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天魔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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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殺機 2015-7-15 06:23: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900641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38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37
第七章 京城來的消息
  
  只是尚未開口,身後便傳來宏亮的聲音:「你又回來幹什麼?」

第八章 攬月的誘惑
  
  還是這美人好。楊存心中一動,回頭看了一眼安巧,笑道:「不用了,我不餓。」
  
  他還真的不餓,昨日在宴會上本來就沒有吃太多東西,回來又是好一頓折騰,肚子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真是給面子,人也很有精神,沒有任何倦怠。
  
  媽的,老子要是一直有這種精氣神,駕馭再多女人也不成問題吧?嘿嘿,憐心美人,為夫來也。楊存嘿嘿奸笑的同時還不忘一本正經,當然,還是有正事,最主要是問問龍池那邊可有什麼新發現。
  
  走出一品樓的楊存是一個人,當然這只是表面的,有了楊術的特意交代,暗地裡還是有不少人保護著他的安危,不過這也影響不了一踏出大門就有一些明顯是監視的目光望來。
  
  媽的,當你爺爺我是病貓啊?不管怎麼說,湊數也好,現在也可是四丹,四丹高手,懂嗎?還怕你們這群蒼蠅?鼻孔朝天,楊存也算為自己找到一個優越的理由。
  
  大街上熙熙攘攘,很是熱鬧。因為楊存穿得只是普通的儒裳,處在人堆裡,除了模樣俊俏一些,也著實沒什麼惹人注意,這種平凡讓他很享受。比起那種被人頂禮膜拜、感受萬丈榮光的日子,還是這樣實在,最主要也安全。
  
  首先去的是時敬天那個師弟的醫館,他們為了接劉奶奶下山可是做了不少準備,聽說要為她置一大片田地,也不知成行沒有?若是還沒準備,那此刻憐心他們應該還在山上。
  
  時敬天那位師弟並不知道楊存的身份,只知道他是師兄的朋友,態度親和卻也稀鬆平常。楊存進去問話之際,他還一邊替人把脈一邊向他點頭道:「公子不用著急,我們師兄弟找得勞力甚足,師父她老人家很快就能入住了。」
  
  一句話就道出想要的答案,楊存便客氣退出,結果在門口遇到正準備進門的時敬天,後者臉上立刻浮現出恭敬之色。知道楊存不喜歡被揭露身份,只得彎腰行了一禮道:「您來了?」
  
  「嗯,不必拘謹。」
  
  楊存應了一聲就走,不多做糾纏,踏出幾步之後才回頭問道:「那人不知陳老爺子如何處置了?」
  
  「回公子。」
  
  時敬天趕緊彎腰,乖得像個小學生般地回道:「岳父大人在等公子指示呢,已經審訊過了,尚無任何訊息。」
  
  「嗯,好。你回去告知你岳父,請他回頭派人將人送去國公府。記住,我要的務必是活人。」
  
  死了就沒有用處了。莫名其妙前來送信,他可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誰有那種閒情逸致?屠浩?呵呵……
  
  「是,草民記住了,我這就去。」
  
  不再理會時敬天那種令人不自在的恭維,楊存的身影再次隱沒在人群裡。坐診的白神醫一看自家師兄來了,那股親熱勁兒和看到楊存卻不一樣,迅速起身就走過來,笑道:「師兄都來了怎麼不進來?站在門口作什麼?」
  
  時敬天卻又往外走,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師父的莊園那邊你多費心一會兒。」
  
  「哦,好的,師兄儘管放心,我下午便親自監工。」
  
  望著腳步匆匆離開的時敬天,白神醫也不好意再發問。
  
  朝劉奶奶居住的山上行去,街上人多,不好發功狂行,有心想試試四丹的威力,不過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楊存還是作罷。不如買匹馬過去,不然這樣走著,恐怕就算到了,天色也差不多晚了。楊存左顧右盼見不著賣馬的地方,但是一道獨特的視線還是忍不住引起楊存的注意。
  
  和人群中那些躲躲閃閃的監視者不像,這道視線肆意且大膽,定定鎖住他,很難忽略它的存在。
  
  靠,這年頭偷窺也能這樣光明正大?楊存極不滿地皺起眉頭霍然轉身,楊存就看到一個不應該出現的人。
  
  街對面茶肆二樓,望著他的人見他轉頭,微微一笑低頭屈膝行禮,笑容莞爾,動作嬌媚,柔情萬千。
  
  那樣風情萬種的身姿令楊存呆了一下,喃喃自語:「攬月?」
  
  不錯,站在二樓大開窗戶前的正是醉生樓的招牌攬月。昨晚上才在趙沁雲的安排下獻舞,今兒個就在大街上遇到,可真巧。楊存笑得不動聲色。
  
  「爺,我家姑娘請爺喝茶,望爺莫棄。」
  
  不知何時身邊多出一個梳著雙髻的小丫鬟,盯著楊存的眼裡滿是惶恐。
  
  「哦?那就有勞帶路了。」
  
  扯扯嘴角,楊存還是決定上去看看。這位風情萬種的招牌想做什麼?投懷送抱?嘿嘿,自己兩世十幾年加起來接近於四十年的桃花,在這幾天頻頻開得可叫燦爛啊!
  
  他奶奶的,這老天還是長眼的,懂得補償。
  
  尚未步上二樓,鼻翼間便充斥著一股淡淡的酒香。楊存臉上和藹溫順,心底卻止不住地冷笑。
  
  一樓客滿,人聲鼎沸,偏偏這二樓卻幽靜異常,如果說不是被人包了鬼才相信。這位頭號美人真有錢啊,有這個經濟實力怎麼不見人幫自己贖身?還是她天生的就喜歡那種一雙玉臂萬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生活?當然不是,在這個女人沒有任何地位,只能依附男人存在的時代裡,哪個女人不想安定?有錢的恐怕是她後面那位主子吧?
  
  楊存心裡明白,臉上卻還是保持就要見到美人的期待。
  
  「那天奴家不知好歹得罪公爺,罪該萬死。今日備下酒水,還望公爺恕奴家有眼不識貴人之罪。」
  
  攬月又是一擺,屈膝半蹲在那裡,根本就沒有起身的打算,低眉垂首間,做足魅惑男人的姿態。
  
  膚若凝脂,面若桃花,媚眼如絲的風情中波光流轉,無意間就能勾走男人的魂魄。今日的攬月穿一身竹色宮裝,外罩一件純色紗衣,大開的胸前春光一片,比起那日若隱若現的含蓄誘人很多,事業線顯露在眼前,看得楊存忍不住吞下一口口水。
  
  不就是一隻繡花鞋嗎?況且又沒有真的砸到自己,道歉就沒完沒了,頻頻用這個當理由她煩不煩啊?直接說想勾引爺不就好了?瞄一眼秀出事業線的渾圓,楊存意淫一下那裡的手感,才一本正經地上前,刻意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順著攬月的意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扶著她起身,嘴上笑道:「姑娘何必客氣?本公並沒有怪罪姑娘的意思。再說昨日姑娘不是都以曲賠罪,提往事作什麼?」
  
  「啊……」
  
  沒有徵兆地,起身的攬月一個踉蹌,像是沒站穩般地突然就朝楊存懷裡倒來,一陣香風迎面撲來,楊存也不動作,只看著攬月表演。
  
  本來應該是軟玉在懷的場景並沒有發生,千鈞一髮之際,攬月勉強穩住身子,一臉羞澀地抬頭,臉上是似假似真的惶恐,直言道:「奴家該死,唐突了公爺。」
  
  楊存嘴上說著無妨,心裡還是有些許失落。明明就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這位美人不是帶著毒刺就是一朵霸王花,居然還有軟玉在懷的期待?可不就是沒事找罪受型的?還是古人有智慧,≮更多好書請訪問:www.77119.com≯知道什麼叫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楊存自個兒在那裡糾結的時候,美人已經起身巧笑嫣然地讓座,身姿娉婷,搖曳柔美。「公爺能賞臉上來,真是奴家的福分。若是公爺不嫌棄,奴家對茶道略有研究,便為公爺煮上一杯如何?」
  
  邊為楊存斟酒,攬月邊柔情似水地說道。
  
  她眸中顧盼生輝,盯住楊存的臉,魅惑中又帶著一絲矜持,看得楊存心癢難耐。
  
  執起酒盞擱與鼻下,嗅著酒香,淺飲一口之後,楊存才開口笑道:「真是好酒,那就有勞姑娘了。」
  
  楊存臉上平靜,心中卻大呼好險。幸虧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處男,幸好他遇到的第——個青樓女子是憐心美人,若是沒有體驗過女人滋味的話,此刻的自己不知要怎麼丟人了。
  
  「是。」
  
  垂首行禮,攬月臉上並無任何意外之意,帶著十足的自信,好像早就知道楊存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一般,扭著柳腰後退,在一邊的小几旁跪坐下來。
  
  楊存這才發現房間一角小几上早就擺好茶具,看來並非偶遇,而是早有準備啊。但是對攬月的自信,楊存的心裡則是不爽,十分不爽。
  
  媽的,你以為憑著那張臉蛋就能吃定老子?比起來,憐心美人可也是絕色,雖然兩人不是屬於同一種類別,但是再加上安氏姐妹花、李彩玉,我就不信比不過你。對了,還有一個魔門妖女。妖女的滋味不知道怎樣,只為自己品簫就那樣銷魂,若是壓在身下蹂躪起來……想到這裡就恨不得抽上自己兩巴掌,沒事學什麼正人君子?要是在金剛印的世界裡乾脆要了她的身子,她怎麼還會在姑蘇差點要了自己的命?害得他現在沒吃著盡儘是眼饞。
  
  看看眼前跪坐在那裡,每一個動作都刻意做得無比誘惑的攬月,楊存心中很是忿忿不平。勾引是吧?小心爺獸性大發,弄得你死去活來。不知道將昨晚對待李彩玉的手段全部用到這位招牌身上會怎樣?當然,若是有必要,花樣他還有很多,再怎麼說,前世那些六V 片子也不是白看的。
  
  洗茶燒水的攬月臉上起了可疑的紅暈,嬌嗔地橫過來一眼後,嬌滴滴地說了一句:「爺這麼看著奴家,奴家心裡著實不安呢。」
  
  楊存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一直盯著人家胸前半掩春光流口水來著。想來此刻的眼光必定是淫蕩無比,掩飾著道:「美人嬌姿著實引人注目。」
  
  暗地裡卻鄙視自己。
  
  那麼完美的嫩乳都玩過吃過了,現在居然還對著一對看不清全貌的流口水?
  
  不過說來也怪,這攬月的一顰一笑之間似乎有著無限的魔力,引得男人為她著迷。
  
  不愧是招牌,也是有一些本事。低頭飲一口酒,楊存望過去的視線更加肆無忌憚,大膽意淫著眼前的美人。周瑜打黃蓋的事也就不怕被巴掌招呼。
  
  一時之間室內寂靜無聲,只隱隱聽得見樓下的喧鬧。水煙裊裊,美人抬臂落手間自有別種風情,臉上嬌態十足,媚眼不時抬眸望上一眼,那眼光就留在楊存心尖上晃啊晃的,一直揮之不去。
  
  而因為水氣的薰染,原本白玉般的臉頰及脖頸處皆有一層粉嫩的淡紅,看來格外誘人。楊存比之前更肆意的目光攬月反而感覺不到,對著楊存妖艷一笑,就將沸水注入茶盞。
  
  在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攻勢下,楊存的老二有了動靜,躺在胯下躍躍欲試。
  
  不知不覺間數杯酒下肚,方才一嗅,楊存就已經知道這酒性烈,擱下酒杯不再飲,因為本來就是空腹,現下已經隱隱有了幾分醉意。再醉下去可就不好了。
  
  醉眼朦朧地看過去,攬月變得更是媚態十足。能將煮茶的工序做到她這樣攝人心魄般的妖艷,也就獨她一人了。不成,回去以後也要讓安巧學起來,關鍵時候讓自己解解饞。
  
  心下——動,便看見攬月端著茶盤過來,裡面是六隻比酒盞大不了多少的茶盅。
  
  「請公爺品嚐。」
  
  說著,人竟然直直跪了下去。挺直的脊背跪得端端正正,此刻竟有這般正經?這一幕看得楊存暗笑不已。他伸手便拿捉杯子,攬月卻又轉過身子,微微擋住楊存的動作,抿唇一笑道:「由奴家伺候公爺。」
  
  她也不起身,抬臂將茶盤放在桌上,雙手執起一杯往楊存唇邊送。
  
  這妞倒是直接,楊存也沒有不好意思,張開嘴就著攬月的素手喝茶。
  
  清香中帶著苦澀的味道衝進喉嚨,等喝完了,攬月又去拿另外一杯時,楊存的脊背突然僵了一下,忽然想起高憐心。
  
  完了,一時被女色誘惑,居然就這麼喝了,要是她也像一開始的憐心那樣一個不高興在裡面加點料,豈不是……一念閃過,楊存脊背冒出冷汗。
  
  等再一杯端過來,攬月看到楊存異樣的神色,眼神一閃啟齒笑笑,將那杯茶往自己口中送,竟然兀自啜飲起來。
  
  簡單的動作,楊存看懂意思,這個美人心思玲瓏。他眉眼一挑,笑著抓住攬月的手,將剩下的殘茶灌到自己口中,完了還讚歎著咂舌道:「嘖嘖,這茶還真香啊。」
  
  一語雙關,微微彎下腰,距攬月的臉不過幾公分的距離,閉著眼深深吸一口氣,陶醉不已,又道:「不過還是人更香。」
  
  薔薇花的香氣沁人心脾。
  
  自攬月眼中楊存看到一閃而過的厭惡之色,臉上的笑變得更濃。敢情這小妞是被逼的?有意思。
  
  也看不出來攬月臉上除了嬌羞還有什麼,只是微微掙了一下,見掙脫不開,便巧笑道:「公爺,可是奴家的茶不合爺的口味,不願再喝?」
  
  做戲做全套,自認為窺見攬月心思的楊存暗笑不已,也沒有鬆開她的手,反而用另一隻手擒起她的下巴,頭壓下去,唇輕輕對上她的唇道:「爺還是喜歡吃美人的味道。」
  
  唇齒相依間察覺到掙扎,楊存也不點破。
  
  攬月倒也上道,將茶盤交付手中移至桌上後,順勢就勾住楊存的脖子,輕聲細語道:「若是公爺不嫌棄奴家蒲柳之姿,就由奴家伺候公爺。」
  
  說完便伸出丁香小舌,主動往楊存口裡送。
  
  因為攬月始終跪著,仰著頭被動地承受坐在凳子上楊存的吻,有些困難吃力,氣息也變得不穩,有加重之勢,還帶著微微的喘息。
  
  不經意間的動作讓楊存的眸色暗了一下,從地上拉起她的身子橫抱在腿上的同時,又不客氣地將送上門的香舌含進口中吸吮,手就摸上攬月的胸前。
  
  不像之前幾位女子的青澀,攬月的調情技巧不負她招牌之名,舌一入了楊存的口便主動探索,逗弄著楊存的舌在口中攪動著。隔著衣服肆意揉捏玩弄著她美乳的楊存覺得腦子「嗡」的一下,身下的海綿體很爭氣地充血昂頭了。
  
  或許是察覺到楊存身下的變化,攬月的動作變得更大膽,小手從衣襟探入,按上楊存的胸口,圍著一點茱萸慢慢挑逗。
  
  楊存的呼吸一滯,小腹處的燥熱便叫囂起來了。
  
  大腦中出現一瞬間的茫然,甚至有點分不清是他在玩她還是她在玩他。只有一點很肯定的就是想要,特別想要,恨不得現在就進入這個女人的身體裡盡情地釋放。被挑起的慾望變得煩躁,身下的老二更開始腫脹。楊存鬆開唇埋頭伏在攬月如玉的脖頸間,又發狠地舔吸,手下力量更加大,揉捏著看起來曲線很好的美乳失了形狀。
  
  「嗯……爺,輕點……」
  
  攬月嚶嚀的嬌喘在最近的距離響起,就像一隻小蟲子鑽到心裡,還是帶毛的那種。一陣血氣湧上腦際,楊存感覺自己如同吸了毒品一般興奮,一個起身將桌上的杯盞掃到地上,毫不憐香惜玉地就將攬月一把壓在上面,同時大手一揮,抓住攬月那看起來本就不甚結實的衣料使勁一扯。
  
  「唰」的聲響在只有喘息的空間裡格外清晰,紅著眼看著身下一點都不顯得驚慌的美人,楊存低頭就咬上她那顆在光亮下無限誘惑顫抖的乳頭。
  
  「啊……」
  
  攬月的嬌喘呻吟立刻響起,雙手抱住楊存的頭,眼中已經有了星星點點的淚光,口中祈求道:「爺,爺您倒是輕點啊……好痛……」
  
  沒錯,楊存是故意的。此刻鋒利的牙齒正朝著她身上招呼,她不痛才怪。被這個女人輕易挑起獸慾,楊存哪能就此罷休?既然暫時沒有要她的打算,再怎麼說也得留個紀念啊。憑心而論,這攬月的身體很美,尤其是那對誘人的美乳,楊存一看,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前世過年時見過的雪白大饅頭,望一眼,那口水止都止不住,而圍繞著一顆殷桃般乳尖的乳暈呈暗紅色,與玩弄過的處女們又不太一樣。
  
  此刻被自己壓著躺在桌上的這個女人有著一具成熟的身體。等攬月實在疼得受不了了,出現啜泣的聲音,楊存這才鬆口。雪嫩的美乳上赫然多出一圈牙痕,藏著那道暗紅中。有了殷紅的顏色楊存卻依舊不肯罷休,繼續伸出舌頭舔弄,整只嫩乳上全都塗滿口水,等攬月有了動情的意味,楊存就咧開森森牙齒繼續咬。
  
  如此三番五次下來,如玉般的身體上多了許多斑斑點點不說,攬月的眼中更疼得水光流轉,咬著顫抖不已的下唇,就算這樣,也不露出絲毫的不滿之色,眼神橫著楊存嬌嗔道:「公爺的心好狠,難不成打算就這麼咬死奴家?可是真的疼呢。」
  
  邪魅一笑,楊存抬頭看她,以大力分開攬月的雙腿,猛一提力,以大腿撞上她已經有點濕意的下體,才道:「咬死你?這麼嬌滴滴的美人,本公爺可捨不得。」
  
  「嗯啊……」
  
  這樣的刺激下,頓時惹來攬月一聲呻吟媚叫,都酥到人的骨子裡。攬月的眼中有了迷濛,戰慄著身體抱住楊存的胳膊,柔情嬌羞道:「公爺的心是鐵石做的,就當做是可憐,疼奴家的時候,還請憐惜著點。」
  
  這就是赤裸裸的邀請了。水到渠成,若是不發生一些什麼,還真對不起下面昂頭的龍根啊。在攬月眼神不復明朗時,楊存典型就是一介色胚的淫蕩目光卻變得清明。咬牙克制了片刻,楊存的牙齒又咬上攬月的脖子。
  
  並非楊存屬狗愛咬人,尤其還是女人,只是龍根憋脹得難受,脹得發疼,如果此時是別的女人,才不需要這樣辛苦,哪還用得著用咬人來克制?只是這個女人不是扒了褲子就可以上,完了要不一拍屁股走人,要不大不了收個妾室這麼簡單解決。楊存知道自己不能衝動,絕對不能。
  
  媽的,這不是折磨老子嗎?能看能摸不能吃,對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還真是要命。不留下自己的痕跡,怎麼對得起干忍著的老二?
  
  在攬月媚入骨髓的慘叫呻吟中,楊存還是咬破她的肌膚,直到嘴裡有了血腥味道才鬆口在攬月耳邊說:「爺今天有事,改天跳個好日子再好好疼你。」
  
  完了就起身,在攬月還不曾反應過來時就走,腳步蹣跚不穩,感覺更像是落荒而逃。
  
  脖子被咬破了,血跡滲出齒印,又很快凝固。鮮紅映襯著雪白格外顯眼。在疼痛中被楊存以別種手段挑起情慾的攬月一動不動地躺著,身子發軟,腦子卻不斷思考,卻始終不明白。明明鎮國公也已經動情,怎麼會跑掉了?難道……他不行?
  
  這個念頭讓她打了一個寒顫。
  
  「姑娘,世子要見你。」
  
  一道人影進來無聲無息地說道。
  
  攬月的眼神閃過極其隱晦的光芒,默默起身,拉上破碎的衣裳,隨便披上一件披風便隨著來人而去。
  
  而在攬月想法裡那廝不行的楊存,此刻可是萬分狼狽躲在一處無人的小巷子裡憋得可難受了。
  
  「操,以後再也不幹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要人老命。」
  
  哭笑不得地望著被撐成小帳篷的衣袍,慾火焚身的楊存後悔得連腸子都青了。本來想讓人家難受順便給點教訓,結果自己的定力不夠也跟著一塊兒難受。左右見這巷子清淨,也無人來往,楊存乾脆席地而坐,雙手虛抱,擱與下腹丹田處吐納調息起來。不然他現在這個樣子可是連走路都有困難。
  
  四顆內丹出體環繞著打坐的楊存,週而復始。兩顆純淨,一顆半是金色半顆是黑色,看起來有幾分渾濁。還有一顆是金色,就像純金打造一般,剩下的那顆則是鮮紅色,顏色血紅,閃爍著妖異的光。
  
  在楊存的意識裡,就像走進一片火光的世界,熱,是唯一的感覺。他口乾舌燥,腳步虛浮,汗流浹背,最主要是昏昏沉沉的,一直提不起半點精神,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從腳底板傳來的熾熱感。
  
  「他媽的,敢情這是到火焰山?叫老子到哪裡借鐵扇公主的芭蕉扇啊?」
  
  狠狠地咒罵一句,楊存想吐口唾液都擠不出一點水分,視線中一片模糊,也不知道這究竟到了哪個詭異的地方?
  
  想動用本身的意志力感知一下,哪裡知道整個人都昏昏沉沉,別說氣力,連自己的身體都感覺不到,這感覺怎麼那麼像……心頭像被澆上一盆涼水,在舒適中打著寒顫的楊存想起這種感覺,有點像一度以魂體出現在金剛印世界中的感覺。
  
  難道……難道我死了?楊存心頭大駭,猛一睜眼,視線裡是冰冷的青石板。
  
  他茫然地四下觀望,還是那條他在慾火正旺的情況下闖進的小巷子,一切沒有什麼不同。還是他坐下以前的樣子,儘管知道有哪裡不對勁,但就是抓不住。
  
  「剛才我去了哪裡?」
  
  那種孤立無援的懵懂感太過真實,楊存無法真的將它當是一場夢。他自言自語地起身,感覺身體不是一般輕鬆,之前那種慾火焚身的痛苦居然不見了。
  
  「嘿嘿,這法子好。要是以後老二不聽話,身邊又沒有女人解決,就這樣打坐滅火好了。也不知道對身體有沒有影響。」
  
  抬步離開的楊存並沒有發現,在剛才他坐過的地方有一小塊青石居然呈現燒焦的樣子,不過很快就又恢復正常。
  
  步出巷口,有一個中年人等在那裡,灰黃的面孔,平凡得不會讓人多看一眼的人。他焦急地往內觀看。看見楊存踱著步子出來,趕緊轉身就走。冷冷一笑,楊存跨大步子一個閃身就到他身後,大掌重重拍上那人的肩頭,冷喝道:「這麼熱心?那就幫爺找匹馬來。」
  
  「哇……」
  
  只用了兩成的功力,那人便嘔出一口血,回頭望著楊存,灰黃的臉成了暗黃,還微帶著鐵青,哆嗦著嘴唇說:「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的只是路過、路過而已,什麼都沒看見,沒有看見啊。」
  
  說著接連咳嗽幾聲,又咳出一大灘血。看樣子受傷不輕。
  
  難道他是裝的?楊存可不覺得自己隨便一拍就能要了人家的半條命。他若有所思摩擦著下巴,臉上是邪惡的神色,道:「路過啊?要是路過的話,那好像沒有什麼用處了……」
  
  「爺,小的不是路過,不是路過,這兒有馬,爺請稍等。」
  
  神色死灰的中年人連忙點頭哈腰地轉身就走,就好像後面的楊存是一頭野獸。
  
  出手不過是為了教訓,並未期待那人真會回來的楊存也沒有阻擋,等那人走了繼續步行,結果沒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噠噠」的馬蹄聲響,回頭一看,不由得樂了。
  
  行,這年頭還真有這麼聽話的人。
  
  十分滿意接過面無血色的中年人手中的韁繩,為了表示友好的楊存想拍拍他的肩膀,那人就「撲通」跪下了,眼淚鼻涕一起掉,不停磕頭道:「爺饒命,饒命啊……」
  
  「呃……」
  
  呆了一下,有點無奈地看著那人,楊存還是將伸出去的手改為抓頭。看來還是壞人有威懾力。楊存不再理睬中年人,翻身上馬,挑了一條相對人少的街便出城而去。
  
  天色還早,山路走起來也不是很艱難。不若清晨的煙霧藹藹,週遭一切也很清晰。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憐心,楊存滿心期待,根本感覺不到疲憊。
  
  尚未到達劉奶奶居住的小宅院前,倒是先遇到一個熟人。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39
第九章 炎龍
  
  不,不是熟人,至多算是熟面孔。九尾猴王蹲在那裡眼睛直直地望著楊存,沒有任何動作。
  
  想想這猴王的威力,楊存還是決定下馬步行,省得驚動它,要是它揮爪子向自己來個兩下,那可不是鬧著玩。
  
  下馬送繩,由著馬匹自己走,楊存才考慮怎麼給裡面送個信,好叫劉奶奶差遣猴王進去。不過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猴王就極其傲慢地瞥了他一眼,竟直直轉身慢吞吞地走了。
  
  那樣不將他放在眼裡的眼神楊存倒也沒有生氣。他知道天地之間浩瀚萬千,多的是強大的靈物,並不是一個小小人類就能夠傲視睥睨天下。欺弱的事情不一定要干,但敬畏強者之心一定要有,這可是直接關係能不能多活兩年。
  
  可憐了他的血管裡還流著楊家的血,要是這樣的想法被楊術知道,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劉奶奶正躺在庭院樹下。高憐心坐在她的身旁,也不知道聽劉奶奶說了些什麼,正兀自垂淚,那模樣看了令人好不憐愛。一聽到有人進來,高憐心趕緊擦掉眼淚就轉頭,望見楊存高大的身影,她眼裡頓時亮了一下。
  
  「公爺安好,老身有禮了。」
  
  見到楊存走來,和藹溫慈的劉奶奶笑著起身道。
  
  精神看起來很好,彎下腰身就準備行禮。
  
  對於劉奶奶的來歷,楊存一直都心存疑惑又帶著敬畏,這世俗的禮節他自認為還是承受不起,慌忙上前就要扶起,又想起劉奶奶上次卯足了勁的一巴掌,不敢放肆,只急言道:「奶奶不必多禮,應該是晚輩向您行禮才是。」
  
  完了又衝著——邊的高憐心使了個眼色。
  
  高憐心也看懂他的意思,紅著眼睛攙扶著劉奶奶起身,不讓她真的拜下去,道:「奶奶,您這麼大年紀要是執意如此,恐怕會讓公爺更不自在的。」
  
  劉奶奶呵呵一笑,也不再勉強,看向楊存的目光中有了讚許之意,道:「罷了,既然公爺大恩,老身也就不再和公爺拜來拜去,我想公爺來此,也不是為了看望我這個老婆子吧?」
  
  說著便有意無意往高憐心臉上瞧去。
  
  「奶奶……」
  
  高憐心的俏臉頓時紅了,垂著眼,也不敢看楊存,口中只嬌嗔著不依。這又換來劉奶奶的會意一笑。
  
  是,來此的確是心思不純,不過被一個老人家這麼點出來,楊存還是有些尷尬,不自在地咳嗽兩聲才道:「還是奶奶厲害,這都看得出來。我也就直說了,我是來找龍池的,當然也看看奶奶。」
  
  聽到他是為龍池而來,高憐心一驚,下意識抬頭望過來,收到楊存意味深長的眼神之後才又低下頭,臉色更紅潤。
  
  「哦,龍池啊,」
  
  劉奶奶慈祥一笑,道:「他在呢,在房間裡搗他的那些寶貝,要老身去叫他出來還是……」
  
  「不必勞煩奶奶,我自己去就好。」
  
  楊存尊敬的說道,朝劉奶奶點了一下頭算是告辭。
  
  「嗯,也好。」
  
  劉奶奶說著坐回椅子上,繼續閉目養神。
  
  擦身而過的瞬間,楊存的手襲上高憐心的翹臀捏了一把,高憐心一驚,張口欲呼,又想到劉奶奶在場只得忍住,狠狠瞪過去一眼。
  
  浮起一抹得意的笑,楊存哼著調子朝後院龍池的房間行去。
  
  龍池能安安分分待在這裡不出去惹事生非,這點倒是出乎楊存的意料之外。
  
  想來還是劉奶奶教徒有術,才管住龍池這個麻煩。
  
  開門進去,龍池背對著自己正搗些什麼,也不知道有人進來。楊存心存捉弄,一掌就要拍過去,想試試龍池是否能躲得過。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自己近日的內力有所提升,真想試試。
  
  一掌揮過去,還沒招呼到龍池後背上,龍池卻突然轉過身,見到楊存,張大嘴,表情相當驚訝。而楊存在看到被他抓在手裡的東西之際,生生嚇出一身冷汗。
  
  嚇得趕緊縮手,即使如此,也差一點被咬到。
  
  那是一隻通體鮮紅的小蛇,妖艷的體色配上幽幽寒光的眼,一看就知道絕對不好惹。大自然很神奇,往往那些愈艷麗的動植物,危險度也越高。這小蛇雖然只有小指粗細,但絕對是劇毒無疑。
  
  「公爺,你怎麼來了?」
  
  面對龍池的詢問,楊存並沒有理睬,而是指著他手中的鮮紅小蛇道:「你這是什麼東西?有毒吧?」
  
  提起這個,龍池眼中就是詭異的狂熱,邀功似的揚揚手,道:「公爺明鑒,這是炎龍,不僅有毒,絕對見血封喉。」
  
  看出來了,楊存無語。這個世界上大概沒有什麼比毒物更能引起龍池這個怪胎的興致吧?只是他對這個叫什麼炎龍的感覺比較陌生,好奇心起,便細細觀看起來。
  
  見他感興趣,龍池就自豪地誇獎起來,跟炫耀自家聰明伶俐、才學品德過人的兒子一樣。
  
  「你有所不知,有一種蛇乃是極陽之物,終生生長在極熱的高溫下,存活的條件極為苛刻,能長到如此大小的幾乎沒有。不過若是長成,那可是難得的靈物,剛好這一隻就是,故名喚為炎龍。」
  
  「炎龍?還是靈物?」
  
  楊存首先想到的就是九尾猴王,道:「你說它已經通靈,可是聽懂人話?」
  
  如果真是如此,那還真是一件寶貝。
  
  龍池苦笑著搖搖頭,道:「世上靈物不少,但是能真正馴服它們的人卻不多。不止要有一定的能力,還得要有過人之處。我還沒有這個本事。」
  
  「哦,」
  
  楊存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調侃道:「這世上還有你搞不定的毒物?你抓它不會是為了殺它練毒吧?」
  
  這樣的事情別人說不準,不過亦正亦邪的龍池就難說了。
  
  「唉,我也是實在出於無奈,這麼好的東西你當我會得?」
  
  惋惜地盯著手中乖巧不動但眼神卻惡毒冰冷的小蛇,龍池的表情就跟要割掉自己的肉一樣,繼續說:「可惜了這樣的好東西,若是就這樣死了,也算是暴殄天物。」
  
  「呵呵,未必。你對毒那麼有興趣,它落到你手裡也算是物盡其用。」
  
  對毒物不感興趣,楊存沒想到這龍池心疼起來居然也有模有樣,便用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語氣說道。
  
  接連歎息幾聲,龍池望著手中的小蛇猶豫再三,還是小心地關進一個不知道什麼動物的皮縫製成的小袋子裡。
  
  「怎麼?」
  
  他的動作還是讓楊存不解,不是說要殺了取毒?
  
