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天魔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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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殺機 2015-7-15 06:23: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900662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01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54
第八章 更加雜亂的局面
  
  如果不是攬月的挑戰,連楊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麼好的耐力。


第十集 第一章 京城的突變
  
  極致奢華的殿堂,紗幔飛揚。光亮可鑒的大理石地面,殿內純金的擺設無疑凸顯了住在這裡的人身份必定極為高貴。只是此刻,這般肅穆的殿堂裡傳來的卻是陣陣頹靡淫蕩的聲音。
  
  「殿下,來啊,奴婢在這裡,找到奴婢才給你親哦……」
  
  「還有我還有我,殿下,我和佘玉妹妹都在,就等著您了。」
  
  「好,小騷貨們等著,我馬上就來,一個一個都給我躺好了,打開腿等著啊……哈哈……」
  
  皇宮內苑除以皇帝居住的干宸宮外,當以長信宮為尊。因為住在這裡的乃是大華國的儲君,當今的皇太孫。
  
  老皇帝龍體違和,著三王輔助太孫處理朝政,也是一個趁機好好鍛煉他的機會。畢竟將來老皇帝在百年之後就要將國之大任交付於他,大華國從來就不缺對這個皇位虎視眈眈的皇子皇孫,要是他太過孱弱,等老皇帝雙眼一閉,恐怕連入殮都等不到就會有宮變來襲。
  
  榮王世子被擒,榮王趙元清親自帶兵前去營救。定王趙元明也向太孫遞上折稱邊境不穩,需要親自巡視一趟,一來一往少說也得一月有餘。朝中輔政之人就只剩下鎮王楊術一個。
  
  「怎樣?太孫還是不見人影嗎?」
  
  身著獅子官服的楊術抿著唇角,站在長信宮的漢白玉階上對著面前恭敬地做著揖的內侍說道,語氣有幾分不悅。陽光打在他年輕的臉上,更添莊重嚴肅。
  
  內侍的身子晃了幾下,頭也壓得更低,甚至還微微帶著顫意道:「回王爺,太孫殿下身體……身體不適,所……所以……」
  
  話還沒說完,像是為了迎合似的,殿內適時響起一聲高過一聲的呻吟,竟是女子發浪的叫聲。
  
  「殿下,不要、不要啊,那個不行,會弄死奴婢的……」
  
  根本不用想也知道裡面的人現在正在做什麼。楊術的臉色變得更難看,濃眉緊皺,又望了一眼緊緊閉合的殿門,也不為難抖如篩糠的內侍,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王爺,我就不懂了,明明那個小子在裡頭生龍活虎,你怎麼不讓我進去把他揪出來?」
  
  週遭的空氣微微扭曲,不過也就僅此而已,地奴並未現身。
  
  「地奴,這是皇宮,不要亂來。」楊術並未停止腳下的步伐,聲色嚴厲回道,不過那聲音裡卻更顯得無奈。穿過內苑宮門,正欲直接出宮而去,卻猛然看到內務官署的轉角處正站著一人,手中拿著拂塵,滿面微笑看著他。
  
  「老奴見過鎮王爺。」
  
  「原來是進良公公,不知皇上的身體可好了些?」
  
  此人正是老皇帝身邊的老太監進良,看起來對誰都是和和氣氣、人畜無害,實則也是一名四丹高手,自小就跟著老皇帝。論忠心,大概沒有人比得過他。
  
  「回王爺的話,這些日子陛下倒好了許多,就是心中掛記朝中之事,讓老奴前來向王爺請個安。」
  
  「嗯,」楊術點點頭,算是回應,盯著進良,沉聲問道:「那不知皇上是否已經知道榮王世子被劫一事?」
  
  進良笑容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笑得更和藹,道:「老奴來見王爺也正是為這事。不知王爺對此有何看法?」
  
  楊術為人不像楊存,常以身負楊家名聲為重任,行事正直。不過好說也是為官多年,官場中的險惡深知不少,況且他的性子本來就傲,除了對待楊存時顯得恭順,對待別人甚至是老皇帝一律都是剛正不阿。
  
  知這老皇帝也許是借進良的口要向自己探問些什麼,也不直接作答,只道:「本王能有什麼看法?自當謹遵皇命,好好輔佐太孫處理朝政就是。不過本王還是覺得榮王世子出事,朝廷應當要派些人前去營救才是,剛要稟明太孫,哪知殿下身體不適。」
  
  三王之間實際上的關係也說不上有多融洽,表面上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私底下楊術也借了一些兵給榮王,只是對皇太孫的作為榮王一直都頗有微詞,結果這一次意見更大。他去,本來是想提醒趙沁禮也應該要表示關心一下,結果……試想,人家的兒子被人抓走,生死未卜,你卻抱著一堆女人床戰,就算榮王的脾氣再好,也不可能高興到哪裡去。
  
  楊術這麼說,也是在相當程度上表明皇太孫的作為有失氣度。
  
  進良在宮裡活到這把歲數,有什麼事情沒見過?早就是人精一個,又怎麼會聽不出這其中的意思?但卻不能直接表態,只點頭道:「老奴記下了,既然太孫身體不適,等有合適的機會,老奴定當上奏聖上。」
  
  「嗯,」楊術頷首,也不多做交談,起步離開,道:「那便勞煩公公了。」這就是官場,每說一句話必定要深思熟慮,不然禍從口出,帶來的也許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而這並非楊術的追求,又哪裡有間雲野鶴來得痛快?可惜他姓楊,便注定這一生都將這樣沉重下去。
  
  「王爺,您又多慮了。」
  
  還是那大剌剌的聲音。
  
  「地奴,我們回府吧。」無力的歎息,道不盡的惆悵。
  
  望著楊術背影的進良眼神閃了幾下,笑容早不復存在,並且被肅穆取代。身為四丹高手,他知道楊術的身邊有異象存在,也知道那是什麼,可惜還是無法看到。唉,修為始終還是差了一大截啊。收回目光,看向楊術來時的路,進良最後苦笑連連,搖頭歎息。
  
  皇太孫有多荒唐,無人不知,就連皇上也應該心知肚明吧,就是無法跨過心中那一道門檻。皇太子早逝,留下三兒一女,以皇太孫為長子,從小是由皇帝帶大,比起其他人,自然多寵了——些,沒想到居然長歪了……
  
  而此時長信宮中荒淫無道的場面,就算是一向疼愛趙沁禮的老皇帝看了,恐怕也會被氣到差點無法呼吸。
  
  一群只以輕紗掩體的妙齡女子,在半裸著身體的少年指揮下,緊緊壓住一名渾身赤裸躺在床上的少女,將她纖嫩的玉腿辦開,呈大字型。
  
  少女未經探索過、青澀的、連陰毛都未曾長全的陰部就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下。當今大華國的儲君、未來的帝王趙沁禮便趴在那兩腿之間,手中握住一根前段稍細、接下來如女子手臂般粗細的蠟燭在少女面前晃動著,淫笑不止。
  
  「嘿嘿,美人,願賭服輸啊,這麼多人裡只有你輸了,那就要乖乖受罰。」少女眼中頓時散發出恐懼的光芒,想掙扎,卻無奈被那麼多雙手壓著,根本動彈不得,只好口中呼救:「殿下、殿下,奴婢害怕,您就放過奴婢吧。」
  
  不過是十來歲的年華,又怎麼會不怕?無奈命如螻蟻,也只能承受,只盼荒淫無度的男子能有一絲憐憫之心。
  
  「美人,別怕,我會輕輕放進去,一點兒都不怕,真的。頂多、頂多就像被螞蟻咬了一下那樣而已。」直盯著那個小到連小拇指都放不進去的小口,趙,a禮眼中散發著淫光,口中胡亂哄騙道。
  
  「真的嗎?」少女水汪汪的眼中有了些許希冀的光芒。
  
  「真的。」趙沁禮不耐煩地回道。見有女子要拿了毛巾塞住被壓女子的嘴,趕緊揮手制止道:「別塞別塞,你要是塞住了,美人還怎麼呼吸?」
  
  口中這麼說,其實心底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從小生長在美人堆裡,整治姦淫女人的手段他可是早就學齊了。他本來就喜歡虐待女人,現在更是變本加厲。不塞住少女的嘴,不是為了管她呼不呼吸,而是為了聽那聲嬌媚的慘叫而已,那會讓他特別興奮。
  
  只因為那張怎麼也忘不了的絕色容顏,高憐心。「楊家,等我做了皇帝以後,首先就是要你們乖乖將那個女人送來給我。小浪蹄子,看我到時候怎麼整治你。」
  
  心裡想著,眼前少女的臉居然開始在他的眼中有了變化,漸漸變成高憐心的樣子。
  
  「美人,我來了。」高聲浪笑,趙沁禮就拿手中的蠟燭往小小的陰道口中捅。
  
  根本就進不去。起先少女還沒有什麼反應,不過隨著趙沁禮的動作加重,她的臉色突然變了,變得煞白,聲音顫抖不成語調,呼喊道:「殿……殿下……奴婢……好疼……」
  
  「乖,很快就不疼了。」眼中閃現著狼般的光芒,趙沁禮舔舔發乾的嘴唇,喘著因為激動而變得粗重的呼吸,緊盯著被蠟燭的尖端撐的圓圓、緊繃到極致的陰道口,單手用蠻力緩緩推進。
  
  「嗤」的一聲,輕微響動,那層薄弱的、脆嫩的細肉裂開一個細細的缺口,露出表皮層底下鮮紅的肉。
  
  「唔……」少女咬著唇顫抖一下身子,眼中有淚水迅速滑下來。不過沒有人注意,每個人的視線都盯在那根蠟燭上。
  
  蠟燭又推進一點,那道被扯裂的傷口裂得更大,最後從裡面滲出一滴殷紅的血,落到雪白的床單上,開出一朵絢麗的花。
  
  「不行,太小了。」趙沁禮鬆開手,有些頹喪地道。一雙淫眼又在圍著的幾個女人裡面挑,嘴上說:「她的淫口太小了,這樣下去還沒有進去就已經搞死了,還有什麼好玩?你們誰比較大一點的,換上來。」
  
  就像躲著瘟疫一般,幾個輕紗女子瞬間後退幾步,跪在大床上磕頭,口中連呼道:「殿下,我們都是未曾開苞的女子,都和她一樣。」因為這一個動作,床上的少女被人鬆開。但是因為進去一小半的蠟燭還在她的下體,所以也不敢起來,就這麼躺著一動也不動。
  
  在這邊慌亂的時候,誰也沒有發現長信宮的殿門口無聲無息開了一道縫隙,一道人影極快閃了進來。
  
  「什麼和她一樣?你們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快活不是?」趙沁禮頓時翻臉,隨手抓住一名女人的頭髮,瞄準她胸前嬌嬌顫顫的嫩乳一腳就踹了上去。
  
  「啊……」女子一聲痛呼,被踹飛了出去,撞上純金的洗漱架子,發出「稀哩嘩啦」的一陣亂響才揉著腰身倒地,淚眼朦矓。
  
  不過趙沁禮根本不為所動,又將視線投向剩下的女子。那些女子個個顫抖著香肩,再也不敢說什麼。
  
  「殿下息怒,生氣對身體不好。」一隻柔軟無骨的手搭上趙沁禮赤裸的脊背,趙沁禮回頭就看到了一張妖媚的面孔和一杯酒。
  
  「殿下先喝杯酒消消氣,不用換人,奴婢也能讓殿下玩得盡興。」
  
  趙沁禮的眉頭皺了皺,接過酒杯疑惑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一聽這話,妖媚女子立刻抱住趙沁禮的胳膊在懷裡晃著,口上只是不依道:「殿下真壞,怎麼能忘了奴婢呢?奴婢是雲兒啊,殿下不記得奴婢,奴婢可要傷心了。」
  
  一下又一下蹭著兩團柔軟的雙鋒,蹭得趙沁禮心裡癢癢的,便伸手捏了一把,淫笑道:「好了,騷貨,等會兒本殿下再好好疼你,先說說你有什麼新鮮的玩意兒?不過說好了,要是不好玩,你得替她躺下。」
  
  說著,手指仍指著躺著不敢動的少女。
  
  自稱雲兒的女子神秘一笑,看著躺著的少女,眼中閃現過一抹詭異的光芒,撫著酒杯往趙沁禮的嘴裡灌,口中嬌笑:「殿下您就放心吧。」眼看著酒入了趙沁禮的口,臉上的笑更嬌艷,半跪著身子附在他耳畔就是一陣嘀咕,聽的趙沁禮的雙眼就像是黑夜裡的探照燈。
  
  「哈哈哈哈,這個辦法好,還是美人有主意。」奮力在雲兒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起身就要下床。
  
  「殿下這是要去哪裡?」
  
  拉住趙沁禮的褻褲褲腳,雲兒軟軟地問道。她趴著身子,上身趴得很低,胸前大半春光就進入趙沁禮的眼簾。
  
  趙沁禮抑制不住,過去將人摟在懷裡,抱在胸前,伸手扯掉她胸前的衣裳,狠狠地將那一對酥乳啃出幾個鮮紅的印子,才意猶未盡舔舔唇說:「我要去拿你說得那種好東西啊,唔,你的奶子是香的,有一股味道,等完了我要好好嘗嘗。」
  
  「殿下想嘗,現在就嘗個夠好了,您想要的東西奴婢可是已經替您準備好了。」雲兒媚笑,亮出手中一隻玉色的精緻小瓶,又趴在趙沁禮跟前道:「殿下,這東西威力很猛,說不定才是你想要的效果哦。」
  
  「好,美人,還是你貼心。」說著,趙沁禮又是埋頭一陣啃咬,等雲兒胸前一片血跡斑斑了才罷休,拿過她手中的瓶子隨手一拋,丟給幾個跪著的女子吩咐道:「將這個給她灌下去。」
  
  「不能太多,只要喂兩顆就好。」摟住趙沁禮脖子的雲兒抬頭道。
  
  「裡面一共有幾顆?」趙沁禮禽獸地笑著問雲兒道。
  
  「五顆。」
  
  「那就統統都喂吧。」趙沁禮大笑。看著又被眾人壓住的少女,雲兒的眼眸中難得出現了一絲同情,不過在看到狂笑中的趙沁禮眼底那層淡淡的霧氣時,也跟著笑了。
  
  神秘出現的雲兒帶給趙沁禮的乃是藥力極強的媚藥,一粒下去,就是貞潔烈女也要叫春發浪,更別說是給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女一次吃五顆。她的結果可想而知。
  
  不過落在趙沁禮手中基本上只有一個下場,能在慾求不滿中死去也未嘗不是好事一件。
  
  藥效起得很快,不到幾個呼吸,少女臉色就開始泛紅,眼神迷濛,鼻中哼哼嚶嚀,腰身在幾隻壓住她的手下不安地開始扭動。
  
  「成了。」趙沁禮眼神一亮,「嗤」的一下拔掉少女下身的蠟燭,陰道口立刻就淫水潺潺,不斷流出。
  
  「嗯啊……不要……殿下,奴婢好難受啊……有螞蟻……」
  
  在強烈的藥效下,少女的意識已經完全迷亂,也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語無倫次扭動著唯一還能動彈的脖子,像是尋找著什麼。
  
  「嘿嘿,果然好玩。」趙沁禮淫笑著揮開眾人,將蠘燭塞到少女手中,趴在她的身體上方出聲誘導著說:「來,塞進去,用這個插你下面那個小穴,只要插進去就不難受了。」
  
  邊說,還一邊握住她的手,將蠟燭頂端緩緩放置在一張一合、不停吐著淫水的陰道口,順帶在她的陰核上逗弄兩下,立刻引來少女更難耐的嗚咽。
  
  在強力媚藥的作用下,少女什麼都顧不得了,只能順著潛意識裡的渴求就將蠘燭往身體裡面塞。剛剛合攏的裂口又被撐開,越來越大,而她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一直將蠟燭插得越來越深入。
  
  原本很小的洞口被撐到不可思議地大,陰道口週遭又連續裂開幾道小缺口,還有鮮血持續滲出,不過不多。
  
  大概是真的疼得很厲害,少女的動作止住了,緊緊地皺著眉頭,扭著細腰,在忍受著無邊情慾襲擊的同時,也忍受那種被撕裂的痛楚。
  
  這樣的場景將趙沁禮骨子裡的殘忍地激發到極限。也不管少女是不是真的承受得住,便自己握住蠟燭再往裡面捅,她感到一層不怎麼強烈的阻礙。這,就是女子尚未破掉的那層處女膜了。
  
  迷茫中帶著快意,更多的是得不到滿足的不滿、空虛難耐。只是少女臉色有些蒼白。臉頰上偏偏又有不正常的紅暈綻開,豆大的汗珠不斷滲出,弓著腰不斷畔吟。
  
  身下的血不斷滲出,弄髒華麗絲線製造的床單,在上面開出艷麗的花,朵朵成殤。而原本還圍著她看的其他女子早就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顫抖地退後,相互依偎在一起。
  
  「哈啊……啊……好難受……好痛……給我……」
  
  也不知道在要什麼,只是蠟燭一停下,少女便被媚藥帶來的慾望折磨到慾火焚身,至於下半身被撕裂的痛楚則是完完全全被遮過,只是弓著腰企圖想讓蠟燭再進去一點。那種難耐的淫蕩刺激趙沁禮的獸慾完全爆發。
  
  「乖乖,別急,我這就讓你好好享受享受。」露出殘忍嗜血的笑意,趙沁禮加重手上的力道,大半截便直接進去,有些鮮紅的血跡開始順著蠟燭慢慢流出來。
  
  「啊……好痛……」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大殿,聽得幾個女人都面如死灰,有幾個甚至嚇到開始哭了起來。眼看那名少女就要昏死過去,雲兒快速拔下頭上的簪子,一下便刺進她的人中。那般快准狠的手法讓人懷疑她是否會功夫。
  
  連番的劇痛下,少女還是忍住了。而且有萬惡的媚藥掌控著她的肉體,在這樣慘無人道的折磨下,她的慾望還是得到滿足。疼痛過後,隨著掌控著蠟燭的趙沁禮手上的動作,那種讓她發瘋的空虛感已經沒了,甚至還有種享受的感覺,口中溢出痛苦卻也是銷魂的呻吟:「嗯啊……啊……哦……痛,好痛……」
  
  但付出的代價卻是……
  
  無視少女的慘叫,趙沁禮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抓著蠟燭連番幾下鼓動,然後猛然抽出來,一股鮮血便跟著噴湧而出……被過大的蠟燭撐開的陰道口無法縮回,裡面大量的淫液混合著被稀釋的鮮血,從那個神秘且黑黝黝的洞口中不斷流出來,令觀者怵目驚心……
  
  而蠟燭一離開少女的陰道,她竟然顧不得傷口帶來的疼痛,只是下意識的縮起身體,難受地嗚咽出聲,因為身子虛又脫力,發不出多大聲音,只能嚶喂低語:
  
  「好難受……殿下,給我……我好……難受……」
  
  「哈,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個小騷貨啊。」趙沁禮輕蔑地恥笑,手中握著沾滿血跡的蠟燭。
  
  「殿下……殿下……嗚嗚……」少女只是嗚咽哭泣,也不敢再動彈一下,就是直直挺著嬌腰,臉紅如潮,整個人看起來真的就是浪到極致。
  
  「好,乖乖的,這就來了啊……」伸手按住不斷扭動的腰,趙沁禮想要再次將蠟燭插進去。可惜他一隻手用不上多大的力氣,便惡狠狠地瞪著週遭的女子喝斥道:「你們都是死人嗎?不會過來幫忙一下?」
  
  聞言,幾名女子只好哆哆嗦嗦過來,雖然不忍心,但還是不得不上前按住少女。
  
  趙沁禮的雙手有了空隙,瞄準少女看起來很慘的陰道口,再一次將白色的蠟燭狠狠插了進去。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的推進並不會很難,所以他就直接一插到底,只留小半截握在手中。
  
  「嗯啊……啊……」一開始還是舒服的、得到滿足的呻吟,但是最後那聲慘叫卻能讓人身上的寒毛倒立,接著少女的身體便抽搐幾下。
  
  沒有人會認為是少女達到高潮,照蠟燭被刺進去的長度,恐怕已經插進她的子宮了吧?
  
  果然,趙沁禮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始奮力抽插,隨著他一下一下的動作,有更多的血湧出來,髒了床單也髒了他的手。
  
  少女口中發出一個含糊不清的音節,也不知道是喊痛還是呻吟,不過她的瞳孔真真切切開始渙散起來……身體隨著趙泌禮的動作而動作,根本不像一個人,純粹只是一個破碎的人偶了。
  
  「真是掃興,連叫都不叫,還有什麼好玩的?」最後一下使力將蠟燭悉數捅了進去之後,趙沁禮才鬆開手,用被子隨意擦了擦沾滿鮮血的雙手,吩咐宮人,「你們把她抬出去,記得好好處理掉啊。」
  
  少女從喉嚨深處發出最後一聲淒厲的慘叫,眼中便再也不見神采,只有脖頸間微微跳動的大動脈說明她尚有一息存在。
  
  不過,這樣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分別?下體已經是慘不忍睹,讓人看了噩夢不斷。
  
  有女人下床打開殿門。一隊內侍魚貫而入,視而不見,手腳利落連同髒掉的被單將半死不活的少女一併捲起,抬起就走,另有一隊內侍趕緊換上全新的被褥。
  
  一個花樣少女的生命就這樣消失在這座深宮裡,連聲歎息都還來不及留下。這座權力與屍骨砌就的墳墓,有那麼多的妙齡少女想進來,但是進來以後的結果恐怕任誰都沒有想到吧?
  
  「美人,接下來就是你了啊,可要好好叫給我聽,不然我就用剛才的辦法讓你叫。」
  
  內侍都還沒有完全退出大殿,趙沁禮便像餓狼似的撲向神秘出現的雲兒,扯掉她身上僅存的衣服,將她剝得跟條魚一樣光滑。
  
  「殿下,你可不要嚇唬奴婢,奴婢會害怕呢……嗯啊……嗯……」妖媚地勾住趙沁禮的脖子,在他咬上自己脖子的時候,雲兒呻吟得極為誇張,即將要閉起的眼中閃過決然的光芒。
  
  而沉浸在歡愉中的趙沁禮則是什麼都沒發現,十萬火急的扯開褻褲,掏出那根瘦弱得可憐的龍根,就往雲兒的淫口刺進去。
  
  「哈啊……」脖頸一仰,雲兒的叫聲酥媚入骨,銷魂到不行。也就在那個時候,趙沁禮如血的眼中有某種東西開始斷裂。
  
  其實趙沁禮那根可憐的陽物根本不能帶給女人多少震撼,除了處女會因為處女膜的破裂而感到疼痛並慘叫出聲外,基本上不會帶給女人多少快感。只是身為男人的虛榮,趙沁禮就是喜歡聽女人的叫聲,尤其是慘叫聲。
  
  所以才會用這種變相的方式折騰女人。
  
  眼下雲兒的叫聲雖假,不過裝得倒也逼真。
  
  緊緊咬著牙關,紅著眼,奮力抽插幾下,身體本就孱弱的趙沁禮就不行了。他怒吼一聲洩了身子,然後便軟趴趴地趴了下去。
  
  大殿門被打開,一名穿著綵衣赤腳的女子緩步走了進來,一群女人趕緊下床跪拜。剛剛和趙沁禮歡愛過的雲兒也乘機隨手拉過一件衣裳裹住自己,混進裡面。
  
  趙沁禮的女人很多,但是有名分的沒有幾個。這廂進來的是他頗為寵愛的花姬,千辛萬苦才哄得一個侍妾的名分。「參見花夫人。」
  
  官大一級壓死人,在後宮裡也是一樣。多了一個名分,就算是個侍妾,也自覺高人一等。花姬鼻孔朝天,淡淡地「嗯」了一下,便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一干人如蒙大赦,急著就往殿外走,其中又以雲兒最甚,眼中閃現希冀的光芒,恨不得一步衝出去。
  
  傲慢地看了一眼四周,花姬剛坐下去伺候著看起來像是趴著睡著的趙沁禮,結果剛翻過他,立刻就嚇得花容失色地大叫:「殿下,您怎麼啦?」
  
  這個時候的進良剛剛到達長信宮門口,原本守在殿內伺候的女人也才剛到大殿門口。
  
  一步,說不定就是生與死的距離。雲兒顧不得別的,邁開步子就往外面沖。
  
  只聽到殿內那一聲異於平常的叫聲,進良便知有異,又看到有一抹倩影自殿內衝出,想也不想便衝過去。
  
  身體被一股大力鉗制,雲兒淒慘一笑,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伸出手掌擊向自己的頭蓋骨,立刻血濺當場。
  
  確定人已經斷氣,進良便往殿內沖,一把扯開坐在床邊驚駭得說不出話的花姬,看著趙沁禮的臉色,心頓時涼了半截,伸出手顫顫地去探,趙沁禮鼻翼間哪還有半分氣息?
  
  還沒有回到府中,剛到半路的楊術又被請了回來。老皇帝有病在身,恰巧榮王與定王又不在,這個時候鎮王楊術就成了處理這件事的軸心。
  
  「王爺……」進良老態龍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眼中滿是心痛,看起來頓時老了不少。
  
  「等御醫的結果出來再看。」楊術負手而立,濃眉緊鎖,臉上的凝重怎麼也化不開。
  
  過了些許時刻,內室門打開,一行著御醫官服的人魚貫而出,人人面如死灰。
  
  只看他們的臉色便知道什麼都不用問了。楊術突然坐到紫金雕花椅上,眼睛微微閉了一下,才緩緩歎息一聲,問道:「如何?」
  
  御醫們彼此傳遞一個眼神,才由一名看起來年歲最大的出來,道:「回王爺,據下官等人的觀視,太孫殿下是因為歡愉之時太過興奮,引發血管爆裂,才會……才會……」
  
  「血管爆裂?」楊術嚴肅重申著,視線二掃過這些御醫們,冷然道:「就這麼簡單?」
  
  血管爆裂?要個女人血管就爆裂了?就這麼容易爆裂?
  
  「王……王爺,要是常人也就罷了,偏偏殿下身體本就孱弱,再加上酒色……酒色過度,才會……才會……」
  
  話到這裡,御醫已經沒有聲音,只有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滾落。
  
  「罷了,你們先下去吧。」如今人已經死了,再怎麼追究這些御醫也於事無補。
  
  「不過在殿下的訃告正式發出之前,若此事有半分洩露,你們就得算算自己有幾顆腦袋了。」
  
  「是。」御醫們自然是惶恐萬分。
  
  等御醫們離開,楊術和進良走進內室看著屍身已經逐漸開始變硬的趙沁禮,楊術發現了一些異常,回頭看進良,看到他的臉色也不大對。「進良公公心中所想與本王是一致的吧?」
  
  「回王爺,此事確實……老奴在長信宮門口截獲一個可疑的女人,只是遺憾的是來不及阻止她自殺。」用袖子抹著眼淚,進良全身充斥悔恨。
  
  「這件事情恐怕還是要稟明皇上。」
  
  儲君之死,此事非同小可,引起朝廷的震盪都是意料中的事,恐怕還是需要老皇帝親自壓這個場了。
  
  「王爺,此事還是讓老奴來吧。接下來的事情可能需要王爺多擔待些,請王爺先回府安頓一下,然後……」
  
  「本王明白。」楊術一臉嚴肅地點點頭,先走了。進良看了一眼趙沁禮平靜到詭異的臉,重重歎息一聲,也出門而去。
  
  棄轎乘馬,快馬加鞭趕回鎮王府,還等不及安排別的,楊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喚來心腹的家將,修書一封,也不敢在信中多說什麼,只將重要事宜以口相述,就打發人出門。
本帖最後由 暗藏殺機 於 2015-7-15 16:27 編輯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26
第二章 定王世子府中的秘密
  
  傍晚時分,天邊出現一線詭異的紅,然後在這樣的紅中,烏雲迅速蔓延,天雷滾滾將前一刻原本還很晴朗的黃昏弄成一副黑鍋壓頂的德行。
  
  華貴莊嚴的干宸宮,在金絲線繡精心繡制的龍被下,躺著一位古稀老人。
  
  閉著眼睛,少了那不怒自威、攝人心魄的感覺,整個人看起來就和一個普通老人沒什麼兩樣。
  
  下一刻,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錦被下,瘦骨嶙峋的手握成了拳。
  
  「皇上,皇上您沒事吧?老奴這就去宣御醫……」
  
  「不用了,進良。寡人沒事。扶寡人起來。」蒼老的聲音包含著滄桑,也只有在人後,老皇帝才更顯老態。
  
  人前,就算再怎麼虛弱也得撐著,這,就是帝王的生活。「是。」進良上前,低垂著眼扶著老皇帝起身。
  
  「空氣怎麼這麼潮濕?可是變天了?」曾經那樣威嚴的帝王,如今卻因為一個起身的動作就累得氣喘吁吁,真的不得不令人感歎時光真是一把無情的劍。「是啊,陛下,變天了。」進良只是附和著,心中悲切,只想著要怎麼將皇太孫的噩耗告知老皇帝。
  
  「唉,寡人適才夢見太子了,還是原來溫順的樣子,穿著龍袍,恭恭敬敬看著寡人,什麼也不說,就是不停地哭。寡人問他怎麼了也不回答……」
  
  這邊老皇帝不停地講著,那邊的進良已經流下眼淚,再也忍不住,「撲通」
  
  一聲就跪了下去,悲慼地磕了一個響頭哭道:「陛下……」
  
  「唉,說吧,是不是皇太孫又出事了?這麼多年了,只要寡人一夢到皇太子,就絕對和皇太孫有關。就是奇怪怎麼這一次他哭了?」
  
  未來的儲君不爭氣,但是還是一味溺愛著,有時候連老皇帝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會走到盡頭。除非……除非……
  
  一想到那個可能,老皇帝渾濁的眼中有了一絲光亮,道:「敬國公楊存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回陛下,不曾。」進良答道,卻沒有抬頭。
  
  老皇帝也沒有及時發現他的異常,只兀自低語道:「也是時候了,筆墨伺候,寡人要給敬國公密旨。」
  
  只要有了那樣東西,他就能幫那個不成器的孫子再多守兩年的江山。而對楊存,他有絕對的信心沒有看錯人。那件東西除了楊存,還真找不到別的合適人選幫他尋。
  
  話說完,趴在地上的進良卻根本沒動。「嗯?怎麼?」老皇帝略有不悅地問道。
  
  「陛下……」進良的聲音中已經完完全全帶著哭腔,壓低聲音道:「回陛下,皇太孫殿下……沒了……」
  
  「你……你說什麼?」就如之前預料的一樣,老皇帝果真接受不了這樣的消息,直聲說:「你……再說一遍?」
  
  「老奴說,皇太孫殿下……陛下、陛下您可要保重啊……」
  
  在老皇帝捂著胸口倒地的瞬間,進良飛身而起將他接住,朝著宮外大吼:「來人,傳御醫……」
  
  比起同一個年齡層的人來說,老皇帝的身體還不錯,所以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聽錯,但還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他們……終於要動手了嗎?
  
