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天魔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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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殺機 2015-7-15 06:23: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900639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25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24
第十六集 第一章 欲女公主
  
  寂靜的紫竹林,本是這宮中一處極好的靜心之所。最初的時候連老皇帝也 ...

第二章 調情
  
  兩人說笑著休息了一會兒,楊存放眼一掃,有了新的玩法。對著玉顏公主笑道:「公主殿下且稍微休息一下,下官去將竹子砍一些來,做個簡易的小東西,方便玉顏公主沐浴。」
  
  玉顏公主點頭笑著應了,楊存便起身,也未多套衣服,只是給自己批了個外袍,大赤赤地裸露著那巨大的已經疲軟的陽具,就去草地四周的竹林裡砍了起來。
  
  他將幾根竹子的中間骨節掏空,而後削尖一端,插進另外一根竹子的尾部,如此相連了幾根,而後將竹子固定在水源上方隆起的一人多高的小小的崖丘上,而後做了一個竹杯,將底端穿了細細麻麻地幾個小孔,像是蓮蓬一樣的形狀,用草繩栓了,掛在了那竹子上。
  
  竹子與水相接,引著水從中空的身子裡流過,恰好流入那開了孔的竹杯裡面,登時竹杯裡面的水就沿著竹杯底部的小孔灑了下來,猶如現代的花灑。
  
  此時玉顏公主已經好奇的赤身站在旁邊,忍不住笑道:「國公大人當真是好巧手,竟能做出這般奇怪的洗澡用具來,可真真是讓人吃驚。」
  
  楊存微微一笑,長袍一扔,攬過玉顏公主的身子,將兩個人的身體全部都打濕,而後楊存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塊有些晶瑩剔透的乳白色的方塊,那方塊還帶著淡淡的香味。獻寶一般,楊存笑道:「玉顏公主可知道這是什麼?」
  
  玉顏公主端詳著楊存手中的事物,茫茫然的搖搖頭:「不知。國公大人這是哪裡弄來的奇怪東西?說是石頭卻又透著芬香,說是香料卻又不像。」
  
  楊存失笑,將手中的事物舉起來,攬著玉顏公主的腰身,輕聲道:「這是從西域得來的新東西,名字叫香皂。西域那邊的人都愛用這個東西,說是用它洗澡身體會帶著自然芳香,而且清潔起來乾淨無比。下官也是偶然得來了一塊。」
  
  玉顏公主點頭做恍然大悟狀,然而心底裡卻微微有些不好受。按說這世上的珍奇事物,本該由她們皇家率先享用。然而此時,這塊名為香皂、必然會被貴族婦人爭搶的小東西,她身為皇家玉顏公主,卻連聽都沒有聽過,忍不住有些黯然歎息。從而,也越發堅定了要依附楊存的決心。
  
  楊存卻不知玉顏公主心底裡所思所想,只是攬過玉顏公主的長髮,輕聲笑道:「那麼,就容下官為玉顏公主清洗長髮,可好?」
  
  玉顏公主本就打算要依附楊存,此時他又這般體貼,又豈有不好之理?忙點了頭應聲笑道:「自然是好極了。只是要有勞國公大人了。」
  
  楊存也不說話,只是任由玉顏公主蹲下身子,讓竹杯裡的水打濕了玉顏公主的長髮,而後他便將香皂潤濕,劃過玉顏公主的髮絲,喂玉顏公主揉搓起來。玉顏公主的烏髮又長又多,假如要自己打理,只怕相當吃力。幸好出身高貴,身邊一直都有侍女,否則只怕要受累不少。
  
  起先玉顏公主還是背對著楊存,然而楊存要搓洗她的頭頂和頭髮尾端卻極其的不方便,於是要求她轉過身子來。玉顏公主見楊存大赤赤地坐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索性自己也趴到了楊存的大腿上,半瞇著眼睛舒適的享受著楊存的侍弄。
  
  楊存卻是十分的小心,生怕將香皂沾水揉起的泡沫弄到玉顏公主的眼睛口鼻之中。玉顏公主看著楊存認真體貼的模樣,心底裡突然柔軟了一片,卻又忍不住的想要笑。
  
  卻恰好被楊存看到了她偷笑的模樣,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屁股,而後也失笑道:「笑什麼笑。本大人再給你洗頭髮,你卻在這裡笑話本大人?」
  
  玉顏公主慌忙露出一臉討好,只是眼裡卻閃著淡淡的狡黠:「不是本宮想要笑話國公大人,只是國公大人這陽具硬挺挺的站在本宮的面前,本宮實在是忍俊不禁。」
  
  楊存登時極為羞赧。雖說他早就知道,玉顏公主是在笑他的陰莖這般挺立著不肯倒下,然而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的說出口。一向很厚的臉皮卻也禁不住老臉一紅,忙擺上了一本正經,開始盡力專心為玉顏公主洗頭。
  
  然而玉顏公主看到楊存這般羞赧的模樣,卻起了玩心。她低頭看著那粗大的陰莖,只見它在一顫一顫得抖著。玉顏公主忍不住伸出了右手的食指,頑皮的在那留著黏液的馬眼上逗弄了一下。
  
  被玉顏公主這麼一挑逗,楊存的陽具立馬站的筆直,將外層的包皮撐得幾乎要托落下來。玉顏公主癡癡地笑著,她沿著龜頭與陰莖相接地地方,用舌尖慢慢的劃了一個圈,成功的讓楊存的龜頭瞬間漲的發亮,沒有了一絲絲的褶皺。
  
  玉顏公主對於楊存的反應很是滿意。她將掌心抵在了龜頭上方,彷彿是一把傘一樣。而後五指緩緩地收攏,將楊存的巨大陰莖的前半部分捏在了手裡,再緩緩地抽了起來。楊存只覺得一股快感湧上心頭,忍不住全身發抖。
  
  玉顏公主看到楊存的反應,越發的開心了。她重複了幾次這個挑逗性極強的動作,滿意的看到馬眼又一次擠出了少量的黏液。玉顏公主伸出塗著蔻丹的食指,蘸著那些個黏液,緩緩地在龜頭上面打著圈圈兒,將龜頭塗得發亮。
  
  而後她又伸出舌頭來,輕輕地舔舐著馬眼,細長的小手握住巨大的陽具上下來回輕輕的撫摸著,楊存只覺得這次幫玉顏公主洗頭髮,已經是完全的值了。
  
  而這邊玉顏公主卻已經完全玩上了興致,她很溫柔的捧起了楊存的陰囊,而後抬頭,眨了眨她的丹鳳眼。看到楊存注意到她的動作,她陡然眼神一變,做出狠厲的眼神,然後塗著蔻丹的手指陡然一抓,做出要用力捏的模樣。
  
  楊村忍不住笑了出來,卻也配合著裝出十分驚恐的模樣,而後用力的搖了搖頭,舉起了滿是泡沫的手,做出了投降狀。看到楊存如此配合,玉顏公主顯然也玩的非常開心。為了安慰她可愛的「戰俘」她張開了殷紅的小嘴兒,含住了龜頭的前端,然後猶如在跟龜頭接吻一般地吸允了起來。
  
  楊存只覺得一股快感沖上心頭,他的馬眼情不自禁地又一次分泌出了大量的黏液。玉顏公主吃吃的笑了笑,而後伸出舌尖,將那龜頭上的黏液均勻的塗抹開,而後又一次輕輕地吸允了起來。
  
  玉顏公主的嘴巴實在是太小,又或者說是楊存的陽具實在是過於巨大。玉顏公主用力含了幾次,換了好幾個角度,這才終於將整個龜頭都吞進了嘴裡。然而這邊楊存還在溫柔的為她清洗著她的長髮,她不敢動作太大。只好盡量的將嘴巴鼓了起來,而後用丁香般的舌頭輾轉舔舐。含著巨物的玉顏公主仰起腦袋瞪大了眼睛盯著楊存,像初生的小鹿一樣露出無辜的目光,旋即狡黠一笑,突然玉顏公主的舌尖抵上了楊存的馬眼,楊存猛的一個激靈,那陽具瞬間有長大了許多。
  
  「公主殿下,下官要給你沖水了。」
  
  楊存微微一笑,柔聲道。
  
  「公爺儘管沖吧……」
  
  因為嘴裡含著楊存的陽具,玉顏公主的聲音有些含含糊糊的。又道:「公爺與我,都已經這般的親近了,怎的還要如此生疏的稱呼?你叫我……玉顏就好……」
  
  幾個字尚且費勁,更別說是這一長串的話了。嘴巴閉合不上,絲絲晶瑩的口水便順著唇角留下來。打濕了赤裸的身子,也反射出絲絲光線來。
  
  整個就是一副欲女的淫蕩本性啊!
  
  楊存也不介意,只是微微一笑,並未作答。手中調整了一下頭頂上竹杯的方向,從髮梢開始,一點點的幫玉顏公主清洗著頭髮。
  
  整個過程及其的緩慢,當楊存手下動作,老二卻被玉顏伺候到舒服的時候,也會停下手中的動作按住玉顏的頭,狠狠地在她的櫻唇中抽插上一番。
  
  動作不見得有多麼溫柔,卻是絕對都沒有將她看成是公主對待的樣子。而玉顏也頗有鍥而不捨的精神,直到楊存為她沖洗到後腦勺部位的時候,卻依舊不肯放開口中的龜頭。就好像那是什麼世間難得的美味一般。
  
  「好吃嗎?」
  
  楊存忍不住,問了一句。
  
  「當然了。」
  
  玉顏魅惑一笑道:「公爺的寶貝,可真是極好的寶貝呢!若是今兒個不將它給伺候的舒坦了,豈不就是怠慢了它?」
  
  感情這就是傳說中的愛屋及烏?可是到底哪個是「屋」哪個是「烏」雖然自己的寶貝被主動這般對待,在心理上,楊存很是享受。但是玉顏的話,還是令他咂舌。
  
  堂堂公主之尊,說起這些淫浪語詞來,居然就這般的順口?若是此事不幸被老皇帝知道了,會不會給氣死?還是……皇室的人,都是如此的重口味?
  
  楊存無奈搖了搖頭,抬手,直接將水沖淋到了玉顏公主的腦袋上。
  
  水流順著烏髮而下,幾乎都模糊了玉顏的視線。楊存也不停下手中的動作,只等著玉顏的譴責。
  
  然而出乎意料的,玉顏公主竟然依舊不為所動的吸允著楊存胯下的老二。
  
  這個女人,還當真是執著。楊存啞然失笑,按住了玉顏的頭,來回擺動著腰身,狠狠地往那處嬌嫩的嗓子眼裡刺了幾下。
  
  享受過了精緻的喉肉擠壓著龜頭的快感之後,強忍住要噴湧而出的滾燙精液,退出捏住。
  
  「你怎麼出去了?給我嘛……」
  
  放柔撒嬌的聲音,讓有些抽搐的楊存更加咬緊了牙關。拿龍根拍打著玉顏那張本來精緻,卻被已經花掉的妝容奪取不少綵頭的小臉。
  
  將自龜頭頂端滲出的一點乳白色的液體全都塗到她臉上之後,楊存才伸手拍拍玉顏的頭頂,喟歎道:「殿下還真就是個妖精。等會兒再來,現在我下官先替你洗洗身子。」
  
  「好啊!」
  
  意猶未盡地舔著舌尖,玉顏一雙勾魂眼不離楊存的臉,媚笑道:「那麼……公爺可是喜歡妖精?」
  
  那聲音裡,有著無盡的魅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楊存覺出出來,這個女人,在刻意的討好自己。
  
  又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些什麼?楊存目光隱晦。
  
  玉顏適時又抓住了還被楊存捏在手中的陽根,以拇指輕輕地撥弄著龜頭頂端的馬眼。
  
  「嘶……」
  
  楊存倒吸一口涼氣,去捉玉顏的手,道:「別鬧了,先洗洗身子。之後有的是時間,殿下還怕楊某餵不飽你?」
  
  「哪兒能啊?」
  
  玉顏公主這才依依不捨得放開了楊存的龜頭,任他將她酥軟的身子扶了起來。楊存抱著她放在了水旁,調整著竹杯的位置,而後拿起香皂,開始幫著玉顏公主塗抹。
  
  玉顏公主陡然握住了楊存的手,臉上帶著嫵媚的笑意:「國公大人,讓本宮來替你塗抹吧。」
  
  說著伸出手拿過香皂,跪坐著轉換了位置。在楊存的胸膛上塗抹起來。
  
  而且還存心使壞,動作間不是以尖尖的指甲刮著楊存的胸肌。
  
  等到楊存肌肉結實的胸膛上全都佈滿了泡沫之後,玉顏公主揚眉嬌笑,道:「該後背了。」
  
  楊存一時沒反應過來,回道:「我這就轉過身去。」
  
  說著真就轉身。
  
  「不用。」
  
  玉顏卻是嫵媚地笑著,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他,而後修長而又白皙濕滑的手臂在楊存的背部輕輕地塗抹著。
  
  因為這個動作,那副赤裸軀體上充滿了彈性的一對爆乳,就無可避免地壓上了楊存的胸部。緊密貼合,不留一點兒空隙。
  
  「呵……」
  
  楊存下腹一緊,舒服地喟歎出聲。只覺得懷中這副又軟又滑的赤裸胴體,充滿了無盡的誘惑力。等到有所意識的時候,之前就一直挺立著的火柱漲的更大,堅硬似鐵。抵在了玉顏公主的小腹上。
  
  「公爺……你這裡,可是想我了呢……」
  
  察覺到楊存身體的變化之後,玉顏鬆開手。「吧嗒」一聲手中的東西落地。下一刻,那只還沾滿了泡沫的小手,就抓上了楊存腫脹著叫囂的陽根,滿眼都是欣喜的神色。
  
  「呀,好大。」
  
  這不就是逼著人發瘋麼?楊存哪裡還忍得住?一把伸手扳過玉顏的身子,讓她轉過身去。從背後擁住玉顏公主赤裸裸的嬌軀,而後雙手交叉到她的胸前,用力的揉搓著兩個巨大的乳房。
  
  玉顏公主享受的閉上了眼睛,任由楊存對著她的雙乳任意的施為。只在唇齒之間,不停地溢出淫亂的叫聲。
  
  「恩啊……哈啊……輕點啊……啊啊……」
  
  看到玉顏公主享受,楊存越發的在玉顏公主的碩大乳房之間流連忘返。先是在乳房的底座部分揉搓著,像是在幫玉顏公主按摩一般。而後手緩緩地向上移動,逐漸的將整個乳房握到了手裡,再塑造成隨心所欲的形狀。
  
  玉顏那豐滿而又細膩嫩滑的兩坨肉還真就有讓男人愛不釋手的本錢。本就手感很好,再經過香皂泡沫的潤滑,不單單玉顏公主覺得愜意享受,就連楊存也覺得雙手之間過癮極了。忍不住就伸手去捏那兩顆粉嫩嫩的乳頭,卻沒有想到,那兩粒小黃豆早已站了起來。
  
  「不要……不要碰那裡……我……我……好漲……」
  
  對著玉顏根本聽不出真假的求饒,楊存不予理會。壞笑著不斷地揉捏著兩顆堅挺的小黃豆,直到它們變得腫脹無比之後,這才滿意的放手。
  
  「這就不行了?我怎麼記得,公主殿下的耐力,也並非就是這樣的不好啊?」
  
  楊存淡然嗤笑著,單用左手的手掌,整個的包過了玉顏公主的右邊乳房。左手肌肉結實的小臂卻開始在玉顏公主的左邊乳房的乳頭上不斷地磨蹭之際,右手卻趁機一路向下,朝著玉顏公主平坦的小腹進攻。
  
  「看來我們的公主殿下,還真就是等不及了、瞧瞧這裡,濕的都能淹死個人了。」
  
  這般明顯的取笑,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的,入不了玉顏的耳。她只沉浸在楊存帶來的,一波又一波,怎麼都不會膩煩的情慾浪潮中去。
  
  不知道是覺得有些麻癢,還是實在是舒服了些,情不自禁的就開始扭動著她豐滿柔軟的身子來。口中嗚咽著,也實在是聽不懂,究竟在支吾些什麼。
  
  而楊存碩大的陽具卻恰恰好地擱置在她的屁股縫上,被她扭動的只覺得萬分的舒服,開始情不自禁的一跳一跳的抖動起來。
  
  火熱的大掌開始在玉顏的平坦的小腹上不甘示弱地不斷遊走著,還時不時的摳兩下那小巧的肚臍眼。
  
  奇癢的刺激,讓本就敏感的玉顏左右閃躲著,忍不住笑的花枝亂顫。在這個時候,楊存的左手終於也放棄了再繼續蹂躪完美的嫩乳,改而向下一路侵略,在玉顏公主平坦光滑的小腹上稍稍做了下停留,之間劃過肌膚,在上面引起一陣戰慄之後,就直奔著陰部而去。
  
  「公主殿下,臣這就來了。您……可是準備好了?」
  
  用的是恭敬的稱為,但是這份恭敬在楊存的口中出來,卻只會顯得有些滑稽。就跟……在故意諷刺一般。
  
  「嗯,你可是快些著。本宮難受著呢!」
  
  許是被無盡的慾望折磨的太過難受,玉顏竟然還真就大蛇隨棍上,口氣高傲地像個女王。
  
  摸著玉顏公主陰部那稀疏卻纖長的陰毛,楊存勾起了唇角。
  
  想玩?爺可是玩的起的人,你呢?一念所及,想起歡愛中的扮演遊戲來,也就學著小二的語氣,輕聲道:「這位女客官,您這裡還有些頭髮沒有洗。」
  
  逢場作戲,從來就是楊存的拿手好戲。或許過了今天,他甚至都會完全的忘記了這個女人,這一刻,也還是照樣玩的歡愉。
  
  就像在杭州的時候,趙沁雲想盡辦法送給自己的那些女人。
  
  玩是玩過了,可是她們的名字,甚至是長相,都沒在楊存腦海中留下什麼印象。唯一記住的,大概也就是已經香消玉殞的攬月了。
  
  玉顏公主忍不住「咯咯」笑出了聲,回頭親了一下楊存的臉:「這是你的責任啊,小二。」
  
  「洗這裡可是要加錢的,女客官……」
  
  楊村一本正經的看著玉顏公主,模仿的惟妙惟肖。
  
  「這樣啊……」
  
  玉顏公主當真也非常費解的皺了皺眉毛,而後揚眉道:「你這小二怎麼這般坑騙客人,當我不知道規矩麼?難道我不應該享受到全套的服務麼?」
  
  楊存忙做出誠惶誠恐的表情來,躬身道:「是,女客官批評的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希望女客官大人有大量,原諒了小的。」
  
  玉顏公主微微閉上眼睛,閒適地笑:「這還差不多,還不快點好生伺候著?」
  
  楊存應了聲就開始在上面不停的揉搓著,一邊看著上面搓起來的肥皂泡泡,一邊大手及其不老實地一點點超出了陰毛所在的範圍,探向了那粉嫩的陰道口。
  
  「哎呀!」
  
  突然之間,楊存故意裝作大驚小怪的摸著那陰道口黏黏濕濕的淫水,驚聲道:「原來女客官自己也帶了香皂來?」
  
  玉顏公主大窘,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楊存的胳膊,聲如蚊吶:「胡說,我哪有自己帶香皂來?你可莫要血口噴人。」
  
  楊存卻不管不顧、不依不饒,伸手繼續去刮蹭著那些個粘滑的液體,一邊擦拭著一邊故意裝作一本正經道:「女客官,這是不可以的,這不符合我們店裡的規矩。小的必須得給您全部都擦乾淨。」
  
  玉顏公主無奈,只好默認了楊存的動作。楊存的手指帶著些溫柔,在陰道口的四周不斷地刮蹭著,遊走著,玉顏公主全身忍不住一顫一顫的,只好回手抱住他,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露出一大截潔白優雅的脖子。楊存忍不住低下頭去親吻她修長好看的脖子,灼熱的男性氣息噴灑在上面,玉顏公主只覺得下身越發潮水氾濫得厲害。
  
  楊存雖然已經盡了全力去好好地擦拭那處濕滑,可是工作效果卻實在不怎麼好。那濕濕滑滑的淫水越發的多,讓楊存忍不住有些灰心:「女客官,您這是哪裡得來的香皂,怎麼這般塗抹都擦不乾淨。」
  
  「我不管。」
  
  玉顏公主嘟起了嘴巴,一副嬌俏可愛的模樣,閉上眼睛撒嬌道:「是你剛剛說要幫我完全擦乾淨的,你怎能說話不算話?快些幹活。」
  
  楊存這才發現玉顏公主竟然早就已經下好了套兒等著他,無奈只好繼續用心用力地工作著,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他的另外一隻手也湊了過來,幫著解決現在眼前的難題。
  
  楊存一隻火熱的大手按壓、擠弄著玉顏公主那敏感之極的陰蒂,是不是把玩著捏搓一下。而另外一隻手自然也沒有閒著,緩緩地向著那陰道口溜了過去,偷偷的插了手指進去,刮蹭著內壁,感受著裡面的褶皺和吸力。
  
  玉顏公主想要發出一聲呻吟,卻在不意間被楊存猛地吻住,攥緊了唇舌。玉顏公主只好仰著頭伸出丁香般的小舌頭,與楊存不斷地親吻起來,唇舌交匯之間嘖嘖有聲。然而玉顏公主被這樣上下夾攻著,顯然有些抵抗不住。
  
  恰巧此時,楊存終於放開了玉顏公主的唇舌,轉而舔舐著她緋紅的臉頰,在她珠圓玉潤的小小耳朵垂兒旁邊,落下了細細密密的吻。
  
  玉顏公主的唇舌終於得到了解放,卻又來不及劇烈的喘息,就先發出了舒服的喟歎和呻吟。趁著她呻吟不止的空當,楊存卻故意的加重了手上的動作,三個手指在陰道裡快速的進進出出,玉顏公主終於隱忍不住,身子抖得越發厲害,伴隨著高亢的一聲尖叫,下體突然噴出了大量的陰精,而她則攀上了性福的頂端,高潮了。
  
  假如不是楊存的手臂一直放在玉顏公主的腰上,玉顏公主一定會跌坐到地上。玉顏公主的雙腿已經開始無力,站著顯得非常的辛苦。楊存見玉顏公主嬌喘吁吁十分激動地樣子,只好放開她來,抱她在那塊凸起的礁石上做好,讓玉顏公主得到充分的休息。
  
  而楊存則蹲下身子,輕柔的為玉顏公主洗著那雙潔白嬌嫩的小腳。玉顏公主全身酥軟的坐在石頭上,低頭看到楊存細心的模樣,心裡突然湧起了強烈的滿足感,忍不住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楊存開始順著小腿向上一步步為玉顏公主清洗,玉顏公主休息了過來,也開始為自己清理著身上的泡沫、汗水和黏液。高潮之後,顯然下面的小嘴已經得到了滿足,先前楊存怎麼擦拭都不乾淨的地方,已經被她沖洗乾淨。雖然一直濕漉漉的,可是卻不再是粘稠的黏液,一點都不粘滑,反而清爽極了。
  
  楊存再次調整了一下竹杯,而後為玉顏公主心細地衝去了腿上所有的泡沫。而後楊存笑了笑,抬眼看著玉顏公主一臉的邪魅:「玉顏公主殿下,下官還沒有好好清理這個地方,您怎麼自己就動手了?您這不是搶下官飯碗麼?下官要再清理一遍。」
  