  「再等等,讓我考慮一下再說。」
  
  若不是楊存親眼看到,還真的不相信這樣心疼的表情會從龍池的臉上看到。
  
  儘管看起來是那麼不協調。倒是龍池又想到什麼,小心翼翼地安置好袋子,抬頭問道…「你來,不會是閒著找我聊天吧?」
  
  「你說呢?」
  
  楊存涼涼還口,心下想:爺要是有那個閒心還來找你?隨便找個美人都比你強上百倍不止。不過提起別的事情,他還是忍不住臉色凝重道:「那藥屍的毒你研究過了?如何?」
  
  「就猜你是為了這個而來。」
  
  龍池一臉瞭然,拍拍手便坐到一邊喝茶,剛喝了一口又想起不妥,幫楊存也倒了一杯。不過遞過去的時候,楊存可沒接。
  
  笑話,他那手可剛剛抓過毒物,自己喝了還不知道會怎樣。他以為誰都和他一樣?爺可還沒活夠呢。
  
  「膽小。」
  
  龍池不是很明顯的鄙視一下。
  
  正事要緊,楊存決定暫時不跟他計較,只道:「可有破解之法?」
  
  緩緩搖搖頭,龍池臉上的憤恨相當明顯,道:「這下毒之人太過卑鄙,產出這種毒的靈物還著實難尋,那解藥也不是一般人就能配得出來。」
  
  楊存一愣,倒是沒想到這樣的結果,連龍池都解不透的毒……遂又問道:「那毒來源的靈物可是炎龍?」
  
  「啊?」
  
  龍池驚詫一下,嚴肅道:「不是。炎龍本來就不多,哪裡有那麼多讓他們來提製毒藥?」
  
  「那麼你可是想以炎龍之毒以毒攻毒?」
  
  大約有點明白龍池的意思,楊存說道。楊存心底也有點佩服。身為朝廷第一通緝要犯,都說這龍池乃是十惡不赦,不過就現在看來,他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小人強上太多。而這也就是引得自己明知是冒險,卻還與他交好的緣故吧。
  
  「算是也不是。」
  
  龍池的神情有點不自然,隱隱透著刻意的紅暈。別人做點好事恨不得全天下的人知道,他倒好,倒是想做無名好人。不過只要一提起被餵了毒的藥屍,龍池還是義恨填膺,咬牙切齒道:「賊人可惡,居然想借我的手害人。若是就這麼任憑他們得逞,豈不是顯得我龍池好欺負?」
  
  龍池那像要能噴出火來的眼睛看得楊存動容。不過又想起他的彆扭,也就起了激將的心思,笑道:「還自稱與毒為伍,哪知解不了不說,連個毒的來源都弄不清楚……」
  
  本來是狀似無意的說辭,龍池卻真正生氣了,對楊存怒目而視,冷喝道:「你怎麼知道我解不了?不過是需用的藥材稀少,若是你一人中毒,我解來自然沒有問題,但是來個千百個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一番話說得楊存慚愧不已,連忙道:「好了好了,我不過就是隨便說說,你惱什麼?」
  
  「誰惱了?」
  
  龍此還嘴硬,狠狠盯住某一處,道:「別和我提這事,我心煩。」
  
  「煩什麼?」
  
  問出之後楊存才明瞭,自己一手製作出來的藥屍被人利用,完了惡名還得自己背,換做任何一人都會為之氣結吧?
  
  果然龍池的神色很是鬱悶,狠狠盯住楊存,又不像在看他,也不知道具體他在想什麼,語氣不耐地道:「那為藥屍喂毒的幕後主使者你可查清楚了?」
  
  提起這個,楊存倒是汗顏。雖然早就猜到可能是誰,不過沒有明確的證據,只好打著哈哈道:「還沒,那人很狡猾,不好查。」
  
  話剛說完,龍池就神色詭異地望過來,古怪地笑笑:「你倒是會推脫,何不擺明了說?」
  
  能在這麼多年躲過朝廷的調查,自是非同小可的人,何況還是掌握了定王趙元明「兵工廠」秘密的人。知道瞞不過,楊存只好苦笑:「目前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不過我倒是好奇趙元明到底跟你怎麼了?讓你還要弄出個藥屍擾亂杭州?」
  
  若是沒有藥屍就沒有喂毒一事,就算他們真的反起來,自己身處江南杭州,心中也會少掉不少顧慮。現在倒好,麻煩一堆,追根究柢也不知道具體要怪到誰頭上。
  
  引起這個話題,楊存以為又會像高家滅門慘案一樣聽到一個屬於龍池和定王趙元明之間的故事。其實他本身並不是那麼喜歡探聽別人的隱私,不過好奇而已。
  
  一個苗疆的蠱師怎麼會和大華國的王爺扯上關係?
  
  龍池臉色瞬間灰暗無比,大手一出力,手中杯子就成了碎片,也不扔了,只抓得更緊,楊存親眼看著有血從他的手掌中滲出,一時愣住。
  
  這樣的恨應該是不共戴天吧?楊存有些後悔,不應該提及。他剛張嘴想說些什麼,房門卻被人敲響,高憐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公爺,龍公子,我沏了茶水,你們要喝嗎?」
  
  「哦,進來吧。」
  
  楊存應了一句,轉頭看看龍池,發現他的臉色已經恢復,但是眼眸中的冷色仍在。
  
  高憐心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覺得房中氣氛怪異,也不敢多說什麼,將茶放下,望了楊存一眼,一個婦道人家不好久留,要出門之際才問道:「公爺今天可是打算在這邊用飯?憐心去準備。」
  
  「嗯,好的。」
  
  楊存點頭,礙於龍池在場,忍住想將氣質脫俗、容顏絕美的高憐心揉進懷裡的衝動,問道:「奶奶呢?」
  
  「奶奶已經睡了,叫我招待你……們。公爺要吃什麼?憐心去做。」
  
  「已經睡了啊?」
  
  有些事情還想請教她老人家,不過她不單獨見自己也許就是因為猜到什麼的緣故,強求不得。
  
  「公爺……有事?」
  
  楊存的異樣還是引起高憐心的注意。
  
  端起茶杯揭開蓋子,拿在手中呼了呼,飲了一口,楊存才鬆開皺起的眉頭,道:「也沒什麼事,你隨便做吧,只要能吃飽就好。」
  
  在飲食方面他沒有那麼挑。
  
  知道這是不願與自己說,高憐心也知道分寸,點頭出門:「好,我去準備。」
  
  等高憐心關上屋門走了,楊存一回頭就對上龍池若有所思的眼神,訝異道:「怎麼了?」
  
  一瞬間的工夫,龍池神色便恢復正常,自嘲一笑,道:「沒事。你別逼我,等到了該說的時候,我必定會告訴你,一字不漏。至於藥屍之事因我而起,我必盡全力。」
  
  「嗯,那就好。」
  
  對龍池,他從來都不敢小覷,略一思索,楊存還是覺得應該將如今暗潮洶湧的局勢讓他知道。雖然難保他會不會趁亂做出讓人頭疼的事,但是在關鍵時刻還是少不了他的相助。
  
  「說實話,其實我這次來不只為了藥屍的事。」
  
  說著楊存喝了一口茶,等著龍池望過來,才繼續說:「大華國的皇太孫病逝了。」
  
  病逝不過是好聽的說法。總不能昭告天下說大華國未來的皇帝是被毒死吧?
  
  這可是關於皇家面子的問題。皇家多的是這樣的醜事,也多的是壓下這種醜事的手段。無非就是為了大位之爭,一個不怎麼無辜的生命根本就沒有人在乎,雖然這生命很尊貴。
  
  「病逝?死就死了關我屁事。」
  
  只要一說到與他無關的話題,龍池就顯得心不在焉,語氣上也粗俗很多,不滿地嘀咕著。他端著高憐心泡來的茶正要喝,卻猛然又止住動作,望著楊存意味深長的笑容像是明白了什麼,試探著道:「你是說……」
  
  「我什麼都沒說。」
  
  楊存挑眉。他不過就是說了皇太孫去世的消息,相信不久之後這個消息就會昭告天下。不過他還是很佩服龍池分析事情的能力,也難怪他能和順天府周旋這麼多年,比起朝中光吃俸祿不幹活的官員們他可是強上太多,立刻就找到他想要的訊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趙元明,你終於等不住了嗎?好,有種。此次小爺必定會『好好』助你成就大事,哈哈哈哈……」
  
  突然發狂的龍池讓楊存的嘴點兒抽搐。這貨還想提醒他現在不是攪和的時候,他就已經瘋起來了。有點頭疼,想不通人家來個謀反,怎麼就讓他高興成這樣?
  
  就跟聽到死的人是趙元明一樣。無語地搖頭,知道現在即使說了他也未必聽得進去,楊存就先出門了。
  
  不急於一時,反正自己今晚要住在這裡。
  
  本來打算找高憐心調調情,為今晚的雲雨鋪路,不過步出房門以後,他望見那片懸崖又走了過去。
  
  龍池的房間在後院,與主院不相鄰,也隔了一段距離,所以一出門就看得見懸崖,想來這樣的安排也是男女有別的緣故,不過讓男人住後院倒也新鮮。好在龍池也是大剌剌的人,加上對劉奶奶那樣敬重,能住後院,他也肯定欣喜。
  
  後山懸崖處雲霧繚繞。似乎不曾見過這裡有雲霧散去的一日,低頭望下,也是一片模糊之象,不知道有幾許深。楊存想起的就是那日的吊橋、山峰和劉奶奶那些奇怪的話。
  
  那這座橋到底存在還是不存在?楊存根據那天的記憶站在懸崖邊試探著踏出一步,恰巧有風吹來,雲霧散開,楊存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連連後退:「靠,這是什麼地方?」
  
  雲霧被吹開,視線沒有遮攔,一眼望下,除了黝黑什麼都看不見。目光所到之處能有多遠尚且不知,但是這個高度人要是掉下去的話,鐵定會粉身碎骨。縱使對岸的山峰若隱若現,楊存還是壓下心中的好奇。劉奶奶說不是有緣人,或許真的不是吧。
  
  「公爺,您怎麼在這裡?」
  
  楊存入神之際,便聽到一聲天籟之音,回頭一看,高憐心正站在他身後,臂彎間提著一隻籃子。
  
  「哦,我就只是隨便看看。憐心,你要去哪裡?」
  
  帶著籃子,明顯就是要出去,但來的是後院,該不會是……
  
  高憐心低頭一笑,道:「我去摘點野菜,公爺可要一起過去?」
  
  美人舉手投足間的風情就是惹人心動,但此刻楊存的心「怦怦」直跳,卻是為了高憐心那句話,疑惑道:「過去?去哪裡?」
  
  「喏,就是對面啊。那座山可是寶山呢,藥材、野菜什麼都有。」
  
  高憐心說得很隨意。
  
  「你……怎麼過去?」
  
  楊存的呼吸有點發緊。
  
  「當然是從橋上過去囉。」
  
  高憐心啟齒一笑,手指虛無處,道:「就在那裡有座橋,公爺看不見嗎?」
  
  這一次楊存的神色無比認真,緩緩搖頭道:「我看不見。」
  
  「啊?」
  
  高憐心訝異一句,隨後又若有所思道:「對了,奶奶說,並不是每個人都看得見,就像龍公子也看不見。」
  
  末了神色有點惋惜,接著說:「那邊真得很美,可惜公爺……」
  
  聽她這樣說,楊存也釋然了。世間美景何其多,並非處處都能任人觀賞,就像他自身傳奇穿越的經歷,也不是人人都有幸體驗的不是?衝著高憐心笑笑,楊存點點頭道:「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說完了他才發現,這句「我在這裡等你」好像是一句承諾般的誓言?有心加上個「永遠」但又覺得太嬌情。
  
  算了,這樣的綿綿情話還是留到床第之間再說,反正他們的時間還很長,不是嗎?嘿嘿……
  
  「那,憐心很快就回來。」
  
  依依不捨望了楊存一眼,高憐心就在楊存複雜的眼神裡踏上那座在許多人眼中並不存在的橋。高憐心走在上面穩穩當當的,看的人卻覺得她是凌空步行。就算是知道其中緣由的楊存,也忍不住心驚膽顫。
  
  直到籃子裡摘了不少野菜的高憐心回來,楊存一直懸著的心才放到肚子裡。
  
  等高憐心的腳一踩到實地,楊存立刻過去抓住她的手,緊緊地握進掌心。
  
  「公爺,怎麼了?」
  
  高憐心不解。
  
  「憐心,我想這一輩子都這樣握著你的手。」
  
  將高憐心摟進懷裡,楊存並沒有說,看著她踏上橋的那一瞬間,他居然會產生失去她的錯覺。
  
  高憐心的身體顫抖不已,抬眼已是滿目深情,道:「公爺如此待我,憐心此生都以你為主。」
  
  「這可是你說的。」
  
  邪笑著,楊存又成了那個吊兒郎當的模樣,俯身吻上高憐心的唇。
  
  月色咬潔,獨自站在月光下,遙遙聽著高憐心房間裡傳來的嘩嘩水聲,楊存心裡就像有一隻小手抓啊抓的,癢到不行。有心進去與她來個浪漫的鴛鴦同浴,但是為了顧及高憐心的害羞與矜持,尤其還是她隔壁住著劉奶奶,老人家少眠,說不定還醒著,也不好意思太過放肆,只得作罷。他心想等高憐心洗完了,就找個機會溜進她房裡去。
  
  上次野戰的情景一直念念不忘,一想起就蠢蠢欲動,今晚必定要好好犒賞一下被攬月勾引到慾求不滿的身體才是。楊存想著就興奮,抬腳就走的瞬間,卻又僵住身子。
  
  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小腿莫名升起,緊接著還有一股冰涼的感觸。但也不是單純的冰涼,似乎還帶著難言的火熱。
  
  那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顧不得是怎麼回事,楊存就看到在月光下晃著小腦袋的蛇。
  
  顏色鮮艷欲滴,豆大的眼中神色活靈活現,從中,楊存看出明目張膽的貪婪。
  
  炎龍……龍池說它的毒性見血封喉……見血封喉……剛才的感覺應該是被它咬了。
  
  想想下一秒自己有可能就會七竅流血而死,楊存的腿一軟,人就坐到地上。
  
  再怎麼說都是堂堂的四丹高手,就這麼被嚇倒,實在是……但是當下面臨生死關頭,說不害怕真是騙人的。伸手出來,楊存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厲害,想到下一秒自己也許就會死,惡從膽邊生,捻訣運氣,一道金光閃閃如閃電狀的攻擊直直飛了過去。
  
  在楊存歷來的攻擊中,這是第一次出現金黃色的光束,平時都是白色的。但是處在駭然中的楊存卻沒有發現這樣的變化,定眼看去,似乎早就明白他意思的小蛇一溜湮沒了蹤影,攻擊悉數落到院中的石桌石椅上,「轟隆」一聲巨響,石屑四散飛舞。
  
  最後的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楊存看到炎龍對著自己笑了。
  
  一隻蛇對一個人笑是什麼樣的狀況?楊存不懂,但是那笑容明顯存在著。
  
  巨響在庭院中迴盪,第一個被嚇出來的人是龍池。他一邊跑一邊大罵道:「三更半夜你不睡覺發什麼瘋?你以為我師父的東西是說破壞就能破壞的?你要怎麼賠……」
  
  這老小子自從跟了劉奶奶之後,變得格外聽話不說,還對劉奶奶百般維護,開口師父閉口師父,可是恭敬得不得了。
  
  跑到距楊存幾步之遙處,看見坐在地上的楊存神色不太正常,龍池識趣地閉嘴道:「怎麼了?」
  
  此時高憐心也出來了,還濕著頭髮,但是穿戴得很整齊,過來就蹲下查看楊存,忙道:「公爺,您怎麼了?」
  
  適才的景像在腦中回放,一陣茫然過後,楊存開始冷汗直冒。太過緊張了,忘了注意見血封喉的毒藥怎麼還給他這麼長的時間?
  
  皺眉看著楊存驚魂未定的臉,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什麼頭緒,龍池有點不大樂意,道:「你要是手癢就到外面練去,我們可還要休息。」
  
  一句話惹得楊存火氣上來,心下憤怒異常。要不是你吃飽沒事幹弄來一隻毒物,又捨不得殺掉,我至於嗎我?在美女面前如此狼狽,丟得可不僅僅是顏面。
  
  狠狠盯住龍池,楊存開口,輕飄飄地說:「我被炎龍咬了。」
  
  「你說什麼?」
  
  吊兒郎當的樣子沒了,龍池大驚失色怒吼一聲,一個俯衝就半跪在楊存的前面,道:「在哪裡?我看看。」
  
  上下查看楊存並無大礙,高憐心放下了心,但是聽到龍池急促肅穆的語氣,心中突然一跳,人就慌了。
  
  彎下已經僵硬的腰身,楊存解開自己的鞋襪,動作有點僵硬。見此情景,高憐心也顧不得在人前做樣子,趕緊伸手幫他。
  
  脫掉靴子,解開襪子,將褲腿撩起,楊存卻愣住了。
  
  不甚茂密的腿毛間沒有任何傷痕,和往日裡實在沒什麼不同。
  
  「怎麼會?我剛才明明就感覺到被咬……」
  
  訝異出聲,楊存自己也感到難以置信。他可不覺得那種被蛇咬的感覺是他自己臆想出來的。
  
  仔細查看楊存的臉色,又替他把過脈,龍池還是不放心,跑回房間拿出燈盞來仔細地瞧。
  
  還是正常,除了臉色有點慘白,大概是被嚇的,再也沒有別的異樣。鬆了口氣,龍池的黑臉變得更黝黑。盯著楊存道:「你手癢就手癢,我們也不說你什麼,又何必編這樣的瞎話騙我們?那炎龍的毒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滿的抱怨惹得楊存惱火,沉下臉冷笑道:「難道在你心裡,楊某就是那麼無聊的人?」
  
  「這個……」
  
  龍池頓了一下,然後粗聲粗氣地道:「反正沒有傷口啊。」
  
  楊存語塞,一句話也回不了。
  
  說得也是,不管他怎樣說,沒有傷口證明自己被咬過,都是白搭。一時之間反倒笑了,難不成還真是自己神經過敏了?看著高憐心低眉順眼幫他穿好鞋襪,藉著她手臂微弱的力氣站起來,楊存還是覺得腿軟。
  
  龍池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拿了燈盞就走,楊存心中一動,道:「你去看看那炎龍還在不在。」
  
  龍池望過來,也沒什麼表情,一語不發地走了,腳步有些急切,想來也急著他的寶貝。
  
  「爺,我扶您去房間。」
  
  一襲雪白長裙的高憐心望著楊存不太好的臉色,臉上的擔憂還不曾退去。因為發上的水,肩頭濕了一大片,藉著明亮的月光,內裡的小衣隱隱可見。
  
  濕身誘惑啊,楊存的眼神熾熱了幾分,笑道:「爺要去你房裡。」
  
  他抹了一把高憐心的臉,指下溫滑玉潤。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41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39
第九章 炎龍
  
  不,不是熟人,至多算是熟面孔。九尾猴王蹲在那裡眼睛直直地望著楊存,沒有任何動作 ...

第一章 炎龍的世界
  
  幾乎是剛進房間,色慾薰心的楊存就用鼻子往高憐心身上嗅。一股合著花瓣的清香足以燒盡任何一個男人的理智。
  
  「憐心寶貝,爺可是想死你了,來,讓爺好好親親。」楊存說著就俯下身子,並將嘴對準高憐心親了上去。
  
  「爺,您急什麼?臉色這麼不好,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去幫你倒杯水來。」楊存的熱情高憐心不是第一次遇到。比起上次在野外苟合,這還算是輕的。不過因為他那不正常的臉色,她的心中始終還是不安。
  
  那種欲拒還迎的嬌羞看得人心癢難耐。這種時候還倒什麼水?渴,的確是很渴,不過比起平淡無味的開水,此時楊存更想喝的是高憐心的瓊漿玉液。
  
  「寶貝,不要水,你只要乖乖張開嘴讓爺解解渴就好了。對了,不止是渴,還很餓呢。」十分肯定這美人不會拒絕自己,楊存嘿嘿奸笑著,一手揉捏她那彈力驚人的胸脯,一手按著她的翹臀,令她的身體與自己完全貼合,將身體的熾熱傳遞過去。
  
  龍根早就勃起,就等著找尋溫熱的發洩地。故意在高憐心的腰腹間一頂,高憐心的小臉就紅了個徹底。
  
  縱使兩人早有了肌膚之親,在那樣封建的氛圍裡,這樣淫蕩的動作還是嚇壞了高憐心。她伸手擋住楊存想要使壞的大手,高憐心的目光就往門外看,神色中略顯焦急。
  
  「爺倒是別急啊,門還沒有關呢。」
  
  也具體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高憐心的話楊存分明就聽到了,卻一時之間居然反應不過來是什麼意思,腦海裡變得很奇怪,像被一種奇怪的力量所牽引著,控制不了週遭的一切。身體的反應完全就是出自本能的動作。
  
  「乖乖,趕緊來吧,可憋死我了。」心中有一團火,下腹處更加熾熱,朦朧間,楊存覺得自己如果再不發洩,很有可能會被活活燒死。這樣的念頭支配了身體,根本不理會高憐心的掙扎,楊存一把就扯開她的腰帶。
  
  動作有些粗暴,然而更大的成分是迫不及待。
  
  「爺……」若是只有兩人,他要怎樣都隨他。可是現在腰帶被解,外衣被拉開,如血一般的肚兜都露出來了,楊存還是沒有停手的意思。劉奶奶就在隔壁,高憐心不敢叫,但是望著大開的兩扇門,她還是急出眼淚,心下也有了怒意,手裡的動作也就不遺餘力想推開楊存。
  
  「爺,您當真要這般作賤我嗎?」話未說完,淚兒先流。高憐心哽咽著,心中有了委屈。
  
  一直以為他待自己就是與眾不同,原來在他心裡自己和那些輕浮的浪蕩女子並沒有什麼不同,可以肆意辱之,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心中有怒,也有氣,高憐心賭氣別開臉,不迎合楊存的吻。
  
  若是在往日,別說是她流淚,就算有點不高興,楊存也會寶貝長寶貝短的想法子逗她開心。但是今天她都生氣了,他還是無動於衷。
  
  這樣的反常還不是一般的反常。熾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間,緊接著就傳來一陣劇痛。爺居然咬人?還不是那種打情罵俏時的輕咬,這完全就是撕咬了。
  
  力氣的差距太懸殊,高憐心根本掙脫不了。努力扭過頭望見楊存面目的那刻,她完完全全愣住了。
  
  「啊……」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小院。被恐懼沖昏頭的高憐心什麼都不顧,雙手猛然一推,楊存居然直直向後倒去。
  
  「砰」的一聲巨響,楊存的後腦杓著地,結實的磕了一下。但是他居然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就這樣直挺挺地躺著,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不可置信望著自己的雙手,高憐心根本就不相信那麼威武強壯、力氣不知比自己大上多少倍的爺真的被自己推倒。咬住顫抖不已的下唇,她喊道:「來人……」因為太過駭然,她發出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見。
  
  「糟了……」龍池叫著跑來,看到衣衫不整的憐心,黑臉大固,連忙低下頭。高憐心連忙轉身整理衣服。這一耽擱,隔壁的劉奶奶也來了。「怎麼了?」發現神色有異,劉奶奶出聲問道,聲音中有諸多不解。
  
  「師……師父,不好了,炎龍不見了。」對劉奶奶,龍池自然是十二分的尊敬。但是在這個時候,歷經大風大浪的他還是顯得有些不太冷靜。原因不僅僅是因為炎龍劇毒,還因為它來得古怪。
  
  「什麼?你不是好好看著它?」同時侍奉木石之術的人,炎龍的毒性劉奶奶自然明白。倘若它出去傷人,那可就真的不妙了。
  
  「我哪知道啊?出來之前我還看過好好的,結果轉了一圈回去居然就不見了。」哭喪著臉,龍池抖動著手裡的獸皮袋子,眼裡滿是心疼……
  
  他本來就不是心善之人,炎龍傷人與他何干?又不是他指使。但是傾世的寶貝就這麼沒了,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只顧著自己寶貝跑掉的龍池顧不得在意別的,好在劉奶奶注意到高憐心的失常,還有躺在地上的楊存。走過去問高憐心道:「憐心,你這是怎麼了?」
  
  「奶……奶奶,爺、爺他……」指著躺在地上捨不得起來的楊存,高憐心的話語顫抖,根本接不起來。
  
  劉奶奶詫異了,經過她悉心調教,高憐心並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嚇住的孩子。何況她本性沉穩。但是現下……國公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疑惑地望過去,神秘莫測的劉奶奶倒吸一口涼氣,駭然後退好幾步,要不是有趕上來的龍池扶著,她真的會直接摔倒。
  
  「到底怎麼了師父,你們怎麼都露出這樣的表情?」龍池也被搞糊塗了。高憐心被嚇著還算有情可原,連師父也這樣的話就……順著她們的視線望過去,龍池也嚇得瞠目結舌,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小,那樣受驚的表情實在比高憐心好不了多少。
  
  「這……這……師父,這是?」面對這樣的楊存,龍池無法解釋,唯有將目光投向他所敬畏的師父劉奶奶。同時高憐心也望過來,滿目的哀求之色。
  
  「很難說。」緩緩搖頭,劉奶奶臉上的凝重從來都不曾見過。而引起了幾人一起恐慌的楊存卻什麼都不知道,就那樣躺著,睜著眼睛沒心沒肺的樣子。他的臉上,眼眶裡是詭異的眼球。
  
  整個眼眶呈現金黃色,就像鑲嵌了一顆黃金眼珠,而另一顆則是詭異的血紅,無比妖艷。
  
  在楊存的視線裡,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整個空間都是一片血光之色,不斷的來回湧動。
  
  紅的樹,而且紅的恐怖異常。
  
  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上一秒鐘明明抱著憐心美人溫存來著,怎麼下一秒就到了這個鬼地方?
  
  我操,這是哪裡?是哪個吃飽沒事幹的渾蛋把爺瞬間移動到這裡?要是找出來,非斷了他的命根子,讓他也嘗嘗這種慾求不滿的滋味如何?到現在為止,自己高昂的慾望還沒有消散。
  
  還有,這裡怎麼這麼熱?熱得自己汗流浹背。楊存親眼看著一滴汗水滑落,然後還沒有接觸到地面,就「滋」的一下冒了一股白煙不見了。
  
  這是被蒸發了?靠,這裡怎麼這麼變態啊?那個溫度豈不能將自己的腳直接烤熟了?驚駭中低頭,楊存發現自己其實是懸浮在空中,與地面有一尺的距離。他可不覺得自己有身輕如燕的本事,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現在的自己是魂體。
  
  接二連三魂魄離體,要是被閻王知道自己不尊重生命可不是什麼好事,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這一次不知道又是誰的傑作?楊存無意識地飄蕩,像個遊魂一樣,因為不知道怎麼來的,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出去。
  
  四周的景致其實沒什麼異樣,在見識金剛印的世界之後,楊存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已經發生微妙的變化,好像沒有那麼容易驚訝了。
  
  樹、石、山、土這些都有,甚至突然不知道會從哪個角落竄出一些不知名的動物,唯一和別處不同的就是那些東西全部都是紅色的。在奔跑間帶動了空氣的流動,清晰可見。
  
  這麼一個鬼地方,地面熱得跟火焰山似的,那些動物怎麼活下來的?等等,火焰山?腦海不自覺顫了一下,有一道靈光極快閃過。
  
  好像在來這裡以前的那條巷子中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經歷,不過那時候的感覺可比現在真實得多。是因為現在是魂體嗎?
  
  「靠,不會吧?」楊存自言自語,眼中震驚。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似乎、大概、也許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刻意靠近了一棵不知名的植物,將手伸過去,果然感覺到明顯的灼熱感。
  
  楊存還是不死心,凝聚內力於掌心,一掌拍出去,一隻奔跑中的小動物就翻了白眼。有了在金剛印世界裡的經歷,即使處在魂體狀態下,楊存也能隨心所欲發出攻擊。那時候覺得要命的事現在反而對自己有幫助。
  
  在動物倒下去過後沒多久,楊存便看見屍體慢慢開始著火,也不知道是不是著火,反正是變成火焰的樣子,並滲入地下與地面融為一體。沒過多久的時間,就在那個地方慢慢拱起一個小包,然後破開,之前被楊存殺掉的動物又從裡面跑了出來,活蹦亂跳的。
  
  有一種叫做興奮的東西在血液裡流淌,楊存眼中散發著異彩,仰頭望著血一般的……哦不,應該是火一般的天空,緩緩咧開嘴角,發出驚動這個世界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五行之力,地奴為土,金剛印,金主殺。那麼現在這個與金剛印的世界一般存在的空間,應該就是……火生陰陽,火的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世界還有誰比老子更幸運?金剛印的世界、火之靈的世界,有誰好運到像自己一樣都來過?就算來得莫名其妙,但就是不知怎的被自己碰上,而且也來過了不是嗎?
  
