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天魔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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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藏殺機 2015-7-15 06:23: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7 900664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07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06
第六章 密旨
  
  「什麼?洪荒之境?少爺您是說……您去過洪荒之境?」

第七章 前往險境
  
  夕陽西下,半空的血紅在如血殘陽的渲染下,連楊存獨坐院中小酌的俊顏上也帶著一層陰晴不定的紅。
  
  老人說,這樣的天氣隔天必定會變天,楊存不知真假,但說不定一個不留神,這大華的天可真就要變了。
  
  聖旨、楊家還有身邊這些人。雖然的的確確動了要避開風頭的想法,但是楊存知道,那個年頭充其量也只能在自己的想像中存活而已。就算老皇帝不曾搞這些小動作威脅自己,單憑「楊家」這兩個字,楊存便知自己其實根本無法離開。
  
  從很多年前自己睜開眼睛,發現身邊一切滄海桑田時,一切就都已經注定好了吧?自己是圓滑的,經過一世的拚搏,看穿世間的冷暖,又怎麼還會有些這同齡人的衝動熱血?可是這具身體上流淌的畢竟是楊家的血脈,裡面帶著與生俱來的驕傲。
  
  就算識時務,做所謂的烏龜俊傑想要離開,恐怕血脈之間、骨髓之中的楊家驕傲也不會允許。而且現在這具身體與自己是那樣的契合,就像它本來就是自己的一樣,那些千百年之後的事情反倒是恍然若夢。
  
  自己就是楊存,楊存本來就是楊家人,而且還是世襲敬國公,江南楊家的當家!所以,雖然不忿,在心底深處的理智還是讓楊存知道所謂的聖旨,不過就是為自己心頭又加了一把火,將自己的後路給斷掉,如此而已。
  
  楊家?楊家!
  
  夕陽西沉,逐漸隱藏視線所及之處。那些如血般的晚霞開始逐漸熄滅,成了沉悶的壓抑。黑暗開始慢慢吞噬著一切。
  
  其實沒有源頭就沒有風雲變幻,只要定王不在,一切就會終止。
  
  而殺掉定王雖是難上加難的事情,卻也並非絕無可能。
  
  可惜楊存不會做。各種緣由皆因人家可是親王、皇帝的兒子,不是自己這個國公、楊術那個外姓王可以比擬。就算一時之間看不出來老皇帝的厚此薄彼,但是……曾經發生在京城中的事情也說明一些別的東西。
  
  還有蕭九欲說還休的秘密。
  
  「老皇帝、趙元清、趙元明、楊術……」
  
  仔細咀嚼著這些單純的人名,楊存的臉色開始變幻莫測。最後古怪地笑了一下,仰頭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爺,您有心事啊?」
  
  早就過來悄然站在一邊的李彩玉不敢出聲,生怕打擾楊存的沉思,現在見他笑了,方才上前屈膝行了一禮,伸出素手為楊存空掉的杯子斟酒。
  
  「嚼。」
  
  楊存簡單應了一聲,隨意地問道:「安巧她們呢?」
  
  李彩玉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的表情,但沒有顯露出更多東西,依然恭敬地答道:「巧巧她們為公爺熬湯,奴婢先來伺候著。若是公爺……公爺信不過奴婢,奴婢這就換她們回來。」
  
  「你知道我信不過你?」
  
  對李彩玉的話,楊存倒是沒什麼好驚訝。眼色變得深沉,臉色不變,繼續拿起酒盞,語氣如常,就像說著什麼尋常的話題一樣。
  
  李彩玉的手抖了一下,望著撒到桌上的酒滴,連忙擦拭乾淨,才將頭低了下去,答道:「奴婢不敢再奢求什麼,也不敢請求爺相信。奴婢只能說一句,若是爺有任何不測,奴婢必定以身殉主。」
  
  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
  
  「看來,你一早就知道我必定會死?」
  
  晃晃酒盅,看著其中的水波蕩漾,楊存繼續抓著李彩玉話中的重點。
  
  「爺,誰都會死,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這樣的回答倒讓楊存訝異一下。雖然聽起來是模稜兩可忽略重點,但也不無道理。重要的還是李彩玉此刻的語氣,不再是那種膽戰心驚的卑微,彷彿帶著奇怪的勇氣。
  
  楊存的直覺是對的,當他揮揮手道:「你下去吧,我這裡不需要伺候」時,李彩玉便跪了下去。
  
  「爺,奴婢只是一個丫鬟,身份卑微,死不足惜。所以請爺在送走安巧她們的時候留下奴婢。奴婢發誓,再也不會做有損爺安危的事情。」
  
  炎龍之事,有一半是因李彩玉而起,在楊存為炎龍所困擾的那些時日中,李彩玉可說是罪責難逃。
  
  可是,即使在知曉其中的蹊蹺之後,楊存卻並未以此事對李彩玉有過任何懲罰。這一點,讓甚至已經做好赴死準備的李彩玉意外至極。
  
  「爺,奴婢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唯一能祈求的便是請爺容許奴婢生死相隨。」
  
  聲淚俱下,情真意切。跪著的李彩玉對楊存磕下一個頭。額頭與地面相撞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楚。
  
  這是今天第二個人對自己說想要與自己生死與共。這應該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不是嗎?可惜楊存還真輕鬆不起來。
  
  在她們眼中,自己真就躲不過這一劫了嗎?自己與趙沁雲的差距果真那麼大?還真他媽的鬱悶啊!
  
  「匡當」的一聲,瓷器打碎的聲音傳來,楊存抬頭望過去,便看到安巧拉著安寧一起奔過來,挨著李彩玉也跪了下去。
  
  「巧巧,你這是做什麼?」
  
  楊存一驚,試著拉她起來。但安巧避開楊存伸過來的手,依舊紋風不動地跪著。
  
  「你們這是做什麼?寧寧,拉你姐姐起來。」
  
  好好的沒事一個兩個都跪下來做什麼?楊存不懂了。
  
  安寧望了楊存一眼,又看著身邊的姐姐,沒動。
  
  倒是安巧開口,聲線悲憤:「爺要是嫌棄我們姐妹累贅,直說就好,這就攆我們姐妹出去,也不要勞爺費神。」
  
  「呃……」
  
  楊存完全摸不著頭惱,大驚失色看著安巧藏著水霧的大眼睛,連忙問道:「誰說要攆走你們了?巧巧不准胡思亂想,好好跟著爺就好。」
  
  「可是,爺打算送我們走。想來是我們姐妹無用,只會拖累爺,爺才會這樣做。」
  
  安氏姐妹的性子,安巧溫順乖巧,安寧活撥可愛,但是今天安巧這一番下來,楊存才知道原來安巧寶貝的骨子裡也是帶著堅強。
  
  楊存不曾見過這樣的安巧。見過了,憐惜之心也越來越深厚,歎息道:「巧巧,並不是你想得那樣。爺不是嫌棄你們,想送你們離開,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
  
  「可是,我們不想走。我們只想在這裡等著爺,哪裡都不去。」
  
  這次出聲的是安寧。一開始小丫頭還沒意識到什麼,直到姐姐的一番話下來,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別看她平日平時有些不怎麼對頭,但小腦袋瓜可也是靈光著呢,明白楊存對她們姐妹的重要性,也知道姐姐的心意,故才有此一說。
  
  連安巧也沒想到妹妹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欣慰不少。再看楊存,眼中的堅定越來越濃厚,重重地「嗯」了一聲,表示自己和妹妹的意見一致。
  
  楊存突然有些頭疼。都說最難消受美人恩,眼前這三個美人加上朧月就是四個,一句「生死相依」輕飄飄的就能說出口,可是它所承載的意義卻是那般不同。罷了,這也算是自己難得的福氣。楊存向著她們三個伸出雙手,說了一聲:「起來。」
  
  小姐妹對視一眼,居然一致搖搖頭。弄得楊存啼笑皆非:「好了,爺答應你們,不送走你們就好。起來吧。」
  
  「真的?」
  
  安寧果然沉不住氣,一聽楊存鬆口,便趕緊站起,抱住楊存伸出的胳膊問道:「爺說的是真的?」
  
  「爺幾時騙過你了?」
  
  輕捏那枚精緻的小鼻子,楊存看向安巧:「巧巧?」
  
  安巧終於笑顏逐開,卻不敢像安寧一樣,在外面肆無忌憚地和楊存有肢體上的接觸。她默默站起身,乖乖站在一邊。還是楊存伸手將她攬進自己懷中,然後看著她的臉紅了起來。
  
  一左一右,小姐妹倆各有千秋。這可是真正的左擁右抱啊!望著還跪著的李彩玉,楊存想了想,還是說道:「彩玉你也起來吧。」
  
  李彩玉抬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確定楊存的話確實是對她說的之後,滿面欣喜,重重點頭:「嗯。」
  
  「彩玉,在年齡上,你比她們都大一些。在未來的一些日子裡,爺會很忙,所以將巧巧和寧寧托付給你,沒問題吧?」
  
  就算李彩玉的來頭不簡單,也不會是趙沁雲的人,這一點楊存知道。至於再深入一些的東西,就等順利度過這次難關再說吧!
  
  李彩玉望著楊存如冠玉般的臉龐,久久回不過神來。「嗯?有問題嗎?」
  
  楊存挑眉。
  
  「沒……沒問題……」
  
  帶著受寵若驚的難以置信,李彩玉連忙回答。配合著搖頭的動作,語氣中像是帶著立軍令狀一般堅決:「爺您請放心,奴婢必定會將巧巧她們照顧得妥妥當當,絕不會出任何問題。」
  
  「嗯,那就好。」
  
  最後張開手臂,楊存將三個女人一起摟進自己的懷裡。然後便察覺到自己的衣裳似乎逐漸濕了。
  
  難道自己真做了什麼值得感恩戴德的事情,才會讓李彩玉哭成那樣?自己這件衣服可是很值錢的……呃……好吧,美人淚,能沾到也是一種福氣。
  
  「對了,爺,」
  
  被楊存摟著,安巧的聲音有些嗡嗡作響,努力將自己的頭抬起來,說道:「我過來的時候,動叔他們說要事情要同你商量呢。現在……」
  
  楊存轉過視線,果然看到站在樹蔭下一臉糾結的兩個人。
  
  「少爺……」
  
  「公爺……」
  
  王動、楊通寶在楊存的視線看過來之後依次出聲,垂下自己的視線,盡量不望向楊存這邊美人在懷的場景,將非禮勿視詮釋得非常貼切。
  
  聽到這裡還有別人的聲音,三個女人如同受到驚嚇一般,趕緊離開楊存的懷抱,在看清來人之後,皆是滿臉窘迫。
  
  在外面這樣摟摟抱抱的,對方雖然是楊存,可是這可也算得上淫蕩了。三個女人忐忑不安各懷心事,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楊存知道她們不好意思,笑著替她們解圍道:「你們先下去吧,我和動叔他們還有要事要談。」
  
  「是。」
  
  三人如蒙大赦,匆匆朝眾人屈膝行禮之後,也不敢將頭抬起,便趕緊離去。
  
  待三人走了,兩人才走上前來。
  
  「少爺,杭州城……」
  
  王動的表情很複雜,一上來就對楊存開門見山的說道。「出事了?」
  
  話被楊存截斷。本是隨意一問,不料王動瞬間猶如明星般璀璨的目光就跟發現再世諸葛一樣。
  
  「少爺明鑒,你怎麼知道的?杭州城內似乎真的有事發生。」
  
  什麼怎麼知道的?那還用問?你用那種眼神和語氣提起杭州,如果不是出事了是什麼?別搞崇拜,其實爺真的就是一個傳說。
  
  「嗯,你說。」
  
  杭州有事?會有什麼事?現在整個內城皆在趙沁雲他們的掌握中,城外更是有餘姚帶著兵馬駐紮,還能發生什麼?莫非是趙沁雲按捺不住,又想耍些什麼花招?
  
  在四周看不見的角落中,都有一些身手非凡的人守著,可以確保楊存他們的談話不被人隨意聽到。而在接下來的講述中,不管王動和楊通寶說什麼,楊存臉上都是一片沉靜,看不出明顯的變化。
  
  除了眼色越來越深沉之外。
  
  「既然如此,那我們親自看一眼好了。畢竟我們的人不曾親眼看見,還是親自去確認一下為好。」
  
  講述完畢後,眾人忐忑的心思中,楊存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
  
  「難道少爺想要自己去?」
  
  王動開口,明顯表示不贊成,道:「此事有我和通寶呢。也就是來請示一下少爺,只要您應允,剩下的事情我們來。」
  
  「動叔說得是,現在的杭州城不像以前,公爺還是別去的好。有動叔在,您想知道什麼,屬下都幫你打聽。」
  
  楊通寶也出聲附和。心知自己是使命所在,絕對不能讓楊存出任何事。楊家本就人丁稀少,若是眼前這位再出個意外,王爺那邊恐怕很難交代吧。
  
  楊存並不著急,等他們都說完了,才一邊說話一邊攤開自己的手掌,說道:「杭州城的情況我又怎能不知道?但是終歸還是要去,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就算這次不去,下一次呢?能避到何時?」
  
  而隨著他的動作,四顆內丹在掌中虛浮環繞,一白一紅一金,還有一顆透著隱隱水藍。與上次又是不一樣的顏色,看得王動差一點一頭栽倒,口中喃喃低語,不成語調:「這……這,少爺,您這……」
  
  內丹的顏色,一旦定了就沒有變換的可能,除非是意外中的意外。楊存倒好,基本上內丹每出現在眾人面前一次,就是換一次顏色,完全不顧及王動老爺子的承受能力。
  
  楊通寶倒是鎮定許多,將內丹的顏色忽略掉之後,又看出一些東西,對楊存拱手,面露欣喜之色,說道:「恭喜公爺。」
  
  眼前這個少年,自己初次遇到他的時候他是三丹,而自己是四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便提升一丹,與自己一樣。而現在更有突破之勢,準備超越並晉陞五丹。這種匪夷所思的提升速度,有生之年除了王爺之外,還真沒見有誰還能這麼幸運過。
  
  但是他還是做到了,不僅如此,與王爺的地奴相比,他更擁有金剛印與火靈。這個少年……楊通寶看著楊存,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現在,我可以去了嗎?」
  
  雖然都不說,楊存還是知道自己受傷這件事情一直是他們幾個人最擔心的。既然現在自己已經無事,那他們也該放心了。
  
  「沒想到少爺恢復得如此之快。」
  
  王動忍不住歎息,喜上眉梢。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們這就去杭州。」
  
  表達完自己想讓幾人知道的意思,楊存一句話就結束此次談話。
  
  「嗯?現在?」
  
  楊通寶有些驚訝。
  
  「嗯,速戰速決,都回去換衣服。」
  
  楊存命令得斬釘截鐵,阻斷剩下的反對理由。
  
  既然要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那就穿身見不得人的衣裳好了。穿著夜行衣出門,楊存也沒什麼顧慮,既然現在動叔他們已經知道自己傷勢恢復就會放心。只是不知道那個引起杭州躁動的人會是誰呢?
  
  思索間行走,楊存被突然出現的一道聲音止住腳步。
  
  「公爺,您能帶我一起去嗎?」
  
  深沉濃郁到化不開的夜色中,這般幽幽的聲音,猛然聽起來還真有嚇唬人的意思。楊存回頭,便看到那抹藏在陰影下的單薄身影。
  
  極致的慘白,不僅僅是衣服的顏色,連臉色也是如此。不過是一段時間不見,原本風華絕代的容顏滿是憔悴之色,嫵媚的氣質不只銳減一半。倒是黛眉之間深藏在憂傷中的風情,依稀看得出這曾經也是一個絕代佳人。
  
  「攬月……」
  
  楊存淡然出聲,面對彷彿是林妹妹附身的曾經杭州第一花魁攬月,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一句詩。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楊存心知肚明,自己並非值得攬月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伊人」,可是再怎麼說,兩人之間也有過一夜激情。不論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對憔悴如斯的攬月,楊存終究心生不忍。再加上初見時的驚魂一瞥,這個帶著明顯目的接近自己的女子,還是在心中佔了一席之地。
  
  「好,你要是想去就一起去吧。不過會很危險,到時……」
  
  踱步過去,楊存伸手替攬月順了一縷亂髮之後,點頭應道。
  
  蒼白的嘴唇顫抖著,攬月以貝齒緊緊咬住。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攬月知道楊存決對不會認為自己是想幫他的忙。想見誰,彼此之間心知肚明,可是他還是答應了。
  
  五味雜陳的心情難以言喻,攬月盯住楊存的俊顏,半晌之後方才平復自己激動不已的情緒,淒然道:「奴家明白,若真有危險,奴家也可以自保,絕不會拖公爺的後腿。」
  
  操,難道老子天生就是一個做後備的料?如果不是還有安家兩個寶貝和憐心美人,自己此刻到底有多麼挫敗啊!突然之間,楊存對攬月那分不是為了自己的幽怨感到厭煩,轉身就走。
  
  「那就走吧。」
  
  「公爺,攬月此生最遺憾之事就是結識公爺的時日太遲,若是有來生,攬月必將鞍前馬後侍奉於公爺身邊。」
  
  剛走出幾步,楊存便聽到身後那道帶著萬分悲涼卻又無比堅定的聲音,伴隨著的是攬月跪下去的窸窣聲。知道攬月是對自己磕頭,這一次,楊存不曾回頭。
  
  「公爺……」
  
  前方站著也是一身黑的楊通寶與王動,還有剛從津門回來的李成。望著欲言又止的王動,便知道他是見著跟在身後的攬月。這老頭子自從上次攬月一舞導致自己昏迷之後,就對攬月懷著濃烈的敵意,現在見她跟著,自然沉不住氣了。
  
  「算了,走吧。」
  
  楊存不以為然地揮揮手,心中卻開始顯得煩悶起來。
  
  「公爺。」
  
  倒是李成快步上前與王動對視一眼,方才低聲回道:「屬下幸不辱命,已將公爺所交代之事查明了。」
  
  「哦?說吧!」
  
  楊存應得十分簡潔,並未停下腳步。
  
  「回公爺,魔門之所以與定王府之間有瓜葛,是因為魔門現任掌門與定王之間曾曖昧不清。」
  
  李成將未曾隨著楊存一道回來,留在津門辛苦打聽而來的消息二道出,未了還加上一記重量級炸彈:「據說他們之間有一個女兒,不過屬下慚愧,並未查明。」
  
  當初留李成在津門,除了監視榮王之外,還有就是查清定王與魔門之間的內情,若是單純的利益關係,還能動動看能不能離間他們關係的腦筋。如今看來:「有姦情?」
  
  摩擦著下巴嘿嘿奸笑,楊存想起津門那個看不出年齡美人的冷眼,也無一例外地想起小妖女靳冰。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等定王這事一了,說什麼也得將人接過來才好。
  
  也許是楊存的樣子實在太過猥褻,跟著的三人對視一眼,一致推選王動上前,小心翼翼開口道:「小少爺,您……是不是想到什麼應對余姚手下兵將的好法子?」
  
  「呃……」
  
  楊存一怔,神色變得不太自然,以手握拳擱在唇邊掩飾性地咳嗽兩聲,才整整神色道:「天機不可洩漏,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笑話,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到這種時候還在打女人的主意,不曉得王動那麼大的年紀會不會直接氣到吐血?還是玩點神秘好了。至於說到應對的法子……大叔,人家手中那可是真槍實彈的兵馬,你要我這個孤家寡人如何對?
  
  「我懂了,小少爺……」
  
  完全不知楊存內心獨白的王動則和另外兩人一起露出欣慰的激動,就好像順著楊存的背影,已經看到勝利的光芒萬丈了。
  
  與受傷離開之前比較,現在的杭州城完全用得上風聲鶴唳形容。在這樣嚴峻的時刻還能找到一處不被染指、順利保護自己後顧之憂的莊園,即使明知道這是她背後那個人的能耐,但對朧月郡主,楊存還是滿心感激。
  
  現在進城不能說是不科學,簡直就是腦子進水。站在距離城外較遠的地方,楊存看著城門口鎧甲加身,隨時都準備拚個你死我活的士兵們,頓覺頭大。
  
  城門外方圓幾里的地方被已被清理過,顯得格外空曠。在冷清的月光渲染下,有一種悲涼的寂寥,藏身在城外夜色中,眼力奇好的楊存清楚捕捉到,不論是城牆上還是城門口的士兵,沒有一個眼神和善。
  
  這種時候,甚至不用懷疑若是自己就這樣上前去,那些人會不帶任何猶豫地將自己戳成刺蝟。
  
  楊存看著與自己初來杭州時截然不同的場景,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所有的擔心悉數成了現實,果真一出問題,身為整個江南重要核心的杭州被趙沁雲成功算計。這便是他當初尾隨自己而來的終極目的吧?再加上一個老奸巨猾、偏還頂了一張正義臉龐的白永望,杭州城的形勢即使不用進去親眼查看,楊存也已經心知肚明。
  
  戰爭中,無人敢稱無辜。雖然真正的對決尚未開始,那股緊張的氣氛也讓尋常百姓的心倉惶起來。放眼望去,與昔日的繁華相比,半天不見一人出入的城門冷清得如此獨特。
  
  不過楊存始終覺得哪裡不大對勁,就算尚未到夜深人靜之時,那既然這麼緊張,為何不乾脆關了城門?
  
  顯然對此有所察覺的人不只他一個。
  
  「公爺,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楊通寶率先開口道,緊皺著濃眉。因為他們現在身處的位置和城門尚有不短的距離,所以此刻就算他們大聲喧嘩,那邊也未必有人聽得見。即使如此,楊通寶還是壓低嗓音。
  
  他們這次來的是杭州北門,唯——處不曾駐紮兵馬的城門,否則在重兵把守之下,根本就接近不了。但是風險也是最大。四座城門,唯有這裡兵馬最少,也不難斷定,此處許是被設下陷阱以作為誘敵之用。
  
  「是啊,小少爺。現在京城帝師尚未有所行動,可是他們……」
  
  王動也跟著附和道。而李成保持沉默,不遠處的攬月更是神遊太虛的樣子。
  
  經過他們兩人的提醒,楊存很快就明白剛才是哪裡覺得怪異。
  
  並沒有明確的消息說有任何威脅前來,但守城的士兵明顯一副警戒萬分的樣子,細看下,城樓上甚至還有箭頭的寒光折射。在這時候,是不是顯的緊張過分了些?他們……到底在防些什麼?
  
  「公爺,不然屬下前去查看究竟如何?」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楊通寶自告奮勇,等著楊存一句話便要飛身而出。
  
  「等等。」
  
  楊存一邊拒絕一邊在由遠至近的馬蹄聲中,看著兩、三匹駿馬自城中疾馳而出。
  
  「有人出來了。」
  
  王動壓低聲線道:「待老夫把他捉來,先將城中的情況打聽三。」
  
  「嗯。」
  
  楊存隨意應道,看著王動三人尾隨著那三匹駿馬而去。
  
  這麼鬼鬼祟祟啊……好歹自己也是一個敬國公,落得這麼一個偷偷摸摸的下場還真是鬱悶,難怪會說亂世中的官都不值錢。自己倒是無所謂,他本來就對那些尊卑觀念不是很重視,就是為難了他們吧?
  
  回想起楊通寶一開始因為自己不甚光明的作為而義憤填膺的樣子,再看看現在的他,楊存笑了。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07
第八章 情殤
  
  王動很快就將人抓了回來。被捂著嘴,並且雙手反綁著押上來,一腳下去讓三個人都跪下。有兩個還算老實,唯有——個面相凶殘之人掙扎著要起來,瞪著一雙銅鈴般的眼睛對王動他們怒目而視,不屈不撓。
  
  藉著明亮的月光,楊存突然覺得此人是如此面熟。
  
  「你給我老實點。」
  
  李成見那人有所動作,一腳就要端過去。
  
  「住手。」
  
  楊存連忙低聲喝斥,勉強止住李成的動作。
  
  而那名被綁著的人在聽到聲音時猛然一愣,待看清從樹蔭下緩緩走出的楊存面容之後,居然直接衝了過來。嚇得王動拼著一股蠻力將他攔腰抱住,就怕傷了自家小主子。
  
  雖然感動於王動的忠心,但也用不著這樣吧?莫非在他們眼中,自己真就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窩囊廢?楊存好笑地拍拍王動的肩膀,說道:「動叔不用擔心,此人我認識。」
  
  的確是認識的,在第一次赴趙沁雲宴會時見過,後來告訴自己趙沁雲違反慣例、調動千衛余姚來杭州城的屠浩,也是榮王打著他的旗號誘使自己對付趙沁雲的人。
  
  見楊存順利認出自己,此時口不能言的屠浩拚命點頭,喜不自勝。
  
  「趕快鬆綁。」
  
  楊存吩咐一下,王動連忙鬆開自己抱住人家腰際的手,並解起繩子。雖不知道小主子是在何時結識此人,但語氣上還是客氣了很多。
  
  「原來都是自家人,這位兄弟,對不住了。」
  
  根本顧不得理會王動的歉意,被抓來的人直接朝楊存跪下,語帶哽咽,道:「公爺,您救救杭州吧?」
  
  「起來。」
  
  楊存卻避開這個話題,帶著疑惑道:「你這是要去哪裡?城中可是有事發生?」
  
  「去送信。」
  
  屠浩倒也沒有任何隱瞞,照實對著楊存答道:「是有事,數個時辰前,有人潛入城中行刺定王世子,行跡卻不慎敗露,現在正被城中官兵圍攻。」
  
  「圍攻?」
  
  楊存皺眉,頓感疑惑:「難道刺客本事非同小可?」
  
  否則,進入人家的地盤,依趙沁雲那股不俗的實力,想將對方解決根本不是什麼難事,還用得著花上數個時辰?
  
  說到此處,楊存才發覺屠浩帶著某種驚恐之意。再次詢問:「如何?」
  
  「回公爺,那人不是一個人來的……哦,不不,應該也算是一個人,因為其他的都是……都是藥屍啊……」
  
  「藥屍?」
  
  楊存心下一緊,突然想起一個人,神色一肅,急忙問道:「那現在如何了?」
  
  「現在?」
  
  似乎是回憶到之前剛剛親眼所見的慘烈,屠浩硬生生打了個冷顫之後才道:「那人帶著藥屍前來。不知是怎麼回事,那些藥屍居然起了內肛,相互廝殺起來。」
  
  藥屍相互廝殺?怎麼可能!本來就是沒有任何智慧思想、被當成工具一樣的存在,又怎麼會起所謂的反叛之心?除非是失控了。若是那樣,還真就是城內百姓的劫數了。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藥屍壓根就是分成兩派。若這個假設成立……楊存抬眉,雖然心中已然猜個明白,還是問出聲道:「那刺客你也許認識吧?」
  
  屠浩微怔,也並無隱瞞:「其實也算不上是認識,不過是大華國人人得而誅之的朝廷命犯罷了。公爺可曾聽說過苗疆龍池此人?」
  
  果然!龍池沉不住氣了。這種時候龍池一人進城,就算帶著藥屍,恐怕也佔不了什麼便宜,而等著他的下場就只有一個。
  
  怎麼回事?劉奶奶和憐心呢?怎麼會沒有阻止龍池前來?和龍池之間,說不上有什麼濃厚到值得為他冒險的感情,但是這一刻,楊存卻無比希望他不要出事。至少和趙沁雲相比,縱使別人眼中的龍池罪孽深重,楊存還是希望最後能夠活著的人是他。
  
  「屠兄弟抱歉了,現在你們可以繼續做你們的事情,若是他日有機會,再好好暢談一番。」
  
  等楊存這句話落到眾人耳中時,留給眾人的就只剩下一道殘影。望著快速離去的身影,楊通寶和王動也急忙跟上。
  
  匆忙之間,原地只剩下莫名其妙的屠浩三個人。另外兩個眼見襲擊自己的那夥人走了,便吱吱嗚嗚地出聲,想請已經恢復自由的屠浩放了自己,屠浩卻皺著眉頭,久久盯著楊存離開的方向。
  
  平心而論,屠浩並不想和造反二字牽扯上任何關係。骨子裡,他更嚮往的是忠君愛國這條光明的道路,可是事實上,卻還是有太多身不由己。
  
  能遇到楊存,著實在他的意料之外。本想若是敬國公不嫌棄,就跟著他好了,可是一眨眼的工夫人卻沒了!好在楊存說還會找自己,預想他應該是言出必行。反倒是想到眼前的事,屠浩臉色往下沉,原本就是凶神惡煞的臉顯得更猙獰無比。
  
  也許是察覺到屠浩的變化,另外兩人也開始驚恐起來,意識到了什麼,掙扎著想起身逃跑。
  
  「兩位是余姚的人吧?」
  
  屠浩卻不理會。滿臉陰沉,看著徒勞掙扎的兩人,彷彿像是看著死人般的表情,說道:「兄弟在這裡對不住二位了。兄弟還需要為敬國公做些事,而今天的事情又暫時不想讓余姚知道,所以……」
  
  言盡於此,已然明確。在屠浩緩緩舉起手中大刀時,他從那兩人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我知道兩位也許會保守秘密不將今日之事外傳,可是我絕不能拿與公爺有關的事情玩笑。所以,就委屈二位做個讓人足夠信任的守口如瓶了。」
  
  手起,刀落,兩道鮮紅的血跡噴向地面,不過很快就被褐色的土地吸收,變得更加暗沉。
  
  而此時的楊存一行已經奔走在杭州城的大街上。歸功於前些日子的無聊閒逛,對這裡倒也不是一無所知。
  
  眾所周知,誰都知道有官兵把守的城門並非像自家菜園一樣來去自如,所以在城門口自然又增添幾具屍體。雖然同是被稱為大華的士兵,為了達成自己想做的事情,楊存還是對他們出手了。
  
  對於沒有任何修為的士兵們來說,楊存出手就是秒殺,甚至是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生命就已經被終結。
  
  龍池所在的地方並不難找,有一處火光四起的地方顯得醒目無比,所以楊存的目標就是那裡。
  
  「公爺,您這是?」
  
  很快追上楊存,楊通寶與王動兩人皆是不解,怎麼主子突然就改變計劃?楊通寶先於王動之前發問。
  
  「我想去救一個人。」
  
  楊存並沒有停下腳步,一邊移動一邊說道,也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對他們二人隱瞞。
  
  「少爺難道是想救那個龍池?」
  
  如此明顯的作為,王動猜得很準,但卻不懂主子又是何時與朝廷要犯扯上關係?這,並非好事。
  
  「嗯。」
  
  一個字,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得清楚明瞭。
  
  「可是,那龍池他是……」
  
  「動叔。」
  
  王動未完的話被楊通寶打斷。而根本不曾受到絲毫影響的楊存,在兩人腳步一滯間,已往前奔出幾丈之遠。
  
  「動叔,公爺做事一向自有分寸,想來這次必定也有著什麼打算,我們還是盡力相助吧!」
  
  儘管楊通寶對與一個朝廷要犯牽扯上關係感到萬分不願,但好歹也跟了楊存這些時日,對楊存的看法有了實質上的改觀,所以這個時候只能選擇追隨了。
  
  「唉……」
  
  今日之事很有可能會為來日埋下禍端,但是王動自然也明白,其實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楊存。所以只能聽楊通寶的勸,但是不贊同的情緒依然存在。情急之下,三人忘了一起來的還有攬月,但是那道慘白的人影卻始終跟在他們的身後。就算彼此之間的距離拉遠了,也一直努力地跟著。
  
  來得實在不能說得上早,頂多算是不晚。龍池臉上的黑紗沒了,獨守一塊空地,渾身是血,也就只能用還活著形容。而離他不遠處的慘烈狀態,楊存相信,舉凡見過的人都無法忘懷。
  
  確實是兩波藥屍,對抗著彼此胡亂地抓咬。因為沒有疼痛的感知,也就顯得它們格外頑強,腸子、殘肢、碎屍,看得楊存幾乎都要將下午吃下去的東西都吐出來了,再加上空氣中令人作嘔的味道,這簡直就是他媽的人間煉獄啊……
  
  連那些遠遠遮斷龍池逃跑後路的士兵們臉色都是隱忍的慘白,其中幾個臉色不好的更是直接吐了出來。
  
  而在人群中間除了鶴立雞群般存在的趙沁雲之外,還有一個人讓楊存格外關注。
  
  俗話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而站在人群中一身青衣、臉色陰沉的老者,讓楊存怎麼看就怎麼想一刀剁了他。上次自己可是差點就葬身在此人手裡,這次正好,新仇舊恨一起報了。而那名青衣老者並沒認出黑布包頭的楊存,只是看人突然出現,立刻豎起眉眼喝斥:「來著何人?」
  
  「要你命的人。」
  
  懶得和他進行沒有營養的對話,楊存本著胸口的一口惡氣,直取對方要害。而對方也在愣了一下之後才接招,顯然沒想到楊存這麼乾脆,說打就打。
  
  與上次不同,這次有了金剛印與炎龍的相助,收拾起眼前這個上次一戰之後的老頭,還不是小菜一碟?
  