  說著,便一邊用手鞠了不少的水,向著玉顏公主陰戶上衝了過去,一邊用手指輕輕地撥開了那兩片大小陰唇,露出粉嫩嫩的陰道口。而楊存埋頭仔細瞧著,像是裡面有什麼秘密等著他挖掘似的。
  
  被楊存火熱的大掌這般摸索著,配合著清涼的水,玉顏公主忍不住又想要叫。而楊存還狀似認真地好好清洗著,將花瓣間細小的殘餘也一併用手擦拭乾淨。玉顏公主感受著他的大掌在自己的陰道外圍遊走,忍不住呻吟求饒:「國公大人,您饒了我吧……本宮的身子還沒有洗乾淨好呢。」
  
  楊存這才放過了玉顏公主,站起了身子。玉顏公主依舊坐在石頭上,而後拿過香皂,有樣學樣地開始為楊存擦拭著。楊存的胸膛先前她已經幫忙洗過,玉顏公主拉住楊存的胳膊,嘻嘻一笑:「國公大人,請您轉個身子。」
  
  楊存依言轉過了身子,玉顏公主將香皂塗抹在楊存的背上。楊存的背部分外的寬厚,很輕易就會讓女人有一種可以依賴的安全感。
  
  玉顏公主瞧著這樣的楊存,心底裡突然有些滿足,而後突然俏皮一笑,又開始偷偷的使了壞。她將手向下探,塗抹到了楊存的屁股。楊存突然之間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原來楊存的屁股分外的敏感怕癢。被玉顏公主發現了這一點,玉顏公主頓時眼前一亮,開始怎麼都玩不夠似的對著楊存的屁股東抓西揉,偶爾還從菊花探到了屁股縫中,從後面摸著楊存的陰囊。
  
  楊存忍不住出聲告饒:「這位姑娘,小生錯了,求姑娘饒過小生吧……」
  
  看到楊存求饒,玉顏公主這才高興地笑了笑,而後站起身來,蹲到楊存的面前,溫柔地嗔了他一眼,而後輕輕地撫弄著楊存的精囊。楊存的大陽具瞬間 有了反應,立刻重新抬頭高舉,一顛一顛的對著玉顏公主點頭致意。
  
  玉顏公主滿手的泡沫,像是玩耍一樣將素白嬌嫩的小手握在了楊存挺立、堅硬猶如熱鐵的陽具上套弄清洗了起來。經過香皂潤滑的玉顏公主的手,本就柔若無骨,又加上香皂的潤滑,為楊存上上下下來回的套弄搓洗。
  
  這般動作讓楊存感覺跟他自己平日裡偶爾套弄感覺大不相同,頓時那大陽具又硬生生的長大了幾分,更加的腫脹難受。玉顏公主看到這樣子,忍不住紅著臉,調皮的笑了起來。
  
  玉顏公主明白這樣做,楊存會感覺到非常的舒服。想要讓楊存感受到更多,玉顏公主忍不住伸出丁香般的小舌頭,想要去舔一下楊存那昂然的陽具。然而他的大陽具上面,滿滿的都是泡沫,玉顏公主無奈,只好兩手合成手掌,替他開始進行手淫。
  
  玉顏公主之前也幫准駙馬爺玩弄過他的陽具,都是用手掌細心抓住然後才開始上下套弄。然而這楊存的陽具本就分外巨大,經過香皂的潤滑更是滑不溜丟地根本抓不住。玉顏公主無奈,只好拿著嬌嫩的白皙手掌直接摩擦著楊存的額陰莖和龜頭,將他的末梢神經全部伺候好。
  
  而末梢神經傳來的酥麻感,也確實讓楊存感覺分外舒爽,忍不住便「嗯……」
  
  地叫出了聲。楊存與玉顏公主在親熱的時候,一直都是他佔據主導地位,不斷地挑逗她發情,讓玉顏公主忍不住不停的發浪。
  
  這還是玉顏公主今天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發現楊存竟然也是可以叫床的。這個發現頓時讓她驚喜不已,高興地不斷地加重了手上的動作。玉顏公主抽弄了一會兒,又想到了新的辦法。
  
  玉顏公主讓楊存繼續保持站立的姿勢,而她自己,卻不再蹲在楊存的面前,而後轉去楊存的背後,左手還繼續神道前面,為楊存不停的套弄著巨大的陽具,而右手卻開始不老實地撫摸著楊存胸前的敏感點,是不是輕輕扯一下凸出來的兩個小豆豆,而她碩大柔軟而又豐滿的乳房則在楊存的背部上不停的揉搓、磨蹭。
  
  楊存感受著全方位的刺激,哪裡還能夠保持淡然,情不自禁的就回手探到伸手,捏著玉顏公主兩片挺翹肥美的屁股,滿意而又舒適的不斷呻吟著。
  
  楊存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微微回頭,看向在自己身後玩的開心的玉顏公主,斷斷續續地道:「玉顏公主殿下,您已經洗好了……再、再這樣,下官……會把您再次弄髒的。」
  
  玉顏公主渾然不在意的繼續套弄著,像是發現了好玩的玩具一般興致高昂,嬌聲回到:「不要緊的,國公大人再幫本宮洗一次就好了嘛。」
  
  說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那豐滿柔軟的碩大乳房,也加重了力道帖服在楊存的背部上。
  
  饒是楊存再怎麼遍經花叢,強悍持久,金槍不倒,卻也抵擋不了玉顏公主著溫柔的侵蝕和四面八方傳來的快感。一陣陣的酥麻感從身體百骸集中到了那堅硬巨大,熱的燙人的陽具上,龜頭突然之間像是猛漲了許多,馬眼猛地張開了嘴巴,一股濃精對著前面激射而出。
  
  玉顏公主被楊存的身子擋住了視線,看不到楊存的情況。但是看到楊存驟然粗重的呼吸和身子劇烈的顫抖,以及手上陽具開始沒有剛剛的堅硬,明白了他一定是已經射了出來。於是玉顏公主放慢了手上的動作,配合著楊存陰莖的蠕動,慢慢的將他陰莖中的余精悉數套弄了出來。
  
  楊存忍不住長長的吐出一口,而後報復似的,猛地范轉過身子,一把抱住玉顏公主,將她按在懷裡狠狠地親吻著。玉顏公主情不自禁地驚呼一聲,又像是快意的呻吟,轉身回抱住他,同樣用力地像是恨不能將楊存揉到自己的身體裡面。
  
  過了很久很久,楊存跟玉顏公主才唇舌分開。楊存再度調整了一下竹杯的方向,將兩個人的身體都沖洗乾淨。這個澡洗的時間實在是有些長的過分,楊存忍不住壞笑著將玉顏公主放在岩石上,而後露出一臉的豬哥像:「美人兒,你的服務,爺真是滿意極了。」
  
  看著楊存口花花的模樣,玉顏公主情不自禁的紅了臉,而後片轉過腦袋,低聲嬌羞道:「去死了,沒個正經。」
  
  楊存這時候突然一本正經,板著臉看著玉顏公主,捧著玉顏公主小巧精緻的腦袋,認真道:「玉顏公主,其實下官有件事兒想要告訴你。」
  
  「哦?何事?」
  
  玉顏公主本來正在害羞,陡然見到楊存這樣一本正經,心底裡忍不住一顫,好奇的看著這樣的楊存,輕聲詢問。
  
  楊存眼神深邃地看著玉顏公主,表情認真極了。沉吟了一會兒,彷彿經過了猶豫和思想的鬥爭,楊存終於下定決心,咬牙說了出來:「下官要跟玉顏公主殿下歡愛。」
  
  說完,就笑出了聲。
  
  聽到楊存這麼說,玉顏公主這才明白是被楊存耍了。忍不住嬌嗔不依地靠近了楊存的懷裡,玉顏公主嬌聲道:「你怎麼能這麼壞呀,國公大人?本宮不管,本宮才不會同你苟合的。」
  
  苟合?楊存額間,看不見的冷汗密佈。說的這般的貞潔烈女,那在不久之前, 還是誰含著自己的老二不肯鬆口的?
  
  心底是這麼想,為了不至於破壞了氣氛,楊存也還不至於真就說出來。悶著頭一聲不吭也不答話,抱著玉顏公主柔軟豐滿的身子就開始要強吻。
  
  「來人啊……非禮了……」
  
  誰知玉顏卻還真的玩上了癮,故意掙扎著不願意屈服。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是突然這麼一叫,楊存還是著實吃了一驚。
  
  也就是這一個晃神間的功夫,居然就被玉顏公主偷著留下了岩石。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26
第三章 反將一軍
  
  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玉顏的樣子,怎麼看起來怎麼無辜。臉上帶著俏皮地笑意,對著楊存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擺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嬌聲道:「國公大人,看你現在還怎麼辦?」
  
  自然,若是她能夠再收斂一些不在男女情事上那般的放浪形骸,說不得這副樣子的效果,還會好上很多。
  
  楊存倒也渾然不介意,蹲下身子來一把將玉顏公主整個人撈了起來,結結實實的玉顏公主抱。玉顏公主情不自禁的大聲「哇哇」大叫了出來。
  
  楊存壞笑著將玉顏公主放到了岩石上,臉上帶著曖昧,用雙臂和雙膝將玉顏公主固定在自己的懷抱裡,而後笑道:「公主殿下,您再逃啊……」
  
  玉顏公主配合的裝出十分嬌柔可憐的模樣,一雙大大的丹鳳眼,閃著無辜可憐的光芒:「求求你了,國公大人,求您放過我吧……」
  
  「這怎麼能行?」
  
  楊存故作嚴肅地搖了搖頭,而後認真地看著玉顏公主,笑道:「且不說私放戰俘可是死罪,單單說這到嘴煮熟的額鴨子,本官怎麼能夠讓她飛了?公主殿下,您還是認命吧……」
  
  玉顏公主雙手摀住臉蛋,露出古靈精怪的大眼,做出了害怕的額模樣,嬌聲道:「我好害怕啊,國公大人……」
  
  楊存忍不住大笑,而後一把將玉顏公主的身子扯直,將一條腿放到了玉顏公主的兩條潔白修長的大腿之間。本來有些粗暴的動作,卻因為楊存害怕弄疼玉顏公主,只好七手八腳的笨拙的做了出來。
  
  玉顏公主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吃吃的笑了笑,而後故意放水,配合著完成了楊存的準備工作。原本楊存是想要一個餓虎撲羊將玉顏公主撲倒在石頭上,這會兒卻變成了兩蛇相纏,兩情相悅。
  
  看到玉顏公主笑的幾乎仰倒,楊存忍不住有些尷尬,面上一紅,逞強的故作凶神惡煞狀看著玉顏公主,惡狠狠道:「小妞,看到了吧,掙扎反抗是沒有用的,所以你給大爺我乖乖聽話吧!」
  
  玉顏公主強忍著笑意,故意做出驚恐萬狀的模樣,繼續假意反抗著,一邊反抗一邊大喊:「淫賊,我是不會如你所願的!你快放開我,否則,我一定會報官的!」
  
  楊存繼續裝出惡狠狠地模樣道:「小娘子,這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別怪大爺我心狠了。」
  
  說著,抽出擱在一旁的袍子上的腰帶,纏繞在玉顏公主的眼睛上。玉顏公主一時之間眼前全都是黑暗,耳邊只能聽到風吹過竹林的唰唰響聲和水流的聲音,她又是全身赤裸。一時之間,竟然真的感覺到了絲絲的恐懼。
  
  楊存見到玉顏公主安靜下來,忍不住得意的笑,而後抓住玉顏公主的手,彷彿是安慰她讓她不要害怕一般。玉顏公主的心裡忍不住一暖。
  
  而後楊存便低下頭,開始在玉顏公主的頸子上不停的亂吻亂咬,看似雜亂無章,卻又咬得玉顏公主脖頸癢癢,全身酥酥麻麻的。一股子潮濕的感覺頓時向著陰部湧了過去。
  
  玉顏公主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心裡卻徹底的安定了下來。玉顏公主一邊笑一邊扭動著身子,高繞道:「好漢,求求你饒過小女子吧,小女子會回家為你立下長生牌坊的。」
  
  楊存不依道:「那不成。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大爺我寧願與小娘子你春宵一度,也不願意長久活在這世上卻不能夠一親芳澤。」
  
  一邊說,一雙大手攀上了玉顏公主高聳豐滿的酥胸,大力地揉捏著。
  
  「啊呀!」
  
  玉顏公主忍不住大喊一聲,而後嬌媚的柔聲道:「你這個淫賊真是太難說通,小女子也無什麼辦法,只好就這樣從了你了……」
  
  楊存一聽自然大喜,一把分開了玉顏公主修長好看的大腿,露出那鼓鼓漲漲的陰部,而後他的身子一挺,就將那巨大的陽具滑入到玉顏公主的陰道深處。
  
  感受著巨大的陽具將陰道撐得慢慢漲漲的感覺,玉顏公主情不自禁的發出了舒服的喟歎,而後用白皙滑膩猶如藕節一般的手臂構築了楊存的脖子,一邊婉轉呻吟著,一邊抬著挺翹的屁股,迎合著楊存的動作。
  
  楊存加大了力道,快速的,一下接著一下的,猶如打樁一般的將他粗大的陽具釘進了玉顏公主的花心上,讓玉顏公主情不自禁的發出陣陣的浪叫。
  
  玉顏公主忍不住開始討饒:「國公大人,好漢,好人……求您了,繞過我吧……」
  
  楊存聽著這酥媚入骨的婉轉呻吟,感受著那依舊緊致非常的陰道,只覺得龜頭上一陣酥酥麻麻。
  
  他清楚這是自己即將射出來的前兆,忙地下身子,吻著玉顏公主緋紅的面頰,喘著粗氣低聲道:「玉顏公主,玉顏公主,我要來了。」
  
  玉顏公主慌忙摟緊了楊存精壯的腰身,兩個人相互緊緊地擁抱著,一起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而後共同攀上了歡樂的高峰。
  
  第二輪的歡愛結束之後,玉顏已經腿軟的根本站不起來。楊存知自己有事在身,久留不得。指不得何時老太監就要尋人了。可若是就這般離去,扔下一個不掛一樓的公主在這裡,一個不小心被人發現,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殿下,我這便讓人送你回去,可好?」
  
  伏在玉顏佈滿紅痕的頸項之間,楊存悄然哄道。
  
  「本宮不要。」
  
  玉顏嬌嗔,半闔著眼,抓了楊存的衣袖,看似還有些不甚清晰。
  
  楊存的瞳孔之中笑意閃現。
  
  都知道要自稱本宮了,還裝什麼裝?今兒個也就是時間有限,不然一定要操弄的這個膽大妄為的皇家公主三天三夜下不得床。
  
  想來也是奇怪,誰能想到,堂堂一介公主殿下,怎麼也熱衷於這種勾引男人的把戲?楊存笑著搖頭,揚聲道:「還不過來?這戲,也該散場了罷?」
  
  竹林另外一角,有枚紅色的衣袂翻飛。因為一直不怎麼放心去而復返的御史夫人一個踉蹌,從那裡跌出來。
  
  剛剛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上演著比春宮更加激烈的場景,光是看著,就令人忍不住雙腿發顫。御史夫人的呼吸有些重,豐滿的雙乳將衣服懲到極高。鼓鼓囊囊的,一看便知,手感極好。
  
  「臣妾參見公爺。臣妾是找尋公主才誤闖了這裡,並非有意偷看。請公爺勿怪。」
  
  盈盈下拜,御史夫人卻並未低下頭去。仰著視線,勇敢地與楊存對視。
  
  這般的火辣大膽啊?楊存暗笑著,隨手扯過地上一件衣服裹住自己,走了過去。
  
  沒有得到楊存的回復,御史夫人一直保持著半蹲的姿勢。只是隨著楊存的接近,那股濃烈的男性氣息竄進鼻翼中時,她身體微微後傾著,面頰紅了。
  
  這女人,不簡單。楊存暗咐,直到距離御史夫人極近的地方方才停下。視線下滑,就看到那道雙乳之間,很是誘人的事業線。
  
  微露的半球,光著這般隨意一掃,就有令人血脈噴張的資本。不知蹂躪起來,又該是怎樣的快感?楊存背在身後的指尖動動,手卻沒有伸出。只對上御史夫人那雙瑩光閃爍的勾魂眼,一揚眉道:「夫人可是說,你並非有意偷看?」
  
  畢竟一直過的也是錦衣玉食的生活,這麼長時間一直保持著半蹲的動作,本就情動有些發軟的御史夫人腿更加酸了,苦不堪言。偏又只能那般忍著不敢吭聲。聽楊存發問,應道:「是。」
  
  語氣很是堅決。
  
  「哦,這樣啊?」
  
  楊存收起淫蕩,換上了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道:「可是夫人看見什麼了?」
  
  御史夫人的身體,就那麼在空氣中顫了一下。不知是不是仰視的久了有些累,終於低下了她那顆高貴的頭顱,低聲道:「臣妾錯了,臣妾什麼都沒有看見。」
  
  「什麼都沒有看見?」
  
  楊存還是不依不饒道:「本公這麼大一個人,夫人看不見?還是……玉顏公主在夫人眼中,就可以隨意無視?」
  
  「……」
  
  這分明就是狡辯,故意找茬。御史夫人咬著下唇,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不管自己說什麼都是錯了,只有閉嘴的份。
  
  可是楊存卻沒有放過她的打算,伸出一指勾起眼前這位貴婦人的下巴,雙眼微瞇。冷冷清清地自鼻翼之間溢出了一個:「嗯?」
  
  字。
  
  御史夫人身子一抖,似是被嚇著了一般,直直倒進了楊存的懷裡。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柔若無骨的小手好巧不巧地按在了楊存赤裸的胸膛之上。下一刻,急忙想要逃離,可惜楊存大手一勾,將人直接壓進了懷中。
  
  垂首的嬌顏上,浮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來。
  
  楊存根本就不是君子,看了那麼長時間的活春宮,御史夫人怎麼會不明白?別看剛才的樣子很嚇人,也不過就是做給自己看的。現在這個姿勢,才是他的目的吧?回想起這男人胯下的陽物的巨大尺寸,御史夫人就忍不住春心蕩漾了。
  
  這也不算是她勾引,只不過,都是意外和巧合……
  
  勾起一抹撩人的笑意,御史夫人假裝慌亂。按著楊存精裝的胸膛,在結實的胸肌之間流連忘返的同時,口中還在嬌呼:「公爺請放開臣妾,我們……我們這樣,於理不合。」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不對,應該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兩個女人都是生錯了時代,要是能夠穿越到現代去,那些什麼歐斯卡的金像獎,還不都市她們的?楊存嗤笑著,面上不動神色,居然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要裝咱就一起裝,裝裝更健康。
  
  大手直接下移,毫不客氣地擠進了雙腿之間,隔著衣料就朝著那處騷穴探去。那裡果真是已經濕了。手指帶著一股子勁兒往裡面扣進,口中卻道:「我們?我們怎麼了?不就是本公扶了夫人一把,怎就於理不合了?」
  
  「呀哈……您……您……」
  
  不成想這國公爺居然會如此大膽?調戲起自己這個有婦之夫來,輕車熟路一般。御史夫人被逗弄的飢渴不已,忍不住尖叫出聲。又覺唐突,緊緊地咬著貝齒。也不制止楊存,只由著他胡作非為。
  
  「我?我怎麼了?」
  
  楊存還是假裝不懂,好像此刻的他乖的就是一個小學生,一切都是御史夫人一個人在自編自演而已。探下去的手指還是保持著扣進的動作,往那道小穴中捅進。因為隔著衣料無法成行,這樣的動作就成了,以指尖將衣料往御史夫人的下體硬塞一樣。
  
  沾染了淫液的綢緞有些澀,白強行擠進甬道的入口,與那裡的嬌嫩壁肉摩擦著。這種刺激,更似折磨。比直接被脫光了抽插還要來的令人抓狂。御史夫人劇烈地喘息著享受這種變態的對待,顫抖著聲音回答楊存的裝傻。
  
  「您……怎麼這般的……這般的……」
  
  浪蕩一詞,終究是有所顧忌,沒有吐出口。楊存笑看著這女人的嬌羞,指下猛然發力,竟硬是將衣料塞進了御史夫人的下體少許。
  
  「恩啊……」
  
  這種不疼,卻萬分難受的折磨,讓御史夫人嬌吟出聲。雙手無力地攀附著楊存,禁不住呢喃著哀求道:「公爺……您……不要這樣。臣妾,臣妾真的是很難受……啊……」
  
  「難受?夫人怎麼了?可是覺著身體不適?」
  
  楊存訝異的樣子,沒有任何破綻。
  
  「……」
  
  御史夫人這才覺察出來不對勁。尤其是看到……楊存眼底那種冷然的,得逞的笑意時,心涼了一下。低頭看去,楊存胯間碩大的陽具,還是呈現著休息的疲軟狀態。
  
  「不好。」
  
  暗道一聲,御史夫人忙向著楊存身後不遠處看去,果真入眼的,就是語言公主那雙散發著無邊妒火的眼。那種憤恨程度,就算這個時候自己被打暈了隨便扔到哪個荒無人煙的亂葬崗去,她大概也不會驚訝了。
  
  這是……圈套。瞭解了,意識也就瞬間回歸。之前的迷亂全都不在,剩下清明堪堪。也就發現,因為是背對著玉顏公主的緣故,楊存的動作,那邊根本就看不見。
  
  所以落到玉顏眼中的情景就是,自己在賣弄風騷,故意發浪勾引楊存。而楊存至始至終,都是衣服正人君子的模樣。
  
  蝕骨的寒意瞬間侵遍四肢百骸,御史夫人苦笑了一下,明白她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別說是繼續想著要請楊存出面求情,估計連自己以後和玉顏之間,怕都完蛋了。
  
  玉顏的眼神,她不是不懂。怕那個丫頭是戀上了這個男人,想要據為己有。而她那個刁蠻陰冷的性子,相比縱然是自己再怎麼解釋,也是不會有效的了。
  
  楊存,果然是不簡單。只消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就駁回了她們的算計不說,還瓦解了本就不怎麼堅固的友誼。御史夫人這才後怕,自己這腦子,怎麼就被門給夾了?好好的不待著,非要惹上楊存這個人。
  
  年紀輕輕就能坐穩了敬國公的位置,就能在杭州紮下了根,肯定是不簡單。可恨自己,怎麼就被污泥糊住了眼睛?
  
