶺的上空照耀在那片繚繞的雲霧之上。

    最近這段時間這片雲霧籠罩的地方都陰沉沉的,陽光比往日稀少了很多,就連刀鋒嶺里面也是一樣,光照最強烈的時候,也頂多像是黎明時分的光景,朦朦朧朧有一點光亮。

    不過刀鋒嶺正中央的那座高塔,卻無時無刻都散著刺眼的白光,似乎所有的陽光全都聚攏在了那里。

    此刻的刀鋒嶺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就連空間法師卡拉蒙的弟子和家人也都搬了出去。

    沒有人知道這是因為什麼緣故,不過大部分人都在猜測,領主大人要對刀鋒嶺進行再一次的改建。

    在天是星斗陣的空間里面,在老兔子所待的那座浮空島上,所有的陽光都聚攏成一個光球,老兔子此刻就丹腮纂空坐在光球當中。光球的上方,一個時而浮現出各色光華的白色巨靈被鎖綁著,一動都動不了。

    鎖住巨靈的是一條極為縴細的金色絲線,絲線的一頭就在卜哥的手里。

    他匆匆忙忙從北方前線回來,連紫衣美女雪利、馬羅尼克和農夫一哥都沒有帶,為的就是送這頭巨靈回來。

    在下方的光球里面,老兔子正迅地吸收著陽光。

    這是只有教皇才有資格知道的一種秘法,當初光明諸神留下這種秘法,是為了防備聖徒叛亂。用這種秘法,教皇本人能夠在短時間里,擁有接近半神的實力,而且對聖徒有著絕對的壓制力。

    這個秘法叫做「瞬間火花」它能夠擦出的不是普通的火花,而是神火的火花。

    可惜火花就是火花,只能保持瞬間的光明所以歷代教皇從來沒有真正用過這種秘法老兔子可以說是第一個嘗試者。

    在這個秘法的作用之下,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亮整個人已經沒有原來的實質感。

    突然,老兔子渾身一震,籠罩在身上的光球一下子散開。

    卜哥早有準備,連忙一收手,將束縛住元素帝王的那根金色絲線收了起來,緊接著將一直捏在手掌心里面的魔珠打了出去元素帝王驟然脫困,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魔珠打了個正著,強力的精神沖擊,將它再一次震懾住。趁著元素帝王無法動彈,老兔子雙手迅結印,嘴里吟唱起冗長的咒語。

    隨著他的吟唱,他的腳下迅浮現出兩個巨大的同心圓。

    這是法陣,最簡單同樣也最強大的法陣,所有的法陣幾乎都是從它演化而來,用途就只有一個,那便是獻祭。

    這個萬陣之有卜獻祭法陣動起來非常迅,只見大小兩個圓環爆出刺眼的光芒。

    老兔子也變得異常刺眼起來。

    當所有的光亮到了極點時,一切忽然都消失了一盡。兩個同心圓不見了,老兔子同樣也不見了,只剩下完全靜止的元素帝王突然,元素帝王的身體扭曲翻滾著,如同變幻不定的雲團,不過這種怪異的模樣只是持續了半分鐘,就又重新凝聚成形雖然外形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不過大致上已經有了幾分老兔子的影子。

    「哈哈哈哈,就像當初預料的那樣,用「瞬間火花」把聖靈之體全部的潛力都壓榨出來,果然讓我達到了半神的境界,用半神的力量進行獻祭,真的讓我融合了這頭元素帝王」

    老兔子顯得非常興奮,一直以來困惑著他的難題,現在被解開了,而且秩序和戒律之神艾格尼絲強加在他身上的這副聖靈之軀,還幫了他一個大忙,自然令他高興不已。

    「如果米拉巴日知道有一種辦法能夠百分之百地成功融合巨靈,不知道會有什麼想法?」卜哥不懷好意的說。

    老兔子的思緒比卜哥要縝密得多,一盆冷水澆了下來,「米拉巴日不會有任何想法,因為這條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走通。古往今來那些讓本命巨靈進化成元素帝王的毛拉全都是智慧群之輩不可能沒有想過獻祭這條路」

    仔細一想,卜哥也承認確實是這樣,剛才獻祭的那一瞬間老兔子已經有了半神的實力,獻祭之後雖然成功融合了元素帝王卻遠沒有達到半神的等級。如果這是一筆交易的話,老兔子在這筆交易卜紹對是虧了。

    老兔子和卜哥在為成功而慶祝的時候,千里之外的教皇宮,教皇和十二紅衣主教全都戰栗地匍甸在地上。

    在他們的頭頂上方秩序和戒律之神艾格尼絲的臉上盡是質怒之色。因為憤怒而散出的強悍震懾力,不但針沂右咫尺的這十三個大大物感到渾身抖還遠遠地傳了開去。

    此刻,整座光明之城全都籠罩在這股凜冽的神威之下實力強悍的人只是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實力差一些的人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不但是人,連那些大教堂的鐘也全都出了嗚嗚的嗡鳴,似乎也不堪承受這樣的痛苦。

    「以為這樣就可以逃脫我的掌控?我要讓所有的人知道,神的威嚴是不容許褻瀆的」

    秩序和戒律之神艾格尼絲憤怒的咆哮聲,和神威一樣遠遠地傳了開去。

    隨著這聲憤怒的咆哮,一道筆直的光柱打在刀鋒嶺頂部那座高塔之上。

    實心的高塔幾乎在一矯間就完全蒸掉了不但高塔消失了,高塔底部的山崖同樣被徹底打穿,只留下一個有稈四五百米的大洞,深不見底。

    這道無堅不摧的光柱也強行破開了天是星斗陣,打進了里面,朝著老兔子的頭頂直射了下來。

    這一次卜哥事先沒有任何警兆,也來不及做出斤應,幸好現在的他無時無刻都處于阿修羅神魔的狀態,融入了大衍劍陣的阿修羅遁再一次救了他一命,在萬分危機的時刻,把他從光柱籠罩之下,強行挪移了出來。

    雖然命保住了,不過他的後半截身體仍舊被光柱掃到。

    沒有絲毫的痛苦,甚至連感覺都沒有,腰部以下的部位就憑空消失了,只剩下上半身的卜哥感覺到無比的駭然,幸好他想起自己的身上帶著保命的東西,連忙從上衣內側的口袋里面取出一張「生命復甦」卷軸。

    「生命復甦」卷軸和金光遁符,是他隨身必備的兩樣東西,平時用不著,需要用到的時候,肯定生死彼關。

    隨著卷軸被撕開,一道白光從天而降。

    卜哥等待著腰部以下的部位重新生長出來,但是等了半天,什麼都沒有生。

    卜哥難以置信地看著斷口的部位那里根本沒有愈合,連血都沒有止住。

    死倒是不會死,他的阿修羅神魔之身,雖然比不上真正的阿修羅,卻也差得不多,只要腦袋沒有損傷,他就死不了。

    他看著頭頂上方,那是光柱射進來的地方,那片空間己經徹底崩塌了,而且這種崩塌的趨勢正在蔓延,卜哥甚至能夠感覺到整個空間都在劇烈抖動著,這是空間即將崩潰的征兆。

    原本忙照固定軌跡移動的浮空島,已經離開了原來的軌道,好幾座浮空島互相踫撞在一起,還有一些浮空島莫名其妙地凌空解體。

    就在這個時候,星妮的光之本體和影之本體同時沖了過來。影之本體突然間放出一道黑煙纏繞在他的傷口部位。

    血頓時止住了。

    「主人,趕快離開這里」星妮的影之本體的腳下突然多了一個方形的黑影,就像是一個洞。

    這是暗影之門,是魅影魔獨有的能力。

    〔那麼你怎麼辦?」卜哥心里亂糟糟的。

    這個空間一旦崩潰,里面的一切都會消失在虛無之中而星妮的實之本體——那個巨大的星盤,根本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移到外面去。

    也就是說,星妮不可能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再見了,主人,跟隨你的這段日子,我感覺到非常愉快」星妮的臉上充滿了淒厲和哀怨,不過她沒有太多遲疑,一把拉住卜哥想要把他推進暗影之門。

    卜哥的心底充滿了憤怒和不甘,不過更多的是痛惜。

    一方面,老頭對他來說可謂半師半友,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可以說是老頭給的。

    不過更令他感到痛惜的是星妮,里面還夾雜著一絲悔恨,如果他像其它的終極強者一樣領悟了空間的奧秘,他就可以把星妮一起帶出去。

    就在卜哥自怨自艾的時候,突然剛才被光柱籠罩的地方,憑空冒出了一對同心的光環,在光環的正中央,老兔子的身影又冒了出來,一開始那個身影還顯得有些黯淡,但是漸漸地變得凝實起來。

    老頭朝著空中一指,也沒見他運用什麼神術或者魔法,那漸漸崩潰的空間,重新又聚攏了起來,這個空間也停止了那令人心澤的抖動。

    「快把你手里的聖權戒指和那根新得到的神器法杖給我。」老兔子連連招手。

    雖然卜哥不知道老兔子打算拿那兩件東西子什麼,不討他汾有絲毫的遲疑,立刻從手指上取下聖權戒指,連同那根「自然之神的祝福」一起遠遠地拋了過去。

    不過接下來老兔子做的事,讓卜哥瞪目結舌。

    這個家伙一手握住聖權戒指,一手握住自然之神的祝福,雙手猛地一撞只听到啪的一聲輕響,兩件神器居然撞得粉碎,亮晶晶的碎片如同沙礫一般「沙沙」的往下飄蕩。

    當兩件神器撞碎的那一瞬間,卜哥的心猛地一揪。

    說不心疼,那是假的,自然之神的祝福也就算了,聖權戒指對他來說實在太重要了,以前幫過他不少忙,就算現在也仍舊有用,他如果想要施展神聖裁決的話,仍舊要這枚戒指幫忙。

    不過他也不是一點名堂都看不出來,他看出老兔子調用的全都是和空間有關的規則。

    果然,那些亮晶晶的碎片一落下,四周立刻有了變化。

    殘存的那些浮空島全都消失了,腳下突然間多了一座山峰。

    這座山井不是很高,也不是很陡,山的一側怪石嶙峋另外一側山坡很平緩這片山一出現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但是轉眼間就披上了一層綠色,仔細看去,綠色的植物在瘋狂地生長著,眨眼間山腳下就己經樹木成蔭,高大的喬木和低矮的灌木錯雜其間。

    突然卜哥感覺到傷口一陣癢,他一扭頭,果然看到老兔子的手指正指著他這一次老兔子調用的是生命的規則。

    「你的‘寂滅淨樂大圓滿’修煉成功了?」卜哥大致能夠猜到前因後果。

    當初為了擺脫聖靈之體,老兔子強行修煉「寂滅淨樂大圓滿」這種佛門的成秘法,佛門的秘法很多講究頓悟,十有**老兔子在被光柱擊中的那一瞬間頓悟了。

    「沒完全成功,我只是取了個巧罷了」老兔子對卜哥坦白道︰「我是受了米拉巴日的啟,用了一招計中計。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融合元素巨靈,元素巨靈是真神踢予信徒的東西,我如果那麼做的話,光明諸神會把我當作是叛徒來對待,真神同樣也不會對我有好臉色。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是將聖靈之體、半神之體和融合了元素帝王之後的不死之體,作為獻祭,用來換取一次頓悟的機會,不過用外力得到的力量,算不上真正擁有」

    卜哥不是傻瓜一听到這話,立刻就跳了起來︰「原來你早有預謀,卻不告訴我這些事,差一點害得我喪命」

    卜哥越想越氣,他最氣憤的是,老兔子對獻祭是否能夠成功不可能有把握,因為這種連環獻祭實在太復雜了,誰都說不清楚是否會得到認可。

    只要一想到老兔子失敗的後果,卜哥就沒有辦法原諒這個家伙。

    「我也是沒辦法才這麼做,聖靈之體是很討厭的東西,我就算動動腦筋,光明諸神都有可能察覺,所以我只能保持沉默,而日整天待在這座大陣里面」老兔子非常無奈。「還記得嗎?我在開始之前就警告過你,在儀式的過程中別離我太近,就算儀式結束之後,也只能站在浮空島的邊緣嗎?」

    「你早知道會有那道光柱打下來?」卜哥恍然大悟,他心中的怨憤頓時消去了一些,不過轉念間他的火又冒了上來︰「我還是被打到了,差一點連命都沒了」

    「我的算計還是不錯的。」老兔子一臉欠揍的模樣︰「讓你也挨一下,完全是為了你好,那東西叫做神罰,是諸神用來約束信徒的最後手段,也是維護諸神協議的依仗,你知道那些半神為什麼都乖乖地離開這個世界,前往其它的世界,或者開闢自己的世界嗎?就是因為非離開不可。」

    卜哥的臉色不由地有些白,剛才那一擊比太陽金字塔出的那一擊還要可怕就算是半神也肯定受不了。

    「這是為我好?我看不出來。」卜哥一定要討一個說法,他感覺到太吃虧了。

    「剛才那是光明之神的神罰,挨了那一下沒死,你和光明教會曾經有過的一切瓜葛從此一筆勾銷。東方大把這稱作為了結因果」老頭解釋道︰「當然有好處也有壞處,從此之後,你既不能運用光明神術,光明神術對你也不再起作用」

    卜哥頓時愣住了,他連忙探入自己的意識深處。

    果然,意識深處那揮之不去的英勃瑞修女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對光明神術的感應,也全都消失了。

    他確實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壞處是生命復甦、復活術這類保命的神術,對他再也不起作用,成力強悍的神聖裁決再也用不了了,他的實力無形之中削弱了很大一塊。

    好處是他再也用不著擔心光明諸神不肯放過他。

    從教廷的行事風格就可以看得出光明諸神的霸道,卜哥確實很擔心,他進入光明神界之後,很可能會被淨化意識,然後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或許是因為受到老兔子的影響,或許是因為看到老兔子和米拉巴日走的都是同一條路卜哥也打算學他們一樣學東方修道士和瑜伽苦修士,不點燃神火,不依靠信仰,靠自己的力量達到永恆。

    「對了,現在的你和米拉巴日,誰更加厲害一些?」卜哥先想到的就是這件事。

    老兔子低頭琢磨了半天,最後不太肯定地說道︰「都是半神,都是不死之身,都有用之不竭的力量最大的可能就是,我打不敗他,他也別想打敗我,純悴白費時間。」

    卜哥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那諸神戰爭的時候,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神靈隕落?」

    「那是戰爭,幾個神圍殺一個,或者高等級的神殺低等級的神,如果是單打獨斗的話,同等級的神靈,要麼同歸于盡,要麼不分勝負。」老兔子對于這件事倒是挺肯定的。

    老頭突然顯得有些興致不高起來,阻止了卜哥繼續問下去。

    剛才卜哥問,他和米拉巴日比,誰更厲害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卜哥的意思。

    「復活之後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了一些東西,我已經不能夠在這個世界停留太久了,一旦境界穩定下來,就必須離開要不然就會有神罰降下,這一次就不只是光明諸神的神罰,其它神系同樣也留下了類似的東西」

    「米拉巴日為什麼可以待那麼久?」卜哥覺得有些不太公平。

    老頭的心態倒是很平和,「他也一樣,為了暫時停留一段時間,他故意不鞏固境界不過這也拖不了太久。」

    卜哥的火氣全都沒了,心里酸溜溜的。

    他張行把注意力轉到腳下這個初生的世界上,「這就是你創造的世界?你倒是挺會偷懶」

    這個世界等于是用卜哥大部分的財富換來的。

    老頭看到卜哥酸溜溜的樣子,心情頓時舒暢起來,他大笑了一陣,才說道︰「這是我送你的禮物,月神除了她的花園,還有一片領地。光明之神除了創造了光明神界,還造了一個伊甸園。我也一樣打算另外建造一個世界,那個世界的入口會開在這里」

    听老兔子在那里耍寶,卜哥心情突然好了許多。

    老兔子把這個微型的世界和月神的領地,和伊甸園比,簡直就是恬不知恥,就算那個減縮版的六道輪回,都比這個空間要復雜,也高級得多。

    「你應該認得出這些植物。」老頭指了指下方。

    「都是我從月神領地和另外一個世界帶來的物種。」卜哥訕訕地說道,老頭根本就不是創造世界,只是改造罷了而且讓植物生長的也不是他的力量,而是那根神器法杖「自然之神的祝福」的能力。

    老頭臉皮挺厚,一點都不在乎,他指著怪石嶙峋的那片山坡︰「你的那些礦石,我把他們變成了礦脈」

    「你難道能夠無中生有,憑空創造出礦石來?」卜哥有些不太相信,不過他進入過六道輪回里面的天界,那里珍寶滿地,或許創造空間的人,真的能夠無中生有也說不定。

    「我己經盡力了,接下來這個空間展成什麼樣,就全看你自己了,你如果能弄一批人進來,讓他們擁有虔誠的信仰,這個空間就會越來越大,當然你也可以從外部世界汲取信仰,前提是你不怕教廷找你麻煩。」老兔子笑得很賊。

    卜哥頓時煩惱起來。

    老兔子轉頭看了看星妮,剛才那一幕,他都瞧在眼里,星妮的表現讓他有點感動。

    「我也應該給你一些補償」老頭對星妮確實有所虧欠,如果他的冒險失敗了的話,卜哥有可能活下來,星妮卻必死無疑︰「你已經有了人類的情感,和人已經沒有什麼兩樣了,那麼干脆做一個人吧川他隨手又是一指。

    他指的是星妮的影之本體,因為三個本體里面,只有這個最像是人。

    影之本體閃了幾閃,原本如煙似霧的身軀頓時變得真實起來旁邊的光之本體漸漸變淡。遠處那大得需要佔據一整座浮空島的實之本體,也一點點地消失不見。

    這一手和當初艾格尼絲賜予老兔子聖靈之體,簡直是一模一樣,只不過秩序和戒律之神在瞬息間就完成了**的重塑,老兔子卻要用老半天。

    當初制浩星妮的時候,卜哥把他所認識的所有美女的優點,全都集合在了一起。融合了紫衣美女雪利的冷艷嬌美、娜達西亞侯爵夫人的雍容艷魅、克里斯廷的知性高貴、英勃瑞修女的端莊恬靜、坎妮的剛毅潑辣,可惜制造點來之後,總是缺少點什麼。

    現在卜哥總算知道,缺些什麼了。

    缺的就是有血有肉的感覺。

    突然他想起了剛才那一幕,卜哥輕嘆了一聲,朝著老兔子笑了笑說道︰「我以後不會再簽訂魔寵了,簽一個,失去一個」

    話音落下,他的心念一動,把他和星妮簽署的那個契約給解除了。

    星妮茫然地站在那里她的心里說不出是喜,還是憂。

    她緩緩地舉起手,這是一雙有血有肉的手。

    突然星妮的身體一晃,立刻又一分為三,原來的影之本體沒有多大的區別只是輪廓比以前清晰了許多,光之本體同樣也變成了人形,看上去就和天使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比天使少一對翅膀。

    又多了一個終極強者,卜哥能夠感覺到星妮此刻的實力。

    他當然不會去嫉妒,只是不知道馬羅尼克他們會不會嫉妒?

    如果終極強者能夠用這種辦法制造的話,那也實在太不值錢了。

    不過稍微一想,卜哥又感到釋然,以教廷的神通廣大,還沒有辦法制造出類似星妮的智慧生命體,怎麼可能大規模制造?

    「你還能控制那些分身嗎?」話一出口,卜哥就立刻感到尷尬起來,他應該為星妮感到高興,向她表示祝賀才對。

    幸好星妮井沒有在意,她雖然已經產生出了人類的情感,卻沒有那麼細膩。她迅微閉上眼楮,感知了一下。

    和那些分身的聯系仍舊還在,她睜開眼楮,滿臉微笑地朝著卜哥點了點頭。

    「我們是不是應該慶祝一下,為擺脫那該死的束縛,為能夠從神罰之下活下來,為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好好慶祝一下」

    卜哥亡羊補牢做出了這樣的提議。

    「我沒興趣。」老兔子笑嘻嘻地退開了,他當然看得出星妮對卜哥的情意,年老成精的他肯定不會摻和進去。

    「我可沒什麼時間從冰宮偷來的那些數據己經被我整理出來了,但異葵把它們全都消化掉,然後變成我們的東西,還需要……」星妮推算了一下,突然她的臉上露出了驚詫的神情。

    按照她原來的計算,最短也要半年,才可能有第一項成果出來,但是現在,她突然間感覺到自己的推演能力,比以前強了幾百倍。

    擁有了人類情感,星妮頓時一陣欣喜,不過欣喜過後,她又變得憂郁起來。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現在的她算是什麼?

    雖然擁有人的身體,也有一部分人的情感,卻又有著乎尋常的推演能力,還能分身億萬,不死不滅。

    好像到了最後,她還是不像一個真正的人。

    就在星妮為自己算不算是人,而感到憂郁彷徨的時候,千里之外的光明之城,正處于一片死痴之中。

    那令人戰栗的神威已經消失,不過大部分人還昏迷著,清醒著的人,沒有一個敢去談論剛才的事。能夠在神威下保持消醒的,全都是等級很高的人物,這些人當然知道在背後談論神,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

    而此刻最感到不安的,就是教皇宮里面的那些人,不管是教皇還是紅衣主教們,全都噤若寒蟬地跪在那里,腦子保持一片空白一召也們全都害怕自己想些什麼,會被秩序和戒律之神知道,更害怕因此而觸怒這位神靈。

    這種詭異的沉默持續了很久,艾格尼絲才揮了揮手,四周的那些紅衣主教立刻被傳送了出去只剩下教皇保羅三世和督主教埃莫森。

    「查理七世辜負了我的期望,他已經丟棄了我賜予他的聖靈之體」艾格尼絲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和淡然,完全看不出剛才那怒不可遏的神情。

    「我馬上讓巴德兵,一定要把這個叛徒鏟除掉。」埃莫森連忙表決心,當然這只是說說罷了,他雖然一向強硬,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東面的塔奇帝國與西面的變異獸人,己經讓整個教廷焦頭爛額,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和自由領翻臉。

    保羅三世在一旁沉默不語,到底做了多年的教皇,更懂得光明諸神的心思,以光明諸神的強勢,踫到這種掃面子的事,肯定直接就動手了,哪里還需要藉助教廷的力量?

    埃莫森並不知道神罰的存在,他卻是知道的。

    果然艾格尼絲散出一絲神威,逼得兩個人旬甸在地之後,這才說道︰「那個人尸經脫離了控制你們殺不了他你們主動攻擊的話,反倒讓他有理由還手,用不著等到沙民殺過來,你們就己經被消滅了。」

    保羅三世和埃莫森趴在地上,腦子動得飛快,兩個人都在分析這番話的意思。

    能夠讓神感覺到忌憚,那至少也要有半神的實力。

    在諸神不能踏足這片土地的現在,半神就是實力最強的存在了,就算降臨的天使也不是半神的對手。

    查理七世如果成了半神的話,教廷對自由領的態度就必須有所改變了。

    兩個人在地上趴著,秩序和戒律之神艾格尼絲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了,對于背叛他的那個小螞蟻,他倒是很想抓來捻死,可惜做不到,與其待在這個世界丟臉,還不如縮回神界去,反正應該警告的事,全都已經警告過了。

    刀鋒嶺上空的神罰,沒有兒個人能夠察覺,就算近在咫尺的拉托維,人們也存做著自己的事情。但是遠在萬里之外的那具木乃伊,和正在荒漠營帳之中的米拉巴日,卻都同時產生了感應。

    能夠察覺到神罰,自然也能夠察覺到神罰之後的異變。

    那具木乃伊有些茫然,他的實力離半神就只差一點點距離,不過就是這一點點的差距讓她無法看透異變的本質,他只是憑直覺感到,這種異變對他非常不利。

    越是無法弄清的事,越要調查明白,木乃伊法老一個瞬移來到了那座祭壇前。

    他的實力比教皇保羅三世強得多同樣他信奉的冥神奧西里斯,也比秩序和成律之神艾格尼絲要強大得多所以用不著什麼儀式,只要站在祭壇上默念奧西里斯的名字,兩者就可以直接溝通。

    一陣陰風涌動片刻間祭壇上凝聚起了一片霧氣,霧氣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張清瘦的臉。這是一張人臉,阿蒙神系的眾多主神之中,就只有至高神阿蒙和冥神奧西里斯是人的模樣,其它的神全都是獸臉。

    「你的疑問我已經知道了」那張由霧氣組成的臉,嘴唇輕輕顫動著,吐出低沉而夕幽玩的聲音︰「除了那個把你放出來的人,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半神。他的實力比你強,不過他屬于一個很小的勢力,並不是你必須對付的目標,你可以無視他的存在」

    說完話,那張人臉悄然退去,迷霧之中亮起了一片朦朦朧朧的白光,漸漸地白光之中出現了影像,那正是老兔子、卜哥和變成真人之後的星妮。

    影像只持續了幾秒鐘,老兔子就有所察覺隨著一聲冷哼,老兔子的手一揮影像立刻消失了。

    不過這幾秒鐘己經足夠了木乃伊法老把三個人的樣子牢牢地記在了腦子里。

    感到棘手的並不是只有木乃伊法老,米拉巴日也是一樣,已經是半神的他,比誰都清楚那種異變的本質。

    「把馬哈德那幫人撤回來,原訂針對白由領和拉托維的一切行動全部撤銷」一回過神來米拉巴日立刻下達了命令。

    「為什麼?」他的一個弟子有些難以理解。

    「情況有變,那里現在己經有了一個能夠抗衡我的人」

    米拉巴日的理由一說出口,他的那些弟子們個個變了臉色。他們全都見識過老師的實力,當初賈科巴成功融合本命巨靈之後,和老師對戰過一次。那次對確計所有的人終于認識到,所謂的終極只是個開始。

    融合了本命巨靈的賈科巴,一個入可以獨斗十個四系大毛拉,但是在老師面前,卻如同嬰兒面對成年人,一點威脅都沒有。

    「我們的計劃會不會受到影響?」另外一個弟子問道。

    「攻擊教廷原本就只是一次嘗試,教廷的底牌一大把,就算沒有自由領的那些人幫忙,教廷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我們只要第一個目地達到,就足夠了」米拉巴日態度很清楚,能夠滅掉教廷,自然是好事,做不到的話,能夠把北方大片的沃土佔領下來,他就很心滿意足了。

    一轉頭,米拉巴日看到底下的徒子徒孫們,全都像是很不甘心的樣子,有幾個還面帶陰笑,顯然是在謀劃些什麼。

    淡淡的憂慮從米拉巴日的心底升起,他知道,他的徒子徒孫們井沒有把剛才的話听進耳朵里去。

    整個塔奇帝國都彌漫著一股浮躁輕狂的氣氛,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米拉巴日在心底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他不由自主地想,「讓塔奇一下子膨脹到這樣的地步,是不是太急切了一些?」

    多了一個半神,這絕對是一件非常震動的事,不管是教廷還是塔奇帝國,都在暗中改變原來的策略。

    但是對大多數的人來說,一切都是老樣子。

    仍舊到處都在打仗,哪一方都感覺到戰局有些不妙,有心想要收手,卻已經來不及了只有咬著牙硬挺下去。

    相對而言,本來打得熱火朝天的北方戰場,現在倒是挺平靜,北方諸國和塔奇帝國就像是兩頭精疲力竭的狼,正互相瞪著,一邊趴在地上舔吸著傷口一邊積蓄力量,準備敵人致命的一擊。

    在西邊,在那座大橋的前面特里和法克變得異常的激烈和殘酷,兩邊都拋下了許多尸體。

    特里人是不得不打,那座大橋對于他們來說,是生命線。

    他們曾經嘗試著在這條河的其它地段捂設浮橋,卻架不住法克人預先布設在河上的戰艦攻擊。

    他們布曾媽嘗試過通過海路雲送補給,可惜法克的艦隊實在太強了,幾個星期前的一揚海節,讓特里王國損失慘重。從那之後,他們頂多趁著夜晚時分,偷偷摸摸地運一些補給過來,就算這樣還要冒極大的風險。

    和當初卡門要塞的情況一樣,特里人也不得不動用後援兵團,試圖從兩邊夾擊,把陷入困境的軍隊救回來。

    可惜他們已經晚了,站穩腳跟的法克軍團,直接從後方調來了一支內河艦隊,二十五艘淺水內河戰艦,足夠讓任何軍隊不敢靠近河岸五百米之內,更別說強行渡河。

    所以這麼長的時間,特里人只能期望遠征軍能夠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來。

    攻入法克的特里遠征軍當初有十七萬,現在卻只剩下十萬左右。攻打那一座座堅固得要命的城堡,讓他們損失慘重,雖然得到過一次補充,卻始終沒有恢復當初的人數這一個星期來,他們在這密如蛛網的工事前,又丟下了數萬具尸體。

    不過和大量戰斗減員比起來,更糟糕的是士氣崩潰。

    同樣是被堵塞了後路,北方聯軍還有地方可以泄,他們可以燒殺搶掠,靠瘋狂施暴來保持士兵的斗志,特里士兵卻連泄的地方都沒有,這片土地己經被堅壁清野的戰術弄成了不毛之地哪里還有可以搶劫的目標?