  冷眼看著青衣老者被一道閃電狀的金光震飛出去之後,趙沁雲溫若君子一般的容顏上神色一閃,望著一身黑衣的楊存,眼色開始逐漸暗變沉。但卻並未表態,就那樣定睛看著。
  
  等收拾自己想收拾的人之後,楊存才察覺不妙。剛才實在太衝動了,沒有好好估量形勢,現在才發覺在明白自己這邊是幫龍池的人之後,那些之前還被藥屍嚇住的士兵居然轉移目標,對同時加入戰圈的自己還有王動、楊通寶衝過來。
  
  那麼多的人,大概一人一腳就可以自己踹成肉泥,其中也不乏修道結丹之人。二人極力為楊存擋下更多攻擊,楊存輕鬆之際,也察覺他們兩人逐漸沉重的氣息。
  
  他媽的,衝動果真是魔鬼,抬眼望了一眼站在高處的趙沁雲,楊存清楚看到那廝眼中一抹寒光閃過。也許是看出什麼吧?這樣就想要了小爺的命?小子,你的美夢還是做得太早了一點吧?
  
  回過一個同樣寒光閃閃的眼神,楊存被逼得只能跟著開始這場殘酷的廝殺,雖是本來並不喜歡血腥的味道,卻逼於無奈。
  
  你不出手,就會被殺,為了讓自己能活下去,還是殺人好了。
  
  但是,自己似乎有些錯估形勢?
  
  隨著對方的人數逐漸增加,楊存也認知到事情的嚴重性。若是這樣下去,別說是救人了,恐怕自己這幾個也一樣走不了。心下一橫,激起真氣,將圍上來的人震飛一圈之後,又看著源源不斷湧上來的人,楊存終於頭疼了。
  
  一個倒下,千千萬萬個站起來。這種廝殺持續下去,只會對自己這邊越來越不利。可是現在已經被纏住,沒有更好的辦法。楊存一邊截殺一邊心急,突然之間,就聽到與這個場景絲毫不合的聲音。
  
  居然有人在唱歌?
  
  悠悠歌聲響起,清淺卻又帶著若有似無的纏綿,可惜聽在人的耳裡,更充滿絕望之後的心如死灰。
  
  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一名身著白衣的女子緩緩起舞,面戴白紗,眼中波光萬千,和著月光,絕美淒涼。
  
  「攬月……」
  
  楊存喃喃出聲。這時候她突然出現,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令他下意識覺得不安,想將人搶回來已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在攬月一出現的瞬間,楊存就注意到,與她身著同色衣裳的趙沁雲儼然變了臉色。
  
  事實上,大家都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隨著臉上薄紗滑落,雖然模樣已變,但還是有人認出眼前這名女子也曾是轟動杭州一時的人物。
  
  據說杭州花魁攬月的舞姿可比月中嫦娥,舞姿之優美、身段之柔軟,只要見識過的人無不念念不忘。
  
  然而真正見過的卻不多,不過眼前這個被淒涼環繞的女子還真是不凡,一舞一動之間皆能帶動觀者的身心。一時之間,除了那些躁動不安的藥屍之外,眾人皆自發性的停止攻擊,看向溫文如玉的白玉男子。
  
  而趙沁雲眼中是任誰也看不懂的目光,也許到了此時,他已經猜出楊存他們的真正身份,也許早就猜出,只是心照不宣,不過臉上還真是看不出來。
  
  就是現在。楊存心中明白,若是想帶龍池離開,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可是卻依舊沒有十足的把握。若是那些藥屍突然不要命地衝過來……嘶,想想那個場景就足以令人膽顫,而且還要帶著身受重傷的龍池,再加上他們三個,一個都不能留下。
  
  四周突然出現了一種很詭異的安靜,除了呼吸聲與歌聲之外,再也沒有別的,簡直對不起在場的這一票人。
  
  許久之後,在楊存心中打著逃離的算盤,甚至已經策劃好具體的路線時,趙沁雲終於不玩深沉,開口說話了,語氣沉悶壓抑,有楊存從來都不曾見識過的殺氣在裡頭。
  
  「你太放肆了,我還是對你太過仁慈?」
  
  說這段話的時候,趙沁雲的目光突然投向楊存,帶著能穿透靈魂的威嚴,很能震懾人心。
  
  這就是這位三好青年的真面目嗎?楊存邪笑著與之對視,不痛不癢。
  
  這就對了,孩子。唯有這樣的你,才配得起那個征戰沙場的名號啊!沒事幹了練練功,增添一下自己的氣場,你說你什麼不好學,非得要學個戲子,盡花力氣偽裝幹嘛。
  
  楊存眼中赤裸裸的不屑令趙沁雲不悅至極,皺著眉頭,瞳孔驟然緊縮,望著停下來的人馬,面帶不悅,正欲出聲喝斥,卻聽到一聲極為輕蔑的笑聲。
  
  「仁慈?呵呵……」
  
  攬月已經停下舞姿,輕飄飄地站在那裡,掩唇嬌笑,如同一個嬌傻癡嗔的孩子。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望著位於攬月下方那些眼中散發凶光的藥屍,楊存甚至都開始擔心身輕如燕的攬月會被大一點的風吹下去。若是那樣,被藥屍活活撕碎的場景光想就令他頭皮發麻。
  
  「世子可真會講笑話,您還知道仁慈一詞?世間除了權勢之外,您還會對什麼仁慈嗎?」
  
  清清淺淺的聲音並沒有傳得很遠,卻被應該聽到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楊存第一次知道裝字輩的高手,像趙沁雲,其實也有裝不住的時候,他還是有生氣的霧。在清楚看到趙沁雲的臉色轉為青白之後,楊存突然樂了起來。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08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07
第八章 情殤
  
  王動很快就將人抓了回來。被捂著嘴,並且雙手反綁著押上來,一腳下去讓三個人都跪下 ...

第十四集 第一章 傷逝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夜雖沉重,卻注定了不會平凡。濃重的血腥四下蔓延,令人作嘔。杭州城的街道上大隊兵馬將幾人團團圍住,廝殺一片。
  
  在這般混亂的情況之下,尋常百姓更是戶戶關緊家門,躲在自認為暫時安全的地方顛抖。
  
  那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就站在那裡,令人捉摸不透。一向以溫雅著名的定王世子卻寒著一張俊臉,眼神肅殺。
  
  「都給我聽著,今晚這些人一個都不准放走,否則……」
  
  掃過攬月憔悴的容顏,趙沁雲最後將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只露出兩隻眼睛的楊存身上。那分惋惜的神情,看得楊存可是鬱悶至極。
  
  「殺無赦。」
  
  趙沁雲最後緩緩說完最後三個字。
  
  楊通寶與王動同時神色一凜,作勢保護楊存。
  
  「是。」
  
  整齊劃一的回應蕩氣迴腸。楊存二望過那些兵將的表情,連連冷笑。
  
  這是駐軍?這只是調遣過來的駐軍?我看不止吧!照這種軍事素質看來,自己這邊今晚恐怕有麻煩了。不露痕跡查看龍池的傷勢,好方便自己評估形勢,也看見他正好望過來。
  
  皺著眉頭的動作讓龍池的模樣看起來更加嚇人,不過在觸及楊存投過去的目光後,龍池雙眼猛然瞪大。
  
  楊存知道他肯定認出了自己。不過這還真不是一個閒話家常的好環境,楊存以眼示意要他稍安勿躁。
  
  龍池的眉皺得更緊,整張臉都變形了,不曾說上一句,楊存還是明白他並不贊同自己為了他而冒險。
  
  可惜太遲了,自己不但已經站在這裡,看趙沁雲的架勢,今夜不取了自己性命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呵呵呵呵……」
  
  突兀的笑聲響起,很有驚悚的效果。楊存看著攬月勾起唇角,對自己無聲地以口型說了幾句話以後,再轉向趙沁雲柔柔一笑,傾國傾城。
  
  「不放過嗎?世子還真是無情啊!棋子用過就棄,乾脆至極。今兒個奴家只想問世子一句,奴家是世子的棋子,那麼世子您可知道您是誰的棋子?」
  
  攬月此話一出,趙沁雲臉色不但更沉,楊存內心也暗暗微動,再結合剛才攬月告知自己的話,楊存突然對所有一切有了懷疑。可惜攬月之前對自己什麼都不說,不然也不會直到此刻還迷迷糊糊的。
  
  這一次,趙沁雲終於將視線集中在攬月身上,無情,冰冷,只冷冷地溢出一個字:「殺。」
  
  心扉之間被似乎硬生生捅了一刀,終此一生,眼前這個男人不曾給過自己一個眼神。現在好不容易能看到自己的存在,但卻是那樣的冰冷,簡單的一個字裡也不知道帶有多少憎惡?
  
  欣喜來不及綻開,一切便凍結成冰。攬月的笑依舊掛在臉上,卻是那樣的空同。
  
  「奴家終此一生,唯獨做錯的事情就是結識了您。倘若真有來生,無論愛與不愛,奴家只希望不再遇到您,世子,趙沁雲。」
  
  攬月最後一眼望著楊存,然後整個身體就如同一隻飄零的蝶飄然而落,看得楊存忍不住心中一陣抽搐。
  
  怎麼說都是跟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而且攬月並未做過任何傷害自己的舉動。現在突然演變成這樣,楊存還是深感難受。
  
  難道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渴求?腦海中還是攬月娉婷朝自己走來的樣子,微微屈膝,朝著自己絕美傾城的笑道:「奴家失手,沒傷到公子吧?」
  
  現實中的她卻是……
  
  親眼看著攬月眼中有什麼東西生生碎開,然後朝著自己笑得滿懷歉疚。在她倒下去的那刻,楊存差一點兒當場飛奔過去。因為攬月的下方是藥屍,要是掉下去,結果就是……
  
  好端端的一個女子就這般香消玉殞,終究還是會讓人心疼。可惜攬月以如此慘烈的方式想引起注意的人,卻除了微微皺眉的動作之外,什麼都沒有。
  
  「走。」
  
  一聲嬌喝,用盡全身的氣力。楊存剛一愣住,立刻明白過來,攬月最後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
  
  「咚」的一聲巨響,在沖天而起的瑰麗火光之中,楊存看到那些不知是龍池的還是趙沁雲的藥屍被炸得粉碎,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場爆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被隨之而來的猛烈氣波殃及,駐守在杭州城的叛軍有些慌亂。趁對方尚未有所動作以前,楊存被人拉著向一個方向直奔而去。「等等,還有龍池……」
  
  楊存剛將話出口,拉著他的楊通寶就急忙接上:「有動叔。」
  
  在前方,王動果然帶著身受重傷的龍池一道走,等後方的叛軍反應過來之後,楊存他們已經奔出數里遠。
  
  欖月就這麼死了?就跟做夢似的。本來還想等她身體恢復之後再好好跟她談談關於自己還會回去的事情,可是居然就這麼死了?
  
  有太多的不可置信,就跟看電影似的令人感到不真實。楊存心口感覺像是嘻了一口什麼似的,堵得令人發慌。
  
  和攬月之間無關情愛。因為來不及,但終究是個有故事的女子,就這麼沒了,還是會有所感觸。或許是和情分有關吧?初來杭州,從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覺得有什麼是不同的。
  
  一雙瑩晶的水眸之中風情萬千,對自己盈盈下拜的萬眾嬌媚。不過過了數月的時間而已,佳人卻已經香消玉殞。
  
  也許在攬月要求跟著自己來的時候,楊存就已然察覺到她眼裡暗藏的絕望,帶著一起過來也不過是為了想要成全。可是在親眼看到結局發生的那一刻,激盪在胸口的那股氣還是順不過來。
  
  攬月從未想過要害自己,就算是上次驚險的那一回,楊存也知道她只不過是用一種獨特的隱晦方式向自己表達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至於具體上是什麼,自己尚未參透。
  
  攬月……強壓下心中的一切,定定地看著趙沁雲那張絲毫不為所動的臉,楊存呼出一直堵在心口的濁氣。
  
  總算緩過來了。當楊存掙開楊通寶的手表示要自己走時,前方的人卻突然剎住腳步。等到還在向後觀望的楊存回頭,就看到一身白衣的趙沁雲已經站在他們前面。
  
  這廝果真不簡單,楊存繃緊雙唇。這一次趙沁雲終於不再掩飾他的實力,完完全全將其展示出來,然後楊存便看到一個五丹高手出現在眼前。
  
  操,為什麼這一個一個還真就那樣的變態?這五丹不是很難提升的階段嗎?為什麼自己在一個小小的杭州城就看到兩個?楊存好想問候他爹娘。
  
  自己這方還沒有一個實力能與其抗衡。自己和楊通寶同為四丹,好在目前炎龍那個混蛋已經回來,或許能夠與其一拼。
  
  「公爺何必著急?既然難得回杭州一趟,何不賞臉同晚輩一道喝杯茶嗎?」
  
  趙沁雲朝楊存陰險地笑了笑。楊存有些不懂,說這話的趙沁雲好像有些興靠,難道是嗑藥還是抽筋了?雖說早就知道趙沁雲是個卑鄙小人,陰險毒辣等等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但這還是楊存頭一次看到他露出真實的一面。
  
  不陰不陽的語氣,有點陰柔的臉,看得楊存忍不住就想打個冷顫。這廝不是太監就是好龍陽,絕對是這樣,不然那種說話語氣是怎麼來的?
  
  既然已經被揭穿,再躲躲藏藏的好像有些不夠霸氣吧?雖然這輩子沒怎麼霸氣過,楊存還是伸手扯下自己的面巾假笑兩下答道:「世子的茶可不是誰都喝得起。楊某福薄命淺,恐怕消受不起。」
  
  這邊稍一耽擱,追兵眼看就要來到。楊存可不認為趙沁雲是來替自己送行,盯著對方的目光也就變得不善起來。
  
  「呵呵,公爺客氣了。若是公爺自詡福薄,那這世上還有幾個福厚之人?」
  
  根本不理會楊存的暗諷,趙沁雲還是那副老樣子,不動聲色地打太極。
  
  楊存突然有種想對那張假臉噴火的衝動。
  
  都這種兵戎相見的時候他還有空聊天?莫非這趙沁雲是唐僧轉世投胎?你媽的有這種閒情逸致,小爺我可沒空陪你。
  
  在趙沁雲眼中一閃而逝的算計之光中,楊存知道他這是想拖延時間。
  
  「公爺,您先走,屬下斷後。」
  
  明白若是不先將眼前這人解決,恐怕走不了。縱使知道自己與五丹高手不能相提並論,楊通寶還是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
  
  與其全都耗在這裡,那還不如先走幾個。
  
  「已經來不及了。」
  
  楊存苦笑一聲,望著大批衝過來的人馬,頭皮都有些發麻。望向王動背上大概已經昏迷的龍池,沉聲吩咐道:「我們兩個留下斷後,動叔,你背上那個人的性命我便交付於你。」
  
  「少爺……」
  
  王動想說些什麼,但在觸及楊存堅定的目光之後,也只能妥協,應道:「您……小心些。」
  
  「我知道。」
  
  揮揮手,楊存對上趙沁雲。
  
  「呵呵,雖說晚輩不才,但公爺這般無視未免有些不妥吧?想要他們離開,公爺為何不問問晚輩的意見?」
  
  對定王一家來說,龍池始終都是一個威脅。現在好不容易引他上鉤出動,又怎會如此輕易地放他離開?所以對楊存的能力,知道是一回事,親身體驗又是另外一回事。
  
  況且自己的人馬已經近在咫尺,趙沁雲有些好奇,楊存想救走龍池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
  
  既然想要救人,那麼……眼光變換,趙沁雲突然沒有任何徵兆地抬起手來,一團深藍色的光暈衝著王動而去。
  
  距離太近,速度又是奇快,背著龍池的王動根本躲不開。
  
  趙沁雲這孫子想玩陰的嗎?楊存隨手一甩,一道血紅色的殘影便朝那團光暈飛過去。同時追兵已到,楊通寶不再客氣,揮起手中的大刀衝進其中與其殺成一團。
  
  沒有多餘的廢話,只有慘叫聲伴隨血肉橫飛的殺戮。
  
  「砰!」
  
  驚天巨響過後,在泥土四濺中看到地面上多出來的大洞及周邊被毀壞的建築,趙沁雲瞇眼看著完好無損的王動與龍池,細長的眼中閃過驚詫之色。
  
  待塵土落定之後,現場多出一個紅衣小童坐在地上大罵:「靠,楊存,下次請我幫忙能不能溫柔一些?你這麼粗魯,都摔疼小爺我的屁股了。」
  
  不哭不鬧,明明是一個孩童的模樣,卻又是嬉皮笑臉,一雙眼眸中更是帶著妖艷之色。
  
  趙沁雲眼中波光流轉,最後還是想到那個可能,一陣駭然。
  
  「少廢話,想要過好日子就給我幫通寶去。吃了那麼久的霸王餐,你不慚愧啊?」
  
  扔下一句,楊存朝王動遞過一個眼色,王動心神意會,準備隨時伺機開溜。
  
  「靠,什麼叫吃霸王餐?楊存你會不會說話,你以為我是地奴那個白癡?小爺我辟榖,辟榖知不知道?」
  
  一聽楊存的話,那名紅衣小童立刻就飛也似的爬起,雙手叉腰對著楊存怒目而視之後,迅速衝進前來斬殺他們的兵馬中。
  
  隨著炎龍手下的攻擊,那些人一個個倒下。不是臉色一片烏青的中毒之症,就是渾身漆黑的燒焦之狀,看得剩下的人個個嚇得往後退,卻又被後面不知所以的人推著繼續往前,不得不強壓心中的恐懼戰鬥。
  
  「地奴……」
  
  看來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確,眼前這個居然是幻化成型與楊術的地之靈類似的存在?看著倒下士兵的情況,這個應該是火之靈了吧?趙沁雲的臉色凝重,望著楊存的目光複雜至極,連王動悄然擦身而過也沒有在意。
  
  父王說得果然沒錯,縱使自己不曾輕視,但自己卻還是低估楊存的能力。收服火之靈?以四丹之力,他究竟是如何做到?
  
  看趙沁雲的樣子,楊存就知道今兒個不好好練練是走不出這裡了。反正心裡也正好因為剛剛自爆內丹而亡的攬月而感到不痛快,那就好好跟他比劃比劃好T.有金剛印在自己的體內,楊存有恃無恐。就算高出一丹又怎樣?真要拼起來也不一定會輸,爺是混混爺怕誰?
  
  藥屍沒有追來,看來攬月造就的那場爆炸恐怕也為那些東西帶來不小的傷害吧?攬月……攬月……想起那個倔強的女子,再看看眼前這個男人,自然是百般不順眼。於是楊存凝神聚氣,以真氣凝聚出一道光刃,衝著趙沁雲招呼過去。
  
  別人不打招呼就動手那是偷襲,卑鄙至極。若是換做自己,那就是先發制人,這是一種戰術。
  
  趙沁雲就算被自己剛剛發現的事實驚嚇到,想避開楊存的攻擊也並非難事。光刃飛來,趙沁雲甚至不曾出手,只是輕輕抬腳,人就瞬移到幾丈之外。楊存的光刃除了毀壞民舍,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沾到半分。
  
  望著不遠處的身影,楊存呼吸有些沉重。同是五丹高手,小魔女靳冰與趙沁雲相比終究差了一點。不說她是因為自己在金剛印的世界中第一次對她的羞辱而導致心理上始終有些羞憤,單論實力,趙沁雲可是五丹上乘,說不定哪天就會突破五丹,進入六丹之境。
  
  這個對手絕對不能大意,不然絕對難逃一死。這種移動起來不眨眼的身法可是瞬間移動啊!都跟老道士有得一拼了。若不是自己投機取巧,否則這都是沾不上邊的法術。
  
  「既然公爺如此迫切,那晚輩也只好陪公爺練練了,不足之處還請公爺多多指點。」
  
  話說得是客氣,但趙沁雲那個樣子可真看不出有半點謙恭。
  
  這廝到這種時候還要裝,不嫌累嗎?
  
  扯扯嘴角,楊存不答話。趙沁雲也不在意,將雙臂打開,緩緩舉起。
  
  既然能在戰場闖下名號,楊存心知趙沁雲肯定不簡單。王動那邊有炎龍與楊通寶斷後,必定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所以現在也就不分神牽掛,只是提起十二分的戒備專心對付眼前之人。
  
  隨著趙沁雲的動作,在他掌下逐漸升起的深藍色光團開始顯得變幻莫測。生怕這廝又像剛才那樣毫無徵兆、出其不意地劈過來,楊存做好隨時開溜的準備。
  
  然而,趙沁雲卻遲遲未動,臉色認真至極,也不像要嚇唬自己玩玩的。楊存內心有些犯嘀咕,盯住那團看不出形狀的光暈,眼珠一轉,二話不說又砸了一道攻擊過去。
  
  你媽的有空在這裡秀你的絕活,老子也沒空陪你玩。趁著光暈飛過去的空檔,楊存已經隨時準備過去支援楊通寶他們。
  
  反正王動跟龍池已經走了,只要擊退那些士兵,加上炎龍,他們三個就能全身而退。至於後面的事情後面再說。
  
  心裡這麼想,也就準備這麼做。楊存興沖沖地正要轉身,卻猛然察覺不對勁。
  
  「啊嗷……」
  
  一聲不知什麼動物的吼叫傳來,但是光聽就夠嚇人的了。所有人手下的動作一滯,目光一致地掃視過來。
  
  靠,看老子做什麼?這又不是老子叫的。老子是人,怎麼可能發出這種聲音?楊存感到相當不屑,遂又想起聲音好像是從自己身後傳出?要知道,趙沁雲此刻就站在那裡。
  
  不祥的感覺自心間劃過,楊存機械般地轉頭,就看到……
  
  靠,這他媽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龍頭蛇尾,身上卻又披著刺蝟的皮,頭上一隻獨角更顯得極為怪誕。這種東西還真的從未見過。
  
  更重要的是,這個不知該叫什麼的怪物是由真氣凝聚起來,通體深藍,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誰手。可是楊存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後劈出去的那道攻擊在到達那邊之際,那頭怪物張開了嘴。
  
  這是……什麼情況?居然將自己發出去的華光吞了下去,還一點事都沒有?這他媽的不就是……能吞掉攻擊?靠,這簡直太他媽的逆天了。
  
  認清形勢以後,楊存額際的冷汗流得比誰都快。
  
  「晚輩獻醜了。想來依公爺的實力,這也不過就是一個不足掛齒的存在而已。就讓這隻畜生陪公爺玩玩吧?」
  
  突然之間楊存想問候人家爹娘,想爆粗口了。
  
  你媽的,那麼變態的東西你說是不足掛齒的存在?你這小子不炫耀是會死嗎?趙沁雲啊,老子還是喜歡那個謙恭的你,老子不玩了行不行?也不知道這玩意是真的還是像看起來那個樣子,只是唬人的罷了?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在趙沁雲看似謙虛的話語下,那頭龐然大物朝楊存呼嘯而去,看得楊通寶膽顫心驚,只苦於脫身不得,無法前去支援。
  
  倒是炎龍饒有興致地托腮研究,喃喃自語道:「這玩意是什麼東西?難道也是五行之靈?可是怎麼會長得這麼醜,重要的是我又沒見過?這不符合常理啊……」
  
  話還沒說完,因為分神的關係,一名將士手中的槍直接戳進炎龍那條看似嬌嫩的臂膀之中,立刻就有跳腳聲音響起。
  
  「靠,你他媽的居然敢傷老子?知不知道老子的血很貴?就這麼白白浪費是犯罪你知道嗎?媽的,老子要喝光你的血補償。」
  
  那名將士手中的槍應聲落地。不是因為被這個小孩形態的五靈之一嚇住,而是因為槍身在炎龍發怒的那一刻就著火了……
  
  好吧,楊存還是不得不承認在炎龍面前自己可真夠文明的。不過現在顧不得諷剌,否則楊存一定好好消遣他兩句。
  
  事實上,楊存這邊的壓力也確實不小。隨著怪物飛來,一股深刻見骨的壓迫感讓楊存雙腿一軟,差一點就跪了下去。也就是現在,若是剛下山那段時間,那真的就這麼玩完了。
  
  一邊催動真氣在自己四周建立起一個堅實的防護層以免被那怪物傷到,楊存一邊盡力凝神靜氣,企圖找到那玩意的弱點。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面對這只由真氣幻化出來的怪物也一樣。至於在不遠處擺著一副看好戲的神態靜立著的趙沁雲,以及那雙充滿算計的眼中得意的神色,楊存只能選擇無視。
  
  高手對決,心態也佔了很大一部分的勝算,若是先被對方的氣勢或者算計嚇到,那就等於失敗了三成。這些都是老道士說的。
  
  話說,怎麼以前都沒發現那個老道士教給自己這麼多東西來著?
  
  不管心中怎麼運轉,臉上也是一片沉靜。隨著怪物的接近,楊存的墨發開始四下飄散起來,連衣挾也跟著飄動。
  
  等等,飄起?靠,那玩意的氣波怎麼滲透自己的防護層?這個問題楊存根本還來不及細想,那頭怪獸已經接近。張著大口,雖是深藍色的,但是那鋒利的牙齒只是看一眼也能讓人汗毛倒立。
  
  危機已經近在咫尺,若說是之前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現在楊存可是著實被跳了一跳。
  
  眼見那頭怪獸以極速呼嘯而來,雖有四丹同時支撐起的防護層保護,但楊存也不敢大意,提起精神應對。手中激出一道攻擊,眼睛緊緊盯著那頭怪物,就等它靠近以後瞄準弱點,以求將其一擊斃命。
  
  「嗡!」
  
  一記悶響過後,依照楊存的猜測,怪獸撞了上來。防護層自然不會就此破裂,再怎麼說也是四丹的實力。
  
  現在一人一獸之間的距離可說非常接近,看得應付那些士兵的楊通寶也不免心驚膽顫起來,就怕楊存有什麼損傷。想上前援助,卻又苦於脫不了身。
  
  而楊存卻不曾被眼前這頭怪物的氣勢嚇到,只在看到趙沁雲那張詭異笑容時心中突然感到不安。然後在他驟然緊縮的瞳孔中,倒映出那頭不知名的怪獸張開大口,二話不說朝防護層咬下來的景象。
  
  那種驚悚與變態無法形容。若不是看清楚所謂的噬咬不過是逐漸消融的話,楊存幾乎要懷疑趙沁雲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擁有能夠吸取對方真氣的力量?
  