  火之靈的世界一切都是以火為主。等笑完了、開心完了,褪去所有的笑容,楊存才開始發愁。
  
  媽的,來得莫名其妙,總不見得走得也莫名其妙吧?自己這是要怎麼回去啊?若是讓自己一直都留在這裡,那還不如沒來過算了。他不是那種修煉狂人,會為了一些神秘的力量瘋狂到不顧一切。外面的花花世界,尤其是那幾位如花的美人,他還真的捨不得。
  
  本來就是俗人一個,沒辦法。
  
  要是一樣的話,那麼這裡應該也有類似金剛印大殿的地方,也就是金剛印本身待著的所在吧?只要找到那裡,應該就可以離開了。思索到微弱的希望,楊存開始轉動視線四下觀看,想確定什麼地方比較可疑。
  
  金剛印裡有林管,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相互有個照應,然而這個世界裡頭就只有他一個,可說是孤立無援啊。
  
  四個方向,其他三個都幾乎一模一樣,只有剩下一面看起來地勢較為寬闊一點。嗯,大殿一類的建築必定是在地勢開關的地方無疑,這個方向應該不會錯吧?打定主意,但還來不及踏出第一步,楊存便感覺到來自身邊的威脅。
  
  急速轉身,只有在確定危險的來處以後才能化解。前面沒有,後面沒有,左面沒有,右面……空蕩蕩的,也沒有。
  
  不可能,那種越來越厲害的壓迫感絕對不會錯,就算不是很強,不過兩把刷子還是有的,不然的話,這個世上早就沒有那個老是喜歡自稱楊某的人了。經過接二連三的挫敗之後,最後楊存只好選擇抬頭。
  
  然後楊存的臉色徹底變了。
  
  「我靠,最好是啦……」
  
  見過流星雨嗎?見過隕石降落嗎?如果說都沒有見過的話,那麼眼前就正上演這一幕壯觀的奇景。
  
  隕石還帶著燃燒的火焰,如同流星雨一般的下,造就天地之間唯美的畫面。楊存敢發誓,在自己認識的人中,前世今生加起來絕對沒有人見過這樣的異象。要是心情很好的話,自己是真的不介意做這場驚世傳奇的見證者,但是為什麼那些隕石的目標是自己?一塊一塊都像長著眼睛似的,比起追蹤導彈毫不遜色,以極快的速度朝自己砸來。
  
  如今楊存能做的就只有逃了,拚命地逃。
  
  耳邊的呼嘯聲接連而來,耳根一動,身形就往右閃。而左側處,一塊將近汽車大小的隕石直接砸到地面,濺起一陣火焰的同時也慢慢消散,和土地融為一體。
  
  「好險。」擦著額際的汗水,楊存來不及慶幸,左臂就是一陣劇痛。低頭看去,一點拇指大小的火花濺到上面,衣服迅速破開一個洞,然後就貼著皮肉開始消融,不到片刻的工夫就看見森森白骨。
  
  指頭粗細的傷口像是蟲子啃出來的,在到達骨頭以後,那點火種才依依不捨地熄滅。
  
  「我的天……」驚駭得找不著聲音,楊存汗如雨下。光是這麼一點就有如此大的威力,若是被一大塊砸中,豈不是屍骨無存?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是魂體都倖免不了它的攻擊,這種東西到底有多可怕?
  
  還愣著做什麼?跑吧。幸好現在自己只要御風而行就好,要是光靠雙腿,早就屍骨無存了。儘管不願意承認,不過楊存現在連腿都是軟的。
  
  倘若對方是有攻擊力的人或動物,或許還能奮力與之一搏。可惜現在面對的偏偏是無法駕馭的東西。古往今來,有誰能以一己之力與大自然相抗衡?那不是活膩了找死是什麼?
  
  楊存極快地左躲右閃。好在修煉至今,所有感官都已經相當靈敏,就算不用回頭看,也能清楚察覺危險的位置並且快速避過。三丹或是四丹在人類的世界裡也算是佼佼者,即使不像楊術的六丹一樣變態,也沒有多少人膽敢小覷。而在這個世界裡就只有逃跑的分了。
  
  汗流浹背,上好錦緞的儒裳已經被不時落下的火點燒得破破爛爛,此時的楊存狼狽到連自己都感到汗顏。
  
  一味逃避也不是辦法,喘息著四處逃竄,楊存終於還是掌握到一點被攻擊的規律。怒從心來,這他媽的根本就不是狗屁的自然現象,而是有人於後面指使。飛逝、隕落、演化,週而復始,沒有止境。
  
  在這樣的循環裡,一股不正常的能量正源源不斷往天空輸送。
  
  暗算?龜孫子,別被爺逮著,要是收拾不了你,爺我就跟你姓。
  
  若是感覺沒有錯,那個暗算他的人就躲在一層看不見的結界裡。要不是危險呼嘯著逼近,又隨時有須命的可能,說不定爺還有興趣跟他玩玩捉迷藏的把戲。但是現在偏偏是生死一線間的關頭,而對方似乎也吃定他這一點,趁著他措手不及、應接不暇的機會搞偷襲。
  
  好、很好,你覺得我沒轍了是吧?楊存怒從心來,惡從膽邊生,乾脆也豁出去了,猛然止住腳步回頭,催動內丹,激起一層防護。
  
  逼急了,兔子還會咬人呢,你以為小爺我吃素長大的啊?今兒個就叫你看看爺的手段。額頭的汗水如雨一般地下,有些已經成功地穿過眉毛,流進眼裡,火辣辣的疼。楊存卻根本顧不得擦拭。命都快沒了,這麼點疼痛又算什麼?頂多就是視線模糊一些罷了。
  
  這壓根兒就是不要命的做法,那陣隕石的攻擊如此變態,若是失敗,後果根本不用想,就可以直接考慮找閻王太爺再給自己一次機會,重新穿越一次時空玩玩。
  
  下次做個普通的公子哥就成了,這人上人的日子還真不是誰都消受得起。
  
  當然,像楊存這種和英雄兩個字壓根就沾不上邊的人,說到視死如歸,也可笑了一點,所以升起防護層以後,便瞬間移動往十幾米遠的地方觀看。
  
  以身試險?抱歉,爺還真沒有那種習慣。
  
  帶火的隕石以最強勢的速度衝來,與那「這著淡淡金光的防護層越來越近,直到最後完全相撞。
  
  「砰……」
  
  隨著一聲驚天巨響,現場發出無比耀眼的光芒。如果不是楊存的反應快趕緊轉身閉眼,恐怕在那樣的光輝下,那雙望盡美人春光的眼睛就不保了。要是非要比較的話,用原子彈爆炸形容也不為過。
  
  接著散播開的就是一陣一陣讓人發狂的熱浪。
  
  畢竟是魂體,即便疼痛等感知都尚存,卻比真實的肉體來得遲鈍,能承受的強度也高。望著在熱浪中被毀去的那些火紅的石,燃燒的樹,楊存狠狠吐了口唾液。
  
  「乖乖,要是我進來的是肉體,恐怕這個時候連個骨頭渣都不剩了吧?」要知道,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和這塊地一樣的質地啊。「可是,我的力量什麼時候這麼強了?」楊存自言自語地說道,手掌一翻,看到躍躍欲試且興奮異常的內丹。
  
  其他的沒有什麼,唯有林管那一顆跟吃了興奮劑一樣顫抖,大有掙脫鉗制的意味。
  
  許久之後,一切終義復平靜。平靜而已,周圍的景觀與原本靈得實在太大了。
  
  那些障礙物統統不見蹤影,被一望無際的荒蕪取代,那些很快就能從土裡長出來的東西也沒有復甦的痕跡。正是因為沒有遮攔,其中一片與別處不同的地方就引起楊存的注意。
  
  其實那種不同也不是以肉眼所見的樣子不同,至少看起來還是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麼,每當看到那裡,內丹就變得更瘋狂。
  
  不正常,很不正常。前世的痞子經歷告訴自己,要是有什麼東西不正常,那麼揭開以後絕對會有些見不得光的存在。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
  
  等等,風?這麼一個熱死人的地方哪裡來的風?心中大喊不妙,再看,楊存呆住了。
  
  漫天隕石繼續開始它們光輝,唯美的隕落。
  
  「媽的,還來啊?」
  
  馬不停蹄般的繼續狂奔。不過這一次有了目的和目標,朝那塊不一樣的地方前行、進發。
  
  不過數米不到的地方,手中激起光華,楊存連想都不想就直接砸了過去。又是一聲巨響,那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地方居然凹陷出一個大坑。果真是防護層,內裡漸漸透明,有一個不斷地變換形狀的血紅色檯子,上面一張熟悉的面孔衝著楊存詭異一笑。
  
  其實也算不上多麼熟悉,因為只見過一面而已,但是在看到那抹笑意的時候,楊存便驚覺不妙。
  
  一塊三米見方的隕石已經來到頭頂,絕對會在一秒內砸下來!想躲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靠,算我倒霉,要是我能活著出去,我一定要抓光所有的紅蛇,剝了它們的皮縫起來當鞋穿,並把骨肉剝碎熬湯,然後拿去餵狗。
  
  沒錯,在防護層裡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條鮮紅的小蛇,蛇臉上是詭異至極的笑容。
  
  炎龍。
  
  閉上眼睛等死的過程裡,楊存忽然想到其實之前感覺根本就沒錯,那條蛇真的咬了自己。至於為什麼沒有傷口……
  
  時間寂靜無聲,楊存不帶表情看著炎龍,縱然心中已經恨得要將它挫骨揚灰,臉上也不露出一點情緒。
  
  對面這個傢伙似乎有讀心術,他不敢露出一點愜意,怕被它瞧見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越是如此,炎龍臉上的表情越表現出一種嘲諷到輕蔑的樣子。
  
  區區一條蛇而已,怎麼能有這麼豐富的表情?這未免太不科學了,但是這些卻都是楊存真真切切看到。
  
  「哼,別以為你化解我的攻擊就拿自己當誘餌,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剋星。」極為年輕的男聲帶著深入骨髓的魅惑,那樣的魅惑令楊存想吐,儘管炎龍的話並不是針對他說。
  
  在楊存頭頂上方懸著金剛印,光芒四射,似要繞花人的眼,而在幾分鐘之前,它還救了楊存的命。
  
  隕石與他不過就是咫尺距離,反攻或者閃避都不可能。在一條以蛇體出現鮮紅畜生得意的笑容裡,就算死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一刻,除了憤怒和心如死灰之外,楊存念及的就是那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
  
  你說自己要是知足常樂,帶著幾個美人去遊山玩水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不管什麼皇太孫、什麼藥屍含毒的事,又哪會變得如此啊?楊存悲從中來,一瞬間便感到有東西破體而出。
  
  金光大作,能將出場演繹得如此奢華者,除了金剛印以外,恐怕沒有其他東西比這更大牌的了。生的希望突如其來。
  
  不知道金剛印本身是怎麼發動反擊,那一刻一動也動不了的楊存只感到一股強大的能量。而且令人感到怪異的是,那股能力強到能摧毀一切,卻偏偏不會傷及自己。身上那些被隕石的火星腐鈾而且深可見骨的傷口,正以肉眼所見的速度慢慢癒合,後來,他的周圍都被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楊存知道自己並不是金剛印的主人。金剛印本來就是極強勢的存在,在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以前,根本別想要駕馭它,他們現在只是相互依賴的存在。金剛印需要在自己的身體裡潛伏,自己則需要金剛印的力量。兩者互不干涉,就像……嗯,最陌生的……朋友。
  
  在炎龍蔑視的話語出口之後,楊存感覺到金剛印生氣了,怒火沖天,在他的身體裡熊熊燃燒。
  
  外面是火,體內也是火,這樣的感覺實在令楊存苦不堪言,也從炎龍的話裡聽出一些訊息。
  
  五行之力,相生相剋。火克金,是不是就代表這條應該是火之靈的小蛇是金剛印的剋星?所以金剛印才會那麼生氣?
  
  這個念頭剛起,楊存就從高空直接摔了下去。雖然不疼,不過那姿勢也實在夠難看的,不僅大頭朝下,而且雙腳朝天,哥的形象啊……
  
  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金剛印再次回他的身體裡睡覺去了,並且沒有再次出來的意思。
  
  是因為自己動了「炎龍是它剋星」的念頭?楊存心中一動,這是不是說明自己現在和金剛印心靈相通的?沒有時間嘗試溝通,現在還是先對付這個明顯笑意不善的東西要緊。
  
  既然它會說話,那麼溝通也就不是問題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和我過不去?我哪裡惹到你了?」開門見山地直接發問,這也是楊存困惑不已的地方。
  
  「不是,恰恰相反,是因為我看上你了。」炎龍搖頭擺尾,煞有介事的說著,但是說出的話卻讓楊存想噴血。
  
  「我靠,被你看上就要殺我?有這個道理嗎?那是不是你恨的人反而會以禮相待?」畜生果然就是畜生,連做事的方法都這麼另類。
  
  「你說誰是畜生?」本來是好好說話,炎龍卻突然生氣了,身上那些鮮紅的顏色妖艷到令人不敢正視,迅速竄起三丈高的烈焰,駭得楊存硬生生後退了幾步。
  
  「我沒……」狡辯還沒說出口,在這炎熱到令人抓狂的空間裡,楊存竟然打了一個寒顫。「畜生」二字當真沒有出口,可是它怎麼會知道?那顆鮮紅的內丹……難道……汗,流得更多,楊存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嗯,你想得沒錯啊。」小蛇臉上的得意成功地讓楊存哭了。它說:「我的感知就在你的身體裡啊,所以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危機感鋪天而來,有什麼比一想一念間的心思都被對手掌握得一清二楚來得更加恐怖?臉上的表情石化猶如刀刻,楊存僵硬著聲音一字一頓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和炎龍的第一次見面不過是幾個時辰以前的事,那時候只覺得這個東西怪異,實在沒有別的了,直到後來就莫名其妙被它咬了一口。
  
  難道是因為咬了一口的關係?「不是。」小蛇否定得很乾脆,神秘一笑,道:「你再繼續往前想。」
  
  果真它能讀懂自己的心意,可是為什麼之前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似乎從金剛印破體而出開始,一切就變得都不一樣了。
  
  想不繼續處於被動,就只有清空所有想法,放任大腦呈冥想的狀態。
  
  這並不是容易的事,很多時候大腦不受意志支配。不過有了在老道士那裡修煉的經歷,雖然撐不了多久,但是七,八分鐘還是可以。
  
  平穩了心緒,楊存屏摒所有雜念,開始專心應付起炎龍。並不是真的回憶,誰知道它是不是設好了圈套?楊存心中逐漸淡然,盯住炎龍的眼神冰涼入骨。楊存冷冷開口道:「說出你的目的吧,究竟想要如何?」
  
  蛇沒有眉毛,所以皺起眉宇的動作就顯得非常可笑。略等片刻,望向楊存的目光中也帶著不解。其中的緣由楊存自然明白,它大概是因為窺測不到自己的心意而詫異吧?
  
  不過炎龍並沒有糾結太久,很快就恢復詭異的狀態,盯住楊存,用霸道且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我的目的很簡單啊,就是看上你了。」
  
  「嗯?」楊存皺眉表示不解,出言問道:「然後呢?」
  
  「然後?」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炎龍才說:「然後就是你的身體裡已經有了那個雜碎,所以我不爽,非常不爽。」
  
  雜……碎……心中的怒氣又突然出現,而且還是來自金剛印。楊存實在搞不明白,究竟是金剛印怕了炎龍還是怎的,居然這麼能忍氣吞聲?
  
  「對啊,」炎龍點點頭,語氣相當認真,開始很有興致地為楊存解說:「一般人入不了我的眼,我看上你是你的運氣啊!可是你的身體裡已經先被別的東西佔領。」
  
  不是雜碎就是東西,這炎龍對金剛印也著實可以。
  
  「然後呢?」為什麼嗅到了一絲不同於平常的味道?
  
  「然後?什麼然後?」詫異一下,炎龍便反應過來,道:「這是我的失誤,為了不留下我眼光不好的證據,我只好殺了你。」
  
  能將殺人的理由說得這樣理直氣壯且冠冕堂皇,實在是……
  
  不過楊存並沒有答話,只是好整以暇看著它,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就算沒有金剛印,它以為楊存那麼好殺嗎?
  
  「不過好像真是不太容易。」炎龍的神態更像是自言自語,繼續道:「它既然護著你,想要你死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會變得麻煩很多。不過……」瞥過來一眼,炎龍的笑詭異而魅惑,叫人不安得很。
  
  「哈哈,還是我聰明,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啦。」蛇有手嗎?沒有,若是誰非要為它添上,就是畫蛇添足的蠢事。然而實際情況卻是沒有最怪誕,只有更反常。楊存眼睜睜看著那條小蛇幻化出一雙小手,像是人類已經想到好辦法那樣得意地拍了一下,目露狡黠,然後迅速不見。
  
  「那就是以武力取勝。我和它進行一場爭奪,誰贏了,你的身體就是誰的。
  
  當然,這不是因為你的身體特別出眾,只是面子問題而已。「
  
  面子……一條蛇也要面子……這是什麼世道?
  
  楊存盯住自鳴得意的小蛇,緩緩開口:「要是那樣,我會如何?」不是多心,而是對方的眼神已經很明確地表明這建議絕對不會像它所說那麼好。「唔……你啊?」眨著小眼睛,炎龍端詳得很不正常,望著楊存直笑道:「也不會太嚴重,就是斷個胳膊少個腿,頂多變成癡呆。你放心,就算我不保,那傢伙也會保住你的性命。當然,這不包括失誤。」
  
  好,很好。
  
  楊存的臉完全變色,盯住炎龍就是一個猛撲,道:「靠,爺就算死也要你陪葬。」同時手中激起光華,並朝炎龍攻擊。
  
  打蛇打七寸,他可盤算好。
  
  可惜,那記攻擊尚未落到炎龍的身上便被彈開。炎龍笑得極為輕蔑。
  
  「果然是個傻子,你的內丹中帶著金剛印的力量,火克金,又怎麼傷得了我?」說完這句話,炎龍的眼神就變了。沒有戲謔,還被森森的寒光所代替,冷酷、殘忍、嗜血、絕情,幽幽綠光是一條毒性很強的蛇所具備。
  
  嘴一張,數尺長的火焰噴射過來。早有準備的楊存一邊後退、一邊建立起防護層,還是從頭髮嗅到明顯的燒焦味,身上的灼熱感幾乎讓他失去理智,被烈焰吞噬的感覺只有一個痛字可以形容。
  
  痛,肌膚像要裂開了,灼燒的痛楚迅速傳遍四肢百骸。在火光中楊存看到外面炎龍的笑,聽它洋洋得意地說:「我最恨的就是不自量力的人,就給你一些教訓好了。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因為我還沒有玩夠。」
  
  若是侮辱,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感覺屈辱?在懸殊的力量面前只有受辱的分嗎?抱歉,這條定律對楊某起不了作用。自不量力是吧?那我就讓你好好看看什麼是力量。
  
  眼中散發出炙熱的光,楊存開口,將胸肺間那口濁氣盡力怒吼出聲:「啊……」炎龍蔑視的瞳孔裡,看到一團根本不甚強烈的火焰向著自己飛來。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43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41
第一章 炎龍的世界
  
  幾乎是剛進房間,色慾薰心的楊存就用鼻子往高憐心身上嗅。一股合著花瓣的清 ...

第二章 京城的來人
  
  炎龍的眼神是輕蔑的,望著瞳孔詭異的楊存,笑起來蠻不在意,道:「莫非你腦子抽筋不成?五行之力,我本屬火,你拿火來對付我,不覺得可笑?」
  
  也不是說炎龍故意要嘲笑他一番,此事想想事實也是如此。拿火對付火可是真正可笑之事,況且在五行之靈中,炎龍還是自負最出眾的一個。
  
  地奴心智未開,不過就與幾歲的孩童無二,金剛印那廝更差勁,連個形態都不敢演化出來。唯有它夠靈活,在這芸芸眾生中遊走,對人類的心思也有一定瞭解。楊存被它玩弄得失去理智,胡亂發洩一般,也不用全力,只需輕輕鬆鬆張嘴,噴射出不大不小的火焰龍過去。
  
  幸好是如此,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兩火相會,這攻擊並沒有照炎龍的設想吞噬楊存,然後再給他一個教訓,而是……
  
  「怎麼回事?」炎龍的聲音中帶著些許不可思議,眼睜睜望著兩火合而為一,而它們的方向也不是向著楊存,居然是它?
  
  「咻!」來不及反應的炎龍被自己發出去的攻擊擊中,被射飛好一段距離。
  
  它勉強抬起腦袋,嘴一張,一大口帶著火焰的血立刻噴出,不過很快就被地面吸收,什麼都沒有留下。
  
  如果說之前它是詫異的話,此刻就是震驚了。「不可能,這不可能。」也許是打擊太大,炎龍一時之間很難接受。連連搖頭喃喃低語,眼中還帶著一絲恐懼的味道。
  
  被一個能力明顯不如它的凡人傷到,而且根本看不出那記攻擊的門道,這讓它的心中十分驚駭。望著同樣狼狽的楊存,忍住五臟六腑被震傷的痛楚,炎龍出聲:「你……怎麼做到的?」
  
  楊存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因為炎龍連番的攻擊幾乎耗光他所有的力氣,金剛印的救治只是表層,那些內在的傷害還是存在。用勁全力使出最後一擊之後,楊存就倒地不起。全身上下四肢百骸、每一條神經、每一寸骨絡,沒有一處不痛,還不只疼痛,更伴隨著要人命的灼熱。
  
  現在他懂了,金剛印並不是要幫忙療傷。在嘴角鮮血不斷滴落,尚未到達地面就直接化成一股白煙、散發著刺鼻味道的時候,楊存的身體還是安然無恙。
  
  這不是因為他厲害,在炎龍自己創造的世界裡,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是,關鍵時刻還是多虧有金剛印幫忙。
  
  炎龍的問話楊存並沒有忽略。當然也沒有回答的打算。剛才的攻擊有多大威力他不是很清楚,不過看炎龍的樣子,在短時間內應該能休息一下吧?
  
  咧開嘴,隨著不斷從喉間湧出的鮮血,楊存笑得相當欠揍,答道:「你猜。」整個世界開始有了莫名躁動,楊存清楚感覺到炎龍真的生氣了。在它陰寒的目光中,感覺自己正被一股大力牽扯著往不知名的地方去。
  
  「想走?做夢。」炎龍冷哼,空中頓時風起雲湧,氣象萬千。在隱隱像是吞雲吐霧的幻象中,突然出現一隻火焰大手,直接朝楊存抓去。
  
  「不好。」楊存暗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人居然沒有一絲慌亂,心中一片清明,想起老道士的一句話。
  
  「散形、幻影、跌破,遁……」同時楊存也在心中暗暗默念道:「此乃幻象,並非真實存在,此乃幻象……」
  
  大手襲來,楊存化成繁星點點。此刻他本就是魂體,能這樣變換樣子也並非不可能的事。但是在那一瞬間,他還是清楚感覺到被烈焰包圍,整個人就像燃燒般的劇痛。
  
  「靠,這不是幻象嗎?怎麼會有這」SR實的感覺?「
  
  最後看到的是炎龍恨絕的眼神。
  
  完了,招惹到一個不該惹的煞星。
  
  再睜眼,就是一雙開了細縫的兩隻紅桃,駭得楊存直往後退,卻渾身都開始發疼,動彈不得。
  
  「爺,您終於醒了。若是您再不醒,憐心……憐心……」
  
  抽抽噎噎的啜泣,沒有黃鶯般的婉轉,帶著絲絲嘶啞。楊存驚魂未定地定睛一看,才發現跪在自己跟前的是高憐心,而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張造型相當怪異的鏤空木質床上。
  
  高憐心許是哭得太狠了,兩眼又紅又腫,完全沒有一貫的風采,看得楊存心疼不已,想動手將佳人攬進懷中好好安慰一番,卻未能成功。
  
  「你可總算醒了。你之前可嚇壞我們了。若是你在這裡有個三長兩短,我的罪過可大了。」這粗狂不客氣的聲音除了龍池還有何人?
  
  沉浸在美人垂淚溫情中的楊存不滿的抬起頭,想示意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住嘴,結果卻看到臉色鐵青的劉奶奶雙眼一閉就朝著一邊倒去。
  
  「師父……」
  
  「奶奶……」
  
  替劉奶奶把過脈象之後龍池的臉色緩和下來,向高憐心道:「沒事,師父她老人家只是太累了,休息一陣子就會沒事,由我照料著就好,你還是去照顧國公爺吧。」
  
  龍池身形高大,劉奶奶的身體在他的懷中顯得更嬌小了。看著抱起劉奶奶離開的龍池,楊存想到的居然是之前關於龍池是不是看上劉奶奶的念頭。
  
  自己先替自己噁心了一把。
  
  不知楊存心中所想的龍池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回頭對低頭垂淚的高憐心道:「奶奶房中不是有剛研製出來的瓊漿玉液?」
  
  高憐心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回頭對楊存道:「爺睡得時日久了,喉間乾渴,難免發不出聲。我這便去取藥為爺潤嗓。」
  
  瓊漿玉液?聽起來可是酒名。楊存暗想:怎的又變成藥了?不過想到高憐心的話又是不解。什麼叫睡得時間久了?在炎龍的世界裡頂多不過半天的工夫罷了。等到想要再問的時候,房中哪還有其他人?獨獨只留下自己一個。
  
  前前後後思索一番,還是覺得這炎龍招惹得莫名其妙。就算它的靈知在自己的身體裡,也必須要有一個合適的契機才行,細細思量,還是找不到那個所謂的契機在哪?自己記性不差,這樣出眾的蛇絕對是頭一次看到。
  
  既然如此,那就換一個角度想。
  
  第一次感覺到不對勁在哪裡?心中一動,楊存想到一個可能。
  
  對,他媽的絕對沒錯,在那之前爺都好好的,居然在現實中也被人暗算?瞇眼咬牙,楊存心中已經是一片漠然。等到要再認真回想一遍時,去拿藥的高憐心已經回來,只得暫時擱淺。
  
  她不會是跑了吧?哼哼,就算將整個大華國翻個底朝天,也絕對要找你問個明白。我們再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楊某混得這個敬國公厲害。
  
  現在總算知道這東西為什麼叫瓊漿玉液了,絲滑如上好的綢緞,不用多,一口下去,喉中不適悉數散去,聲音也恢復正常。
  
  「憐心,你也喝一點吧,聽聽你那嗓子都啞成什麼樣子。」雖然能開口說話,身體卻還是疼,就那麼躺著看著為自己忙活的美人,楊存說道。
  
  高憐心微怔,頓了一下手中的動作,不看楊存,只是微低著頭,道:「是啞了些,可是污了爺的耳?我這就……」
  
  「傻丫頭。」楊存哭笑不得,又不能動作,只對高憐心道:「來。」
  
  對於楊存的命令,高憐心向來都會遵從,此刻也不例外。縱使因為誤會楊存的意思而感到難過,人還是緩步上前在楊存身旁坐下。
  
  休息一段時間,雖然還是起不了身,抬個胳膊還是沒有問題,精神也比剛睜開眼那陣子好上許多。攬過高憐心的肩頭,讓她俯下身子趴在自己身上,楊存以拇指的指腹輕輕撫過她滑潤的臉蛋。
  
  「你胡思亂想什麼啊?爺幾時嫌棄過你了?不過就是聽你哭壞了嗓子心疼。」胸膛上方的美人身子抖動一下,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伸手壓住,楊存的嘴角緩緩綻開,繼續道:「不過話先說好,若是你以後再繼續這樣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爺可是會真的生氣喔。」
  
  「爺……」高憐心抬頭,語氣哽咽,婆娑淚眼中帶著一絲剛毅,說:「憐心一日為爺的人,終生都是爺的人。爺說什麼便是什麼。」
  
  這種類似告白的話讓楊存心中感歎不已。古代女子多堅貞,不論是自己前世那個時代那些吃飽撐著沒事幹、打著研究幌子,實際上卻不停窺探人家隱私的文學流氓們說的,還是因為她們沒有多少出軌的機會,或是她們思想愚昧,在這一刻,楊存的心中都很感動。
  
  有一個女子願意沒有要求待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不管是哪一個男人都會動容吧?何況這還是一位絕代佳人。「憐心,我想親親你。」
  
  「爺,您……」知道楊存動作不便,高憐心紅著臉送上自己的紅唇。
  
  夜色正濃,時光靜好。
  
  不過楊存的心可是一點兒也不靜。
  
  該死的破蟲子,若不是你搗亂,爺現在已經是高床軟枕,都不知道享受過幾回美人溫存了,還用這樣半死不活地躺著?明明心裡想得要命,卻是有心無力。
  
  「憐心,劉奶奶是怎麼回事?」細細地撫摸著高憐心的後背,楊存問道。本來是打算用這個動作緩解一下心中的躁動,結果也不見得有多少作用。
  
  「奶奶……剛才我去看過了,她沒事。就是為了救您回來導致精力衰竭,有龍公子在,幫她調養一下就沒事了。對了,爺,奶奶說您是魂魄離體,可是真有此事?」說到擔憂處,高憐心起身用手壓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害怕的樣子。
  
  「呃……這個……是。」知道解釋起來麻煩,那種常人難以理解的事說給她聽也未必能瞭解,只好含糊其辭地應承。楊存心中想得是,劉奶奶的修為也未必就能高到可以輕易將自己的魂魄從炎龍的世界召回來,她一定是憑借某種力量。
  
  除非自己看錯。
  
  不過她到底憑借了什麼?居然能與五行之力抗衡?找不到答案,至少在短時間內找不到。劉奶奶對自己有所隱瞞,而自己也沒有讓她非說不可的立場。
  
  「對了憐心,我昏睡幾天?」
  
  「回爺的話,您可是整整睡了七日。」
  
  「什麼?」楊存大驚失色。
  
  山中不知時光幾許,七天和七年也未必會有很大的區別,但是花花世界有。七天的時間足夠讓那些不安分的人做出很多事了,也不知道現在山下已經亂成什麼樣子,可別超出掌控才好。
  