  「嘩!」
  
  「轟隆!」
  
  一道雪亮的閃電照亮半邊天,緊接著就是一聲響雷在天際炸開。老天還是忍不住,稀哩嘩啦開始下起傾盆大雨,在這樣的雨幕中,自有那些不甚畏懼的人正忙著來回奔走。
  
  翌日清晨,天依舊陰沉,雨也並沒有止住,不過已經小了很多,淅瀝淅瀝糾纏在天地間,看一眼就覺得無比心煩。
  
  老皇帝早就已經清醒,高床軟枕地窩著,一句話也不說,眼中渾濁的光不停變換。
  
  別說是養病,他連傷心的工夫都沒有,不然這天下真的要變了。「陛下,有暗探來報,定王世子在杭州的動作頗大。」沉著臉一邊伺候著老皇帝喝藥,進良一邊稟報剛剛送上來的消息。
  
  越到了這個時候就越鬆懈不得。
  
  「杭州、杭州,唉……楊存那邊看來寡人也需要派人前往了。」歎息一聲,接過藥碗一飲而盡,遞回去之後,老皇帝如此說道。
  
  「陛下可還是為了那件東西?」
  
  「這時候暫時還顧不上那些,先應付這個混亂的局面吧。派人給楊存傳個警訊,順便看看他怎麼樣。那小子比他父親圓滑,寡人可不希望這個時候他再生出什麼壞主意。」
  
  「陛下放心,百年楊家以忠為先,相信敬國公絕對不會令您失望。」
  
  「嗯,世道如此,正乃是用人之際,也只好這樣想了。不過,到底派誰去才合適呢?」伸手揉著太陽穴,老皇帝慎重地思考著。
  
  「陛下,老奴認為,與敬國公相比,定王世子那裡才更需要人看著。」
  
  「寡人又何嘗不是這樣想?不過暗衛前幾次的潛伏都已經失敗,這時候又該找誰去才合適?」
  
  「陛下,難道您忘記老奴還有一個徒弟?」進良神秘一笑。
  
  老皇帝微微呆了一下,便想起那張絲毫不出眾的臉,低聲沉吟道:「不錯,寡人的貼身親衛的確沒有誰比他更適合的了。對了,寡人適才聽見有說話的聲音?誰在門口?」
  
  「回陛下,朧月公主與孝殿下來看您了,一直都在殿外候著呢。」進良答道。
  
  皇太子早逝,只留下二子一女。公主朧月比皇太孫趙沁禮小了一歲,年方二八,本應得郡主封號,不過念其是太子遺孤,老皇帝還是破例下旨冊封為公主。
  
  皇孫趙沁孝年方十二,因為其母只是一介小小宮女,故一直不入老皇帝的眼。好在其小小年紀便頗有志氣,趙沁禮身上的那些惡習他倒是連一點也沒有學到。
  
  以前是因為有趙沁禮所以不喜歡趙沁孝,如今……再怎麼說也是皇太子的遺孤,好歹也是個後代,老皇帝的臉上終於擠出一絲難得的笑意,道:「讓他們二人進來吧。」
  
  「是。」
  
  殿門打開,一名明眸皓齒的妙齡少女牽著一名錦袍小少年緩步進來。一雙如星似月的眼眸,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有膽識的女子。若不是長在深宮中,說不定也是可以有一番作為。
  
  京城距離杭州也有一段距離的來回,等楊術的送信人和皇帝派去鞭策楊存的人抵達,也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了。而這時候的楊存因為心裡的不平衡,無視保護侍衛越隆的黑衣人安全,和攬月在定王世子趙沁雲的府邸裡翻雲覆雨。
  
  安全護送楊存到杭州以後,楊通寶就帶領著鎮王府的一千精兵回去了,楊存身邊看似就剩下幾個老弱病殘。
  
  不過幾天的工夫,楊通寶又回來了,對外宣稱是來幫忙修繕國公府,實際上卻少有人知道他還帶了一批好手過來,以方便楊存隨時調遣。
  
  鎮王楊術對自己這個叔父還是很盡心。
  
  一品樓裡,掛著敬國公頭銜、被老皇帝和趙沁雲兩個人一起惦記著的楊存,卻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通寶,昨晚派出去的人怎麼都沒有回來?連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自個家中出事死了人,趙沁雲這孫子還真沉得住氣,壓根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稀鬆平常像跟殺了幾隻蒼蠅一樣。
  
  守著門口,等王動和楊存稟告過國公府那邊的審問結果之後,才被喚進去詢問自家主子不惜犧牲色相留在那邊一晚換來的消息。
  
  就是可惜了那幾個好手的性命。趙家小子,這筆帳小爺我跟你記著。
  
  「回公爺,無一生還。」畢竟是自己親自帶出去,可是如今卻連他們的屍體都沒有帶回來,楊通寶的臉色輕鬆不起來。而至於聽了楊存一夜的房中淫蕩,那尷尬的感覺則是拋在腦後去了。
  
  「不過還是有人將最後所見到的情景發了出來。」拱拱手,楊通寶說著得來不易的消息,道:「那些前些日子造成杭州大亂的藥屍的確是在世子府裡,據送出來的消息說,養在修建於假山中的密室裡。」
  
  提起藥屍,楊存陰笑連連道:「這些禍害人的東西最近倒是再也沒有出現過,該不會是趙沁雲又有新的花招吧?」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敢來什麼花招,老頭子我就一馬當先把他拆了。至於什麼藥屍,我也一樣收拾掉。」
  
  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楊存與懶得和老爺子計較。王動沒有和藥屍打過交道,他卻打過。對方可不是普通的凶殘,就算要收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在看到楊通寶閃爍的眼神後,他還是笑了一下調侃道:「這人果然會變啊,從什麼時候開始老古板的通寶也學會藏私?」
  
  楊通寶聞言大駭,人直接就跪了下去,口中喊著「屬下該死」,心底卻不停嘀咕。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在姑蘇城外,榮王世子出事時拉著自己一起躲閃、不肯出手又見死不救的國公爺?此刻這般犀利的目光倒讓他以為換了一個人。
  
  隨著楊通寶下跪的動作,楊存也呆住了。張大嘴巴愣了老半天才訝異出聲道:「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激動個什麼勁啊?莫非……」適時打住話頭,手指磨著自己的下巴,眼睛斜睨著跪下的楊通寶,那個動作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一副「你果然有事情瞞著我」的表情。
  
  開……開個玩笑?楊通寶眼前頓時一片黑暗。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好不好?不過……
  
  夜探趙沁雲府邸的人的確是發現藥屍,可惜的是當時對方出手實在太快,又是在他們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所以雖然想發出消息,可還是慢了一步。
  
  其實發現藥屍的是他們,將消息帶出來的人卻不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你說……將消息帶給你的人是白啟?」
  
  楊通寶的實話也讓楊存驚訝。宴會上看似不在意的一眼,還是發現那個人的與眾不同。因此基本上對那個酒色縱慾程度和死去的皇太孫差不多的白啟,楊存的腦海中還是留下深刻的印象。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白家的人吧?」
  
  「還是白永望的遠方侄子。」楊通寶補上一句。
  
  「呵呵,這件事可有趣了。」沒有對這件事情產生更大的興趣,楊存突然轉移話題,說:「通寶你先去休息一會兒,最近這裡可能會稍微亂一些。動叔,我們幾個人的安全問題就交給你了,我去看看那位受驚的侍衛大人。」
  
  「於情於禮都應該看一看。」王動也附和著。想起昨晚越隆被嚇得臉色煞白的小臉,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不看僧面看佛面,一個小小的侍衛沒什麼值得一提,但是人家的身後站的是皇帝,自然馬虎不得。
  
  「哦,少爺,還有一事。」見楊存就要出門,王動趕緊開口留人。
  
  「嗯?還有事?又怎麼了?」楊存有些頭疼,怎麼想要過點安穩的日子就這麼難呢?
  
  對上楊存的苦瓜臉,王動笑得臉上的皺紋都開了,笑道:「少爺可以不必擔憂,是好事。」
  
  現在這種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隨時都有可能風雨飄搖的時候還會有好事發生?老天爺還真的看得起區區楊某。他沒有插話,只以眼神示意王動繼續說下去。
  
  「少爺,國公府的修繕已經完成了,等挑個黃道吉日,您就能住進去了。」自認為這絕對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王動說話的口氣就跟要爆出什麼驚世駭俗的猛料一樣。
  
  「呃……這個啊,還真的是喜事。不過入住府裡的事情不急,先緩一緩,先解決眼前這堆事情再說。」
  
  說完這段話,楊存便開門走了,留下楊通寶和王動面面相覷。之前不知是誰天天催著,恨不得馬上就能住進去,結果現在日夜趕工修好了,他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少爺……這是什麼意思?」張著大嘴,王動表示自己對楊存的瞭解實在少得可憐。
  
  「公爺絕非凡人,他所決定的事情自然有他的打算。」楊通寶表情嚴肅。
  
  從京城到杭州一路走來,再加上現在相處的這些日子,楊存給他的印象一直變化著,由一開始的不認同,到後來的佩服,再到現在的震驚,他分不清善變的那個人是他,還是那位看起來還那麼年輕的國公爺?
  
  而王動更不必說了,對楊存的期望造就他對楊存的作為根本沒有任何懷疑,大手拍上楊通寶的肩膀道:「還是你看得透澈,這絕對是少爺的新計劃,我這就安排去。」
  
  留給自己一個急急忙忙的背影,楊通寶揉著肩膀it牙例嘴。
  
  真是的,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要輕一點,這一爪下來就跟一大塊石頭似的,也不考慮考慮別人的承受能力怎樣?
  
  「操,這個時候搬新家?傻子才幹那種事情。」可憐那邊的兩人將楊存想得那樣偉大的時候,楊存卻在這裡碎碎念:「要是前腳進去,後腳就來幾個殺手怎麼辦?」
  
  不是怕被他們殺了,而是怕……殺了他們會弄髒自己的新家。你說說,家可是要一直住著的地方啊,弄得鮮血淋漓該有多噁心?
  
  所以還是靜觀其變,等收拾完這群吃飽撐著的孫子以後,再光明正大、熱熱鬧鬧地搬家。
  
  話說時敬天那邊也應該差不多了吧?他們人多,倒是趕緊弄好讓劉奶奶她們下山啊,要再見憐心美人就不用這麼費勁了。在他胡思亂想的期間,走到一個房間門「。
  
  房間裡睡著從京城來的越隆,是他昨晚特意安排的房間。本來應該在這裡伺候著的安家兩姐妹都不在,應該是累了一夜去休息了。推開房門走進去,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一股薰香的味道直接衝進鼻腔。
  
  輕紗幔帳,越隆睡得正香,大概是昨晚被嚇壞了。賊笑著挑開幔帳,雖然心中早就有準備,楊存還是被眼前的美景嚇得怔了一下。
  
  不點自紅的櫻唇,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有大概是睡得不好而一直皺起的眉頭,急促起伏的胸膛,無不為眼前這副美人春睡圖增添色彩。
  
  媽的,這種美色,就算躺在那裡的是個男人,也一樣能引起別人的獸慾啊。看得眼睛發直的楊存艱難地吞了兩口唾液,輕輕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狼爪就往越隆的臉上抹。
  
  可真是個儷人啊,難怪看起來沒什麼實力,卻還能混到老皇帝貼身侍衛的官位。也不知道這個儷人老皇帝是怎麼褻玩?光想像那個場景,就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
  
  看起來美妙,摸起來手感也很好,就跟扒了皮的荔枝一樣,惹得楊存心中一蕩。
  
  要不是昨晚被攬月狠狠搾了一頓,恐怕這時候的自己絕對會獸性大發。好像……昨晚經過那一整夜的折騰,加起來甚至連睡上兩小時都不到,回來之後就又和王動他們討論事情,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可別來個未老先衰,還有那麼多美女等著爺呢!對,等會兒回去就馬上好好休息一場,就算這個時候身上其實根本沒有疲憊感,也一樣要休息。
  
  手指劃過越隆的臉,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以指尖來回蹂躪幾下,才往下移到她的下巴,再往下去,就是那白晰光滑的脖頸。因為睡著了,所以應該凸起的喉結地帶被壓住,看不清楚。
  
  還不如乾脆直接動手。大手下移,剛要直接罩上越隆胸前之際,躺著的人卻忽然睜開雙眼,眼神犀利,甚至帶著濃烈的殺氣。
  
  楊存的手就這樣尷尬地停留在半空中,不過也很快就反應過來,收回手的時候打著哈哈:「越隆大人已經醒了啊?倒是讓楊某擔心極了。」
  
  本性使然,楊存的笑容裡還是帶著猥褻。
  
  「你……」見楊存直盯著自己瞧,越隆的粉臉上有了惱意,好在立刻就清醒過來,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便沒有發洩出來。她坐起身體,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住之後才虛弱一笑,道:「勞煩公爺費心了,下官還沒有謝過公爺的救命之恩呢。」這廝倒是上道。看著越隆那種以女人專用的姿勢自我保護時,楊存心中嘿嘿奸笑一聲。像這樣一個玲瓏剔透的人兒,自己的安排他未必就想不通,但是居然還能隱而不發倒是挺難得的。
  
  表情還是客氣的,還帶著楊存自認實力派的演技,語氣異常悲痛,道:「唉,都怪楊某疏忽,應該早派些人保護大人,那樣也就不會驚動大人了。」
  
  為了那種驚人的效果,楊存還想假惺惺的抹兩滴眼淚,可惜道行還是不夠,沒擠出來。反而伸手往越隆的額頭探去,道:「大人現在可感覺好一些了?」
  
  一抹驚恐從越隆眼中劃過,趕緊後退避開楊存看似輕浮的動作,才慌然開口道:「那些人都是衝著下官來的,不敢怪罪國公爺。下官現在感覺……好多了。」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看得楊存心裡轉發笑。他故意做出步步緊逼的假象,以意味不明的眼光逼迫著越隆道:「大人不用害怕,專心在這裡養傷就好。像大人這樣的國色天香,楊某必定不會委屈您,需要什麼就儘管說。」
  
  越隆身體一陣顫抖,抬眼看著楊存,眼中滿是惡寒。
  
  調戲這種事只適合在閒暇時候做,現在有點忙,還是先回去睡一覺再說。至於被人誤解自己性向的這件事,爺也懶得解釋,只打算以實際行動證明。
  
  「那,大人就好好休息。楊某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晚點再來探望大人。」恢復常態地笑笑,看越隆呆滯的樣子,也不等她回答,楊存轉身就走。
  
  我的地盤我做主,做什麼,不需要得到她的同意。
  
  「公爺請留步。」清朗中帶著些許撕啞的聲音響起,楊存回頭,便看到越隆欲言又止的樣子。
  
  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決心,越隆眼中閃現著異樣的光芒,才問道:「下官在京城有幾個交好的朋友,他養了不少伶人,要是公爺感興趣,我讓他送幾個調教好的過來如何?雖然不敢說絕對個個有傾城之姿,但也一定善解人意。」
  
  腦袋上就這樣華麗地被壓上「基情無限」的牌子,不對,應該說是通殺才對。楊存也沒有生氣,只是古怪地笑了笑,緊盯著越隆光滑細嫩的脖子還有如玉珠般的耳垂。
  
  敢情這越隆以為自己喜歡男人?呵呵,要說是看上越隆的話,楊存自己也不反對,畢竟是美人,哪個男人不喜歡?除非是太監。不過說他喜歡男人……今天離題離得稍微有些遠,雖然現在看見的不如剛見面那時候的真切,但在那顆誘人的玉珠上可是有開眼的。
  
  男人留耳洞?也許在曾經的那個時代屢見不鮮,不過在這裡……
  
  終於看得越隆開始不安,毛骨悚然汗毛倒立,楊存才似笑非笑地道:「大人不必費心了。楊某只對……」故意停了一下,上上下下在穿著雪白中衣的越隆身上掃視好幾遍,看得他心底發毛,才接上:「女人有興趣。」
  
  為了增加效果,還刻意加重「女人」兩個字。
  
  果然,此話一出,越隆除了身體劇烈顫抖之外,眼神中的堅定也在瞬間崩潰瓦解。
  
  轉身,走人。
  
  孫子有云:攻其身,不如攻其心,必能事半功倍。
  
  果然,抓住了一個人自認為堅守得很好的弱點,才能更順利掌控他。
  
  話說,那話是孫子說的?管他呢,好用就行了。
  
  一連幾天都是風和日麗的天氣,也不知道別處如何,杭州城的空氣是格外的寧靜。與楊存有關的事只有趙沁雲將攬月送了過來,便再也沒有其他事情了。好像趙沁雲和老皇帝都忘了楊存這號人物。
  
  這算是好事?
  
  自從那天被打傷以後,李彩玉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和安巧一起坐在涼亭的石凳上,繡著為楊存準備的帕子。雖然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隔閡,楊存始終無法再次與她親近,總覺得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下還有另一雙眼睛似的。
  
  而被趙沁雲送過來的攬月則是一個人站在陽光下,顯得與別人格格不入。忍不住,楊存就踱著步子走了過去。
  
  「攬月,你在看什麼?」
  
  問話的同時,楊存也順著攬月仰望的角度看過去,那裡湛藍一片,和別的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同。
  
  去他媽該死的七十二度的憂鬱。
  
  聽到楊存的聲音,攬月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轉過來屈膝拜了下去:「見過公爺。」
  
  如同一池淨水嫻靜的樣子,和初遇時的那個她簡直有天壤之別啊。從她的眼睛裡,楊存看得出她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只可惜……那段故事與他無關。
  
  突然有些懷念那抹天籟之音了。
  
  「你累不累?要是不累的話,就替我唱首歌吧。」
  
  攬月以歌喉和舞曲出名,可惜的是,除了在趙沁雲單獨宴請自己的那次之外,還沒有聽過她單獨為自己唱歌。
  
  攬月的身子僵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楊存會有這樣的要求,側著頭沉吟兩個呼吸的時間,才出聲道:「好。」
  
  如仙一般的曼妙舞姿配著天籟嗓音唱出的曲子,看得楊存有些入神,總覺得週遭一切好像不太真實似的。雖然也不是很能聽得懂她在唱什麼,但還是沉溺在那種憂傷的氣氛中無法自拔。
  
  小雨淅瀝瀝地下,茫然四顧,楊存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現在到底在哪裡。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了一品樓的綠肥紅瘦,倒像是突然來到一個與金剛印和炎龍的世界相似的結界。
  
  靠,我怎麼進來的?
  
  正在發愣的當頭,聽到一陣刺耳的聲響,然後……全身的汗毛便全部直立。那道聲音……那道聲音,曾經再熟悉不過,但是現在……
  
  那是汽車的喇叭聲。
  
  無法形容那種心靈上的震撼,見到有黑影飛快掠過來,楊存趕緊轉身避開。
  
  一輛小車飛馳而過,伴隨著咒罵聲。
  
  「靠,要死死遠一點,別來害老子被關……」
  
  這個正宗的罵人口氣……機械般地轉頭,便看到四周霧氣正逐漸消散,而出現在視線中的是已經熟悉到陌生的……高樓大廈……
  
  靠,老子怎麼回來了?那一瞬間,楊存真的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再低頭看看身上,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換上短褲T恤,而他一直穿著的華麗錦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車水馬龍,滿街都是神情冷漠的人來來往往,沒有誰有那個閒情逸致將多餘的目光投注在楊存身上,可是他就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如果他真的回來了,從那個千年之前的國度回來,那麼就意味著他還是曾經的那個小混混……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難以忍受,經過異世的生活,突然回歸的曾經已經不能讓自己適應。恐懼在四肢百骸間遊蕩,從每一個毛孔滲出來……
  
  幸好記憶還在,也就清晰記得是攬月的歌聲送自己回來。攬月有修為這一點他早就知道,而且也不高,在那天晚上折騰她的時候就已經試探得清清楚楚。但是……她為什麼有送自己回來的本事?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28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26
第二章 定王世子府中的秘密
  
  傍晚時分,天邊出現一線詭異的紅,然後在這樣的紅中,烏雲迅速蔓延, ...

第三章 沒有什麼事情是憑空就會發生的
  
  被惶恐包圍著,有種無去無從的感覺。身邊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反而是剛剛經歷過的倒像是在……
  
  做夢,對,做夢,一場漫長的春夢,夢中成了大華國位列三公的世襲敬國公,然後遇到各種美女,獻出了多年的處男之身,然後呢?好像還修煉了?那些美人……安氏姐妹花、高憐心、魔門的小妖女,還有李彩玉、攬月,不會真的是自己的南柯一夢吧?如果這是老天對自己的打擊,那還真不得不說祂成功了。
  
  戰戰兢兢翻轉手掌,接下來的慘劇楊存幾乎不敢面對。可是……四顆內丹圍繞著手掌,週而復始,那樣眩目的色彩不可能是假的……
  
  「我操,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在整爺啊?」憤怒從丹田一路升起,收回內丹以後,楊存終於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裡了。
  
  透過商場的櫥窗,楊存看到的是敬國公的臉,而不是這個時代的「楊存」,也就是說,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有人送自己回來了。攬月……
  
  攔下一輛計程車,楊存決定要去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
  
  家。對,沒錯。媽的,辛辛苦苦一輩子,好不容易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結果人就掛了,那種挫敗……好在異世的一切有足夠的補償,不然真的太悲劇了。
  
  「叮!」電梯門打開,雙手插進褲袋,走到門前左右看看,沒人注意自己,便從門口的踩墊底下拿出備用的鑰匙。還好那時候多留了個心眼,不然就算現在回來了,他也一樣進不去。
  
  「喀嚓」一聲,打開門鎖進去,楊存的動作盡量做到小心翼翼,好像這壓根不是自己的家,而自己就像一個小偷而已。
  
  鎖好門進去,同一時間,楊存就覺察到這個房子裡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別的人在,而且就在浴室裡……
  
  自己買的房子憑什麼給別人住?那自己那些白花花的銀票不就白花啦?憤怒之下就想衝過去與對方理論,至少也得先打到那個人鼻青臉腫再說。只是這樣的動作在浴室門打開的一瞬間就僵住了。
  
  不怎麼出眾的平庸相貌,神情中由於日積月累的緣故,一子猥褻得很有水準的氣質怎樣也去不掉。那張臉,楊存曾經對鏡子看了很多年,那傢伙不就是前世的自己嗎?那現在自己在這裡,那副軀殼裡面藏著的靈魂又是誰?
  
  草泥馬的,都趕著拍一部恐怖片了。浴室,楊存就眼睜睜看著前世的他從浴室出來,並沒有在意這邊現在的他站著的位置,嘴裡嘟嘟囔囔,像是自言自語著什麼。
  
  楊存的無語已經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這……到底怎麼一回事?攬月送自己回來想幹嘛?站在一邊看著另一個自己的一舉一動,那種感覺不僅僅是發現以前自己的行為動作真的已經猥褻到了一種地步,還有一種相當奇怪的氛圍。
  
  跟著另一個自己走進臥室,隔著門口的縫隙望進去,一看就很溫暖舒適的大床上鋪著嶄新的美少女床單……等等,薪新的?目光僵硬地轉移一下視線,往放置在床頭櫃上的桌歷望過去。
  
  六月十八號……這、這不就是自己搬新家的那天嗎?還是在新家的大床上睡過去的時候?看著另一個自己走向大床很舒服地躺下之後,楊存的大腦一片空白。
  
  回到自己穿梭時空前在這個時代的最後一刻,到底……是為了什麼?渾身僵住,雖然靈敏的第六感一直都是女人的專利,但是在那一刻,楊存很清楚地嗅到從靈魂深處發出的警告,這周圍有一種陰謀的味道。
  
  陰謀?說不定趁著這個機會可以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穿越時空的原因?
  
  「啪!」傳來的是關燈的聲音,然後四周便陷入黑暗,有月光從窗口幽幽照射進來,為臥室增添幾分神秘的味道。
  
  泥馬的,明明自己在來之前還是艷陽高照,怎麼才一會工夫就已經天黑了?還黑的那麼不真實?
  
  突然想到,自己在穿越的那天好像也總覺得怪怪的,似乎有人暗中監視著自己。不過當時的自己根本就不相信穿越這種扯蛋的事,也沒有在意。
  
  難道那個時候監視著自己的就是未來的自己?改變主意了,拍什麼恐怖片啊?這活脫脫就是一出科幻題材……
  
  不等他吐槽完畢,四周就有了異動。在這以前,楊存絕對感覺不到,好似自從內丹提升到四丹、炎龍莫名進入自己的身體以後,感覺就變得格外敏感。
  
  空氣開始扭曲,有人正撕扯著空間,「呲呲」的刺耳聲響隨時都折磨著人的耳膜,可是床上的「楊存」依舊睡得渾然不覺。
  
  果然是有人算計自己,隨著那種刺耳的聲音越來越大,到達極致的時候終於停止,一道造型很怪異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看了半天才明白,那是一個人,而且還學著蝙蝠的樣子玩空中倒立。在這同時,床上的楊存被一陣光華覆蓋,慢慢的,一道肉眼所見的虛影脫體而出。
  
  那是自己的靈魂。
  
  憤怒,不可抑制。根本不用和大腦做出任何交涉,楊存就移動身形想過去看看那位蝙蝠仁兄到底是何方神聖。可惜的是努力了半天,腳下根本沒有移動半分。
  
  在自己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自己的身體也沒和自己商量,不知什麼時候移換了空間。也就是說,現在的楊存根本就不和那個算計了他上輩子的人處在同一個空間。
  
  周圍似乎被一種看不見的絲線束縛,動彈不了,而且還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一呼一吸之間,都承受著窒息般的痛楚。
  
  不是楊存不明白,是這一切的變化實在來得太快。幾秒鐘的時間,室內的光華已經散去。楊存看到自己的魂魄被收進一個沒有一點創意的葫蘆裡,然後那人就想離開。不知道是不是強闖空間的後遺症,那個神秘人物的身形有些踉蹌,而且不知怎的,楊存總覺得自己應該認識這個人。
  
  也不是真的認識,就是感覺很熟悉。這個背影倒是真的沒見過。熟悉的……也許是他身上那種氣息?到底……是誰呢?不甘心就這麼讓他走了,自己抱著那種莫名好奇不曉得有多悶,楊存奮力掙脫……還是沒有掙開那些束縛。
  
  反倒是那人似乎覺察到楊存的存在,身形一滯,慢慢回過身。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靜默中進行,除了呼吸,再也沒有別的。只要他轉過臉,也許就是青雲萬里的天空,但若是變得更烏雲密佈呢?
  
  不知道。
  
  一切都是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楊存屏住呼吸,心都提到喉頭去了。時間像是凝固一般靜止不動,連在千鈞一髮之際發道攻擊都做不到。
  
  也許這就是生死一線間的距離了。儘管不知道已經闖過多少次的危機,相較起來,只有這次是真正的詭異……
  
  那個神秘人終於轉過身子,可是因為他背著光的緣故,無法將他的相貌看個;清二楚,隱約覺得是陌生的,那麼那種充斥著心扉的熟悉感又從何而來?不知是不是掙扎太久的緣故,楊存總算覺得束縛住自己的那些也許並不存在的物質鬆懈一些,便與那人對視著,沉穩的開口問道:「你是誰?」
  
  這是在不能正確衡量對方實力的情況下,要是有絕對的把握,爺才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過去一掌將他劈成碎渣。
  
  神秘人沒有回話,只是抬起手臂,在這同時,楊存手中的攻擊也立刻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兩道攻擊相撞,散發炙亮的強光。那一瞬間的光亮超出眼睛所能接受的範圍,視線一片茫然,什麼都變得看不見。而隨著攻擊的發出,周圍變得無比輕鬆,那些束縛不見了。
  
  楊存知道,眼睛看不見這是正常的反應,很快就會恢復,使勁地眨了眨眼睛,想徹底認清楚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想害自己?
  