  看著逐漸開始稀薄的防護層,楊存當場就要跪下去了。
  
  這他媽的都是些什麼人啊?能不能不要這麼震撼人心啊?現在總算明白了,這趙沁雲簡直就是他媽的怪胎一個啊!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腦海中靈機一動,楊存毫不遲疑地甩出手中的攻擊。
  
  同一時間,防護層碎成光片。那頭怪獸張著大口撲過來。
  
  「公爺……」
  
  眼看與怪獸相差甚大的楊存就要喪生對方口中,楊通寶忍不住驚恐大叫,手中的攻擊越來越凌厲,換成單手拿刀,另一隻手激起光團。對準纏著自己的那些士兵們砸下去,立刻慘叫一片。
  
  顯然,就這麼被吞噬並非楊存的打算。在怪獸撲過來的那一刻,楊存的身影便已經出現在幾丈之外,瞬間移形幻影他也會。只不過……看著自己左臂上被撕破的衣袖及斑斑血跡,楊存的瞳孔變得深邃。
  
  媽的,這東西並非虛幻,而是真實存在,而且居然能夠傷人?靠。
  
  至於趙沁雲那張將得意與高傲藏在謙虛底下的俊臉,則是怎麼看怎麼令人作惡。
  
  緊緊鎖定眼前的對手,楊存明白今晚若是想離開,打不贏這傢伙恐怕行不通。就這樣在這裡嗝屁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打算,想離開,就只能拼了。
  
  緩緩瞇起雙眼,自狹小的縫隙中射出一道精光,楊存連連陰笑。望著再次撲過來的怪獸也沒有任何懼意,瞄準那張狂妄的大口,非但沒有任何逃離的動作,反而還迎上前去。
  
  速度極快,因為內丹環身的緣故,為他周圍鍍上一層光亮。看在別人的眼中,壓根就是一團光影快速移動。
  
  眾人皆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甚至連手中的動作都不自覺地停下來,看著楊存飛蛾撲火狀的動作,尤其是那些士兵們,連幸災樂禍都忘了,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趙沁雲突然變得煞白的臉色。
  
  一切動作不過是電光石火之間發生,楊存衝過去的方向是怪物的大口。下意識的動作,怪物也將楊存一口吞了下去。
  
  四週一片安靜,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唯有被燃起的火光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響。沒有人懷疑被吞下去的楊存還有生還的機會。連楊通寶都被瞬間的變故弄得錯愕不及,然後眼神漸沉,帶著破釜沉舟的必死之心。
  
  趙沁雲的臉色開始變得極為難看。
  
  「公爺……」
  
  楊通寶低喃一句,方從變故中反應過來,血紅著一雙眼睛就想衝過去,卻被人攔下。
  
  「靠,這個時候你還打什麼打?趕緊走。」
  
  攔住楊通寶的人是炎龍,因為身高的原因,只能拖著他的衣袍下擺,臉上的幸災樂禍是那樣鮮明。
  
  楊通寶頓時怒火沖天,差點就將眼前這個小孩子形態的炎龍一刀劈了。
  
  「要走你走,我不會走。」
  
  「呃……」
  
  炎龍驚訝了一下,盯住楊通寶,露出森森白牙,投以看著白癡般的眼神,以古怪語氣回道:「你他媽該不會是以為公爺死了,想要留下來報仇吧?」
  
  涼涼的語氣成功引起楊通寶的注意。頓時察覺到什麼,楊通寶轉眼看向趙沁雲,便清楚看到一張陰沉的臉。趙沁雲嘴一張,噴出一口鮮血,人開始搖搖晃晃起來。
  
  「這……這是……」
  
  怎麼轉眼之間又變成這副場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無法理解剛才發生這一切的楊通寶一頭迷霧,完全不得要領。正想問些什麼時,便聽到一聲大吼。
  
  「快走。」
  
  是公爺。楊通寶靈機一動,看向怪獸方向時,看到的還是一團光影破體而出。那具很能唬人的軀體別說是任何聲息,連轟然倒塌的動作都沒有,便成了斑斑光點,和楊存防護層被破壞掉的時候幾乎相似到極點。
  
  尚未完全明白過來的楊通寶被炎龍拉著疾馳而去,至於那些傻眼的士兵,則是根本已經將阻攔一事給忘記了。只有眼睜睜看著在自己幻化出來的怪獸遭到破解時,趙沁雲帶著滔天怒火,卻又受傷的樣子。
  
  那怪獸本來就是由他的真氣凝結而成,與他體內的內丹有緊密的關聯性。現在被破掉,趙沁雲自然也會遭到重創。
  
  「楊存……果真是留不得。」
  
  伸出指尖,將嘴角的血漬擦拭乾淨,趙沁雲幽暗的瞳孔開始暗沉起來。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09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08
第十四集 第一章 傷逝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 ...

第二章 龍池的恩怨
  
  楊存的速度極快,雖說楊通寶這邊也不慢,卻還是跟不上。縱然如此,楊通寶腳下的步伐還是一再加快。那頭怪物的實力大家都看得見,現在只希望楊存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再生出什麼損傷。
  
  一邊跑一邊注意身後的動靜,確定並沒有人跟過來以後,楊通寶便拿出全部的實力,邁開步伐向郊外他們藏身的地方疾馳。一口氣跑出二十幾里地,才終於看到楊存盤膝而坐的身影。
  
  就算強如楊通寶,這次也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到楊存沒事,心中的擔憂解除,才開始邊喘氣邊調整氣息。反倒是跟在他身後的炎龍一點事都沒有,只是看到還在光影之中的楊存後,眼中閃過驚喜。
  
  受到感染,楊通寶回過頭,看到楊存的頭頂時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白、金、藍、赤,楊存的內丹是這四種顏色,楊通寶他們自然知曉,可是現在除了連金剛印一起在他頭頂環繞的四丹以外,居然又多出一枚純白色的內丹。
  
  「這……這……」
  
  楊通寶震驚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一時之間忘記所謂的尊卑,指著楊存看炎龍。
  
  「沒錯,就是你想得那樣。」
  
  炎龍點頭表示肯定,做作的臉上隱藏著笑意,故意唉聲歎氣道:「唉,這下小爺可有得忙了,替人當牛做馬真是辛苦……」
  
  連傻子都看得出來,楊存現在已經成功進入五丹之境。如此不合常理外加莫名其妙的突破,可著實讓楊通寶驚訝了一把。
  
  這……是不是太容易了一點?不過眼見不一定就如親身體驗的一樣,容不容易還得楊存說了才算。
  
  意識之中,靈台之上,楊存知道自己已經突破四丹之境,也知道自己最後一擊的瘋狂。
  
  其實說穿了,也就是仗著金剛印的保護,而現在很幸運的他賭對了,甚至在最後一刻,他還成功避開怪物的牙齒打進其內力,但被那道蝕骨的寒意逼得差點要往後退時,楊存還是依舊沒有多少把握。
  
  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不能保證一定會贏。
  
  五丹之境的人幻化出來的怪物自然也擁有五丹的實力,拼著有金剛印在身,楊存也豁出去了。和趙沁雲之間遲早會有一戰,楊存明白,所以沒有任何躲避的想法。至於能夠突破四丹這一點還真是意外的驚喜。
  
  「好吧,你贏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竟來自炎龍之口,帶著無盡的頹敗,將其內心真正的歡呼雀躍巧妙地掩蓋起來。
  
  「很好,那從現在起,你媽的就乖乖聽爺的話,要是敢再生出什麼亂子,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在楊通寶熾熱的眼神中,楊存緩緩睜開眼。話是對炎龍說的,臉上的得意不言而喻。
  
  「靠,什麼爺?老子比你大了很多很多歲好嗎?」
  
  果然,楊存的話一出口,炎龍便立刻跳腳。
  
  「我只知道我現在是你的主子。」
  
  也沒有用多大的力氣,楊存冷笑道。一邊起身一邊彈去衣袍上的塵土,明顯不將眼看就要抓狂的炎龍放在眼裡。
  
  在這邊吵鬧之際,心中傳來輕微的沙沙聲響。當聲響落到三人耳中的同時,楊通寶便轉過手中的刀,甚至連一句詢問都沒有,直直往那個方向一刀砍去。
  
  宏厚的刀光在空氣中破開一條路,若是那邊有人,想躲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自然,這個假設的基礎是那人並沒有任何修為,或者是處在修為極低的情況之下。
  
  「咻!」
  
  隨著刀光湧去,不少塵土草屑連同樹葉一起亂飛。在這片混亂之中,一道黑影煞是明顯,就地撲倒,接連滾動幾圈,方才驚險避開了楊通寶的那一刀。看來對方也並非是泛泛之輩,不然恐怕也就是被斃在刀下的命運。「哼,膽子不小,既然敢跟過來,就要有拿命出來的覺悟。」
  
  一擊未中,楊通寶也不氣餒,冷笑一聲傾身而起,一副隨時都會撲過去的架勢。
  
  「等等。」
  
  還是炎龍眼疾手快將他拉住。「嗯?」
  
  楊通寶才剛疑惑地發出一字音節,便聽到那邊傳來一聲不甚分明的疑問:「公爺?」
  
  是王動。手上的刀「匡當」的一聲落地,楊通寶臉上十分尷尬……
  
  「哼,帶一個人,你憑什麼就以為我會跑在你們前面?」
  
  真是可憐了我這一把老骨頭,通寶啊,你那刀若是再加上一分力道,老夫我今兒個就要倒在這裡了……
  
  「死不死的沒什麼要緊,關鍵是老夫會感到鬱悶。沒死在敵人手中卻折在你這小子手裡,我連下去見老爺的臉都沒了……
  
  「果然老了,行動也大不如前。若是當年……」
  
  在王動囉哩叭嗦的嘀咕聲中,楊通寶的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紅,可說是精彩絕倫,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麼刺激王動,只好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走。為了彌補自己判斷錯誤,連昏迷不醒的龍池都背在自己的背上。
  
  對於差點死在楊通寶手上這件事,王動可算是丟盡老臉。趁楊存距離他們幾個還有那麼點距離,一直唏噓不已。至於內容到底是說給誰聽就沒那麼重要了,重要的是壓在胸口的那口氣總得把它順平了不是?
  
  「少爺,這個人……」
  
  臨近莊園時,王動終於停下腳步,等著身後與他們幾個隔了一段距離的楊存跟上來以後,欲言又止地說道。
  
  朝廷命犯,而這裡又是一個郡主的別院,若是就這樣把人帶進去未免有些不妥。可是將人丟在外面不管任其自身自滅,那還不如當初乾脆不要救。所以,如何處理龍池也是一個麻煩。
  
  好在跟在楊存的身邊日子久了,雖說這個主子有時候做事看起來毫無章法,要不是看在還有一定道理的分上,楊通寶可忍受不了一個罪犯趴在自己背上,那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若不是想到此人對楊存或許還有用,恐怕早就將對方就地正法了。
  
  至於王動所疑惑的卻是少爺什麼時候跟這種人認識了?若是傳出去,可著實不是一件好事。
  
  「先帶進去吧,注意不要被不相關的人看到他的臉,進而認出龍池的身份。」
  
  楊存吩咐道,率先踏進大門。
  
  雖說自從認識了龍池,除了兵工廠和救安巧一命的那兩次以外,這人帶給自己的麻煩就不少,加上那些足以讓自己頭疼的潛在隱患,現在趁機擺脫龍池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楊存還真不那麼想。雖然自己絕非善類,有時候甚至還有些卑鄙,對龍池,他還真幹不出那麼噁心的事。
  
  「幫他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想個辦法弄醒他再說。」
  
  末了又加上一句。
  
  龍池自己懂醫術,與其讓別人幫他,還不如讓他自己來更能讓他放心一些,再說現在這樣的環境也真的不方便。
  
  「是。」
  
  明知這樣做不大妥當,王動也只能答應下來。
  
  這一晚耽誤的時間不少,經過一番折騰到現在重新站在自己的庭院裡,也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今日遇到龍池之事實屬意外,楊存完全沒有想要休息的心思,打發了安巧幾人去王動那邊幫忙燒個熱水什麼之後,便站著遙望天際逐漸透出晨曦的暗沉天色,並且發起呆來。
  
  如今知道自己沒事,趙沁雲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就算現在自己這邊勉強回來了,趙沁雲的人要找到這裡恐怕也是遲早的事情。
  
  該怎麼化被動為主動呢?又如何在困境中找到自己的優勢?楊存頓時有種一個頭兩個大的感覺。
  
  「公爺。」
  
  沙啞的聲音響起,楊存回頭看時,便看見龍池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當中。
  
  楊存頓時有些驚詫,急忙問道:「你不是還受著傷?怎麼出來了?」
  
  扯扯嘴角,龍池那張黝黑的臉上著實看不出什麼臉色好不好的,唯有還帶著踉蹌的步伐才能真切地察覺到他真的還有傷在身。
  
  「我沒事,死不了。」
  
  「嗯。」
  
  知道像龍池這樣的人性質大概也就跟小強一樣,生命力不是普通的頑強,所以楊存不再多說什麼廢話。沉吟片刻,示意龍池與自己在院中石桌旁相對而坐,才帶著臆測的口吻說道:「你和趙元明之間……」
  
  或許是趙沁雲,但是楊存個人的感覺則是趙元明的嫌疑比較大。
  
  「趙元明……」
  
  只是提到這個名字,龍池溝壑分明的臉上便充滿了狠厲之色。
  
  楊存眼神一閃,暗忖道:「這龍池果真跟趙元明有私仇。」
  
  他想起從一開始遇到龍池時的點點滴滴,頓時明瞭。楊存右手食指輕輕敲打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望著龍池的憤恨,還是接著說道:「沒事,若是你不想說就別說,我也不一定非要知道不可。」
  
  人生在世,誰還沒有幾個隱私的秘密不想讓他人窺探?再說楊存自認為還沒有好奇到那個分上,並非什麼都想知道。
  
  龍池一陣錯愕,應該是沒想到楊存會如此痛快。他扯開嘴角苦笑連連,繼而搖頭道:「也不是不想說,不過就是那樣而已。趙元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想得到苗疆蠱人的協助,以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十五年前不惜拿我母親性命要脅我,結果……」
  
  眼皮低垂,楊存看不清龍池的眼神,不過那張臉上的苦痛在月光下更加分明,襯托著整張臉變得越來越猙獰。殺母之仇……這也難怪。楊存唏噓不已,也明白當初龍池為何會找上自己。
  
  男兒有淚不輕彈,當年是怎樣一幅場景楊存完全無法揣測,因為不曾經歷過那樣的生離死別,也自認無法感同身受。不過想也明瞭,這大概就是龍池為何現在會變成通緝要犯的主要原因了。
  
  不過這時間……十五年前?看來在前太子還在位之時,趙元明就已經開始有了蠹蠢欲動的心思,十五年的準備……在驚歎定王的好耐性時,楊存也忍不住隱隱擔憂起來。
  
  在這麼多年的準備下,定王的實力恐怕已經不容小覷,有心算無心,這次定王造反不一定沒有勝算。而這麼多年了,老皇帝居然不曾有任何懷疑察覺?
  
  靠,他媽的怎麼看自己怎麼像是踏上一條賊船?居然看不見這麼多年的部署,莫非老皇帝真成了老糊塗?可是想想那雙看似渾濁實則凌厲的眼,楊存第一時間推翻了這個想法。
  
  若是昏庸,老皇帝不會到現在還在那個高位上,莫非……老皇帝對此事根本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定王?
  
  只想到這個可能,楊存就忍不住冷汗直冒。這太他媽的驚險刺激了,若真是如此,自己這些人不就等於是給定王練身手的?
  
  不過想想老皇帝的反應與密旨,再加上對楊家的器重,似乎又不是這麼一回事?
  
  全亂了。有個想法呼之欲出,楊存卻總不能好好掌握,總覺得少了一些什麼似的。
  
  再這麼胡亂猜測下去,恐怕神經就錯亂了。壓下所有的懷疑,楊存看著似乎沉浸在往事中、周圍充滿沉痛氣息的龍池,岔開之前沉悶的話題,問道:「那些在趙沁雲手下的藥屍,依你看可是出自苗人之手?」
  
  不是楊存非得有這種猜測,而是在他的意識中,拿死人來煉藥這麼噁心的事情似乎只要苗人才擅長?
  
  一句話就將陷入回憶中的龍池拉了回來,抬起頭訝異地看了一眼與自己對坐的年輕男子,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
  
  「是的,幫趙沁雲煉藥屍的就是苗人,而且……是我師弟。」
  
  楊存若是沒有聽錯,這段話可是龍池咬著牙說出。
  
  「哦。」
  
  淡淡地應了一聲之後,楊存突然沒話可問。其實心中還是有別的疑問,不過想想,那些疑問似乎對自己也沒什麼用,便放棄詢問了。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至於趙沁雲那邊,現在還不是時候。」
  
  龍池受了傷,而且傷勢還不輕。若現在還一心想著要報仇,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一些。楊存想了想,又問道:「這麼多年你都已經等過來了,難道一定要功虧一簣?」
  
  龍池抿著嘴不說話,也不知是不是將楊存的勸聽了進去,沉默片刻之後方才抬頭面對楊存,語氣堅決的答道:「那,是否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只要完成了,我龍池這條命就是你的,隨你處置。」
  
  只一句話,楊存反倒驚訝了。眼前這個粗獷的男人可是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細心之人,可是他居然看出了其中的門道?
  
  沒錯,以自己現在的身份公然與龍池這樣來往,若是皇帝怪罪下來,他可有得受了。顯然龍池也明白這一點,那句話的意思就是只要完成他的要求,就隨便楊存將他推出去送死以減輕他的罪責。至於老皇帝不會知道自己與龍池這號人的來往這件事,連楊存自己都不會相信。
  
  「你說。」
  
  將來的事情不一定會怎樣,不過現在不可否認的是,楊存需要龍池的幫助,也就是說他和龍池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答應他一個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要親手取趙沁雲的性命。」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楊存清楚看到龍池眼中的嗜血之意。
  
  趙元明殺他母親,他就殺他兒子,這個交換聽起來似乎也沒什麼不妥。可是……趙沁雲可是老皇帝的孫子,在尚未摸清老皇帝的意圖之前……輕輕呼出一口氣,楊存凜洌一笑:「好。」
  
  「謝了。」
  
  龍池起身,也沒多說什麼感激涕零的話,轉身就走。
  
  「等等,我最後還有一個問題。」
  
  楊存出聲阻止龍池的動作,問道:「純粹只是出於好奇而已。」
  
  好奇?龍池的嘴角微微抽搐一下,倒也痛快的回道:「說。」
  
  這他媽的簡直比自己還要簡潔。忽略別的,楊存將自己的疑問和盤托出,問道:「十五年並不是很短的時間。在這麼多年中,難道你就沒有一次能殺掉趙沁雲的機會?」
  
  要說趙沁雲現在這麼厲害,其實未必就是天才。在他孱弱、尚未擁有超強的實力以前動手,勝算豈不是很大?
  
  「有。」
  
  龍池回答得也痛快:「其實還不只一次,不過……」
  
  衝著楊存詭異一笑,龍池說出自己的目的:「趙元明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今天,所以真正的報仇並非是殺了他的兒子。我之所以這麼多年一直未曾動手,不過是因為……未曾遇到你。」
  
  果然高竿,這龍池黑心的程度還真不是自己可以比擬,楊存瞬間就懂了。
  
  報仇最高的境界並非殺人,而且就算趙沁雲死了,趙元明大不了傷痛一段時間,然後再生一個就是了,反正能夠替他生兒子的女人他肯定沒缺過。
  
  毀掉趙元明的一切,讓他十五年的準備付諸東流。狠,果然夠狠。
  
  「那……你憑什麼認為我可以?」
  
  楊存倒覺得奇怪,雖說自己擁有一個足以唬人的名號,但是在手中根本沒有實權的情況下,龍池憑什麼看好自己?他就不怕押錯寶嗎?
  
  這一次龍池並未回答,臉上的笑容也變得越來越高深莫測,再配上那張容顏,很有驚悚詭異的效果。
  
  「對了,在一品樓的事情後,高師妹一直為你擔心。你若是有什麼話,我可以幫你帶過去。而且……」
  
  頓住話題,龍池笑得很欠揍,接著說道:「說不定她還有一個驚喜要給你。」
  
  「驚喜?」
  
  一挑眉,楊存想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疑惑地問道:「你要回去?」
  
  「嗯。」
  
  龍池頷首:「這裡不方便。」
  
  的確是不方便,這裡是朧月的地盤,讓龍池待在這裡豈止是不適合?想到高憐心,楊存心中忍不住滑過一陣暖流。
  
  這麼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為自己擔憂?那又該是一副如何惹人憐愛的模樣?可惜現在形勢嚴峻,不然自己不管說什麼也要過去看看。
  
  「你告訴她,我很好。」
  
  語畢,楊存想了想又道:「別讓她為我擔心,我很快就過去看她。」
  
  「好。」
  
  龍池點點頭,舉步離去。
  
  再次坐下去時,楊存腦中一片煩躁,各種思緒一起湧上心頭,怎麼也理不清。剛想進屋,就聽到一聲清脆的呼喚:「公爺。」
  
  應聲回頭,朧月一身白衣站在月光下,怎麼看也不像是剛來的樣子。
  
  下意識地望向剛才龍池離去的另一個方向,楊存猜不出朧月到底看到了多少,皺眉思索間,朧月已經款款而來。藉著晨曦的光線,楊存看到她端在手中的托盤放著棉布與藥品。
  
  濃眉一皺,楊存瞳孔縮起,看來這位郡主知道得倒是不少啊!「公爺,我聽聞公爺受傷在身,卻未曾即時處理傷口,這才過來看看。您……不會介意吧?」
  
  站在與楊存不過一步之遙的地方,朧月巧笑嫣然,帶著端莊的大氣和與生俱來的皇家傲然,卻又不令人生厭。
  
  「能得郡主關照,楊某受寵若驚,又豈會在意?」
  
  收斂了心思,楊存笑得一臉無害。說完文縐縐的客套話之後,又忍不住狠狠唾棄自己。
  
  眼前這個說什麼也算是自己的女人了,居然還這樣說話,累不累啊?相較之下,還是床上的朧月嬌羞動人多了。
  
  一有淫蕩的心思,那表情也跟著變了。拿著一雙色眼在朧月的臉上來回巡視,看得朧月別過自己的眼,不敢與他對視。
  
  楊存心情頓時輕鬆不少,一伸手就將人攬進自己懷中,輕浮一笑,說道:「那就有勞郡主了,正巧這會兒疼得厲害呢。」
  
  本來沒想到楊存突然會有這種輕浮動作的朧月自然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只是楊存說那段話時刻意貼近她的耳邊,隨著口中呼出熱流的湧動,還是紅了一張俏臉。
  
  「疼得厲害?那趕緊回房讓我看看。」
  
  雖說被楊存引去大部分的心神,朧月還是擔憂著楊存的傷勢。
  
  「好,我們回房。你想看哪兒都行。」
  
  故意扭曲朧月的話,楊存固定在佳人腰間的大手收緊。臉上的笑容跟一隻偷腥的狐狸沒什麼兩樣。
  
  很快的,就有令人遐想的對話自房中飄出。
  
  「哪裡疼?明知道受傷也不先處理傷口,要是發膿怎麼辦?趕緊給我看看……」
  
  「哪裡都會疼,你先幫我更衣。」
  
  「不是說胳膊受傷嗎?怎麼會……啊,公爺你做什麼?」
  
  「這裡也疼,來,給我揉揉……」
  
  「不……你……你這是……傷口都還沒包紮好呢,你……」
  
  「沒事,先讓這裡不疼再說。快來,手,趕緊揉揉,疼得不行了,快……」
  
  「不要,公爺,你這樣……那裡……沒傷著……」
  
  「哪裡沒傷著了?你難道都察覺不出這裡都已經這麼燙這麼腫了?乖乖,先來幫這裡消腫再說……」
  
  「唔唔……公爺……嗯啊……」
  
  「嘶!」
  
  衣裳被撕破的聲音格外響亮,然後響起的便是令人忍不住臉紅的曖昧呻吟和求饒聲。
  
  之所以說令人臉紅,是因為現在有幾個人臉真的紅了。
  
  楊通寶、王動、安巧、安寧還有李彩玉全都站在門外。之前因為和龍池之間有話要談,結果三個丫鬟被打發出去。等現在回來,不用多想,光聽聲音就知道室內肯定開始上演一出春宮大戰了。
  
  「咳咳,這個……」
  
  畢竟也是同為男兒身,加上也是熱血的年歲,楊通寶首先感到不自在。也不看那幾個女人臉色變成什麼樣,兀自揚著手中的信箋向王動說道:「動叔,你看這個……」
  
  「晚點再說吧。」
  
  聽裡頭的動靜,看來現在應該見不著公爺了。王動當機立斷,決定還是先回去休息,養足體力。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他可已經不是年輕人了。
  
  「嗯。」
  
  楊通寶也是這樣認為,便跟著離去。至於那三個丫鬟,不過就是個丫鬟而已,還遠遠不值得注意她們會不會吃醋什麼的,因為不夠資格。
  
  兩人走後,氣氛僵持許久。最後還是李彩玉出聲道:「要不我先去東廂那邊替朧月郡主拿衣裳過來?」
  
  聽裡頭的動靜,幾乎可以確定明早那位身份嬌貴的女人鐵定沒有衣裙可穿。「等等,我們一起去。」
  
  安巧也道。雖說神色有些黯淡,也並無任何不悅。畢竟人家的身份擺在那裡,自己這些人又有什麼資格?將人伺候好才是正道。
  
  「嗯。」
  
  三人相視一笑,一起離去。
  
  一連幾個時辰的狂歡,肆意的佔有。朧月被折騰到幾欲昏厥,楊存卻是愈戰愈勇。看著全身佈滿吻痕的如雪玉體,楊存盯著再一次高昂的陽根,哭笑不得。伸手掐上朧月的嫩乳,感歎著手下美好觸感的同時,另一隻手朝她的下體陰部探過去,其間滑過黝黑的陰毛,直接就往藏著令男人們魂牽夢繞的肉縫深谷刺進去。
  
  「啊……」
  
  已經睡著的朧月被突然的刺激驚,等看清楚橫在眼前醜陋猙獰的肉柱時,略顯蒼白的小臉上已被恐懼壓過,抓住楊存作亂的大手便低聲哀求起來:「公爺,不要……不要再來了好不好?我……不行了……」
  
  經過楊存不遺餘力的調教,朧月可是真的怕了。一方面心滿意足於楊存的溫柔體貼與雄厚的實力,一方面卻又驚懼與他過剩的精力。被具體要了幾次,昏沉的大腦已經完全不知道了,只知道渾身的酸痛著實難受。
  
  「公爺,不要再來了,我……再來我就要死了……」
  
  本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何曾如此輕浮過?可是在楊存身下,朧月一次次被他過人的體力送上快樂的顛峰,在忍不住的放聲大叫中,早已不知所謂的矜持是何物。
  
  「傻瓜,才不會死呢。」
  
  看著朧月的眼,楊存也起了憐愛之心。知道自己昨晚真的有些狠,怕嚇著這位嬌俏的佳人。為了以後不至於留下陰影,楊存還是柔聲誘導:「別怕,不會死人的。放心,我不會再胡來了,摸摸就好……」
  
  「嗯……」
  
  嚶嚀一聲,朧月羞怯地將臉埋進楊存赤裸的胸膛。
  
  等到楊存終於捨得出門時,已經是日落西山時分。雖然這段時間未曾好好休息,倒也不感到有任何疲憊。望了一眼已經昏睡過去的朧月,終於盡興的楊存剛預備下床穿衣,就聽到傳來遲疑試探的敲門聲。
  
  「爺,您……起來了沒?」
  
  是李彩玉。
  
  伸手拉過被子蓋在朧月身上,楊存「嗯」了一聲。門被打開,進來的卻是三個人。安巧、安寧手中捧著衣物,李彩玉端著盆子,三人唯一相同之處卻是都低著頭,目光不與楊存對視。
  
  「爺,您的衣服。」
  
  安寧手上拿著楊存的衣物,襄褲、中衣,裡裡外外都有。而安巧手上則是朧月的。
  
  面對床上赤裸著胸膛的男人,不管安寧心中有何感想,仍是不敢抬頭對望。即使如此,臉色還是一片緋紅,若不是身邊安巧催著,她大概就會一直這樣站著T.楊存倒是無所謂,反正與她們連那般親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還在乎什麼害不害羞的事情?見安寧終於扭捏著前來,一伸手就掀掉身上的被子。
  
  「呀……」
  
  安寧嬌呼一聲,將頭垂得更低。
  
  如此唐突的聲音讓安巧瞪過去一眼,在望見沉睡中的朧月還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時,方才安下心來,小聲責備道:「叫什麼叫?沒規矩。」
  
  「沒有啦,姐。」
  
  安寧小聲嘀咕,還是不敢抬頭。
  
  「好了,我自己來吧。」
  
  知道這兩個丫頭都很害羞,楊存也不多為難。看了一眼身邊躺著的人,還是打消了想逗逗這對姐妹花的打算。
  
  說是不好意思看,其實指的也就是重點部位。等楊存自己將褻褲穿好以後,剩下的自然由幾個人服侍來著。李彩玉蹲下替楊存穿靴子,等楊存下床起身撐開雙臂時,後背的抓痕如此明顯,簡直就是曖昧的象徵了。
  
  安巧與李彩玉都別開了眼,假裝看不見,連日以來被姐姐細心教導的安寧也難得地保持沉默。
  
  洗過臉之後,李彩玉和安寧一起過來替楊存整理著衣服。而安巧卻繞到他的身後,手中拿著一把上好的桃木梳子。
  
  微微垂首,小安寧那張吹彈可破的小臉就在楊存的眼皮底下。洋溢著青春活潑的氣息,光潔的如同一顆剛剝出來的熟雞蛋一般,連上面隨著安寧手下的動作而一動一動的容貌都看得真切異常。
  
  你說這丫頭的皮膚怎麼就這麼好?這麼近的距離居然連毛孔都看不到?尤其是在自己注視的目光下逐漸染上的紅暈,看起來更加可人。
  
  楊存一時心癢難耐,伸手就朝著那張小臉摸過去。
  
  觸感果然如同想像中一般美好啊!如此滑嫩,真讓人忍不住想要親上一口。
  
  事實上,楊存就是這麼想,也是這麼做。順勢攬過安寧的腰,也不在意房中還有其他女人,一張嘴就往安寧吹彈可破的小臉上親過去,同時大手也沒閒著,摸索到翹臀上掐了一把。
  
  當著李彩玉的面,安寧自然不好意思極了,躲又躲不掉,推又不敢推。可是也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啊,要是再這樣拖下去,恐怕再過一個時辰都收拾不好。
  
  「爺,別鬧了。動叔他們還在外面守著呢。看樣子好像有事。」
  
  躲著楊存不安分的大手,怕自己一時不注意又發出什麼聲音引起姐姐不悅的安寧趕緊說道,企圖引開楊存的注意。
  
  「嗯?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楊存一邊讓安巧為自己梳頭,一邊隨意問道,大手還是沒有放開安寧的意思,尤其是看著她羞怯的神情,心中那分滿足簡直舒坦得令全身每一個毛孔都開了。
  
  「回爺的話,他們已經等了兩個多時辰了。」
  
  靈巧的手指在墨發之間穿梭,輕柔的動作不至於讓楊存不適。安巧一邊自兩鬢間以指挑起髮絲,一邊答道。
  
  「兩個多時辰?」
  
  楊存的臉抽搐一下。那不就是說在最後一次與朧月的激戰中,他們都在聽自己的房事?這可真不是一件讓人高興得起來的事。
  
  等楊存出門以後,果然一眼就看見等在外面的兩人。別的話不用多說,光看王動崇拜的眼神,等於告訴楊存剛才的事情我們已經全都聽到了。
  
  自然,王動崇拜的可不是楊存風流的性子,而是過人的體力。再說,能夠早點為楊家開枝散葉,對幾代單傳的江南楊家來說可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甚至在面對現在的楊存,王動都能想像到成群孩子圍著自己的場景。
  
  好吧,聽到就聽到吧,反正都是男人,就那麼點事情也無所謂了。絲毫不知王動心思的楊存卻是如此安慰著自己。
  
  「公爺,這是京城送來的,您看看。」
  
  再怎麼說也是主子,楊通寶可是沒膽看楊存的笑話。在楊存預備挑起話題之前,便將手中的信箋遞了過去,又補上一句:「這是清晨到的。」
  
  「清晨?」
  
  既然是京城來的,肯定是楊術那邊的消息,說不定又會是什麼重要的事。楊存一邊拆閱,一邊有些不悅地問道:「怎麼不及時送來?若是誤事怎麼辦?」
  
  沒有人作答,王動與楊存一起將臉一左一右轉過去。
  
  楊存也明白過來,低頭看信,掩飾過去。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10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09
第二章 龍池的恩怨
  
  楊存的速度極快,雖說楊通寶這邊也不慢,卻還是跟不上。縱然如此,楊通寶腳 ...