  既然戲已經演完了,也就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必要。楊存無辜的笑容讓御史夫人看著,恨不得直接踹上一隻繡花鞋去。可偏偏的,當事人還是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賣萌樣子,很是無害。
  
  「夫人已經站穩了?那就好。既然夫人是來尋公主的,那就趕緊帶著公主離開吧!」
  
  「……」
  
  此時的御史夫人,可真真是有苦說不出啊!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裡吞,恨聲應了一句「是」就在玉顏殺人的目光中向著她走過去。
  
  至於難耐飢渴的情慾什麼的,早就被那樣一嚇,跑了沒了蹤影。可惜下體處已經被自己的淫水打濕的衣料,還是那般難堪。冰冷的貼在身上,讓御史夫人通體冰涼。
  
  「公主,我們這便走吧?」
  
  可恨楊存偏嫌不夠亂的架勢,做出深情款款的好男人樣,對著玉顏笑的那叫一個如沐春風。話卻是對著御史夫人說的。
  
  「公主身子有些不適,回去之後勞煩夫人派人燒些熱水給公主沐浴。」
  
  廢話,這還用得著你說?御史夫人咬的牙齒「咯咯」作響,僵硬地回了一聲,「是。」
  
  「嗯。」
  
  楊存很認真地點頭,笑看著已經在御史夫人的伺候下穿好衣裳,「虛弱」不堪的玉顏被攙扶著。那只留著長指甲的豆蔻柔夷,卻是狠狠地掐在御史夫人的胳膊上。那樣的力道,真不知道御史夫人衣裳下嬌嫩的肌膚,被蹂躪成個什麼樣子了?
  
  目送著她們走了之後,楊存才趕緊回去將衣服給穿好。不想玉顏光著身子的樣子被別人看見,也並不代表自己就有裸奔的習慣。
  
  能夠在這皇宮之中偷情,光是想想,就足以刺激到男人的荷爾蒙分泌。一番肆意的交歡之後,楊存覺著自己週身上下每一個毛孔之中都洋溢著滿足的氣息。
  
  真他媽的爽啊!這才是老子想要追求的生活。沒事調戲調戲美女,和她們調調情,做做愛,整天游手好閒地晃蕩著享受,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有一度,楊存都要認為自己現在過的就是這樣的生活,那些古古怪怪的經歷,反倒是臆想出來的。
  
  不過舒服是舒服了,不管是楊存本身還是胯下的老二都得到了滿足,可是接下的來事情就……
  
  低頭看著衣袍上的點點污穢,白的那樣顯眼。估計不會有人認為這是自己喝醉了吐上去的吧?那些已經凝固的東西,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出現在眾人面前吧?不過幸好……「呼,」
  
  楊存拍拍胸口,有種後怕的感覺。幸好今兒個這宮進的匆忙,實在是沒有時間換上那身威嚴十足的貔貅官袍。否則這些東西要是落在了那衣服上,估計自己就算有是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也不知道這宮中有沒有什麼地方好去找一件衣服換上?」
  
  楊存自言自語,一邊走,一邊小心地觀察著四周,就怕是被什麼人給撞上。
  
  宮裡面最容易得到的男人衣服,也就是太監的了。
  
  不是,這話不對,太監壓根就不是男人。
  
  可就算是現在有一套放在自己面前,楊存也沒有那個膽子去穿。老皇帝說不得什麼時候就醒了,要是召見時見自己穿著太監的衣服,不知道他的心夠不夠傷的,反正楊存自己是決計不會有那個膽子。
  
  可惜天不遂人願,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轉過了假山的拐角,楊存就看見自己前方站著一個人,笑瞇瞇的樣子,很明顯是在等著自己。
  
  「公爺,奴才給公爺請安了。」→文¤人·$·書·¤·屋←
  
  進良對楊存身上的狼狽熟視無睹,彎彎腰,態度很好。還是那個世故圓滑,左右逢源的老太監。
  
  「……」
  
  如果可以選擇,楊存真想一溜煙地走人,假裝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
  
  糾結猶豫的檔口,進良上得前來,呈上了被他一直捧在手中的托盤。道:「公爺,請。」
  
  看一眼,楊存的心肝就成了麻花。那托盤裡,可是明明白白地放著衣物。
  
  「公爺,時候不早了,您該去聖上的寢宮候著。女才這就引您去換身衣裳。」
  
  進良笑的無害,表情之中不帶任何的嘲諷。語氣認真的就跟早上先請自己去沐浴時候一樣。只是那笑,看在楊存的眼中,怎麼都感覺是帶著一股子的曖昧。
  
  接過了進良手中的托盤,楊存一臉便秘的表情。進良面上的曖昧只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剛剛發生了什麼,其實他是完全明白的。
  
  擦,居然有錯了。沒有經驗,沒有老二,自小進宮不曾享受過那魚水之歡的太監,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污穢,是什麼東西……那種尷尬,總算讓楊存引以為傲的厚臉皮產生了難得的危機感。
  
  再反觀托盤,之中疊放整齊的衣物,正面的貔貅以張牙舞爪的形態出現在視線裡。
  
  「居然是官服?」
  
  楊存心下一動。
  
  這閹狗,適才自己洗澡的時候不見得將這衣服給拿出來,現在才給,難不成,他早就知道自己要在皇宮的竹林中做些有辱斯文……不,簡直和斯文打不上邊的齷齪事?進一步想,難道這些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公爺還請快些才是,皇上已經醒了,若是多等著,可不大好。」
  
  見楊存未跟上,進良停下腳步回頭道。聲音不大,卻字字入了楊存的耳。沉思中的楊存,沒有發現進良眼底淡然的嘲諷,以及隱晦至極的光芒。
  
  極快,就算是楊存對著進良的眼睛,也未必就發現的了。
  
  自己都在想了些什麼?「呸呸,」
  
  楊存打個寒顫,趕緊打住了自己的思想。說不定這一切真的就是巧合了,被自己這麼一想,反倒是處處陷阱似地。甚至於都能感到暗處永遠都有一雙陰暗的眼睛在盯著自己。
  
  這種感覺,不好。作為整個大華國名副其實的高富帥,怎麼能允許自己的思想如此的陰暗呢?果斷掐斷了自發假想的念頭,楊存快步跟上了進良幾乎都就要看不見的背影而去。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26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26
第三章 反將一軍
  
  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玉顏的樣子,怎麼看起來怎麼無辜。臉上帶著俏皮地笑意 ...

第四章 皇帝的隱秘
  
  畢竟是經過了一番胡鬧,出了一身的汗。肌膚上膩歪的感覺也著實不好受,到了之前沐浴的那所殿內,楊存左右衡量一下,乾脆又洗了一個澡。
  
  進良說老皇帝醒了,可之前不是說天明才睡的?久病之人,哪裡就有那麼好的精神了?還不如先在這裡休息一下,說不得待會兒還得要去那邊一陣好等。
  
  澡池的水已經重新換過,楊存脫光衣服進去浸泡其中,身心都說不出的舒爽。閉上眼睛深呼吸,假寐的間當,敏感地覺察到自己的內丹居然又有了變化。
  
  說起來,還不曾真正怎麼樣地修煉過,所以對於自己內丹的精進,楊存一直都抱著不可思議的態度。也就沒有深究,擯除了煩亂的思緒,一心所有沉靜,放空了心靈。耳根微動,唇角溢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來。
  
  在另外的一個空間裡,一身白衣的楊存默立著,浮在半空之中靜靜地看著下方沖天的火光中有人在不停地高呼:「走水了……不好了……走水了,你們動作快些啊……」
  
  一座裝修大氣不失威嚴的府邸被火舌所吞噬著。紅漆銅釘的大門上方匾額上,「定王府」三個字氣勢恢宏。
  
  睥睨著下方的慌亂,楊存有了一種傲視天下的感觸。若是有人細看,就會發現他的瞳仁,是冷的。極其陰寒,與那個一貫圓滑世故,嬉皮笑臉,幾乎是貼著猥瑣標籤的楊存,壓根就是兩個人。
  
  「你這番樣子,若是給他們看到,一定會以為認錯了人。」
  
  戲謔的聲音響起,再看時,炎龍已經出現。微微喘息著,面色卻是極為興奮。一看便知是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了。
  
  「哦?」
  
  楊存淡然應道,音線冷清如水。不帶表情地看俯視著下方的人來人往,看著那些精緻的橋樑畫廊化成灰燼,淡然冷笑,道:「做得好。」
  
  說話間,又有幾道墨色的身影自火中疾馳而來,快如鬼魅。靜靜地在楊存身後站定,不著一詞。
  
  「呵呵,過獎了。」
  
  也不知楊存那話是對著誰說的,炎龍倒是很不客氣地攬了下來。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補充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怪嚇人的。還是正常一點兒的好。」
  
  雖然有一個不正經的主子說出去實在是太過丟人,但總是好過現在這個陰晴不定的吧?
  
  勾起唇角,楊存笑的邪魅而殘忍。整個人的氣質都變的完全不一樣了。輕彈衣袖,對上炎龍的眼,道:「你怎知,這個就不是正常的我?」
  
  「……」
  
  炎龍瞬間石化。
  
  「好了,你們做的很好。不要停著,繼續。定王府存在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可以考慮落敗一下……」
  
  「可是定王一直在鎮守東北,若是他出了事情,邊疆會不會?」
  
  炎龍問的有些小心,眼神中明明就是為終於能動趙元明而興奮不已,還故意是一副憂國憂民的虛假樣子。
  
  也不想想,說到憂國憂民,可是輪得到他麼?
  
  楊存嗤笑一聲,轉身離開。
  
  「我只說定王府沒落,可沒說定王會出事。」
  
  楊存邊走邊言,變幻莫測的笑容裡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詭異邪惡,望一眼前來的神秘人,對著領頭的刀疤臉垂目,道:「就算在混亂中趙元明真的怎麼樣了,定王也一定會在的。」
  
  一定兩個字,被咬的格外的重。
  
  「是,屬下明白。」
  
  刀疤臉垂頭拱手。
  
  「明白什麼?」
  
  炎龍詫異,對這個終於出現的,聰明如自己也聽不懂的對話產生了好奇。
  
  可惜沒人有打算給他解釋的覺悟,各自走了。
  
  尤其是楊存,邊走變笑,到最後完全就是笑容滿面的樣子。可是並非是和藹的,只會讓人感覺到,陰冷。
  
  以往的隱忍,不是沒有能力也不是窩囊。只是因為時機尚未成熟。那麼如今,也該是好好算算總賬的時候了。那些以前招惹了自己的人,可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楊存自認為,自己可著實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很記仇的。
  
  一品樓的火,的確是趙沁雲的人放的。但是殺人擄人者,卻是老皇帝派來的黑衣人。這些事情,楊存在朧月那裡看到完好的眾人就明白了。
  
  只是假裝了糊塗而已。
  
  楊存明白,老皇帝的此番作為,也是為了嫁禍。好讓自己能夠在關鍵時刻不至於站錯了位置。
  
  那麼,今日定王犯下重錯,老皇帝卻一直未曾下達誅殺令,是否也是不忍心?作為一個熱衷於替君分憂的好臣子,楊存覺著,自己是很有必要替君解憂啊!
  
  世人皆知貓溫順,殊不知其實每一直貓都是一直隱忍的老虎。只要有誰觸及底線,其攻擊力絕對不容小覷。
  
  楊存覺著,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可惜這個道理,明白的人不是很多……
  
  「你是何人?好大的膽子。那些在府中作亂的人,是你指使的罷?」
  
  視線中,一名灰袍老者突然出現。看著楊存,神情極為不善。
  
  楊存神色微閃,這個人,居然看得到魂體的自己?不過細觀之下,也就釋然了。對方是一個四丹高手,想來應該是定王趙元明招募的高手吧?
  
  「我是誰?」
  
  楊存一笑,不屑。掌心翻轉,手中華光畢現,真氣傾瀉而出。不似以往的細水流長,完全就是一股腦兒的湧出。霸道的壓制,讓對面的人完全喪失了反抗的能力。
  
  「……」
  
  灰袍老者哆嗦著唇,說不出一句話來。許是以往接著修為的深厚也頗受禮遇,現在猛然間受到這般羞辱,竟漲紅了臉。
  
  「你不配知道。」
  
  續上未完的話,楊存不再手軟。攻擊砸出,帶著金剛印的肅殺之氣的光華直衝著老者飛去,後者壓根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便被震飛出去,遠遠撞翻了牆壁,才堪堪倒地。
  
  與四丹高手的對決,也可以霸道如斯。雖然是五丹,但是楊存的實力遠遠不止如此。和剛下山比較起來,簡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語。吝於多看一眼,楊存飄然而去,繼續去做那個,眾人眼中好捏的軟柿子。
  
  而澡池之中的真身,則完全是熟睡狀態。
  
  「公爺,公爺,您倒是醒醒啊!」
  
  在殿外左等右等不見人,眼看著一個時辰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進良也有些著急起來。在殿外喚了幾聲不聞回應,也就大著膽子進來。
  
  看到的,就是在池水中假寐的楊存。
  
  「嗯?怎麼了?」
  
  睜開眼睛之初,還有一些迷茫。不過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意識回歸,楊存方才響起,之前給衣服時,進良說,老皇帝已經在等著了的話。
  
  靠,別誤了正事才好。見進良的面色不是很好,楊存不敢再耽擱著,手忙腳亂地上來,在進良喚進的宮人協助下,趕緊往身上套著衣裳。
  
  再次站到老皇帝的寢宮前,居然就到了黃昏時分。楊存垂著頭跟著進良進入,果真就看到倚在龍榻上的老皇帝已經有了不耐之色,應該是等的時間不短的緣故。
  
  想想自己居然在澡池中進入到了冥想狀態,楊存暴汗。膝蓋一軟,人就跪了下去。以額頭觸地,乖的跟個孫子似的。
  
  「臣楊存,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楊卿趕緊起來,讓朕看看,這一路可曾是累著了?」
  
  老皇帝的話,讓楊存著實驚訝了一把。明明看著還是不悅的臉色,怎的語氣就這般親近?好似自己真就是老皇帝的好臣子……不對,好臣子也不帶這樣的。感覺倒更像是私寵……
  
  靠,最近愈發胡鬧的狠了,思想齷齪的程度完全無藥可救。
  
  心中百轉千回,面上還是謙卑之極。「是。」
  
  恭敬也應上一聲,楊存也就起來。連心思也一併收回。
  
  老皇帝那雙眼睛,什麼沒見過。若自己托大了在他眼皮子底下走神,鐵定遭殃。
  
  「累字不敢當,能為皇上解憂,臣自當萬死不辭。」
  
  呸,太噁心了。這種狗腿子的話太久沒說,現在說起來都有些生疏。以後要好好練練才是。
  
  老皇帝一直病著,皇太孫趙沁禮沒了之後,聽說老皇帝更是病的隨時都有翹辮子的危險。連那一次秘見皇帝時,他都是臉色蒼白的病容之態。可是此刻,抬頭的間當,楊存就微愣了一下。
  
  臉色許還不是很好,可是此刻倚在龍榻上的老皇帝看起來,也決計沒有傳言中的那般虛弱。甚至在那雙看盡世間百態的渾濁眼眸中,楊存看到了精光閃爍。……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收到的信息,全部都是老皇帝隨時都會屁咯的危機?
  
  心底疑惑,楊存自然也是不敢表現出半分來。試想若果自己傻里傻氣地來上一句:「皇上,別人說您快要死了,原來是假的啊?我看您的精神還是很好的啊!」
  
  估計老皇帝當場就能讓自己見了閻王。
  
  不論是電視電影還是歷史的文獻,都教會了楊存一個道理,那就是沒有哪一個皇帝喜歡在自己病重的時候聽到「死」這個字眼的,楊存還不至於腦殘到那種地步。
  
  「好,好,朕就知道,楊卿乃是國之棟樑,更是朕之臂膀。」
  
  老皇帝笑開,約是往日裡嚴肅成習慣了,縱使笑著,看起來也威嚴不減。緊跟著又咳嗽幾聲。老太監進良忙上前幾步端起茶水呈上去。
  
  「皇上您別激動,國公爺不就在這裡,一時半會又不走的。」
  
  相較起一貫尖細的嗓音,此刻的進良聲線更添沉穩。衷心為主的嘴臉,楊存都看不出那一面才是真實的他了。
  
  不過也只是一個太監,關不到自己鳥事,也懶得去研究。只是不知為何,楊存總是覺著,進良的那句話有些一語雙關的意思?
  
  「咳咳,不錯。」
  
  老皇帝喝過茶水順了氣,很快又將目光轉向楊存,道:「既然東西已經找到,你就呈上來吧。」
  
  「是。」
  
  楊存只能老老實實地答,自袖中掏出那件傳說中的「混元」來,捧與掌上,等著老太監接過去。
  
  不料,老皇帝又加上一句道:「你親自呈上來。」
  
  「……」
  
  皇帝的身邊,不是都不允許人隨便接近的?除了貼身的宮女太監,連寵幸個宮妃都要脫光了裹上一塊布送到龍床上去?怎麼現在……
  
  沒有多餘的時間疑惑,楊存很是乖順地上前,停在距老皇帝三步之遙處,呈上東西的動作不曾變過。
  
  直視帝王,是不恭的行為,所以楊存只是坐著眼觀鼻,鼻觀心的動作。不看,也清楚地感覺到老皇帝可是一直都盯著自己呢。掛著和藹的招牌,暗藏威嚴的笑容,灼熱的目光,帝王渾然天成的那種無形的壓力,皆讓楊存倍感頭疼。
  
  甚至後背上都有細細的冷汗滲出。
  
  「這,就是混元?」
  
  將目光投向楊存手中,老皇帝最後的虛弱也沒有了。目光灼灼,楊存捕捉到了一絲類似於狂熱的東西在裡頭。
  
  「會皇上,是。」
  
  狂熱?像老皇帝這樣的人,什麼東西不曾見過?怎麼會面對著混元時有如此強烈的目光?就跟看見了長生不老藥似地。
  
  「嘶……」
  
  怎麼會突然有了這個念頭?楊存哆嗦一下,被自己嚇了一跳。
  
  「愛卿怎麼了?」
  
  老皇帝問這句話時,目光一隻盯著楊存的眼睛。犀利的能夠將人看下一層皮來,眸底的神色複雜的楊存一點兒都看不明白。
  
  當然,也沒有膽子去看。垂下視線,見到的就是老皇帝自錦被之下抽出的那只青筋畢露的手。
  
  依著老皇帝的銳利,自己隨便編排上一個理由,根本就糊弄不過去。所以只能實話實說。楊存吞吞唾液,才發現自己已經是口乾舌燥了。根本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人就再一次跪了下去。
  
  「臣,罪該萬死。」
  
  在古代的宮廷大戲中,這句話,從來都是出現率最高的。現在首先拿出來用一下,應該是不會有錯了。
  
  「聖上威嚴,臣惶恐之至。」
  
  上次召見之時也只見圓滑從容。這次卻又惶恐了?奇怪的是,老皇帝也並未就表現出任何不悅來,抿著唇,浮現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道:「朕,讓愛卿害怕了?」
  
  這話問的,說「是」不對,說「不是」更加的不對。
  
  楊存垂首,幾乎是脫口而出,道:「聖上天威難測,臣以往空有初生牛犢之勇。說不上怕字,只是對聖上的敬畏之心。」
  
  說的誠懇,若是一定要配上一副圖畫,就一定是楊存捧著自己的心信誓旦旦地表忠心的畫面了。
  
  也不知是不是真就信了楊存的話,老皇帝悠然歎息一聲,道:「罷了,你下去吧。」
  
  「……」
  
  這又是什麼跳躍式的思維?楊存看著還被自己給捧在手中的渾圓,有些摸不著頭腦。
  
  「愛卿自去便是,這混元,朕改日再親自來拿。」
  
  一陣凌駕於世人之上的壓迫感再次撲面而來,一道極其銳利的目光盯著自己看。更有一種怪異的氣氛縈繞著。
  
  楊存沒有任何猶豫,收回混元,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口中道:「臣告退。」
  
  說完起身,屁股倒退著出了大殿。也不敢有任何停留,一口氣奔出了許多路程,轉過彎彎曲曲的走廊宮道,直到見不著老皇帝寢宮的影子之後,方才停下腳步。
  
  一抹腦門子,全是冷汗。連手心後背上都是。
  
  這不是他第一次面見老皇帝,也不是單獨面見的第一次。可是此次內心的惶恐,卻是從未有過。
  
  不是可以假裝的,而是真真正正地恐懼。就在剛才,與老皇帝極近的時候,他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老皇帝居然也在修道並且結丹。丹數他不敢光明正大地感受個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絕對在自己之上。
  
  天,老皇帝居然也是個深藏不露的角色?曾還未進良是四丹高手驚訝過,現在看來……這皇宮,這老皇帝,是越來越看不懂了。自從見到混元開始就不曾消散過的不安,在見過了老皇帝之後,更甚。
  
  楊存狠狠地皺起眉頭,思量著,要找個什麼借口趕緊離開才成。再抬頭,就看到一人遠遠行來,腰間佩戴著刀。
  
  帶刀侍衛?也只是看了一眼,楊存並未往心裡去,繼續走自己的路。
  
  「公爺?」
  
  來人卻訝異出聲,面上閃過一抹驚喜之色。待楊存定眼一看,也很快就認出了此人是誰…
  
  「白啟?」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27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26
第四章 皇帝的隱秘
  
  畢竟是經過了一番胡鬧,出了一身的汗。肌膚上膩歪的感覺也著實不好受,到了 ...

第五章 故人不可靠
  
  「是卑職。」
  
  幾個箭步過來,白啟朝著楊存跪了下去,道:「沒想到居然會在宮中見到公爺,公爺救了卑職一命,卑職可是還不曾好好表示一下謝意呢。」
  
  楊存大度一笑,伸手,不費任何力道地將人給扶起來,道:「不過是小事一樁,何必老是記著?」
  
  心底卻在詫異,為何白啟會說,沒想到會見到自己?難不成,自己進宮這件事情,還是什麼秘密不成?
  
  不過這一攙扶之下,也覺得遺憾。這白啟當初也是一個難得的高手,進入四丹之境,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可惜後來身份暴漏,被趙沁雲的手下察覺,從而重傷了他。費力保下一命,現在可是和普通人沒有了任何差別不說,這身體,以後再也沒有修真的資本了。
  
  這對一名修道者來說,何其殘忍?
  
  順勢起來,白啟面色一整,帶著嚴肅道:「公爺切莫如此說,卑職這條命,可是公爺給的。對公爺來說。也許真是舉手之勞,對卑職,可是再生之恩。」
  
  「成了。」
  
  楊存「噗嗤」一聲笑了,道:「就不要再相互客氣著,既然撿回了一命,好好活著就是。你這樣,可是與同我初次見面時大相逕庭啊!」
  
  提起往事,白啟也笑了。當時為了潛伏的偽裝,為了不引人懷疑而對楊存針鋒相對,再到後來的被他一眼看穿,不曾想,那些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
  
  「是,卑職懂了。那現在,公爺這是要往何處去?」
  
  在見過老皇帝之後,楊存總也覺得有哪裡有些不對勁。本也只是漫無目的地閒逛。被白啟這麼一說,反倒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去處。
  
  「白大人可是知道國師府的去處?」
  
  也不知道老皇帝有沒有對自己限行,出入皇宮,應該是沒有大問題吧?
  
  「公爺要去國公府?」
  
  白啟揚眉確定道。
  
  「嗯。」
  
  楊存點點頭。對於那個參透了天際的國師,以前總也沒有那麼多的好奇。反正現在左右無事,不如去看看。
  
  這般有能力之人,還能佔卜不出自己身後不寧的事情來?依著老皇帝對他的器重,應該也不難避免。那遺體受辱,金剛印與混元被盜的事情,或許就可以避免了。
  
  去看看,沾點兒此人的靈氣,說的定自己也會參透個什麼來。就算是無關神力,只要是能夠擺脫現在這些煩擾,也是很好的。
  
  「可是國師在世時,大多時間並不是住在國師府的。」
  
  不明白楊存怎麼突然想去國公府,白啟也沒有多問,只道出自己所知的事實。
  
  「啊?那他住在哪裡?」
  
  這國師,不就是住在國師府?不住自己家裡,難不成還要學著老道士,去深山老林的來個體驗生活?
  