  一秒……兩秒……一分……兩分……視線還是白茫茫的一片,只聽到耳邊嘈雜得很。
  
  不正常,這相當不正常。感覺有人正朝著自己靠近,也沒有時間確定是不是那個神秘出現的人,處於正當防衛,在沒有看清楚之前就一拳頂了過去。
  
  發出的悶聲慘叫可是再熟悉不過。楊存視線變得無比清晰,首先看到的就是青了一隻眼的王動。
  
  「啊!」楊存嚇得想後退,一邊說:「動叔?你嚇死我了。」對了,怎麼突然就回來了?只需要幾秒鐘,自己就能看見想看的,在強光亮起的那一瞬間,好像有些影像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可惜太快了,根本抓不住。
  
  「少爺?您終於醒了,您可嚇死我們了。」
  
  刺目的陽光,青了一隻眼睛的王動,還有流著淚的安巧,後面站著安寧、李彩玉。
  
  操,還是那個世界。敢情那陣子老子是被鬼壓床了?這麼真實?尤其渾身上下都像被車輾過一樣,連手臂都抬不起來。
  
  等等,手臂抬不起來?勉強動動頭,安巧趕緊將胳膊墊到他的頭底下,結果楊存就看到自己渾身上下都被細細的紅線束縛著。
  
  「這……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夢裡那種渾身被束縛的壓迫感,一想到這裡,楊存頓時渾身冒出冷汗。
  
  在安寧也滿懷關切地上前的時候,李彩玉卻跪了下去,口中連道:「奴婢該死,是奴婢的主意……」
  
  「嗯?」楊存卻是徹底糊塗,不過立刻就想到帶給自己那種異樣感受的攬月,這群人裡並沒有她。一想到這點,他發出聲音問道:「攬月呢?」
  
  話一問完,眾人的臉色皆是一變,尤其是王動,一張老臉鐵青得就像要殺人一般。
  
  「哼,那個婊子,少爺還提她做什麼?趁早砍了,省得在這裡禍害您。」口中嘟囔著,王動一個閃身讓開,一道狼狽地趴在地上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
  
  青絲紛亂,滿面塵土,唇角帶血,一雙水色的眼眸中滿是痛苦和……嘲諷之色。一把明亮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雪白的脖頸間,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已經被割出一道紅痕。眩目的紅映襯著極致的白,看起來倒為這樣的狼狽增添幾分狂野的嫵媚。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完全是一頭霧水,怎麼自己好好睡一覺起來,一個一個就都跟抽了筋似的。
  
  「哼,我們都在擔心您,可是您倒好,眼睛一睜開就只管問那個妖女。」嬌滴滴的不滿聲音,除了安寧以外,再也不會有人敢對楊存這樣說話。楊存望過去,安寧立刻噘著嘴撇頭不理人。
  
  「寧寧,不准這樣對爺說話。」安寧還小不懂事,所以有什麼事情自然都是安巧幫忙收尾。不輕不重地喝斥一句,安巧便回頭小心問著楊存道:「爺,您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
  
  皺起眉頭,楊存還是明白了,就算自己的感覺再怎麼像是做夢,真實的情況可絕對不是做夢這麼簡單而已。
  
  「我……好像做了一場夢?」
  
  「少爺,您不是做夢了,是被那個妖女勾走魂魄。」
  
  憤怒地重申,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王動現在可一點都不淡定,看那樣子似乎隨時都會衝過去將攬月撕了。那副眼神明明就是一個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美人,不過看在他的眼裡實在連狗屎都不如。
  
  這老傢伙真不知道有沒有年輕過,有沒有過擁有衝動激情的時候,甚至……這傢伙有沒有跟女人做過?不對吧?咳咳,楊存趕緊醒悟,看來自己想太多了。
  
  不過……被勾魂?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好像從第一次被林管留在金剛印的世界裡開始,自己就很容易離魂?不行,回頭得找個定魂的法子,不然哪天睡著了,誰知道不受束縛的魂魄會游離到哪個角落裡?
  
  「巧巧,你來說。把發生了什麼事好好告訴爺知道。」這樣一人一句話,聽了半天還是沒聽出個大概。更別說攬月那副樣子,好歹也是一日夫妻,楊存是真的心疼,捨不得一個嬌滴滴的佳人被那樣晾在那裡。
  
  要是誤會的話,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過去好好哄哄她。
  
  「爺,是這樣的……」安巧的聲音很好聽,細細柔柔的,就像一根羽毛在心底搔啊搔的。
  
  「那麼說,爺就是因為聽了攬月的歌、看了她的舞蹈,才會突然倒地不起?」奇怪了,為什麼自己沒有任何感覺?突然倒地?身體應該沒有摔壞吧?
  
  「嗯,是的。見爺這樣,我和彩玉姐姐都嚇壞了。好在後來動叔和楊侍衛都來了。」安巧邊說邊抹著眼淚,看樣子是真的把這個小美人嚇壞了。
  
  「動叔,我還不知道你怎麼也對離魂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詫異地抬頭,楊存對上王動笑得不好意思的老臉。
  
  「哪兒的話,少爺您還不瞭解我嗎?我上陣殺敵沒有問題,但是那什麼離魂的事我可真是一竅不通,這些還是彩玉丫頭說的。」
  
  李彩玉因為上次炎龍的事件之後,本來受到大家的一致敵對,現在出現一個攬月,大家倒又把她歸到自己這邊了。
  
  「嗯?」楊存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是啊,是彩玉姐姐跟我們說爺是被離魂了,還教我們怎麼救爺回來呢。喏,這些絲線就是彩玉姐姐教我們繫上去的,結果爺果然就回來了。」安巧也跟著附和,看著李彩玉的眼神完全沒有幾天前赤裸裸的敵視。
  
  這一次的好奇是實實在在。自己曾親自試探過李彩玉,她的身上沒有任何修為與內力,那麼她又怎麼懂得這些連王動都不知道的事?而且這些絲線真的是為了救自己?最深刻的印象還是在夢裡那種自己不能動彈的感覺。
  
  應該有很大的關係吧?
  
  一雙利目直直望過去,楊存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咄咄逼人,不過還是抑制不住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彩玉,你懂修道啊?」
  
  狀似無意的問話,楊存問得似乎漫不經心,不過李彩玉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他還是沒有錯過。
  
  似乎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將話題轉到自己身上,李彩玉明顯一驚,一抹異色自瞳孔中掠過,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低下頭,輕聲細語回道:「回爺的話,奴婢不懂。不過是奴婢的爺爺曾經研究過,所以奴婢就記下一些。」
  
  此從自己那晚控制不住要了她以後,李彩玉似乎變得特別怕自己。
  
  楊存和善地笑了笑,不過副笑容卻是是皮笑肉不笑,又微微加重聲音問道:「是嗎?」
  
  李彩玉的肩頭抖動一下,沒有回話。
  
  楊存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心中還是有太多的疑惑解不開。比如自己是怎麼被攬月引得離魂?難道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女妖?引自己回去要幹嘛?該不會就是看自己無聊,請自己去看場電影吧?
  
  最主要的是,那個在最後關頭沒有看清楚臉的那個王八羔子他媽的究竟是誰?
  
  「扶我起來。」沉聲吩咐著,等安巧她們手忙腳亂幫自己解開繩子之後,楊存試著起身。
  
  眼前就有個現成的人,不問她還要在這裡浪費自己的腦細胞,老子還不是那麼腦殘的人。
  
  「攬月。」遠遠看過去,楊存出聲喚了一句。攬月的身子一顫,神情呆滯地轉頭,而後居然沒有任何徵兆地開始放聲大笑起來:「咯咯咯咯……」
  
  「你笑什麼?」心頭一顫,楊存總感到自己的周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咯咯咯咯……」攬月只是笑,並不回話,看得出來是受了內傷,有鮮紅的血跡不斷從她紅潤柔軟的唇瓣中溢出來。
  
  「不准笑。」楊通寶敏眉喝斥,手中的刀又往下壓了幾分。
  
  「嗤!」肌膚破裂的聲音,攬月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立刻開了一道血口。
  
  「咯咯咯咯……」笑聲在院中蔓延著,如同魔咒一般荼毒著楊存的神經。皺著眉頭強忍著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楊存並沒有發火,心境居然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只是靜靜地,等著這肆無忌憚的笑聲結束。
  
  應該……感覺不會錯的。攬月雖然在笑,不過她身邊縈繞著的是濃到化不開的悲哀,而且那種悲哀是衝著自己來。
  
  除了楊存之外,其他的人全都臉色大變。尤其是李彩玉,看著攬月的眼神更是說不出的古怪,只是沒有人發現而已。
  
  等到攬月力竭了,笑聲逐漸弱下之後,楊存這才開口,聲音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的平淡。
  
  「你……在笑什麼?」
  
  愣了一下,攬月才將視線轉向楊存,整個過程十分緩慢,就像一個……人偶?靠,怎麼突然就想到一個這麼不祥的詞?
  
  渙散的意識,呆滯的瞳孔中沒有焦點。楊存雖然不能保證這個時候的攬月一定能看得見自己,不過她卻笑了,不同於之前那種狂妄的笑,而是輕輕巧巧,微微勾唇,嫣然婉轉。
  
  突然盤踞在楊存心頭的就是初見欖月時的驚艷,儘管那個時候他偽裝得很好,還是人模狗樣。
  
  「我在笑公爺,笑您可笑的命運。」
  
  細細的聲音如同一根針一般,定在楊存的靈魂深處。
  
  「什麼意思?」楊存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想衝過去好好問個明白。
  
  「呵呵……」淡笑出聲,攬月雙眼一閉,身子直直往後倒去,自己撞上楊通寶手中的刀,脖頸的大動脈被劃破,「嗤」的一聲,血湧如柱,空氣中頓時充滿血腥味道。
  
  還沒來得及做好應對突變發生的準備,面對這樣血腥的場面,三個女人不約而同都煞白了臉。尤其是安寧,乾嘔著趴在安巧的肩膀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快、救她,不能讓她死了!」楊存的表現則激動得多。
  
  「少爺,像這樣的禍害死了就死了,還心疼什麼啊?您又不缺女人。」王動忍不住嘀咕,在他的眼裡,沒有什麼比楊存的安全來得重要。
  
  「動叔,我不想再說第二遍。這個女人不能死,我要她活著。」
  
  止住腳步,楊存語氣森然地說道。他的心中一直都很尊敬王動,從來都沒有過不敬的時候,但是現在攬月不能死。她一定知道更多內幕,及更多楊存想知道的事情。比如說「命運」,比如說……出現在自己生命中那些不可思議的好運氣。
  
  最起碼,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吧?怎麼看她都不像是那些唬人的神棍。
  
  王動心中一凜,也許是楊存態度的轉變讓他察覺到事情並不單純,乖乖地應了一聲:「是。」便大步上前開始走向攬月那邊,幫楊通寶一起止血救人。
  
  楊存鬆了一口氣,回頭看去,站在安氏姐妹身後的李彩玉也低聲安慰著受驚的小安寧,看不出來有什麼可疑。這個最初看似一眼就可以看穿的女人,到這個時候,楊存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她了。
  
  真是只是一個乞女而已?賣身葬父?如果有指使者的話,那個躲在幕後的人憑什麼認為自己一定會帶她回來?
  
  如果那個所謂的指使者真的存在。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定王和皇上派來的,這一點楊存已經仔細地勘察過了。再怎麼說也算是枕邊人,誰也沒有想被人從背後捅一刀的興趣。那麼她的背後站著的人是誰?還有榮王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和定王交惡?就因為自己的兒子被抓走?不是要狼狽為奸,一起造反嗎……
  
  靠,他媽的陰謀,複雜到沒有個緩衝的時候,都不等自己消化了就又有新的事情出現。說不定自己要親自走一趟津門了。
  
  小妖女,希望你這回見到我以後不要又喊打又喊殺,好歹我也想念你那麼久的時間了。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29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28
第三章 沒有什麼事情是憑空就會發生的
  
  被惶恐包圍著,有種無去無從的感覺。身邊的一切都是那樣 ...

第四章 藥屍再次出現
  
  攬月最後還是被救回來,可是一直陷入昏迷中。而且更離奇的是,請來的大夫居然說她是自己不願意醒來?
  
  昏暗的燈光下,楊存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女子,心中的滋味無法形容。對攬月,愛還遠遠談不上。與安氏姐妹和高憐心相比,她的位置不知道被排到哪裡去,對她的異樣,也不過就是從那天晚上幾乎強了自己的時候開始的。
  
  女人都是複雜的生物,沒有一個能夠看透,除了乖順的安巧。其中以攬月為首,還有李彩玉,感覺她們就是個矛盾體。
  
  「美人,你說你幹嘛不願意醒啊?是不是知道爺有事要問你,所以刻意躲著爺啊?」伸手撫摸著那讓男人們為此瘋狂的肌膚,楊存忍不住搖頭歎息道:「既然你不願意醒,那我就去找你好了。」
  
  混沌一片,楊存潛入攬月的意識不過也就是一剎那的事,便有一股明顯的危險感襲來。
  
  不好,攬月的意識裡不是她一個人,明顯還藏了一個。這個時代裡,究竟還有誰會那樣變態?這種境界,連六丹之境的楊術都不一定能達到。
  
  暗影幢幢,朦朦朧朧,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感受不到,更別提攬月在哪裡了。沒有大義凜然的犧牲精神,既然覺察不對勁,那就趕緊走人,要是一個不小心死在這裡,爺可就虧大了。
  
  然而腳步卻凝住了,根本就動不了。在楊存心生逃意的一瞬間,眼前豁然開朗。攬月坐在河邊對著自己妖嬌地笑。
  
  不對,還是覺得不對,不知道是眼神還是笑,總覺得那是另外一個人似的。錯過視線望進河裡,裡面幽沉一片,暗潮洶湧,根本沒有任何倒影。在這同時,後頸出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那是一個人的手指,冰冷、粗糙、乾枯。
  
  是男人的,不僅如此,還應該是個老男人。在脖頸處摸索,似乎尋找著什麼。恐懼從一個個毛孔滲出來,沉肩呼吸壓住心臟,能暫己的鹹管在瞬間爆裂。這個人是在前世吸走自己靈魂的人,那種感覺很真實,不會有錯。現在他想幹嘛?寒意布遍全身,牽動的汗毛都在顫抖。
  
  「吱」的一聲,門開了。一陣風吹過,在搖曳的燈光下,居然憑空出現一個人。
  
  而守在門外的安氏姐妹居然毫不知情。
  
  一身破舊的道袍,木簪綰髮,精瘦的身子、土黃色的臉上沒有任何出奇之處,是個老道。
  
  屋內安靜得可怕,燭光不時發出「啪啪」的聲響。除了躺在床上的女子外,地下的鬣上,一囊獲美的男子盤膝而坐,一麗病謹屢……印堂之處。
  
  此外還有四顆內丹。
  
  如果楊存這時還能睜開眼睛,他就會發現他的四顆顏色各異的內丹居然已經變成純黑色,黑的犀利,讓人不安。
  
  還有楊存和攬月兩人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臉上如縈繞著的黑色霧氣。尤其是楊存,緊緊皺著眉頭,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有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的額間滑落。
  
  「嘖嘖,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憑你現在的本事就想跟他鬥?太自不量力了。要不是有本身的優勢在,不然你的小命早就沒了。」
  
  道士搖頭自語,如枯樹枝一般的手指化為利爪,一把扯掉楊存的衣服,而之前似乎是長在他身上的符咒花紋則是清晰的肉眼可見,並且慢慢往下剝落,就像脫皮一樣。
  
  道士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
  
  「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的修為居然又精進了。如今……已經是八丹了吧?」修行者以九為頂,若是真的到了那樣的地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幾乎就是一個神仙一般的存在。然而,那樣的境界除卻千年以前只有一人做到以外,根本就是一個神話。
  
  尋常之人,最高也就是五丹的修為,像楊術那樣的六丹已經是實屬難得的天才。雖然也有一個人修到七丹,可是卻也再無法突破。為了能更進一步,他甚至不惜……
  
  唉,不想了,還是先救回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吧。道士搖頭歎息,反掌過來咬破食指,在虛無中畫著複雜難懂的圖案,半闔著眼,口中唸唸有詞。
  
  空氣中什麼都沒有,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老道猛然睜大了眼,精光四射,雙手為掌,大喝一聲:「定。」
  
  空氣中出現躁動,然後一張血色的大網憑空出現,朝楊存的方向移了過去,罩住他的頭部,至此,他臉上的霧氣才算散盡。
  
  房裡的異動還是引起門外兩個人的注意。
  
  「姐姐,你說爺在裡面……做什麼啊?」之前還是靜悄悄的,怎麼突然就有了動靜?安寧將腦袋探向安巧,小聲問道。
  
  「好了寧寧,說過多少遍你還是學不乖。爺的事情你別打聽,他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知道安巧想到些什麼,臉上有幾分不太自然。
  
  「哎呀姐姐,你看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啊?那個女人受了那麼重的傷,爺就算想,也不能對她做壞事啊。」
  
  比起乖順的安巧,安寧就顯得活潑許多,也鬼靈精怪得很。看著自己姐姐的臉色,就知道她肯定是想不好的事情,認不住就出言打趣。自從被楊存破了處女之身,對男女之事她也開始懂了一些,不過終究還是孩子,對那魚水之歡的定義就停留在「壞事」上頭。
  
  「寧寧,你胡說些什麼?看我不……」被自己的妹妹打趣,安巧的俏臉紅了一大半,轉身就想搔安寧的癢,結果卻一下子僵住了。
  
  「姐姐,怎麼了?」安寧好奇。
  
  「寧寧,爺進去的時候是不是說很快就會出來?」
  
  「是啊?這都快兩個時辰了,也不知道他還在裡面幹什麼?」安寧不滿地抱怨。安巧的眼中閃過警戒,趕緊轉身,一邊推門一邊出聲喊道:「爺,我和寧寧進來了。」
  
  在門被打開的同一時間裡,屋內的空氣出現不可思議的扭曲。然而等安氏姐妹進來的時候,一切又恢復正常。
  
  屋裡的人只有楊存和攬月,連一張紙片都沒有多。
  
  攬月躺在床上,還是之前那個樣子,只不過怪異的是楊存躺在軟榻上,雙目大睜,望著屋頂,滿眼懼意,連喘息都是沉重的,就像經歷了很可怕的事情一樣。
  
  「爺……爺您怎麼啦?」安巧頓時慌了神,過去拉住楊存的袖子,卻發現他全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那是冷汗。
  
  「所以昨天晚上又有藥屍出來活動?」深深地皺起眉頭,楊存看著臉色凝重的楊通寶,感覺自己也被感染了。艷陽高照,本來是出來曬太陽的好天氣,但不知道是那路的衰神看上自己,居然連這點難得的享受時間也不給。
  
  這個時候放出藥屍,趙沁雲打算要動手了嗎?「有沒有京城或者是東北的消息?」要是趙沁雲有所行動,一定是為了配合他的老子。趙沁禮都死了這麼久的時間,趙元明也應該快沉不住氣了才是。
  
  「是的公爺,昨天晚上出來活動的藥屍數量要比前幾次都多,有不少無辜的百姓受害。至於京城那邊,不少人打著為皇太孫送葬的旗號往京城而去,有幾路地方小藩王用的還是勤王的旗號帶兵過去。不過東北那邊卻很安靜,沒有任何異。一楊通寶一五一十消息回報楊存,也不知道為什麼楊存的臉色看起來那麼糟,不禁面露憂色道:」公爺,您……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還請……多多保重身體才是。「
  
  楊存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變得更黑了。
  
  這是用迂迴的方式勸自己不要太過縱慾?不要沉浸女色?該不會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嚇到他,給他留下一個自己是不懂節制好色之徒的印象了吧?
  
  不過這事……咳咳,自己明白就好,不用解釋,就算解釋了也未必有什麼效果,說不定還會越描越黑呢。
  
  「嗯。打著勤王的旗號?勤什麼王?帶兵?」這些龜孫子找理由也不找好一點,明明就已經到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還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這是人至賤,賤到完全不要臉則無敵。
  
  這時候帶兵進京,分明為給趙元明開路吧?趙元明這龜孫子也還真沉得住氣。楊存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藥屍再度出現在杭州,定王世子在幹嘛?不是調了兵過來嗎?怎麼還讓藥屍這麼肆無忌憚?」
  
  「回爺的話,根據得到的消息,藥屍實在兇猛至極,所以……」楊存忍不住心頭一跳,接上話頭道:「所以調的兵不夠用,又繼續調兵?」楊通寶詫異的抬頭,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楊存根本就沒有出門還能知道這些事?
  
  楊存的一顆心卻沉到太平洋去了。
  
  自古京城乃是是非之地,若是沒有兩把刷子,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就算你有兩把刷子好了,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指不定哪天糊里糊塗的一條小命就沒了。相較之下江南可不一樣。水鄉之地,美女如雲,再加上天高皇帝遠,也就沒有伴君如伴虎的威脅。能在這裡窩上一輩子,何嘗不是好事一件?
  
  可惜,這定王一家就偏偏就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想先拿江南杭州開刀?也難怪東北那邊暫時對京城沒有任何動作了。
  
  借了藥屍的名義,兵力調了好些過來杭州。派那麼多的正規部隊剿滅幾個藥屍?這不是扯蛋嗎?
  
  所以現在最危險的人其實不是老皇帝,而是自己。趙沁雲屢次討好自己都不接招,搞不好什麼時候他一勃然大怒,派兵過來圍剿自己,將自己連鍋一起端走,反正找個莫須有的罪名對他們那些人來說也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提起趙沁雲,就不能不提起昨晚的驚險。雖然不知道昨晚是誰藉著攬月的身體差點殺了自己,不過那議險刺激的事情,現在想起來,楊存都能嚇出一身冷汗C
  
  如果不是老道士及時趕來,恐怕自己就要掛了。而且奇怪的還有一點,似乎那個神秘人並不是想殺掉自己,而是想與自己融為一體?
  
  變態的精神分裂者。
  
  反正楊存真的嚇怕了,也幸好處在魂體下不會尿褲子,不然在當時的情況下,他還真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忍住。
  
  話說,這老道士難道是個世外高人啊?以前看他那麼邋裡邋遢,還以為就是一個普通人呢。難怪在他多年的刁難和刻意下,自己從再度睜開眼睛、一眼看見自己的現狀就想找塊豆腐撞死的樣子,蛻變到現在這樣。
  
  呵呵,早知道就多偷學兩招。
  
  「臭小子,不要貪心。」
  
  「嗯?」楊存猛然一驚,趕緊環顧四周。
  
  老道士又回來了?
  
  「我已經在你身上用了定魂符,小子你以後最好安分一點,不要再隨隨便便離魂,不然死了可別說我沒救你。哼哼,不知天高地厚。」
  
  不留任何情面的打擊,和曾經在山上的時候同一個德行。
  
  「公爺?公爺?」看著楊存的神情不對,楊通寶趕緊出聲呼喊。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詭異?這段時間的楊存可是讓大家嚇壞了,就怕他在這種關鍵時刻再出狀況。
  
  「呃?沒事。」楊存很快就反應過來,不過心中的震撼還是無法形容。
  
  剛才的那個聲音來自於自己的腦海裡,也就是說,其實老道士對自己進行隔空喊話。也許他的人此刻還在千里之外。
  
  他到底修為如何?居然達到這樣的境界?
  
  不過顯然楊存沒想過昨天晚上老道士又是怎麼來的這個問題。
  
  「看來這個趙沁雲想在杭州開始作亂了,這幾天應該不會只有藥屍這件事這麼簡單,你告訴大家,要是沒事的話,盡量不要踏出客棧的門。」誰知道那個瘋子會做出怎樣的事來?「是,屬下知道了。」
  
  等楊通寶走了,一道倩影才緩緩走來,手中端著茶盞。
  
  是李彩玉。
  
  現在的她雖然過得不是小姐的生活,可也是吃好喝好,不管是身子還是臉蛋都和一開始那個面黃肌瘦的她有很大的區別,變得格外迷人。
  
  「爺,請喝茶。」屈膝行過禮之後,李彩玉很乖巧地在楊存身邊跪坐下來,雙手奉上茶盞。高挺的美胸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對楊存做著無聲的邀請。
  
  隨著李彩玉的接近,一股茉莉花香襲來,讓楊存的神情一陣恍惚。尤其是盯著人家胸部看的那雙淫眼,簡直恨不得化成可以透視的光線。
  
  其實,只要楊存願意,就算這時候將對方推倒,李彩玉、甚至是這間客棧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有半句意見。有一句話曰:「老鼠不留隔夜飯。」說的就是像楊存這樣的傢伙。
  
  只要身邊有美女,就非得要做些禽獸不如的事情心裡才會舒服。
  
  不過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炎龍的事情影響,楊存對李彩玉的感覺,是有那種色心,卻沒那種色膽。
  
  難道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頂多就是摸摸小手意淫一下這個女人,連親個小嘴也不敢。誰知道她的牙縫裡有沒有藏著某些被稱之為蠱毒的噁心蟲子?
  
  接過茶杯的同時,將人家的小手握進掌中細細揉著,楊存心中思量的是要怎麼開口,才能問出李彩玉那些異常神秘背後的隱情?「今天你怎麼過來了?安巧她們呢?」
  
  連身子都已經給了人家,更別說只是拉個手了。李彩玉縱容著楊存的動作,雙頰微紅,半低著頭道:「寧寧在睡覺呢,巧巧出門去了。」
  
  這種欲拒還迎、半推半就的調調,楊存可是最喜歡了。他心中想著,是先在她的臉上親一口呢?還是先重溫一下她那對大胸的手感好?口中卻隨口應道:「睡覺?」
  
  敢情自己找的不是丫鬟,是小姐啊?自己這個主子都沒睡了,丫鬟倒睡覺去了。「嗯,是的。昨晚寧寧做惡夢睡不著,所以現在去補眠。爺需要什麼?由奴婢伺候你……」
  
  做噩夢?應該是看到那天血腥場面的原因吧?呵呵,還真是小丫頭。今晚自己閒了,一定要好好安慰安慰她。不過有些話不能隨便說,聽在那些正人君子耳朵裡是沒有什麼,不過楊某可是真小人啊。
  
  需要什麼……說得多麼容易引人遐想。
  
  「嗯,我也沒什麼需要的,你坐著陪我說說話就好。」不滿於抓人家的小手,楊存壞心一起,將手伸到李彩玉耳後,找準一個穴位,用食指輕輕點摸著。
  
  「哦……爺,您不要這樣……」李彩玉的身子一顫,趕緊閃身躲開。臉已經紅透。不過她很快又靠了過來,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乖巧得引人犯罪,看得楊存暗笑不已,同時也心癢難耐。
  
  這樣敏感的女人要是逼供的話,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剛要提及那天自己被攬月算計的事,結果思緒又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你說安巧出去了?她做什麼去了?」
  
  「哦,巧巧說讓天蒲釋不囊好,所以去高濟堂為籠KSmS藥。」
  
  李彩玉的話剛說完,楊存便猛然一驚,失聲道:「高濟堂?」
  
  「是啊?爺,有什麼問題嗎?」不懂楊存好好的臉色怎麼突然就變了,李彩玉趕緊問道。
  
  「沒問題。」高濟堂沒問題,是時敬天的師弟開的,肯定沒有問題。有問題的只是它座落的地方離趙沁雲的別院並不遠,要是藥屍出現的話會很危險,這個發現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
  
  在回答李彩玉的同時,楊存也在自我安慰。沒事的,現在是白天,趙沁雲不會這麼大膽。而且龍池不是說過,藥屍一般不會在白天出沒嗎?所以肯定沒事。
  
  「哦,那就好,爺嚇我一跳。」李彩玉柔柔一笑,雙手按在楊存的大腿上,說:「爺累了吧?您就睡會兒,奴婢幫您捶捶腿。」說著,兩隻小手就握成拳,拿捏著力道在楊存大腿上輕輕捶起來。
  
  「爺,您覺得這個力道行嗎?」
  
  美人當前,就算不能吃,也能好好享受她的服務啊。可是就是說不上為什麼,楊存心中那絲不安被無限擴大,人也站了起來。
  
  「彩玉,你照顧一下寧寧,爺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先出去一趟。」口中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就已經走了。
  
  「是。」李彩玉應道,臉上的幽怨一閃而逝,泫然欲泣。不過很快就恢復常態,端著楊存放下的茶杯起身,低下去的頭讓人看不清楚表情,所以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身體經過幾個時辰的恢復,現在已經好了很多。行走在大太陽底下,感受那分將陰暗驅逐出去的溫暖,無比舒暢。不過這分愜意楊存還真的沒有多少閒情逸致欣賞,一出了一品樓的大門,就馬不停蹄趕往高濟堂,本來想要發功狂奔,不過想想也覺得沒有必要。
  
  頂多就是自己不放心而已,大白天的能有什麼事?再說,就算真的出事,趙沁雲應該也不會在自己府門不遠的地方作案吧?就算他不嫌晦氣,也得考慮一下別人會不會懷疑到他頭上?尤其還是現在這麼敏感的時候。
  
  那個人,一看就不是一個腦子進過水的。
  
  「小妞,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上無老下無小,還很能吃苦,你就嫁給我做娘子吧?我一個人真的是孤苦伶仃啊……」
  
  如果這算是求婚的話,也還算挺另類的,沒想到這裡居然也流行創新?一番聽起來更像是搞笑的話傳進耳中,還是吸引楊存的注意。順著聲音望過去,就看到一個相對來說偏僻的小巷子裡,有個看起來明顯就是獐頭鼠目的年輕人擋住一個妙齡女子。
  
  雖然算不上是個美人,但是要是配那個男人的話,也真的有些委屈。女子低著頭,也不知道會不會答應。
  
  楊存卻搖頭惋惜。唉,這個世界上總有根本不搭的情侶,這裡又要增添一對了嗎?不過在這個年頭,他們的行為也算大膽的了,難道不怕被抓去浸豬籠?
  
  讓楊存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子的反應。
  
  「非禮啊……來人啊……」然後便掩面而去,身體可和那個男人沒有一絲接觸。
  
  呃?敢情這還是調戲?另類的調戲?楊存愣住,再看那個男人,眼神帶著一絲戲謔。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職業被稱之為妙手空空。
  
  這可是一門技術活,也是一項正經的工作。只要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絕對是生活無憂。當然,其中也有自學成才的,只是不管哪一種,只要步入這一行,就都會背上一分風險。
  
  那就是吃官司,進牢獄。
  
  沒錯,這份很有前途卻充滿刺激的工作,就是竊賊,也就是俗稱的小偷。楊三就是這份工作的從業者,並且還相當敬業。
  
  楊存不免停下腳步且看看接下來的事,這傢伙的手法倒是不錯。
  
  看著對方女子逃走之後,一臉得意的將到手的錢袋高高拋起又接住,一時之間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楊存。
  
  「這個大哥身手不錯啊。」
  
  聞言,楊三愣了一下,停住剛邁出的腳步。他沒想到此刻會有人在附近,聽這人的語氣,想必他看見了。
  
  楊三側過身見過一臉笑意的楊存,先是將手裡的錢袋收進衣襟內,然後一臉頹然,緩緩應道:「閣下看得可滿意啊?」
  
  「滿意,怎麼不滿意,不用錢就有戲看,能不滿意嗎?」
  
  這時楊存也算真正看清楊三的相貌。此人三角眼勾鼻,臉型尖長,一副小人得志的猥褻模樣,但是眼內卻閃過一道精明,可見此人還是有點腦子,不至於完全是一個腦殘。
  
  「那我就先走了,畢竟我還得去找個娘子呢。」楊三此刻也在打量楊存,單憑他身上那一身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遇上這類人,又感覺對方似乎也不想多管閒事的情況下,楊三很識趣的。
  
  「那你可得小心點,這年頭的女人可不是那麼嬌弱。」
  
  目送對方離開,楊存露出一絲笑意。楊三還是太嫩了,儘管有著一手不錯的偷技,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人啊,就該活得提心吊膽一點,太自以為是會早死的。
  
  他也算是提醒過他了,至於能不能躲開,就得看他有沒有這個實力,今天遇上小爺也算是他的好運。
  
  此刻楊三離開剛才的地方,總覺得楊存說得話離奇古怪,仔細一想,卻想不明白。
  
  「咦,那個不是剛才的小娘子嗎?」
  
  楊三在轉角處看見剛剛才跑掉的女子,色心一起,見她仍是單獨一人,不禁又上前去挑逗。
  
  「小娘子別跑,我真的很可憐,你就可憐一下我吧。」
  
  楊三一邊猥褻地說話,一邊靠近女子,不顧女方驚慌的尖叫,正想調戲非禮。他先前便試探過這名女子,知道她的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女流。
  
  不料女子在他將手伸過來的時候神色一變,不再是先前驚慌失措的模樣,嬌美的唇角一勾,手順著楊三的手腕一抓,反側一扭,直接以果斷的力道扭斷楊三的手腕骨。
  
  楊三大驚失色,連忙站穩馬步向後翻身,避開她下一輪的攻擊。
  
  這個人並不是先前的女子!
  