第三章 最後時刻
  
  很平凡的信紙,沒有稱謂,更沒有任何署名,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解除楊存所有的顧慮。
  
  「杭州之事,還望叔父竭盡全力為之。」
  
  甚至連句多餘的客套都沒有,只一句竭盡全力便道出一切。緩緩將信紙重新折起,楊存勾起唇角。
  
  看來楊術也並非如同自己所想滿腦子只有忠君愛國,為了楊家的振興而不在意其他事情。連自己顧慮些什麼都能夠猜到,還是很對得起他那個鎮王的名號。
  
  外人也許不知,楊存卻看得明白。楊術這句話中所透露出來的消息,就是老皇帝對定王一事並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換句話說,若是自己一個不小心把趙沁雲怎麼了,老皇帝也不會怪罪。
  
  既然楊術能給自己這封信,看來也是有著十足的把握。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可以從揣摩模糊不清的聖意轉移到該要如何對付趙沁雲與白永望他們。
  
  可是,要怎麼做?光看昨天那些人就已經夠令人頭疼,事實上守衛在杭州城的兵力可遠遠不只這些。
  
  「公爺可是擔心人手問題?」
  
  望著楊存皺起眉頭,王動適時開口問道。
  
  「嗯。」
  
  這是事實,沒什麼好隱瞞的。楊存應著,略一思索:「就只有這封信嗎?術兒有沒有另外說些什麼?」
  
  「公爺明鑒,有。」
  
  這次回話的人是楊通寶,隨意瞄了一眼信封道:「王爺確實還有話,怕引起——些不必要的麻煩,是由送信的親兵口述過來。」
  
  「不過那人現在還在休息,屬下已經問過了。」
  
  「嗯,說。」
  
  楊存點頭,將信交還給楊通寶,知道他明白應該怎麼處理。
  
  「王爺說,此次杭州之事正是公爺重整江南楊家威風之時,所以請公爺……不必客氣。及早動手以解京城危機。」
  
  「不必客氣?」
  
  楊存抽著嘴角。楊術這小子莫非是覺得自己這裡還閒著?「不過若是說到及早動手的話,我也是這個意思。」
  
  「京城危機?」
  
  王動卻對另外一件事情產生興趣,道:「少爺不先問問現在京城有什麼動靜?」
  
  「不問。」
  
  楊存說得很無所謂,直言道:「反正不關我的事,問來幹嘛?」
  
  對視一眼,楊通寶與王動兩人同時抽搐幾下。也只有這句話,才讓楊通寶認識到眼前這個還真的是那個見死不救、看起來貪生怕死、帶著一股痞子氣息的男人。
  
  「對了少爺,張達和周印他們都已經過來了,現在在杭州城外二十里地處。就等著你一聲令下。」
  
  不管怎樣還是正事要緊。反正不論楊存實質上是什麼樣子,王動都已經認定他了。
  
  「還有王爺派來的人也到了,隨時聽候公爺差遣。」
  
  楊通寶也補上一句。
  
  這個時候,想也知道楊術那邊的壓力肯定比自己這邊還要重。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想致顧全自己,楊術那小子對自己可真夠意思了。
  
  難不成現在就要趁人手也不少的情況下出擊?但是……楊存皺著眉頭,想得還是另外一項問題。
  
  在救出龍池時,杭州城內兩波藥屍對決的情景歷歷在目。若是單純的對抗也沒有太大的問題,可若是讓前來支援自己的人對抗那些藥屍……嘶,光是想想那些慘絕人寰的場景就讓人不寒而慄。
  
  拿著鮮活的生命跟一些沒有知覺的死屍對抗,這筆買賣未免也太不划算了。就算仰仗龍池,可是在能力以及勢力的雙重關係下,趙沁雲手中藥屍的數量也遠遠多過龍池。
  
  這還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還等什麼?少爺,現在我們並非沒有任何倚仗,還不如直接拼了,我就不信那個白永望當真有那樣的本事。就算是兵隊又能如何?張、周兩家的男兒也不是軟弱之輩。」
  
  畢竟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在王動的骨子裡,始終深藏著對上戰場殺戮的渴望。見現在能有機會再於有生之年過上一把癮,自然激動得難以抑制。對楊存所考慮到的那些顯然並不顧忌。
  
  「是啊,公爺。依我們現在的兵力,或許也可以和他們拼上一回。若是再拖下去,等到定王后面的援兵一到,恐怕就會橫生太多枝節,讓事情變得更麻煩。」
  
  就算不為殺戮,依照現在的現實,楊通寶也贊同王動的主意。
  
  「現在就動手?」
  
  望著情緒高昂的兩人,楊存感覺自己骨子裡似乎也有一些什麼東西被挑動起來。他心思一動,心想:那帶著劇毒的藥屍也未嘗就一定沒有解決的辦法。
  
  「嗯,現在我們的人手正是士氣高昂的時候,所以也是最合適的時候。」
  
  王動瞇著眼,其中狂熱的光芒令人不敢正視。
  
  「好吧。」
  
  反正這場硬仗也是遲早的事情,至少楊通寶那番話是對的,現在還真找不到不出手的理由。楊存心中一動,卻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我想,或許我們也並不一定要一味地強攻,若能在杭州城內找到內應……無疑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楊存摩擦著自己光潔的下巴,想起一張威嚴的面孔。
  
  「公爺是說……」
  
  楊通寶遲疑片刻,出聲問道。
  
  「嗯。」
  
  楊存肯定了他的猜測,人已經站了起來,道:「我這就走一趟,你們兩個也與城外的人會合,等我的消息。說不定很快就能如你們所願。」
  
  「真的嗎?少爺?」
  
  一聽能夠如願以償痛痛快快打一場,王動的眼睛瞬間亮得可比黑夜中的探照燈一樣。他衝著楊存嘿嘿一笑,說道:「我這就去。」
  
  話剛說完,人就已經不見蹤影。
  
  倒是楊通寶猶豫一下,問道:「公爺要一個人去嗎?不然屬下陪著你一起如何?」
  
  「不用了。」
  
  楊存擺擺手,拒絕了:「我和炎龍一起去。人多不一定是好事,放心,沒事的。」
  
  「是。」
  
  楊通寶也不好再堅持下去,最主要是知道楊存的話是真的。有炎龍在,大概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雖說對決尚未正式開始,杭州城內也已經是一派緊張的氣氛,考慮到要是光明正大在街上行走未免太過招搖,楊存還是選擇低調,身著普通的衣裳,盡量避過不時在街上走過的士兵耳目,開始向城南而去。
  
  楊存此次潛入的目標自然是杭州陳家。若是能夠在這個節骨眼得到陳家相助來個裡應外合,至少會減少不少損失。
  
  城南陳家最大的一座莊園門口站著數名家丁,至少從外面看起來沒有什麼異C吊。
  
  楊存並沒有就這麼上前的打算。
  
  五丹之境的妙處除了實力上升一個層次之外,連感官也變得敏銳。在陳家宅院的外至少潛伏了不下百名高手,若是自己就這麼貿然進去,後果肯定是一片混亂。
  
  「怎樣?要不要我出手幫忙?將那些討厭的蒼蠅統統收拾?」
  
  聲如細絲的建議落在楊存耳中。在凡人看來,孤身一人的楊存身邊可是再也沒有發出任何可疑聲音的生物,所以這句話也變得那般詭異無常。
  
  楊存卻是完全不以為意,搖搖頭,正準備要說些什麼,便察覺到有人靠近。
  
  也沒有多少慌亂,等自自己身後走來的對方距離自己數步之遙時,楊存還是不曾回頭。可是下一刻就動了,快如閃電。在來人沒看清楊存的動作之際,楊存的手便掐上對方的脖子。
  
  「公……咳咳……公爺……」
  
  聽到對方勉強發出的聲音,看到那張明顯經過偽裝的臉孔,楊存有些許的不確定:「時敬天?」
  
  「是……是草民。」
  
  見楊存認出自己,時敬天忙不迭地點頭。等楊存鬆開了手之後拉著就走,一邊說道:「公爺請跟著草民來,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大庭廣眾之下人來人往的,落入隨便一個有心人的眼中都是威脅。不動聲色示意著別人看不見的炎龍稍安勿躁,楊存跟著時敬天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處不怎麼顯眼的庭院,若不是有人刻意帶引,絕對不會有人注意到這裡。楊存略帶不解的心在看到立在院中的人時便釋然了。
  
  「草民見過公爺。」
  
  一位年紀約莫六十出頭的老者,身材粗壯,還帶著些許威嚴,與同年齡相較起來,身體的硬朗程度可著實不弱。見到楊存進來之後,便快步上前拱手行禮,動作之間盡顯爽朗利落之氣。
  
  杭州陳家的當家人陳慶雷,能在這裡見到他,楊存可以肯定他絕對特意在此等候自己前來。
  
  「陳老爺子客氣了。」
  
  楊存連忙伸手扶住,不似官場中的虛假,反而被老爺子真切的情意所打動。「距上次一別也有數月,老爺子近來可好?」
  
  「好,勞煩公爺操心,草民可是受寵若驚啊!」
  
  也非執意就要客氣,陳慶雷笑笑,遂了楊存的意,沒有真的行禮。
  
  「公爺、岳丈,進去再談。」
  
  見兩人站在院中就寒暄起來,時敬天連忙出聲說道。畢竟這次不管是楊存尋來還是老爺子刻意要見,總是有些事情要談,一時半刻的也不會有結果。
  
  「好好,看我……這就失禮了。」
  
  在女婿的提醒下,陳慶雷也反應過來,趕緊將楊存請往屋裡說道。
  
  楊存也不推辭,畢竟本來就是有事而來。
  
  唯一感到有些不大對勁的就是時敬天了,本想緊跟著兩人,哪知剛邁開腳步就被一股力量撞開,頓時心下大驚。他四下查看,卻又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又小心謹慎查看了許久,方才跟上。
  
  而此時的室內,兩人已經相對而坐。陳慶雷直接開門見山,也不賣關子玩些高深莫測的戲碼,對楊存問道:「公爺來是要找草民的吧?可是有事?」
  
  「對,的確倒是有事。」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楊存言道,臉上還是有著猶豫之色。畢竟當初救了陳家小子性命的可是龍池,自己不動手得個空名,承了一份本來就不屬於自己的恩情也就罷了,現在很明顯的還要拿這個來討些好處,未免太過小人。
  
  但在這個關頭,能獲得陳家的援助也是實為難得的事,城外那些幫著自己的人可是死一個就少一個。
  
  「呵呵,公爺,草民早就說過,陳家上下只要公爺您用得著的地方,吩咐一聲就是。」
  
  既然能在陳府門外順利地堵到楊存,對他的來意陳慶雷自然也猜測出大概。見楊存的臉色,知道他還有些不好意思直言的心態,便將當初的承諾又說了一遍。
  
  「這個……實話實說,楊某也就不客氣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謙讓下去就是嬌情,而甄嬡傳也告訴我們嬌情的是賤人。既然來了,就是存了一定的心思,說與不說不過就是形式,以陳慶雷在杭州城十幾年,還能不知道?
  
  「如今杭州之事,楊某猜陳老爺子也已經知道了吧?所以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在關鍵時刻老爺子能夠出手助上楊某一把。」
  
  話雖如此,可是就算陳慶雷拒絕,楊存也沒什麼好說。畢竟這不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小事,而是關係整個家族的興亡,一個不小心陳家很可能就沒了。「當然了,若是老爺子為難,就當楊某不曾說過這段話。」
  
  在楊存的第一句話入耳時,陳慶雷閃爍著精光的眼底還有一絲莫名欣喜的光芒。可是第二句下來……跳動在眼中的竟成了憤怒的火焰,看得楊存百思不得其解,這老爺子又在惱怒些什麼?
  
  哪知陳慶雷卻直接起身,然後馬上跪了下去,衝著楊存一拱手,弄得楊存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起身扶,才發現老爺子的身體穩若磐石。
  
  「多餘的話草民也不多說。草民只是一介粗人,喜歡直來直往,所以現在也只問公爺一句話,您……是信我不信?」
  
  嗯?突然就搞得這麼正式做什麼?任憑楊存再怎麼疑惑,也不敢繼續試探下去。整了整臉色,被陳慶雷的認真所感染,語氣自然也變得凝重。
  
  「既然能來找老爺子,自然是對老爺子萬分信任了。」
  
  「當真?」
  
  聞言,陳慶雷抬頭。滿眼欣喜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公爺有何差遣但說無妨。別的不敢說,只要老朽我在陳家一天,陳家就絕對對得起公爺您這分信任。」
  
  這就等於是拿整個陳家來報恩了,就算為了一個六十歲上得來的獨子也綽綽有餘。報恩是真的,但好歹也在這杭州混了那麼多年,陳慶雷自然也有著自己的打算。
  
  自古官商一家,有個做官的照應著,陳家家大業大,往後的路一定會順遂不少。陳老爺子眼光獨到,自然是看上楊存。即使現在這個年輕人還看不出有必勝的把握,可還是有一半的勝算不是?他賭的,也無非就是江南楊家的名號。
  
  而這也是楊存來找陳家的根本原因,現在既然意見一致,也就決定和老爺子合作。兩人相視一笑,其中只有兩人明白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請公爺明示需要我們陳家做些什麼?」
  
  「其實也很簡單。今晚城外會有人開始行動,屆時楊某希望陳家的人能夠裡應外合,在城中製造一些麻煩。不一定要硬碰硬與其衝突,能做到分散一些兵力就好。」
  
  這樣外面的阻力就會減輕,而城內的人在一定程度上也不會太過輕鬆。
  
  既然陳慶雷如此有誠意,楊存便將自己的計劃徐徐道來。
  
  「就這麼簡單?」
  
  陳慶雷雙目一瞪,還真沒有多少為難,答道:「這不是什麼問題,就算要交手也差不到哪裡去。陳家還是有幾個好手的。」
  
  「千萬不要。」
  
  楊存連忙出聲制止,繼續說道:「杭州城內還潛伏著不少藥屍,若是一不小心對上,只怕會枉送兄弟們的性命。」
  
  「這個……」
  
  陳慶雷沉吟,沒有一點逞強的打算。對方如果是血肉之軀的平常人就還好,藥屍……當初被藥屍咬死弟子的慘狀還歷歷在目,若是只有幾個還好,多了……不得不說,縱使自己這把老骨頭親自出馬,也未必能收拾那些東西。「好吧。草民明白了。」
  
  「那楊某就先行謝過了。」
  
  時間緊迫,這邊的事情既然已然說定,楊存隨即起身,沒有久留的打算。
  
  「公爺不必如此。」
  
  陳慶雷搖搖手,詢問道:「不知我們何時動手?」
  
  「這個簡單。等城門有了動靜,城中必會開始調動兵馬。屆時就有勞陳家諸位兄弟了。」
  
  這個時代雖然有信號,但還是很容易誤事。不管約定的時間早了還是晚了,都存在著一定的風險。還不如話說活,隨機應變為好。
  
  「嗯,草民明白了。知道公爺現有要事在身,也就不留您了,等諸事塵埃落定之後,再請公爺飲酒。」
  
  楊存的心思陳慶雷懂了,也佩服這種能隨時應對發生重大變故的主意,對楊存的敬畏又多了三分。
  
  「呵呵,好說。屆時楊某做東,請老爺子開懷暢飲。」
  
  進展這麼順利,也不算多麼出乎意料。但陳老爺子的痛快怎麼樣都叫人激動啊。至於銀子那些事情,不在現在的考慮範圍之內。
  
  匆匆離開宅院,楊存就往城外的方向行去。速度奇快,若是有人看見,也不過就是因眼前留下的殘影而自以為是眼睛花了吧。這就是五丹的實力,怪不得人人都狂於修道,為了所謂的修為提升,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
  
  現在看來還真是挺有道理的。
  
  這麼快的速度普通人跟不上,杭州城內巡夜的士兵們也不能及時發現,只有一個人還跟得游刃有餘。
  
  「我說,那不過就是一個口頭的承諾罷了。你就不怕剛才那個人在關鍵時刻放你鴿子?背棄你們的約定?」
  
  這是炎龍最不能理解的,不就是一句話嗎?說過就說過了,你當真,未必別人會當真啊?
  
  要是剛才那個老男人只是嘴上說說,背地裡又玩陰的怎麼辦?那他們就會處於被動狀態了。
  
  疾馳的腳步猛然停下,楊存回頭,面對炎龍的疑問,只回答了一句對他來說非常諷刺的話。
  
  「這就是身為一個人的根本。所以就算你再怎麼幻化、裝得再像,也不會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
  
  因為根本不懂有些口頭上的承諾甚至比白紙黑字還來得有效。能夠信任,能夠被人信任,是一種看不見的強大資產。
  
  等楊存的的背影完全看不見的時候,空無一物的空間才開始產生不可思議的扭曲,然後在這種扭曲之中伸出一雙小手,將空氣撕開以後,專屬於炎龍的抗議聲便擴散開來。
  
  「靠,老子不是人?楊存你個王八蛋,居然敢說老子不是人?還有你,姓金的禽獸,你跟著起什麼哄?老子不是人你也不是人,老子好歹還能出來繞繞,你有種也出來啊?」
  
  楊存在城外與眾人會合,商討一下具體的計劃以及突發事件的對策。
  
  兩個時辰以後……
  
  東西城門同時發動攻擊,張達與周印家聚集起來的人各佔一處,配合楊術派過來的士兵一起分散白永望手中的兵力。城內更有陳家的人裡應外合,說起來,楊存這邊也佔了不少的優勢。
  
  但事實上卻遠沒有這麼樂觀。楊存很明白,趙沁雲的手裡還有一支強悍的人馬——藥屍。藥屍與普通人不同,只要它們的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將會成為最大的威脅。
  
  趙沁雲為了今日的目的,當初打著藥屍作亂的旗號自蕭山、臨安兩家千衛所調遣來的兵力都在余姚的指揮下死守城門。所以自己這邊縱然在人數上未必吃虧,但是進不了城門,一切都是白搭。
  
  而且死守著杭州城的人數並不少,加上白永望手中的兵力,在他們準備充分的情況下,想要有勝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派遣王動與楊通寶在外面幫忙攻城,楊存再次獨自潛進城內,心想著一個人做事方便一些,也可以順便看看可有什麼空檔可鑽。若能順便將威脅最大的藥屍一併解決,那就再好不過了。
  
  城內的狀況也相當混亂。在城外火光四起時,城內出現了一隊神秘的人馬,專挑著那些官署糧倉放火,氣得白永望不得不分派人手夾殺這些人。
  
  楊存出現在距白永望府邸隔著兩道巷道的杭州主街之一望長街時,正好就碰上被兵將圍攻的陳家人。
  
  數十個陳家人被官兵們團團圍住,廝殺聲中傷亡過半,剩下的也只能背靠著背圍成一團,緊盯著虎視眈眈的士兵們,滿臉視死如歸。帶頭的是陳家的一個女婿,看著楊存,滿面欣喜就像看到天神似的。
  
  那種表情讓楊存慚愧,因為始終他都不曾有過能這麼豁出去的時候!
  
  楊存的突然出現成功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臨風而立,衣袂飄飄,還真有幾分論仙的味道。但是楊存可沒有時間臭美,既然碰上了,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再怎麼說陳家人也是幫自己做事,哪能就這麼任人宰割?要是傳出去,還有誰願意跟自己混?冷眼一瞪,楊存就開始凝聚真氣,眼前這些小蝦米還真沒放在他的眼裡。
  
  連廢話也懶得多說,直接打發了事。
  
  「您是……公爺?」
  
  就在楊存要將手中光華砸過去的前一秒鐘,對面傳來了遲疑的聲音。而楊存也在第一時間就聽出來這道憨厚的聲音來自一個叫做屠浩的男人。
  
  「嗯,我是。你們這是幹嘛呢?」
  
  這個時候在杭州城的兵將且正和陳家的人對打,還能幹嘛?總不能會是纏著要人請客喝酒的吧?楊存這話問得可著實有些多餘。
  
  「你們統統都住手。」
  
  在刀光劍影中突然傳來一聲大喊,每個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漸漸放慢手中的動作。而士兵那邊聽見自己的上司發出命令,也只能住手,皆以詢問的目光看著領隊。
  
  甚至還有一個膽大的上前問道:「屠……屠將軍,這些人在城中作亂,余千衛不是早就說過如果抓到就殺無赦嗎?您怎麼……」
  
  「那麼,你們是老子的兵,還是他余姚的兵?」
  
  粗聲大氣地怒吼一句,屠浩額間青筋直跳,盯住那名問話的士兵憤恨地喝斥道:「若你們還認為自己是老子的兵,就乖乖聽老子的話。」
  
  這下子一群人倒是連一聲都不敢吭了。
  
  屠浩又將目光投向楊存,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之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朝楊存拱手道:「公爺,卑職有今日的作為實屬無奈之舉,卑職並無反叛之心,只想一心為朝廷效力,現在懇請公爺容許卑職……將功贖罪。」
  
  論公,屠浩是趙沁雲的人,論私,屠浩過去對趙沁雲的維護也非同小可的,可惜後來……
  
  屠浩雖是個粗人,但卻貴在心細,因為也算是身居要職,接觸到的東西開始越來越多,而藥屍事件就是其中一件。
  
  藥屍危害杭州時日不短,有不少無辜的百姓曾喪生在慘無人道的藥屍之下。在得知這不過是自己主子使得一些手段而已的那刻,這個心性耿直、嫉惡如仇的少年將軍怒了。
  
  打著為百姓著想的名義,卻做出傷害百姓的事情,如此喪盡天良,與禽獸又有何分別?他只苦於什麼都不能做,反而被有所察覺的趙沁雲將自己的職權一降再降。
  
  其實上次在城門口遇見時,屠浩就起了一些心思。至少在他看來,個性平易近人、不怎麼會擺架子卻總是不怎麼正經的敬國公,比善於偽裝的定王世子好太多了。
  
  這一次遇到,又豈會坐失良機?
  
  屠浩突然的動作引起楊存的驚愕,也同樣惹來他手下士兵們的竊竊私語。當下就有一人跳出來對屠浩叫道:「將軍,你這是做什麼?這楊存乃是……」
  
  「住嘴。」
  
  尚未說完的話被冷厲的語氣打斷,看著腹部多出來的刀,說話的那名士兵似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臉凌厲之色的屠浩抽出手中的刀,看都不看鮮血瞬間噴湧而出的完美曲線,只對楊存肅然出聲:「請公爺指引卑職等一條明路。」
  
  語畢,也不等楊存接受或是拒絕,又回頭對那些圍住陳家人的官兵揚聲道:「我今天要跟著公爺走,願意的就來,不願意的,從此以後不再是我屠浩的兵……」
  
  比起陳家人的驚訝,官兵們反倒是一片寂靜,彼此對望,在看到個人眼中或猶豫或凝重的神色時,保持著沉默。
  
  楊存倒是不急著表態,反而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定王、白永望他們想做什麼,這些官兵應該也已經心知肚明。沒人喜歡做亂臣賊子,望著那些逐漸開始動搖的臉孔,楊存倒是對屠浩做事不拖泥帶水的性子頗為欣賞。
  
  這種需要裝腔作勢的場合又怎麼可能少了楊存?清清嗓子,轉眼間,楊存的樣子就變成一位憂國憂民、為百姓著想的好臣子。
  
  「在此紛亂之際,屠將軍能如此深明大義,實乃聖上幸甚,朝之幸甚。想我泱泱大華國,國力之鼎盛乃是空前,卻偏偏有些人為了一己之私行不軌之事,楊某真是痛心疾首。
  
  「幸虧還是有人明白亂臣賊子的下場終究會遭人唾棄,遺臭萬年。若是各位能夠趁現在棄暗投明,改邪歸正,楊某認為聖上也必定會體諒各位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的苦衷。
  
  「現在京城鎮王的援師已經抵達城外,解杭州之危不過是時間問題。加上在這個時候得到各位的相助,楊某相信,某些人的豺狼野心也不過是一個笑話。
  
  「打著為百姓著想的旗號,卻做些偷雞摸狗、見不得人的事情,藉著別人的名號暗中做出傷天害理的舉動。縱使讓這樣的人得勢,又豈會有百姓們的好日子過?
  
  「各位都是爹生娘養的,誰沒有親人家人?戰火紛飛,其實最苦的莫過於百姓,難道各位忍心看自己的親人家人流離失所?」
  
  說到最後,楊存甚至擠下了兩滴鱷魚的眼淚。演技如此逼真,不給自己頒個奧斯卡金像獎簡直就是天理不容。威脅利誘再加上動之以情,對付這些官兵簡直綽綽有餘。
  
  「匡當!」
  
  楊存話剛說完就傳來刀劍落地的聲音。一開始一聲、兩聲,然後是稀哩嘩拉的三聲、四聲,過了一刻鐘以後,屠浩那邊所有人幾乎都丟棄了兵器。這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10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10
第三章 最後時刻
  
  很平凡的信紙,沒有稱謂,更沒有任何署名,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解除楊存所有的顧 ...