  「國師在世之時,皇上一直對他相當的敬重。所以國師極少住在府裡,更多的時候是在皇宮,方便皇上隨時召見。」
  
  隨時召見?楊存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有姦情。反應過來時候才察覺自己又齷齪了。
  
  「住在皇宮?那正好。就是不知是那處所在?若是白大人無事,可以給引個路麼?」
  
  就住在皇宮裡?都不用出去了,省下了不少事。
  
  「樂意效勞。」
  
  白啟回答的很痛快。
  
  一座看起來很是莊嚴的宮殿,不帶宮妃們居住的那種脂粉氣質。許是太久沒有住人的緣故,有些冷冷清清的。楊存估量了一下此處距離老皇帝寢宮的位置,可不是很近。
  
  「公爺,請。」
  
  白啟打頭,推開了不曾上鎖的宮門。
  
  「吱呀」的聲響,聽起來各位詭異。楊存趕抬腳進入,就聞得「撲稜」作響,一團黑影向著自己撲將過來。
  
  「公爺小心。」
  
  白啟一驚,急急抽出手中的刀就要砍過去,被楊存阻止了。
  
  「無事,一隻蝙蝠而已。」
  
  白啟頓時汗顏,愧然道:「是卑職無用,猛然間失去真氣,總感覺跟個廢人似地……」
  
  那種經歷,楊存不曾有過。不過從高端跌落下來的滋味想也是不好受,這一點倒是能夠理解。
  
  出聲安慰一下?楊存打了個寒顫。對方若是弱質芊芊的女子,他一定會不懈餘力地安撫,但是男子……心理上很是會彆扭的,也就岔開了話題,踏進門中。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泰然處之。計較那麼多,還不如想想怎麼好好地活。」
  
  一番話,看似在自言自語,聽起來倒更像是對著白啟說的。
  
  動動嘴唇,白啟想要回應些什麼,楊存已經走了進去。
  
  蛛網沉積,塵土飛揚。若不是親眼看到,楊存真心無法想像,此處居然會是如此的破敗。
  
  「皇上不是對國師極為禮遇?那此處為何又這般荒涼?」
  
  楊存開口,似是自語。穿過雜草叢生的院落,感受著明顯的蕭瑟之感。
  
  聽聞此言,白啟卻是面露難色,道:「其實此處並非是國師居住之地。國師仙逝,皇上哀傷萬分,便將國師曾居住的宮殿封了,不准任何人踏入。此處,也算是國師常來之地。」
  
  「原來如此。」
  
  楊存點頭,也不再為難。心中倒是嘀咕,這不許任何人踏入的規矩,未免有些牽強。真的就只是因為悼念?
  
  外面殘破,裡面自然也好不到那裡去。本打算好好看看的,但是看在室內各傢俱上沉積的灰塵,楊存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剛要回身,又頓住了。
  
  廳堂之中掛著一幅畫像,許是光線的緣故,那畫中人的臉處在陰影之中,看的不大真切。
  
  怎麼總是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貌似這個人,自己在哪裡見過?楊存心下一動,問著身後的白啟道:「不知這人是?」
  
  白啟也將視線上移,定格在畫像之上,面色肅穆崇敬,道:「此人正是已故的國師。」
  
  「國師?」
  
  就是那個自己一下山就碰到遺物被盜的那個倒霉蛋?楊存訝異了一聲,再沒說什麼,兀自轉身出來。
  
  潛意識中總覺著似乎是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自己給忽略了,但那是什麼呢?那種念頭轉瞬即逝,快的怎麼也抓不住。
  
  除此之外,也就再沒有什麼。踏到回去的小道上,不知怎地,心底突然湧起一陣莫名的寒意。那寒意隨著隨風搖曳的野草一起一落間傳來,像有形的物質一樣,直直滲入到骨髓裡去。楊存心下一動,平地拔身而起。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大驚失色。
  
  下面的一切,猛然看起來沒有什麼。可是細細研究,就會發現似乎有陣型的輪廓。被隱藏與雜草之中,不太容易發現。而適才自己所站立之處,正是這個陣勢最劣等之地。也不知道這陣起的是什麼作用,若是主殺,恐自己此刻已然沒有了性命在。
  
  「操。」
  
  楊存怒吼一聲,瞳孔瞇起。等再次回到原地,神色已然如常。
  
  白啟等在那樣,臉上的愧疚不安,甚是明顯。楊存假裝不見,淡淡地道:「走吧。」
  
  語畢,率先離開。
  
  自那日之後,老皇帝居然一直都不曾召見。楊存在宮中百無聊賴地轉悠,除了不時打坐以參透在意識之中老道士傳來的秘訣之外,連皇宮都離開不得。
  
  這種日子過了幾日,雖然空閒時候還能調戲調戲貌美的宮女外,楊存也逐漸生出了煩躁來。那日肆意雲雨的玉顏公主不曾找來,倒是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
  
  也算不上是意料之外,只要自己身處皇宮之中,就總會見到。令楊存意外的是,現在這種見面的方式。
  
  夜幕低沉,隨著皇太孫的逝世,這偌大的皇宮之中,也有些陰沉。尤其是入夜之後,甚少有人走動,縱然燈火輝煌,也有一種,華麗墳墓的錯覺。
  
  就在這樣的夜裡,臨窗而立的楊存等來了自己的第一個不速之客,做太監裝扮的朧月郡主。
  
  提起朧月來,楊存想到的自然是當初在杭州兩人耳鬢腮磨時的溫情了。
  
  「怎的又做了這樣的裝扮?可是想我了?這麼長時間都不來,也就不怕我生氣?」
  
  幾乎是朧月剛出現,楊存就撲過去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身。那絲獨特的香味,讓楊存知道,自己絕對不會認錯了人的。
  
  「公爺……你……快走……離開這裡。」
  
  沒有了當初離開時候的情意綿綿,朧月的聲音中透著無盡的惶恐。聽的楊存驚詫不已。
  
  都說這小別勝新婚的,怎麼在朧月的身上,就看不出半點兒來?想著就將朧月轉過身來,道:「怎麼又要我離開了?你就這般的嫌棄我?若是……」
  
  話音,猛然間頓住。在那一剎間,楊存幾乎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這還是那個天資國色,偏又英氣橫生的朧月麼?眼窩深陷,唇色慘白。面色更是嚇人。
  
  「你怎麼了?可是誰欺負了你?」
  
  楊存急道,抓起朧月的手腕,阻止她避開的動作。
  
  「嘶……」
  
  朧月倒吸一口冷氣,聲音中帶上了哭腔:「你輕點兒……快走,你現在就走……」
  
  沒有答話,楊存察覺到了什麼,皺著眉頭拉開了自己掌下朧月的衣袖。
  
  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就那樣出現在眼前。青紅交加,一看就是被刑具折磨出來的。一聲不吭地拉開另外的一隻衣袖,也是一樣的傷痕。
  
  朧月曾被鐵鏈鎖著,此刻應該是剛逃出來。楊存的眼底醞釀著無盡的風暴,沉聲喝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朧月抬眸,一向堅強的眸子中帶著水光,咬著下唇搖頭,道:「別問了,你趕緊走。不然,就真的來不及了……」
  
  正在兩人相持不下時,殿外突然就響起整齊的腳步聲。
  
  朧月面上慌亂盡顯,拉開楊存的手就要往外走,口中只道:「他們來了,我必須離開。若是被發現我在這裡,他們就更加有理由了。公爺,你趕緊走啊……」
  
  楊存抓著朧月的手,眸色中的光線,暗沉到令人窒息。
  
  「我管他來的是誰,你以為,我會讓自己的女人受苦?今天,你必須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心中的不安經過了幾日的聚攢,楊存越來越覺著,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向著自己靠近。若是不早點兒知道以作應對,怕是只能得一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那人是當今皇上啊……你惹不起……」
  
  朧月的聲音,在夜色之中聽起來,帶著一絲淒厲。……
  
  殿內燭火明亮。又因為有冷風不時湧入而搖曳著,映出不甚明顯的隱隱綽綽。楊存一襲簡單的白袍,立於窗前,啜飲著手中的美酒。儘管身形偉岸,但在這個偌大的空間之中,還是顯出一絲寂寥來。
  
  面色不善的進良帶著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沒有什麼是不對勁的,平淡正常的沒有絲毫可疑之處。恰逢楊存回頭,目中露出一絲訝異,很是熱情地言道:「進良公公來了?正好,本公正覺著無聊的緊,你趕緊過來,陪我飲一杯。」
  
  進良怔了一下,面上浮現出陰陽怪氣的笑來。
  
  「公爺真是自謙了。以著您的功力,不是早就知道咱家來了?」
  
  聲音不卑不亢,沒有了一貫的卑微。
  
  楊存心下冷笑。這才不過是幾日的功夫,怎的一切都不一樣了?看來,自己還真是錯過了一場難得的好戲啊!
  
  皺著眉宇,表現在進良面前的,是一副困惑的樣子。「最近幾日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總感覺真氣呆滯,有些力不從心。這耳目,也不似往日般靈敏了。」
  
  這也就是在說,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來了,我不是假裝的。
  
  進良帶著將信將疑的神情,目光極快地掃視了一圈殿內,拱拱手,道:「公爺這裡,可是有人進來過?奴才這正帶著人抓刺客呢,所以打擾到公爺,還請公爺海涵。」
  
  一個小小的太監,幾時有了這般權利?這分明就是想著要激怒自己了。那麼,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刺客?」
  
  表面上的楊存,卻還是衣服驚慌失措的樣子。忙道:「那抓住了沒有?皇上他老人家,沒事吧?」
  
  活該自己這種幾乎是被軟禁一樣的生活,什麼都不知道。簡直就是一種悲哀啊!
  
  進良滿面狐疑,目光之中儘是猶豫和懷疑。沉吟了一下,陰霾散去,笑逐顏開,道:「皇上沒事,公爺放心就是。既然公爺這裡沒有刺客,那奴才這就帶著人往別處尋去。」
  
  這表情變的……讓楊存都無力吐槽了。你丫的以為自己是在川劇變臉呢?好歹也掩飾著一點兒,還真以為老子是腦癱患者?
  
  也不待楊存再說什麼,進良就往出走。楊存也不出聲,只好整以暇地看著。
  
  果然,進良又很快回來。帶著銳利,道:「這般宮人真是大膽,居然只為公爺燃了燭火?如此對公爺不敬,是在可惡。奴才這就讓人為公爺換上夜明珠。」
  
  「……」
  
  這個理由找的,讓楊存著實有些汗顏了。其實不是他這裡不是夜明珠,而是入夜時分宮人們送來用以照明的夜明珠,他看著實在是喜愛的緊,然後一個不小心,就喜愛到自己口袋裡去了。
  
  誰知道進良會突然過來?早知道,這種丟人的事情,不做也罷。
  
  「呃……好。」
  
  不就是想要乘機搜人?你們隨便搜,要是找到半個人影,老子跟著你們姓。
  
  果然,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有宮人拿著夜明珠進來。進良更是親力親為,親自轉悠在宮殿內各處,致使著那些宮人們。
  
  嘴角噙著笑意,楊存手執酒盅冷眼看著那些明顯心懷不軌的人,眼神一閃,見殿外還候著不少,桌下之間開始急速運動起來。
  
  一些若不仔細覺察便根本不會察覺的暗芒朝著那些大內侍衛疾馳而去,然後鑽進了他們的身體。瞬間的輕微刺痛讓侍衛們面面相覷,卻怎麼也找不出緣由來。
  
  進良臉上一貫的笑面完全消散,在殿內行走的時間愈久,眼中的濃色也就更甚。加上夜明珠點綴的殿內,那明亮的程度簡直都可以和現代的電燈媲美了。那些暗芒的光線就反射出一些來,刺進了他的眼中。
  
  「?」
  
  進良猛然回頭,對上的就是楊存充滿了譏諷的笑臉。
  
  「公公身為大內總管,一向都只照看著皇上的起居。今兒個還能親自來過問楊某的生活,也是讓楊某著實受寵若驚呢!」
  
  「呵呵,國公爺乃是聖上其中的人,老奴自然也是不敢怠慢了去。」
  
  進良尷尬應對,假笑兩聲,全然沒有了初來時陰陽怪氣的氣勢洶洶。假笑兩聲,終於死心,道:「老奴這就告退了,不打擾公爺休息。」
  
  「這就走了?」
  
  楊存眸中冰冷一片,偏臉上笑意不減。揚了揚手中的酒,道:「公公不打算和楊存一起喝上一杯?」
  
  「老奴不敢。」
  
  進良躬身,眸色微變。
  
  又倒上一杯,楊存起身行來。將酒盅擱在進良面前,笑道:「這怎麼能成?公公為楊某這般盡心,這杯酒,就算是敬你的了。」
  
  「老奴不敢。」
  
  藏在袖中的手緊握在一起,復又鬆開。進良躊躇幾番,還是伸出手,將酒接過,一飲而盡。
  
  「老奴……謝過公爺。」
  
  說完之後躬身退出。
  
  把玩著進良還回來的酒盅,楊存笑容中帶上了嗜血的笑容。慢慢收緊手指,瓷盅在掌中,慢慢地化成了粉末。……
  
  快步走出大殿,不發一言地匆匆行走出許久之後,猛然出手自擊胸部,合著適才酒液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進良的面色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面無表情地擦拭完唇角殘餘的血漬後轉身,對著始終跟在身後的侍衛道:「你們親眼見著人進去了?」
  
  語氣的陰冷程度,絲毫不亞於數條毒蛇給人的感覺。
  
  「是,是屬下等親眼所見。」
  
  一名領頭的侍衛上前拱手應道。話語剛落,幾不可見地哆嗦了一下,很不自然地縮縮脖子。
  
  只是這個沒什麼特別的動作,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他自己。
  
  「公公,我等明明見著人就是進去了的,可是,怎麼會沒人呢?會不會是……」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換另外一撥人過去,好好地保護著敬國公。」
  
  進良不耐煩地揮揮手。
  
  「是。」
  
  等一行人退下去之後,進良才瞇起了陰寒的眼。低聲自牙縫之中溢出一個名字來:「楊存……」
  
  監視楊存的人一直是適才的那波,本來沒有換人的必要。可是他們所有人的體內皆在不知的情況下受到損傷,怕是……活不過明天早晨了……
  
  昏暗的光線,連那些冰冷純金的器皿都喪失了本應該有的耀眼光澤。在明明滅滅燭光中,老皇帝那張老態龍鍾的臉也跟著忽明忽暗起來。
  
  殿門被人悄然打開,下一刻,一道弓著腰身的身影進貓著步子小跑過來。卻並未發出任何聲響。
  
  「如何?」
  
  略顯沙啞的嗓音,威嚴十足。只是底氣有些欠缺,可以聽得出來,說話的人身體已經著實不怎麼好了。
  
  「皇上,」
  
  進來的人,正是進良。弓著腰,模樣謙卑道:「奴才親自去過了,但是好像,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持續了很長一段寂靜。沉靜了許久之後,沉穩的聲音才道:「國師的陣法,絕不會有錯。那就再等等吧!」
  
  「可是,聖上您的身體……」
  
  進良抬頭,欲言又止。終是又將頭勾下去,似乎帶著無盡的無奈道:「是。」
  
  金色的紗帳無風自動,分開的縫隙之間,隱約看到一個倚在床榻的身影來。不甚清楚,唯一可以見得分明的,便是那身影被一層朦朧的褐黃色光芒籠罩著。
  
  楊存暫住的殿內,那些實在才安置上的夜明珠再一次沒有了蹤影。因為點著很多的燭火,芯子燃燒時發出的辟啪聲響自然也是不斷。
  
  就在這樣看似平靜的空間中,楊存翻轉手掌,掌心出現一條精緻,做工活靈活現的赤金小蛇來。
  
  輕撫著小蛇的腦袋,本是死物的小蛇居然就張開了嘴。一道光線閃過,朧月就那麼突然出現了。身上的傷也沒有剛才那般的狼狽,好的很多。
  
  直到自己順利地跌落在地上,朧月還是不可置信地盯著楊存的手掌看。親眼見著那小蛇融入楊存的皮肉之中,才驚詫地瞪著眼睛,嘴都合不攏了。
  
  「我剛才……去了哪裡?」
  
  這個,才是最讓她無法領會的。在進良推開門的那瞬間,她幾乎都軟掉的腿腳。他們都知道她逃出來的目的,若是被抓回去……想起那雙陰鷲的,還被自己成為皇祖父的老人的眼,朧月就感覺有一道道的冷氣直往脖子裡面鑽。
  
  為了不被抓回去,不拖累了楊存,當時的她甚至都做好了自殺的準備。
  
  在她的衣袖之中,藏著一把尖刀。那是她的貼身丫鬟為了助她逃出,而偷偷送進來的。
  
  可是,也就是與進良推門的同步時間,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層血紅色的的光芒所籠罩著。在幾乎看到進良袍角的花紋時刻,朧月感覺到了一陣眩暈。
  
  等站穩之後定眼一看,她已經身處在了一個紅色的世界了。那個地方,別說是去了,就算是聽,她都不曾聽說過。
  
  然而神奇的是,外面進良陰陽怪氣的聲音,也絲毫不落地進入到了她的耳朵之中。
  
  當時她就明瞭,自己應該還是在殿內。只是被某樣非常厲害的東西給藏起來了。至於那件東西是什麼……朧月想到的,只有與之有關聯的楊存。
  
  一直都知道他是個神秘的人,卻不料,還是大大地超出了自己的猜測呢!
  
  現在總算是見到了,感情在剛才進良找借口搜查著這裡時候,自己就是在那隻小蛇的腹中?而小蛇似乎又是融入楊存體內的,這樣算下來的話,是不是自己也有那麼一段時間,是完全融進了國公爺的身體的?
  
  也不知是個什麼心態,一想到這種可能,朧月的整顆心就被甜蜜所籠罩著。跟吃了蜜糖一般。
  
  朧月的這些彎彎腸子,楊存可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只是輕啟薄唇,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道:「剛才形勢危急,我送你去了炎龍的世界。剛才你看見的那個就是。」
  
  「炎龍的世界?」
  
  朧月重複著楊存的話,似乎還不能很好地理解這個概念。
  
  不過很快,她就驚呼著以手掩住了唇。
  
  「炎龍的世界?那個炎龍,莫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火之靈?」
  
  「是。」
  
  楊存點頭,顯的很是淡定。不過隨即眼神一閃,又問道:「你剛剛,那麼著急地想要告訴我什麼?為什麼讓我離開這裡?」
  
  楊存的話,還有剛剛提起的火之靈,皆讓朧月想起了自己的來意。再看楊存時,目光中的複雜已經極難形容了。
  
  「敢問公爺一句,五行之靈金剛印,可是在你身上?」
  
  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楊存也沒有任何打算隱瞞的必要。再說了,朧月未必就不知,如此發問,大概也是為了後面的話吧!楊存老老實實地點頭道:「是。」
  
  「那火之靈呢?」
  
  朧月繼續追問,大有鍥而不捨之意。
  
  楊存眉宇微皺,道:「適才你不是都見到了?」
  
  雖然見到的並非是炎龍的真身,但是性質是一樣的。
  
  朧月卻還沒有任何的不自在,又道:「那公爺可是知道混元的用途?」
  
  「混元?」
  
  楊存眼神微微瞇起,聲音陡然冷了幾分,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朧月面露憂色,蹙起黛眉,對著楊存瞬間冷漠下來的聲音沒有任何反應,繼續不答反問道:「那公爺可是已經見過了白啟?還跟著他去了一處荒涼之地?」
  
  「是有如何?」
  
  話說到這裡,楊存已經無法再繼續堅持下去了。怎麼自己做過什麼,她都知道?既然朧月知道,不代表別人也不知道。這種似乎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感覺,讓他很是操蛋。面色也就跟著帶上了陰沉。
  
  朧月只當不見,苦笑著扯扯唇角,道:「那公爺體內的五行二靈,現在恐怕已經是被封印了。」
  
  「匡蹚」朧月此言一出,楊存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心底有什麼東西跌落進了無盡的深淵之中。
  
  「公爺現在明白了麼」見楊存面色大變,朧月便知,他已然明白了很多。不過明白歸明白,她還是壓低了嗓音,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娓娓道來。
  
  「所有的這一切,其實就都是一個騙局而已。五行之靈,各有神奇之處。當初國師還有一話未曾公開過,就是得五靈者得一切。」
  
  「五行之靈,別說是全部,只要能夠得到其中一靈並且參透,便可以獲得其認主之能。若是全部得到,便能夠飛身成仙,長生不死。」
  
  「可惜五行之靈雖然相生,且也相剋。且本就擁有自己的意識,其性格高傲,彼此之間又豈會安生共享一具肉體?」
  
  「可是只要出動當年國師費盡心思找來的混元,這些,將都不是問題。」
  
  「當年國師費勁心力,不惜逆天改命獲取著混元,更是偷窺了天機,為此不惜遭受天譴,提早西去。為的,也不過就是一人。」
  
  「如今聖上龍體一日不如一日,恰逢公爺帶著混元進宮,這一切,難道還不明顯麼?公爺覺著,若是不在這個時候趕緊離開,留在這皇宮之中,能夠繼續活下去的機會,有多少?」
  
  從那日自白啟所謂的國師喜去之所回來之後,楊存就逐漸察覺到了不大對勁。那日的陰寒並非只是自己的感覺,而是一種真實的存在。盤踞在體內揮之不去不說,連金剛印的氣息都逐漸微弱起來。
  
  幸好炎龍不在,不然恐也是一樣的下場。
  
  後來有所懷疑之下,他曾沉浸到意識之中細細思量,果然就發現了當日那個神秘陣法的功效。
  
  居然是鎮壓?擦,鎮壓什麼?妖魔鬼怪?可是憑著那日白啟的表現,楊存覺著,其實自己才是那個被鎮壓的對象。
  
  後來一直不懂,現在聽朧月如此一說,終於明瞭。
  
  「擦,感情是老子送上門來給他利用了?」
  
  楊存氣的幾乎要罵娘。又想起臨上京之前蕭九的那番話來,一種恐懼的情緒,在四肢百骸遊走一圈之後,才從每一個毛孔散發出來。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28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27
第五章 故人不可靠
  
  「是卑職。」

第六章 危機和轉機
  
  金剛印還在自己體內,可是卻在一直沉睡,怎麼都喚不起來。若是光憑實力,自己哪裡有與老皇帝對抗的實力?更別說那個四丹太監還有暗處不知多少的暗衛了。
  
  原來一切的一切,果真就是老皇帝在搞鬼。定王,榮王,甚至是他,不過就是老皇帝手中的棋子而已。可是,老皇帝是怎麼知道,自己就有那個能夠兼容金剛印與火靈的能力?難不成他知道,自己其實是穿越而來的?
  