  楊三在他手腕被抓住的時候已經注意到這個女子的手並不如之前女子的白嫩且纖細,骨節分明,手心有著厚繭,明顯就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再看眼前的女子,一股肅穆的殺氣充滿全身,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楊三這個人雖然猥褻,但是正如楊存所想,他並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他每一次的偷竊都十分謹慎,並不會與人硬碰硬,在遇上對手的時候也很識時務,就算對方的武功在他之下,也不會隨便掉以輕心。
  
  加上他長得一副好色之徒的相貌,經常借調戲普通姑娘的名目進行偷竊,特別是一些身著光鮮的千金小姐,所以多少次偷竊行為下來都沒有遇過被抓包的情況。
  
  在這個世界還有一個職業,他們和行竊者有著密切的關係。
  
  甚至可以說他們是天敵,如同貓和老鼠一樣。
  
  古有兵捉賊之說,他們便是行兵,但是不屬於官府管理,他們是一個組織,以捉取逃犯、懸賞者和接委託任務為生,亦正亦邪,是一個認錢不認人的組織。
  
  按道理說,這個組織的實力可是十分強悍,一般來說,像楊三這樣的行竊者不會想對上、也不太有機會對上。
  
  畢竟行竊者不同於賞金獵人或者接了任務的殺手,他們活在黑暗中做著偷雞摸狗的一些小事。殺手有殺手榜,榜上有名者幾乎都能從中知道此人的一些樣貌或者其他特徵,但是行竊者沒有,他們不求出名,只求溫飽。
  
  至於為什麼楊三會遇上行兵,那只能說他倒霉了。
  
  三個月前,楊三那天本來已經到手好幾筆買賣,但他偏偏還不知足,晚上遇上了偷溜出來的員外千金,於是色膽包天調戲一番之後,還偷走員外千金的錢袋和玉牌。
  
  這原本也沒什麼,本來是晚上,員外千金當時也是偷溜出來會情人,就算遇上賊人,頂多也就在情人懷裡哭訴一番,肯定不敢讓員外知道。
  
  偏偏壞就壞在員外千金被情夫搞大肚子,當晚她是去找情夫商量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沒想到這個情夫居然已經是有婦之夫,而且十分懼內,當時又怕員外千金鬧到他家裡,於是兩人在吵鬧之際,情夫不小心將員外千金推下河致死。
  
  楊三劫財後便離開,當然不知道其中還發生這樣的事情,想他這些年頭調戲劫財的女子沒一千也有七、八百,哪記得那天是哪位姑娘呢。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31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29
第四章 藥屍再次出現
  
  攬月最後還是被救回來,可是一直陷入昏迷中。而且更離奇的是,請來的大夫 ...

第五章 安巧脫險
  
  員外千金死了,員外肯定會追查此事,於是那個員外千金的情夫便想到當晚員外千金說過被調戲且弄丟玉牌的事,便裝作路過的人告知官府他看見員外千金晚上與人見面,贈與玉牌。正巧府衙的人也的確沒有從員外千金身上找到玉牌,於是便信了他的話。
  
  楊三此人愛好逛花街吃喝玩樂,錢是來得快去得也快,所以玉牌很快便被他拿去當鋪當掉。
  
  先前已經說過,楊三這人雖然怕事膽小,但是處理事情心思卻十分縝密,當時他拿玉牌去當鋪可經過一番喬裝打扮,而且還特地去其他鎮上典當兌現。
  
  他沒想到的是,因為一直沒有找到殺死員外千金的兇手,所以員外花了大把的銀子之後,官府下了懸賞,拿出三萬兩找上行兵,要求找到楊三的下落。
  
  因為楊三的謹慎,所以行兵今天才找到他並且動手。
  
  行兵做事的方式十分低調,一般都會在無人的地方下手,畢竟誰也不想因為抓人而引起其他不必要的事端。
  
  為了不讓楊三起疑,他們找了一個毫無武功的普通女子作為勾引楊三的誘餌,正想行動的時候卻遇到楊存出現,這也是為什麼當時女子會逃走。
  
  行兵或許不認識楊三,但是他們知道楊存,就算不知道,他們這些在刀口舔血過日子的人可是很清楚什麼人可以惹、什麼人不能惹。
  
  當時躲在暗處的還有一個行兵,當他看到楊存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不出手了,畢竟還算有些能力的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不是楊存的對手。堂堂的四丹高手,一旦出手可就不是兒戲,如果當時楊存出手幫助楊三的話,那麼以後要抓楊三就更難了。
  
  以楊三的性格,肯定會為了保命而攀上楊存。
  
  還好,楊存當時即便發現他的存在也只是給予警告,看樣子並沒有打算插手。
  
  被對方突然出手止住,自然在楊三的預料之外。見情況有變,逃已經不可能了,只得強忍住疼痛駭然出聲問道:「你是何人?」
  
  對方不說話,招招凶狠,只將楊三往死角里逼,楊三可不傻,知道對方這次是有備而來,而自己的功力明顯又不及對方,這下子硬拚絕對不是上策,剛才想必是顧忌楊存的存在才會放他一馬。
  
  楊三這麼一想,迅速避開眼前那人的拳頭,彎下身子從她的下方逃了出去,隨即加快腳步往剛才的方向跑去。
  
  如果論功夫的話,楊三那三腳貓的功夫肯定擺不上檯面,但是身為一個行竊者,他腳下逃跑的功夫可算中上,左閃右躲,總算避開那些致命的攻擊。
  
  那名行兵見他這樣,心裡大概也知道他肯定想回頭找人幫忙,不禁加快腳下的腳步,可惜楊三在逃跑的功夫上的確有過一番苦練,一時之間,居然也讓他在幾次致命的攻勢下躲了過去,且能在行兵眼前消失身影。
  
  楊存走在路上思量著剛才發生過的事,總感覺有些怪異,卻又說不上來哪裡是值得抽絲剝繭注意的內情。
  
  就在這時,一道黑色身影從暗巷裡竄出,甚至翻倒一旁老百姓擺賣的蔬菜。
  
  看清此人,楊存會心一笑,居然沒有被弄死,果真是小強一隻,夠頑強。
  
  那名躲在暗處的行兵可比楊三有實力多了,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將楊三置之死地,偏偏還是讓楊三躲過追殺,還追上了他。
  
  楊存本也不是想惹事之人,不過既然對方這麼有誠意,並且還有點腦子找上他,那麼他就得衡量一下對方究竟有沒有值得他利用的價值。
  
  畢竟他可不輕易出手幫人,當然,美女除外。
  
  「救命,大俠救我啊!」楊三一眼便認出楊存,此刻他驚慌的心總算有些平靜下來,也不管的楊存身份便高聲求救。
  
  畢竟當時對方沒有出手,現在他還有機會求楊存救他一命。當時楊存曾提醒過他,想必向他求救還是有機會,至少總比就這麼等死好吧,還死得不明不白。楊三到現在也沒有搞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惹上行兵。
  
  他知道會被行兵盯上只有三種人,逃犯、懸賞者和被委託人,他楊三既不是逃犯也不是懸賞著,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有人委託行兵追殺他!
  
  據他所知,行兵接受委託最低都是三萬兩起價,究竟是那個有錢沒地方用的白癡用三萬兩買他的命?
  
  楊三為什麼喜歡調戲女子且只劫女子的錢財,就是因為害怕劫了不該劫的人而導致今天這樣的情況發生,沒想到他這麼多年小心翼翼地活過來,今日還是發生這樣的情況!
  
  行兵見到楊存擋在前面,總算停下腳步。行有行規,現在也只能賭楊存不會插手這件事了。畢竟行兵一旦接了任務,便一定會執行並且完成,當初只當楊三是個小角色所以沒有重視,沒想到現在卻碰上這麼一個麻煩人物。
  
  「想必閣下也不會插手這件事吧?」行兵站在楊存面前不卑不亢,反倒是楊三一副窩囊地縮在他身後,如老鼠般害怕。
  
  楊存笑了,行兵這類人他倒是見過不少,說是行兵,其實性質和上次膽子肥到劫了自己船隻的那些人也沒什麼兩樣。不過撇開官府行兵出手,也足見這種官匪勾結的事情有多麼普遍了。
  
  當下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候,倒是給了他們一些喘息並且趁機大發橫財的機會。
  
  不過能像楊三這種這麼怕死,還知道怎樣保住自己小命的人倒還真少見,也可以算在奇葩之列。
  
  兩人一前一後都屏著氣息聽楊存的回答。
  
  「這,看情況有點難。」本來是不想插手,不過這些行兵實在讓人看不順眼,尤其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趙沁雲那個龜孫子的人?再三考慮之後,還是決定先救楊三再說。畢竟他的偷技自己也見過,而且此人為人也十分謹慎,儘管怕死了點,但是還是有些用處,反正他惹的麻煩也夠多了,不差這一次。
  
  「閣下想必也清楚各行有各行的規矩,行兵一旦接了任務,就只能追殺到底,如果你要救他,那麼等同於接下一個大麻煩。」
  
  聽到他這麼說,楊存倒是做出一個思考的動作,嚇得楊三趕緊出來說:「大俠,你一定要救我啊,之後你要我做牛做馬都無所謂,我求求你了。」
  
  究竟做了什麼讓行兵這麼追殺你?「你說你一個小偷惹上行兵不是找死嗎?這回倒是問倒楊三,他自己也糊里糊塗搞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他無辜地說他雖然偷竊,但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逼得人家買兇殺人啊。
  
  「我就偷錢順便調戲一下美女,如果這樣就值得出三萬兩追殺我的話,我也很冤啊。」
  
  行兵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一個玉吊牌。
  
  「你可認得這個吊牌?」
  
  兩人皆望過去,楊三疑惑地仔細看著他手裡的吊牌,不由得驚呼:「這個……這個不是我拿去當掉的玉吊牌嗎?」
  
  「正是。」行兵點頭,這也能證明他的確沒有找錯人。
  
  楊三這一聽,眼珠子一轉,就知道他被追殺的事八成和這塊玉吊牌有關。
  
  「喂喂喂,大哥啊,這吊牌我是從一個姑娘身上偷過來的啊,大不了我還給她嘛,有必要為了一個吊牌殺人嗎?給條活路走行不行?」
  
  「這個吊牌的那位姑娘已經死了,她的家人找不到兇手,於是找上行兵。」行兵簡單地解釋,讓楊三也能死個明白。
  
  楊三驚叫:「你說什麼?」
  
  「天啊,不是我殺的,我只偷了吊牌而已啊!」這回惹上大事了。
  
  楊存在一旁聽著,看了一眼楊三的表情,也知道他還不至於為了吊牌那一點錢犯殺人罪,所以也幫忙說:「看來也許兇手是另有其人。」
  
  行兵搖搖頭,漠然道:「我們只管收錢做事,不包括調查兇手,僱主只是讓我們找到取走吊牌的人並殺死,那麼我們的任務就是殺死他。」
  
  的確,他們並不管誰對誰錯,只管是誰給的錢。
  
  「真的不是我殺的,我什麼也不知道啊!」楊三知道,如果楊存不救他,那他今天死定了。
  
  「還請閣下不要插手這件事,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必要的麻煩?那他大概不知道爺就是一個麻煩的主吧?心中冷笑,臉上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來。楊存點點頭,表示理解他的說法。
  
  不過理解是一回事,做法又是另外一回事。有了這個楊三的身手,可以料想以後帶出去赴個宴一定會有意外的收穫。沒辦法,不是非得就要齷齪,而是老子最近缺錢,而且是真缺啊……
  
  「呵呵,你這句麻煩倒是說得挺誘人的。不過這個人我楊某要了,我不管你們的頭領是誰,過來給我回個話吧。」
  
  連正宗的朝廷魯我也玩了遽不隱?「咦?你也姓楊?」藏在楊存身後的人冷不防冒出一句,完全不在狀況內:「那……敢問閣下是?」被打斷了正在執行的任務,行兵幾乎有一種直接上去將兩人一塊兒收拾的衝動,但是不能。
  
  別說楊存是高手,就算他不是,縈繞在他周圍那種強大的氣場也讓人不敢隨便輕舉妄動,而這個效果又恰好是楊存想讓他們知道的。
  
  「世襲敬國公,楊存。」原來用傲慢的語氣報出名號是一件這麼過瘺的事。不過……這時候應該要去看安巧的吧?操,為了身後這個渾蛋,差點兒就忘了安巧寶貝。
  
  「你儘管回去回話,跟你們管事的人說,想要人便去敬國公府。」
  
  「敬國公……」行兵完全石化,沒想就這麼招惹上一個不該招惹的人?回身走人,動作快得可比剛才楊三逃竄的動作。
  
  「敬……敬國公?」原來牙齒是會打顫的,還不只行兵一個,楊三看著面前這位也許還不如自己的年輕人,腿頓時軟了,放聲高呼道:「國公爺,您收了小的吧?您老人家救了小的一命,小的以後必定鞍前馬後,做牛做馬的伺候您……」收了……老人家……忍不住就是一陣惡寒。不過收下他倒是沒什麼問題,畢竟這本來也是楊存的打算。
  
  「那你先跟著吧,等回頭看看你的身家再做決定。不過,本公爺好心提醒你一句,跟著我,手腳最好放乾淨一點,否則自然有人會剁了你的手。」除了自己吩咐需要他一展所長的時候。
  
  「是是,爺說什麼就是什麼。」楊三磕頭如搗蒜,爬起來之後就三步並兩步的跟在楊存後頭。
  
  「蜃誰……對,替義你。沒公_i?還不讓路?乍相襲啊?」楊存滿頭黑線,怎麼一不小心就收了一個有惡霸潛質的小跟班?
  
  「你給我安分一點,我都這麼低調了,你這麼高調做什麼?」要想一路順利到達高濟堂,提防一點還是有必要的。
  
  而被楊三喝斥的那個人反應則是更直接,轉過頭一臉不屑道:「國公爺?這世上還有自己走路的國公爺?我看你們是活膩了吧?連國公爺也敢冒充。」這句話算是長了楊存的見識,敢情國公爺就應該配上兩隻翅膀飛嗎?
  
  「呃?」楊三一愣,隨後看著楊存的眼神也帶那麼一點懷疑。楊存也懶得解釋,繼續走自己的路,但步伐快了不少。
  
  好吧,楊三承認自己的想法是沒那麼單純,畢竟攀上一個國公爺和一個普通人的區別可不是普通的大。好在不管怎麼說,人家都救了自己的命,總不能表現得那麼明顯是不是?
  
  繼續跟上。
  
  越靠近高濟堂,楊存心中的不安就越濃,具體也說不上來是怎麼回事,完全是一種直覺。這種直覺,震角望見高濟堂所在那禱上的遺:「鋒得到驗證。
  
  街上一片狼藉,就像狂風襲擊過一樣。僅剩的幾個百姓皆是神色匆匆,還有大隊的官兵檢視。只望了倒在地上的人一眼,楊存的臉色就完完全全變了。
  
  「唉,沒想到大白天的這藥屍也會出來害人,真不知道那些官兵都在做什麼。」楊三的抱怨的聲音很小,不過楊存還是聽到了。
  
  果然是藥屍來過,那個躺在地上、臉色烏青的人已經說明一切。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在這片狼藉中,一道匆匆走過的身影顯得那樣不和諧,楊存一眼就認出此人是高濟堂的夥計,心中居然有了懼意。
  
  「你去哪裡?」只顧奔走的夥計被人突然抓住,自然很不高興,沒好氣地白眼道:「休要攔我,若是耽誤事情,你擔待得起……公爺。」
  
  因為楊存不止一次去過高濟堂,雖然一開始敬天的師弟們都不認識他,不過後來時敬天還是說了,省得那個冒傻氣的師弟無意中得罪人。
  
  「你這麼匆忙要去哪裡?」楊存皺著眉頭,也懶得計較什麼敬不敬的事,開口就問。
  
  「回公爺,小的這就是要去找您呢,我家師父說非得讓小的去找您過來,說府上的一位姑娘……」
  
  話還沒說完,楊存就已經不見身影,只有楊三站在原地發呆,自言自語道:「原來你還真的是國公爺啊?」
  
  安巧……趙沁雲,你最好保證安巧平安無事,不然,小爺保證跟你沒完……
  
  高濟堂的後堂裡,時敬天師弟的夫人無聲無息守在門口,見楊存進來,眼神閃了一下,趕緊趴下肥胖的身子跪在地上磕頭,也不敢說話,深怕打擾裡面的人。
  
  時敬天和他的師弟兩人臉上皆是一片嚴肅和凝重,且有大滴汗水滑落,手中銀針一根接一根往躺在床上的人的身上扎。每個人的呼吸都是小心翼翼,怕驚動什麼。而安巧,昨天還見著好好的人兒,此刻楊存已經完全認不出來了。
  
  首先看見的便是脖頸間一個明顯的咬痕,青紫色的毒素正從那裡慢慢擴散開來,一點一點吞噬著周邊的肌膚。就楊存進來的這麼一會兒,她的臉已經青了一半。而乖順的安巧還是那樣乖順,靜靜地躺著,閉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一般。皺起的眉頭顯示著她其實睡得並不是很安穩,甚至正承受著殘酷的折磨。
  
  安巧的手中……看一眼,楊存就忍不住心中一動,眼眶一酸,差點落下淚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就是未到傷心處。若是真的傷心,哪個「哭?安巧手中緊緊提著幾包捆在一起的藥,李彩玉說,她是因為自己這幾天精神不好,才來高濟堂為自己買藥的……
  
  媽的,趙沁雲,老子跟你拼了……紅了眼,楊存心中再也沒有別的,轉身出門,唯一的想法就是把趙沁雲扔到藥屍堆裡,也讓他嘗嘗被咬的滋味,看他那張裝模作樣的臉變得烏漆抹黑才舒服。
  
  結果尚未走出高濟堂的正門,便被一人緊緊抱住。「爺、公爺,你冷靜一點。」
  
  楊存只是咬著牙,一聲不吭就往外衝。來人是楊通寶,幸虧他正好在外頭,聽到這邊有藥屍出現便趕了過來,沒想被咬的居然是安巧。現在又看到楊存這個樣子,知道他是過於激動,但又勸不住。
  
  「爺這是急火攻心,這麼叫沒有用的。」一道怯怯的聲音插了進來。楊通寶望過去,便看見一張只能用猥谷形容的臉,也正是因為這一走神,居然讓楊存脫身。「公爺,您不能去……」楊*追,卻有人比樓了一步。楊二囊衝去。「這事我在行,我來。」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以後,再也沒有人在意楊存是不是清醒,而是緊緊盯住楊三那只還來不及放下的手,一臉驚駭,包括剛剛出來的時敬天師兄弟。而看著楊三的表情更像看一個死人。
  
  「呃?」想像中的誇獎怎麼好像沒來?「掃過眾人的目光之後,楊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犯下什麼樣的錯誤。
  
  他剛剛打了國公爺?完了,他的祖宗八代、九族的族人沒有一個能逃得了……完全沒有打人時的勇氣,張三鼻涕眼淚一起流著,渾身顫抖的跪了下去。
  
  「爺饒命啊,小的不是故意的啊,小的這是為了救您啊……」我還年輕……我還不想死啊……
  
  那一個巴掌還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在強烈的衝擊力之下,楊存清醒了,一直浮現在眼前那張趙沁雲的臉也不見了。朦朧過後,就看到眼淚鼻涕齊流、跪在地上的楊三,及臉色不善、準備將楊三就地正法的楊通寶。
  
  「通寶,算了。我沒事了。」也多虧楊三那一巴掌,不然要是自己奮力衝出去的話,在場這些人恐怕沒人能攔得住自己。
  
  就算跟趙沁雲翻臉,也沒有自己送上門去的道理,目前的當務之急,安巧的情況怎麼樣了。
  
  既然楊存都這麼說,也只能作罷,楊通寶狠狠瞪了如釋重負的楊三一眼,無奈後退。
  
  「到底發生什麼事?怎麼安巧過來買個藥會被藥屍咬到?藥屍怎麼會大白天就出現?」一連串的問題沒有一個看起來合理。
  
  「回公爺的話,」時敬天一邊擦著額際的汗水,一邊上前答道:「安巧姑娘過來買藥時,正好草民也在。草民親手抓了藥,送至門外時,正好遇上活捉藥屍的士兵經過,哪知那藥屍突然發狂,姑娘躲避不及,所以不幸……」
  
  一番話解釋得思路清楚、條理清晰,楊存很快就明白了。這也是趙沁雲的一種手段,想利用活捉藥屍這件事情往自己身上貼金,結果卻弄巧成拙了。而安巧正好倒霉碰上。一切,還真是個巧合。
  
  道理這東西向來只會和自己想講的人講,其他人一律靠邊站。老子就是護短,安巧是爺的女人,爺護著她也沒什麼大錯。趙沁雲,老子就是跟你槓上了。
  
  「公爺,草民認為現在還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目前還是姑娘的安危要緊。」時敬天一語直中要害,這也是楊存最擔心的問題。
  
  「安巧……她現在如何?」
  
  「幸好搶救及時,毒性還沒有開始大規模蔓延。草民也只是先和師弟用了些以毒攻毒的法子,其他的……」
  
  以毒攻毒?楊存忍不住一驚。那個時候陳家那個孩子因為被以毒攻毒的救治法折騰成那副樣子,難道安巧也要……
  
  看楊存的表情,時敬天很快就明白了,壓低聲音繼續說:「公爺不必憂心,與上次相比,因為救治及時,姑娘的情況並不會那麼嚴重。但是草民和師弟也只會這一步,剩下的,恐怕就得請大師兄和師父她老人家一起出馬方能……」
  
  畢竟事關隱秘,龍池二字可以用大師兄代替,但在時敬天心中始終都是一個結,因此大師兄三個字壓得格外的低。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想救安巧,就必須找劉奶奶和龍池,尤其是龍池,記得上次見面時他便說過對藥屍之毒的研究頗有心得,應該可以保安巧的生命無憂。
  
  「好,那我就立刻帶安巧上山。」
  
  「爺這是要去求醫嗎?屬下備車和您一起去。」有一就有二,誰知道惹得杭州百姓人心惶惶的藥屍什麼時候又會出來?所以一聽楊存要上山,楊通寶便趕緊出聲說道。要是楊存一人也就罷了,那些藥屍未必傷得了他,可是帶著生命垂危的安巧就難說了。他本就受命為楊存的安全而來,又豈有瀆職之理?
  
  「小的也去。」楊三也不忘表示忠心,不過立刻惹來楊通寶不滿的怒視。「不必了,我一人去就好。」安巧的時間也許已經不多,救治是刻不容緩的事情,多一個人只會多一分累贅,萬一因此而耽誤時間,葬送她的性命,楊存定會一輩子於心不安的,況且那分疼痛必定也是錐心刺骨。所以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只能及早去見龍池。
  
  而第二點自然就是龍池的身份了。自己不在乎那些,未必表示別人也不在乎,尤其是像楊通寶這樣的人。和自己一起見死不救就已經是他的底線,放任通緝要犯逍遙法外,恐怕他絕對做不到。別到時候救人不成,還要再惹上一堆麻煩,等解釋起來又得費上一番功夫,安巧都不知道要死幾次了。
  
  他人或許不知,時敬天卻知道其中的緣由,此時也站出來說:「公爺,不然便由草民陪您一起去吧,好歹有個照應,說不定還能幫上什麼忙。」
  
  楊存自然明白時敬天的意思,也沒有直接開口拒絕,只說:「我帶著安巧先行,你隨後慢慢來便是。」
  
  就算時敬天會一些拳腳,不過和自己比那還是差得遠,一起走只會誤事。
  
  「是,那草民再為姑娘扎針抑製毒素蔓延,以便可以撐到見到師父他們。」
  
  時敬天說完也不等楊存首肯,便與他的師弟回頭處置去了。
  
  「公爺,那我們現在……」楊通寶詢問道。既然藥屍再次出現,而且表面上還打著被趙沁雲擒拿的旗號,那麼他們是否也應該接個頭表示一下?
  
  「什麼都不做,回去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休息的就好好休息。」楊存只是冷笑。傷了我的人還想讓我逢場作戲?時間也差不多了,和趙沁雲之間你來我往的打太極就到此為止。
  
  「是。」楊通寶明白楊存的打算,欲言又止之後,還是痛快的答應下來。畢竟立場不同,這一天的到來也是遲早的事情。
  
  「嗯,那你先回去吧。」心中惦記著安巧,楊存隨意吩咐了一句,抬腳就走,卻又被一人以極其無賴的姿勢抱住了大腿。
  
  「爺,那小的怎麼辦?」楊三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好不容易走狗屎運遇到一個做夢都不敢想的大官,別馬屁還沒有拍熱就被人家踹了啊。
  
  「你?」楊存眉頭一皺,瞥了一眼楊通寶,答道:「你先跟著通寶回去就是。」而後又是森森一笑,道:「別的姑且不說,那一巴掌之恩我還是要好好回報。」楊三的笑容立刻萎縮,接著身體也抖動一下,哭喪著臉說:「爺,小的也是為了您啊。」
  
  「好了,通寶你帶著他一起走吧。」說著楊存趕緊掙脫出來,安巧那邊可等不及啊。
  
  楊三回頭望了一眼瞼色不善的楊通寶,打個寒顫,乖乖低著頭跟著去了。
  
  楊存回到之前見到安巧的那間屋子時,時敬天師兄弟卻站在門口,房門緊閉著。也不由得心下一緊,脫言急道:「可是安巧有了變故?」
  
  「公爺莫急。」時敬天忙出聲安撫道:「姑娘無事,就是有些需要貼身敷貼的藥物,我與師弟皆不方便,因此由弟妹在內幫著姑娘。」
  
  「哦,原來如此。」一顆心放下了一些。不過想想上次陳家那個孩子身上一層一層刮下來的毒物,想著也許嬌滴滴的安巧也要承受那分苦楚,楊存的心疼不言而喻。
  
  沒過多久時間,門便已經打開。時敬天師弟的肥胖娘子出現在門口,對楊存諂媚的笑道:「公爺,已經收拾好了,姑娘可以上路了。」
  
  上路……操,去你媽的,你天生烏鴉嘴啊?哪有人這樣說話的?如果不是看在旁邊兩個人的面子,楊存非一掌拍飛她不可。
  
  時敬天的師弟自然很快就看出楊存的臉色有變,急忙出聲喝斥道:「還不閉嘴讓路?堵著公爺作啥?」
  
  胖娘子一愣,剛要出聲反駁,結果一看楊存那張沉下去的臉,嚇得一縮脖子,乖乖後退讓開。
  
  整個房間裡都充斥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味道,安巧的身體不再是香的,渾身都被這種惡臭浸染。
  
  沒辦法,為了保命,只有這樣了。
  
  楊存眼眶一熱,過去再看安巧那張比剛才還要青的臉,再也忍不住,出手輕輕抱起她,根本顧不得那些噁心得要命的味道,出門疾馳而去。
  
  先別說那個胖娘子的嘴巴雖然缺德,不過做事倒還可以。敷完藥以後,不僅將安巧的衣服穿好,更在外面加上一件冬日才會用到的厚斗篷。這樣楊存抱著安巧,只要安巧戴上帽子,就算速度再快也不至於傷到她。
  
  而這種時候楊存只渴望自己能快一些、更快一些,甚至恨不得擁有瞬間移動的能力。不過那可是七丹高手的境界,連楊術都做不到,更遑論自己。
  
  不行,等眼前的這些事情了了,首要的任務就是趕緊想想突破之法,讓自己的修為再幾個層次。至於什麼將楊家發揚光大的使命,以楊存的為人,自然是放在後面考慮。別的不說,就為了保護自己身邊這幾個嬌滴滴的美人,他也非得努力不可。
  
  總不能讓人家跟了自己,自己卻連保護她們的能力都沒有吧?要真是那樣,不用別人鄙視,楊存自己都覺得自己簡直不像是個男人。
  
  「安巧,安巧乖,你一定要撐住啊,爺會想辦法救你……不是,不是想辦法,而是會用盡一切辦法救你,絕對不會讓你出事。」
  
  就怕身體底子本來就不是很好的安巧等不及自己去找龍池,一路上楊存一邊飛奔、一邊出言呼喚,若不是現在情勢危急,說不定他就要哭出來了。
  
  「安巧,安巧乖,忍住啊……」
  
  現在的安巧不一定聽得到,但是楊存不敢停,從心裡感到害怕。以前明明從來都不這麼覺得,可是現在劉奶奶住的地方怎麼他媽的這麼遠呢?
  
  好在再遠也有個距離。沿著山路一路狂奔,在庭院之前,毫不意外的,迎接自己的是張牙舞爪的九尾猴王。看那副樣子,應該是責怪自己行走太過匆忙,驚動山中的動物吧?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32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31
第五章 安巧脫險
  
  員外千金死了,員外肯定會追查此事,於是那個員外千金的情夫便想到當晚員外千 ...