  「憐心,替爺發道訊息出去,讓楊通寶來接我回去。」自己回去不可能,不過外面的事情又不能不理。
  
  「爺,您這是急著走嗎?」高憐心自是無限的不捨。
  
  「放心,等那些破事一了,爺就接你進門。再說時敬天他們為劉奶奶修繕的府邸應該也差不多了,到時你下山,我們不是又可以天天見面?」不忍美人失落,楊存微微仰頭在那如同上好羊脂玉的臉頰獻上一吻。
  
  以高憐心的身份,想堂堂正正、明媒正娶進入楊家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曾經是官宦之家,不過一入青樓的門,哪怕身子再清白也是無用,等於有了一個洗不掉的污點。不忍讓她委屈,等事情一了就先回去和二叔他們好好商討一番,說什麼也不能讓她沒名沒分。
  
  做不了正室,侍妾也行,就是不知道憐心的心中會做何感想。
  
  罷了,眼前的事情要緊,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好對付隨時突發的事故。趙沁雲、白永望,這兩個可沒有一個是吃素的,自己現在怎麼說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不小心一點不行。
  
  因為太過疲乏,楊存一覺睡到不知今夕何夕,等到醒來,人已經回到一品樓的客房中。托著腮幫子眨著一雙純真水潤的大眼睛,安寧小丫頭守在床前,見著他醒來倒是笑了,道:「爺可總算醒了。」
  
  隨後就有一聲不甚嚴厲的喝斥傳來:「寧寧,不要多話。見著爺醒了還不去端水伺候爺洗漱?」
  
  安寧吐著舌頭走了,乖順的安巧過來,伸過小手在楊存的額頭試著溫度,道:「爺感覺可有好一些?剛剛還有些發熱呢。」
  
  在跟煉獄沒什麼區別的炎龍世界待了那麼久的時間,不熱才怪。安巧手上傳來的冰涼感觸甚是舒服,見她要縮手,楊存便忙伸手按住。
  
  「你的手涼,放著舒服,多放一會兒。」
  
  安巧低頭巧笑了一下,道:「爺是舒服了,門外候著的兩位大人可慧了呢。」
  
  「嗯?誰在外面?」
  
  「當然是楊大人和王大人了。」安巧應著,安寧已經端著水盆過來,便道:「爺要見他們嗎?先讓我們伺候您梳洗吧?」
  
  楊通寶和王動?那肯定有事了。他不敢馬虎,藉著安巧的手起來,楊存感覺身上好了很多。
  
  「怎麼了?」梳洗完畢,整個人神清氣爽,看到進門來的兩人都是一臉凝重之色,楊存心下一凝,開口問道。
  
  「回公爺,沒什麼大事發生,就是杭州最近有大批不明人士出沒,也有很多不合情理的軍事調動。」楊通寶率先出聲對楊存拱手道。
  
  「嗯?沒人管嗎?」楊存隨意問道,心裡卻明瞭,這大概就是定王趙元明的後備軍了。
  
  「沒有,不僅如此,他們還有武器。」楊通寶道。聲音中的冷絕,恨不得立刻出去將那群妨礙社會治安的人剁了。
  
  比起心存正義的楊通寶,身為楊家老一輩的家將,王動更關心的是楊存的身體。
  
  「少爺,您現在感覺怎麼樣?聽高小姐說您受傷了?」因為劉奶奶在休養,龍池又不方便露面,他們上山接人時接待他們的就是高憐心。雖說是婦道人家,不過因為熟悉,也就免去不少不便。
  
  「哦,我沒事。對了,定王世子那邊有什麼動靜?」
  
  「說起這個,嘿嘿,最近那小子可忙壞了,整天在府中接見政客名流,沒有一點要回他老子駐地東北的意思,反而似乎還有想在杭州扎根的打算。」說話的人是王動,趙沁雲那邊的動靜他可是一直盯著呢,說完看著楊存若有所思的臉,又無不惋惜地道:「可惜那小子警覺性實在太高,用的都是從軍營裡出來的人,我們的人混不進去,也不知道他們都談論些什麼。」
  
  「還能談論什麼?」楊存冷笑不已,又想起那件一直擱在心裡的事,問王動道:「我上山以後,可有人送人去國公府?」
  
  「嘿,少爺您說那個啊?那小子嘴可真硬。不過有我這個老傢伙在,他絕對不敢造次。少爺可以隨時過去問您想問的。」
  
  「那就好。」楊存沉吟道:「那就現在去吧。」
  
  「公爺,現在可不行。」楊通寶望著楊存搖頭道。「嗯?莫非還有事?」楊存挑眉詫異言道。
  
  「是。公爺,京城來人了,要見您,說是奉旨……」
  
  「人呢?」楊存心下一驚,人也站起身來。望著楊通寶後又道:「來了幾日?」奉旨?老皇帝這時候派人前來,莫非是要召自己回京?當日給自己的密旨還不曾打開過,也不知道他要自己來杭州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況且現在自己雖然有了封號,不過楊家的兵力多半還是在楊術手上,就算召自己回去,也未必有用。
  
  「已經三日了,因為您一直沒有回來,屬下便安排他先住下。」楊通寶道:「說是奉旨前來,非得親眼見您一面,不過他自稱的身份是皇上的貼身侍衛。」
  
  「嗯,既然是代表皇上來的,那就見一見吧。安巧,替我換一身正式一點的衣服。」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知道這個貼身侍衛是個怎樣的人,若是穿著邋遢,讓他在老皇帝面前告一個大不敬之罪可就糟了。畢竟自古君子好惹,小人難纏。「是,爺,要正式的官服嗎?」安巧應道,示意妹妹去找衣服。
  
  「不用,不用官服,正式一點的衣袍就好了。」楊存搖頭。這當官可也是一門藝術活,雖然不甚熟練,不過有了前世那些爾虞我詐的官場小說,心中還是有一定的底。若是穿著太過正式,只會顯得自己膽怯。
  
  看著安氏姐妹取新衣去了,楊存才問楊通寶道:「人現在何處?」
  
  「公爺,他聽說您已經回來,一早就在前廳候著了。」楊通寶回道:「已經等了個把時辰。」
  
  「我知道了,你先過去應付一下,說我隨後就到。」吩咐完楊通寶,並瞇眼沉吟片刻過後,又對王動道:「關於那人的審問就有勞動叔,我便不過去了,你只要給我答案就好。」
  
  「是,少爺。」上了年紀的王動沒有一點與年齡相符的沉穩淡定,聽到楊存的話,眼中反而大放異彩,道:「您就瞧好了吧。」
  
  一個眼神楊存就明白,那個弄巧成拙前來替自己報信的人準備要有一頓苦頭吃了。也不是非要問個明白,只是這種糊里糊塗就想拿自己當槍使的事來得實在太過令人惱火。
  
  等收拾妥當之後,楊存才邁著步子往前廳走,不疾不徐,一點兒也不著急。踏進門口,除了對自己行禮的楊通寶外,果然還有一個氣質非凡的年輕人,若不是提前說了他的身份是個侍衛,楊存都幾乎要認為這位也是個龍子龍孫了。
  
  「公爺,屬下先行告退。」楊通寶拱手道,見楊存點頭,便躬身退出門外。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即使國公爺不曾吩咐,他也明白。
  
  一襲白色暗紋錦袍,髮冠梳起。見到楊存行來,他連忙彎腰行禮,道:「見過敬國公。」聲音有些低沉,不像一般自然的繼,很奮裡人。照理說,一個小小的侍衛見到自己再怎麼樣都應該行大禮,至少叩拜免不了,只彎腰拱手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不過楊存並不多計較,眼看對方伸出來的手光嫩白晰,怎麼都不像常年握刀劍的手。
  
  古代那些達官貴人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豢養一些寵侍,因為是彎腰的動作,看不見來人的相貌,不過總體的感覺清秀可人,甚至隱隱還有一些貴氣隱藏。
  
  盯著眼前之人同樣白晰的後頸,楊存想,莫非這個是那位老皇帝的寵侍?
  
  首先想到的就是菊花台,當然,要是這時候一個忍不住唱出來,可就不光不給這位小侍衛面子,而是關於皇帝的隱私……
  
  「咳咳。」握拳置於唇邊,楊存假意咳嗽兩聲才道:「不必多禮了,起來吧。」楊存耳聰目明,明確地捕捉到對方在起身那刻悄然吐出的一口氣。怎麼?他很緊張?是心中有鬼,還是自己真有那麼可怕?
  
  為了進一步試探,楊存故意上前一步。
  
  那人果然趕緊退回兩步,意在不與他接近。
  
  在這一進一退之間,有一股若隱若現的香味竄進鼻腔。楊存皺眉,想起這似乎是梔子花香?一個大男人用這個?不過想到他可能是自己猜測的身份,也就瞭然了。一眼望過去,楊存頓時愣住,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盯住對方珠圓玉潤的小巧耳垂,笑得更意味深長。
  
  「不知大人怎麼稱呼?」
  
  「在下姓越名隆,大人二字不敢當,公爺喚一聲越隆就好。」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緊張的關係,這位越隆侍衛本來就長得唇紅齒白,肌膚更嬌艷似雪,現在染上一層淡淡的粉暈,看得楊存心癢難耐,恨不得直接衝上前品嚐一番。秀眉青山遠黛,雙眼暗含秋波,小巧挺翹的鼻樑在鼻翼輕微的鼓動間很是誘人。還有身上那種無論是安巧、安寧,甚至高憐心都不具備那種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若不是他的聲音作祟,楊存都要好好討教一番他的身份了。
  
  至於李彩玉那自然差得太多。不過一想起李彩玉這個名字,楊存的眼睛還是微微瞇了一下。
  
  「越隆?倒是個好名字,有氣勢。」可惜就是為人娘了一些。楊存暗笑,心中已然明瞭,也不點破,道:「不知越隆……侍衛前來,是奉了陛下的什麼旨意?聖旨何在?」
  
  說侍衛也是客氣,就他這個細胳膊細腿的樣子,有危險還說不定是誰保護誰呢。越隆的神色微微問了些,躲閃著不肯與楊存看似柔和實則犀利無比的眼神對視,垂下視線盯著自己的鼻尖道:「沒有聖旨,是……口諭。」
  
  那副忐忑謹慎的樣子怎麼那麼容易惹人犯罪呢?暗暗吞了一下口水,楊存沉下臉,冷笑道:「口諭?那楊某怎麼知道這口諭是當真來自聖上,而不是別人,比如說……是你有意捏造?」
  
  像是沒想到楊存會突然變臉,越隆猛然抬頭,臉上的慌亂之色一閃而過,也不多解釋,只從袖中掏出一物呈了過來。道:「皇上一早便想到公爺謹慎,特意讓屬下拿了這個過來,說公爺一看便知真偽。」
  
  「哦?」不置可否地挑眉,楊存在拿取越隆呈上來的東西時,故意捉住了他的手。柔軟無骨,綿滑細潤,這種手感從來都沒有過。
  
  一個人過著怎樣的生活,看他的雙手就知道。這種銷魂蝕骨的觸感,楊存敢保證,這位越隆侍衛別說是粗活了,連細活都未必做過吧?
  
  「啊……」被楊存輕浮的動作所驚,越隆驚呼一聲,快速縮回自己的手,臉色頓時變得更加紅潤。
  
  楊存也不解釋,只笑看著他明明生氣了卻又隱忍不發,頗有幾分魔門女子在金剛印的世界裡受辱時的樣子。手伸回來時,掌中多了一件東西。想來自己此刻的笑意肯定純潔不到哪裡去,都要嚇壞這位妙人兒了。
  
  一枝晶瑩剔透的玉筆不過就是與小孩的指頭一般長短大小,一時也看不出來是什麼玉材,只覺得比羊脂玉多了幾分透明,比青玉多出幾分飄渺,如水晶般的透明,又帶了些玉材特有的凝重溫潤。
  
  當然,引人注意的還是被封在玉裡的東西。
  
  小小的一條正欲騰飛的龍,呈火紅色,被禁錮在裡面。看得久了,讓人不禁感覺那本身似乎就是活的,像是一條永恆的生命。
  
  這東西可敏感了,誰要是有膽子私藏這個,恐怕就要等著被抄家滅族,還會被誅連九族。
  
  收起所有不正經的神色,不管心中作何感想,楊存還是老老實實跪了下去,口中三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敬國公請起。」
  
  也不知是不是楊存惹到他,越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硬,斜睨著楊存,眼神中有了諸多不敬,道:「皇上口諭,世襲敬國公楊存忠心為國,實乃寡人之幸。現命其潛心守在杭州,若發現有任何不利於朝廷、寡人的反逆之徒,准予先斬後奏之權。」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43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43
第二章 京城的來人
  
  炎龍的眼神是輕蔑的,望著瞳孔詭異的楊存,笑起來蠻不在意,道:「莫非你腦 ...

第三章 被誰算計
  
  原來那老皇帝每日待在深宮中,還真的不是傻子。也許哪些人有反叛之心,其實他心知肚明吧?這也更印證蕭九的話,那些神秘的黑衣人當真是大內的人。問題是這道所謂的口諭。
  
  操,他媽的,這是坑老子嗎?老奸巨猾的皇帝明明就知道杭州現在的形勢,趙沁雲、白永望那群龜孫子在這裡使勁調兵遣將,手中的人、兵器無一不是早就備好就等一聲令下,這個時候居然要自己守在這裡送死?
  
  先斬後奏?拿手裡的一千兵馬和對方不知道多少的兵力抗衡,就算要斬,又該怎麼斬?簡直他媽的就是放屁。說得好聽,忠心為國?是不是等著老子為國捐軀啊?
  
  心中已經涼透,抬眼盯住那個氣勢一下子變強的越隆,楊存冷笑,語氣森然道:「那不知大人可帶來多少兵馬予楊某?」
  
  「嗯?」對方明顯一愣,像是壓根兒就不曾想到這一點,道:「國公爺來時不是帶了兵馬?」
  
  楊存聽到自己心中一聲毫不留情的咒罵,道:「楊某來時的確帶了兵馬,這樣吧,楊某自認不才,難以擔此重任,就請大人代之在皇上面前回報一聲。」這也是一時的氣話,只為挫挫這位侍衛的銳氣。若現在是老皇帝本人站在自己面前,別說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想要自己的腦袋,恐怕都得笑臉相迎送上去。不過楊存還是真氣,皇帝也就罷了,你一個小小的侍衛,就算你還有什麼尊貴的身份,也沒有資格在這裡耀武揚威,老子才不鳥你。
  
  即使拿捏再准,人還是嫩的。一看就知道並沒有多少閱歷的越隆哪裡是一骨子奸詐的楊存對手?只是軟硬兼施幾句,臉上的沉穩便已然不再,對楊存道:「那屬下會盡快回稟皇上,回請派遣可用之兵給公爺。」
  
  「那就謝謝越隆大人了。」奸詐的笑意自眼中閃過,楊存笑得好不得意,沒有再多說廢話,轉身退出,道:「那楊某就等大人的好消息。楊某還有要事在身,想必大人也公事繁忙,便不打擾了。」
  
  望著那個離開時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背影,越隆一臉惱意,咬著牙,揮手打掉桌上的杯盞。
  
  鬱鬱蔥蔥、綿延糾纏不斷的蔓籐植物花架下,剛剛在會客時還說有要事在身的楊存很是愜意地躺在早就放置好的躺椅上,抿著手中的茶,瞇眼看著和安巧有說有笑走來的女子。
  
  李彩玉。
  
  這是楊對於炎龍之事認真思索一番之後得到的結論,自己第一次察覺到異常的時候,正好就是要了李彩玉的那個晚上。
  
  聽龍池說,在苗疆有一種蠱是下在女子身上,若是有人破除她處女之身,蠱蟲就會轉移。目前雖然不能確定炎龍究竟在自己身上使了什麼手段,不過這問題十之八九出在她身上。
  
  「爺。」風姿不同的兩個女子同時屈膝。雖然李彩玉在容顏上不能取勝,那雙眼睛卻也為她增添不少風采。因為有了懷疑,所以楊存對她也就有了警戒,一伸手就將安巧拉進自己的懷裡,冷眼盯著李彩玉瞧。
  
  被楊存銳利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李彩玉絞著手指不知所措。這還是她被楊存要了身子以後第一次見他,也抓不準他的心思,故心中滿是忐忑。
  
  安巧也不懂,看看李彩玉又看看楊存,剛要開口,攬在腰間的大手就加大力道。儘管年紀不大,她也識趣,乖乖閉上嘴窩進楊存的懷裡。
  
  「彩玉,爺問你,你遇到爺之前是否曾遇過什麼特殊的事?」
  
  看似問得漫不經心,實際上楊存暗中還是蓄了力道。她若是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就在第一時間斃了她。
  
  抬眼望過來,李彩玉滿眼無辜。咬著下唇,似乎是真的認真思考著,片刻之後搖搖頭,道:「回爺的話,不曾。就是之前被客棧老闆娘買過,不過又退回來了,這爺您也知道啊?」
  
  「我是知道,我現在問的是我不知道的事。」不知是李彩玉的演技太好還是怎樣,從她眼中還真的看不出一絲慌亂,頂多是迷茫。
  
  「爺不知道的事?還請爺明示。」李彩玉的態度畢恭畢敬,還帶著一絲惶恐。「你當真不知?那爺再提醒你一下。」
  
  「爺昨兒做夢被蛇咬了,還是一條赤紅小蛇。」
  
  楊存的話音剛落,便感到懷中的安巧顫抖一下,轉頭過來滿眼焦急道:「爺,您沒事吧?」
  
  「沒事,都說是夢了。」楊存隨意笑笑,便看到李彩玉臉色慘白一片,「撲通」
  
  一聲跪了下去,連連磕頭,道:「公爺恕罪,公爺恕罪。」
  
  「果然是你。」忍住一掌就要劈過去的衝動,楊存的情緒裡再也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厲聲喝斥道:「說,為何要害我?」
  
  這一回,安巧看著李彩玉的眼光也帶著敵意,驚駭地用小手捂著嘴巴,如霧一般的大眼睛在楊存身上來回巡視,似乎是想看看他到底哪裡受到傷害。
  
  李彩玉面如土色,聽到楊存的質問以後淚如雨下,拿手使勁打著自己巴掌,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當真沒想到會對爺不利,它……它只是說要在奴婢體中放上一滴它的血,幫它找到想要找到的人,就會離開。它說……說不會傷害任何人……說……要是奴婢不同意就咬了爹的身體……奴婢……奴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語言也有些混亂。不過楊存還是整理了自己想要的內容,抱起安巧讓她坐著,自己也豁然起身問道:「你真的見過炎龍?」
  
  「什……什麼炎龍?奴婢不知,奴婢見到的……就是一隻通體鮮紅的小蛇。」
  
  「那它可曾對你說過它要找什麼?」不知道名字也是正常,楊存故意這麼問,不過是為了進一步試探李彩玉而已。
  
  「它說……說要找一個對家……」
  
  對家?難道是金剛印?心中猛然一驚,然後心開始往下沉。敢情這無妄之災還是藏在自己身體裡的金剛印招惹來的?五行中,金與火都是好戰的屬性。炎龍的智商不低,應該是借由李彩玉尋找金剛印的蹤跡,又正好被自己撞到。會有這麼巧的事?他媽的,就算是編劇編出來也沒這麼狗血。
  
  似乎在冥冥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操控著,可是那又是什麼?
  
  「爺……爺……奴婢錯了,您打也好、罵也好,請您別趕奴婢走。奴婢是無心的,真的不知道會害您啊……」
  
  聲聲哭泣,李彩玉的眼中一片水光,哀慟幽傷。那麼的純淨,還當真沒有狡詐算計。想來炎龍那個東西利用李彩玉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無心的?」與其說是在責問李彩玉,倒更像是自問。再也沒有計較的心思,楊存只能苦笑著坐回去。
  
  「彩玉啊,你倒是無心得好,你這麼無心一下,可把爺害得夠慘了。」心裡已經相信李彩玉的說辭,楊存心中悲催不已。炎龍的受傷只是暫時的,自己完全是趁其不備才傷了它。等到有朝一日它復原了還不反噬?到時候和金剛印在自己的身體裡鬧起來,就算自己什麼都不做,恐怕也只有送命的分了。
  
  哦,對了,炎龍說不會讓自己死,頂多就是……靠,真他媽的無心。
  
  空氣中有物體快速靠近的流動聲音,下一刻李彩玉就被人掐住脖子起身,雙腳離地,跟一個人偶沒什麼兩樣。
  
  在楊通寶有力的手臂下,李彩玉連掙扎都是奢侈。
  
  「膽敢害爺,當死!」對楊術忠心耿耿,受命保護楊存的楊通寶應該只聽到楊存最後一句話,眼中皆是冰冷的駭色,加緊手中的力道。
  
  猛然被掐住的李彩玉雙手抱著楊通寶的手臂,再也叫不出來。呼吸不通的情況下,她的臉色很快就由白轉成鐵青一片,滿眼的恐懼和絕望,逐漸失神的眼睛努力望著楊存的方向,看得出來是想求救。
  
  「算了,通寶,你放了她吧。」身為軍人,處事有原則的楊通寶是以自己的安全為最高準則,要是自己不開口,這時候恐怕就是李彩玉的死期了。再怎麼說她都做了一回自己的女人,清白的身子給了自己,楊存實在於心不忍。
  
  做些卑鄙無恥的齷齪事情還行,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殺人,還是以無心之過的罪名,再加上對方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楊存自認做不出來。
  
  像魔門女子那樣的女人自己都起不了殺心,更別說是李彩玉。如果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還好說,偏偏……那一夜的春風一度,李彩玉那楚楚動人、呻吟求饒的模樣還留在腦海裡,要是這時候知道她是無心之過還將人殺了,楊某就太他媽的不是人了。
  
  說是婦人之仁也好,說難成大事也罷,再說李彩玉做的也不一定是錯的。五行之力是每一個修道者都夢寐以求想駕馭的力量,而這分夢寐以求的力量之一就是李彩玉帶給自己的,只是自己修行尚淺,駕馭不了而已。
  
  就像林管,明知道駕馭不了金剛印還要力拼而行,最後即使落了個被金剛印反噬的下場也沒什麼怨言。林管尚且不悔,楊某難道就悔了?
  
  越想越覺得這李彩玉還真的不能殺。
  
  「公爺。」楊通寶卻是不認同,不明白楊存為什麼要留一個偈害了他的人在身邊。這年頭生命可是有尊貴之分,損了敬國公的貴體,一個奴婢就算死八次、十次都不夠。
  
  「通寶,不要衝動。」楊存搖頭,笑容更苦澀。這個悶虧吃得還真是有口難言。望著李彩玉翻著白眼,身子軟了下來,楊存聲音嚴厲了幾分,道:「這事一時半刻也說不清,你先放開她。」不然等說完了,李彩玉就只剩下投胎的分了。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楊存的命令又不能不聽。楊通寶還是鬆開了手,已經窒息的李彩玉軟得跟麵條似的,人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上。
  
  「安巧乖,去照顧照顧彩玉姐姐。」楊存哄著安巧小丫頭道,心中卻感慨,自從這李彩玉跟了自己以後就一直受傷,那晚的暴虐不說,今天更差點就丟了性命,不知道她是否會後悔跟著自己回來?
  
  等安巧叫人幫忙把李彩玉抬走,楊存才問楊通寶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回爺的話。」楊通寶也從剛才的變故中回神,不過看著李彩玉離開的方向,臉色還是很不善,可以預見李彩玉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聽到楊存的問話,他答道:「剛剛定王世子來過了,因為怕爺在見客不方便見他,所以屬下回絕了,說爺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
  
  一個代表定王,一個代表皇帝,孰輕孰重傻瓜都分辨得出來,所以楊通寶將人攔下也是合情合理。不過這趙沁雲倒是好興致啊,屬烏龜的嗎?還將自己咬著不放了?楊存掀掀唇角道:「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他想請爺今晚赴宴。」楊通寶一五一十回答。那位世子脾氣好得沒話說,說了國公爺不舒服也不勉強,直接說要請他赴宴就走了,並沒有怎麼為難楊通寶。
  
  「又是赴宴?」楊存覺得自己似乎一個頭兩個大,這趙沁雲是不是太過熱情了些?老子又不是他爹。自己來杭州也沒多久時間,算上這回他就請了自己三次。要是銀子多沒地方花就講一聲,爺很樂意幫忙啊!要不就兌現,兌現行不?
  
  收起荒繆的想法,楊存還是不得不承認中華五千年吃的文化是博大精深的事實,身在官場,這樣的宴會似乎就主流吧?
  
  「是不是又是設在一品樓了?」第一次是白永望他們作陪,把自己捧了個天花亂墜。第二次是他自己一個人,還來了個交心加美色誘惑。這回他又想玩什麼?
  
  「爺,不是。」楊通寶否認道:「說是在定王的杭州別院,世子現在下榻的地方。」
  
  「嗯?」忍不住濃眉揚起,楊存有些意外,道:「怎麼在他住的地方?」王動千方百計地排不進人去,他這個時候在那裡宴請自己,不怕自己做什麼小動作?思索片刻,又問道:「知道還有什麼人嗎?」不會又是自己一個吧?
  
  「聽說還有不少杭州官員,都是這幾天跟世子走得比較近的人。」楊通寶剛出去趙沁雲就來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專門出去打聽一番,所以回來得晚了一些。
  
  「原來如此。」楊通寶的話讓楊存茅塞頓開,冷笑連連,活動著自己的手指冷然笑道:「他——公爺倒是挺關心啊。」
  
  楊通寶瞬間就明白楊存的意思,神色一肅,道:「那屬下這就前往定王別院,說您身體微恙,不能參宴。」
  
  「不用了,」楊存擺擺手道:「沒用的,他本來就是為了算計我而來,要是你說我不能出門,他恐怕會將宴會直接搬到我這邊來。我怕吵,還是過去吧。你到時候找幾個好手和我一起去,怎麼也要探探這位世子的底。」說完勾唇,綻開一抹怎麼看怎麼邪惡猥褻的笑意。
  
  「是。」雖然應著,楊通寶臉上的擔憂仍在。
  
  老皇帝自認為做事隱秘,派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自稱是貼身侍衛的人過來就以為萬無一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他明顯低估對手對他皇位虎視眈眈的程度,以及對他的關注程度。
  
  若是楊存沒有猜錯的話,這位侍衛大人一出皇城就在人家的監視下了,能活著來到杭州也算他的本事。越隆身上並沒有多少內力,那就是老皇帝派出暗衛護著他吧?
  
  明知道皇帝派人來見自己,趙沁雲還在這個節骨眼上宴請自己,同行的還是幾乎等於是跟他站在同一條戰線的官員,做到這樣路人皆知的地步,他的居心無非讓老皇帝對自己產生猜忌,好逼著自己投靠他。而自己現在和他還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就算拒絕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除非他楊存是精忠報國的忠臣良將。
  
  然而可惜得很,他楊某人不是。如果可以,甚至想幽默地對趙沁雲說上一句:
  
  「恭喜你,你押對了寶。」
  
  參加宴會簡單,就是回來對越隆解釋很麻煩。而且身體裡還有一個隱性炸彈般的炎龍存在,這不是逼人暴走嗎?這幾天事情太多,除了投機取巧得到林管的那顆內丹外,楊存的修為一直遲滯不前。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只有乖乖被炎龍蹂躪的分了。眼看目前距離天黑還有很長的時間,楊存盤膝進入冥想狀態。
  
  老道士說:「無慾無求的世界裡,人才能突破自我。」欲速則不達說得也是這個意思吧?午膳和晚膳也不吃了,趙沁雲不是有錢?空著肚子去吃他的。
  
  然而事實上進入冥想狀態的楊存根本就感覺不到飢餓。這一次心境很快就沉靜如水,忘了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原本週遭只是白茫茫的混沌模樣,現在看起來又多了金色和赤紅色的霞光。
  
  也不想什麼金剛印跟炎龍,放鬆之後,就任由自己的意識隨意飄蕩著找尋那種能感觸到心靈存在的東西。在楊存意識沉澱的那刻,有四顆內丹從他的小腹丹田處出來,繞著他的身體緩緩轉動,週而復始,沒有停歇的意思。而楊存閉著眼的面容安詳、唇角淡笑的樣子,彷彿就像在做一個美夢一樣。
  
  等楊存完全沒有意識的時候,不遠處的花間微微一動,許久之後出現一個一身白衣錦袍的人,慢慢靠近楊存,見他沒什麼反應,伸出手向他的身上探去。
  
  櫻唇緊抿,泛著微粉的白玉嬌顏緊繃著,一雙杏眼更充滿好奇。
  
  來人是老皇帝派來的侍衛越隆。
  
  然而令越隆沒有想到的是,在他的手指觸碰到楊存衣袍的一瞬間,他的周圍突然散發出一陣強烈的乳白色光暈,很強大的氣場,激得他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直飛出,直到撞上石亭的柱子才停下,在「咚」的一聲巨響中,嘴一張,就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液。
  
  憤怒地回頭,花架下的楊存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動作,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察覺身邊的氣息不對,轉頭望去,就看到一臉冰冷的楊通寶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時驚了一下,連忙出聲解釋道:「我……我沒有惡意……」
  
  「我知道。」楊通寶冷冷地回答,轉身走了,風中遠遠送了一句話:「要是你有惡意,在你出現的那刻,你就死了。」
  
  越隆硬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這一切,獨自陷入冥想的楊存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也就沒有人思考為什麼上一次他周圍的防護層還是金色,這一次卻變成乳白色?
  