  想到穿越,就不能不想到當初看過攬月一舞之後自己詭異回歸的事情來。
  
  那個神秘的黑衣人……突然一個靈激,楊存知道他是誰了。
  
  國師張寶成!怪不得在初見他畫像時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感情早就見過了啊?「混元」一事,自然是張寶成告訴老皇帝的,再回想起自己當初見到張寶成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來……
  
  站在陽光明媚的庭院之中,楊存只覺陰風陣陣。有一種極致的寒冷,滲進了骨子裡。
  
  難不成就連自己的穿越都是……這一切,並非是偶然?想到這一點,楊存明顯地感覺到後背上似乎有一條冰涼的毒蛇蜿蜒而上,冷汗,瞬間冒出來。一滴,接著一滴,很快,整個脊背就被滲透。
  
  怪不得老皇帝會對自己似乎格外的器重,怪不得老皇帝會讓自己去找「混元」還要親自送到京城來。怪不得一連發生這麼多事情,甚至是皇太孫過世,都沒有引起他太多的注意。感情他就是等著用混元來吞併自己身上的金剛印和火靈,還有楊術的地靈以及其他二靈,來達到他長生不老的目的?
  
  可真是個禽獸啊!胃口這麼大,就不怕撐死他?
  
  他奶奶的,那個老混蛋,居然一直把老子當做收集天地五靈的容器?容器……一切,都理順了。兀地,楊存又打了一個寒顫。
  
  進良明目張膽地帶著人來,卻又不敢對自己動手,無非是吃不準金剛印的能力究竟被封印了沒有。若是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那昨兒個晚上,定然是不會還對自己客氣了的。
  
  倘若這些都不是巧合,而是被特意安排的,那麼,不會連那個老道士也是……
  
  「臭小子,想什麼呢?語氣在這裡胡思亂想屁事不頂,還不如趕緊想想折,怎麼脫身。」
  
  意識之中,突然響起一聲暴喝來。很熟悉。楊存一個哆嗦,猶如被人將一盆冷水兜頭澆下,靈台清明一片,那些紛亂的思緒瞬間遠離。
  
  老道士……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那些事情,明白了就好。現在可不是糾結的時候,該是想想要如何脫身了。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可想?現在自己能用的這些能力,還不夠進良太監一個人瞧的。想來是自己的修為一直太過依賴五行之力,從而導致了若是沒有五靈相助,實力就會大打折扣。
  
  老皇帝並沒有派人時時監視自己,想來也是明白這一點。知道自己縱使努力也逃不了。
  
  想要活命,真是亞歷山大啊!
  
  「唉……」
  
  楊存深深一聲歎息,頭頂有幾片落葉飄飛。抬眸望去,已經是深秋季節了……
  
  其實,我是真的想要做個好人。可是,為什麼總是有人逼著我變壞?這種憂傷,可是有人能懂?庭院之中,梧桐樹下。楊存對天長歎。然後垂首,向著殿內行去。
  
  昨晚朧月並沒有留下,而是冒險離開。她並非是孤身一人,還有一個胞弟。有守護的東西,便不得不堅強著。
  
  左右無事,只能打坐了。若是乘機能將修為提升,也是不錯的事情。脫鞋上床,盤膝而坐。在自己前方橫上了萬丈深淵,後又有豺狼虎豹虎視眈眈的時候,楊存想到的地一個人,是老道士。
  
  其實也不是全然無措,只是需要一個偰機。若是得了,那這次看似滅頂的災難,可肯定會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成為過去式。但若是敗了……能不能落下個全屍,都不敢想。
  
  感覺這種時候,除了他,再也不會有人幫著自己的了。以前也沒覺著怎麼樣,但是在經歷了一件又一件的變故後,楊存簡直就覺著這老道士壓根就是一個活神仙。不僅很厲害,而且貌似都沒有多少事情能夠瞞得過他的?
  
  熟悉的殘破茅草小屋,冷清的樣子似乎是很久沒人住過了。魂體狀態的楊存悄然而入,就看到穿著破爛的老道士在屋中央席地打坐。若是撇開那邋遢的樣子不談,到也是一派仙風道骨。
  
  「我回來了。」
  
  不知怎麼的,猛然間又見到舊景,那些在這裡蹉跎掉的歲月,又回到的腦海中。楊存有些難受,鼻子發酸。只得以囂張的大叫來掩飾著失態。
  
  他的聲音大,卻是有人更大。
  
  「你吼什麼吼?我還沒有聾,聽得到。」
  
  看似沉靜在無人意識深處的老道士出聲咆哮,「咻」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嘿嘿,既然早知我回來,也不迎接一下?」
  
  楊存嬉皮笑臉的樣子,時光流轉。似乎是又回到了那個少年的時候。
  
  「少廢話,腳在你身上,你還不是想來就來?若是沒迎接你,我早就走了。有事說事,沒事就滾,別耽誤我喝酒。」
  
  「你……」
  
  楊存氣結。這死老頭,就不能看在這麼長時間沒有見著的份上,對自己和顏悅色一點兒?
  
  「別抱怨,若是沒有遇到難事,你會想著回來?」
  
  老道士起身,也不將身上的塵土拍去。只斜睨著楊存,臉上帶著看穿一切的神情。
  
  「呃……這個……」
  
  被看穿了,楊存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知道就好,說出來做什麼?讓人多不好意思……」
  
  「……」
  
  老道士臉色鐵青一片,斜睨著楊存的眼神中,完全帶上了鄙視。不屑道:「別說的這麼好聽,你有那玩意兒麼?」……
  
  畢竟金剛印被封印,修為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這次的離魂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楊存就回來了。連請教老道士的問題,也只得到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就算只是這樣,人還是冷汗淋漓,內衣全都濕透。
  
  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楊存從來都不曾想過,這金剛印在自己體內之時,都能被人有封印的一天。
  
  不過……擦,自己現在這是特殊時期,不能隨心所欲地去找他,但是老道士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限制,為什麼就不能主動的來找找自己?救自己與水深火熱之中?就算是壓根沒有那根神經好歹也來替自己解解疑惑吧?
  
  這麼半清不楚地等著老皇帝來算計,想想就是一肚子的火氣。
  
  「順其自然,天無絕人之路。但凡用心,一切都是轉機。淡定,等候。」
  
  重複著老道士那神神叨叨的話,越到後面,楊存就越是難以心靜。
  
  這種時候,還怎麼淡定?再等,都活該被老皇帝給擱在鍋裡煮了。
  
  既然實在靜不下心來,那還不如出去轉悠轉悠。說不定可以碰到老道士口中的那個轉機也說不一定。打定主意,連濕掉的褻衣都沒有了換過的興致,楊存便出門而去。
  
  幸好老皇帝還不曾派人限制了他的自由,不然楊存自己都不能保證,會不會做出瘋狂的舉動來,而喪失在杭州城時應付趙沁雲時的耐力,在這皇宮之中做出一些貌似放火的惡事。
  
  至於殺人……早在昨晚,就已經做過了。今天早上,這皇宮大內之中,怕是又多少了幾具一睡不起的屍體吧?
  
  別人不會有證據證明是他幹的,就算進良知道是他,也只能幹望著。昨晚打入那些侍衛體內的,是以自魔門靳冰那裡得到的滴水成冰的本事,幻化出來的冰針。身體外部看不出什麼傷痕來,器官內臟卻是會受到極大的損傷.更能在無聲無息之中,就剝奪了人命。
  
  這倒是一個殺人的好法子。嗯,記著。以後多用用。殺人不見血,真是居家,旅行,出門遊玩的必備技能。
  
  剛踏出自己所居住的梧桐宮,楊存便敏感地察覺到了來自四周暗處那些不善的,小心翼翼的目光。不屑一笑,也並未多加表示,隨意選了一個方向就行去。
  
  暗處的人,只能跟著。沒有人膽敢站出來說上一句什麼。
  
  因為心中有事,轉悠起來也就沒有了興致。也不知真就是有緣還是怎的,楊存隨意選的,居然還是前往御花園的那條路程。並且還在踏入御花園時,遠遠就看到雙眼放光的玉顏公主帶著十二分熱情飛撲過來。
  
  楊存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飛速地逃離了那裡,急急回來。
  
  明明就是一副蕩婦的樣子,卻偏要轉成純情少女。可以將就著來一次偶遇,但是刻意的,還是算了。比較起來,別說是真真的小清新安巧了,縱使蹩有用心地接近自己的李彩玉,都比玉顏要強上許多。
  
  有一句話叫做,每一個男人都曾做過被淫娃蕩婦撲倒的夢想,但是這樣的夢想,也僅限於艷遇。想要長長久久的,對不起,爺沒興趣。
  
  真是出門沒看黃歷,別說是所謂的轉機了,連個雞毛都沒看見。難不成老道士說的轉機,正是玉顏?
  
  「嘶……」
  
  光是想想有那種可能,以及玉顏公主熱情如火的浪蕩樣子,楊存就覺著,這大太陽底下,怎麼就格外的冷?
  
  算了,想當年毛爺爺教會我們,靠天靠地靠父母,還不如靠自己。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就不行老天爺真就絕了我楊存這條路。
  
  重新回去,還未回到梧桐宮,遠遠就聽到一陣躁亂。隱約夾雜著低低的祈求。
  
  楊存行過去時,就見到兩名宮女衝著守在宮門口的侍衛不停地說著好話,每人手中提著一隻食盒。微微揚眉,行了過去。卻再沒看那兩個宮女一眼,只向著侍衛道:「怎麼回事?」
  
  「回公爺,」
  
  聽到聲音,侍衛轉過身。似乎是沒想到楊存會在這個時候回來,有些為難的樣子,道:「這兩個,是臨熙宮的宮女。說是奉了她們主子令,來為公爺送吃的。」
  
  「臨熙宮?」
  
  楊存微愣。那是誰的地盤?他可不記得自己在宮裡還招惹上了什麼人物。掀掀眼皮道:「誰住在那裡?」
  
  「……」
  
  侍衛愣住,疑惑地看了楊存一眼。見著他是認真的,而非故意捉弄,便老老實實地答道:「回公爺,住在那裡的,是玉顏公主殿下。」
  
  果真還是陰魂不散了?在御花園沒有追到,居然還堵到門口來了?不就是個公主?這般的死纏爛打,可是覺著她自己那點兒齷齪的事情,知道的人太少麼?無聲嗤笑著,楊存冷冷地瞟了一眼低著頭的宮女道:「本公不餓,你們回去替本公謝了公主的好意。」
  
  誰知那宮女竟直直跪下,口中只道:「求公爺不要趕走奴婢們。若是這些東西您不收,公主回去會打死奴婢們的。」
  
  又是這招。楊存煩的不行,不過只是小小的宮女,與她們為難,也沒有什麼意思。扔下一句:「那就進來吧。」
  
  人卻頭也不回地先走了。
  
  得到了特赦,兩宮女立刻跟上。從始到終都低著頭,沒怎麼有人看到她們的臉。
  
  等到宮門關上,才有侍衛道:「你們發現沒有?剛才走在後面的那個宮女長的可是不錯呢!」
  
  「縱然不錯,也輪不到你。人家可是一心想著要爬上敬國公的床的。你啊,好好守衛也就是了……」
  
  聽著身後一直都有腳步聲跟著自己,楊存便知那兩個宮女還真的跟了來。無謂地扯扯嘴角,踏進殿門,也沒回頭地對著身後的人吩咐。
  
  「成了,東西放那裡就好,你們退下吧。」
  
  指指桌子,楊存隨意道。一轉身坐下,兀自拿起手邊的書本來。
  
  東西落桌的聲音傳來,又過了許久之後,還不聽不到宮女離去的聲音。楊存忍不住抬頭望去,見兩名宮女一前一後地站在原地,根本就沒有離開的打算。忍不住出聲道:「又是怎麼了?」
  
  恰逢那名站在前頭的宮女有了動作。
  
  「李彩玉?」
  
  當宮女抬起來的之時,楊存訝異出聲。
  
  「是,公爺。」
  
  李彩玉抬眸,眼中淚光閃爍。強忍了又忍,方才自身後拉出一人來,道:「公爺看看,這是誰來了?」
  
  同樣都是一身宮女的裝扮,梳著宮女的髮髻。只是那張容顏,卻是絕對的不俗,望上一眼,就不會將她和宮女聯想在一起。
  
  世間能夠美到如天仙下凡一般不說,還擁有著絕佳氣質的嬌人兒,就只有一個。被李彩玉推出來的人,不是許久不曾見到的高憐心,又是哪個?
  
  「憐心?」
  
  楊存失聲叫道。全然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李彩玉本就是老皇帝的人,能出現在這裡,也是無可厚非的。可是她……來不及去想為什麼,楊存覺著自己滿心滿心的,都被滾燙的思念淹沒,只想將這個思念許久的佳人摟近懷中好好地疼惜一番。
  
  事實上,這麼想的,也便是這麼做的。
  
  「憐心寶貝,可想死爺了。快來讓爺親親……」
  
  不似那種只想著將人給撲到了去,更多的卻是思念的溫馨。此時此刻,即使什麼都不做,能夠安安靜靜地彼此擁在一起,也是極好的事情了。
  
  不料高憐心柳腰一轉,避開了楊存的觸碰。口氣有些生冷,道:「爺會想我?不過就是哄人的話罷了。不然,又怎會一日一日地不來看我?我知道您忙著,知道您身不由己。可是難道在爺的心中,憐心便是這般沒用的人,只能為您增加負擔麼?既然如此,還說什麼想念的話?」
  
  說著,竟然就掉下了淚來。彷彿心中有著無限委屈,如今一股腦兒地傾倒出來,怎麼都抑制不住。
  
  「憐心,你怎麼……我不是……」
  
  美人垂淚,自有一種一樹梨花壓海棠的惹人憐愛之姿。楊存看著,訕訕地頓住了伸出去的手,心中卻像是被誰擰了一把,又疼又酸的。有心這就過去將那些礙眼的淚珠兒給擦拭了去,又怕更惹的高憐心傷心。
  
  只得站住,放柔了聲音道:「定王之事,想來你也是應該知道了的吧?那你可知,在我去津門之時,安巧她們都差點兒就沒了的事情?憐心,不是爺不想你不去依約接你混亂之時,我也是怕傷了你啊!」
  
  「若是那樣,我一定會心疼死的。你可是不知道,在見不到你的那些日子,還有在宮中的這些日子裡,我夢到最多的人,可就是你了。一心只後悔著,為什麼在來之前就沒有去見上你一面?萬一我……」
  
  話為說完,唇上就多了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來。高憐心的面上閃過換亂,哽咽道:「你好好說話就是,說什麼混話?」
  
  看她這個舉動,楊存就知道,高憐心並不是真的氣惱,而是委屈。心下一鬆,扯下了她的小手放在掌中細細搓揉著,捨不得放開。面上笑嘻嘻地道:「我只是要說,要是以後都見不到你,我豈不是會後悔死?你以為,我要說什麼?」
  
  深知楊存那個不正經的個性,高憐心知道,自己又被捉弄了。又羞又惱地想要抽手,發現沒什麼效果,也只得任由著楊存握了。
  
  「爺整日左擁右抱的,又豈會想著我一個?這句話,我才是不會信的。」
  
  別過頭去,掩飾著自己失態的尷尬。紅唇撅起,高憐心似是帶著不滿。
  
  這是自認識了高憐心以來,她第一次這般不分青紅皂白地使著小性兒。看在楊存眼中,卻是說不出的格外誘人。手下一個使勁,就要將人往自己懷中帶。
  
  「冤枉啊,怎的就不信了?莫不是,非得要我將心挖出來給你看不成?」
  
  「我才不看呢!」
  
  高憐心依然彆扭著,以掌撐著身體,就是不如了楊存的願。
  
  郎情妾意的戲碼旁若無人地上演著,李彩玉的神色暗了幾暗,最終深呼吸,將這刺眼的一幕刻意忽略過去,適時開口道:「高小姐,你也別這樣了。爺可是一直想著你的,這一點奴婢可以作證。但是現在,也著實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時間已經不多了,你們能不能,先說正事?」
  
  經這一提醒,高憐心才驚醒。也不再顧得上那些小兒女的心態,急急道:「彩玉說的對,正事要緊。」
  
  彩玉?這叫的倒挺親熱的。她們……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楊存疑惑,卻沒有說出來,只道:「正事?你們來。還有什麼正事不成?」
  
  「爺果然就是看不起人了,難道我們就不能有正事?既然沒有,那我又是為何而來?」
  
  嬌嗔著臉,高憐心假意生氣道。
  
  「爺還以為,你是想爺想的緊了,才想著法兒來見上一面呢!」
  
  楊存剛打著混話,高憐心登時不滿的一眼就瞪了過來。
  
  「不許嘴花花。」
  
  「嗯好,不嘴花花……」
  
  楊存投降,臉上猥瑣氣質盡顯。浪笑著道:「那現在可以讓爺親親,抱抱了吧?」……怎麼繞了一圈之後,又回來了?不是說了,正事要緊麼?
  
  最後還是楊存不依不饒地同高憐心親上一回,才作罷。大手還是不閒著,一直在她身上游曳著,口中卻問道:「如今宮中凶險,你怎麼就來了?若是有個什麼好歹的,可要怎麼辦?」
  
  「爺,」
  
  被楊存逗弄的面上染上胭脂色的高憐心一邊喘息著躲避著楊存不規不矩的大手,一邊道:「我這是給您送東西來了。」
  
  「東西?是什麼東西?」
  
  楊存倒是奇了。畢竟年長不說,經歷的也多一些,高憐心做事,從來都是有道理的。如今卻說是來送東西?難道還真是什麼要緊物什不成?
  
  「自然是重要的東西了。」
  
  高憐心神秘一笑,將目光投向一邊因著他倆的曖昧而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李彩玉。
  
  李彩玉也不扭捏了,只看著楊存,道:「公爺可是知道,在這皇宮之中,最可怕的人是誰?」
  
  「最可怕的人?」
  
  楊存疑惑地重複了一遍,心思心思不停地遊走著。看來李彩玉是來告密來的。這樣也好,知己知彼,只會在不日的對決中更加加深自己的勝算,不然,說不定真就莫名其妙地被算計了。
  
  面上卻是不甚在意的樣子,道:「你說的是,進良太監?」
  
  「進良?」
  
  李彩玉嗤之以鼻。
  
  「公爺錯了,在這個皇宮裡,最可怕的人,還遠遠輪不到進良那個老太監,甚至連那些暗衛們,都根本不足以懼。」
  
  李彩玉眼神堅定,看著楊存,面上卻滿是擔憂。
  
  「嗯?不是他們?那還能有誰?難道這裡還養著一個爺所不知道的傲世高手?」
  
  其實楊存知道,老皇帝身邊的人定然是不簡單的,不然他怎麼還能在這個亂世之中坐穩了他的皇帝寶座?就算是真的有什麼從未見過的高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危機又不是不曾遇到過,只能拚上一拚了。楊存這話,也不過就是隨意一問而已。
  
  李彩玉搖頭,神色莫名。
  
  「的確是傲世的高手,可是爺也並不是沒有見過的。」
  
  「嗯?」
  
  自己見過?還沒有察覺出來?難道對方真就如此變態?楊存這下倒真是好奇了:「那人,是誰?」
  
  「難道爺就從未感覺到,當今聖上,也是七丹高手麼?」
  
  李彩玉的話,如同一塊隕石砸進了大海裡,所引起的驚濤駭浪,讓楊存感覺,這個世界其實是真的很玄幻。
  
  公爺難道不知道,當今聖上也是七丹的高手麼?李彩玉說。當今聖上……當今……再一次響起那張老態龍鍾卻不失威嚴的老臉,楊存頓時明白了,這個世界,他妹的永遠都沒有最荒唐,只有更荒唐。
  
  他只猜出了老皇帝也許也是修道之人,卻沒有猜的出來,老皇帝的修為居然會如此的變態?
  
  這種逆天的實力還惦記著自己的金剛印還有炎龍?楊存嗤之以鼻,突然就想起來朧月說過的永生……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29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28
第六章 危機和轉機
  
  金剛印還在自己體內,可是卻在一直沉睡,怎麼都喚不起來。若是光憑實力,自 ...

第七章 生死一刻
  
  八月初八,並非是什麼特殊的日子。與那些喜慶或念想的日子相比,實在是沒有什麼特別。平靜的和以往過去的每一天,沒有什麼不同。
  
  自然,這只是普通老百姓們的想法,若是他們在忙碌之餘偶爾抬頭望望,也只會覺著,怎麼今日的雲彩有些不一樣?不再是那種令人膩煩的純白,而是帶上了絲絲妖艷的淡紅。
  
  也許只是陽光太過強烈的緣故?沒有人去深究。
  
  可是這樣的天氣,對修道者,也僅限於是有一定修為的修道修禪者來說,卻是極為難得的。
  
  此乃天煞之象,最適合做一些違背大自然規律的事情。是天地相鬥所繁衍出來的一種異象。在這樣的天氣裡,要是修煉定會事半功倍,若是逆天改命,其成功的幾率也是極高的。
  
  同樣的,這些事情,也只有那些修為極其高深,且有靈物所相助的高人才能做的事情。普通修為的修道者,非但不能又任何的動作,還得極力將自身的修為給壓制了。否則若是導致了邪火入體,走火入魔,可真就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這一日一大早,楊存就起身了。站在院中望天,面色逐漸凝重。
  
  「恐怕是已經等不及了吧?這樣的天象,今日必然……」
  
  話還為完全說完,就傳來了宮門被人打開的聲音。然後緊接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過,一行內侍出現在了面前。
  
  為首的彎著腰,面上沒有多少笑容。卻不是進良。
  
  「國公爺,皇上召您覲見呢!」
  
  來的還真是快啊!這般的心急,是一刻鐘也等不了了麼?楊存冷笑著點頭道:「聖上可是在寢宮之中?」
  
  不是他非得要這麼問,而是自皇太孫病逝以來,老皇帝就極少踏出寢宮。據說是病情愈發嚴重,需要靜養著。以前不知情時,還不會多想,自從李彩玉告知了老皇帝的秘密之後,楊存也會猜測,莫不是這老皇帝整日的不上朝不理政事,都是躲在寢宮之中提高修為去了?
  
  這可是昏君的做法。果然每一個人間的帝王,都容易在老年,接近死亡之時變的昏庸。連明君也很容易中招。、「回公爺,不是。聖上在乾坤日月宮等著您。」
  
  來的內侍恭敬作答道。
  
  「乾坤日月宮?」
  
  怎麼有這麼繞口的名字?而且以前怎麼從未聽說過?念起來就跟道觀似地。楊存微一思索,心下一動,道:「莫不是國師在宮中的住所?」
  
  內侍似乎是訝異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就回道:「是。」
  
  「難怪……」
  
  發出一個莫名其妙的音節,楊存整整衣裳道:「走吧!」
  
  「公爺這是不換過衣裳了再去?」
  
  內侍又是驚訝了。
  
  「就這麼去吧!本公想著,這些皇上應該都不會怪罪才是。再說了,讓皇上等了心焦了,也不好。」
  
  老皇帝的目標從來就是自己這個人。估計著自己現在就算是穿上一身乞丐的衣服去見他,他都不顧上在意了吧?
  
  這皇帝,還真是自信。這般的急不可耐,就不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反而還燙著了自個的舌頭?
  