第六章 趙沁雲的歉意
  
  操,老子急著救人,還管得了別的?這一次因為心中本就焦急,面對力大無窮的九尾猴王,楊存沒來由的沒有任何懼意,只是沉聲喝斥:「讓開。」
  
  九尾猴王的樣子更顯暴躁,有一種隨時都會撲過來的意思。
  
  「爺沒心思跟你玩,再說一句,讓開。不然,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說著話,單手抱著安巧,楊存已經在另一隻手中激起一團光華。正好進入四丹之境以後還不曾好好秀一下自己的能力,現在就拿它試試好了。
  
  九尾猴王難纏,而且看樣子它今天的心情並不是很好,誰知道它會不會將自己攔在外面個把時辰?楊某能等,安巧可等不了。
  
  不知是真的被楊存激出的光華驚住,還是被他紅著的眼睛嚇住,反正九尾猴王愣了一下之後,便乖乖退了下來。
  
  果然連靈物都怕惡人。
  
  楊存收回攻擊,幾個箭步就跨進庭院裡。
  
  高憐心在院中曝曬草藥,見有人進來,神情一怔,厲聲喝斥道:「誰?」因為楊存奔跑的速度太快,一時之間並沒有看清楚他的臉。
  
  「憐心,燒點熱水送到後院來,救人。」匆匆拋下一句,楊存並沒有停下腳步,直接往龍池的房間趕去。
  
  高憐心一愣之後,臉上寫滿欣喜,之後又充滿疑惑。
  
  「好了,趕緊去吧。傻丫頭還發什麼愣啊?公爺懷裡的那個女子可是快不行了。」劉奶奶蒼老的聲音響起,下一刻,人也出現在門邊。
  
  「哦。」高憐心應著,便去了廚房燒水,不過回憶起劉奶奶說到「楊存懷中的女子」這幾個字,心裡終究不是滋味。
  
  誰知道他是不是又看上哪家的美人?
  
  「咚」的一聲巨響,龍池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力量有多大姑且不論,反正房門已經開了一個大洞。
  
  「誰?我操你姥姥,看我毒不死……」因為這一聲巨響,正悉心搗著什麼的龍池受到驚嚇,手中的一些液體撒落到地上,冒起一股青煙,地面居然被腐蝕出一個淺淺的坑。臉上閃過心疼和懊惱,龍池抓起桌上的一把粉末就朝著對方臉上撒過去。
  
  楊存反應及時,趕緊閃身避開。隨著粉末的蔓延,房中頓時充滿一種說不出來的怪味。
  
  「龍池是我,把你的爪子收起來。」
  
  見一擊不中,龍池出手如電,朝著來人抓去。隨著一聲清喝,手指在將要碰到楊存懷中的安巧時才勉強止住。
  
  「公爺?」
  
  「少廢話,趕緊救人。」楊存一邊說一邊進門,將安巧抱到床上,伸手解開她臉上的帽子。
  
  這麼噁心的空氣,如果不是為了救安巧,他絕對不會進來,就算給錢也不進。當然了,要是錢的份量夠,也不是不能考慮啦。
  
  「嘶……」隨著楊存的動作,一張已經完全烏黑的小臉暴露在空氣裡。龍池——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沉聲出言:「又是藥屍?」
  
  楊存並沒有回答他,在看到安巧的臉孔之後他也完全愣住,問道:「明明來的時候還不是這樣啊?怎麼會?」難道是自己的速度不夠快?
  
  「安巧?」門口也傳來高憐心的驚呼聲,手中端著水盆的她,顯然沒有想到出事的竟然會是說起來也算熟人的安巧。
  
  「高師妹,熱水拿進來。」龍池臉上變得神色立刻凝重,捲起袖子就趕了過去。這種時候,行動比廢話來得重要。
  
  不過在手指就要接觸到安巧胸口的時候又立刻止住,一臉為難。
  
  「這……這……」
  
  龍池和楊存兩人不在意世俗的目光也就罷了,可這並不代表這些女子不在乎。在穿衣見父、脫衣見夫的年代裡,如果龍池為安巧治療,那麼安巧的清白名聲足以讓即使成功解毒醒來的她再自殺一次了。
  
  「呃……」楊存也沒有想到這一點,讓安巧的身子給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看,說實話,他的心理上還是有點不舒服。不過這個節骨眼是命重要還是名節重要?就算自己替安巧選擇前者,也不知道在她知道以後會不會一輩子在心裡留下陰影。
  
  「龍池你陪公爺喝口茶吧,順便將你剛才不小心下在他身上的毒解了,這位姑娘就由我和憐心來救就好。」
  
  蒼老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的時候,如蒙大赦的不是只有楊存,還有龍池。劉奶奶,你就是我奶奶,親奶奶。
  
  「可是,奶奶,我……」高憐心顯然沒有把握,臉上充滿躊躇之色。
  
  「你這孩子怕什麼?以你現在的醫術,我都對你有信心了,你還有什麼好擔憂的?再說了,不是還有我這個老婆子在嗎?」半帶責備半帶寵溺,劉奶奶已經進門了。
  
  楊存心中卻有了疑慮,聽這番話的意思,難道要讓高憐心救治安巧?劉奶奶本人只是在旁邊幫忙而已?這怎麼行?憐心學醫的時間畢竟有限,當下楊存臉上又浮起不安。
  
  「奶奶,說什麼還是您的經驗比較豐富,要不您……」
  
  「怎麼?公爺可是信不過老身親手調教的徒弟?」老奶奶臉上依舊和藹,只是眼中神色還是多少帶著不悅,而高憐心的表情則是明顯受傷了。
  
  「哪……哪兒的話?我這不是……」這種尷尬,此刻無人比自己體會得更徹底。你來求人還要挑三揀四?可是……那人是安巧啊,楊存真的不敢冒險。
  
  「公爺,走,我幫你解毒去,還是不要打擾師父她們救治,這個小娃兒可沒有多少時間了。」還是龍池看出楊存的窘態,連尊卑也不分,乾脆摟著楊存的脖子就出門。
  
  房門被緩緩關上。高憐心的眼神委屈,楊存剛想說些什麼,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門後。
  
  這次並沒有多久,屋裡的人便出來了。看著高憐心幽怨的小臉,楊存也顧不得還有其他人在場,過去便握起她的手。
  
  「憐心,並不是我要懷疑你,而是太心急就……」
  
  「爺,您別說了,憐心明白。」高憐心輕聲應道:「安巧已經沒事了,只是需要多休息,不過距離清醒還得花上幾日,她身子太虛弱了。」
  
  知道理解是一回事,心中還是免不了吃味。女人,本來就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
  
  「那……她現在能移動嗎?」
  
  「嗯?爺這什麼意思?」高憐心不解。
  
  「我必須帶她下山回去。」楊存實話實說。這種時候,趙沁雲的目光一定只會鎖定在自己這裡,留下,只會讓龍池暴露行蹤而害了大家,所以他非走不可。
  
  「這個……好吧,那我為安巧開幾副藥。」雖然不捨,不過也知道楊存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所以高憐心也並未多問,直接開藥去了。
  
  黃昏的光線不怎麼明亮。不過這也足以照清楚躺在床上的人兒,還有坐在一邊靠著床邊閉著眼睛的男人。
  
  一張慘白的秀顏,光線灑在她長長的睫毛上,在眼圈下方映下一層淡淡的陰影,緊接著微微顫了一下,眼睛很努力地撐開一道縫隙。
  
  「公爺……」看著守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剛剛甦醒的安巧嘴唇動了動,聲如細絲。被楊存親自守著,那樣的感動讓她又繼續暈厥過去。
  
  總是有些疲倦了,楊存沒有在第一時間聽到安巧的聲音,直到感覺袖子上有了輕微拽動的力道,才倏然睜開眼睛。
  
  在這段時間的逼迫下,加上自己的修為提高不少,楊存現在的警覺性也不是蓋的。下一刻便看到安巧美人虛弱地朝自己笑,心中的警戒立刻就被狂喜替代。
  
  「巧巧,你醒了?渴不渴?餓不餓?想吃些什麼?」自己的女人當然需要自己疼著、護著。這個念頭從安巧跟了自己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在楊存的思想中根深蒂固。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生活這麼久,楊存慶幸自己的思想沒有被腐蝕到那種隨意將女人視為自己附屬的地步。
  
  而且安巧對他的意義不同,自己的第一次可是給了她……
  
  面對楊存慇勤到有些過頭的詢問,安巧搖搖頭,眼淚就流下來了。她微微顫顫地抬起手,說:「爺……我……什麼都不要……」
  
  小手軟弱無力,哪還能做到她想做的事情?楊存見狀,趕緊握住她的手擱在自己的臉頰上,一手替她擦著眼淚,假裝不悅道:「哭什麼?這個時候哭對身子可不好。好好養病,受了什麼委屈儘管跟爺說,看爺好好替你討個公道。」
  
  「不是,」因為昏迷時間過長的緣故,安巧的聲音聽起來沙啞晦澀,不過她自己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些,繼續說:「現在我已經醒了,爺去休息吧。看,您的臉色這麼差。」
  
  還是楊存注意到安巧發乾的嘴唇,過去替她倒杯水過來,看她起身費勁,乾脆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後嘴對嘴餵了下去,直到看她不那麼難受了才作罷。剛抬頭,就看到紅著眼睛的安寧端著藥站在門口。
  
  「傻丫頭,還愣著幹嘛啊?趕緊把藥端進來,你姐姐已經醒了。」楊存笑了笑,朝她招了招手。
  
  「真的?」安寧的眼睛頓時亮了,加緊腳步過來,看著床上已經睜開眼睛的人,眼淚就流下來了。
  
  「姐姐,你可真是嚇死我了。」
  
  原來性格活潑好動的安寧也有這麼愛哭的時候,看得楊存心中憐愛,伸手擦去她的眼淚,假意責備道:「哭什麼?巧巧醒了這是好事,還不趕緊讓她喝藥?」
  
  安寧這才如夢初醒,便趕緊上前。楊存已經將胳膊伸到安巧的腰下,一用力便將她抱了起來。正要接過安寧手中的藥碗時,安巧卻繼續搖頭。
  
  「爺,這些事情讓安寧來就好了,您……先回去休息吧。我沒事了……」還是太虛,只說了一句話,安巧就累得直喘氣,不過看著楊存的眼神卻是非常執拗。
  
  楊存知道拗不過她,再說他也真的累了,便笑著哄道:「好,爺去休息,但是你得先乖乖地把藥喝了。」
  
  「爺……嗯。」望著楊存刻意凶起來的眼神,安巧只好怯懦地答應下來。
  
  小心地喂安巧吃過了藥,知道她暫時沒什麼大礙,仔細叮囑安寧好好伺候著以後,楊存回到自己房間補眠去了。
  
  說是補眠,其實是陷入冥想狀態。楊存最近發現,怪不得那些和尚們總愛做這事,原來比起睡覺,打坐冥想的效果還真的比較好。
  
  風和日麗,天氣晴朗。一覺起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不少。楊存推開窗戶看著天空,大發感慨。在後世那個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的世界裡,可是很難看到這樣的景色。這意境可真是「漫步秋風裡,日麗彩雲稀」,故人誠不欺我也啊。
  
  在這個時代生活這麼多年,就好像已經融入這個世界,完全沒有隔閡。反而是前世的一切變得越來越不重要。
  
  操,怎麼莫名其妙就悲春傷秋起來?這還真不是哥的風格。
  
  難道是因為安巧的事情?守了幾天,她總算安然無恙地甦醒了。好在沒事,不然……就算是這樣,楊存也做好要好好和趙沁雲算帳的準備。
  
  敢縱容手下動到爺的心上人,就要有承受後果的覺悟。幾天的時間裡,看著安巧慘白的小臉,懊惱的楊存就想做些什麼極具破壞性的事發洩一下心中那股不平的怨氣。
  
  不過現在還有得是時間。心情難得舒暢,看著天際的雲卷雲舒,就覺得那是趙沁雲文雅的臉,只要想著過去踩上兩腳,楊存心情就好多了。
  
  可惜的是,好心情總是暫時的,生活總會在你最開心的時候整你一把。
  
  一道與此情此景毫不相符的聲音響起,「王爺、王爺,天不早了,您起來了沒啊?」
  
  話剛說完,就見新收的楊三那狗腿子三步並作兩步進了別院,額頭見汗,像是從哪小跑步過來。
  
  看這廝慌張的樣子,楊存頓時覺得好笑,不過臉上還是擺出一副不悅的神情,責問道:「慌什麼,有狗追你嗎?」
  
  「公爺,沒狗,是世子!」楊三腆著臉,渾然不覺自己講了些什麼。
  
  「什麼屁話!」楊存沒好氣地喝斥,差點一巴掌就抽過去。
  
  楊三好像也知道自己說錯話,趕忙改口:「不、不,不是世子,是『火雞』。」
  
  「火雞」?這地方難道也有美國火雞?仔細一想,八成是楊三的口音有問題。「把舌頭弄直了再說!」這一次的聲音帶著嚴厲的口吻,省得看起來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樣子,讓楊三得寸進尺。
  
  話說回來,楊存不認真的時候,那壓根就是一副混混模樣的痞子國公爺,不過若是他真的擺出架勢,還是很能唬人。楊通寶、王動他們都怕這套。
  
  楊三也不例外,一看楊存這樣,頓時便哭喪著臉道:「爺,真是『火雞』,在外廳那,您自己去看看吧。」
  
  楊存搖了搖頭,決定自己去看看,心裡卻有點後悔。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僕人,你說他手癢收進來幹嘛?
  
  等在一品樓南園會客廳的不僅是有楊三口中的「火雞」,還有穿了一身儒雅裝的趙沁雲。也遠遠看見自己走來,便從椅子上起身,端端正正做好了行禮的準備。而所謂的「火雞」只是胡姬,紅髮碧眼,見楊存走來,行了一個標準的屈膝禮。可惜的是眼神有些閃躲,似乎很害怕的樣子。
  
  雖然趙沁雲鎮守的是東北,不過還是遊走在邊境之地,要想弄過來這些異域風情的女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好你個趙沁雲,傷了我的人,我還沒找上門,你倒是自己送上來了啊?這些鬼婆子不會是打算送給自己彌補安巧受傷一事吧?
  
  「晚輩見過公爺,聽聞公爺近日身體不適,所以特來探望。」面對臉色明顯不善的楊存,趙沁雲視而不見,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一揖到底。
  
  「哦?也不知道世子是從何處聽來這無稽之談?你看我的樣子像是身體不適嗎?」沒有往日的客套,楊存冷笑著,不客氣地過去坐上主位,拿起一邊的茶杯就喝起茶來。
  
  呸,是涼的。
  
  縱然藥屍出來傷人,這本來就是十惡不赦的事情,更可惡的是居然還傷了安巧?你他媽的知不知道乖順的安巧差一點就沒命了啊?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送來再多的女人都賠不起。
  
  不過關於藥屍一事,雖然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但是還沒有攤到檯面上。依趙沁雲的為人,也絕對不會傻不啦嘰地跑過來說:「藥屍喂毒的事情是我幹的,你的丫鬟就是被我派出去的藥屍咬的。」
  
  要真是那樣,他的腦子就真的成了汪洋大海,還學人家造什麼反?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那就且看他今天要怎麼樣自圓其說。
  
  楊存這樣不見情面的態度著實讓趙沁雲愣住了。不就是一個丫鬟嗎?傷了他的人是不對,但是也沒必要這樣撕破臉吧?這和平常那個處事圓滑的楊存實在有著天壤之別啊。打了這麼長時間的交道,趙沁雲本以為自己的城府極深,不料這個敬國公自己還是一點都看不透。
  
  好在趙沁雲並非常人,尷尬的臉色一閃而過,便為自己找了個台階下,道:「是,是晚輩愚昧,聽信下人之言。說公爺這裡有大夫來回出入,便理所當然認為是公爺身體不適。晚輩這就回去好好教訓教訓那些亂說話的人。」
  
  「嗯,是得好好教訓教訓。」楊存附和,緊緊盯住趙沁雲的眼說:「有大夫出入,是因為我這裡的確有人出事。有個丫鬟前幾日出府,不慎被突然出沒的藥屍咬了。」
  
  「藥屍?」趙沁雲眼中充滿震驚,絕對看不出一點的作假痕跡,急忙問道:「那公爺應當沒事吧?」
  
  這演技……嘖嘖,要是回到現代,那奧斯卡的小金人絕對是他的。楊存似笑非笑答道:「我自然是沒事,好在那丫鬟也已經順利救回來了。」
  
  趙沁雲的眼神閃爍一下,臉上的驚訝更甚,道:「傷的只是丫鬟倒也無礙,不過聽聞藥屍劇毒,沒想到公爺還能找到解救的高人。晚輩自當也要好好拜訪一下,請他出來為杭州城傷在藥屍手下的無辜民眾出一份力。」
  
  找人出力?你怕沒想到是誰解了藥屍的毒吧?
  
  「呵呵,此事楊某倒也和他提過,不過高人不肯,只說這不過是機緣巧合而已,不願入世。」笑話,請出來?請龍池出來被你千刀萬剮?
  
  「呃……這樣啊。」趙沁雲臉上的失望看起來倒不像是假的,又想起什麼似的道:「既然公爺的丫鬟傷了,恰巧有人贈與晚輩一名胡姬,若是公爺不嫌棄,就送與您吧。」
  
  這下還真是搔到癢處。身為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他,一直有娶個波斯貓老婆的願望。來到這個世界,什麼都實現了,唯獨這波斯貓倒是從沒見過,如今終於可以一償夙願。可惜的是現在他心情不好,非常不好,所以會怎麼折騰趙沁雲獻上的大禮,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勾唇笑笑算是接納,示意楊三帶著胡姬出去,楊存又冷不防開口道:「藥屍害人一直都沒什麼眉目,我心實在堪憂。不過世子的能力比我強,可要阻止他們繼續犯下這樣害人的事情才是啊。」
  
  「公爺這是何意?」趙沁雲瞳孔倏然緊縮,緊盯著楊存,身上有殺氣一閃而過。
  
  怎麼?這個架勢,敢情是自己要敢當眾揭露藥屍和他的關係揭露出來,他就要殺人滅口嗎?哇,爺好怕哦……
  
  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楊存的表情看起來不是一般的無辜,說:「前些日子世子不是從兩廣總督調了兵將過來?楊某還以為是為了圍剿藥屍,難道是楊某誤會了?」
  
  那一瞬間,趙沁雲的表情很精彩,訕笑道:「原來公爺是這個意思。」
  
  「不然呢?世子以為楊某是什麼意思?」
  
  都是一樣,明知故問的貨色。
  
  送走趙沁雲,楊存抬頭看看天,精神抖擻地想:這麼好的時候還真適合做些禽獸不如的事情。雖然知道把莫須有的罪名加在女人身上有點沒男子氣概,那趙沁雲送過來的胡姬是無辜的,可惜心底的惡劣還是被趙沁雲挑了起來,不出出這口鳥氣,自己怎麼對得起在生死一線間掙扎過來的安巧?
  
  沒男子氣概就沒男子氣概吧,有那個功能就好了。折騰胡姬的想法也許有些不單純,也不是僅僅為了替安巧出氣,但他就是按捺不住心底那股莫名的躁動。不找理由和借口了,就當做是純粹的玩女人吧。安巧那分就算到趙沁雲頭上,哪天再一起清算。
  
  玫瑰色的頭髮披散在肩頭,黃金墜飾貼在額間,一雙碧藍色的眼眸如同寶石般閃亮。與剛才不同的是,她的身上有濃濃酒味。莫非楊三給她喝酒了?還想要灌醉她?不過看那雙眼睛裡沒有一絲迷濛,楊存就知道這個胡姬酒量絕對不小。
  
  楊三那個小子做正事沒有頭緒,幹起這樣的事那絕對替自己安排得妥妥當當。楊存一踏進房間,便嗅到了一股非比尋常的香味,而那名胡姬已經在房裡等著他,見到楊存也不說話,只俯了一下身子。
  
  高挺的鼻樑,小巧的檀口,鮮紅的櫻唇在輕輕的顫抖間不斷挑逗著人的慾火,再加上她那一身華麗的異域舞姬服飾,露肉露得讓楊存恨不得現在就吃了她。
  
  「爺,嘿嘿,您看,需不需要奴才幫您找點助興的東西過來?」
  
  楊三一臉諂媚的笑容,眼神可說是意味分明。雖然這小子和自己很投緣,但是這個噁心的表情……一想到它曾經也出現在自己臉上,楊存就感到一陣惡寒,什麼都不顧,一腳就將楊三踹出房門。
  
  「臭小子,你是不是嫌日子過得太悠閒啦?找動叔替自己安排個活兒做去,快滾吧你……」
  
  楊三被楊存以狗吃屎的姿勢踹出去,臉上的媚笑居然還沒有消退,站在門口揉著屁股對楊存笑道:「爺,奴才在房裡放了繩子,您把那個火雞綁起來,好好玩啊……」
  
  操,爺玩女人還用得著你教?看著楊三的眼神越來越不爽,楊存順勢抬起手臂。
  
  楊三見狀,立刻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楊存的功力還是讓他心有餘悸,他可承受不起。
  
  「什麼啊?我只是要關門而已,你怕什麼?」手搭上門扇,楊存笑得很邪惡。將門關好以後,就回頭向胡姬走去。
  
  胡姬見楊存趕走之前一直不懷好意盯著自己的男人之後,一直忐忑的心還沒有回到原位,看到身形高大的楊存往自己步步緊逼,竟然有些閃躲,好像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一般。
  
  一見此景,楊存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難道趙沁雲那貨在送別人女人之前都不訓練的嗎?與被下了媚藥的攬月相比,這個胡姬可差多了。雖然論長相及那兔子般的眼神的確很能勾起男人的犯罪慾望。
  
  還是說那根本是假的?女人本來就是一種難以理解的物種,在經歷過攬月之後,楊存更猜不透她們了。接———連三送給自己女人,僅是為了討好,沒有其他打算?這個胡姬和攬月,誰更可疑一些?
  
  終於,那胡姬被楊存一步一步逼到牆角,退無可退,雙手無措的護在胸前,眼中露出一絲驚恐。
  
  楊存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他最近很喜歡這個動作,有種欺負良家婦女的邪惡感。「可真是個美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聽懂漢語?」楊存另一隻手輕輕撫弄著她的臉龐,一種滑膩如脂的觸感讓他沉醉其中,漂亮女人的臉蛋就像美玉,那種完美無瑕總會勾起人心底的慾望。
  
  也許是因為害怕的關係,胡姬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嬌柔的身軀瑟瑟發抖。
  
  這副樣子更讓楊存肯定內心的猜測。被拿來當貢品的胡姬生來就是為了伺候男人,哪會有這般羞澀?不過越有問題,楊存就越開心。生活太無趣,每天都是那些麻煩事,總得來點有意思的事情調劑一番,不然還不悶死了?
  
  而這種把一切算計都盡握手中的感覺更讓他喜歡。
  
  楊存收回一隻手,另一隻手捏著胡姬的臉蛋輕輕晃動著,嬰兒般吹彈可破的皮膚在他的手指下遭受蹂躪,美麗的大眼睛裡充滿淚水。
  
  「真的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楊存臉上笑瞇瞇的,右手卻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小刀,鋒利的刀鋒閃著寒光,在胡姬眼前不斷晃動著。
  
  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微笑,小刀倏地就來到胡姬的臉蛋上,被刀鋒擠壓的皮膚向下一沉,然後立刻滲出一道血線。
  
  那胡姬終於被嚇壞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捂著臉蛋跪倒在地,嘴裡不斷呢喃著:「惡魔,惡魔……」
  
  「原來你會說漢語啊。」楊存笑著說:「站起來。」活該就是屬核桃的,不砸不開,非得要自己讓她見點血光才會痛快。不過話說這個女人裝得可真像啊。胡姬卻只是哭,跪在那裡並搗著臉上的刀痕。
  
  「站起來。」楊存的聲音有些冷了。
  
  胡姬終於有了點反應,開始慢慢站起身來,身體卻抖得厲害。楊存的辣手摧花真的嚇到她了,當刀鋒在臉蛋上劃過的那一刻,她簡直覺得這個國公爺根本就不是人。
  
  然而,胡姬卻完全沒想到這只是今天噩夢的開始。
  
  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異域美人,楊存感覺小腹裡有一團火燃燒。手中刀子晃動著,眼睛在女人的全身巡視,似乎在看接下來要在哪兒下手。而胡姬卻以為楊存是要殺她,眼中不斷閃現著驚恐的光芒,望向刀子鋒利的刃口,呼吸急促得像是馬上就要喘不過氣來,幾乎下一刻就會倒下去。
  
  不理那些,管他是真相還是假象,楊存只覺得現在自己的心裡很不爽,而且下半身的海綿體又因為這個女人似真還假的挑逗有了興致,所以他打定主意非要玩個痛快不可。
  
  最後的目光還是定在女人胸前,手中的刀子也停止動作,緩慢的湊了過去。
  
  女人立刻嬌呼一聲:「不要!」接著就用手按著楊存握刀的手,眼神淒苦看著楊存,臉蛋上淺淺的刀痕已經不再流血,那絲血色更讓她增添幾分妖觀。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32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32
第六章 趙沁雲的歉意
  
  操,老子急著救人,還管得了別的?這一次因為心中本就焦急,面對力大無窮 ...

第七章 調教女人
  
  祈求的女人、楚楚可憐的眼神,要是平時,自認心地還是很柔軟的楊存絕對捨不得把刀子對準這樣的佳人。但是好死不死的是,她不該在這個時候被趙沁雲當做利用的工具送過來。
  
  「公爺,求求您,不要殺我。世子說是要我來伺候您,我能讓您滿意,求您不要殺我。」一見刀子過來,胡姬立刻出聲高呼,眼中迅速充滿眼淚。我見猶憐啊,不過這個我裡……沒有楊存。
  
  「放開你的手。」楊存淡淡說道。伺候得令人滿意?多麼具有煽動性的話!慾望不停叫囂,楊存臉上還是很沉靜地說:「放心,我不會殺了你,只是想跟你玩個遊戲而已。」
  
  雙目炯炯有神盯著她的眼睛,那兩顆藍寶石此刻已經成了一汪清泉,不斷溢出淚水。
  
  胡姬咬著嘴唇,不斷搖著頭,雙手緊緊抓住楊存握刀的手。
  
  「不同意的話,我只能送你回去了。」楊存聲音平淡。
  
  送自己回去?這句話起了作用,女人眼中極快閃過一抹異色,顫抖的鬆開雙手,眼睛裡透出一絲恐懼。
  
  這種把別人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還真不錯,尤其是像眼前這樣美麗的女人。當然,要是一併將趙泌雲那個龜孫子也算進去,那就更完美了。
  
  「公……公爺,讓我伺候您吧?」
  
  原先不是連一句話都不說嗎?現在話怎麼又這麼多了?楊存也不點破,邪邪一笑道:「不急。」然後繼續伸出手中的刀子。
  
  刀子伸到女人胸前的衣襟上,精心打造的刀刃毫無阻礙割開那片薄薄的衣衫,穩定的手腕調整著姿勢,像藝術家雕刻塑像一般認真。不一會兒,遮蓋胡姬那美麗身軀的外衫就被楊存剝開,好像荔枝一般,一旦去掉紫紅色的外殼,就是白嫩鮮美的汁肉。
  
  胡姬驚慌的用雙臂護著身體,身體不停震顫,膝蓋抖動著想縮起來。楊存看穿女人的想法,用平淡的語氣說:「你最好聽話,不要亂動,不要說話,不要哭鬧,不要抗拒,我沒讓你做的事情絕對不要做。」
  
  委屈地咬著下唇,胡姬看起來很想做些什麼緩解一下現在這種詭異的狀況。
  
  可是她真的不敢動。楊存手中的刀鋒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深怕一個閃失就捅進了自己的皮肉裡。
  
  「是。」帶著微微顫抖的回應,胡姬點點頭。遂又想起楊存並沒有讓她開口說話,嚇得要用手捂自己的嘴,接觸楊存的眼神以後,連手都不敢再動一下。
  
  在這個以男為尊的時代,女人其實和一件物品沒有太大區別,就算對方殺了自己,更不會有人說什麼。在中原待的時間不長,這點道理胡姬卻很清楚。所以這個時候,在不知道楊存其實不會殺女人的狀況下,她只能順著他的話做。
  
  「嗯,很好。你很乖。」
  
  她果然不敢亂動,身體還是微微顫抖著,看著美人想哭卻不敢發出聲音的樣子,楊存很開心。美人含淚,梨花帶雨,那種風情真是不足為外人道也。
  
  胴體上現在只遮蓋一條湖綠色的肚兜,脖子上掛著一條充滿異域風情的金色項墜,白晰的皮膚上泛著一絲粉紅,驚嚇與羞怯的表情掛在臉上,更勾起人的慾望。要不是存心想玩玩她,楊存早就撲過去徹底將她扒個精光,玩起那種啪啪啪的遊戲了。
  
  不過這種在精神上的折磨好像也不錯?這點惡劣的本質可是被攬月開發出來的。
  
  既然是享受,那就繼續好了。
  
  胡姬左右遮掩著雪白豐滿的臀部,想躲開楊存那把仍不斷晃動的小刀,可楊存早已決定要再剪去她最後一件遮羞布,哪能讓她如願?更何況被楊存逼在牆角,這麼狹小的地方她根本無處可躲。
  
  「嗤!」隨著最後一聲刀音的落下,那塊湖綠色的肚兜也要離開女人的身體了。她連忙按住它,不停搖頭。至此,胡姬已經是全身赤裸。楊存沒有動手,只有動口,還動了刀子。嘿嘿……
  
  「公爺,您不要這樣,到床上去讓我伺候您好不好?」就這樣被剝了個精光,胡姬在心理上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她伸出一隻手,怯怯抓著楊存的衣角。如果不是眼角眉梢那抹若隱若現的風情,他差點會以為這個女人真的不堪受辱呢。
  
  「我說過,你要聽話。」楊存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對胡姬在沒有自己的命令就亂動的行為顯得非常不悅,托著下巴思索著,不過很快又笑了起來:「我想到一件很好玩的事情,相信你也會喜歡,這是對你的一個小小懲罰。」
  
  不過是視線微轉,便看到床上放著的一捆繩子。楊三說這個是特意為自己準備?不拿來用用不就枉費那小子的一片好意?
  