    特里王國遠征軍的那些指揮官們,個個情緒低落。

    讓人感覺意想不到的是,法克軍隊的指揮官伊文也是一樣,按照常規,仗打到這種程度,他們就應該展開反擊了可惜他做不到,他率領的這支軍隊,打防御戰還說得過去,進攻就不行。而且他的這支軍隊同樣面臨著士氣不足的問題。

    「國內的人實在太嬌氣了」伊文對身邊的軍官們抱怨著。

    那些軍官大部分是特魯貝爾人,荒漠中嚴酷的生活環境,讓那里的人比其它地方的人更有韌性,當初特魯貝爾被圍困了半年,打到最後連女人和孩子都拿起了武器,士氣也比現在要高得多。

    「不過傷亡也確實很大,一開始的那幾仗還行,自從特里人習慣了我們的防御方式,最近這段時間的傷亡比例,差不多達到了一比一。」副官西奧多是一個比較客觀的人,心思也比其它人縝密,說出的話也更中肯一些。

    「訓練的時間還是太短,不過這些士兵太怯懦是最重要的原因。」

    「這些兵真是沒用我告訴了他們幾百遍,轉身逃跑的話會死得更快必須倒著撤退,邊打邊撤,可陪一等到塔奇人攻

    上來,那些士兵仍舊是轉身就逃。」

    「這很正常在特魯貝爾的時候,一開始不也是這樣?後來見的血多了膽子才漸漸大了起來。再過一個月,情況就應診好多了」

    「按照現在的趨勢,恐怕撐不過一個月,特里軍隊看上去打算臨死一搏了。」伊文畢竟是正規軍人出身,從特里人最近的幾次進攻之中,看出了這個大問題,他把軍官們召集來,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如果他們不計傷亡全力猛攻的話,我們恐怕守不住」

    軍官們的看法都差不多,前幾天的戰斗,特里人已經摸清了他們的戰法,同樣也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死穴,那就是缺乏一支強有力的阻擊隊。

    當初在特魯貝爾,有戈斯維恩率領的第三兵團,所有的硬仗都由他們打下來,所以那座城才能夠穩如盤石。

    但是這里,卻沒有一支能夠充當中流礁柱的強力兵團。

    「狗急了要跳牆,兔子急了會咬人。」伊文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要不然我們給那些特里人一點希望?放幾千人過去?」

    「怎麼放?我們帶的那些嫩豆腐士兵,一看到防線被突破,很可能會全線崩潰的。」

    「這倒是可以控制的,只要再構築兒道縱向的防線」

    「敵人的士氣低落到了極點就算是軍官想要擴大戰果,士兵看到逃生的機會就在眼前,應該會忍不住逃命」

    「我看未必,被困住的那些士兵,是特里軍隊里面的精銳,不像我們手下的那些雜魚,一點命令都不听」

    伊文任憑手下的軍官議論紛紛,好半天,他才說道︰「我有一個計劃」他把一份計劃書,推到了軍官們的面前。

    中午時分,特里的軍隊再一次出現在那片蛛網般工事的前方。他們已經學乖了,不玩什麼夜襲和突擊,完全是硬踫硬地強攻。

    特里軍隊的數組非常松散,他們吃夠了那些機關的苦頭,散開一些,就不會因為一個人觸機關而拖累身邊的一大群人倒霉。

    隨著號令聲,一隊隊士兵朝著前方的工事緩緩前進,這片工事有兩公里寬,拼命往前沖的話,會死得很快,只能步步為營,走在最前方的士兵全都手持著一人高的塔盾。

    投石機射出的巨大的石塊,在士兵們的頭頂上飛來飛去,不管是那邊的矮牆,還是這邊的塔盾,對于飛過來的石塊來說,都沒有什麼阻擋力。

    兩邊都有不少倒霉蛋被石塊砸成肉餅。

    特里的士兵終干加快了腳步他們不想被石塊活活砸死。一加快度,防御自然而然就出現了漏洞。不停地有人倒下,而且一個人倒下,往往拖累旁邊的人。

    從工事後面射出的箭矢,如同雨點一般密集,那一排排矮牆後面全都是十字弓,更遠的地方是一道緩坡,緩坡後面同樣也是成群的+字弓手。

    巨大的傷亡,讓特里遠征軍難以承受,他們的魔法師終于動了。

    這邊的魔法師動了,那邊當然也不可能沉默,兩邊的魔法師迅交上了手。

    飲些聲法師非常默契地沒有把對方當作是對手,而是拼命地殺戮著對面的士兵。常常可以看到一顆火球砸落在進攻的士兵當中,然後一大片人倒下,同樣也總是能夠看到,火球砸落在矮牆和緩坡上,把躲在後面的人炸飛起來。

    隆隆的爆炸聲不絕于耳,為特里土國“比務的黑魔法師們,更是紛紛施展出了各自的手段,一頭頭猙獰的惡魔被召喚了出來,地上死去士兵的尸體,也常常會突然爬起來,動作僵硬地往前沖。

    防御一方的士兵終于頂不住了,這些剛剛訓練沒有多久的新兵又一次忘記了警告,轉身就逃。

    看到敵火潰退,特里士兵的士氣頓時振奮了起來,前面的士兵頂著箭矢翻過矮牆,爬上緩坡,後面的士兵用木板和梯子迅地格出一條通道來,這是丟下了成千上萬具尸體,才找到的對策。

    特里的十字弓手緊跟在重裝士兵的後面,也上來了,他們用精準的箭法,壓制著法克軍團那些訓練了不過兩個月的新兵兩邊都是以命換命,法克人佔據地利的優勢,從隱秘而且防御嚴密的射擊孔往外射箭,而且人數也要多得多,總是三四把十字弓同時對準一個敵人。特里的十字弓手實力強悍,幾乎百百中,不過他們射中敵人的同時,往往自己也中箭了。

    可是就憑著這種以命換命打法,這片缺口被越撕越大。

    用木板和梯子鋪成的道路,延伸得越來越長,終于隨著一陣急促的軍號聲,法克這邊的士兵撤了下來,他們的傷亡已經達到了可以承受的極限,再打下去的話,士兵們就會崩潰。

    鑿穿、繼續鑿穿,特里人咬著牙硬挺著,每前進一步都有士兵倒下,但是他們不敢後撤,現在後撤的話,剛剛鼓起的士氣就徹底泄了前面的那些人就白死了。

    終于,沖在最前面的士兵,看到了那座石橋。

    此刻正在進攻的是特里的第一兵團看到成功的希望,其它的幾支兵團也開始動了,先上去的是幾乎己經被打殘了的第四兵團,緊隨其後的是第二和第三兵團。

    看到這邊打得熱火朝天,河的另外一邊,前來增援的兩支特里兵團也目著被內河艦隊攻擊的風險,朝著橋邊靠近過來突然又是一陣急促的軍號聲,正阻擋在前方的法克軍隊一下子撤了出去。

    看著前方已經完全敞開的退路,第一兵團的軍官們頓時感覺茫然起來,他們不知道前方還有什麼陷阱在等特著他們。

    就在他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的時候,對面的艦隊緩緩地開了過來。

    「快,全前進,過橋,過橋,能過去多少是多少」不知道誰大聲叫了起來。

    士氣早已經低落到極點的士兵們,想都沒想,立刻撒腿就跑,只要是人就會有這樣的反應。

    「別跑,這是圈套,回來,給我回來。」軍官們扯開嗓門大聲喊著,可惜收效甚微,除了離他們比較近的那些士兵,听從命令停了下來,其它的士兵全都已經逃遠了。

    當第一批士兵沖過橋那些被喝停的士兵,也開始心動了,先是有人偷偷她逃的,漸漸地逃跑的人越來越多。

    就在這個時候,大批的箭矢如同雨點一樣射落下來,和箭矢一起落下的,還有炙熱的火球。

    幾乎在一瞬間,那條由木板和梯子搭建而成的路。被攔腰截斷了。

    這下子士兵們全都不听命令了,一窩蜂地朝著橋跑去,甚至有些軍官也開始逃跑。

    不過這一次就沒有剛才那麼幸運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奔跑中倒下,那如雨的箭矢甚至比隆隆炸開的火球更加致命。

    落日的余暉下,兩隊士兵互不相干地收拾著尸體,法克士兵把敵人的尸體扔到第一道工事的外面,讓負責收尸的特里士兵把尸體拖走。

    這些被拖走的尸體大部分已經被搜過一遍,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都己經被拿了下來。

    這一次的尸體比往日任何一次進攻要多得多,那條木板和梯子搭成的通道上,鋪得滿地都是很多低凹的地方,鮮血都己經匯聚成了小池塘濃重的血腥味和尸體**後的臭氣到處彌漫著。

    指揮官伊文精疲力竭地躲在一個坑道里面,這里就是他的臨時指揮室。

    他的身邊除了副官,就只有一幫參謀,參謀們正在統計著戰果,好半天之後一份報表送到了伊文的面前。

    一看到報表上的傷亡數據,伊文的臉色立刻變得扭曲起來。

    這一仗居然讓他損失了四分之一的人馬。

    伊文立刻轉身用腳踢了踢躺在角落里面的那個胖子。

    胖子睜開朦朧的睡眼,茫然地看著這位指揮官不知道指揮官把他叫醒有什麼事,他現在實在太累了,為了保持消息的暢通,他已經四十八個小時沒有睡覺了。

    伊文沒有憐惜胖子,他本人也已經幾天沒有睡覺,全靠用藥吊著精神。

    「給我聯系統帥部,讓補充的人馬加快度。告訴他們,我這里剛剛經歷了一場苦戰,傷亡慘重,現在兵力不足。」伊文已經沒有心思再斟酌措辭,反正最近這段時間,他給統帥部去的消息,全都是要求補充兵力。

    胖子強打起精神,用筆把這一切都記錄在一張紙條上。

    紙條化風而去。

    但是片刻之後,另一張紙條憑空出現,胖子吃了一驚,連忙將那張紙條抄在手里,打開一看,臉上頓時滿是驚詫的神情。

    好半天他才醒悟過來,這件事必須立刻告訴身邊的那位總指揮官。

    「統帥部回給我兩條消息,一條好消息,一條壞消息。」胖子拿眼楮漂著指揮官伊文︰「你打算先听哪一個?」

    「壞消息己經夠多了,先讓我听听好消息。」伊文嘆道,副官和那些參謀們也停了下來,他們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是否需要回避。

    「好消息是,統帥部剛剛得到消息,特里王國已經不存在了,就在兩個小時之前,特里王國國王卡洛斯四世和內閣重要成員被衛衛軍扣押,同時奧斯特拉軍隊全線南下,特里己經是奧斯特拉的囊中之物」

    一听到是這樣的「好」消息,伊文就感覺到眼前黑。

    這如果說是好消息的話,那麼世界上就沒有壞消息了。

    不過轉念間,他臉上的愁容盡去,他不太肯定,對面的那支特里軍隊,是不是己經得到奧斯特拉南侵的消急了?

    如果是的話,原本已經掉落到低谷的士氣,肯定會喪失殆盡。

    伊文一把拿起剛才參謀們整理出來的戰果統計,之前他只注意了自己這邊的傷亡資料,沒有仔細看敵人的情況。

    一看之下,他的心里頓時一動。

    特里人戰死的人數,比這邊稍微多一些,只能說是勢均力敵不過逃掉的人前前後後加起來有九千左右,也就是說,被圍困的那支軍隊,還有七萬多人。

    如果能夠逼迫這七萬人投降的話他就算逃回魯普奈爾,統帥部也只可能承認他的功績,而不會認為他臨陣脫逃。

    不過在做出決定之前,他還必須听听那個壞消息。

    「那麼壞消息呢?」伊文問道「沿海的六座城市遭到攻擊,原本準各補充給我們的兵員,現在己經被派往沿海駐防了。」胖子說道听到這個消息,伊文沉默了片刻。

    他有些猶豫了。

    繼續待在這里的話,他很可能會和奧斯特拉軍隊死噎,敗是肯定會敗,不過敗也是正常的,上面的人不會說任何話。

    如果撤回去的話,有可能會被派去對付那些變異獸人,那可不是他所擅長的,也危險得多。

    伊文迅盤算起來,他在權衡利弊。

    不過在決定下一步怎麼走之前,他打算把眼前這七萬人馬全都解決掉。

    他轉頭對副官說道︰「你去挑一些嗓門大的家伙,讓他們輪流朝特里人的軍隊喊話,一定要讓那些特里士兵知道,他們的祖國已經被奧斯特拉人吞井了,他們已經徹底完了,再也沒有什麼希望了。」

    「要不要對河那邊的特里援軍也這樣做?」副官問道。

    伊文想了想反正這不費什麼事,所以點頭同意了下來。突然他又想到一件事。

    原本留著那道石橋是為了讓敵人有一絲希望讓他們不至于狗急跳牆,現在既然要攤牌了,又何必留著這絲希望?干脆把橋弄斷,讓那七萬特里人徹底絕望。
君子狂徒 發表於 2015-6-23 03:59
第二十一集 第三章 獸人登陸
    每一座教堂的門口全都擠滿了人一個月之前還在搖擺不定,不知道听誰的話更好的人們,現在己經被傳來的噩耗驚呆了。

    官方的說法是只有六座城市遭到了攻擊,將近五萬三千人被感染。但是私底下有很多說法大部分的傳聞都遠比官方的公告恐怖得多。

    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損失,當然要有人出來做代罪羔羊,不然的話,幸存者心中的憤怒根本就沒有辦法平息,而憤怒會導致暴力,到現在為止,至少己經有三千人在暴力事件中喪命。

    一向被人認為懦弱遲疑的新王終于顯露出決斷的一面,在一天之內,絞死了四十三個人,這些人差不多全都是貴族院的成員,被判決流放的人數量更多,整個貴族院,可以說全都被清洗了一遍。

    這絕對是大手筆,就算以剛毅果敢著稱的前國王陛下,也從來沒有下過這樣的狠手。

    這是繼幾年前統帥部大清洗之後的又一場政治風暴,但是這一次,別說法克,就算魯普親爾都沒有感受到任何動蕩。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變異獸人事件上。

    主日大教堂的門前同樣也全都是人,來這里尋求庇佑的全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在大教堂二樓走廊上,幾個大正湊在窗口看著外面。

    靠窗口最近的是新王陛下,稍微靠後一些的位置站著聖祭司斯泰克。

    這條走廊上,人特別多,財政大臣芭瓦德維伯爵竟然也到了,和伯爵站在一起的是卜哥。

    世事就是這樣有趣,新王登基之後,老的內閣成員里面就只有這位伯爵留了下來,其它的全都是新人,他在不知不覺之中被孤立了,此刻他能夠引為奧援的就只有卜哥。

    卜哥的旁邊還站著美諾尼大公,他們三個人可以說是一個小圈子。

    在走廊的另外一頭,現任的全軍統帥蓋雷迪侯爵和現任內閣的那幫人正聊得起勁,這又是一個小圈子。

    一個修士快步從樓下走了上來,他來到聖祭司所泰克身邊,就看到他嘴巴不停蠕動,卻沒有絲毫的聲音傳出來。不過從斯泰克那聚精會神的樣子看得出來,這個修士確實是在說些什麼。

    等到這個修士停下了嘴,斯泰克的嘴巴也蠕動了兩下,讓他揮了揮手,修士立刻畢恭畢敬地退了下去。

    「沒什麼壞消息吧?」新王轉頭問道。

    「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聖祭司並不賣這位陛下的面子。

    新王知道這完全是敷衍,卻也不生氣,他的隱忍功夫一向都很好,隱忍了二十兒年最終順順利利地獲取了王位,同樣這一次他也是隱忍在先,由著貴族院和地方上的那些人亂跳,然後才是殺招迭出,讓少詐躲閃的余地都沒有。

    「恭喜陛下,您掌控了貴族院,以後想要頒布什麼法令,要容易多了。」斯泰克也不想把關系搞得太僵,所以陌口恭維了一番。

    這倒不完全是恭維,貴族院的影響力及不卜計院,只能算是面對地方貴族的一個窗口,可偏偏和各方面都有一點關系,對議院,它有監督權,對內閣,它有審核權,地方上一旦有人死了,涉及到爵位和領地繼承,也歸貴族院管,完全掌控貴族院的人,如果能夠運用好那有限的權力的話,絕對可以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

    「下一步,我打算把沿海各個城鎮的居民全都內遷,教會能不能給我一些幫助?」新王順勢問道。

    斯泰克早就猜到這位陛下會來這一手,先是控制住貴族院,然後強行把人口內遷,這等于是名正言順地削弱了各個地方的勢力,接下來肯定是裁撤冗余的政府機構,把大量的官員擱置起來。

    這幾招如果全都成功的話用不了多久,這位陛下就可以完完全全地把王國控制在手中。到那個時候,這位陛下恐怕就要開始借著戰爭的機會,把那些讓他看不順眼的東西,全都剔除掉。

    不過這一切和教廷沒有什麼關系。

    「內遷是必要的,教會絕對全力,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們可以將剛剛組建的忠誠和勇敢這兩支聖騎士團交給您,由您來支配」斯泰克不但幫忙,還一幫到底,把王牌都亮了出來。

    教廷在不久之前,緊急組建了六支主力聖騎士團,分別以忠誠、虔誠、勇敢、果敢、理智、理性命名。一下子拿出其中的兩支來,絕對算得上是非常慷慨了。

    不過新王對于這種感慨敬謝不敏,他怕最後不是他支配這兩支聖騎士團,而是這兩支聖騎士團掌握了他的軍隊控制權就在這個時候,走廊上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幾個人轉頭看去,原本緊閉著的會議室的門,已經敞開了。

    「請」斯泰克客氣地讓這位陛下走在前面。

    「還是閣下走在前面比較好,今天主持這個會議的是您」新王顯得異常客氣。

    會議開了一整天,一結束,參加會議的人,就馬不停蹄地干自己的事去了。

    沒有人知道,這場會議決定了些什麼,借用主日大教堂的會議室,而不是在宮廷召開這次會議,為的就是保密。

    就在會議結束的第二天,大規模的遷徙開始了,沿海的八個省,將近一千五百萬居民,全都要內遷。不過遷到內6的大部分是老人、女人和孩子,成年男子現在全都被國家強行征召。

    與此同時,法克、美諾尼和自由領聯合組建的艦隊,也在朝著法克西南部的兩座港口聚集,在他們的身後是更龐大的教廷艦隊。

    在法克之外,南方的那兩個王國也開始了大規模的遷移,那兩個國家己經有幾百年沒有打過仗了,此刻完全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兩國的特使不停地在魯普奈爾、光明之城和拉托維之間來回奔走,此刻能夠保障他們安全的,就只有這三股力量了。

    進入十月,氣氛雖然越來越緊張,但是戰事卻停頓了下來。

    奧斯特拉吞井了特里,正需要時間消化,對于特里王國那支被困的軍隊,奧斯特拉人一點都不感興趣,那支軍隊雖然是精銳,但是救回來,還要時刻防範,既然是這樣,又何必做無用功?

    奧斯特拉人的私心,成就了伊文的輝煌,在絕望之下,還剩下七萬余人的特里遠征軍,放下武器投降了。

    作為這場戰役的指揮官,他被緊急召回魯普奈爾,等待他的是一連串的榮譽當然還有爵位、領地和新的職務。

    在北方兩頭傷痕累累的狼仍舊在舔吸自己的傷口,塔奇帝國這邊,現任國師賈科巴一到柏麗蘭布的第一條命令就是。

    全線後撇一百公里,第二條命令就是對各個部族進行重新整合,幾個星期以來,他一直都在忙著這件事,同時也在忙著過冬的準備。

    不過沒有人敢說賈科巴是消極防守隨他而來的是二十個四系大毛拉,這些大毛拉兩個人一組,率領著輕騎兵,如同狂風一般在北方的狂野中飛掠而過,他們並不攻打防守嚴密的城市和要塞,但是看到落單的目標或者防守薄弱的小鎮,卻絕不放過。

    冰宮的魔法師雖然掌握著玩而離傳送的秘法,卻捕捉不到這些快疾如風的塔奇騎兵。

    事實上,冰宮的魔法師們也沒有興趣圍捕塔奇騎兵,他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保證秋收。北方的冬季非常寒冷,如果不能夠及時儲備足夠的糧食的話,用不著塔奇人來打,寒冷的天氣就可以讓大部分人淒慘地死去。

    不只是北方在忙著收割,法克、奧德雷、奧斯特拉、教廷、塔奇,所有的國家此刻都忙著收割莊稼。

    整整一個月,大家都在忙碌中相安無事。

    到了十月下旬,隨著收割的結束,各方勢力又開始蠢動起來。

    法克仍舊是收縮防御,不過這一次,不再是簡單的依靠那些城堡,而是在險要的地方,構築大量的工事整個北方和西部沿海全都被挖掘得如同蜘蛛網一樣。

    有了之前的經驗,北方的工事以矮牆,緩坡,深溝為主,而沿海需要對付的第一大敵,就是那些長著翅膀,能夠任意翱翔的鷹頭人,所以必須挖成上面有頂的暗道。

    完全動員起來的法克,兵力過五百萬,軍官很本就不夠用,以至于第一批受訓的那些新兵,一轉眼就全都變成了軍官這些人五花八門,干什麼的都有,里面不乏獵手、看林人這類的人物,這些人把以前的經驗全都加入新構築的工事里面,以至于新構築的工事越來越復雜,也越來越難以突破。

    在北方,那位冰宮之主顯然已經意識到北方各國和塔奇帝國之間的差距,也開始收縮防御,他們只能往北收縮。越往北,冬季越是寒冷,而來自于沙漠的塔奇人,對于嚴寒根本沒有辦法適應。

    各國之中最茫然的就是奧斯特拉王國,這個野心勃勃的國家吞井了特里之後,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北面肆意縱橫的塔奇騎兵,讓他們感覺到恐懼。有心南下,卻又拿那些要塞和工事沒有辦法。

    那根本就不是他們熟悉的作戰方式。

    雖然從逃回了特里的軍官那里,多少知道了一些這種戰法的弱點,但是一比一的傷亡記錄也是他們沒有辦法承受的。

    就算吞井了特里,兩個國家的人口加在一起滿打滿算也不過才一千萬左右,和法克的近四千萬人口根本不能比法克稍微動員一下,可以輕而易舉地湊起幾百萬兵員,他們可做不到。

    和奧斯特拉一樣,教廷同樣也有些茫然,不過他們的問題是,不知道應該先對付哪個敵人?

    他們早就感覺到塔奇人並沒有運用全力,而是在借他們的手把剛剛吞並進來的拉波爾部落消耗掉。他們當然也是一樣正好借塔奇人的手,把波賽米亞人的實力清理一下。

    但是自從北方群島的變異獸人終于行動起來,塔奇人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大。

    先對付塔奇人?還是先對付變異獸人?這是一個非常難以確定的問題。

    就在這種茫然和仿徨中,時間進入了十一月。

    十一月己經算得上是初冬了,天氣驟然變得冷了下來,北方的一些地方甚至開始飄雪。

    寒冷,讓北方變得寂靜起來,四處襲掠的塔奇騎兵漸漸地少了,奔襲的距離也沒有那麼大了,而北方那些曾經繁華的城市,也是十室九空。

    但是在南方,天氣卻正合適大部分時間都是晴天,也不算太冷,活動起來也容易。所以進入十一月的第三天,南方的海面上終于出現了戰艦的影子,那是北方群島的海盜們的戰艦。

    戰艦排成一列,前後兩艘戰艦相隔兩百多米,遠遠地拖得老長,不知道總共有多少艘。

    戰艦漸漸靠近海岸這片海岸全都是高高低低的山崖,雖然算不上陡峭,但是普通人很難攀爬上去。

    撲啦啦,撲啦啦,翅膀拍打的聲音響成一片,漸漸地變得如同雷鳴一般。

    數不清的鷹頭人飛身躍出船舷,擦著海面朝著對面的山崖飛去。

    這就是獸人比其它種族強橫的地方,繁殖的度能夠和人類相比,還擁有繼承自野獸的天生本能,這些優勢使得獸人統治遠古時代長達數千年之久,甚至連智慧巨龍都只能避其鋒芒。

    鷹頭人飛掠過山崖,有些在天空中游弋著,不過更多地落在了方圓數公里之內的地方。

    戰艦漸漸靠近海岸。

    第二波登岸的是豹頭人,只見一個個豹頭人飛身躍起,一躍就是七八米高,十幾米遠,直接就從船舷,跳到了山崖上,那些不算太陡的山崖,對于他們來說,簡直就像是平地,她們踩著斜坡往上狂奔。

    所有的豹頭人登岸,戰艦轉向返航。

    在獸人帝國時代,鷹和豹的組合被稱作為死亡之風,她們是最完美的襲掠者,塔奇人的騎射手和美諾尼的輕騎士,雖然也擅長襲掠戰,在他們的面前卻只能算是業余水平。

    這些變異獸人剛剛登6,教廷就已經察覺了,一只只光明信使帶著敵襲的警報,朝著離登6點最近的那些小鎮飛去。

    法克所有的小鎮,都有教堂,教堂的神父一接到教廷出的警報,立刻飛也似的跑到外面,用力的拉響了教堂的大鐘。

    小鎮的平靜頓時被急促的鐘聲所打破。

    鎮上原本就顯得有些冷清,看不到幾個人影,鐘聲響起之後人們頓時扔下手里的工作,紛紛鑽進了房子,每一間房子都有地下室地下室的門全是特別加固過的。

    敲鐘的那個神父,敲了二十幾下之後,他也匆匆忙忙地躲講了教堂後面的地下室里面。

    整座小鎮頓時一片寂靜。

    鐘聲遠遠地傳了開去,離小鎮一公里外的大道邊上,就駐守著一支五百人的軍隊。

    這個地方是兩片四+五度的緩坡,大道從這兩片緩坡的中間穿過。

    緩坡和前面的那片平地,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老鼠洞,到處都是洞眼。

    許多獵網橫七豎八地張掛著這種東西原本是獵人用來捕鳥的,誰都不能砍定它們能不能對付鷹頭人。

    遠處的鐘聲一響,這里立刻就有人听到了。

    士兵們原本在訓練,听到鐘聲,立刻就鑽進了那些洞眼之中,這些隧道全都只有一米五六高,只能讓一個人通過,隧道修得如同犬牙交錯,每隔**米就有一個轉折。

    隧道里有不少拳頭大小的放油燈的凹坑,白天則是通過兩邊的眾多狹窄的開口役射進來的陽光照明,這些開口同樣也是射擊孔。

    不管是和特魯貝爾保衛戰的時候比起來,還是和阻擊特里遠征軍的那一戰比起來,這里的隘道又要高明和周全得多。

    這邊剛剛躲藏好,遠處的天空中就出現了鷹頭人的蹤影。

    十幾個小黑點在天空中游弋著,這些顯然是斥候。

    襲掠隊一般都沒有特定的目標,塔奇人的襲掠隊喜歡攻擊小型城鎮,美諾尼輕騎士總是拿輜重隊開刀,而這些變異獸人得到的命令就是殺人,殺盡可能的人。所以天上的那幾個鷹頭人斥候一看到這個小鎮就朝著這邊來了。

    先是在高空盤旋了幾圈,然後其中的一個鷹頭人降低高度,擦著小鎮的屋頂一掠而過。

    雖然整個小鎮一個人影都沒有,不過很多痕跡仍舊讓這個鷹頭人斥候感覺到這里有人活動。

    他飛到空中出了一陣尖銳的鳴叫聲。

    遠處另外一個鷹頭人同樣也出了一聲鳴叫,然後更遠一些的地方,也響起了鷹鳴。

    片刻之後,天空中響起了啪啪的拍翅聲,地面上也是腳步聲一片,得到消息,變異獸人大軍立刻就開了過來。

    這些變異獸人一到,豹頭人立刻沖進了小鎮,牡們在小鎮里面轉了一圈,很快就拖出了幾個沒有藏好的倒毒蛋,那些豹頭人的鼻子不是一般的好,他們可以嗅出殘留的人的味道。

    突然一聲咆哮,將小鎮里面的獸人全都驚動了。

    原來那是一個在小鎮四周游弋的豹頭人斥候,現了那兩片緩坡,他剛剛湊近過去,對面馬上飛出來一片箭雨。

    只來得及出一聲咆哮,這個豹頭人就被射成了馬峰窩。

    咆哮聲引來了其它變異獸人的注意。

    長著翅膀的,總是比用腳走路的快得多。天空中原本就有大隊的鷹頭人在那里盤旋,他們有好眼力卻沒有敏銳的嗅覺所以沒本事把人從地窖「挖」出來。但是這一次,她們感覺到自己有用武之地了。

    可惜這些鷹頭人一落在那兩片緩堆少卜就立刻現調卜了麻煩那密布的獵網簡育就縣他們天生的克星,這些獵網全都用鍋絲特別加固過,上面還加裝了無數倒勾一纏上就很難掙脫開。不過更可怕的是,只要一旦被纏上,四面八方就立刻飛來雨點一般的箭矢。

    變異獸人井不是真正的獸人,他們是用竊取來的月神秘法,結合冥府狼衛的制造方法,弄出來的半死靈生物,所以才那麼難殺不過教廷己經找到了對策,士兵們射出的箭矢,全都經過特殊的煉制。雖然一兩支箭矢對變異獸人的傷害不是很大,不過中得多了,同樣也能夠殺死這些怪物。

    片刻間,獵網上就掛了上百具尸體。

    變異獸人雖然己經失去了活著時候的記憶,智力也減弱了許多,但她們畢競有思想,一看到有危險,其它的鷹頭人立刻拉升了高度,不再飛下來。

    鷹頭人退卻,豹頭人卻撲了過來,他們的身體要強壯得多,鋒利的爪子撕開了那些獵網。

    獵網上鋼絲和鋒利的倒勾,把這些豹頭人割得鮮血淋灕可惜這些變異獸人沒有痛的感覺,也就不會有畏俱和退縮。唯一能夠讓他們感覺忌憚的就只有射來的箭矢。

    豹頭人的承受能力要好得多身卜就算釘了二三十支箭,照樣拼命試圖撕碎獵網。

    突然,一陣尖銳的鷹鳴聲響起,一個小隊上百個鷹頭人俯沖而下,隨著她們一起落下的是大片的風刃。

    變異獸人全都擁有天賦,鷹頭人最受至高神阿蒙寵愛,所以他們的天賦也比其它獸人強一些。風屬性的他們能夠出銳利無比的風刃。

    風刃在地面上割出了一道道很深的裂縫,也把那連片的獵網割開了許多缺口。

    豹頭人從缺口的部位一涌而入。

    激戰開始了。

    兩邊都是在拼命,變異獸人不知道死亡的恐怖,更不知道什麼是投降,士兵們也是一樣,他們很淆楚,如果他們對付的是特里人,還可以賭一下,看看對方會不會殺掉俘虜,但是對付這些變異獸人,連賭的機會也沒有。