  怪異地偷窺了一眼楊存似笑非笑的俊顏,內侍繼續垂首,目不斜視,也沒有再說出任何關於此行不妥的話來。率先帶路,引著楊存而去。
  
  被一干內侍們架在中間行走的楊存慢悠悠地踱著方步,一點兒也沒有快行的覺悟。在踏出宮門的一刻,眼中閃過狠厲的光芒,背在身後的手打了一個響指。同一時間,本來很是平靜的氣候起了一股妖風。繞過楊存身側,不見了蹤影。
  
  楊存身後的內侍看見,那風居然還帶著淡然的紅色?隨即又趕緊搖頭,這般詭異的事情,定是自己看錯。
  
  渾厚大氣的宮殿,因為只以黑白兩色裝飾,看起來很有莊嚴的感覺。再加上空氣中煙霧繚繞的供香,讓這裡更加地像是一座道觀了。
  
  只是大殿之中,並未貢上任何道像,這一點,又有些不大協調。
  
  同樣不協調的,還有殿內一張明黃色的扣金龍頭軟榻,同樣一身明黃色衣裳的老皇帝此刻正躺在上面閉目眼神。微微翹起的嘴角,顯示著他此刻的心情定然極好。
  
  一道暗色的身影匆匆行來,直直到了老皇帝的身邊。進良彎著腰,也是滿臉喜色。壓低了聲音道:「皇上,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楊存一踏進殿門,陣法就會自然啟動,到時候,縱使他能力再強,再有金剛印幫著,也是沒用。」
  
  說著話,面上所有的皺著因為他的笑容更加地皺在一起。越看,越像是一朵開的正盛的菊花。
  
  似是被這樣的興奮所感染,老皇帝的眼睛睜開。目光湛湛,精光閃爍,哪裡還有半分病態?噙著笑意,簡簡單單地道一聲:「好。」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皇上今兒個的氣色,可是好的多了。」
  
  進良不失時機地誇獎一番,滿面推笑說道:「奴才再去安排安排,以保證此事萬無一失。」
  
  「不用了,」
  
  許是心情實在是好,老皇帝的聲音也柔和了不少。一擺手,道:「不就是一個黃毛小子?還能用得著怎樣對付?總不會翻上天去。縱然有五行二靈,也只是五丹的境地,就算是五行之靈的能力,也全然激發不出來。」
  
  「真是可惜啊!如此暴殄天物。你也不用再在宮裡耗著,出去一趟,好好地安撫安撫鎮王,讓他過兩天也進宮一趟。」
  
  越說越高興,估計在這段時間內,這是老皇帝說的最多的一番話了。而且越說越興奮,那眼神之中都閃現著抑制不住的狂熱。
  
  跟在老皇帝身邊的時間,幾乎就和他本身年齡差不了幾年的進良又怎會聽不懂老皇帝的這番話,也笑著行一禮道:「是,奴才曉得。奴才一定會讓鎮王在三日之後,來宮中給皇上請安。」
  
  皆是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楊術,就連他身邊一直形影不離的地奴,恐怕也不夠皇上瞧的了吧?
  
  「嗯,去吧!」
  
  在進良躬身退出殿外,再出了日月宮時,他從未想過和老皇帝的再一次見面,居然會是那樣的另類。
  
  能夠共赴黃泉,在奈何路上遇到,這是不是,也是另外的一種緣分呢?因為沒想到,所以也就沒有怎麼提防。等經過空無一人的宮巷,察覺到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四丹高手,被一名字空氣中突然出現的紅衣小童拿石頭擊中頭部而暈死過去,更加狗血的還是,進良壓根就沒看見到底是誰襲擊了自己?
  
  昏迷的進良被一雙稚嫩白皙的手毫不費力地拖著,融進了一陣很是奇怪的煙霧之中,自此,老太監進良,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任何一個人的面前。
  
  楊存進來的時候,老皇帝已經起身了。立在殿中,看起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所有的內侍,以及不少侍衛皆守在殿外,看的楊存冷笑不已。
  
  這老皇帝未免也太不自信了吧?還真是看得起自己啊!安排下一連串的陷阱不說,還要這麼多的人守著。他不是應該很張狂地大喊著:「老子吃過的鹽都比你吃過的飯多。」
  
  才對的嗎?
  
  心中怎麼想,人還是彎腰拱手行禮道:「臣楊存,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也僅限於是行禮,並沒有跪下去。雙腿立的筆直不說,頭也不曾低下,無謂地同老皇帝對視。
  
  笑話,要算計老子,隨時都想要老子命的人還要下跪?就算是賤,還不至於賤到那個份上。此時的楊存,態度不卑不亢,以往面對老皇帝時的圓滑和謙恭,統統都沒有了。
  
  一雙銳利的眼神掃過來,老皇帝帶著洞察一切的深邃,似乎是將楊存的心思給看了個透徹。不過也並沒有開口訓斥,只揚聲對著守在殿外的眾人道:「你們都退下去,守在宮外。沒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進來。違令者,斬。」
  
  沒有人會對老皇帝的命令產生任何異議,除非是他活的不耐煩了。儘管有些擔憂地多看了態度有些詭異的楊存和笑容滿面中深藏著威嚴的老皇帝一眼,侍衛們還是魚貫出了日月宮,將厚重的宮門閉合上。
  
  在老皇帝看不見的角度,楊存唇角上揚。展開一抹笑意。帶著得逞的意味,看起來很是怪異。
  
  下一刻,身體就被什麼東西架離著騰空而起,嘗試著掙了一掙,沒有任何的作用不說,還清楚地感覺到隨著自己的動作所產生的力道,被身下不知名的東西所抽走。
  
  楊存一驚,再也不敢亂動。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慌失措了,沉靜的一點兒也不想身臨危險中的人。
  
  將視線瞄下去,楊存見到的就是在殿內四周,以不規則的形狀擺放著一些通體黝黑的蟾蜍。皆是張著一張大嘴,口中有乳白色的光束吐出。而束縛的撞擊動彈不得的東西,則真是那些光束。
  
  這些是什麼東西?楊存皺眉,又試著動了一下腳。果然就看到有淡紅色的物質自自己身處深處被導出,最後直達那蟾蜍的口中。然後那雙應該是用紅寶石嵌鑲出來的眼睛,居然眨動了一下。
  
  「……」
  
  感情著東西還是活的?楊存瞬間就蛋疼了。想著纏住自己的或許就是那些看似蟾蜍的怪異物種的舌頭,就噁心的不成。竟然動了想要將那些東西給打碎的念頭。
  
  而且這樣的想法愈加騰升,竟有壓制不住的苗頭。
  
  本是平靜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連楊存自己也感覺怪異,掙扎著動手,一道藍色的光束毫不隱藏地飛出,再眼睜睜地看著被蟾蜍吞噬。
  
  蟾蜍們似乎被調動起了情緒?果然是活的?楊存這才有些後怕,感情自己真的大意了?
  
  心境受到影響,人掙扎的也就越厲害。可是如此一來,週身無力的情況也就愈加嚴重了。
  
  「混小子,若是不想被吸乾,就乖乖呆著別動。」
  
  一聲暴喝在靈台深處炸開,楊存一個靈激,真就停止了動作。清醒之後再看,那些蟾蜍的眼睛,居然散發著血光?這……
  
  「這他媽的,究竟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愛卿難道不知道?這些幽石蟾蜍能夠吸走人身上的污穢之氣。」
  
  沉穩的聲音在殿內響起,帶著怎麼都掩藏不住的得意。
  
  見楊存突然就停止了掙扎,老皇帝的眼中有著隱約的失望。好在楊存緊隨而來的抓狂,才讓他舒服了一些,得意更甚:「這可是聖物呢,很多人終此一生都沒有機會見上一面,愛卿能夠親自試試他的威力,也是一大幸事啊!」
  
  幸?幸你媽的頭。有本事你來試試?靠。
  
  楊存暴怒,氣的太陽穴的青筋直跳。不過還是忍住了無謂的,只能讓老皇帝更加得意的叫罵,依著靈台深處的那道聲音,強忍著身體無力的不適,盤腿而坐。跟隨著念了一遍奇怪的經文之後,才感覺好過了些。
  
  「楊存。」
  
  見楊存閉著眼睛不再理會自己的樣子,老皇帝暴喝。不過又很快笑開,道:「小小年紀能夠如此臨危不亂,愛卿果真是朕看重的人。」
  
  「操。」
  
  叔可忍嬸也不能忍,楊存睜開眼睛,閃動著唇瓣,一字一句,恨不得將老皇帝給一口口咬死。
  
  「皇上還真的是看得起微臣,不知皇上用如此大的長勢待微臣,是想做什麼?」
  
  「楊存,你沒有那麼傻。而且朧月那個丫頭,不是也將什麼都告訴你了麼?」
  
  老皇帝眼中精光閃爍,盯住楊存已經開始顯的有些蒼白的臉不放,道:「已經到這個時候,你還是想著要裝傻?」
  
  「日,」
  
  又狠狠地叫罵上一句,楊存排泄了一下心中的悶氣,才道:「皇上果真就相信,這個世上有成仙,長生不老一說?」
  
  「這個,」
  
  老皇帝神秘一笑,緩緩舉起了雙手,道:「朕會讓你知道。你放心,朕一定會讓你活到讓你親眼見見,長生存在的事實。」
  
  隨著他的動作,七顆同色的內丹,帶著強大的氣場,浮懸與他的頭頂之上。
  
  說完,一道帶著無盡威力的褐黃色光團脫手而出,向著楊存所在的方向飛去。楊存被壓制的臉呼吸都有些困難,臉上更是像被刀子割著似地疼痛不已。
  
  「楊存,你為朕立下如此大功,朕一定會善待楊家的。還有你江南國公府的人,朕也會讓他們安安生生地度過下半生,所以,你就乖乖的,將金剛印和炎龍一道,給了朕吧……」
  
  操,老子操你妹,操你全家。楊存想喊,可是已經張不開嘴。週身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無情地撕扯著一般,筋脈全都斷裂開來,可不堪言。所有的真氣傾斜而出,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整個人越來越無力,身體也越來越冰冷。
  
  難道高憐心帶來的東西不管用?不能啊!
  
  萬丈光芒的瞬間迸發,刺得人根本就睜不開眼睛。老皇帝蒼然立著的身軀,衣袍亂飛。以七丹的實力護體,雖然被這道超出意料範圍的華光震的後退了幾步,倒還不至於傷了自己。
  
  威嚴的面容之上儘是滄桑的神色,老皇帝瞇著眼睛,看著在楊存頭頂不停地環繞著的五顆內丹在那一瞬間破滅成灰。而懸浮與楊存頭頂的混元及時打出一道紫色的光線來,深入楊存體內。
  
  下一刻,金光燦燦的金剛印慢慢字楊存頭頂出現,像是被強硬地拉出來的一般。而逼著雙眼的楊存,則是滿面痛苦之色。慘白著臉,似乎隨時都能倒下去。
  
  「國師,你說的,果真是沒錯。這混元,當真是世間奇物啊!」
  
  感歎一聲,老皇帝蒼老的聲線中,帶著塵埃落定的興奮。溝壑分明的老臉緩緩笑開,如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越笑越開。
  
  「長生不老,修成半仙之體……哈哈哈哈……朕終於做到了,朕是天子……天子……」
  
  「崩」地一聲,頭頂束著長髮的金冠裂開,在不斷湧動的氣浪之中,老皇帝的髮髻散開。張牙舞爪地飛舞著,加上張狂的笑容,看起來觸目驚心。
  
  兀地,老皇帝的笑容頓住了。就那般凝固在臉上,僵硬地保持著嘴角咧開的姿勢,很是滑稽。
  
  在他驚秫不解的目光之中,混元發出一聲輕輕的「卡」聲,如果不是耳力極佳的人,估計都聽不到。然後沿著爐本身的花紋,裂開了一道細細地紋路來。
  
  「這……是怎麼回事?」
  
  帶著狂喜餘味尚未完全退去的驚恐神情,老皇帝親眼看著,混元爐體上的那道縫隙逐漸綻開,佈滿了整個爐身。而後又是一聲輕響,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
  
  嘴大張著,老皇帝已經完全忘記了反應。在他的瞳孔深處,清清楚楚地可以看到,楊存之前碎成粉末的五顆內丹一直環繞在他周圍,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著,不能離去。
  
  剛剛露出了頭頂的金剛印也在混元破裂之時,閃過一道耀眼華麗的光芒,不見了影子。
  
  這還不算完,從內丹破裂開始,楊存的週身就被一層薄薄的淡綠色光輝雖籠罩著。細看就會發現,那光芒,還是來自楊存身體內部的。
  
  隨著綠光越聚越濃,那些粉末開始錯亂不安起來。」
  
  波「的一聲輕響過後,一顆金色的小圓球出現了。而這彷彿就是一個開始一般,鮮紅色的,深藍色的,純白色的,黑色的,還有綠色的小球一個一個相繼出來。直到最後粉末完全消失……
  
  老皇帝眼中的驚恐無限地擴大著。他甚至都以為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花了眼?如果不是太過震驚以至於無法動彈,都會毫不猶豫地揉揉眼睛來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否就是真的?
  
  那些小球,他自是再也不會認錯。但凡是修道之人,又怎會看不出來,這是道家修為所解集出來的內丹?
  
  而楊存的,顯然更加的令人抓狂。
  
  一連八顆,比最高之境的九顆,只差了那麼一個。連自小就在國師張寶成的親自指導下創下整個修真眾人中神話的老皇帝,都比過了去。
  
  且與眾不同的是,楊存的內丹完全是不同的顏色,沒有那兩個是完全一樣的。
  
  這不合道理!
  
  可是,道理又是什麼?
  
  「八丹……八丹……」
  
  老皇帝喃喃自語,好似不能夠正確地分辨的出,眼前的一切,究竟是不是他的夢境?饒是一身威嚴,傲視這天下的皇帝,在這一刻,也有了手足無措的感覺。
  
  一直未曾發出任何聲響的楊存,才經歷過了這一場變故之後,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一時間春暖花開,萬物更新。他的週身,更是鍍上了一層如同神祇一般的光輝。
  
  「這半仙一說,原來是真的啊?」
  
  緩緩笑開,楊存滿面譏諷。睥睨著已經與平時判若兩人的老皇帝,聲線清脆:「是八丹沒錯。臣,謝過皇上為臣提升修為而費盡心機。」
  
  最後的四個字,被咬的極重。老皇帝頓覺不妙,飛身後退,就想要逃離了這裡。
  
  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他已經覺察到了濃烈的不安。那是一種人類在瀕臨死亡的時候才有的敏感。在楊存的眼中,老皇帝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這個楊家的後生,怕是要和自己仔仔細細地算上一算了。
  
  只要出了這裡就好,只要出了這裡,他就還是那個掌控著天下的皇帝。縱然楊存再厲害了去,當憑著楊家這一項軟肋,他就不敢將自己給怎麼了。到時候,還有的是機會。
  
  必定是在那個萬人所不及的高位上待了那麼多年,那些利弊得失,幾乎不用思考,就自動出現在了腦海裡。現在的老皇帝甚至都無比悔恨起來,自己怎麼就遣走了那些侍衛?如若不然,還多少能起點作用。
  
  擋,自然是擋不住如今的楊存的,但是只要能夠為他爭取一點兒時間,也是好的。
  
  其實說起來,七丹的實力,也不是蓋的。儘管老皇帝的身子骨已經著實虛弱的厲害,想做什麼也不能那般的得心應手。可是一旦移動,能看見的,也就是虛影了。
  
  瞬間移形幻影,到了這個階段,完全就是小兒科。
  
  然,老皇帝快,楊存卻比他更加的快。一道閃電狀的光線連眨眼的功夫都沒有用到,就穿過了那道根本令人捕捉不到其具體位置的虛影。下一刻,老皇帝的身軀就頓住了,居然合炎龍自扭曲的空氣中出現的場景很有的一拼。
  
  在那身明黃色威嚴精緻華麗的龍袍上,破了一個洞。在胸口的位置,連著衣袍下那副慘老的身體,一起破開的。有光線甚至都能夠從裡面照進去,再從另外一面出來。
  
  卻是沒有任何的血跡。傷口四周,都是被燒焦的樣子,將那些本應該噴湧而出的鮮血禁錮住了。
  
  可是,在心臟的位置破了一個洞,沒有了那顆跳動的器官之後,人還能活嗎?老皇帝眨著眼睛,在感覺不到任何疼痛時,軀體轟然倒地。
  
  「皇上,就真的這般想要臣的性命?難道是臣不乖,沒按著皇上的意思做事?」
  
  之前浮在了半空中的人徐徐下降,楊存皺著眉頭低語的樣子,萌的就跟一隻小白兔一樣。
  
  這根本就是在無底線地刺激老皇帝了。噴出一口鮮血時候,老皇帝終於面如死灰。
  
  「這……不可能……」
  
  喃喃低語一遍,垂臨生死的老皇帝瞳孔瞪大,在其中倒影出楊存的影像之後,突然仰天大呼:「這不可能,國師的方法不會有錯的,國師不會騙我。那麼……」
  
  抬起了視線,遙遙與楊存對視著,老皇帝的眼紅的像是小跑滴出血來,厲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存,你做了什麼?」
  
  伸手將唇角的血漬一點一點地擦拭乾淨之後,楊存無謂一笑,充滿了挑釁。
  
  「皇上這是在問臣麼?您洞察一切,又豈會有什麼是您所不知道的?」
  
  「少廢話。」
  
  老皇帝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到喪失了理智。有些狂亂的癲瘋。身上的威嚴尊貴不再,有的只是無盡的貪婪絕望和陰冷,盯著楊存的目光,恨不得直接將他給吃了。
  
  「楊存,你最好從實被朕召來,你到底做了什麼?如果敢有半分隱瞞,朕定然叫你整個楊家,自此絕戶。」
  
  讓楊家自此絕戶?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楊存放置在唇畔的手,開始一點一點地收緊。甚至都聽的出骨節發出的「卡卡」聲響。
  
  臉上,卻是笑意更濃。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嘲諷。
  
  「臣做了什麼,重要麼?皇上想的大概是,讓臣站在這裡一動不動,任由您自臣的體內吸取金剛印和火靈吧?」
  
  說到最後,已經嘴已經完全咧開。肆無忌憚地嘲笑著老皇帝的天真,似乎在下一秒,就能大笑出聲來。只是那笑意並未傳達到眼底半分,瞳孔之中滿是冰冷,甚至都帶上了濃濃的殺意。
  
  在這之前,楊存雖然選擇了與老皇帝撕破臉,卻從未想過要對他怎麼樣。畢竟人家是一國之君,又是一個垂臨死亡的老人家。大不了自己以後遠走高飛,不再做這個敬國公。領著一幫子美嬌娘們,說不定日子還會過的更加的逍遙自在。
  
  「楊存,你好大的膽子……咳咳……弒君……你是想篡位麼?咳咳……你可是別忘記了,楊術還在朕的手裡……咳咳……」
  
  隨著強行說出威脅之語,老皇帝的口中不斷有更多的鮮血湧出,嗆的他都不能好好地說話了。那血流的,就跟不值錢似地。
  
  只要不想死,世人都有一個相同的毛病。那就是明明知道已經沒有了機會,還要死死地抓住自己所認為的一線生機不放手。彷彿只要那樣了,就是抓住了生的希望似地。
  
  「這樣啊?」
  
  楊存頓做恍然大悟的樣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垂死掙扎的老皇帝,笑容無害。
  
  「其實,臣本來還真的沒有弒君的打算。可是皇上現在如此說,不就是等於告訴於臣,若是您能夠活著離開這裡,就定然不會放過楊家不會放過臣?若是那樣的話,皇上以為,臣還會傻到,讓你離開?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說著,沉靜的面色開始愈來愈冷。緩緩地,舉起了已經凝聚著華光的手掌。
  
  「……」
  
  老皇帝被噎住,瞪著一雙死魚眼睛,說不出一句話來。
  
  「皇上,您安心走好吧!這大華國,即使沒有了您,也一樣會姓趙的。」
  
  楊存勾唇一笑:「相信臣。」
  
  一點光團,以老皇帝為中心,完全炸開。佈滿了整個大殿。還有不少自殿門飛出去,在殿外的空地上蔓延來開。若是細看,還能發現其中夾雜著萬道閃電,朝著各自不同的隱秘方向準確無誤地激射而去。
  
  那些閃電所在的方向,每一處,都隱藏著一名皇家暗衛。早就察覺出裡面或許有什麼不對勁的暗衛們因為嚴格的訓練而不敢亂動,只等著老皇帝的一聲令下。殊不知震驚到慌亂的老皇帝壓根就忘記了他們的存在,想起宮外的侍衛都沒有想起他們。
  
  結果最後等來的,就只是致命的攻擊。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八丹之境楊存所發出的攻擊,在最短的時間內奪取了他們的性命。
  
  鳥雀,早在老皇帝動手的時候就已經驚飛了。這裡除了楊存自己之外,已經沒有了別的活物。但是殿內殿外,卻只有老皇帝一人的屍體。那些暗衛隱藏的地方本就是極為隱秘的,恐要等到屍身都發臭了,才會有人能夠注意到他們吧?
  
  那些陰謀,那些算計。從楊存自異世穿越而來,睜開眼睛的那刻起就一直圍繞著他所展開的計劃,就這麼以國師張寶成親自動手設計的結局所截然不同的姿態結束了。
  
  步步為營,時時設計。自已經過世的國師參透了天機的那刻起,就從未放棄過對長生的渴望。對此,甚至都要求當初國師做下了逆天之舉。
  
  一抹自異世來的遊魂,同名不同人的存在。甚至於連後來的金剛印的陰錯陽差,炎龍的巧合,都清清楚楚地掌握在他的手中。
  
  只因為,他是皇帝。整個大華國都是他的,他也想不出,還有什麼不屬於自己?
  
  那所有的事情,也就變得理直氣壯起來。
  
  尋五靈,找混元。只差著最後一步,就能夠夢想成真。
  
  但還是出了差錯。這一次,已經沒有另外的一個國師來幫著他了。
  
  當初做下逆天之舉時,張寶成就曾說過。這般逆天命而行,會召來非同一般的意外。只是令他不曾想到的是,這個意外居然是指楊存這個承載體?
  
  完全令他措手不及。
  
  皇帝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的參不透天意?就算是晉陞成為七丹的絕世高手,還不是一樣只能延緩衰老而不能完全長生?
  
  「楊存……」
  
  所有的變數,都抵不過對此人的一絲疏忽。其實這些本來是應該避免的,在張寶成說那句變數的話來,就可以避免的。
  
  可惜,已然遲了。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徹底的破滅,煙消雲散了。那些算計,那些陰謀,都成了無意義的作為。連為了替自己想出法子而做下違反天道之舉而受到懲罰的國師,都白白就死了。長生啊……距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了,只要……只要……伸出枯枝般的手,費力地伸向楊存所在的方向。
  
  就好像只有那樣了,才能將那些所有失去的,都找回來一樣。甚至於連盤踞在楊存體內的二靈也能一併奪過來一般。
  
  二靈,加上楊術的地靈,只要以著混元的能力將這些合併在一起據為己有,就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整個大華國,也自此不會再更換皇帝了。
  
  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可是偏偏就是觸碰不到……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30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29
第七章 生死一刻
  
  八月初八,並非是什麼特殊的日子。與那些喜慶或念想的日子相比,實在是沒有什 ...