  嘿嘿,其實在骨子裡,楊三和自己真是同一個等級的齷齪。
  
  可憐的胡姬很快就明白好玩的事情是什麼了。楊存拿來了一捆棉繩。不顧女人半真半假的抗拒,楊存將胡姬擺成一個滿意的樣子,然後結結實實綁了起來。
  
  她的雙膝蜷了起來,大腿被向上擺放,女人私密的陰部暴露在空氣中,而雙手綁在小腿上。她做不了任何遮掩的動作,膝蓋拴著一根繩子繞過她天鵝般的脖頸,這樣只要她敢合起雙腿,繩子就會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姑娘的眼淚像珠子一般流著,這一切就像噩夢一樣,她實在不知道這個國公爺的腦子裡怎麼有這麼多折磨人的主意,自己的身體就像一個玩偶般被他擺弄著。其實別說是胡姬,連楊存自己也沒弄明白。就是以前看片的時候學了一點,從嘗了女人的味道開始就一直蠢蠢欲動,可是又捨不得自家那幾個疼到心坎上的女人,所以……只好拿這個胡姬操練一下了。
  
  「嘿嘿,美人兒,舒服嗎?」明明看著人家哭著他還這樣問,簡直就是沒事討打型。不過楊存還是無視她的眼淚,抱起她就往內室走。
  
  胡姬的身體被楊存擺到偏房的臥榻上,現在她再也不能亂動,而楊存也可以好好把玩一下這個橋媚的女人。
  
  楊存從一旁的櫥裡拿出一個小巧的青花瓷瓶,輕聲道:「張開嘴。」
  
  這可是個好東西,還是在來杭州以前得到。那時候還傻呼呼的,怕自己會在關鍵時候「不行」,為了不丟面子才弄來,結果一直沒有派上用場。現在正好,便宜了這個……呃,也算是洋妞了。
  
  胡姬猶豫一下,還是微微張開檀口,不過哭得更淒慘了。
  
  「張大些。」楊存滿是戲謔的看著她,手指探下去劃過胡姬的胸腹,最後停留在陰部,用食指在她的陰唇間不停撥弄著,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心裡一陣舒適,有了一種激盪的悸動。
  
  「唔……」胡姬難受的一個哆嗦,下意識地就閉眼皺眉,又苦於現在不能動彈,只能聽話張開嘴巴,潔白的貝齒上下晃動著,像是承受著某種煎熬。
  
  楊存見狀,打開瓷瓶說:「美人,睜開眼睛看看啊,不是說要伺候我?閉著眼睛可不行啊。」
  
  在她可憐的眼神中,楊存將瓷瓶中的藥粉輕輕倒入她的口中,微微發白的粉狀物沾到姑娘的津液立刻就融化了。
  
  「這不就好了?你放心,這不是毒藥。而且是好東西,一定會讓你很舒服的。」彎下腰,在胡姬的脖頸間輕輕呵著氣,楊存語氣輕柔地說道。那個樣子,就像是和安氏姐妹、還有高憐心在床第之間的情話一樣,不過具體的場景可是多了太多重口味。
  
  「嗯,公爺,我會乖乖聽話。」儘管眼淚沒有停止,胡姬還是乖乖回應說道。那副模樣就跟一隻柔順的貓一樣。
  
  楊存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雙賊眼開始在她美麗的軀體上巡視起來。
  
  此刻,胡姬身上一陣濃濃的酒氣,再加上濃郁的異域香水味,混合出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味道。楊存看得眼饞到不行,便伸手抱著她的小蠻腰帶著她坐了起來,並將胸脯緊緊貼在自己的臉上來回摩擦著,口中發出舒服的歎息。
  
  「啊,真是舒服啊。好柔好軟……」
  
  「嗯……」像是為了迎合,胡姬刻意扭著腰往楊存的臉上靠。胡姬口中發出的舒服呻吟,還有那雙峰柔軟、溫潤的感覺,便讓楊存的慾望升起。
  
  這就是剛剛還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不對吧。她倒是很會挑起男人心中的那絲慾望呢。楊存忍不住轉過臉,將嘴湊過去,就開始猛力吸吮著胡姬的乳房。
  
  「哦……嗯啊……公爺,您輕一點啊……」不知道這是胡姬魅惑人的手段,還是楊存給她吃的藥起了效果,胡姬的俏臉上漸漸露出陶醉在其中的神情。
  
  其實身為一個被男人褻玩的寵物,這樣的對待胡姬並不是沒有經歷過,甚至比這更過分的都有。從一開始的痛苦到現在的習以為常,她已經能從其中找到歡愉。就像此刻,她正緊閉著雙眼緩緩扭動著身軀,享受著從胸前傳來陣陣酥麻的快感。
  
  一聲聲的呻吟與嚶嚀聲抒發著她自己心底最深切的悸動同時,也刺激楊存不斷高漲的慾望。
  
  「嗯……啊……哈啊……」還沒有具體對她怎樣呢,這個女人就開始這種叫法。楊存在陶醉中苦笑,感受著來自下半身那種要人老命的脹痛感,一心就想不玩了,就這麼上去好好幹一場。
  
  不過他心中更好奇的是這個女人,都已經騷成那個樣子,要是繼續玩下去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要不,那就忍忍如何?
  
  鬆開胡姬,趕緊調適了逐漸紊亂的呼吸,楊存才開始抬起頭細細審視起面前這位裸女。
  
  先是豐滿的乳房映入眼簾,小巧的乳頭依然呈現粉紅色,雪白的奶子上有幾條暗青色的靜脈肆意展開。
  
  而突然失去楊存摩擦的胡姬則是難受地呻吟,扭動著身體,水汪汪的眼睛直盯著楊存瞧,口中不滿地嚶嚀道:「公爺……」
  
  那般淫蕩放浪的聲音一聽也知道她想幹嘛。
  
  乳房隨著呼吸起伏而淫蕩地搖晃著,下體一大片黑森林清楚呈現在楊存眼前,蜜穴入口處是處女般肥美的唇瓣,粉紅色的陰唇還滲出一絲液體,一股淡淡的淫水味緩緩鑽入楊存的鼻腔。
  
  因為被綁著,所以胡姬整個陰部都被楊存一覽無遺。只掰一次腿,繩子還真是一勞永逸的好東西。不過隨著視線逐漸往下移,他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媽的,怎麼沒有早點想到這種玩法?」不滿地咒罵一句,也不滿只是停留在「看」的階段,楊存還是伸出了魔爪。
  
  其實之前也不是沒有想到,就算那時候想到了,這樣的手段也只會用在李彩玉身上吧。
  
  輕輕分開胡姬細密的陰毛,露出可愛的粉紅色陰唇,用食指輕輕撥弄著,帶出幾絲透明的淫液,然後把指頭對準陰道口,用指甲輕輕來回刮蹭陰唇的內側,讓它沾上潤滑的體液。就像是為了挑戰胡姬的忍耐力一般,楊存刻意做著這些動作。
  
  對一個女人來說,那個敏感的位置被這樣逗弄,簡直可以算是酷刑了。不但難受,又有快感跟著襲捲而來。
  
  「喔……啊……嗯啊……公……公爺……您……不要這樣,我好難受哦……」只逗弄了一會兒,胡姬喉嚨裡便發出微微的、明顯壓抑的呻吟,和著呻吟一起對楊存呼叫。那副放浪形骸的樣子,讓楊存想起那個晚上的攬月。
  
  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叫得興奮,點燃自己身上每個細胞裡隱藏的慾望。可惜被送到一品樓之後,她的眼神卻是空的,再也沒有那種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驚艷。
  
  楊存心中隱隱覺得不是滋味。看著眼前的胡姬奮力扭著腰,肉縫中溪水潺潺不斷,就知道那包特製藥粉的藥效顯然已經完全發揮開來。
  
  於是楊存指尖稍稍用力開始擠壓著她可愛的裂縫。
  
  「嗯,喔,嗯,嗯啊……公爺……」胡姬被逗得身子左扭右擺,在身上的繩子束縛下,只會讓楊存更方便擺弄。
  
  拋開腦海裡的畫面,眼前胡姬絲毫不忌諱的淫浪大叫,還有攤開在自己面前可以肆意觀視的美色,楊存的意識裡也開始有一種癲狂的情緒,忍不住伸手狠狠掐上胡姬的肥乳,又引起她另一輪高亢的呼喊。
  
  「哦……公爺……我好難受啊……」
  
  楊存抿著唇不說話,另一隻手也搭上另一邊的乳房,雙手齊下,一起擠壓揉捏著手中彈力驚人的美乳,仍然覺得不過癮,拽出乳頭拉扯捻捏,在最大程度上刺激著胡姬的感官。
  
  因為心疼、心中不捨,所以平日玩弄自己那些女人多少有些顧忌,而胡姬卻是個身份不明的「禮物」,這讓他可以肆無忌憚的玩弄,有種調戲女間諜的快感。再加上由於楊存的手毫不吝嗇的使力,刺激得胡姬驚叫連連。
  
  好人家的女兒不會這麼叫的。在這個扼殺女性歡愉的時代裡,女子如果在歡愛的過程裡叫出聲,就會被視為淫蕩。好在楊存根本不在意這些,所以這種呻吟雖然也從安巧和安寧的口中聽過,而且高憐心也叫過,有了楊存的善解人意,反倒算不上什麼了。
  
  看著胡姬叫得這麼充奮就可以猜得出她不會是什麼良家女子。再說有誰家的良家女子會陪自己玩捆綁的遊戲?就算是已經那麼熟悉的安巧她們恐怕也不敢吧?「喜歡嗎?喜歡我這麼對你嗎?」眼中情慾燃起,楊存也被胡姬的亢奮感染了。「嗯嗯,喜歡,公爺,您再大力點吧。」水汪汪的藍眼睛裡滿是祈求之色。
  
  這麼不容易滿足?是藥效已經發揮了吧?楊存低頭就看到胡姬的小穴裡開始流出蜜汁了而且在藥效的作用下,她開始發出壓抑不住的呻吟聲,從來沒有停止過。
  
  那種風騷入骨的調調讓楊存的骨頭都被叫酥了,為了不讓她停止,所以楊存繼續不遺餘力地挑逗著,並且將手指整根插進小穴裡,不斷攪動。
  
  黏黏的手感與緊致的壓迫讓楊存十分滿意。在自身慾望的驅使下,他慢慢將一根手指換成兩根手指,並且在插到深處之後輕輕彎起手指前端,在通道的壁肉上用指甲刮動。
  
  「啊……公爺,不要那樣啊……我受不了啊……」女人的反應隨著楊存的動作和逐漸增加的力道顯得更加激烈,要不是拿著繩子綁住的話,還真不知道她會扭成什麼樣子呢。
  
  「受不了?我看你明明就很享受啊。」看著女人咬著下唇呻吟的魅惑模樣,楊存的喘息也開始加重,當他加到三根手指的時候,胡姬那淫騷的下體已經濕得不成樣子,滑膩的感覺從手指上傳來。
  
  而隨著手指抽出的動作,強烈的淫液味道撲鼻而來,刺激著楊存的感官。咬著牙,又狠狠抽弄幾下,胡姬終於仰著脖子驚叫一聲:「哈啊……」
  
  身軀就像蛇一般的蠕動蜷曲,而胡姬的雙腿卻因為受到束縛,隨意亂晃便讓脖子間傳來斷氣的感覺,這讓她更用力地搖動著,另類的刺激令她下體獲得前所未有的快感,一股股淫水不斷由小穴宣洩而出,順著楊存的手臂流淌出來,看起來一派頹靡淫亂。
  
  最後在一陣猛烈的抽搐之後,胡姬整個人癱軟在床上。
  
  到了這個時候,楊存才將手指無情的抽離她的下體。一絲晶瑩透亮的黏液順著楊存的手指連接著,彷彿是挽留手指的主人不要離開。
  
  因為吃了藥,所以儘管剛剛發洩了,胡姬的身體還是對抽插的快感有著莫名的依戀。隨著楊存手指的抽離,一陣陣的空虛感將她從剛才的迷醉中喚醒過來。
  
  「公爺,您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呢……」睜著迷茫的大眼睛,眼簾間還罩著水霧,幽怨的眼神看得楊存心神蕩漾,桃紅色的臉頰間還殘留著呻吟時流下的津液。那副模樣,就像楊存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其實,要是楊存真的禽獸不如了,她說不定反而沒有這麼幽怨。
  
  「很舒服對吧?」楊存笑瞇瞇的問著兩根手指湊到胡姬的瓊鼻間晃動著,那股淫騷的味道立刻就鑽入胡姬的腦海裡,讓她羞得幾乎想鑽到地洞裡。
  
  可是兩腿依舊受到繩子的限制,只能張開,騷癢空虛的感覺從下體一陣陣襲來,連合併起來做些摩擦的動作都不能,更讓她感覺無地自容。
  
  不過風騷的女人還是懂得怎麼留住男人的心思。
  
  點點頭,羞怯中又帶著一絲渴望,胡姬很認真地開口:「真的很舒服呢,公爺的手段好高超。但是……公爺為什麼不要我?是因為看不上我嗎?」
  
  湖藍色的大眼睛裡是滿滿的不解。如果不是她身體的淫蕩,楊存幾乎能將頂清純的帽子戴到她頭上。
  
  瞧瞧那眼神多麼迷茫?跟一個迷路的孩子一樣。
  
  天使的眼神、魔鬼的行為。不行,這太對不起清純兩個字了,不糟蹋糟蹋,怎麼對得起做了那麼多年的女神夢?
  
  「你這樣風騷淫蕩,爺怎麼可能會看不上你呢?你放心,爺一定會『好好』要你,知道嗎?」楊存有些邪惡的說道。
  
  胡姬聽著,頓時有種不詳的預感,但此刻的身體讓她根本無暇思考,她只想盡快讓自己解放,這樣的感覺太煎熬了,真的就像酷刑一般。胡姬拿媚眼瞄著楊存,嬌喘連連。
  
  「公爺,您先放開我吧,這樣綁著我好難受,也不能讓您滿足啊……」→文¤人·$·書·¤·屋←
  
  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不能滿足我?這句話徹底引爆楊存的慾望,看著雙腿大開的胡姬,還有誘惑地張著小口的鮑魚,楊存被濃烈瘋狂的佔有慾逼紅了眼。
  
  在那般赤裸裸的誘惑下,楊存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陰莖早已腫脹不堪,甚至在不斷的叫囂中有了疼痛的感覺。楊存迅速脫掉自己的衣褲,抱起床上的嬌軀,腰身狠狠一挺,早已經潤滑過的陰道直接就將那凶器整根吞下。
  
  「哈啊……」難耐的空虛被巨大的陽物填滿,那樣的滿足感真是無比舒服。咬住下唇的貝齒鬆開,胡姬發出難耐的呻吟。
  
  本著胸口的一口氣,楊存狠命地在這具被捆綁住、任由自己折騰的身子上釋放著自己的慾望。肉體相撞的聲音澎湃作響,聽得令人忍不住心神蕩漾。
  
  在楊存劇烈的動作下,胡姬體內的蜜液越來越多、叫聲也越來越大。在楊存劇烈的動作下,被綁住的她並不好受,胳膊上甚至勒出青印。但越是這樣,那種帶著痛意的蝕骨快感就更讓人銷魂。
  
  由於胡姬特殊的體質,那個陰道的出口處如同她的身體一般玲瓏,十分窄小,又被楊存碩大的陽具完全塞入。她的花蜜極少溢出,而她的體內卻積蓄大量的蜜液,早已發情的體內已經是春潮氾濫。
  
  隨著的楊存快速的衝刺動作,胡姬下體內大量蜜液形成的波浪不斷沖刷著楊存的陽具,發出淫靡的聲響。龜頭被炙熱的液體包圍,挑戰著他腦海中最脆弱的那根神經,頂端的馬眼開始有了舒緩的跡象。
  
  而且楊存每次抽插的時候,窄緊的秘部入口緊緊鉗制住那根陽物,那種難以形容、蝕骨銷魂的的美妙感不斷衝擊著楊存的心理意志,讓他距離最後的時刻愈來愈近。
  
  長年習武的楊存,而且還是在已經節制的狀態下,體力其實非常棒,前面要過的幾個女人也充分驗證了這——點。
  
  但是胡姬特殊的體質及之前長久的壓抑,即便楊存心裡再怎麼努力克制,但從陽具進入她的下體美妙之地,居然怎麼也克制不住,經過數百下的抽插之後,就華麗麗地將自己交代了。
  
  幸而胡姬身體敏感,再加上楊存餵她吃下的特殊藥物,陽具完全插入之後就是不停歇如狂風驟雨般鞭打,所以想讓她到達痙攣的程度倒是不難。
  
  胡姬輕咬櫻唇,緊閉著美目,黛眉微皺,桃紅的臉色下,大口大口的嬌喘著,櫻桃小口中不時發出軟綿綿的嬌吟,絕美的俏臉上帶著動人心魄的媚態,柔夷抓著腿部的繩子,一雙雙白晰修長的美腿在繩子的限制下呈現出一種別樣的美態,而她的嬌軀還努力迎合著楊存大力的動作,好像這樣完全不夠一般。
  
  就這樣,一種美妙的韻律在房間裡迴盪著,陽具抽送時帶起來的孜孜淫水聲、喘息嬌吟的靡靡之音、下體相撞的沉悶聲共同合奏出一曲婉轉動聽的樂章。
  
  「啊……」楊存低吼一聲,下體的速度再次提升許多。
  
  累極的胡姬沒有多餘的回應,但在他快速大力的進攻下,嬌喘呻吟之聲卻愈加急促起來,雪白晶瑩的肌膚上也泛起嬌黯的紅色,下體處一陣陣快速收縮著。
  
  終於,隨著胡姬一聲長長的低吟,一大股熱流如湧泉般衝擊在楊存陽具頂端的馬眼上,燙得他一陣哆嗦。楊存再也控制不住噴射的衝動,馬眼猛然大開,在猛烈的抽動中,將一股股精液灑滿姑娘美妙的私處體內,然後湧動著進入了她的子宮深處。
  
  房間內安靜下來,只剩下楊存和胡姬重重的喘息聲。楊存動動身體,軟綿綿的陽具就自動從胡姬的的下體中退出來,胡姬體內大量混合陽精的愛液猶如堤壩潰決後的洪水般噴發而出,濺在楊存身上,染濕了一大片床單。
  
  一股男女交合後特有的淫靡味道頓時充斥整個房間。楊存動動手指,解開胡姬身上捆綁繩索的結,繩子圈圈散開,胡姬無力地悶哼一聲,想伸直身體,卻又因為突襲的疼痛讓她不再敢動彈一下。
  
  休息了幾分鐘,楊存便扯過被子將自己身上的污猿清理乾淨,然後下床穿衣。「公爺,您這是要去哪裡?這裡……不是您的房間嗎?」伸手扯住楊存的衣角,胡姬無力地魅惑一笑。
  
  「乖,你好好睡著就好。」楊存笑得很和藹,那態度就跟一個老好人似的,和之前對待胡姬時的冷漠看起來完全就是不一樣的兩個人。
  
  「嗯。」甜甜的笑著,胡姬用勾人的眼一直盯著楊存不放。
  
  楊存則是抓住她的手,等他將手指掰開、抽出自己的衣角之後,才繼續無害地說:「等休息夠了,我會派人送你回去。」
  
  「什麼?」胡姬突然瞪大眼睛,像是根本沒有聽懂從看起來情意綿綿的楊存話裡傳遞出來的真實意思。
  
  「放心…我變不會趕人。」楊露出天真無認笑容。「啊……公爺您不能這樣啊,我已經是您的人了啊……」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有點兒太大,胡姬一時接受不了。她奮力的想掙扎起身,但是因為被捆綁的時間有些長,血脈不流通的情況下,她未能如願。
  
  「是我的人?」挑高眉梢,楊存還是像剛才那樣笑了笑,不過眼中卻已經是一片冰冷,沒有半分暖意。
  
  「所以說,你想要我負責了?」
  
  那般駭人的眼神裡,胡姬看到死亡的味道,頓時嚇得連再多動一下都不敢。再次輕輕淺淺看了她一眼,楊存雲淡風輕地出門去了。而在門聲響起的那刻,胡姬才反應過來,捂著胸口軟軟倒在床上。
  
  天啊,剛才那個……是什麼男人啊?明明主子說他很好對付,貪戀女色,只要滿足他,很容易就能接近他啊?可是,為什麼?自信魅力十足的胡姬不明白在自己那麼乖的配合這位國公爺之後,他還是那樣的無情?
  
  而且剛才的那雙眼,她真的不覺得那是一個很容易對付的人。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33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32
第七章 調教女人
  
  祈求的女人、楚楚可憐的眼神,要是平時,自認心地還是很柔軟的楊存絕對捨不得 ...

第八章 正式交惡
  
  站在陽光下有一種久違的溫暖。楊存剛打算要看看安巧,結果又想起自己才和胡姬歡好過,身上必定有味道。安巧那丫頭的鼻子又靈敏,為了不讓她吃味,還是先洗個澡比較保險一些。
  
  其實對待女人,楊存的心一直都很柔軟。就像是魔門小妖女,即使她三番兩次想殺了自己,自己還不是一樣放過她?
  
  但是這樣的縱容也有容忍的限度。試想,要是留下胡姬,那又讓安巧情何以堪?這是趙沁雲送來的,儘管早就沒有節操,楊存還是不想讓安巧傷心。
  
  當然,攬月也是趙沁雲送來的,不過那狀況又不一樣。「嘿嘿,公爺,那位火雞的味道怎麼樣?」
  
  剛走出兩步,立刻就傳來一道猥褻的聲音。整個一品樓裡能笑得這麼猥褻的,除了自己以外,不會再有別人。楊存回頭,對笑得很狗腿的楊三說:「要不,你去試試?」
  
  楊三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不過很快的他又以更諂媚的姿態呈現,假意恐慌道:「奴才哪敢啊?那可是世子送給爺的。」
  
  「不敢?不敢就好。兩件事,第一件是等火雞醒了,你找人立刻送她回世子府邸,另一件事,趕緊給爺燒洗澡水送過來。」楊存說著,忍住想踹人的衝動。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要一看到楊三的屁股,他就想給他一腳。
  
  「啊?要送走啊?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新奇。」楊存的吩咐讓楊三張大了嘴巴。
  
  一個異域的女子就叫新奇?聽聽,這是什麼見識啊?要是可以的話,真想把他姓裡的那個楊字收回來,簡直太丟人了。楊存冷下眉眼就是一陣威脅,道:「怎麼?你有意見?」
  
  「奴才哪敢啊?」那麼幽怨的樣子,不敢才怪。也懶得理會,楊存便前往客房等他的洗澡水。
  
  而趙沁雲的別院裡則是另外一幅景象,陰沉得像馬上就要下雨的天空。
  
  「世子,對楊存這個人,你怎麼看?」已經不年輕的臉、不怒自威的氣勢,正是杭州知府白永望。不過這個時候,他的臉上又加上不少凝重之色。
  
  「楊存……」嘴角噙著薄涼的笑,趙沁雲兀自轉動著手中的酒杯,眼中陰寒的目光,和他在楊存面前那個三好青年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
  
  「這個人很難評斷。」
  
  「聽說您送過去的女人又被退還回來了?他到底有何打算?還是根本就看不懂我們的意思?」皺著眉頭,白永望的深沉是經過日積月累下來,所以一眼望過去根本就看不透。
  
  「白大人怎麼看?」
  
  「臣覺得,世子是正確的。這個人的確不像他臉上所表現出來的那樣,而是心機很深。」這一點,其實在楊存剛來杭州的那場宴會上就已經得出結論,現在只不過更確定了而已。
  
  「是啊,我對他可算是用盡手段,但是這個人還是油鹽不進,也算是個人才。真是可惜,可惜了。」舉起手中的琉璃酒杯,趙沁雲看著,眸色幾經變換,可惜始終都有一抹冷厲在裡面。
  
  「世子愛才,臣知道。不過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最重要的時刻,若是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世子還是應以大局為重。既然楊存留不得,那只好……」
  
  凡是經歷過大事的人,心總是格外的冷,更別說殺人了,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嗯,只好這樣了。白大人,楊存這個人著實不簡單呢,何況他的身上還有金剛印,所以派出去的人一定要多加小心。」輕描淡寫的語氣,好像他們現在討論的並不是殺人,而是天氣如何的話題。
  
  「臣知道。那麼世子覺得派藥屍去如何?」眼中殺氣盡顯,白永望徵求趙沁雲的意見。雖然在年齡上他比趙沁雲年長許多,不過由於身份的關係,還是不得不尊敬著。而且就單單趙沁雲這個人來說,也是那種心機深沉到不是讓人可以輕視的對象。
  
  「我個人覺得還是算了吧。」趙沁雲搖頭,語氣倒是溫和了一些,道:「藥屍沒有頭腦,不一定傷得了他。而且藥屍的毒也未必就能要了他的命。」
  
  「世子的意思是……」白永望雙眼瞇起,自然也想到被藥屍所傷的楊存丫鬟安巧活下來的事,再加上陳家的那個孩子,這已經是第二例了。
  
  「浣奴說,藥屍的毒這世上根本無人能解,可是如同大人所想,還是有例外啊。既然丫鬟沒死,那他怎麼會死?」
  
  「世子指的是龍池吧?」
  
  「嗯。」點點頭,並沒有任何隱瞞,趙沁雲就說出自己的觀點,道:「藥屍本來就是出自龍池之手,浣奴也不過就是把它加工了一下而已。雖然獨角蟾蜍是神物,其毒性劇烈無比,也很難保證龍池一定解不了。我們可不要忘記,龍池可也是玩毒的人。」
  
  「身為朝廷命官,膽敢和龍池搞在一起,我看楊存他是不要命了。若是事情揭發出來……」笑得陰冷至極,白永望笑得冰涼一片。借刀殺人,本來就是這些玩弄權術的當官人最厲害的本事。
  
  「大人,你錯了。此事揭發不出來。」趙沁雲搖頭,顯然不贊同白永望的觀點。
  
  「嗯?世子何出此言?」只要有心,哪會還有揭發不出來的事情?白永望笑得陰沉,自然是不相信。
  
  「唉,大人為何不想想,龍池其人窮凶極惡不說,你又何曾聽說過他有主動出手救人的時候?就憑現在他能替楊存的人解毒,便足以看出二人關係非同小可。那麼,以楊存的謹慎、以龍池的凶狠,又豈會將此事淪為別人手中的把柄?」
  
  「這個……倒也屬實。」白永望沉吟,懊惱之前不曾想到。就算有知情的人,除了和他們是一夥的以外,恐怕就算為了楊家,也會永遠閉嘴吧?這個真相還真是讓人失望。
  
  「其實世子您也不必憂心,楊存那邊臣會盡量處理妥當。至於龍池,也許是我們想太多,他未必真的是楊存的人。或許,解毒的高手另有其人也說不准的。」說不准嗎?趙沁雲苦笑了一下,准不准其實他的心裡有數。楊存始終不肯與他站在同一戰線上,誰說一定跟楊存沒有關係,只是有些事情放在心裡就好。說出來,也不過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而已。「那就有勞大人了。不過還請大人聽我一言。」
  
  「嗯?世子請說。」見趙沁雲的臉色是少有的嚴肅,白永望也只好洗耳恭聽,順便看這位世子又顧及到什麼。
  
  「如果大人沒有十足的把握一舉擊殺楊存,最好不要先動他身邊的人。惹惱他,不會有好處的。」
  
  有一句話說:「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敵人。」如果說這句話是正確的,那麼趙沁雲無疑是一個很合格的敵人。
  
  想起最後一次見她的情景,為了一個小小的丫鬟都能讓他對自己的態度有異,這樣的人一旦觸及到他的底線,也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真是可惜啊,一開始只是父王提起這個人值得爭取,自己本人還沒有特別放在心上,結果打過交道以後才發現楊存這個人還真是不簡單。如果不是立場相對,說實話他不介意跟對方做個朋友。
  
  可惜啊,可惜。
  
  「對了,白大人,請恕我再提醒一句,你只有一次機會。」趙沁雲再次出聲。在舉事的緊要關頭突然就出現楊存這麼一個人,還是一個強而有力的對手,不按常理出牌,未嘗不是一個巨大的障礙。
  
  「這個臣知道。」一切事務迫在眉睫,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用來浪費了。「對了,大人,我父王給你來信了?」仰頭喝盡杯中把玩半晌的酒,趙沁雲問得漫不經心。
  
  「呃?」白永望一驚,詫異一閃而過之後,還是回道:「是,是津門的事。」
  
  「嗯,魔門的人怎麼說?」用事成之後封為國教的誘惑拉攏魔門為自己做事。其實本來一切的計劃都是完美的,可惜的是榮王太貪了,太不知好歹,只好讓他清醒一下。
  
  「魔門的消息說一切都沒有問題,還在掌控之中。」
  
  「那就好,注意一點,別讓那小子死了。我們還指望榮王在關鍵時候做事呢。」說完起身,趙沁雲已經明顯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
  
  「臣知道。」白永望點頭,神色總感覺有些不對。等趙沁雲走了之後,他才瞇起眼睛。
  
  其實定王府裡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定王將信送到自己這裡,就是有將魔門的消息避開世子的意思吧?不過他還是知道了……
  
  活動了一下筋骨,神清氣爽不說,心情也好到不行。尤其是可以想像趙沁雲那兔崽子氣到變色的臉,就覺得氣血順暢,楊存渾身哪裡都舒暢啊。
  
  不過……
  
  「楊三……」楊存發現自從有了這個小跟班之後,什麼事情都方便許多,比如說,跑腿的事情。
  
  「哎,爺,奴才來了。」
  
  果然就是典型的狗腿子。「請動叔和通寶過來,動作要快。」
  
  然後楊三那張笑得三步並作兩步的臉立刻就垮了下去,裝出來的可憐模樣真是很有讓人發笑的潛力,道:「爺,奴才不行了,讓安寧去好嗎?」
  
  「嗯?」廢話懶得多說,只需要一個揚眉的威脅動作就好。原來壓迫別人是一件這麼爽的事,難怪以前的那個時代裡,自己處處受人壓迫。
  
  「奴才這就去。」其實真怪不得楊三做事挑三揀四,而是在王動和楊通寶的眼裡,他這個小角色簡直太不值得一提。尤其是楊通寶,因為屬於有氣節的軍人,所以對待楊三這樣三教九流的人物,那不屑簡直已經到達一種境界,讓楊三自己都覺得,一出現在他們這群人中,自己就是一種污染……
  
  唉,這就是身為小人物的悲哀了。
  
  且不論楊三如何,王動和楊通寶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出現在楊存眼前。他們鄙視楊三,可是絕對不敢鄙視楊存。
  
  「少爺,怎麼了?」
  
  「動叔,從現在起,將國公府那邊的人全都撤過來,還有通寶,將外面的人統統都撤回來。」
  
  「少爺,我們這是要主動出擊了嗎?」聽到楊存這樣的吩咐,最興奮的人莫過於王動。看著那雙瞬間晶亮的眼,楊存頓時無語。
  
  一個老人家就不能性子平和一點嗎?這麼喜歡打架?
  