    這樣的認知,讓士兵們爆出了驚人的戰力。

    變異獸大一個接著一個倒在了斜坡前面不管是鷹還是豹,都不擅長這種攻堅戰。那些豹頭大連洞口都鑽不進去就算勉強擠進去,也只有被活活射殺的分。

    不過變異獸人的力氣全都大得驚人,而且雙爪剛硬如鐵,這片工事除了頂部用了一些石板,大部分地方都是土,所以很多地方都被變異獸人們強行挖開。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大片的泥土翻了起來,那令人心驚膽裂的爆炸,恰好生在一團擁擠在一起的獸人當中,激烈的爆炸把這些擁有不死之身的怪物,全都炸成了碎片。

    又是一聲轟鳴,第二次爆炸,被炸死的獸人數量更多。

    那些全都是小號的碎山雷,每一個駐守小隊都有十枚這樣的凶器。

    接二連三的爆炸讓這支變異獸人大軍損失慘重,這些變異獸人終于知道自己踫上了硬骨頭,帶隊的是一個鷹頭人,他一直都翱翔在天空之中,冷眼觀察著戰局。

    他一邊觀察,一邊在估算著此刻的傷亡資料。

    從士兵們的呼吸之中,她已經大致掌握了躲在里面的人的數量。

    只有這點數量就算把這些人全都變異成獸人也彌補不了強攻的損失。

    一想之下,這個鷹頭人指揮官,立刻放出了一聲尖嘯。

    听到尖嘯聲,底下正在進攻的變異獸人大軍,立刻如同潮水一般退了下來,眨眼間撤得遠遠的。

    充當斥候的那一小隊鷹頭人朝著更遠的地方飛去,他們己經放棄了這塊難啃的硬骨頭。

    變異獸人大軍終于退卻了原因不是害怕而是他們不打算再這麼消耗下去了,他們這支襲掠隊有兩個使命,一是騷擾,如果隊伍能夠越殺越多,一直打到光明之城,自然最好,第二項便命就是試探出這片沿海防線的薄弱點。

    生在那個小鎮的戰斗,通過天空中那個鷹頭人指揮官的眼楮,傳到了木乃伊法老的面前。

    這樣的戰局不可能讓他滿意。而且他還有一種糟糕的預感,今後的戰斗很可能都會像眼前看到的一樣。

    想要對付這招,井不是沒有辦法,那些工事和老鼠洞差不多,而鑽進老鼠洞捕捉老鼠,是蛇最擅長的事。

    對付躲在洞里的老鼠,還可以用灌煙和灌水這兩招,當然用在戰場上的話,肯定要把煙換成毒煙、毒霧之類的東西。

    只是一會兒,木乃伊法老就已經想到了很多種破解的辦法,問題是,他沒有那麼多可用的手下。

    釋放毒煙毒霧至少要有初級祭司或者初級魔法師的實力,以前的北方群島有的是這種人,但是現在,大部分魔法師都逃了,原來的那批祭司,因為是人類的緣故全都被他強行轉化成了獸人而且大部分都被轉化成了狼頭人、牛頭人之類的低等種族,現在想來,這絕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又不能復活那些長老,那些長老只知道爭權奪利。

    這樣一來,就只有等現在的這群變異獸人里面,自行出現祭司,那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且還要看運氣。

    木乃伊法老感覺到自己走進了一條兩頭封堵的死路。

    一邊是重蹈以前的覆轍,雖然人才濟濟,但是互相傾軋,不停地內斗和分裂,一邊是唯我獨尊,卻人才缺乏。

    他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在另外一邊,同樣也有許多雙眼楮看著那場戰斗。

    看到那場戰斗的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有些人感覺到安心,他們看到了勝利。有些人仍舊感到憂慮,這些變異獸人明顯比最初出現的時候要聰明許多。

    卜哥當然也看到了,不過他無動于衷,因為星妮是變異獸人天生的克星。

    他不敢用星妮對付普通人,因為那觸犯了諸神簽訂的協議,但是對付變異獸人卻沒有任何關系,這些變異獸人可以被視為一種人形兵器。

    「不打算去看看你的妻子和兒子嗎?」星妮輕輕搔弄著卜哥的胸膛。

    兩個人**著交纏在一起。

    變成人之後沒有多久,星妮就和自己的前任主人上了床。

    雖然已經變成了人,不過星妮仍舊不太敢肯定,她這樣做。是不是因為愛?

    她只知道,她挺喜歡做這種事的感覺。

    感覺確實非常美妙。

    她也現,她和真正的人類有些不同至少她和她以前看到過的那些女人不一樣,就像現在,她可以非常自然地提起克里斯廷和那個小嬰兒,其它女人肯定做不到。

    卜哥沉默了一會兒。

    這樣的想法不是沒有過,如果遠在千里之外,他還可以找一個理由麻痹自己,但是現在,他就在北方群島,只要前進的方向稍微偏一些,稍微繞一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到達克里斯廷藏身的那片海域。

    「算了,現在可不安全」卜哥最後還是決定小心為上。

    當初為了不讓任何人現他的行蹤他和老兔子花了很大的力氣,為了掩蓋行蹤,還用掉了一順柏德羅柯之實。

    現在他己經沒有第二顆柏德羅柯之實了,從月神領地和另外一個世界帶回來的材料,全都變成了那個小型世界的一部分,他僅有的幾顆柏德羅柯之實,和一小段柏德羅柯荊棘己經變成了一片厄運叢林。

    或許過個幾萬年,那片厄運叢林里面也會生長出一株新的柏德羅柯荊棘。到了那個時候又會有新的柏德羅柯之實心中煩悶,卜哥從床上爬起來,披上一件斗篷,走到了船艙外面。

    腳下的甲板軟綿綿的,每一次走在甲板上,他都非常小心,唯恐把船板踩漏了。

    這艘船是星妮的設計,當初他看到設計圖的時候,先想到的是雞蛋殼。

    這艘胎確實像是雞蛋一樣脆弱,別說遭到攻擊或者觸礁了,就算和一艘漁船相撞,結果也肯定是這艘船沉沒,因為它的船殼是麻布、骨膠、牛皮和一大堆輕木板。

    這是它第一次航行,也將是它最後一次航行。

    白色的浪花從船舷邊上迅滑過,然後在船的後面留下了一條清晰的尾跡。

    那條拖延出去兩海里長的尾跡,是卜哥最擔心的東西,只有這條尾跡有可能暴露這條船的存在船本身被幻術魔法掩蓋著,想要現它,並不是那麼容易。

    這艘船的目標是飛魚島。

    以前的北方群島是海盜和對教廷不滿的人的天堂,但是現在,對于人類來說,飲就是朋夢之地。別說海盜,就連以前那些阿蒙的祭司,如果有可能的話,都會逃出這片海域。

    按照逃出來的黑魔法師的說法,現在最感到後悔的就是那些阿蒙的祭司,自從那具木乃伊開始大規模制造變異獸人,原來那些阿蒙的祭司日子就變得越來越難過,他們同樣也被強迫變成獸人,只不過他們並不是成為變異獸人那種半死靈生物,而是通過某種神術,轉化成為真正的獸人。

    沒有誰會願意變成怪物,更何況變成什麼種族,全都操縱在那具木乃伊的手里。在獸人的世界里面,等級的差距異常巨大,在獸人帝國全盛時期,高等種族里面的一個普通小卒,殺掉低等種族的長老的事,經常生。

    那些曾經的阿蒙的祭司,差不多都被強行變成了低等種族。而低等種族是不允許成為祭司的。

    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卜哥就立刻產生了一個念頭一進入北方群島搶人。

    北方群島並不是沒有人,那具木乃伊原本確實想過把北方群島的人全都弄成變異獸人不過在試過變異獸大的能力之後。

    他分現亦異獸人全都失去了原來掌握的技能,原來是漁民的變異獸人不再會打漁,原來是海盜的變異獸人不知道怎歡擇船。

    這件事就變得糟糕了。

    北方群島到處都是海,不會操船的話,簡直寸步難行。

    為了讓船能夠動起來,那具木乃伊不得不暫停轉化變異獸人的度,當然他不會留下海盜,那些海盜個個是亡命之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逃跑,再說海盜比普通人的戰斗力高一些,轉換成變異獸人之後,實力也稍微強一些。

    此刻北方群島還剩下兩百多萬人口,大部分是漁民和商人,全都給圈在幾座比較大的島上,唯一沒有被動過的,就只有飛魚島,不知道什麼原因,木乃伊法老留下了這些造船師。

    對卜哥來說,飛魚島就是一座巨大的寶藏,不只是造船師,就連普通的技工,他同樣也要。

    清晨五點剛過,將充當斥候的一群海鷗飛了出去,卜哥登上了甲板。

    此刻的他早已經化作了阿修羅神魔,身後跟著化作了魅影魔的星妮。

    甲板上早已經站著好幾個人,盜聖米羅騎坐在船頭,不停地擺弄著手里的長刀。老聖騎士巴德則盤腿坐在甲板上,擦拭著他的那把破劍。唯一看上去比較正經的,就只有卡拉蒙,作為本地人,他是此行的向導。

    在甲板的一個角落里面,還站著一個塊頭很大的人,不過這個人的樣子非常奇怪,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半透明的,身體四周還籠罩著一片變幻不定的光霧。

    這個怪人是巴米爾,作為最早跟著卜哥的「舊人」巴米爾有一段時間確實挺郁悶。比他後加入的人,一個接著一個成為了終極強者老兔子甚至己經是半神了。可這又怨不得別大,提升實力的靈藥從來沒有少他的一份,有好東西也從來不會忘記他,但是幾年下來他連準終極都沒有達到。

    好在老兔子念舊情所以幫了他一把。

    老兔子從人的身體變成兔子的身體,再舍棄**,變成元素精神體,然後又被強行變成了聖靈之體,最厲害的是,他在神罰降下之前,極短的時間里面,經歷了從聖靈之體變成半神之體,再用獻祭的辦法,成為元素帝王融合體,然後在神罰之下,完成最後的叔滅重生。

    老兔子簡直是把身體當作衣服來換,在對這方面是絕對的專家。

    他沒有辦法幫巴米爾提升境界,但是他卻給巴來爾直接換了一副身體,現在的巴米爾看上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實力卻

    沒得說。

    半個小時過去了,放飛出去的海鷗終于傳來了消息。

    飛魚島的四周果然有變異獸人看守著,而且島上還可以看到木乃伊的蹤影。

    只是看了一眼傳回來的那個木乃伊,星妮立刻就說道︰「這是污染者,專門用來散播劇毒和瘟疫的一種木乃伊,這東西禁不起打,是木乃伊中防御力最差的一種,攻擊力也不怎麼樣,不過要當心,他會自爆。」

    「能把這些木乃伊全都找出來嗎?」卜哥絕對可以肯定,這些木乃伊一旦自爆,受到污染的人百分之百會成為變異獸人。

    「條件不夠,只憑現在送回來的這點影像,我只能判斷出,島上大概有三十到五十具這樣的木乃伊。」星妮是根據污染者的污染範圍,才做出這樣的判斷。

    卜哥轉頭看了米羅一眼。

    米羅知道,現在是他表現的時候了,打探消息之類的事,原本就數他最擅長。

    他伸了個懶腰然後飛身一躍。

    這一躍就像是躍入了一個看不見的洞里面,米羅的身體一下子就消失了。

    此刻船離飛魚島還有四十多海里,從船上看不到飛魚島,同樣島上也看不到這邊,但是米羅卻只跨了一步,就到了島上他的身形一閃即逝普通人的肉眼根本就捕捉不到那瞬間的停頓。

    就像當初卜哥在冰宮一樣,米羅也根本不走大道,而是直接穿堂過戶,不過他的風格和卜哥完全不同,他不穿牆,因為那會被人感應到異常的波動,他是穿過那些縫隙,不管是門縫,還是鑰匙孔,他都可以一穿而過。

    米羅的度快得驚人,只用了一刻鐘就把整座島嶼都掃了一遍。

    仍舊是飛身一躍,就像來的時候一樣,轉瞬間米羅就已經落在了甲析少上。

    「總共四十五具木乃伊,其中有一具個頭大一些,身上的布條也纏得更加多一些。」米羅沒有多颁@攏 炎約捍蛺降降那榭鏊盜順隼礎br />
    「布條上有符文嗎?」星妮問道「有。」

    米羅的回答在眾人的預料之中不過驟然听到壞消息,大家的心情仍舊變得有些糟糕起來。

    布條上有符文說明那是一個祭司。

    木乃伊祭司之間,全都有著某種特殊的感應。

    也就是說,這邊一旦動手,那邊命刻就會有所反應。只要一想到眨眼即至的幽冥戰車,感覺到頭痛的人,絕對不止一個。

    「星妮」卜哥喊了一聲。

    用不著他吩咐,星妮也知道自己應該干什麼,兩個人的心是相通的,她的身體一陣模糊,四周立刻就多了一片黑漆漆的分身。

    「必須在同一瞬間,把所有的污染者全部干掉」卜哥命令道。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也只有星妮。

    「我在前面帶路」米羅倒退著走了幾步,他的身體再一次消失了。

    星妮的分身們一窩蜂地朝著米羅消失的地方沖去,那里就像是有一道無形的門似的,星妮的分身一沖進去就同樣消失了。

    因為來過一次,所以米羅出來的時候,不再是剛才那個地方,而是換成了一條小巷的角落,這里恰好是一片陰影。緊跟著他鑽出來的星妮的分身,非常完美地融入了陰影之中。

    米羅在前面帶路,在他的身後,那些分身從這片陰影跳到那片陰影。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站在卜哥身後的星妮說道︰「全都就位了,米羅親自對付那個木乃伊祭司」

    「我們也出吧」卜哥飛身跳到空中,他看上去絕對沒有米羅瀟灑,卻多了一絲沉穩。

    巴德老頭早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肩膀一聳,一對由光構成的翅膀頓時張了開來。

    最怪的還是卡拉蒙,就看到這個家伙用手里的法杖畫了個直立的圓圈,然後快走了幾步,就這樣走了進去。

    擠進這個詭異的空間縫隙的卡拉蒙,看上去就像是一張撲克牌,平著看還是原來的模樣,但是側著看的話,就只能看到極薄的一片,那絕對比紙還薄。

    星妮最省力,她隨時可以把自己轉化成為光或者影的狀態。

    四道身影同時朝著飛魚島射去。

    四十海里的距離,對于這幾個人來說,實在太短了,根本就分辨不出誰更快一些。不過誰更顯眼卻一日了然。卜哥的身體幾乎隱去,只剩下一個淡淡的影子,星妮也差不多,卡拉蒙飛行的時候是側著飛,那薄薄的一片,很不起眼。只有巴德老頭像是一根火把似的,就算現在是白天,也讓人感覺到晃眼。

    這邊剛動,米羅和星妮的那些分身就動手了。

    米羅最千脆,隨手就是一刀。

    他的這一刀,看上去只是一下,其實是用震蕩的手法,把前面的整片空間完全震碎。

    一刀過後,那具特別高大的木乃伊,完全被斬成碎片。

    污染者屬于那種被紋碎了之後,能夠化作一陣狂風,然後迅復話的木乃伊,用普通的辦法根本殺不死,就算用魔法轟碎,也會重新聚攏起來,只有解離術之類的魔法,可以讓他們受傷。

    不過米羅早有準備,他當然不會給那具木乃伊復活的機會,空間不停地被撕裂,木乃伊祭司飛散的軀體,被撕裂的空間一點點蠶食,最終消失得干干淨淨。

    星妮沒有米羅那樣強悍的實力,不過對付這些污染者,她顯得輕松得多,只需要用手中的利刃一劃,破開木乃伊的頭顱,然後直接把魔煞之氣送了進去。

    那些木乃伊就算想要自爆,也需要時間動,魔煞之氣一進去,立刻破壞了他們的腦子,他們只能俊愣愣地站著,大概過了三四分鐘之後迅滋生的魔煞之氣佔據了他們的身體,這些木乃伊頓時化作散碎的灰黑色的沙礫飄落到地上。

    「快上船騎士巴德不停地催促著。

    飛魚島有很多碼頭,卜哥的那條船就停靠在其中的一座碼頭上,這條船居然把近半個碼頭佔據了。

    島上的造船師看慣了各種各樣的船,卻也沒有見到過這樣巨大的船,因為從理論上來說,木結構的船,造不了這麼大,所以第一批登船的就是他們。

    等到上了甲板這些造船師大致明明白這船是怎麼建造的了。對于這個漂浮在海上的雞蛋殼,造船師們一個個面如土色,不過這個時候再想下去,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飛魚島的人口有好幾萬,卜哥在設計這艘巨船的時候,就己經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總共設了四十道舷梯。不過就算如此,登船的度也非常緩慢。

    在碼頭的另一頭,一輛輛的平板車來來去去,平板車上裝的不是書就是圖紙,這時候也來不及仔分別了,這些東西全都被胡亂地打成一個個包裹,然後塞進輕木條做成的木箱里面。

    突然碼頭上的鐘聲響了,听到鐘聲,巴德老頭更是一個勁地大喊︰「快,全都再快一點,想要命的,都給我加快度。」

    老頭的催促不但沒有讓登船的度變得更快,反倒因為慌亂,下面的人擠在了一起。

    老頭一跺腳,他也顧不得這邊了。

    一展身後的天使之翼,老頭化作一道白光疾射入雲端。

    卜哥早就站在那里了。

    突然旁邊響起了風吹動衣襟的聲音,盜聖米羅神不知鬼不覺地冒了出來。

    緊接著右側又傳來一陣空間抖動,憑空多了一條裂縫,不用說,肯定是卡拉獲。

    四個人互相間隔十幾米懸浮在半空中,等特著敵人的到來。

    一陣嗚嗚的哭嘯聲由遠而近,對這種動靜,卜哥和巴德老頭實在太熟悉了,兩個人非常有默契地一左一右迎了上去。

    卡拉蒙和盜聖米羅雖然沒見過這東西,不過他們沒有少听幽冥戰車的大名,對這件神器的厲害和弱點,知道得實在太清楚了。

    偏偏他們倆的能力,恰好克制這玩意兒。

    「你先?還是我先?」從那道縫隙之中傳來了卡拉蒙的聲音。

    「用不著分什麼先後,只要有適當的機會,我就會出手。」盜聖米羅從來都不和人正面交手,就像所有的盜賊一樣,打悶棍是他的愛好。

    「別忘了,殺人之後,順手把靈魂印記抹掉」卡拉蒙提醒道。

    米羅一皺眉頭,他可不會什麼針對靈魂的攻擊手法。

    卡拉蒙呵呵一笑,也不多說什麼。

    那道詭異的縫隙朝著遠處飛射而去。

    而這個時候,遠處已經響起了一片隆隆的轟鳴聲。
君子狂徒 發表於 2015-6-23 04:00
第二十一集 第五章 死仇
    卜哥飄浮在半空中,目光冷得如同萬年不化的玄冰。

    他先遇到了馬羅尼克和雪利,連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就急匆匆趕來,沒有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卜哥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不過半空中凝聚不散的那一縷意識,足夠讓他推演出剛才生的一切。

    那是絕滅的一刀。

    農夫點燃生命所出的這一刀,早己經越了他的極限。

    如果農夫懂得東方修煉元神的秘法,那一刀或許能夠讓他進入一個新的境界,可惜農夫從來不練其它的東西,一輩子就專注于那一刀。

    卜哥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盯著眼前的老者。

    「這是不是米拉巴日的意思?」

    「你的眼里就只有老師一個人嗎?」賈科巴淡淡地回道。

    「原來如此。」卜哥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個疑問,這絕對不像是米拉巴日的風格。米拉巴日老謀深算,走一步,後面總是跟著十幾步。

    現在看來,是這位國師大人想要有所建樹。

    屁股決定頭腦,這句話看來一點沒錯,這位塔奇國師想必己經不滿足于第二的位置。

    卜哥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殺意,他對于米拉巴日非常忌憚,但是對這個人可不會在乎。

    感受到了那股殺意,賈科巴的身體猛地一抖,變成了一個由交織的電芒組成的人形,他的腰部以下,完全就是一片雷雲變完之後,他的心里有點底了,元素帝王的各種形態之中,以雷電之身最為強大,賈科巴將手一指質問道︰「最早挑起戰爭的是你,穆薩夫的巨靈是被你強行奪走的吧,他因為你而被殺。」

    卜哥的眼角余光瞟著這位現任的塔奇國師,他的目光越來越輕蔑。

    「這里又沒有第三個人在場,說那種廢話有意義嗎?」卜哥一陣冷笑︰「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是你的老師拜托我干掉那個叫穆薩夫的家伙」

    賈科巴那滿是電芒的身體明顯頓了一下,雖然有這樣的猜測,不過他一直都不敢肯定。他既不相信老師會主動挑起內斗更不相信老師會授大以柄。

    卜哥當排注意到那一瞬間的錯愕,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先下手為強,一向都是他的座右銘。

    他的身體連動都沒有動,一道黯淡的金色劍煞就射了過去。

    賈科巴化作雷電之身就是為了度,他猛地一閃,身體變成了一道亂竄的電芒。

    雷電之身變成電芒閃避的時候,不但度極快,而且閃避的路徑非常詭異,讓人不可捉摸。

    可惜他決,卜哥更快,阿修羅遁法完全動起來,絕對比閃電還決上幾分,而且阿修羅遁法的詭異變幻,絕對不在賈科巴的雷電之身之下。

    滿是深坑的山坳之中,一道電芒和一片殘影絞在一起。

    融合了本命巨靈的賈科巴,兼具六道輪回之中的天人和阿修羅兩者的長處,既精通威力強大,範圍極廣的魔法,近身搏殺也一點都不含糊。不過他一直都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對手,兩套戰法全都會而不精。

    卜哥卻不一樣,這幾年來,他接連不斷和人交手,戰斗技藝早已經磨練得爐火純青再加上挨了那記神罰之後,光明神術和神聖斗氣都不能再用了這看上去很吃虧,不過有失必有得,這也讓他更專注于阿修羅遁法和劍術。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和飛竄的電芒,風刃之類的東西,一刻都沒有停過。地面上更是時而結冰,時而火焰沖天。

    戰場也變得越來越大,四周的山頭,一個接著一個崩塌。

    融合了本命巨靈的毛拉,確實強悍到極點,除了精神攻擊,就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他的了。

    卜哥雖然好幾次擊中賈科巴卻只能將那雷電之軀擊散,老頭每一次總是化作電芒迅閃避過去,然後重新聚攏起來。

    卜哥有些後悔,沒有掌握一種精神攻擊的秘法,以前他還有魔珠可用,可惜老兔子獻祭的時候,把那顆魔珠也一起搭進去了。

    不過賈科巴想要逃跑,卻也做不到,雷電之身比不上阿修羅遁訊疾,變回白色的光之身,倒是有可能逃脫,不過轉換之際很可能會露出破綻。

    他對卜哥有些什麼寶物一清二楚,他最害怕的就是那顆魔珠,此刻還沒有人知道,魔珠已經不存在了。所以他以為,卜哥之所以不出手,是因為找不到出手的機會。

    兩個人激戰了有一個多小時,遠處的天空中顯露出十幾個黑點。

    賈科巴身為塔奇國師當然不可能孤身行動,他的身邊總是跟著十幾個手下,只是因為賈科巴化作光之軀追趕馬羅尼克、農夫和雪利四個人全都是瞬息千里,其它的毛拉可做不到,所以距離被拉開了。

    那些毛拉緊趕慢趕總算是到了,他們遠遠的,就被這邊的聲勢所吸引。

    等到看到那天崩地裂一般的戰斗場面,那些毛拉頓時嚇了一跳趕忙降落到地面上。

    不敢靠近並不意味著不幫忙。能夠追到這里的,只可能是大毛拉。只見一個個高大無比的巨靈被召喚了出來,清一色都是元素帝王。

    跟隨在賈科巴身邊的大毛拉,全都是米拉巴日的徒子徒孫,得到過米拉巴日的指點,他們可不會像穆薩夫那樣,只懂得皮毛。

    十幾頭元素帝王圍攏了過來,它們完全沒有呆滯和笨拙的感覺。

    毛拉們還沒有靠近,卜哥就已經注意到了,只是他脫不出身來對付這些嘍颁@br />
    等到+幾頭元素帝王被召喚出來,井且圍成一圈朝這甩福沂,卜哥頓時感覺到了壓力。

    他猛地加快了度,眼楮變得赤紅,整個身體都化作了一道劍煞,朝著賈科巴穿去。

    那位塔奇國師同樣也看到了自己人的到來他當然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和卜哥拼命,再一次化作了一道亂竄的電芒躲了開去眼看著差那麼一點,卻心有余力不足,卜哥突然間感覺到意識一陣迷糊,他的腦子里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些東西。

    已經刺空的劍煞,詭異地一轉,就像剛才農夫一哥斬出的最後一刀一樣,追上了化作電芒飛逃的賈科巴。

    黯淡的金光穿入了縱橫交錯的電芒之中。

    剛才那一幕再一次出現,被擊中的電芒頓時被禁錮住重新化作了賈科巴的模樣,暗金色的劍煞不停地來回穿過雷自少鄰。

    雷電之軀被擊散,又重新聚攏,然後又被擊散,怎麼都沒有辦法殺死。

    突然,暗金色的金光之中顯現出了一個怪異的圖案,那圖案像是一條蛇,又像是一團麻繩賈科巴再一次被一穿而過,這一次雷電之軀沒有能夠重新聚攏,而是劈劈啪啪地電芒亂射突然亂射的電芒化作了一道驚雷。五座靠得極近的小山,被這驚雷震成了碎塊,震碎的石頭崩飛出去,最後像冰雹一樣砸落在方圓三公里的地面之上。

    剛才激戰的地方,滿是裂紋,這些裂紋全都有兩三米寬,深不見底,長度最短的也有七八百米。

    令人感覺怪異的是,除了這片淒厲的景象,居然看不到一個人影。

    那些趕來增援的大毛拉,個個心驚膽戰,不過他們仍舊壯著膽子指揮著元素帝王圍了上去。

    十幾頭元素帝王並不是一擁而上,而是五頭走在前面,其它的跟在後面一公里左右的地方。

    突然,一頭元素帝王無聲無息地飛散開來,散開的白光,一下子罩住了離得最近的兩頭元素帝王。

    轉瞬間,那兩頭元素帝王也莫名其妙地被擊散了。

    遠處三個躲藏得極好的大毛拉,猛然間鮮血狂噴,本命巨靈遭到重創,對擁有者的傷害非常巨大。那三個大毛拉頓時變得委頓下來。

    其它的大毛拉頓時慌亂起來,國師絕對不會對自己人下手,所以勝利者肯定是敵人他們怎麼會是那個人的對手?

    哈塔卜的毀滅暴君能夠帶著許多人飛行,這些元素帝王當然也是一樣,只見幸存下來的元素帝王全都化作了一道道白光,以最快的度飛到主人的身邊,卷起這些大毛拉就跑。

    為了能夠逃脫,這些大毛拉分散開來,朝著不同的方向逃命。

    可惜他們的敵人是一個對逃跑極有研究的人。

    卜哥怎麼可能放過這些家伙?