第四章 天降神兵
  
  大功告成,壓下心底的得意,楊存表面上看起來依舊是高深莫測的樣子,勾唇笑道:「各位,縱使各位聽進楊某的話,做好一直跟著你們屠將軍的準備,但是這些兵器可不能如此隨意丟棄。為兵將者,武器就是尊嚴。你們原本就是天朝的兵,所以這不是投降。」
  
  最後一句是吼出來的,頗具氣勢。末了以後楊存才發現吼得有點過火,嗓子都有些不太舒服了。
  
  「這個……這個……卑職知道錯了。」
  
  因為楊存的話,屠浩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伸手搔搔後腦杓,將先前丟棄的大刀重新撿起。其他兵將也面帶愧色,紛紛重拾兵器,似乎慢一點就不能顯示自己的真心似的。
  
  見這一場爭鬥因為楊存的出現以不動手的狀況解決,陳家女婿也頓感輕鬆不少。上前向楊存拱手道:「公爺,既然已經沒事了,那草民等……」
  
  「嗯,你們先去忙吧。」
  
  楊存揮揮手。杭州城內除了屠浩之外,還有很多官兵,陳家人的搗亂必不可少。
  
  「公爺,那我們……」
  
  等陳家人走了,屠浩才上前出聲詢問道:「我們是要跟著公爺一道走呢?還是要去城門那邊?」
  
  屠浩倒戈……咳,不對,是棄暗投明的事情還沒有傳出去,若是能藉著這個優勢趁機靠近城門並打開的話……摩擦著下巴,楊存瞇眼道:「你們就去……」
  
  「屠浩,你好大的膽子。」
  
  一聲怒吼很不客氣地打斷楊存未完的話。如此不禮貌的行為,讓楊存真想問候一下說出這句話的人的祖宗十八代。他凌厲地瞪一眼過去後發現原來也是熟人。
  
  千衛所總兵余姚,在杭州洪災的時候接觸過,雖然瞭解不深,楊存還是知道此人乃是白永望的忠實走狗。在余姚的身後是浩浩蕩蕩的兵馬,黑壓壓的將半條街堵得密不透風,還看不到盡頭。
  
  這次來的人可著實不少。屠浩的那些與其比較起來還真是不夠看。
  
  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發現。這麼多人,就算不會傷了自己,可若是想全身而退還是有一定的困難。冷眼看著余姚手下個個不善的目光,而自己身邊就只剩下屠浩手下這些還帶著傷的士兵們,楊存可覺得自己的氣勢明顯弱了好幾分不止。
  
  「公爺倒是好興致啊,還有時間來城裡蹓躂?正巧知府大人昨兒個還掛念著公爺呢,不如就請公爺跟我們走一趟如何?」
  
  余姚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一看就讓人感到非常不爽。
  
  不過楊存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只對身邊的炎龍問道:「幾成把握?」
  
  「把握不大。這麼多人,一人一腳都能將我們兩個給踩成肉餅。當然,若是只有我一個,就沒有任何問題。」
  
  炎龍回答的可是不留半分情面。
  
  其實想離開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眼前這麼多人……楊存沉吟了一下,還是感到不太妙。
  
  一個一個地殺,就算不想造下過多殺孽,導致下輩子被扔去投胎變畜生什麼的,還是會累。畢竟只是血肉之軀。等到消耗完自己的體力,到時可就真的麻煩T.用瞬間移動也不是不可行,但這樣一來,屠浩幾個就真的變成人家的活靶。顯然,屠浩也意識到這一點。
  
  「公爺,您走吧。我們幾個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今兒個就算在這裡倒下也沒什麼好遺憾的,就是辜負您的一片好心而已……」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屠浩已經做出必死的決心。他們幾分鐘之前還是趙沁雲的人,並不曾為楊存做過任何事情,現在楊存若是不顧他們離開,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屠浩的話,同時也讓跟他一起投靠那幾個同志剛燃起鬥志的目光黯淡下來。
  
  這邊幾人互問互答,完全忽略余姚,這明顯就是楊存故意的舉動,很順利地引起對方的不滿。
  
  「呵呵,看來公爺是敬酒不吃。那麼在下只好得罪了。」
  
  余姚陰笑著,滿眼狠厲,衝著身邊人打出一道手勢,自己卻開始後退混進人群中。
  
  這看得楊存一陣可惜。本來打算擒賊先擒王,先將余姚捉起來再說,現在可好,對方縮進龜殼裡了。
  
  而那些兵將則開始朝楊存衝了過來,帶著殺戮之意,對這位國公爺完全沒有任何敬意。屠浩這邊的人既然已經表明心意,自然沒有退縮的理由,也一個個開始越過楊存衝上前,很快就與對方交戰在一起。
  
  殺戮,鮮血,令人作嘔的腥味佈滿空氣,對一場不留餘地的廝殺來說,這些景象不過是勢必會發生。
  
  雙方一接觸皆是處處狠招,鮮活的生命被冰冷的兵器奪走。楊存看著屠浩手下的人一個個倒下,連屠浩身上都開始掛綵,眼睛開始有些發紅。
  
  即使自己這邊已經處於劣勢,因為人多,余姚那邊還有很多人紋風不動,只是冷漠地觀看,還有餘姚那張得意的嘴臉讓楊存恨不得直接一掌將他拍出宇宙。
  
  「靠,打架啊?如此熱鬧的地方沒有小爺我怎行?既然每一個都不叫我,那小爺我就不請自來了。」
  
  在這樣的激戰中,沒有人刻意注意一道聽起來幼稚的嗓音。直到身著紅衣的孩童打出一團火紅色的光團,然後幾丈之內大火熊熊而起時,眾人才發現這個詭異的存在。
  
  「這是……什麼?」
  
  「怎麼會這麼厲害?」
  
  「不過就是一個孩子而已……怎麼會?」
  
  驚恐、慘叫的聲音聽得炎龍笑得邪肆,不過關於那個孩子的說法可就:「操,老子是他媽的孩子?你是眼睛瘸了還是腦子撞壞了?小爺我至少要比你們大上幾百歲。幾百歲,懂這代表什麼概念嗎?要是處理得好,你都能變成化石了……」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孩子,沒有人不怕,眼看著他的距離離楊存很近,屠浩眼中滿是狠絕,掄起大刀衝上前,朝炎龍的腦袋削過去。
  
  「你是何人?若是膽敢傷了公爺,我絕對饒你不得。」
  
  吼叫的聲音煞有氣勢,可是在望見已經發生的事情,屠浩的瞳孔開始一點一點渙散,顫抖著唇角,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沉重的大刀,連自己使用也覺得吃力的重量,此刻卻被這個小孩子以食、中兩指輕輕鬆鬆夾住,就跟夾一片羽毛一樣。屠浩試著將刀抽回,但刀卻沒有任何動彈的跡象,頓時額間的汗珠流得更凶,表情更像是活見鬼一樣。
  
  「這個孩子……這個孩子……」
  
  屠浩的失常令炎龍極為不屑,瞄了一眼楊存,一副「你怎麼收了個如此沒用的人」的架勢。楊存只是沉著臉,看著站在余姚身後那些浩浩蕩蕩的官兵,皺起濃眉。
  
  「果真是有勇無謀。你是出門忘了吃藥啊?還是壓根兒沒帶腦子?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們是一夥的?」
  
  鄙夷地將手中的大刀拋出去,炎龍帶著肉眼所見的殘影就朝對方的人馬衝去,隨即響起的慘叫聲讓楊存這邊的人聽了就感到極為舒坦。
  
  由於炎龍的突然出現,呈一面倒的局勢總算有了扭轉的趨勢。跟著屠浩歸順楊存的兵將們都重新燃起鬥志,就像看見勝利的曙光跟在炎龍身後一樣,在被炎龍的火光攻擊所傷的敵人身上再補上幾刀。
  
  決戰再次開始。除了楊存,這邊的人臉上都是盲目的自信,一心認為只要跟著這個神奇的孩子,就憑著他們這些人,想收拾那堆黑壓壓的官兵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有楊存明白,再這樣打下去,吃虧的絕對是自己這邊。
  
  就算有炎龍在,可是倒在對方手下的自己人也不少。縱使炎龍的攻擊也能造成對方一些損害,卻不能阻止更多的人湧上來。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的殺手鑭——藥屍還未出現。
  
  若是持續下去,天亮之前想攻破杭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抬頭看著天際逐漸開始泛白的紫微星,楊存心中開始焦急起來。
  
  在這裡多拖一刻鐘,城外的人就多一分損傷那麼他們想出其不意的偷襲、將傷亡降低到最小的打算也就泡湯了。
  
  捏緊五指,楊存知道就算自己聯合炎龍一起出手,也不可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收拾掉這些人。可知道是知道,總還是要試上一試。
  
  五指張開,金色的光芒在掌中閃現,刺得人睜不開眼睛。這次為了能速戰速決,楊存直接動用金剛印的力量。
  
  光芒在掌中愈來愈大,最後形成一團極為壯觀的光球,帶著能照亮半邊天的架勢。楊存神色凝重,在即將要送出攻擊之際,敏銳地察覺到有人按下自己的手,阻止了自己的動作。
  
  四週一陣寂靜,靜謐的如同無人的夜。殺戮還在,慘叫和怒吼也在,可是這些卻都已經進不了楊存的耳了。
  
  眾人不見,他的瞳孔赫然變成一片金色,望一眼,就足以令人心驚膽顫。而楊存的視線所及之處,卻是一張金屬臉龐又帶著一些細微表情的人。
  
  「你忘了還有我嗎?我說過一定會幫你的。」
  
  是林管!他的出現楊存倒是絲毫不感意外。只是他說要幫自己?怎麼幫?
  
  這些變故不過就是電光石火間的事情,在別人的眼中,也就是又多死了幾條人命而已。雖然不是很懂林管的意思,楊存還是鎮定下來。
  
  金色的光球脫離楊存的大掌,同時楊存身形瞬間移動,一抬腳,已經站在對街最高的屋頂上。而他留下的光球在頃刻間光芒大盛,讓很多人都睜不開眼。
  
  透過光球隱約看到一些什麼以後,楊存頓時明白林管的意思,當下就想仰頭長笑幾聲。
  
  哈哈哈哈,林管,你這哥兒們還真夠意思啊!現在我還怕什麼藥屍?媽的,就算趙沁雲你養了一批狼人,老子也不怕了,哈哈哈哈……
  
  突如其來的變故再加上金色的光芒實在耀眼至極,打鬥中的兩方人馬都受到影響。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抬了一下頭,一眼就發現眼前不可思議的場景。
  
  「你……你們看……那……是什麼?」
  
  很多年以後,舉凡參加過當年杭州城那場夜戰的人,不論哪一方的人馬,只要提起當時所發生的事情,無一不面露驚恐與難以置信。縱使過了很多年,那種澎湃的戰慄也一樣未曾散去。
  
  若是有人問起當年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沒有其他答案,全部都是眾口一致,曰:「天降神兵,兵從天降。敬國公借來了天兵。」
  
  其實也並非楊存不知道謙虛,而是如果讓他自己形容,他也沒有別的描述,只因為林管送給自己那份大禮實在太大了。
  
  借出金剛印世界的金甲遊兵給自己,這……還不足以讓對五行之靈抱著崇敬與好奇的人們驚懼嗎?
  
  打鬥停止了。沒有人察覺這個場合誰先住手誰就先死的事實,連余姚都忘了出聲喝斥,跟著所有人將怪異的目光投向那道強烈光源的來源。沒有人說話,心紛紛提起,連眼珠都不敢亂動一下。
  
  一個個人眼睜睜親眼看著那些古怪到沒有任何表情,只冷著一張金屬臉龐的人從金光中走出來。
  
  那種空前絕倫的場景,讓趙沁雲親手訓練出來,由余姚帶領著鼎鼎大名的騎雲營士兵情緒也開始出現動搖。
  
  一團金光中走出來的軍隊?與憑空出現的又有什麼不同?重要的是,這些人居然看起來如此詭異?光是那些全身金光閃閃的色彩就足以震撼人心。這些人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甚至於最最重要的是,這些……是人吧?
  
  無數個疑問從兵將心中冒出,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最忌諱的莫過於軍心不穩了。眾人前的余姚雖然也被這些突然出現的金兵們嚇到,但終究也算是個總兵,能爬到這個位置,也還是有一定的實力。縱使臉色同樣不是很好,還是做足氣勢。反應過來之後便雙眼一瞪,高聲喝斥。
  
  「眾將聽命,只准前進。若是有誰能拿下對方的人頭,賞黃金千兩,良田百畝。」
  
  今夜,楊存的人頭必定要留下,否則世子的大計恐怕會受到阻礙。沒有人比余姚更明白失敗的後果,所以就算是死,也不能有任何退意。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這句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隨著余姚一聲令下,面露惶恐的兵將眼中開始有了熱烈之意。
  
  黃金千兩,良田百畝啊!那該是一筆多大的財富?沒有人會想,若是自己死了,那些東西不過也就是南柯一夢,眾人一心只想著陞官發財。在這樣的誘導下,渙散的軍心又開始重新凝聚。
  
  甚至有人不顧一切揮舞著手中的刀劍衝過去,向那些突然降臨的金兵們一陣亂砍廝殺。
  
  還是有人很快就察覺到事情不對勁。那些金兵似乎刀槍不入,自己手中的武器根本就傷不了它們。
  
  「怎麼回事?它們……它們毫髮無傷……」
  
  「這些……這些根本就不是人啊……」
  
  「天兵,它們是天兵……」
  
  驚詫的聲音很快就傳來,帶著一種被稱之為恐懼的氣氛,迅速在兵將之中蔓延開來。
  
  前方已經知道那些金甲遊兵厲害的兵將忍不住心中的恐懼,一心想往後退,可是後方只想著立功的人又一個勁兒地往前湧動,到最後難免開始有了躁動和混亂。
  
  那些沒有任何表情的金甲遊兵就在這樣的混亂中走動,嗅著它們想捕捉並且殺戮的訊息,完結一條又一條鮮活的生命。
  
  一時之間慘叫連連,和著血腥的味道,暈染整個杭州城的夜空。
  
  連余姚也開始慌了,扭曲的臉上刻意保持鎮定與威嚴,但驚懼還是赤裸裸的呈現在臉上,尤其看向金甲遊兵的眼神,更恨不得能直接將其碎屍萬段。
  
  「不就是些怪物嗎?怕什麼?統統不許後退,否則殺無赦。」
  
  一邊恐嚇著看似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兵將,一邊伸手抓過身邊的侍衛恨聲道:「快去知府大人那邊,就說這裡有些棘手,請藥奴先生帶藥屍過來一趟。」
  
  「藥……藥屍?」
  
  懷疑自己是否聽錯,那名侍衛驚訝的表情沒有絲毫收斂。
  
  「快去。」
  
  咬牙切齒的命令,余姚的樣子看起來就像要吃人一樣。
  
  「是……是。」
  
  終於反應過來此時不是自己能表示疑惑的時候,那名侍衛連滾帶爬地跑了。可是心中對於藥屍的恐懼不亞於金甲遊兵的他雖說很多事情都不明白,卻已經有了懷疑。
  
  都說藥屍乃是十惡不赦的朝廷命犯龍池所為,可是現在又怎麼是去知府邸中請調?這……這根本就是……或許是懂了,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已經不是可以將這件事散播開來的時候。所以為了自己的小命,侍衛也只能裝糊塗專心辦事。
  
  既然與白永望狼狽為奸,余姚自然知道藥屍的事情,但這並不代表這些普通的兵將們也知道。
  
  雖說栽贓嫁禍也是戰術的一種,但傳出去,終究還是與定王的賢王之名有些不符。
  
  站在對街屋頂,望著下面與金甲遊兵們糾纏在一起的定王兵將,楊存嘴角噙著凜洌而殘忍的笑意。
  
  論數量,金甲遊兵可遠遠不及那些普通的兵將,可是楊存沒有任何擔憂。親身經歷過這些遊兵的變態以後,楊存根本就不擔心它們會輸。而且林管說得很清楚,他會幫自己的忙。
  
  與那些沒有生命、似乎又是無窮無盡般存在的金甲遊兵相比,血肉之體的余姚他們又有幾分勝算?兵不在多,而在於精,有了金剛印世界中的金甲遊兵協助,楊存的背脊挺得可直了。
  
  操,誰叫你們這群混蛋小看老子,欺負老子沒兵是吧?這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才叫做傳奇。想要老子的命?下輩子請早吧!
  
  藥屍來得很快,看來就是等著要對付楊存。雖說是一群沒有任何自主意識的死屍,但也擋不住人多啊!受到示意的兵將們早早躲開,順著那一條被讓開的路望過去,一行數量上百的藥屍浩浩蕩蕩而來。
  
  這麼多的藥屍,可比龍池那些壯觀多了,再加上這些都被餵過毒,攻擊力更是大大提升。白永望果真是大手筆。
  
  可是,和刀槍不入的金甲遊兵相比,同樣是沒有任何知覺的存在,到底那一個會佔上風?這一點楊存可是一點都不擔心。
  
  不像沒有畏懼的金甲遊兵,猛然看到這麼多的藥屍出現在這裡,余姚手下的兵將也忍不住有些發抖。一個個盡可能地遠離,就怕一個不小心葬身於這些異類的口中。
  
  並非每一個人都有這麼快的速度,楊存親眼看見幾個在打鬥中受傷,躲避不及的兵將被近前的藥屍包圍,在一陣毛骨悚然的噬咬聲中,連淒厲的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撕得粉碎,至於中毒而亡反倒是奢侈了。
  
  「林管。」
  
  既然主角已經出現,那就沒有必要盡找這些小嚷囉的麻煩。楊存最終的目標是藥屍,只要解決這些禍害,其他血肉之軀的凡人還不是小菜一碟?只要放手殺過去就是了。
  
  這種差事炎龍可是相當喜歡。至於楊存自己,為了下輩子能夠投個好胎,還是決定不造這些殺孽好了。
  
  「嗯。」
  
  身邊並沒有多出人,但林管的聲音還是在腦海中響起。
  
  「你能控制那些金甲遊兵嗎?」
  
  其實這是廢話,不過是為後面要說的話加個保險而已。要是林管控制不了這些沒有意識的金甲遊兵,又怎麼會將它們借給自己?
  
  「你說。」
  
  林管倒是很配合楊存的嬌情,並沒有出言諷刺。「看見那些很噁心的東西沒有?讓金甲遊兵把它們收拾掉,甭客氣!」
  
  既然來送死,又怎麼能不成全?也是時候要讓趙沁雲和白永望這群王八蛋知道一下,那些死屍也不過就只是群死屍而已。
  
  林管並沒有回答,臉上微微帶著抽搐,站在一片黃色的世界中,嘴唇對著某一個方向微動。
  
  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傳來,金甲遊兵卻發生變化。本來還尋找著生人的氣味,以便可以順利將其撕碎的動作停滯了一下,同時轉過沒有表情、在火光下金黃到散發詭異光澤的臉,將沒有瞳孔的眼睛對著已得到指令,並朝這邊嘶吼著衝過來的藥屍們。
  
  所有人不管是哪一邊,都有一個相同的動作,就是能有多遠就閃多遠。現在出現在視線中的兩批生物,不管哪一種,都不處於他們正常的理解範圍之內。
  
  這一點,屠浩這邊的人還好說,因為人少,避開的時機也夠及時。反之,余姚那邊本就人多,動作慢一點的,被那些沒有人性的藥屍們抓住就是一陣狂咬,在可怖的撕咬聲中成了屍片。
  
  這一幕看得楊存連連搖頭,唏噓不已。「唉,畜生終究是畜生啊!連自己人和敵人都分不清楚,這樣很容易擦搶走火!」
  
  萬一要是失去控制呢?而且在潛意識中,楊存可是無比渴望著能看到這樣的場景呢。
  
  「對了,」
  
  想到這一點,楊存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道:「金甲遊兵應該沒有這個毛病吧?」
  
  雖然看起來,它們的眼神似乎真的不是很好。
  
  回答他的,是林管金黃色的,一種被稱之為白眼的眼神。
  
  藥屍直接朝這邊而來,金甲遊兵也對準藥屍的方向移動。所有凝聚在它們身上的目光都極其複雜,有懼怕,有渴望,還有一種狂熱的膜拜,以及想看又不敢看的矛盾,甚至在藥屍與金甲遊兵真正接觸在一起時,兵將們個個都摒住呼吸。
  
  除了楊存之外,沒有人知道其實這根本就是一場沒有任何意外的對決。
  
  藥屍們洶湧而來,看得楊存眼珠都差點掉了下來。
  
  靠,這些金甲遊兵不是沒有智慧嗎?那麼它們又怎麼知道只要砍掉藥屍的頭就能完爆它們?這也太厲害了吧?他可是清楚地記得這件事還沒來得及告訴林管啊。
  
  不論在場的人是怎樣的心情和眼神,震撼也好恐懼也罷,都阻止不了現場那種無法言喻的對決……不,這他媽的哪裡是對決啊?簡直就是一面倒的廝殺。金甲遊兵們面對藥屍,簡直就跟殺雞宰鵝一樣輕鬆。
  
  人人眼睛都瞪得發直,嘴巴更是大到能塞下一顆雞蛋。
  
  自從藥屍為禍杭州之後,人人對藥屍的恐懼都到了空前的狀態,結果此刻恐怖的藥屍卻被對方秒殺,這種結果讓一半的人歡喜,剩下的一半只覺得腳快要抽筋。
  
  完全是出自被魔化的本能,藥屍的本事也就是爪子和嘴,又咬又抓,在普通人身上或許是致命的攻擊,可是對金甲遊兵來說……
  
  別說是長著長指甲的爪子,連鋒利的牙齒也咬不動那些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怪人,咬上去就跟咬在鐵塊上頭一樣,隱約還能聽到牙齒崩裂的聲音。
  
  而金甲遊兵則是游刃有餘,根本不與對方做過多糾纏,抓准機會,手起刀落。
  
  在利落帥氣的動作中,藥屍那顆已經帶著腐爛氣息的腦袋便骨碌碌的落地,沒有鮮血噴出,有的只是屍體倒地時砸起的塵土。
  
  很快地,這樣的結果讓余姚開始無法保持鎮定,陰險的眼狠狠盯著那群金甲遊兵,恨不得能直接瞪死它們。
  
  金甲遊兵們卻渾然不覺,照舊繼續著手下的動作。
  
  漸漸地,倒下去的藥屍越來越多,糜爛腐敗的味道開始充斥著眾人的鼻翼。臉部表情難看到像是便秘、簡直就跟吃了大便一樣的余姚在觀察了半晌之後,雙眼猛然一亮,陰險地笑了。
  
  沒有錯過對方這個表情的楊存卻也跟著笑了。
  
  「炎龍,看來這余姚也不是白癡啊,居然還能發現?不錯不錯。」
  
  「靠,我早就說過了,那群沒有生命的非生物不可靠,很容易就會被對方看穿。」
  
  配合著楊存的話,還不忘記對與金剛印有關的事物鄙視一番之後,無聲無息地回到楊存身邊的炎龍才話鋒一轉,說道:「不過發現是一回事,能否做到又是另一回事。不是小爺我眼高,而是光靠那群人,我還真的不看好。」
  
  其實不是不看好,而是……金甲遊兵的剽悍楊存可是親身體驗過,連四丹、五丹的高手尚且都無可奈何,更別說是區區一個余姚了。所以對於炎龍等同真理的話,楊存並未回答,而是饒富興致地繼續盯著余姚看。
  
  這邊,余姚身邊的兵將們可是已經徹底變了臉色。
  
  「大……大人,那些……那些根本就不是人啊,連藥屍都……都……不如,我……我們跑吧?」
  
  在被恐懼包圍的氣氛中,終於有一個也算是余姚的心腹出言勸道。
  
  「跑?哼哼……」
  
  余姚沉聲發笑,帶著陰毒的口氣,聞者皆是毛骨悚然。不過他接下來的話,卻又將他那邊人馬的心境引到另外一層界面。
  
  「它們很強?很厲害?哼,我這就讓你們看看它們也不過是紙老虎罷了。」
  
  說罷,余姚飛身而起,朝金甲遊兵衝過去,臉上是胸有成竹的沉穩,在別人看不見的內心卻還是充滿忐忑。
  
  在那些奇怪的兵將額頭上皆有一塊小小的印記,再怎麼說也算是有實戰經驗的余姚很快就猜測出來,那也許就是這些人的要害。
  
  自己這邊的人心已經渙散,繼續這樣下去只會不戰而敗,所以就算沒有十二萬分的肯定,他也只能放手一搏。
  
  直到余姚動手的那一刻楊存才注意到,原來他還是一個三丹的高手!
  
  因為都在專心對付藥屍,金甲遊兵們並沒有給突然接近的余姚一個多餘的眼神。余姚有了可乘之機,揮劍過去,直取最近一名金甲遊兵額間的痕跡,氣勢是快、準、狠,若挨這一劍的是個血肉之軀的人,恐怕會死得相當慘烈。
  
  雖然一直看余姚不順眼,楊存還是有些佩服他的冷靜和狠絕,就是可惜站錯邊了,不然收在自己麾下也很不錯。
  
  在余姚手下期盼的眼神裡,隨著余姚抽劍的動作,金甲遊兵並未倒下。但是眾人所見,臉孔卻開始模糊。寸寸成沙,一路向下,最後變成了一堆金沙,被突然臨近的風一吹,什麼都沒有了。
  
  「嘶……」
  
  長了這麼大,楊存第一次知道原來這麼多的人一起倒吸涼氣也是一聲很龐大的聲響。金甲遊兵的變化他早已知曉,沒有什麼可奇怪。可是與金剛印的世界裡不同,在這裡倒下一個金甲遊兵,真的就是倒下了,並沒有在同一時間又站起來一個。
  
  所以,倒一個就少一個。
  
  這畢竟是現實的世界,沒有那種強大的造兵工廠。
  
  因為見過,所以鎮定。其他的人就沒有這麼幸運,一個個拚命揉著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看錯。
  
  怎麼可能?刀槍不入、藥屍無法傷其分毫的金兵居然只是金沙堆砌而成?這怎麼可能?這不是赤裸裸地調戲眾人的認知嗎?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他們不信。
  
  余姚臉上的得意就跟他成了蓋世英雄一樣。他撇撇嘴,遙看著楊存,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囂張。
  
  「呵呵,我還以為公爺的助手必定極其強大,沒想到原來也是外強中乾嘛?」
  
  這句話不外乎就是向眾人表達一個意思———別看那些金兵剽悍,其實它們不過只是群紙老虎罷了,只需輕輕一擊就成了金沙。運氣好的抓上一把,說不定還能賣錢呢!
  
  這一次,凡事總愛吹噓的炎龍難得地和楊存一樣保持沉默,看向余姚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
  
  余姚不為所動,以為對方只是在虛張聲勢,撐氣場,玩心理戰術而已。他扯動了嘴角再次開口,卻是對所有手下說話。
  
  「那些金兵其實並不可怕,你們不用怕它們。我已經找到它們的要害,只要你們瞄準了,就能夠消滅它們。最後再論功行賞,殺最多金兵的人犒賞白金。」
  
  利誘的話人人都會說,楊存不知道在自己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形象如何,但是現在的余姚,讓他想起了沒有注射鎮定劑而翻牆出來的特殊病人。
  
  冷眼看著同小丑一般上竄下跳的余姚,楊存突然失去想繼續陪他們在這裡耗的興趣。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13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10
第四章 天降神兵
  
  大功告成,壓下心底的得意,楊存表面上看起來依舊是高深莫測的樣子,勾唇笑道 ...

第五章 入住國公府
  
  「炎龍,去,掩護我們所有的人都退出來。」
  
  「林管,可以了。既然玩夠了,就讓金甲遊兵們發揮它們真正的實力吧!用不著客氣,我先走了。炎龍,你盯著。」
  
  戰場上不講慈悲,若是自己還狠不下心,惋惜這些兵將們的性命的話,只會讓自己人死更多。
  
  楊存為人本來就不是菩薩心腸,不過就是個小人而已。小人,始終都將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所以為了遵從這一定律,楊存還是覺得要護短一些為好。
  
  至於余姚,看起來也還說得過去,但是為什麼實際上跟智力不足似的?金甲遊兵的要害?如果楊存的定力再差一點,當場就會笑到岔氣。
  
  就算你真的找到了,那也要能夠有機會攻擊才行啊!眾所皆知,那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看余姚說得那樣輕鬆,楊存都要懷疑他是不是打了興奮劑?
  