  不過想也知道,過慣戰場的生活,又沒有什麼牽掛,能死在戰場上對軍人來說也是幸事一件。
  
  不求富貴享榮華,只願馬革裹屍還。
  
  「公爺,您應該別有打算吧?」不像王動盲目的狂熱,楊通寶的腦子還是清楚的,至少知道在這種時候主動出擊對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上策。且看過楊存在姑蘇城外的表現,在他的認知裡,也覺得楊存不是那種會主動出擊的人。
  
  贈予楊通寶讚賞的一眼,楊存自然是欣慰的。無關楊通寶那些對他來說並不是正面的印象,而是覺得自己的意思有人能不必言明即可理解透徹,也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動叔,還真不能如你所願讓你殺個痛快。不過相信總會有那麼一天,縱使你想躲,也未必會有躲開的機會。」
  
  「少爺,您覺得我會躲?」這對一個楊家老兵來說算得上侮辱了。
  
  楊存有些汗顏,居然忘記人家的榮譽感。
  
  「動叔莫氣,我不過是隨口一說,並沒有侮辱你的意思,不過是為了重述會有讓你發威那一天的事實而已。好了,現在說正事。將所有人全部都召集回來之後,就守著這個院子,一切以院中人的安全為首,沒有我的命令,不能放任何人進入。」
  
  楊存話一說完,兩人也沒有嬉笑之意,對視一眼,楊通寶說:「公爺,可是覺得定王世子那邊會有行動?」
  
  「恐怕不只這麼簡單而已。」楊存苦笑。因為那就是事實,召集親手幹出來的,惹得要被人家追殺。
  
  「那……」楊通寶下意識地開口,完了才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似乎一切都已經是擺到檯面上的事,也沒有再說的必要。
  
  「是,我知道了,這就去召集人回來。」對於楊存的命令,王動自然是沒有任何疑惑,全部無條件服從。
  
  「嗯,去吧。通寶你也去。」
  
  所有人都來客棧,雖然不至於到一千人那樣恐怖,不過吃住下來,尤其還是在不知時間長短的背景下……
  
  操,老子要破財了。真該好好考慮考慮,是否要領著楊三做些雞鳴狗盜的事?不然到了一窮二白的地步,總不能讓大家跟著自己挨餓吧?老大也不好當,便便一句話就是好多人的嘴。
  
  唉,要是以前趙沁雲宴請自己時候願意提現的話,那桌華麗的菜色算下來,也不知自己能分到多少銀兩?算了,不想了,還是考慮點實際的事情,比如關照一下趙沁雲他們要用來造反的小金庫?
  
  「爺……爺……」氣喘吁吁的聲音由遠至近,楊三的慌張讓楊存和還沒有踏出門的王動及楊通寶都很不高興。
  
  這樣沉不住氣的人,以後怎麼能跟著他們一起進入國公府呢?不是要抹黑江南楊家嗎?到時候一定要想個法子弄走他。對,就是這樣的打算。王動皺著眉頭,暗自打定主意。
  
  而事實上,在他看來,楊三姓中的這個楊字也真的應該去掉才是。
  
  「你做什麼?怎麼不好好走路?這麼慌張,看來以後要好好訓練一下才是。」衝進門口的楊三不慎撞上王動的身體,惹得王動不高興,在推開他的時候還不忘嚴厲地喝斥道。
  
  沒辦法,這裡的人就屬楊三的地位最低,甚至可以說毫無地位可言,所以即使被喝斥,他也得陪著笑臉承受著。
  
  「是,是小的走路不長眼,動爺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一次,饒了小的吧。」
  
  「哼。」王動一甩袖子抬步離去。楊通寶也緊隨其後。
  
  「好了,何事?說吧。」他們三人之間的一切楊存卻看得暗暗發笑。
  
  「哦,回爺,有一位自稱是……與您很有緣的大人說要拜見您呢,不過他的裝束有些奇怪,所以我沒有放他進來。」楊三點頭哈腰,看不出任何一點兒不正常的地方。
  
  「有緣?」你又不是女人,老子只喜歡和女人有緣。暗地裡罵了一句,楊存開口問道:「他可說了他的名字?」
  
  「說了,姓白,叫白啟。」
  
  「白啟?」楊存一怔,繼而目光開始變得饒富深意。早就料到這個人遲早會來見自己,沒想到這麼快?是事跡暴露?還是……別有目的?
  
  「請他進來。」
  
  「是。」應承一聲,楊三趕緊轉身,看樣子還是想照著來時那樣再跑去請人。「等等。」楊存賊笑一聲,眼中是瞭然的目光,盯著楊三似乎吃了一驚的臉,饒富興致地伸出手,道:「將剛才在他們身上順的東西交出來。」
  
  「啊?」楊三的神情完全呆滯,而後便哭喪著臉道:「爺,在您面前,小的越來越沒有成就感了。」一邊說一邊伸手入袖,然後楊通寶的錢袋、王動隨身攜帶的玉珮便都進了楊存手中。
  
  「嗯,戰果不錯。」楊存一邊掂量一邊點頭道:「不過要是被他們剁了手,可別說我沒有告誡過你。」
  
  那兩個人,想也知道,要是發現楊三手腳不乾淨,尤其還不乾淨到將壞習慣帶到這裡來,他的手還能好好長著就是怪事一件了。
  
  「爺,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和他們二位開個玩笑而已。」楊三的可憐相可真是裝得惟妙惟肖。
  
  「這話你和他們說去。」楊存回答得沒心沒肺,望一眼楊三頓時如死灰一般的臉色,便又嘿嘿賊笑出聲道:「留下你,也是看中你這一技之長。你急什麼,爺很快就會帶你去一個地方幫爺拿點東西,就怕到時候你還不夠快呢。」
  
  「爺,不會的。不是小的吹牛,只要小的願意,拿不到的東西還真的是很少呢。」自以為已經沒事,楊三立刻狗腿的笑著湊上去。
  
  「嗯,」楊三點點頭道:「此事在你向他們兩人坦白、還能保住手以後再說吧。」
  
  「爺……」楊三呼喚得那可幽怨了……要是對方是個嬌滴滴的美人,楊存說不定還會心軟好好安慰一下,一個大男人,就……看準楊存楊三的屁股一腳就踹了上去,口中道:「還不去請人?」
  
  楊存以為楊三口中說白啟打扮得怪異,是為了不讓人認出來,卻沒有想到他是受傷了,而且傷得還不是一般的重。
  
  一件寬大的黑色斗篷,這樣的裝束也真夠怪異了,尤其還是將全身連著臉一起裹進去,只露出一雙眼睛。如果不是那雙酒色過量而造成的大大眼袋,他還真以為混進來的是圖謀不軌之人呢。
  
  「公爺。」白啟並未行禮,就這麼直直地站著。開口出聲,聲音中帶著沙啞。楊存鼻翼一動便走了過去,趁對方不備之際,伸手扯掉白啟身上的斗篷。
  
  記得上回見面的時候,白啟穿的是白衣。楊存還以為是因為他的姓氏而喜歡穿白衣呢,不過現在他穿的卻是一件大紅色的衣裳,看起來妖艷至極。
  
  楊存動了動鼻翼,皺起眉頭。白啟隨著楊存的動作悶哼一聲,然後後退幾步,靠著牆壁慢慢倒了下去。
  
  雪白的牆壁上立刻留下鮮紅的印跡。
  
  不是白啟穿紅衣,而是那衣服的紅鮮血染成。楊三遠遠看著,抱著肩膀打冷顫,本來很應該扶人家一把的他,現在卻被嚇得躲遠遠的。
  
  一步一步緩緩靠近,楊存伸出手探了過去,然後發現白啟的肋骨全部都已經斷了,眼中忍不住充滿一片駭然。
  
  一個堂堂四丹高手被打成這樣,對方的實力究竟多麼可怕?要是他們的目標是自己,他又有幾分把握能躲過?同樣都是四丹,白啟卻成了這個樣子……也就在這個時候,楊存才發現自己是不是有些自信過頭?而且四丹高手好像也不是那麼值得炫耀的事……
  
  「咳咳……」白啟連咳數聲,立刻就有一大口的鮮血吐出來,那副樣子幾乎要讓人懷疑,下一秒從他的嘴裡出來的會不會是身體某個器官?
  
  既然已經猜到他的身份,那麼這種時候似乎也沒有打啞謎的必要了。
  
  楊存望著落到這樣狼狽田地的白啟,沉聲道:「暴露了?是趙沁雲干的?」抬眼望著楊存,白啟眼中閃現出驚奇,似乎沒有想到楊存會將自己的身份定位得那麼準確,然後便咧開嘴笑了。潔白的牙齒上染上血色,沒有絲毫美感。這廝都已經重傷至此,居然還笑得出來?
  
  不過悲劇很快就發生了。從白啟口中溢出的不是笑聲,而是大片大片的血跡。「好了,既然受傷,那就好好歇著。」楊存出聲,將手抵在白啟後腰處為他輸送真氣。
  
  操,要死也跑到老子這裡,給老子找晦氣不說,還浪費老子的真氣,要不是看在你是老皇帝的人,老子早就一腳送你出門了。
  
  在楊存自認為相當無私的救治下,白啟的精神終於恢復一些,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楊存的手僵住了。
  
  「公爺要小心了,他們下一個目標就是你,那群人……很變態。」
  
  變態……到底這個變態的意思代表了什麼?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34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33
第八章 正式交惡
  
  站在陽光下有一種久違的溫暖。楊存剛打算要看看安巧,結果又想起自己才和胡姬 ...

第十一集 第一章 風雲突變
  
  世上瞬息萬變的景物都有些什麼?除了天上的雲彩之外,大概就是現在的杭州城了吧?對促進大華國經濟繁榮不可或缺的魚米絲綢之鄉江南而言,杭州城不論其佔有絕對優勢的地理位置還是繁鬧富庶,皆成了別有用心之人首當其衝想控制的一塊肥肉。
  
  那麼身為政治權力中心舞台的帝都呢?其劍拔弩張的形勢恐怕絲毫不比杭州遜色吧?
  
  尚且不知看似生命垂危的老皇帝撐得了幾日,單憑皇太孫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命嗚呼、新的儲君之位尚無人選這一點,所引起權力變更中的玄機就足以促成朝中詭異的氣氛。
  
  大華國歷史數百年的悠悠不倒之勢,終於還是面臨風雨飄搖的時代。那些朝中位高權重的大臣,人人心中自有一桿外人永遠不會琢磨透澈的秤,小心衡量著利弊得失,早早站好各自的陣營。
  
  不說帝都,地方上又何嘗不是如此?皇太孫「病逝」,一個個在人前看起來尚有幾分悲傷的神態,但在背後永遠是另外一種嘴臉,就像杭州城的最高執行官——知府白永望。
  
  白老狐狸與定王還有趙沁雲的關係自然已擺在表面上,無需費神再多加猜測。楊存明白自己在這種微妙關係中的尷尬境地,本來也沒打算做些什麼轟轟烈烈光耀門楣的大事,只要能求得身邊人的安樂便已知足。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安樂一詞,本來就是一種極大的奢侈。
  
  也許從老皇帝找自己……哦,不,應該是從自己接下錦袍的那一刻起,一切便已經不同。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將自己這副承載千年之後靈魂的身軀推到它獨有的歷史舞台,無路可退。
  
  或是更早?下山的那刻便已經注定一切不同?
  
  命運的神奇之處,就在於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會在什麼樣的地方遇到什麼樣的人或事。
  
  就像現在。
  
  本來不想出來,但楊存只是一心想著現在與趙沁雲之間的關係,隨著安巧受傷那一刻起,便已經到了昭然若揭的交惡地步。再多,也就是比光頭上的虱子多了那麼一層窗戶紙而已。
  
  可以不捅破,但是一定會截殺。雖然暗殺這種手段並不是一件擺得上檯面的事,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還是相當好用。
  
  像……白啟。
  
  只要回想一番自己扯下白啟披風的那刻,楊存的心就涼了。傷成那樣還能前來尋找自己?不管是白永望還是趙沁雲,這招殺雞儆猴的招數還是產生一定程度的作用。
  
  公然動到老皇帝的人,這是否也是一種表示決裂的手段?楊存不知道。大腦一直處于飛速運轉的狀態,考慮的不是如何幫老皇帝保住江山,而是……保護身邊的人不受傷害。
  
  也許是太膚淺了,和楊術那種心懷天下、楊家名譽勝過一切的擔當,楊存自認根本做不來。
  
  本來就是小人一個,還不如踏踏實實做些小人應做之事,也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來得舒坦。
  
  「主……主子,要不我們……我們還是……回……回去吧?」
  
  本是打算隨便出來繞繞,潛伏在「一品樓」四周的眼線最近有些猖狂,讓楊存起了想挑逗他們一番的心思。殊不知,剛一踏出「一品樓」的大門,楊存那張俊臉便開始逐漸沉了下來。好在經歷的事情也多,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倒還是有了三分。
  
  相較之下,狗腿子楊三可差多了。一看外面的陣勢,那些結結巴巴的聲音還真是有夠窩囊。
  
  「要是王動或是楊通寶在場,肯定會毫不猶豫送他一張飛機票吧?」
  
  楊存還壞心地想著,嘴上卻不曾答話,只噙著一抹令人看不懂的笑意。
  
  其實說起來楊三也真冤,不是說他太膽小,而是眼前的景象實在是……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似乎成了人間天堂的代名詞。
  
  唯一可惜的是,貪圖享樂的世人似乎都已經忘記了,其實天堂和地獄之間的差別也就是一念之間而已。
  
  這麼說可能有點玄,講通俗一點就是———夜的時間。
  
  昨天還是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的大街小巷,一夜時間居然全都變了樣。那些在街道上來來往往,如同凶神惡煞般的士兵,似乎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望著每一個大著膽子出來的行人,目光都是那樣不善,而平時佔據大半個街面的平民百姓們則是銳減很多。
  
  行人自然不用說,一個個規規矩矩在最短的時間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後一溜煙的跑回家,關起門和窗戶,再也不出來。
  
  連普通的老百姓也嗅到平靜之下的詭異氣息,更別說是突發奇想出來繞繞的楊存了。
  
  其實也不是突發奇想,論目標,他還是有一個,不過就現在看來,似乎實行起來有些困難?
  
  「大人,請回去吧。最近有藥屍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沒傷人,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為好。」
  
  擋住楊存去路的士兵一臉漠然的態度,讓人毫不懷疑如果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平民老百姓的話,他絕對會上前補上兩腳。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缺那些恃強凌弱的小人。
  
  相較於表面看起來還算鎮定的楊存,剛才還懼怕的將牙齒當篩子一樣抖的楊三居然因為那名士兵的一句話而護主心起,狗仗人勢地暴喝一聲,怒吼道:「你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對我家主子無禮?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還想不想活啊?」
  
  因為有了楊三這個人的存在,楊存突然覺得以前那種什麼正事都不幹,只想做一個游手好閒的紈褲子弟的夢想就在不遠處朝他招手呢。
  
  「屬下知道這位是國公爺,但也正是為國公爺的安全考慮,所以才請你們回去。」
  
  哪知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士兵居然根本不把楊存的身份看在眼裡。怎麼說都是位列三公的國公爺啊,這小子莫非是吃了野生保護動物的膽子了?
  
  楊存陰森森地笑,也在第一時間就明白了,為什麼像趙沁雲這樣做事周全的人會「很不小心」地將藥屍放出來傷人。
  
  因為只有這個理由他才能光明正大調兵,光明正大派人控制杭州,進而造就被藥屍弄得人心惶惶的杭州。有誰會在這個時候出來質問一聲?有這個資格的人只有杭州知府白永望。
  
  可惜,人家是蛇鼠一窩,早就穿到同一個褲襠裡去了。
  
  「哦?為了本公的安全?」
  
  楊存挑眉做出一個自認為高深莫測的表情,似笑非笑望著那個很大膽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士兵,突然出手。
  
  不知道別人怎麼樣,反正楊三真的沒有看清楊存是怎麼出手的。等看清楚的時候,楊存的手已經掐上那名士兵的脖子,只需要稍微用力,這名士兵就準備嗝屁了。
  
  能被派到「一品樓」的人自然不會是草包,那個士兵並不像楊三一樣瞪著豆大的眼睛,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他也出手了。
  
  什麼叫天壤之別?不出手不知道,一出手馬上就明白,一種叫做恐懼的東西終於在那個不算無辜的士兵眼中生根發芽。
  
  「嘖嘖,這倒是有點意思啊,居然還帶著丹呢。當一個小兵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看似很隨意地瞄了一眼那些想衝過來的其他士兵,楊存嘖嘖讚歎出聲,不過心中卻是冷了一片。
  
  靠,這什麼意思?剛才還沒有仔細看,現在動手才發現,這些在「一品樓」的外面看似保護、其實連豬八戒他舅也知道怎麼回事的士兵們居然都不是一般人?裡面至少有一半的人結丹,包括他手中的這個。
  
  雖然只不過是一丹,其中還只有一個是二丹,但是也夠稀奇的了。
  
  你媽的,結丹這回事什麼時候這麼流行而且普遍了?居然幾個小小的兵卒也行?要是別處也都是這樣,他幾乎可以肯定這趙沁雲他老子想謀反,當真不是迷幻藥嗑多了。
  
  這還了得?手中的真氣一送,那名出言不遜的士兵就跟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然後撞上牆壁再落下,整個過程很有一種用生命譜寫的美感。而在這同時,楊存的身影也在那些士兵之間遊走,宛如游龍一般。
  
  除了在場那個唯一的二丹好手掙扎著交上幾次手之外,其他人在楊存面前,那些在普通人面前足以自傲的結丹成就還真沒有起到一點作用。
  
  明明應該是廝殺的場面,但事實上卻是靜止的,靜止到了詭異的程度,令人完全想像不到。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楊三嘴張得非常誇張,兩顆眼珠非得用手按住才不致於掉下來。
  
  拿出一塊潔白的錦帕,楊存很想暴殄天物來個小說中很酷的動作,將手中把那銀光閃閃、鋒刃一看就是好東西的匕首擦拭乾淨。儘管那把殺人不沾血、據說很有來頭的匕首上乾乾淨淨,根本沒有沾染上任何有礙觀瞻的穢物。
  
  可是他掏出的手帕上有安巧親手繡上去的梅花,所以想了想,他還是捨不得,只好又裝進袖口,伸手朝楊三攤開手掌。
  
  「手巾。——不帶任何暴戾陰沉的聲音,甚至在楊存自己聽來還有一些如沐春風的清朗。可就是這樣的聲音,讓那些士兵們在大太陽底下活生生地打了一個寒顫,像是被冰封了的冷凍人一樣,等到反應過來之後,第一個動作就是伸手摸自己的脖頸。「嘶……」
  
  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凝結四周的空氣。
  
  每個人的脖間都有一道細細的痕跡,不足以致命,充其量也只是一個記號而已。可也正是因為這個記號,所有的人都發抖了。
  
  要是楊存下的手再重上那麼一點……後果不堪設想,站在這裡的就不是活生生的人,只能被稱之為死屍。
  
  投向楊存的目光開始變得怪異。
  
  已經及時反應過來、將自己的失態收拾起來的楊三因為楊存的動作,語氣很是幽怨。
  
  「主子,您有自己的不用……」
  
  「少廢話,有種別叫我主子。」
  
  楊存卻一點也不客氣,視線還很吝嗇地沒送給那幾個人一點。
  
  「好吧,您是主子,奴才沒種。」
  
  語氣哀怨,掏手帕的動作卻很利落,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若仔細看,便會發現楊三的眼中充滿敬佩,心悅誠服,甚至還帶有崇拜的神色。這也顯示出楊三現在對跟著楊存這個主子有多麼的滿意。
  
  嗯,時間越久就越滿意了。
  
  「你們都是誰的兵?」
  
  依舊是淡然的語氣、和和氣氣的感覺,跟詢問別人是否用過膳沒什麼分別。
  
  可惜對那些已經被楊存嚇成驚弓之鳥的士兵,卻自有一番雷霆之勢深藏其中。
  
  眼前這個當真只是一個弱冠少年嗎?
  
  見沒有人回答自己的問題,楊存的眉宇不露痕跡地微皺,然後一個眼神便掃過去,還是那種波浪不驚的語氣,不輕不重地道:「嗯?爾等可是覺得本公問不得?」
  
  少年老成,自有一種沉穩的氣息。熟稔官場上的太極,楊存也一樣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只是沒有人知道此時他的心中早就笑翻了。
  
  「操,讓你們一個、兩個小看小爺我。趙沁雲那個孫子爺動不了,你們幾個小卒子爺可動得了,就當為安巧受的苦討回一點小小的利息好了。雖然……那件事情好像和你們沒關係?」
  
  楊存本來就長得不賴,再加上亦正亦邪的氣質,使得整個人有一種難以捉摸的感覺。吃虧的士兵當中有人悄悄抬頭,望見楊存唇邊至始至終未曾偏離的笑容時,腿馬上就軟了,道:「回公爺的話,小的乃是余千衛的手下。」
  
  「余千衛?」
  
  不知為何總有一種似曾聽說的感覺?楊存很滿意自己的笑容帶來的效果,這也不枉費自己為這種據說可以讓人驚心動魄的笑而對著鏡子苦練,被安寧小丫頭一度譏笑為「可是入了魔障」。
  
  不過答案還是不怎麼滿意,一個小小的千衛而已,在自己這個「國公爺」面前還真是不值得一提。
  
  「說名字。」
  
  這一次,語氣帶上一股清洌之氣。
  
  方才回話的人果真哆嗦一下,連忙答道:「回公爺,是余姚余千衛。」
  
  「余姚?」
  
  楊存將這個名字擱在口中仔細咀嚼一番,終於想起真有人曾經跟自己提過這個人,不過他沒怎麼在意,只是微微點頭。
  
  整個過程中其實楊存還是做了一件事,就是拿楊三的手帕仔仔細細擦著手中削鐵如泥的匕首,等到確實擦乾淨,才又放回皮鞘中。
  
  隨手一揚,依舊潔白的手帕在空中飄舞成一隻優美的蝶,最後徐徐落地,然後帶著楊三往遠處走,踏上杭州城三大主街之一的街道。
  
  原來口口聲聲說要讓楊存回去、不准離開的士兵們,此時卻摒著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個個成了木偶,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至於阻止楊存離開的事,他們恨不得一個個都戳瞎自己的眼睛,好裝作沒有看到。
  
  走出去幾步,又像是想起什麼,楊存回頭一笑。那笑帶著無辜的純淨,絲毫沒有張揚的意思,讓那些因為方才楊三刻意幽怨撒嬌的聲音弄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士兵們再次感到慌亂不已。
  
  脆弱的心肝真的經不起這樣的摧殘啊,他們可沒那種本錢。
  
  「各位,抱歉了。本公只是想證明一下,即使藥屍出現,本公也有能力自保,絕對沒有挑釁的意思。」
  
  才怪。
  
  如此溫和謙恭的語氣還是眼前那位高調凌厲的少年嗎?
  
  望著楊存那身瀟灑和楊三逢迎拍馬的背影,士兵們統一轉頭看向一直站在角落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的人。而那個人的目光則是一直看著楊存的背影,就像上面開了什麼花似的。
  
  別這麼喜歡關注著哥,哥就是一個傳說。
  
  這是楊存此刻最想說的話。身後的目光他不是感覺不到,但就是不能回頭。他能很清楚地探測到那個一直關注著自己的神秘人物,而且對方的能力不弱,甚至還在自己之上的。這也是剛才要出手的原因。
  
  那個人是衝著自己來的。對方是結丹高手,但是具體上有幾丹還真是看不出來。不過好在自己身上帶著金剛印,所以對方也一樣看不出自己的深淺。不然,照剛才那種敵強我弱的形勢,要是對方出手,還真沒有對抗的把握。
  
  收拾那些士兵完全是因為攻其不備,要不然絕對不會那麼輕鬆。出現在腦海中的是白啟那副慘不忍睹的樣子,以及他最後那句:「他們的下——個目標是你。」
  
  操,怎麼覺得後背後涼颼颼的?
  
  完全不知道自家主子的現狀,更不知道其實他掌心中已經是一片冷汗的楊三居然還是興高采烈的樣子,指著一處繁華之地大呼小叫的說:「主子快看,那可是杭州城最美的地方了,您去過了沒有?」
  
  有那麼一瞬間,楊存開始懷疑當初收下楊三到底是對還是錯?懊惱閃過,楊存也管不了別的,長腿一伸,一腳就踹中楊三的屁股,罵道:「走你的路。」
  
  杭州城最大的勾欄院說實話楊存還真的沒有機會進去過,不過好在這院裡的頭牌在自家裡,也算是彌補一些缺憾。
  
  雖然給人家的待遇不怎麼好,還差點被王動那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倔老頭劈了。
  
  再次走過這裡,就不能不想起發生在攬月身上的詭異事件,不僅如此,還有其他人。似乎從來到杭州以後,出現在身邊的人都是一團解不開的謎,攬月是,李彩玉是,連那個越隆也……
  
  靠,怎麼都跟女人有關?都說是紅顏禍水,還是專門跑來禍害自己?
  
  唉,怎一個亂字了得啊。
  
  一邊走一邊隨意四顧。視線從揉著屁股的楊三身上掃過,然後掠過街角……等等,那道身影怎麼那麼熟悉?楊存一驚,疑寶叢生,等到要仔細看時,那道纖細的黑色身影已經融入人群中,再也找不著。
  
  「奇怪了,她怎麼會來?還是在這種時候?」
  
  自言自語中,楊存加快腳下的步伐。
  
  聽到他的聲音,楊三也奇怪地轉頭望過去。可惜什麼都沒看到,再回頭時,楊存已經快不見人影了。
  
  「主子,主子您倒是等等奴才啊……」
  
  明明之前還悠哉悠哉,怎麼一下子又這麼著急?還真是一個難以捉摸的人啊。
  
  楊存要去的地方是高濟堂。這時候他來這裡是為了找時敬天,和他商量一些事情。不過顯然他還是來晚了。
  
  「這位大人,我家掌櫃的不在。」
  
  其實就算藥童不說,楊存也看到了。平日時敬天師弟坐診的那個位置現在變得空蕩蕩的沒有人,來這裡的人也多半是自己帶著藥方來抓藥。
  
  該不會是……楊存心中一緊,連忙追問道:「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回大人的話,掌櫃的和夫人一起出去了,說是掌櫃的師父下山,趕著去伺候……」
  
  果然。爬上楊存臉龐的只剩下苦笑的表情。
  
  現在這麼敏感的時候,楊存最怕就是劉奶奶和憐心在這個時候下山。她們的身邊有龍池在,怕是趙沁雲會盯上她們。來這裡,本來就想告訴他們晚些時候再去接人,哪知道居然還是晚了一步?
  
  「他們的莊園在哪裡?」
  
  楊存忍不住發問。不過去親自看一下,心裡怎麼都放不下心。不只惦記著憐心美人,還有劉奶奶的安危。
  
  她可是一個高人。這是楊存篤定的想法,從認識劉奶奶那刻起便堅定不移。
  
  青山綠水,風景如畫,任誰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絕美的好地方。看來劉奶奶那幾個弟子真是沒有白收啊,對她的孝心可是實實在在。而隱藏在鬱鬱蔥蔥的翠綠色之間那抹飛起的朱紅色簷角,就像楊存心中劉奶奶和高家已經過世的高老太醫之間那絲隱晦又惹人深思的姦情一樣。
  
  操,別和哥提猥褻這兩個字,就說了哥不是個隨便猥褻的人,不過同樣的,一猥褻起來也不是人。至於傳說中的節操那種東西,正版的忘在現代了沒有一起穿時空帶過來,翻版的早就碎成空氣中的一粒塵埃了。
  
  「大人,就是那裡。您看,需要小的繼續送過去嗎?」
  
  帶著楊存過來的高濟堂夥計雖然不知道楊存的身份,但也是一個很有眼力的人。看一眼楊存身上,乍看之下很普通,細細端詳起來就會發現與眾不同的衣裳布料,態度始終都很恭敬。
  
  低著頭的謙卑姿態人見人愛。
  
  「不用了,你回去吧。」
  
  楊存眼神一閃,看著叢林中那道一閃而過的偉岸身影和夥計低到不能再低的頭,淡聲說道,沒有任何破綻。
  
  「是,謝謝大人。」
  
  夥計說完,急急忙忙往外走,就像身後跟著一頭狼似的。
  
  一道閃電狀的攻擊飛過去,那名小兒吭都沒吭一聲就兩眼一翻倒了下去,同時林中窸窸翠窣地走出來幾個人。
  
  精瘦的中年漢子自然是時敬天無疑,他身邊的師弟看起來孱弱了點,此時看著自家無辜死在楊存手下的小夥計,滿眼不可置信。
  
  與正常的他們相比,最後一個反而倒是顯得不大正常了。
  
  一身黑色的衣裳,頭上戴著一頂同色的斗笠,長而飄逸的黑紗剛好遮住他的面容,沒有產生任何讓人忽視的作用,反而顯得更加顯眼。
  
  「你……你……」
  
  手指著楊存,臉色煞白。時敬天的師弟抖著雙唇說不出一句話來。其實不用問也明瞭,他想說的一定是「你好殘忍」之類的話。
  
  但又有什麼關係?楊存眉眼一挑,根本沒有解釋的打算。只是可笑像時敬天師弟這樣孱弱的人,當初劉奶奶怎麼看上的?
  