    只見天空中時不時地會有幾道白光驟然爆開。

    又滅掉八頭元索帝王,卜哥這才停了下來,剩下的那些全都已經逃遠了。

    他從虛無之中冒了出來。

    回到剛才的地方,卜哥的心頭充滿了遺憾,剛才的戰斗把四周的山都震碎了,農夫一哥的遺骸更是不知道被吹散到什麼地方。

    直到這個時候,卜哥才有空仔細思考剛才的事。

    他的腦子里面確實多了一些東西。

    那是農夫一哥最後的感悟。

    拋棄一切,把所有的執著都融入刀刃之上的一擊。

    可惜農夫所掌握的幾種規則,威力都不怎麼樣,所以殺不了賈科巴。這是靠武技達到終極境界的人,共同的悲哀。

    只是憑自己的實力,他同樣也殺不了賈科巴,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中指,原本是聖權戒指的地方,換成了另外一枚戒指。

    這枚戒指很丑,就像是一根隨意彎折過來的荊棘條,上面的棘刺把他的手都扎得鮮血淋灕。

    這東西是用柏德羅柯荊棘的一根分叉煉制而成,當初制造它,就是為了對付米拉巴日。

    卜哥突然嘆息了一聲。

    他從月神的領地帶回了兩件東西一件是伊利爾玫瑰一件就是柏德歲柯荊娜。這兩種神奇的植物,相生相伴卻又相對相克。

    那些毛拉因為伊利爾玫瑰而受益,擁有了現在的實力,卻又在變強的同時,受到柏德羅柯荊棘的克制。

    元素帝王原本應該是不死不滅,但是在柏德羅柯荊棘面前,卻連一擊都擋不住。

    卜哥突然間感覺到一絲悲哀。

    塔奇國師賈科巴被殺的消息,兩個小時之後,傳到了米拉巴日的耳朵里。

    米拉巴日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憂慮,也看不出一絲憤怒,除了沉默就只有沉默。好半天之後他才揮了揮手,讓弟子們下去。

    其它的人全都下去了,就只有一直跟隨在米拉巴日身邊的那幾個親傳弟子留了下來看著這些人,米拉巴日沒有繼續驅趕幾個親傳弟子年紀同樣已經不小了,就看到一個長著長胡子的老頭,小心翼翼地走到米拉巴日身邊安慰道︰「老師,您用不著過于悲傷,這應該只是一場意外……」

    這個人的話還沒有說完,米拉巴日就擺了擺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我的心情很好,沒有什麼可以悲傷的。」米拉巴日咧嘴笑了笑︰「我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後悔,不應該強行把大家的境界提升上去,難道你們沒有感覺到嗎?整個帝國都彌漫著一股浮躁的味道。現在總算好了,賈科巴的死或許可以讓大家的腦袋冷靜一下。」

    那群親傳弟子面面相覷,這個結果讓他們有點無法接受。

    不過要說他們為賈科巴感到哀傷,那就有點違心了。

    同樣是老師的弟子賈科巴比他們都早一步突破,靠自己的力量讓巨靈進化出第四種元素,成為元素帝王,然後再靠伊利爾攻瑰的力量,強行提升一級,成功地和本命巨靈融合。

    這已經足夠讓人嫉妒的了,更別說,賈科巴還得到了國師的頭餃。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賈科巴的風光比老師還要足。

    當一個人風光得意的時候,難免會和以前有些不一樣,會變得稍微偽慢一些。

    米拉巴日的這些親傳弟子以前就算和賈科巴關系很好,這段日子下來,也就疏遠了,所以听到賈科巴的死訊,這些親傳弟

    子感到悲哀的連一個都沒有。

    「賈科巴的死,我們要不要有所反應?」另外一個親傳弟子猶猶豫豫地問道。

    米拉巴日再一次沉默了,他剛才琢磨的就是這件事。

    沒有任何表示,當然是不可能的。那說不過去,而且對士氣絕對是極大的打擊。

    但是全力進攻的話,結果肯定是讓教廷偷笑不已。

    說實話,要不是他絕對可以肯定,那個叫哈培卜的人,不可能為教廷工作,他真的會懷疑,這是教廷搞的陰謀。

    權衡利弊,米拉巴日總算是有了一個決定。

    「肯定要有所表示,你們下去摸摸底,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想借機會進攻那兩片領地」

    米拉巴日微微閉上了眼楮,有些事,他不想做,卻又不得不做。

    賈科巴擔任國師的時候,提升了一幫親信,如果沒有這一次的變故的話,那幫人在不久的未來會掌控塔奇的大部分權力,但是現在,賈科巴已經死了,不管誰上台,都不可能再搭理那幫人。

    這樣一來那幫人就會變成動亂之源。

    只有趁現在把這些人當作炮灰消耗掉。

    和米拉巴日的猶豫完全相反,教皇宮正熱鬧得就像是召開慶祝大會一樣。

    他們一直都希望能夠把自由領和拉托維也一起拉下水,可惜那兩邊的人好像私下有約定似的,井水不犯河水,一點沖突都不起。

    現在總算好了兩邊想不打都不行。

    「立刻聯絡拉托維問問他們要小要幫忙?」埃莫森督主教是最急不可耐的一個,他恨不得立刻就讓一支聖騎士團開拔今天晚上就可以到達自由領。

    當然,埃莫森也只敢這麼想,在沒有得到那邊的回答之前,他可不帶隨意派兵,如果讓自由領感覺受到威脅的話,那邊很可能會出手。

    「這倒不急,需要援兵的話,他們肯定會開口的」教皇在一旁潑冷水,他走到地圖前面沉思了片刻,最後將手指點在了一個位置上︰「我記得自由領的人在這里建造了一座要塞,這個地方至關緊要,不把這里打下來的話,塔奇人不管是進攻自由

    領還是拉托維,都不得不將後背暴露出來」

    那些紅衣主教全都學過軍事理論,雖然談不上有多高的戰略眼光,一些常識總是懂得。

    沉默了片刻一個紅衣主教就點頭說道︰「造該座要塞恐怕就是為了給塔奇人進攻,那個人曾經四處收集戰爭魔導器。

    其中一個肯定放在了這里,這里將會有一場苦戰」

    這個紅衣主教的手指往上挪了一些,最終在一片紅色的標志上畫著圈︰「猊下,我覺得,是時候把波羅本尼斯高原收回來了。我們可以裝作是增援那座要塞,半路上突然折轉方向,繞過塔奇人的防線,從右後側登上波羅本尼斯高原。」

    教皇點了點頭,他其實也是這麼打算的。

    當初是因為私心,讓塔奇人輕而易舉地佔了去這塊高地,現在讓他們吃盡了苦頭。

    如果能夠把這根毒刺拔掉的話,他睡覺都會香甜得多。

    「我們的實力恐怕不夠吧?塔奇人在這一年里,已經在這里建造了一座異常堅固的要塞,難潛亞出動那些士兵?」埃莫森閃爍其詞。

    他想說卻沒有說出口的,正是教廷最大的禁忌一白衣主教。

    總共犧牲掉了一千三百多位主教,只得到了不到五百個白衣主教。

    和聖靈戰兵不一樣,這些白衣主教並不受諸神協議的限制,他們就和變異獸人一樣,都是鑽了協議空子的產物。

    「我有一個想法」剛才那個紅衣主教顯然在軍事方面有點造詣,這一次又跳了出來︰「難道沒有人覺得,這麼大一塊潘諾尼亞平原有些雞肋嗎?守又難守,地方又那麼大,還非常適合騎兵作戰如果我們把這塊她丹計出來的話,雖然看上去我們吃了不少虧,實際上,培奇人一旦進來,就會被我們和奧德雷兩面包夾」

    紅衣主教們個個滿臉驚詫地看著這個人,這樣大膽的計劃,絕對沒有人敢想象。

    不過仔細琢磨一番之後,眾人都感覺到這確實值得考慮,只是這樣一來,就必須放棄哈根頓堡。

    教廷和奧德雷花費了多少心血,才建造成這樣一座世界上最大的要塞城市,那可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所有的人都在準備,卜哥當然也一樣。

    和塔奇帝國正式結仇,卜哥己經沒有什麼心思繼續留在北方了。

    回到拉托維,三個人顯得意志消沉,當初去的時候是七個人,現在哈塔卜背叛了,托爾現哈塔卜的背叛,想要阻止,卻

    被那個叛徒所殺,和托爾同命一體的瑞麗也死了,卜哥再神通廣大,也沒有辦法讓瑞麗再一次復活。

    最後就是農夫一哥,他死得最壯烈。也死得最徹底,連一縷殘魂都汾有留下。

    可惜卜哥沒有時間哀傷,一回到拉托維,他就有很多事要做,要忙著布置防線,還要忙著把人遷走。

    遷徙本身並不是問題,他的這兩片領地,最多的就是車、船和商隊。而且早在一年之前,卜哥就已經在為最糟的情次伽準備了,珍貴的易損毀的東西,早己經被運走,糧食也儲各了足夠的數量。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往哪里遷徙?

    往法克顯然是不可能的,法克自身難保,教廷倒是比較安全,能夠支撐到最後的,肯定是它,不過教廷可不是一個好去處,卜哥己經有太多被出賣的經驗了。

    原本他的設想是,搬到那片海外領地去,不過有這個設想的時候,他井沒有想過自己會把塔奇的國師殺掉。

    結下這樣的死仇,就算他己經把塔奇和海外領地之間兩千公里的沙漠變成了沒有一滴水的死亡之地,也沒有辦法擋住塔奇人復仇的大軍,與其遷到海外領地去,還不如留在這里。

    星妮不在身邊能夠商量的就只有老兔子。

    老兔子一直都在那個微型的世界里,完全穩定下來之後的那個世界,也就比那個簡易版的六道輪回之中的人間界大一點,比畜生界又小一些,是一個半徑大概一百五六十公里的不規則圓面。

    或許是因為獻祭的時候,老兔子的身上帶著一枚時光之輪的緣故,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逝得比外面快得多,才幾個星期當初剛剛長出來的樹苗,己經有兩三米高了。

    「現在還不錯吧」連頭都不回,老兔子就知道是卜哥來了。

    「這些可全都是我苦心搜集來的珍藏啊!」卜哥苦著臉,他的心情井不是很好。

    老兔子翻了翻眼珠︰「得了吧!佔了莫大的便宜還賣乖。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眾神的協議里面有一條,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建造世界,不能夠竊取其它世界的資源」

    「那麼你不是違反了這條協議?」卜哥替老兔子擔心起來,見識過天罰的他,當然知道違背神的意願,可不是開玩笑的。

    「放心。」老兔子現在還能夠這樣心安理得,當然是有理由的︰「這個黑鍋,當初用天罰打我的那個家伙,已經幫我背了。」

    老兔子顯然非常高興當初就是那位秩序和戒律之神艾格尼絲,把一副聖靈之體強加給他,能夠給那個家伙找點麻煩總是好的不過他也知道,艾格尼絲就算背了這個黑鍋也不會有事。

    卜哥可沒有老兔子那樣輕松的心情因為農夫一哥和托爾的事,他的心里有些沉重,就算听到好消息,也讓他高興不起來「我有事想要問問你。」卜哥打算長話短說,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你想問我這麼多人應該往哪里遷?」老兔子心里異常明白,別看他一直待在這個獨立的世界里面不出來,以他現在半神的實力,想要知道外面的事情,實在太容易了。

    老兔子的神情看上去很輕松,卜哥的難題在他看來,根本不算什麼︰「你難道沒有听說過嗎?打仗的時候,最合適趁亂打劫」

    「你打算讓我打劫那塊地盤?波賽米亞?三角地?」卜哥能夠想到的就只有這兩個地方,本來法克南部的那兩個國家也是可以選擇的目標,但是打劫那里的話,現在肯定沒事,等到戰爭平息之後,可就有事了。

    那兩個國家雖然很弱,但是和教廷的關系非常密切,其中的一個國家甚至迄今還保持著宗教裁判所這個機構。教廷就算只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威望,也肯定要有所表示。

    更何況把那兩個國家佔領下來,他等于是把南部的海上航路全都控制在了手里這是教廷和法克絕對不會允許的。

    「你的眼光還是不夠,氣魄也太小了。」老兔子斜眼看著卜哥,連連搖頭,「你當初為什麼把老婆和兒子送進北方群島里面去?〕「你難道是讓我去打劫北方群島?」卜哥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答案,一時之間他感覺到老兔子肯定是瘋了。

    「現在那里還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你的東西?阿蒙的祭司和他們制造由來的變異獸人一心想要登6,想要攻打西部沿海,想要佔領整個世界,恢復獸人帝國的輝煌。北方群島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不值得留戀的地方,現在那里只剩下一些小嘍颁@br />
    老兔子給卜哥分析著利弊︰「至于那些海盜,現在早已經沒有他們的位置了,他們不是被變成了獸人,就是被變異獸人控制著。現在那里也已經沒有什麼黑魔法師了,就算有一兩條漏網之魚,也絕對不敢來惹你,反倒是你朝著他們招招手,那些人十有**會投到你的門下。這樣一塊好地方,你不早早把它吞進嘴里,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听著老兔子的分析,卜哥越來越感覺到,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他進入過那片海域許多次,當然很清楚那片海域的價值。

    先第一條就是,那是一塊教廷的勢力插不進來的「淨土」。

    這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沒有教廷在旁邊掣肘想要做事就容易得多,還可以剩下大量的錢財。

    當然教會肯定要有,不過只可能讓芳汀教派在這片海域傳教。順便也把這里變成芳汀教的基地,完全可以憑借芳汀教和教廷一爭高下。

    更重要的是。控制了北方群島,就相當于控制了西部沿海,控制海洋的人,也控制著貿易。

    「那個地方就沒有必要再拿出來,當做是海外領地了。你和那位新王又不是親兄弟,何必那麼幫他的忙?你也應該替自己謀劃謀劃了。」老兔子在旁邊不緊不慢的說道。

    卜哥心頭一動,他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念頭,只是以前沒機會。

    這的土地名義上是靠武力爭奪的,實際上,背後是教廷在操縱著,那些和教廷交惡的國家,就算能夠打下大片的領土,但也是保持不住的。

    得到教廷的。法克才可以四處征戰。領土越來越大,奧德雷才能夠成為布魯聯盟的宗主國。
君子狂徒 發表於 2015-6-23 04:00
第二十二集 第一章︰各有所恃
    厚密的烏雲籠罩在頭頂上,只有遙遠的地平線散出淡淡的微亮,湊著這點微弱的光芒,隱約可以看到群山之中聳立著一座要塞。

    這是一座非常簡陋的要塞,只是把一座山的山峰直接打通,再把四周的山壁全都弄得平整一些,就算完成了。

    它的防御力絕對用不著懷疑,山峰本身就高達數百米,沒有哪種雲梯能夠達到這樣的高度,山坡被切得異常平整光滑,根本沒有人能夠爬上來。

    最重要的是,在要塞的深處有一間密室,那里就是這座要塞最厲害的武器「元素暴亂」的核心。

    卜哥攻破過卡門要塞,卡門要塞同樣堅不可摧,陡峭雄渾,可惜有兩個致命的弱點,其中一個就是從兩邊可以繞行過去。

    另外一個弱點就是它把最重要的防御武器一泉之門,暴露在了外面,這件威力強大的戰爭魔導器,雖然能夠保護整座要塞。

    本身卻沒有被嚴密地保護起來。

    天空中籠罩著的那層烏雲,就是這件戰爭魔導器動時的景象。

    此刻,半徑二十公里之內,從天空到大地,從細小的灰塵到連綿起伏的群山,全都處于一觸即的狀態下。

    當初設計這東西,就是為了對付塔奇帝國的那些元素帝王。

    普通的戰爭魔導器對付不了元素帝王,這種演化到了極境的巨靈能夠隨時變成任何元素,如果遭遇到火攻,它們就會變成火,如果遭遇到電擊,它們就變化成電,可以說是最完美的元素生命體。

    「元素暴亂」就是打破這種完美的戰爭魔導器。

    此刻這座要塞之中,就只有卜哥一個人。他以一個人的力量,維持著這件戰爭魔導器的運轉。

    卜哥在等特,他在等一個人的到來。

    突然感覺到心頭一動,他立刻站了起來,身體迅消失在虛空之中。

    「化入虛空」是他從農夫一哥那里得到的最後遺產。

    農夫一哥臨死的時候,已經突破了原來的境界,進入到更高的層次,他出的最後那一刀,已經到了「無人無我,無意無刀」的境界。這一絲感悟讓卜哥進入了新的境界。

    《虛無寶典》第一重是化虛,第二重是入空。入空就和天人合一差不多,都是融入四周,成為世界的一部分。

    卜哥融入四周,飄飛在半空之中,注視著遠方的一角。

    那里,厚密的雲層和群山全都燒了起來,風狂亂地卷著,夾雜著無盡的閃電。

    這個暴亂的空間,是有人故意引的。

    卜哥皺緊了眉頭,他很清楚,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只有一個。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響起了一陣鐘聲,那鐘聲並不洪亮,就像是從數公里外遠遠傳來。然而鐘聲一響,大火、狂風和閃電就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天空中,兩個老者相對而立。

    米拉巴日始終是那副老邁垂死的模樣,他修煉的「破滅訣」原本可以修復自己的軀體,不過到了他這樣的境界,能夠水恆不滅的只有靈魂,所以對身體也已經不在意了。

    老兔子同樣也沒有刻意改變自己的老態,不過他比米拉巴日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所以老雖然老,看上去倒是挺精神。

    垂老的身體,並不妨礙這兩個人的活動。

    米拉巴日雙腿交迭互相盤著,胸口幾乎緊貼著腿彎,脖子微歪,飄浮在空中。老兔子則是很自然地垂立著。

    兩個人看上去都是完全靜止,實際上他們的身體都在不停地移動,留在那里的只是兩個投影罷了。

    岡」才,他們倆已經交了一下手。

    米拉巴日正打算用破滅之道,把「元素暴亂」徹底引,雖然這傷不到卜哥,方圓數十公里的這片群山,卻會被「元素暴亂」徹底毀滅。

    老兔子當然不能夠讓米拉巴日得手,為了修建這座要塞,自由領可是花費了不小的代價。

    雖然在米拉巴日的面前,再強的要塞也不堪一擊,但是它卻足以讓米拉巴日手下的那些毛拉們停步不前。因為眾神定下的規則,米拉巴日、老兔子和現在的卜哥,都不能直接插手低層次的戰斗,所以這座要塞的價值就顯得更高了。

    「好一招「絕對靜止」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修煉「寂滅大圓滿」的人,領悟的應該是生命規則,但是你不但領悟了生命規則,還同時領悟了時間規則,看來你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米拉巴日的這番贊嘆,確實由衷而,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夠會隱藏實力了,沒有想到還有比他更會隱藏的人。

    「彼此彼此,這番感嘆其實應該由我來說,別忘了,論年齡,我可比你大得多,我用了好幾個世紀的時間才有今天的成果,而你最多也就準備了三十年,比我可強多了」老兔子倚老賣老,不過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格。

    兩個人嘴里說得好听,手底下一點都不含糊。在對話的時候都試圖鎖定住對方。

    突然,米拉巴日的投影一陣抖動,天空中垂老干枯的身影立刻消失了,在七公里外的一片天空,就像是水里的波紋一樣抖動起來,刺眼的金光進裂開來,金光中還有一點詭異的碧痕。

    進裂的金光中,米拉巴日疾飛而出,此刻的他看上去一點都不顯老,雖然身型仍舊拘樓,但是他的度卻快得驚人。

    同樣是空氣一陣波動,卜哥像是穿過一道門似的從虛空之中走了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米拉巴日自言自語著,一臉的苦澀。

    他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準卜哥這個變數。

    「我本來以為賈科巴是死于盲目自大,現在才知道,他就算不自大,也必死無疑。原來你也己經無限接近于半神的境界。

    甚至還比他更進一步,已經踩在了半神這條在線,再加上你手里的這件東西,他怎麼可能不死呢?」

    這確實是米拉巴日的失誤,不過最致命的失誤,並不是賈科巴的死,而是他現在也陷入了危機之中。

    兩個半神交戰,純粹是白費力氣,誰都殺不了誰。但是兩個半神夾擊一個半神,那就大不相同了,他完全有可能就此損落雖然心神有些亂,米拉巴日卻沒有倉皇逃跑,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被鎖定住了一就在剛才,他被卜哥傷到了一下。

    米拉巴日看著胸口的一點綠色痕跡,他猛地一揮手,將胸口的那塊肉削了下去。

    雖然肉被削掉了,卻沒有一滴血,而且傷口迅愈合。等到傷口完全長好之後,卻看到那點綠色痕跡仍舊留在原來的地方,就好像天生的胎記。

    「是柏德羅柯荊棘?你把那東西打造成了一件武器?」米拉巴日有些無法理解地看著卜哥︰「你難道不知道,那東西是厄運的化身?你拿它當作武器,你自己也會厄運纏身。」

    「我不擔心,你別忘了,當初就是我把柏德羅柯荊棘和伊利爾玫瑰從月神的領地里面帶出來。」

    卜哥對所謂的厄運看得很淡,他能夠看到規則的線條,卻從來沒有看到過命運的線條,他甚至很懷疑有沒有命運的規則存在。

    听到卜哥的話,米拉巴日確實有些後悔,當初沒有把柏德羅柯荊棘留下,絕對是一個錯誤,當然錯誤還有很多,最大的錯誤就是,當初讓眼前的這兩個人回去了……」

    厚密的雲層重新凝聚了起來,一切又恢復了剛才的樣子,方圓數十公里之內的元素,全都處于爆的邊緣。

    「如果我有心逃跑,你們根本困不住我。」米拉巴日不再去管胸口的那點痕跡,柏德羅柯荊棘出的詛咒,不是那麼容易驅除的,不過這種詛咒對他並沒有什麼用處,就是討厭一些罷了。

    「我們原本就沒有打算困住你」老兔子也收起了投影,將真身顯露了出來,他己經鎖定住了米拉巴日,「但是卻可以纏住你,我知道,此刻你的手下正分頭奔襲自由領和拉托維,可是你難道沒有思索過,為什麼最近這段時間,所有的預言類神術和魔法都不能用了嗎?」

    米拉巴日恍然大悟,他本來還以為是教廷請求光明諸神幫忙,但是現在他明白了,如果兩個半神級別的人同時力屏蔽未來,他一個人當然不可能抗衡。

    至于這兩個人為什麼毫不在意地和他聊著天,其中的原因他同樣一清二楚一卿在的自由領和拉托維肯定己經沒有人了,有的只是兩個巨大的陷阱,等著他的人往里面鑽。

    他制訂的計劃是突襲,兩邊各派了五個金袍大毛拉,專門用來對付終極強者和準終極強者,其它的都是紫袍毛拉,他們對普通人下手的話,並不違背諸神的協議。

    突襲意味著人不可能很多,又是分頭突襲,兵力再一次分散,偏偏攻打的兩個地方還各有一座戰爭魔導器,這兩撥人馬肯定是有去無回了。

    不過米拉巴日根本就無動于衷,他如果在乎那兩撥人馬的話,也就不會制訂這樣冒險的計劃了。

    突襲一旦成功,固然能夠得到意想不到的收獲,但是失敗的話,後果往往也是很嚴重的,他不可能連這件事都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空氣突然微微地震動了一下。

    卜哥當然能夠感覺到這一絲震動,不過他有些意外。當初他們和教廷約好了同時動手,他們負責纏住米拉巴日,教廷那邊趁機收回波羅本尼斯高原。

    卜哥有些不太明白,收回波羅本尼斯高原,需要搞得如此驚天動地嗎?

    「你的大後方現在好像也出事了。」卜哥故意說道,他很希望看到米拉巴日方寸大亂。

    讓卜哥非常遺憾,也讓他非常疑惑的是,米拉巴日根本無動于衷︰「誰出事了,還說不定呢。」

    說完這話,米拉巴日低頭垂眉,繼續在那里沉思。

    此刻的他正在忙著重新制訂計劃,多了一個半神級別的強者,以前的計劃全都需要改變。

    波羅本尼斯高原,已經是尸橫遍野。

    這些尸體有很多是波賽米亞人、奧德雷人和教廷的人,同樣也有很多是塔奇人和拉波爾人。

    波羅本尼斯高原有一百多公里方圓,當初神聖聯盟為了扼守這片高原,在高原東側建造了一排小型要塞。等到這片高原被塔奇人佔有之後,塔奇人同樣在這片高原上建造了許多小型要塞,不過這些要塞包圍住了另外三面。

    此刻的波羅本尼斯高原可以說要塞林立,而且互相之間都有道路相連,簡直被構築成了一片堡壘群,教廷想要攻進去,朝只能把這些堡壘一座一座的全都敲掉。

    當初特里人進入法克的時候曾經面臨過的困境,此刻教廷深刻感受到了。

    和法克那一戰不同的是,無論是進攻的教廷聯軍還是防守的塔奇軍隊,實力都遠比特里和法克要強得多,而那些要塞卻怡好相反,遠遠沒有法克經營了六個多世紀的那些要塞堅固。

    所以這場戰斗雖然依托一座座要塞進行,不過從規模和戰勢看來,更像是平原野戰,殘酷且傷亡巨大。

    兩邊的人,全都派出了底下的精銳。

    塔奇這邊,每一段戰線肯定有一個元素帝王坐鎮,三系巨靈絕不少于六個,普通的巨靈更是數不勝數。

    教廷這邊,打頭陣的是聖騎士團和祭司團,然後是奧德雷帝國的精銳騎士兵團。

    奧德雷人不能不拼命,這片高原落在塔奇人的手里,就等于是一把尖刀懸在背後,這兩年多來,他們吃不好睡不香,唯恐什麼時候塔奇人的騎兵就會從這片高原一沖而下,直入他們的腹地。

    奧德雷既然精銳盡出,禁忌之島的魔法師肯定也已經到了,那支魔愷法士兵團再一次展露鋒芒,他們操縱的數百具鐵魔鬼,總是沖殺在隊伍的最前列,這些鐵魔鬼刀槍不入,就連魔法都很難傷得了它們,很多要塞就是被它們強行拆毀的。

    不過魔法難傷,並不代表不會受傷,特別是面對巨靈那強悍而且幾乎不斷絕的攻擊,這些鐵魔鬼也是越打越少,禁忌之島幾個世紀積攢起來的這些家底,正以令人驚嘆的度被消耗掉。

    「不能再這樣打下去了。再這樣打下去的話,就算把波羅本尼斯高原打下來,我們也沒有實力守衛。」

    「我的兵團己經傷損過半,才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啊!你讓我接下來怎麼打?」

    教廷聯軍的營帳之中,負責統帥各支兵團的將領,紛紛向正中央坐著的紅衣主教訴苦。

    那個紅衣主教板著臉一言不,他當然知道各個兵團損傷很大,不過他同樣也知道,敵人也在承受同樣的傷亡,而且傷亡比他們更大。

    「大家靜一下。」紅衣主教大喝了一聲,暗中用了一些神力,立刻就把那些將領全都給震懾住了。

    在寂靜一片的營帳里面,紅衣主教緩緩地說道。「我現在告訴各位一件事,米拉巴日帶著近四分之一的高端武力,去攻打自由領和拉托維了,而且此刻米拉巴日己經被自由領領主困住,我們不趁現在這個機會把波羅本尼斯高原打下來,難道你們打算去面對米拉巴日?」

    紅衣主教的這番話,讓那些將領個個沒有話說。

    這兩年來,米拉巴日先是輕取波羅本尼斯高原,然後北進柏麗蘭擊破北方聯軍,南方則不停地和教廷聯軍爭奪波賽米亞中部盆地的控制權,簡直就是他們最大的噩夢。

    在另外一邊,中央要塞里面的毛拉們同樣有些承受不住了。

    「國師大人去了什麼地方,能不能聯系上他?」

    「老師怎麼會失去消息了呢?」

    「時間實在太不湊巧了,教廷的那幫人真是會找進攻的機會。」

    「我們為什麼沒有早一些現他們的意圖,這樣大規模的進攻,絕對不可能事先一點準備都沒有,我們的斥候干什麼去了……」

    因為沒有一個人壓陣,所以這邊顯得比教廷那邊還要混亂。

    此刻為的,是米拉巴日剩下的那幾個弟子之一。

    如果是在以前的話,憑借他紫袍巔峰的實力,絕對可以讓周圍的人言听計從,可惜自從有了伊利爾玫瑰之後,塔奇這邊的金袍大毛拉都已經不稀奇了,以他只是紫袍的身分,哪里壓制得住那麼多人?