  等到楊存走了之後,原地才響起對話聲,聽起來很為難。一直針鋒相對、互看對方不順眼的五行二靈,此時難得心平氣和地說上一次話,卻都糾結於同一個問題。
  
  「你說,什麼叫不用客氣?」
  
  林管沒有表情的臉上很難得地出現一絲困惑。
  
  「我想,這句話的意思大概是讓我們把杭州城翻轉過來的意思吧?」
  
  炎龍托著腮幫子,分析得極為認真。
  
  「那……又需要做到什麼程度?」
  
  林管還是不解。
  
  「那就要看你那些崽子能做到怎樣的程度了。」
  
  冷冷地斜了一眼過去,炎龍似乎根本沒將那些金甲遊兵放在眼裡。不爽於林管的不為所動,炎龍又加上一句:「畢竟這裡的環境不同,這些兔崽子可沒有再生的力量,倒一個就少一個了。」
  
  「嗯?你不知道?」
  
  輕輕移動著金屬眉毛,林管臉上絕對看不出來什麼,可是那語氣卻是……
  
  「是啊,所以我正在疑惑,到底要去哪裡才能找到讓它們都倒下的人?畢竟已經帶出來的東西就不適合帶回去了。」
  
  反正那個世界裡頭多的是。滿意地看著炎龍將要跳腳的臉,林管接著說道:「就算是如你所言,將這裡都翻過來,也未必能夠將它們全都解決。」
  
  「唉,這真是一個麻煩的問題。」
  
  果不其然,林管話一說完,炎龍真的跳腳了。
  
  「靠,我他媽的認為你這是炫耀。」
  
  「嗯,若是你非得要這麼說,我也沒有什麼意見。」
  
  林管回答得很淡然,卻也更助長了炎龍的怒火。
  
  「靠,你別以為用這些畜生做了些事情,就以為自己是萬能的。有種我們也來過兩招怎樣?」
  
  「來就來啊,怕你?」
  
  於是,本該是看著金甲遊兵收拾杭州叛軍真人形態的五行二靈一言不和,耐不住寂寞,竟然也打了起來。當然,那個時候並沒有人知道它們究竟是誰,只知道那一戰打得難分難解,甚至打到塵土蔽天的地步,連叛軍們也都受到牽連,死得不明不白。
  
  反觀那些身上貼著楊存標籤的兵將卻都活得好好的。
  
  城內火光沖天,亂成一團,守著城門的兵將沒有後援,城門很快就被攻破了。
  
  並在楊通寶、王動的帶領之下虎視眈眈衝進城內,卻發現似乎已經沒什麼特別需要他們做的事情了。
  
  除了去知府邸活捉白永望。
  
  曾在一時之間鬧得杭州城人心惶惶的藥屍,真的在一夜之間絕跡。帶著趙沁雲引以為傲的騎雲營收拾潛進城中楊存的余姚,也在那一夜失蹤了,帶去的人馬更是死傷慘重,人人都呈現一種精神渙散的病態。
  
  除此之外,經過這一戰之後,次日杭州城的大街小巷除了膻腥的血漬,還多了一些細微的金沙。
  
  黎明破曉時分,整個杭州城已經在楊存這邊人馬的控制下。在幾方面的順勢配合下,除了攻城時,幾乎沒有任何傷亡。
  
  這一戰成了傳奇,經過百姓奔走相告口耳相傳,楊存幾乎成了一個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隨時都可借用天兵的神人,甚至有人商議著要為他塑像立廟。
  
  彼時,楊存正坐在杭州國公府的後院中悠閒地喝茶。在聽完了一臉得意、繪聲繪影回報著上述一切的楊三報告時,忍不住噴了楊三一口溫熱的茶水,隨即飄蕩著整個後院的就是一陣毫無形象可言的叫罵之聲。
  
  「靠,他們這是誇讚我?他們分明是盼我早死吧!什麼神人,什麼天將,全都是他媽的扯蛋。還塑像立廟?老子還活得好好的,這就要詛咒老子去死嗎?」
  
  其實這些都不是重點。真正的原因卻是不能這麼隨意說出來。
  
  「主子,奴才就不懂了。」
  
  剛擦完茶水又被楊存噴了一臉口水的楊三滿是委屈,想了想,還是停下手中的動作,乾脆讓人一次噴個夠好了。
  
  「主子,這也是好事啊!能為百姓所頌揚,這不是每一個做官的人都夢想的事情嗎?至於塑像立廟,完全是出自對您的尊敬,又不是真的要讓您作古的意思。您究竟在氣什麼?」
  
  「楊三,我問你,皇帝是什麼?」
  
  「皇帝?」
  
  主子是要考驗自己的應變能力?這個可難不倒自己。楊三得意地轉一轉眼珠,直言道:「皇帝就是天子啊,天的兒子。」
  
  「好,很好。」
  
  楊存點頭,看樣子卻著實不像是讚揚,繼續說道:「那你剛剛說,外面怎麼說我的?」
  
  「說您是神人,是天神,哎喲,總之就是很厲害的存在了。」
  
  說起這個,楊三頓時來勁了。
  
  盯著楊三,楊存許久未出聲。等到楊三的心開始發毛,才幽幽問道:「你……懂了嗎?」
  
  「嗯,懂……」
  
  下意識地就要點頭,楊三卻在反應過來以後勉強止住,還是滿眼不懂就問的求知精神。
  
  「那,這跟皇帝又有什麼關係?他是天子,您是天神,這也沒有什麼好衝突的吧?」
  
  這一回,楊存直接給他一記看傻瓜才有的白眼,乾脆閉上眼睛假寐。
  
  一刻鐘、兩刻鐘……等到王動帶著兩名年輕人興沖沖地進來之後,楊三才終於明白了什麼,搗著嘴就大聲驚呼道:「主子,您是說……」
  
  楊三其實不笨,而且還有一些小聰明,要理通其中的環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晴。
  
  楊存悠然看過去一眼,並未表態,光這一眼,楊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頓時流了滿頭的冷汗。
  
  陰謀,這絕對是他媽的挑撥離間的陰謀。
  
  楊三無心之下的大吼引起王動的深切不滿,王動狠狠一眼瞪過去,恨聲說道:「大呼小叫做什麼?沒規沒距。就不怕失了我們少爺的面子?」
  
  「動叔……」
  
  楊三打個寒顫,恨不得將腦袋壓到塵埃裡,扯著唇角說道:「我去幫您沏茶。」
  
  說完就溜,就像腳底抹油似的。
  
  「站住。」
  
  王動又不高興了,花白的眉毛充滿對楊三的不滿,說道:「橫衝直撞的做什麼?看不見這裡還有客人在?怎麼就說只給我泡茶?哼!」
  
  楊三後悔得恨不得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算了。
  
  等打發走了楊三,再面對楊存的時候,王動臉上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欣慰。楊存絲毫不懷疑,若是現在這個老頭當場跪下對某一個方向大喊著自己已經過世的父母終於可以瞑目的話來,他恐怕不會有半點驚訝。
  
  所幸,這一次王動還是考慮到楊#罾受肉麻的程度有限,或者說是真的有事,便將感動涕零的模樣暫時擱著,反而滿面春光介紹了跟著他進來的兩個年輕人。
  
  「少爺,這兩位可是代表張達和周印兩家來的。此次攻城,他們功不可沒。」
  
  既然已經得到王動的力薦,兩人倒也識趣,上前同時拱手齊聲道:「草民張少函、周子熙拜見公爺。」
  
  說著就跪了下去,標準的大禮。
  
  楊存剛要阻止,但王動對著自己眨眼,也就作罷,任由他們拜了。
  
  兩人年紀都不是很大,看起來比楊存年長不了多少,不過身上的沉穩之氣倒是難得,這個年紀就能如此這般,也實為難得。
  
  「嗯,好。替我謝謝兩位老爺子,多謝他們的鼎力相助。」
  
  能在為難之際不顧一切地出手相助,這份恩情楊存銘記在心。
  
  「呵呵,少爺,你別看他們年歲雖輕,但能力確實不弱。雖然不是兩家的家主,但也是新一輩的佼佼者。」
  
  見王動不遺餘力誇獎兩人誇得跟自己兒子似的,楊存就明白其中的意思。也不說破,順著王動的話點頭稱讚道:「果然是少年英雄,青年才俊。」
  
  這話說得都快酸到掉牙,說得好像他自己就有多老似的。不過也沒有人挑他的語病就是。
  
  兩人這一唱一和,說得兩位年輕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其中那名叫周子熙的當下就衝著王動謙恭一笑,說道:「動叔言過其實了,其實我們也不過就是出了人力而已,其他的功勞還是動叔的。」
  
  說完後又朝著楊存,神情卻是無比認真,說道:「多謝公爺謬讚,若公爺看我二人還成,就請留下我們吧。在來之前,家裡的老爺子說了公爺入住府邸之時不能沒有護衛。若是公爺不嫌棄,我們以後將誓死追隨。」
  
  「草民也是。」
  
  張少函也接著說道。
  
  早在初次見到兩位老爺子時,二人早就有所表態,現在既然人都來了,想必也已經做過一番安排。要是在知道結果的情況下還要假意客氣一番,那就太做作T.再說自己現在也真的缺人,尤其是像張、周兩家這樣經過訓練的人手。白永望兵敗,接收杭州也是一件頗為費神的事,總不可能事事都倚仗楊通寶和王動吧?再說老爺子都已經這麼大的歲數了。
  
  有當年楊家老爺子帶出來的人這塊金字招牌擔著,楊存信得過眼前二人。
  
  「既然如此,那以後就仰仗兩位了。」
  
  「公爺言重了,屬下不敢。」
  
  兩人面帶惶恐,卻也並未失禮,謙恭卻不慌張,還能在第一時間就將稱呼改過來……嗯,這兩個人還不錯。
  
  見楊存滿意地點頭,心情好了不少以後,王動才乘勝追擊,說道:「少爺,而今杭州諸事基本已了,剩下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大事。不如就在這兩天挑個吉利的日子正式入住國公府,可好?」
  
  問得那麼小心翼翼,似乎就怕被自己拒絕了。楊存忍俊不禁,暗暗發笑。
  
  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家,自己也很渴望能早點住進去好不好?用得著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嗎?真不知道是動叔的思維有些不同常人呢?還是自己往日的行動有些怪異,讓他們誤會了什麼?
  
  在王動期盼的眼神中,楊存很慎重地點頭,道:「那就有勞動叔打點了。」
  
  但凡是大戶人家入住新宅,都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挑日子、訂吉日這是最起碼的。所以就算現在定下來了,到具體住進去恐怕還得好一番折騰,不是風向不對,就是陽光不夠燦爛。
  
  這些繁瑣楊存還是多少瞭解一點。
  
  哪知這一次王動居然還真辦了一件出乎楊存意料之外的事情,不過是同後院那一群女眷打情罵俏兩天而已,諸事居然已經辦妥,日子也已經選定,就等著入宅了。
  
  這讓楊存唏噓不已,果真是人多好辦事啊!
  
  三日以後,這座空置十餘年的宅院終於再次恢復生機,迎接它這一任主人的到來——江南楊家正宗接班人。因為受定王事件的影響,楊家的宗親並未在第一時間內趕來,所以連同安巧等人也都是歡歡喜喜地進來。
  
  一連很多天,拜訪國公府的人便不曾斷過。從那些慶幸自己不曾跟著定王世子造反,到或多或少地與造反事件有些聯繫而惴惴不安的官員們,還有那些一心想要巴結著這位年紀輕輕就世襲當朝爵位國公爺的官士商賈,生生將府中大門的門檻踩平了一截。
  
  連一開始興致勃勃忙著收禮的楊三,都開始累得沒有最初的積極興致。
  
  楊存更不必多說。除了有些身份面子的訪客,必要時候出來應付兩句之外,其他時間統統窩在內苑同安氏姐妹、幾位佳人一道戲耍。
  
  王動、楊通寶不諳此道,連個人都沒見著。
  
  好在有張、周兩家派來的人幫湊著,還算是忙得過來。
  
  「管家、管家,門口又有人來拜訪公爺了,這是請帖。」
  
  一名雖說是穿著僕人的衣著但在腿腳移動間一看就是練家子的人,向著下人房的其中一間跑去,毫不遲疑地推開門。
  
  而他口中所謂的管家,則將蓋在身上的被子徹底拉上腦袋,同時響起的還有一陣哀號之音。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這些人到底有完沒完啊?」
  
  已經十幾天了,迎來送往的,根本就沒有消停的時候,累得跟狗一樣的楊三好不容易逮到空隙偷個懶,結果還是被吵了起來。
  
  說起關於楊三成了國公府的管家這回事,這還當真是個誤會。並沒有人出言明確地給他這個身份,只是他自己總說在對付白永望時不曾盡上多少心力,過意不去,所以才趕著要暫時幫忙打理府內的事務。
  
  其實也就是虛榮心作祟而已,尤其是府內的一干人等為了方便都叫他做管家,更讓楊三樂不可支。
  
  可惜誰知道,這管家一職光鮮是光鮮,卻是份苦差事啊!
  
  「嗯哼,既然做了府裡的管家,就要有管家的樣子。這麼拖拖拉拉,若是讓外人看到,豈不是要說少爺手下的人不懂規矩?一個小小的管家還有什麼資格喊累?等回頭就攆走吧。」
  
  本來還有些想偷懶的心,但在聽到這帶著威嚴的聲音時,楊三可是實實在在打了一個寒顫。
  
  連忙起身跑到門口,看到的就是王動離去的身影。
  
  「給我吧。」
  
  擦擦額際的冷汗,楊三還是接過名帖乖乖向內苑送去。
  
  笑話,雖說累是累了一些,但是和外面顛沛流離的生活比起來,這裡的日子簡直就是天堂。有病的人才會放著好日子不過,等著被別人攆出去呢!
  
  此時的內苑卻又是一番特別的景象。
  
  「你……這就要走了嗎?」
  
  拉住依舊以一身男裝示人的朧月,楊存有些依依不捨,尤其是看見她在陽光下更添晶瑩剔透的肌膚,更增添許多惆悵。
  
  「您……莫要這樣,又不是再也見不到。杭州諸事已了,我也需要趕緊回去向皇上回稟。到時說不定還會召您論功行賞,不就又見著了?」
  
  被楊存這樣熱切的目光看著,朧月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想著或許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了,她也開始感到黯然神傷,任由楊存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自己,未曾拒絕。
  
  「可那還不知道又得需要多少時日?我想你。」
  
  楊存從來都不會吝嗇對女人說一些肉麻的話,何況他對朧月還是真心的。明明擁有尊貴的身份,卻又沒有任何架子。這個女人帶著驕傲的乖巧,就算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割捨得下吧?只是一句簡單的「我想你」就讓朧月紅了臉頰。羞澀的目光轉過對面低著頭裝聾作啞的幾人,她嬌嗔道:「這大庭廣眾之下,公爺非得要這般作賤於我嗎?若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你叫我什麼?」
  
  楊存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又若有所思道:「大庭廣眾之下?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麼了?」
  
  朧月則是一頭霧水,還想楊存怎麼突然這麼激動時,已經被他拉著往房裡走去。
  
  隱約察覺到什麼,頓時驚呼一聲就要掙扎起來,可是一個真拉一個假掙,又怎麼可能得逞?
  
  「匡當」的一聲,門被關上。隔絕眾人視線的同時,便清楚聽到房內的驚呼與哀求聲不斷,接下來的曖昧極為撩人心弦。
  
  楊三跑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兩扇緊閉的房門,想也知道現在裡面是怎樣的場景,他可沒膽前去敲門。再說此次前來拜訪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六品官員,讓他多等一會兒想來也是無妨。
  
  這麼一想,他便乖乖站在一旁等候了。
  
  房門再次被打開是一個時辰以後的事情。楊存、朧月兩人相攜而出,楊存唇角是心滿意足的笑,而朧月則是一身被滋潤之後的嬌嫩,臉紅得像是能夠滴下汁。
  
  「郡主,時間……不早了。」
  
  若這兩個人再繼續膩下去恐怕就走不了了。本著犧牲精神,朧月手下一名黑衣人還是上前進言道。
  
  果然,楊存殺人的目光立刻飛了過去。
  
  「好了,您別這樣,時間是不早了,還請公爺……」
  
  自知兩人現在這樣也確實有些過分,朧月出聲勸楊存道,哪知剛一開口就被打斷。
  
  「等等,你剛剛……叫我什麼?」
  
  吊兒啷當的樣子,滿面笑容的楊存眼中帶著威脅的調侃道。
  
  「呃……」
  
  朧月明白過來,變得更不好意思,左右看看,還是聲如細絲地喚了一句:「夫……夫君。」
  
  聲音不大,並沒有擴散開來,而且因為是站在門口的緣故,除了楊存以外,安巧她們幾個女人也聽到了,皆是一震,抖動著肩膀並將頭埋得更低。
  
  她們皆喚楊存為「爺」,可朧月喚的卻是「夫君」,這就是本質上的差別。身份地位一事確實無可奈何,除了強壓下各自心中的酸澀以外,沒有更好的選擇T.楊存卻不曾注意到別人的異樣,只將目光黏在朧月那張如花的嬌顏上,心知她非走不可,也只能勉強笑笑,出聲叮囑道:「嗯,走吧。切莫忘了我,回頭我便前來尋你。」
  
  「不會,我說過,此生都是您的人,要生死與共的。」
  
  朧月回答得很認真。
  
  因為身份一直隱匿的關係,朧月走的時候也極為低調,連正門都沒走,直接從後門離開。有老皇帝手下那一票黑衣人保護著,楊存倒也沒有多大擔憂。
  
  等目送著馬車出門,直到完全不見影子時,楊存才從後門回來。結果一踏進自己主院,就看見楊三神情攀悶地來回走動。
  
  「別忍著,茅房在那邊。」
  
  一直都隨意慣了,楊存猛然還學不會時時都要擺著架子,尤其是面對楊三這個和自己一樣沒一刻正經的同類時。
  
  看到他那般糾結,楊存拍拍肩膀留下一句,就走進書房。杭州城一役,關於林管在關鍵時刻的出手相助,金甲遊兵對普通人所造成的震撼,楊存覺得還是有必要告知楊術一聲為好,也省得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踏進去以後,才發現楊三還是跟著自己。
  
  「有事?」
  
  楊存的那句話讓楊三的臉成功進入便秘模式。知道現在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放肆的時候,楊三也不敢怠慢,上前將名帖呈過去,說道:「又有人來拜訪您了。」
  
  一提起這個,楊存還真提不起什麼興致。不過就是相互吹捧,一次沒有營養的會面而已,除了各自帶來的禮物能夠讓人心裡舒坦一點之外,那些諂媚的嘴臉還真沒辦法細觀。
  
  剛想要將名帖扔出去叫楊三自己看著辦時,心中一動,還是隨意翻開。
  
  「陳治平?」
  
  這個姓讓楊存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人是不是和陳家有關?楊三卻以為楊存是問自己關於這個人的事,眼珠一轉,便帶著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將這個人的事情娓娓道來。
  
  「這麼說,此人還是白永望那邊的?」
  
  等楊三說完了以後,楊存才出聲問道。心中已對這個人的來意有些明瞭。
  
  「是的。前一段時間,此人往白永望的知府邸中跑得很勤。」
  
  「嗯,那讓他進來吧。」
  
  既然和白永望扯上關係,這時候應該要逃命才是,還會主動來自己這裡?就算想求饒,似乎也需要一些資本吧?
  
  就看他的誠意有多少了。正直不是楊存的本性,愛恨分明的事情他也不太會做,所以現在這個有機會撈錢的時候,楊存沒有拒絕的理由。
  
  白花花的銀子啊,自己現在可是缺錢的時候,還有一大堆人等著自己養活呢,有錢不掙是傻瓜。
  
  「是。」
  
  幾乎是同一時間,楊三就明白楊存的意思,立刻三步並做兩步的去T.隨著眼前這個長著一雙倒三角小眼的男人走過長廊,穿過亭台樓閣,陳治平額間的冷汗不曾停歇過。
  
  他自己做了什麼事再清楚不過,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才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他真的不甘心就這麼失去啊!這簡直要比要了他的命還令人難以忍受。
  
  所以,他來了。儘管知道很有可能會落得被那位年輕的國公爺一腳踹飛出去的結果,卻還是來了。
  
  提起那位神秘的國公爺,就不能不想起最近時日在外面流傳關於那位公爺明察秋毫的凌厲。只是隨便想想,陳志平的雙腿就軟了。
  
  好在他還有法寶。雖說真的是窩囊了很多,但是為了權勢,他沒有什麼是不能忍受的。為了打氣,他悄悄回頭望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兩人。
  
  娉婷地扭腰擺臀,一步一行之間都是說不盡的妖嬌嫵媚,是男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看一眼就沒有不動心的可能。最後的視線掠過那兩張彷彿充滿魅惑的芙蓉臉,陳志平頓時覺得自己的信心又回來了。
  
  剛要回頭,卻一頭撞上一個不怎麼結實的後背。
  
  「到了。」
  
  楊三的聲音傳來,簡潔卻又不至於無禮呆板,將分寸拿捏得剛剛陳志平一回頭,目光就從大開的書房門溜了進去,那名長身而立的男子自然也就落入他的眼中。
  
  一襲儒裳,容顏俊朗,帶著一股貴氣的威嚴,唇角之間似笑非笑的神情突然讓他覺得似乎自己要做什麼,都處在對方的掌握下,好不容易累積起來的勇氣再次跑得無影無蹤。
  
  緊走幾步,連腳尖還沒有沾到書房門檻的邊,陳志平就「撲通」一聲跪倒,聲響極大,而且行得還是五體投地的大禮。
  
  「罪臣陳志平參見國公爺。」
  
  「嗯。」
  
  楊存的聲音倒是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在掃到跪倒之人身後時微微驚異了一下,說道:「起來吧。」
  
  「罪臣不敢,罪臣自知罪該萬死,萬不該再來污公爺的眼,可是……可是……」
  
  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出來個所以然。頭低著,整張臉面朝大地,也看不出來他是什麼表情。
  
  「既然自知罪該萬死……」
  
  楊存可沒有替他留面子,笑得冷冽:「那就應該上奏刑部自己領罰,來這裡,難不成還想要本公親自折磨你不成?」
  
  突然改變的語氣和剛才的淡然完全不同,嚇得跪在地上的人更是緊張,居然還不可抑制地抽搐起來。然後在楊存冷漠的眼中,脹紅著臉的陳志平雙眼一閉,昏倒在地。
  
  「……操!」
  
  這是楊存和楊三同時的反應。
  
  「大人……」
  
  緊跟著陳志平而來的是兩個女人,看樣子是妻室,若是妾,並沒有資格與之同行。現在眼看陳志平昏厥過去,立刻做出小鳥依人狀撲過來,啜泣出聲。
  
  「公爺,我家大人舊疾發作,能否……能否……」
  
  兩人哭得梨花帶雨,膽怯地抬頭看著楊存,欲語還休的樣子,楊存瞬間就明白這個叫陳志平的男人之所以帶自己的老婆來見他的用意。
  
  再望一眼依舊還在昏迷中的男人,楊存無聲冷笑,繼而搖頭。
  
  這個男人居然會為了所謂的前途而送上自己的老婆,就算是在這個女人如衣服的年代裡頭,難道他就沒有半點潔癖?這是一朵奇葩,鑒定完畢。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14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13
第五章 入住國公府
  
  「炎龍,去,掩護我們所有的人都退出來。」

第六章 姐妹平妻
  
  「來人,既然陳大人身體有所不適,先伺候他去休息。」
  
  反正現在是在自己的地盤,多一個房間住人也不另外收錢,無所謂。
  
  「那……就謝過公爺了。」
  
  其中看起來珠圓玉潤的那一位適時回頭,卻也不對上楊存的眼睛,只是微微低了頭,斂住眉眼道。剛剛啜泣出來的淚珠還掛在臉上,看起來別具風韻。
  
  「嗯。」
  
  楊存應了一聲,臉上笑得不動聲色,其實一雙眼早就不露痕跡地掃過對方的胸部,估計了一下那裡的份量,才說道:「也帶著夫人……們一起去休息。」
  
  「是。」
  
  做狗腿子方面,楊三向來格外在行。楊存話剛說完他就出現了,昏迷不醒的男人不予理會,只向著兩個女人一伸手,說道:「夫人們,請。」
  
  「這個……」
  
  兩人對視一眼,站起身來,抬起眼皮,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韻味齊聲道:「公爺萬安,我家大人本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與公爺商量,但是現在……現在……
  
  「妾身知曉自己乃是婦道人家,上不得檯面。可是既然我家大人……請公爺勿怪。」
  
  說著,兩人居然齊聲跪下。
  
  楊存本來心裡就有底,並未慌張,更不曾將兩人扶起,只說道:「難得兩位夫人如此為夫著想,那就……楊三,先找人帶陳大人去休息。」
  
  瞄了一眼還在地上裝死的男人,楊存不懂,親手將自己的女人送給別的男人玩弄,這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忍耐的毅力?
  
  楊三令人抬著陳志平走了,關上房門後,兩名女人才起身,相攜走到楊存面前盈盈下拜,聲音嬌柔婉轉,猶如黃鶯出谷:「妾身夏可欣,謝蔚然見過公爺,公爺萬福。」
  
  「不知兩位夫人……」
  
  楊存饒富興致地將手中的書卷放到桌面上,然後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女人,眼睛不禁一亮。好個標緻的美人!
  
  夏可欣一身紅色紗衣,雪白的肌膚在裡面若隱若現,顯得勾人奪魄,一雙鳳眼煙波流轉,紅潤的雙唇豐盈潤澤,像是邀請男人品嚐。順著往下看去那一大片滑如凝脂的肌膚,在紅色紗衣的掩映下更是讓人情不自禁。
  
  楊存只覺得自己喉頭一緊,忍不住有些心頭火起。這夏可欣盈盈跪拜之時,那柳腰纖細又軟,乳浪翻滾,豐腴的臀部微微後翹,惹得楊存險些看直了眼。
  
  如果說這夏可欣是火熱的玫瑰,那謝蔚然就是含羞帶怯的一朵素白小野花。她身穿一身白色的輕紗,與夏可欣形成強烈的對比,姿態搖曳,婀娜多姿,體態風流,自帶一股柔弱的風韻,簡直有那紅樓中黛玉的風韻,讓人忍不住擔心對她稍稍用力或許就會將她弄壞了。
  
  楊存忍不住有些看傻了眼,愣了一下,才突然回過神來,尷尬地一手握拳,放在唇邊佯裝咳嗽幾聲,然後問道:「不知兩位夫人是何人?」
  
  聽到楊存的問話,夏可欣忍不住微微掩嘴一笑,一雙眼睛煙視媚行,閃著狐媚的光彩,俯了一下身子,大開大合的衣領隨著她的動作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一對挺翹的雙乳更像是迫不及待地擠出來一般。
  
  她斂起笑意,換上一臉楚楚可憐,一雙黑黝黝的眸子幾乎要掐出水來了:「公爺,妾身是罪臣陳志平的內人……」
  
  卻說這夏可欣的聲音也如同她的人一般火熱而又柔媚,讓人恨不能將她擁在懷裡好好疼愛。光聽她的聲音,楊存的身子就忍不住酥掉一半,心中卻也有些瞭然。這陳志平倒是好大的福氣。
  
  早就聽說他有一對平妻,皆是天下難得的尤物,讓人難以取捨,各有滋味,讓男人看了就難以挪開眼睛。當初聽說的時候,楊存還不過付諸一笑,此時見到,卻不得不感慨無風不起浪。這一對璧人竟然讓陳志平得到,真是白白糟蹋了……
  
  收斂心思,楊存臉上卻是紋風不動,聲音平穩的說道:「不知兩位夫人究竟所為何來?」
  
  謝蔚然怯怯抬頭看了一眼楊存。在燭光下,楊存稜角分明的英俊臉龐越看越柔和帥氣,帶著淡淡的斯文氣息,讓她忍不住臉紅心跳。這位公爺長得可真好看。
  
  紅著臉低下頭,謝蔚然有些羞澀的開口:「公爺,妾身原知不該,但夫君犯錯實乃一時糊塗。故妾身特與姐姐前來求公爺能夠網開一面,饒夫君一條性命,權作垂憐妾身等人。」
  
  說著便要盈盈跪下,險些垂下淚來。
  
  謝蔚然的聲音卻與夏可欣截然不同。夏可欣的聲音柔美而又魅惑,是男人都會被勾的全身酥軟。而謝蔚然卻猶如小貓叫喚一般,這羞弱的聲音帶著淡淡得怯意和青澀,直搔得人心頭發癢,勾起人心裡的犯罪慾望,只恨不能就這麼不顧一切,將她扒光強佔才能甘心。
  
  楊存忍不住暗叫一聲吃不消,臉上卻紋風不動,帶著淺淺的笑意,由這兩個尤物跪了下去,正聲道:「這陳志平犯得可是死罪,兩位夫人這不是為難本公嗎?況且……」
  
  眼神一轉,突然收起笑意,楊存眼神突兀地有些鋒利刺人,淡然道:「兩位夫人又憑什麼為他求情?」
  
  夏可欣和謝蔚然暗暗相視一眼,忍不住心中一震。難道這公爺對她們倆竟然毫不心動?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夏可欣微微咬牙,大著膽子抬起頭,看著端坐在書桌前的楊存。
  
  楊存雖然臉上正色,可是這麼兩個俏佳人跪在他的面前,穿著薄到幾乎可以透視的輕紗,乳浪隨著動作翻滾,又怎會不動心?沒想到伏低做小的夏可欣竟然會抬起頭來,楊存一時不察,來不及收回自己關照著重點部位的目光,此時俊臉也忍不住一紅,有些羞郝。
  
  夏可欣察覺到楊存的目光,臉上也情不自禁的一紅,心裡卻有了一些自信。略微定了定神,咬了咬牙,夏可欣猛然站起身來,婀娜多姿地朝著楊存走了過去。
  
  隨著她的走動,紅紗飄動,香風襲來,楊存只覺得下半身驟然一緊,險些把持不住自己。而夏可欣卻是滿臉媚笑,心裡越來越有把握,一邊走,一邊刻意搖晃自己的身姿,輕輕扯了胸前的紗衣,露出大半雪白的胸脯,粉嫩的茱萸若隱若現:「公爺,妾身美嗎?」
  
  楊存看著夏可欣碩大的乳房,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到現在為止,楊存也算得上是御女無數。這夏可欣的雙乳可說是他所見過最為動人的一個。且不說無人能及的尺寸,單看那雖然大卻依舊堅挺的模樣就足以銷魂。
  
  楊存看直了眼,忍不住露出一副豬哥相,逕直點了點頭:「美、美極了……」
  
  「呵呵……」
  
  夏可欣滿意的挺了挺自己的豪乳,暗暗對依舊跪在地上,抬頭偷看兩人的謝蔚然使了個眼色,然後素白的纖細小手隔著長褲輕輕撫摸著楊存胯下巨物,一邊撫摸,一邊用舌尖輕輕掃過楊存的唇:「那麼公爺,您可滿意?」
  
  楊存終究無法再忍耐下去,將自己的腦袋埋進夏可欣的巨乳之間,感受著那對驚人的彈性和柔軟,然後發出悶悶的聲音:「自然是滿意極了……可欣這麼柔媚勾人,本公又豈會不滿意?」
  