  自己的意識裡沒有時間,楊存一坐就是一天,等到華月初上都沒有甦醒的跡象。期間安氏姐妹將飯菜涼了再熱,再涼了就重做,也沒有盼到他睜開眼睛。
  
  「動叔,怎麼辦?時候已經不早了,定王世子的宴會馬上就要開始,可是公爺還沒有醒來。」和王動一起看著臉色沉靜如水的楊存,楊通寶心中有些焦急。
  
  「遲了就遲了,少爺能去就是給那小子面子,還用怕他不成?」王動則是不為所動。有什麼比提升少爺修為更重要的事情?這可是能光復楊家聲望的好機會啊。
  
  「動叔。」楊通寶有些無奈了。
  
  「好了好了,只要有人跟著一起入定,引導少爺回來就好。不過也有一定的危險性,要是少爺一時把持不住,去叫他的那個人就很有可能會留在少爺的意識裡出不來。」王動緩緩言道,看著楊通寶的眼神有些同情道:「就算要叫,也得需要一個差不多的,至少必須是意志堅定的人。我可是老了不行。兩個選擇,一是我們繼續耐心等,二是你去。不過我老人家還是要勸勸你,少爺現在是四丹,體內還有金剛印,萬一控制不住發生什麼事,可也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等王動說完,楊通寶的臉就黑了。望著王動徹底無語:「動叔,你這是拿我開玩笑嗎?」
  
  「沒有,他說得是真的。」
  
  一聲清朗的聲音傳過來,幾人回頭望去,便看到楊存緩緩睜開眼睛。
  
  這種如老僧入定般的冥想最不受時間限制,據說曾經有一個修道者一入定就是十年。為了避免自己也隨隨便便來個以年為單位的冥想時間,楊存在冥想前給自己下一個類似於鬧鐘一樣的時間限制。
  
  這也是老道士教的,不過還沒有具體實踐過,今天也就是想試試水溫。好在有用,他按時醒來了。不然若是楊通寶等不及,按王動教的辦法魯莽地闖進他的意識,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其實王動的方法也是一個好方法,對於叫醒入定的冥想者相當有用,不過就是危險了一點。當然這是對待平常的修道者,而不是他現在這種類似怪胎的情況。
  
  不只金剛印,自己的身體裡可是還有一隻冷血暴虐的毒蛇能感應到自己的意識。要是有陌生的氣息闖入,就算楊存自己不想,炎龍也會吞噬來犯者的意識。
  
  不要問楊存怎麼知道,因為他也不知道。在最後那段時間,他的感官其實已經回來了,所以楊通寶和王動的對話他聽到了。幾乎是在一瞬間,他的腦海裡就出現一些奇怪的東西,就是上述那些內容,來源……好像是金剛印?還是炎龍的警告?
  
  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公爺。」和王動一起行過禮,楊通寶暗暗呼了一口氣。被吞噬意識?以前跟著王爺的時候就自認為增長不少見識,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前所未聞?真是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啊……
  
  「人已經找好了,爺,那我們要現在就過去嗎?」
  
  「嗯,好,那現在就走吧。」楊存點頭起身。坐了一天,身體沒有因為保持在同一個動作不變而氣血不通,人反而還覺得神清氣爽,格外的舒爽。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流隨著血液緩緩流轉,所到之處都像是做了個全身按摩。
  
  起身伸了個懶腰,安氏姐妹就趕緊拿出準備好的衣裳為他換上,因為手腳利落,淨面梳發也沒有耗去多少時間。
  
  「動叔,要是今天晚上一品樓裡有什麼不安分的人出沒,只要不做出傷害我們人的事,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們就好。」走到門口,在即將步上準備好的馬車之前,楊存突然對王動神秘一笑。
  
  王動愣了一下,不是很明白。
  
  不過在楊存他們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一品樓裡人人都進入夢鄉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沒有現代化照明設施的年代,即使像一品樓這樣的豪華型客棧,一到入夜時分,也會陷入一片黑暗。幾盞孤零零的大紅燈籠反倒顯得格外詭異,就像是暗夜怪獸的血紅眼睛。
  
  楊存口中那些不安分的人就在這樣的黑夜裡穿著一身黑衣,除了眼睛之外全都包得密密麻麻的,像鬼魅一樣穿梭。他們的目標一致,居然是侍衛越隆所在房間的位置。
  
  「動叔,怎麼著?」有侍衛上前輕聲詢問著冷眼旁觀的王動道。
  
  「暫時放著,要是敢亂來,就宰了。」王動冷冷出聲,語氣不帶一絲感情。說完了,便緩步踱向自己的房間而去。
  
  夜,依舊安靜。除了聽完黑衣人稟告關於楊存前去參加趙泌雲宴會的消息後越隆的臉色沉下來之外,其他一切都和平日沒什麼不同。
  
  「您看,這件事情需不需要先向皇上回報?」其中一位面目冰冷、看起來是帶頭的黑衣人徵求越隆的意見,話語的內容謙恭,人卻沒有多少恭順,脊背依舊直直挺立。
  
  他們只聽皇帝的命令。其他人想要讓他們彎腰屈膝,還真得有那個本事。
  
  「再等等,這個時候任何輕舉妄動都會引來嚴重的後果,我們不能中了定王的圈套。既然皇上說楊存可信,那我們就應當給他機會。」話雖這樣說,不過越隆緊緊皺起的眉頭卻不曾鬆開過,破壞他容顏的美好。起身歎息,自袖中拿出一份封了口的信箋,拿起一邊的燭台又以蠟重新封上一回,才遞給黑衣人道:「火速送往宮裡,務必要等到聖上回話,記住,越快越好,這邊的事情拖不得。」
  
  「是。」應了一聲,黑衣人又以極快速度離開。不過在那些看不見的角落裡還是潛伏著好幾個人,以保護這位皇帝使者的安全。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44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43
第三章 被誰算計
  
  原來那老皇帝每日待在深宮中,還真的不是傻子。也許哪些人有反叛之心,其實他 ...

第四章 別有深意的宴會
  
  暫時壓制炎龍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接著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休息一陣子,楊存覺得自己的身體比正常的睡眠還來得有精神。楊存暗中感覺精力又有了提升,不過凝神一看,還是四丹。
  
  也沒什麼好失望的,欲速則不達,要是提升得太快,很有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了而導致氣血逆流,就目前的修為來看,還是可以滿足。
  
  四顆內丹,一顆赤紅一顆金黃,再加上一個渾濁的半黃黑,還有一顆純淨的,顆顆流光溢彩。要上哪去找這麼精彩的顏色?也不知道要是哪天結出第五顆,又會是怎樣出乎意料的顏色呢?前往定王別院的路程有點漫長,楊存無聊,乾脆在馬車裡頭無聊個徹底,居然自己跟自己打起賭來。
  
  等馬車停下,時間確實已不早了。楊存也不著急,一邊下馬車一邊問道:「通寶,我們遲了多久?」
  
  問的不是「是不是遲了」而是「遲了多久」,還真的會讓人認為他的遲到是故意的。當然,要是有人那樣認為,楊存絕對不會反對。
  
  「回爺的話,遲了半個時辰。」楊通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被刻意壓低了。
  
  楊存詫異的抬頭,果然就看到在門口候著的趙沁雲。
  
  定王世子設宴,宴請的應當多半是願意與定王站在一邊的官員。所以他們不可能會像自己這樣沒品,一遲到就遲到半個時辰。這個時候裡面應該賓客滿座了吧?拋下他們迎接自己,這趙沁雲還是給足自己面子啊。浮起虛假的笑意,楊存看著自己站定以後,趙沁雲過分熱情地走過來。
  
  雙手拱拳,一揖到底。在禮數方面,對楊存,趙沁雲可從來都沒有含糊過,邊拜邊道:「公爺身體不適,晚輩還要冒昧打擾,能來已經是給足晚輩面子,遲一些也是應該。」說完也不起身,就這麼半弓著腰,似乎是等楊存去扶。
  
  行,這孩子把台階都幫大家找好了,雖然在年歲上長了楊存那麼幾歲,這種恭敬的態度做得跟個孫子似的。又頂著那麼的帥一張臉,還真容易讓人產生罪惡感。皮笑肉不笑地陪著他演戲,楊存嘴裡說:「世子真是太客氣了。」也就如他所願將手擱到他的手腕底下,扶著他起身。
  
  探過去以後才微微一驚,讓到這趙沁雲靈來雖然不怎蜃,居然也是個高手?
  
  在起身同時,趙沁雲順勢挽住楊存的手,道:「那晚輩逾越了,公爺請。」
  
  說完便引著楊存進門,手也沒有鬆開過。
  
  楊存噁心的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心中忍不住大呼道:「泥馬的,老子喜歡的是女人,要搞Gay,你去找別人啊……」他試著掙脫,卻發現對方用了力道,除非跟人家撕破臉,否則只能這麼曖昧著。
  
  好吧,也許那個年代比楊存前世生活過的年代純潔許多,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總不能真的在人家府邸門口和人家過不去吧?只能抽搐著臉部表情,帶著僵硬的笑往裡面走了。
  
  不管臉上如何,楊存心中冷笑不已。看來今晚那位越隆恐怕要睡不著了,那些潛在暗處的黑衣人眼睛可不是瞎的。只希望自己和這位定王世子過分「親熱」的消息能讓他沉得住氣,不然皇帝一道命令下來,這場江南遊恐怕就得提前結束了。
  
  暗香湧動,輕紗飛揚,身著薄紗輕舞飛揚的舞姬們在會場中央旋轉,無論是妙曼的身姿還是若隱若現的春光,無一不激發起在場男人們的雄性荷爾蒙。
  
  確實如楊通寶所言,在場的官員還真不少,只是大一半都色迷迷盯著舞姬的身子瞧,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戴擁有透視的功能,能直接看到自己想看的。
  
  頭上頂著某某大人的名號,有一個甚至在觥籌交錯中趁著舞姬旋轉過來,就伸手去扯人家的舞裙,在樂器聲中不甚明顯的撕扯聲響過後,那名舞姬裙子裂了一大片,被另一個趁機拉進自己的懷裡。
  
  周圍一陣哄堂大笑,沒人覺得過分,連那名舞姬都是欲拒還迎的嬌嗔。此時楊存和趙沁雲已經到了。
  
  轉首望過去,楊存沒有在趙沁雲臉上見到應有的尷尬,有的只是看不出情緒的笑意。見楊存望他,便投過來一個眼神:「大家都是男人,就那麼點兒齷齪心思,你懂的。」
  
  在那一刻,楊存突然同情起這位定王世子,也知道他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攻克這麼多官員的原因了。美人計,古往今來屢試不爽,只要用得好,任你再怎麼百煉鋼也會成繞指柔。
  
  英雄,還真他媽的就難過這個美人關。
  
  只是這個時候對趙沁雲,楊存更多成分還是同情。帶著這群人去謀反?孩子,你還是省省吧。
  
  也是在同一時間裡,大家發現他們的到來。除了空蕩蕩的樂器聲響,所有的吵雜都在一瞬間遁去,人人起身向著楊存行禮,高呼道:「卑職等參見國公爺。」楊存世襲位列三公,比起這些杭州的地方官員們,那等級高了N倍,所以在場的人行得都是跪拜大禮。
  
  也不知道是不是趙沁雲事先安排過什麼,一時之間,除了身邊的趙沁雲以外,在場沒有一個人站著。自然,門外負責保護著這些大人們的侍衛不算。
  
  盯著那些圓滾滾的朝天大屁股,楊存忍不住笑出聲來,又察覺不妥,以手掩唇假意咳嗽,道:「諸位大人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又是一波謝恩的聲浪。
  
  這個場景要是讓老皇帝見到,會不會認為舉兵造反的人其實是他?一場鬧劇般的演出看得楊存忍俊不禁,不過也適當地做了掩飾,讓一直小心翼翼觀察他臉色的趙沁雲以為他很喜歡受到這樣的膜拜呢。
  
  「哈哈,還是世子的面子大啊,國公爺親臨杭州,我們大小官員皆見不著一面,世子一出面國公爺就赴宴了。能與國公爺同席,真是我等的榮幸啊。哈哈……」
  
  從一群官員起身之後,阿誤奉承的馬屁聲就吵得楊存頭疼。說榮幸的,說難得的,但是都沒有這句來得刺耳。
  
  這是奉承我還是罵我呢?楊存斜眼過去,看到的是一個因為縱慾過度而臉色不太好的二十四、五歲年輕人。
  
  「不知這位是?」嘴上溫雅,心中想得卻是:你連見都沒有就知道見不著?一個一個還不是抱著觀望的心態?自從老子來了以後就不見哪個芝麻大的官來奉承巴結,幾次宴會都還是趙沁雲請的。要是你請,爺絕對也給你面子。
  
  「呃?」對方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那麼多人裡楊存會獨挑他一個問話,但又不能不作答,只好拱手道:「下官是臨安縣城的縣令,白啟。」
  
  一個小小的縣令也敢這麼囂張?楊存可不覺得趙沁雲的品味會低到連一個小小杭州附屬縣城的一個小小縣令都宴請的地步,好在他沒有忽略人家的姓氏。
  
  探究的目光剛過去,就有人自動為他解惑道:「公爺見笑了,白啟是下官的侄子,年輕人見識淺,如有冒犯公爺的地方,還請公爺海涵。」
  
  臉色剛毅,不怒自威,不是白永望又是哪個?
  
  其實說起來這白永望也擔得起「正直」二字,只可惜他站錯陣營,好日子過膩了,非要弄個什麼亂成賊子來做做,真是……
  
  怪不得是一家人。望著那名叫做白啟的年輕人,楊存笑容滿面拍著他的肩膀,道:「好,好……」隨著楊存的動作,白啟的身形頓時矮下一截。
  
  眾人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楊存究竟要說什麼好,還道是這位年輕的國公爺品味與眾不同,格外看好這個看起來實在不怎樣的臨安縣令呢,所以在奉承聲中毫不吝嗇地連白啟也一起誇了進去。
  
  只有白啟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有多麼痛苦。搭在肩膀上的那隻手似乎像是有千斤重,壓得他腿和肚子直打顫,幾乎要站不住了。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從楊存眼中一閃而過的那抹精光帶著殺氣。
  
  心中恐慌,整個人顯得慌亂無比,偏偏又奈何不了人家,連汗滴自額間滲出也顧不著,看起來很是受寵若驚。
  
  心安理得為難著人家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看著白啟臉上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笑臉,楊存終於發了慈悲放他一馬,在恭維聲中伴著趙沁雲往主位上走。在白啟卸下防備擦拭額間冷汗之時突然回頭,就捕捉到不一樣的目光。
  
  高手相對,有時候對視一眼便知高低,四目相對,看不見的花火四濺。白啟反應很快,幾乎在同一時間就察覺楊存的意圖,趕緊低頭。別開目光的一瞬間,楊存的嘴角緩緩勾起。
  
  四丹高手啊,隱藏得還挺深咧。唯一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完全探不到人家內丹的存在?他怎麼做到的?帶著疑惑落座,與趙沁雲把盞對飲的楊存在整個宴會中不時將目光往白啟身上瞄。
  
  同樣的,在這個過程裡,白啟也觀察著楊存,只是不敢像他一樣明目張膽罷了。
  
  推杯換盞,迎來送往。酒過三巡之後,楊存才發現人群中少了一個本來應該存在的人。
  
  「世子,怎麼不見林大人?莫非他身體微恙不能前來?」也不是楊存就沒事非得要咒人家生病,而是真的想不通,也算是定王幕僚一般存在的林國安怎麼會在這樣的場合缺席?
  
  「呵呵,這個……國公爺有所不知,林大人的任命已經下來了,前日便去上任,因為國公爺外出不在,所以不曾辭行。林大人現在已經是浙江巡撫了。」答話的人是白永望,態度不卑不亢。
  
  楊存愣了一下,明白對方還是對自己有所防備,不然這麼大的事情楊通寶和王動怎麼可能不知道。浙江?看來這定王的勢力還不賴。
  
  不管心中怎麼想,臉上還是一派和氣之色,道:「真的?既然如此,那要恭喜林大人了。」
  
  謙和聲中還是其樂融融。幾個大膽的人開始聊著遊走尺度邊緣的話題,將謀反一事遮蓋了幾層薄紗,遮遮掩掩說著,一邊藉著喝酒的動作觀察楊存的臉色。這個時候就是難得糊塗的時候,楊存假裝聽不懂,若是有人要開口試探自己,就故意裝糊塗岔開話題。
  
  本來應該算是定王這邊人馬的內部宴會,說出再過分的話估計也沒什麼大礙。只是迫於楊存這個態度不明的敬國公在場,誰也不敢放肆。反觀趙沁雲依舊是謙謙君子的儒雅之象,沒有半點不耐,帶著舉手投足的貴氣飲著他杯中的酒,唇角的笑意誰也看不懂。
  
  如果說整個會場上有誰值得楊存特別警戒,就是這位世子了。一個征戰沙場、驍勇善戰的人,雙手必定沾滿鮮血,能將暴戾冷血掩藏在溫文儒雅之下,可見他的城府之深。自己能夠混得暫時沒有危險,憑借的是兩生兩世的經驗,加上一些痞子之氣,但他卻是渾然天成。
  
  半闔著眼睛看著眾人自樂的趙沁雲,突然給了楊存一種「這滿堂的賓客皆是他手中表面上的棋子而已」的感覺,也許就是為了做給自己看。自己若是當真,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下腹處隱隱有了一絲不正常的躁動,楊存一驚,望進趙沁雲關切且不摻一絲雜質的眼中,無力苦笑。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藉著眾人引開自己注意力的時候給自己下毒?夠狠。
  
  其實也不是毒,若是自己這個時候死在這裡,對他們要謀反的事情也不利。儘管對藥理不是很懂,但好歹也在山上待了那麼多年,看著老道士搗鼓也多少沾染一些,知道下給自己的這東西不過是一些催情的藥汁而已,甚至連媚藥都算不上。量不大,只能讓自己起個反應,至於化身為狼還很遠。
  
  唯一不妙的是不能催行運氣,否則會很危險。
  
  趙沁雲終於按捺不住要向自己動手了嗎?只是不知道他預備玩什麼花招?收起殺氣,以不勝酒力的醉態代之,楊存的臉上很鎮定,像是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事情發展到今天,和一開始趙沁雲拿一品樓試探自己時的心境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那時候還能對林國安的馬屁吐槽,現在想的卻是怎樣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在這個看似平靜、實則風雨飄搖的時代安穩活下去。
  
  「公爺怎麼了?看起來似乎不太舒服?」看著楊存以手扶額,趙沁雲趕緊出言詢問,盡心盡力表現著自己主人的職責。
  
  「是啊,頭有些暈。」似真似假往一邊倒,楊存迷迷糊糊答道。
  
  「那可如何是好?來人,趕緊去請個郎中來。」
  
  滿臉焦急吩咐侍衛的趙沁雲看得楊存忍不住想笑。
  
  裝,裝你個頭啊裝,不是賓客三千嗎?不是籠絡會見很多能人異士嗎?別告訴老子你拉攏的那些人裡面沒有一個大夫?郎中還用到外面請?楊存很平和地將定王的祖宗八代問候一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那似乎也是老皇帝的祖宗以後勉強打住,楊存才以一副沉醉的模樣拒絕道:「不用世子麻煩,想來是楊某酒量尚淺,方才又一時不查多飲幾杯,不勝酒力而已,只要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哦,是這樣啊?若是公爺不嫌棄,就在小侄這府邸先歇息片刻如何?」趙沁雲上前扶起楊存,語氣誠懇的說道。
  
  呵呵,這就是您目的吧?留下我?楊存在心中冷笑不已。「如此,那就叨擾世子了。」
  
  「來人。快請國公爺去客房休息。」
  
  趙沁雲話一說完,立刻就有兩名長相俏麗的婢女上前攙起楊存。楊存也不反抗,由著她們攙著就走。最後的一眼裡,她看到趙沁雲眼中一閃而逝的陰沉。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媽的,忍讓三分的是弱智,老子絕對會讓你後悔在我身上耍心機。要是你的算計不為我而來,我還會打混裝傻的混過去,但你要是覺得我楊某人是好捏的軟柿子,哼哼,那你就試試吧,與眾人道過別,在門口遇到等候在這裡的楊通寶,意味深長地望過去,楊通寶不著痕跡地點點頭,而他身後原本帶來的人已經少了一半。
  
  頭靠過去,隨意吃著旁邊婢女的豆腐,楊存往裡院行去。
  
  在這同時,不管是一品樓還是趙沁雲的府邸,甚至是千里之外的津門,都不復「寧靜」二字。
  
  暗夜中有隱隱的血腥味蔓延,一位穿著侍衛服侍的人敲響一扇房門。「叩叩」的聲響,在這躁動不安的夜裡更添一分深沉。
  
  房內窸窸窣窣了好一陣子,才有人出來。「何事?」王動穿戴整齊站在門口,看著前來打擾的侍衛問道。
  
  「老將軍,有人不安分了。」侍衛答道,眼中還閃著興奮的光芒:「需要屬下們宰了他們嗎?」
  
  有楊家軍守著還敢亂來,這不分明是藐視他們?就算他們可忍,楊家的百年武將名號也不能忍。
  
  「嗯?」王動大眼一瞪,又緩緩笑了,道:「不是衝著我們的人來的吧?」侍衛微怔,答道:「不是。」
  
  「那就好。」王動的笑容變濃烈,打著哈欠進門,吩咐的聲音傳來:「不急,先讓他們練練,就是注意了,連一隻蒼蠅都別放走。」
  
  「是。」侍衛狐疑,但也不便再繼續發問。
  
  房內的王動卻已經到了老淚縱橫的地步,一向剛毅的他此刻淚流滿面朝著一個方向跪下,聲聲堅定:「老主人,杭州楊家,百年楊家,終於有希望了啊……」
  
  王動的性子本就耿直,好在受楊存這段時間的影響,腦子也轉過幾道彎。楊存的出眾他早已知曉,心中更發誓會誓死追隨。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楊存的心思居然會縝密到今晚自己不會回來、一品樓會遭人截殺,甚至於連楊家的侍衛要做些什麼都預測到,並安排得服服貼貼。
  
  說句大不敬的話,就算是當年的老敬國公在世,也未必就……唉,雖然那孩子行事怪異,甚至有些貪生怕死,至於光明磊落,氣震山河更與他無緣,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在這暗潮洶湧的局勢下,楊家的軍隊除了修繕敬國公府之外,還沒有出現任何損傷。
  
  好吧,對軍人來說這是恥辱。只是身為楊家的老將,沒有人比王動更明瞭,榮耀重要,但實力更重要。若是楊家軍真的沒了,楊家也就快完了……
  
  一個時辰以後,估計那邊的打鬥也差不多了,王動才扛起大刀威風凜凜地出門,對著守在外面的侍衛道:「去,召集人手。」
  
  一品樓的最東邊距離西湖較遠,反而更靠近大街一些,越隆就住在這裡。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可惜的是不請自來,還是來要人命。
  
  咬月當空,清輝一片。有個別融進樹蔭中的,也化成光光點點。月黑殺人夜,像是為了照應這樣的場景,空中當真就不知從哪裡飄來一塊雲彩,完全遮住華月。而那交映斑駁裡,突然有幾道黑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朝主屋靠近。
  
  能守住這片暗夜的不止是他們。也很快有人出來阻擾,雙方連話都懶得說,至於那些「你是何人:」要你性命「一類的對白顯然是多餘的。短兵相接,很快就呈現一片廝殺的狀態。
  
  出手又快又狠,無不以直取對方性命為目的。一刀下去血肉橫飛,慘白了受驚出門的越隆那張精緻的臉。
  
  雙方人員的戰鬥力旗鼓相當,不過越隆剛派了幾人離開,一番較量之後,這邊居然呈敗象,這時候拼得就是生死較量。忍住血腥味使人作嘔的衝動,越隆咬著下唇,也抽出手中的短劍。可惜尚未上前廝殺,就見一顆圓滾滾的人頭飛來,駭然一驚,連手上的武器都掉了。
  
  定睛一看,自己這邊死傷慘重,七人護駕,現在只剩下狼狽重傷的兩人,其他皆已……對殺手的逼近,心中憤然,悲從心來,冷然喝斥道:「我不管你們是受何人之命前來,但是有一句話請務必帶給你們主子。
  
  「聖上開張聖聽怎會不知你們的勾當?亂臣賊子絕對不會有好下場……」話音一落,帶頭的殺手就稍微變了臉,目光不著痕跡朝楊存借宿的南邊瞄了一眼,察覺空氣不正常的湧動,立刻冷下眉眼,不帶任何感情地沉穩吩咐:「動手。」四、五個殺手便開始靠過來。
  
  肅殺之氣讓僅存的兩名黑衣人呼吸積滯,過去擋在越隆面前:「您先走吧,由屬下擋著……」
  
  「你認為我現在走得了嗎?」越隆淒慘一笑,盯住逼近的殺手,眼神絕望,明顯是看到死亡的影子。
  
  「但是,公……」黑衣人的話尚未說完,竟活生生被劈成兩半,鮮血、腦漿、內臟噴了越隆一身。越隆冷汗直冒,一張嘴,污穢之物就從口中衝了出來。
  
  「哼,知道自己逃不了,還以為是個識時務的,不過也就是個孬種。」帶頭的殺手冷哼一聲,再次舉起雪亮的刀,這次的目標是一身污跡,而且嬌艷的肌膚已經緊繃成鐵青色的越隆。緩緩閉上眼睛,越隆嘴角絕望的笑意在鮮血中美艷動人。「噗」的一聲,利器插進皮肉,血污再一次濺到越隆衣袍,接著響起的是從喉間溢出不可置信的淒厲慘叫。
  
  再睜眼,看到的是王動嚴肅莊重的老臉,而眼前殺手則轟然倒地。臉頰怪異扯動,看得出越隆想笑一下,可惜未能成功,兩眼一翻人就軟倒在地暈了過去。
  
  「動叔?這人真是皇上的貼身侍衛?」有人上前附在王動耳邊發問,語氣很詫異:「怎麼這麼沒用?」
  
  「你管太多。」王動老眼一瞪,道:「有這種力氣,還不快點收拾這幾個敢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的兔崽子。」
  
  「是。」
  
  突然出現的人馬讓剩下的幾個殺手有些慌亂。帶頭的已經死了,而且還是當著他們的面一刀斃命,剩下幾個互相望了一眼,便不約而同往外面奔去。
  
  「想跑?」王動冷冷一笑,也不動彈,看著那些人奔到牆邊又被一張大網網了回來,才咆哮出聲:「將這些膽敢截殺越隆大人的賊子都給我宰了。」吼完了,又摸摸自己的鼻子。呃……那個白白淨淨的侍衛大人已經暈了,這次少爺安排的這句話也沒有產生多好的效果。
  
  以楊父訓練有素的老將對付幾個皆是已經受傷的殺手,過程就跟切菜砍瓜一樣,收拾的他們沒有任何隱憂。這一戰的贏家是楊家軍,保護越隆的黑衣人只剩下一個,殺手則一個都不剩。等手腳利落將那些屍體安置妥當,才發現血腥的味道依舊揮之不去。
  
  「動叔,我們需要報官嗎?」畢竟死了人,要是讓有心人拿來做文章可就大大不妙了。
  
  「嗯,明早再去吧,今晚官府裡管事的人肯定都不在。」畢竟都去參加趙沁雲的宴會了。「對了,找人去叫叫安巧丫頭,請她幫忙照顧一下越隆大人。」說完以後,王動還是想不通,為什麼少爺要讓安巧照顧別的男人?不過既然是少爺特意吩咐,那就這樣做吧。
  
  黎明破曉時分,一品樓又恢復寧靜的狀態。如果不是還有那種濃烈的味道,恐怕那場廝殺也就是一個夢一般的存在。不過這場夢太過殘忍,幾乎都要成了越隆……哦不,應該是……一生的噩夢。
  
  而在趙沁雲府邸,避開那場華麗的宴會,在夜色的掩護下,跟著楊通寶進來的那幾個高手正無聲無息的遊走。除了前院,後院裡安靜異常,只有提著燈籠的下人不時走過。
  
  據說軍營出身的趙沁雲自制能力極強,也是那種潔身自好的人。所以這裡並沒有什麼女人,反而還充斥著陽剛的味道。
  
  楊家侍衛中的一個輕輕嗅嗅鼻子,察覺一股汗臭從一個方向飄來,打個手勢,幾人一起跟上。味道的出處是一座不大的人造假山,也實在看不出來什麼。幾人疑惑,也不知是哪一個不小心觸動機關,假山的一側居然緩緩打開。
  
  明亮的火光,假山內部別有洞天,突然出現的變故讓幾人都驚訝了一下。也就是在幾個呼吸的時間裡,幾根細如牛毛的暗器直直飛出來,正中幾人的要害。
  
  在幾人相繼倒地之後,機關大門又緩緩合上。
  
  有一隊士兵過來抓起楊家人的屍體隨手拋進花叢中,在他們離開後,原地什麼都沒留下。
  
  沒有刀光劍影,沒有血流成河,在月光的映照下,臉色鐵青的楊家人靜靜躺著,停止呼吸。在最後一刻,他們甚至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
  
  見血封喉,劇毒。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出,等士兵們走了,一道人影才從花叢中鑽出來。小心翼翼試過幾人的呼吸,最後還是搖頭歎息。看著四下無人,此人極快潛出花叢,然後換成正常的步伐走動。
  
  走出好一陣子,才碰著巡夜的士兵。
  
  「見過大人。」
  
  面對對方的行禮,親眼看著楊家人死掉的男人只夾緊雙腿,看起來滑稽可笑,焦急難耐道:「淨房,府裡的淨房在哪啊?」
  
  因為士兵們手裡有燈籠,他的臉也就若隱若現。他是在宴會上引起楊存注意的那個人,臨安縣令白啟。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45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44
第四章 別有深意的宴會
  
  暫時壓制炎龍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接著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休息一陣子, ...