    有人忍不住提議道︰「就算聯系不上老師,能不能把突襲自由領和拉托維的那兩撥人馬拉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跟在米拉巴日身邊的一個小侍從走了進來,只見他的手里托著一個一尺長,半尺寬的錦盒。

    「國師臨走之前告訴我,如果你們遇到緊急事件,卻又聯絡不上他,就打開這個錦盒,按照里面說的去做。」

    那個小侍從放下錦盒後,就垂手站立在一旁。而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米拉巴日的那個親傳弟子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將錦盒打開,就看到白光一閃,米拉巴日拘俊的身影憑空出現。

    「如果你們看到了這個投影,就說明我的猜測應驗了。此前我曾經試圖看到一絲未來的走向,但是我失敗了,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未來屏蔽了起來。

    「我想有人打算對我們動手了,而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趁著我進攻自由領和拉托維的時候偷襲波羅本尼斯高原,如果我的預料正確,我的學生們,這將成為你們建立功業的最好機會,我已經為你們準各了禮物。」

    米拉巴日的身影疥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波羅本尼斯高原的立體圖。

    可以看得出,每一座要塞的位置底部都有一個小小的紅點,這些紅點相互有線段揀接,從上往下看,這些線段構成了一座異常龐大的法陣。

    房間里面的眾人還沒弄明白這座法陣的用處,紛紛在心底對這座法陣進行推演。

    米拉巴日留下這幅圖,不是為了讓他們猜謎語,只見這幅圖突然一變,那些紅點同時閃了一閃,爆炸開來。

    爆炸引起的沖擊波,沿著地面朝著四面八方傳遞。

    這個時候,法陣終于起作用了,就看到法陣將沖擊波集中在一起,並且放大了數百倍朝著高原的深處傳去,一路之上只要遇到洞穴或者縫隙,就會立刻引起崩塌。

    眾人全都面如土色地看著演示。他們現在才知道,他們的老師已經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把這座高原變成了一個級陷阱。

    只要一想到腳下的大地隨時就可能崩塌,每個人都心驚肉跳,只想逃的越遠越好。

    幾個親傳弟子中的一個,對著那片投影畢恭畢敬地問道︰「這東西什麼時候可以動?」

    一個半神的投影絕對不會純粹只是影像,這個人剛剛一問,已經消失了的米拉巴日的投影,重新又出現,淡淡地說道︰「你們就當作根本沒有這東西,該怎麼戰斗,仍舊怎麼戰斗,用要塞和士兵一點點地消耗敵人的實力。」

    這無疑是非常殘酷的事,不過米拉巴日的這些徒子徒孫都知道,他們的老師是要把敵人盡可能多的吸引到這片高原上來,然後一網打盡。

    戰斗仍在繼續,而且越激烈起來。

    教廷這邊終于忍不住使出了大殺招,就看到一個個著白光的人,教廷聯軍的士兵只要靠近他們的半徑三百米之內,立刻會變得精力身,只要不是腦袋被打壞,或者心髒被穿透,其它部位受到任何傷損,此外,士兵們的身上還籠罩著一層淡淡的白光,這層白光對刀劍、鏈甲能夠比得了。

    兩邊原本勢均力敵,但是這些光的人一上去,戰局頓時起了變化從後面飛了上來,這些光的人實力都異常強悍十足,好像永遠都不會累似的,還一個個都成了不死之都可以慢慢愈合。

    箭矢的防護力和鏈甲差不多,對魔法的防護力就遠不是塔奇人的防線迅被沖垮了。

    雖然進展非常順利,教廷這邊所付出的代價卻也不小,那些要塞里面全都埋設有炸雷,一旦要塞不保,里面的人全都會點燃炸雷,讓整座要塞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化為一片廢墟。

    那些炸雷是經過特意計算之後埋設的,一旦爆炸,往往幾百噸的石塊被炸碎開來,飛得到處都是,半徑四五百米之內,全都變成一片殺戮場,只要進入爆炸範圍,能夠活下來的,一百個里面也就只有兩三人,士兵們身上的加持神術和護盾全都起不了什麼作用。

    但是不上去又不行,那些要塞不可能自己陷落,肯定要用士兵的命去換。

    所以萬般無奈之下,負責指揮這場戰役的紅衣主教,只能讓聖騎士和奧德雷精銳騎士往上沖。

    兩邊的人,全都咬牙硬挺,一邊是眼看著一座座要塞被攻破,眼看著里面的人全都被殺,看著金袍大毛拉損失了一個又一個,而另外一邊,同樣也是咬牙切齒地用人命往上填,而且填的還不是炮灰,全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和塔奇人比起來,教廷其實更加痛苦,因為他們是進攻的一方,卻偏偏像是被鞭子抽打著似的,一刻都不敢放松一誰都不知道,米拉巴日什麼時候會脫困。

    在那片厚重的雲層之下,三個人仍舊在對峙著。

    這片空間早己在不知不覺中,從主世界里拉了出來,不過它並沒有成為一個獨立的世界,而是介乎主世界和獨立世界之間。

    這算不上神奇,神秘谷和禁忌之島同樣也有兩片類似的地方,這片空間就相當于一圈矮牆,以米拉巴日的實力想要翻牆不難,問題是卜哥和老兔子不會讓米拉巴日有翻牆的機會。

    突然原本對峙著的卜哥動了起來,他再一次化入虛空之中。

    米拉巴日一直都對卜哥保持關注,他並不是很在意老兔子,因為他和老兔子已經交過手,知道對方的底細。

    但是卜哥就不一樣了,卜哥更像是武者,武者的變化不多,勝負完全在于臨場的把握,以米拉巴日之強,也不敢保證自己絕對不會馬失前蹄。

    面對卜哥,他絕對不會用剛才那一套。

    卜哥的阿修羅遁法和《虛無寶典》都是以飛遁隱匿見長,米拉巴日絕對不會以己之短迎敵之長,所以他干脆在半空中靜立不動,將四周的空間全都轉化成為他的領域。

    這是真正的領域,不是卜哥的那種半成品貨色。

    領域其實和此刻籠罩在外面的這片空間差不多,都是主世界的一部分,卻又不完全屬于主世界,里面的規則也有一些不同。

    領域能夠用來攻擊,不過更多的是用來限制對手的行動。

    米拉巴日的領域不算高級,屬于最普通的元素領域,火焰、閃電、狂風和巨浪,不停地在他的領域之中閃現。

    突然,空氣一陣波動,一道黯淡的金光毫無征兆地噴薄而出,劃過一團看上去有點像是半人半蛇的翻滾火焰。

    火焰「呼」的一下,竄起了三丈高,緊接著迅熄滅了。

    幾乎在金光出現的同時,一片電芒和十幾道光線把那個地方團團圍攏住,不過電芒和光線都沒有絲毫的收獲。

    第一次交手,卜哥和米拉巴日都沒有多少收獲,卜哥現,他沒有辦法在米拉巴日的領域之中隨意行動,米拉巴日則現,他拿藏身于虛空之中的卜哥沒有辦法。

    一擊不中,全身而退,此刻的卜哥對于東方人的這句名言,有著深刻的休會。

    不過他並沒有就此放棄。

    阿修羅遁是出了名的迅疾異常,卜哥以最快的度,不停地進出著米拉巴日的領域,每一次他都只是一擊即閃。因為度太快的緣故,對于米拉巴日來說,很多攻擊幾乎是同時生,他也只能同時應付。

    領域之中到處是光、火焰和閃電齊飛,兩個人越斗越狠,卜哥進入領域的深度越來越里面,攻擊也越來越隱秘,一開始的時候,還會噴出金色的劍芒,到了最後,只有一抹金線劃過。

    卜哥的殺招並非只有劍氣,時不時還會閃現出一片黯淡的光華,緊接著無數光絲飛射而出,如同雨點一般在那片領域之中肆虐,雖然每一次都是稍縱即逝,卻也讓米拉巴日手忙腳亂。

    隨著時間的拖延,卜哥的優勢漸漸顯現出來,這是武者相對于魔法師的優勢。原因就是「武道」的存在。

    他得到了農夫對「刀道」的理解,再融入了他自己的「御劍之術」和「阿修羅戰法」,這才有了現在的「虛空無形劍術」。

    雖然他創出了屬于自己的「武道」,可惜一直沒有機會驗證,現在正好拿米拉巴日練手。

    漸漸地,他的出手變得越來越不可捉摸,越來越難以看清。

    「別再打下去了」一直在旁邊看著的老兔子,突然插了進來。

    幾乎在一瞬間,米拉巴日的領域之中的閃電、火焰、咫風和巨浪,全都靜止住了。

    雖然那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卻讓米拉巴日異常驚駭。

    卜哥同樣也嚇了一跳,他的驚訝更甚于米拉巴日,因為剛才那一瞬間,他居然被定住了。

    這絕對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更是一件令他恐俱的事,如果他被定住的時候,有人給他來一下,他就算不死,也肯定會重傷這就是《虛無寶典》的弱點,其它的修煉方法,全都是讓自己變得強到無法毀滅,近乎于永恆,但是《虛無寶典》卻不走這條路,不是讓自己變強,而是讓自己不會受到傷害。

    卜哥連忙收手,身形飄開數百米,從虛空之中走了出來。

    此刻的老兔子一副側耳傾听的模樣,他突然轉頭朝著米拉巴日嘿嘿一笑︰「看來你早有準備。」

    就算老兔子不說話,卜哥也己經感覺到外面的大地劇烈的震動著,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地震,他潛心默算,頓時明白生了什麼——波羅本尼斯高原並不是一片平坦的高台,而是由一連串起伏的群山組成,此刻這些山卻一座接著一座崩塌。

    最先坍塌的是波羅本尼斯高原西南側的群山,那是通往波賽米亞的通道,也是教廷聯軍的生命線。

    連綿的山嶺紛紛倒塌,大地到處是縱橫交錯的裂縫,崩塌的群山變成了到處都是的巨石,高原邊緣地帶也開始大片地滑坡。

    不過這只是開始。

    崩塌從西南角朝著其它地方蔓延,一開始的時候因為四周有群山擋著,所以崩塌顯得並不是很可怕,但是當北面和東面的群山也崩塌下來之後,災難就開始了。

    這兩邊底下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兩邊的落差都有千米以上,巨大的山崖就像是瀑布一般奔流而下。

    就像是水壩決口了一般,崩落的岩石如同洶涌的潮水一瀉千里。

    崩塌剛剛開始的時候,教廷聯軍就感覺不對,他們絕對不相信,這會是一場湊巧生的地震,不過他們同樣也不會想到米拉巴日的手筆這麼大,居然打算把波羅本尼斯高原直接從地圖上抹掉。

    波羅本尼斯高原近兩萬平方公里,別說那些普通士兵,就算是聖騎士和奧德雷精銳騎士們,也不可能在徹底崩塌之前逃出這片高原,唯一有可能逃生的,就只有那些魔法師。

    魔法師們紛紛用肌浮術飛了起來,聖騎士扔掉了身上的銷甲,從這塊岩石跳到那塊岩石,最可憐的就是祭司,他們只有慘叫著被大地吞沒。

    如果說剛才的戰場是一幅地獄的素描,那麼此刻就是世界末日的寫。

    剛才雙方浴血廝殺,拼命想要搶奪下來的一座座要塞,現在迅的消失在滾滾的煙塵之中。

    半個小時之後,波羅本尼斯高原只剩下了一片亂石。

    在遠處,米拉巴日的那些徒子徒孫,在大崩塌開始之前的幾分鐘,總算是撤了出來,和他們一起撤出來的,連兩千個人都不到。

    不過這兩千人卻是精英中的精英,其中一部分是米拉巴日的嫡系人馬,另外一部分是沒有用伊利爾玫瑰強行提升過實力的年輕毛拉。

    米拉巴日的投影被眾人團團圍攏著,剛才就是他指引著眾人從一條密道逃脫出來。

    剛剛死里逃生,看見好不容易佔領的戰略要地己經變成了一片亂石堆,所有的人心里都充滿了哀怨和沮喪,只有米拉巴日的投影看上去一點都不在意,眼神之中甚至還帶著一絲欣喜。

    「打起精神來,我的孩子們,現在才剛剛開始,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布局。」米拉巴日的投影很輕松地說道。

    「哈梅納吉,你立刻帶上一半人馬趕往卡帕里阿,那里有二十五萬人馬,率領這支人馬的是巴克莫,他會告訴你應該怎麼做。艾利奧路,你立刻前往北方把拉波爾部族全都撤回來,堪布斯堡有三百多萬人,用這批人替換那些拉波爾部族。」

    「萬一拉波爾人不肯撤回來呢?」那個叫艾利奧路的親傳弟子問道︰「他們花了那麼大的代價才奪取了北方的土地,雖然那里充滿了危險,不過大多數人為了土地,肯定願意賭一把。」

    「他們會厚意同來的」米拉巴日的投影淡淡說道︰「因為我打算把潘諾尼亞平原交給他們。」

    潘諾尼亞平原可以說是沙民夢想了一千多年的沃土,這片平原臨近三角地,氣候溫暖,濕潤多雨,而且人類已經在這里耕作了幾千年,灌溉系統異常完善。北方的那片凍土和這里比起來,簡直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眾人現在才明白,他們的老師原來一直都在打這片土地的主意。

    厚密的雲層己經散去,卜哥和老兔子兩個人站在要塞頂上。

    「為什麼要放他走?我們兩個人連手的話,未必不能把他留下。」卜哥問道「這個人的算計能力,你還沒有領教夠嗎?我可以肯定他事先己經留了一手,就算我們將他當場擊殺,他仍舊會重新恢復過來,不過那時候你我是不是還在這個世界,就難說得很了,難道你希望看到這種情況生?」

    老兔子也是無奈,半神級別強者的能力千奇百怪,誰都不能夠肯定對方有什麼樣的底牌,所以最安全的辦法,就是看著對手在眾神協議的約束下離開這個世界。

    「不知道家里的情況怎麼樣了?」卜哥最關心的還是自由領和拉托維,自由領那邊是戈斯維恩負責守衛,拉托維這邊交給了馬羅尼克,不過真正的殺招,是他從教廷借來的十二個聖靈戰兵。作為交換,他和老兔子負責把米拉巴日困住,除此之外,他還答應教廷再听他們調遣一次。

    當初看來,這筆交易是教廷佔了便宜,不過波羅本尼斯高原崩塌,一下子埋葬了教廷的兩成精銳,還拖累得奧德雷和波賽米亞損失慘重。回過頭來再看看,誰佔便宜,答案就難說得很了。

    「肯定沒事的,難道你還沒有看出來嗎?米拉巴日恐怕早已經看透了我們的計策,那兩撥人,本來就是他故意送給我們殺的。」

    「怎麼可能?」卜哥難以置信的說︰「想要攻佔自由領或者拉托維,沒有五六個金袍大毛拉,根本就別想打下來,金袍大毛拉難道會被隨意拋棄?」

    老兔子一聲冷笑,「米拉巴日恐怕從頭到底就沒有在乎過那些金袍毛拉,要不然他為什麼不允許自己的親傳弟子用伊利爾玫瑰提升實力?」

    「可能他希望自己的那些親傳弟子都能夠靠自己跨過最後一步,然後在伊利爾玫瑰的幫助下盲接融合巨靈。」卜哥說道,既然有一個賈科巴,未必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成功的例子。

    「有這個可能。」老兔子當然不能完全否認︰「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塔奇帝國有不止一個融合巨靈的絕世強者會怎麼樣?真的能實力大增,橫掃天下?」

    他笑著搖了搖頭︰「我敢保證,更大的可能是分裂。米拉巴日在的時候,還可以壓制得住,一旦他離開這個世界,塔奇帝國肯定被這群人拆分開來。然後就是連綿不斷的內戰。以米拉巴日的智慧,他會看不到這一點?」

    卜哥默默推算了一下,猛地一震。

    他剛剛算出,米拉巴日居然把所有未曾用伊利爾玫瑰提升實力的人全都保留了下來,反倒是那些應該萬分珍惜的金袍大毛拉們,一個接著一個在戰斗中犧牲。

    「原來——原來他把那些金袍大毛拉當作是炮灰來用。」

    老兔子點了點頭,「這就是米拉巴日高明的地方,別人全都是把低端戰力當作是炮灰,只有他拿最高端的戰力當作炮灰消耗,高端對低端當然是殺起來很順手,等到他的對手醒悟過來,不得不拿出同樣的高端戰力和他對耗,米拉巴日己經達到了他的目的。

    「現在他的手里還有幾個親傳弟子以及一批有潛力的年輕毛拉。我猜米拉巴日在離開這個世界前,會讓其中的一個親傳弟子和本命巨靈融合,讓其它親傳弟子提升到金袍的境界,這樣既可以保證塔奇不至于分裂,又可以保證在未來的一兩個世紀里面,塔奇能夠穩穩地壓服住教廷和奧德雷」

    「只是壓服?」卜哥喃喃自語著,他已經听懂了老兔子的話。

    米拉巴日從頭到底就沒有想過消滅教廷。

    仔細一想也確實如此,先不說他能不能消滅教廷,就算能夠,他還要面對那個木乃伊。

    米拉巴日的時間所剩無幾,根本不可能完成這兩項工作。

    「米拉巴日一箭數鵑,他的算計絕對無人可比,他用金袍大毛拉們做炮灰,打下了南北兩片平原,他和他的嫡系人馬佔據了安全得多的北方土地,把充滿危機和誘惑的潘諾尼亞平原扔給了拉波爾人。

    「未來的幾個世紀里面,塔奇帝國想必會不停地蠶食北方,直到把冰宮徹底吞沒,這樣一來,他們不只是擁有巨靈,還能夠得到一大批魔法師。反倒是佔領了潘諾尼亞平原的拉波爾人,將承受著教廷和奧德雷的雙重攻擊,戰火不斷,這樣一來,拉波爾人就永遠都不能脫離塔奇人的「保護」。

    「作為被保護者,拉波爾人肯定要付出些什麼,如果我的猜側沒錯的話,塔奇人肯定會要求獨佔東西方的貿易,他們會變得越來越有錢,越來越強盛。」

    老兔子嘆息了一聲,就算不靠預言,他也己經看到了未來,至少兩個世紀之內,塔奇強盛之勢不可逆轉。
君子狂徒 發表於 2015-6-23 04:01
第二十二集 第二章︰大遷徙
    「己經生的事,就不要再抱怨了」

    教皇宮里面,教皇阻止了紅衣主教們的互相攻擊。

    「這一次我們的損失確實不小,卻還沒有到承受不起的地步,我們是損失了兩支聖騎士團,不過仍舊有一百五十七個人活了下來,其中有一個甚至因禍得福,有了突破的跡象,如果成功的話,我們就擁有三個聖徒了。

    「真正損失比較大的是祭司團,這方面的損失可以靠那些白衣主教來彌補,我已經以重組祭司團的名義,下令調了三千名主教過來,我們己經改進了技術,這三千名主教至少可以制造出一千五至兩千名白衣主教」

    底下的紅衣主教們個個臉色古怪。

    這絕對是一個禁忌的話題,同樣也讓他們非常為難。

    現有的五百名白衣主教,是用法克一千三百多位主教的性命換來的,法克教會和教廷一向都若即若離,所以他們不在乎犧牲法克教會的人,可是現在壞孩子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全都是好孩子,而且這些孩子大部分和他們都有親緣關系!

    不過紅衣主教們都很聰明,沒有人站出來反對,甚至有幾個紅衣主教還感覺到如釋重負一這一次的損失讓他們明白,一千五百名白衣主教能夠起到的作用,遠遠過教廷所有的祭司團的總和。

    一個紅衣主教問道︰「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我們、奧德雷和波賽米亞全都損失慘重,波羅本尼斯高原又己經不存在了,滾落的岩石堵塞了通往哈根頓堡的通道,里面的人只能死守口塔奇人肯定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們要麼會猛攻哈根頓堡,要麼會繞過哈根頓堡佔領潘諾尼亞平原,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應對?」教皇苦笑了一聲「別去管他,塔奇人同樣也己經沒力氣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米拉巴日肯定會把潘諾尼亞平原交給拉波爾人,如果他真的那麼做了的話,就意味著未來的幾百年里面,塔奇人的目光都會放在北方,那里有很大的開拓空間,有土地,有森林,都是塔奇人最需要的」

    正說話的時候,一個值日修士走了過來,他的手里拿著一張紙條。

    教皇停了下來,他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肯定是重要情報。

    接過紙條看了一眼,他的臉上頓時顯露出一絲喜色。

    「我的猜測是正確的,米拉巴日派他的兩個親傳弟子,一個負責佔領潘諾尼亞平原,另外一個去調動北方的拉波爾部族」

    不但教皇的臉上有了喜色,那些紅衣主教們也是如釋重負。

    「要不要詢問一下光明諸神?」瞥主教埃莫森現在變得有些過于謹慎起來,他不能不謹慎,將來教皇的權柄要由他來執掌。

    「好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反正你也己經擁有了和光明諸神溝通的能力」教皇並不想讓繼承人感到不滿,反正誰出主意誰去做,溝通諸神需要損耗自身的生命力,他己經沒有幾年可活了,絕對不會願意做該種傻事。

    突然,教皇沉默了下來,他的眼神里面不停地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底下的人同樣也保持沉默,他們知道,教皇肯定是想到了什麼事。

    想了好一會兒,教皇讓旁邊的值日修士取來了一幅法克沿海的地圖。

    米拉巴日的計策給了他一個啟,一直以來,他都在為那座太陽金字塔愁,那東西幾乎無懈可擊,它能夠活動,又佣有無敵的武器,外殼堅不可摧,還能夠制造出一片類似領域的空間。

    這絕對是比哈根頓堡更固若金湯的堡壘。

    但是現在,這位教皇的腦子里面,卻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太陽金字塔不會飛,這原本不能算是一個缺點,那麼沉重的東西,如果還能夠隨意飛的話,那實在是太無敵了。不過這位教皇陛下卻打算把這個不是缺點的缺點,變成致命的缺點。

    既然米拉巴日能夠有那麼大的手筆,把波羅本尼斯高原改造成一個巨型陷阱,為什麼他就不能也挖幾個巨大的坑,用它們把太陽金字塔困住?

    唯一的問題是,怎麼保證太陽金字塔會踏上這個巨大的陷阱?

    教皇官里面,有人在為最後之戰苦苦謀劃,與此同時,也有些人正在為未來而做準備。

    茫茫無際的海面上,一支龐大的遷徙艦隊正朝著北方群島駛去。

    每一艘船的船艙都坐滿了人,因為路徐搖玩,也因為海上的顛簸,很多人都昏昏欲睡,精神狀態看上去很不好。

    好在因為貿易的關系,自由領和拉托維的居民大都坐船出過遠門,所以頂多就是不太舒服,井沒有幾個人真正暈船。

    在艦隊前方很遠之處,幾艘快船飛一般地滑過水面,每一艘船上都只有三十幾個人,這些人個個都是高手。因為自由領和拉托維越來越有錢,最近幾年著實吸引了不少人前來投靠,這里面又以武者和黑魔法師的數量最多。

    此刻這些黑魔法師的心里,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他們大部分都是在這里出生的,不久之前才剛剛匆匆忙忙地逃離這里。

    一轉眼又回來了。

    最讓他們感慨的是,這里已經物是人非,這一路上,他們登上過好幾座島嶼,這些島嶼當年都有很多人居住,現在卻空蕩蕩的。

    用不著猜都可以知道,人全都己經變成了那些非人非獸的怪物。

    前面又是一座島嶼,離島數百米外的海面上,停著一艘大得讓人感覺不可思議的船。

    「我們到了。」負責這支前導船隊的人,正是卜哥的「堂兄」卡修。

    島上的人同樣也現了他們,立刻有人飛了起來,好在那個人很快就確認了這幾條船的身分。

    緊接著,盜聖米羅突然走了出來,他出現的樣子和卜哥從虛空中出來簡直是一模一樣,不過兩者所運用的法門卻天差地別「自由領和塔奇最後還是打起來了?」米羅抓住卡修急切地問道,他看上去情況很不好。

    卡修其實並不想搭理米羅,自由領之所以和塔奇結成死仇,歸根結底就是因為老毛拉哈塔卜的背叛。而米羅和哈塔卜一樣,都被卡修歸于不可信任的一類。

    不過卡修表面上倒也不會顯露出來,畢竟米羅和哈塔卜不一樣,米羅不是沙民,還因為出身的關系,和沙民或多或少有點仇恨,在塔奇的那段日子,米羅也不見得風光。

    更重要的是,米羅已經把他的老婆和孩子都帶了出來。

    「一哥死了,死在了賈科巴的手里,我的堂弟又殺掉了賈科巴,為一哥報了仇。」卡修淡淡地說道。

    一听到農夫一哥死了,米羅立刻就明白,這場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了。

    「為什麼找這樣一座島嶼?」卡修不想給米羅繼續提問的機會,所以干脆先用問題來堵住對方的嘴巴。

    「可能是因為這里比較偏僻吧,這座島就算是在北方群島之中,也算是偏遠的地方,離這里最近的其它島嶼,至少在兩百海里之外」米羅是個識趣的人,順著卡修的話聊了起來,再沒有提起塔奇帝國的事。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船已經靠岸了。

    這里就只有一個簡易的碼頭,那是用砍伐下來的樹隨意搭的,因為缺乏工具的緣故,連樹皮都來不及剝掉。

    「晚上有住的地方嗎?」

    卡修有些擔心起來,現在已經入冬,再加上海邊特有的潮濕,如果露天過夜的話,他這種在三角地炎熱的環境待慣了的人恐怕會有些吃不消。

    「我們從飛魚島弄來了這麼多人,這些人不是造船師,就是熟練工人,搭建房子還不簡單?我們早己為所有的人準備了住的地方。」米羅引著這幫人朝著島的深處走去。

    不過井不是所有的人全都跟著米羅上島,其中的一艘快船就沿原路返回,要把消息傳回給後面的人。

    「這里有件事比較麻煩,島上沒有淡水,每天所需的淡水,全都是靠卡拉蒙和巴米爾兩個人用魔法變出來的,所以每人每天只能分到一茶杯的水,你們這些牛飲慣了的家伙,最好節制一些。」米羅一邊走,一邊說著需要注意的地方。

    小島並不是很大,很快就看到了房子,卡修和其它人看著房子愣。

    這些房子只有半人高,房頂就是一個斜坡,而且背朝著海面。

    「島上的風很大,我們又沒有辦法燒出磚瓦來,也沒有太多的石頭和樹木,只能砌土做牆——不過里面還是很不錯的。」

    米羅有些不好意思,當初他第一次看到這些怪模怪樣的房子,也挺意外的。

    卡修並沒有先進房間,他朝著四周看了看,現這樣的房子一片接著一片,規模比起特魯貝爾都不逞多讓。

    米羅知道卡修在看些什麼,他解釋道︰「按照本來的計劃,我們只需要把飛魚島上的造船師和熟練工人帶出來,但是後來知道北面出事了,你的堂弟就讓我們在這座偏僻的島上落腳。這里可比回自由領要近得多了,所以我們多跑了幾趟,把飛魚島上的人全都接了過來,現在島上總共有三萬五千人左右,這些房子就是他們動手建的。」

    卡修搖頭苦笑,這樣一座小小的島嶼,已經有三萬多人,而他們後續還要遷五萬人過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當初保衛特魯貝爾的時候,城里的人還沒有那麼多呢,為了填飽那些人的肚子,他們已經費盡心機,不但把城里的物資強行集中在一起,還襲掠了好幾個拉波爾部族和一座塔奇城市。

    想到這里,卡修有些慶幸自己不是領,用不著考慮那麼多事。以前他對那個堂弟還有些不滿,不過現在的他,就連一點點不滿都沒有了。

    後面的大隊人馬比前導的這幾艘快船慢了差不多一天,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時分,浩浩蕩蕩的船隊這才出現在地平在線。

    為了把兩個地方五萬多人全都遷過來,卜哥手下所有的船差不多都己經出動了,光戰艦就有兩百多艘,更別說其它大大小小的船只了。

    為了讓這些船全都能夠停靠,再讓五萬居民下船,足足折騰了一整天。

    傍晚時分,一道金光飛來,眨眼間就到了島上。

    金光收斂之後,顯露出卜哥與老兔子凌虛而立的身影。

    卜哥搖頭嘆息道︰「這座島可真荒涼,當初我只想到這個地方夠隱蔽,四周也沒有什麼島嶼,除了靠船,那些獸人根本沒有辦法過來,根本沒有多想其它的問題,現在我有些後悔了。」

    「對你我來說,想要這里不那麼荒涼,還不容易嗎?」

    老兔子毫不在意,他掌握的是生命和時間的規則,只見他隨手一放,無數綠色的光塵徐徐職落,這些綠色光塵一落到地上,立刻竄起大片大片的植物,雖然都是些容易生長的灌木,不過這一手足夠讓人嘆為觀止。

    卜哥只能看著老兔子顯能,他可沒有這樣的本事,《虛無寶典》絕對比老兔子修煉的蛋寂滅大圓滿》要高深得多,但是神通方面卻要遜色許多。

    「這里缺水,你總可以幫些忙吧?」老兔子給了個暗示。

    卜哥想了想,又朝四周看了看,大致確認了一下方向,再一次化作了一道金光消失不見。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他又回來了。

    一回來,卜哥就看到地上多了一個極大的圓坑,直徑大概有一公里左右。

    〔還算滿意嗎?」老兔子笑咪咪地問道。

    卜哥也不多哆嗦,拿出次元袋往下一倒,嘩嘩的水流噴涌而出,這些水剛剛出袋口的時候,只有袋口那麼粗,但是一冒出來,立刻變成了一條瀑布。

    如此映宏的景象,立刻引來了島上人的關注。

    從拉托維和自由領遷來的人當然全都認得卜哥,從飛魚島來的人,雖然不認得卜哥,卻也知道那不是普通人。

    越來越多的人,往這邊聚攏過來。

    池子很快就滿了,卜哥收起了袋子,這里面還有很多淡水。

    他飄身而下,底下的人連忙迎了上去。不過大部分並不是來迎接卜哥,而是拎著陶罐、木桶朝著那片人工湖沖去。

    專門來迎接卜哥的人之中,星妮第一個撲了過來。

    卜哥輕笑著說道︰「婦越來越像是一個真正的人了。」

    回答他的,是腰間的輕輕一擰。

    溫存了好半天,卜哥放開了星妮,和其它人一個個打起招呼。

    除了還留守自由領和拉托維的馬羅尼克和戈斯維恩,其它人全都在這里了。眾人簇擁著他和老兔子朝著簡陋的土城走去。

    島的正中央有一排稍微大一些的房子,這里是專門為卜哥準各的府邸。

    房子外表看上去讓人失望,不過里面倒是布置得挺漂亮,地上鋪著地板,房間中央還放著一張說不出是長桌還是茶幾的東西。

    這里的人全都知道卜哥的脾氣,所以都不會客氣,隨意找了一個價置必下。

    看到大家全都坐好,卜哥這才說道︰「大家都辛苦了,不過最近這段時間,恐怕大家還不能休息。」

    這番話早在眾人的預料之中,這些人里面,跟隨卜哥比較早的,全都經歷過特魯貝爾保衛戰,後加入的人,也至少參與過拉托維的建設。自然知道今後半年中大家都有得忙了。

    「卡拉蒙,你是這里的地頭蛇,在座的人里面,沒有誰比你更了解北方群島,我需要一個干干淨淨的北方群島,不希望看到一個變異獸人的影子」

    「沒有問題,不過只有我一個人可不行,這個賊頭要跟著我。」卡拉蒙一指盜聖米羅,「我還需要挑一些人,成為終極之後,我反倒不能隨意下手了。」

    「島上用不著太多的戰斗人員,你可以把大部分的戰艦和戰斗人員帶走」卜哥胸有成竹,島上有他和老兔子兩個人坐鎮,除了那座太陽金字塔,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他忌憚的了。

    老兔子在一旁提醒道︰「別忘了,北方群島是一連串的島嶼,就算沒有船,那些長著翅膀的變異鷹頭人也可以從一座島飛到另外一座島。」

    「這個簡單。」卡拉蒙是地頭蛇,有的是辦法,「只要炸掉二三十座小島,再削平一些暗礁,就可以把北方群島完全切割成十幾個小區域,這些小區域互相之間都隔開一兩百海里,那些變異獸人根本沒辦法飛那麼遠」

    听到卡拉蒙的話,卜哥頓時放心了很多。

    變異獸人就像是瘟疫,而對付瘟疫最好的辦法莫過于隔離。

    「其它人的工作,就用不著我多說了,就是把這座島好好建設一下。」

    不等卜哥說完,老兔子隨手虛抓然後朝著桌子上一灑,他的手掌心里面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大把的沙土,沙土落到桌子上之後,立刻聚攏成堆,變成了這座島的模樣。