  善良是善良,就是少了一些男人的血性。相對的,善良這種東西楊存只會用在應該用的地方,也僅僅局限於面對嬌滴滴的美人時。
  
  一念所及,目光往三個男人的背後瞧,可惜沒有看到那抹窈窕的身影,心中忍不住大失所望。
  
  「小師妹在莊園裡等著公爺呢。」
  
  即使變得沙啞、變得完全聽不出本來的聲音,楊存還是準確地捕捉到裡面的熟悉感。抬頭衝著那個看似神秘的怪人點點頭,心中卻已經開始叫囂。
  
  「靠,就算老子思春很明顯,龍池你個害人精就不能含蓄地假裝沒看出來嗎?有種你這輩子都不要找女人,不然要是讓爺知道,一定要笑話你到抬不起頭來。」
  
  相較於師弟一臉茫然的狀態,時敬天卻低頭忍著笑意,不敢像龍池那麼肆無忌。
  
  讓龍池打扮成這樣也實在是迫於無奈。今天接師父他們下山,難免會有幾個幫忙抬東西的人。而身為朝廷的頭號通緝犯,龍池的「光輝」形象早就被傳到家喻戶曉的地步,所以只能盡力遮掩……
  
  這個事實連他的師弟都不知道,不然還不知道會嚇成什麼樣子呢。
  
  在幾個人談話之間,早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動露出狐狸尾巴的楊三見楊存並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便逐漸靠近那個剛剛翻了白眼、身體還是溫熱的夥計身邊,蹲下身去開始在人家身上摸索起來。一邊摸索一邊在口中唸唸有詞。
  
  「兄弟,你一路走好啊。你可不是我殺的,我們沒仇。就是錢財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就留下救濟救濟兄弟我這個大活人了……」
  
  劉奶奶教出來的徒弟不管是醫德還是人品都很優秀,此時看到楊三對死者如此不敬的行為,時敬天和他的師弟雙雙變了臉色,只是礙於楊存的面子,只能隱忍下來。
  
  黑紗下龍池臉上則是無所謂的態度,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空氣中的異動是那樣的微不足道。不過就算再細微,也足以引起楊存的注意。臉色變得嚴峻,看向時敬天,楊存透出一抹嚴厲,道:「這裡的安全……」
  
  「公爺請放心,這點沒有問題,草民已經請護衛在四周不時巡邏。裡面住的是師父她老人家,我們師兄弟說什麼也不會讓她出事……」
  
  說得自信滿滿,但是又緊接著疑惑道:「奇怪了,我們都在這裡站了好一陣子,照理說早就應該有人過來,怎麼……」
  
  話還沒說完,身邊便刮起了一道疾風,師兄弟兩個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空氣中開始有了別的味道。
  
  腥臭而又甜膩,即使不用仔細辨認,身為大夫對氣味的敏感,他們還是嗅得出這是鮮血的味道。時敬天當下臉色大變,仗著自己學過武藝,便跟著龍池離去的方向跑過去。不過在看清楚地上的情景時,一張原本青白的消瘦臉龐很快就變得慘白。
  
  地上橫躺著幾具屍體,都是一刀斃命。他們的容顏時敬天再熟悉不過,都是從陳家調來的家丁。但是卻都……時敬天顫抖著手上前去試探,不出所料沒有一個活口,而傳進他耳朵裡的「喀嚓」聲是那樣響亮,顯然超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身為一個大夫,要你眼睜睜看著有人將別人的腦袋當成麻花一樣地扭,這樣的場景簡直可說是煎熬。而在龍池眼中,那些消散在他手中的生命還真的沒有多少意義。
  
  從頭到尾都維持冷靜的人只有楊存一個,因為沒有人比自己更明白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趙沁雲?很好很好,動手了是吧?不僅衝著自己來了,還衝著龍池來了。媽的,不給你點兒顏色瞧瞧,你媽的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咦?主子,這個夥計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居然還有這樣的好東西?難道是傳家寶?」
  
  楊三驚訝的聲音在龍池「喀嚓喀嚓」扭著一群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黑衣人脖子的聲音中是那樣的不協調,突兀的效果讓幾個人的目光都投向他身上。
  
  出現在楊三手中的是一個小小的純金吊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看起來很耀眼。楊三拿在手中細細把玩,臉色突然變了一下,起身急行,將那個純金的牌子交給楊存。
  
  「主子,您看這上面的字。」
  
  也許是想到那上面是什麼,楊存沒有多在意,露出淡定從容的笑意做作似的接過來,在視線瞥過上面刻得很漂亮的篆字時,臉部表情僵住,臉上霎時陰寒一片。
  
  這不可能!楊存唯一的念頭就是有人栽贓嫁禍,開始有點兒後悔為什麼下手那麼重,沒有留下活口問話了。
  
  他還以為這個明顯有問題的小夥計是趙沁雲的人呢,沒想到居然會是「他」的?這到底又是玩什麼把戲?
  
  掌心中的純金吊牌散發著一絲涼意,刻在骨肉間。以楊存現在的功力,毀了它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他不會這麼做。這個東西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派上用場。
  
  收起手掌轉眸回頭,一時愣住。一抹湖綠色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裡頭,眼神有些受到驚嚇的樣子。
  
  「憐心?」
  
  楊存的心馬上就酥了,沒有半分剛才的冷然,衝過去將突然出現的高憐心摟進自己的懷裡,抓起她軟弱無骨的玉手時才發現涼得厲害。
  
  「爺……爺……發……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心疼地撫摸著高憐心有些發白的唇,楊存無所謂地笑笑,道:「寶貝不怕,沒事。就是龍……就是你大師兄在玩呢。」
  
  是在玩,不過玩的可是人家的命。
  
  第一時間改口,是因為雖然時敬天已經知道龍池的身份,但是他的師弟還不知道,需要避嫌。而整件事情其實也很簡單,就是這個很不一般的夥計領著自己過來這裡,卻故意為一群黑衣人引路。後來黑衣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殺了這個莊園裡的護衛,龍池就只好送黑衣人上西天了。
  
  嗯,對,就是這樣。難道他要對著高憐心這朵純淨的白蓮花這樣解釋?那是一種褻瀆啊,怎麼可以這麼做?
  
  時敬天走來,步步踉蹌,看得出來臉色非常不好看。尤其是看到楊存意味分明的眼神之後,別說是保證什麼萬無一失的話,連頭都抬不起來。
  
  「公爺,草民……」
  
  「算了,你看著善後吧,我先走了。回頭讓你大師兄趕緊回來。」
  
  不忍心讓高憐心看到這些殘忍血腥的畫面,雖然說她不是沒看過。楊存摟著美人閃人的同時,還不忘對時敬天交代道。
  
  而時敬天也是一臉愧疚,虧他還誇下了萬無一失的海口,卻沒想到事情居然這麼凶險。若是師父她老人家在這裡出了什麼意外,試想他又該怎麼面對眾師兄弟們?不過他卻沒有想到那些人其實都是衝著龍池來的,而且看得出來楊存也沒有打算告訴他。
  
  「公爺放心,草民一定會……」
  
  「不用了,我會勸奶奶先回去,等……過了這段時間再下山。」
  
  打斷了時敬天的話,楊存並說出自己的打算,見時敬天沒有什麼異議,就自發忽略他師弟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帶著高憐心逕自走了。
  
  一直彎著腰的時敬天不是不想反對,而是……看著還在奮戰龍池的方向,見他頭上的斗笠始終沒有掉下的樣子,眼神開始變得複雜。不過他無話可說,化成了一聲歎息抬頭看天。
  
  師父的安危是最重要的,或許回山是最好的辦法。可是才剛安頓好呢,說實話還真是捨不得。
  
  「師兄,我不明白,師父不是剛下山嗎?而且那些人是怎麼回事?」
  
  終於等到這個好機會,身為師弟,自然要向做師兄的不恥下問。
  
  「唉,你不需要明白。」
  
  搖頭歎息的同時,時敬天的眼神是看不懂的複雜。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也不管人家是不是聽得懂便徐徐道:「很快就有大事要發生了,說不定還要變天呢。所以這個時候回山對師父來說只會是好事一件啊。」
  
  怪只怪他們幾個做徒弟的不孝,一直拗不過她老人家,到現在才把師父接下山,卻偏偏又是個風雨飄搖的時候,師父她老人家還是享不了福啊。
  
  「你回去以後就暫時先關了高濟堂吧。這幾天好好待在家裡,沒事不要出門。」
  
  不放心地叮囑著,時敬天心中還是對那位陳氏的泰山老丈人有種說不出的敬佩。若不是有他那番仔細的剖析,他還真不知道現在已經是風雨欲來的局勢。
  
  誰能想到看起來神經大條的陳慶雷居然也會有這麼敏感的時候?就像他說得一樣,其實誰掌江山都沒有很大的關係,只要陳家不倒,依舊能帶來利益。
  
  所有的不同就是因為他們認識楊存這個人而已。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35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6:34
第十一集 第一章 風雲突變
  
  世上瞬息萬變的景物都有些什麼?除了天上的雲彩之外,大概就是現在的 ...

第二章 津門的變故
  
  深沉的夜色,沉悶的氣息,站在涼亭中的英俊男子一貫溫潤的臉上出現一抹極少在別人面前顯現的陰沉狠厲之色。
  
  「大人確定他現在人還在杭州?……」
  
  涼亭中坐著的是一臉嚴肅深沉的白永望,此刻聞言,掀起眼皮淡淡望了一眼說話的年輕男子,說:「世子儘管放心就好,派去的人已經確定他回到一品樓。而且那裡也安排不少人看著,就算插翅也不可能在我們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離開杭州。」
  
  論年齡還是為人處世,白永望這個老狐狸不可能是趙沁雲所能比擬,因此他的話一說出來自然有了令人信服的感覺,可是……
  
  趙沁雲皺起的眉頭依舊不曾鬆開。
  
  「白大人,晚輩總覺得這個楊存並非一般人,他能這麼乖乖任由我們監視?而且已經過了七天,一品樓裡可是連一點動靜都沒有。況且這個人……」
  
  故意停頓片刻,看白永望不屑一顧的神色,趙沁雲方才拋下一枚能夠使對方重視的殺手鑭,刻意揚聲續道:「這個人我父王也曾不止一次提到過,能讓父王看進眼裡的人還著實不多。」
  
  在此緊要關頭,白永望的興致自然是空前的高漲,自認為高瞻遠矚,顧全大局。對趙沁雲頻頻針對國公爺的作為,不論是拉攏還是提防,終究還是多了一絲不以為然。
  
  楊存就算再有能耐,也不過是一個人,況且手中無可用之兵,又能掀起何等風浪?能為己用再好不過,若是不能,也沒什麼可惜之處。
  
  不識時務的人不值得可惜。
  
  本不欲答話,看在已經提到定王的分上,那張沉穩至極的老臉上只有一抹不甚鮮明的笑意,道:「怎麼?莫非是世子信不過下官?下官雖不才,但區區這麼一件小事還是可以應付。下官可以肯定楊存必然還在一品樓裡,若是世子不信的話……您不是也派人混進去了嗎?可以打探三。」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似乎對趙沁雲的再三懷疑感到不悅。
  
  欖月,不提這廝也罷,一提,趙沁雲臉色就如同三九寒天一般嚇人。也就在此刻才能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的的確確是從戰場上出來的,那種滲進骨子裡的冷酷真的存在。
  
  連一旁和趙沁雲打過不短時間交道的白永望也看得暗暗心驚。
  
  「大人,晚輩不是那個意思。您做事父王向來都很放心,又何況是晚輩?」
  
  臉色依舊不對,趙沁雲這話說得極為緩慢。聽在白永望的耳裡自然別有一番滋味。
  
  白永望的意思趙沁雲又怎會聽不出來?本來也不想計較,想了一想,還是覺得警告一下比較好。
  
  最近白永望瞞著自己與定王府之間的書信往來愈加頻繁,可是忘卻了什麼嗎?那麼,他不介意幫他想起來。
  
  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白永望也並無解釋的意圖,趙沁雲如冠玉一般臉上的陰霾不曾散去半分。他極為怪異地笑了笑,又道:「罷了,此事就先緩一緩。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控制杭州,配合父王的行動,還有龍池這個人……」
  
  見趙沁雲適時止住話題,白永望心中自然明白,趕緊上前補充道:「世子放心,現在整個杭州城皆已在我們的掌控中,余姚已經就位,連同駐紮外城的兵營一起,可隨時聽侯差遣。至於那個龍池不過是小菜一碟,等行動時再順道一起處理就好。」
  
  「那就好。」
  
  拿指尖敲著大理石的桌面,在清脆的「叩叩」聲中,趙沁雲沉吟片刻才開口說:「晚輩還有諸多事宜需要回去和父王商議,這邊的事情就拜託大人了,尤其是楊存那邊請多多費心。」
  
  聞言暗驚,白永望臉上卻沒有太多情緒,還是一貫不露痕跡的沉穩。
  
  「路途遙遠,這一來一去的難免誤事,不如另派別人前去吧,世子身體寶貴,可出不得任何差錯。」
  
  「哦?大人可是認為晚輩跟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一樣?」
  
  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趙沁雲盯著白永望,話語中別有深意。
  
  「呵呵,下官還不會無知至此,世子在戰場上的英姿下官雖無緣親眼所見,但還是有所耳聞。豈敢豈敢,不過就是……」
  
  論起打太極裝糊塗,恐怕能勝過這位白大人的人還真的不多。既然趙沁雲不戳破,他便也樂得裝傻。
  
  「既然如此,那大人放心就好。」
  
  打斷那些擾人的官腔,趙沁雲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突然轉頭,衝著白永望扔下一句看似沒頭沒腦的話。
  
  「自古識時務者為俊傑,晚輩絲毫不懷疑大人是俊傑中的俊傑,也因此想著大人是明理之人,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理當不要晚輩再多說為好。」
  
  說完之後,也不等白永望再問些什麼,逕自走了。
  
  等那道看似清朗的身影不再有任何影子之後,白永望才卸臉上的偽裝,陰沉得令人感到害怕。
  
  「來人。」
  
  「大人。」
  
  平靜無波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不過所謂的謙卑之感真的沒有。白永望回頭時微微訝異一下,身上那種四平八穩的氣勢有所收斂,居然衝著來人點點頭,說:「先生怎麼會親自過來?只需派個人過來回話就好了。」——身青色的長袍儒裳,來人臉色也看不出特別出眾。五十上下的年紀,周圍縈繞著一絲若有似無、仙風道骨的氣質。
  
  唯一可惜的就是眼中多了一絲殺戮的陰沉,硬生生破壞那分平和之境。
  
  「大人客氣了。」
  
  青裳男人也沒有說太多話,清清淡淡的語氣還真是讓人聽不出其他想法。
  
  「那先生,人……已經見過了吧?如何?」
  
  這話白永望問得有些小心,與面對趙沁雲時還真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姿態。
  
  「唔……這個嘛,還真是有些棘手。那小子年紀雖小,修為著實不低,且又有金剛印與火之靈護體,縱使動起手來,老夫也沒有十足把握。」
  
  精瘦的手指黏著鬍鬚,青裳男人語氣很緩慢,可以看得出來此番說辭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
  
  「什麼?」
  
  白永望顯然吃了一驚,急忙道:「火之靈?先生是說……」
  
  目送著青衣人走了,白永望才轉身,神色不大好,望著站在不遠處的一名黑衣人,說:「你確定楊存現在在一品樓?」
  
  「回大人,屬下十分確定,並且親眼看過他的人。」
  
  見白永望問向自己,黑衣人急忙上前拱手答道。
  
  「唔,那就好。」
  
  點點頭,白永望精明的眼中閃現過一絲凌厲之光,說:「立刻傳信定王府,就說世子已經在返回的路上。還有,一品樓那邊務必看緊,若是出事,你們幾個也不用再出現……」
  
  「是。」
  
  黑衣人剛才怎麼來的,也就照著怎麼樣的姿態遁走。白永望緊皺的眉頭卻未曾舒開過。
  
  趙沁雲,這個看似無害的年輕後生,終於隱藏不住他的鋒芒了嗎?在這個緊要的關頭,最忌諱的便是內鬥……唉,還是王爺心急了些。還有火之靈……那個小子怎麼有那麼好的運氣?
  
  別處陰鬱沉悶,此時的一品樓卻是春意盎然、一派歌舞昇平的祥和之色。
  
  裹著錦袍的男子坐在最裡側,看著廳中輕舞飛揚的女子不時撫掌大笑,高聲叫道:「好,跳得好,安寧寶貝,這個是爺賞你的,接著。」
  
  一顆鮮果被拋到空中,同時懷裡還是左擁右抱、快活似神仙一般。楊存將臉埋進溫柔鄉中,一看就是一個樂不思蜀的角色。
  
  夜幕中的空氣有著不同尋常的流動。與這些沉悶的黑融為一體的兩個人聽到屋中那爽朗的笑聲之後,無聲地對視一眼,點點頭,消失在夜色中。
  
  窗戶被人打開了,伴隨著的還有一聲刻意壓制的嬌叱。
  
  「好你個不知好歹的,敢對你姑奶奶我無禮?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珠子。」
  
  「哎喲哎喲,安寧姑奶奶,奴才錯了,錯了還不成嗎?」
  
  卻是楊三那個公鴨嗓子的哀求聲。
  
  「好了,你們別鬧了,小心出事。」
  
  窗戶再一次被關上,安巧的聲音響起之後,屋中總算有了片刻的寧靜。一品樓從表面上看過去似乎真沒有什麼不同,不過就是比幾天之前更喧鬧些罷了。
  
  千里之外的官道上,幾匹駿馬飛馳著。馬蹄翻飛間,帶起的泥土驚慌四濺。在已經擦亮的晨嗡中,不論是清脆的馬蹄聲響還是如幻影般閃過的虛影,都與四周的靜謐顯得那樣格格不入。
  
  風中傳送過來的是他們模糊不清的對話聲。
  
  「公爺,您確定這時候來津門找榮王是件明智的事?您不是說……」
  
  「我說是我說,事實是事實。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不行?現在的形勢對我們是大大不利,所以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趁著小妖女不在魔門,趕緊查查魔門的底,不然就來不及了。」
  
  沒錯,那一天楊存在街上看到的黑色身影正是那個害得自己一直心癢難耐的魔門小魔女。她為什麼會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出現在杭州?其中的關鍵楊存懂了,所以也就只有趁著這個機會問候一下她的家人。
  
  老實說,現在自己雖然是四丹,也算是個高手,可惜在五丹的小妖女面前還是不夠看。所以他決定等自己的修為一超過她,第一件事就是辦了她。
  
  嘿嘿,妖女,狂野性感的小野貓,男人的最愛,尤其是那天在金剛印的世界裡頭……我操,怎麼身體在這時候還會有反應?老子可是在騎馬!你媽誰能解釋一下這種不科學的問題?
  
  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勢,顛簸在馬背上的楊存因為思想脫線,表情是一整個痛苦。
  
  媽的,小妖女,等爺把你弄到手,非要好好解解飢渴之苦不可。
  
  因為知道杭州那邊形勢危急,楊三和安巧他們撐不了多久,所以這一路上,楊存他們自然是馬不停蹄的狂奔。
  
  王動沒有來,來的是楊通寶和王動手下的一個老將叫李成的,一看就屬於那種老頑童樣子的人,卻又在楊存面前刻意做出一臉正經的樣子,很矜持,看得楊存差點笑到「閃尿」。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那種難言的飢渴啊。兄弟,這好歹是在馬上、是在途中,你不能收斂一會兒啊?
  
  憋的實在難受,楊存乾脆抓緊韁繩,確保抓緊不會掉下去以後,閉上眼睛。
  
  他騎的這匹馬是老馬,會跟著前面開路的楊通寶,倒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就是……他媽的,在這種顛簸的狀態下想進入冥想狀態還真是他媽的很大的考驗啊!可是老二在褲襠中腫脹得厲害,實在沒得救。
  
  萬般無奈之下,楊存只好想起那天去山莊遇到高憐心美人的事。
  
  想梅……其實也是可以止渴吧?
  
  勸劉奶奶再次上山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楊存將當下的危機情況一說,還有哪個不謹慎以對?就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劉奶奶她老人家。那麼一大把年紀,居然還要這麼折騰來折騰去,唉,趙元明你還真是作孽。
  
  就是在勸高憐心的時候,她那淚眼汪汪的玻璃心肝讓楊存心疼啊。
  
  「爺……爺,憐心不走。憐心已經是您的人,必定生死相依。」
  
  雖然是笑中帶淚,但是語氣卻是難以撼動的堅決,聽得楊存跟著心酸不已。生死相依的誓言,在鋼筋水泥的現代人眼中不過就是汽車排出來的廢氣,可是在那個時代、那種氛圍之下,竟成了神聖的承諾,縱使百煉鋼也只有變成繞指柔的分。
  
  「乖乖寶貝,聽話。爺可捨不得你死,還指望你以後好好伺候爺呢。」
  
  楊存一邊說一邊吻去高憐心的眼淚,攬住她柳腰的大手卻在彈力驚人的翹臀上遊走。
  
  不是想猥褻,只是想藉著這個動作分散高憐心的注意力。這麼一個絕世的大美人在自己眼前垂淚,不說視覺上的震撼,就是心裡也受不了啊。再說,這個女人可是屬於自己,又怎麼捨得讓她哭呢。
  
  「爺,憐心明白,只有學好醫術才能幫您更多忙,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你說啊?」
  
  看著高憐心緋紅的臉,不用想也知道這個小妮子想說什麼。邪笑著逗她,楊存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心底的慾望也開始甦醒,蠢蠢欲動起來。
  
  才剛剛收拾過那個胡姬,怎麼還有這樣的精神?也不知道累的,這可是在發現自己越來越縱慾之後的一件大好事。就是希望不要有什麼後遺症才好。
  
  「哎呀,爺您……我……我……」
  
  嘟著小嘴,高憐心不勝嬌柔的樣子看得楊存春心蕩漾,乘機加把勁兒將抬起頭的老二往她的腰間撞。
  
  「呀……」
  
  高憐心似乎有些受驚,小小驚詫一下之後,臉紅到都能滴下血來。凝視著楊存的眼眸水波蕩漾,像是有著千言萬語欲語還休的嬌羞,看得楊存腦部那條最為敏感的神經嗡嗡亂顫,興奮的激情一下子就被點燃。
  
  「寶貝,這幾天不見的日子可是想死爺了,你呢,有沒有想爺?」
  
  聞言,高憐心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黯然道:「其實也並非是許久未見,前些日子以前……不是就見過嗎?安巧……好了吧?」
  
  這是……在吃醋?就算再遲鈍,楊存也看得出來,也明白怪不得古代的皇帝都喜歡三宮六院養女人,原來讓女人為自己吃醋的感覺這麼爽啊?咳咳,不過小醋怡情,大醋可就要傷身了,還是適可而止為好。
  
  「嗯,好濃的味道,憐心你最近是不是喜歡吃酸的?難道……是有了爺的種?」
  
  說著打趣的葷話,楊存的手在高憐心臀上擰了一把,妙不可言的手感真是銷魂蝕骨。
  
  聰明如高憐心,又怎會聽不出來楊存話裡的含意?假意橫了他一眼,才接著說:「爺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又哪有憐心吃醋的資格?只要能在爺心中佔有一席之地,爺能常常盼著我,我就知足了。」
  
  沒有哪一個女人在愛情面前還能大方,除非是不愛。其實在將清白的身子交付楊存的那刻起,高憐心便已經想到位極人臣的他以後必定會是三妻四妾,美姬環繞。
  
  然而,知道是一回事,具體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天看見他對安巧那樣的心疼與緊張,縱使是氣度再好,都要狠狠吃上一口酸醋不可。
  
  心中有苦,可是卻又無法言說,高憐心只好攀住楊存的脖子,主動送上那點誘人犯罪、令無數英雄競折腰也想探其滋味的紅唇。
  
  這是高憐心和他獨處歡愛時的第一次主動。楊存在心花怒放的同時,也看懂她眼中的悲苦。
  
  「寶貝,你放心,等這件事情一過,我便接你回府。此事絕不食言,否則便叫楊某不得……」
  
  「不要!」
  
  驚叫一聲,高憐心摀住楊存的唇,滿目的驚慌,卻又帶著難言的感動。
  
  「不要,爺切莫此言。如果不是爺,我恐早就是一具白骨。縱然不是,如今必定也已經淪落紅塵,哪還有今日的逍遙日子可過?我知足了,就算此生無名無分我也知足。奶奶只不過是不忍我受委屈,所以才會等著爺的聘禮。但是我……」
  
  這個時代,對一個女人來說,沒名沒分便失身於男人是一件多麼嚴重的事,或許楊存以前不懂,但是現在卻懂了,高憐心的話無疑讓楊存感動。而高憐心也有感於楊存還記著承諾,不忘給自己一個名分,心中自然也澎湃萬千。
  
  「爺,愛我。」
  
  暖昧至極的內容緊貼著耳邊響起。因為原本就出身青樓,長時間的耳濡目染再加上自身的條件,風情萬千女神級的高憐心不是安巧小姐妹那樣的小蘿莉所能比擬。
  
  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其實沒有辦法比較。
  
  高憐心輕輕巧巧的一個眼神、一句話,便點燃楊存所有的慾火,感受著內心像是被千軍萬馬呼嘯而過的悸動,楊存解開了高憐心的衣裳。
  
  完美的軀體像美玉一樣的晶瑩無瑕,即使已經愛過很多次,這副身子也還是一樣讓自己著迷。將高憐心壓倒趴在桌子上,盯著高俏臀部的完美曲線,楊存也俯下身體壓在高憐心的背上,吻上她光潔如玉的後背。
  
  很多男人都迷戀女人的胸部,喜歡啃、咬、玩、捏、揉各種手段,理所當然認為女人也喜歡那樣,認為那裡是女人的性感帶,殊不知有很多女人敏感的地方其實都在後背。幸虧那個時候他除了蒼老師之外也多少看了點書。
  
  知識到了用時方才知道其寶貴之處啊。
  
  「哈啊,爺……好癢……」
  
  隨著深吻的動作,身下的女人戰慄呻吟著。拉長的尾音像是撥動的琴弦,悠悠晃晃,經久不散。還有高憐心下意識地躲避動作,那完美的臀部不可避免的蹭上楊存的龍根。
  
  操,那腫脹到急於想發洩的感覺簡直就是要人老命啊。若不是靠著超人的耐力隱忍著,楊存早就不顧一切的佔有,只是身下的女人不是像胡姬那樣可以肆意凌辱的女人,而是高憐心。
  
  捨不得狠狠地蹂躪啊。
  
  「寶貝……別亂動……」
  
  聲音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滴滾燙的汗水從額間滑落,楊存看著它落在高憐心完美到要人老命的美背上。怎麼還不濕呢?指頭探過高憐心的陰道入口,私密的地方是溫熱的卻也是乾涸的,所以不能著急。
  
  高憐心的身子晃了一下,男人的隱忍她很快就懂了。一回頭,看到的就是楊存忍耐到極限的樣子,紅了眼眶。
  
  「爺,您要是著急……就進來吧。不用顧慮我的感受……我……可以的……」
  
  聲如蚊蚋,臉色緋紅一片,那副嬌羞的樣子……嘶……所謂地獄般的折磨也不過如此了。楊存被逼到崩潰的邊緣,心跳如雷,看著高憐心,再也隱忍不住,抱起她的柳腰將她的人翻轉過來,讓她整個人都躺在桌上以後,分開她的雙腿。
  
  粉嫩誘人的縫隙緊緊閉著,對稱均勻的陰唇卻微張著,像是發出邀請一樣。
  
  這不是楊存第一次看高憐心的身體,但是每一次的悸動卻還是一樣,沒有隨著次數增加而有絲毫減少。
  
  讓兩條玉腿架上自己的肩膀,楊存便伸出舌頭俯下身子。
  
  「嗚……爺不要、不要……」
  
  隨即響起的就是高憐心驚慌失措的叫聲。
  
  顧不得理會高憐心的慌亂,楊存以舌攻入那道緊密的縫隙,靈巧地在裡頭探索著,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刺激出裡面的蜜液。這樣一來,自己就不用再忍得這樣辛苦,也可以肆意享受。
  
  鼻翼間充斥著的是獨屬高憐心的甜美體香,而耳邊飄過的除了她無助的呻吟之外,還有不成語句的呢喃。
  
  「爺……爺,別……不要,髒……」
  
  怎麼可能髒呢?你這裡可是寶貝,是爺最美的享受了。楊存很想在這時候安慰一下美人,但是唇舌很忙,根本顧不過來,不是自己著急,而是老二不等啊。這時候再要是耐著性子來個什麼調情……操,恐怕爺我就得活活憋死,慾火焚身了。
  
  以舌分開兩片粉嫩的陰唇,最上端有一點小小的肉核。那點敏感的剌激,大概只要是女人沒有一個受得了吧?抓著玉腿的兩手沒有動,楊存將嘴巴湊過去,張開嘴,然後用牙齒輕輕一咬。
  
  力道掌握得恰到好處,不至於因為這個輕咬的動作而傷了高憐心。
  
  「啊……哈啊……爺……爺……不要,我受不了,難受……」
  
  高憐心的反應卻很劇烈,她使勁地扭動身子,雙眼迷離,紅唇微張,連呻吟都算不上,能算是驚叫了。同時她的腰身一軟,一道清泉般的淫水逐漸從那道讓天下無數英雄從此戀上溫柔鄉的神秘縫隙中滲了出來。由一開始的少量,逐漸開始增多。
  
  「來了。」
  
  楊存眼神一亮,從桌子上拉下高憐心,讓她繼續恢復到一開始趴著的動作,一手按住她的後背,省得腿開始發軟的她溜到桌下,一手扶著老二,對準那道源泉不斷滲出的縫隙中間狠狠頂了進去。
  
  「嗯……啊……」
  
  蝕骨銷魂的呻吟聲響起,一併響起的還有楊存舒服的呼喊。
  
  「呵……好舒服……」
  
  那種龍根被細密嫩肉緊緊吸附著,層層疊疊的緊致,咬合著不願意鬆開的感覺,簡直就是爽到爆了,幾乎無法用言語形容。沒想到高憐心的身子自己已經享受這麼多次,每次都很盡興,這條通道居然還是這麼緊密?就跟剛剛開墾的處女一樣。
  
  興奮到極致,所有感官的衝擊被一瞬間點亮。楊存紅著眼,再也不受壓制,任由慾望的驅使,兩手緊緊掐住高憐心的美臀,開始肆意撞擊起來。
  
  那種盡情銷魂的馳騁和真正的騎馬根本就是天壤之別嘛……怎麼還會有人將它們混為一談?
  
  騎馬騎馬……等等,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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