第五章 所謂迷姦
  
  雖說是客房,其陳設佈局也極其華麗,數十盞燈將這裡映照得亮如白晝。
  
  「媽的,一個小小的客房都整理得這麼豪華,要是主房豈不是更過分?」等兩個丫鬟一走,楊存就起身查看起屋裡的佈置。說實話,自己住的那家客房和這裡一比,還真是寒酸到家。
  
  紫金木的桌椅、嵌金的傢俱、還有官窯瓷瓶中的名人字畫,無不凸顯著這裡主人的品味。正牆上的一幅字也不知是出自何人手筆,字體蒼勁有力,一看就知道不同凡響。
  
  當然,吸引楊存的並不是這些。楊存走過去拿起置於字幅下一隻金巧的猛虎,放在嘴裡試試。
  
  「呸,居然還真是純金的。」嘖嘖聲歎,猛然察覺不對,一回頭,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女人。
  
  「攬月?」忍不住訝然出聲,楊存沒想到這位俏佳人居然也來了。
  
  風姿綽約,容顏傾城。見到楊存回頭,攬月施以含蓄一笑,便屈膝跪拜道:「公爺萬安,奴家端了些湯水來,您可要用些?」說完也不等楊存首肯,就直接進來,還不忘順手關上門。——步一行間,一股奇異的香味湧進鼻腔。楊存打了一個冷顫,心中那股剛被壓制下去的燥熱竟然又一次竄起。
  
  這一次的趙沁雲來得絕,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人往床上送。在茶樓沒有要了這位風塵女子,她倒是鍥而不捨啊。雖然是愛財愛色,但在一個大美人前面顯得沒有水準就有些作賤自己了。看到自己手中還抱著人家的純金猛虎,楊存順手放下,猥褻地笑笑之後,趕緊走了幾步,一屁股坐在軟床上,也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態。
  
  女人的味道、那股蝕骨的銷魂滋味已經品嚐過了,加上過來之前的那次冥想,楊存覺得自制力變強了些。所以雖然好色,楊存也沒有一貫急色的表現,就這麼氣定神閒看著這位花魁有何手段讓自己心動。
  
  楊存的心思攬月又怎會不明白?風情萬種地嬌然一笑,不在意地繼續上前,塗滿萱蔻的纖纖玉手大膽劃過楊存唇角,嬌呼一聲:「呀,公爺流口水了。」
  
  「哦,大概是你的湯太濃了。」楊存淺淺地應付,克制著心底被羽毛搔過一般的異樣,抬起頭,在攬月眼中看到一個小小的自己。鼻翼中合著脂粉香味的清香體味竄動,面前是攬月巧笑倩兮的容顏,在那雙細長的鳳眼中自有數不清的媚態。今晚的攬月比起前兩次都有所不同,像是化身成一個妖精一樣。
  
  「公爺只迷湯?奴家可不依。」
  
  燈光很明亮,不至於讓人的情緒受到干擾,產生一些不好的衝動。背對光線的攬月向楊存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兀自拿起瓷勺先將碗中的湯自己喝了一口,才舀起一勺送至楊存唇邊,微彎腰身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公爺大可放心,奴家沒有、也不敢有謀害之心。」
  
  今夜的攬月居然捨棄那些輕紗,穿得保守,所以彎腰的動作下看不見什麼景色。只是從她唇間的熱氣呼到楊存臉上的時候,心中的燥熱迅速下移,成功達到下腹間。楊存莫名緊張,一時之間居然被魅惑心神,也不知道怎麼了,口中只是無話,連著勺子一起將湯含進口中。
  
  攬月低頭,嗤嗤嬌笑。望得那一口散發著柔和光澤的芝麻小牙,楊存只後悔沒有多騰些時間出來好好操練操練男女之事。
  
  攬月是老手,自己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她就看出自己的偽裝。只是令楊存不解的是,為何今晚的她與那天茶樓上的樣子差別如此之大?不過剛疑惑完也就自嘲了。這攬月與高憐心、安巧姐妹不同,她學的就是勾引男人的本事,多幾種手段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自己的本性怎麼這麼純良?節操都灰飛煙滅了居然還有純良在?唐然還是在一個女人面前?楊存,你真他媽不是個男人。
  
  在糾結的心態中,楊存無意識地配合著攬月的動作,一碗濃湯很快就見了底,最後——勺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還沒送到達楊存口中,攬月手下一送,全部到了楊存的衣襟上。
  
  「奴家該死,奴家手笨。」攬月口中急道,神色卻不見一點惶恐。伸出柔荑按上楊存的胸膛,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才又說:「奴家替公爺換了去吧?公爺醉酒,世子命人燒了熱水來,奴家伺候公爺沐浴,您也許會舒服一些。」
  
  如果說這是純真的不帶一丁點的誘惑,誰信?木然地點頭那刻,楊存就意識到這樣的場景真是再熟悉不過。上次要了李彩玉身子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唯一的區別是自己成了被動的那一個。一樣都是女人,風情流轉間,卻是全然不同的姿態。
  
  東北荒蕪之地生有一種草,名喚無憂,氣味奇香,沁人心脾。讓人服用之後對身體無害,僅能以將人的心智調整到最原始的狀態,思維敏捷者會略有遲緩,慾望強烈者容易動情。藥效僅有六個時辰,過後,一切恢復平常……
  
  考慮到楊存意識堅強異於常人,湯中酒中皆有此草藥汁,就連攬月此刻身著的衣裳也拿此草薰過。是以,在她的一顰一笑間,楊存不自覺地感到分外迷人,容易沉迷其中。從攬月的手搭上自己胸膛,忍不住心跳鼓動的那刻,楊存便明白一些端倪。
  
  浮現在腦海中的是出名的某某迷姦門,敢情這攬月也要給自己來這麼一出?現在自己可還是意識清醒呢。「嘿嘿」一聲賊笑,不知是不是藥力的關係,楊存居然對接下來的事情不怎麼排斥,還隱約帶著期待?
  
  好色是男人的本性,被封住內力完全不能反抗,如魚肉一般任人宰割,楊存並不覺得惶恐。都說男人最容易記住的一是自己強姦過的女人,二就是強姦自己的女人。盯著攬月扭動著暗藏淫蕩的柳腰,還有那張讓太多男人都為之瘋狂的臉蛋,楊存躁動不安的心裡忽然很想親身驗證一下這句話的真實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楊存好色,但也絕對惜命。死?若是有人這麼想,那就是他的腦袋絕對被門夾過了。只要自己的暗號一出,潛伏在門外的楊通寶一定會第一時間衝進來。
  
  也就是嘗嘗這牡丹花下的風流韻事而已。不過讓楊存有點難堪的是,還真沒想到會有被楊通寶聽房的這麼一天。
  
  在來杭州時的船上不曾聽到,現在倒是補上了。不知道那小子的定力好不好?要是被人弄個慾火焚身,那可真的是罪過。嘿嘿……
  
  在楊存正出神的工夫間,攬月已經擱下瓷碗走到門邊,轉頭對楊存盈盈一笑,抬起皓腕拍了拍手。
  
  門被打開,進來兩名士兵,手中抬著一個沐浴用的大桶。在屏風後面放置妥當以後,便有一隊丫鬟魚貫而入,人人手中端著的銅盆中都是滾燙的水。
  
  不知是因為被燙著還是被熱氣薰著的緣故,人人面若桃花。
  
  房間裡立刻充滿了水氣。
  
  滾燙的水入了浴桶,等到了一定的量後,溫度也散去不少。喝退丫鬟關好門,攬月明知楊存此刻正緊盯著自己也不抬頭,蓮步輕移,不避諱地就挽起袖子試著水的溫度。
  
  這屏風擺放得怪異,並沒有遮住楊存的視線,攬月一下子將寬大的袖袍掠至上臂處的動作他看得真真切切。
  
  一段如藕般白嫩的臂膀泛著輕微的淡粉。能這麼挽袖,說明攬月在這件看似緊密的衣袍裡並沒有穿衣服。
  
  隨著那纖纖玉臂擺弄著水的動作,楊存呼吸變緊,喉頭有那麼一絲乾涸,所以袖子被放下,心中也有了隱隱的失落。
  
  「公爺,水溫已經好了,要是再不洗就涼了,奴家伺候您。」款款前來,伸手攙扶。攬月每一個動作都媚到骨子裡,隨意瞄上一眼,就能讓楊存的心顫上那麼幾下。
  
  這就是妖精和玉女的區別吧?
  
  除了原本的力氣,楊存並不能使上太大的勁兒。被攬月攙至屏風後面,等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腰帶時,忽然感到一絲慌亂。
  
  「他媽的,女人又不是沒有玩過,亂個什麼勁啊?」楊存心想,神色忍不住尷尬起來。
  
  「公爺莫非是嫌棄奴家?」攬月巧笑,仰著頭,櫻唇微張。兩人的距離站得極近,楊存感覺到她軟軟的嬌軀。
  
  靠,就算她的經驗再怎麼豐富,還不是個女人?被挫敗感激的鬥志高昂,楊存一咬牙摟住攬月,大手襲上她的翹臀,邪魅一笑,道:「好,爺洗,不過……美人要陪著爺一起洗。」
  
  鴛鴦浴,今兒個就好好體會體會箇中的美妙滋味。
  
  只是令楊存沒想到的是,手下的觸感竟然會如此清晰。
  
  衣裳緊密,布料卻不厚。隔著那層薄薄的布料,壓根明顯感覺到肌膚潤滑的感觸及表皮層下面細胞的跳動。
  
  不僅裡面沒穿衣服,攬月的這件衣袍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什麼都沒有穿這個發現讓楊存無法繼續強裝鎮定,收緊五指在圓翹的美臀上抓了一把,恨不得直接撕掉這層布料看看自己的猜測有幾分是真?
  
  「哈啊……」酥媚入骨的呻吟,攬月像是站立不穩,往楊存的懷裡倒了一下,在胸前的柔軟抵上楊存精壯的胸膛之後又急忙退開,沾染粉嫩紅暈的俏臉糾結著,嬌嗔道:「公爺,您可弄疼了奴家呢。」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眼前這個還會臉紅的女人,那分恰到好處的紅暈不是真的吧?欲拒還迎的媚態刺激著楊存的中摳神經,小腹處已經有了燥熱感,慾望開始甦醒。
  
  去他媽的陰謀詭計,去他媽的算計,要是不干到讓這個女人叫出來,怎能對得起她情意綿綿的邀請?楊存眼眸一沉,大手搭上攬月的腰帶就要撕開,道:「放心,爺最溫柔。美人投懷送抱得這麼有品味,爺就也為你服務一次。」
  
  但楊存未能成功,纖纖玉指不差毫釐地卡上楊存的手腕,讓他一時之間居然動彈不得。
  
  「公爺,奴家只是一介青樓女子,蒲柳之姿,又怎敢承受公爺的伺候?還是奴家伺候公爺吧。」鳳眼閃動,攬月的臉上是無辜的嬌笑。
  
  還有什麼比這更折磨人嗎?身負四丹修為卻偏偏動彈不得,被一個女子鉗制。雖有挫敗,又不全然是氣惱。唯有靠深呼吸抑制了。玩欲擒故縱?還真能挑起男人的好奇求知慾。
  
  楊存只知道心癢難耐難熬,卻不知道這才只是剛開始。趙沁雲送了攬月過來,可不只是想送一個女人給他,而是……吃過就忘,和一直放在心間想念,要引誘一個男人,哪個更有效?連傻瓜都知道。
  
  可惜想通這一切的時候早已為時已晚,那個時候的楊存只能對著虛無的艷瀲流下一滴惋惜的淚。
  
  能將男人的衣服脫得這樣熟練而且臉色不變,也就是攬月這樣的青樓女子了吧?外袍、中衣,直到楊存露出胸膛,攬月還是沒有住手,纖手伸向他的褻褲。手指的滑動間,指尖拂過楊存雖小卻絕對敏感的乳頭,引起他的顫慄。
  
  身體不是沒有被女人看過,甚至還不只一個。安巧、安寧、高憐心、李彩玉,對了,還有魔門妖女。強迫人家為自己口交的時候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現在這間屋子裡就算再明亮也是晚上。
  
  有區別的是,以前不論對誰,楊存都是握有絕對控制權的那一個,不像現在自己反而是被動。
  
  攬月的手搭上褲帶,熟練地解開,然後一寸寸往下褪,動作緩慢。有一種恥辱的快感在心間升起,楊存的細胞又開始活躍興奮起來。更因為攬月下蹲的動作,櫻唇正好與陽根的位置一致,不過只差幾公分的距離而已。
  
  口交,這是楊存唯一能想到的詞了。獸慾實屬男人的本能,可不能吐槽自己邪惡猥褻。
  
  這一興奮不要緊,要緊的是,龍根禁不起刺激,高高昂起頭,隨著褻褲褪下的動作騎傲地挺立,那一瞬間,楊存甚至都感到龜頭打上攬月的唇。
  
  這算不算尷尬?畢竟還是修煉不到家,臉皮距離足以建築城牆的資格還差了那麼一些,楊存的心中忐忑。
  
  現在也不是膽怯的時候。藏起所有的情緒,楊存好整以暇看著攬月的臉,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想看到她的狼狽或者是不好意思。
  
  不看還好,一看頓時洩氣。
  
  攬月的神情還是嬌媚動人,但也四平八穩,壓根就沒有因為看到男人陽物而感到害羞、不好意思的樣子。
  
  好歹也是那麼巨大的尺寸,她居然忽略了?這樣的境界、這分淡定從容,得需要看過多少男人的陽根才能練得出來?就算這時候隨便讓自己看一個女人的身體,自己也會有反應啊!
  
  被沮喪的情緒一影響,老二又乖乖低頭了。
  
  好了,這下子人可丟到姥姥家了。對這樣的曖昧感到煩躁,楊存長腿一跨就進了浴桶,也不管自己的胯下之物會不會再次入了人家的眼。
  
  話說這裡的佈置這麼奢華,至少也要修建一個獨立的浴室才是,一個浴桶儘管是紫金楠木,而且還打造得光滑異常,感覺還是有些寒酸。
  
  哼哼,趙沁雲也是一個沒事裝福有事窮哼的主子。腹誹完了人家世子不夠,又將目光投向欖月。
  
  水盛得有些滿,隨著楊存蹲下的動作,有些水從邊沿溢出來,在地上蔓延,弄濕了攬月的繡花鞋。眼珠一轉,奸笑連連。
  
  既然連爺走光的樣子都看過,再怎麼說也要拿些利息來才是。壞心一起,楊存大手一揮,浴桶中的水結結實實往攬月身上飛去。
  
  「呀……」攬月驚叫一聲,也不躲閃,任由水澆了一身,身上濕了一大片。她笑道:「公爺著急作什麼?奴家這就來侍奉公爺。」說著,人卻往桌邊走。要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是這個調調,楊存估計自己恐怕就要瘋了。
  
  「公爺,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楊存忽然覺得有些無語,這個女人她怎麼知道自己此刻正口乾舌燥?楊存也不客氣,接過杯子連飲了個杯底朝天,視線的餘光裡就看到一隻玉脂般的美腿抬起,繼自己之後,跨進這個寬大得足以盛得下三、四個人共浴的大桶。
  
  這個女人裡頭還真的什麼都沒穿。
  
  「奴家侍奉公爺沐浴。」乖巧的在愜意半躺著的楊存身邊跪坐下來,水沒過攬月的肩頭。也沒有脫掉衣裳,就那麼讓它濕著。
  
  布料阻擋視線進一步的探究,被水完全浸濕的衣服下,兩點激凸可是再明顯不過。楊存伸手覆上在濕衣下無限誘惑的豐乳,因為氣惱之前她對自己的玩弄,使盡全力狠狠捏了一把。
  
  「嗯……」攬月壓抑著悶哼一聲,沒有阻止他的動作,拿起一邊小桌上的一個小瓷瓶,小心在掌心滴下一滴之後,又均勻地在掌心抹開,才往楊存的胸膛上抹。
  
  很舒緩的香氣,滲進肌膚被快速吸收的同時,大腦也舒緩下來,神經不再緊繃。
  
  這玩意兒應該是和現代精油一樣的存在吧?男人用精油?還是在洗澡的時候用?見攬月沒有阻止自己的動作,楊存心中一蕩,伸長臂膀往攬月的裙下探。
  
  既然是來伺候自己,那自己對她做什麼也不過分吧?都到了玩濕身誘惑的分上,應該沒有拒絕自己的理由了。那麼封住自己的內力難道是怕自己將她一掌拍飛?
  
  手再次被鉗制住了,楊存冷笑不已。
  
  這年頭的青樓女子都流行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玩意?去他媽的。
  
  「公爺可是不太規矩呢?」軟儂細語,攬月的聲音和她手底下堅決的動作可真不像是同一個人。
  
  「哦?美人,爺還以為你是來伺候爺的。」忍不住冷笑,擒住攬月的下巴正視,楊存想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戲謔的神情在如水如霧的眸子中閃過,攬月皓齒輕啟:「是啊,奴家不就是在侍奉公爺沐浴?」
  
  叫你妹的裝。一股火氣迅速竄起,楊存的眼已經冷了,收回自己的手,仰面躺下閉上眼睛,冷冷開口:「那就開始吧。」
  
  趙沁雲?你找這個女人來是打算跟我玩欲擒故縱,然後就拍屁股走人吧?早知道這樣,爺還真懶得伺候你,回一品樓去了。有安氏姐妹花放著不疼,非要找這分罪受幹嘛?
  
  朦朦朧朧的霧氣終年縈繞,一位絕色的女子伴著老嫗置身在這其中,享受這難得的精華之氣。離她們最近的只有一隻看起來臉色極為不善的猿猴,令人稱奇的應該是它身後安安分分豎著的九條尾巴了吧。
  
  極目眺望,常人眼中看到的是飄散虛無的霧氣,不過在她們的眼裡卻是一座巍峨雄厚、綿延起伏的山。
  
  鬱鬱蔥蔥,一看就是個好去處。
  
  「憐心,你不是一直疑惑那天我怎麼救治國公爺嗎?既然疑惑,為何不問?」
  
  老軀正是劉奶奶。而絕色的女子自然是高憐心無疑。
  
  那日楊存被炎龍攝取靈魂,竟然是由看起來沒多少能力的老奶奶出手救他回來。這件事情不僅高憐心,連龍池也感到奇怪。那一刻源源不斷的能量他們都感覺得到,卻都弄不明白是從哪裡來的。
  
  出於對劉奶奶的敬重,龍池保持沉默沒有發問,沒想到這個時候劉奶奶自己倒是想說了。
  
  「奶奶,龍師兄說奶奶不是常人,能救爺回來才不足為奇。」因為劉奶奶應諾要將一身所有醫術全都傳給高憐心。她也便拜在劉奶奶門下,時間比龍池晚,故稱呼他一聲師兄。不過對劉奶奶則還沒有變過稱呼,還是叫她奶奶。
  
  「呵呵,你們太看得起我這個老婆子了,我哪裡不是常人?還不是老婆子一個。」揚聲笑笑,劉奶奶的神情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看著高憐心,語氣嚴肅起來,道:「我也……不過有所倚仗罷了。」
  
  「倚仗?」高憐心疑惑,不太聽得懂劉奶奶的話。
  
  「憐心,你知道什麼是五行嗎?」不知是不是太凝重的緣故,劉奶奶眼中給人一種詭異的錯覺。也沒有給高憐心插話的空隙,只看著她懵懂的眼便自行開始講解:「天干四支,衍生五行。所謂的五行指的便是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生生不息。還有五行之術,便是指駕馭這種力量的方法。
  
  「金主殺,木主生,水演真幻,火生陰陽……這些你可曾聽說過?」
  
  高憐心本就不是性格愚鈍之人,然而劉奶奶此刻所說的話語還是讓她根本無法參透,只覺得如雲裡霧裡,聽得似懂非懂。她本來就不是修煉術法的人,五行尚可,至於後面那些則是完全不明白,也不明白劉奶奶怎麼突然間就對自己說起彷彿與她是兩個不同世界的東西?
  
  「奶奶,憐心愚昧,真的不懂,也不曾聽說過。」皺著眉頭,高憐心道。
  
  「沒事,是我著急了,本來就應該細細說給你聽才是。」露出苦笑,劉奶奶縱橫交錯的臉上因為難言的惆悵更顯老態。五行之力,別說是高憐心一介婦人,就算是男人,而且還是習修行之術的男人,又有幾個知道?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大約一生都不會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神奇的力量吧。
  
  「既然如今你拜於我門下習木石之術,我自當傾盡所有交付於你,好在你悟性極高,我相信假以時日你必定能超出我現在的醫術。」
  
  也不知為何劉奶奶就突然說了這些話,高憐心隱隱感到不安,又不知該如何應答:「奶奶,與您相比,我差得還很遠,還要請您多多教導才是。」
  
  話一說完,劉奶奶卻笑了,道:「你爺爺在世之時,醫術之高出神入化,又豈是我這個老婆子所能比擬?若不是……」
  
  高家的滅門慘案,那時候的高憐心年歲尚幼,不懂得失去至親之痛,但這麼多年以來飽受人間的冷暖,幸有張媽媽護著,卻也難免被人以言語輕賤,如今劉奶奶提及,自然悲從中來,濕了眼眶,哽咽出聲:「奶奶,我……」
  
  「好了好了,好好的怎麼又哭了?都是我這個老婆子不好,怎麼不注意就提起這些事?本來打算要好好跟你說說你爺爺留下的遺物,沒想到卻勾起你的傷心事。」愛憐地拍著高憐心肩頭,劉奶奶努力綻開一臉如菊花般的皺紋,試探著笑笑,好讓高憐心不要那麼悲傷。
  
  劉奶奶一刻意,高憐心倒不好意思,臉頰上的淚珠還在,人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是憐心不懂事,又怎能怪奶奶?」
  
  帶淚的嬌艷,要是此刻楊存在這裡,恐怕要看得心肝都顫了。以纖纖指尖沾去晶瑩透明的淚珠,高憐心又對劉奶奶口中爺爺的遺物起了興趣,詫異問道:「奶奶,我爺爺還有遺物?」當初的高家慘案完全來得措手不及,那麼多人除了自己和張媽媽之外無人生還,家裡更被盜賊洗劫一空,又怎麼可能有遺物流傳出來?「是啊。」提起往事,也不知劉奶奶想起什麼,飽經風霜的臉上瞬間有了滄桑之色,複雜得讓人難以參透,蒼老的聲音晦澀異常,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望著虛無徐徐開口。
  
  「當年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突然有一天你爺爺來找我,將你們高家世代相傳的寶物交付於我,要我代為保管。當時他只說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哪知後來就……」
  
  也顧不得問高家世代相傳的寶物具體是什麼,只聽到說爺爺在出事以前有所察覺,高憐心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問道:「既然爺爺早知高家會出事,為何不早早避開?」
  
  「這個問題我當時就問過了。」劉奶奶歎息一聲,滿面悲涼,仰頭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見那個仙風道骨般的男人。
  
  「他回答我說,一日為臣,就會盡臣子之能為君解憂,縱使明知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也不能有所推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爺爺雖是一介御醫,卻也絕對是忠君的良臣,其實問出問題以後,高憐心就明白爺爺的想法,只是這分忠君之之心是用高家那麼多條人命及她多年來顛沛流離的生活換來。
  
  「其實為高家召來殺身之禍的不僅是忠君這一點。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主要卻是因為高家藏匿的寶貝。」沉重逐漸退去,劉奶奶的情緒被平淡代替。攤開樹皮一樣的手置於眼上,她眼中是鋪天蓋地的悲涼。
  
  「這……就是命嗎?」因為是喃喃自語,高憐心並沒有聽得很真切。
  
  「奶奶,高家的寶貝又是什麼?」臉上沉穩,高憐心的心底卻驚濤駭浪。
  
  在楊存的幫助下,高家的滅門慘案已經水落石出,她原本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守著楊存過完餘生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卻沒想到劉奶奶爆出這麼大一樁秘密。
  
  「這個你很快就會知道了。」緩緩笑開,劉奶奶表情有些不對。高憐心見她身形踉艙,便伸手去扶,哪知剛攙住她的胳膊,劉奶奶頭一偏,「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鮮艷的紅灑在極綠的草上,顯得那樣顯眼。是血?高憐心頓時慌亂不已,急忙問道:「奶奶,您這是怎麼了?」眼中已經布上一層霧氣。
  
  「不要著急,沒事。」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擔心,劉奶奶從袖中拿出帕子擦拭著嘴角,目光深遠而悠長。
  
  「憐心,木石之術你要抓緊時間潛心鑽研了……」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48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45
第五章 所謂迷姦
  
  雖說是客房,其陳設佈局也極其華麗,數十盞燈將這裡映照得亮如白晝。


第六章 濕身誘惑
  
  幽暗悶熱的暗室被頹靡而血腥的味道佔據。
  
  血腥的來源是一名雙手被吊起貼在牆上的年輕男人,容貌普通,沒有一丁點的過人之處。因為穿的是黑衣,所以看不見別的顏色,只是血氣沖天,唯有那蒼白的臉色昭示著他受過怎樣的刑罰。
  
  「我老頭子沒有什麼耐心,一句話,你說還是不說?要是不說就痛快點,也別打擾我休息,讓他們慢慢陪著你玩就是。」
  
  看起來年事已高的老人半闔著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不過在那副半開半闔的眼皮下是怎樣如電的目光,知道的人不敢有半點兒輕忽。
  
  黑衣人望了老人一眼,沒什麼表情,也沒有說話的慾望。
  
  「好,很好,我老頭子做了這麼多年的楊家軍,最佩服的就是有血性的漢子,有骨氣,嗯,很好很好,那我就不囉嗦了啊,先回去睡覺,讓他們幾個陪你玩玩。還有你們幾個可不要偷懶啊,什麼毒蛇老鼠都拿出來跟他好好玩玩,只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其他隨你們。」
  
  說著,老人就要出門,轉身的一瞬間,眼中精光四射。
  
  做了這麼多年楊家軍,一個小小的嘍囉都搞不定,還有什麼本錢讓少主留下自己?大多數的楊家老將都被送回家安度晚年,要不是自己手癢不想歇著,也想為江南楊家的重整獻上一分力量的話,就不會死皮賴臉跟著王動大人一起來了。這麼千載難逢的表現機會他可不能錯過。
  
  「好啦,老爺子,您瞧好吧。只要您能讓我們哥兒們加入楊家軍,其他都不是問題。」
  
  聞言,黑衣人的臉色便變了一下。見有人拿了一個裝著巨鼠的籠子,一人解開自己的褲帶,恐懼從眼中一閃而過。
  
  似乎是閒得無聊,甚至有人解說起接下來將要做的事。
  
  「你別怕,我們也不做什麼,就是等會兒紮緊你的褲管,將這隻老鼠放進你的褲子裡而已,沒什麼的,真的,你不用害怕。」
  
  早在陳家,黑衣人就受盡鞭打還有各種酷刑,只為了能從自己嘴裡問出一句話,結果都被他忍住了,沒想到換了一個地方而已,這些人的手段居然完全不照常規?
  
  「啊,我差點就忘了,這隻老鼠已經餓了好幾天。等會放進去以後它要是餓了咬你哪裡,你忍著點就好,很快就過去了。」加油添醋的聲音中,說話的人又找出一條帶子紮在黑衣人大腿根部。
  
  「你……你做什麼?」嘶啞難聽的聲音,多少天來,黑衣人終於說了第一句話,盯住那只幽幽盯著他猛瞧的巨鼠,忽然開始感到不安。
  
  「扎褲腿啊,不然老鼠就會掉到你的褲襠裡。」
  
  其實不用解釋,黑衣人也明白接下來有什麼等著他。他下意識嚥了口並不存在的口水,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紅,十分精彩。
  
  挨打受疼其實真的算不了什麼,身為一個下人、一個侍衛,什麼痛苦沒經歷過?但是面對子孫根的事,突然就失去那分堅守的勇氣。
  
  渾蛋,送老鼠給他?還不如給自己一刀來得痛快。咬舌不一定會死,如果會,他早就結束自己的生命了。
  
  老人慢吞吞地踏出暗室,也不走,悠哉地坐在暗室門口,望著已經修繕得差不多的國公府,心中感慨萬千……
  
  一聲慘叫響起,在老人開懷的笑容裡,很快有人出來擦著額際流下來的汗水笑道:「老爺子,幸不辱命,招了。」
  
  「嘿嘿」一笑,老人再次進去滿臉和藹地說:「你看看,早點說不就得了?非要受這麼大的折騰,你受苦,也連累我老人家受累……」
  
  那樣和顏悅色的表情讓黑衣人只想狠狠吐一口鮮血在他臉上,可是不能。身邊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手中提著老鼠的尾巴,懸在自己被撐開的褲子上方,估計自己要有個輕舉妄動,那隻老鼠真的要把自己的老二當宵夜吃了……
  
  「好了,說吧,是誰派你冒充屠將軍的手下向我家公爺舉告藥屍的事?」老人眉眼一凜,和方才判若兩人。
  
  本以為就算那世襲敬國公楊存再怎麼厲害,也不過只是個少年罷了,沒想到他居然看穿自己?黑衣人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裡出了差錯,讓這份肥差成了一個燙手山芋……算了,只能招了,不求放過自己,只要給一個痛快就好,那巨鼠實在有夠駭人……
  
  半炷香的時間過後,從密室出來的老人臉上滿是肅然之色,吩咐身邊的人道:「你們好好看著,我去一品樓找王大哥。」
  
  「可是老爺子,現在還是深夜呢。」有人提醒道。
  
  「我怕誤事,這件事可非同小可……」
  
  今晚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在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就今晚的事情最多。這是王動的真實感受。
  
  處理完來一品樓襲擊越隆的人後,剛洗個澡回去躺下,就被人從被窩裡挖了出來。
  
  「什麼?津門?」燈火通明的房間裡傳來王動不可思議的聲音。
  
  「是,」有人出聲肯定,聲音雖然蒼老,但也和王動一樣精神抖擻,忽然又壓低聲音道:「那人說,派他來的人是……」
  
  「居然連少爺都沒有想到,李成你先回去,此時等少爺回來再做計較吧。」王動的聲音是少有的謹慎凝重。
  
  +文+「好。那少爺今晚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人+「應該不會,有這麼一樁,少爺只會更安全……」
  
  +書+逐漸模糊的對話聲,消散在深沉躁動的夜裡……
  
  +屋+而此時被兩名老將惦記著安危的少主楊存,則在享受著難得的視覺盛宴。
  
  朦朦朧朧的水氣讓那些明亮的燈光顯得曖昧,甚至有幾盞在刻意少放燈油的情況下漸漸呈現熄滅之勢。
  
  視線開始有了朦朧的美感。
  
  如果說男人在性慾這方面犯賤,楊存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多少立場可以反對。男人本來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是就是,沒什麼好遮掩。
  
  就像此刻,明明之前被攬月故意的舉動挑起興致,後來又因為她欲拒還迎的假正經而搞得很不開心,但是此刻,隨著她以熟練的手法為自己洗澡,甚至連大腿內部都洗得非常仔細,楊存的身體忍不住又熱了起來。
  
  隨著攬月靠近的動作,楊存深深嗅了一口她的體香。
  
  被水洗去脂粉的香味,現在留在她身上的是原汁原味的體香,淡的幾乎讓人聞不到。水已經有些涼了,不過在身體發熱的狀態下,感覺卻剛剛好。
  
  「嘶……」正當他出神間,攬月的手居然套上他軟趴趴的龍根,也像洗著他的肌膚一般洗著。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冷靜?之前在自己肌肉糾結的腹部上以輕柔的方式清洗的時候,她就是這麼淡定。現在對自己的寶貝,她居然還是這麼的淡定?還有,這女人她分明就是故意的,自己身上又不是集結著千年的老垢,用得著她洗得這麼認真賣力?敢情這是故意折磨爺來著啊?
  