    這可不是小把戲,只見老兔子在已經成形的沙土堆上抹了兩下,這個模型的東南角一下子奪成招招齊齊。

    幾乎同時,在這座島嶼的東南角,原本彎彎曲曲的海岸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大塊的岩石不停崩落,礁石也紛紛斷折,海水自動卷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崩落的岩石吸了過來,然後由一股看不見的海流推著,在海岸邊堆積了起來。

    大地的震動傳到了這座島的其它地方,那些正在打水的人驚恐地扔下盛水的東西,拼命往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跑。

    這種震動同樣也傳到了開會的那間屋子里面。

    這些人倒是沒有一個驚慌失措,大家只是看了老兔子一眼。

    卡拉蒙、巴米爾這樣的魔法師,能夠感覺到老兔子是在強行借用自然界的力量,不過他們並不知道老兔子是怎麼做的,只有卜哥明白,這是「移山換岳」的神通。

    卜哥仔細地看著,以他的境界,同樣也做得到,只不過他不知道其中的關竅。

    老兔子微笑著警告卜哥︰「如果看懂了,你也可以找幾片暗礁區練練,不過別拿這座島做實驗,萬一力量控制得不好,會死很多人的」

    星妮第一個提出疑問︰「有必要費那麼多心思把這座島建設起來嗎?等到那些變異獸人全都被清理干淨之後,北方群島有的是比這里好得多的島嶼。」

    「其實,按照彌的說法,我們根本就用不著撤出飛魚島,那里的條件就非常合適。」能夠說服星妮的,就只有老兔子︰「可惜彌不太懂人心,如果我們這樣做的話,飛魚島的居民會把我們當作是侵略者,別忘了,我們可不只是為了來避難,而是為了在這里扎下根基。」

    稍微一加指點,星妮立刻就明白了,她迅地推演了一下,立刻有了進一步的計劃。

    「飛魚島絕對不能留,可惜了,那是一座非常適合人居住的大島。其它的島嶼也必須毀掉一些,北方群島的島嶼太多太亂,將來不容易控制」

    「這很容易。」老兔子拿眼楮睬著卜哥。

    「這件事交給我,所有沒淡水的島嶼,全都可以抹掉」卜哥說道。

    听到這話,其它人沒有什麼反應,只有卡拉蒙的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太舒服,他當初住的地方就是一座沒有淡水的荒島事實上,北方群島里這類荒島往往都是黑魔法師住的地方。

    「還需要堆出一座大島來,以後作為主島。」星妮繼續說道。

    卡拉蒙連忙提議︰「排名前三的海盜團佔據的島嶼,都是這里最好也最大的島嶼,可以考慮用它們作為基礎」

    卡拉蒙都能夠出主意,其它人當然也不會落後。

    跟隨卜哥的時間比較長的人,都知道一件事一誰提建議,如果最終建議被通過了,那麼提議者往往也就是執行者,執行者往往又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

    在這個團體里面,雖然有星妮、馬羅尼克和己經死去的農夫一哥這樣對利益毫不關心的人,不過大多數人還是很在乎利益的。

    會開了整整三天,三天之後,所有的人都行動了起來。

    一個星期之後,又是一支艦隊到達了這座小島,這己經是撤回來的最後一批人,現在不管是拉托維還是自由領,幾乎都已經空了,留守在那兩個地方的人不過一百個。

    不過就算人全都搬走了,也沒有誰擔心會有人前來趁火打劫。因為撤離兩個地方之前,馬羅尼克按照卜哥的吩咐,把那些從月神領地帶出來的魔獸全都放到了領地之中。

    如果有小股勢力想要來撿便宜,十有**會給這些魔獸填牙縫,大股勢力雖然能夠清除這些魔獸,不過那邊一動手,卜哥立刻就會知道。

    以卜哥此刻的實力,來回拉托維只是片刻的工夫。

    事實上,在最後一撥人馬到來之前,卜哥已經回過好幾次拉托維和自由領,他去那里是為了帶走那里的物資。

    當初遷徙的時候有些匆忙,所以只是把人運走了,物資全都沒有帶走。幸好在離開之前,星妮緊急調派了一批人,把可以運走的物資全都做了標記,這免去了卜哥很大的麻煩,他只要把東西裝進次元口袋就可以了。

    當然,也有一些東西是實在沒有辦法帶走的。

    在最後離開拉托維的時候,卜哥異常遺憾地看著那一排船塢。

    此刻船塢也已經干干淨淨,就連鋪設在這里的鐵軌都己經被他收了進去,吊車之類的東西更不用說,還剩下的就只有那一扇扇閘門,和用石頭堆砌的船台。

    嘆息了一聲,卜哥將手平伸了出去,手掌緩緩地往下一壓。

    整片船塢劇烈地搖晃起來,就像是生了地震,一邊搖晃,一邊往下沉。

    突然一陣波濤聲響了起來,海水漫過了岸堤,朝著船塢沖來,白色的浪花,迅刷過一座座船塢。

    大地的搖晃仍舊在繼續,船塢漸漸沉沒海底,海面上到處都是油污和雜物,看上去要多髒就有多髒。

    等到船塢完全沉沒,卜哥長嘆一聲,化作一道金光朝著遠方的那座小島飛去。

    放棄了兩塊領地,同樣也意味著沒有了弱點。卜哥龜縮在北方群島之中,將心思都放在建設上,不過他的艦隊倒是非常活躍,先是把整個北方群島掃了個遍,然後開始四處征戰。

    只要被他們踫上,不管是奧斯特拉王國的船只,還是變異獸人控制的艦隊,甚至是南方那兩個國家的船只,全都一律擊沉唯有法克和美諾尼的船可以在沿海地帶暢行無阻,不過這兩國的船只想要進入北方群島,那也是不行的。

    當然,卜哥的人絕對不會明目張膽地襲擊盟國的船只,不過這些進入禁區的盟國船只,全都會莫名其妙地沉沒。

    北方群島的島嶼同樣也在一座接著一座消失,暗礁倒是變得越來越多了,這些暗礁是真正的暗礁,就算是落潮的時候也不會露出海面,可以保證外面的船絕對進不來,但是變異獸人卻又不能把它們當作是落腳點。

    不過卜哥故意不去踫克里斯廷藏身的那片海域,他擔心自己人里面會不會再出一個叛徒。他很懷疑,當初若是沒有把克里斯廷和他的兒子送走,哈塔卜會不會直接把他們倆當作人質。

    就在卜哥清閑的時候,其它地方卻是戰火紛飛。

    奧德雷人在和拉波爾人打仗,為的是爭奪潘諾尼亞平原的所有權。

    北方諸國在和塔奇人打仗,他們希望能夠趁著天氣越來越冷,給不習慣嚴寒的沙民以沉重的打擊,他們知道開春之後,他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法克人則在和兩個敵人作戰,北面是奧斯特拉人的軍隊,西面還有一幫令人恐怖的變異獸人,讓每一個法克人都感覺到死亡隨時可能降臨到頭上。

    吸取了特里軍隊慘痛的教訓,奧斯特拉王國沒敢橫沖直撞,而是步步為營,以工事對工事,一步步地往前推口法克和奧斯特拉王國兩邊變成了徹徹底底的膠著戰。

    經歷了之前的那段低谷期,法克總算是緩過一口氣來,到了年底,總動員令終于顯露了成效,接連幾批新兵完成了訓練,雖然這些新兵還不堪大用,卻讓法克捉襟見肘的兵力獲得了補充。

    這些新兵加起來有將近七十五萬人,依托工事,靠人海戰術,就已經足夠把奧斯特拉王國拖垮,更別說在魯普奈爾郊外那片越來越龐大的軍營里,更多被征召來的法克人正在接受訓練。

    按照現在的訓練度,在開春之前,法克能夠擁有三百萬軍隊。

    有了這樣的底氣,那位新王陛下樂得和他的對消耗戰。

    仗打到這個階段,兩邊的人都已經麻木了,誰的心里都沒有勝利這個詞,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死亡數據。

    令人絕望和無奈的日子一天天延續著,眼看著新的一年漸漸臨近,不過此刻沒有人對新的一年抱有希望,所以也就沒有人願意為新年的慶典多花心思!

    在魯普奈爾的大街上,卜哥無所事事地漫步著,不知不覺之中,他走到了那座熟悉的修道院的門口。

    英勃瑞修女己經不在里面,現在的院長媳燎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個人,卜哥無從知曉魯普奈爾的那些主教們,是不是依然經常來這里驅除身上的罪孽。

    突然,卜哥的手一抓,一張紙條被他抓在了手掌心之中,自從境界提升之後,他己經能夠看破赫爾墨斯的祭司們所運用的這種神術的奧妙。

    他沒有打開紙條,抓住紙條的那一瞬間,他已經知道了里面的內容。

    眨眼間卜哥消失了,等到他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主日大教堂的大禮堂里面。

    往日總是熱鬧非凡的主日大教堂,現在冷冷清清,連修士都沒有幾個。不過待在大禮堂里的卻全都是大人物,兩位聖徒、教皇、督主教埃莫森一一地位最低的都是個大主教。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卜哥問道。

    他的突然出現,著實嚇到了一些人,比如那位大主教就嚇了一跳。

    等到大主教看清來的這個人,他的臉上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幾年前他還為卜哥舉行過戒律加持的儀式,當初他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這個年輕人收為門下,一轉眼,現在兩個人的地位已經完全顛倒了過來。

    感覺尷尬的就只有大主教一個人,其它人更多的是感到震驚。

    雖然比不上教皇宮,不過主日大教堂也接受過光明諸神的加持,大彎頂的正中央還供奉著一件光明神器,以往從來沒有人能夠隨意進出這里。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老聖騎士巴德,「你——你已經到了半神之境了!」

    這聲驚呼讓在場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

    教皇好不容易從極度的震驚之中恢復過來,「我知道你的實力增長非常迅,沒有想到居然迅到這樣的地步。」

    「你已經到了半神之境,加上前任教皇查理七世陛下,你們兩個人完全可以讓米拉巴日殘落,為什麼當初你們沒有那麼做?」

    聖祭司斯泰克忍不住質問道。

    卜哥冷笑一聲,「米拉巴日也已經到了半神之境,你以為他會沒有任何準各?」

    兩個聖徒之中,他只和巴德有點交情,對這位一向都不怎麼喜歡。

    督主教埃莫森以前一直都和卜哥不怎麼友好,這一次居然出來打圓場,「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別再繼續糾纏下去,我們的事還多著呢。」

    埃莫森雖然性格剛硬,而且頗為固執,不過他並非不知變通的那種人,那種人也坐不上他現在的位置。

    以前他和卜哥隱隱相對,只是因為感受到了卜哥和自由領的威脅,自從老兔子成為了半神,自由領等于立于不敗之地,他的態度就己經變了,現在卜哥本人都已經成了半神,憑借兩個半神的實力,絕對可以翻過來壓教廷一頭,像他這樣的聰明人。

    當然知道現在應該收斂。

    斯泰克同樣也是聰明人,剛才只是因為痛心教廷的損失,才忍不住了一通怒氣,現在回想起來,背後立刻滲出冷汗。

    「埃莫森說得沒錯,半神可以留下任意數量的投影,主體就算是損落了,只要有投影在,仍舊有復甦的希望,想滅掉那個投影可不太容易,以米拉巴日的智慧,他想逃的話,恐怕沒有人能夠把他找出來。」教皇連忙幫卜哥解釋,教廷有很多對半神的記載,其中的大部分只有教皇能夠看到,所以他的看法和老兔子差不多。

    這一次眾人真正沒話可說了,米拉巴日讓他們感覺敬畏的,正是他那細密的算計。只要那個投影擁有本體的智慧,就足夠讓他們吃盡苦頭。

    「還是說正事要緊,我猜,你們是打算對那具木乃伊下手了吧。」卜哥經歷了那麼多事,眼光也練出來了,「我把話先說在前面,幫忙可以,想讓我攻打太陽金字塔的話,就別說出來了,我拿那東西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卜哥還有半句話沒有說,他對太陽金字塔上面的那件武器,有點休。

    太陽金字塔是諸神大戰時阿蒙神系諸神建造的堡壘,那玩意兒原本就是為了對付神靈而建造的,上面的武器十有**擁有就神的特性。

    獻神對于其它人來說,絕對神秘而且高不可攀,但是對于卜哥來說,一點沒有什麼神秘可言。最近這段時間,他常常莫名其妙地領悟到一些東西,這種事,他當初成為終極強者的時候,也曾經生過。

    這就是諸神協議的力量,只要一個人越了某個層次,就會被告知一些事。

    達到半神之後,就有資格知道袱神的奧秘。

    神之所以強大,之所以不死不滅,就是因為意識的載體己經不是脆弱的靈魂,而是變成了另外一種不容易受到傷害的形式。

    想要就神,就必須能夠毀滅意識的載體,想要毀滅意識載體,就只有用精神攻擊,不過普通的精神攻擊根本就沒用,只有一些特殊的精神攻擊能夠起到作用,這就是所謂袱神的特性。

    可以拭神的武器,他的手里就有一件,柏德羅柯荊棘最可怕的並不是詛咒,而是它的袱神特性,這是卜哥把那根細小的枝條煉制成戒指的時候感悟到的不為人知的奧秘。

    同樣,這也是賈科巴輕而易舉被他殺掉的原因。

    「我們己經有計劃對付太陽金字塔了,只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一樣東西」

    教皇朝著身邊的老聖騎士巴德點了點頭,老頭立刻離開了,片刻之後他拿著一顆邪氣隱隱的骨頭珠子走了回來……

    卜哥一看就知道,這東西肯定來自于一頭強悍無比的死靈生物。

    突然,一道黑光射到了這顆骨珠之上,骨珠立刻冒出了一片黑煙,煙霧之中隱約可見一幅戰斗的場面。打斗的一方是一頭長著三個腦袋的骨龍,另一方是墮落天使。

    卜哥並不知道當初有這樣一戰,他膘了一眼其它人,可惜他沒有看到這些人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模樣。

    他心中暗嘆,看來教廷已經沒救了,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對盟友留一手,簡直是狗改不了吃屎。

    當卜哥低頭繼續看那段影象,看到墮落天使褪去偽裝,顯露出金鷹戰將真面目的時候,他的嘴張得極大。

    他和那個墮落天使交過好幾次手,還把那個家伙打得異常淒慘過。只要一想到那個家伙隱藏的實力,絕對可以輕而易舉地把當時的他殺掉,卜哥就感覺到渾身冰涼。

    好半天,卜哥突然明白了過來,指著顯露出真面目的金鷹戰將問道︰「你們找我,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對付她?」

    「你也看到了,除了讓天使降臨我們己經拿出了所有的王牌,就算安排天使降臨恐伯也對付不了那個家伙。」教皇拉下臉來訴苦,不過這也確實是真話,到現在為止,教廷也差不多已經出盡所有的牌了,雖然還有幾張暗牌可以動用,不過這些暗牌對付金鷹戰將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卜哥摸著下巴猶豫不決。

    傳說之中的金鷹戰將就很強大,現在看來,傳說一點都沒有夸張,那家伙確實厲害得很。

    卜哥暗自估算了一下,以他的實力,對付三頭骨龍絕對沒有問題,不過再加上兩個聖靈戰兵就有些吃不消了,更別說旁邊還有聖祭司斯泰克不停地騷擾。

    旁邊的那些人看到卜哥不說話,也不催,就在那里靜靜地等著。他們甚至沒有提卜哥當初的那個承諾。

    沉思了好半天,卜哥終于有點想法了,不過他不太明白,為什麼要去啃這根硬骨頭。

    「我想知道,你們到底有什麼計劃」卜哥沒興趣和教廷的人玩猜謎游戲,直接問道。

    遲疑了一下,教皇最後還是決定坦誠一切,他早已看出卜哥對他們的遮遮掩掩非常不滿,現在可不能再招致不滿。

    「那個金鷹戰將,很可能是阿蒙留下的另外一張牌,不過這張牌並不是用來對付我們的,這張牌針對的很可能是那具木乃伊。」

    听到這里,卜哥心中一陣冷笑。阿蒙這樣多疑,恐怕就是因為光明之神的背叛造成的,而給出這個答案的,很可能就是光明諸神。

    「如果我們的推測正確的話,那個金鷹戰將應該也能夠進入太陽金字塔。所以我們需妥那個金鷹戰將的尸體。」教皇說出了計劃的一部分。

    「只需要尸體就可以了嗎?」卜哥有些難以置信,不過轉念間他就想起了教廷的招牌神術一復活術。

    「只需要尸體,說得更確切一些,我們只需要那個金鷹戰將的頭顱,就算稍微有些損壞也不要緊。」

    對教廷的復活術,卜哥一向都非常佩服,連一只烤熟了的兔子都可以復活過來,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他很懷疑,教皇根本就是為了保險才要他把金鷹戰將的腦袋帶回來,說不定只有一根羽毛,他們也能夠把那個金鷹戰將復活過來。

    「如果靈魂被消滅了的話,要不要緊?」卜哥問道。

    「靈魂?我們要這東西干什麼?」教皇難得也會開玩笑,卜哥會提這樣的問題,絕對讓他高興,只有決定接下這件事,只有把握極大,才會如此說話。

    「好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要煉制一件武器,一件專門用來對付這個家伙的武器。」卜哥當然不會做白工,他開始提條件。

    「隨便你說,只要我們能夠拿出來的,絕不吝尚」教皇確實很有誠意,他已經做好準備被狠宰一刀了。

    「還記得我給你們的那段柏德羅柯荊棘嗎?我需要的就是它」既然已經知道柏德羅柯荊棘有著獻神的能力,他當然不會傻傻地把這樣危險的武器,放在教廷的手里。
君子狂徒 發表於 2015-6-23 04:02
第二十二集 第三章︰獵鷹行動
    北方群島總共有一千多座島嶼,如果有人想要藏在里面,確實很難找到。所以當卜哥听到教皇陛下說起那個金鷹戰將的行蹤時,他也感到有些吃驚。

    當然他並沒有傻到直接詢問教廷是怎麼知道的,這種絕頂機密的事,就算再坦誠,也肯定會有所保留,就像他絕對不會告訴教廷的人,他把老婆和兒子藏在什麼地方一樣。

    卜哥不問,還有一個原因是,他的身邊有老兔子在,老兔子作為曾經的教皇,對教廷各種秘密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教廷應該是通過光明諸神,臨時調用了神罰系統,把那個家伙找了出來。」

    卜哥問道︰「北方群島不是能夠屏蔽所有的感應嗎?怎麼對神罰無效?」

    「那是當然的了。」老兔子翻著白眼看著卜哥,「如果連神罰都能夠屏蔽,那麼半神豈不是只要往北方群島一躲,就可以用不著擔心神罰了嗎?」

    「神罰難道能夠任由人來掌控?」事關自己的安危,卜哥不得不多問幾句。

    「我不是說了嘛,教廷只能通過光明諸神調用神罰,而且他們也只能鎖定那個金鷹戰將的行蹤,並不能夠用神罰直接給那個金鷹戰將致命的一擊。」

    老兔子解釋道︰「別說教廷了,就算是光明諸神也不能隨意調用神罰進行攻擊,諸神的協議之中,規定得最嚴格的,就是這東西的使用。」

    「那麼當初,你怎麼一一」卜哥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老兔子。

    老兔子長嘆一聲︰「我這不是倒霉嗎?正好符合諸神協議的規定,你以為教皇的位置是白得的?一教之主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用不著怎麼修煉,實力就可以提升到準終極境界,好處享用不盡……」老頭也不知道是在羨慕往日的風光,還是在感嘆命運多蚌,在那里唉聲不斷。

    此刻大隊人馬正分坐著六艘戰艦,朝著一座荒島前進,那是一座非常偏遠的無人島,偏遠程度和卜哥選擇的那座島嶼有得一拼,而且同樣沒有水源。

    按照卜哥的計劃,這類島嶼原本是要被抹掉的,不過因為這座島離6地很遠,四周又沒有其它島嶼相鄰,所以有人提議把這里當作漁船的臨時停靠點,這座島這才逃過了弄沉的下場。

    船隊並沒有靠近這座荒島,在離那里有十幾海里,甚至還看不到島影時就停了下來。

    幾只飛鳥被放了出去,卜哥所在的船上有兩個卡薩席爾瓦的祭司,那幾只飛鳥在他們的控制之下,飛到了那座荒島上。

    很快,荒島的人從飛鳥身上攜帶的用來偵察的魔導器,返回到了船上。

    這是一座珊瑚島,大部分地方是石灰岩構造,因為風雨侵蝕的緣故,島上到處都是洞穴。

    「這個家伙倒是挺會躲」老聖騎士巴德嘴巴里面嘖嘖連聲。

    此刻大部分人都沒空搭理他,六艘戰艦攀鱷地分開,其中的四艘朝著各自的位置駛去。

    「這是聖域投影,可以說是教任最厲害的困陣了。」老兔子在一旁低聲解釋著。

    卜哥明白老兔子的用意,老兔子是在藉這個機會,把教任那些最高的秘密透露給他,平時老免子如果那樣做的話,絕對是犯規,按照諸神的協議,他是要為此付出代價的。

    「和太陽金字塔的那個禁錮空間能夠相比嗎?」

    「應該比不上。」老兔子做出了初步的判斷︰「不過,用來困住我們,卻還是可以做到的。」

    因為怕引起金鷹故將的注意,所有的人都異常小心,為了不讓那個怪物看到,這些船全都繞遠路,而且每一艘船都有最頂級的幻術籠罩著,不但把船的本體遮擋了起來,連後面的尾跡也一並遮住。

    花了好幾個小時,四艘船才漸漸地停在了各自的位置上,恰好擺成了一個十字架的模樣。

    一大群身穿白色法袍的祭司從船艙里面跑了出來,這些人明顯事先訓練過,甲板上的面積非常有限,但是祭司們仍舊迅地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隨著齊聲的詠唱,兩道白光縱橫相交,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十字,這個十字的交點,正是那座荒島。

    幾乎在十字形成的同時,一道金光從島上飛竄而起,那個金鷹戰將被驚動了。

    就在軸快要飛出十字相交的範圍時,突然眼前白光一閃,一個倒扣的碗形結界冒了出來,把金鷹戰將罩在了里面。

    金鷹戰將猛地一頭撞去,沒想到居然沒有遇上一點阻力,一下子穿了過去,不過等到她穿過結界,立刻就愣住了,原來他從結界對面的那一端穿了出來。

    這是一個密閉的空間結界。

    金鷹戰將仍舊不死心,她一頭朝著地面扎去,卻立刻從頂部穿了出來。

    所有這一切,都被遠處的眾人看在眼里。

    「現在是不是輪到我們上了?」卜哥暗自問老兔子。

    「急什麼?」老兔子看上去非常淡然「他們肯定會先試試看,如果他們自己就能夠搞定,自然用不著我們出手,這樣一來你不但仍舊欠著他們一筆人情債,而且因為你煉的那把劍,你還多欠了他們一筆人情。」

    卜哥一陣苦笑,他越感覺到自己不適合這種算計。

    老兔子這邊剛解釋完,教廷就已經開始進攻了,這一次教廷下了血本,二十幾個聖靈戰兵圍攏在結界的外面,巴德老頭站在結界的正上方,手里拿著的不再是以往那把破劍,而是一把噴吐著白色聖炎,劍身透明如同水晶一般的長劍。

    這玩意兒是光明諸神專門賜下的神器,一直封存在教皇宮的寶庫之中。

    在稍微後面一些的地方,聖祭司斯泰克揮舞著法杖,將一隊隊的光明神獸召喚出來。

    和以往都不一樣,這一次斯泰克召喚起來非常輕松,而且召喚出來的光明神獸全都是頂級的戰獸。

    「真是夠猛。」卜哥微笑地念叨著。

    「你以為斯泰克有本事召喚出這些東西?」老兔子嗤笑了一聲︰「兩邊都是作弊,一邊把金鷹戰將冒充成墮落天使留在這個世界,一邊是借著召喚的名義,把強力光明神獸派過來。」

    「我一直有點不明白,那個金鷹戰將是怎麼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卜哥問道。

    「很簡單,用封印!諸神的協議中有許多漏洞,其中對戰兵的限制最為松動。」老兔子根本不感覺奇怪,他已經看得多了。

    說話的時候,斯泰克已經召喚出了上百只光明神獸。

    沒有絲毫阻擋,這支光明大軍飛進了結界。

    先出手的是那些光明神獸,她們全都不要命地一窩蜂撲向金鷹戰將。

    這些光明神獸大部分是度型的,就看到結界之中到處是一片片拉長的光影。

    突然一道金光竄起,這道金光的度遠比其它的光要快得多,所到之處總是會爆射出刺眼的閃光,每一次閃光之後都會有殘軀斷肢四處亂飛。

    金鷹戰將的度實在太快了,除了卜哥和老兔子之外,就只有巴德老頭能夠勉強看清她的動作。

    這個可怕的怪物渾身上下似乎都是武器,他的雙手雙腳全都長著鋒利的爪子,一對翅膀同樣利如刀刃,與之為敵的光明神獸雖然也非常強悍,卻都不是他的一招之敵。

    看到金鷹戰將應付得如此輕松,巴德老頭有些急了,他飛身而起,手中的劍和人化為一個整體,如同一道匹練般劈了過去。

    金鷹戰將的感覺異常敏銳,他早就注意到了巴德這個勁敵,一看到老頭殺來,立刻身體一個折轉,用雙腳迎了上去。

    只听到一連串的震響,巴德老頭的劍居然不能給那對腳爪絲毫的損傷,附著在劍上的聖炎被震得飛散開來,幾頭靠得比較近的光明神獸沾到了一些聖焰,立刻就化作了熊熊燃燒的火堆。

    雖然這一劍沒有奏效,不過巴德終于讓金鷹戰將停了下來,這下子輪到聖靈戰兵動手了。

    聖靈戰兵居然排成了隊形,六個一組,從上下前後左右,六個方向圍攏過來。

    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聖靈戰兵之間似乎還有一種奇特的關系,戰陣一結成,一道無形的結界立刻出現在他們之間,把金鷹戰將包裹在了里面。

    與此同時,一直站立在遠處的斯泰克終于完成了準備,他的法杖一揚,一片光網頓時籠罩在了金鷹戰將的身上,就像卜一次一樣,金鷹戰將的身上浮現出許多縱橫交錯的光絲。

    老兔子又在一旁解說起來︰「這是「光之禁錮」,最頂級的封印神術,對現在的你我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不過在你沒有領悟「入空」之前,這卻是你的最大克星。」

    卜哥很容易理解,這和用網捕鳥的原理好像差不多,這片縱橫交錯的光網,不但範圍大,而且射飛快,只要沾上一點,就會被整個纏上,果然是對付度型對手的最佳手段。

    「看樣子,那個金鷹戰將真有可能被殺掉。」卜哥嘆道,他有些可惜不能和這樣的敵人交手。

    以前的卜哥絕對不會這樣想,但是自從得到了農夫的那點感悟之後,他一下子也擁有了「武者之魂」。

    「敢打賭嗎?我賭他們做不到,如果他們肯把那二十幾個聖靈戰兵全都犧牲掉,再搭上巴德的一條性命,或許還有四成的希望,可惜他們做不到,聖靈戰兵用一個少一個,他們之前用得太奢侈了,眼前這些,恐怕是最後存貨的一半左右」

    以老兔子的身分,他當然最清楚教廷曾經有過多少位聖徒,也最清楚教廷的做事風格。

    那個金鷹戰將似乎也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所以干脆凝立不動,和對手見招拆招。

    「東方的搏擊術。」卜哥只看了兩眼,立刻驚叫了起來。

    「很正常,獸人帝國最強盛的時候,領地橫貫東西,她們的身體又那麼強,非常適合修煉東方的搏擊術」老兔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卜哥曾經從駝子那里學習過踢打術,這是他學習過的唯一的搏擊術,一直以來他都認為搏擊術的用處不大,遠不如那些運用武器的戰技,但是現在,他卻知道自己錯了。

    修煉到巔峰的搏擊術,絕對不比任何武技、魔法或者神術差。

    那個金鷹戰將手抓、腳踢、肘擊、膝頂、肩靠、背撞、翅劈,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能夠當作武器。

    更可怕的是,她的攻擊好像沒有距離的限制,可以靠得很近,幾乎面貼面用匪夷所思的方式擊殺對手,也可以隔得很遠,將火焰或者風刃夾雜在拳腳之中打出來。

    「別看戲了,該輪到我們上場了」老兔子推了推看得出神的卜哥。

    卜哥這才醒悟過來,他的手一翻,手掌心里面頓時多了一把顏色看上去有些灰,渾身上下布滿了細刺的梭形薄片。

    他這邊剛剛做好準各,結界里面就起了變化。

    只見一道道白光閃現,那是短距離傳送的光芒,白光閃過之後,老聖騎士巴德和聖靈戰兵全都出現在了結界的外面,至于聖祭司斯泰克召喚出來的光明神獸,早己死得干干淨淨。

    巴德老頭雖然逃了出來,不過樣子看上去頗為狼狽,手里的劍早己沒了,連右手都沒了,聖靈戰兵也是殘缺不全,傷得最重的那幾個,全都只剩下半副身軀。

    用不著別人邀請,卜哥和老兔子兩個人立刻飛了起來,身體還在半空中,卜哥已經消失了。老兔子則不」謊不忙地朝著結界飄去。

    老兔子剛一進入結界,迎面就是一爪抓了過來,那個金鷹戰將也己經打出了火氣,出手又狠又辣。

    那銳利的爪子眼看著就要穿透老兔子的身體,突然一切都靜止了下來。唯一沒有靜止的,就只有老兔子本人,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金鷹戰將的掌心上,輕輕點了一下。