  「公爺,您偏心……」
  
  此時謝蔚然已經走了過來,柔若無骨的小手牽著楊存的大手搖晃起來,狀似撒嬌般地細聲道:「您只偏愛姐姐,卻不看蔚然一眼,難道蔚然不美嗎?還是說……」
  
  謝蔚然有些委屈的低下頭:「公爺對蔚然不滿意?」
  
  雖說是小女兒態的撒嬌,可是謝蔚然狀似有意無意讓楊存的大手掃過自己的私處,那薄薄的輕紗哪裡擋得住肌膚的熱量?只將楊存刺激得有些渾身發顫。而謝蔚然明明做著這樣勾引的事,卻又面紅耳赤,一臉小女兒般的嬌羞狀,更讓楊存情不自禁看直了眼。
  
  楊存連忙用大手輕輕隔著紗衣摳了一下謝蔚然的私處,英俊的臉上掛著絲絲奸笑:「公爺怎會對蔚然不滿呢?」
  
  微微動了動手指,故意使壞地加強力道:「公爺喜歡你,而且喜歡得很呢……」
  
  夏可欣忍不住嗤嗤笑著,然後突然俯下身子,猛然將楊存的巨物掏了出來。才剛剛一入手,夏可欣就忍不住用另外一隻手掩住櫻紅小嘴,眼波流轉著嬌嗔看了楊存一眼,說不清是驚喜還是害怕:「公爺的男根怎麼這麼大?可真是嚇壞妾身了……」
  
  「啊呀……」
  
  謝蔚然也循聲看了過去,一看到楊存那青筋暴起,龜頭紫黑、透著光澤、又粗又壯的那話兒,忍不住也摀住櫻桃小嘴,大到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閃爍著驚歎和不敢置信:「公爺,您這男根可讓多少女人離不開呀……」
  
  「喲,咱們清純的小蔚然怎麼說話也這麼口無遮攔呢……」
  
  楊存嘴角掛著奸笑,看著被嚇壞的兩人,掐了一把謝蔚然的乳房,然後忍不住故意挺了挺碩大的男根,讓那話兒硬是隨著他的動作跳了兩下,變得越來越粗壯,然後聲音得意地說道:「爺這寶貝可是保證讓你們流連忘返,食髓知味,再也忘不了呢……」
  
  「公爺……」
  
  謝蔚然被楊存一逗,忍不住又低頭害羞起來,嬌嗔不依地叫了一聲。楊存聽著她這嬌媚入骨,甜美酥軟的聲音,頓時覺得身子酥了半邊。再加之她那眼神像是帶電似的,險些勾去他的心魂,讓楊存感到越來越渴望。
  
  而這邊的夏可欣卻明顯比謝蔚然主動得多。她伸出塗了蔻丹、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地在楊存的男根上搓了幾下,只見那根巨物彷彿根本還沒有舒展開似的,隨著她的動作越來越粗大猙獰,馬眼處竟流出絲絲條條黏稠、透明、黏在一起的曖昧絲線。
  
  「啊……公爺,您這龍根怎麼還會吐出這些黏液……」
  
  夏可欣更是怔忡而又好奇地瞧著,然後忍不住伸出染著紅色蔻丹的食指微微在馬眼上點了幾下,動作輕盈地帶起幾根黏絲。
  
  楊存只覺得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在自己的馬眼上若即若離,忍不住舒服的呻吟一聲,連忙伸手過去輕輕撫摸一下夏可欣的巨乳,使壞的用力捏了一下,奸笑道:「還不是你這個小妖精挑逗得爺有些受不了?」
  
  夏可欣和謝蔚然忍不住嗤嗤笑了,然後相互使了一個眼色。夏可欣雙手握住楊存的男根,然後任由謝蔚然將自己的紅紗褪去,底下的身子竟然什麼都沒穿。這夏可欣的身材豐腴了一些,她的胸脯大到難以掌握,挺翹的屁股卻也比一般女人肥美了一些。
  
  平坦的小腹上確實沒有一絲贅肉,那對巨大的豪乳上,一對乳頭呈現淡淡的褐色,神秘的倒三角地帶,那片黑色叢林顯然經過細心的修剪,顯得整齊而又誘人。她躬下身來,露出彷彿有些透明的淡褐色美鮑,像是邀請別人的品嚐似的。
  
  楊存忍不住伸手過去在夏可欣的下體掏了一把,然後抬起手來在夏可欣的面前將手指撐開,只見這雙手之間撐出細長的透明絲線,曖昧得讓人臉紅心跳,難以自拔。夏可欣忍不住輕輕呻吟一聲,楊存笑道:「可欣甜心,這可是你所說的黏液嗎?」
  
  即使是如夏可欣一般大膽的尤物,此時也忍不住紅起臉來,低垂著頭,忍不住輕輕槌了一把楊存的肩膀,像是埋怨又像撒嬌:「公爺,你討厭……」
  
  楊存忍不住哈哈大笑,扶著夏可欣的肩膀,兀自將修長的中指遞進那緊致的神秘之處,狠狠地抽插幾下。
  
  夏可欣忍不住呻吟幾聲,底下的淫水卻流得越來越多,強烈的空虛感讓她極度渴望被填滿。於是情不自禁地望著楊存,眼神裡帶著勾人的媚意,柔聲道:「公爺,您怎麼能這麼壞……」
  
  楊存笑而不答,只是抽出手來,停止動作,完全不管夏可欣慾求不滿而幽怨的眼神,轉而探進謝蔚然的衣襟,撫摸起謝蔚然的酥胸。謝蔚然的乳房雖不及夏可欣的巨大,然而勝在堅挺,柔若凝脂,卻又彈性出眾,讓人忍不住產生蹂躪的這真是一對尤物!楊存忍不住在心裡輕歎。夏可欣的鮑魚和乳頭都有如淡褐色的琥珀,雖然看得出經過人事,卻並未讓他心生不適。楊存不禁滿意的點點頭,暗暗思忖:不知道將謝蔚然扒光之後又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但夏可欣卻由不得他這麼胡思亂想,那勾人的眼眸看著他,突然咯咯一笑,低頭卻將楊存那昂然的巨物納入她雙乳之間深遂的乳溝裡,用力地托住自己巨大的雙峰,夏可欣柔聲道:「公爺,讓妾身服侍你吧……」
  
  然後便用雙乳夾著那巨大的男根,上上下下地套弄起來。
  
  楊存雖說御女無數,然而這般享受確是頭一遭。且不說能這樣做的乳房尺寸已是少見,如同夏可欣這般彷彿就是為了勾引男人而生的淫娃已經十分難尋。
  
  楊存遂閉上眼,感受著夏可欣的服侍,只覺得胯下的盎然被一片柔軟溫熱所包覆,而那碩大的龜頭卻又突然被一片溫熱包裹著。楊存忍不住睜開眼來,卻發現自己的龜頭正被夏可欣用櫻桃小嘴含著上下套弄,不時吞吐出來,用丁香小舌舔一下。
  
  楊存忍不住再度閉上眼睛,全身感受著被夏可欣服侍所帶來的快感。就在這個時候,謝蔚然也驟然跪了下來,然後用那雙嬌俏白嫩的小手輕輕撫摸著楊存的精囊,不時伸出丁香小舌舔一下。
  
  看到這般服侍的兩個人,楊存只覺得心頭生火,慾火上湧,那根盎然巨物竟然硬生生又增大一分。夏可欣忍不住驚呼了一聲。這楊存的尺寸本來就夠驚人了,這會兒竟然還在長大,也不知道自己和謝蔚然能不能夠應付得過來。今日假如不能夠讓這個祖宗順心,恐怕之前所做的努力也都白費了。
  
  想到這些,夏可欣連忙更加賣力的套弄起來,只求讓這一雙巨乳替她的小穴分擔一下負擔。否則只怕被這楊存捅爛了,也不能夠徹底滿足他。
  
  在夏可欣和謝蔚然賣力的雙重作用下,楊存也不存心欺負兩人,隨著一陣舒暢,一股滾燙的精液噴湧出來,滿滿的射了夏可欣一臉,乳房上也都被乳白色的液體佈滿,顯得越來越嬌俏動人。
  
  而夏可欣竟然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然後用食指挖起那些乳白色的精液,如同吸吮乳頭一般將手上的液體全部吸食乾淨。一邊吞嚥著,夏可欣還一邊嬌笑道:「公爺,您這些萬子千孫味道可是真的很棒呢……」
  
  看到夏可欣這誘人的模樣,楊存忍不住心底裡再度一動,伸手掐了一把她的巨乳,笑道:「你這個小淫娃怎麼這麼放蕩?」
  
  夏可欣嬌嗔的白了他一眼,將臉上的精液悉數擦去,一邊擦,一邊柔媚地說道:「公爺,你們男人怎麼都這麼討厭,一邊喜歡人家放蕩淫亂,一邊卻又問人家為何這麼放蕩。您何必管為何,只管享受還不成嗎?」
  
  說罷,嘟著嘴,似乎是有些惱怒,微微側過身委屈道:「還是公爺覺得以妾身這般放蕩的性子不配伺候公爺?」
  
  「自然不是。」
  
  楊存見到佳人有些惱了,急忙一手一個握住夏可欣的巨乳,搖晃著擠壓變形:「小娘子可切莫生爺的氣,爺不過是隨口一問,還不是因為愛煞了你這直率的性子嗎?」
  
  夏可欣這才轉過身來破涕為笑,然後槌著楊存胸口不依道:「公爺壞死了,就這樣逗弄人家。」
  
  卻說夏可欣這時候全身赤裸,撲在楊存懷裡,楊存頓時覺得香玉滿懷,觸手之處滑嫩細幼,當真是讓人怎麼愛也不夠。
  
  那根原本就來不及疲g男根頓時又硬了起來,大有誓不罷休的氣勢。楊存有些沉不住氣,拉著懷裡赤裸的夏可欣就要往那男根上去,恨不得現在立刻進入那美麗的洞穴在裡搗弄翻騰,讓夏可欣欲仙欲死。
  
  然而夏可欣卻急忙阻止楊存的動作,嬌俏的食指一伸,點了點旁邊有些臉色發窘的謝蔚然,嗲聲道:「公爺,暫且不急嘛……且讓妾身的妹妹再服侍公爺一遭,讓公爺好好享受一下吧。」
  
  楊存倒是好奇兩人有些什麼奇招,遂也就放下夏可欣,雙眼打量著依舊穿著一身白色紗衣、有些清麗脫俗、病態嬌柔的謝蔚然。
  
  謝蔚然臉上微微一紅,忍不住抬眼嬌嗔了夏可欣一眼,然後低下頭微微露齒一笑,輕聲道:「公爺,妾身來伺候您。」
  
  說完,就低下頭含住楊存巨大的男根。
  
  楊存忍不住有些詫異。這男根剛剛射過,此時上面還沾染著白色液體,謝蔚然竟然毫不在意,低頭就將其含入口中。
  
  謝蔚然一邊細細吸吮著口中的巨物,一邊臉紅心跳的偷窺楊存的表情,看到楊存一臉享受,心中也就越來越大膽,舔乾淨表面的乳白色液體,開始試探著將楊存的男根悉數納入口中。
  
  然而才剛剛納入一半,卻頂到喉頭處,謝蔚然不禁駭然。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男根,這次的竟讓她難以容納。她有些不服輸地繼續推進著,傾盡全力將楊存的巨物悉數吞入口中,嗓子裡竟似乎也被開闢出一條道路。
  
  楊存卻忍不住舒服地呻吟出聲,輕聲喘息道:「哎呀呀,小娘子,你可真是太會吸了……爺讓你吸得簡直就是飄飄欲仙、欲仙欲死了……」
  
  聽到楊存的讚揚,謝蔚然彷彿受到鼓勵,開始用手搓揉著精囊,用嘴巴上下套弄起來。一邊套弄,還一邊不停用舌頭掃過馬眼,似乎要用舌頭硬生生將那裡頂開才算數。
  
  抓緊夏可欣胸前兩個巨大的乳房,楊存埋首其間,一邊搓揉一邊磨蹭著,感受著胯下巨物傳來的美妙感覺,幾乎要呻吟出聲。
  
  經過謝蔚然的一番賣力,楊存終於再也忍不住,猛然站起身來扶著謝蔚然的腦袋大力的抽插著,完全不顧謝蔚然是否承受得了自己的巨物。由於動作過於急促和猛烈,謝蔚然的牙齒有幾次都不經意掃過楊存的昂然大物,帶來絲絲疼痛感,然而這非但沒有阻止楊存的動作,反而讓楊存更加瘋狂。
  
  這樣的快感中夾帶著絲絲的疼痛,讓楊存簡直就要升天了,下半身終於忍不住一緊,濃厚黏稠的白色濁液全都噴灑到謝蔚然的喉嚨裡。而謝蔚然也配合的努力吞嚥著,彷彿生怕浪費了一絲一毫。
  
  看著貌似清純脫俗、害羞懵懂的謝蔚然努力吞嚥自己精液的模樣,楊存不僅覺得不夠,反而越來越覺得下半身越來越緊。他忍不住一把撕開謝蔚然身上的紗衣。
  
  這謝蔚然卻又與夏可欣大大不同。她的乳尖竟然還是粉紅色,彷彿是尚未經過開採的少女,身體散發著陣陣體香。她的胸部不大,形狀卻分外可愛,而且手感之好,簡直就是惹人蹂躪。
  
  向下看去,她的小腹沒有一絲贅肉,那神秘的三角地帶……楊存情不自禁地睜大眼睛,那裡竟然連一根毛都沒有!白虎!楊存忍不住伸出手細細摸索著那一片無毛之地,笑問謝蔚然道:「小娘子這是特意將毛剃了嗎?」
  
  謝蔚然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一邊「嗯嗯、啊啊」地呻吟著,一邊柔媚地低聲道:「嗯,公爺……妾身是天生無毛……並不是刻意剃去。」
  
  天生白虎!楊存頓時有撿到寶貝的感覺,連忙將謝蔚然抱到書桌上,然後用力掰開她的大腿,直接向那私處望去。
  
  「哎呀!」
  
  私處驟然暴露在外,謝蔚然臉色一紅,驚叫一聲,慌忙用素白的小手擋住私處,有些羞赧地說道:「公爺,您這是做什麼?」
  
  楊存露出了一臉痞笑,淡聲道:「爺不過是想看看蔚然的小鮑魚到底長成什麼模樣,難道蔚然不肯嗎?」
  
  一邊說,一邊空出一隻手,輕輕摸索著那片純白無毛之地。
  
  謝蔚然微微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大大打開雙腿,抽回手摀住自己嫣紅的臉,任由楊存隨意觀看那私密之處。
  
  而楊存看著謝蔚然的白虎,忍不住嘖嘖稱奇。那裡當真是連一根毛都沒有,白嫩的肌膚包裹著小小的粉紅嘴唇,倘若不是知道謝蔚然是陳志平的平妻,楊存恐怕會誤以為她是一個黃花閨女。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15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14
第六章 姐妹平妻
  
  「來人,既然陳大人身體有所不適,先伺候他去休息。」

第七章 求放過
  
  這邊楊存猶自觀賞得嘖嘖稱奇,另一邊的謝蔚然卻已經有些動情。想到自己的私密之處竟然就這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一個陌生男子的視線下,她的心裡又是嬌羞又是剌激,情不自禁的覺得下半身一陣潮濕,一股熱浪噴湧而出。
  
  看到那粉紅色花瓣上的蜜露,楊存忍不住伸出食指輕輕在其中捅了幾下,一邊捅還一邊笑道:「看不出小蔚然竟然這麼熱情,竟然這麼輕易就濕了。」
  
  「公爺……」
  
  情動的謝蔚然,本來就有些嬌柔婉轉的聲音更是猶如小貓叫春般的搔的人心底發癢。尚未得到發洩的楊存頓時只覺得男根上的火焰驟然擴大,猛然擴展到全身,讓他的理智全部都被焚燒乾淨。
  
  然而縱然已經急不可待,看著離自己這麼近的乳房,他嚥了一下口水,卻並不急於行事。楊存先舉起謝蔚然一隻素白的小手緩緩地啃噬親吻著,繼而又將她猶如削蔥的手指緩緩地放在口中吸吮,舌尖順著指紋緩緩地移動。
  
  謝蔚然只覺得一種莫名的舒適感從楊存親吻的指尖擴散開來,她忍不住輕輕地呻吟一聲,閉上眼睛,享受著楊存的愛撫和親吻。
  
  楊存火熱而又溫柔地舔著謝蔚然的耳朵、鼻子、眼睛、香腮,最後才終於吻上那粉嫩的紅唇。一如預料的柔軟和甜美,楊存情不自禁的輕舔慢吻著她那性感的嘴唇,然後趁機將她的丁香小舌吸了出來,彷彿要嚥下去一般。
  
  兩人的舌頭糾纏著,從一個人的口腔到另一個人的口腔。謝蔚然口中的唾液全被楊存吸了過來,然後又餵了過去,讓她悉數吞嚥下去。
  
  在楊存高超的吻技下,謝蔚然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忍不住抬起猶如藕節般的手臂環繞在楊存的脖子上,高聳的胸脯緊緊貼近楊存堅實有力的胸膛。
  
  楊存自然看得出來,謝蔚然已經完全動情了。他邊吻,邊伸手隔著她薄薄的小肚兜搓揉起謝蔚然挺翹的雙乳,還隔著一層絲綢肚兜,可是楊存卻能夠明顯感覺到她的乳房是多麼的堅挺和溫暖。
  
  楊存有技巧地從乳房的底部開始漸漸向乳尖揉捏過去,然後用他的手指輕輕捻動那兩個鮮紅的茱萸。是女人都會喜歡在房事之前溫柔的前戲,謝蔚然自然也是打從心底喜歡。
  
  況且第一次被一個英俊帥氣的陌生男人這麼溫柔細緻地搓揉著自己的乳房,謝蔚然心底裡那股慾火越燒越旺,她突然無比期待楊存能夠扯下她的肚兜,直接將她的豐盈握在手中任意玩弄,希望能感受到他火熱的熱情。
  
  終究,慾望戰勝理智。從進門開始一直很羞澀的謝蔚然終於放下羞怯,不顧一切地自行動手拆去小小的肚兜,失去阻隔的一對堅挺的乳房猛然彈了出來。謝蔚然的乳房雪白細膩,是規則的圓形,摸起來光滑有彈性,並且毫無瑕疵。
  
  雖然說成親已久,然而她的乳頭卻依舊如同少女一般泛著粉嫩的光澤,更是分外誘人。謝蔚然有些害羞的看著楊存直視著她雙乳的目光,忍不住故意將自己的胸部往上一挺,示意楊存給予她愛撫。
  
  楊存自然也毫不客氣,小心的用雙手捧起其中一個沉甸甸的乳房,然後猛然將火熱的唇舌附在乳頭上,先輕後重地吸吮著那猶如花生米一般大小的乳頭,偶爾使壞的輕輕用牙尖咬一下那鮮紅的茱萸,然後猛然一吸,引起謝蔚然的戰慄。那鮮紅的茱奧也忍不住挑逗,慢慢的變得堅硬起來。
  
  楊存脫掉自己的長衫和長褲,只著褻褲向桌子上望去,謝蔚然此時正粉面緋紅,帶著羞澀的表情看著他,長長的黑色長髮鋪在書桌上,彷彿是黑亮的綢緞。
  
  一對挺翹的嬌乳並沒有因為她的躺姿而變形,兩粒粉紅色的乳頭仍舊驕傲的挺立著,平坦到沒有一絲一毫贅肉的小腹和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更是顯得她臀部又圓又大,兩條雪白的大腿羞潔的交叉著。
  
  謝蔚然微微沉吟一下,突然調皮的眨眨眼睛,然後用潔白好看的小腳丫隔著敦褲撩弄著楊存已經鼓脹的陰莖,楊存略微低下身來,仔細的看著面前謝蔚然的白虎,臉上露出欣賞的光芒。
  
  位於謝蔚然陰阜中間那條白白胖胖的肉縫不斷有淫水流出來,她的大陰唇稍微厚了一點,是稍深的粉紅色,小陰唇則是淺淺的粉紅色。小陰唇還向兩邊翻著,能夠清楚看到頂端有一顆小陰蒂探出半個頭來。
  
  楊存低頭看著這彷彿處子一般嬌嫩的白虎,忍不住低下頭來親吻這條小肉縫,隨著一陣細密的親舔,楊存的舌頭也進一步滑入謝蔚然的陰道裡頭。
  
  謝蔚然還是第——次被一個男人舔自己的小肉縫,忍不住全身發顫。她的陰部非常敏感,在楊存嫻熟的舌功下,隨著一舔一吸的節奏,她情不自禁高亢的尖叫了一聲,被楊存送到愉悅的高潮。
  
  謝蔚然的下體流出一股接著一股的淫液,她努力搖晃自己雪白而又豐滿的臀部,以方便自己的肉縫能更進一步貼近楊存的唇舌。楊存發覺謝蔚然的動作,忍不住微微一笑,抬頭笑道:「蔚然進門時那麼羞澀,沒想到在床笫之間卻是這般輕浮……」
  
  而楊存這一抬頭,卻發現謝蔚然滿臉紅潮一片,媚眼如絲。她一雙素白的嬌嫩小手在她自己堅挺的的乳房上搓揉著,那對雪白的乳房竟然被她搓揉的有些紅腫發脹,然而謝蔚然卻一無所覺,反而興奮得渾身香汗淋漓。
  
  楊存看到謝蔚然如此放蕩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呆滯,只覺得勾人無比。而已經意識一片模糊的謝蔚然驟然聽到楊存的問話,忍不住迷迷糊糊地回答道:「嗯……公爺只是沒有發現,妾身本來就是個蕩女……」
  
  一聽這話,楊存哪裡還夠忍得住,連忙提槍上陣,將自己粗大的陰莖一股腦的塞進謝蔚然依舊水淋淋的小肉縫中。接著楊存又將男根抽出來大半截,然後用充血到青筋暴露的龜頭,緩緩磨蹭著謝蔚然稍稍腫起的陰蒂。
  
  最為敏感的地方被楊存這樣對待,謝蔚然哪還忍得住,拋卻剛進來時那副羞怯嬌弱的模樣,謝蔚然情不自禁的開始淫聲浪叫,猶如瘋狂的淫娃兒。謝蔚然的模樣越來越勾人,她忍不住尖叫呻吟著:「國公大人。您讓妾身實在太舒服了……國公大人您太會弄了。」
  
  聽到謝蔚然勾魂奪魄的叫聲,低著頭看到她的一雙酥胸伴隨著動作運動,楊存也感到有些受不了。他挺身猛然將自己的陰莖深深插入謝蔚然的身子裡,一邊一聲低吼喊了出來。
  
  楊存只覺得自己的分身被謝蔚然的下半身包覆得滴水不漏,溫熱而又舒適,謝蔚然也感受到被塞得滿滿的充實感。謝蔚然從來沒有發現,男人的那話兒竟然可以戳進身體裡那麼深的位置。
  
  謝蔚然發現,楊存的陰囊開始隨著他的動作擊打在她的私處,彷彿遊戲一般。而楊存也刻意讓男根上都沾滿謝蔚然的淫液。然後他猛然抬起謝蔚然的臀部大力的挺動著,而謝蔚然也彷彿像是失去意識一般,平靜而又瘋狂的搖動著自己肥碩的屁股,配合著楊存的動作。
  
  謝蔚然的大腿盤在楊存的腰間,兩個人彷彿配合已久,熟練極了。在兩個人極具默契的動作下,楊存一鼓作氣,快速的抽插將近一百多下,伴隨著「噗嗤噗嗤」和「啪啪啪啪」的聲響,謝蔚然只覺得她的深處一麻,忍不住高聲大喊:「公爺、公爺,妾身來了!妾身要洩了啊……」
  
  一邊說著,一陣瘋狂的黏液衝到楊存的龜頭上,楊存的龜頭一熱,頓時受不了刺激,火熱的生命精華就此射了出去。
  
  火熱的精華結結實實打在謝蔚然的花心上,謝蔚然被燙得一個哆嗦,忍不住高叫一聲:「公爺,你讓妾身太舒服了……」
  
  然後全身抽搐,軟綿綿的躺在書桌上。
  
  倒是這時候,身邊突然傳來呻吟聲:「公爺,您實在太棒了、太會弄了啊……」
  
  楊存聞言轉身,看到面前激情的一幕,卻忍不住又血脈賁張。原來是因為楊存正在跟謝蔚然激情碰撞的時候,夏可欣耐不住寂寞,竟然坐在楊存的椅子上開始自己幫自己用手解決。
  
  夏可欣此時正微微合上了眼,身體後靠,半躺在木質的椅子上,塗著鮮紅蔻丹的手,一隻手盡力搓揉著她的豪乳,將其搓揉變形,另一隻則探入到漆黑的森林深處,不斷地進進出出。隨著手指的動作,她的口中正溢出陣陣呻吟。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看她,夏可欣情不自禁的睜開眼睛。一臉潮紅的她此時滿臉都是情慾的氣息,眼睛水汪汪的閃爍著渴望,紅潤豐盈的小嘴一嘟,鮮紅的舌頭淡淡掃過紅唇,誘人的要命。
  
  楊存只覺得下半身還沒有來得及疲軟,就立刻伸直站立著,對這樣騷浪不已的夏可欣點頭致敬。夏可欣看到楊存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臉上不禁一紅。
  
  然而她不但沒有收斂動作,反而把雙腿張得更開,擱置在椅子上,將她的整個私處都展露在楊存面前,而她卻紅著臉頰,繼續用手在那片神秘花園中抽送著。
  
  從楊存的角度看過去,夏可欣一絲不掛的半躺在椅子上,媚眼如絲地看著他,臉頰紅潤,嘴唇晶亮,無一不誘惑著他。而她雪白的肌膚及她那塗著紅色蔻丹的指甲分外顯眼,更讓楊存忍不住血脈噴張。
  
  順著平坦的小腹向下,那神秘三角地帶的黑森林明顯經過精心修剪,顯得格外整齊而迷人。而指甲鮮紅的手指在裡面進進出出,直勾得楊存心裡發癢。
  
  夏可欣眼神微微一轉,掃過楊存的臉,彷彿是發出無聲的邀請。楊存忍不住上前一步,卻並不與她交合,反而將一根食指放在夏可欣的陰蒂上,臉上帶著邪肆的笑容:「可欣,你這是做什麼?」
  
  「嗯?」
  
  夏可欣迷濛的睜開眼睛,看著面前楊存的俊臉,終究還是有些羞臊地轉頭道:「可欣、可欣沒有在做什麼……」
  
  「可欣不乖哦……」
  
  楊存顯然動了逗弄的心思,他故意將那陰蒂來回撥弄著,看著夏可欣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地呻吟尖叫,然後驟然停住,按住那顆小小的花生米笑道:「可欣不說實話,那爺就停下來囉……」
  
  「啊……不、不要公爺……不要停……」
  
  本來舒服到極致的時候楊存卻突然停下,夏可欣險些哭出聲來,忍不住苦苦哀求著:「公爺,求您了。妾身想要,求公爺不要停……」
  
  「那你說,你在做什麼啊,可欣?」
  
  楊存本著戲弄的心思,臉上帶著奸笑,硬是要逼夏可欣說出實情:「乖,你說出來,說了,公爺就給你更好、更舒服的。」
  
  「可欣、可欣……」
  
  夏可欣有些害羞的扭頭,可是下體的空虛實在太令人難受,她終究忍不住,輕聲說道:「可欣在摳自己的下面……」
  
  「可欣聲音這麼小,爺聽不清楚啊……」
  
  楊存臉上帶著奸笑,看著夏可欣放浪的樣子,心裡越來越開心,手上緩緩地動作著,不時用食指按一下那顆小小的陰蒂,引起夏可欣一陣陣顛僳。
  
  「可欣在摳自己的下面……」
  
  情慾戰勝理智,對於充實的強烈渴望,讓夏可欣忘記羞恥,大聲喊了出來:「爺,求求你,求求你要了可欣吧……」
  
  「下面,下面是哪裡啊?」
  
  楊存卻不肯輕易放過她,將自己的陽具在夏可欣小肉縫的門外磨蹭著,用龜頭掀起小陰唇,然後緩緩進入半個龜頭,蹭了蹭陰蒂,卻又猛然抽出來,看著夏可欣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笑得更是歡愉。
  
  「下面……下面就是可欣的小穴……」
  
  夏可欣終究忍不住,下體傳來的陣陣酥麻和空虛感已經完全虜獲她的神智,她忍不住大喊,說出極端下流的話:「可欣剛剛在摳自己的小穴,公爺,求您不要折磨可欣了,給可欣吧……」
  
  「可欣想要什麼啊?」
  
  楊存滿意的一笑,夏可欣說出這麼淫蕩的話來讓他忍不住心底裡一熱,那根陽具又大了幾分,他的心頭忍不住想聽到更多這樣的話,於是將龜頭緩緩推進夏可欣的肉縫裡,哄道:「可欣乖,老老實實說給公爺聽,公爺會滿足你的。」
  
  「是……可欣想要公爺的大陽具,可欣想讓陽具進入可欣的小肉縫……」
  
  可欣近乎顫抖著大聲回答道,一邊回答,心底卻又因為自己說出這樣淫穢下流的話而刺激莫名,帶著淡淡的羞恥感,夏可欣忍不住大聲的配合著楊存喊了起來。
  
  「這才乖。」
  
  獎勵性的親吻一下夏可欣的臉蛋,楊存猛然挺腰,就將男根透過夏可欣自己用手解決時的淫水潤滑,悉數沒入夏可欣的叢林裡,一邊進去還一邊奸笑著,輕聲道:「可欣還真是放蕩啊……自己用指頭撫慰自己,竟然還流出這麼多的水,可欣是不是個小淫娃?」
  