  曼妙誘人的身子被包裹在一件濕淋淋的衣袍下,凹凸有致,完美的無可比擬,水花隨著每一次起身落下的動作四處飛揚。要是楊存一開始還想剝掉這層障礙的話,那麼現在完全沒有這樣的心思。
  
  濕身誘惑、遮掩的羞怯,永遠都比赤裸裸對男人來更具誘惑。不過楊存不懂的是,要是這麼個洗法,攬月根本不用跟著下水啊?還有,比起初下水那陣子,她的體溫已經有所下降,一是因為水溫低了,二嘛……
  
  想到那個可能,楊存的心又忍不住淫蕩起來。
  
  還是說其實這個女人對自己也有了慾望?才故意借冷掉的水溫抑制?爺真他媽的是個天才,連這都猜到了。看著攬月臉上方才過分的媚態已經不見,只剩下一開始自己所熟悉的風情,楊存越來越覺得自己抓住了問題的要點。
  
  這女人對男人的心思摸得透澈,知道對男人來說,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不會珍惜在意,所以故意吊自己的胃口。
  
  「攬月,你出去吧,請世子為楊某換人。」
  
  在攬月賣力的動作下,命根子果然又一次起來了,但是看著攬月居然沒什麼反應,裝做看不見似的繼續手下的動作,楊存忽然覺得自己很窩囊。
  
  要是有舒服一點那還好,偏偏腫脹得厲害。躲貓貓的遊戲也是一種調情的手段,自己也不反對。但是自己是男人,即使要玩,也要懂得掌控,而且誰知道這女人會不會將自己弄到慾火焚身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那比殺了他還來得難過。
  
  「怎麼?公爺不滿意奴家的伺候嗎?」攬月怔了一下,表情卻是預料中的平靜。望著楊存,手上動作稍微緊了一下,道:「要是公爺不滿意,奴家從這裡出去,世子會打死奴家的。」
  
  這等於是隱晦承認她是世子的人了?楊存笑笑,痞味十足,故意挺腰頂了頂勃起的那話兒、那還被攬月握住的陰莖,答道:「不是楊某不滿意,只是楊某的弟兄抗議得厲害啊。」
  
  攬月忽然沉默了。
  
  楊存噙著笑意,緊緊盯著那張嬌俏的臉,心裡打定主意,要是她敢真的站起來走人,就算冒著受傷的危險也要把這個女人做了,兄弟不是讓她這麼玩的。
  
  其實攬月的心思只是琢磨楊存突然轉變態度的理由。她玩的只是楊存的傲氣罷了,就像一開始那樣,和她僵持不下才能達到她想給予的效果。不過現在……可惜她算錯的是,同為楊家人,楊存似乎少了那麼一點傲氣,一個打不過就跑的人,還能指望他是一個怎樣有骨氣的人?尤其還是在面對投懷送抱的女人時。不過在楊存這裡,骨氣和做人的底線被清清楚楚分開。
  
  要是再一次一事無成從這裡走出去……咬著下唇思索一下,攬月俯下身,將楊存胯下的龍根含進櫻桃小嘴中。
  
  她要為自己口交?楊存腦子「嗡」的一下,本來只想嚇嚇她,哄著她用手先替自己解決一下,沒想到有了意外的收穫?
  
  比起前幾個女人的被動承受,攬月的技巧可是高超許多。畢竟是專門學過的女人,一條小小的柔軟靈舌幾乎就要將楊存逼上雲霄。
  
  也不是一味地吸吮,攬月靈活的丁香小舌翻捲著口中的龍根。因為不是整根吞入,只含了大半個龜頭在口裡,所以還能玩,而且還玩得頗有花樣,比楊存經歷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玩。
  
  以舌細細描繪著、捉弄著、翻捲著,隨著動作,舌上微微凸起的小顆粒摩擦著敏感異常的龜頭,讓楊存忍不住渾身發抖。她甚至突然捲起舌尖就往頂端的馬眼鑽。
  
  那種感覺難以形容。全身上下無數個毛孔全部都散開了,舒服得難以言喻,卻也帶著一些欲罷不能的辛苦。得不到的折磨,這些本來遠遠不夠,又因為捨不得這樣的刺激,只好這樣被動承受難受又令人舒爽的快樂。
  
  靠,沒想到口交也有這樣的妙處?比起艱難地吸吮,肆意的、隨心所欲的抽插動作,這樣溫柔的折磨更來得銷魂蝕骨。
  
  是男人就應該是主動、攻擊的那方。所以楊存從來都不知道被動起來居然也有這樣妙不可言的效果。
  
  好吧,他承認,這個主動為自己口交的女人是個美女,令無數男人銷魂的女子,要是換成如花的話,恐怕別說享受,連腸子都有吐出來的可能。
  
  「嘶……」在楊存想潛心感受這種美妙的感覺時,又有一種刺痛的感覺襲來,痛得實實在在,卻又帶著那種說不清的剌激快感。
  
  攬月居然咬自己的寶貝?雖然只是輕輕一咬,還是讓楊存心生惶恐。
  
  萬一這個女人狠下心一口用力咬下去,自己的下半輩子豈不是玩完了?她可不像安家姐妹她們對自己一心一意,她是趙沁雲的人。就算算定她不敢對自己不利,也難保這美人不會亂來啊?
  
  「攬月,你弄疼爺了。」
  
  強忍住唇齒之間的顫抖,楊存打定主意,要是攬月一鬆口回話,就乘機將自己的寶貝抽出來,完了以後……
  
  嘿嘿,放過自然不可能,楊存小爺的字典裡沒有美人在前不去佔點便宜的習慣。既然她能這麼玩,自己就來個仗勢欺人,到時候真槍實彈的幹,我看她也不敢怎樣。內力被封沒有反抗的能力?這些都是小問題。要知道,在沒有能力的那一世裡能混下去,靠的可是耍賴還有油嘴滑舌的本事。
  
  也不知道攬月是不是看穿自己的意思,居然沒有鬆口的跡象,反而含得更加深入,聲音含糊不清地傳來:「你在怕什麼?」
  
  「怕?哈哈哈哈,爺會怕什麼?」楊存迅速回話,心中卻突然震了一下。難道自己真的表現得那麼明顯,還是這個攬月懂讀心術?「美人,你伺候得爺很舒服,回頭爺讓世子幫你贖身啊。」
  
  隨意瞎扯一句掩飾自己的尷尬,楊存話說完,就感覺攬月的動作停頓一下,不過又很快繼續下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似的。
  
  隨著龍根逐漸深入,龜頭被嗓子深處的細肉包裹住,跟著攬月的呼吸律動,一緊一鬆,弄得楊存差點叫出來,身體忍不住一陣抽搐。
  
  到此也只有進去三分之二而已,還有一段留在外面。而攬月卻像根本沒有任何不適似的繼續推進。
  
  一寸又一寸。被異物入侵之後驚慌失措地緊緊包裹住,這樣的敏感刺激來自食道。攬月盡力放鬆身體,由呼吸帶動嗓間的嫩肉,對陰莖進行自主的刺激。
  
  緊的時候最要命,被拚命擠壓,那種讓人窒息般的快感楊存爽得連腳趾頭都想跳舞。
  
  爽,太他媽的爽了,這才是境界、境界啊。
  
  微涼的小手也沒閒著,撫上囊袋輕輕揉捏著。
  
  蹬直了腿,楊存抓上攬月的發。挺直脖子,嘶吼出聲:「啊……」
  
  不行了,要瘋了,這樣的刺激根本忍受不了啊,不行,現在只有那種暢快淋漓的原始動作才能減輕一些緊繃神經的壓力,不然都要斷了。
  
  楊存忍不住一縮腰,「啵」的一下,龍根滑出喉頭。
  
  令人崩潰的窒息不見了,卻又腫脹得令人難受,都有了疼痛的感覺,要是再不解決,他百分之百絕對會憋壞。
  
  這個女人這麼會伺候男人,這麼騷,乾脆就在這裡要了她,鴛鴦戲水也挺不錯。打定主意要起身直接將人撲倒,為了避免攬月再一次壓住自己,乾脆抓住了她的手。
  
  「爺,不用焦急,奴家絕對會讓您欲仙欲死。」
  
  攬月突然回頭對楊存投以妖嬌一笑,紅唇嬌艷動人,唇角尚有晶瑩的唾液殘留,頹靡魅惑。
  
  是欲仙欲死四個字迷惑自己,還是那艷麗的、絲毫不亞於春宮美景的美人圖迷惑自己?楊存還真的沒有再動一下。
  
  嬌媚一笑,攬月埋頭再一次將楊存腫脹的慾望含進口中,徐徐推進,到了一定的深度之後再緩緩退出,如此反覆。
  
  不夠,根本不夠,楊存紅了眼,被前列腺鋪天蓋地的慾望折磨得失去任何理智,猛然起身,大手搭上攬月的衣領奮力一扯,已經濕掉的衣裳就被剝了一半下來。
  
  因為攬月俯著身子,前面看不見,唯有那玉緞般的美背出現在眼前,由視網膜到腦部的神經無一不被刺激到。大手繞過玉背乘機制住攬月的同時,也抓住她胸前的美乳,早就被剌激到幾乎崩潰的楊存止不住內心深處的波濤澎湃,五指展開,大力狠捏。
  
  「哈啊……」被楊存從後背按住,陽根已經到達嗓子深處,也不知道是不是楊存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疼攬月,她身子一軟,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淒厲的呻吟。
  
  楊存的另一隻手順利都滑進攬月的裙底。
  
  這女人底下真的什麼都沒穿,這大腿的光滑柔韌度……嘖嘖,簡直不是蓋的,手感好到爆了。不客氣地滑到大腿根部的私密處,便摸到一叢濕滴滴的毛髮。
  
  因為是在水裡,攬月的渾身上下除了頭髮,沒有一處不是濕的,只是那樣的濕潤太容易讓人想歪。挑著中指還想深入,玉腿卻夾得很緊,一時插不進去,急得楊存在毛髮處使勁摳著。
  
  「攬月美人,你真是懂男人的心、太會伺候男人了。繼續,不要停,趕緊用你那張誘人的小嘴伺候爺的寶貝啊……」
  
  手下動作不停的空檔,楊存還發出舒服的呻吟。這攬月可真是個尤物啊,要是讓他帶回家去,別的不說,三不五時伺候自己這麼一回就可以爽死他了。
  
  太過興奮,楊存的寶貝在攬月口中一跳一跳。為了打消楊存想換人的念頭,攬月在伺候楊存的過程中太過投入,結果沒有提防,居然被他化被動為主動。自己順利點起他的慾火,現在這火又藉著他的手延燒自己身上。
  
  楊存揉捏著胸部的手就像是老鷹的爪子一樣,疼痛是必然的,卻也有身體的正常反應、慾望的悸動。所有感官都充斥著濃烈的男性氣味,在剛被楊存下壓的動作下,口中嗆了些水,還有停留在她私密處那只隨時預備要作亂的大手,這些統統都令她難受。
  
  不過這些難受都比不上她心裡的難受。不管她心裡怎麼想,不可否認的是,在她的小腹間有酥酥麻麻的感覺逐漸升起。
  
  身為青樓女子,她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唔……公爺……」攬月想讓楊存放開一些,不然她就要被水嗆死了。只是苦於被陽物塞滿的唇裡除了破碎的支吾聲,話根本說不出來。
  
  滿眼都是白花花的嫩肉,加上手底下的感觸,慾望迭起。偏偏這個節骨眼上攬月卻沒有任何動作,就那麼定定地含著。
  
  這苦得楊存都要紅了眼,他鬆開手抬起攬月的下巴,看到酡紅的美顏,二話不說,起身就抱起她踏出浴盆並往床上走去。隨著動作,攬月胸前的一對脫兔上下晃動,吸引人的目光。
  
  還客氣什麼?埋頭咬住一顆如同草莓般的乳頭,楊存狠狠地吸吮起來。
  
  「公爺,公爺不要……嗯啊……」
  
  嚶嚀般的呻吟在耳邊響起,助長楊存的慾望。走到床邊將攬月放下,手一揮,濕答答的滴著水的衣袍就被剝個乾淨。眼前的裸體女人美得像是一件玉雕的藝術品,躺在那裡,讓楊存興奮得幾乎上氣不接下氣。
  
  這真是個青樓女子?這樣的身軀真的服侍過很多男人?完美比例的身段、玉脂般潔淨誘人的肌膚,一對美肌嫩乳高傲地挺立著,深粉色的乳頭在暗沉乳暈的簇擁下像眼睛一般與楊存對視。
  
  玉腿緊緊合攏,將最誘人的地帶弄成一個三角形狀。黑色的陰毛有一半露在外面,肆意而含羞地微微顫抖。
  
  誘人的香肩、精緻的鎖骨、平坦的小腹、光滑的小腿、還有嬌小的玉足,沒有一樣能讓人移開視線。楊存突然懂了,懂這個女人為什麼會是該店的頭號招牌,還是讓許多男人為之瘋狂的存在。
  
  她即使什麼也不做就這麼躺著,也能要了男人的命。
  
  呼吸發緊,口乾舌燥,要是老子今晚上不了,以後就跟你姓。
  
  即使沒有鏡子,楊存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絕對是一頭禽獸。不過做禽獸總比禽獸不如來得好吧?嘿嘿一笑,人就往前撲了過去。
  
  前幾次是這個美嬌娘玩了欲擒故縱的手段,這一回她總不會再拒絕自己了吧。
  
  「攬月美人,乖乖的讓爺好好疼你啊……」
  
  攬月起身順從地挽住楊存的脖子,將美乳送到自己口中。楊存不客氣地一口含住,另一隻握在手中不停地揉。
  
  用自己的口水塗上那個多少男人都想一嘗其美味的嫩乳,楊存一路向上,吻過鎖骨,伸舌舔過優美的頸部,最後找上櫻唇,以自己的大嘴封住。一邊汲取著其中的香味,一邊欖住她的蛇腰,另一隻手快速伸進她的兩腿中間。
  
  「唔……」攬月身子一顫,就要掙扎。楊存抓準時機,用中指蠻橫地插了進去,進進出出,代替著本來是自己老二該盡的職責。
  
  「唔唔……」攬月的掙扎變成嗚咽。
  
  入手處是濕潤的,現在更加的濕了。楊存吻住攬月的唇,大手鉗制著她的細腰,卻仍覺得不過癮,又試著再插進一根手指。
  
  攬月震撼不已,雙手在楊存的胸膛上使勁拍打著。由於她的動作,使得身下通道中的嫩肉緊緊將兩根手指包覆住,一波一波地蠕動。
  
  要是現在在裡面的是自己的命根子的話,那真的爽爆了。為了避免自己在關鍵時刻被攬月再次打斷,楊存一狠心,非要將這個女人也弄得慾火焚身不可,他更大力地按住攬月,又插進一根手指。
  
  這真的是青樓女子的陰道?三根手指下去就緊成這樣,分明跟處女一樣嘛。不僅只想要挑逗,甚至有了想征服的快感。楊存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四根手指全都插入。
  
  攬月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吻得時間有些長,楊存怕讓這美人愁暈過去,再說自己也有點呼吸困難,便放開了她的唇,改為吻上她的香肩,發狠地在那上面吻出一個血紅的印子才罷休。
  
  「啊……」隨著楊存抽動手指的動作,攬月慘叫一聲,趴在楊存的肩頭,連聲音也開始顫抖,帶著楚楚可憐的嬌媚。
  
  「爺、公爺,您疼惜奴家一點啊……奴家……奴家好痛……」
  
  這種風情,就算再怎麼心狠的男人也會融化。楊存的心早就成了一池春水,不過由於前車之鑒,怕自己一鬆手就換攬月反過來玩自己,還是不得不硬著心腸繼續將手指推進,一口氣通到底。
  
  「攬月美人,爺就在這好好地疼你啊……」
  
  手指和龍根不一樣,其實比起巨大的陽物,四根手指實在算不了什麼。不過由於手指有指甲,隨著推進的動作,那種鋒利的尖銳難免會勾到裡面的細肉。雖然在楊存刻意小心的動作下不至於傷了她,不過那種威脅及尖銳的感觸還是讓人心慌不已。
  
  像攬月這種混跡在風月場所的尤物,又怎麼可能不明白楊存的意思?當下就放柔語氣懇求,自責起來。
  
  「公爺,是奴家該死,奴家不該讓爺不痛快……」
  
  「嘿嘿,美人,你可千萬別說該死的話,爺哪捨得啊?」達到自己的目的,楊存的態度立刻顯得輕浮起來,抹著攬月彈吹可破的嬌艷肌膚,手指緩緩退出,停留在入口不遠處,道:「那現在……」
  
  「讓奴家伺候公爺。」攬月咬著下唇,不知道是因為委屈還是什麼,小心翼翼地矮下身子。
  
  哪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啊?攬住腰身的手不放,楊存淫笑著,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再次插入手指,快速地來回進出。沒有進去的大拇指也沒閒著,撐開兩片陰唇,找到小小的一點陰核就開始輕輕扣弄起來。
  
  「嗯啊……」在連番的逗弄下,攬月嬌呼連連,像是痛苦又像歡愉,無力地攀住楊存赤裸的肩頭,不知道應該逃離還是加深。原本還有些清明的瞳孔開始慢慢染上顏色,呻吟聲中有了發浪的妖媚,俯下身含住楊存的茱萸,輕輕舔弄。
  
  「嘶……你這妖精……」在這樣的剌激下,高傲的分身脹痛得更厲害,搞得楊存失去心智,只是一味加快手下的動作。
  
  「啊……嗯啊……爺,爺您慢點啊……奴家……奴家……呀……」
  
  在攬月的驚叫聲中,楊存的手指再也無法動彈。被猛烈收縮的肉壁逼著,只能靜止不動。
  
  同時有大量的陰精噴射而出,濕了楊存一手。
  
  退出手指,胡亂在床單上擦拭幾下,楊存扶起攬月的頭,出聲誘惑道:「美人,你可是爽了,爺可還難受著呢?」說著壓低她的頭,用自己腫脹的陽具對準她的臉,用柱身在上面來來回回地磨。
  
  血脈賁張,青筋畢露,那麼猙獰地橫在眼前。剛剛洩了身子的攬月似乎有些虛弱,滿目含春,虛弱地朝他笑笑,說:「公爺,奴家幫你。」
  
  這一回楊存可聽得清楚,這聲音分明是淫蕩的。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53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48
第六章 濕身誘惑
  
  幽暗悶熱的暗室被頹靡而血腥的味道佔據。

第七章 淫藥下的歡愉
  
  粗壯的柱體,讓楊存引以為傲脹大到幾乎和小孩拳頭一般大小的龜頭頂端,從馬眼裡滲出一滴晶瑩的體液,對在攬月眼前。攬月也不答話,徹底趴下身子,伸出舌尖輕輕舔著。
  
  這無疑是一副頹靡淫浪、放浪形骸的畫面。「轟」的一聲,血液衝上腦際,楊存已經變得毫無顧忌,猛然站起身拉著攬月跪在他的面前,便將巨大的陽物狠狠衝入她的口中。
  
  經驗豐富的攬月雖然被撞得差點摔倒,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藏好牙齒,免得傷了口中的巨物。
  
  之前是因為攬月趴著,所以看不見自己寶貝在她口中的模樣,現在居高臨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碩大的陽具將那張小嘴塞得鼓鼓的,只看著攬月努力下嚥的動作,就能讓人無限的瘋狂。按住她的頭部,楊存開始奮力的律動。
  
  粗魯又霸道的動作給人帶來的衝擊是致命的滿足,再加上攬月懂得配合,還有那嗓尖上會自動收縮的嫩肉,給楊存帶來的快感竟然絲毫不輸給身下那張小嘴所帶來的銷魂。
  
  粗糙的陰毛磨上嬌嫩的肌膚,隨著來來回回的動作,不斷晃動的睪丸打上她的下巴,還有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分泌出來的唾液,因為無法吞嚥而被逼出口中從嘴角緩緩流下,滴在潔白高挺的美乳上。
  
  攬月微閉著雙眼,雙手扶著楊存的大腿,一副沉醉的模樣。那種虔誠,看一眼,居然能令人在激情之餘生出一種特別的感動。
  
  在這樣持續的動作下,楊存的體內升起巨大的狂潮。抑制住渾身的顫抖,也不管經過這麼多回合的動作攬月的櫻唇還能不能承受得住,只是一味按住她的頭歎息:「攬月,舒服,真是太舒服了。有經驗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攬月……攬月……啊……」
  
  被這樣的折騰,攬月已經沒有力氣,甚至意識開始有些渙散,整個臉部的肌肉已經沒有知覺,麻木不堪,唇瓣也沒有那種被摩擦到火辣辣的感覺。只像只布偶一樣被楊存擺弄著,用自己在青樓中學來的技藝為他服務。
  
  迷離的神情讓人瘋狂的嬌軀,看一眼,就能將人逼上絕境。楊存紅著眼,除了原始的動作,再也聽不見看不見,脊背中升起酥麻的戰慄,大腦陷入一陣前所未有的空白。
  
  「啊……」
  
  心臟劇烈跳動著,龍根脹硬到最大的極限。若是再多一分,恐怕就會直接炸了。在快感的波瀾下,陰莖開始猛烈的跳動。頂端的馬眼一陣舒服的舒張,大開的瞬間,一直壓抑著液體噴發出來,狠狠撞進攬月的嗓子裡。
  
  在那一瞬間,楊存已經爽得幾乎要瘋了!那樣的愉悅根本不能用言語形容,悶哼一聲之後,緊緊的抱住攬月的小腦袋,讓她的臉貼上自己的大腿根部,楊存紊亂的喘息著,和著低吼,楊存徹底將自己釋放出來,悉數進入攬月的口中。
  
  射精的快感能讓人登上雲霄,不過在那僵硬到銷魂的舒爽之後,腿就開始一點一點的發軟。
  
  過多精液讓攬月根本來不及吞嚥。一股腦兒出來的流量湧到嗓子裡,嗆得她想咳嗽,卻又因為還在嘴裡的陽物而無法得逞,只能拚命忍住那辛辣的衝動。「寶貝,你真是太棒了。爺好爽……」喘息著讚歎,還真是捨不得將已經軟下來的命根子從她的嘴裡撤出來。
  
  「唔……」支吾一聲,攬月抬頭,淚眼汪汪的瞳孔中是魅惑眾生的光線。因為小嘴合不攏,有絲絲乳白色的精液從嘴角滑落。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被蹂躪之後凌亂的美感,最能刺激男人的滿足慾望。
  
  在祈求的眼神下,楊存還是依依不捨撤出那張銷魂蝕骨的櫻唇,隨著他的動作,大量的精液被帶出來。
  
  「爺……」攬月妖嬈地笑笑,用手指將那些刮起,再放進嘴裡,然後又伸出舌頭將龍根上的污穢舔得乾乾淨淨。
  
  「攬月……你……」每一下的舔動更像舔在心上。楊存無法保持淡定,一顆心臟繼續狂跳不已。盯住攬月微微顫慄的乳頭,伸手捏住,啞著嗓子道:「攬月,你可真是個天生的尤物,能要了男人的命。」
  
  「是嗎?」攬月魅惑一笑,眼中詭異的迷茫未曾退卻,看著楊存,變幻莫測道:「那,公爺可願意為了奴家交出性命?」
  
  「呵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楊某自然是……」攬月的話一說完,楊存臉上還是無害的笑容,心中卻突然一驚,無聲無息伸手按住她的頭,繼續說:「不能了。」
  
  笑話,好死不如賴活,就算做了風流鬼又能怎樣?還不如好好活著來得開心。
  
  「咯咯咯咯,公爺這話還真是讓人傷心呢。」掩住唇角嗤嗤笑著,攬月橫過來一眼,道:「好說奴家也伺候公爺舒坦了,公爺卻連說句話哄哄奴家都不肯。」
  
  這……還是攬月嗎?還是說這就是她的本性?
  
  楊存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在自己的手放在她頭頂的時候,發現她的內力也逐漸散去,而自己的卻已經開始恢復。
  
  那接下來是不是就是說這個女人只剩下聽命於自己的分?隨便自己怎麼折騰?一個誘人犯罪的認知,楊存用力嗅了嗅,也沒有嗅出空氣中陰謀的味道,反而是坐倒在床上歇息的時候,懷裡多了一個俏麗佳人。
  
  「爺,您可要好好疼愛奴家哦。」一絲不掛躺在自己的懷裡,攬月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看到她的身子。纖纖指尖在楊存胸膛上劃著,一手捉住他的手,魅惑道:「爺,奴家可還是難受得很呢,您怎麼疼惜奴家?」
  
  說著,就將楊存的大手放到她驕傲挺立的嫩乳上,素手下探,直接抓住楊存的命根子就是一陣細細的搓揉。同時順勢倒下,壓倒楊存的時候也趴在他的身上。
  
  這就是撲倒了吧?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居然是一個女人撲倒自己?還有這個女人這麼飢渴?她當老子是超人啊?剛射了,怎麼可能這麼快又起來?
  
  大腿被一雙玉腿夾住,不定地晃動著。那裡早就已經泥濘不堪,現在又貼在自己身上,黏黏糊糊的,感覺很不舒服。小穴中淫水潺潺的畫面即使不看,楊存也完全能想像出來。
  
  身上的女人似乎慾望正濃,弓著身子,順著完美的脊背曲線看得見翹圓的臀部。她窩在自己的頸間哼哼唧唧的,像一隻發情的母獸。
  
  「嗯……嗯啊……公爺,奴家……奴家好難受……」
  
  這個女人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騷?就跟吃了春藥一樣。
  
  楊存漫不經心地疑惑,又突然察覺不對勁,馬上倒帶回去。
  
  春藥?就算真有,也是下給自己才合理啊?下給一個來勾引自己的女人?是怕她不夠騷,還是不夠賣力?
  
  一念所及,楊存身下用力,一個翻身就調換兩人的位置,化被動為主動,將攬月壓在身下。
  
  「嗯啊……」一個簡單的動作立刻就換來攬月舒服的呻吟。
  
  「攬月,你沒事吧?」終究心中有疑,楊存扣起攬月的下巴與她對視。
  
  「公爺,您倒是給奴家啊……」不安分地在身下弓著身子的攬月對上楊存的視線,怔了三、四秒過後才恢復正常,一邊摸著楊存身上的肌肉,一邊道:「奴家很好啊,公爺在懷疑什麼?」
  
  能問出這句話,就證明她沒有問題了。
  
  我就說嘛,像攬月這樣的女人哪裡還用得著春藥啊?
  
  無所謂地笑了笑,楊存發現自己剛剛射了精的命根子居然在攬月的搓揉逗弄下又昂起了頭。
  
  既然人家這麼難受,身為一個有氣血的男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美人受苦而無動於衷吧?那樣的話可就真的太不厚道了。
  
  看來楊某人向來都不是這樣不厚道的人:「咳咳……」感覺肺活量還是有些大了。
  
  看著身下攬月皺眉,弓著身子不斷不安扭動的樣子,楊存的俠義心腸發作,不客氣地頂開她的雙腿架在自己兩隻胳膊上,讓整個陰戶沒有任何遮攔地暴露在自己面前。
  
  小巧精緻的性器官沒有想像中的黑木耳跡象,粉嫩中泛著神秘的紫色。兩片肥厚適中的陰唇包合,護著裡面的內容物,因為被撐開腿的動作而跟著分開,露出那個神秘的小小洞口。從那裡,正有淡白色的陰液不斷滲出,流過會陰,濕潤下面的菊花。本來就不是特別茂盛的陰毛更濕得抿成一股一股……
  
  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像是一隻等著被人享受的鮑魚。等看夠了,也感覺到沒有停止過扭動的攬月已經到了再也忍不住的狀態,楊存才對準陰道入口,在那些不斷地滲出的淫水裡,沉下腰身衝刺進去,一頂到底。
  
  因為不是處女,也就不用考慮會弄疼她。再說她都已經濕成這個樣子,要的也肯定就是這樣的刺激。所以楊存的貫穿不帶任何憐惜。
  
  「哦……真他媽的舒服啊……」剛插進去就被陰道內部的壁肉包圍,而後開始不規律的螺動還有濟壓,弄得命根子在裡面興奮直跳。
  
  「哈啊……」攬月也舒服的呻吟,像是什麼痛苦難熬的事情都解脫了。她仰著美麗的小腦袋,閉著眼睛嚶嚀出聲:「嗯啊……爺……好舒服……你真棒……」完了睜開眼睛看著楊存,迷離的眼神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痛苦得難以自語。「寶貝,你怎麼了?」察覺到身下人兒的僵硬,楊存問道。
  
  「沒事。」攬月恢復魅惑的樣子,勾住楊存的脖子,甚至雙腿都架上他的腰間,身子一勾一勾的。
  
  「公爺,請好好疼我,好好的……狠狠的……疼惜奴家……」
  
  這是不是說自己不夠勇猛?也不問問我這弟兄答不答應。楊存的心底閃過莫名的怒氣,坐起身體,將攬月的雙腿壓在她的胸前,開始猛烈的抽插。肉體與肉體相撞的聲音於錯落有致中奏出激情澎湃的曲調。?
  