    金鷹戰將的手掌心頓時暴起幾根青筋,而且這種趨勢飛快地朝著手臂蔓延,眨眼間,整只手都變得青筋暴起所有這一切,都生在彈指的工夫。

    金鷹戰將不愧為最強悍的戰兵,以老兔子的實力也只能將他困住片刻。

    而且她會被困住,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輕敵。不管是聖靈戰兵還是巴德老頭,實力都遠比她遜色得多。沒有想到巴德老頭他們退走了,換成了老兔子和卜哥這兩個硬手,他把老兔子當成了巴德老頭那樣的對手,所以吃了大虧。

    從靜止中掙脫出來,金鷹戰將毫不猶豫地朝著右臂抓了下去,她的利爪就像是一把刀,輕易地將整條右臂切了下來。

    他的反應絕對夠快,那條殘臂翻滾著朝下方掉落,離開地面還有十米左右,就在一連串的爆裂聲中,變成了紛飛的碎塊一招失利,讓金鷹戰將意識到對手應該是半神級別的存在,不過就算面對半神,她也不會退縮半步。

    他猛地一閃,化作一道金光,繞著老兔子急轉了起來。

    既然不能強攻,她就采取游斗。

    金鷹戰將擁有的並不只是力量、度和強韌的身體,她還有阿蒙賜予的太陽光焰。

    片刻間,結界里面就成了光和火的世界。

    老兔子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妙,他被追著打,身體四周全都是火,不過任憑火炎滔天,任憑金鷹戰將攻得很猛,始終都近不了他身邊一尺。

    只有一尺,也只需要一尺。

    不管是火炎還是利爪,只要靠近到一尺,就會立刻靜止下來,好幾次金鷹戰將差一點就被再一次靜止住。

    就在戰斗最激烈的時刻,突然憑空冒出來一片綠色的光網,這片光網比起剛才斯泰克出的封印神術籠罩的範圍更廣,光絲也更加細密,每一根光絲都綠得深沉,綠得刺眼,上面好像布滿了密刺。

    荊棘,這就像是一片狂生亂長的荊棘林。

    這驟然出現的細密光網,讓全飛行的金鷹戰將避無可避,不過吃過兩次虧的她,多少有了一些準備。

    只見金鷹戰將的身上突然冒出一團火,光之荊棘林一踫到這些火,立刻就燒沒了,太陽光焰在各種火焰之中排名第七,這不是平白得來的,雖然柏德羅柯荊棘也是排名前列的凶物,卻也奈何不了太陽光焰。

    一看到這招沒用,卜哥藏身虛空之中,飛近過去就是一個虛空切,這是他將農夫一哥的感悟全都化為己有之後,創造出來的一招。

    沒有任何氣息,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動靜,金鷹戰將所在的空間憑空割裂了開來。

    幾乎在割裂空間的同一爵間,卜哥感覺到太陽光焰朝著他灼燒了過來。

    以前他一直以為,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傷害到化入虛無的他,沒有想到這一次遇上了。

    太陽光焰居然沿著他出的那一劍,返燒了上來,只是眨眼間的工夫,己經將劍煞的前端全都點著了。

    卜哥一陣駭然,他連忙斷開那一部分劍煞,身體急閃,退出了數百米外。

    再看那個金鷹戰將,她的情況絕對不妙。

    金鷹戰將的身體雖然強韌,卻也受不了這接運用空間規則的一擊,被斜著切成了兩半。

    不過這個怪物同樣也擁有不死不滅之軀,剛才老免子己經讓她失去了一條手臂,但是在打斗之中,手臂己經長出來了,現在雖然被割裂成兩半,仍舊殺不了他。

    就在這個時候,那片荊棘林一般的光網之中突然伸出許多枝條一樣的光絲,這些光絲拼命地鑽進太陽光焰之中,雖然大部分被燒得徹底飛散,不過仍舊有一小部分從裂口沖了進去。

    一進去,這些枝條立刻在金鷹戰將的體內扎下了根。

    原本漸漸合攏的傷口再也合不上了,反而是越撕越開。

    那個金鷹戰將確實心狠,又像剛才一樣,想要用爪子,把傷口的部分全都切掉,但是這一次,老兔子比他更快,就看到老兔子用手一指,她的身體立刻被定住了。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停頓,卻已足夠讓卜哥再次起攻擊。

    一道灰綠色的暗影,從他的手里打了出來。

    這一次出不是劍煞,也不是光網,卜哥直接將那把柏德羅柯荊棘煉成的袱神劍,射了出來。

    金鷹戰將如果不是已經被定住的話,以這樣一把有形之劍,根本別想射中她。

    太陽光焰能夠把軾神劍出的劍煞和劍光燒得完全飛散,卻拿軾神劍本身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道灰中帶綠的劍光閃過,軾神劍穿入金鷹戰將體內。

    她掙扎了兩下,身體就變得僵硬起來,從天空中掉落了下去。

    卜哥出了虛空,他隨手一招,把袱神劍招了回來。

    「沒這東西,要殺她,還真是困難。」卜哥輕嘆了一身,他並不敢直接用手去踫觸劍身,而是讓它虛懸在手掌之中。

    「很正常,這東西沒有被煉制之前,作為材料就己經是神器級別的東西了,煉成武器之後,當然更不得了,你前前後後佣有過那麼多神器,難道還不知道神器的厲害嗎?」

    老兔子的話,提醒了卜哥。

    他得到的第一件神器,就是用柏德羅柯荊棘的果實煉制成的魔珠,那東西可以讓所有的預言術失效。之後他得到的聖權戒指,就更不得了。再往後就是用三件神器融合為一創造出星妮,星妮不但是一件級神器,還是一個智慧生命體。

    每一件神器都非常厲害,像紫衣美女雪利,一身本領只能算得上很平常,但是她靠一身神器,居然可以和終極強者對峙,可見神器有多麼厲害。

    「看來以後要多收集一些神器。」卜哥苦笑著說道。

    「你己經浪費了一個很好的機會,當初在冰宮的時候,你就不應該客氣」老兔子在旁邊淡淡地抱怨著︰「這些好東西,將來十有**會落到塔奇人手里」

    突然老兔子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手一抓,把落到地上的金鷹戰將的尸體攝到了手中,只見他飛快在金鷹戰將的那對翅膀上摸了一遍,翅膀末端那些五彩的長翎,落到了他的手里。

    「你不是一直都挺羨慕光明之翼嗎?光明之翼就是用一對天使的翅膀煉成的,我們用這些翎毛,同樣可以煉制出類似的神器來。」老兔子其實是手癢了,卜哥煉成袱神劍,他拍想哈這個世界留下些什麼。

    老兔子的眼界高,心氣也高,普通的材料根本看不上眼,而柏德羅柯荊棘這樣天生就己經是神器等級的材料,又可遇而不可求,現在他總算是滿足了。

    「這家伙的爪子和鷹嘴也不錯。」卜哥也是一個雁過拔毛的人物︰「我想起來了,他們只要一個老鷹腦袋就夠了,其它東西何必浪費了呢?」

    他的手指一劃,頓時金鷹戰將的脖頸被割斷了,他的手指又連劃了三下,把鷹嘴和兩顆鷹眼都弄了下來。

    突然他又想起,老兔子一上來就毀掉了這個家伙的一只爪子,他朝著下方看了幾眼,然後凌空虛抓,五根鋒利的尖爪被他吸了上來。

    把這些戰利品往次元袋一扔,卜哥只抓著一個腦袋,朝著他們乘坐的那艘船飛去。

    護合鷹戰將的腦袋扔給了教皇保羅三世,這次秘密遠征終于以勝利告終。

    將那座島里里外外搜了一遍,沒有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卜哥千脆把這座島沉進了海里。現在的他可管不了那些泊船了,他可不希望給教廷的人留下一個進入北方群島的借口。

    卜哥原本沒有興趣跟著船走,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過考慮到船上還有很多他的人,如果他不在的話,他很懷疑教廷會不會對這些人洗腦,教廷在這方面的名聲一向都很糟糕。

    幸好這些船全都是快船,而且回程順風順水,最多四天就可以在法克的海邊靠岸。

    卜哥也不在乎這四天的時間。

    讓所有的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的晚上,一只光明信使帶來了令人震撼的消息。

    變異獸人登6了。

    讓人措手不及的是,變異獸人不但在法克大規模登6,還繞到南方和北方,同時在十二片海灘登6。

    南方還算好,那里的人全都接受過特殊的儀式,人頂多被殺,並不會變異成獸人,而且那里駐守著兩支棍合騎士兵團,那是由美諾尼輕騎兵和一部分聖騎士組成的混編兵團,對付大股的獸人兵團,他們或許顯得有些無力,不過對付小股的獸人兵團,根本不在話下。

    真正的問題出在了北邊。

    奧斯特拉王國早已和教廷撕破了臉,當然不可能接受那種儀式,當初他們和阿蒙的祭司說得挺好,打算從北面和西面海6夾擊法克,沒有想到,事到臨頭阿蒙的祭司自身難保,而那個木乃伊法老翻臉不認人。

    那個時候,奧斯特拉人就己經開始裝鴕鳥了,一心賭變異獸人不會攻擊他們。一開始確實相安無事,這讓他們暗自慶幸不己。

    但是這一次他們沒有那麼幸運了。

    消息傳來的時候,奧斯特拉沿海的城市,差不多都已經淪陷了。

    卜哥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件事,他連忙去找教皇,到的時候,教廷的那幫人正在緊急開會。

    卜哥可不管別人是不是在開會,「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只能期盼法克能夠頂住第一波攻擊了。」教皇也沒有了往日的鎮定。

    「這怎麼可能?現在變異獸人的數量己經增加到了五百萬,我們當初準備的箭矢,就算一箭能夠殺掉一個變異獸人,數量也根本不夠。」

    卜哥走了過去,那些紅衣主教里有人站了起來,把位置讓出來,卜哥老實不客氣地坐了下去「米拉巴日那邊怎麼說?」卜哥低聲問道。

    變異獸人入侵,絕對不只是教廷一家的麻煩,如果教廷控制下的這些國家,一個接著一個陷落,讓變異獸人的兵團達到一個驚人的數量,就會像洪水一樣,把整個世界徹底淹沒。

    所以米拉巴日雖然和那具木乃伊是盟友,但是肯定有過協議,肯定設置過底線。

    「我剛剛放出光明信使,現在回信還沒有過來。」教皇的手一會兒握緊拳頭,一會兒松開,顯然心情異常焦慮。

    「奧斯特拉那邊有沒有消息?」卜哥問道,他雖然也有情報網,不過他的情報網畢竟建立時間太短。

    「奧斯特拉王庭的反應還算迅,己經按照法克的方式修建起防御工事,接下來變異獸人擴張的度,應該不會像之前這麼快了。」

    護空狡樣說,更多的是在寬慰自己,法克的經驗並不能夠套用到其它方面,工事並不能夠擋住變異獸人進攻,只是讓自己這邊的人能支撐得久一些,真正對變異獸人有效的,是那些能夠殺死變異獸人的特殊箭矢。

    不過教廷也不是什麼對策都沒有,事實上他們早就為這種情況擬定了一個計劃,而且卜哥進來之前,他們己經決定按照計劃施行了。

    這個計劃就是制造出一片隔離帶來。

    教廷的武力由四部分組成,不過一直以來為人所知的,只有祭司團、聖騎士兵團、宗教裁判所,有一部分從來沒有展露在世人面前,那就是暗影衛。

    暗影衛也是迄今為止,還沒有折損過的唯一一支力量,就在剛才,這位教皇陣下剛剛下令,將半數以上的暗影衛調往北方,他們的任務就是殺人,不管是平民還是軍人,一律殺掉。

    一道金光從窗口飛了進來,徑直飛到了教皇的面前。

    此刻會議廳里所有的人,眼楮全都盯在這只光明信使的身上,大家都暗自祈求,這只光明信使帶來的是好消息。

    教皇把光明信使一把捏在手里,片刻之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是米拉巴日的回信,他那邊已經動手了,他即將佔領原本屬于奧斯特拉王國的那片土地,打算把那里的人強行遷往柏麗蘭。」

    听到這話,眾人松了口氣,不過緊接著,磨牙聲響起了一片。

    「這個家伙真會見縫插針,他肯定是要求我們保證側翼和後方的安全。」警主教埃莫森咬牙切齒地說道。

    教皇無可奈何攤了攤手,顯然是默認了繼承人的猜測。

    「現在也只能靠他了,對付那些變異獸人,塔奇人比我們有辦法。」安蒂諾紅衣主教的心態比其它人平和得多「給奧德雷打個招呼,讓他們暫時停止進攻。」教皇朝著埃莫森命令道。

    〔恐怕奧德雷人不會听啊,他們現在心里正充滿了怨氣。」

    埃莫森感到非常傷腦筋,波羅本尼斯高原一戰,奧德雷人大傷元氣,幾乎全部軍隊都覆沒在了那里,現在要他們不要趁塔奇人實力空虛,將失去的地盤搶回來,他很懷疑奧德雷人會不會一怒之下甩開教廷。

    教皇並不焦急,「小孩子撒嬌有的時候應該給他一塊糖吃,但是太過分了的話,別說得不到糖,還免不了挨頓揍,你就把這番話告訴他們,我相信他們應該會有所選擇。」

    奧德雷和法克不同,與其說教廷離不開奧德利,還不如說奧德雷離不開教廷,如果沒有教廷撐腰,它根本就沒辦法對付來自東面的威脅,也別想管束住周邊的那些附庸國。

    「我們的計劃,是不是也應該稍微變一變呢?」一個紅衣主教提議道,他指的當然是派出暗影衛的計劃。

    既然塔奇人可以趁機搶地盤,搶人口,他們同樣也能這麼做,而且和塔奇人比起來,那片土地的居民應該更願意投入教廷的懷抱。

    教皇沉吟半晌,最終搖了搖頭︰「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米拉巴日強遷人口,是因為他們要在北方住下來,他們根本不熟悉北方嚴寒的環境,所以需要熟悉環境的人替他們做事」

    他沒有說,教廷為什麼不那麼做,在場的,除了卜哥之外,全都是紅衣主教,對教廷的情況再了解不過。

    教廷現在連傳統的勢力範圍,都己經不再直接插手進行操縱了,怎麼可能再去爭奪什麼人口和土地。那些東西就算爭奪過來,又有什麼用處?最終還是要扶植一個世俗代理人,還不能保證,這個代理人會不會背叛。

    與其那麼費事,還不如讓暗影衛動手把人全都殺光,這樣既能夠保證這些人不會成為變異獸人,也可以保證他們不會落在塔奇人的手里。

    「看來我們的計劃必須提前了。」教皇不停盤算著,提前的話,會不會導致成功率降低。

    「要不要我帶著那具尸體,趕回光明之城?」聖騎士巴德問道。

    「你回去又有什麼用?」教皇嘆道,想要把這具尸體復活,只有籍助光明諸神的力量,偏偏整個教廷之中,就只有他和埃莫森能夠和諸神溝通。所以只有他帶著尸體回光明之城才真正有意義,不過這樣一來,萬一半路上遭遇襲擊,可就有大麻煩了。

    「這種小忙,我倒是可以幫。」卜哥主動接手了,這一次事關重大,他也沒心情計較什麼了︰「我一次可以帶五個人走。」

    「我肯定要算一個〕巴德老頭二話不說站了起來。

    「我算一個。」聖祭司斯泰克同樣當仁不讓,整個教任里面,以他的神力最為精純,如果要復活金鷹戰將的話,由他施術最有把握。

    安蒂諾紅衣主教也站了出來,他是席紅衣主教,而且關系和卜哥最密切,有他在,什麼事都容易說。

    督主教埃莫森當然不可能一起走,萬一半路上出點事,教皇和未來的教皇同時瑣難,對于教廷來說,這個打擊可不小。所以最後又湊了一個紅衣主教進來,總算是滿了五個人的數目。

    差不多一刻鐘之後,教皇宮前的廣場上,亮起了一個黯淡的光環,這個光環直徑也就兩三米,顏色青綠。

    漸漸地,這個光環之中,顯露出人的影子,一開始影子很淡,幾秒鐘之後,影子才變得清晰起來。

    教皇宮里的人倒也沒有大驚小怪,因為剛才光明信使己經把消息傳回來了,還讓他們在門口迎接。

    人影越來越清晰,大概過了半分鐘,地上的光環終于消失,五個人腳踏實地地站在了廣場上。

    他們五個人同時長吁了一口氣。

    卜哥也是第一次用這種遁法,這種遁法並不是他用慣了的金光遁法,也不是縱地金光術,而是和縱地金光術同等級的旁門秘法一「千里庭戶」。

    船所在的位置,離光明之城畢竟太遠,一路上卜哥足足用了六次「千里庭戶」,總算是把這些人送到了這里。

    「千里庭戶」的度明顯比不上縱地金光術,不過能夠帶著這麼多人一起飛遁,確實是其它遁法不能比擬的。

    把人送到,卜哥也算是仁至義盡,接下來的事,他根本沒有興趣摻和,更別說他對光明諸神多少總是有一點畏懼,特別是見識了神罰之後。

    離開教廷,卜哥正猶漁著是回那座海島,還是就近去看看自由領和拉托維,突然他看到一點金光從遠處飛來。

    那又是一只光明信使。

    從飛來的方向看,這只光明信使攜帶的是來自奧斯特拉王國的消息。

    他的興趣立刻上來了。

    卜哥朝著光明信使猛地一抓,只听到唯的一聲,那點金光還沒有飛到教皇宮門口,就憑空消失了,好像從來未曾存在過一樣。

    下一瞬間,這個拇指大的散著光芒的小人,就到了卜哥的手里。

    雖然被抓住了,這只光明信使卻一點都不肯屈服,嘰嘰尖叫著拼命掙扎,掙扎了一會兒之後,似乎感覺到自己不可能脫身,居然化作一團閃光,爆裂了開來。

    這絕對是卜哥未曾預料到的結果,好在他反應夠快,抓住光小人的那只手迅合攏,立刻把那即將飛逸的小小的靈魂給搖在掌心里面。

    光明信使是光明諸神創造的魔性生物,靈魂異常簡單,甚至連自我都不存在,同樣也不存在屬于自己的記憶,靈魂的殘片之中,只有所攜帶的那些訊息。

    訊息井不是很全,不過大致的意思都還能看得出。

    塔奇人和變異獸人都想趕在別人前面佔領奧斯特拉王國,兩撥人馬差不多同時到達奧斯特拉王國的都奧撒蘭特,所以還沒有來得及佔領這座城市,就先打了起來。

    雖然後半部分內容全都殘缺了,不過卜哥稍微一推算,就明白了。

    一邊是仗著自己數量眾多,仗著自己能夠將城里的人類同化成為變異獸人,不但打算佔據這座城市,還打算吞下塔奇人的前鋒。

    另一邊則仗著自己實力雄厚,塔奇帝國還剩下的金袍毛拉,有半數集中在這里,並不把數量眾多的變異獸人放在眼里。

    兩撥人馬打得很凶,城里的居民殃及池魚,兩邊都對他們毫不顧忌,都在殺他們。

    看望這些殘缺不全的消息,卜哥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意。

    他正暗自琢磨,去一趟奧撒蘭特的話,會不會有什麼斬獲?

    當然他不打算去當什麼救世主,頂多就是給那座城里的居民找一條活路,他真正的打算是趁火打劫。

    奧斯特拉王國也算是一個大國,奧撒蘭特也算是一座名城,雖然比不上魯普奈爾和光明之城,油水應該還是有一些的。

    自從戰爭爆之後,貿易通道就徹底斷絕了,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只出不進,他手里的魔法材料和藥劑也越來越少,以這樣的消耗度,不久之後他就會面臨困境一拙奔他的武者和黑魔法師,可全都是沖著福利來的。

    主意一打定,他立刻化入虛空之中,朝著西北方向飛去。
君子狂徒 發表於 2015-6-23 04:03
第二十二集 第五章︰終曲
    看著腳下一望無際的水面,卜哥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是一片大海。

    老兔子能夠讀出卜哥的心思,沒好氣道「別亂猜了,這根本就不是海,而是傳說中通往幽冥世界的那條河。」

    「這真的能通往幽冥世界?」

    卜哥朝著四面八方看著,他在辨別方向。

    「你又不是第一次進入這樣的空間」老兔子同樣也看著四周,不過他是在警戒。

    卜哥明白老兔子的意思,這里肯定和月神的領地一樣,是一個連通外部世界和神居住世界的連接點。

    「怎麼才能夠讓太陽金字塔再也不起作用?」

    卜哥問道,他一直有這樣的疑惑,當初曾經問過老兔子,老兔子的回答是,教廷肯定有辦法。

    「別太急了,必須先完成一些事。那些幽冥狼衛肯定是在這里制造的,那也是制造變異獸人的關鍵,必須要把這東西給找出來,要不然就算這一次成功地把變異獸人全都鏟除干淨了,一千年、兩千年、一萬年之後,說不定又會有一個獸人跑出來搞風搞雨。」

    教皇似乎早有準備,就看到他手一揮,他帶來的那些手下,一下子朝著四面八方分散開來,他們的手上,都牽著一條渾身光的漂亮獵犬。

    進來的人大概有兩千左右,從等級上看來,都不是很高,里面只有十幾個神父,其它都是普通的修士,但是這些人的實力確實不錯。

    看到這些人,卜哥才知道,教廷的底蘊有多麼深厚。

    「這些都是神學院的人。」老兔子很清楚教廷的底細。

    神學院對于教廷來說,絕對是下金蛋的母雞,里面都是一些最擅長洗腦,實力也不弱的家伙。現在連這些家伙也派上了戰場,可見教廷的兵力已經到了何等捉襟見肘的地步。

    老兔子想著心事,卜哥卻已經行動起來,好不容易進入別人的世界,不拿點東西走,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這個地方除了頭頂上的天,就只有底下的那條河。

    他沒打算去找河岸,傳說中通往幽冥世界的河,根本就沒有岸。

    以前他根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現在他明白了,這肯定又是一個封閉的空間,兩邊要麼是互相重迭的,一側的盡頭就是另外一側的開始,要麼就是循環空間,永遠也到不了盡頭。

    他同樣也很懷疑,這條河有沒有河底。

    試著將自己融入四周,卜哥感覺到非常吃力,這個空間和外面的空間很不一樣,似乎有著自己的意志。

    沒有辦法融入這個世界,也就沒有辦法運用天人合一,卜哥只好放棄這種取巧的辦法,他化入虛無之中,然後慢慢地沉入水里。

    這條河沒有泥沙,在水底下可以看到很遠,下方黑漆漆的,那是因為水太深了,陽光根本就照不進來。

    看了半天,卜哥多少有些失望,他沒有看到一條魚,同樣也沒有水草之類的東西。

    卜哥有一種預感,想要在這個地方搜刮到東西,恐伯不太容易。

    看著那漆黑的河底,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潛得深一些。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閃過一片亮光。卜哥知道出事了,他連忙往河面上游去。

    還沒等他露出水面,一股氣浪就育壓了下來,緊接著就是耀眼的火光四處亂竄。

    隔著河面,卜哥清楚地看到,頭頂上早已經打成了一片,敵人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數量多得驚人。

    從外表上看,這些突然間冒出來的敵人就像是小號的幽冥狼衛,這些怪物頭如胡狼,身體瘦長,個頭和人差不多多少,行動異常敏捷,度也是極快。

    和幽冥狼衛不一樣的是,這些怪物好像很容易殺,差不多一殺就死,不過她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多得讓人數不過來,而且怎麼殺,好像都不會少。

    只看了片刻,卜哥就己經明白了這些怪物的底細,這些怪物和無量魅影魔很像,全都是以數量取勝。

    仔細一想,卜哥立刻感覺到魔教的六大神魔,和阿蒙神系的戰兵實在有太多相似之處。

    元辰神魔力大無窮,而且身體就算被擊散,也能夠迅凝聚恢復,和幽冥狼衛實在太像了,子母陰陽魔穿梭于空間縫隙之中,出其不意刺殺對手,和陰靈刺客一模一樣,現在又出現了一種類似于無量魅影魔的怪物。大阿修羅神魔更是和金鷹戰甲如出一轍。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同根同源。

    不過他至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們踫到大麻煩了。

    這個地方實在太大了,想要找到什麼東西,簡直就是大海撈針,但是現在他們就算想要散開去搜尋都做不到,一旦散開。

    大部分人都會被數量眾多的敵人瞬間淹沒。

    「放出「無垢聖光」!」卜哥從虛空中出來,立刻大聲喊道。

    憑直覺,他感覺到六大神魔和阿蒙神系的戰兵應該有淵源,至于誰抄襲誰,就說不太清楚了,那都是太古時代的事。

    「無垢聖光」對無量姆影魔肯定有效,所以他想試試,對眼前這些怪物,是不是同樣有用。

    「按照他的話做」教皇也喊了起來。

    話音落下,天空中頓時釋放出大片的光雲。

    等到光雲將方圓幾公里之內的天空全都籠罩住之後,效果就顯現了。

    那些怪物仍舊是隨殺隨生,不過全都在光雲的周邊出現,想要趕過來,需要不短的時間。

    看到身邊的敵人越來越少,聖祭司斯泰克若有所悟,他將手中的法杖一舉,突然間射出的光雲變得異常刺眼起來。

    這已經不是「無垢聖光」,而是「淨化之光」。

    淨化之光並不持久,但是籠罩的範圍更廣,而且釋放起來諫府更快。

    幾乎同時,密密麻麻擁擠在邊緣的一大群怪物,化作了飛散的黑影,緊接著連黑影都看不到了。

    有資格進入這里的人,實力和智慧全都不會太差,立刻就明白了斯泰克的想法,一時之間光雲亂閃。

    「別去管這些東西,把光明獵犬放出去。」教皇命令道。

    「你們做你們的事,這里就交給我吧。」老兔子難得地把事情攬了過來。

    教皇也不客套,把手一揮,兩百多人分成十幾個小隊,朝著河的上游和下游摸了過去,每一隊人全都籠罩在一片朦朧的聖光之中,這些聖光半徑至少有百米。

    〔把你的那套飛針給我。」老兔子用傳心術對卜哥說道。

    卜哥確實煉過一套針,那是因為修羅金刀全都損毀了,他不得不緊急煉制了一套飛針應急這玩意兒用的機會很少,卜哥都快忘了。

    飛針就插在他的袖管上,看上去就只是一根筷子粗細的鋼簽,卜哥隨手朝老兔子拋去。

    老兔子根本沒用手去接,只是輕輕一彈,就把那根鋼簽彈飛了出去。

    飛到半空中,鋼簽突然暴散開來,化作無數黯淡的光絲朝著四面八方飛去。

    「無遠弗屆,無所不至。」老兔子對準亂飛的光絲一指,每一根光絲再一次爆散開來。

    一分十,十分百,百分千,眨眼間漫天都是亂飛的光絲。

    漫天亂竄的怪物,數量絕對夠多,不過亂飛的光絲比它們更多數百倍。

    到處是黑影飛散,往往是剛剛聚攏又再一次散開,根本沒有一個能夠聚攏成形。雖然老兔子殺不死這些怪物,這些怪物卻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干什麼袖手旁觀?你的那雙鬼爪最擅長抓捕這些無形無質的東西」一邊說著,老兔子扔了一個黑漆漆的盒子過來︰「這是囚靈盒,抓多少,全都塞在里面,等到出去之後,這把玩意兒送給星妮,對于她來說,這絕對是最好的補品。」

    一听到這玩意兒對星妮有用,卜哥立刻有興致了,他隨手朝著一片正在飛散的黑影抓去。

    果然他感覺到抓到了什麼,但是靈魂這東西無形無質,比空氣還虛無縹緲,他只能感覺到有東西存在,卻看不到也摸不著。

    卜哥朝著那個盒子一拍,他再一次有了感覺,他感覺到那個盒子好像有一股吸力,手里的東西一下子被吸了進去。

    隨抓隨收,只是一會兒,天空中就顯得干淨了很多。

    「這些東西和無量魅影魔很像。」卜哥隨口說道。

    「什麼很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當年獸人東侵,和東方的各個部族連番廝殺,長達千年之久,因為獸人嗜殺成性,樣子古怪,而且死後還制成木乃伊,東方各部族就把他們,和惡魔、魔鬼、魔獸之類的東西合並在一起,統稱為魔。而魔教其實就是一幫研究異族神通的修道士。」

    老兔子說道︰「六大神魔里面,無量魅影魔、元辰神魔、子母陰陽魔里面的子魔,都和獸人帝國有關,阿修羅神魔、六欲天魔、不動感應魔都是婆嬰諸部的東西」

    卜哥輕吁了一口氣,他最擔心的是,阿修羅神魔也和獸人帝國有關,那樣的話,對方的手里很可能就會有克制他的手段。

    「無垢聖光」漸漸消失了,這種持續性的神術能夠拖延半個小時,已經是到極限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當然不夠卜哥把那些怪物全都抓起來,不過數量卻明顯少了很多,至少有一大半再也不會跑出來惹麻煩了。

    他也感覺到手里的那個盒子快要有些裝不下了。

    「不把生命當作生命來看特,任意玩弄,阿蒙神系的諸神一向都是這麼做的嗎?」

    卜哥的心頭積壓著一股怨氣。

    「差不多,這也是阿蒙神系不受歡迎的緣故,太陽神阿蒙的信念是絕對控制,他對手下的那些神,是絕對控制,那些神對他們的信徒,也是絕對控制。

    「獸人帝國也一樣,皇族對王族是絕對控制,然後這種絕對控制一級一級的傳遞下去。

    「最底層的家伙最可憐,平時是奴隸,打仗是炮灰,死了之後,連靈魂都得不到安息,尸體也不會被放過,會被制作成木乃伊,變成不死不活的怪物」

    靜靜地听著老兔子不停地數落著阿蒙神系的可怕之處,卜哥現在才明白,為什麼光明之神要叛出那樣強大的神系。

    不過光明神系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對內部諸神和信徒的控制,在各個教派里面都算得上非常嚴格,唯一的好處是,光明諸神似乎比較「勤奮」,雖然盤剝得非常厲害,不過偶爾也做點好事。