  「唔,嗯……」
  
  得到楊存男根的撫慰,夏可欣的理智和羞恥心完全飛到天外,只知道拚命地扭腰配合楊存的動作,大聲回應著楊存的羞辱:「是,公爺說得對……可欣就是一個淫娃蕩婦……可欣最喜歡的就是男根進入到可欣身體裡的感覺了……」
  
  聽到夏可欣自覺自發的淫言穢語,楊存感到滿意極了,心頭一陣激動,他忍不住加快抽插的速度,一邊快速的扭動,一邊還不忘繼續用語言刺激夏可欣:「可欣,告訴公爺,你的夫君陳志平可曾這樣與你做過?」
  
  夏可欣聽到楊存提到陳志平,頓時羞意上頭,扭過頭去,想拒絕楊存的問話。可是楊存顯然不想這麼放過她。他狠狠向前一挺,懲罰性的將男根盡數沒入,聲音帶著威脅道:「可欣,你不乖哦……」
  
  夏可欣驟然遭受猛烈的一擊,說不清到底是舒服到了極致還是難受,竟然開始低聲啜泣起來,一邊低聲哭著,一邊回應著楊存的問話:「公爺,嗚嗚……你頂到可欣的花心了……你弄得可欣好舒服。」
  
  然而楊存卻猛然收住攻勢,一動不動,甚至還隱隱有要抽出男根的趨勢:「可欣不乖,公爺的問話你都不回答。」
  
  「公爺,不要停,不要停啊……」
  
  夏可欣美艷的小臉哭得梨花帶雨,一邊哭,還一邊聳動著自己肥碩的臀部,想要楊存給她更多一些:「可欣說,可欣說……可欣的夫君也曾經像公爺一樣,在書房的椅子上要了可欣……」
  
  「哦?他都是怎麼做的?是不是這樣?」
  
  楊存也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夏可欣說她與她夫君陳志平之間的房事,他竟然感到格外興奮,興致也變得空前高漲。他忍不住加大抽送力道,一邊抽送還一邊問道:「說,他跟公爺哪個厲害?」
  
  「是的,是的……他也像公爺一樣上了_欣。」
  
  夏可欣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努力回應楊存,一邊低低哭著,一邊大聲叫著一些淫穢下流的話:「夫君才沒有公爺厲害,夫君的陽具沒有公爺的大,公爺的一下就能頂到可欣的花心……弄得可欣好舒服。」
  
  楊存只覺得自己越來越興奮,看著還在低聲哭泣的夏可欣,忍不住一把抓住她胸前活蹦亂跳的一對巨乳,一邊用力搓揉變形,一邊詢問道:「可欣不舒服嗎?為什麼要哭?」
  
  「啊……可欣太舒服了……」
  
  夏可欣一邊低聲抽泣著,一邊卻又極其挑逗的大聲叫著,彷彿唯恐不能讓其他人聽到似的:「可欣只要特別高興和舒服的時候就會哭……可欣被公爺弄得太舒服了……」
  
  楊存更用力地抽送著,一邊抽送,一邊還不忘羞辱夏可欣:「被別的男人上還會舒服到哭,你說你是不是淫蕩啊……」
  
  「是,可欣是淫娃蕩婦,可欣不守婦道,偷男人還偷到開心得哭了……」
  
  夏可欣大聲的叫著,肥碩的美臀不斷靠近楊存的巨根,像是怎麼要都不夠似的。
  
  楊存加快速度,一邊極盡能力地抽插,一邊用手撫摸著夏可欣的陰蒂。在這雙重刺激下,夏可欣高叫一聲:「啊……公爺,我不行了,我要去了!」
  
  然後便全身一顫,洩了身子。
  
  楊存抽出自己的巨根,一張俊臉上都是邪笑:「可欣,這可不行哦……爺還沒有盡興呢……你要怎麼補償爺?」
  
  「公爺……」
  
  夏可欣柔媚一笑,一雙眼睛彷彿勾人的狐狸,她嬌滴滴的將眼角的淚痕拭去,嫣然一笑道:「可欣人是你的了,您要怎麼處置,可欣還不是悉聽尊便?」
  
  看到夏可欣任君採擷的模樣,楊存忍不住心神一蕩,猛然伸手抓住她難以掌握的豪乳,歎了一聲:「你這個欠男人操的小騷貨。」
  
  然後便盡情玩弄著夏可欣那高高隆起的雙乳,愛不釋手地撫摸著。
  
  夏可欣不但沒有害羞,反而極其自豪將自己的雙乳挺到楊存面前,眼波裡流轉著淡淡的嫵媚:「可欣就是欠男人操,公爺怎麼還不上呢?」
  
  楊存微微一笑,卻也不跟她計較。聞著夏可欣身上獨有的醉人體香,楊存順著她的脖頸一路向下吻過去,直到她那高聳傲人的乳房才停了下來。楊存盡情把玩這對世間少有的豪乳,在上面極盡所能的又舔又咬。
  
  發覺夏可欣的乳頭又開始變得,挺立,楊存忍不住奸笑一聲,猛然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夏可欣忍不住輕輕「呀」了一聲,身子微微顫抖著,說不清是痛苦還是愉悅。對著豪乳玩了幾分鐘之後,楊存終於放開那對誘人的巨大乳房,將頭埋到夏可欣的雙腿之間。
  
  剛剛歡好流出來的淫液還沒有乾透,楊存用手摸了一把,潮濕的膩人。他忍不住掏了一些淫液,然後輕輕塗抹在夏可欣的紅唇上,將她的紅唇塗抹得更加誘人光亮。
  
  夏可欣癡癡笑著,伸出鮮紅的小舌頭,舌尖緩緩地掃過嘴唇,將唇上的淫液全部吸食乾淨,然後抬起頭,將仍舊停留在自己面前楊存的手含在嘴裡。舌尖在指頭上遊走,夏可欣努力將楊存受傷的淫液全部吸食乾淨,而楊存樂見其成,感受著香軟濕滑的小舌頭為他的手指服務。
  
  等到夏可欣終於將所有的淫液都吃乾淨,突然含住楊存的食指,賣力吸吮舔舐著。楊存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只覺得連心臟都跟著顫動。他忍不住捏了一把夏可欣的豪乳:「你這個小妖精,故意的是不是?」
  
  「公爺,小騷貨又欠操了,您怎麼還不快來呢……」
  
  夏可欣半坐半躺,極具誘惑的看著楊存,說出十分下流的話。
  
  楊存邪邪一笑,摸了摸夏可欣的臉蛋:「待會兒還有操到讓你求饒的時候,現在先別急。」
  
  說罷蹲下身來,狀似要細細觀察夏可欣的下陰。
  
  夏可欣極其配合地將一雙潔白如玉的美腿分開,露出自己的陰部。她還主動弓起大腿,好讓她的肉縫和小穴能完全展露在楊存面前。
  
  楊存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細細打量著夏可欣的陰部。柔軟黑亮的陰毛捲曲覆蓋在夏可欣鼓鼓的陰阜上,整齊排列的樣子可愛極了。至於那條褐色的小肉縫,其間早就已經濕答答的難以乾燥,中間小穴的位置由於剛剛激烈的性事還開著小口,沒有閉合。
  
  而那兩片淺褐色的大陰唇已經朝兩邊分開,像是如同邀請一樣的打開大門。而那小到猶如花生米的陰蒂更是在不知不覺間從那小小的包皮中探出頭來,像是一顆鮮艷欲滴的小石榴,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楊存忍不住湊上前去,用舌尖挑逗著那小小的陰蒂,繼而吸吮著那大大的陰唇,像是吸吮母親的乳房一般,不斷吞吐著。偶爾舌頭還不斷向前探頭,進入到夏可欣的陰道中。
  
  連續的舔弄和調戲讓夏可欣忍不住呻吟不止,難以控制從自己嘴巴裡發出的音符:「嗯……啊……公爺……您弄得可欣太舒服了……」
  
  夏可欣的陰道裡彷彿發了大洪水一般,大量的淫水不聽使喚的滲了出來。而楊存靈活的大舌頭還繼續在她的陰唇上移動吸吮,嘖嘖有聲,還不時地吸吮著已經有些充血發脹的陰蒂,引起夏可欣一陣陣戰慄。
  
  「啊……公爺……」
  
  夏可欣的呻吟聲越來越大,兩條白嫩細長的大腿緊緊地夾住楊存的腦袋,拚命想要更多。
  
  楊存見挑逗的已經差不多了。遂站起身來,將他堅硬難以軟化的陰莖抵在夏可欣淫水氾濫成災的小穴狂摳,奸笑著道:「可欣,求爺,你求爺就進去。」
  
  「公爺,求您,求您了……」
  
  這次不需要楊存刻意挑逗,也知道楊存到底想聽到什麼:「公爺,求您用您的大陽具操可欣的小穴吧……求求您……」
  
  滿意的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楊存相當配合的挺腰,粗大腫脹的陽具就「滋嚕」一聲滑進夏可欣的陰道深處。夏可欣情不自禁的大叫一聲,伴隨著楊存舒服的呻吟,只覺得楊存那根巨大的陽具,幾乎每一下都狠狠撞擊在她的花心以及她的子宮口上。
  
  楊存用他那粗大而且極長的陰莖在夏可欣的陰道裡緩緩抽動著,碩大的龜頭刮得夏可欣兩壁的嫩肉又酸又癢。而緊密包圍的感覺卻讓楊存欲罷不能:「小騷貨,你這麼騷,怎麼你的小穴還是這麼緊……」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15
暗藏殺機 發表於 2015-7-15 17:15
第七章 求放過
  
  這邊楊存猶自觀賞得嘖嘖稱奇,另一邊的謝蔚然卻已經有些動情。想到自己的私密之 ...

第八章 龍戲雙鳳
  
  「嗯……才不是可欣緊,明明是公爺的陽具太大了。」
  
  說著,夏可欣不斷用她的大腿盤在楊存的腰間,好讓他繼續用力,能更深入地插進去。而她的身子也不停的抖動,用力的向前,讓陰道隨著陰莖的節拍向上猛頂應和著楊存,彷彿唯有這樣激烈的碰撞才能緩和騷癢難耐的感覺。
  
  楊存一插就是幾十下,夏可欣卻把自己累得香汗淋漓,嬌喘吁吁。楊存看到這樣的夏可欣,在情不自禁下,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嬌嫩的臉,柔聲道:「寶貝,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讓我來就好……」
  
  夏可欣搖了搖頭,咬著紅唇笑道:「人家才不要……公爺不是叫人家小騷貨嗎?這樣就不行了怎麼配得起公爺賜名?」
  
  說著,驟然強撐起身,抱著楊存,彷彿無尾熊似的掛在他的身上:「公爺,您到椅子上坐下,讓可欣服侍您。」
  
  楊存樂得順水推舟,抱著夏可欣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夏可欣緩緩蹲在椅子上,然後扶著楊存的陰莖對著自己的肉縫猛然一屁股坐了下去。「噗嗤」一聲,楊存的大陽具被夏可欣的肉縫連根吞入。
  
  「唔……」
  
  「嗯……」
  
  兩個人忍不住同時興奮地大叫,夏可欣開始在楊存的身子上起起落落,「噗嗤、噗嗤」聲響個不停。
  
  楊存半躺著靠在椅背上,看著漂亮性感而又妖艷的夏可欣在自己身上一起一落的運動者。由於夏可欣陰道裡的淫液實在太多,隨著她的動作竟然滴滴答答都落在楊存的肚子上。
  
  而夏可欣賣弄風情般的晃著自己雪白豐滿的身子,一對巨大的豪乳隨著她的動作不斷地上下跳動,彷彿像是歡愉的小白兔。她風騷地揉著自己的雙乳,纖細不盈一握的柳腰不停左右搖晃,前後扭動。
  
  夏可欣有些享受的瞇起眼睛,只覺得每一次坐下,胯下楊存的大陰莖都能夠一插到底,滿滿的將這個小穴塞到腫脹,酥酥麻麻地,撞得花心幾乎舒服得快要升天。
  
  楊存面帶笑意看著自己身上的夏可欣。她紅潤性感的小嘴正因為強力的運動而喘氣不勻地微張著,吐氣如蘭的同時,更不斷有高亢的叫床聲傳出來。
  
  如果說謝蔚然的聲音猶如貓叫般讓人心裡發癢,那麼夏可欣的聲音就是高亢痛快,如同她的人一樣勾引的直接極了。而夏可欣現在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在空氣裡飄散著,隨著她的動作上下跳動,白淨的臉蛋上又全都是紅潮。
  
  這樣的她顯得有些放蕩,又有些乖巧,極端的矛盾組合在她身上,卻絲毫不讓人感到矛盾,反而讓人覺得極度的舒服和想要佔有。
  
  這時候,夏可欣纖細的柳腰突然開始急速地運動,越扭越快,圓滾滾的肥碩美臀一起一落,彷彿像是裝了電動馬達似的。
  
  楊存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大陽具在夏可欣的小肉縫裡是怎樣的翻江倒海,進進出出,帶著她淡褐色的陰唇一翻一合。
  
  正看得有趣,夏可欣突然眉毛一皺,肥碩的美臀猛然一坐,重重壓在楊存的腹部上,尖叫一聲,脖子連同身子一起向後仰,黑髮揚起,彎出一個美麗的弧度。然後楊存只覺得龜頭一熱,大量潮濕的液體噴灑出來。
  
  原來這夏可欣已經在不經意間洩了身子,達到高潮。
  
  夏可欣微微在楊存身上喘息著,休息了一會兒,便從他的身上下來。見到楊存還沒射,夏可欣忍不住嬌嗔的看他一眼:「公爺,人家這都兩回了,您怎麼還這麼堅硬?」
  
  「爺也不想如此,可是實在沒有辦法……」
  
  楊存狀似無辜的抬頭,看著一身妖媚氣息的夏可欣,一把抓住了她的巨乳,輕聲道:「倒是爺還沒有射,你要怎麼辦?」
  
  夏可欣忍不住柔媚地一笑,輕聲道:「公爺,可欣自會與妹妹好好伺候你的……」
  
  說罷,又曖昧地看一眼始終癱軟在書桌上未曾起身的謝蔚然,輕聲道:「不知妹妹還要躺到何時?平白看著姐姐被公爺這般欺負,妹妹好狠的心啊……」
  
  謝蔚然眼看不能再朦混過去,連忙撐著身子起來笑道:「姐姐這話可說的不對。妹妹方才看姐姐跟公爺玩得盡興,不忍心打擾,怎的變成妹妹的錯了?」
  
  「你這小妮子,說話口無遮攔,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夏可欣頓時又氣又羞,想到自己在楊存身下說出那些淫穢不堪的話,也情不自禁的紅了臉,低頭道:「還不快過來與姐姐一起服侍公爺,在那邊愣著做什麼……」
  
  謝蔚然嘻嘻一笑,卻也知道不能再繼續跟夏可欣開玩笑,否則說不定就惹惱她了,連忙撫過長髮蹲跪在楊存的面前。
  
  夏可欣伸出纖細嫩白的素手,握住順楊存青筋暴露的陰莖,開始上下套弄著。上面還沾著她自己的淫液,動起來反倒分外滑順。
  
  套弄幾下,夏可欣又托著自己那對巨大的豪乳,用乳溝使勁的夾緊楊存的陽具來回擦弄磨轉著,不時用嘴巴嘖嘖有聲地吸吮著那紫黑的巨大龜頭,兩個巨大的乳房也不敢鬆懈,繼續為楊存上下逗弄著。
  
  楊存忍不住呻吟出聲。看到夏可欣將楊存伺候地這麼舒適,謝蔚然也知道自己不該再這麼袖手旁觀。遂有些羞澀地站起身來,伸出丁香般的小舌,緩緩地在楊存的胸膛上沿著肌肉舔了起來。
  
  受到這般上下夾擊,楊存哪裡肯示弱?伸出手來,一把{~文`}握住謝{~人`}蔚然那{~書`}對堅{~屋`}挺美麗的乳房,用力揉捏著。
  
  謝蔚然也由著他揉捏,一邊對他柔媚且羞澀地笑著,一邊繼續用舌頭舔著楊存結實的肌肉,繼而繞到楊存胸前的茱萸面前大力舔吸、吮動著。
  
  「啊……你們這兩個小騷貨,陳志平居然沒有被你們掏空……」
  
  楊存忍不住呻吟著,有些動情地任由兩個尤物在自己身上聳動著。
  
  過了一會兒,大概是夏可欣累了。兩人相視一眼,夏可欣放棄進攻那根巨大的陽具,反倒站了起來。而謝蔚然緩緩走過來並趴在桌子上,表情羞澀而又嫵媚:「公爺,您……您把您的陽具插進來吧……」
  
  楊存微微一笑,樂得她們兩個主動,遂站起身來,將那依舊雄赳赳氣昂昂的大陽具一把推進謝蔚然已經濕透的小穴當中。
  
  謝蔚然忍不住大叫一聲,說不清是驚訝還是幸福:「啊呀,這輩子我竟然會讓這麼大的陽具干一回,真是死了也值得……」
  
  楊存聞言不禁莞爾,夏可欣也笑著拍她的屁股,笑道:「妹妹胡說八道什麼啊……」
  
  說罷,又像是欲語還休,終究還是微微說道:「如果公爺不嫌棄,我們姐妹倆繼續讓公爺玩弄、伺候公爺,也是打從心底裡願意。」
  
  楊存一邊抽動著停留在謝蔚然體內的巨大陽具,一邊笑著摸了一把夏可欣巨大的乳房:「哦?你們兩不是為了你們的夫君才過來求爺嗎?爺救出你們的夫君,你們還願意讓爺這般玩弄?爺還以為你們當真是與陳志平鶼鰈情深呢……」
  
  「公爺!」
  
  夏可欣不依地跺腳,輕聲道:「鶼鰈情深是鶼鰈情深,可是陳志平那個文人本來就沒多少力氣,又有三妻四妾,怎麼餵得飽我們姐妹倆?今兒個嘗了公爺的大寶貝,我們姐妹倆才知道這世上做女人竟有這等樂趣……」
  
  在楊存身下的謝蔚然一邊嬌喘吁吁,一邊卻也有些黯然的說道:「公爺可會看不起我們姐妹倆,覺得妾身姐妹倆過於淫蕩?」
  
  楊存忍不住哈哈一笑,加大胯下陽具的力道,像是要將謝蔚然戳死似的用力說道:「爺就喜歡淫娃蕩婦,淫娃蕩婦才夠騷夠勁,才能玩得高興。爺喜歡你們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看不起呢?」
  
  此話一出,謝蔚然和夏可欣臉上都露出驚喜的笑容,相視一眼,似乎是有些猶豫,卻又下定了某種決心。
  
  這下,夏可欣突然湊上前來,隨著楊存巨大陽具進出謝蔚然小穴的過程將一根手指也跟著放了進去。
  
  楊存一驚,卻又覺得這柔若無骨的手指放進來,竟讓他有種另類的銷魂感。而謝蔚然的感覺更是深刻。楊存的陽具已經夠巨大,使她的小穴感到另類的滿足,此時又加上一根手指,只覺得這小穴已經到了極限,快感卻是分外的強烈。
  
  而夏可欣笑嘻嘻地將被謝蔚然的淫水浸濕的手指抽了出來,然後嬌媚的瞧了楊存一眼,突然間,竟然又將食指戳進謝蔚然的後庭中。
  
  謝蔚然忍不住仰頭大呼一聲,從未被開採的後庭突然進入一根手指,讓她是既羞窘又喜歡,這前後兩穴皆被佔滿的充實感讓她忍不住輕呼出聲。
  
  而這廂,楊存只覺得一根硬梆梆的手指隔著一層膜跟自己的陽具交相輝映,當真讓人激動莫名,他的心頭一熱,那陽具竟似乎又脹大幾分。
  
  夏可欣卻不管兩人的反應,自顧自的在那後庭和小穴之間搗弄著。楊存雖然不解兩人在做什麼,卻也不出口詢問,只是細細看著。至於謝蔚然似乎是明瞭夏可欣在做什麼,一言不發,只是極其享受地隨著楊存的動作發出陣陣呻吟。
  
  夏可欣如此反覆幾遍,終於成功將後庭開至四指。夏可欣收手,輕笑道:「妹妹,姐姐只怕公爺的陽具過大,你會承受不住,特地幫你多開了一指,你可要感謝姐姐啊。」
  
  說罷又對楊存笑道:「公爺,您是否要嘗試——下蔚然妹妹的後庭妙處?」
  
  楊存這才明瞭,原來兩人這是想讓他進入後庭,這對男人來說不得不說是個巨大的誘惑。於是楊存欣然——笑,輕聲道:「既然如此,那爺可就不客氣了。」
  
  說罷,抽出自己還在謝蔚然小穴裡活動的陽具,開始往後庭推進。
  
  只是這後庭雖然經過夏可欣的潤滑,也特意多開一指,卻依舊有些容不下楊存的碩大,楊存只好慢慢向前推進。
  
  「啊……好痛……」
  
  謝蔚然一個忍不住,身子不禁向前一縮,驚叫一聲。
  
  楊存發現謝蔚然痛得香汗淋漓,不禁對她心生憐惜,柔聲道:「若是蔚然覺得疼,那爺就別進去好了……」
  
  謝蔚然連忙搖頭,輕聲道:「公爺,不礙事。您儘管進去……蔚然承受得住。」
  
  說罷,就真的一聲不吭,咬緊牙關讓楊存進入。
  
  楊存見謝蔚然這副模樣,心底裡忍不住有些疼惜,卻也沒有辦法,只得咬牙推進,狠心一次貫穿到底。
  
  「啊……」
  
  果不其然,突如其來的粗暴讓謝蔚然忍不住叫了出來。卻也長痛不如短痛,這次通過之後,謝蔚然便努力放鬆自己的後庭,讓自己習慣楊存的存而這時候,夏可欣卻突然蹲到桌子底下,一雙素白小手擠壓著謝蔚然的雙乳,一邊玩弄,一邊調笑道:「啊呀,妹妹的奶子可真是彈性十足,讓人忍不住就想用力試試能不能夠擠爆呢……」
  
  謝蔚然被夏可欣這麼一說,卻也轉移了注意力,只顧著與她拌嘴,忘了後庭的疼痛,笑道:「姐姐莫非取笑人嗎?誰人不知姐姐那一雙巨乳虜獲了多少男人的眼睛……姐姐卻來誇妹妹的小小乳房,這不是要讓妹妹無地自容嗎?」
  
  而這邊,楊存發現謝蔚然說話無恙,試著抽動一下自己的陽具。
  
  「嗯……」
  
  謝蔚然突然悶哼一聲。楊存連忙問道:「蔚然,還會疼嗎?」
  
  謝蔚然忍不住嬌笑著嗔了楊存一眼,眼裡帶著幸福的笑意:「公爺最討厭了……蔚然這明明是享受,公爺偏偏還要讓蔚然說出口來……」
  
  楊存忍不住尷尬一笑,大手拍了拍謝蔚然的屁股,朗聲道:「爺哪裡知道你舒服,爺還以為你會疼,還為你掛心。你這小浪貨卻不知好歹,還敢埋怨爺,你說你該不該罰?」
  
  邊說,還一邊抽動了起來。
  
  這後庭果然別有一番滋味。不說緊致遠勝過小穴,其中褶皺更是環環繚繞,而且運動起來竟然也能分泌一些蜜汁。楊存頓感新奇,將精力都放在陽具上,用陽具在謝蔚然的後庭中努力探索著。
  
  「啊啊……」
  
  謝蔚然忍不住嬌喘出聲,感受著楊存霸道的力道,嘴巴有些口不擇言:「啊呀……好公爺,好哥哥……好夫君,你可要干死蔚然了啊……蔚然實在好舒服……」
  
  夏可欣這時候卻突然俏皮一笑,一抬頭,嘴巴吻上了謝蔚然的乳房,一邊嘖嘖有聲的親吻,一邊用手指不斷摳著謝蔚然前面的小穴,感受著小穴裡面的褶皺和紋路,不斷運動抽插著。
  
  謝蔚然忍不住大聲呻吟起來,一改平日柔弱且猶如小貓叫喚般的聲音,竟然毫不遜色於夏可欣。
  
  夏可欣忍不住笑道:「啊呀,妹妹,你竟然也能這麼大聲的叫床。怎麼在夫君的身子底下就沒有這樣輕浮過啊?」
  
  謝蔚然臉上情不自禁的一紅,臉上卻也不生氣,只是笑著一邊呻吟,一邊輕聲嬌嗔道:「那怎麼也沒見姐姐在夫君的床上這般放蕩淫亂啊?」
  
  聽到兩個人肆無忌憚的討論著與自己夫君的房事,楊存只覺得更加動情,忍不住一邊衝刺,一邊詢問謝蔚然道:「蔚然,告訴爺,你夫君進過你這後庭寶地沒有?」
  
  「啊啊……夫君沒有進過後庭,蔚然的後庭只給公爺進過……」
  
  謝蔚然被操弄得忍不住大聲叫了起來。
  
  「以後還給別人進後庭嗎?」
  
  楊存只覺得心中只剩下想要快速進攻的慾望,一邊加快衝刺的力量,一邊繼續問道:「爺與你夫君哪一個的陽具大?又是誰的比較長?比較粗?你最喜歡誰的?」
  
  「不給了……嗚嗚,不給了,只給公爺進後庭……」
  
  謝蔚然被楊存大力的進攻戳得有些失神,只覺得這輩子從未這樣快活過。一下一下被頂到腸子裡的感覺,讓謝蔚然眼角泛起淚花,大聲叫著:「公爺的陽具大,公爺的陽具長,公爺的陽具粗!夫君的比起公爺就只是小木棍……蔚然最喜歡被公爺這樣又大又長又粗的陽具操弄了……」
  
  聽著上面兩個人的淫聲浪語,這邊夏可欣卻也有些承受不住,忍不住抽回手,用纖長素手在自己的小穴裡來回搗弄著。
  
  然後看到謝蔚然的小穴濕漉渡地往下滴水,空蕩蕩的樣子,夏可欣突然一抬頭,殷紅的唇就吻上謝蔚然的小穴,然後極盡挑逗之事,不斷大力吸吮著謝蔚然粉嫩的陰唇,然後大口大口吞嚥著她流出來的淫水。
  
  一邊為謝蔚然親吻著小肉縫,自己的手指卻也加快在自己小肉縫裡的抽動,不斷地加快速度,由最初的一指變成三指快速的搗弄著。
  
  而這邊受到這樣的刺激,謝蔚然更是理智全失,不管禮義廉恥,大聲浪叫起來:「啊呀……我偷人被人干後庭,姐姐卻在這裡吃我的奶子,用手玩弄我的小穴……實在太刺激了……啊,受不了了,我受不了,去了、要去了……」
  
  說著,身子一仰,小穴和後庭同時噴出一股熱潮。小穴更是猶如尿尿一般噴出一道水柱。夏可欣也在同一時間攀上高峰,只覺得突然之間,花心裡湧出一股熱潮。
  
  而楊存本就在後庭中覺得緊致異常,暢快無比,這時候突然一陣熱潮澆在他的大龜頭上,被這麼一燙,巨大的陽器忍不住也抽搐起來,對著前面就是一陣猛射。
  
  黏稠而大量的精液射到夏可欣和謝蔚然雪白的胴體上,顯得淫蕩而又誘惑。三人都是氣喘吁吁,席地而坐,相視一笑,竟覺得分外快樂。
  
  夏可欣伸手掐了謝蔚然一把,指著自己身上濕淋淋的地方,笑道:「吶,妹妹,你怎麼說尿就尿啊……也不打聲招呼,姐姐來不及躲,都被你尿了一身。」
  
  謝蔚然忍不住羞澀地摀住自己依舊潮紅的臉蛋,聲音嬌弱,帶著高潮過後的沙啞:「我也不知怎麼回事……那時候實在太快活了,我一時沒有忍住……好姐姐,對不起,妹妹不是有意的。」
  
  「姐姐也沒有怪你不是……」
  
  夏可欣忍不住掩口笑了,然後說道:「看你害臊的。你我姐妹二人跟公爺都已經赤裸相對,還有什麼好羞的?」
  
  「哈哈哈……」
  
  看著姐妹二人討論的模樣,這邊楊存卻是再也忍不住,向後一撐,手掌著地就仰頭大笑起來。
  
  「公爺笑什麼?」
  
  夏可欣一雙勾魂眼看著楊存,嬌滴滴地輕聲問道:「莫非笑妾身姐妹一K愚鈍?」
  
  「爺是笑你們單純……」
  
  楊存大笑著,一人摸了一把胸,然後笑道:「蔚然剛剛可不是尿了,那叫潮吹。就跟我們男人一樣,也是會射的。不過這潮吹可遇而不可求,有的女人恐怕一輩子都舒服不上這麼一回。」
  
  聽到楊存如是說,夏可欣忍不住瞪大一雙媚眼,看著低頭害羞的謝蔚然,輕聲問道:「妹妹,你且告訴姐姐,是不是跟公爺說的一般舒服得不同往日?」
  
  「姐姐,你怎麼這麼直接啊!」
  
  謝蔚然有些不依地轉過頭,終究還是咬著嫣紅的唇點了點頭:「蔚然今生確實從未像這次這麼舒服過。」
  
  「啊,那不是讓你這小妮子佔盡了便宜……」
  
  夏可欣掩口笑道:「還嫌姐姐直接,剛剛在公爺身下,比姐姐更直接的也不曉得是誰……」
  
  謝蔚然羞臊的不好意思說話,楊存看著這姐妹二人,忍不住朗聲大笑。三人如此笑鬧,直至姐妹二人該回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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