第八章 全新的開始
  
  只堅持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手還是無力地垂下。所有的東西都在老皇帝的眼中碎成了粉末。只有最後卡在喉間的那句話,被表現的淋漓盡致了。
  
  「朕不甘心……不甘心啊……」
  
  直到最後一刻,老皇帝都沒能夠瞑目。自然也就不知道,除了楊術的地靈,楊存身上的金剛印和火靈,魔門的水靈之外,天地相鬥所繁衍出的第五靈,木靈,也已然出現。
  
  連楊存本人都沒有想到,主木石之術的木靈,居然一直都在劉奶奶身上。當高憐心含淚說出,這木靈本就是她爺爺自知自身危機,為了不至於此寶被歹人奪了去,一早就交付了劉宛白,請她替他們高家守著,若是再有了機會,再還回去。
  
  而劉奶奶和高家爺爺的關係,居然是師兄妹?
  
  當時那種凝重的場合,楊存實在是不適合丫丫,不然一定坐實了這二人之間有姦情的罪名。要知道,自古這師兄妹時間,才是最容易就搞個同門戀情還玩玩的。
  
  所有的一切,其實度不曾有錯。張寶成設下的陣法的確是封印了金剛印的力量。縱然炎龍被楊存及時送離,但是在自身被封印的狀態下想要啟用火靈的力量,已是不可能。
  
  有混元在,有老皇帝自身七丹的實力在,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一生輔佐了三代帝王,最後為了老皇帝的長生而付出了生命代價的張寶成應該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可惜,漏掉了木靈。
  
  木之靈寶,其實一早就被以木石之術傳承的高家所掌握著。可惜的是,本沒有那份機緣和悟性,即便是得了寶貝,在他們祖上相傳的手中,也就成了了一件沒什麼用處的死物。所以在高家被滅門之時,縱然就寶貝,也什麼都做不了。
  
  唯一帶給他們的,就是被人窺視的危險。
  
  以莫須有的罪名派蕭九將高家滅門,除了那些表面上的原因之外,蕭九也對楊存說過,定王嘴根本的目的,是一件寶貝。
  
  以前楊存不懂,現在懂了。
  
  好在如今高家也終於出現了一位難得的悟性極高的人,雖說是女子,但好歹也是高家的血脈不是?參透主木石之術的木靈,即是參透了起死回生之術。將木靈的力量暫借於楊存,不僅解除了原有的封印,其力量才會成難以形容的爆發之勢。
  
  這就是高憐心一直帶著劉奶奶身邊潛心學醫的意外收穫,也是在得知楊存出事之後,央著李彩玉帶她進宮最終目的。
  
  臨死,老皇帝都不曾想到,出錯的不是國師張寶成,而是……多出來的第三靈……
  
  冷眼看著老皇帝落下了最後一口氣,楊存才移動腳步向著外面行去。之前老皇帝為了不讓人打擾,遣走了所有的宮人。是以不曾有人看到這副弒君的場面。可是在踏出那扇宮門之後呢?
  
  楊存知道,等待著他的艱難,才剛剛開始。
  
  下腹丹田處的八顆顏色各異的內丹有順序地徐徐轉動著,有一開始的猛烈強光逐漸轉弱,直到最後完全看不見。
  
  八丹之境,迄今為止從沒有人曾到達過,楊存算是天下第一人了。再加上居在自己體內的五行二靈,老皇帝一生無所不用其極地想到得到的永生,就這般清楚地落到楊存的身上。
  
  如此天大的喜事,楊存卻是笑不出來。不是不想永生,而是在這扇緊閉的宮門之後,潛藏著太多太多東西了。一個進良算什麼?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情。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悠悠眾口以及整個大華國所有的人。
  
  縱然有多厲害,也不能將人都給殺了吧?這樣的事情,恐怕是連神仙都做不到。
  
  復又回首望了一眼以最狼狽的姿勢結束了其輝煌一生的老皇帝,楊存歎息一聲,邁開了步子,朝著大門而去。
  
  罷了,既然是應該面對的事情,那麼逃避,自然是解決不了的。唯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實在大不了的,就來個失蹤。那個新擴張出來的異度空間裡,自己這一幫子人在那裡頭生活,還是綽綽有餘的事情。
  
  只希望不要真的連累到楊術,整個楊家就好。
  
  距宮門不過數十米的距離時,楊存頓住了腳步,舉起手臂。
  
  門外有人,若是現在就想著要對自己不利,楊存覺著,還是很有將他往黃泉路上送上一程的必要。
  
  下一刻,厚重的宮門「吱呀」一聲,便被推開。一道相對楊存來說嬌小一些的身影閃了進來,又將宮門關的嚴實。回頭見到楊存不善的目光時,著實驚嚇了一下。
  
  「公爺,您……這是要殺我麼?」
  
  來的人,是總也喜歡男扮女裝的朧月。
  
  揚揚眉頭,楊存沉聲道:「你是來,為皇帝報仇的麼?」
  
  聽到「報仇」兩個字,朧月的身軀震動了一下。目光繞過楊存遙看向大殿時,嘴唇微動著,眼中閃現出極其複雜的光芒來。不過也是一瞬間的事情,再望著楊存時,已經是滿臉受傷。
  
  相反的是,她的聲音卻是冷清之極,一看便知,楊存那句話,可是傷著了她。
  
  「不是,我是為了公爺往後的道路而來。」
  
  抿抿唇角,朧月繼續說道:「公爺現在,可是需要一個新的皇帝。」
  
  「嗯?」
  
  楊存有些微怔,試探道:「你為何幫我?要知道,現在躺在那裡的人,才是你的家人。」
  
  「家人麼?」
  
  朧月冷冷一笑,只覺得心痛難當。
  
  「皇家人性格多薄涼,難道公爺不曾聽說過?我這裡有一個計劃,能夠保證公爺全身而退,不知公爺有沒有興趣?」
  
  朧月已經是自己的女人,這點毋庸置疑。可是也就像是她說的,皇家人性子本就薄涼,又豈會為了那一夜夫妻之恩而跟著自己陷入義無反顧的境地?想通了這一點,楊存也就放下手臂,簡單地道:「說說你的條件。」
  
  「你……」
  
  朧月猛然一顫,不可置信地盯著楊存。半響之後,才再次冷笑出聲,淒然道:「很簡單,就是想要問公爺一個問題。」
  
  「嗯?」
  
  楊存皺眉,示意朧月明說。
  
  「是不是在你的心裡,根本就不曾相信過我?哪怕是一刻,也從來沒有?」
  
  這才注意到朧月眼中破碎的情愫,楊存後悔的差點兒抽了自己嘴巴。都怪老皇帝,弄的他有些草木皆兵。總想著每一件事情都不是單純的存在,從而傷了朧月一片真心。
  
  「抱歉,朧月。我不是……」
  
  「其實,公爺說的也沒錯。我的確是有目的的。」
  
  極快地收拾好狼狽,朧月臉上,又是一貫的冷清。別開眼,不看楊存,只道:「你想的沒錯,這個計劃對我,也有巨大的好處。所以,你也可以認為我是居心叵測。如果說我們之間只有利益,你是不是就不會多想了?」
  
  回想起杭州的種種,回想起朧月為了逃出來向自己報信的慘樣,楊存的那個後悔啊,真的是腸子都青了。
  
  你說自己怎麼就在關鍵時刻犯渾了,將朧月也給懷疑了去?
  
  「朧月,我真的……」
  
  「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做公主。那麼公爺,時間不多,我們現在是否可以開始說說我的計劃了?」
  
  朧月出聲,很乾脆地打斷了楊存的解釋。
  
  「……」
  
  楊存無奈,想著方正以後有的是時間,也不急於這一時,點頭道:「你說。」……
  
  宮門緊閉著,從外面看不到任何的不妥來。奉命守著這裡卻不敢進去的侍衛們盡忠職守,很認真地保護著老皇帝的安危……
  
  而進良是被疼醒的。那種疼痛來自於,被放在火爐上烤的炙熱所產生的疼痛。等他勉強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一個紅的世界。
  
  火紅,大紅,水紅,赤紅……紅的讓人心慌,紅的讓人絕望。而且明顯的是,在這個詭異的空間裡,貌似只有自己一個人?
  
  皇上呢?心中大喊著不妙,進良想要起身。手掌撐地,立刻就被燙的縮了回來。再看自己一直與地面接觸著的靴子,居然已經被烤焦了。
  
  「怎麼樣?還是不舒服嗎?」
  
  突兀而稚嫩的童音,就那樣沒有任何預兆地出現在了進良的耳中。回頭看去,一名可愛的紅衣小童不知怎麼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自言自語道:「老子明明已經是特意的降低了溫度啊?這樣還不行?這也太細皮嫩肉了,簡直比禽獸還要細皮嫩肉……」
  
  這些話悉數如了進良的耳中。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卻並未發作。只是耐著性子道:「那這裡……究竟是哪裡?」
  
  「這裡啊?不就是我的地盤咯?」
  
  孩子一臉無辜。
  
  「那,我要怎麼離開這裡?」
  
  繼續不死心地誘導著,進良的不安越來越厚重。不是擔心自己,只想著若是皇帝有個什麼好歹,可怎麼辦?
  
  「很簡單啊!」
  
  小正太做頑皮狀地歪了歪梳著小髻的腦袋,貌似很天真地道:「很簡答啊,只要你能打贏了我,隨時可以離開的。」
  
  「打贏了你?」
  
  尖細的嗓音響起,進良有些不可思議。覺著著定然是誰家的小孩在玩笑。可是這裡卻是如此的詭異……看著孩子的目光之中,帶上了審視。
  
  「那麼,你是誰?」
  
  「你不認識我啊?」
  
  小孩撓著頭,看起來很不滿意。不過隨即就露出了狡黠的笑意,道:「放心,你一定認識我的。只要我換個樣子就好了。」
  
  「換個樣子?」
  
  還在詫異與這句話的時候,進良就看到那個小孩朝著地上倒去。也不伸手,待冷眼看定,瞳孔生生擴大了幾分。
  
  一條通體鮮紅的小蛇盤桓還在腳邊,吐著蛇信子。居然看得出得意的笑容來。雖然化成人形時不曾見過,可是這條蛇,進良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是……是……」
  
  震驚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進良抖著手指,那個就要出口的名字卻被卡出了。如果他是,那麼這裡不就是……這也就解釋了為何會這般詭異的原因。沒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進的了傳說中的地方,可惜進良卻真的高興不起來……
  
  地上的小蛇搖身一變,居然又恢復成了小正太的樣子。衝進良笑的很是沒心沒肺。
  
  「你好,我叫炎龍。我就說了,你絕對會認識我的。現在看吧,我可是沒有騙你。」
  
  一本正經的樣子,完全就是獲得了楊存真傳啊!
  
  終於順暢了呼吸,進良的眼中卻是如臨大敵般的凝重。「你……究竟想要怎樣?」
  
  「想要怎樣啊?」
  
  炎龍居然真就托著下巴沉思起來。進良瞅準機會就想起身逃走時,火熱的目光投過去,漸沉。
  
  「楊存說了,把你給我,你就是我的人了。炒炸煎燜,我說了算。」
  
  話音一落,整個世界火光四起。帶著要見所有都要燃燒殆盡的狠絕,肆意地狂妄。
  
  在逃無可逃的情況下,縱使四丹高手,叫的也還是一樣淒慘……
  
  大華國賢德帝四十八年,賢德帝病逝。前太子殿下遺孤即位,號永樂。永樂元年,皇帝親姊朧月郡主正式被冊封為朧月公主。後宮一干宮妃,或陪葬或送走,被處理了個乾淨,開始騰出地方為新皇納妃之用。
  
  儘管新皇年歲尚淺,但選秀之事,在新皇正式登基之後,就已經被提上了日程。也因著新皇年歲尚淺,不足以親政,賢德皇帝遺詔,封鎮王楊術為攝政王,輔佐幼主,守住這經過了重創之後風雨飄搖的大華國。
  
  暗中,甚至有一段時間,有不少人都懷疑手握大權卻只是異姓的鎮王會不會乾脆取而代之?不過在後來鎮王兢兢業業,不論是在禮數上還是大局上始終不肯越雷池半步這一作為上,如此謠言終是不攻自破,直至新皇成年親政之時,已完全聽不見了。
  
  百年楊家,因為一個尊尚敬國公,一個攝政王,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輝煌時刻。而在定王一事之後,大華所有的官員都經過一次洗牌,渡過了人人自危的局勢之後,本有些風雨飄搖意味的大華國,居然就以及其詭異的姿態安定了下來。
  
  周邊列國並未乘著大華危機之時出兵騷擾,不僅僅是有一位戰無不勝,在大華享有多年每名的鎮王坐鎮,還多出一位可以請得動天兵的敬國公來。
  
  更有時不時地在各個國君夢中出現的那一行為粗暴的紅衣小童出言的威脅。傳說那小童,乃是五行之靈之一……
  
  自然,這是後話。
  
  京城之中,倒是另有一件詭異的事情為百姓們所津津樂道。卻有忌憚於皇家的勢力,而不敢大肆渲染開來。
  
  京城榮王府,被一把詭異的大火燒了。府中上百口人,倖存者不是很多。所幸除了榮王重傷之外,其子倒是沒有多大的損傷,也就是為榮王這一脈保住了骨血。
  
  那火說是詭異,是因著那火,居然用水無法熄滅。於是便更有謠言說,那是天火。是榮王坐下了天神共憤的惡事,才招來的這一禍端。
  
  自然,知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而自此以後,榮王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卻是實實在在的事情。
  
  陰雨綿綿的天氣,在這秋意愈加濃厚的時期裡,也就顯得有些寒冷了。一處破廟之中的草地上,一老一少兩個男人相對而坐。少的長相俊美,老的那一個看起來行動不便,應該是有重傷在身。
  
  在他們不遠處,立著六個做侍衛打扮的人。看似保護,但是更像是在監視。
  
  這一行人,人手一隻簡陋的包袱,像是在趕路。
  
  「父王,孩兒不懂。楊存,他到底憑什麼?」
  
  年輕的那個男子在仰頭飲下一口冰涼的水之後,扔掉了手中的水壺,憤然道。許是不曾過過這樣的苦日子,眉宇之間帶著極度的抱怨。
  
  「休得要胡說。」
  
  老的那一個卻是慌慌張張地傾身摀住了他的嘴,聲嚴厲色地呵斥。
  
  終是對自己父親有著骨子裡的懼怕,年輕的那一個撇撇嘴,沒有在吭聲。
  
  「孩子,你記住了。你這條命,都是奢求的來的。做個普通人也沒什麼不好。只要能活著,不就成了?以後那稱呼,也改了吧!」
  
  絮絮叨叨地交代著,老者遙看著外面不曾停歇的秋雨,面色一陣恍惚的惆悵。
  
  深深地歎息一聲,低聲呢喃道:「悔不該當初,為父的算計了他啊!」
  
  說完之後,聲音更低,似乎有些咬牙切齒道:「說知道那個人,居然這般的小氣?非得要斤斤計較。」
  
  聲音太過低沉,年輕的那個顯然是沒有聽到。疑惑道:「您說什麼?」
  
  「沒什麼。」
  
  老者神色一整,吞下了手中的最後一口餅,道:「快點,差不多要趕路了。」
  
  「可是,還下著雨呢!」
  
  年輕人哀嚎一聲,還是依言站了起來。同時也彎下腰,攙扶著一瘸一拐行走不便不說,還劇烈地喘息著,似乎隨時都會送命的老者。
  
  任誰看了,都不會將這兩人同曾經威風凜凜,享盡榮華富貴的榮王以及榮王世子扯上關係吧?除非是那些深知底裡的人。
  
  京城,鎮王府。
  
  因為是世襲,所以現在縱然是成了攝政王,楊術這裡的匾額還是不曾換掉。此時在府中的東廳之中,一臉沉靜的楊術正看著坐於上位,雖然年齡小過自己,當時卻高出一個輩分的男子,道:「叔父這就要走了麼?怎麼也不在京城多住兩日?術兒這裡別的沒有,上好的客房,可是給您備著呢!」
  
  此次的變故,在楊術初知時候震驚不已。自小就被灌輸著忠君愛國道理的他在得知先皇居然是被楊存給……
  
  弒君這個事實,在他的意識之中簡直就能大過天去,無法接受。當時差一點兒就去找楊存理論了,連一直遵守的尊卑都顧不得。
  
  幸好,被地奴地攔下。
  
  事情的真相,楊術不知道,不代表與別的五行之靈們心靈相通的地奴就不知道。儘管是一直看不上楊存的為人,但是涉及到自家主人安全的問題上,地奴還是難得地和楊存站在了一起。
  
  所以也就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楊術。
  
  震驚,憤怒,難以置信。被各種複雜的情緒包圍著,連一向以冷靜自持的楊術也陷入了煩躁之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若老皇帝想著要整個楊家滅族,這一點,他可是著實接受不了。
  
  他死可以,但不能讓楊家也跟著滅亡。而還令他被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包圍著的,是一向以將楊家發揚光大作為己任的他,卻在這一場事關楊家生死存亡時刻什麼都沒有做,而這個目標,也讓看起來似乎很不靠譜的叔父給達成了。
  
  說實話,那種感覺,並不好受。
  
  好在在房中沉思了兩日之後,他終還是接受了這個事實。這件事關弒君一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看著楊術臉上明顯地不捨,楊存放下手中一直把玩著的茶杯,道:「不過是回去一趟,又不是不回來了。這眼見著就要入冬,京城氣候嚴寒,我怕受不了。」
  
  哪裡是他受不了啊?有炎龍在身上,又有八丹的半仙實力,現在的楊存還會畏懼寒冷?只不過是心疼著自杭州千里迢迢而來,又沒有任何修真功底的安巧怕冷罷了。自己這位叔父那顆疼惜女人的心,楊術又怎會不明白?只是不說破罷了。
  
  又想起一事來,稟道:「新皇登記也已經有一些時日了,現在朝中局勢也基本步入正軌。今兒有禮部尚書上奏說,朧月公主已經到了適婚的年歲,而正好又有好幾國的使者代表他們國君前來請求聯姻。術兒尋思著,這或許也是一個增加兩國交往的好機會。只是具體想要選中哪國,卻還是沒個正經主意,特來與叔父相商,看叔父能不能給提點一下。」
  
  楊存覺著自己遭受到了侮辱。打主意敢打到自己女人的頭上,這些人,還真是閒的慌了啊!
  
  只是這股子莫名的火氣不是衝著楊術,而是那些還不知道是什麼名字的小國家。等哪日得空了,好好研習五行之術,控制雨水,渴死他們!
  
  楊術說完之後等了許久,也不見楊存開口。抬頭時看到的就是楊存黑掉了半邊的臉。
  
  叔父在生氣?可是,他在氣什麼?楊術完全摸不著頭腦。
  
  拉開了架勢,楊存開始意味深長地做起楊術的思想工作來,道:「術兒啊,難不成你也覺著,這兩國永修共好,只要送一個女人過去就好了?既然如此,那又何來的戰事?既然女人的用處這麼大,那我堂堂男兒的尊嚴,又該往何處去?」
  
  楊術也沉吟了一下,道:「術兒從未這樣想過,只是歷來都是這樣,才會……」
  
  「才會怎樣?」
  
  楊存憤然,道:「那我再來問你,都說紅顏禍水,誤國誤民。這難道真就是女人的錯?倘若男人是個定力極好的,又豈會有被誤的機會?不過就是借口罷了。敢做不敢當,真是妄為男兒身。」
  
  「不論是盛世還是亂世,其根源,都喜歡與推到女人身上。那男人呢?難不成真就成了擺設,成了女人的陪襯?真正的男人,又豈會將一點薄弱的希望寄予女人身上?是好男兒的,想要什麼,想追求什麼,就自己果斷那拿,去爭。既然本來便是男人的附屬品,那女人就更加應該站在男人身後被男人保護,而不是在關鍵時候被推出去……」
  
  楊存被居然有人想要送朧月去和親的消息打擊的有些懵。說到最後,幾乎都是口沫四濺了。
  
  而那串夾雜著濃郁現代氣息的說辭,也不知楊術聽懂了沒有?看他專注的樣子,應該是沒有懷疑到自己的別有用心吧?
  
  果然楊術為人,真就是一個相當討好的晚輩。非但沒有拆了楊存的台,反而極為配合。
  
  「叔父說的極是,是術兒愚鈍了。」
  
  楊術被楊存看似一番義正言辭的說辭說的一怔一怔的,到最後已經是滿臉愧色。
  
  見楊存狐疑地盯著自己看,又忙道:「術兒已經明白了叔父的意思,駁回奏折,將朧月公主的婚事暫時擱淺不議。」
  
  「不議?為什麼不議?既然年歲到了,自然就是應該嫁人的。」
  
  楊存卻又在「說服」了楊術之後,改口了。
  
  「呃……這不是叔父的意思麼?」
  
  這回的楊術,是真的不懂了。
  
  「術兒啊,其實從始至終,我只說了和親這個做法的不靠譜,可從來也沒有說過,朧月公主不能嫁人。」
  
  驟然靠近,與楊術頭對著頭。滿眼的猥瑣,看的楊術下意識地就想要跑。
  
  「那叔父的意思究竟是?」
  
  還是果斷說出來吧,若真是猜,恐天黑了都不一定會有個結果的。
  
  「朧月公主這人嘛,自然是要嫁的。還要請術兒親自去提親的。」
  
  「提親?為誰提親?」
  
  楊術本不是愚鈍的人,若是在正常情況下,早就猜出了一二來。可是今日被楊存一驚一乍弄的,還真是有些遲鈍了。聽到楊存說讓自己去提親,也就下意識地問了出來。
  
  「嘿嘿」一笑,楊存臉上痞子氣盡顯。望著楊術的那張俊臉,一瞬不瞬地看著。
  
  「嘶……」
  
  楊術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地感到,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等著自己的。
  
  果然,楊存很快就開口了,一字一頓道:「是為叔父我。」
  
  「啊?」
  
  感情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阻止和親,是預備留著自己吃啊?並不知道楊存與朧月之間特殊關係的楊術,在反應過來之後,一頭黑線。
  
  不過自古男兒成家立業為一體,叔父現在位極人臣,也再無什麼煩心之事。難得動了成家的念頭,做侄子的,怎麼著也要成全才是?楊術自然是二話不說,還管什麼和親事宜?為了楊存這個長輩也做了一回荒灘事,果真就去了小皇帝那裡討得一書聖旨。
  
  據說,當得知自己將要被送去和親,朧月公主直直殺上法華庵,直言要潛心禮佛。但在後來得知卻莫名其妙地被許配給了當朝尊尚敬國公時,則直接踹飛了來人,其彪悍程度,讓楊術為楊存未來的生活擔憂不已。
  
  眾人皆以為朧月公主心有所屬,不肯下嫁,正想推出誰去安慰一番,好好地說道說道,好讓她自己知道是找了一個怎樣的好夫君時,朧月卻與當晚悄然回宮,等著做新嫁娘……
  
  怪事年年有,也不知是多事之秋還是怎的,總也感覺今年的就格外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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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全新的開始
  
  只堅持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手還是無力地垂下。所有的東西都在老皇帝的眼中 ...