  「啊……嗯啊……」在大力的撞擊下,攬月的身體不停搖晃,閉著眼睛誇張地呻吟著,到最後成了不成調子的祈求聲:「公爺,奴家不……不行了……啊……啊啊……」
  
  抽插的動作瞬間停止,在攬月的身體開始出現痙攣以前,楊存撤出她的身體。馬上就要登上高峰的攬月被卡在那裡,不上不下地,難過得快要哭泣了。
  
  「公爺……公爺……」
  
  「乖,放心,爺不會不疼你的。」一邊喘息一邊等著體力恢復,楊存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
  
  男歡女愛這項有利於身心的運動,拼得可是體力活,就算能力再怎麼強,終究會有力竭的時候,所以要懂得適時停止,歇息之後再繼續。
  
  「那……公爺,奴家換個姿勢吧?」還沒等楊存同意,她倒是反轉過來,扭著細腰撅起美臀,撐起身體,擺出一個後入的姿勢。
  
  楊存沒有吭氣,看著女人的屁股伸手擰了一把,驚人的彈力。
  
  「公爺……」攬月也不回頭,只微微扭動一下,聲音裡媚得都能滴下水。還能怎樣?繼續幹活吧。一手扶住細膩潤滑的臀瓣,一手握住命根子在攬月的陰部摩擦,直到龜頭上沾染上一層厚厚的淫水,看起來晶亮無比,才照著陰道:「咕啾」一聲滑了進去。
  
  有了歡愛痕跡的陰道裡沒有一開始要人命的那種緊迫,但還是緊致得讓人舒服。尤其是柱身緩緩推進刮動刺激著那層敏感的嫩肉,惹得淫水氾濫不說,還有規律的蠕動著。肉與肉的距離,肌膚相貼,沒有阻礙,每一分刺激都順利進入腦海裡,帶來更瘋狂的衝動。
  
  澎湃的聲音再起,楊存將腦海中的所有念頭全部拋出,奮力抽插,然後閉上眼睛,用心感受著那種蝕骨的激情。感覺就像是騎馬,在萬馬奔騰中顛簸,將屬於男性的荷爾蒙肆意抒發出來。
  
  而身下這個女人是自己的馬,更是自己的俘虜,任由自己予取予求。
  
  「嗯嗯啊啊」的呻吟不斷從攬月口中溢出,一聲高過一聲,到後來力竭了,就變成了「哼哼嚀嚀」的嚶嚀。只要楊存停下動作,她也不用楊存開口,自發為他換動作。
  
  這些花樣和在蒼老師的教誨下潛心學習的楊存比起來自然是小兒科了,不過在這個年代來說已經實屬難得。攬月是個天生伺候男人的尤物,甚至連楊存都動了心思要把她弄回去,好好探討一下那些一直想和安氏姐妹探討,但又怕她們接受不了而不得不放棄的性愛體位。
  
  男人好色是本性,不好色的男人……如果不是真的特別癡情,恐怕第一個想到的大概就是他的能力方面不盡人意吧?這似乎也是做皇帝的為什麼要娶那麼多個老婆而不怕腎虧的道理。
  
  站在床邊禁錮住攬月的肩膀,讓她的雙腿交纏在自己腰上,楊存開始又一輪的奮戰。剛剛攬月已經洩了兩次身子,那種陰精噴灑在龜頭上的灼熱感是那樣讓人陶醉,他幾乎要控制不住了。
  
  好在咬牙硬挺之後還能再來一次。
  
  以前聽說只有耕不壞的地,沒有累不死的牛。現在看來並非就是真的。在自己的猛烈攻勢下,攬月呼吸沉重異常,雙眼迷離的睜不開,身上更被自己或吻或掐而斑斑點點,如一地玫瑰開在咬潔的肌膚上。
  
  眼看她就要昏厥,楊存在強大的快感衝擊下,僅存的一丁點理智還是讓他生出心疼,更加快自己的動作,以求可以快點釋放,結束這場沒有硝煙又曖昧到骨髓裡的較量。
  
  「唔……」酥麻的感覺如電流一般襲過,楊存緊皺著眉頭,順從身體的抽搐,僵硬的動作將龍根送到開始劇烈收縮的子宮口,悶哼出聲,掐住攬月的臀瓣,在那種要命的、想絞斷自己命根子的快感中徹底釋放自己。
  
  陽精和陰精混合著,還有大量的體液。因為楊存尚未退出,就留在攬月的身體深處,腫脹的疼痛終於憋得她慢慢甦醒。
  
  狠狠抱住,等那種止也止不住的顫慄停止之後,楊存才鬆開攬月,衝著她曖昧的笑道:「怎麼樣?寶貝,對爺的表現滿不滿意?」
  
  攬月盈盈一笑,唇角風情頓顯。抬起指尖在楊存如紅豆般的乳頭四周不停打轉,媚笑道:「那,公爺累不累?奴家還想伺候公爺的……」
  
  腿一下子就軟了,楊存突然明白趙沁雲那個孫子的打算。
  
  敢情他這是想讓自己精盡而亡,最後以極其丟人的方式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啊?這攬月也真怪,明明人都看起來就要斷氣了,居然還慾求不滿?
  
  「小妖精,你這是要打算要了爺的命?」
  
  「咯咯,公爺……可真是會說笑。奴家怎能要了您的命?喜歡都來不及了。」
  
  攬月的體力恢復一些,媚笑著支起上身,居然含住楊存胸前那一點紅梅開始吸吮起來。
  
  伸長的脖頸優美光滑,讓楊存想到天鵝,尤其是上面留下的青紅印記,更在自己的心理上增加衝擊。攬月嘴下的動作讓楊存的心裡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向來都是男人玩女人的奶,沒想到女人連男人的奶也能玩?
  
  唇舌間的刺激尤其還是在感覺一下一下的吸吮中,有蟲子不斷攀爬的抽癢感覺,正難受地擱淺著,不知道要怎樣宣洩。
  
  「嘶……攪月你?」一陣疼痛襲來,楊存沒想到自己正吊在那種上不去下不來的境界時,她居然咬自己?純然的痛感裡居然還有難言的舒爽在裡頭,怕她還會繼續咬下去,楊存抱住她的頭。
  
  沒想攬月卻自己鬆開了,仰著頭淚眼汪汪看著楊存,道:「爺,奴家還想要。」
  
  楊存的心裡狠狠疼了一下。被一個美人這樣祈求,尤其是她楚楚動人的樣子更讓人心疼,但卻……有心無力。
  
  「爺……」
  
  估計再繼續下去,楊存會被打擊至死。所以只有緊緊摟住攪月嬌嫩的身子,一邊揉著她的嫩乳助興,加強刺激。
  
  「乖,再等等,等等。」
  
  察覺自己的意圖,攬月的手也沒閒著,指尖在楊存後背上遊走,挑著敏感的地方下手,還有楊存胸前被攬月吸吮過的乳頭比另一個大了一些,便又含住另外一個。
  
  在這個過程中,楊存的命根子雖然疲軟,不過一直都沒離開過攬月的小穴,所以欖月通道中一直沒有停歇過的蠕動自然感受得一清二楚。
  
  這個淫娃慾望這麼強烈。這種念頭的刺激再加上攬月賣力的一番逗弄,楊存慾望逐漸重新燃起,感覺到被攬月包覆的命根子又開始腫脹。剛試著動了一下,就引來攪月的驚呼。
  
  「公……爺,哦……公爺,好脹……好脹……」
  
  這個脹當然不是楊存的命根子大到讓她忍受不了的地步,而是因為……
  
  提起這個就不得不說這是楊存故意的。因為上一輪的活塞運動結束,龍根在噴射大量的陽精之後就沒有拔出,還有攬月的陰精,都被再次勃起的肉龍堵在裡頭,不脹才怪。龜頭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種液體激盪的澎湃。
  
  「爺,放出來了再來好不好?奴家真的好脹啊……」
  
  被液體脹住是什麼樣的感覺?楊存自然是不得而知。不過看攬月雖然口中哀求,但臉上還是一副銷魂的樣子,理所當然認為一定是很刺激的吧?
  
  「乖,別怕。脹了才好,舒服啊……」奸笑並安撫著,楊存腰身——挺,一個大力就往最深處子宮口進發。
  
  「噗嗤」一聲,猛烈的動作下,不堪受壓的液體還是有一部分從緊密貼合的器官中擠出來,不過更多的部分,就被壓在子宮口那一帶。
  
  「啊……爺,不行了,要爆了……啊……」不顧一切地大聲叫喊著,攬月的聲音中帶著淒厲,長長的指甲抓破楊存雙臂上的皮肉,留下幾道長長的血痕。
  
  臂上的痛意、身下女人的瘋狂,將楊存深藏在心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那種劣性激發出來。楊存居然沒有想要放過的念頭,也不理會攬月的求饒,持續著身下的動作。
  
  「寶貝,你剛才不是很騷嗎?那就好好享受吧。哈哈……」又是一陣肆意的動作,楊存才徹底抽出來。經歷很多次撞擊下的精液,不管是陰的還是陽的,都呈現泡沫的樣子,一股一股湧出來,髒了攬月身下的被褥。
  
  已經被逼上高潮的攬月伸直了腿,不停抽搐著身體。兩眼翻白,下唇已經被咬成血跡斑斑。
  
  不過很快的她又醒過來,看見楊存還沒有宣洩的慾望,咬牙起身,拖著疲憊到極致的身體俯下,兩手各握住一隻嫩乳,將青筋畢露的陽根夾在中間。
  
  這個女人都已經到了現在還要玩花樣?也累到精疲力竭的楊存哀號不已。這已經不是歡愛,是升級到兩軍對壘的階段了,這樣下去不死也殘。不過現在,還是捨命陪……淫女吧。
  
  難道妓院裡的女人都這麼剽悍?帶著這樣的疑惑,又緩緩動著不知道在哪一刻就會罷工的腰在攬月的雙乳間律動。
  
  說實話,身體雖然極度疲累,不過精神卻極為亢奮。尤其是隨著他的動作,攬月還伸出微微顫抖的舌尖舔弄著助興。
  
  像是痛苦的慘叫,又像是舒服的呻吟,矛盾而複雜的交織在一起,曖昧了一院子的空氣。
  
  晨曝微露,天邊泛起魚肚白,一道身影踏著這樣不甚明亮的光線,搖搖晃晃而來。隔門聽著屋內沉重的喘息和嘶啞到破碎的呻吟,笑著搖搖頭,就要伸手推門,結果「唰」的一聲,一柄劍架上他的肩頭。
  
  「大人,我家公爺尚未起身,若是有急事,還請稍等片刻。」
  
  男子轉頭,便看到站在身後擋下自己的人是一臉鐵青的楊通寶。
  
  「昨晚你一直在這裡?」
  
  「原來是白大人。保護公爺是在下的責任,理當如此。」楊通寶答道,收回手中的劍,不過臉色依舊很不好。
  
  其實若論起官職,軍人出身的楊通寶絕對不比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白啟低,甚至還比對方高,不過也就是為了客氣才叫一聲大人而已。
  
  「哦,這樣啊,既然公爺尚未晨起,那下官先走了。」酒色縱慾,不甚健康的臉上堆起笑容,白啟轉身。
  
  對這樣的紈褲子弟向來就沒什麼好感,楊通寶也懶得跟他周旋,點點頭道:「大人慢走。」
  
  沒想白啟剛走出幾步之後又突然轉身,神秘兮兮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道:「若是公爺起來還不太累的話,請趕緊回府吧。我聽門房裡的小廝說,似乎有一品樓的人來過。對了,還有公爺帶來的人,似乎……呵呵……」
  
  有些話不必說透,點到為止就好。楊通寶神色詭異,也不知道白啟怎麼想的,突然就打起趣來,道:「楊兄弟好耐力,下官佩服。在這裡站了一夜居然還能忍得住,這麼冷靜,這種功夫下官自歎不如啊……」
  
  連走帶說,還故意提高聲音配上搖頭的動作,成功地讓楊通寶的臉有了便秘的樣子。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54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08:53
第七章 淫藥下的歡愉
  
  粗壯的柱體,讓楊存引以為傲脹大到幾乎和小孩拳頭一般大小的龜頭頂端,從 ...

第八章 更加雜亂的局面
  
  如果不是攬月的挑戰,連楊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麼好的耐力。
  
  室內的燈火燃了一夜還是滅掉了,留下一絲青煙裊裊升起。也數不清這次是第幾次,望著暈倒在懷裡的女人,楊存忍不住苦笑。
  
  這個女人一直都在硬撐,其實她早就已經不行了。
  
  過分透支的體力讓大腦出現混沌,沒了思考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的精力,楊存摟著攬月淺眠,順便恢復一下體力。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敲門聲順利讓楊存驚醒過來。
  
  「爺,我們該回去了。」
  
  是楊通寶的聲音。
  
  楊存的胳膊剛一動彈,枕在胸前的攬月就有了反應。趕緊閉上眼睛,楊存心中不安。
  
  這個女人該不會還不肯放過我吧?
  
  許久之後都沒有什麼動靜,一時好奇,楊存又將眼睛睜開。
  
  經過一夜獸性的摧殘,攬月的臉色不怎麼好,不過眼神卻相當迷茫,像是集中不了意識。
  
  靠,不會被我干傻了吧?
  
  心下一驚,便試探著喊了一聲:「攬月?」
  
  懷裡的身子抖動一下,緩緩轉過來,在看到自己以後,楊存在攬月的眼中看到了鋪天蓋地的絕望。
  
  絕望?她絕望個什麼勁啊?
  
  像是跟一隻木偶對話一樣,攬月慢慢低頭看著自己一絲不掛但卻佈滿了吻痕、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的身軀,再抬頭已經是淚流滿面,顫抖著血跡斑斑的唇,對楊存欲言又止。
  
  那副樣子就好像昨天晚上是自己強迫她一樣。靠,不會是想乘機敲詐吧?老子可沒那麼多錢。
  
  「攬月,昨天晚上可是你先勾引我的,不是我硬要上你。」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勾引,那副淫蕩的樣子恐怕就算是滅卻慾望的得道高僧都會忍不住。
  
  雖然知道這時候說這些事情有點小人,但是不能不說。總比被莫名其妙扣個屎盆子在頭上好。
  
  「奴家……明白。」嘶啞難聽的聲音完全沒有那種撩人心弦的天籟感,那是因為呻吟了一夜,她的嗓子有些壞了,若是不好好保養,恐怕一開始惹得自己心動的天籟之音就再也聽不到了。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攬月,你……」本來是想問問她想不想跟著自己,但是在看到她眼中有什麼東西碎裂成粉末之後,楊存還是閉嘴了。
  
  是什麼碎了?看起來那樣的哀傷,讓自己的心裡也跟著不太好受。
  
  「你……你不要傷心了,楊某會對你負責的。」明知道這也許就是個圈套,攬月這騷娘兒們很有可能是設陷阱給自己跳。但是對女人的眼淚向來沒有什麼免疫力的楊存,還是在攬月根本就沒有流眼淚的情況下心軟了,嘴一張,就說出這樣的話。
  
  對她負責也就是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再過頭是不可能的。不過這個年代在這種時候還會提出負責,應該也算難得了吧?
  
  靠,色字頭上一把刀,明明知道是坑還往裡面跳,說聲被拐了都覺得不好意思。
  
  似乎完全沒想到楊存會這麼說,攬月如死灰一般沉寂,盛滿哀傷的眼眸中出現一絲輕微的波動。不過出乎楊存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緩緩搖搖頭,道:「奴家知道昨晚的事情不怪爺,都是奴家輕浮。但奴家只是一介青樓女子,受不起公爺的厚愛,先行謝過公爺的恩德。」
  
  「嗯?」楊存疑惑,表示不懂。難道她做出那個樣子不是為了要混到自己的身邊做趙沁雲的眼線?
  
  門外的楊通寶聽到裡頭有說話的聲音,知道人醒了,便示意早就等候多時的丫鬟們進去幫忙梳洗。
  
  話說趙沁雲在面子上做得很充足,準備得一應俱全,連裡裡外外的新衣褲都已經命人備妥,免去楊存無衣可換的尷尬。梳洗、換衣甚至都由丫鬟伺候,攬月始終都低著頭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國公爺,我家世子請您去前廳一聚。」這邊楊存剛收拾妥當,那邊就有人來請。與楊通寶交換過一個眼神之後,楊存踏出門外。本欲再同攬月說些什麼,不過眼看人多也就罷了。
  
  恐怕這時候的一品樓已經亂成一團了吧?都已經絆住自己一個晚上,這趙沁雲還不打算放人?跟著來人往前廳走,故意拉開距離,楊存壓低嗓音問身後的楊通寶道:「其他的人呢?」
  
  「回爺的話,恐怕已經折了。」楊通寶回答得也很小聲,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沒有旁人知道。
  
  楊存聽得心下一驚。楊通寶選來的人都是好手中的好手,居然就這麼折了?由此可以看出,趙沁雲那白面書生一般的容顏和人畜無害的笑容,絕對和他的手段不成正比。
  
  不過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這府中藏了些什麼,派人進來其實無非是想給他一些警告,要他別將心機打到自己的頭上而已,現在卻惹得他滅口,看來事情可不簡單。「那發現什麼沒有?」
  
  「爺,這件事情還是回去再說,不過清晨時分白大人來過。」
  
  「哪個白大人?」昨晚那麼多人,自己哪分得清哪個是哪個啊?
  
  「呃……」楊通寶一愣,才接著道:「就是杭州知府白永望的遠房侄子,白啟白大人。」
  
  出現在腦海中的是一張病怏怏的色胚臉,不過卻有一雙一點兒都不相稱的精明眼。楊存忍不住笑了笑,道:「是他啊?說有何事了沒?」
  
  「沒有。屬下也正思索他來的目的。」楊通寶搖頭,一臉惑色。
  
  客房與前廳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幾句對話間,就已經看見站在前方候著的下人,楊存只得閉上嘴。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總覺得楊通寶的聲音似乎有些怪異?
  
  「國公爺萬安,晚輩有禮了。」
  
  踏進廳門,在趙沁雲無害的笑臉中,楊存突然就明白楊通寶彆扭什麼了。
  
  昨晚楊通寶必定在屋外等了一個晚上,那麼他們在房裡那麼個鬧法,還有攬月聲聲高亢的呻吟,他肯定都已經聽到。一個大男人聽到那樣的聲音還要強忍著,那可很容易憋壞的。
  
  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要是換成自己,恐怕當場就暴走了,也可憐了楊通寶這個老實木頭人。
  
  不對,他不是木頭人,其實也是不老實的。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楊存知道其實在那張剛毅的面孔下還是有些花花腸子。忠心,對,這是沒有任何理由借口的忠心。
  
  等回頭也給他找兩個女人散散火去,不然要是真的憋壞那可不好了,還指望著他在關鍵時刻為自己多做些事情呢。
  
  心中思索著,臉上卻浮起貨真價實的虛假笑容。
  
  「哎呀,世子真是太多禮了,隨意,隨意就好。」
  
  「呵呵,禮不可廢,晚輩又怎敢逾越?知道公爺尚未用早膳,所以晚輩已經備妥了,公爺能賞個臉吧?」趙沁雲一邊將楊存往裡讓,一邊說道。謙謙和善,看起來就是一個忠厚的好少年。
  
  屁啦。
  
  孫子,你能再假一點嗎?上回可沒聽見你說不敢逾越這段話。見一回換一個說辭,小心惹惱了爺,破開你的肚子數數你的腸子到底有幾道彎。
  
  「當然了,能和世子一起用膳是楊某的榮幸,又何來賞臉一說?」
  
  操,你又不是美女,一起吃飯,就算是人間美食也索然無味。不過還是收回之前的腹誹吧,好像自己跟他還真是一樣的假。
  
  萬惡的官場,萬惡的應酬。楊存覺得自己再也回不到那個純潔的過去了。雖然……好像自己還真沒有純潔的時候。
  
  無趣的閒談一旦開始就沒有停止的苗頭,純屬垃圾食品般的存在,讓人崩潰的是你還不得不接著。
  
  勞累了一夜,別說是腰,連小腿肚都感覺有些抽筋,腿不是一般的軟。在楊存滿心的咒罵聲中,終於結束這段漫長得已經快到中午的早膳時間。
  
  「公爺可是要回一品樓?今晨有一品樓的人來報說似乎出事了。因為當時公爺尚在沉睡,晚輩就自作主張沒讓他們打擾。不過晚輩也派人過去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見楊存放下筷子,眼中明顯有了不悅,趙沁雲及時開口,將通情達理的戲分也搶過去一併演繹著。
  
  廢話,有沒有事你會不知道啊?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簡直都能追上自己了。
  
  楊存吐槽完才露出一副擔憂之色,道:「當真?那楊某還是趕緊回去為好,那邊還有幾個家眷,希望別受到波及才好。?」
  
  跟著自己就是自己的人,家眷嘛,安氏姐妹是,李彩玉也是。
  
  「好,那晚輩恭送公爺。」淡笑著起身,趙沁雲臉上沒有任何破綻,道:「公爺也不必太過著急,聽下人來報,國公府的人似乎並沒有出事。」
  
  這就是變相討好了嗎?假裝不懂,楊存並沒有接下這分刻意的討好,而是運用著太極策略焦急道:「總要親眼看一下才好,否則難以心安。世子幾次宴請,楊某也頗感過意不去,不如改天也請世子過來小酌幾杯?」
  
  看著趙沁雲眼中一亮就要應允,又連忙加上一句:「不過江南國公府的修繕尚未完成,等到時楊某入住,世子可不要推脫才是啊。」
  
  笑話,爺窮得跟鬼似的,哪裡有間錢拿來請客?不過就是幫你畫個餅充充飢,別太當真了好不好。
  
  「好,只要公爺開口,晚輩必到。」趙沁雲的笑容有些抽搐。不過要是他知道楊存是因為沒錢才這樣說,恐怕他立刻就會奉上百兩、千兩的銀子,讓楊存趕緊請他了。
  
  一個是心疼錢,一個要的是朝臣,尤其還是三公之一敬國公的支持,這……壓根兒就不是一回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道不同不相為謀。
  
  其實楊存想得還真沒錯,像趙沁雲這種將所有心思都藏在心間讓人看不透的主,多的就是花花腸子。只伴著楊存從前廳到大門口的這段距離便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堅持不放棄他的拉攏。
  
  「對了公爺,不知昨晚攬月的伺候可還稱心?」
  
  楊存盤算著,這話他早該說了,能憋到現在也真難得,點點頭道:「攬月是難得的尤物。」
  
  這是實話,要是沒真本事,又怎會被送到自己的床上來?
  
  「公爺滿意就好。正好晚輩昨日已經幫她贖身,要是公爺喜歡的話,晚輩命人好好調教調教以後就送予公爺吧?」
  
  打蛇隨棍上,意料之中的推銷。楊存深知就算自己再次拒絕,這個趙沁雲還是會生出更多花招,眉眼一鬆做欣喜狀,打著哈哈道:「真的?那可就有勞世子7.」
  
  這不過是為了和趙沁雲周旋,不是自己迷上欖月,絕對不是。
  
  回去的路上,坐在轎子中的楊存讓楊通寶順手買了包糕點充飢,他們帶來的轎夫都不見蹤影了,趙沁雲那邊也沒什麼交代。心照不宣的事情說穿了可就不好了,所以現在的轎夫還是雇來的,不方便說話,楊存便和楊通寶一起保持沉默。
  
  一桌的清淡小菜雖然不是特別豐盛,但是營養可絕對豐富。可恨的是對面坐的人是趙沁雲,惹得自己壞了胃口,還要吃這些糕點填肚子。
  
  有些甜,不是很符合不怎麼喜歡吃甜食的楊存胃口,咬了一小口,入口即化。也就在那一刻,楊存突然想攬月那麼反常的原因。
  
  她被人下了藥,根本就停不下來,所以她才那麼瘋狂,所以她才那麼慾求不滿。但是為什麼?難道其實攬月並不願意跟著自己?她不是青樓女子嗎?能找到一個依靠、一個從良的機會,別說是自己現在這個顯赫的身份,就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她也應該感到高興不是嗎?
  
  女人的心思複雜,不懂。
  
  一品樓南園的門口,王動已經等在那裡。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事情真的特別多,他那張凝重的表情居然沒有變過。
  
  「少爺,您回來啦?」
  
  「嗯。」拍打掉身上的糕點碎末,楊存下轎點點頭,道:「動叔,找些碎銀子給他們。」
  
  「已經準備好了。」拿著銀子打發走雇來的轎夫,王動急忙上前要說些什麼,卻被楊存擋下了。
  
  「動叔,議定。能薦麼大不了的事?天塌了有人頂著,砸不到……頭上。」
  
  「不是。」王動苦笑一聲,道:「不是我老頭子沉不住氣,是這件事真的是……」唉,還是征戰沙場、痛痛快快廝殺來得爽快,這些陰謀詭計真的不適合他那把老骨頭。這才多久的時間,別說鎮定,一顆心跳都還沒有恢復過正常。「怎麼了?難道不是越隆大人出事的事?」楊存邊走邊問道。
  
  「也是,但不完全是。」
  
  「嗯?又怎麼了?」楊存也起了好奇心,難道趙沁雲絆住自己還幹了些什麼事不成?
  
  「少爺,第二件事與昨晚的宴會沒有關係。」王動強調一句才說:「我們回去再說。」
  
  很好,這老頭也學會吊人的胃口了。
  
  進屋關上門,王動甚至都讓楊通寶親自在門口守著才放了心。
  
  「動叔,到底是什麼大事?你說吧。」這麼慎重?難道真有什麼超出自己預料的事?楊存忍不住開口催促。
  
  「是。少爺,第一件是,昨晚襲擊越隆那幫人比我們想像中厲害,除了那位大人,其他人無一生還。」
  
  「無一生還?你確定?」楊存一僵,皺眉問道。
  
  自己猜得絕對不會有錯,那些保護著越隆的黑衣人和當時劫走蕭九、還有暗夜和自己巧遇的黑衣人屬於同一掛,就算不是同一批,也屬於同一個組織。他們是老皇帝的人,俗稱影衛。名義上是聽從順天府的調遣,實際上除了皇帝的命令,任誰都使喚不動他們。
  
  試想,這樣一批人,他們的能力可想而知。能被截殺,看來趙沁雲的實力真的不弱。
  
  臉也就跟著沉了幾分,道:「人呢?」
  
  「已經被我們處理了。兩方人馬旗鼓相當,我們撿了個便宜。」提起這一樁,王動隱隱透露著興奮。
  
  凡是上過戰場、經歷過廝殺的,一般都有兩種人,一是厭倦廝殺,厭倦了血腥,只想好好、安安穩穩平平淡淡過完下半輩子的人,另外一種就是像王動這樣,對血液、對廝殺,有一種潛在的嚮往。
  
  「那動叔,第二件是什麼?」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這第二件事情讓他不安吧?
  
  「哦,回少爺,」楊存的聲音將一不小心就將沉浸到昨晚廝殺場合的王動拉了回來,忙將昨晚半夜三更送來的消息告知楊存道:「那人招了。」
  
  「那人?哪人?」太過勞累,思緒有些跟不上。
  
  「就是你之前讓陳家的人送到國公府的人啊,昨晚走之前你交代過。昨晚連夜突審才有了結果。」明明那時候還顯得很認真嚴肅,過了一個晚上就不記得了,這個小主子啊。
  
  「我知道是誰了,審問出來是什麼結果?」聽到是這個,楊存反而不急了。總不可能是定王自己派人來告訴他藥屍的事不是龍池干的吧?至於那個憨厚的屠浩更不可能。普天之下除了皇帝的人,還真找不出來第二個合適的。
  
  審問,不過就是想確定自己的答案而已。
  
  「少爺,那人交代是從津門來的。」
  
  「津門?」瞳孔突然一縮,楊存怎麼都想不到這個時候怎麼又扯出一個津門來?有津門,就有曾經的津門提督蕭九,接下來就是魔門。
  
  那個集狂野魅惑、還有些許如水氣質的魔門妖女不知道怎麼樣了,已經這麼久不見,還是有些掛念啊……
  
  「少爺?少爺?」怎麼說好好的,自家少主子就傻笑起來了?
  
  「咳咳,動叔你說。」一不小心就出神了,看來還是得苦練。那魔門的妖女是五丹高手,只要自己再練出一丹,以後見了她就不用像兔子一樣只顧著逃,說不定運氣好一點還能一親芳澤,嘿嘿……
  
  那副猥褻的尊容讓王動徹底無語,只好選擇無視,將那些能引起楊存注意的要緊事情說出來。
  
  「是津門沒錯,那人交代他就是從津門過來的。」
  
  「他該不會接下來說他是魔門派來的吧?」糟了,一不小心把心底的話說出來了。
  
  「魔門?」王動又糊塗了。
  
  「動叔,我瞎扯的,你只管說就好,派他來的人究竟是誰?」楊存臉一紅,有些汗顏。再也不能走神了,大家都在盡心盡力做事,自己這樣好像有些不珍惜他們勞動成果的嫌疑?
  
  「那人交代說,派他來的人,是……」猶不放心地往後望了一眼,王動壓低聲音續道:「是榮王。」
  
  「榮王?怎麼可能?」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好,楊存也被雷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的確不大可能,但是那個人就是這麼說。」
  
  具體也說不上是怎麼回事,反正一聽說定王要造反的那陣子,楊存就自發地將他們兩個歸到同一條路上。別說搶金剛印的時候一向以和藹對人的榮王換了一個樣子,光說在姑蘇城外遇到榮王世子的時候就很不正常。
  
  當時他押送著一批貨物,聽小妖女說,根本就沒有朝廷的指令和戶部的文書,就是純粹的私貨,不過那麼多的私貨怎麼看怎麼可疑。後來暗中派人找到倖存的商賈,才知道那些都是物資、衣服被褥,那些數量足以裝備出一支隊伍,而他走的路線又是龍池提供的定王暗中屯兵的方向,所以說他們不是同一掛,誰信?
  
  可是現在,榮王派人來向自己隱晦地揭露藥屍之事與趙沁雲有關,又是什麼動機?莫非是栽贓嫁禍?
  
  「動叔,這件事情尚有疑點,還問出了什麼沒有?」
  
  「那人只說,榮王帶了大隊人馬前往津門營救榮王世子,但似乎不太順利。也不知道後來又出現什麼變故,榮王居然當眾勃然大怒,後來暗中派他來向敬國公揭露杭州城鬧得沸沸揚揚的藥屍事件是和定王世子有關。」王動只有如實相告,個中緣由還是讓小主子去想,他轉不過那個彎。
  
  「這聽起來更像是想藉著我的手對付趙沁雲?」楊存揚眉疑惑。
  
  「看起來是這樣。」王動低頭附和。
  
  「但是,為什麼?」
  
  「是啊,這是為什麼?」算了,還是自己想吧。
  
  看表面的意思就是窩裡反。不過這榮王可有些不厚道,自己的兒子被魔門的人抓走了,他就拿人家的兒子出氣?還是……
  
  想到那個可能,連楊存都覺得有些扯蛋。
  
  魔門其實也是被定王所收買,策劃截貨抓人根本就是定王的手筆,所以無意中得知真相的榮王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勃然大怒,覺得自己被出賣了,才會以牙還牙也想拿定王兒子的安全來玩玩?
  
  會是這樣嗎?還是一開始的方向壓根就是誤的?定王的目的很明確,總不能說他沒事幹養兵、私造武器是想用來防賊吧?鬼都不信。這其中榮王又扮演怎樣的角色?還有毒死皇太孫的事情究竟是誰下的手,或者說是誰指使?
  
  好亂,完完全全就是一團亂嘛,看似還有理出來的可能,但是一仔細分析又覺得根本不通。
  
  一個個吃飽沒事幹的,淨做些讓人看不懂的事情還累得自己餓著肚子分析,簡直是整人整到深處無怨尤。
  
  腦子裡都是幾張面孔不停交替著,再這樣下去,就算想上三天三夜也不會出現什麼結果,還是先放一放吧。
  
  楊存抬起頭,吩咐著王動道:「動叔,讓通寶進來一趟。」
  
  「怎麼?他知道?」王動隨口問了一句這時候,不是弄清這些事情比較重要嗎?「他不一定知道,我只是想問問他那些沒有回來的人是不是因為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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