    最寬松,最讓人舒心的,無疑是奧林匹斯神系的諸神,那個神系崇尚自由,問題是那個神系的諸神,個個都顯得有些懶散,也就怪不得會比不上光明諸神了。

    一陣空氣的抖動,讓卜哥和老兔子都停下了手里的事。

    「看來找到了。」老兔子眼楮盯著那個方向。

    卜哥揮手將靠近過來的怪物全都擊散,他這才現,原來以自己為誘餌,遠比和老兔子合作效率要高得多,就這麼一揮手,然後反手一撈,就有上千條靈魂落在了他的手里。

    又接連抓了幾批之後,那些怪物似乎也知道眼前這兩個人不能招惹,頓時朝著四面八方飛散了開去。

    把最後的收獲塞進那個盒子里面,卜哥轉頭問老兔子道︰「你過去嗎?」

    〔他們又沒有叫我們」老兔子淡淡地說道。

    「或許是因為被困住了,有很多辦法可以對付光明信使」卜哥往好的方面想。

    「或許是因為他們感覺到自己能夠搞定,或許是因為制造冥府狼衛和變異獸人的秘密,對于他們太重要了。」老兔子更願意朝著壞的方向去想。

    「萬一不是呢?」卜哥有自己的堅持。

    老兔子笑著搖了搖頭︰「沒有什麼萬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的手里有一張王牌,其實進入這座金字塔里就已經可以出這張王牌了,之所以拖延到現在,就是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

    突然,他出了一絲苦笑︰「有一件事必須承認,他們是在為教廷考慮,進入這里的人,除了你我之外,都對教廷忠心耿耿。」

    話音剛落,一只光明信使晃晃悠悠飛了過來,還沒飛到眼前,一個幽魂一般的人影就突然冒了出來,緊接著一把暗紅色的短劍,一下子穿透了那只光明信使。

    老兔子一陣愕然,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錯誤的時候。

    卜哥已經顧不上和老兔子廢話了,他的手一揚,大團青色的劍光立刻朝著那個陰靈刺客籠罩過去。

    陰靈刺客的度極快,身體一現即隱,青色的劍光只追上了還沒有隱沒的暗紅色短劍。

    只听到「叮」的一聲輕響,短劍斷成了幾節,化作了點點火星,飛得到處都是。

    與此同時,卜哥感覺到自己好像又被鎖定住了。

    「這里是敵人的地盤,你想要找死嗎?」老兔子怒罵道,不過他罵歸罵,同時也在極力幫卜哥掙脫這種無形的鎖定。

    幾乎在一瞬間,四周的一切都停止了下來,只有老兔子本人如同一陣風似的抓起卜哥飛出了數百米之外。

    用力在卜哥的背心拍了一下,老兔子把卜哥強行送入了虛空當中,《虛無寶典》記載的秘法,他同樣也練過,當初還是他領悟了之後,教給卜哥的呢。

    果然卜哥一進入虛空之中,鎖定住他的那股力量就消失了。

    一進入虛空之中,卜哥就已經恢復了行動的能力,身上的鎖定一消失,種寺刻從虛空之中冒了出來。

    「我承認,你有可能正確,不過我同樣也堅持我的觀點,因為我實在太清楚,他們手里的王牌是什麼了。」

    老兔子對卜哥說道,那邊既然已經放了一只光明信使過來,他不可能當作沒有看到。

    兩個人朝著光明信使飛來的方向,趕了過去。

    離那里還有一段距離,就看到天空中一連串的火球,接二連三地落到了河面上。

    隆隆的爆炸聲傳得很遠很遠不過火球砸落在水里,威勢顯然要小得多,彌散開來的火雲至少比砸在地面上的時候,小了七成以上。

    河水被火球的高溫燒灼著,大量的水汽蒸到空中,形成了一片緊貼著河面的大霧團,讓人看不見里面的情況。

    「無差別攻擊。那邊有陰靈戰兵,根本就不怕誤傷,這種戰術真夠卑鄙的。」卜哥咒罵著「兩邊都一樣。」老兔子一臉冷笑︰「最後的牌,居然到現在都不肯出」

    「你一直在說最後的牌,到底是什麼?」卜哥有些忍不住了,他知道老兔子既然不說,肯定有不說的理由,可是他仍舊還是想知道。

    老兔子仍舊沒有回答,他突然朝著那片戰場飛了過去。

    那片天空之中,井不是只有從天而降的巨型火球。

    己經化身為天使的巴德、聖祭司斯泰克,還有剩下的那些聖靈戰兵,正和一大群敵人交手。

    那群敵人之中,為的是四個面目猙獰,渾身長滿了利刺的龍怪。

    「呵呵,是老相識了」老兔子一看到這些龍怪,臉上頓時綻放出了笑容他這邊剛一話,其中的一頭龍怪,立刻就沖了過來。

    這些龍怪以雷電作為武器,當初在月神領地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了他們的實力,時隔多年,他們的實力比當初更勝一籌。

    這頭龍怪快要靠近的時候,突然變成了一道飛竄的電芒,眨眼間就到了老兔子的面前。

    當初老兔子在月神領地的時候,只能遠遠躲著,但是這一次他卻手一揮,如同拂灰一般,把龍怪彈飛了出去,緊接著他隨手一指。

    讓老兔子意想不到的是,以前從來沒有失誤過的「絕對靜止」居然失手了,龍怪先他一步,變成了閃電竄了開去,只有最末尾的一截被靜止了下來。

    卜哥就比老兔子慢了半步,恰好看到老兔子失手。

    「小心,這個怪物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看透未來的能力。」老兔子板著臉,神情從來沒有這樣嚴肅過。

    「以你的實力,預言術之類的東西,不是全都沒用嗎?」卜哥小心戒備著。

    「不是預言術,我一直都有一種猜測,月神莉斯迪掌控的最重要的規則,很可能就是時間,還記得時光之輪嗎?那麼厲害的神器,居然被她隨意亂扔。」

    老兔子說話間,摸出了一枚鐵環,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還好我給自己留了一個」

    卜哥鄙視地看了老兔子一眼,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這個家伙從月神領地里面得到了多少這玩意兒。

    「用什麼辦法能夠殺死他?」卜哥同樣也把那把小劍掏了出來。

    「這家伙應該可以看透幾秒之後生的事,你我都殺不死她。」老兔子不打算白費力氣。

    卜哥異常無奈,隨著實力的提升,他同樣也現一件事,就像老兔子的「絕對靜止」,他的「化入虛空」,擁有各種稀奇古怪的輔助能力,反倒不如攻擊的能力有用。

    他看了看四周,還有三頭龍怪,那三個家伙同樣也不好對付,除此之外就是時隱時現的陰靈刺客。

    突然他現,教皇保羅三世井不在人群之中。

    卜哥在想著心事,那頭龍怪滿準機會,立刻化作紫色的閃電,朝著這邊殺來。

    卜哥早就防各著有人偷襲,他在陰靈刺客身上吃過虧,不可能沒有任何防備,龍怪一動,他也立刻動了,不過他並不是朝後閃,也沒有化入虛空,而是猛地折轉,數十道劍光朝著身後飛去。

    幾乎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後冒出了三把暗紅短劍。

    「果然又是這樣」卜哥大笑著隨手一撈,那三把短劍,連同剛剛顯露身形的陰靈刺客,全都被他撈在了手里。

    卜哥又是一個轉身,面對著射來的紫電猛地一甩,三把短劍和棵合成一團,像是破棉絮一般的三個陰靈刺客,就像是一塊盾牌似的擋在了前面,而且暗紅色的短劍,筆直地朝著電芒刺去。

    他想試試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幾秒鐘的未來並不是很遠,所以這招絕對不像老兔子所說的那樣,沒有應付之策。

    「叮叮叮」三聲輕響,暗紅色的短劍全都碎成了無數粉末,卜哥的心一陣狂喜。

    「哈哈哈!」卜哥和老兔子同時狂笑起來。

    「智慧果然比任何東西都重要,盡管有強橫的實力,但是這些怪物智力不高。」老兔子一邊笑著,一邊搖頭。

    話音落下,兩個人同時消失。

    這意外的變故,讓龍怪感覺到莫名其妙,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間感覺到熱浪撲面,頭頂上一顆巨型的火球,直壓了下來。

    這是未來的景象,幾秒鐘之後的未來。

    怪物也會感到恐懼,也會驚慌失措,她迅變成了閃電狀態,朝著旁邊逃了出去。

    火球凌空炸裂,大團的火雲朝著四面八方彌散開來,在火雲之中,一道紫色的電芒迅飛竄著。

    好不容易從火雲之中竄了出來,那頭龍怪剛剛恢復原來的狀態,立刻感到身體如同浸沒在了煉爐里面一樣。

    這同樣也是未來,幾秒鐘之後的未來。

    這一次她來不及逃了,在這個空間里面,那種巨型火球並不是一顆一顆落下,而是鎖定住目標之後,一連串地掉落下來幾乎在一瞬間,那頭龍怪就被大火給吞沒了。

    「就這麼干,殺掉一頭,還有三頭」

    卜哥看著那滾滾的火雲,心里高興極了,當年在月神領地之中,他只是一個旁觀者,這些龍怪曾經令他感到那樣的震撼。

    但是現在,卻有一頭死在了他的手里。

    老兔子卻緊盯著那團徐徐落下的大火,他領悟的是時間和生命的規則。他能夠感應到一個生物是死是活,如果那個生物比他弱得多的話,他其石能夠直接掌控那個生物的生死,但是此刻他卻感覺到火堆里那頭龍怪的生命氣息,沒有減弱,反倒增強了許多。

    突然,那東西動了,老兔子連忙往前一指,「絕對靜止」再一次被動。

    老兔子的動作,同樣也驚動了卜哥,他下意識地揮劍,一片青色光網如同荊棘林般,驀然間出現在眼前。

    突然,一道縴細的紫色電芒,從火雲之中穿了出來,在光網中穿梭回旋著,盡管這片青色光網不停的分出更多的枝權,極力想要封死那道電芒的去路,卻始終都無法做到,紫色的電芒總是能夠找到縫隙溜進來。

    老兔子一看到事情不妙,連忙上來幫忙,他的手只要一指,所指的地方就會立刻凝固住。

    可惜他也沒有能夠困住那道電芒,只是讓那道電芒知道,再也沒有辦法前進了。

    那道電芒居然朝著旁邊的一條岔道竄了出去,眨眼間消失在已經變得淡了許多的火雲之中等到它從另外火雲一頭竄出來,這道電芒猛地一收,重新變成了龍怪的模樣。

    只不過此刻的她已經不是剛才的那副模樣,雖然仍舊是滿身棘刺,雖然仍舊面目猙獰,但是眼前的這條龍怪,明顯比剛才要修長得多。

    「這很像是東方的龍。」

    卜哥低聲和老兔子交談,在他的記憶之中,只有東方的龍,才會是這種細細長長的樣子。

    「傳說中,有一些龍,會在生死關頭生異變,每一次異變,都會比之前厲害許多,你還記得他們當初的樣子嗎?」老兔子又皺起了眉頭。

    「你的意思是說,犧們己經經歷過一次異變,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厲害,現在是第二次異變?」卜哥警覺起來。

    如果說,有什麼比殺不死的對手更討厭的話,那就是每一次倒下,一旦爬起來便會比之前更加厲害的家伙。

    兩個人在這邊嘀嘀咕咕,那頭龍怪卻忍不住怒火中燒,他化作一道霹靂,飛射而至。

    霹靂的度,可比電芒要快多了。

    卜哥的度也不慢,到了半神的境界,只要事先有準備,就絕對不會有措手不及這種事生,時間在他們眼中,流逝的度要慢得多。

    那頭龍怪剛剛身化霹靂,卜哥這里已經有所反應,他往前疾沖,身體瞬間消失在虛空之中。

    這一次兩邊是實打實的正面相搏。

    論戰斗經驗,絕對是卜哥更強,而且一嚼間對于半神境界的他來說,就像是一分鐘那麼長,所以不管是出招變招,都遠不是那頭龍怪所能夠比擬。

    打到酣暢淋灕之處,卜哥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那個金鷹戰將赤手空拳,卻能夠在聖靈戰兵和兩大聖徒的夾攻之下,猶自佔據上風。

    當出招的度和反應的度,比對手快一個層級之後,就再也不會害怕圍攻。

    不過卜哥也知道,自己收拾不了眼前的這個對手。

    能夠看透未來,絕對是一種非常厲害的能力。

    為了封鎖住對手,他已經將劍法施展到極點,他的劍法之中己經融入農夫一身的感悟,早己到了信手揮灑,無形無跡的境界,卻也拿這頭龍怪沒有辦法。

    如果和他交手的,是那些聖靈戰兵的話,早已經宰了一大堆了。

    老兔子原本打算動手,不過轉頭看了看旁邊的戰場,他又停了下來。

    那邊的情形並不是很妙,陰靈刺客時隱時現,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只要有一個被殺掉,天空中就會落下一連串的巨型火球教廷的人馬絕對是傷亡慘重,但是保羅三世卻仍舊看不到人影。

    就在老兔子猶豫著要不要插手的時候,突然腳下霹靂連聲,緊接著方圓十幾公里的水面,同時震飛起來。

    緊接著一個人從沖天水柱之中飛了出來,剛一飛出,他就迅擲出一樣東西。

    那個人當然就是老兔子苦尋不見的保羅三世,東西則是擲向聖祭司斯泰克。

    斯泰克一直都游離于戰場的邊緣,很少出擊,只是隨時防各這陰靈刺客的偷襲,但是這一次,他的反應異常迅。

    他接過擲來的那件物品後,立刻打開了自己的空間。

    和當初在月神領地一樣,各種空間類的秘法在這里都被約束到了極點,不過聖祭司斯泰克畢竟是老牌的終極強者,只比當初的米拉巴日稍微遜色一些罷了,而且他只是打開自已的空間,並不是像米拉巴日那樣,強行撕開一條通往外部世界的通道來。

    空間打開了,直徑才一米左右,不過對斯泰克來說,已經足夠了,他把剛剛接過的東西,朝著那個空間入口一扔。

    幾乎在東西投入進去的同時,就听到這條河流的下游,傳來了一陣沉悶的怒吼聲。

    那聲音並不是很大,卻讓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心神動搖,實力稍微差一些的人,甚至直接掉落了下去,一頭扎進了洞里。

    「是神威,不過用不著擔心,就像我們被限制,不能隨意對付普通人一樣,神同樣也受到限制,而且限制比我們更嚴格」

    老兔子連忙安慰卜哥。

    知道那是神威的並非只有老兔子一個人,教皇、聖祭司斯泰克也感受過神威,當初秩序和戒律之神艾格尼絲的神威就在他們的面前爆,讓整個光明之城都陷入癱瘓。和那近在咫尺的神威比起來,此刻的神威要容易承受得多。

    似乎在響應剛才那股驚人的怒氣,等到水柱落下之後,原本平靜的河面,變得洶涌澎湃起來。

    水浪一分,木乃伊法老緩緩地飛了起來,從外表,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到底怎麼樣。

    卜哥以前就看到過這具木乃伊,當時的感覺非常震撼,但是此刻他卻感覺到,這具木乃伊的實力只是馬馬虎虎,應該在斯泰克之上,和被他殺掉的塔奇國師賈科巴比起來,要稍微弱一些。

    以實力來說,這具木乃伊比那四頭龍怪都不如。以難纏程度來說,軸也不如那些時隱時現的陰靈刺客。

    「很好,非常好。」

    那具木乃伊用異常難听的聲音嘯叫著︰「你們讓我的心血徹底白費,萊架萊架。」

    她出了一陣刺耳的笑聲︰「可惜你們自己將永遠的留在這里,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絕對不會死,因為我不會讓你們死,我會把你們變成不死的幽魂,用最痛苦的刑罰,讓你們永遠記住你們做過些什麼。」

    「你認為你能夠做得到嗎?」教皇保羅三世看上去心情挺不錯,他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

    就在腳下幾公里深的地方,有一座巨型祭壇,那東西就是這座太陽金字塔的核心。

    他剛剛知道,這座太陽金字塔根本沒有損毀,只是被復原成了初始狀態,但是靠不斷的獻祭,最終仍舊可以讓這座金字塔恢復鼎盛時期的狀態,到了那個時候,這座金字塔不但能攻能守,還可以制造包括金鷹戰將在內的所有強力戰兵。

    更可怕的是,如果不打算制造那種強力戰兵的話,可以把現有的士兵,改a成類似那種強力戰兵的兵種。

    不過這一切都到此結束了,祭壇的核心已經被他拿到手。

    這是最致命的證據。

    而此刻,這個罪狀已經通過斯泰克之手,到了光明諸神的手里。

    憑借這個證據,太古諸神肯定會對阿蒙神系進行懲罰,最大的可能就是,永遠封閉他們和主世界之間的聯系。

    「我們該離開了」保羅三世朝著那具木乃伊擺了擺手。

    說完這話,他仰面朝天,大吼了一聲︰「獻祭。」

    和當初老兔子做的一樣,兩道同心光環,出現在了保羅三世的腳下。

    看到這番景象,卜哥馬上明白,老兔子剛才一直說的王牌,指的是什麼了。

    他連忙扭頭就跑,眨眼就飛出了七八公里外。

    跑的並不只是卜哥一個人,老兔子、聖祭司斯泰克全都在逃。

    雖然不知道保羅三世在干什麼,那具木乃伊卻也知道,絕對不會有好事,她的手猛地一抬,一顆心髒落到了她的手里這是冥神奧西里斯賜予她的力量,掌控別人生死的能力。

    剛才在河底下的時候,她好幾次想要用這招,都因為無法鎖定,才不得不放棄。

    突然她的眼角膘到了旁邊的那個降臨天使,她愕然現,那個降臨天使的兩扇翅膀己經變成了黑色。

    這是墮落的征兆。

    她不太明白,那個降臨天使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墮落?

    突然木乃伊法老感覺到一陣恐懼,還沒等她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一道半徑五六公里粗的光柱,射落了下來。

    光柱將正在漸漸墮落的天使,連同失去了心髒保羅三世同時籠罩在了里面。

    光柱同樣也罩住了那具木乃伊。

    當初卜哥站立在靠沂詢緣的地方,身上還有大衍法陣的護持,阿修羅遁法又是出了名的快疾,也轟去了半截身體,那具木乃伊根本不擅長逃遁之術,更沒可能躲開。

    幾乎在一瞬間,那具木乃伊就消失在了光柱之中。

    看到神罰降臨,卜哥駭然變色,他連忙再逃得遠一些,這比當初打老兔子的那道神罰,還要恐怖得多。

    就在這個時候,他隱約听到老兔子在耳邊說道︰「巴德完了,雖然他強行讓自己墮落,是為了引來神罰,不過墮落就是墮落,光明諸神的字典里面絕對沒有寬恕。」

    卜哥一陣黯然,好一會兒他才問道︰「保羅三世呢?」

    「他只是一個引子,只是為了吸引木乃伊法老的注意力。」老兔子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問的是他的結果」卜哥說道。

    「結果?你難道不知道有救贖的說法嗎?最後那一刻他肯定是得到了救贖,靈魂育接進入光明神界。

    「你現在還沒有明白,他為什麼不惜用「瞬間火花」也要把自己的實力提升到半神的境界嗎?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以半神的實力進入光明神界,光明諸神如果給他賞賜的話,很可能會幫他凝結神格。

    「這就和賈科巴拼命修煉到四系合一,然後藉助伊利爾玫瑰和本命巨靈融合,是同樣的道理。」

    不過此刻,老兔子和卜哥都沒有時間感慨,兩個人忙著逃命。

    這個世界眼看就要崩潰了,頭頂上的天空已經出現了不規則的暗紋。

    不只是他們倆,其它人同樣也在逃命,聖祭司斯泰克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打開了一個很大的「門」,「門」的另一頭,明顯就是屬于他的那片空間。

    此刻僥幸活下來的教廷人馬,正拼命地往那扇門里逃。

    「要試試嗎?」

    老兔子不懷好意地笑著問道。

    卜哥連連搖頭,那顯然是光明諸神做的手腳,以他們倆的身分,如果進入到那個空間里面,等待著他們的恐怕不會是好事。

    「用不著靠他們,我們自己可以出去。」卜哥撩開左側的衣襟。

    一道黑色的人影從那里飛了出來,到了卜哥身邊之後,立刻變成了星妮的模樣。

    「那邊己經準備好了。」星妮輕笑著說道,她隨手畫了圈。

    卜哥根本用不著星妮多說,手中的劍猛地一揮,立刻按照星妮所畫的那個圓,分毫不差地切出了一個圓形的圖形來。

    兩個人也不謙讓,卜哥飛身竄了出來,老兔子緊隨其後。

    他們出來的地方,離太陽金字塔就只有數百米遠。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扭頭就逃,兩道金光凌空飛起,朝著遠方遁去。

    他們剛飛到半空中,太陽金字塔就爆閃出刺眼的光芒,緊接著便是毀天滅地般的爆炸。

    此刻正是白天,但是當爆炸的閃光亮起的那一瞬間,四周好像一下子暗了下來。

    即便是飛快逃竄的卜哥和老兔子,都感覺到一陣巨震,星妮的分身更是承受不住爆炸的沖擊力,一下子被吹散了。

    看到星妮的分身訊該散去,卜哥的心一陣刺痛,雖然他很清楚,那只是一個分身,失去一個分身對星妮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但是他仍舊感到心痛。

    不過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卜哥一口氣閃出二十多公里,這才停了下來。

    雖然己經逃了這麼遠,卻仍舊能夠感受到太陽金字塔爆炸的威力。

    就看到一道氣浪排山倒海一般呼嘯而至,一路之上,大地被完全翻起,擋路的樹木和山嶺,全都被完全震碎。

    卜哥連忙又往後飛退了二十多公里。

    腳下已經是魯普奈爾的城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道晶瑩的護盾,把整個魯普奈爾的中心城區完全籠罩在了其中。

    「他們早就有準備了,真是好大的手筆啊日老兔子飛了過來,嘴里自言自語著。

    卜哥看了一眼遠處的那道氣浪,現在氣浪己經沖過了他剛才停下來的位置,隨著距離越來越遠,氣浪的威力也變得越來越小,己經不足以掀起地面,摧毀山嶺了。不過樹林還是像草一樣,輕易地就被拔了起來。

    卜哥降落到城牆上,他用力跺了下腳,頓時厚重的泥土,沿著城牆翻了上來。

    城牆變得越來越厚,隱約還閃爍著土黃色的光芒。

    氣浪終于到了。

    它看上去有數百米高,因為卷著太多的塵土和雜物,所以漆黑一片。

    幾乎在一瞬間氣浪就掠過了城牆。

    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和乒乒乓乓的重物砸擊的聲音。

    魯普奈爾的城牆有十幾米寬,可以讓四輛馬車並排狂奔,但是在洶涌的氣浪面前,卻如同海邊的沙堆,潮水一沖,就立刻開始坍塌。

    不過一邊坍塌,一邊卻又在迅修補。

    卜哥用自己的力量,支撐著這道城牆。

    這是他唯一能夠做的。

    對于這座城市,他有著太多的回憶。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風漸漸平息了,不過天空仍舊漆黑陰沉,而且塵土飛揚,時不時還有重物砸落下來。

    卜哥看了一眼身後。

    身後的景象絕對夠淒慘的,靠近城牆的地方,幾乎己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七八個街區之外,才能夠看到一些直立著的房子,不過那些房子也殘破不堪。

    「你已經做得夠好了」老兔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你擋這一下的話,這座城只可能剩下當中那一塊。」

    卜哥頗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不過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確實做得已經夠多了。

    「卡修那邊還等著我們去幫忙呢。」老兔子說道。

    漫山遍野全都是變異獸人。

    這是卜哥到的時候,所看到的景象。

    「剛才是怎麼了?這些怪物已經佔據了上風,好幾段防線已經被突破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突然退卻了。」戈斯維恩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卜哥愣了半天,突然他轉頭看著老兔子︰「是不是因為絕對控制?」

    「還用問嗎?」老兔子翻了翻白眼︰「所有的變異獸人,肯定全都被那具木乃伊控制著,一旦那具木乃伊死了,絕對控制就變成了沒有控制。」

    「沒有控制一一」戈斯維思看著漫山遍野的變異獸人。

    「接下來會怎麼樣?」戈斯維恩感到有些頭痛︰「萬一馳們逃進山野之中,想要捕殺軸們,豈不是非常困難?」

    「放心吧!這又不是土匪。這些怪物智力有限,等到她們餓了之後,肯定會自相殘殺,最多半年,她們就所剩無幾了。」

    老兔子說道。

    「總會有一些剩下吧。」戈斯維恩絕對不相信,自相殘殺能夠讓飲些怪物全都滅絕。

    「剩下一些,又怎麼樣?他們根本沒有繁殖能力,殺一只,少一只,如果我猜得沒錯,今後很長一段時間,獵手將會是非常熱門的職業。」老兔子微微一笑。

    戈斯維恩沒有明白過來,卜哥卻已經明白了。

    這一連串的戰爭,讓很多威力強勁的武器散落民間,再加上很多人接受過軍事訓練,在今後的一段時間里,武力肯定會變得異常泛濫。

    對于各國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大麻煩。最好的辦法無疑是找一些事,讓那些暴力分子去做,對付殘存的變異獸人就是最好的借口。

    給每一顆變異獸人的腦袋,標記一個價錢,足以讓大批不安定的暴力分子沖進山野之中,去和殘存的變異獸人拼命。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我現在最想的是回家。」卜哥嘆道。

    「是啊,回家。」戈斯雄恩在不知不覺之中,也己經把自由領當作了自己的家,突然他指了指遠處「卡修怎麼辦?」

    「讓他待在法克,繼續做他的統帥,我們在法克確實需要一個代理人,光依靠芭瓦德維伯爵可不行」卜哥早就有了計劃,事實上,這也是他給予卡修的補償。

    當初他奪取了卡修的繼承權,現在他連本帶利,全都還給了這個堂兄。

    時間飛逝,匆匆又是五年過去了。

    魯普奈爾又迎來了一年一度的狂歡節。

    和往年一樣,這個日子,魯普奈爾的城門口總是排著長長的車龍。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馬車全都需要排隊,當中的那扇城門,很少有馬車進出,有資格從這里進出的,全都是大人物。

    遠遠地有一輛白漆瓖著金邊的馬車駛了過來,這輛馬車的正面和側面,全都嵌著一個碩大的徽章。

    徽章上畫的是一朵被荊棘緊緊纏繞的玫瑰。

    馬車一點都沒有節協諫庶的意思,飛也似地過了城門,站立在城門兩邊的守衛,沒有一個敢阻擋。

    突然,一把金幣從馬車的窗口拋了出來,叮叮當當地散落了一地,那位衛兵立刻手忙腳亂地撿拾了起來。

    拋擲金幣的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孩,這個小孩長得很漂亮,他正趴在窗口,朝著外面張望。

    小孩的身後坐著他的母親,克里斯廷並沒有見老,有一個半神級別的丈夫,想要青春永駐,並不是一件難事。

    「這座城市還是老樣子。」克里斯廷贊嘆道。

    「東北邊的城區應該有些變化,那個地方差不多被重新建造了一遍」卜哥一邊看著書,一邊和妻子說著話。

    馬車里面非常寬敞,和一幢山間的簡易別墅差不多,唯一的缺陷是窗戶少了一些,只有客廳有窗戶。

    「母親,狂歡節的晚上,人們真的會戴著面具到處玩嗎?」小孩非常好奇,他為此準備訂做了五張面具和與之相襯的服裝「當然是真的,不但有面具游行,還有巡回劇團的表演呢」克里斯廷輕笑著膘了一眼丈夫。

    卜哥瞪了一眼克里斯廷,然後看了看坐在另一邊的坎妮。

    坎妮似乎並不在意,這讓他放下心來。

    坎妮和雪利正在為狂歡節而準各,兩個人準備了一大堆的衣服,坎妮的衣服還好說,雪利的衣服全都是深紫色的,只是式樣不同罷了,這讓卜哥有些想不通。

    突然,呼的一聲輕響,一個紙團憑空冒了出來。

    卜哥一把接住。

    雪利是唯一一個對此有感覺的女人,她放下了手里的衣服,一扭一扭地走了過來。

    「怎麼?有什麼事嗎?」她輕聲問道。

    「和我們無關,彌還記得詹姆斯二世那個最小的弟弟嗎?」卜哥問道。

    「記得,怎麼了?」雪利對那位過氣的年輕公爵一點都不感興趣,那個人的身上流淌著奧斯特拉王室的血液,他這一脈絕對不會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他現在已經二十歲了,按照法克的慣例,他應該得到屬于自己的領地,詹姆斯二世把卡彭行省給了他。」卜哥把紙條上的消息說了出來。

    「哈一」雪利輕聲一笑︰「這算什麼?借刀殺人嗎?」

    卡彭行省是法克剛剛獲得的新行省,原本屬于奧斯特拉王國所有。它的北面和塔奇帝國接壤,東面的群山之中,還有大量的變異獸人,絕對是沒有任何人願意去的死亡之地。

    「這不是很合適嗎?他有奧斯特拉王室的血統。」卜哥笑著說道。

    突然卜哥不再說話了,因為他感覺到馬車漸漸放慢了度,他朝著窗口看了一眼。

    他已經看到了那道熟悉的木橋。

    「父親,這就是您一定要拜訪的修道院?這里好破啊!」那個小孩趴在窗口哇哇大叫著。

    「不管破不破,我在這里住了整整七年,同樣也是這里改變了我的命運」卜哥淡淡地說道「要不然,我到現在,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

    小人物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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