第九章 女人的事
  
  京城諸事一定,在鎮王府內接了娶朧月的聖旨之後,楊存便帶著眾人回了杭州。正式迎娶的婚期定在了三月之後,他還需去杭州敬國公府好好的準備準備。
  
  此次進京,安巧姐妹不曾跟著李彩玉他們一道去了,見到楊存回來,自然欣喜異常。楊存則是更甚,日日與她們幾個歡好,做著三女一夫的銷魂趣事。
  
  最後的結果卻往往是三女皆是怠倦到無力承受,楊存卻還是不肯盡興。許是修為一下子提升了太多的緣故,他總也感覺自身有著用不完的勁兒。
  
  通常這個時候,他都會都找高憐心。高憐心有木之靈寶在身,不論楊存怎樣的折騰,都經受的住。唯一有些羞人的就是,只有高憐心自己知道,她下體羞人處的腫,可是都沒個消除的機會。
  
  安巧姐妹,李彩玉,這三人早就讓楊存調教的服服帖帖的,在一起玩弄,又一開始的羞臊再到現在,已經是可以淡然面對。可是高憐心卻始終不肯加入到他們之中,無論楊存怎樣說,都是不肯。
  
  若是楊存想要,只願意關起門來,只剩下兩人時,才由著他任意索取。
  
  對此,楊存非但不曾生氣,還格外珍惜起她來。
  
  這也並不是就說,輕看了那三個。不過是各有特色,各有個的韻味罷了。
  
  裝飾的富麗堂皇的寢室內,最惹人注意的,不是其豪華程度,也不是一步就有一個夜明珠照明的奢侈。而是那張足足有五米寬的紅木雕花大床。
  
  這般的寬度,一般地用來怎樣玩鬧的,只要是知人事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室內,明亮如晝。空氣中淫靡的氣味已經淡下去了不少。而在大床上,橫豎不規則地躺著三個渾身赤裸的女子,皆是閉著眼睛昏睡。潔白的,上面佈滿了斑斑點點青青紅紅痕跡的嬌艷肌膚,從隨意搭在身上的被子下清晰可窺。
  
  而她們身下的被單上,那些渾濁的體液已經凝固。連著她們下體幽深的花園深處溢出來的一起,都書寫著一幅別樣的淫亂。
  
  好一個春色無邊。
  
  只是遺憾的是,造就這一切的男人,此時卻是沒有了身影。
  
  距離此處隔著一條走廊的客房之中,住著高憐心。此刻從她房中不斷傳出的嚶嚀嬌喘,無不說明著溜出寢室楊存的去向。
  
  「憐心乖乖,來,給爺舔舔……對對,就是那樣……嗯……嗯嗯……再用力一點兒……用手……上下移動……哦……就是這樣,快快……」
  
  「爺,您的寶貝,實在是太大了……憐心……吃不了啊……唔唔……」
  
  「不會不會。小心一些,把嘴張大。慢慢的往下吞嚥……不要急……嘶……輕點……你這是要吸斷爺麼?恩啊……好舒服……」
  
  「唔……慢……點兒……唔唔……」
  
  女人的聲音,就如被吞噬掉的一般。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只有男人舒服的喟歎,和下體拍打在臉頰上的聲響,以及「噗噗」的唾液聲響。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總要做些什麼事情來打發時光才好。
  
  古人將洞房花燭夜放進了人生四大喜事之中,在馬眼大開,將乳白濃稠,還帶著腥味的精液射進高憐心那道細細柔柔的嗓子深處時,楊存一邊抽搐著身體抵擋著緊隨而來的痙攣,一邊由衷地感歎。
  
  古人真是太明智了啊!洞房花燭夜,男女交合歡愛時的快感,果真是難得的美事一件啊!
  
  自然,生活中不僅僅只是有享受。杭州經過了定王一事的變亂,又經歷了新皇登基時的動盪,有很多的事情等著楊存去處理的。所以其實嚴格算起來,他呆在府中的時間,也不是很多。
  
  也就導致了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夠照看的上的。
  
  這日楊存自外面回來,剛踏入府中,就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下人們都低著頭不敢看他,連楊三也是。唯唯諾諾的,讓他很不懷疑楊術隨時都想著開溜的心思。
  
  好在這樣的怪異在看到立在庭院中高憐心那雙紅腫的眼睛時,也就顧不上了。
  
  「怎麼了這是?眼睛怎麼腫成了這樣?」
  
  幾個大步過去,楊存忙將憐心摟進了懷中。沒想到只是出去了一趟而已,她就成這般了?在這府中,還有誰這麼不長眼的,給惹了他的心肝?
  
  「誰欺負了你了?告訴爺,爺這就去給你出氣去。」
  
  絲毫沒有身為一個絕世高手或者半仙應該有的出塵氣質,這個時候的楊存,彷彿還是以前那個油腔滑調,放蕩不羈的他。差一點兒就要捲起袖子,等高憐心說出一個名字之後,直接過去就劈了那人。
  
  見楊存進來,高憐心本來是想趕緊走開的。卻不料已經被看見了。既然楊存發問,也不能這般乾耗著。屈膝行了行禮,吸吸鼻子,方道:「不曾有人欺負了我,只是……」
  
  「可別是眼裡進了沙子。」
  
  楊存打斷了她的話。心中直納悶,怎麼女人撒謊,都喜歡用這一句?難道是這句話的魅力格外的大?還是可信度高?
  
  「爺……我……」
  
  高憐心欲言又止,見楊存沉下了臉,心中更是委屈。登時本就通紅的眸子中更加聚滿了氤氳的水霧。但又緊咬著下唇,不發一詞。
  
  簡直是翻了天了,在自己府中,自己的女人受了欺負,還不敢說話?楊存知道,絕對不會是那幾個女人的。她們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難道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不成?一手順著高憐心的脊背安撫著她,揚聲道:「楊三,你說。」
  
  名為國公府管家,實則是楊存忠實狗腿子的楊三聽到自己被點名,腿肚子當下就哆嗦了一下。頂著一張苦瓜臉看著楊存,就像死了八輩子祖宗似地。
  
  那副神情……分明就是不敢說。能讓楊三都不敢惹的人……
  
  楊存心下一動,立馬就明白了。低頭,柔聲問著高憐心道:「可是二叔說你了?」
  
  當初不帶高憐心回來,楊存怕的就是這個。高憐心雖淪落風塵,但是不管是其骨子裡高家的高傲血脈,還是一貫的清高自持,都說明她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
  
  可是問題是他楊存知道,人楊鳴羽不知道啊!怕是只看上高憐心曾委身青樓的事情,所以才會刁難吧?怎的也不見他對安巧她們如何?
  
  這個時代,女人的出身,簡直就是太重要了。男盜女娼,是最最被人瞧不起的,偏偏又……
  
  明知自己不能明媒正娶了她,高憐心還是甘願跟了自己。無名無份也就罷了,現在還讓她受這樣的委屈,這怎麼可以?而且楊存可還是記著,當初可是當著劉奶奶的面說過,會給她一個名分的。
  
  哪怕只是妾,做他楊存的妾,也差不到哪裡去。
  
  「其實這事還是要怪爺,實在是事情有些多,一時忘記了同二叔提到你的事情,所以才……爺這就找二叔去。」
  
  這不僅僅只是嘴上說說而已的,這個念頭,由來已久。楊存說著鬆開高憐心的腰,轉身就走。
  
  「爺……」
  
  急急拉出了楊存的衣袖,高憐心悲傷的神情中帶著深深的感動,道:「爺還是莫要去了。這些事情……在來之前,憐心就早已想過。憐心命苦,別無所求,只要能夠日日見著爺,守在爺的身邊,就算是……也值了。況且二老爺說的並無過錯,憐心本就是……就是……」
  
  言盡於此,已經泣不成聲。看的楊存心疼不已,厲聲打斷。
  
  「憐心,爺不許你這樣說自己。給你名分一事,爺一早就說過了,難不成,你還想爺做一個食言的小人?」
  
  板起臉來一本正經的樣子,楊存此刻的表現,好像他真的就不是小人似地。
  
  只看的楊三嘴角不停地抽搐,跟一個中風患者似地。
  
  「不是,憐心……憐心……」
  
  無從解釋,又不想楊存為了自己一個去找楊鳴羽,高憐心心中愈發的苦悶,那滾滾淚珠兒也就辟里啪啦地往下掉,只道:「反正你別去……別去……」
  
  正在兩人堅持不下時,王動行來。很是詫異地看著兩人。此次回來,繼自己之後去了京城的楊通寶並沒有回來。既然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楊存也就將他給還了回去。倒是王動,總是一副不服老的架勢,把什麼事情都包攬著,整日的也不見閒下來。
  
  照著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忙也忙的心裡舒坦,反正是自家的事。
  
  見王動探究的目光過來,高憐心連忙收回了拉著楊存的手,低著頭微以施禮,帶著濃重的鼻音道了一聲:「動叔。」
  
  王動眼珠一轉,淡淡地「嗯」了一聲,倒是什麼都沒有說,只對楊存道:「少爺二老爺吩咐了,請你一回來就過去一趟呢!」
  
  反正自從住進了府中開始,這府裡的人最見怪不怪的,也就是這府裡的主人楊存和幾位美嬌娘之間的打情罵俏了。
  
  有一開始的不可思議到現在的視若無睹,王動可是被改造了個徹底。
  
  倒是王動的話讓楊三聽的直翻白眼,也翻的小心翼翼的不敢讓看見。暗咐道:這樣的事情,貌似是我這位管家的職責吧?動叔你越權也就罷了,這是乾脆要搶人飯碗麼?
  
  「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二叔。」
  
  楊存點頭,答應的很痛快,又朝著高憐心道:「看到了沒?不是爺不聽你的話,而是二叔要主動找爺呢!」
  
  那種委屈的勉強,做的惟妙惟肖。
  
  「噗嗤」一聲,楊三笑出了聲。王動卻是扭著臉龐轉過了頭。高憐心完全被楊存這句不分場合的話給弄成了一個大紅臉,惱怒地瞪了一眼,低聲嬌叱道:「爺,這是在外面,您好歹注意著點兒啊!」
  
  「哦,這是在外面啊?那會回頭回房以後,在好好多多說說你想聽的,好不?」
  
  楊存立刻就是恍然大悟的樣子。
  
  「爺您……」
  
  高憐心的臉,更加紅了。
  
  見她面上的悲切不復存在了,楊存才鬆了一口氣,伸手在她小巧的鼻尖上掛了一下,道:「這就要好好的,可是別再哭了。不然,爺會心疼。」
  
  說完之後轉頭,又對著楊三吩咐道:「帶夫人去找安巧她們。」
  
  哄女人開心這件事情,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家裡這麼幾個女人,要是一天一人生一次氣,照著這個頻率算下來……嘶,幸好這是自己愛幹的事情,不然,光著,都是一項工程浩大的事情。
  
  「是。」
  
  楊三應著,注意到楊存對高憐心的稱呼,是夫人。這是不是說明,很快府中的喜事,就會變成雙喜臨門了?
  
  只是不知道那位即將要嫁進來的朧月公主知道了會怎麼樣?楊三壞心地想著。
  
  顯然那個稱呼,高憐心也是聽到了的。望著楊存離去的身影,又驚又喜,又帶著難言的憂慮。那表情,看的楊三心都扭成麻花了。
  
  這女人,果真就是麻煩的生物啊!幸好自己只愛財物,不喜女人。
  
  楊存進去楊鳴羽的院中時,果然就見他黑著一張臉,很不高興。見到楊存,連最基本的客套都沒有,直接便來了一句:「我聽說,那位高小姐是青樓女子?存兒,你年歲也不小了,而且我看著,做事也是個有章法的,怎麼會做下這般的糊塗事情來?依著你如今的地位,想要什麼樣子的女子沒有?卻偏偏要弄個青樓女子進來。」
  
  「大丈夫何患無妻,雖然那女子長相不錯,可是那週身的污穢,怎麼就配進我楊家大門?」
  
  「你也就不怕辱沒了我楊家門楣?再說了,這朧月公主就要進門,若是被她知曉這府中還有個青樓女子的存在,那還了得?你趕緊將人送走,或送人或打發了,都隨著你。回頭若是看上了誰家清白的女子,只消與叔父說,叔父親自去與你說了來,可好?」
  
  一番話劈頭蓋臉地下來,說的又急又快。其實在楊鳴羽的口中,說高憐心乃是青樓女子,也就是客氣的說法。若是碰到個不顧身份的,說不一定「婊子」這樣的稱呼,也會出來。
  
  可是這番話聽在楊存的耳中,卻是那般的刺耳。尤其是楊鳴羽說到「污穢」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已經完全黑了臉。
  
  誰說憐心污穢了?誰說她髒了?沒有人比楊存更加的清楚,那個冰清玉潔的女子,絕對是值得男人真心相待的。
  
  且不說她現在身上還帶著令修道者們癲狂不已的五靈之一。若是不留在自己身邊好好照看,出個什麼事情,楊存知道,自己絕對會自責一輩子的。
  
  許是看出了楊存的不高興,楊鳴羽總算是在口舌之間收斂了一些。到最後,乾脆成了只要你將那個青樓女子送走,就一切好商量的意思。
  
  楊存一聲不吭,只等到楊鳴羽住了嘴後,才一撩袍角做到楊鳴羽下首的椅子上。
  
  「存兒,那你現在,怎麼說?」
  
  見楊存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只自自顧著喝茶,楊鳴羽又忍不住問上一句。
  
  楊存這才擱下茶杯,眸光深沉似萬丈深淵。
  
  「叔父的話,侄兒受教了。自然,這些事情,侄兒也並非是沒有考慮過。」
  
  若是以前,楊鳴羽據詞力爭地說出這些話來,楊存或許還會帶著嘗試的心思好好地同他解釋,以換取高憐心能夠踏進楊家大門的資格。
  
  可是在京城皇宮,高憐心毫不猶豫地將木之靈寶的能力過繼給自己的那一刻起,楊存就知道,作為男人,他一定要將那個嘗試,改成絕必。
  
  高憐心,一定要進入國公府。因為是他楊存的女人。也一定不會叫她不明不白的,名分,必不可少。
  
  「既然如此,那現在又為何……」
  
  楊鳴羽頓了一下,面露喜色道:「我懂了,存兒這是答應了?那就好,我這就叫人去賬房支些銀子給她。」
  
  打斷別人說話,是不禮貌的行為。尤其 是面對著長輩的時候。所以楊存再一次耐著性子,聽楊鳴羽講完之後才開口。
  
  「叔父可願意聽侄兒一言?」
  
  「嗯?你講便是了。」
  
  得到了楊鳴羽的首肯,雖然楊存真心也不是有多願意但看在人家好歹也是楊家長輩,為了憐心日後的日子能夠順順利利的,楊存還是一五一十地將當年高家的滅門慘案,再到後來自己遇到憐心,已經以詩文摘得花魁那一段風流韻事都說了。
  
  甚至連高憐心雖淪落風塵卻高風亮節,出淤泥而不染,再到後來的分離,進宮探望的事情也大致提了一下。
  
  「唉,不想也是個苦命的孩子。」
  
  聽完楊存講述了高憐心的身世,楊鳴羽也是一陣感歎。不過也僅限於感歎,面上卻是沒有多少悲慼之色。
  
  畢竟是別人的事情,就算是再怎麼悲慘,也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就沒有那種切膚之痛不是?
  
  「所以,憐心並非是一無是處。如果叔父願意,她會以高家後人的名,進我楊家的門。這樣一來,也不算是辱沒了我楊家了。」
  
  再不去管楊鳴羽怎麼想,楊存便道出了自己的決定。
  
  「等等,」
  
  楊鳴羽猛然察覺到了不大對勁,道:「進我楊家的門?存兒你莫不是,想要給她一個名分不成?高家曾經再怎麼輝煌,可也是一驚沒落了的。且不說這孩子還曾經身在那種地方。你怎麼能生出這樣的想法來?我絕對不會允許的。」
  
  「大不了,讓她以丫鬟的身份入府,這也就是我看在存兒你重情重義,既然答應了人家,就不應該食言的份上。這,也算是對她的一種補償了罷。」
  
  就知道不會這麼順利的。楊存冷笑起身,道:「補償?若是她救了侄兒的命呢?難不成侄兒的命,還抵不上一個妾室的名分?」
  
  「救了你的命?」
  
  畢竟是一直都在杭州坐鎮,對於京城皇宮所發生的事情,楊鳴羽是真的不知道。而那些事情本就不易大肆渲染,所以歸來之後,楊存也便沒有多說。
  
  既然當初沒說,現在再說,也顯得突兀。所以事情就被楊存改成了,自己參悟之時走火入魔,被高憐心以精湛的醫術所救。而關於木之靈寶,也就那麼有意無意地提了一下。
  
  楊鳴羽的眼神果然就亮了。不過是一房侍妾,更何況還是高家的後人。娶進家來也不是有多麼困難的事情。
  
  最主要的還是,若是真的娶了她,這傳說中的木之靈寶,可就是嫁妝了。將來有幸有個一兒半女的,這寶貝終歸到底,還不是楊家的?
  
  並非他貪心,不過是為了楊家的後世子孫著想而已。
  
  「那現在,憐心可以進門了麼?」
  
  楊鳴羽的思量,楊存又怎麼會不明白?再說了,這本來就是他故意引導的。
  
  「正月初八公主進門,完了就是憐心。到時候一切事宜,就拜託耳熟多多費心了。」
  
  「……」
  
  楊鳴羽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中,九百楊存給下了套?剛想再說點兒什麼時,一抬頭,哪裡還有楊存的人?
  
  於是高憐心以妾室的身份進國公府的事情,就這麼被楊鳴羽半推半就,模稜兩可地應下了。這件事情,可是被李彩玉著實羨慕了好久。
  
  只是可惜自己本就平庸,沒有出塵的氣質容顏,沒有既是沒落了,也已然算是曾經顯赫的家族。更加的沒有五行之靈為自己做堅強的後盾,也就只有羨慕的份兒,以後規規矩矩的就是了。
  
  好在有安巧陪著,也還不至於太難過。
  
  蒼茫的荒野之上,勁風起,滿目瘡痍。一名身形單薄的女子行走在這樣的大風中,雖然步幅堅定,但背影看上去端的寂寥無比。
  
  楊存站在一方高處,望著那道紫色的身影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是對方卻沒有任何回頭的跡象。
  
  就不信這樣赤裸裸的注視,她會感覺不到?何況還是世間難得的高手呢!搖搖頭,楊存腳步一抬,就已經站到了那女子的身後。
  
  「冰兒。」
  
  簡單的一聲呼喚,讓前方的女子頓住了腳步。那份僵硬,讓楊存都清楚地感覺到了。
  
  真好,她還沒忘記了自己。楊存笑開,又道:「今兒個,為夫可是尋到你了。」
  
  頓住的身形慢慢轉過來,一張絕代芳華的臉,就出現在了楊存的面前。
  
  這樣的容顏,楊存自是再也不會陌生了。沒見幾次面,可就在金剛印的世界裡口爆了她的魔門女子,靳冰。
  
  只是與當日的張狂比較起來,現在的她,滿目悲涼,再也沒有了當初肆意的高傲。
  
  雖然,她身上的水靈還在。
  
  定王兵敗,作為投靠了他的魔門,自然也受到牽連。幾乎是一夜之間,魔門沒有了。失去了那些一直熟悉的優質生活,靳冰感到無所適從。從前那些勘以驕傲的資本,統統都沒有了。
  
  失去了所有的光環,她也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而已。顛沛流離中,縱然有能力在身,靳冰也嘗盡了人情冷暖。又不敢過分暴露了自身帶有五行之靈的秘密,怕與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那樣的日子,光是想想,就足以令人心灰意冷。
  
  若是以前的靳冰,在楊存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了自己之後現在再遇到,早就喊打喊殺地撲了過去。可是現在看盡世間百態的她也終於成熟了。聞言只是自嘲一笑,道:「公爺嚴重了,這句話,民女擔當不起。」
  
  「這要看你的意思了。」
  
  淡然一笑,楊存伸出大掌道:「跟我走,你是我的女人。」
  
  看著那只乾淨修長的大手,盯著掌心幾條清晰的紋路,靳冰明白,只要自己將手遞出去,以後她的生活,都將從此不同。
  
  可是若這樣一來,她就會失掉她的驕傲。
  
  眼神閃爍著,靳冰終還是搖搖頭「民女哪裡去不去,只想在平涼山尋一處幽靜的所在呆著。若是公爺不嫌棄,他日得空了,便來坐坐。」
  
  這一次,靳冰並沒有否定楊存說,她是他女人的那句話。而這句話中的意思就是,楊存可以隨時去找她?楊存想到了傳說中的魔門門主和定王之間的關係。
  
  莫不是……
  
  「唉……」
  
  既然這是靳冰的意思,楊存也無法勉強與她。只能歎息著,上前,輕輕地攬住了她的腰身。
  
  「好,若是你哪日想通了,就來找我。江南敬國公府裡,永遠都會有一間屬於你的房間。」
  
  輕輕地依偎進楊存的懷裡,靳冰忍受了許久的淚水終於再也抑制不住,傾瀉而出。直到濕掉了楊存的胸膛,也還是止不住。
  
  楊存也沒有生出任何嫌棄的心來。反正是自己的女人,不管怎麼也好了。而且他的眼中,還帶著款款的柔情,會讓無盡的心疼。
  
  在這之前,有穿著一襲黑色紗衣的女子去杭州找過了楊存。魔門門主,靳冰的師父。那一次,卻是以靳冰母親的身份,將靳冰的終身托付給了楊存。
  
  看著眼前難得露出脆弱一面的佳人,楊存就不得不想到魔門門主在離開時,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來。
  
  「其實冰兒是定王的女兒。可是這個時間上,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這個秘密。連定王都不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我看著,也就公爺能夠治得了她了。所以我將冰兒的終身托付給您。不是有任何的想法只是不想隱瞞公爺,請您想清楚。」
  
  「自然,您也是可以拒絕的。因為畢竟,這是一個過分的請求。但是不管是您答應還是拒絕,都請您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不讓冰兒知道。我想讓她活得負擔少一些,儘管被認作是孤兒。」
  
  當時的楊存,只回了一句話,道:「冰兒本來就是本公的女人,還用得著拒絕?」
  
  靳冰是趙雲明的女兒,趙沁雲的妹妹。算起來,也是郡主之尊了。可惜她卻從來都不知道。並且……
  
  以手指勾發,順著靳冰亂掉的髮髻,楊存想,大概終此一生,她都將不會有那個知道的機會了吧?
  
  是秘密,本來就應該讓它好好地藏著。
  
  兩人臨風而立,一身白衣的楊存因為已經是半仙之體,自然是帶著一絲出塵的氣質。只要收起那股子痞子樣的流里流氣,也還有些謫仙的意思。
  
  而站在他身邊的靳冰一身紫紗,透著神秘而狂野的誘惑。加上本就出身魔門,神情之間自然也就沾染著些藐視生命的嗜血魔氣。
  
  這二人站在一起,一仙一魔,卻沒有任何的違和感。尤其是靳冰小鳥依人般地靠進楊存的懷中,怎麼看,怎麼就是一對璧人。
  
  風起,衣袂翻飛。彼此糾纏著,許久不曾分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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